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完整版本: 風清煙 -【駙馬,你過來!】《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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嫣然禍世 發表於 2015-2-9 05:04 PM


015婚房窘事

  雲羅臉色一變,目光死死地鎖在那方繡帕上,再看看眼前這個略帶羞澀的少年,突然想起,在靈隱寺的後山上,偶然遇見的那個年輕如豹子般的少年。

  那時他沖她咧嘴微笑,肆無忌憚地盯著她瞧。

  她從未將那個負劍少年放在心上,很快便把他拋諸腦後,而如今,這個離去了兩年的少年,卻突然出現在她面前,比以前高了,壯了,成熟了。

  唯一不變的,是他看她的目光。

  “大膽!本宮的隨身之物,豈能容你這樣褻瀆污穢!”

  她厲聲喝道,驚懼得胸口起伏。

  她隨身的繡帕,竟被這個男人貼身放了兩年之久。她是一個未出閣的女子,他卻是一個成年的男子。想著這個當年偶遇的少年,每每夜裡,用他那殺過人的粗糲手掌,撫摸著這方她貼身的繡帕,如若撫著她的皮膚。

  甚至不知道男人還用她的這方繡帕,做過多少下等污穢之事!

  如今又追著這方繡帕,找到了她……

  她忽然覺得,眼前這個看起來單純淳樸的男子,比鬼神還要可怕。

  這種被人暗地裡窺視著的感覺,並不好受。

  謝允然黑亮的眼眸看向她,不甘道:“公主,當年是你贈給我的啊……”

  他自小生長在佛寺,大些了又去了軍營,周圍都是些粗枝大葉的男人。男女之事,知之甚少,甚至不懂男女一起,究竟所為何事,自然不懂雲羅心中的九曲十八彎。

  這個男人,對她心思純淨,單純的如野生動物。

  “哼,是本宮當年看走了眼,沒有瞧出你對本宮著齷齪心思……竟是如此不堪!”

  雲羅自然不知謝允然本性,只當他是故意氣自己。

  “你生氣了嗎?”

  謝允然關切地問了一句,作勢便要靠近雲羅,雲羅如驚弓之鳥一樣一甩衣袖,大喝:“放肆!不准靠近本宮!”

  “你、你莫要害怕,我不靠近你就是了。”

  謝允然慌慌張張地後退,卻不慎絆到了鋪著大紅喜布流蘇的木凳,眼看著身子就要倒了下去。

  謝允然的反應像動物一樣靈敏,伸手往桌上一撐,就平衡了身子,哪知手卻又不小磕到了茶盞,他連忙去接跌落的茶盞,穩穩當當,滴水未濺。

  還未來得及鬆口氣,接茶盞的手肘卻碰到了喜燭,倒落在桌上,眼看著桌上的喜布起火,謝允然反應極快地將手中的茶水潑了過去。

  一盞燭火熄滅,房間裡的光線暗下幾分。

  這一連串的變故,饒是武功高強的謝允然也忙得焦頭爛額,手忙腳亂。

  雲羅瞧著謝允然驚慌失措的模樣,心中爽快了幾分,“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明豔動人的臉,印著明滅的燭光,恍若雲霞中的仙子。

  謝允然見她笑了,三魂七魄都被牽走了一半,頓時看癡了去。

  見他又如此無禮放肆地盯著自己的瞧,雲羅的笑容慢慢僵在了臉上。

  “公主笑了,可是不生我氣了?”

  “……”

  “公主笑起來……很好看。”

  他垂著頭,耳根紅得快滴出水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div></div>

嫣然禍世 發表於 2015-2-9 05:06 PM


016公主贈美婢

  “公主笑起來……很好看。”

  他垂著頭,耳根紅得快滴出水來。

  “好看?”她目光微動,笑道,“你喜歡漂亮的女人?”

  謝允然對男女一事一竅不通,他見過的女人也很少,腦子裡有些懵,嘴張了幾下都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

  最後,他漲紅了臉:“就是公主這樣的。”

  “哼。你想得倒美。”

  她緊著一張俏臉,謝允然見她變臉比翻書還快,有些莫名其妙。

  雲羅伸出細膩白皙的玉手,襯著鮮紅鑲著東珠的袖子,像白筍一樣好看,單純的男人,目光立刻被這兩隻玉手吸引了過去,恨不得上去咬上一口,喉結輕輕滾動,他忍不住咽了口唾液。

  雲羅見他一副癡傻的模樣,心中愈發鄙夷,她拍了拍玉掌,輕擊三下。

  掌聲落下,便有一陣香風,從後邊的廂房內飄來,但見四名打扮各異,容色風格迥然不同的美人款款從屏風後走來。

  那四名嬌美人款款走至謝允然跟前,捂嘴吃吃地笑著,擺著楊柳一樣的細腰,向謝允然福了一福。

  “奴家見過駙馬爺。”

  雲羅滿意地站起身,施施然地下榻,笑道:“這四名美婢,分別名為燕瘦、環肥、閉月、羞花。這世間美貌女子萬千,大抵的美,總歸來說,卻是只有這四種。這四名美婢,可謂集天下萬千美貌於一身。”

  她笑吟吟地掃過謝允然身上,施施然走到桌前,心情極好地為自己倒了杯香茶。

  “還不快伺候駙馬爺。”

  “是--”

  四名美人笑吟吟地拉長聲音齊聲應答,鶯鶯燕燕地圍了上去。

  從小到大,極少見過女人的謝允然,如今被這個陣仗唬了一跳,他忍著鼻息,這股香風極為刺鼻,儘管這四名美婢,用的都是上好的胭脂水粉,但他就是不喜歡。

  “公主,你這是做什麼?”

  他連退幾步,走至雲羅跟前問道。

  “做什麼?”雲羅閒適優雅地品著香茗,訝道,“駙馬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

  “你不是喜歡美人嗎?這四名美人中的任何一名,都有著不輸本宮的美貌,駙馬爺還不滿意?”

  “你、你……”

  心臟像吃了個悶拳,又氣又痛,偏偏對著她又說不出狠心的話來,怕傷了她,痛了她。可自己心裡偏偏滾著股滔滔悶氣,無法紓解,烏黑的眼睛委屈地望著她。

  雲羅放下手中杯:“本宮聽說你們武將,都極為不凡,我見你身形高大強壯,恐怕一個美人,應該不夠吧?本宮特地為駙馬爺,在全國各地,甄選了四名絕世美人,送給駙馬爺共度良宵,駙馬爺竟然還質問我?”

  謝允然雖然不懂男女之事,但雲羅話裡的意思,他還是聽明白了幾分。

  因為不知男女房中之事,也就不知道,這番話,從一個女子,尤其是一位尊貴的公主口中吐出,是多麼的驚天動地,驚世駭俗。

  謝允然嘴笨,雲羅卻能言善辯,饒是他覺得雲羅的話,處處透著些詭異,卻找不到漏處來反駁。...<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嫣然禍世 發表於 2015-2-9 05:09 PM


017一掌駙馬

  他急得面紅耳赤,那四名美人又趁機圍了上來,鼻尖是刺鼻的香味,他勃然一怒,狠狠一拳擊在桌上,古銅的手背上,青莖暴露。

  “滾!”

  桌子因為受了重擊,上面的茶具酒杯,都翻了翻,一滴茶液,濺在了雲羅的臉上。

  雲羅的鳳目冷了冷。

  燕瘦、環肥,閉月、羞花四名美人,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唬得心驚肉跳,當下不敢輕舉妄動,齊齊看向雲羅。

  雲羅摸出繡帕,輕輕將臉上的茶水拭淨:“你有何不滿意的麼?”

  謝允然聽出雲羅話裡冷意,心裡微微有些疼,頓時怒意消了大半,一雙黑亮亮的眸子癡癡地看著她。

  他嘴笨,爭不過雲羅,等著她說話。

  卻聽她道:“本宮將這四名美婢賞賜與你,莫非是嫌不夠麼?若是需要,本宮明日再吩咐人去全國各地為駙馬爺物色,今晚還請駙馬爺暫且將就。”

  他的手猛然蜷縮成拳,手臂上青莖暴怒,一雙黑目沉沉的,氤氳著怒氣,像吃人的野獸,狠狠盯著她!

  而被他一拳按著的桌案,似乎因為震懾於這股怒氣,跟著瑟瑟發抖!

  雲羅被他這雙目盯得驚懼不已,眼前的少年,仿佛山野裡竄出的猛虎,要將她撕碎!

  她後背裡已經滲出了層層冷汗,又惱於自己竟然被這個少年唬住,丟了顏面,慌亂羞惱之下,她竟然抬手,一掌就照著少年的臉,摑了過去。

  “混帳,竟敢……竟敢直視本公主!”

  掌聲清脆,在寂靜的婚房裡顯得尤為突出,燕瘦、環肥,閉月、羞花四人,嚇得大氣都不敢出,只覺那一巴掌,是抽在自己臉上。

  掌完之後,雲羅才後悔自己的衝動,後怕不已。

  本就是盛怒的血性男兒,如今又被自己侮辱性摑了一掌……她忐忑地偷眼瞧著謝允然。

  這一掌,的確讓謝允然很生氣。

  大婚之夜,她竟然送給自己四名美婢,他又痛又怒,偏偏怕發作了嚇著她,若是換做旁人給了自己一掌,恐怕早已被他撕碎。

  可當他看到她忐忑不安地偷偷瞧著自己時,又有些好笑。

  覺得她就像森林裡的野兔子,因為太弱小,才會撓人,但是沒人會和小兔子生氣。而且她細胳膊腿那麼細小,打在他臉上,一點也不痛,這樣想著,覺得也不那麼生氣了,只覺得她脾氣不太好,不過,他好像也並不討厭她的壞脾氣。

  謝允然這樣兀自琢磨著,殊不知一旁的雲羅既焦灼,又忐忑。他手臂那麼粗壯,又是習武之人,一掌下來,自己豈不是半條小命都得交代了?

  忽然,謝允然的目光的目光落在她微微紅腫的手上,心裡一下就痛了,自責地問:“是不是很痛?”

  他從小在森林裡長大,皮糙肉厚,她一定很痛吧,下次一定不能再傷到她了。

  他暗暗地想。

  可惜,這樣的關切之語,聽在雲羅的耳中,卻染上了嘲諷的味道,她以為少年是在諷刺她。

  她狠狠瞪了謝允然一眼,一拂衣袖,頭也不回地離開婚房。

  謝允然迷茫地望著她離去的身影,有絲無措,有絲寂寥,還有絲憂傷,心裡頭空蕩蕩的。

  燕瘦環肥,閉月羞花四人面面相覷,對這種出人意料的發展有些愕然,不過公主交給她們的任務,也是要完成的。

  四人正打算圍上去,謝允然卻看也不看她們四人一眼,悵然所失地走到婚床前:“你們下去吧。”

  “駙馬爺……”

  “你們是她挑的人,我……不想傷害你們。”謝允然認真地說。...<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嫣然禍世 發表於 2015-2-9 05:14 PM


018駙馬戲公主

  次日,雲羅坐在書房裡,翻著一本詩集,突然想起昨晚的事來,喚來秀雲,叫她去把燕瘦環肥,閉月羞花四人找來,一問之下才得知,原來謝允然昨晚並沒有碰她們。

  她本就惱自己做了父皇拉攏謝允然的棋子,有些遷怒于謝允然身上。再者兩人也沒有感情基礎,原本雲羅是打算,賜他幾名美婢,讓他抱得美人歸,也算是報答他間接救了她。從此兩人各安一方,各自逍遙。

  卻未想到,這位駙馬爺卻能面對美色而不心懷不亂,雲羅不由對謝允然暗生了幾分好感。

  她想了想,找了自己隨身的太監趙成:“去西山書院請黎先生過來。”

  黎萬山乃是當世大儒,天下清流之首,文人中的領軍人物。年幼時師承雲羅的外公雲唯庸,創辦了西山書院,如今西山書院,已經成為鳳國的第一書院,朝廷一半的官員都出自西山書院。

  雲羅將謝允然喚至書房,問他:“駙馬爺昨晚為何將四名美婢逐出房?”

  謝允然臉紅了紅:“我……我不喜歡她們。”

  而後他又認真地說:“此生既然娶了公主,就要一心一意對公主好,不能和其他女子糾纏不清。”

  雲羅怔了怔,她早已看慣了男子三妻四妾,也不指望自己的夫君能一心一意。詩文裡的“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不過是女子求而不得的奢望罷了。

  此番聽到自己這個突如其來的駙馬,如此對自己說,不得不說,感覺有些奇怪。

  “我是個粗人,只懂舞刀弄劍,對於吟詩作畫,一竅不通,嘴也笨,也不懂哄公主開心。”謝允然聲音微微滯澀,“我其實……配不上公主。要公主一輩子跟我這個粗人,的確是苦了公主。”

  這番真誠的話,讓昨晚撒潑,摑了人家一掌的雲羅微微有些心虛。

  不過她始終厚著臉皮,不肯承認自己不對:“呃……你知道錯就好。”

  雲羅覺得自己的聲音裡,未免有些底氣不足,於是強辯:“是你先瞪著本宮,對本宮無禮,本宮才對你……小懲大誡。對,小懲大誡!”

  謝允然微笑,柔聲說:“以後不會了。”

  雲羅的臉有些架不住,胡亂地點頭。

  謝允然溫柔地看著她:“這麼說,公主是不生我氣了?”

  面對著這樣心胸寬廣的駙馬,雲羅突然覺得,自己好像有些可惡……不對,可惡的是謝允然!

  她咳了咳,破天荒地關心:“昨晚那一掌,可痛?”

  謝允然眼裡有驚喜:“公主是在關心我?”

  雲羅面色難堪,狠狠瞪他:“誰關心你了?你想得倒美!”

  謝允然低聲笑著,黑沉沉的眼眸盯著她,像是她那點小心思統統都給他瞧透了般。雲羅面皮漲得紫紅,難堪極了,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不准笑!誰讓你笑了!再笑……小心本宮再摑你一掌!”

  “好好好,不笑。”

  謝允然哄這她,臉上雖然斂了笑,眼睛裡卻分明卻有若有似無的笑意。

  “你!”

  雲羅惱怒,一掌揮下,謝允然不躲不閃,只是拿眼睛瞅著她。

  玉掌落下,卻是如羽毛般,輕輕拂過謝允然的臉頰,好似微風拂過柳葉,那柳葉尖兒,絲絲縷縷劃過他的心湖。

  他喉中幹啞,下意識吞咽了一下,看著她的眼神深了幾分。

  “哼,本宮是見你皮粗肉硬,怕劃傷了本宮的手。”雲羅不自然地抖著臉皮,冷哼,“下不為例!”

  謝允然看了眼她輕輕往袖子裡藏的小手,笑了笑:“多謝公主饒恕。”

  見他態度良好,雲羅心裡舒坦了幾分:“本宮為你請了一個夫子,教你識文斷字,你要尊重夫子,好好跟著夫子學習。”

  瞄了眼謝允然又說:“當然,你若是不情願的話,也盡可以不去。”

  “我會去的。”謝允然笑道,“不管公主讓我做什麼事情,我都會盡力而為。”

  “哼,你做好自己的事就好了,本宮的事,用不上你插手。”

  說到這裡,雲羅立刻就後悔了,謝允然武功這麼好,萬一以後有用得上的地方呢?

  立刻她就改口:“當然,本宮有事,你也不能袖手旁觀。”

  謝允然只是眯著眼睛笑了笑。...<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嫣然禍世 發表於 2015-2-9 05:20 PM


019嘴唇與甜汁

  兩個穿著宮服的丫鬟,捧著用名貴的錯金銀盤裝著的精美點心,進了房間。雲羅見一時半會黎先生也來不了,便讓清霜給謝允然備座,吃點點心打發時間。

  雲羅揭開第一個銀盤,只見裡面是一個大而奇怪的壽包,光禿禿地盛在銀盤中,好不奇怪。

  謝允然左右看了眼,奇道:“今日是誰的生辰麼,為何要用壽包。”

  雲羅抿嘴一笑,執起銀筷,輕輕伸出手,一截藕臂從藕色暗繡著流雲紋的衣袖中探出,白嫩似乎能掐出水來,謝允然呼吸一滯,不自然地別開眼。

  雲羅並未發現謝允然的異常,她輕輕用筷子一敲,那個大壽包頓時裂開了去,芳香撲鼻而出。

  只見裡面鋪著槐花、玫瑰、桃花,花瓣上頭,放著約莫六顆晶瑩剔透的冬瓜糖,襯著各色花瓣,賞心悅目。

  “這道點心名為百花香糖,乃是用上好的冬瓜做成香軟可口的冬瓜糖,再佐以百花,包入新麥薄荷揉作的壽包之中,隔水蒸。讓新麥薄荷的清新,百花的香味都蒸入香糖之中,食之滿口留香。”

  謝允然看著有些新奇,明白了後就不感興趣了,微微笑了笑,他並不喜歡吃甜的東西,不過他喜歡看著她吃東西。

  雲羅輕輕夾起一塊香糖,朱唇輕啟,咬了一口,芳香的汁液粘在她的櫻花一樣的紅唇上,仿佛柔美花瓣上的一滴晶瑩的露珠,他看著看著,便想去把那滴水吞了去。

  他明明對這樣的點心不敢興趣的。

  又看了眼紅唇上那滴汁液,只覺喉嚨口發啞,只有那滴汁液才能緩解,呼吸有些亂,他垂首捏著手中的銀筷,銀筷微微變形。

  香糖入口即化,裡頭全是香甜的汁液,滿口的花香,雲羅感歎著這樣的美好的感覺,一臉幸福的表情。見謝允然並不動筷,她略略不悅:“可是本宮的東西不好吃?”

  “不是……”

  他聲音顫抖而喑啞,垂著頭,不敢看她。生怕自己一時忍不住,撲上前去含住那片唇,將那滴汁液吃了去。

  如果是兩年前,他或許會這樣做,那時他不動人情世故,如今他在軍營裡生活了這麼久,多少也知道,如此會顯得唐突而孟浪。

  “為何不看著本宮?可是本宮相貌醜陋,看著令你難以下嚥了?”

  “不是!”

  察覺到雲羅聲音裡的不悅,他抬起頭,那幽深光亮的眸子,將雲羅唬得心臟撲通直跳。一瞬間以為自己正被一頭吃人的野獸,虎視眈眈地看著。

  “那你便嘗一塊!”

  雲羅繃緊了一張俏臉,夾了塊香糖丟在謝允然的碟中。

  方才……一定是她瞧錯了。

  謝允然望著碟中的香糖,方才她用過的筷子,給他夾了這塊香糖。

  不知為何,原本對甜食並不感興趣的自己,忽然覺的胃口大動,他拾起銀筷,將香糖一口送入了嘴中。

  很甜。

  他的心裡也跟著是甜的。

  見駙馬如此聽話,雲羅芳心大悅,又夾了塊香糖慢慢咬著。忽然她低叫一聲,丟了銀筷,捂著臉頰,直呼痛。...<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嫣然禍世 發表於 2015-2-9 05:22 PM


020公主炸毛

  見駙馬如此聽話,雲羅芳心大悅,又夾了塊香糖慢慢咬著。忽然她低叫一聲,丟了銀筷,捂著臉頰,直呼痛。

  “怎麼了?”

  謝允然忙站起身,焦急地問,一旁的秀雲清霜也急忙回了過來:“公主,可是牙疼又犯了?”

  “牙疼……”雲羅淚霧濛濛點頭。

  她喜歡吃甜食點心,因此牙口不太好,有時吃得太燙、太酸、太甜,牙齒都會敏感地發疼。

  所謂牙疼不病,痛起來要人命。此時雲羅真是覺得,這樣痛著,還不如給她一個刀子痛快。

  “公主先忍著,奴婢這就去喚太醫。”清霜說著便急急出了書房。

  謝允然擰著眉,見她素手捂臉,明眸委屈,盈盈若有淚,一時覺得心痛,又焦急不已:“此時去宮裡傳太醫,不知何時才能回來,我先去外面找個大夫回來給公主看看吧。”

  秀雲忙喚住謝允然:“我的祖宗啊,您是駙馬爺,奴婢才是奴才。哪敢奴才在旁邊歇著,讓駙馬爺去辦事的?駙馬爺你且在這裡陪著公主,奴婢去街上找個名聲好的大夫回來。”

  說著便步履匆匆出了房。

  “公主……”

  他低喚了聲,俊朗的臉上滿是擔憂之色。

  雲羅痛極,隨手就抓住謝允然的手臂,指甲在謝允然的手臂上劃出道道血痕。謝允然卻連痛哼一聲也沒有。

  低頭看著雲羅香軟的柔夷,他忽然想到了以前聽人講的一個土法子,也不知道管用與否,此時見雲羅痛成這樣,低歎一聲:“得罪了,公主。”

  謝允然拾起雲羅的左手,她的手軟得好像絲綢,此時卻沒有心思去感歎。拇指照著她虎口的穴道,用力按了下去,穴道痛感,直沖腦門,連太陽穴都“噗噗”直跳。

  “疼,疼死了……”

  她眼裡已有淚花,謝允然卻並不放手,重重按著虎口的穴道,她疼痛難忍,穿著軟底珍珠繡鞋的腳不停地蹬著,口中直罵:“謝允然,你混蛋,混蛋……”

  “公主,別鬧。”

  謝允然無奈極了,按著這個穴道,力道得合適,中途也不能松了去,偏偏雲羅的小手小腳還不住地往他身上招呼。

  自然是不疼的,但他渾身硬邦邦的,不似她這樣香軟,若是受了傷,他又要心疼。耐心終於被耗盡,他伸出一隻結實的猿臂,將她的兩條不規矩亂蹬的腿,籠在臂彎裡。

  他這樣一籠,雲羅的小臀差點從椅子上摔了下來,謝允然靈敏地曲腿抵住她,以免她落到地上去。偏偏這一抵,恰恰抵在了雲羅的兩條腿兒之間,堅硬的膝蓋抵著她的柔軟,雲羅腦中轟然作雷響,咬牙切齒:

  “謝允然,我要殺了你……”

  謝允然頭痛不已,這個公主怎麼這麼壞脾氣呢?

  他無奈地替雲羅按著穴道,還要忍受雲羅的手臂如雨點般敲在他堅硬的背上,臂彎的腿兒蹬來蹬去,連珍珠繡鞋也蹬落了一隻。

  就這麼胡鬧折騰,牙突然止了痛。她撲棱著大大的鳳眼,眼角尤帶著淚花。

  “不痛了。”

  她說得極其無辜,仿佛方才耍賴撒潑的不是她。

  謝允然也愣了愣,低頭看著雲羅,藕荷色的外衫滑落,帶出的一溜香肩,白的發亮,刺著他的眼。豐軟的兩團因她的呼吸上下起伏。...<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嫣然禍世 發表於 2015-2-9 05:25 PM


021駙馬穿鞋

  謝允然也愣了愣,低頭看著雲羅,藕荷色的外衫滑落,帶出的一溜香肩,白的發亮,刺著他的眼。豐軟的兩團因她的呼吸上下起伏。

  他的嗓子忽然幹啞。

  血液似乎在激烈地撞擊著他的血管。

  這是種陌生的感覺……

  但,他明白這種感受的,是一種渴望。仿佛他在戰場上,聞著刺鼻的血腥,由衷地低吼,渴望著更多的血液和屠戮的渴望。

  但只要一想到那些血濺在她瑩白的小臉上,就像被刺了一下,猛地丟開雲羅。

  雲羅差點摔在地上,見狀,謝允然忙伸手去扶著她,從她的腋下穿過,輕而易舉將她整個兒都抱了起來,也許是他的胳膊太硬,這樣吊著她有些不舒服,謝允然換了只手下去摟著她的臀,像抱小孩一樣將她抱起來,放置在椅子上。

  雲羅又氣又羞,小臉通紅,好歹她也是一國公主,竟然給人像幼童一樣抱著,她恨不得在謝允然身上狠狠咬一口,以泄心頭之憤。

  可一想到謝允然比鐵還硬的胳膊,想到自己脆弱的牙口,昂起的小腦袋又縮了回去。

  收拾他的事,以後再議吧……

  雲羅理著自己散亂的衣裳,偷眼看看謝允然,發現他很自覺地背對著自己,心情稍霽。

  整理完後,她咳了咳嗓子,示意謝允然可以轉過身來,他回過身,見她頭上的步搖歪歪斜斜,走過去為她重新插好。

  低下頭,藕荷色的裙子底下,一隻腳上穿著鑲著珍珠的軟底繡鞋,一隻腳上的繡鞋已經不知去了何處。白嫩的小腳,形狀很好看,像一隻美麗的貝殼。指甲瑩潤細膩,透著微微的粉紅。

  雲羅隨著他的目光看去,這才注意到自己的一隻腳上還未穿鞋。

  “你看什麼?!”

  她面上薄紅,忍不住將小腳藏在裙子後面。

  謝允然說:“公主的腳,和我的腳不太一樣。”

  “誰讓你看了的!把剛才看到的,都給本宮忘掉!忘掉!”

  謝允然笑了笑:“好。”

  如此輕易地就答應了,雲羅心裡又覺得不爽。

  鼓著腮幫子,她白嫩的腳丫子,在凳榫上一邊蹭著,一邊拿眼睛瞪他。

  謝允然啞然失笑,這個公主,明明看起來像個不可一世的,怎麼私底下像個小孩子呢?

  他走過去拾起地上的軟底珍珠繡鞋,在她跟前輕輕蹲下,從她的裙底撈出她竄逃的小腳。

  “你……”

  雲羅狐疑地看著他,他想做什麼?

  謝允然輕輕將繡鞋套在她腳上,他的大掌粗糙,摩挲著她細嫩的小腳,雲羅的腿上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好似整段骨頭都酥了。

  套上繡鞋,不能再看到她的這只白嫩的小腳了,微微有些可惜。

  掌心裡殘留的滑膩的觸感,他低頭回味著,覺得心裡癢癢的,恨不得去很狠撓撓,叫她哭一哭。可是很快又搖頭,心想,他一定要好好照顧她,她還是個小孩子呢。

  “公主以後莫要再吃這麼甜的點心了。這點心做得不好,太過甜膩。點心房的廚師該換換了。”

  雲羅本來也是這麼想的,可謝允然這麼一說,她還偏不。

  “本宮就愛吃甜食,怎麼了!”

  謝允然又好氣又好笑,道:“好了好了,依你。”

  一拳打在棉花上,雲羅更加鬱悶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嫣然禍世 發表於 2015-2-9 05:28 PM


022關將軍

  兩人相對無言,又過了盞茶功夫,秀雲和清霜還未回來,反倒是趙成領著黎先生進了來。

  黎萬山見了雲羅,神色激動,非要跪下行禮,雲羅和趙成如何都攔不住。

  黎萬山師承雲羅的外公雲唯庸,對輔國公雲唯庸尊重如山。黎先生乃是當世大儒,天下清流之首,就是見了皇帝,皇帝也不會讓他行全禮。

  而黎先生秉承著對恩師的尊重,堅持要給雲氏唯一的血脈,鳳雲羅行全禮。

  雲羅將謝允然介紹給了黎萬山,謝允然微笑著給黎先生行禮,不卑不亢。

  黎萬山看在眼裡,暗暗點頭,他對謝小先鋒的勇猛也有所耳聞。但自己一直視若己出的恩師的外孫女,竟然嫁給一介武夫,氣得好幾晚睡不著覺。

  如今見謝允然不卑不亢,相貌堂堂,身形高大矯健,看起來也是敦厚寬容的,想來定會善待雲羅。

  雖說字是識得少了些,但如今到了自己的手上了,就要好好調教一番,定要讓他配得上自己的小侄女兒。

  “那就拜託黎叔叔了。”雲羅說。

  黎萬山白日在西山書院任教,謝允然早晨去西山書院和黎萬山學習,午時在西山書院用膳,直到下午才返回公主府,連學七日,方能休息一日。

  雲羅直想給黎叔叔豎根大拇指,真是瞌睡了有人送枕頭。

  她正想給謝允然一些教訓,黎叔叔安排的課,比書院的正經學生還要緊張。

  黎叔叔又是素來以嚴厲出名的,想來她的駙馬爺,日子不會好過。

  舒了口惡氣,又想到謝允然要在書院裡學習一日,雖然書院裡也會備有午膳,但想來也不會太好。

  “哼,本宮雖然想給他些教訓,但也不能做得太過顯眼,給他小瞧了去。”

  如此想了一通,雲羅喚來燕瘦、環肥,閉月、羞花四名美婢,吩咐她們輪流給駙馬爺送午膳去西山書院。

  事情剛畢,秀雲伺候著她喝了口碧螺春,趙成進來說:“鎮北將軍關陸飛攜夫人造訪。”

  鎮北將軍關陸飛和她的大舅雲程翰是同窗,亦是戰友,兩人當年是同穿一條褲子的好哥們兒。

  她大舅剛成婚次日,便披甲奔赴戰場,在奔赴戰場的途中,遇歹人伏擊。

  當時一名歹人差點刺穿關陸飛的心臟,是她的大舅雲程翰以性命救了他,臨終之前,託付他照顧自己的遺孀。

  關陸飛帶領殘兵敗北而歸,迎娶了雲程翰的遺孀王氏,兩人相敬如賓,許是出於對好友的愧疚,也許是真的對王氏有了真情,關陸飛只有王氏一位夫人,並未納妾。

  輔國公雲唯庸痛失愛子,白髮人送黑髮人,當即吐血,臥床不起,幾個月後跟著去了。

  幾年後,雲唯庸次子雲程章,雲羅的二舅還未娶親,在秋季皇家狩獵中,因捕捉一頭珍貴的七星鹿,意外跌落懸崖底。

  皇帝震怒,命侍衛去尋了三天三夜,只從崖底撈起一具破碎的屍身。

  再然後,便是輔國公的三女,雲羅的親生母親賢妃雲氏,在生雲羅時,難產血崩,不治而亡。

  除了雲羅身體中零星的一點零星的血脈,雲氏的香火,從此斷絕。皇帝悲痛欲絕,下令鳳國上下縞素三日,悲痛三月。

  或許因為雲羅是雲氏僅剩的血脈,關陸飛待雲羅可謂親女,若非她的生父乃是當今聖上,恐怕早已接了她去,養在關府,好生照顧,王氏也時常看著她,垂淚不已。

  秀雲扶著雲羅到了客廳,見了關陸飛和王氏,便要跪下,關陸飛和王氏連呼“不可”,要將雲羅扶起,雲羅卻執意給關陸飛和王氏行禮。...<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嫣然禍世 發表於 2015-2-9 05:32 PM


023嫁妝

  她心中明白,黎叔叔、關叔叔、還有王氏,是真心為自己好的。

  這些年自己在宮中,無人敢欺負,並不只是因為自己頂著“第一公主”的虛名,雲氏早已子息斷絕,她沒有母家可以依靠,全賴連聖上都敬重幾分的黎叔叔、關叔叔在後給自己撐腰。

  行完禮,揮手拒絕秀雲過來扶的手,自己兀自起身,見關陸飛和王氏坐下之後,這才到下方位坐下。

  “能看到雲兒你風光出嫁,關叔叔真是倍感欣慰,日後你關叔叔就算去了下麵,也有顏面見你外公和你大舅……”

  關陸飛感懷著,他長得方臉闊鼻,英氣逼人,雙鬢染霜,卻不添老相,反倒多了股睿智的儒將風采。

  關叔叔常常對雲羅說:“我是萬萬比不上你大舅的,當年你大舅文能安邦,武能定國,就是那風流絕世的人物。我只能在你大舅後頭望著,當年想要結交你大舅的人,如過江之鯽,也不知為何,你大舅偏偏選我和他交心。”

  “那時我看著他,由衷感歎,儒將當如此!你大舅去了,我還在追尋你大舅的影子,遇到為難的事,常常想,這事若是換了你大舅,他會如何去做。久而久之,有時甚至覺得你大舅便是我……所以,雲兒啊,你莫要將我當做外人……”

  雲羅的眼睛微微濕潤:“關叔叔說得什麼話。關叔叔正值盛年,身體硬朗,定能長命百歲。”

  王氏也嗔罵:“雲兒大喜剛過,你就說這些不吉利的,莫不是想觸雲兒的黴頭。快快將你放才的話收回去。”

  關陸飛笑了笑,見王氏在抹眼淚,知道她既是欣慰雲羅出嫁,又是在為自己擔心,安慰地拍了拍王氏的手背。

  雲羅見兩人感情甚篤,心想若是大舅泉下有知,看到這一幕,定然也會開心吧。

  關陸飛說:“雲兒,你是公主,公主的婚禮,我們這些外臣也不便前來。今日上門來,是為你補上一些嫁妝。”

  雲羅這一番婚嫁,嫁得突然,聖旨宣下之後,三日後她和謝允然便成了親。

  她的婚禮,外臣是來不得的,三日的時間,根本不夠關陸飛和黎萬山給她準備嫁妝,因此這些嫁妝,就送得晚了些。

  關陸飛命人抬了十餘個箱子進來,雲羅鼻子泛酸,即便不打開,也知道裡面裝的是什麼。昨日黎叔叔也命人送了十箱子來。

  雲羅心裡知道,她嫁了人,皇帝雖給了她不少良田美宅,金銀財帛作為嫁妝,但從此以後,就再也不能靠皇家了。

  她母家已無一人,駙馬又出身寒微庶族,無權無勢,偌大的公主府開銷,全靠著自己的嫁妝,早晚會坐吃山空。

  他們這是怕苦著自己啊……

  黎叔叔本身並無官銜,但其二子都在朝為官,不過為官清廉,俸祿微薄。好在餘下二子從商,做些不大的生意,不過薄有收入,在京城的日子也過得緊巴巴的,卻為她送來四箱金銀,四家店鋪地契,她哪裡敢收,忙吩咐人送了回去,不料又被黎叔叔親自送回。

  她再也不敢退回,今日關叔叔又給她送嫁妝來了。

  關叔叔立下無數戰功,收入比黎叔叔多些,再加上府上人口單薄,日子過得寬鬆一些。此番因立下大功,拿回北方十三城,才有了許多賞賜,恐怕這些賞賜裡的大半都用來補貼自己了吧。

  她口中苦澀:“關叔叔,父王已經給了我不少嫁妝,文如妹妹還沒有出嫁,這些還是給文如留著吧。”...<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嫣然禍世 發表於 2015-2-9 07:20 PM


024公主管店鋪

  文如是關叔叔府上的三女兒,還差一年及笄,與雲羅是閨中好友,雲羅以前在宮中閑的無聊之時,時常會喚文如來宮中相伴共眠。

  關叔叔拉下臉:“雲兒,你關叔叔叔叔還沒有窮到連女兒嫁妝都拿不出來的地步,雲兒再做推辭,莫不是看不上關叔叔給你準備的這點嫁妝。”

  雲羅知道關叔叔故意如此,想要打消她退回嫁妝的念頭,她苦笑一聲,只得收下。

  以後文如出嫁之時,她一定要多多補回去。

  關陸飛四周掃了一下:“來了這麼久,怎麼不見允然?”

  “我讓他去了西山書院,跟著黎叔叔學習去了。”

  關陸飛大驚:“那個頑劣小子肯聽你的話?我還怕那小子太兇狠,欺負你呢!”

  欺負我?

  雖說謝允然的確讓她不愉快了那麼幾次,但想到他癡愣愣的模樣,似乎還是自己一直在拿捏他吧?

  關陸飛見她沉默不語,以為謝允然真的欺負她:

  “那小子雖是兇狠了些,但總歸是個好孩子,你多順著他些,把性子給他捋順了,他便會對你好了。若實在對你不好,便告訴關叔叔,你關叔叔總算是他恩師,他或多或少也要聽上幾句。”

  關叔叔在說誰?他真的是在說謝允然麼?

  她想起自己曾經打過他一巴掌,他也不曾向自己發怒。

  關陸飛慈祥地笑著:“那小子若是回來了,你便讓他勻半天上我那兒來。他素質不錯,性子也狠,我打算教他些東西。”

  雲羅應了。

  送走了關叔叔和王氏,她命人將關叔叔送來的十幾個箱子,送入庫房。

  關叔叔的擔憂並非沒有道理,如今公主府上偌大的開銷,都要靠自己,看來自己真得要好好打理一下自己的嫁妝了。

  她粗略地點了一下自己的嫁妝:

  父皇給了黃金一萬兩,白銀二十萬兩,東珠五百粒,良田五百畝,布帛三千匹。

  放眼之前出嫁的大公主鳳雲煙,二公主鳳雲霞,自己算得上是厚嫁了,這裡至少有一半,是賞給戰功顯赫的謝允然的吧。

  黎叔叔給了黃金一千兩,白銀五萬兩,布匹五百匹,鋪面四家。

  關叔叔給了黃金一千兩,白銀八萬兩,珠寶首飾若干,上等布匹千匹。

  關叔叔和黎叔叔贈送的白銀黃金,雖然無法還回去,不過日後他們家的妹妹們出嫁,她會想法子加倍補回去。

  這四家鋪面,她應該去查探接手了,好生經營著。

  畢竟坐吃山空,以錢滾錢,才是上上之策。

  雲羅吩咐秀雲、清霜備了馬車,揣著房契地契,去接手鋪子。

  黎叔叔十分細心,給的四家店鋪,都是女兒家能經營的店面。

  一家成衣鋪子、一家染布坊、一家首飾店,還有一家胭脂香粉鋪。

  金玉街是尚京最繁華的街道,青石板的街面整潔乾淨,道路兩旁是鱗次櫛比的格式樓閣鋪子,鋪子上頭的懸掛的招牌,插著的錦幡上,除了店鋪名,還有各種顏色的商印。

  商印乃是鳳國商務省統一審核、批准,分為:白、藍、紅、金四色商印。其中金印級別最高,白印最次。

  商印的顏色,代表著國家對店鋪的承認、店鋪的聲望、商品品質的保證。在商印店鋪裡購物,是一種身份體面的象徵。

  除了有商印的店鋪,自然也有沒有商印的店鋪。

  無印店鋪的貨物,比有印店鋪的貨物便宜許多,有時也會有物美價廉,不輸有印店鋪的好貨。

  但不少大戶人家,嫌棄去無印店鋪購物有損顏面,通常去無印店鋪的,都是些平常人家,或是些不得勢的庶子庶女。

  黎叔叔給她的四家鋪面,都是紅印店。

  申請各色商印,除了在官場上那點微妙的關係,還有一個重要的指標便是店鋪的年收益。

  黎叔叔家的生意做得不算特別好,沒有一家金印鋪,連為數不多的紅印鋪,也給了她四家,她心裡頭愈發篤定,以後定要回饋黎叔叔。

  四家鋪子的掌櫃,為人都還不錯,看著都是踏實的。黎叔叔之前也和他們交代過,他們事前就盤點了一遍,將帳目騰寫好,來時將騰好的帳目遞交給她,省了她不少事。

  但令她驚訝的是,這四家鋪子裡的四季織染布坊卻是出了點問題。...<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嫣然禍世 發表於 2015-2-9 07:23 PM


025四季織與如意布坊

  四季織染布坊是紅印鋪,年收入至少要達到一萬兩白銀才能申請紅印。

  然而,清霜和秀雲扶著她進鋪子時,鋪子裡竟然門可羅雀,只有寥寥幾名興趣缺缺的客人。

  掌櫃的是一位白胖的中年男子,面相討喜,是客人一看就會喜歡的臉,和她的貼身宮人趙成長得有幾分相似,可巧了這名掌櫃也姓趙,名叫趙文。

  此時這張討喜的臉上,卻滿臉愁容,他忐忑不安地把帳目交給雲羅。

  雲羅將四季織最近幾月的帳目查看了一遍,月入都在一千兩白銀左右,到了這個月,收益陡然急降,昨日的收益,甚至只有區區幾兩。

  趙文看著新東家看不出波瀾的神色,不停用袖子擦著額頭細密的汗珠。

  自從鋪子生意出了問題後,他一直都瞞著,並沒有上報,怕東家知道了,扣自己的月銀,要知道店鋪掌櫃的月錢和店鋪的收益是息息相關的。

  他原本是打算,等自己尋到解決之法,就把這事兒給翻過去了,哪知還未等到自己找到好法子,店鋪已經被送給了鳳國第一公主,帳目盤點了出來,他嚇出了一身冷汗。

  原本的東家,乃是黎家庶大子黎春晰,畢竟是個有學問的,手上沒有權利,心腸也好,瞞賬這種事,頂多被罵幾句,扣點銀子就完事。

  這位鳳雲羅畢竟是第一公主,是當今聖上的女兒,他可不敢得罪啊。

  雲羅將帳目放在桌上:“這個月發生什麼事了?”

  趙文小心翼翼地看了她一眼,見她面無表情,心中大喊糟糕,她越是平靜,自己看不透,心裡邊兒就越是忐忑不安。

  “回公主的話,是小人的錯,饒了小人吧,饒了小人吧……”

  雲羅鬱悶不已,她暫時沒有任何追究的意思,這掌櫃的涕淚橫流是什麼意思?

  她看起來有那麼可怕麼?漫說他真的瞞帳,他是黎表哥的人,看在這個份上,雲羅也不會真的對他下狠手。

  雲羅拉著臉不語,這種人膽子小,就是吃硬不吃軟。

  秀雲立刻明白公主的是什麼意思,上前冷喝:“好你個趙文,黎公子是公主的表哥,你竟然對隱瞞公主的表哥!還不快從實招來,究竟所為何事,否則小心公主治你的罪!”

  趙文還在那裡嚷嚷冤枉,秀雲狠狠瞪了她一眼,嚇得他三魂七魄都丟了一半,才期期艾艾地道出了真相。

  原來,四季織的對面,有一家如意布坊,俗話說,不是冤家不聚頭。都是染布的,還同為紅印店,就門對門兒的,兩家你來我往,明爭暗鬥了多少回了,也沒分出個勝負,月收益都在一千兩紋銀左右。

  然而這個月,如意布坊不知在哪裡請來了高明的染布師傅,染出來的布,顏色亮麗了不少,也不容易褪色。

  隨後他們又推出了一款主打的布料:亮藍綢布。

  綢布難染,溫度高了,綢布就會被燙皺。溫度低了,顏色不亮麗,染不出亮藍。而且鹽的比例也和普通染料的比例不同,他們的染布師傅試驗了許多次,也沒給他摸出合適的比例。

  鹽多了,染出來的布顏色不夠生動,死板呆滯,布料發硬。

  鹽少了,要麼是上不了色,要不就是染好了,潑一杯水,手一抹,手心裡全是染料。

  這亮藍顏色鮮亮,穿在身上那個打眼,又是綢布,貼身涼快,做成對襟的衣裳,華麗漂亮,端莊大方,男女都喜歡。

  如意佈防就這樣將四季織的生意搶了去,就連四季織的一些老顧客也去了如意布坊,架不住如意布坊的布料又亮麗又不退色啊!...<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嫣然禍世 發表於 2015-2-9 07:29 PM


026誤撞入浴

  要想勝,四季織必須染出比亮藍更好看,更討顧客喜歡,如意布坊無論如何都染不出的好布來!

  她吩咐清霜:“清霜,你去如意布坊挑匹亮藍綢布。”

  知己知彼者,方能百戰百勝!

  回了公主府,雲羅吩咐清霜秀雲將買來的布料鋪在案桌上。

  雲羅先打開了亮藍的綢布,觸手生涼,絲滑柔軟,應該是混紡了蠶絲的棉布。絲綢著色不易,所以在裡面混紡棉絲,更容易上色些。

  她庫房裡也有幾匹陪嫁的亮藍綢布,上好的亮藍,應該是用絲綢染制,而不是絲棉混紡。

  她迎著陽光展開,亮藍閃耀,光澤刺目,她不適地眯了眯眼,將亮藍綢布轉到陰暗處來,顏色又微微發暗。

  “熱茶。”

  雲羅伸手,一旁侍立的秀雲將手中的熱茶遞到她手中,雲羅信手將熱茶潑到布料上,伸手摸了一下濕處,沒有顏色退落。

  她放下茶杯,又伸出手:“熱茶。”

  如此反復了三次,那匹綢布的亮藍色彩卻漸漸開始脫落,滾落的水珠兒都是藍色。

  她挑起那枚水珠兒,在指尖細看了會,水珠兒裡面有著藍色染料的沉澱,深思:“染料調得不均勻。”

  織染技術最好的是楚國,楚國桑樹三千里,普國擅織,亮藍這種布料,只有楚國工匠才會染,市面上的好的亮藍布料,大抵是兩國通商互市,由楚國流通過來。

  但楚國的戶籍管理非常嚴格,怕的就是織染技術洩露。

  如意布坊的亮藍,和楚國亮藍只有七八分相似,想來應該是那位師傅在楚國待過一段時間,偷偷琢磨出來的不成熟的技術吧。

  要鼓搗些小手段搗垮如意布坊,並非難事。但若要做生意,顧客使的是真金白銀,買的還是貨真價實。沒有真正拿得出手的東西,始終不是長久之計。

  關鍵還是在於,找到一位能真正染出好布的染布師傅。

  一時無策,雲羅只得暫時擱置。

  日影西斜,雲羅想了想,還是決定去查查謝允然的功課。

  雲羅住在西院,謝允然住在東院,雲羅領著秀雲徐徐漫步而去,一路上丫鬟小廝也未見幾個,進了東院,伺候的宮人竟然連影子都沒見了。

  雲羅冷笑:“就算駙馬爺出身寒族,也是本宮的駙馬,這些個奴才,竟敢如此怠慢駙馬爺。”

  進了廂房,秀雲在門口侯著。

  房裡空無一人,雲羅環顧了一眼,以為他還未回來,目光被桌上的筆墨了吸引了去,走近一看,是抄的一疊《論語》,字寫得倒算差強人意,就是運筆方式不夠純熟規範。

  她興趣盎然地往後翻,卻是漸入佳境,越寫越好,一時忘了時間,忽然聽到詫異的聲音:“公主……”

  驟然回神,謝允然站在金漆點翠玻璃圍屏前,剛沐浴完畢,烏黑的頭髮隨意披散著,襯著俊朗英挺的面龐,英氣的劍眉星目,像是泛著水光,方從磨礪出的寶劍,鋒銳無法逼視。

  身上僅著貼身的衣物,描繪出謝允然胸口起伏俐落的線條,她不禁隨著衣衫往下看去,呃,隔著薄薄的布料,她好像看到了某種雄偉的形狀……

  謝允然揚了揚眉,順手拿了掛在屏風上的淡藍直裰,披在身上,淡淡道:“抱歉,礙了公主的眼。”

  她尷尬地低咳一聲:“駙馬爺沐浴,為何不讓閉月羞花等人伺候?”

  謝允然低頭系著衫子:“我不喜歡別人碰我。”

  雲羅微微蹙眉,駙馬爺喜不喜歡人伺候,這還是其次。偌大的東廂,一個伺候的宮人都沒有,竟然叫她的駙馬,自己去打水沐浴!

  想到這裡,她隱隱有了怒意。

  雲羅隨手拾起桌上的一幅字,問:“這是你寫的?”

  見她關心自己,謝允然不由笑道:“今日黎先生教了字。寫得不好,讓公主見笑了。”

  “的確寫的不好,算你有自知之明。”

  謝允然笑了笑,她冷哼一聲,舉筆潤墨,“今兒個算你運氣好,本宮恰巧看見了,就指點你幾個字,你可要仔細看著。”

  於是捋起袖子,執起筆在宣紙上寫“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

  她尤愛這句詩詞,寫得也格外認真。

  才寫了一半,見謝允然隔著桌案認真看著,不悅地抿唇:“隔這麼遠,怎麼看得清楚?過來些,我又不會吃了你!”...<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嫣然禍世 發表於 2015-2-9 07:31 PM


027鋼筋鐵骨的駙馬爺

  她尤愛這句詩詞,寫得也格外認真。

  才寫了一半,見謝允然隔著桌案認真看著,不悅地抿唇:“隔這麼遠,怎麼看得清楚?過來些,我又不會吃了你!”

  謝允然只得又靠近了些,站在她身側,鼻尖嗅著她身體的香味,混著梔子和薄荷的清新,像羽毛似的撓著他,年輕的身子裡平白地生出股躁意。

  墨香盈盈,玉腕輕轉,筆尖如流水,秀美端莊的字躍然紙上,她微垂著頭,烏髮上只有一隻紫檀木簪子,細小的碎發垂在耳側,寧靜美好。他一時竟不知是該看字,還是看她。

  她將詩句寫完,謝允然認真讀了一遍,眼睛一亮,反復咀嚼,笑道:“好句。”

  雲羅將毛筆遞給他,叫他寫一句,他伸手接過,筆身上還殘餘著她身上香氣和余溫,竟令他渾身不自在。

  “慢。”雲羅粉嫩的唇輕抿,“你怎麼能這樣握筆?”

  驀然回首,才發現自己連筆都握錯了,窘迫間,少女卻輕輕挨近了她,蔥根一樣白嫩的手指,一一將他錯誤的握筆方式糾正。

  他心臟跳動的快要破碎,粉白的頸子就橫在他跟前,蓋著烏雲一樣的秀髮,那黑白的對比,叫他身體發熱發燙。只要他輕輕俯身,就能品嘗到她的味道。

  他後退了一步,嗓子有點發啞。

  她抬頭,疑惑地看著他,見他滿面潮紅,氣息不穩:“可是方才受涼,鬧了風寒?”

  說著便要伸出柔嫩的手,去觸他的額頭。謝允然只覺鼻端香風陣陣,繡百蝶抹胸被撐得高高的,水滴祖母綠剛好滑落在兩團縫隙之間,他血氣上湧,又猛地後退好幾步:“公主……”

  “哦,我忘了,你不喜歡別人碰。”

  “不是,公主,我……”

  他笨拙地解釋,慌亂無措。他也不知怎麼回事,自己身體為何如此,雲羅一靠近她,他便……這樣難受。

  燕瘦她們靠近他,有的只是反感和厭惡。

  “駙馬不必介懷。”雲羅淡淡開口,“明日你上午去西山書院和黎叔叔學習,下午去關府讓關叔叔教導,知道麼?”

  謝允然點頭,雲羅拂袖正要離去,繡鞋卻不慎絆到桌腳,腳脖子清脆地咯吱一聲,桌上的硯臺翻了下來,眼看就要摔到地上,卻沒有意料的疼痛,身子被謝允然整個摟在懷裡。

  懷裡頭的身子香軟柔弱,像一塊可口的香糕,他竟愣了神,任由那硯臺砸在他堅硬的背上,墨汁淋在了他剛換的乾淨袍子上。

  不知是否因為謝允然身子骨太硬,那硯臺砸在他身上時候,竟然發出一聲悶響。

  雲羅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駙馬爺真是鋼筋鐵骨,這上好的端硯,堅硬無比,都被你撞碎了。”

  她指著地上的摔裂了一角的端硯戲謔。

  謝允然瞧著她:“很好笑麼?嗯?”

  “怎麼不好笑了?本宮真是好奇,駙馬爺你身上的這還是人的血肉麼?還是鋼打的骨頭,鐵做的皮肉?”

  謝允然無奈:“連路也不會走的小姑娘,竟然還來笑我?”...<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嫣然禍世 發表於 2015-2-9 07:46 PM


028若你惹本宮生氣,就舔腳趾頭

  謝允然無奈:“連路也不會走的小姑娘,竟然還來笑我?”

  胳膊穿過她的膝下,大掌墊在她臀下,像抱小孩似的,將她抱了起來。

  “你、你做什麼,放開本宮!”

  雲羅大驚,這謝允然哪來的怪癖?回回抱她,都是這種方式?她又不是小孩子!

  不管謝允然出身如何,她總歸是自己名義上的夫君,是一個男人,他若是想對自己做什麼,自己細胳膊細腿,如何是一個武夫的對手?

  “放本宮下來!放開本宮!”

  她驚慌失措,拍打著他的後背,手心赫然一片冰涼,拿起來一看,整只手都黑了。

  謝允然低聲歎氣:“誰讓你胡鬧的?”

  身子被他放在榻上,雲羅心頓時涼了一半,身子往裡邊一直縮啊縮。

  謝允然探身過來,雲羅渾身哆嗦:“你、你做什麼!本宮是公主,你休想無禮!”

  謝允然怔了怔,隨即低笑:“公主怕我做什麼?”

  雲羅手指兒發抖:“誰、誰說本、本宮怕你了?還不快給、給本、本宮滾,小心本、本宮治你的罪!”

  他一笑置之,伸手繞過她至枕下,摸出一方繡帕來。

  那是她的繡帕。

  繡帕洗得十分乾淨,甚至已經沒有了雲羅身上的氣味。謝允然在雲羅身旁半蹲下,抬起英俊的臉,目光溫柔地看著她:“把手給我看看。”

  雲羅遲疑地伸出手,他微笑著接過,粗糲的大掌攤開她白嫩的手心,全是烏黑一片的墨汁。

  他握著她的手,細心地替她擦拭,雲羅的手心微微發顫,謝允然心口軟了軟:“公主不必怕我的。”

  他溫柔的聲音,讓雲羅略略放鬆了些。

  “你力氣那麼大,擰斷本宮脖子,跟擰根蘿蔔似的。武將本來就易怒,本宮怎麼知道,你什麼時候發起脾氣來,會怎樣對待本宮?”

  “我怎麼會對你發怒呢?”他歎息無奈,明明疼她都來不及。

  雖然有時候,確實拿她沒辦法,恨不得上去咬她一口。

  “那你若是對我發火了呢?”

  他笑:“公主想如何?”

  雲羅眼珠子轉來轉:“你若對我發火發怒,我就要你舔我腳趾頭。”

  謝允然愣了愣,有些哭笑不得。

  不過他側頭認真考慮了一下,掃了眼她的小腳,貌似尚且能夠接受,遂笑道:“好。”

  這下換雲羅傻了,想到那個畫面,頓時又羞又惱,這只駙馬真是無恥之極,連這等事情都做得出來!明明這話是自己說的,她還是全賴在了謝允然頭上。

  有些墨汁已經幹在了手上,很難擦淨,他也不忍心力氣大了,怕她吃痛。

  謝允然將沾滿墨汁的繡帕疊好,柔聲說:“公主,我叫人打水給你洗洗手,你且忍一忍。”

  “哦……”她應了聲。

  謝允然起身吩咐秀雲,讓人打些水過來,雲羅尷尬地用沒受傷的一隻腳,踢著榻前的檀木凳,繡鞋上的珍珠一下一下地敲在木凳上。

  “你……你不洗洗麼?你的衫子可比我的手髒多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嫣然禍世 發表於 2015-2-9 07:51 PM


029若你惹本宮生氣,就舔腳趾頭(二)

  “你……你不洗洗麼?你的衫子可比我的手髒多了。”

  “公主先洗,我一會隨便弄弄便好。”

  說著,他輕輕捉住她亂蹬的小腳:“還亂蹬?可是想這只腳也跟著痛?”

  “你……你管我!”她抽回腳。

  謝允然縱容地笑笑,抬起她另一隻受傷的小足,玉是一樣細膩的腳脖子上,有著一抹紅腫,像是打翻了在腳上的胭脂。

  他呼吸窒了窒,撚著那塊紅腫,抬眼看她,聲音低沉。

  “要不要現在就試試?”

  雲羅愣了半晌,才恍恍惚惚明白,他又說到了腳趾頭的話題上,頓時如被雷擊,裡嫩外焦,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盯著她笑:“唬你呢。”

  “……”

  謝允然在那塊紅腫上揉了揉,痛得雲羅“嘶”了一聲。

  “有一點脫臼了,公主忍著。”

  謝允然正要下手將那塊錯位的骨頭給扳回去,雲羅“欸”了一聲,“莫要把腳脖子給我擰斷了,輕點,輕點。”

  謝允然笑了笑,未及動手,雲羅又說:“最好是讓本宮一點痛也感覺不到,否則本宮就治你的罪。”

  “……”

  “等等……本宮還未做好心理準備,再等等……”

  “……”

  “要不……擦點藥油吧,估計過幾天這塊骨頭,自己就長回去……哎呦……”

  雲羅發出一聲淒喊,猝不及防地就給人將腳踝骨扳了過去。

  都叫這廝輕點了!

  她洩憤似的蹬著小腳兒,謝允然無奈,又捨不得動她,由著她胡亂折騰。卻不料,一個不慎,那套著珍珠繡鞋的小腳,就踢到了謝允然的臉上。

  一時間,兩人微妙地沉默。

  謝允然掃了眼她的小腳,挑眉,看著她的目光意味難明。

  雲羅咽了口唾沫。

  今天怎麼老是栽在腳上?!或者她該去找個卦師,給她蔔算一番,她是不是撞了太歲?

  他盯著她,挑唇笑了笑,又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扣著雲羅的小腳,一圈圈轉動。

  “還疼麼?”

  “不疼……”

  “那便好。”

  謝允然鬆開,起身去屏風後面換衣衫,秀雲打了水進來,伺候雲羅將手上的殘餘墨蹟洗乾淨。

  本來打水這種苦累的活計,不該秀雲這樣的一等侍婢來做的。但東院的丫鬟太監們,各個都不知道躲到哪裡去偷懶了,秀雲喚了半天也沒人應,怕公主急等,索性便自己去打了水。

  謝允然掩上衫子,出了屏風,秀雲已將雲羅的手心清洗乾淨。見謝允然出來,她矮身給謝允然行了個禮。

  “還勞駙馬爺將公主送回院子。”

  謝允然點點頭,將她小小身子抱在懷裡,她很輕,再次見她時,便覺出她清瘦了不少,身量上都沒幾塊肉。

  他愈發堅定了,一定要好好照顧她,將這個小女孩養得白白胖胖。

  次日,雲羅醒來,秀雲伺候她梳洗完畢,清霜領著幾個侍婢,端了晚雞絲鴿蛋粥和早點進來,雲羅喝了口粥,突然問:“駙馬爺已經去西山書院了?”

  清霜:“回公主的話,駙馬爺今早上卯時七刻(六點四十五)便走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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