查看完整版本: 風清煙 -【駙馬,你過來!】《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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嫣然禍世 發表於 2015-2-9 08:14 PM


030雲羅治府院

  清霜:“回公主的話,駙馬爺今早上卯時七刻(六點四十五)便走了。”

  “駙馬爺用過早飯了嗎?”

  清霜怔了怔,遲疑了下:“沒人為駙馬爺做早點,奴婢見了,自作主張給駙馬送了些公主的早點過去,還請公主恕罪。”

  昨日駙馬爺將公主抱回房來,駙馬爺看公主的眼神,溫柔得都快滴出水來了,她當時還暗自欣慰,駙馬爺雖然出身低微,但品行純良,溫柔體貼,比那些世家公子強了不少。

  駙馬爺起得早,在院子裡練劍,煉完劍自己打涼水沖了身子,也沒人做早點,那些卑賤的宮人,故意在打公主的臉呢。清霜既心疼又氣憤,就給駙馬爺送了公主的早點過去。

  “清霜,你維護了我的臉面,何罪之有?”雲羅喝了幾口粥,就沒了食欲,放下玉勺,“讓趙成將府院宮人名單整理一份給我。”

  原本整頓府院一事,她還想再擱一擱,如今看來,再不治一治這些刁奴,恐怕就要就要騎到她的頭上來了!

  趙成進了來,白白胖胖的臉一看就喜氣。若非有柳文風這一茬子在,雲羅是要讓趙成擔任府院總管一職的。趙成雖然愛貪些小便宜,但對她忠心耿耿,又有還算不錯的武藝傍身,為人也細心。

  她將宮人名單從頭至尾看了一遍,她的西廂表面雖沒有宮人敢明目張膽地懈怠,私底下不知道嚼了她多少舌根。東廂的宮人簡直徹底休假,恐怕也是見她和謝允然分房居住,以為她對謝允然不上心,就如此放肆。

  謝允然是她的駙馬,哪怕她與他並無感情,他也是她的人!

  欺他,便是辱她!

  “吩咐柳總管,半個時辰內,我要所有宮人在後院集合。”

  午時時分,日正當頭,侍婢太監還穿著不透氣的棉麻衣,汗流浹背。

  三公主讓他們在後院集合,他們在後院站了整整一個多時辰了,卻始終不見人影。宮人們未免心生不滿,相互抱怨,有點用寬大的袖子扇風,有的用巾子擦拭著額頭的汗珠,有膽大的,甚至在背後嚼著雲羅的舌根。

  宮人的前頭,站在以為白麵太監,他站著標準的內八,含著胸,垂首看著自己的腳尖,一個多時辰,他連眼皮兒都未眨一下,正是府院總管柳文風。

  公主……是要拿他們開刀了。

  燕瘦、環肥、閉月、羞花四人在公主府上的地位,大概和公主的貼身侍婢清霜、秀雲相當,不用和府上的普通宮人一樣著統一服飾,可以隨意著自己的衣飾。四人穿得雖然比其他宮人輕薄,但這四人都是嬌滴滴的美人,哪裡受得了這種暴曬。

  環肥身體豐…滿,早已香汗淋漓,低喘不已,閉月的精美的臉容潮紅一片,卻咬牙撐著。燕瘦和羞花大肆不滿,一個褪去外衫,只穿著抹胸,大秀春…色,一個又抱怨陽光太曬,灼傷了她的皮膚。

  又過了半個時辰,雲羅才帶著清霜、秀雲、趙成三人姍姍來遲。此時眾人已曬得大汗淋漓,有些體虛的,甚至已腳步虛浮,目光暈眩。

  見她來了,眾人參差不齊地行禮:“參見公主。”...<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div></div>

嫣然禍世 發表於 2015-2-9 08:18 PM


031板子與銀子

  見她來了,眾人參差不齊地行禮:“參見公主。”

  雲羅冷冷道:“你們都是公主府的宮人,都是在內務府,和教養嬤嬤好好學過的。可是你瞧瞧,站無站姿,衣衫不整,成何體統!實在有損我公主府顏面。來人,每人給我打十大板!”

  趙成早已吩咐護院提前準備好板子,公主一聲令下,那些個膀大腰粗的護院都舉著板子,殺氣騰騰站出來。

  “公主饒命啊!”

  求饒之時此起彼伏,雲羅置若罔聞,這些狗奴才,以為出了宮,便不用遵守宮裡頭的規矩了?以為她招了個寒族駙馬,就可以奴大欺主,騎到她的頭上了?!

  竟敢背後說她的是非,欺辱她的駙馬!

  非要給他們吃點苦頭,讓他們知道,這裡雖然不是皇宮,但她比那些宮裡頭刁蠻的主子,更難伺候!

  雲羅笑吟吟道:“各位護院都不是宮裡出來的,不知道這板子該怎麼打。打板子可不是把板子輪到人屁股上就完了,這角度,力道,每一板子的時間,可都是大有學問。”

  “我身邊的這位趙公公是從宮裡出來的,對打板子這門學問略知一二,先由這位趙公公給諸位示範一番,諸位護院認真學,能領悟多少,各憑天分。若是板子打得好,就賞一兩銀子。若是打得不好,也不會有罰,只是這賞錢卻是沒有了。”

  諸位護院一聽有銀子拿,立刻打足了十二分精神。打得好,就有一兩銀子可拿,他們一個月的月銀,統共不過才三錢銀子,只打區區十板子,竟比三個月月錢還要多。【一兩=十錢】

  雲羅走至柳總管跟前:“柳總管不愧曾經是皇后娘娘跟前的紅人,雖說上了年紀,這精神風貌,不減當年啊。”

  柳總管福了福身:“公主過獎了。”

  雲羅說:“總管身子骨不佳,年邁體衰,本宮本不該向總管動手,可是柳總管你治下不力,這些個奴才各個都把自己當了主子,要欺負這個沒勢力的公主。本宮必須立威,還要委屈柳總管了。”

  柳總管面色鎮定:“是奴才治下不力,沒有管好這群卑賤的奴才,還請公主降罪。”

  雲羅面色為難地問趙成:“在宮裡頭,若是總管治下不力,致使底下的奴才無法無天,目無規矩,該如何?”

  趙成聲音興奮地有點兒發抖:“回公主的話,要打四十大板。”

  這柳文風搶了占著總管的位置,害他至今都只能坐冷板凳,今日還不好好整整他?

  雲羅歎氣:“柳總管年紀大了,管偌大一個公主府,畢竟有些力不從心,歲月不饒人,也不能全怪柳總管。趙公公,就打二十大板吧。”

  柳總管神情依然鎮定,只是嘴唇有些發白:“多謝公主。”

  “得罪了。”

  趙成在手裡頭吐了口唾沫,掄起板子,就往柳總管身上招呼。

  柳總管指甲,在地上扣出了長長的血痕,儘管極力忍耐,每一板子下去,柳總管的身子還是像風中落葉般亂顫……

  雲羅舒舒服服地倚在鋪著柔軟秀墩的椅子上:“諸位護院可看好了,一會就照著趙公公這個力度打,誰若是能打得和趙公公一模一樣好,賞銀一兩,決不食言。”...<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嫣然禍世 發表於 2015-2-9 08:29 PM


032警告

  雲羅舒舒服服地倚在鋪著柔軟秀墩的椅子上:“諸位護院可好看好了,一會就照著趙公公這個力度打,誰若是能打得和趙公公一模一樣好,賞銀一兩,決不食言。”

  柳總管的二十板子打完,衣服還是完好,整個臀部都已經打爛。這就是宮裡頭打板子的學問,在豆腐上包塊布,布料一絲不損,豆腐也能打得稀爛。

  只要有心要你的命,十板子也能打爛你的腸子。

  不過柳總管畢竟是孫皇后的人,可以給些教訓,卻不能真的要了性命,嘖,麻煩。

  這次就是要好好打他一頓,再在他的傷藥裡做些動作,讓他臥床幾個月。這段時間裡,足夠讓趙成握牢公主府的實權,饒是柳總管傷好痊癒,不過是個虛晃子罷了。

  柳總管的板子打完,就輪到了這些個宮人,宮人們紛紛求饒哭泣,雲羅聽得煩了:“誰再求饒,再添十板子。”

  頓時鴉雀無聲。

  此時燕瘦環肥、閉月羞花四人已經嚇得面色發白,瑟瑟發抖。四人“撲通”齊聲跪了下來,羞花顫著花容月貌:“公、公主……我們什麼、什麼都沒做啊……”

  雲羅斜了她們一眼,和藹地笑道:“對了,我差點把你們給忘了。”

  聞言,四人愈發驚恐好怕,看著她溫和的面容,跟見了鬼一般。

  雲羅笑吟吟:“你們是本宮千挑萬選出來,伺候駙馬的。如此美貌,本宮怎麼捨得讓你們吃這些板子,打壞了你們嬌滴滴的身子,不能伺候駙馬爺,本宮哪裡去找像你們這樣的可人兒?只是你們須記得,我要你們伺候駙馬爺,只要真真給我伺候好了,我非但不會打你們,還重重有賞。”

  這話,不僅是是說給燕瘦環肥,閉月羞花四人聽,也是說給東院的各位宮人聽。東廂的宮人們聞言,那身子腿兒抖得跟七老八十的老太太,更有甚者,甚至嚇得溺尿而出。

  他們的確瞧不起出身寒族的謝駙馬,雖說駙馬爺立了顯赫戰功,但寒族的身份,註定他此生無法加官進爵,即使尚了公主,公主也對他也不理不睬。

  他們本來是內務府出來的,頭上的是尊貴的孫皇后,是一國之母,對於這個公主心存不屑,一個隻知享樂小丫頭,又如何能耐得了他們。在宮裡頭時,他們這些奴才,要拿捏幾個不受寵的妃子,已經是手到擒來,更何況是這麼一個乳臭未乾的小丫頭?

  果不其然,初來公主府,這位小公主整日只知吃喝享樂,對府中之事,一概不問,由著他們折騰。

  他們也逐漸懶怠,卻忘了,正因為遠離了皇宮,這位乳臭未乾的公主,就成了他們的頂頭上司,別說十板子,就是直接要了他們的命,他們也不能反抗!而他們的生死,內務府不過苛責雲羅幾句之下嚴苛,哪裡敢真正地懲罰這位第一公主?!

  以下犯上,奴大欺主,十板子,遠遠不夠。

  四位美人也不敢吱聲,她們都明白,公主讓她們進來伺候駙馬爺,實則與侍婢丫鬟無異,但她們自恃和公主伺候駙馬爺,拿了自己當主子,甚至有時拿自己和雲羅相比,並沒有將雲羅放在眼中,私底下沒少嚼她的舌根……

  這些板子,是公主給她們的警告。...<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嫣然禍世 發表於 2015-2-9 08:36 PM


033杖斃

  此起彼伏的痛喊聲,在耳畔綿延不絕。板子掄起時,濺起的血肉甚至粘到了她們的俏臉上,她們臉色發白,卻直直跪著,連動也不敢動。

  十板子很快便打完,趙成挨著挨著去驗傷口,對那些傷口嫌棄一番,雲羅笑了笑:“趙公公不必看了,各位護院頭一次打板子,能打成這樣已是不易,以後少不得還有要各位護院打板子的地方,都給一兩銀子吧。”

  諸位護院聞言,激動地給雲羅跪下謝恩,他們累死累活地做護院,一個月下來才三錢銀錢,如今才一會兒功夫,就得了一兩,是他們好幾個月的收入啊,巴不得公主再繼續打人的板子。

  而其她的侍婢太監,一聽此言,差點嚇破了膽子,還要打?!

  雖說因為護院的功夫不夠,這十板子,比宮裡的十板子,輕了不少。這灌了水的十板子,打在身上,傷勢不重,卻喚回了他們在宮裡面黑暗記憶!一聽以後還要吃板子,只覺的又回到了深宮裡,不,比宮裡還可怕!

  宮裡,皇后娘娘紀律嚴明,一條一條的清規,讓那些主子打人也得尋個合適的理由。但這位主子,明顯是為喜怒無常的笑面虎,如今又出了宮,她就是將他們全數杖斃了,也沒人能管啊!

  吩咐護院一會兒去帳房結帳,雲羅並沒有要就此罷手的意思,這些宮人放肆無禮,她已經教訓了一番,但他們欺辱自己的駙馬,打她鳳雲羅的臉面,這筆賬還沒有清算!

  “東院的周掌事。”雲羅淡淡說著。

  周掌事像被閻羅喊了名兒,哆哆嗦嗦起了身,屁。股上的扯得撕心裂肺,勉強給雲羅行了禮:“公主,奴才在。”

  “昨日本宮去了東廂, 駙馬的院子裡一個侍奉的也無,連打水伺候本宮洗手,都要本宮的貼身婢女親自動手。聽說廚房裡甚至沒為駙馬爺準備早點。駙馬爺雖然沒有官銜,但本宮卻是正一品公主。駙馬爺是本宮的丈夫,你欺他,便是羞辱本宮!”

  雲羅柳眉倒豎,手頭的瓷杯擲在周掌事腳邊,那瓷杯碎裂的聲音,將周掌事嚇得像踩了尾巴的兔子,忙不迭跪地求饒。

  他以為雲羅對謝駙馬好不上心,自己在內務府也算得是一個小小的領頭,習慣了作勢拿喬,哪裡肯去伺候一個寒族卑賤之人?

  他見公主整日不問世事,於是更加放肆,卻未想到今日,這個小公主卻突然大肆整頓府院,殺了他一個措手不及。

  “駙馬爺是主,你是奴。你當著我公主府的奴才,拿了我公主府的月錢,卻作那癡心妄想,欺辱主子,妄想騎在主子頭上,冒天下之大不韙之事!”

  “公主恕罪,公主恕罪,是老奴一時糊塗,再給老奴一次機會吧。”

  周掌櫃拼命磕著頭,血磕了一地,公主這是要拿他殺雞儆猴啊。

  整個東廂有十多名宮人,若是人人都罰了,近半個月內東廂也沒法有人伺候,公主是要拿他這個管事,來震懾東廂宮人啊。

  雲羅冷笑:“恕罪?你如此置皇家的顏面於不顧,以下犯上,欺侮本宮和駙馬至此,如何可恕?”

  她冷冷盯著周掌事,吐出兩字:“杖斃。”

  眾宮人遍體生寒。

  周掌事此舉,放在宮裡,不知已死了多少遍了。但如今是在公主府,這個小公主年紀輕輕,看起來又是個好相與的,這些一直在宮裡踩著生死邊緣生活的宮人,已經漸漸忘了那種隨時被人摘掉腦袋的恐懼。

  這一句杖斃,讓他們重溫噩夢。

  板子如雨點般掄在周掌事身上,周掌事慘叫著,口中不停求饒,額頭磕得滿是鮮血。

  東廂的宮人各個瑟瑟發抖,他們做了什麼,自己心裡跟明鏡似的,仿佛下一刻,臥在地上被杖斃的就是自己。

  雲羅懶洋洋地靠著椅子,秀雲和清霜輕輕在她身邊給她打扇,乾淨的後院裡,全是杖刑的血跡,夏日炎炎,血腥味愈發濃郁,卻無人敢掩鼻。...<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嫣然禍世 發表於 2015-2-9 08:44 PM


034比劍

  雲羅懶洋洋地靠著椅子,秀雲和清霜輕輕在她身邊給她打扇,乾淨的後院裡,全是杖刑的血跡,夏日炎炎,血腥味愈發濃郁,卻無人敢掩鼻。

  約莫打了四十大板,周掌事早已喊啞了聲音,連喊痛都叫不出聲來,趴在地上,若非鼻翼微微扇動,還以為已經斷氣。

  雲羅這才閑閑地歎氣:“罷了,罷了。瞧著也是個可憐的,就饒你一命,給他敷些傷藥,趕出府去吧。”

  加上先前的十板子,一共五十大板,若是在公主府裡,或許還有救。這樣趕了出去,就算敷了傷藥,不死也殘。

  周掌事的嘴唇動了動,像是在謝恩,嗓子卻啞得一個音節都發不出。

  雲羅掃了眼面色青白的眾人:“諸位不用擔心,只要你們安守本分,好好伺候主子,本宮非但不會罰你們,還會好好的賞你們。但若你們存了不安分的心思,周掌事便是你們的前車之鑒。”

  “是,奴才定會竭盡全力,伺候好主子。”

  宮人們忍著撕裂的痛,忙不迭跪下來向雲羅表示忠誠。

  雲羅只是微微頷首:“今日諸位挨了十板子,但伺候主子不能廢。稍後本宮會請大夫,給諸位上藥。身子還守得住的,就繼續在崗位上守著,受不住的,本宮允許你們休息一日。不過這賞罰要分明,帶病堅持伺候主子的,本月月錢加五錢,休息的,本宮也不扣你們月錢。能不能堅持,你們心裡頭自知,這是你們身為奴才的本分。”

  剛挨了板子,宮人們哪裡敢賣乖休息?就是屁股多了一瓣出來,也要咬牙堅持啊!

  吩咐完畢,雲羅揮手讓眾人下去,護院打來水,撒上花露,很快就將院落打掃得乾乾淨淨,一絲血腥味也沒留下。

  回了西院,雲羅傳了午膳,秀雲搖頭歎道:“公主當真吃得下?奴婢一想到方才的情景,現在都還要作嘔呢。”

  宮裡頭三不五時就有人被施以杖刑,他們這些做奴才的,總有個避諱,怕不吉利,躲得遠遠的,只是像今兒個烈日炎炎下,幾十人一起受杖刑,身子被打得像浠水一樣爛,還是頭一回。

  雲羅笑了笑:“今兒個總算將府院整頓了番,這些奴才們都順心規矩了,難道不該吃些好的,慶祝一番麼。”

  她在宮裡長大,將孫皇后整治那些不守規矩,恃寵而驕妃嬪的手段,看的一清二楚。恩威並施,該打就打,該賞則賞。打不了的,就做點手腳,捏造理由,光明正大地打了。

  宮裡彎彎道道多,宅院比宮裡就簡單了許多。更何況是一個由雲羅做主的宅院,還不是她想怎麼拿捏,就怎麼拿捏?

  比起費勁心思去想著怎麼刁鑽這些宮人,她更傾向於直截了當。板子打下去,再多的花花腸子,也給打爛了,還敢不老實?

  用罷晚膳,她本想讓趙成去查查如意布坊的底細,想到如今趙成要代替柳文風,代理公主府總管一職,眼下已經忙成了陀螺,遂讓清霜去一探究竟。

  將軍府。

  謝允然身著一身藍色衫子,負手而立,愈發顯得猿臂蜂腰,體態修長。關輕塵與他對面而立,微笑凝視他片刻,清雋的臉上有微微笑意:“謝駙馬,請賜教。”

  說罷,抽出軟劍,密不透風的劍光如變化莫測的雲影壓迫下來。關輕塵乃是鎮北將軍關陸飛的大子,武藝高強,一手快劍如驚雲雷電,變化詭譎,三年前一舉奪下武魁,尚了大公主鳳雲煙。

  謝允然微微一笑,身形巋然不動,直至漫天劍光逼近之時,這才移形換影,不過一息的功夫,雲影劍光便消失無痕,那柄軟劍已被謝允然兩指封住了劍尖。

  關輕塵微微動容,謝允然歉然一笑,撒手:“得罪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嫣然禍世 發表於 2015-2-9 09:18 PM


035打賞

  關輕塵微微動容,謝允然歉然一笑,撒手:“得罪了。”

  “謝駙馬承讓了。”關輕塵也非輸不起之人,很快便從方才的驚愕之中回神,收回軟劍。

  關陸飛哈哈大笑,走過來拍著關輕塵肩膀:“輕塵,阿允心思通透,人劍合一,以不變應萬變,此乃武學最高境界。就是你父親我,也不是謝駙馬的對手,你輸給阿允,並不丟人。”

  關輕塵俊秀的臉上漾起淡淡苦笑:“父親,謝駙馬可一招都未出啊。”

  關陸飛也微微動容,自己的這個兒子,是他的驕傲。

  論劍術,關輕塵並不見得會輸給謝允然,但劍之一道,若是太過關注於技巧,反而會顯得匠氣。劍便是心,一把劍使得如手臂般隨心所欲,才是最高境界。

  謝允然心懷寬廣,有容人之量,心念通透,有洞徹人心之思。他比常人活得更為純粹,更為簡單。

  正因為此,他才能在劍道之上,走得更遠吧……

  關陸飛正色道:“阿允,輕塵,我書房裡的兵書,你們須每日讀一卷,若有不明之處,便來書房問我。申時練劍,不能有任何懈怠,否則軍法伺候。”

  關輕塵有儒將之風,謝允然卻是一名難得的猛將,若是加以栽培,恐怕日後,他會登頂到連他都難以企及的高度。

  *

  經過雲羅一番鐵腕整治,這幾日,宮人們各個膽戰心驚,生怕下一個杖斃,被丟出公主府的就是自己,人人自危,哪怕屁…股裂成了兩半,也不敢休假,咬牙伺候。

  雲羅翻看了清霜得來的如意布坊的情報,果然如她所料,如意布坊和四季織,倒是淵源匪淺。

  如意布坊掌櫃名叫張顧財,乃是永安侯的妾室張氏的表親,實則這張氏才是幕後的老闆。而四季織原本又是黎家的鋪子,雲羅的姑姑,黎萬山的親妹黎雪櫻,正是永安侯的嫡妃正室!

  這四季織雖非黎雪櫻的陪嫁,但也是黎家的鋪子,張氏可以將染坊開在四季織的對面,恐怕就是存了爭鋒相對,壓上一頭的意思。

  雲羅想了想,吩咐清霜伺候筆墨,寫了封拜帖,喚來石榴,叫她把這封拜帖立刻送往永安侯府。

  石榴對於那日的十板子還記憶猶新,戰戰兢兢地接過。

  雲羅笑了笑,並不說話。其實她可以吩咐親信的秀雲或清霜來做此事,但一來,秀雲、清霜乃是府裡一等侍婢,做這種粗累的跑腿活說不過去。

  二來便是,內務府裡出來的,也不是不能用。她雲羅就是要做給這些宮人們看,只要衷心為主,只要腿腳勤懇,他們在公主府的日子,絕對比宮裡只好不差。

  石榴拿了回帖回來,雲羅接過翻了翻,細細問了一通侯府的情況,石榴心驚膽戰地回答。

  雲羅聽了聽,也沒個特別的,笑了笑:“你做的不錯。清霜,打賞。”

  清霜端著個盤子走到石榴跟前來,盤子裡鋪著上好的深紅綢子,裡面全是各種寶石耳環,瑪瑙釵子,晃得石榴眼花。...<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嫣然禍世 發表於 2015-2-9 09:27 PM


036訪侯府

  這些東西都是黎叔叔給她的首飾鋪“珍寶齋”裡,賣給普通人家小…姐的首飾。

  雖說用料也是寶石珍珠,但這寶石略有瑕疵,珍珠也並不是龍眼圓的那種,貴也貴不到哪裡去。

  拿來打賞,既不會損了面子,又不會名貴地讓丫鬟忘乎所以。

  石榴顫巍巍地選對珍珠耳環,對雲羅千恩萬謝,她伺候主子們這麼多年,摸過珍珠首飾無數,還從來沒有戴過珍珠首飾哩!

  石榴得了對珍珠耳環一事,迅速在院子裡傳開,眾人嫉妒得眼睛發紅,又盼望著雲羅能叫自己去辦事,定當辦得又妥又好,也能從這小主子那裡得點珍珠首飾來。

  三日後,雲羅攜著秀雲、清霜登門拜訪永安侯府。

  永安侯府坐落於城西,金漆朱門,莊嚴肅穆,占了西水街半條巷子,雖然比不上公主府皇家的氣派,但在從一品侯中,也算數一數二了。

  當今永安侯馬志遠,其先父馬維烈當年不過是宮廷帶刀六品都尉,馬維烈看准了時機,帶頭投奔了當時尚還年幼的鳳宏遠,協助鳳宏遠逼宮劉太后,並生擒劉太后,立下大功,被當今聖上封為永安侯,享從一品侯爵俸祿,爵位世襲。

  永安侯雖春風得意,但根基淺薄,哪裡能和那些盤亙了數百年的士族大家相比?雖然有世襲爵位,但朝中無人,地位尷尬。

  前永安侯馬維烈在世時,便深感朝中無人的孤立無援,於是便重金下聘,和黎家聯姻。讓自己的嫡子,現任永安侯馬志遠和黎家嫡長女黎雪櫻定了婚事。

  黎家乃世家大族,其現任家主黎萬山雖然不從仕,但儒名滿天下,朝中一半的官員,都是他的門生。

  膝下的兩名嫡子也在朝中擔任要員,官銜雖然不高,卻勝在人脈廣、家底厚,表面上看起來互補,實則還是永安侯高攀了。

  像黎萬山這樣的清流大儒,領銜天下筆杆子,活的都能寫成死的,連皇帝都要看他三分顏色,更何況是區區從一品永安侯?

  雲羅下了馬車,但見侯府門前已站了不少侯府女眷,恭候迎接她。

  為首的乃是侯府余老太君,其後跟著的是她的姑姑黎雪櫻,旁邊還有名與黎雪櫻年歲相當的女眷,雲羅便不認識了。

  “民婦帶著不孝兒媳,參見三公主。”

  余老太君拄著雕貔貅的檀木拐杖,領著身後的一眾女眷,作勢要給雲羅行禮,方行了一半,雲羅就將余老太君扶起。

  “老太君這豈不是折殺了雲羅?就是父王見了黎叔叔都要尊稱黎叔叔一聲太傅,雲羅自小也喚貴府候妃一聲姑姑,老太君是姑姑的母親,也是雲羅的長輩。”

  “雲羅見了長輩,非但不行禮,反倒還要長輩來行大禮,真是該打。”雲羅嗔怪著說。

  事實上,雲羅乃是一品公主,余老太君不過是從一品的命婦罷了,給她行禮乃是情禮之中。

  只是她不忍看到自己的姑姑也給她行禮,遂急忙扶起了余老太君,余老太君身後的黎雪櫻也跟著平身,略帶感激地看著她。

  雲羅歎了口氣,昔日的黎姑姑,常來宮中教她詩詞,寫得一手錦繡好文章。

  她嫻雅文靜,樣貌清麗秀美。她時常羨慕于黎姑姑那出塵不染,濯清漣而不妖的好氣質。

  如今不過三十出頭,她眉宇間已有掩飾不住的疲憊,面容蠟黃,滿頭的釵環更襯得她顏色無幾。去年她未出閣之時,黎姑姑來宮中拜訪她,那時她不過是瘦了些,哪裡像今日這般憔悴?!...<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嫣然禍世 發表於 2015-2-9 09:31 PM


037侯府爭鬥

  如今不過三十出頭,她眉宇間已有掩飾不住的疲憊,面容蠟黃,滿頭的釵環更襯得她顏色無幾。去年她未出閣之時,黎姑姑來宮中拜訪她,那時她不過是瘦了些,哪裡像今日這般憔悴?!

  雲羅忍不住鼻酸,黎姑姑是過得不好麼?

  一行人在眾多丫鬟侍婢的簇擁下進了侯府,閒聊後才知,那名與黎雪櫻年歲相當的婦人,乃是二房馬志銳的正妻王氏。

  她的拜帖裡,明明寫的是拜訪余老太君和自己的姑姑黎雪櫻,換句話說,這是大房的事,和二房有什麼瓜葛?

  王氏來湊什麼熱鬧?

  不過雲羅一路上笑眯眯的,看不出有任何不滿。

  王氏是個極能說的,一路上嘴巴翻飛個不停,將府裡的事東邊長,西邊短的嘮嗑。

  多虧了她這張嘴,雲羅倒是知道了侯府不少的資訊,甚至間接還知道了大房的永安侯馬志遠,除了正妻黎雪櫻之外,還有三名妾室,數名通房。

  直到老太君冷著臉和住她,王氏仿佛這才驚覺不是,慌慌張張地用手絹捂著嘴:

  “民婦失禮了。民婦見了公主,只覺公主姿容秀麗,風姿綽約,將這世間的女兒家都比下去了。頓時生了親近之意,這才多口失言,還請公主恕罪。”

  “本宮也嫁作人婦,早已對那些風花雪月失了興趣,本宮對你口中那些長短甚感興趣,你又何罪只有?”

  看著王氏眼裡露出那絲絲精明,笑了笑。

  王氏真是多嘴麼?想必是揣測到了自己來意,故意將這些資訊洩露給她,她這是在向自己示好。

  繞過垂花門,到了花廳,眾人讓雲羅坐了上方首位,與老太君、黎雪櫻、王氏依此坐下。

  丫鬟上了好茶,雲羅低頭喝茶,眼眸瞥到黎雪櫻,她正在將余老太君身後的墊子掖好,連一句話都未說。

  已經謹小慎微到如此地步了麼?

  余老太君嗔視了黎雪櫻一眼:“你這孩子,我知道你是個有孝心的,三公主難得來一次,你身為當家主母也該好好招待才是,光顧著我這個老婆子作甚?”

  余老太君又轉頭對雲羅道:

  “公主莫怪,老身這些年身子不便,走幾步路就發軟。老身這兒媳對我這把老骨頭照顧的無微不至,反倒忽略了公主,老身在此給三公主賠罪,莫要責怪我這兒媳。”

  言辭懇切,透著愛憐,儼然一副慈母形象。

  雲羅笑道:“老太君這是說得哪裡的話,我豈能怪自己的姑姑?”

  黎雪櫻歉然地垂下頭。

  余老太君請了京城裡最好的戲班子來,幾人一起看了戲,移步客廳用膳。

  又有幾個嬤嬤引了三名精緻打扮的少女來,都是豆蔻年歲,三名少女整齊劃一地給雲羅行禮:“參見三公主。”

  雲羅讓三名少女平身,看也沒看其餘兩人,只端視著為首的少女。

  少女年方十四,乃是黎雪櫻的嫡女馬芳芷。馬芳芷頗有黎姑姑年輕時候的風韻,溫和清麗,只是下巴尖尖的,臉上無二兩肉,實在是清瘦了些。

  雲羅低歎:“芳芷妹妹怎麼比去年清瘦了這麼多?可是過得不好,你乃侯府嫡女,應該無憂無愁才對啊。”

  一瞬間,廳內的氣氛有些異樣。...<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嫣然禍世 發表於 2015-2-9 09:35 PM


038寵妾滅妻

  余老太君的目光一盛,看著黎雪櫻。黎雪櫻木然垂頭,沉默不語。

  王氏的眼裡閃過一抹精光,抬手喝茶,唇邊一抹微笑。

  “托公主的洪福,近來甚好。”

  她低頭說著,嘴裡卻嘗到了一絲苦澀。

  余老太君繃緊的身子,這才寬鬆了些。

  王氏笑著出來打圓場:“公主說得什麼話。不知道的,還以為咱們堂堂侯府,虧待了嫡女。知道的,都道公主是心疼這個妹妹。”

  “大姐兒前些日子,染了風寒,食欲不暢,病去抽絲,痊癒了後,整個人都瘦了一圈兒,連我這個做嬸嬸看了都心疼。老太君心疼這個孫女,又不敢給她喝太補的,怕虛不受補,反倒累了身子,可憐的大姐兒,也不知身子能不能恢復從前了。”

  說罷還抽出手絹兒抹著微紅的眼眶。

  余老太君罵道:“你這混人又在胡說些什麼!大姐兒福緣深厚,自有上天庇佑,悉心調養一段時日,便能恢復。你這混人,休要咒我這大姐兒!”

  王氏道:“瞧我這口沒遮攔的,又說錯話了。該打,該打,一會兒罰我自喝三杯。”

  如此下來,氣氛稍緩。

  四位少女在筵席上坐定,黎雪櫻起身給雲羅介紹其餘三名少女。

  坐在芳芷身側的,是妾室張氏所出的庶女,馬芳雅。

  聽黎雪櫻提到自己時,馬芳雅還下意識地揚了揚精緻的下巴。

  馬芳雅的五官只屬端正,比之精緻的芳芷,輸了不止數分。但勝在珠圓玉潤,十三歲年紀,便有豐腴之姿,天生一股嬌媚。

  確實比清瘦的芳芷更吸引人眼球。

  其後的是妾室甄氏所出的馬芳瑤。樣貌秀麗,雙目如煙水,透著股秀麗,性子也溫和,倒是和芳芷身上的氣質有些相似。

  坐在最末的,是二房王氏嫡女,馬芳蘭。

  雲羅點點頭:“模樣都生得極好。”

  余老太君和王氏的眼中都有一抹喜色,馬芳雅嘴邊更有一抹自得。

  雲羅笑了笑,看了眼垂眸不語的黎雪櫻,話卻是對著余老太君說:“怎麼沒人伺候黎姑姑?”

  老太君臉有些僵硬:“這些丫鬟婢子都伺候著,公主這是何意?”

  雲羅道:“知書達理的官宦之家,一家用膳之時,嫡妻坐在席前,伺候婆婆用膳。而妾室則要站在嫡妻身後,伺候當家主母用膳。”

  “嫡妻伺候婆婆,乃是孝道,黎姑姑不愧是出自書香世家,做得極好。妾室伺候嫡妻,乃是基本之禮。否則,若是給旁人知道了,誰知道會做些什麼大逆不道的話來。”

  余老太君立刻想到了:寵妾滅妻。

  張氏是她的寶貝侄女,她怎麼捨得讓她來伺候這個她並不怎麼給好臉色的媳婦?她自己倒是舒舒服服的享受黎雪櫻的伺候,妾室和主母的禮儀上,是絲毫都沒有在意過。

  她臉色變了幾變,陰沉著臉:“還不快去把那些個妾室請來!不過是些比丫鬟好些,伺候主子的婢女,還真當自己是主子了不成!”

  侍婢連忙下去吩咐了,很快,便有一妾室趕來,素衣素環,容貌秀麗,恭恭敬敬地給雲羅、余老太君、黎雪櫻行禮。

  正是馬志遠的二姨太甄氏,馬芳瑤的母親,還育有一名庶子,馬明瑞。

  雲羅看過清霜之前遞上來的情報,甄氏原本出自書香門第,後來家道中落,她父親將甄氏送到侯府做妾室,這才換了永安侯一筆資助,得以渡過難過。

  再看甄氏低眉順眼,恭謹地站在黎雪櫻身後,雙頰清瘦,無甚血色。

  想來,她在侯府也過的不如意吧。...<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嫣然禍世 發表於 2015-2-9 09:37 PM


039刁難

  再看甄氏低眉順眼,恭謹地站在黎雪櫻身後,雙頰清瘦,無甚血色。

  想來,她在侯府也過的不如意吧。

  過了會,三姨太宋氏也來了,宋氏比甄氏圓滑不少,來了後又是賠禮、又是道歉,還自打嘴巴子,一時間氣氛緩和了許多。

  約莫又過了半刻鐘,大姨太張氏才打著哈欠,姍姍來遲。

  大姨太張氏給雲羅行禮,雲羅眯著眼,也不讓她平身,她自個兒就平身了。

  老太太臉色一暗,狠狠瞪著張氏。

  雲羅笑了笑:“本宮還是頭一次等人,也頭一次等這麼久。”

  張氏卻好像什麼都沒聽出來一般,隨口說:“方才我睡得沉了些,醒了身子又有些疲憊,就多賴了會兒。”

  老太太臉色更難看了。

  雲羅也愣了愣,這張氏是真傻還是假傻?竟完全不將她雲羅放在眼裡。

  自己好歹也是一品公主,堂堂一名妾室,讓自己等了這麼久,竟然一句告罪的話都沒有?

  再觀她身著玫瑰紫千瓣菊紋羅裙,外罩白地撒朱紅小碎花長身褙子,頭戴八寶簇珠白玉釵,輔佐各色花鈿,藕臂上掛著金玉手釧,腰上掛著瓔珞攢珠壓裙,通身寶光燦爛,竟比她這個公主還要氣派上幾分。

  雲羅的目光在那支八寶簇珠白玉釵上頓了頓,淡淡一笑。

  原來這個張氏,是個沒什麼見識的粗鄙婦人。不過是仗是老太太的侄女,深得永安侯的寵愛,又身為妾室,極少外出交際,不識禮儀,才會如此放肆。

  余老太君看著意味深長的目光,心中低歎,求情道:“公主金枝玉葉,身份尊貴,還請莫要和這個無知婦人計較。”

  雲羅笑道:“無礙,用膳吧。”

  黎雪櫻先是伺候余老太君用膳,手法嫺熟,夾菜,拈魚刺,得心應手。宴席至了一半,黎雪櫻才坐下,由三名妾室伺候她用膳。

  二姨太甄氏和三姨太宋氏之前雖未做過,好在黎雪櫻方才已經示範得足夠詳細了,一開始手生了些,很快便上了手。

  大姨太張氏冷笑,平時在侯府,黎雪櫻和她的嫡女,都要看自己的臉色,此番竟然叫她去伺候黎雪櫻?!

  她心中怒極,這個黎雪櫻,不過就是仗著自己娘家人多,出身好,除了這一點,她哪一點比得上自己!

  老太君連番給她使了好幾次眼色,她才不情不願地過去,給她夾了塊東坡肘子,像丟蒼蠅似的丟在她碗裡,便不伺候了。

  雲羅眼睛一眯,黎姑姑是不能吃豬肉的,一吃豬肉,腸胃就不舒服。張氏和黎姑姑同在一個屋簷下,不可能不知道。

  余老太君暗罵張氏上不得檯面,又心疼委屈了侄女,伺候旁人。

  黎雪櫻看著那塊東坡肉,若是不吃,讓雲羅看了笑話是小,讓雲羅以為侯府妯娌不和,損了侯府顏面是大。原本她們娘倆在侯府的生活就不如意,若是此番又損了侯府顏面,老太君恐怕會更加苛刻自己。

  但若是吃了……

  甄氏伸手給黎雪櫻夾了塊雞肉,放回碗裡時,不慎手一帶,打翻了瓷碗。碗裡的東坡肉,還有那塊雞肉都滾落到了地上,不能吃了。

  甄氏連忙跪下:“是妾身毛手毛腳,擾了候妃用餐,還請姐姐責罰。”...<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嫣然禍世 發表於 2015-2-9 09:40 PM


040賞賜

  甄氏伸手給黎雪櫻夾了塊雞肉,放回碗裡時,不慎手一帶,打翻了瓷碗。碗裡的東坡肉,還有那塊雞肉都滾落到了地上,不能吃了。

  甄氏連忙跪下:“是妾身毛手毛腳,擾了候妃用餐,還請姐姐責罰。”

  黎雪櫻松了口氣,將她扶起:“妹妹這是說的哪裡的話,咱們妯娌之間,豈能因為這點小事,傷了和氣?”

  宋氏也在一旁附和:“二姐姐不用內疚了,候妃向來寬容大度。今日又三公主這位貴客蒞臨,二姐姐頭一次露臉這種場合,有所緊張,也是在所難免。”

  丫鬟給黎雪櫻換了個新碗,黎雪櫻重新坐定,那張氏氣得直跺腳,礙于雲羅在此,不好發作。

  雲羅喝了口香茶:“貴府真是妯娌和諧。”

  余老太君厚著臉皮,尷尬地賠笑。

  一場晚膳,就這樣暗藏雲湧地用完。

  丫鬟扯了晚膳,端來檸檬水給眾人漱了口。雲羅手巾拭淨嘴邊的水漬,將芳芷喚到自己跟前來。

  雲羅左右看看芳芷,歎道:“妹妹生了一副好相貌,怎得如此不知打扮自己?竟然素淨得連首飾都沒幾樣。你跟你妹妹學學,瞧她裝扮得多好。”

  雲羅說罷還看了馬芳雅一眼,馬芳雅還當雲羅是在誇自己,臉上有了自得之色。

  余老太君的臉一陣紅,一陣白。

  雲羅這是在諷刺,堂堂一個嫡女,身上連點像樣的首飾都沒有。而一個庶女,頭面竟然壓過了嫡女。

  “公主教訓的是。”芳芷說道。

  雲羅推下手上的嵌滴綠翡翠赤金掛葫蘆釧兒,套在芳芷手上。

  芳芷一驚,正要退下,手卻被雲羅握住,如此纖細的手腕,令雲羅心酸不已。

  “我將你母親視若親姑姑,你便我的妹妹。妹妹不要姐姐的東西,可是不願承了姐姐這個情分,不拿我當姐姐?”雲羅故意拉下臉。

  芳芷急忙搖頭,雲羅又說:“那就是嫌我這玩意兒不值幾個錢,看不上這便宜的東西?”

  這只手釧,非但不便宜,還是極少見的珍品。

  這個嵌滴綠翡翠赤金掛葫蘆釧兒由赤金打造,掛葫蘆手工極為精細,連葫蘆經絡都絲毫可辨。尤其是手釧上頭鑲嵌的翡翠,翠綠盈盈欲滴,猶如水珠,一看就知是上上之品。

  “不是……”

  芳芷不知該說何是好,雲羅“噗嗤”一笑:“逗你玩兒呢,你要收好,這是姐姐的情分。”

  “芳芷你就收下吧。”黎雪櫻憔悴的臉上,也難得有了笑意。

  余老太君也未制止,貴人來訪,通常都會賞些玩意兒,做個見面禮,也並非不合禮數。

  馬芳雅見賞完了芳芷,以為就要輪到自己,差點聯手都要伸出去了,卻見雲羅笑吟吟地看向二房的長女馬芳蘭,眼裡有驚訝之色:

  “方才匆忙,並未細看。現在仔細瞧瞧,這位妹妹相貌生得真好,連本宮都自愧不如。”

  馬芳蘭生得唇紅齒白,明眸皓齒,的確是個美人胚子。此刻被雲羅誇著,臉上也有了絲薄紅。

  王氏臉笑得跟花兒似的,嘴上卻說:“公主說的是哪裡話。我家的姐兒,不過是個粗糙的丫頭,拍馬也趕不上公主,哪能和公主相提並論?公主才是真正的金枝玉葉。”...<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嫣然禍世 發表於 2015-2-9 11:50 PM


041賞賜(二)

  王氏臉笑得跟花兒似的,嘴上卻說:“公主說的是哪裡話。我家的姐兒,不過是個粗糙的丫頭,拍馬也趕不上公主,哪能和公主相提並論?公主才是真正的金枝玉葉。”

  雲羅笑喊:“秀雲。”

  秀雲就從袖中,拿出一塊上好的紅綢來,打了開,裡面全是各種金銀玩意兒。

  是一早雲羅吩咐秀雲包好,用來賞賜侯府裡的姑娘的。

  姑娘們剛好在談婚論嫁的年齡,她不用想也知道,余老太君會帶著侯府的姑娘來,讓她相看。

  她見馬芳蘭的手臂,生得豐腴如蓮藕,便挑了只冰種玉的鐲子,賞給馬芳蘭。

  張氏和馬芳雅看著,又羨又妒,他們府裡時常也會有客人來訪,但賞賜的東西,和雲羅賞出的,完全不在一個檔次上。

  果然皇宮裡出來的,就是不一樣。

  這只玉鐲,竟像冰石一樣剔透,不過仔細看了,裡面竟然有交錯的紅色血絲。

  張氏撇撇嘴,二房就是二房,得到的東西也不過如此。

  王氏是個有見識的,她原本就是禮部尚書的庶女,後來是記在嫡母的名下,以嫡女的名義嫁了過來。

  她知道,這個鐲子貴就貴在這玉石裡面的血絲啊!

  這種血絲玉鐲,當年她的嫡母,也有一隻。血絲不如這只純正,平時都捨不得戴,只有逢年過節或賓客來訪時,才拿出來戴戴。戴完了,立刻就好生收起來,連丫鬟都不讓碰一下。

  雖說不如那只金手釧貴氣,但也是好物啊!

  王氏激動地道謝,她女兒馬芳蘭也是機靈的,也跟著脆生生地謝過雲羅。

  馬芳雅一臉期待地望著雲羅。雲羅挑了一番,選了對素淨,並不是特別名貴的玉石蘭花耳墜子送給她。

  馬芳蘭接過小巧的耳墜子,看著那小氣的蘭花式樣,嘴一下子就撇了下來。

  換作旁時,她一定會撒嬌、驕縱一番,但礙于雲羅公主的身份,不敢發作。她雖小,卻要比她的母親張氏拎得清些。

  她心想,大不了等私下裡,和奶奶撒撒嬌,將那只嵌滴綠翡翠赤金掛葫蘆釧兒奪過來便是。奶奶這麼疼她,什麼好東西不願意給她?

  張氏臉色也略有不快,不說馬芳芷了,那是嫡女,而且又和雲羅公主有那樣一層關係,賞得好,她雖嫉妒,但也無話可說。

  但那二房的那只有瑕疵的玉鐲子,都比這只小家子氣的蘭花耳墜子好啊!

  三公主是他們大房的親戚,二房來湊什麼熱鬧,撿什麼便宜?!

  雲羅掃了眼馬芳雅頭上的各色寶光四射的釵環,道:“玉石素淨,比較適合你。君子蘭性子清淡,不爭春風,堅守本分,不爭不搶。本宮以為,正好契合你的品性。”

  余老太君臉一僵,雲羅是在用君子蘭警戒他們:

  既然庶女,就要守庶女的本分,有庶女的樣子。不要想著搶嫡女東西,欺壓到庶女頭上去。

  雲羅又仔細看了看馬芳瑤,這個馬芳瑤的母親甄氏,方才為黎雪櫻解圍,令她對其好感倍增。

  再加上馬芳瑤氣質乾淨清華,看起來是個文靜懂禮的,從宴席到現在,一直默默無聞,如同隱性,半點出格之處也沒有。

  長的合她眼緣,氣質也不錯。

  雲羅挑了支白玉簪子,和方才送給馬芳雅的玉石耳墜子,質地相差無幾。

  但手工卻極為精細,簪子身上雕刻著典雅的藤蔓,簪頭是一朵含苞欲放,欲語還休的玉蘭花。

  “你氣質清華,這嬌而不媚,香而不濃的玉蘭花很適合你。”

  同是庶女,所賞的東西,高低立判。...<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嫣然禍世 發表於 2015-2-10 01:18 PM


042勾心鬥角

  同是庶女,所賞的東西,高低立判。

  任誰也能一眼看出,這位庶女恐怕是入了雲羅的眼了。

  馬芳瑤薄霞染面,謝過雲羅,連甄氏的臉上,也有幾分喜氣。

  至於三姨太宋氏,她雖進門有三年了,一直未有所出,因此,雲羅也無法賞賜。

  又聊了會家常,雲羅說許久未與黎姑姑見面,想和她聊些私房話。老太太臉色有些僵硬,也不好拒絕,連著看了黎雪櫻好幾眼。

  黎雪櫻住在德馨居,雲羅一行人入了院子,黎雪櫻的陪嫁安嬤嬤,就端了熱茶過來。

  還未喝茶,芳芷就走了過來,跪在了雲羅面前。

  雲羅大驚,要去扶她起來,黎雪櫻也驚愕不已:“芳芷,你這是要做什麼,還不快起來!”

  雲羅雖是一品公主,但畢竟是女眷,平時行禮,只要欠身即可。若要行大禮,也只需單膝下跪。

  芳芷卻並不起身,望著雲羅:“請公主救我們母女倆的性命!”

  “芳芷,你莫要胡言!你可知那是如何大逆不道之事!”

  黎雪櫻喝道。

  “慢著,黎姑姑。”雲羅抬手,“芳芷你先起身,我聽你慢慢說。”

  芳芷這才起了身,眼圈有些紅,安嬤嬤拿了手巾過來,她卻倔強地不肯要,硬是不落淚。

  黎雪櫻低歎。

  “公主,一年前,母親曾有了身子,只是還未來得及稟報,孩子便落了。”

  “從此以後,母親的身子,便一年比一年虛弱。吃了許多藥,也藥石無靈。太醫也來看了幾次,說母親是產後失調。”

  “原本我也是這麼認為的。我一直同母親住在德馨居,甚少出門。半年前,我的身子也出了問題,愈發消瘦,動輒就風寒加身,纏綿病榻,好了又犯,一直不能痊癒。”

  “安嬤嬤她們因為不與我們同吃住,身子都還算硬朗。一開始,我懷疑是飯菜裡有毒,可是無論用銀針怎麼試,都試不出來。我知,恐怕是有人給德馨居下了什麼了不得的毒藥,母親卻堅持讓我打消這個念頭。”

  “我知道母親是擔憂,若是此事只是空穴來風,並未有真憑實據,那我們娘倆在侯府裡的日子,就會更加難過。”

  雲羅的臉色沉重起來,她轉頭看著黎雪櫻,語氣裡有尖銳的質問:

  “既然你們在侯府的日子,如此舉步維艱,為何不告訴黎叔叔?昔日黎姑姑你是他最疼愛的妹妹,以黎叔叔的地位,他只要打聲招呼,侯府怎麼敢欺負你們到如此地步?!”

  想著張氏那囂張無禮的模樣,堂堂一個庶女比嫡女還要風光的派頭,她心中就有有一股子怒氣!

  黎雪櫻聽出了雲羅話語的責怪之意,眼圈一紅,身子就開始急喘,安嬤嬤立刻過來給她順背。

  雲羅見狀,頓時後悔方才的魯莽失言。

  芳芷道:“公主,不關母親的事!是我……拖累了母親。這些年,侯府怕母親回去找舅舅透露這邊的狀況,極少讓母親回去省親。哪怕回去,也是由父親陪著,讓母親不敢亂說話。”

  “母親也曾想過要和舅舅求救。但侯府絕情極了,連母親寄出的信,都給扣了下來。母親擔心若是再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惹怒了侯府,我怕是……不能活著出府了。”

  “母親一直在隱忍,儘管知道德馨居有異,我們娘倆身體每況日下。我們在侯府無權無勢,母親雖徒有當家主母的名頭,掌家之權,卻是大姨太手裡。”

  “母親不敢輕舉妄動,只期望著,能忍到我平安出嫁那一日。今日公主來了,母親也不敢輕易求公主幫助,就怕……惹怒了侯府,我們撐不到公主幫我們的那一日!”

  說著,芳芷再也忍不住,側過頭去,眼淚撲簌落下,卻沒有發出半點聲息。...<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嫣然禍世 發表於 2015-2-10 01:19 PM


043下毒

  安嬤嬤也跟著哭了:“公主啊,您真是錯怪侯妃了。這些年,侯妃心裡比黃連還苦,您還這樣責難她,您讓她情何以堪?若非公主及時趕到侯府,再過不久,侯妃這身子骨恐怕就……”

  雲羅摸出手巾拭著眼眶:“抱歉,黎姑姑,是我魯莽了,你莫要難過了。”

  她萬幸,自己因為查如意布坊的事,看出了一絲端倪,尋到了永安侯府來。

  黎雪櫻苦笑:“不關公主的事,是我自己命不好。”

  雲羅沉吟片刻,問安嬤嬤:“安嬤嬤,你是說,用銀針也試不出毒來?”

  “是的。後來奴婢怕是什麼厲害的毒藥,不假手侯府廚房,自己給候妃做膳食,但情況依然沒有好轉。”

  雲羅不語,默默打量著德馨居。

  紫檀有束腰帶托泥鑲織錦寶座、紅木折疊式鏡架、紫檀長方幾面帶底香幾、紫檀雕暗八仙小櫃……

  這些都是黎雪櫻的陪嫁傢俱,沒有什麼不妥。她目光落在香幾上放的麒麟瑞獸香爐,裡頭正燃燒著嫋嫋熏香。

  “海沉香?”她問。

  “正是。”安嬤嬤說,“這香並無異樣,府裡面都統一燒的此香。”

  雲羅冷笑,海沉香麼?關於此香,她還有一段算得上深刻的記憶呢。

  雲羅踏步出了內房,入了院子,秀雲和清霜正在院前守著。

  院子裡栽種著各種花草,有君子蘭、芙蓉、海棠、鳳仙、牡丹。她一一看了過去,在一株長青的綠樹前停了下來。

  “果然是暹羅樹。”

  聽到暹羅樹,秀雲和清霜兩人的臉色,都微微一變。

  安嬤嬤立刻警醒:“可是這暹羅樹有何問題?”

  雲羅並沒答,吩咐秀雲和清霜看好院子,莫讓無關之人靠近,這才和安嬤嬤進了內房。

  雲羅將碗裡的茶水,倒進香爐裡,將那熏香澆滅了,才問:“院子裡的暹羅樹是誰種的?”

  黎雪櫻道:“我素來喜歡擺弄花花草草,原本院子裡沒有暹羅樹。又一次院子裡大火,幸好安嬤嬤警醒的快,喚醒了我們娘倆。大火及時撲滅,但院子裡的花草卻毀於一炬。那時候爺偶爾還會來德馨居,見院子裡黑黢黢不好看,就吩咐了花匠重新載了些花草在院子裡。”

  芳芷不可置信:“難道是父親……”

  “未必。”雲羅淡淡道。

  永安侯叫整頓院子,栽些花草,並沒有指定栽哪些花草。永安侯出身武將,想來也不太懂這些花花草草,若是買通了花匠,叫他順手栽幾株暹羅樹在院子裡頭,簡單的很。

  “公主,恕奴才愚昧,這暹羅樹到底有什麼玄機?”安嬤嬤問道。

  雲羅說:“這事還要從本宮在宮裡的時候說起。那時本宮尚且年幼,父皇看上了位才人,因她出身香料世家,身上常有異香,圖個新鮮,就封了她做二品香嬪。”

  “皇后娘娘也素愛擺弄花草,院子裡就種有幾棵暹羅樹。那香嬪也是個傻的,使了些錢,讓皇后娘娘身邊的太監,建議她換海沉香這種熏香。她卻不知,皇后娘娘極為精明,在她封嬪後,皇后娘娘怕她利用香料,有所動作,尋了個通曉香料的太監放在身邊。”

  “那太監一聽海沉香,便道出,海沉香雖是好香,但其與暹羅樹的香味糅合,便能成為慢性毒藥,一日兩日倒也沒什麼,過了幾個月後,身體就會越來越差,最後整個身體底子都會被毀掉。”

  “收了銀子的太監,頓時嚇得魂飛魄散,立刻將香嬪供了出來。太監後來被杖斃,香嬪被送進宗人府,送出來時,叫了親人來斂葬,據說只剩下一團血糊糊的肉,連皮兒都沒有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嫣然禍世 發表於 2015-2-10 01:20 PM


044殺人的熏香

  “收了銀子的太監,頓時嚇得魂飛魄散,立刻將香嬪供了出來。太監後來被杖斃,香嬪被送進宗人府,送出來時,叫了親人來斂葬,據說只剩下一團血糊糊的肉,連皮兒都沒有了。”

  聽到這裡,黎雪櫻和安嬤嬤的臉色有異,似乎是有些反胃。

  這事給了雲羅極大的震撼。

  這算是雲羅頭一次見到後宮女人的正面爭鋒。雖然那個香嬪,蠢得似豬,根本稱不上對手。

  宮裡的勾心鬥角,比之宅院裡的爭鬥,謀劃的更遠,藏得更深,來得更悄無聲跡。

  就好像孫皇后,未雨綢繆,香嬪剛封嬪,就選了位精通香料的太監放在身邊。

  那位太監,就是如今她公主府裡的柳總管。

  柳文風因為香嬪一事立了功,得了孫皇后的信任,一步步爬到了貼身太監的位置,如今卻屈居在她公主府,做一名小小的總管。

  而且還被她打得屁股開花,現在都下不了床。

  “到底是誰這麼狠心,要謀害候妃?!”安嬤嬤說道,“莫非是大姨太?大姨太是老太太的侄女,平時最受寵,候妃遇害,她的得利最大。”

  雲羅冷眉:“未必。”

  在她看來,大姨太張氏雖然驕橫,但愚蠢和那香嬪有的一拼,這種潤物細無聲的法子,以她那樣的腦子,是想不出來的。

  當然,這種法子,也不見得有多高明。放在宮裡,恐怕就是一個普通才人、家人子也不一定會上當。

  但放在只知爭風吃醋,涉及不了朝廷變換,天下風雲的宅院裡,有如此心思,就可怕了。

  此事雖然不一定是張氏所為,但張氏也極有可能,在這件事中扮演了某種角色。

  所謂槍打出頭鳥,張氏這種張揚的脾氣,最容易給人做刀子使。

  借刀殺人。

  安嬤嬤道:“難怪候妃和大姐兒身子都這麼弱。老奴能逃過一劫,恐怕也是因為老奴是個粗婆子,常常在外頭幹粗活,在院子裡待得少的緣故吧。”

  她說著,便捋起袖子:“老奴去把那幾株妖樹砍了!”

  “不能砍!”芳芷喝道。

  雲羅微微驚訝,隨後讚賞地看著芳芷。

  “大姐兒,你和候妃都是給這幾株妖樹,才害成這樣。若是不砍,還要任由這棵妖樹殘害你們麼?”

  芳芷冷靜地說:“不能砍,至少表面不能。否則就會給有心人發現,我們已經拆穿了他的陰謀。到時候再來什麼暗箭,恐怕更加棘手。”

  “那該如何是好?”黎雪櫻擔憂地問道。

  她不怕自己如何,這副殘破的身軀,恐怕也撐不了幾年。就怕害了大姐兒啊!

  芳芷冷目掃到麒麟瑞獸香爐上:“只要不熏這香,也可以。”

  黎雪櫻道:“這香都是德馨居的丫鬟們點的。有時候我腦仁悶,讓她們撤了香,她們也照點不誤。恐怕這些丫鬟裡,有了那人的內應。咱們不點香,一樣會給那人發現。”

  芳芷沉眸,思忖片刻道:“不知可有能代替海沉香的熏香?外表看起來和海沉香相似,氣味也差不了多少……”

  雲羅微微一笑,這個芳芷妹妹的確不簡單。沉著、冷靜,還能分析利弊,若是好好培養,將來嫁了出去,定然不會像黎姑姑這樣,忍氣吞聲,吃這麼多苦頭了吧。

  雲羅開口:“能代替海沉香的熏香,是有的。”...<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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