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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eauyah 發表於 2016-10-14 02:47 PM

第105章 亂夜

    “王爺,請小心台階,”引路的太監低垂著頭,小心翼翼把晏晉丘往殿內引,晏晉丘邁入殿中的腳一頓,然後看著太監道,“未經通傳,臣等又怎可擅入皇上的寢宮。”

    小太監往旁邊退了一步,解釋道:“稟王爺,奴婢出宮前陛下便已經下旨,王爺您若是到了,可直入內殿,不必通傳。”

    “原來如此,”晏晉丘看了眼殿外肅穆站著的御前侍衛,伸手理了理衣襟:“那便煩請帶路。”宗室面見皇帝,身邊帶的下人卻沒資格進殿的,晏晉丘帶來的幾個隨侍沉默的退到一邊站定,目送著晏晉丘走進內殿。

    待晏晉丘走進殿門,他們便眼睜睜的看著朱紅明黃金釘殿門緩緩關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離殿門最近的侍衛握刀的手微微動了動,小幅度的動了動小腿,似是對這沉悶的聲響有些不適。

    義安候府中,華和晟三兄弟全在內院,就連老太太也被接進了侯府,似華長葆這般年輕一輩,也表情肅穆的齊坐一堂。

    “宮中情況也不知道怎麼樣,最近幾日便累兩位弟弟與兄長擠一擠了,”華和晟眼中難掩憂色,但是在兩個弟弟和晚輩跟前,還是盡力穩定大局,“想必……很快就有消息了。”

    華治明與華之旬心裡明白,自家兄長在擔心華夕菀,只是現在情勢複雜,他們手底下能用的人不多,便是有心幫助一二,也是有心無力。

    “侯爺,紅纓姑娘求見。”侯府的管家步履匆匆走了進來,他身後還跟著一身平民打扮的紅纓。

    “紅纓,王府情況如何?”華定莀見紅纓這幅裝扮,心里便咯噔一下,當下也顧不得在場有其他長輩在,不等紅纓行禮便問了出來,“妹妹身邊可有值得信任的人?”

    紅纓朝在場眾人福了福身,才道:“請老爺夫人還有少爺放心,王妃那裡一切都好,王爺方才已經被宣入宮,如今王府上下,皆由王妃一人說了算。”

    聞言華定莀放心了些許,但是想到皇宮局勢混亂,晏晉丘又被宣召入宮,便忍不住皺了皺眉。他回頭看了眼神情凝重父兄,也不敢再隨意開口,怕打斷父兄的思緒。

    華和晟從紅纓的話裡聽出些不同尋常,他壓低聲音道:“王爺入宮了?”

    紅纓點了點頭:“王妃不放心侯府,所以派遣奴婢前來拜望。臨走前,王妃還說,請諸位不要慌張,不要見外客。”

    “外客……”

    “一切非華家之人,皆為外客。”紅纓看了眼屋內,視線落到華治明身上,“二老爺,不知二太太可在?”

    華治明答道:“她此刻在內院。”

    “外面混亂得很,王妃說了,還請二太太不要出門為好。”紅纓聲音清脆,但是說出的話,卻讓華治明面上有些發燒,旁邊站著的華青茂也隱隱約約感覺到什麼,但也只能低著頭裝作不知。

    “二太太她病了,纏綿病榻,哪裡都不能去。”華治明神情有些灰暗,“我會派人好好的伺候她。”

    “那二太太可要好好養病才行,”紅纓點到為止,也不欲讓華治明繼續難堪,她說完這些後,就由侯府的下人引著去廂房休息了。

    待紅纓一走,華和晟便開口道:“今日怕是要變天,我們侯府勢單力薄,便老老實實的等著天晴吧。”

    他們三兄弟中,最憂心的莫過於華和晟,他對兩個弟弟擺了擺手:“你們先下去歇息吧。”

    正說完這話,外面一個小廝進來,手裡拿著一封信。

    “老爺,有人給您送來了一封信。”

    華和晟接過信,看著信封上的字於圖樣,神情微變。

    “父親?”華長葆察覺到華和晟神情略有不對,忍不住開口問道:“這封信有什麼問題?”

    華和晟沉默的搖了搖頭,“下去吧。”

    華長葆看了眼他手中未拆開的信,有心想問,但是見父親如此神情,只好與其他人一起無言的出了門。

    京城的世家貴族今日皆坐立不安,想去顯王府打聽個消息,結果顯王府竟大門緊閉,拒不見客,就連王妃的娘家,也是同樣的做派,那副模樣就好像誰能把他們吃了似的。

    眾人雖然不甘心,可也沒有誰鬧翻臉,只是在心裡暗罵幾句而已。誰敢保證今日得罪了顯王妃與她娘家,日後不會受到報復。

    “王妃,來訪的人全部被管事打發了,”白夏走進屋子,見華夕菀換下華麗的宮裝,穿上了清麗的襦裙,忍不住道,“王妃,您不要擔心,定不會有什麼事的。”

    華夕菀朝皇宮的方向望瞭望,淺笑道:“我明白。”

    白夏唇角動了動,再不說出勸慰的話,只好給華夕菀換了一杯熱茶:“方才奴婢讓人燉了一盅烏雞珍珠湯,您要不要嚐嚐?”

    華夕菀本沒什麼胃口,但是見紅纓與紫衫皆是一臉擔憂的看著自己,只好點頭道:“我便嚐嚐吧。”

    “那奴婢這就跟您端來。”白夏鬆了一口氣,快步退了下去。

    待白夏退下,華夕菀走到窗邊,看著窗外已經泛黃的樹木花枝,輕輕嘆口氣,今天來宣旨的那個小太監有些不對勁,她能看出,晏晉丘一定也能看出,可是他仍舊順勢進了宮,只能證明晏晉丘心中早有打算。

    可是這世間沒有什麼算計是百分之百沒有漏洞的,她又怎能不擔心?

    若是失敗了,整個顯王府上下都沒有好下場,恐怕連她的娘家也要受到牽連。

    用了碗珍珠烏雞湯,宮裡還是沒有消息傳來,華夕菀神情越來越凝重,等到天全黑下來時,她隱隱約約聽到外面傳來吵嚷聲。

    她神情微變,起身取下掛在牆上的寶劍,把身上的項鍊手鐲瓔珞之物摘下扔到一邊,然後對身邊的幾個貼身侍女道:“出去看看。”

    為首的白夏率先握緊手中的短劍,跟在華夕菀身後大步走了出去。

    走出內院,華夕菀見王府的下人雖然神情緊張但還不慌亂,滿意的點了點頭,她看了眼半跪在自己面前的王府侍衛長:“外面情況怎麼樣了?”

    “回王妃,盛郡王的人圍住了不少世家貴族的府邸,”侍衛長語氣嚴肅,“我們王府門外,還有一隊士兵在叫陣。”

    華夕菀凝神靜聽,聽到了府外那些士兵們不堪的笑罵聲。

    “這個小娘們躲在裡面不敢出來了。”

    “聽說這位顯王妃長得那是傾國傾城,也不知咱們哥幾個能不能……”

    眾士兵頓時大笑,淫穢的笑聲傳進王府中,整個王府上下氣得面色通紅,有些性子烈的恨不得即刻便衝出去與外面的士兵廝殺。

    華夕菀冷笑一聲,然後道:“來人,找個嗓門好的人來!”

    顯王府大門外的士兵正罵得高興,卻聽到門內突然一個響亮的聲音。

    “我當是什麼畜生在門外亂吠,原來是一群叛賊亂黨,若是些正人君子倒還罷了,可是這般言語粗鄙之人也好意思當叛黨,若是來日爾等叛亂成功,整個京城的百姓豈可有好日子過?”

    正在哈哈大笑的士兵莫名一頓,面面相覷,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這是什麼意思。

    為首的將領臉色卻有些不好看,他原本以為顯王妃只是個被顯王呵護著的弱女子,被他這些士兵嘲笑,定是不好意思出頭的,誰知她不僅不畏懼,還要煽動民心。

    沒等叛黨們開口,牆內的大嗓門再度開口:“一群烏合之眾,竟也妄想動搖皇上君位,其心可誅。我們家王妃說了,我們顯王府忠於皇上,忠於整個皇朝,爾等叛黨速速離開,切莫髒了我顯王府的地。”

    “去他媽的,這個娘們嘴可真毒,等老子一刀劈了她王府大門,看她擺什麼譜。”叛黨中的一個大漢聽得這話不順耳,說著就像往前衝。

    “站住,”將領厲聲道,“不可妄動。”

    他原本以為顯王府只剩下一個王妃,要拿下也是十分簡單之事,但是現在見對方有恃無恐的態度,他便有些猶豫,難道對方是故意激怒他們,想讓他們落入陷阱。

    “等一等,”他朝皇宮方向看了一眼,“先將顯王府圍起來,只要裡面的事成了,那這小小的顯王府便不足為懼。”

    凡是還是穩妥些為好,反正顯王已經被困在了宮中,顯王妃現在就算有千般手段,待郡王爺登基,那就都沒用了。

    華夕菀聽外面的叛黨老實了許多,目光掃過四周的下人,然後沉聲道:“今日乃是我顯王府生死存亡之刻,任何人不能擅自單獨行動,若有可疑之人,通通杖斃。”她抽出手中的寶劍,深深的插進旁邊的花圃中,“今夜,我便守在此處。”

    白夏等人,無言的站在華夕菀身後,雙目灼灼的看著火光漫天的外面。...<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div></div>

sheauyah 發表於 2016-10-14 02:54 PM

第106章 塵埃定

    時至四更,本來是人最疲倦的時候,可是顯王府卻無人敢入睡,不管男女,全部手持利刃棍棒之物,緊張的看著緊閉的王府大門,唯恐外面的亂黨不小心便衝了進來。

    “王妃,有個婢女想要從後門逃跑,被我們抓住了。”兩個婆子抓著一個丫鬟打扮的女人走了過來,臉上滿是憤恨。緊要關頭,竟然想著跑出去,若是亂黨乘亂闖進王府,又該怎麼辦?

    白夏看了眼被婆子押著的人,小聲對華夕菀道:“王妃,是袁舒怡。”

    “拖下去,”華夕菀有些厭煩,她不管袁舒怡現在有什麼打算,但是此時卻沒心情跟她耗著,“叫人好好看著,別讓她亂走。”

    她看了眼天際的皎月,察覺到圍在王府外面的亂黨似乎已經有些沉不住氣,心裡微微一緊,她拿不准晏晉丘進宮之前,究竟又怎樣的安排,但是把希望建立在別人的身上,不如自己心中有準備。

    “弓箭手準備!”她揚手,“投手就位。”

    顯王府外面的叛黨早就沉不住氣了,若不是為首的統領有所猶豫,他們哪裡會等上這麼久,現在終於忍不下去,一個小隊長向前道:“統領,末將願為領頭之人。”

    叛軍首領看著許久不見有動靜的顯王府,終於點了點頭。

    在他點頭之後,破空聲突起,跪在他馬前的小隊長突然倒下,胸前還插著一支泛著銀光的箭頭。

    他還沒反應過來,就發現無數帶著火花的弓箭從顯王府裡面射出,最可怕的還有一些帶著火花的陶罐,這些陶罐只要一落地,火便竄出來,撲也撲不滅?

    這些燃燒的東西是酒?

    此時叛軍統領也沒有心思去想什麼樣的酒才能燃放出這樣的火,他看著自己的手下們因為大火變得驚慌失措,亂了陣形,心中一個咯噔。

    顯王府裡面究竟有多少弓箭手?

    還有親王府按律雖然能擁有一些兵器,但也是有規制的,可是顯王府內裡,是否真的就是按律辦事?

    想到自家主公雖只為郡王,私下里卻暗藏了不少好東西,他心中便更加摸不到底,只怕這顯王府有些不好啃下來。

    他正在猶豫間,突然見旁邊兩邊巷子裡突然竄出一隊親衛,衝著他們便砍殺起來,嘴裡還不住的大吼著殺死亂黨,保護皇上之類,雖然人數不多,但也讓本來就已經開始亂套的手下們,變得更加慌亂無措。

    這是……

    這竟然是寧王府的親衛兵?寧王此人不是向來奸猾小人麼,怎麼在這個時候敢站出來了?

    這事他還沒想出個所以然,又見另一頭竄出一隊人馬,這次來的是徐王府的親衛。

    隨即他們身後也竄出一群家丁打扮的人,領頭的竟然是義安候府的二公子華定莀。

    “逆賊,我等定不會讓你們威脅皇上,幹下這等滔天大罪,還不放下武器,速速就擒!”華定莀翻身下面,一挽手中的長槍,威風赫赫,“若爾等放下武器頭像,我願意在皇上面前,為你等求情,讓皇上網開一面。”

    這支叛軍領頭心中大駭,徐王府,寧王府,義安候府,這些人竟然冒著危險護在了顯王府外,義安候府與顯王府是姻親關係暫且不論,可是徐王與寧王是什麼時候站在顯王一邊的?

    還有王爺安排在京城的其他軍隊呢?怎麼沒有攔住這些人,難道……

    他心中大感不妙,王爺為了今日,早已經謀劃多時,可是事情怎麼發展成了這樣?

    王府內,華夕菀聽著親衛隊長匯報著外面發生的事情,有些訝然到:“你說我二哥也來了?”她之前便派紅纓到侯府說明情況有多危險,以父親的性格,應該不會讓二哥輕易冒險才對,難道此事有變?

    聽說徐王寧王都已經被召入宮,現在這兩個王府的親衛隊卻出現了,難道真的是早有安排?

    情況不明,華夕菀也不多想,她沉吟道:“再看看。”

    徐王與寧王的人雖然看似在幫顯王府,但是誰知道真幫還是做戲?這種時候,也不能計較失禮不失禮的問題了。

    叛軍本就心虛,現在見己方被圍困了起來,想到自家的親人,心裡的氣勢陡然降了一大半,能剩下多少搏命的決心?

    情緒是會感染的,一個叛黨心生猶豫,便能影響另一個人。被王府與侯府的親衛圍困不到片刻,他們便失了戰意,只求能保住性命,不連累家人了。

    他們也不傻,一看這情況,就知道這些人擁立的人是誰。這些貴族老爺們敢在這個時候出頭,只能說明一件事,那就是幫顯王府出頭有好處拿。

    都是王爺,幫顯王府能給他們帶來多大的好處?

    其中的含義不言而喻,只怕他們家主公,此次要事敗。

    “咚!”

    沉悶的喪鐘聲從皇宮方向傳來,眾人先是一愣,隨即紛紛跪了下來。就連那些叛黨,也是猶豫片刻過後,紛紛跟著跪下。這一跪,就代表他們的妥協。

    喪鐘連續響了九聲,整個京城都肅穆下來。

    “王妃……”白夏猶豫的看著華夕菀,心中有些擔心。

    老皇帝死了,那麼新任的帝王是誰?

    華夕菀朝皇宮方向望了一眼,深吸一口氣:“開王府中門,掛白幡,換下所有豔色的東西。”

    “可是外面……”

    “開吧。”華夕菀搖了搖頭,宮裡既然敢敲喪鐘,那就說明已經塵埃落定,現在顯王府開不開大門,已經沒什麼差別了。

    帝王寢宮內殿中,晏伯益被御林軍狠狠的押在地上,可是他的眼睛卻恨恨的瞪著晏晉丘,彷彿恨不得咬下他身上一塊肉,喝下他的血。

    殿內其他人彷彿沒有看到他的眼神似的,齊齊朝晏晉丘的方向跪了下來,行三拜九叩大禮:“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上,國不可一日無君,請皇上即刻繼位。”徐王跪報導,“京中因叛黨鬧事,不少人因此受到驚嚇,唯有您即刻繼位,才能安撫民心。”

    晏晉丘面帶哀色道:“如今皇上剛逝,我並無治世之能,又心中哀傷,實在不堪如此重。”

    “皇上又怎可妄自菲薄,您自小文采斐然,養於皇宮,十分受先帝重視,如今更有先帝的遺照言明由您繼位,您能繼位,乃是眾望所歸,”寧王言辭懇切道, “微臣以為,不如皇上您先行就位,然後再擇日補一個繼位大典,如此兩相宜,您看這般可好?”

    旁人忍不住看了眼寧王,什麼好話都讓他說完了,他們還說什麼?心頭雖然鄙視寧王兩面三刀,但是在場眾人,紛紛表示寧王說得對,皇上您登基是眾望所歸,黎民百姓需要你,諸位大臣信任你,整個國家的未來更加需要您,您就登基吧。

    如此再三的規勸,晏晉丘再三推辭,最後熬到天亮,晏晉丘終於紅著眼睛答應,眾大臣紛紛鬆了一口氣,這場戲總算是歇了。

    晏伯益冷冷的看著這群人做戲,晏晉丘還是這個樣子,得了好處還要佔名聲,好像還是別人哭著求著給他似的,這幅裝模作樣的嘴臉,真讓人噁心。

    等這場戲做完,眾人才開始清算晏伯益這個反賊。不過晏伯益好歹也是皇室中人,所以普通大臣不好開口,而宗室之人又不敢輕易開口,只好紛紛觀察新帝的表情,藉以揣測帝心。

    晏晉丘心裡清楚這些人的想法,面上卻半分不露,他看著跪在地上的晏伯益,語氣沉重道:“堂兄,我沒有想到你會走到這一步。”

    晏伯益聞言,頓時嗤笑一聲:“還有什麼是你想不到,算不到的?”

    被他這般挑釁,晏晉丘也不動怒,反而神情平靜的看著他,就像是看個不懂事的孩子:“事已至此,堂兄還沒有悔過之心嗎?你在先帝病重之時,帶兵逼宮,把先帝氣得嘔血身亡,如此重罪,你有沒有後悔?”

    “我只後悔沒有你會算計,落得階下囚的下場,”晏伯益心裡明白,自己已經沒有活路,所以根本就沒打算低聲下氣讓自己苟延殘喘的活著,“你想算計儘管動手,我懶得看你這番演戲做派。”

    晏晉丘聽到這話,眉梢微動,走到晏伯益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他,緩緩開口道:“堂兄怎麼能如此誤解我。”說完,也不待晏伯益再開口,揚聲道,“盛郡王受下人蒙蔽,犯下大罪,實在罪無可恕,但是念在他曾為民謀利之情分上,朕饒他死罪,奪去他晏姓,行字刑,終身監於養身齋,不可踏出一步。”

    養身齋是前朝關押犯了重刑的宗室人員的地方,已經多年無人居住,現在晏晉丘下令把晏伯益關押在那,在不少人看來,已經算是仁慈了。

    “聽聞堂兄府中一名妾侍有了身孕,堂兄可要好好保重身體,看著孩子平平安安長大才好。”晏晉丘語氣柔和的衝著晏伯益說了這麼一句話後,便讓人把晏伯益帶了下去。

    寧王看著晏伯益老老實實的被拖下去,忍不住在心裡嘆息,新帝看似寬厚,實則卻是殺人不見血的狠利之人。他明明恨極了晏伯益,可是偏偏不要他的命,而是要讓他生不如死的活著,而且還要心甘情願的活著。

    字刑,就是在額際刻上囚字,並且剝奪對方的姓氏,把人關進一個百年無人居住的房子,這哪是仁慈,這簡直就是用鈍刀磨人,死不了,活不好。

    只是新帝與晏伯益究竟是從何時有如此滔天般矛盾的?...<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sheauyah 發表於 2016-10-14 03:04 PM

第107章 八寶妝

    昏暗的屋子中,晏伯益面無表情的坐在桌邊,冷眼看著坐在另一邊的晏晉丘:“皇帝陛下今日第一次當政,還不忘來看我的笑話?”他的額際此刻正火燒般的疼痛,一個時辰之前,這個地方多了一個“囚”字。

    “朕下了一道恩旨,你那些沒有生養過的妾侍,可以自願離開,”晏晉丘慢條斯理道,“現在她們都在收拾自己的行禮,你要不要去跟她們餞別?”

    “不過是群見利忘義的玩意兒,有什麼可別的?”晏伯益冷笑道,“女人這種東西,除了生孩子,還有什麼用?”

    晏晉丘眉梢微皺,想起自己與夕菀已經有兩天不曾見過面,便無心再看晏伯益這幅模樣:“你落得今日下場,還真怨不得人。”他起身就往外走,再也不想看晏伯益一眼。

    “你比我又強到何處,連自己親姐夫都能下手的人,有什麼資格說別人,”晏伯益嗤笑道,“還有你那王妃,只怕被你的溫柔深情迷得東倒西歪,全然不知你這張皮囊之下,是一副怎樣噁心的嘴臉。”

    晏晉丘聞言回頭看他一眼,不置可否一笑,然後頭也不回的離開。

    看著大門在自己眼前一點點的關上,原本有些昏暗的屋子頓時陷入一片黑暗。晏伯益抬起頭輕碰了一下自己的額際,恨恨的砸碎了桌上的一套粗瓷茶具。

    顯王府中門大開,門外御林軍開道,清水潑街,御駕出行,無關人等皆要迴避。

    弄出這麼大的陣仗,只因新帝要親迎皇后入宮,此舉原有老臣反對,豈知新帝當著文武百官道:“華氏乃朕之髮妻,既已結髮,自是兩不離。民間尚有夫妻恩愛,互相扶持,朕雖為天子,但也與常人無異,但求夫妻白首不相離。”

    眾臣啞然,他們能說什麼,皇上人家自己願意,他們做臣子的難道要讓皇帝不尊重皇后,納娶妃嬪?這說起來,也不太像樣。更何況新帝剛繼位,誰願意沒事去觸這個霉頭?

    得,你堂堂帝王都願意折下男兒腰去接自個兒的女人,他們管那麼多閒事幹嘛,老老實實看熱鬧去吧。

    “娘娘,皇上親自來迎接您進宮了。”向來穩重的白夏此時臉上露出一絲驚喜,她走進屋內,看著盛裝打扮的華夕菀,小心翼翼的扶了扶她鬢間的鳳釵,“想必這會兒快進二門了。”

    華夕菀也沒料到晏晉丘會親自來,微微一愣後緩緩笑開,扶著白夏的手緩緩站了起來:“走吧。”

    在別人已經走了九十九步的時候,她不會懶到連一步也不願意走。人這一輩子,要有所顧忌,但也要有足夠的勇氣。

    “皇上?”木通不解的看著帝王,不明白他為什麼進了二門後,便要下龍輦,但是當他話一出口,便意識到自己有些失言,忙閉上自己的嘴,躬身往後退了一步。其他人見跟隨皇上多年的木總管都不敢多說一句,皆都屏氣凝神,默默的跟在帝王身後,看著他一步步向內院走去。

    剛下步輦的時候,晏晉丘的步伐尚且不急不緩,可是當他即將跨入內門之時,他跨步的弧度大了起來。也許別人沒有察覺到,但是木通卻把皇上的神態看得清清楚楚。

    他驀地抬頭,看到了站在內門處的皇后,突然便明白過來,究竟是什麼原因讓皇上卸去了平日的風度,染上了幾分急躁。

    站在內門裡的女人不過雙九年華,相貌雖然奪魂攝魄,但是最吸引人的,卻是她嘴角溫柔的笑意,這個笑,足以讓落入她眼中的男人迷了心魂。

    晏晉丘沒有想到華夕菀願意在門口等他,看著她嘴角淡然的笑意,他心中有些恍然,隨即無法言喻的喜悅瞬間湧上心頭。

    三步並作兩步上前一把抓住華夕菀的手,阻止了她想行禮的動作,晏晉丘雙眼凝視著她道:“我來接你進宮。”

    華夕菀抬頭,迎著他的雙眼淡淡一笑。

    兩人視線交匯,明明什麼都沒說,卻又不用多說什麼。

    “我們走。”

    華夕菀看著自己被晏晉丘抓在掌心的手,任由他牽著自己一路走向王府大門。

    王府內門到大門的距離並不近,可是晏晉丘牽著華夕菀的手並沒有坐步輦,兩人不緊不慢的穿過荷花池上的拱橋,走過雕刻著精緻花紋的九曲迴廊,穿過一道道門,就像是普通戀人在閒散的踏青,而不是帝王與帝后。

    兩人離王府大門越來越近,晏晉丘看著大開的王府大門,停下腳步道:“我曾說過,定不會再讓你受別人的委屈,今日以後,你再不用向任何人跪拜。”

    華夕菀看著自己被握住的手,另一隻手輕輕搭上晏晉丘的手背:“你說的話,我都記得。”

    看著她精緻的眉眼,晏晉丘豁然笑道:“你記不記得都沒關係,我會替你牢牢記著。”說完,不等華夕菀開口,便拉著她的手出了門,然後在眾目睽睽之下,帶著華夕菀上了自己的車駕。

    隨行的禮官們眼皮抖了抖,不過卻沒有任何一個人站出來說,兩人同駕不對。

    昨日工部禮部殿中省三處的人連夜趕工,做出這輛龍鳳呈祥輦,只因皇上說,夫妻乃是陰陽調和,一同出行時,不該分尊卑,更不該分你我。帝王為龍,帝后為鳳,日後他與皇后出行,同乘一輦便足以。

    皇上和皇后乘坐同一車駕,皇上沒意見,他們做臣子的也不該多說,可是皇后坐龍輦多少有些不合規矩,皇上又堅持要與皇后同乘,那他們只能想辦法了。

    既然皇上說帝后本是一體,那他們乾脆就趕製一輛龍鳳呈祥皇輦,既全了皇上與皇后的情分,又不亂了規矩,總該沒問題了吧。

    帝后情深,皇后又是名門世家出身,娘家與外祖家皆是幾代忠臣,他們也不擔心妖女禍國,此事便是皆大歡喜,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皇上與皇后都還年輕,成婚也不足兩年,膝下沒有一子半女。

    不過兩人都年輕,想必孩子也不是什麼大問題。

    五日後,晏晉丘正式登基,改年號為盛坤。他二十七日熱孝期滿後,除了頒發一些照例封賞的旨意外,還當庭下了一道讓人震驚的口諭。

    “朕之后宮,唯華氏一人而已。”

    不少大臣雖然口中稱讚皇上重情厚義,心裡卻在暗暗嘆息,皇上還是太年輕,只怕日後會因為這道口諭,把自己的臉打腫。

    華后再美,也會有美人遲暮的一日,而天底下又有多少男人不貪好美色?年少時夫妻情深的多,可是待人過中年,往日的情深變成乏味的相對無言,那些情深就會變成年少無知,誓言也變成了一時衝動,到時候又該如何自處?

    三個月後,盛坤帝給華后舉行了盛大的封后大典,不僅讓華后接受了百官與眾命婦跪拜,還親手把代表皇后身份的金牌金印金冊送到華后手上。

    “今日起,你與我攜手生活在這深宮之中,朕定不負你。”晏晉丘站在高高的玉階之上,看著下面跪拜的眾臣,側首對身邊的華夕菀道,“我早就知道你不喜歡皇室生活,可是今生你卻再也不能輕易離開這個地方,是我對不起你。”

    “你不是曾說過,我們在一起,是天定良緣?”華夕菀淡笑,“當初不是你對我強取豪奪,也不是我哭鬧著要嫁給你。你不能給我自由懶散的生活,但也已經努力的不讓我操心太多,你做的已經足夠了。”

    她抬頭看了眼萬里無雲的天空,釋然一笑:“也許,是老天命中註定,讓我遇到你,讓你遇到我,這就是緣分。”

    她不信諾言,不信誓言,但是卻相信自己。

    再崎嶇的路都會有盡頭,不到最後一刻,誰也不會知道一生會遇到哪些美好與不幸。

    她或許並不是那麼相信男人的誓言,但也不會因為這份懷疑就全盤否認對方一腔真心。

    不過是一輩子,她敢賭,也賭得起。

    “盧家女兒出嫁前,娘家母親會親手送她一隻妝盒,裡面放著八件釵環之物,所以盧家女子稱其為八寶妝。”

    華夕菀從托盤中取出一隻精緻的檀木盒,放到晏晉丘的掌心。

    “金銀八寶,男女各四件,意寓攜手共風雨,恩愛不相離。”

    晏晉丘打開檀木盒子,之間裡面放著一枚同心玉佩,一枚福字扳指,一支祥雲髮簪,一頂精緻玉冠。

    他猛的抬頭看向華夕菀,只見她眼波流轉,笑顏如花。...<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sheauyah 發表於 2016-10-14 03:12 PM

第108章 番外

    盛坤三年春,正是一年花開好時節,華后在御花園宴請宗室女眷以及一品誥命,得受邀者莫不歡欣鼓舞,慎重以待。

    新帝登基後,突然一掃之前的溫和性格,對朝中進行翻天覆地的整頓。如果新帝登基後根基不穩,還會顧及三分,可是偏偏新帝背後擁立者不少,把整個朝廷牢牢把持著,所以不到兩年時間,便把該收拾的收拾了,引得滿朝上下對新帝更加的敬畏。

    盛坤帝除了在政事上受百姓擁護外,他的感情生活也是大家十分感興趣的事情,你說為什麼?

    因為新帝登基三年多時間,后宮裡除了華后外,竟然真的沒有一個其他女人,就連侍寢的女官也沒有,這樣的男人實在是罕見。

    世間很多男人在得了勢後,總是對女人有幾分貪鮮的,華后再美,看久了也要膩味,皇帝能守住自己下半身?

    眾人猜測沒有結果,華后就要宴請女眷了,京城裡誰不知道華后為人懶散,並不愛操心閒事,這也讓朝臣很滿意,皇帝這麼寵愛華后,若是華后對政事進行插手,那才是大大的禍事。

    結果這位是個懶散的主兒,於是也就皆大歡喜。華后受寵,她的娘家地位也跟著水漲船高,義安候被封為國公,大郎是國公府世子,兒郎也封了一個侯爵。但這位國公爺是個識趣的,待助新皇把朝政清理好後,他便辭去朝中職務,任新帝怎麼挽留也不改口,最後頂著國公與太子太師的名頭回家過悠閒日子去了。

    至於他的兩個兒子,現在都還年輕,朝中職務不高不低,又是堅定的忠帝派,平日里為人謙和有禮,任誰也不能說皇后娘家仗勢欺人。這與先帝皇廢后娘家一比,簡直要甩出先帝廢后十八條街。

    這麼一想,也難怪皇帝這麼寵愛她,世間萬物總是有道理的。

    此時御花園衣香鬢影,太監宮女穿梭其中,持瓶捧盞,好不熱鬧。

    “公主,我們到了。”

    聽到貼身女婢的輕聲提醒,端和公主才恍然回神,見禦花園裡已經有不少女眷在,她默不作聲的挑了一個位置坐下,不欲跟任何人交談。

    去年冬蠻夷入侵,有朝臣提出和親政策,意思是讓她這個公主嫁給蠻夷已經近七十歲的大王,她躲在公主府驚恐不已。可是她當年行事高調,並沒有多少親近之人,現在父兄皆已經不在,母親娘家被貶為庶人,連一個願意站出來為他說話的人都找不到。

    她雖好美男,但是對一對兒女卻是極為疼愛,若是嫁到蠻夷和親,她的兩個孩子留在京城裡,日後還有什麼好日子過?

    正當她絕望恐懼時,卻聽聞晏晉丘當著滿朝文武的面,拒絕了和親這個提議。

    “我泱泱大朝,寧可男兒血戰死,也不能俯下脊梁。蠻夷狼子野心,難道犧牲一個無辜女人的半生,就能換來我朝的安寧?!”

    她向來覺得晏晉丘其人虛偽,可是在聽到他說的這些話後,竟有些惘然,不禁想,若是她的弟弟未亡故,登基為帝,此時他會不會說出這段話?

    也許……為了他的安穩,她這個姐姐,也許很快就要踏上和親之路了。

    可笑她肆意張狂活了小半輩子,結果後半輩子卻被一個自己處處算計的人護了下來。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算來算去,也不過是徒增笑話。再後來,聽著京城裡百姓對晏晉丘的讚譽,還有被晏晉丘壓制得服服帖帖的世家大族,她漸漸釋然,晏晉丘確實是最適合這個帝位的人。

    她的弟弟也好,盛郡王也罷,心胸眼界才德都不及他。現在的她仍舊是長公主,過得安寧的日子,兒子也被封了世子,挺好了。

    誰都知道當今聖上有位姐姐,可惜聖上從不談及自己的姐姐,皇后也從未召見過這位姑子,反而是端和公主仍舊頂著長公主的封號,這簡直明晃晃的告訴世人,當今不待見他的姐姐。

    皇上不待見的人,自然不會有誰不識趣的提起,所以當這次宴席上沒有聖上親姐姐的身影,也沒有任何人表示好奇或者意外。

    端和公主端起茶杯剛飲一口,就聽到站在角落的太監不輕不重的擊掌聲,她忙放下茶杯,理了理繡擺,便與四周其他人一起站起身。

    華夕菀現在雖然已經雙十年華,但是在端和公主看來,這個已經育有一名皇子的皇后與當年剛嫁給晏晉丘時沒有多少差別,再繁複華麗的衣飾在她身上都會讓人覺得恰到好處,不會讓人忽略她的本身。

    行過叩拜大禮,端和公主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默然看著四周女眷小心翼翼的討好皇后,她揚了揚嘴角,眼底一片淡然。

    宴席的氣氛很熱鬧,端上來的吃食也十分的考究,色香味俱全。應該說自從盛坤帝登基後,宮裡御廚的技藝就愈發高超了,並且口味風格也越來越多,當真是集齊了各種美食於皇宮。

    皇后喜好美食這點小習慣,貴族上層也是知道的,他們也都知道盛坤帝願意順著皇后這點愛好,這一人願打一人願挨,也沒人能說不好,只是……讓不少女子在背後好好羨慕了一番華后的好福氣。

    華夕菀在宮女的伺候下漱口,擦臉,淨手後,才笑著對座下的諸位女眷淺笑道:“酒足飯飽,今日風光正好,諸位若是不嫌棄,陪本宮到園子裡走走可好?”

    眾人皆口呼榮幸,饒有興趣的跟在皇后後面,舌綻蓮花的把御花園裡的花草從裡到外誇獎了一番,恨不得連石板縫裡的雜草也誇出幾分不同出來。

    眾人心裡明白,皇后不一定真把這些誇獎放在心上,但是他們卻不能不誇,不能不恭維。誰都明白皇后在皇帝心中的地位,誰又敢讓皇后有半點不滿?

    聽聞昨日有大膽的宮女想奪得聖寵,結果惹得皇上大怒,最後是什麼下場沒人知道,但是卻讓一些有其他心思的人偃旗息鼓,不敢再想別的。

    皇后突然宴請女眷,端和公主有些意外,以華后的性子,向來不太喜歡舉辦這些宴會,現在突然弄這個賞花宴,要說沒有目的,她是怎麼都不相信的。

    “這些花是本宮前些日子讓人栽種此地的,”華夕菀的聲音永遠都是柔美的,“本宮最是喜歡這些美好的東西。”說完,她突然看到一叢延伸到路邊的花枝,忍不住皺了皺眉,“這花怎麼開到這兒了,來人,把它剪了去。”

    然後諸位女眷就看到幾個太監拿著花剪把整支花都撿了去,她們看著落在地上的花,神情若有所思。

    “可惜了,”華夕菀瞥了眼地上的花枝,然後回頭看了眼眾位女眷,“我們繼續看吧。”

    端和公主看著被眾人踩踏得看不出原來面目的花枝,緩緩的呼出一口氣。

    再喜歡漂亮美好的東西,可若是不聽話,便也沒有必要留著了。

    就像新帝登基後,那位張家的小太后,竟然在華后面前擺婆婆譜,結果不到百日的時間,便病逝了。

    有時候人的貪心,足以把他自己吞噬。

    皇后雖然什麼都沒有說,但是聰明的人也該明白,皇后並不是軟和的性子,只是懶得管事而已,若是觸及她的底線,那麼她的手段足以讓人牢記一輩子。

    這樣,也挺好的。

    花賞得差不多時,端和公主聽到前方突然又傳來擊掌聲,她略一抬手,就看到皇輦朝這行來,諸位女眷見此,紛紛低頭往後退,不去直視龍輦。

    不過皇輦在離他們十多步遠的時候便停了下來,顯然皇帝是顧及有諸多女眷在場,並不打算上前。

    很快一個太監上前跟華后行禮,正是皇帝跟前不少人都要敬上三分的木總管。

    不知道木總管對皇后說了什麼,皇后便笑著上前走近皇輦。

    在皇后剛踩上腳凳時,皇輦里便伸出一隻穿著暗金龍紋的手臂,皇后把手遞給對方,被這隻手拉進了皇輦中。

    端和公主見此情狀,忽然恍然一笑,轉身看著身邊準備送自己出宮的女官,微微低了低頭,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這座奢華的宮殿。

    有些人注定成為傳說中足以讓人艷羨的男人女人,她即便成不了傳說中的主角,至少有幸看了一場關於男人女人愛情的傳說。

    生而富貴,餘生富足,兒女雙全,她也沒甚遺憾了。

    千年以後,無數關於盛坤帝與聖德皇后的電視劇或者小說被人創作出來,只是有人側重的是盛坤帝的不凡一身,有人側重的是聖德皇后如何風華絕代,傾倒無數男人,引得盛坤帝終身不納妃嬪,並且一生只有她一個女人。

    有人說聖德皇后是個成功的女人,有人說盛坤帝是個成功偉大的帝王,但是唯一不能否認的是,他們二人確實是歷史上相守一生還恩愛如常的帝后。

    史書記載神盛坤帝曾當眾言明,要與皇后恩愛不相離,事實是他確實做到了。

    盛坤帝在位四十五年,在六十八歲時,禪位給太子後便做了悠閒的太上皇。他與聖德皇后恩愛一生,膝下共三子一女,廣納賢才,平定蠻夷,改革農業,並大力發展海洋軍事,引得四周各國莫不敬畏,被歷史學家稱為千古難得一見的明君,至少每年高考時,這位盛坤帝就會出來刷存在感,引得一年又一年的高考生為他死去活來。

    甚至有人來論壇表示,這位盛坤帝沒準是穿越者,不然怎麼這麼厲害,還有一夫一妻制這種思想。

    不過,誰也沒把這種說法當真,連發帖子的人都只是抱著開玩笑的意思。

    穿越?

    誰信呢!

    <全文完>...<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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