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完整版本: leidewen -【艾若的紅樓生活】《全文完》

論壇 › 原創言情小說 › leidewen -【艾若的紅樓生活】《全文完》

bluesky0601 發表於 2013-5-7 08:36 PM

209 半截話

      「話雖這麼說，不過敬大伯沒回來，族裡的事，你畢竟也是小字輩，路先生也是外人，他們想著鑽鑽空子，也是有的，現在穆哥要來附學，正是他們要的空子。若不收錢，總不能讓我們珠兒退出來吧？」艾若哪裡理解賈政的顧慮，還以為賈政是覺得不好意思收錢呢，直接說道。

      賈政頭大，又不能解釋學裡不是錢的事，但也明白艾若的意思，穆哥兒附學，他沒法拒絕，可是問他們收錢，他沒法張口，學裡也不好應對，可憐巴巴的看著艾若，表達了他作為讀書人，無限的困苦。當然，十分婉轉的暗示了一下，可能會引發的後果。

      艾若拍了賈政一下，真是沒用，這麼點事，至於苦成這樣嗎！不過，艾若此時才算真的明白了賈政和路不群為何這樣了。也是，就跟他們二十一世紀，到了開學，名校校長就得躲廁所一樣。因為求的人多，個個有關係，個個也都不在乎錢。可他的師資就那麼多，他還得保證他的升學率，不然排名掉了，再多錢也沒用。

      此時京裡學堂多了去了，賈家剛剛辦學，一下子異軍突起，達官貴人誰不望子成龍？人家真不在意這點錢，所以穆哥兒不是一個人的問題，旁人可不會想，穆哥兒跟他們家的關係，只會說，他們收了瑞親王家的，不收他們家的就不成。大家都是交錢，憑什麼！

      可是，想想，總不能讓她親自去見劉睿吧？去見見劉睿的夫人，把這話掰掰看。人家應該能理解吧？不過，她去見瑞親王妃，傳出去，是不是他們賈家就靠上瑞親王府了？這個也很麻煩啊！

      「讓路先生把族裡每年的投入算個總帳，然後攤到每個學生身上，出個單子。直接把單子給穆哥兒，讓他回去跟他家裡說說。不是咱們不收他，而是真不好收。」艾若腦子轉了無數圈之後，看向了賈珠。既然穆哥沒找自己，找的是賈珠，還是由賈珠出面結束好了。

      賈政和艾若之間其實說得是很含蓄的，因為他們倆都是很清楚穆哥兒的身份，於是說的話對方都能明白。但賈珠不明白，他真心的以為，老娘開單子，就是問穆哥收錢的，忙不迭的就答應了。於是事情走向了一個讓大家都始料未及的境地。

      「這個好嗎？」賈政想想這法子比較迂回，比較容易接受。

      「要不我去見見穆哥兒的家長？」艾若其實也覺得讓賈珠傳話，只怕好些事也說不清，但自己親自去見瑞親王王妃，以什麼理由去見？這樣會不會讓人覺得他們想上瑞親王家的船？

      「那算了。」賈政也理解艾若的顧慮，馬上點頭。準備明天去和路先生說。

      艾若對於賈政的正確三觀表示很讚賞，又給賈政倒了一杯羊奶。他們打算要孩子了。當然得把這位的身體調養好了。他們哪裡想得到，賈珠會把話傳錯了。

      劉睿接到單子差點沒氣暈過去，這回是不要生活費了，人要學費，賈家還真是死要錢了。不過這回賈珠跟著穆哥兒一塊回來的，誰讓穆哥覺得自己若給舅舅解釋，好像不太好呢。

      劉睿也知道賈珠不知道穆哥的身份。於是就在一個茶樓裡見了他們。穿得跟一般的書生沒什麼兩樣，賈珠真心的不知道這是親王，於是執了晚輩禮之後。就跟著穆哥兒叫舅舅了。聽得劉睿眉毛直跳的，想到艾若，自己哪就跟她像兄妹了？

      賈珠跟穆哥兒實在太熟，一點也沒把他當外人，真心的尊敬不起來，所以連帶著對劉睿都尊敬不起來了。行了晚輩禮，就巴巴的跟劉睿解釋，為什麼老媽要問他們收學費了，真不是他們要收，而是沒法子，不然，穆哥兒就進不去，穆哥兒進不去，他跟誰玩去？穆哥兒跟誰玩去？末了，還特意說道。

      「真的，一個月三十兩真不貴，您想，學裡包一頓午飯，兩頓點心。還有騎射的用具都不另外收錢了。對了，穆哥兒若是帶著馬車去學裡，另收五兩的車馬停靠費。因為不能讓馬不吃東西不喝水，它若吃了東西，喝了水，就會拉，所以我們還有人來清理。」

      賈珠果然是艾若的好兒子，這賬算得多麼精確啊！若是艾若在這兒，估計也得為賈珠喝一聲彩，當然，喝完彩，她會追著賈珠打一頓，讓你聽半截話。

      當然賈珠看了帳冊也是嚇了一跳的，因為他真不知道自己家的宗學是用錢堆出來的。吃喝和騎馬什麼的其實都是小事，這都是小錢。而這三年，族學裡除了路不群，其它的能換的都換了。

      學裡還有大大的書室，想怎麼看就怎麼看；還有老師，之前的落第秀才都不能滿足需要了，現在的各班的先生可是路不群在外交的朋友，一下重金禮聘的；連學裡的馬都有專人照顧，京裡除了皇家，誰家族學裡還配馬廄啊！不說每人一匹，但保證了，每班每天輪著都能騎一次。

      所以三十兩每人每月，真的是成本。由此倒真的是為父母感動了，肯這麼花錢在族學之中。他真的不知道，這族學的錢不是父母出的，是族裡出的。

      穆哥兒也覺得不貴，他不在意賈珠想的那些，他可是出身皇家，這些東西，他一點也不覺得有什麼，他覺得便宜，是跟自己在金陵的生活費比的。一月三十兩，一年才三百六十兩，跟賈夫人收的五千兩一年比，果然很便宜啊。

      不過，他也很瞭解舅舅，看舅舅那臉，他馬上強調，「舅舅，這不是賈夫人收的，是學裡收的，一分錢都到不了賈夫人手上。」

      「我娘收，肯定不止這點。」賈珠給了穆哥兒一個白眼，直接說道。覺得這是穆哥瞧不起老娘的表現，這是成本，成本，若是老娘來收，不加點利潤，怎麼對得起自己？

      穆哥想到五千兩，馬上點頭。是啊，自己果然不能小看了賈夫人。但馬上，他的白眼直接還給了賈珠，自己現在說的不是銀子好不，現在說的是舅舅的心情，自己這麼說，舅舅也能好受點，結果賈珠一說。舅舅的火又冒起了。

      劉睿覺得頭都要炸了，合著自己還得感激這不是艾若要收的錢，不然，自己還得為他們家的藏書樓再出一把力。

      劉睿再氣，也只能給錢，直接給了五百兩的銀票穆哥兒，讓他交給路不群。話都這份上了，他還能說啥？人給的單子有理有據的，他除非不讓穆哥兒去上學，不然就得老實給錢。

      賈珠收了銀票。想想抬起頭，他覺得自己好像忘記了點什麼。歪頭想想，「對了，我娘說，不是不收你，是有難處，這是啥意思？」

      「不是收了錢嗎？」縱是穆哥兒再聰明，他又不在現場。他哪能知道那些，已經收了錢，現在問這個有用嗎？

      賈珠想想也是。但賈珠還是個很穩妥的孩子，想想，又看向了劉睿。

      「穆哥舅舅，要不你給我寫個條子，說您給了五百兩的銀票，是給穆哥兒交學費用的，到時我讓路先生找錢您。」

      「不用了，多的給你買糖吃。」劉睿咬著牙說道，不過此時他對賈珠的印象不錯倒是真的，做事很精細、穩健。跟穆哥比可能智謀上差點，但是，看得出，賈家對長子的教育還是成功的。

      「我娘說，吃糖不好，我們小呆都不怎麼吃糖的。您還是寫一個吧，不能讓小侄為難不是。」賈珠倒是很認真的繼續說道。

      劉睿也明白，總不能自己親自去見賈政吧？太丟臉了，於是問店家要了紙筆，寫了個條子，還在下面簽了劉睿的大名。他簽的就是劉睿的真名，他就不信，憑著這個，賈家還想不到穆哥兒的身份，還敢問他收錢！

      賈珠知道劉睿是誰啊，看了條子，吹乾了，小心的跟銀票放一塊兒，收進了荷包裡。放在懷裡收好了，帶著他的人回家了。穆哥兒坐在劉睿的邊上，偷偷的笑上了，實在太有趣了，賈家又問舅舅收了五百兩，人生啊！果然有人的膽子，天生就是超過了體重的。

      路不群收到了劉睿的條子和五百兩的銀票，想哭了，他又不能罵賈珠，只能對他笑了笑，把前因後果問清了，就讓賈珠回去上課了。想想，叫人去國子監讓賈政快點回家，自己收拾了一下，帶著夫人去賈府，見艾若。

      他聽賈政說過了，他們夫婦兩商量過了，不要穆哥兒來啊，現在錢收了，劉睿的條子也到了，他們其實是不收也得收了。不然，此時退錢，劉睿能把賈家弄死。不過此時他倒是松了一口氣，劉睿的條子已經證明了穆哥的身份無疑，穆哥兒就是東平郡王世子，穆哥兒，不是說他的名字，而是他的姓，榮府的那對對聯，就是東平郡王穆蒔所提，就是穆哥的祖父。（書裡應該是東安郡王，小p又記錯了，但已經寫了，就這麼著吧！）

      「怎麼會這樣？」艾若聽路先生說完了，也蒙了，自己不是跟賈珠說清了嗎？不能收。

      「要不，把珠兒再叫來問問？」路娘子也急，她都快被這些人逼死了，現在收五百兩就收了人孩子，她不用出大門口了。

      國子監離賈家並不遠，賈政聽得急，騎馬回來的，看了條子，倒是他最鎮定了。他和路不群倒是一樣，由此確定了穆哥的身份，也是件好事，至少不是皇家的人，外甥再受寵愛，也不過是外甥不是。

      「要我去拜見瑞王妃嗎？」艾若對賈政倒沒什麼指望，直接問道。

      賈政沒搭話，其實，昨天他就想了一夜，他也知道，這事不是他們不收，人家就不來的。妻子救了穆哥的命，而宮裡一點反應也沒有，這本身就是一種信號。他們此時能信的人不多，所以讓穆哥兒來念書，本身就是賈家的信任。所以，妻子說要收錢，皇家也不會不給，只是這錢真不好收。主要是，皇家不能承認，穆哥兒在他們家讀書。

      沒瞧見，東平王府，他們回來這麼久了，各家都派人來送過禮了，東平王家也來了，不過此時想想，東平王家送禮派的可是現王妃身邊的嬤嬤，而非其它家的內管事。這中間其實是有區別的。不過艾若不是那細心的人，她對管家的事不怎麼上心，由著周瑞家的來負責往來，她每天晚上拉著賈政聽彙報就完了。那天賈政也沒往心裡去，王妃身邊的嬤嬤和內管家有什麼區別？像周瑞家的不也是艾若身邊的人，從娘家帶來的，不也是內管事。現在想想，周瑞家的特意提出來，顯是有用意的。不過此時倒也不是說這個的時候，盯著條子看了會，他抬起頭。

      「之前，穆哥兒在金陵附學時，叫林穆，是林妹夫家的族侄。也是親戚，他來附學也是敬大哥親口答應的，如今人家也收了學費，倒也不好不給親戚面子。」

      路不群笑了，果然賈政是成熟了，不問賈珠，就是盡可能的把賈珠排除在知道穆哥的身份之外。剛不是說了，劉睿是在外面的茶樓見的他們。所以對皇家來說，讓穆哥兒出來念書，不過是讓他過得鬆快點，不讓賈珠知道身份，實在是為了穆哥著想。他們也不要打破了。

      其次，說了是林家的親戚，用的是賈敬親口收的名義，況且人家還出了錢，這三點缺一不可。不是親戚，沒有得到賈敬這個族長的親口應允，沒錢，都不能來附學。多少也能杜絕一些人的。

      艾若只能歎息，果然，自己關傻了，一直覺得賈政不成，現在賈政果然能當起事了。當然了，晚上，賈珠還是被艾若追著打了一頓，沒有為什麼，就是老娘心情不好，就想打人。

      賈珠無語問蒼天，看看老爹，竟然也沒說幫個手，就瞅著他挨了打，太沒天理了。當然了，他也不怨，誰讓這家裡老娘最大，打就打吧。反正也不是很疼。



210 事物的兩面性

      艾若很快就懷孕了，她是婦科大夫，對她來說，只要她想要，她就能要。對她來說，生男孩和女孩其實都能控制，只要她樂意。可是問題也在這兒，對她來說，生兒子生女兒一樣危險。不是生產的危險，而是命運的兇險。

      三春哪一個命好？總不能讓迎春從自己的肚子裡出來吧？再說了，選女婿是個技術活，太麻煩了。生兒子，又怕假石頭不按牌理出牌，萬一提前來了，她咋辦？糾結之後的結果是，愛啥啥吧，也不管了，不再避孕，聽天由命。

      等真的懷了，四個新的丫頭也正式上崗，春喜，夏華安心的出嫁，跟著各自的夫君一南一北出門找書去。

      南北是他們自己抽籤決定的，劃好地域，至於說找書不怕重樣，就怕沒有。當然也不能真的隨他們去買，這時就體現出薛家的好處來了。

      薛家的鋪子遍及南北，加之薛收這幾年的整合，他們家的絹花鋪子真的處處開花。艾若跟他們說好，一是能去他們鋪上拿錢，二是用他們的通道傳遞消息，他們到一個地方，就會跟當地的薛家聯絡，也會約定下一站的地點，這樣，他們倒也不會太過盲目。

      賈政聽他們安排便是搖頭，直接說，既然有薛家，為何還要他們去跑，由著薛家各地商鋪收書就是了。又不是不給錢，他們在當地還有自己的門路，到時反而事半功倍。

      賈政是覺得艾若身子會越來越重，他現在是以前那個二貨賈政嗎？他可是一直跟艾若在一起，艾若身體越來越懶，又聽齊太醫說，艾若年紀大了些，聽得賈政和艾若一臉苦像了。賈政是心驚肉跳，而艾若是想掀桌，什麼就年紀大了？王氏現在才二十四歲，二十四歲是生育最佳年紀好不！結果現在非說自己年紀大了。那書裡賈石頭在王氏三十多歲懷上，那成什麼了？是不是說，就沒臉見人了！

      吐槽歸吐槽，該懷還得懷不是。這會，她也就開始教育賈政了，之前兩個，賈政可都不知道懷孕咋回事呢，現在。天天跟著艾若在一塊，艾若吃不下，想吐，然後晚上尿頻，反正她把她的反應都告訴可憐的賈政，嚇得賈政簡直都不知道該怎麼活了，之前真不知道，懷個孩子這麼不容易。於是對之前對王氏不好的事，又想起來了，現在當然不會讓春喜和夏華離開了。

      艾若就笑。夏華和春喜一聽也覺得老爺說得對，他們都是家生的奴才。真的讓他們出去，其實他們也是挺怕的。況且，她們也挺擔心太太的，之前太太的反應也沒這麼大啊？她們哪裡知道，反應大是一回事，而是艾若故意的，她讓賈政有感同身受之感。別真的以為懷孕是件容易的事，這事跟丫頭們無關，她生的可是賈政的孩子。得讓他有認同感。

      艾若能不知道這事交給薛家來辦，是最簡單的事，而且一個命令下去，他們全國同一時間去找，同一時間運回，是花錢最少，用時最短的。但是她不願意這樣。

      「為何？」

      「老爺不能親自去尋訪名書，派著愛書的心腹走遍天下，一是尋書，二也是替老爺閱歷。我讓他們記錄下他們走過的每一個地方的風土人情，不用讀書人的眼睛去看，而就是他們普通的人，普通人的看法。當地的風土人情，地域特徵，還有食物的口味變化。這樣，回來，我們就算走不到那兒，我們的孩子也能跟走遍天下一般。豈不是美事！」

      「這個也能讓薛家來做吧？」賈政反正不喜歡艾若身邊全是生手，氣得周瑞家的和吉祥、如意都斜眼看他了，這啥意思啊？合著老爺心裡，就只有春喜和夏華是熟手不成？

      「為什麼讓你們夫妻去做？商人的目光，跟你們是不同的。況且你們匯合了男人和女人的目光，各自的角度是不同的。所以到一個地方，你們一塊找書時，要一塊去吃東西，一塊和當地人聊天，哪怕有好玩的口音，你們也要記下來，同一種食物，京城叫什麼，當地叫什麼，口味上有什麼細微的不同，這些我都很感興趣。所以這不是一兩年能做成的事，當然，會很辛苦，但這是我的希望。」

      其實艾若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想做什麼，她真心的喜歡著春喜和夏華，特別是夏華，她有才華，胸中有丘壑，只是身份讓她禁固在這方天地之中，也許她幫不了她什麼，但是讓她出去走走，做第一位女性的旅行家，也不錯。

      既然都說到這是她的夢想了，大家還有什麼可說的，賈政便不再反對了，倒是有些內疚了。

      入夜，輕輕的摟著艾若，好半天才說，「之前答應過你，帶你們母子遊山玩水，看看只怕還得過些年了。」

      「所以讓夏華當我的眼睛，替我去看看咱們的國家是什麼樣子。其實有時想想，只怕我出門也麻煩，夏華他們比咱們能吃苦。」艾若安慰著賈政，想想賈政其實也算不錯了，在江南三年，他們其實也走過不少的地方，賈政可能書讀多了，於是反而心胸更加豁達了，並不會想著把她關在宅門之中，他很樂於與她分享所得。倒是讓艾若和賈政的關係越來越好。

      當然，艾若不知道的是，對賈政來說，也許艾若對他的書本並不是那麼的瞭解，但在其它的地方，她的心胸並不差。看到美麗的風景，她也許沒法吟誦名句，但她能簡單直白的表達出最直觀的情境，她是個很有情趣的女子，正是這樣，賈政倒是越來越喜歡妻子，有時想想之前的那些小妾，竟然想不起什麼，覺得那時的自己，簡直就是粗鄙不堪了。所以人的品味就是這樣，上去就下不來，現在就算之前的趙姨娘出現了，賈政也不會喜歡了。

      艾若這頭懷孕，薛家那頭又生了一個兒子，艾若接了信，真是哭笑不得，因為這回，薛收給取的名字就是薛蟠。當然薛姨媽寫信來強調了，基於對薛虹的陰影，他們夫婦一至認為這孩子不能嬌慣了，所以決定請方正的嬤嬤好好教養。

      艾若盯著信，深深的為薛蟠歎息了一聲，這倒楣催的，不是老大，改老二了，之前有個各種討嫌的大哥之後，他可不是倒楣了嗎？不過也算了，估計這薛蟠也不會像紅樓裡那呆霸王吧？

      那頭薛蟠出生，這邊王二太太也生了，也是兒子。王老太太這回不開心了，兒子、女兒，加庶女，除了艾若生了一個賈瑗，竟然全是兒子，老太太在不缺孫子的情況下，十分迫切的想要一個嫡親的孫女了。好放在身邊養著，看著嬌嬌嫩嫩的，多麼可愛，為什麼又是兒子？

      艾若無語，不過王子騰還是挺高興的，兒子總也不嫌多的。王子勝倒是平和，他性子一直很溫和，生男生女無所謂，反正他也有兒子了，於是跟老娘說，生了女兒讓老娘養，所以老娘要好好養著，萬不可洩氣，氣壞了身子就不好了。

      王老太太看長子這樣，再次鼓起勁來，等著長媳婦給她生個孫女兒。結果王大太太終於瓜熟落地，又是個大胖兒子。王大爺想笑不敢笑，只能陪著老娘，半天說不出話來。總不能說，再等兩年，我們再努力吧？這話說了，老娘能信嗎？

      王老大這糾結的樣子，王老太更氣了，直接跑到艾若家來。她跟艾若抱怨，自己是那不講理的婆婆嗎？她自然也希望多子多孫。想生個孫女兒，不過是覺得家裡沒有，一個念想罷了，老大那樣，就像說她不慈祥一樣，所以老大是笨蛋。順便，撫著艾若的肚子說，就指著艾若給她再生一個漂亮的孫女兒。

      艾若和賈政都無語，他們有兒有女，這個男孩女孩他們倒真的無所謂，不過看老娘這麼失望，倒是安慰起她來，女兒兩家一定會有的，將來只怕女兒比兒子多，所以只要老太太硬朗朗的活著，一定看得到。

      王老太太也知道，艾若也不敢說她一定生女兒，就算生了女兒，其實艾若也不可能讓王老太太抱回家去養著，只能歎息，過幾日，王子勝，王子騰兄弟一塊來接，王老太太便回去了。賈政想想，還跟艾若偷笑了好久。覺得王老太太好好玩，賈政也對老太太沒之前的畏懼，反而覺得岳母人不錯。他們丈母娘女婿之間，倒是沒了之前的芥蒂，有些相互的欣賞了。

      當然艾若覺得此時是幸福也並痛苦著，賈政瞭解了妻子的不易，對她真的越發的體貼周到，可是副產品也隨之而來。這位他養兒方知父母恩了！

      之前他帶孩子時，心裡還多少有點埋怨，覺得父母其實是不稱職的，他和艾若才是真的好父母。可是這回艾若懷孕，這位馬上聯想到，母親雖說養他時，沒負責任。可是好歹也懷了他，生他時，只怕要受更大的苦。

      之前的芥蒂又去了一些，沒事去看看，讓人好好伺候。而這個，艾若還真不能說不讓他去，這話，怎麼著她也說不出口不是，眼看著賈政和賈母越來越好，艾若深深的感受到，果然凡事都是有利有弊，在培養出一個好老公時，必然也會同時培養出一個孝子。 ...<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div></div>

bluesky0601 發表於 2013-5-9 09:25 PM

211 冰與火

      在艾若生產之前，林海一家終於從姑蘇回了京城，他們除了帶回了賈瑗，還把之前跟艾若說的那個族侄也帶回來了。

      林海雖然已經知道，賈家無論如何也不會讓賈瑗嫁到林家，但是林海倒是對族侄看對了眼，覺得就算不能讓賈瑗嫁，但是畢竟這是林家的後人，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能有自己孩子，萬一生的也是女兒怎麼辦？

      賈敏和賈瑗都支持，畢竟一筆也寫不出兩個林字，既然是有天賦，為何不給他機會呢，這也是給林家機會不是。

      林海回來，帶著族侄就拜會了賈政，當然也是一句話，我家的侄子也要進賈家學堂。

      賈政本來很開心終於盼回了女兒，結果林海帶個五六歲的小男孩來說，要上學，賈政差點沒把林海給趕出去，覺得這個妹夫真的越發的討人厭了。

      不好當著林小屁孩子說啥，誇了他一聲『乖』之後，讓人領著給艾若看，其實他都沒看清那孩子長什麼樣。

      等孩子出去了，賈政倒也沒罵，直接把之前穆哥的事一說，穆哥可是頂著林家侄子的名義上的賈家族學，林家再送一個，讓賈家族人怎麼說？

      「一年五百兩，我們出。」林海倒沒覺得有什麼，林家侄子多，你能怎麼著？

      「這是五百兩的事嗎？」賈政吼了妹夫一下。賈家是缺那五百兩銀子的人家嗎？

      「要不，我給敬大哥寫封信，讓他答應？」林海反正堅定的要把孩子塞進來。

      今年是大比之年，之前考中的十二個賈家秀才，考上了三個進士，中了六個同進士，就算是三個沒中，但是，都中了監生。這是可以入國子監的，也算是有功名了。在國子監再讀三年，反而更好。所以賈家學堂的名聲也就更響亮了。連之前張家學堂都比不上了，讓張氏兄弟很不平，卻又不得不說，這個還真比不得。誰家肯一個孩子一年幾百兩這麼培養，真沒這實力。

      有了這成績，京城跟賈家沾親帶故的人家。又對艾若圍追堵劫了。

      這會就顯出穆哥的靠譜來了，穆哥兒那會才明白為啥自己進學賈家要收錢了，真沒法不收，收錢也就是個由頭，不然沒法跟外頭交待。現在交錢都沒法交待了，於是他很講義氣的搬了淑妃出來。

      怎麼搬的？穆哥讓淑妃召見艾若，說讓她娘家侄孫去賈家學堂念書。艾若拒絕，然後，淑妃也不怪罪。傳出去，艾若連淑妃的面子都沒給。其它人自然就歇了。

      淑妃恨得直戳穆哥兒，老娘的面子就這麼給踩了。不孝的東西啊！不過她就一個外孫，還是從小就在身邊長大的，好歹賈家也救過穆哥兒，她當還艾若一個人情罷了。這事也就在淑妃這兒才了了。

      林海又鬧這一出，他怎麼辦？收了林海的，淑妃的面子再被踩兩腳？淑妃之前好歹也是為了穆哥兒還人情，現在怎麼辦？淑妃真能弄死他們。

      林海一聽覺得有點麻煩了。這個是不太好辦。想想盯著賈政，「舅兄，賈家這般興旺。好嗎？」

      賈政一怔，是啊，一下子十二個！過幾年，賈家子侄遍朝野，他教的學生也一個個的出息了，這不是找死嗎？可是問題是，他能讓賈家的孩子不去讀書，不去考學嗎？

      或者說自己不教書了？可是就算自己不混朝堂，賈家興旺是不爭的事實，有這樣的家族，就會被那群皇子們惦記著，他又該如何來把家族導向正軌？一時間，縱是腦子沒跟之前一樣二了，還是一時轉不過彎來了。

      賈瑗回來了，後頭也就熱鬧了。小吃貨能不來嗎？可是他過了七歲，進後院有點困難，他真的很糾結啊。於是拉著穆哥兒也一塊進來，你不是林家的族侄嗎？正好了。

      穆哥兒本來真的沒想要進去，可是他進了賈家的學堂，跟路家兄弟也成了好友，路寬聰慧達觀，而路遠好玩、賈珠有時很聰明，有時很傻，反正穆哥兒在賈家混得那叫一個『嗨皮』啊，一點也沒想起自己托了林家的福，才進了賈家學堂的事。

      現在好了，小吃貨提了，他還真不能說，他不是。只能硬著頭皮讓人通報，於是帶著大家一塊來拜見了。

      路寬也知道自己家的小弟從小就熱愛賈家的姑娘，雖然也知道這個不成，可是還真不能挑明瞭，有些事，也許長大了就好了。於是也跟著，好隨時把他拉出去，省得出事。

      路家兄弟從小是艾若看著長大的，也跟自己孩子沒什麼兩樣，她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直接喊進了。穆哥兒好歹在金陵時也跟賈敏見過，還算熟悉，行了禮，就老實的站一邊了。

      小吃貨行了禮，直接就沖到了賈瑗的面前，「妹妹，我又吃一間鋪子，也有你一份。」

      賈瑗一怔，回頭看艾若，艾若手一攤，表示自己不知道。賈瑗不指著小吃貨，看向了路寬，這裡只有他最靠譜了。

      路寬一笑，「不是他吃回來的，是他覺得也許你長大了，就不愛吃點心了，於是，這兩年，他比較專注菜品，然後娘讓舅舅開了個酒樓。遠兒讓娘分你一份。」

      「那關我什麼事？笨蛋，你怎麼越來越笨？」賈瑗本來修養越來越好的，現在看小吃貨那臉，又氣不打一處來了，伸手又使勁的打他的帽子。

      路遠一下子竄進了艾若懷裡，「伯母，新帽子。」

      「伯母摸摸，妹妹真是太壞了，總是弄壞你的帽子。」艾若真的無語了，為什麼這兩見面就能打壞帽子呢？取下他的帽子，好在都是小布帽，輕輕理理，再給他戴上。

      「下回我不戴帽子了！」小吃貨仰頭說道。

      「笨蛋！」賈瑗有想暈的衝動了，想想不對，拉開了小吃貨，「起來，壓壞我娘了。」

      「哦，伯母，再生弟弟好不，我覺得弟弟很好。」路遠真心的說道。

      「我不好？」賈瑗頭髮又要豎起了。

      「我是說，再生的妹妹一定不如瑗妹妹，那怎麼嫁得出去？還是生弟弟好了。我爹說，只要男孩會念書，就能娶到媳婦。」小吃貨捂著自己的帽子，趕忙搖頭，表示自己真心的關心著艾若肚子裡的孩子，男孩子怎麼著都能有媳婦，女孩就難辦了。

      穆哥兒終於噴了，這個，這個，真沒法不噴。

      「伯母見諒，這個……」路寬表示鴨梨很大，拎起了小吃貨，對艾若作揖，這個還真不好表達歉意。

      「沒事、沒事，我也這麼想。女孩是太操心了！你說，男孩子會念書就成了，外人又不知道人品什麼樣，就知道是會念書的，媒人一說，也就算了。家長能挑的，除了家世，也就姓氏了。」艾若擺擺手，有女兒的家長傷不起，聽小吃貨一說，她又捉急了，這算什麼事啊，說是一家有女百家求，可是問題是，這百家的兒子又不能一個個拉出來考查一百遍。能看看長相，知道會讀書也就普世價值觀了，但多少人渣都是讀書好的，賈政那渣，現在這樣，真是操了多少心之後，才得到的結果。所以還是生兒子吧，安全多了。

      賈敏本來聽得好好的，她也是當賈瑗是女兒的，本來也是心有戚戚，林海是好，可是他不能生孩子，弄得她現在看到別人的孩子就走不動路。想到賈瑗，怎麼著也不能步自己的後塵不是。本也下定決心，賈瑗挑女婿時，一定要跟著一塊考查，結果艾若說了半天，竟然說到姓氏了，不是該是人品嗎！

      「姓氏怎麼啦？」

      「看看你們姓賈的，真的也變假了，我們珠兒多漂亮，聰明啊！結果連上姓，就成死魚眼了，真是沒法說了。還有那姓吳的，真是要啥也沒啥，取什麼好名，一下子就化成水了。為了外孫子的名字好取，那些不好的姓，一個也不能要。」艾若堅定的說道。賈瑗同情的看向了賈珠，真是，倒楣啊。賈珠往後又縮了縮。

      「姓林不錯，我們哲兒這名兒多好聽。」賈敏笑著攬過自己的假兒子，剛介紹了，這孩子叫林哲。

      「行了吧，我是你，趕緊給他改了。林哲，林折，你是不是打算他到十八，賜他個字為『不彎』？也對，正是一代名臣的範！」艾若瞪了她一眼，雖說那孩子不錯，長得很漂亮，她也希望賈敏能有個可靠的長子，將來不管林妹妹，林小弟，多少也有個依靠，可是聽聽這名，寧折不彎，再教得剛直一點，得，不給家人撐腰，那是給林家惹禍。

      賈敏一怔，也是啊，趕忙對快哭的假兒子說道，「放心，放心，回頭我讓老爺給你取個新名字，這名是不吉利。」

      「我覺得路也不錯。」小吃貨忙挺挺胸。

      「路寬，路遠，還能叫什麼？」穆哥兒忍不住插嘴問道，主要是，他不能說姓穆不錯，他現在姓林呢！

      「路游，路行，路……」小吃貨開始拼命的想了。

      「路癡！」賈瑗冷冷的接道。

      「路吃？這名好嗎？告訴人家他好吃好嗎？」小吃貨對賈瑗的話都認真對待，特認真的回復著。



212 王府舊事

      小吃貨說完，滿場笑倒，小吃貨還不知道自己哪錯了，一直無辜的看著大家，最後受傷的又倒向了艾若，這家裡也就艾若對他最好。

      艾若在沒了小呆之後，對小吃貨馬上就有了移情作用，忙摟好，對大家揮揮手，「我們小……遠兒說得對，本來就路吃就不對。遠兒真聰明！」

      小吃貨馬上笑了，雖不敢跟賈瑗叫板，但是還是討好的看看賈瑗，表明，這個名字是不成。小吃貨其實也挺聰明的，仰頭看著艾若，「伯母，姓路其實挺好的對不？」

      「對，我們遠兒將來可以走很遠的路，前程遠大。」艾若笑了，親了路遠一下，小吃貨開心得眯了眼。

      「伯母，你不是說現在吃魚湯好膩嗎？昨兒我想了，可能您最近吃魚湯太多，厭煩了。要不我們換點別的吃吃看，我昨兒讓人試著用魚片微炸，淋上酸醋汁，我娘說味道不錯，要不今兒，我讓人做了給你和妹妹嘗嘗？」

      「哦，好的，遠兒說好吃的，一定好吃。」艾若點頭，這小子真是有前途啊，多會吃啊！酥炸魚配番茄醬，聽著怎麼像英國的那個下酒菜？不過艾若聰明的不說。

      賈瑗這回不望天了，呆呆的看著小吃貨和母親的互動，輕輕的吐了一口氣，自己竟然也放鬆下來，慢慢的微笑起來。也是，自己累不累啊，為什麼不能跟他們一樣，單純的過自己的日子呢？母親悶了，就懷個孩子，然後跟小吃貨逗悶子。而小吃貨，把吃當成人生目標，快樂的過自己的日子，生活多幸福，自己還操什麼心？

      艾若雖說跟小吃貨說著話，其實心裡也記掛著女兒。看到女兒沒生氣，只是微笑了一下。不禁心酸了，女兒終於笑了，而且笑起來好美。看來，《紅樓夢》裡的皇上真不是豬哥，女兒的確有當貴妃的本錢。

      想到這兒，心更疼了，回頭還是給賈瑗定親吧。這麼留著兇險。現在老聖人，應該對賈瑗下不了手，好歹有代善的面子呢。但無論是劉睿兄弟，還是穆哥的那些表兄弟，艾若表示，都不成，她的寶貝怎麼說也不能給人做妾，給皇帝為妾也不成。

      大家也都呆了一下，主要是，賈瑗真的太少笑了。連穆哥兒都覺得心跳了一下。手裡的杯子都顫了顫。

      路寬看時間差不多了，趕忙跟艾若告辭。小吃貨有點捨不得離開，不過大哥說了，只能出去。依依不捨的跟賈瑗揮手，生怕她看不見一般。

      賈珠從進來就儘量的縮小自己的存在感，主要是老娘的性子就是這樣，人家的孩子不能說，賈瑗是惟一的女兒。也不能說，於是，一般自嘲打比方。就拿他做伐子了。他其實也理解，因為有時，這也沒法子。總不能真的跟誰嘔氣不是。

      可是剛剛被老娘說，死魚眼睛他就不淡定了。就說『魚目混珠』，能怎麼著？非要說死魚眼睛嗎？也是啊，賈珠，假珠。可不就是死魚眼嗎？回頭翻翻書，給自己挑個好名字，可不能這樣下去了。

      路寬告退，賈敏忙讓林哲跟著男孩們一塊出去玩，賈瑗因為要回來住幾天，於是也帶人回了自己院裡，收拾一下。當然，大家也知道，這是給他們大人留出地方，說說私房話。

      艾若把賈敏叫到身邊，給她號了脈，還不錯，最近賈敏的身體不錯，之前鬱結之氣也少了。

      「看來是得有兒子，精氣神都不一樣了。」艾若開著她的玩笑。

      「你看哲兒行嗎？」

      「行啊，長得很俊秀，看眼睛就知道，是純良的孩子。你好好待他，他將來自然也會好好待你。」艾若也支持林家這時準備一個備胎，雖然這麼說有點那啥，但是，人的心其實真是歪的，她站在賈敏的立場上看，她還是希望賈敏能有自己的孩子，可是萬一慣性君非不讓怎麼辦？這本書裡不是還有兩個攪局的沒找著嗎？所以有備無患。

      「我想讓他跟珠兒他們一塊念書，大家一塊進學，好歹也是親戚不是。」賈敏順便說道，她和林海是分開進府的，還沒時間對口。

      「你別指望了！」艾若倒一點沒含糊，直接就拒絕了，順便把這大半年的事一說，說完還歎息了一聲，「所以穆哥兒別的跟你們哲兒一樣大，看看，就是腦子好使。我們珠兒都差得遠了。」

      「就是說，他真是東平王……」

      「今年東平郡王老太妃的生日，倒是請了一回客，我們也是老親了，也下了帖子。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多心，老太妃好像不知道穆哥在我們府上。而郡王妃倒是沒事總往我身邊湊，說的話也是挺有意思的。不過我裝了糊塗，當不知道。我倒是見了現在東平王府的幾位少爺小姐，你猜他們二爺多大？」艾若按了她一下，下人們馬上全退了出去，內室裡只有姑嫂二人，她才說下去。

      「看著跟穆哥兒一樣大？」賈敏翻了一個白眼，根本不是猜，而是直接說道。

      「你知道？」艾若忙張大了炯炯有神的八卦之眼。

      「你當我跟你一樣傻，你也說了我們兩家是老親了，小時侯我常跟老太太去東平王府裡玩的。先前的大公主我也還記得的，本就不是遠久的事，穆哥兒不是跟我們珠兒一樣大嗎？」賈敏給了艾若一個白眼，想想笑了笑，「其實他們二爺比穆哥兒大，不過是礙了皇家的面子，生生的說小了，你不覺得他們家二爺個子大點？」

      「他們怎麼敢？」艾若還真的沒想這麼多，還以為陳年舊事，此時再搜搜王氏的記憶，果然，自己也沒注意，那時賈母可是和東平王家走得很近，這不她是新媳婦，又有孕在身，不好出門，特別是那家也有孕婦的情況下，會衝撞的。所以她那一年全然沒有出門。東平王家的八卦，賈母自然不會跟媳婦說，她真一點也不知道。

      之前覺得他們家的二爺比穆哥兒顯大，她也沒有在意，畢竟體質不同，況且畢竟穆哥兒之前受了重傷，這幾年一直在自己的調理之下，可能會影響生長，所以看著比二爺瘦弱一點，倒也是正常的。

      現在被賈敏一說，抽了一口冷氣。淑妃為學堂的事，倒是招她進宮見了一面，其實本就是穆哥的計策，所以她進宮跟淑妃不過是聊了些閒話，表明了，說說穆哥兒在自己府中兩年的生活。

      艾若和淑妃聊了一會，真心的覺得，淑妃不簡單。結果這麼一個不簡單的女人，怎麼能讓女兒受欺侮到這一步？就算不說淑妃，就是聖人怎麼會容忍呢？

      「我不知道，別問我。」賈敏手一攤，表明自己也想不通。

      賈敏雖說小時候見過大公主，但現在想來，其實真心的不熟。大公主在東平王府裡也是有一座獨立的大院落的，雖然也在東平王府內，但絕對的自成一體。賈敏和賈母去東平王府，和他們老太妃見禮後，大公主雖然不會像一般兒媳婦那樣伺候左右，但是也會出來打個招呼。

      而像賈母和她也得跟大公主行禮的，大公主在賈敏的記憶之中，還是個很溫和的一個人。對老太妃很尊敬，至少面上很尊敬。打了招呼，便帶她到自己院子裡玩一會，賞她點東西。

      不過賈敏那時有點傻，並不明白大公主不過是種客氣罷了。所以她對大公主的印象一直很好，聽說大公主難產死了，賈敏還哭了一場。

      當然她也不會說，後來她才知道，賈母帶她去東平王府，實際上是指著大公主喜歡她，好攀上淑妃，賈母也是心大的，瞄著皇三子呢。不過大公主只是客氣了一下，並沒搭理他們。

      「那繼王妃呢？」艾若忙問道，她剛想過，王氏真不知道這些八卦舊事，所以，別看賈母看著對老二媳婦還不錯，但是，有用的一句也沒跟王氏說過。不過也是，那時管家的是大嫂，王府送禮這些事，自然由張氏去張羅，她也就乾瞪眼的份，自然這些人情往來也輪不上她來知道。想聽，賈母也不會說的。而東平王與王家好像就隔了一層，王老太太好像跟老太妃也就點面子情，沒私交的。

      「大公主進府多年無所出，替東平郡王請旨，求娶了老太妃娘家的內侄女。也是好人家的嫡女，身份很夠，是以側妃之禮迎的。果然沒多久，側妃就懷了身孕，東平郡王當時還大宴賓客。結果過了半年吧，大公主也有了。東平郡王府一下子就傻了。側妃生了庶長子，怎麼辦？那會我還聽老太太跟大嫂子說，希望側妃生個女兒，大公主生下嫡子，就好了。可惜天不從人願，側妃一舉得男，東平王家連喜訊也沒報，就跟沒這事一樣。之後大公主早產，原就是七活八不活，得虧淑妃心疼女兒，一直派人跟著，大公主出意外，還是救回了母子。不過大公主虧了身子，第三天，血崩而死。於是大公主所生之子為長子，過了一個月再報側妃之子為次子。但是大公主三年之後，側妃被扶正了。」

      賈敏說完，自己的撐起了下巴，她也不是吳下阿蒙了，這事怎麼透著古怪呢？ ...<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bluesky0601 發表於 2013-5-11 10:32 PM

213 禍首

　　艾若喜歡聽八卦，聽著東平郡王府的這些舊事，感覺跟看台灣的苦情戲一樣。不用編劇說，她都覺得故事裡面還有故事了。那個側妃一聽就不是什麼好人了。不過話說回來，側妃應該也是現任東平王的表妹，估計也是青梅竹馬的事，結果被大公主橫插下杠子，所以誰是第三者，還真不一定。明明自己先生的孩子，結果，偏要給大公主還沒生的孩子讓位置，擱誰也不得意了。

　　不然哪就那麼巧，大公主懷到八個月時出意外早產，連她這個婦科大夫都知道，七活八不活是老話了，這些宅鬥高手們能不知道。不過由此，她也心寒了。你想，什麼時候下手最好下？當然是剛懷時，以他們這樣的心思，之前下手，就算淑妃派了人，老話裡還有一句，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呢。可人就等到八月，為啥，擺明瞭，就是要一屍兩命，大公主和穆哥兒一個也別想活。想想這兒，艾若能不覺得心寒嗎？

　　所以淑妃也不是省油的燈，不然怎麼就一舉把女兒和外孫子搶了回來呢？

　　當然產後大出血，也是時常會出現的問題，不過好好的，三天之後才產後大出血，如果沒有誘因就有鬼了。皇家只是抱走了穆哥兒，只保留姓氏，其它的由著東平王府去。這個，倒是有點意思了！

　　那麼，江南的蛇案，真是意外嗎？自己當時在叢中並沒有發現蛇鱗，雖說發現了解毒草，但卻是發現了兩種，當時沒多想，只能說是穆哥兒命大。

　　現在，兩種解毒草，表明，那叢中至少有兩種以上的毒蛇，但也沒聽說附近有人因蛇毒而受過害。可是穆哥兒是跟著劉睿出行身邊滿是內禁衛，這手伸得太長了吧？不過自己都想得明白的事，為什麼皇家似乎沒想明白？

　　想到這兒，艾若不禁打了一個冷顫所以東平郡王的現王妃一直在跟自己套話，而此時，重新想起，全是話中有話了。

　　「二嫂！」賈敏臉白了一下，輕輕的叫了一聲。艾若只是用她的醫生的專業在想，可是對賈敏這個被賈母親自教導出來親生女兒，這些事她才是專業好不，她只能想得更深更白。

　　「行了，反正老太太現在出不去。東平王家，我們下輩的沒什麼交情，遠著點就是了。」艾若輕歎了一聲。

　　賈敏點頭，仍舊打了一個冷顫。

　　「所以老爺子其實還是疼你，給你找的人家又清貴，人口又少這些爛事一定不會有。想想大嫂子還有我，唉！」艾若又長歎了一聲，雖說當著小姑子說婆婆的壞話的確不太好，不過，此時她也不怕了，她得告訴小姑子，老太太就算真心的疼她，可是方式錯了。

　　賈敏其實也難受，但聽艾若這麼說了，還是不開心的，瞪著艾若，艾若苦笑了一下又長歎了一聲。

　　「你說，老王妃能不知道那些事？你我是外人，把這些事串起來，有什麼不知道的，她為什麼當成什麼都不知道？說白了，繼王妃是她的內侄女她們婆媳才是一條心的。可是她卻也不想想，這麼著會害得東平王一家死無葬身之地！」艾若冷冷的看向了窗外，「愚蠢的老太太，就看到手中那點小小的權柄，看到的不過是內宅這一畝三分地，一點也不想想子孫的將來。你看著吧，將來除了穆哥兒，東平王一家一個也活不下來。」

　　「不至於吧？」

　　「瑞親王知道我能救瑞哥兒後，問我的最重要的問題是，穆哥兒能不能有子嗣。我說不影響時，他松了老大的一口氣。為什麼這麼緊張？穆哥兒又不是沒有兄弟，過繼一個就完了，至於嗎？現在才明白，在皇家看來，東平王一家都是死人，他們只是在看戲，等著最後的那一天吧！」艾若冷冷的一笑，「所以錯在哪？錯就在他們老太太那兒，如果她真的聰明，就該把公主好好捧著，供著，讓兒子和公主好好過，多生孩子，公主的孩子越多，東平王家越穩當。愚蠢啊！」

　　艾若連說了好幾個愚蠢，賈敏也知道，艾若是借這個暗示自己，東平王家的太妃和賈母關係好，其實是一丘之貉。東平王家的老太太毀了東平王家，而自己的母親，差一點也毀了整個賈家。若不是父親及時的制止了，只怕，賈家還不如東王郡王家呢。人家還有一個皇家的外孫，而賈家有什麼？到時只怕除了自己，一個也逃不了。

　　賈敏原本還想著去看看賈母的，聽艾若說話，遲疑了半晌，最終也沒開口，拉開話題，姑嫂二人找些輕鬆的說起來。但賈敏臉上離開時，也沒再帶過笑容。

　　吃過晚飯，林海夫婦帶著林哲離開，當然賈瑗還是送到二門，拉著林海的手還在囑咐，讓他記得到了家，和賈敏要一塊在園子裡散半個時辰步再回去睡，順便囑咐林哲一定要拉著他們去散步，不可以偷懶。

　　林哲是好孩子，認真的點頭，表示自己一定記得。而林海看賈瑗的眼神，真是慈愛得真是只怕把賈瑗揉到眼睛裡，都不會疼一樣。

　　這把賈政氣壞了，女兒都沒這麼關切過自己，不過他還真不好意思這會把女兒拉回來，只把嘴巴抿得緊緊的，盯著他們依依惜別，再看林海，就跟林海欠了他兩百萬一樣。

　　終於林海他們走了，賈政忙抱起女兒，「瑗兒不想爹嗎？你都沒跟爹說過那麼多話呢！」

　　「想啊！不是給爹繡荷包了嗎？」

　　「可是你都沒跟爹說這麼多話。」賈政憤憤的說道。

　　「是，我也覺得妹妹比較關切林姑父。」賈珠也憤憤的說道，覺得妹妹都快不是他們家的人了。

　　「爹的身子不是比林姑父的身子好嗎？林姑父也不像爹會沒事去騎馬，所以讓姑父跟姑母每日在園子裡散步半個時辰，現在他們身子都挺好的。」賈瑗好像覺得受不了這對父子一般，賈政怎麼能這麼小孩子氣呢。

　　「爹現在很忙的，沒空總騎馬的，所以你也要關切爹，萬一爹病了，你會後悔的。」賈政忙說道。

　　「爹！」賈瑗表示很無奈了。

　　「對了，爹，我要改名字。」賈珠看快到正堂了，忙跳起來說。

　　「好好的改什麼名？你的名上了族譜的。」賈政瞪了兒子一眼，這傢伙真是越發的不長進了。抱著女兒進了內室，艾若泡了腳，正歪在炕上歇著。她月份大了，今天的確也累了。臉上妝卸了，便顯得有些浮腫了。

　　賈政放下女兒，自己坐到了艾若的身邊，「怎麼樣？要不要請李太醫過來看看你，今天臉色很差呢。」

　　「算了，就是累。瑗兒，要不要跟娘睡？」艾若看著女兒，她真的好想她，白天當著賈敏，她也不好親近。現在賈敏一家走了，忙對女兒拍拍手。

　　「娘，我又不是一歲。」賈瑗還是爬上炕，輕輕的抱抱母親，但很小心，沒有挨著她的肚子，然後跪坐在艾若的邊上，「娘，請大夫來看看吧，您的臉色真的很差呢。」

　　「娘不是身子不好，只是心情不好。」艾若其實跟賈敏一樣，只不過，她不是賈敏，把什麼都放在面上。現在賈敏他們走了，只有他們一家人，艾若也就懶得裝了。再說，她也想過了，現在也許該把賈珠和賈瑗當成大人來看。

　　揮手讓人都出去，她輕輕的把東平王府的舊事一說，但把穆哥這節隱去了。單單說大公主難產，最後大出血而亡。說完了，看向了賈珠和賈瑗。

　　「想到什麼？」

　　「好冷。」賈瑗好半天才輕輕的說道。

　　「聖人想做什麼？」賈珠收回了他滑稽的神態，繃著小臉盯著艾若。

　　「就是，當年你爹對娘不好，你們外祖母還會跳過來為娘討公道，大公主的娘家可是這天下最尊貴的皇家。」

　　「太太！」賈政本來在給艾若按腿，他靜靜的聽著東平郡王家的舊事，卻沒制止妻子，他現在早非當初的二貨了，他們都疼愛子女，都想給子女最好的，可是什麼是最好的？他其實站在為師的角度，他以為他是知道的，可是真的越到後來，他反而越迷茫了，他該如何教導他的學生。聖人之道，教人向善，但惡卻又真實的存在著。撕開血淋淋的面紗，他也不禁會覺得心顫著。所以現在艾若說時，他選擇閉嘴。但是，艾若說自己被丈母娘那啥，他馬上老臉一紅，就差沒跳起來了

　　「我不是說當初了嗎？沒有當初，哪有現在的好日子。別走題，教孩子呢！你們說，看到什麼了。」艾若瞪了賈政一眼，轉向子女。

　　「得遠著東平王府了。」賈瑗緩緩的說道。賈政點頭，面露微笑，就是這個意思，他知道穆哥是東平王家的嫡子後，自然的就跟東平郡王保持了距離，因為他們已經選邊了。

　　賈珠想想，好半天，面露不忍之意，卻也只長長的歎息了一聲，「遠著吧，至少將來不會難受。」

　　艾若笑了，女兒和兒子顯然投錯了胎，女兒是兒子，兒子是女兒該多好。女兒說遠著，是怕沾火星。而兒子說遠著，是怕真的有感情，將來有事時，他們救不了，會痛苦。輕輕的伸手拍拍兒子的小臉，正想安慰他兩句，但馬上收回了笑容，他們的性別沒生錯，兒子看得比女兒深遠，女兒只是不願跟最高決策人站在對立面，而兒子已經看到了東平王府的結局。



214 聯繫

　　入夜回到房間，賈政扶著艾若躺好，在她身後墊上大枕，肚子大了，只能側身睡，有大枕會讓她舒服一點。艾若真累了，心情轉好了些，對她來說，只要孩子們腦袋夠用，就是她最大的喜悅。看向賈政，想跟他得瑟一下。結果賈政低頭做著自己的事，神情顯得有些嚴肅。

　　「怎麼啦？」

　　「什麼？沒事！對了，我覺得大妹妹家的哲兒還不錯，你覺得呢？」

　　「要改名了，別亂叫。」艾若給了他一個白眼，她之前已經提醒過賈政了，別被林家忽悠，他們家的賈瑗堅決的不會被林家拐走的。

　　「叫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覺得那孩子不錯，跟珠兒一般大，性子倒又不同，比穆哥兒淳樸，比珠兒又多了一分穩重。」賈政似乎在晚飯時，已經特意的觀察過了。而且特意把幾個年齡相近的拿出來比較，顯然是用了心了。

　　「你說破大天，也不會讓我女兒給你妹妹當媳婦，況且，你妹妹還得生孩子呢，我女兒又不缺什麼，憑什麼要過那麼尷尬的日子？」

　　「你真是，你怎麼不換個角度想想？林姑爺有了自己的孩子，那哲兒自然就不會過繼了，我們也不指著林家的家產，到時給嫁妝，就在咱們近處挑。你想什麼時候看女兒就什麼時候去。瑗兒還是你女兒。」賈政給了艾若一個白眼。

　　「說出去不好聽，孤兒、沒家底。還不如遠兒，雖說是次子，可是路先生現在在京城多有名啊，將來我們的學堂，改為公眾大學堂時，路先生就是大儒了。嫁到路家，好歹又是次子，又很近，路娘子看我們的面子，也不會太為難瑗兒，怎麼也比林哲強多了。」艾若還是更喜歡看著長大的小吃貨，多靠譜的孩子！

　　「你說什麼？」賈政側頭看著艾若，問道。

　　「我說遠兒比林哲好。」

　　「不是這個，學堂，你說把學堂改什麼？」

　　「改公眾學校啊！你們賈家生產力也就那樣，一共也就二十幾個孩子，現在一下子沒了十二個，這學校還開個屁啊。當然要走公眾的道路，總不能讓敬大伯把金陵的孩子送來吧？真這樣，敬大哥不得跟你急？他好容易不修道了，好好的當先生。」

　　「不是有新學童嗎？」賈政想想，他記得路不群說過，賈氏族人，現在把讀書看得很重了，所以差不多歲數的，也就都送來了。

　　「全三到五歲，那是念書還是幼稚園啊！這是浪費人力物力。叫我說，跟族裡開會，空出的名額，除了要交錢的，還要考試，資質不成的，不收。我們出去十二個，正在收十二個。兩個免費名額，就是給成績特別好，但是家境不好的。其它的十位，成績要好，也得要交錢。」艾若已經睏了，半閉著眼，但說到錢時，還是強調了一下。

　　「那賈家的學童怎麼辦？」

　　「再找一個院子，辦我說的幼稚園，請教養嬤嬤，好好教規矩，跟我們家的孩子一樣，從小就得知道•怕字怎麼寫。別讓路先生還要管這些小事，人該去當大儒的。」艾若打了呵欠，這回眼睛全閉上了。主要是，她覺得讓現在路不群去當幼稚園園長，就是極大的浪費，這是讓她不能容忍的。」

　　「閉嘴，睡覺！」她吼了他一聲，拉著他的手臂自己靠著他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式，賈政現在是她可調式抱枕。孕婦最大！

　　賈政笑了，由著她抱，心裡一下子鬆懈下來，就是啊，只要改成公眾的學堂就可以了。學堂裡不提賈家就是了，只是一個專門的學堂，也會培養有錢人的孩子。當然，除了賈家的孩子，其它的孩子想進來得考試，能更好的堵那些貴人們的嘴。

　　大問題解決了，他的心情一下好了起來，突然想到剛剛還在說女兒的婚事，之前是怕出事，想早點為女兒找個安全的人家，現在看，完全沒必要了，林家那孩子，長得跟傻子似的。路遠，除了吃還會什麼？都pass掉。

　　早上艾若都忘記自己頭一天晚上說了啥，一家人開開心心的吃著早餐，艾若自然可勁的寵著寶貝賈瑗，給她挾了一個蝦餃，「吃吃看，這是廚子新學的，跟廣東點心師傅學的，我覺得還可以，小吃貨覺得鮮味不夠，按他的改了，現在嘗著，是不同了。果然吃貨也得專業。」

　　「他除了吃也就不會什麼了。」賈政馬上說道，堅定的表達了對吃貨的不屑。

　　「書讀得也不錯，雖然沒有寬哥學得好，但比起其它人來說，他算不錯了。他常說，他是把吃的精神用在讀書上了，認真的品嘗著每一本書，所以他的書才是深得書中三昧。」賈珠做了一個鬼臉，他也挾了一個蝦餃，他也愛吃。

　　「娘，要不要去給老太太請安。」賈瑗默默的說了一聲，按按嘴角，抬頭看看母親。

　　吃飯時，屋裡也就只有艾若貼身的幾個大丫頭，那都是經過考查的，不是可信任的人，都不會在這兒。

　　艾若臉抽了一下，當著賈政的面，她又不能說不許去。只能看看賈政，但是也明白，賈政一定很開心，會覺得女兒很乖，很可愛。果然，賈政是一臉的驚喜，很是感動的樣子。

　　「昨晚王府的事，女兒想了一下，老太太與老太妃關係密切，雖說與我們無關，但有些事還是請示一下老太太為好。」賈瑗看父母的樣子也知道，他們又誤會了，無力的解釋道。

　　現在賈政也臉抽了，他和艾若都沒想過這個問題，真心的沒想過。對他們來說，東平郡王府，到他們這一輩，已經沒什麼私交了，只是面子情，所以慢慢的疏遠了，也就成了，現在女兒提醒了他們。老太太不會參與了吧？聽賈敏的話，那時賈母是和老太妃可是常來常往的，萬一真的沾上身，到時他們跑得掉嗎？

　　「小孩子家家，管那些事做什麼？好好回房念書去。你也是，快點吃了上學。」艾若終於醒悟，對女兒和兒子一齊吼道。

　　賈瑗和賈珠都不再說話了，對賈瑗來說，提示了就成了，她一點也不想去跟老太太請安，沒瞧見連賈敏都沒去請安。

　　賈珠快速的吃完，帶著人走了，賈政想想還是扶著艾若一起去了後面賈母的院子，如果此時不去，他只怕一天都不會安心的。

　　一路上，賈政腦子轉得飛快，想到之前妻子說的，東平王府將來的悲劇，全系他們老太妃一人自私的話了。老太太和東平王府的老太妃可是關係極好的，就跟姐妹淘一樣，能交好的人，性子上總會有相近的地方，想到母親和大嫂之間的爭鬥；想想，他們沒分家之前那些爛事；想想父親的死……賈政之前對母親那點母子之情，又消耗了。

　　而艾若也是一腦門的官司，真心的，她向上帝懺悔，第一次，她有了殺人的衝動，她真心的想毒死賈母了，真的，若是真的發現她參與了東平王府家的事，她就真的弄點藥，毒死她算了，這老傢伙，實在太害人了。

　　賈母還沒吃完，賈政看看桌上的菜，跟他們吃得一樣，就是份量少點，他這點很信艾若，她不會為這點吃的刻薄老娘，放了手，對老娘做了揖，「老太太昨兒歇得可好？」

　　「怎麼一起來了？」賈母瞟了艾若一眼。艾若懷了孩子之後，就沒到後頭來過了，懶得費那事，賈政也知道，不過，艾若跟他說的是，老太太喜歡熏香，那個對孩子不好，總不能讓老太太改，於是她不去就是了。

　　賈政對肚子裡的老三也是很看重的，當然不會說啥，替她跟賈母說了一聲，當然理由不是熏香，而是懷相不好，讓老太太見諒。賈母也不想為艾若得罪了兒子，於是也不說什麼。還讓人送了補品，當然，艾若沒吃過。現在夫妻倆一大早過來，倒是很少見的，除非有什麼事發生，不然不會這樣。抹了嘴，示意他們可以收了。

　　賈政沒答老娘的話，先扶艾若坐下，順便讓人清了香爐，打開窗子，他現在也覺得老媽屋裡的那香味太過了。之前，他其實也發現了，不過想到老娘就這習慣，也不好讓她改，省得讓人覺得他們捨不得這點香料錢。現在老婆來了，自然不能讓她受這罪了。

　　賈母那叫一氣啊，不先答我的話，反而先扶老婆坐，還不問自己，就開窗，撤香爐。之前想對賈政懷柔的心情一下子就沒了，正想發火，艾若慢慢的開口了。

　　「都出去。」

　　原本屋裡的伺候的人，都是新換上的，自然艾若夫婦一個口令一個動作了，手腳不慢，有收拾香爐的，有開窗的，有收拾桌子的，沒一會兒，屋裡就乾淨，人也都出去了。果然是受過培訓的，現在看來，這錢花得多值啊。

　　賈母現在看看兒子媳婦這樣，表示有事發生了，倒也不忙著發火了，「有什麼事？」...<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bluesky0601 發表於 2013-5-13 10:34 PM

215 禍水東引

      艾若不說話了，開玩笑吧，這是他們母子的事，自己不亂摻和。低頭玩帕子，這話主要是，她也不好問，問什麼？大公主被害的事，你老人家參與沒？傻子也知道，要推責任的，她肯承認才怪了，然後，啥也問不出來，白過來一趟，不過也是，她又不喜歡聽賈母說八卦，主要是，賈母也不會給她說八卦，所以今天早上，除了給賈政買個心安之外，好像作用也不大。現在要想的是，怎麼把這事了了。

      艾若腦子裡轉著無數的念頭，最好的辦法就是把繼王妃弄死。其實這事，禍首是老太妃，但是，所有矛頭，人家一定會指向繼王妃，因為她是既得利益者。對老太妃來說，她只要當家的跟自己是一條心即可，至於說，第三代的孫子誰當家，估計她雖然還是想讓與自己有雙重血緣的二爺當家，但是真的皇家讓嫡孫上位，她也不無不可。都是她的孫子，她再恨也有限。所以大家只會認為這一切，都是繼王妃為剷除異已做的。而老太妃是部分的知情者，而不會是幫兇。

      艾若當然沒這麼想，但是大眾的想法應該差不多。只要她想法弄死了繼王妃，一切就都結束了。老太妃老了，老聖人對一個老朽的糊塗老太太還不至於下狠手，只要不下狠手，老太妃就不會咬出賈母。所以這才是保住賈家最簡單的辦法。

      賈政看艾若又發起呆了，輕拉了她一下。他也不好說，說什麼好像都不對，只能再讓艾若上位。

      艾若笑了一下，輕輕的吐了一口氣，所有關節都想明白了，現在的問題是怎麼操作了。所以賈母想不想說都無所謂了，不過該知道的還是該讓她知道，省得她真的以為天老大。地老二，凡事神不知，鬼不覺的。

      「咱們族學辦得不錯，上頭傳信，想讓東平郡王家的世子附學。老爺有些疑惑，怎麼東平世子要到咱們家來附學。媳婦說老太太與東平太妃是摯交，問老太太一定知道。這不，老爺就急吼吼的過來了。不過前兒。東平太妃做壽，媳婦也過府拜夀，倒是見了幾位公子爺，還真分不清誰是誰了。」

      「行了，想問東平郡王家怎麼回事吧？」賈母給了他們一個白眼，賈母再討厭艾若，可是她也是賈家人，她心裡賈家的復興也是重中之重的，特別是關係到她兒子的前途，她還是關切的。「找你的是誰？」

      「瑞親王！」賈政也不傻，聽艾若這麼說了。馬上就明白了妻子的意思，連忙說道，「兒子與瑞親王平日並無往來，父親在世之時，也不許兒子與皇子們相交，現在讓兒子著實為難。」

      「收了，平日想與他們搭上關係都搭不上。這種機會怎可錯過？淑妃膝下一子一女，大公主嫁與東平郡王家，生世子時。出了差錯，世子至小在宮中由淑妃撫養，聽說深得帝寵，別看不是皇孫，卻也是天家貴胄。送到咱們家念書，讓珠兒好好伴其左右，這就是入了聖人的眼。」賈母收起平日的那些慈眉善目，臉上露出狠厲之色。不知道的，只怕還要覺得這是想下什麼狠手呢。

      「可是……」

      「媳婦和老爺也是奇怪，平時真沒聽說過什麼，媳婦這些年跟東平郡王府也算時有往來，也沒提過。就算大公主不在了，世子與東平王府的關係，實在讓人費解。再說了，我們收了，傳到東平郡王府中，老太妃只怕還要怪罪，那繼王妃……」艾若笑了笑，輕輕的說道。

      「糊塗！是皇家大，還是東平郡王大？平時那點聰明盡用來對付我了！」賈母啐了艾若一口，看賈政還垂著頭，「雖說東平王府與咱們家是通家之好，當年的老王爺與你們祖父也是一塊打過仗過命的交情。不過呢，這些年往來也淡了些，我與老太妃當年相交一場，她的為人，我是最清楚不過了。他們不敢問世子的事的，不過，你回瑞親王話時，最好讓世子改名換姓，掩人耳目。你也不要說，那是世子，連珠兒也不要說。真的讓世子在咱們家上學時出點什麼事，我們才是萬死莫贖了。」

      賈政看了艾若一眼，點點頭。

      「到時把世子帶進來給我看看，當年大公主也是見過的，真真的大氣、溫婉。我那時常讓敏兒跟她玩，就是希望學幾分皇家的貴氣。」

      「算了吧，若想掩人耳目，還是不要來往過密，誰知道哪朵雲彩會下雨。」艾若笑了一下。

      賈政看看邊上的自鳴鐘，忙起身，「兒子要去國子監了，老太太好好歇息。」

      「你老子不許你們跟皇子們往來，心是好的，現在動向不明，真的有什麼事，不是一家一門之事。不過，想做不倒翁，也得有本錢不是。」賈母沉聲說道。

      艾若還是第一次重新審視起這個紅樓裡的人物。曾經一直覺得她是個愚蠢，而且自私自利的女人。現在看，也許在兒孫之上，她是有些愚蠢，但是政治的敏銳度上，卻並不愚蠢。

      看看這話，『不倒翁，也得有本錢』。紅樓裡的賈家，為何要元春去搏富貴？因為一家子男人沒一個有指望。賈母也知道，這些男人沒指望，於是只能用最後一招。

      就算此時賈母在賈府裡的控制力降為零了，她對兒子們也許並不瞭解了，但從官職上，長子在邊關，管著軍需，雖然有些功勞，總能升官，但是對京城的大局來說，影響力為零。而對次子，她應該只知道次子只是一個國子監的長史，六品的小官，想參與奪嫡，不是開玩笑嗎？他們就算想站隊，也沒人肯要不是。現在能跟皇子拉上關係，總比拉不上關係強。再說，如果說，東平世子在賈家族學的念書，未來東平王第四代掌門人和賈珠就有同窗之誼，也對賈家有著莫大的好處的。

      「兒子知道了。」賈政點頭，看向艾若。

      艾若也不想跟賈母待了，吃力的起身。

      「你留下。」賈母指著艾若。

      「老太太可還有什麼吩咐？」艾若馬上想到了代善那倒楣樣，自己現在一定不是賈母的對手，真的弄個一屍兩命的，就算聖人要賜死賈母，自己也看不著不是，堅定的拉住了賈政。

      「老太太，她身子不好，已經請了太醫，只怕人也要到了，有什麼吩咐跟下人說，傳個話就成了。實在不成，跟兒子說也成。」賈政賠著笑臉，他也想到了，覺得讓老婆跟老太太，還是太兇險了。

      賈母一個杯子砸向了賈政，他真的怒了。賈政忙護著艾若躲開了，叫人進來，趕緊扶著艾若出去。總算自己還是站在原地，還是賠笑，「她現在身子重，母親若有什麼不滿意的，跟兒子說就是了，回頭我跟她說說。」

      「滾出去。」賈母真的要氣暈了。原本她其實真沒想把艾若怎麼著，她是想把東平王府的舊事說給艾若聽聽，她腦子很明白，真的收了東平王世子，中間哪些不能碰的，還是要小心些。這關係的可是整個賈氏家族。結果艾若一點面子也不給她，生怕自己把她怎麼著了，真以為她懷的太子嗎？更可氣的兒子竟然還站在她的那邊，自己懷柔的政策全面失敗，怎麼不讓她氣憤灰心呢。

      賈政可是賈母親生的兒子，看老母氣得直抖，心也軟了，又不知道怎麼安慰，他和艾若想的不一樣，艾若是被迫害妄想症，覺得老太太會除她而後快；而賈政主要是覺得，妻子現在不靈便，真的老太太發了火，妻子躲都沒地躲，受了傷，對老太太，對妻子，對孩子都不好，還是讓他們別接觸為好。

      「老太太，大妹妹回來了，回頭，我讓人帶信，讓她回來看看您？」賈政決定出賣賈敏好了，老太太再怎麼著，也不會對自己的親生的女兒怎麼著的。

      果然，賈母不哭了，抬頭看著賈政，「敏兒回來了，怎麼沒回府？」

      「剛回來，府裡事多，總要清理一二。我讓她收拾了，再過來看您。」賈政總不能說，昨天大妹妹已經來過了吧。

      「嗯，總算過去了。這些年，也苦了你妹妹了。」賈母想到女兒還是有點傷心的，嫁過一年多，兩家不停出事，還沒來得及懷個孩子，婆婆就死了，又得守孝。一晃女兒都二十多了，連個孩子都沒有，將來怎麼辦吶。

      「是，回頭我讓人叫她來。」賈政笑著應著，看賈母平靜了些，這才告退出來。抹了額頭上的汗珠，孝子果然不好當。

      艾若已經被扶回了屋，沒受什麼驚，正慢慢的在自己院裡散步，而賈瑗拉著她的手，陪著她，母女倆也不知道說什麼，賈瑗臉上也帶上淺淺的笑意，讓賈政舒心不已。這才是生活啊！

      「沒受驚吧？」他趕忙過去，妻子這邊總得問候一下的。

      「還好，老太太怎麼樣了？」艾若裝也得裝個孝順的樣子不是。

      「還好，你回頭叫大妹妹回來一趟，我跟老太太說，大妹妹在家收拾，沒時間過來拜見。」賈政抽抽嘴角。

      艾若和賈瑗一齊翻了個白眼，此時這母女還真一致，一齊鄙視了賈政的禍水東引。



216 生活

      賈敏回來撲火，倒也有好處，比如說，艾若終於知道了王府舊事中，賈母扮演了什麼角色。

      其實說起來，艾若也想明白了，在賈母談及大公主的時候，艾若就已經想到，以賈母的立場，她當然要巴結大公主，不然為何總帶著賈敏去看大公主？不過是想借著大公主的青眼，看看能不能攀上一門好親。就像現在她要賈珠跟著穆哥一樣。所以，她目標明確，怎麼會讓自己陷入王府的內鬥之中？而且還是幫著老太妃去鬥大公主？

      當然了，她若真的不管不顧的，東平太妃也不會再當她是自己人，她還怎麼以看老太妃之名，實為巴結公主之實？所以老太妃那兒，她也不是一點作用沒也沒起。都不是慫人，所以艾若現在還是覺得頭有點疼。原本還寬了心，覺得自己也許可不髒手，但現在，似乎也不太可能了。

      「你放心了，娘怎麼著也不會被人抓把柄的。」賈敏看艾若這樣，忙拉拉的手。

      「皇家不要證據，他們只要一個猜想就能置我們於死地！」艾若白了小姑子一眼，她也知道以賈母豐富的鬥爭經驗，不讓人抓到任何把柄，一點也不難。可是問題是，現在這個時代，要證據嗎？有答錄機嗎？

      到時老太妃一口咬定，是賈家老太太教她的辦法，他們能說不是嗎？就算說了不是，誰又能做證？本就是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到時，一塊全殺了。

      就算老聖人看代善的面子，饒了賈赦、賈政，可是心裡那根刺能消嗎？光淑妃就能把自己一家子折騰死。她無所謂，可是她的孩子們怎麼辦？還有穆哥兒，自己就算是白救了他，兩家從此就結下仇了。

      賈敏怔了一下。真是哭都哭不出了，怎麼就成這樣了。其實昨天她就已經想到了母親會不會參與進去了，今天就算嫂子不叫，她其實也是要進來看看母親的，不為別的，就是為了問問清當年的事。結果合著沒用，母親當年走得太近，早已經脫不開身去了。

      「內宅無小事。好些事，看著是小，其實影響深遠。本來婚姻就不是兩個人的事，而是兩個家族的事。一個不小心，毀滅的不僅僅是個人。」艾若輕歎了一聲，輕輕的拍拍邊上賈瑗的小臉。

      現在想想，當年母親就跟自己說過類似的話，不過二十一世紀，不過是兩個家庭之間建立了聯繫，於是夫妻的事。有時會影響著兩個家庭。但是在這個時代，就不是兩個家庭了。而是兩姓家族。還有就是，毀滅性也不是二十一世紀可比的。所以她特意當著女兒的面談，她既然這麼聰明，就該讓她知道，一個好的女主人，不能置自己娘家，婆家。還有子女與不顧。

      「怎麼辦？」賈瑗看上去比賈敏要鎮定太多了，木然的問道。

      「沒事、沒事，時間還早。也許會有轉機。」艾若笑了笑，轉頭對新來的大丫頭白芷說道，「去把我配的藥拿來。」

      新來的四個大丫頭，全用藥材做名，白芷，黃芪，紫蘇，青黛。艾若自己懶，順口就取了，結果賈政回來說，這名取得好聽，又雅致，很是讚賞。

      「配什麼藥？你不舒服？」賈敏也是關心艾若的，要知道，老娘除了跟她說東平王府的舊事，更多的是說艾若的壞話，什麼不肯跟她單獨待一屋，還有賈政竟然也不說說她，都是不孝順的……

      賈敏倒沒聽進去，基本上，她覺得二嫂這樣，跟老娘一屋待著，是不安全，還是分開這倆大家省心，故此有這一問。

      「哪兒，我大嫂懷孩子臉上起了癍，著急了。正好江南的薛家姨太太也說生完了孩子，癍也不去。臉上有癍實際是婦科的問題，調經溫宮為要，也對你的症。我配了些藥丸，你也拿回去吃。」艾若解釋道。

      「真的。」賈敏雖然無癍，但是誰又不愛健康。再說，她想要孩子，就得把自己的身子調得好好的，百分之一的機會也得做百分百的努力不是。

      「我騙你能有什麼好？我大嫂吃了些日子，說膚色白嫩多了。你一日一粒，睡前服用即可。」艾若笑了，她現在也沒什麼事，拿了方子出去配些藥丸，給親近的，倒也能搏個好人緣，「這是方子，若是吃得好，你找老到的藥房自己配去。」

      賈敏也不管那些爛事了，拿了藥瓶子和方子，歡喜起來。什麼又能比她生孩子更重要的。賈瑗抽過方子，自己看了起來，雖說艾若教過她一些，但畢竟日子淺，而且她基礎又不是艾若有西醫和在肯尼雅一些巫醫的底子，進度是有些慢的。艾若看她看，一個個的指給她看，然後解釋藥效，與什麼藥配合又能有什麼新的效果，很是用心，賈敏便有些羨慕的看著這娘倆，明明賈瑗在自己身邊的日子多，可是，他們母女卻一直親近，這就是親生的吧？誰也搶不走。

      日子一天天過去，艾若終於到了日子生產，她本就是那有準備的，倒也不慌張，而賈政就在產房外等著，別看他有兩孩子了，可是真的第一次等著孩子出世，心裡真跟貓抓一樣。說不清是什麼滋味，好在艾若不是那喜歡驚聲尖叫的主，不然他還得嚇死。

      好在艾若也是專業的，陣痛時，根本就沒叫喚，只是讓人準備，自己數著數，估摸著真的產道開了，才進的產房，賈政並沒有受多少苦，就聽到產房裡傳來一聲響亮的嬰兒啼哭。

      艾若讓人抱過看了看，是男孩，而且她也仔細檢查了，保證嘴裡沒含東西，才累極的睡了過去。總算放心了，不是假石頭，也不是倒楣的迎春。

      三日洗三，王老太第一次沒露面了，兩位嫂子含著笑添了盆，一個勁的說著吉利話兒，反正那笑得啊，就是讓人覺得她們憋著呢。

      艾若才想起，王老太太又失望了。她原本想要外孫女的。趕忙派人送了好些禮物，還讓賈敏把賈瑗送過去陪王老太太兩天，才讓王老太太緩了過來。

      兩位嫂子看到漂亮的賈瑗，之前也沒覺得有什麼，在兩人都有了兩兒子之後，再看到賈瑗就不同了，男孩子哪有女孩好，可以打扮。可以說知心話，終於明白了王老太的糾結在哪了。

      賈瑗在賈王兩家的地位直線的升高。沒法子，目前，包括薛家在內，也就她一個女孩，不寶貝她，寶貝誰去？王老太和兩位王太太，倒是掏了不少壓箱底的好玩藝送給她，讓賈瑗這回的王家之旅，大有斬獲。別看那姑娘酷。但這姑娘貪財。有好東西，她對王家三位更好了。賣萌她差點，可是勝在她規矩好，會體貼，今天給王老太太錘個肩，明兒給兩位表弟繡個小荷包。讓王老太太和兩位王太太真是愛到不行，深恨自己家裡沒有適齡的男孩，不然都想搶回家來養了。

      艾若生孩子。各家自然要派人送禮來的，好奇的是劉睿也派人來送了禮，雖然沒讓王妃親到。他派人送了禮，本身就是對賈家的另眼相看。當然了，那個禮物，讓艾若還是覺得牙疼。因為劉睿送了一個財神像給她。

      艾若生了小兒子，賈政、林海、路不群這仨沒事做的，湊一塊研究起怎麼給小兒子取名了。

      主要是賈珠跳著腳要改名鬧騰的，賈政現在也覺得自己姓得不好了。賈政，假正！聽著多鬧心啊。賈珠，成魚目了。於是他的小兒子，一定不能這樣。

      可三人研究來研究去，深深的覺得艾若說得對，將來挑女婿，姓氏真的很重要。

      再怎麼著，也得取名不是，最後，可憐的老二取名為賈琛。雖說是美玉，可是想到姓賈，賈政就抽了。心情那不是一般二般的怨念。

      總算老二有名了，大家也就改口叫琛哥兒了。賈琛倒是生得好相貌，生下來就沒跟一般孩子那麼皺巴巴的，是個極整齊的孩子，有六斤多重，手腳看著瘦，可是有力。

      艾若雖然沒有儀器，但憑著多年的經驗看，這是個十分健康的孩子。她現在也沒啥要求，健康、沒含玉就萬歲了，所以她很滿足。

      賈政也滿足，反正男女他不挑，當時想生孩子也是因為艾若太寂寞了，現在生了，又覺得家裡還是得有個孩子，每天回家，看到個小生命慢慢的變強壯了，感覺很不同的，主要是，他正視兒子是兩歲多，正視賈瑗和小呆都過了半歲了。只有賈琛是他親眼看著出生，眼看著一點點慢慢由紅皮小猴子，慢慢蛻變成白嫩的小娃娃，他都不能不感歎造物者的神奇。

      而在外學藝的小呆，也讓董長卿帶信回來表達他的欣喜之情。不是他不寫，而是還不到一年，這位還沒學會寫字呢！艾若後悔了，早知道讓他早點學寫字就好了。

      當然，除了他的祝福還有一個方子，說讓小弟弟泡澡，強身健體，將來會鋼筋鐵骨。因為他和表兄弟們天天都被泡著，師伯就是這麼說的。他特意問師伯要了方子，給小弟弟，要小弟弟將來跟他一樣壯實就好了。 ...<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bluesky0601 發表於 2013-5-15 10:21 PM

217 小呆的山門生活

      艾若看看方子，再看看賊眉鼠眼的董長卿，她現在越看他越不順眼。雖說每個月都會帶信回來說，小呆很好，適應得不錯，自己掌門師兄老喜歡他了。可是就是不告訴他們山門在哪？讓她沒法去看小呆，只說老遠了，老遠了，你能沒事就去？所以每次董長卿一來，艾若就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

      董長卿其實挺委曲的，山門其實真的挺近的，就在城外的小山上，不過，能讓艾若去嗎？他也看出來了，這就是孩子控，真讓她知道了，她能搬到山下去住，然後小呆也別學藝了。

      不過小呆倒是在山門裡混得不錯，自己大師兄挺喜歡他的，這麼乖的小孩子還不多見。然後跟去的其它三個，大師兄表示壓力有點大。好在有小呆在，小呆有點呆氣，大人說的話，他都聽，也不會覺得有什麼不對。於是當薛虹帶著兩個小的準備造反時，小呆就伸著頭瞄著他們，不太明白他們想幹嘛。薛虹被盯得發了毛，然後自動自覺回去老實待著了，於是小呆就圓滿了。安心的該做啥就做啥去。讓大師兄覺得，這世上，果然是一物降一物啊。

      當然，小呆能混得好，也不僅是因為他個人魅力。艾若好歹也在有中國特色的地方混了多年，她的女兒也從小被各種培訓社裡混著，她很明白一個學生家長應該做什麼。

      之前就沒事讓董長卿送點莊子裡做的各式醃制的臘味、野味。董長卿表示壓力很大，告訴艾若，「我們是山門，顧名思義，就是在山上，啥也不多，就是野味和倒楣孩子多。那些倒楣孩子沒事就在山裡禍害活的，把活的變死的，然後就剩下吃了。」

      艾若是誰啊。直接從莊子裡調了兩家人，讓董長卿帶上，直接告訴董長卿，一家最會做野味，一家會硝皮子。當是山門的山產了，如果不會賣，沒事，直接讓人運到她莊子去。她包銷。

      董長卿真的想不幹了，他好歹也是四品的武官好不，比他們家賈政官不知道大哪去了。結果被艾若當下人般使喚，他也是有脾氣的。不過，他剛想反抗，穆哥兒就開始咳嗽，董長卿也就算了。想想也是，這位連瑞親王的帳都不買，自己算個鳥啊。老實的帶著艾若送的野味和下人們去了師門。

      本來，掌門大師兄也覺得董長卿真的越發的不長進了。送野味？你沒在這山上待過啊？咱們山上缺這野味嗎？我們新鮮的都吃煩了，你還弄醃制的上來？罰練去。真是越混越回去了。

      董長卿麵條淚啊，拉著小呆去加練了。小呆還挺喜歡看到自己師父的，一點也沒有被人罰的感覺，邊練著，邊還問著各種問題。他真不是多話的孩子，他就是想二叔，二嬸。想哥哥，姐姐了。於是董長卿被雙重折磨著！

      當然，這種折磨時間也就一下午。晚上廚房還是把艾若送來的野味給做了。總算也是學生家長的一片心不是。

      小呆聞著味就開心了，大喊著：「這是我們家的。」

      其它人也開心，比他們打得好吃多了。其實這是必然的，現在誰會覺得學校食堂好吃？更何況這是一個練武的地方，就管飽，其它的都不講究的。若有人敢說不好吃，長輩會說，你們來練武的還是來吃飯的？罰練去！所以誰也不敢說不好吃，都有共識，做到能吃就成了。哪像艾若，來了這兒，除了學醫，其它一點精力就全放吃上了。不然她幹嘛送臘味？就是知道這點，特意來搭救她的寶貝小呆的。

      於是董長卿也就不用加練了，他馬上說道，賈夫人還讓他帶人回來了，保證以後山裡的東西，能和外面的一樣好吃，當然，吃不了的，還可以賣錢，賈夫人說了，她包銷。

      小呆捧著碗呵呵的笑著點頭，「師伯，我二嬸好厲害的。放心放心，她一定會辦得妥妥的。」

      掌門師兄其實很明白，小呆根本就不知道什麼叫包銷，他心裡，他二嬸就是萬能的，什麼都能辦得妥妥的。根本不搭理他。

      有了艾若派人的加入，山門的生活品質一日千里，順便進賬也多了。他們雖說也不差錢，可是之前這些倒楣孩子禍害山裡的動物時，他們也就是罵一頓，獵物沒收，晚上做大家吃。現在，不叫禍害了，叫有組織的捕獵。一邊鍛煉了身體，一邊為山門的精神和物質都雙豐收了。這麼有用的學生家長，他們掌門能不對小呆好嗎？

      所以小呆一聽說二嬸要生寶寶了，馬上就想到了自己天天泡的藥澡，小寶寶一定適用，於是馬上又去找了大師伯。

      掌門也牙痛了，這是不傳之密好不，你還真沒取錯名字，呆得可以，這話也敢開口！可是他看到小呆那期待的大黑眼珠子，趴自己膝蓋上，一點也不拿自己當外人，他還真不好意思說不成。

      兩人對著繞了半天，最終，他只能讓董長卿帶上，順便囑咐了一聲，讓賈夫人自己家孩子用用就算了，別外傳了。說完了，掌門大師兄都想哭了！

      艾若聽了董長卿的囑咐，也知道這東西只怕是他們門裡的不傳之密，小呆費心給求來了，總不能讓小呆白討方子不是。看著沒什麼錯，天天讓賈珠也跟著去泡泡，好歹也是親兒子。

      賈珠泡了一天，就跳著腳罵。認定了這是小呆對自己讓他去學武的報復。艾若是那軟弱的娘嗎？當然不是，直接拎著賈珠繼續。

      不過現在她明白了，小呆真是好心，他是呆呆的覺得師伯讓他們泡，就是為了他們好，於是他就去泡，也想讓小弟弟一起泡，但是過程是很痛苦的。不過苦點怕啥，小呆不是天天這麼苦著的嗎？教育得賈珠都不好意思說苦了，因為小呆也天天這麼泡著呢。

      賈珠深深的覺得，不能只自己家兄弟受苦，於是路家兄弟和穆哥兒也被拉下水了。穆哥兒倒是想跑，他好歹也是聖人的外孫子呢！不過呢，艾若看看方子，盯著穆哥兒看了半天，改了幾味藥，直接交給了董長卿，「讓他回去天天泡半個時辰。」

      「可是我們門裡，只泡兩刻鐘。」董長卿本來是看笑話的，他故意沒說，這個只用泡兩刻鐘，因為過程真的很痛苦。

      水很燙，而藥水會滲入皮膚，那種刺痛感會一直持續一天，不僅僅只是泡的時候，為了不疼，就是拼命的出汗，讓藥汁變汗珠出來。當然也是一種轉移注意力的方法。賈珠他們都不是練武的，若出不來，就一直疼著。賈珠他們怎麼樣，他管不著，但是穆哥兒可是天生貴胄，真有差錯怎麼辦？

      「我改了藥，會溫和一點，正好可以調節穆哥的筋骨，雖說將來不能練武，總好過走幾步就喘不是。」艾若覺得這個方子比自己給穆哥之前修練筋骨的方子好，果然是專業的，看來自己還是奧特了。

      而會持續疼痛，其實就是藥效在起作用。逼著出汗，也是強迫運動，她覺得這很科學，於是對於賈珠他們的，都沒改，讓賈珠帶著路家兄弟邊圍著園子跑，邊背書，挺好。背書不是她要求的，那是路不群要求的，不背打手板，總也是疼，加油吧。本來穆哥兒是很看笑話的，現在終於覺得自己身體不好也不是壞事了，結果沒想到艾若也沒想過放過他，還鄙視自己跑兩步喘，太丟臉了。

      「誰喘了，誰喘了！」穆哥兒跳著腳，他只是騎馬比賈珠他們慢一點罷了，哪有喘。那天他不去泡澡，裝得有點點弱罷了，那是裝的好不！

      不過艾若是那容易被左右的人嗎？當然不是，於是穆哥兒回宮老實的泡澡了。大家每天上學，聞著對方身體裡的藥味，然後一個個跟上了發條一樣，天天拿著書，在書院裡邊跑邊背書，別提多可憐了。

      當然了，他們此時有了一個共同的目標，小呆！都暗暗的下著決心，等他回來，揍不死他。他們一點也沒想起來，小呆是去學武藝了，不是去玩的。回來弄不好就是武林高手，他們幾個加一塊，估計也不是他一個人的對手。

      小呆快樂的在山上做他的小武僧，雖然山上都沒剃頭。也就那意思。主要是，艾若心裡想像中的小呆，就是她小少年時看的那個《旋風少年》裡的小胖子，戴個小黑眼鏡，躲在樹下偷懶。沒事賣個萌，撒個嬌，多麼可愛啊。

      不過，董長卿直接毀滅的告訴她，小呆很萌，很可愛，可是就是不會偷懶。當然他也不會刻苦到沒事去加個練，他就是按著師尊們的要求，嚴格執行。比如泡藥水裡，人人喊苦，他也苦，問他為什麼不叫。他就呆呆的說，叫了就可以不泡了嗎？於是問話的，走了。小呆繼續，你說他是樂觀還是傻呢？

      艾若望天，這是她教的嗎？自己沒事還喜歡嚎兩聲呢，總不能吃了苦，不讓人記得不是。小呆這是像誰啊！

      所以董長卿表示，門裡的人十分困惑，小呆是怎麼教出來的？所以艾若想讓他變黑的計畫再次流產。

      再想念小呆，山下的人總要過日子，比如說賈琛同學的百日宴，也不會因為小呆不在家，而不辦。艾若振作著精神，再次迎接著挑戰。



218 地位決定排場

      其實以賈政六品小官的身份，次子的百日真不值得大擺宴席。就算頂個榮國府孫子的名義，其實也不夠。誰讓代善已經不在了呢？所以，依著艾若，其實就請親戚就算了。自己也能鬆快點。

      但事情遠不是自己的想當然，要知道，現在賈家早不是艾若心裡那個靠著代善在老聖人跟前那點體面過日子了。此時的賈家，真的是以賈政為主的賈家，而不是老榮國公府的賈家。現在被人說起來，會說，就是國子監賈大人家，就是前榮國公府的二老爺。還不知道，人再說，就是東門書院的東家，賈二爺家。於是大家就都知道了。

      東門書院就是現在賈政和路不群開的新書院，為何叫東門，因為沒地方，賈政把自己東門的宅子捐出來了。於是就直接取名為東門書院。不用懷疑，就是艾若最早裝修的那個，自己沒住兩天，直接便宜別人了。

      那天夜裡，賈政聽了艾若睡前那半截話，第二天，倒是跟艾若又找時間談了一下，對賈政來說，此時保住家族，保住自己的孩子們才是重中之重。什麼東平王府的事，是可以拖的，只要穆哥兒不長起來，不能負擔起東平王家的責任，聖人就能容忍著他們，這事不急。他覺得學堂的事比較急，自然要問清楚，艾若說的綜合學校是什麼意思了。

      艾若倒是把後世的學校分年級制說了一下。其實她真心的覺得私塾很怪，全都在一個課堂裡，大家程度不同，一個先生，教十幾個孩子，然後呢？跟放牛班差不多，這哪是上學啊，整個的是讓先生幫著看孩子，讓孩子們在私塾裡跟同齡人玩玩。混頓中午飯吃。讓這些飽讀之士，幫著賈家看孩子，艾若都替路不群和他的團隊氣悶了。所以改制是必須的。

      賈政當然知道，改制是必須的，他現在要的是，怎麼改？

      艾若直接拍了賈政的頭一下，這人還真是，她現在是孕婦呢。有這麼使喚孕婦的嗎？

      賈政一根經，不明白艾若在氣什麼。

      現在艾若知道小呆像誰了，合著跟賈政待久了，一樣呆。於是氣也白氣，靠好了，喝了一口水，繼續說道。

      「你想，考童生，至少也得十二到十五吧，之前的。身體都沒長齊，學得也不扎實。用不著搏那神童的名聲，揠苗助長。所以什麼時候做什麼時候的事。五歲下，好好學點規矩，認認字，省得到了課堂上，沒先念書先叫撒尿，現在賈家宗學的都是飽學之士。教這樣的，太浪費。」艾若白了賈政一眼，說道。「五歲到十二歲的，就得老老實實的把君子六藝都給我學全了，我們不是培養書呆子……」

      通俗的說法，艾若是想著，中級班，就把德智體美勞都得弄齊全了，真的不能跟賈政國子監那些大爺們一樣，分不清麥苗和韭菜。更不能出現，在號房裡直接考暈了被抬出來的主，這樣的，怎麼為人民服務？身體那是革命的本錢！當然了，艾若沒這麼跟賈政說，大意差不多，賈政聽得懂就成了。

      「到了十二歲，就有資格下場了，這時，有專門的學校，有針對性的進行教育，就十分必須了。當然除了讀書，還得教律法，教些仕途經濟。咱們可不能空談誤國，我們要把國家的法令，掰開了揉碎了講給每個人聽。告訴他們，為什麼這麼定，當然會有弊端，可是你告訴我，什麼是沒有弊端的？我們要做的就是讓大多數人受益，要學子們學會務實。不是真的考上了進士，能當官了，就是成功。」艾若輕輕的歎息了一聲，她自然知道，教學校的孩子仕途經濟是錯的，這些在家裡教的，可是她不想真的教出一群只會讀書的傻子。

      基本上，誰都知道，四書其實是哲學書。這裡面有教做人的道理，但是，就算真的他們把學生都教得書裡說的那樣，個個都是胸懷坦蕩的君子，又如何？像書裡的賈政一樣，出門做官，下人的老婆都穿金戴銀了，他還從家裡要銀子到任上用。門子收了賄賂，結果他竟然說，我不管你們了？這樣的學生，若是真的出自賈家的學堂，用他們賈家的銀子教出來的，艾若覺得自己會想去撞死的。只是這些話不好說，只能用長長的歎息來代替。

      賈政已經習慣了艾若天馬行空的想法，他哪裡知道，妻子心裡把原來的自己又罵了千百遍？倒是認真問了些細節的問題，回頭就跟林海和路不群談上了。他當然不會說這是艾若的想法，只說，他覺得現在的學校體制不對。

      路不群其實也覺得體制有問題，但是出錢的是賈家，他們頂著賈家族學的名頭，能做的實在不多。現在賈政把學制一劃分，他馬上就贊同了，但也疑慮，賈家的老古董們能同意嗎？本來就沒幾個孩子了，這麼一劃，就成三個學校了，實在很浪費。

      賈政也有準備，直接說道，十二歲以下的，還是以族裡的名義辦，十二歲上的，不由族裡出錢辦，但是，若是有賈家子孫考上了他們辦的新書院，這些學生的費用，由族裡負擔。

      路不群馬上明白了賈政的意思，現在他們賈家太出風頭了，這不好，但是如果辦成一個對外招生的書院，不拘於一個宗族，反而就沒那麼招人忌恨了。這也是一種安穩過渡的辦法。連聲稱讚，說這個主意真的好極了。至於說辦學的錢，賈政已經說了，收費制，你出錢，我出力，所以他們的學院會很貴，不過，人總要有所取捨，真的對寒門士子開放，其實也是事，會說他們招覽天下士子，施恩於人。

      林海的腦子一點也不比路不群來得慢，而且人都是自私的，他馬上想到，只要辦了書院，他的假兒子就能進賈家族學讀書了。於是這三個臭皮匠開始完善這個計畫。

      從一所學校變三所，外頭人不明白，聽解釋了，大家也明白了，一般十二歲以下的孩子，還是別找賈政了，那是賈家的族學，真心的想考功名的，在家好好學習，十二歲以後去東門書院。

      達官貴人們想想，也是，如果只是要功名，我們也犯不著非擠一個小族學裡，誰家不是教啊。當然也有那軸的，但賈政還是婉拒了，資源有限，只收族裡和親戚的孩子。不好意思！於是改名叫林荷的林小哥兒，終於進了賈家族學裡，跟賈珠他們一塊念書去了。

      學堂分級，賈氏宗族其實也不是很贊成的，再說以後路不群的精力都轉到東門書院去了，他們賈家的孩子們怎麼辦？最後，還是決定路不群是總教頭，三個學校都歸路不群統一管理。大家這才答應。

      再說了，賈家的孩子只要成績好，進了東門書院，也是由族裡出學費的。但是東門書院卻不用宗族再出錢負擔了，而是由他們自己盈虧。這讓賈家那些老頭們高興壞了，馬上最後那點嗆聲的都沒了。

      學校辦得紅紅火火的，東門書院只收有錢人家的孩子，而且全憑本事自己考，有本事才進得了，不是光有錢，有好爹就成的。於是擠破了頭，大家也以考上東門書院為榮了。我們孩子是自己考上的。考上的人家自然要感激賈政的，沒考上的，心裡也恨了一下，可是人不患貧，患不均，又不是針對他們一家，有本事大家一塊考，公開的考試，各門功課都有，真不是為難的意思，路不群之前的戰績大家也有目共睹，一咬牙一跺腳，回家訓去，明年再來。倒真的沒有說，心存不憤，然後想輒陷害的。

      東門書院也是寧缺勿濫，在路不群和老學究們一通濫考之下，過關的只有二十個。於是他們也就只招了二十個，而沒有跟艾若說的，招幾個寒門子弟回來。賈政其實還是想招兩個真的想讀書的窮孩子，可是問題是，路不群和林海說得對，家族才是第一位的，不能為了幾個窮孩子，把整個家族搭進去。

      有了東門書院墊底，那啥，一看艾若生了兒子，不管是不是賈政的學生，人家家長也是會做的，於是有資格進學堂的人家，全巴巴的來送禮了。

      曾經疏遠的老親們，也是有資格的，自然不會再裝不認識了，家族的傳承才是最重要的，於是也一一都過來恭賀。這些人還真不能光收禮，不見客。艾若也沒法子，只能認真的接待。

      古代請客也不興說一天的，想想賈母辦大壽，可是分了幾天才把席擺完的。艾若雖說生孩子不算大事，架不住人多，而且真的也不好不管不顧的，全招呼到一天。

      比如這四王八公府上，就得單獨放一天，他們好像在京城裡也是獨立的存在著，還真不好跟其它的混一塊兒。

      東平郡王的家的繼妃也親自到了，席間也就她的地位最高，自然要坐在內宅的首席裡。 ...<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bluesky0601 發表於 2013-5-16 11:43 PM

219 局

      艾若親自奉了茶，端到了她的面前，反正賈珠也大了，不用在內宅裡給人捏臉，小賈琛還是包袱，除了吃就是睡。當然脾氣有些大，惹急了他，能把屋頂給掀了。這些婦人們也不是那沒見過孩子的主，看一眼，誇了幾句，也就成了。

      東平王妃喝了一口茶，倒是著意看了一下賈瑗，伸手招賈瑗過去，「你多大了？」

      「回王妃的話，小女七歲。」賈瑗可是受過正規的教育，這點小場面還真不在話下，穩穩的捏緊了帕子，對著東平王妃行了禮。

      「規矩真是好，長得也好。可惜了，我們家也有小妹妹，不過還小，怕鬧騰，不然跟你好好學學。」東平王妃也是有準備的，給了表禮，拉在跟前倒是很一番的揉搓。

      「王妃莫要寵壞了她。」艾若上前，笑了一下。

      東平王妃也笑著搖頭，「哪裡話，有空跟你母親到我們家去玩，老太妃最是喜歡漂亮的姑娘了。」

      賈瑗脆聲聲的應了一聲，便退到了賈敏那邊了。

      其實其它幾家的王妃，夫人對東平家的那些事，誰能不知道？只不過，有些事，心裡明白，不過都不敢說。這麼多年過去了，人家王妃的位置也坐得穩穩的，大家場面上也都應付罷了。上了席，略略用點，就直接聽戲了。

      正看著戲，北靜王妃突然說道，「二太太，聽說你配了個丸藥極好，說是能去癍，是不是啊？」

      「我也聽說了，說是張家的二太太之前臉上總也不知道什麼，怎麼也不好，後來聽說你送了些丸藥和方子給她，她眼見就了。是真的嗎？」衛國公家的夫人也忙說道。

      「哪有那麼神奇。不過是調經溫宮，把內裡調養好了，膚色自然也就恢復原先的白嫩細膩了。」艾若一笑。

      張家二太太就是賈瑚的二舅媽，雖說他們不地道，賈瑚和小呆現在也不在他們跟前了，本不用再搭理，不過艾若還是每旬去看看張老太太，開個調養的方子。她還指著老太太給賈赦介紹對象呢。張家兩位太太倒是被打壓狠了。慢慢的也不敢怎麼著了，對艾若也緩和了些。艾若就把給賈敏的方子也給了他們一份，讓他們自己配來吃吃看。

      張二太太是婦科病，其實已經很嚴重了。其實也不是全是吃那丸藥的好處。不過，誰又能說自己是婦科病？只推說，是丸藥的功效，艾若自不會打破的。不過想想倒是氣悶得很，托了這麼久，張老太太都要緩過來了，結果賈赦的對象還沒著落。真是被他們的效率氣死。

      「不過效果真好，我雖沒癍。但吃了些日子，眼見的臉色都亮堂多了。」賈敏和北靜王妃一直關係不錯，忙說道。

      「真是，二太太，有好東西也不知道孝敬一下我們這些嫂子們，太不把我們當回事了。」北靜王妃故意鼓著腮幫子說道，她可不是以勢壓人。而說他們這四王八公家的媳婦兒算是嫂子、妯娌，也是親切之意。

      「知道了，回頭我讓配了。請各位王妃、嫂子、弟媳們給小的一個面子，笑納一下？」艾若也忙調笑起來，大家跟著一笑，也就不再說什麼，這才好好看戲。

      艾若等賈琛的百日宴完了，便讓人去配了藥，並附上方子，直接一家送了一份。本來也不是什麼稀罕物，附方子其實也用不著，不過她是仔細慣了，附上方子，除了第一瓶，之後的，由他們自己配藥，有什麼事也怨不得她不是。而且她配藥的藥房也是京裡有名的百年老字型大小，泰仁祥藥房，京中大戶大多都在這家配藥，從來就沒出過事。

      中成藥的方子，其實這會已經有了。中國人除了大藥房之外，中成藥的藥方其實都是保密的。像艾若這樣，直接拿著方子給藥局，轉頭又各家都給，其實就是擺明瞭公開藥方。各家都可以配，包括藥局。當然了，泰仁祥也不敢，人家百年藥房，也有自己的操守，拿了方子來配藥，雖沒說保密，可是自己若敢私自配了，拿出來賣，就是毀名聲了。所以一時間，雖說這藥的名聲一下子就響亮了，但是，市面上卻是沒有的。

      當然了，泰仁祥也派人來問過，想買下方子，不過艾若卻沒答應，倒是把邊上的賈瑗急壞了，當然，被艾若拍了一下，算是給她一點小小的警告。

      生活又回歸了平靜，不過艾若的藥丸倒是越傳越響亮了。說得著的人家幾乎都得了，而且好像吃得還不錯。齊太醫雖不長於婦科，但也算是太醫院裡最年高德勳之人，艾若當時配藥時，就給他斟酌過。他當時就覺得這藥不錯，轉頭，宮裡聽說了，他也問准了艾若的意思，直接把方子給了太醫院，由著他們自行配藥。

      宮裡本就是女人紮堆的地方，這藥用料也很講究，大家吃了效果真的不錯，皇家也知道這是艾若的方子，倒是想給賞，艾若想想說，也不是什麼值錢的玩藝，做時，不過是家裡有病人，現在大家既然有用，直接公開處方就是了。

      皇家看艾若這麼不在意，也沒說一定要冠上自己的名字，讓皇家出面公開，讓百姓受惠，還是挺開心的。讓太醫院研究了一下，改了幾味名貴的，用普通的藥材代替，公開處方。倒也真是件挺好的事，艾若只是拿了宮中修改過的處方，認真的看了，還教給賈瑗看，告訴她，換藥之後，這方子哪裡會缺一點……

      賈瑗最近又鬱悶上了。財迷的人，讓她明明看到錢，卻沒賺到，不是氣悶是什麼。而且這是大錢，很大的錢。結果老娘明明很聰明的人，為什麼還這麼幹，這不比她辛苦的去硝皮子，做醬鴨來得便宜？

      艾若再拍她的腦袋一下，卻什麼也沒有解釋，專心的教她醫術。她就當自己從來沒配過這些藥一般。安安心心的在家裡當家庭婦女，照顧著賈琛。

      此時艾若還是覺得還是賈琛好，吃了睡，吃了吃，沒事去泡泡，他第一次哭過之後，以後倒也挺能適應的，他本就是科學餵養的，懷的時候艾若就特別注意，然後又有了人家山門的秘制泡澡方子，賈琛的身體就是他們兄妹三人中最好的。

      有時踢賈政時，賈政都覺得這小子，比當初賈瑗一歲時踢人還有力。誰不想要壯實的兒子，每每如此，他都開心的抱著兒子直親，讓賈珠憤憤不平，覺得老爹真是太偏心了，不過也算了，誰讓弟弟小呢。他還覺得奇怪，為什麼自己泡澡會疼，小弟弟不會呢？

      艾若笑了，一樣的方子怎麼會不疼，只不過，賈琛根本此時不知道什麼叫疼，什麼叫不疼。第一次哭了，就是覺得不舒服了，但是慢慢的習慣了，於是他便以為就是這樣的，自然而然就不覺得疼了。

      所以人的慣性就是可怕的，不過想到將來，賈政只怕拿賈琛會一點辦法也沒有。真的淘氣了，只怕請了板子，這位只怕動都不會動。一是不怕疼了，二也是那泡澡的方子本就是強健筋骨的。只怕到時，賈政自己都打散架了，賈琛還沒什麼感覺呢。這是問題，所以她覺得，賈琛得好好的教，萬一長歪了，大人真拿他沒什麼辦法。

      賈瑗挺喜歡小弟弟的，三天兩頭的拉著賈敏回家看弟弟。白天本來林海上班去了，林荷小朋友上學了，家裡就賈敏賈瑗，也沒個妾讓賈敏練個宅鬥，也悶得很。於是，賈瑗一說，她也就跟著回來，反正閑著不也閑著。

      用賈瑗的說法，反正，她也要生孩子的，只當拿賈琛練手了。賈琛皮實，沒關係的。艾若也覺得沒關係，主要是真皮實。以後，這小子就沒再哭過了，估計是苦著苦著就習慣了。於是賈敏抱著不舒服，他哼哼，也就算了。只要別不給奶吃，其它的他都能忍。艾若總算找到這位的弱點了，不聽話，長大了，直接餓飯。

      賈家這邊鬧鬧騰騰的過自己的日子，外頭卻也沒消停。賈琛八個月，會坐時，突然傳來消息，說東平王妃不成了。

      這天賈敏正好帶著賈瑗在艾若這兒，拿個果子訓練賈琛爬呢，聽到這消息，賈敏和賈瑗都一怔。

      賈琛還沒生時，其實東平王府的事就是他們心裡的隱憂。只是艾若當個沒事人似的，他們也不好問。現在事隔了快一年，突然說王妃不成了，這是什麼意思？

      「是老太妃，還是王妃？」賈敏把果子扔給了賈琛，坐直了身子看向來報信的周瑞家的。

      「當然是王妃，兩月前，王妃偶感風寒，養了些日子，好像好了些，可是剛起來，又病倒了。這些日子，時好時壞的，聽說已經不成了。東平王爺家說是已經在看棺木了。」周瑞家的詳細彙報。

      「之前北靜王妃生辰，就沒看到東平王妃，說是身體不豫，倒是派人探過病，也說沒事，哪就不成了。」賈敏看向艾若。



220 神的懲罰

      「是不成了，齊太醫去過了，不過是拖日子。」艾若從兒子嘴裡扒出果子，有這麼當姑姑的嗎？給八個月大的孩子蘋果啃，他啃得動嗎？弄壞了小乳牙尖，算誰的。

      賈琛的蘋果被搶了，有點急，這位真追小吃貨了，打罵都成，就是從他嘴裡奪食，就跟要他的命一樣。看著果果被搶走了，眼睛瞬間被淚水充滿。

      「哭吧，哭完正好吃果泥。」艾若點頭，也不介意，把果子遞給紫蘇，讓她去打泥。賈琛盯著蘋果的動向，看給了紫蘇，而不是放到一邊，他就不哭了，果然真沒傻孩子。

      「要去看看嗎？」賈敏有點緊張。

      「人家去，我們就去，總不能說，什麼也不清楚就去探病吧？」艾若白了賈敏一眼，多少年了，怎麼還這麼毛糙。

      過幾日，看有人家動了，不過別人都是派人去探望，艾若也就讓周瑞家的帶上補品過去，不顯得更近，也不會顯得更遠。

      賈敏也派哼哈二嬤去看過之後，帶著賈瑗又回來了，她還是覺得心裡有些惴惴不安。為什麼，她也說不清。

      周瑞家的很快就和哼哈二嬤一塊回來了，探病這事，除了親近的親屬，沒有說親自去的。除了怕過了病氣，也是怕給病人添心事，當家的太太們去了，病人心裡怎麼想？只怕沒病都嚇出病來了。再說了，真的都去了，病人要不要裝扮上起來接待？

      這麼折騰，不用兩天，沒病也會變成有病了。所以派有臉面的媽媽去，病人也不會覺得自己病得有多重，也不用起來接待，有的連見都不用見，各自便宜。

      艾若沒怎麼聽周瑞家的彙報，而是抱著賈琛給賈瑗看，「你看。小弟弟是不是又長大很多？你看，前幾天你來時，小牙就個白點兒，現在都露尖了。」

      「壯了，也漂亮了。」賈瑗認真的看了看，小孩子本就一天一樣的。她特意做了一個小荷包，輕輕的替賈琛掛在衣服外，天都要熱了。裡面放些香料，可以隔蚊子。

      「那當然，你們幾個長得都漂亮。」艾若開心了，親了女兒一下，覺得還是自己基因好，看看這三孩子，真是一個比一個漂亮。

      「二嫂。」賈敏有些無語，就算二嫂不喜歡東平王府的人，現在什麼時候，還有心情玩孩子。

      「什麼？」艾若回頭。茫然的看著賈敏。

      「東平王妃不成了。」

      「我知道，上次不是就說了嗎。齊太醫來說過。好像是腎水不調，是弱症，開了調整的方子，不過他也說，只怕有些難辦。」齊太醫是艾若的師父，艾若還在學醫，齊太醫有空也會過來看看賈琛。順便跟艾若談談醫藥之說。齊太醫都快八十了，誰也不會懷疑齊太醫和艾若之間能怎麼著，少了避諱。也能讓艾若學不少東西。

      這回齊太醫是特意來說東平王妃的病情的，他和幾位太醫都會診過，也知道是弱症，可是就是想盡了辦法，還是不能延緩病情。就是這個意思，當大夫的第一天，都會被告知，大夫是治得了病，治不了命。當大夫的人，都知道哪些病能治，哪些病不能治。只要別表現出自己無能就成了。現在的問題就在這兒，他們一群太醫，結果藥流水的下了，一點反應也沒有，而且越來越重，不是顯得他們無能嗎？這才是他最煩的。艾若看了脈案和下的藥方，她更沒什麼可說的了，這些人可都是代表著此時醫藥界最高水準，她有什麼資格說？

      所以此時周瑞家的去探望，只能說說週邊罷了，她比在座的任何人都知道此時東平王妃的情況。

      「準備奠儀，省得到時忙亂。」看賈敏那氣鼓鼓的樣子，她順口說道。

      「二嫂！」賈敏真是被氣死了，她在問這個嗎？

      「會是中毒嗎？」賈瑗邊逗著小琛兒，邊狀似無意的說道。

      「中毒齊爺爺一定能查出來，看著不太像。」艾若笑了笑，攤攤手。

      「琛兒滿月時還見過，人好好的，怎麼就這樣了？你說……」賈敏其實是緊張，她擔心這是上頭動的手。

      「安了，死了才好。她死了，說不定能救東平王一家子。」艾若抿嘴輕歎了一聲。

      賈瑗抬起頭，看著母親。

      「你想，皇家的怒火，除了因為大公主之外還有什麼？」

      「東平王家的爵位。」

      「對，不然東平郡王不會明明有了庶長子，還要特意瞞著不報，生生的等著大公主生了嫡長子，才把庶長子降為次子。他們很明白，一切都是為了東平王家的爵位，不能給皇家以外的人。可是有些人不死心，於是做了些錯事，皇家的怒火總要有發洩口，某人死了，皇家為了穆哥兒也不會真的把東平郡王怎麼著，說不定，過些日子，那幾個孩子還都保下來了。」

      賈敏想想，還是覺得沒這麼簡單，不禁又打了一個寒顫。

      艾若只是微笑，輕輕的逗著兒女。

      賈瑗抬頭看著母親，歪頭也不知道想什麼。這天，賈瑗沒跟賈敏回去，說有問題沒弄清，不弄清她睡不著覺的。賈敏也知道，這些日子賈瑗學醫很是用心，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艾若這麼重視醫術，不過既然賈瑗想學，她也就由著她了。再說了，這是她自己的家，賈敏還能真的把她拉走不成。

      吃了晚飯，賈政和孩子們玩了一會，賈瑗便非要賴著跟艾若睡，賈政對難得回家的女兒，倒是很縱容的。自己打趣了女兒一下，便去書房了。賈珠無所謂，當然吃了飯得泡藥澡，想有所謂也難不是。

      內室裡便只有母女二人，賈瑗躺在艾若邊上，就盯著艾若看。艾若笑了，輕輕的又拔了賈瑗一下。輕輕的給女兒打著扇子，天漸熱了，她不敢放冰，只是開著窗，自己給女兒打扇。

      「東平王妃……」賈瑗還是忍不住開口，她特意不走就是想問這個。直覺告訴她。這事不簡單。母親表現得過於淡然了。就算有齊太醫的事先告知，但她的表現也不該是這樣，一個醫者，不是該像齊太醫一樣，專注研究，而不是這樣，事不關已，高高掛起的態度。賈敏的表現就是正常的。就算與東平王家有芥蒂，但是她還是會關注，會聯想，會想可能性。而母親似乎連多問一句的欲望都沒有。

      「那是神的懲罰！」艾若輕輕的搖搖頭，擺擺手。她也知道，賈瑗跟自己學了這麼久的醫術，她很多事也不瞞她，對她來說，多知道些，就是她為女兒設置的防火牆。

      「娘！」賈瑗開始翻白眼了，她是知道母親的。進了廟都不會拜拜的，現在跟她說，那是神的懲罰，開什麼玩笑。

      「是神的懲罰，我不會殺生的，我還想進天堂的！」艾若笑了笑，輕輕的說道。賈瑗看著母親的臉，竟然在燭光之下，顯出幾許聖潔的味道來。

      「藥方沒問題。你公開了藥方，全天下人都知道藥方一點問題都沒有。藥是泰仁祥配的，直接由泰仁祥的夥計送到各家，都沒過過咱們家的手，所以每一步都讓人無話可說。藥引子是什麼？你什麼時候下的？」賈瑗決定不兜圈子了，自己分析起來，既然已經說了，那是「神的懲罰」，那麼代替「神」出手的，必然就是母親了，她怎麼做的？

      「琛兒百日那天，您親自給王妃端了茶，可是周圍都是人，你怎麼做到的？」

      「四王八公這十一家，我們是單獨請的，那日，只要她來了，就得坐在首位，我親自奉個茶，有誰能說什麼？」艾若笑了一下。她很開心，女兒跟著自己學了這麼多年醫，別看小，別看她不愛說話，但頭腦艾若卻一直認為是子女之中最好的，此時她一點也沒懷疑這點，只是抿嘴笑，卻不答話。

      「在帕子上，抹在了杯沿上。這麼小的份量，夠嗎？」

      「其實杯沿上抹的只是藥引的一部分，加另一味藥引，她就中毒了。只要她不接觸另一味藥引，她就不會死。」艾若笑了，長長歎息了一聲，看向女兒，「所以我說，這是神的懲罰。我把選擇權給了她，看她會怎麼選。」

      「你用了兩種藥引？」賈瑗詫異的看著母親？

      「第一種只是針對第二種藥引的，沒有第一種，就算她一直用第二種，也不會有作用。」

      「第二種藥引是什麼？」賈瑗不問第一種，那應該是母親特製的，為了避免其它人誤中，算是安全保護措施，於是只問第二種。

      「蛇毒。」艾若躺好，望著帳頂，「大公主經年不孕，淑妃可是宮中老人，身邊的嬤嬤，姑姑又何曾是省油的燈。若是平常的藥，怎麼會不被人發現。這是我一直想不通的地方。而為何有一段時間，大公主又懷孕了？我打聽了一下，那一段時間，正是側妃害喜最嚴重的時候，幾乎臥床。這個也就讓我確定，下毒的人，就是側妃而已。那天我看小呆送回的泡澡的方子，想到穆哥的身體，我突然意識到，穆哥不是被蛇咬的，如果只是蛇咬，他身邊那麼多武林高手，怎麼會沒一個人知道？他在京城就已經被人下了毒，只要他毒發之時，身邊的人在他身上做兩個蛇牙印即可。是不是很巧妙？一個用毒這麼精准的人，得多可怕啊？於是，我去查書，正好查到，有一種蛇毒很細微的配合茶花，便能使人不孕。而且完全查不出來。東平王府，這麼多年，除了穆哥兒，可就只有她一個人生過孩子，東平王姬妾成群的。」

      「所以你找到了那種蛇毒，然後做了藥引？」

      「我用穆哥的血做的藥引。」艾若回頭看了女兒一眼，笑了笑，「這是神的懲罰！其實之前你姑母，姨母他們吃的藥方與現在送到宮裡的方子是不同的。你該知道，我改了一味藥。」

      「是，那味更名貴，藥效更好。」

      「對，但那味藥與加上我用穆哥的血做的藥引，再與細微的蛇毒配合，就會讓人的器官慢慢衰竭。而且不一定是她特有的那種蛇毒，只要她不接觸，就不會有事。」

      用穆哥的血做引，除了是因為，穆哥本身就是中的那種蛇毒，而艾若當時不知道是哪種毒，於是用了更強烈的毒草來壓制蛇毒，險中求勝。但穆哥的血中，卻還是帶有蛇毒的，雖說平時就算穆哥流血，被人沾到了，也不會有人中毒，但是做藥引卻是足夠的。而想想，穆哥母子被那人所害，此時多少也是冥冥之中的一種報應了。大公主的在天之靈，應該有所安慰吧！

      「萬一查到蛇毒，可能還是會被查出來。」賈瑗搖頭，很是擔心。

      「那她也是被蛇毒毒死的，與我的藥又有何干？我的藥這麼多人吃，別人都沒事。」艾若冷冷的笑著。

      「一個養在深宅的婦人，怎麼會有蛇毒？」賈瑗有些困惑。

      「不要小看這些人？東平郡王也是獨子，還是老王爺惟一的孩子，四十歲才有的。」艾若再次冷笑。

      現在賈瑗終於明白為何母親要說，那是神的懲罰了。她精心的設計這一個局，如果想用毒害人，那麼，就自食惡果好了。而天下百姓吃的，那味名貴的早就被去除了，就算沒去除，沒有穆哥的血做引，還是沒用，母親還真的機關算盡了。縱是齊太醫，也查不出東平王妃為何不好。

      可往深了想，那又何嘗不是，即便是此時，她有兒有女了，卻還是放不下害人之心造成的。這就是神的懲罰，所以母親說了，她不害人，她要上天堂的。

      「我以為你會對付老太妃，沒想到你會針對繼王妃？」賈瑗想想，輕輕的說道。因為母親一直說，禍首是老太妃，而且對賈家威脅最大的也是老太妃。

      「禍首是老太妃，可是殺了老太妃又能有什麼用？大家都知道，動手害人的，一定是繼王妃，她是既得利益者。只要她死了，也許大家的日子能好過一點。而老太妃死了，與大局一點幫助也沒有。」艾若長歎了一聲，就像賈母，她就不能弄死她，因為沒有幫助。 ...<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bluesky0601 發表於 2013-5-18 12:30 AM

221 郊遊上山門

      東平王妃的死在京中並沒有引起什麼波瀾，轟轟烈烈的辦了一回喪事之後，一切歸於平靜，誰也沒放在心上。艾若突然想到了秦可卿了，她的喪事，可以說寧府傾盡所有來辦，結果呢？她死了，不過是水過無痕，就算是賈珍，該和小姨子玩曖昧，還是繼續玩曖昧。所以，這便是她爭的結果嗎？只怕，連老太妃都不會真的傷心太久。

      當然，艾若也不傷心，八月了，小呆的生日要到了，於是艾若振作起精神，讓賈政去請假，我們去郊遊。

      賈政倒有點捨不得放下學生，不過艾若說了，想想也就請了兩天假，叫上了林海夫婦，一塊出城。結果出了城，城外艾若之前讓董長卿送到山上的莊戶就等在那兒，直接就把他們引到了小呆他們學藝的山門去了。

      現在大家知道，為何艾若要送山裡那些臘味了，還送家人，還包銷。合著就是找地址呢。穆哥聽說他們郊遊，也跟來了，結果一看這個，回頭就看董長卿。董長卿立即就傻眼了，回山上，等著罰練吧！

      山門也是有規矩的，但艾若是誰，他們先有莊戶開道，到了門口，直接就把董長卿推出來了，你不是掌門的師弟嗎？

      有董長卿還能不讓他們進？於是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就進去了，掌門大師兄表示很鬱悶，可是還真不能說啥。門規裡有不讓家長探望的嗎？好像沒有，因為之前就沒人這麼幹過。誰會費那個事？既然沒有，人家來了，能不接待嗎？

      艾若帶了好些東西，什麼吃的用的，人人有份，當然，她的親侄子，親外甥也在這兒。總不能厚此薄彼不是。這些孩子還得在師門裡混，所以其它一塊學習的師兄弟們，也得有禮物。這叫正常的社交，主要是得幫薛虹那小子打好關係，艾若其實別的都沒很擔心，就是擔心薛虹，渾身跟長了刺一樣，說不得。就得把師兄弟們得罪了，得罪師兄弟會死人的。

      掌門及各位長輩更是有大大的禮物了，她派了這麼多人在這兒，哪位師尊什麼習慣，艾若不要知道得太清楚哦。

      現在董長卿表示很佩服艾若了，看看這位，實在太牛了。

      他們坐定了，掌門大師兄堅定的以有事為由跑了，順便把董長卿拎走，開玩笑。不教訓一下，真不拿掌門當幹部了。董長卿又是麵條淚。他出城之前真不知道，艾若是這麼想的啊。他真是冤枉的。他此時真心的覺得自己太悲劇了。

      這會就覺得山門的規矩不錯了，他們都坐大堂裡，而非男女分座，主要是他們這是光棍山，娶了媳婦的，媳婦在山下。有空回去，山上幫忙的都是山民和婆子，而艾若派來的兩家人。除了實現了山上的山產，也把管家的事接過來了，實在看不下去了。你們隨便沒什麼，我們家少爺，侄少爺還得過呢。所以現在這山上，在內務上，艾若百分百的已經通過了家人的手，達到了遙控的目的。

      所以艾若才不管他們師兄弟之間是不是基情四射，沒有他們師兄弟更好，她直接把這兒當自己的地盤了。所以這會，她跟坐自己家一樣，讓人上了茶、點心，招呼大家坐，她是來看小呆的，當然第一句話問小呆了。就問邊上的婆子，「璉兒呢？」

      「璉二爺在練功，小的剛去看過了，還差一刻鐘，派小子在那兒等著呢，二爺練完了，就讓他來見太太。」管事的婆子也把這兒當成了賈家的分會場，一點不外道。

      「伯母要不我去他們廚房看看，咱們帶了那麼些東西，總得安排了。」小吃貨也沒覺得這裡不是賈家的分會場，既然覺得時間還早，就決定接管廚房了。

      「我們遠兒真是貼心啊！」艾若捧著路遠的小臉，真心的感動。

      「我的兒子啊，你至於到外頭也惦記著人家的廚房嗎？」路不群望天，內心的麵條淚啊。

      而賈政為首的男人們對艾若只能無限的仰慕了，看看這一年半的時間，艾若真的成功的達到了滲透山門的目的，他們小呆在這兒，百分百的吃不了苦了。

      而穆哥兒覺得自己的屁股還是很正的，這會，就他很同情董長卿，看這鬧的，日子真的過不下去了。

      「帽帽是新的。」小吃貨沒搭理老爹，他忙著拉開艾若的手，扶扶自己的小布帽。

      也不知道怎麼了，這些孩子裡，只有他喜歡戴帽子，還喜歡後面跟尾巴一樣的帶子，不時的甩一下，跟濁世佳公子一樣，於是大家也就特別喜歡弄亂他的帽子。

      比如賈瑗，雖然已經不是見一次打一次了，但是見了，若是煩了，也不打了，直接把帽子揪下來，放在手裡揉啊揉，然後小吃貨盯著賈瑗，臉就一抽一抽的，動也不敢動。等揉完了，再把帽子給他拍腦袋上，自己直接離開，可憐的小吃貨，頂著個皺巴巴的小布帽，樣子可滑稽了。就這樣，也不能減輕他對賈瑗的愛。不過就是沒機會見，賈瑗不在家，就算在家，其實也是他說進二門，就能進二門的。

      艾若也學賈瑗直接取了他的帽子，折好，給他放到懷裡，「你去廚房，小心弄髒了。」

      「對哦！謝謝伯母！」小吃貨馬上點頭。

      賈瑗則只能把頭轉向了門外，怕把帽子弄髒了，就不怕把頭髮燒著了？再說，頭髮難洗，還是帽子難洗？人笨啊！真是沒法子。

      小吃貨不死心的跑到賈瑗面前，「妹妹，你想吃點啥？」

      「小呆的生日！」賈瑗真沒力氣跟這位客氣了，直接說道。若說隨便，這位能背半天菜譜，若直接點菜，這位還有各種意見，反正不說半個時辰，他就不會走，這回是來給小呆過生日，這位麻煩別盯著自己成不？

      「放心，放心，小呆生日壽麵的料，我讓人備得齊得很，小呆不挑食，我想……」小吃貨又開始背上菜譜了。

      「遠哥兒，快去安排吧！不然小呆要回來了。」賈瑗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特別還有路家夫婦，她真不能再打了，只好溫聲打斷他的話。

      「哦哦，那你等著，我回頭給你做雞汁芽菜，我讓人一早上山采的，保證新鮮。」小呆終於把要說的說了，興沖沖的讓人帶著他去廚房了。

      賈瑗長長的吐了一口氣，誰愛吃芽菜啊？側頭看艾若，「您愛吃芽菜？」

      「嗯，你不愛吃？」艾若倒是有點詫異了，紅樓的丫頭們不是愛吃青菜嗎，特別是一些閑趣的野菜，圖個新鮮的味。書裡不止一次這麼說了。

      「不愛，一股味。」賈瑗馬上搖頭，堅定的表達了自己真心不喜歡芽菜的意願。

      其實艾若是障了，紅樓的女孩們喜歡吃菜，是因為賈母不喜歡吃菜，全家的口味跟著賈母走，他們這些人當然缺菜吃，想吃就得自己拿錢準備。現在不同了，艾若講究飲食，家裡孩子什麼都不缺，自然不會欠那口菜吃。他們嘴巴在小吃貨的調教之下，一個比一個刁。

      「我也不愛，瑗兒口味隨我。」賈敏馬上點頭，回頭就看向了路娘子，「路夫人，你們家遠哥兒真好，聽我們荷兒說，他書念得極好，竟然還能醉心廚藝，真是難得。」

      路娘子跟賈敏不熟，只能乾笑，她能說她恨死路遠了嗎？可是真的沒辦法。

      「遠兒是很好，他對家裡每個人的喜好都知道，逢年過節時，一塊吃飯，那席面安排得妥妥當當，珠兒愛吃什麼，穆哥兒愛吃什麼，還有大家都愛吃的，一桌子菜，就沒有大家都不吃的。真真的難得。」艾若笑著誇道。其實這裡坐的也都沒外人，最外的就是穆哥兒了，但一塊這麼多年了，也當成家人看待，這不，出來郊遊，也帶上他了。此時艾若咬死了，他們是一家人，我們一家人，遠兒對賈瑗好點，也是因為我們是一家人，他不是也對其它人一樣好！堅決不讓人壞了賈瑗的名聲。

      「也是，我們本就是一家人，我看遠兒也好，要不我認他當乾兒子吧？」賈敏找路娘子說話，其實也是不喜歡路遠纏著賈瑗說話。我們可是大家閨秀，沒得讓你壞了名聲。還當著穆哥的面，傳出去，我們瑗兒怎麼嫁人？艾若聰明的接了口，賈敏馬上也就出招，我認路遠做乾兒子，兩家的關係也更進一步，小吃貨與賈瑗也是名義上的乾兄妹，任誰也沒話可說的。

      「夫人！」林海咳嗽了一聲，真是無語了，賈瑗不是他們的親女兒，認了親更麻煩，乾的表兄妹，根本沒什麼約束力好不。

      「就是，認什麼乾親，我們本就是一家人。對吧，寬哥兒，穆哥兒？」艾若笑著看向路寬和穆哥兒。

      「伯母說得是！」路寬和穆哥兒馬上老實的拱手一揖，表達了對艾若的無限敬仰，沒法不敬仰。種種跡象表明，這家最不能得罪的就是這位看著不怎麼靠譜的二太太了。



222 小小少年高手

      「二嬸！」正說著話，一個黑影沖了進來。終於到了艾若面前。

      艾若還沒來得及感動，盯著面前的黝黑小壯丁，半天說不話來了，這個半大小子，是自己家肥白可愛的小呆呆？

      「二嬸，你不認識我了？」漆黑的眼睛，透著還是小呆那可愛的小眼神。

      「寶貝，你怎麼變成這樣了？跟二嬸回家去，當什麼武林高手，咱們家不缺你這口飯。太陽曬多了，會生病的。」艾若真的掉淚了，不是思念，而是真心的心疼，完全消失的那個又白又嫩的小肥呆啊！抱著就想痛哭流涕了。

      「娘！」賈瑗對母親已經無語了，直接拉過小呆，上下看看，才一年多，只比自己小半歲，出來之時，雖然比自己略高一點，但現在，只怕要比自己至少要高一頭了。小臉雖然黝黑，但眼睛卻仍舊乾淨單純，顯然，在這兒，他過得很好，這兒也很適合他。賈瑗真心的笑了，歎息了一聲，「真好，我們小呆長大了。」

      「一邊去，這哪有我們小呆小時候可愛。小呆，我們回家，跟你二叔好好念書，念書比較重要。」艾若第一次駁了女兒，拉回了小呆捧著他的小臉，繼續傷感著。她真的從來沒想過要培養一個武林高手回來，我們不差錢好不！

      「二嬸，弟弟呢？」小呆被捧著臉，嗡嗡的說道。

      「哦，琛兒！對了，琛兒呢？」艾若把自己小兒子給忘記了，細想想，下了車，進山門時，她還抱著來這，不過要跟掌門見禮，於是順手把兒子交給了奶娘，然後……不記得了！

      「您不搭理他。他跟奶娘出去玩了。」賈瑗很無語，現在她覺得自己其實在姑媽家長大挺好，至少姑媽啥時候都不會忘記自己。而艾若好像前幾年還可以，對賈琛就顯得不上心多了，一扭頭就能把這小兒子給忘記了。

      「他沒你小時候長得漂亮，有點可惜。」艾若有點傷感的對小呆說道，其實賈琛也挺好看的，你想。王夫人和賈政的底版都不錯，艾若本人又是大夫，對自己和身體還是上心的，沒什麼病，生活還挺安逸的，吃的東西百分百綠色無污染，賈琛又是科學的餵養的，說醜真心的有點虧心，不過可能是遠的香，近的臭。之前跟小呆習慣了。一下子沒了小呆，再生一個。又沒小呆長得胖，於是艾若就覺得沒小呆可愛，好看了。

      其實也是怪艾若自己。小呆拿了泡澡的方子回去，她也不管賈琛才多大，直接就用上了。孩子雖然不知道什麼叫疼，但不舒服還是知道的。然後動動不疼了，這也是知道的。於是他就比一般的孩子活潑好動得多。不然為什麼不給吃的就鬧騰，因為他的運動量比一般的孩子大得多。而且不管怎麼吃都不胖，因為他在不停的消耗之中。不然不舒服，動動就舒服了。所以連睡覺都在不停的動彈。

      一個皮實又精幹的小嬰兒，身上全是硬梆梆的小結肉，自然沒有軟軟，糯糯的小呆可愛了。於是，艾若也就開始覺得，兒子沒有小呆長得漂亮了。

      「不會的，小弟弟一定很漂亮的。」小呆堅定的保證著，一點也不覺得二嬸在誇自己。

      賈政輕咳了一聲，小呆竟然沒過去跟他打招呼，賈政紅果果的妒忌了。不過他咳完了也沒用，因為平時這種時候，賈珠都會躲得遠遠的，生怕老媽注意自己，又拿自己打比方。這回他沒有，他直接站在了小呆的後面，而穆哥兒，寬哥兒也過來了。

      「小呆，你想哥哥嗎？」賈珠的聲音像狼外婆。

      「想的，想的，每次師父來，我都有問二叔、二嬸，哥哥、姐姐，還有穆哥哥呢！」小呆忙點頭，表達了自己對大家的思念之情。

      「哥哥也挺想你的。」賈珠對著跟自己一般高的小呆，表示很鬱悶，不過想到他們三個人呢，怎麼說也不會差太遠。伸手揪住了小呆的後領，小呆能是之前的小呆嗎？雖說賈珠他們在學堂裡下午也有騎射工夫，然後不過呢，這個問題得一分為二來看，一般學校的武術課能跟少林寺達摩堂比嗎？小呆這兒雖然不是達摩堂，卻也不是一般的地方，他們好歹也是正規的武校好不，所以小呆本能的躲開了。

      正這時，小吃貨在廚房安排完了，小心的戴上帽子，又回來了。進門時，還甩了一下帶子，很有些風度翩翩的意思。

      不過沒人看他。

      他還沒弄清是怎麼回事，直接被一陣衝力給帶進了大堂，然後一時沒站穩，趴下了。背上還被人踩了一腳！

      他還沒來得及哭，又被一個小屁股坐在身下，他直接起不來了。於是小吃貨流淚了，不是疼的，而是沒面子了。當著這麼多人，被不知道誰打了一個嘴啃泥，而這些人裡，還有妹妹！他的自尊心瞬間的崩潰了。

      賈政他們也覺得眼花了，不知道一切怎麼發生的，只知道，小呆被三個哥哥團團圍住。他正想喝止，卻被林海給按住了，賈政耐住性子，看看發展。

      果然，但一轉身，小呆出來了，他都沒看清小呆是怎麼閃出來的。然後不知道哪又來三個臭小子，沖了進來。也不用猜了，想也想得到，領頭的自然是薛虹，而後面跟著的長得有點像的，自然是王家的忠孝兄弟。雖然忠孝兄弟他不很熟，不過細看看，輪廓上，還是很有些王家人特點。

      顯然，這三位是受過訓練的，王家兄弟直接兩人一組，把拳頭對準了路寬，路寬開始沒在意，挨了一拳之後，馬上退後一步，舉手投降。王家兄弟也不繼續了，小臉繃得緊緊的，一塊對準了他站著，堅定的鎮守著一方。

      第一個沖進來的是薛虹，他身法不錯，一腳就踢上了小吃貨的膝後軟骨，不然小吃貨怎麼會一下子就趴地上了？然後在小吃貨沒趴下之前，他一腳踏上他的背，於是小吃貨十分可悲的成了薛虹的跳板，一下子飛躍到穆哥和賈珠面前，當然，在空中一個漂亮的翻身，雙手直擊穆哥兒和賈珠的面門。

      這時就看出小呆的善良了，只見穆哥兒和賈珠被小呆一左一右拉住，輕輕的再一閃退，使他們倆有效的避開了薛虹的拳頭。

      薛虹看打不到賈珠和穆哥兒了，直接再一回身，筆直的就坐小吃貨的身上了，讓剛剛準備起來的小吃貨又趴下了，不得不說，薛虹的身法非常有看頭，花俏得可以。就是小吃貨實在太悲劇了！

      「我的帽子！」小吃貨終於醒悟了，抹了淚，又看到在薛虹一系列的動作之下，剛剛戴上的帽子又掉地上了，悲憤的眼淚又流了下來。

      賈瑗捂嘴把頭別一邊笑了，多好的彙報表演啊！看看老實孩子林荷看傻了，張著嘴站在林海的身邊，整個人就是圓了。眼睛是圓的，鼻孔都張大，看得到兩個圓圓的孔；而小嘴張得更圓，若不是頭髮束著，這造型絕對可以被稱為炸毛的雞。

      艾若比較善良，短暫的吃驚之後，趕忙過去拍開了薛虹，把小吃貨拉起，並幫他把帽子撿起來了，拍拍上面不存在的灰塵，再給他戴好，「沒事沒事，還是這麼帥。」

      「真的嗎？」小吃貨抽噎了一下，他才看到薛虹，一看就比自己小，還是別哭了，掏出手帕抹了眼淚，忙把飄帶用手甩後頭，儘量往回找補著剛剛丟失的形像。

      艾若臉抽了，她老公之前很愛看周星星的電影，家裡還有碟，沒事兩口子一塊看看樂樂。此時，看小吃貨這耍帥的樣子，怎麼看，怎麼覺得這位怎麼像。咋這麼傳神和搞笑呢？

      賈瑗掩嘴再次噴笑，真心的忍不住，實在太好笑了。

      路不群捂臉了，他深深的覺得自己對小兒子的教育是失敗的，此時這位教育家，內心是充滿著挫敗感。

      賈政用咳嗽再次掩飾了自己的情緒，馬上板起了臉。

      「做什麼？打打鬧鬧的成何體統？」

      林海低頭看茶葉，不過手上的杯子直抖，差點把茶給抖出來，心裡只想著，幸虧剛剛沒認義子，不然自己得和路師傅一塊找地洞了。

      「珠哥哥和穆哥哥是要試璉兒的功夫嗎？你們沒學過，會受傷的，璉兒打給你們看就是了。」小呆忙放開了穆哥兒和賈珠，特別誠懇的說道。

      賈珠覺得有點悲憤了，抿了半天嘴說道，「你可以不用練了，出去打個小混混還是有餘的。」

      穆哥兒用手中的扇子敲了一下小呆的頭，很鎮定的回了自己的座位上，除了耳朵上可疑的紅色之外，幾乎看不出他有什麼變化。

      「打得過流氓就成，是吧，老爺！我們帶小呆回家吧！」艾若終於回到正題了。她之前讓小呆學藝就是讓他改改性子，現在性子估計沒戲了，呆就呆了，至少身手不錯，能自保，不受欺侮就成。也學了一年多了，這回怎麼說，她也要帶小呆回家，堅決不讓這小黑炭再繼續下去了。再這麼下去，將來媳婦都不好找！《紅樓夢》的審美，可是白淨的偽娘為美，想想賈石頭，想想北靜王，想想蔣玉涵，想想……算了，她雖說不能讓寶貝小呆成那樣，可也不能成這樣不是。 ...<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bluesky0601 發表於 2013-5-19 08:57 AM

223 艾若教女

      「姨媽！」薛虹跟個小坦克一樣憤憤的沖過來，主要是，剛剛沒一個人搭理他。

      「寶貝兒，看看這小臉，你在這兒玩得開心不？」艾若忙給了這位一個大大的笑臉。有點小內疚，差點把他們仨給忘記了。掩飾的用手帕想給薛虹擦臉，結果，發現那不是髒的，是青，「寶貝兒，你的臉怎麼這樣了？」

      「沒事、沒事，快好了。忠哥兒，孝哥兒傷的還重。」薛虹不以為然的擺手，忠哥兒和孝哥兒忙過來給艾若看。果然，同樣黑紅的皮膚之下，還有些傷痕在。

      艾若真想哭了，雖說吧，她跟忠哥兒，孝哥兒不很熟，可這真是自己親侄兒。這讓王大嫂，王二嫂瞧見了，不得哭死啊！現在她真心的覺得，不讓家長上山也是對的，實在有點難以承受，馬上，她盯向了小呆，「小呆，過來，看看你的臉。你不是被打黑的吧？」

      「娘！」賈瑗真的被自己老媽打敗了，她剛仔細看過了，小呆臉上沒傷。

      「姨媽，璉哥哥沒事，他不怎麼挨打。」薛虹忙說道。忠哥孝哥點頭，這倆還是老實孩子，就會點頭了。

      「被師父打的？」艾若臉黑了，若是薛虹敢說是，她就讓山門的人好看，打人還不打臉呢，當師傅的怎麼能這樣。

      「不是，我們對打時，誤傷、誤傷。」薛虹乾笑了，難得他也有不好意思的時候。

      「為什麼？」艾若不明白。

      「練得不夠，準頭不對，不是被人誤傷，就是傷到自己。璉兒很專心，他就極少受傷，最多對手沒準頭，不過現在他躲閃的功夫很不錯，一般二般的人傷不到他了。」掌門大師伯終於進來了，不過很搞笑的是。他手上抱著一個小孩。

      艾若歪頭看看，想想問賈瑗，「那是我們琛兒吧？」

      真不是艾若不認識自己的兒子，而是這個，真的讓人不敢認了，全身上下就沒完整的衣裳了；還好，賈琛還小，頭上就長了些細密的小絨毛。不過現在也亂得不像樣了。艾若湊近了看看，竟然還有一根雜草；小臉也不知道在哪劃的，有血痕、還有污泥。她再放養孩子，還真沒把兒子放養到這一步，她是大夫好不，她有潔癖的好不。

      「當然是！」賈瑗提裙站起，她還小，根本抱不了琛兒，但不耽誤她道謝，順便盯向門外。她在找人，琛兒是跟著奶娘的。為什麼琛兒在掌門的手裡，還成這樣了，小臉瞬間鐵青，「人呢？」

      「沒事，沒受傷。」掌門大師伯把孩子還給了艾若，艾若接過，可能賈琛覺得艾若沒力氣。抱得不很舒服，又不幹了，又折騰起來。艾若趕忙遞給了賈政。賈政也習慣了，賈琛越大，力氣也越大，艾若是越來越抱不動了，只能自己來抱。

      現在賈瑗想明白了，平時艾若不出門，賈琛也就讓他在炕上玩，大家一塊逗他，他也愛動彈，已經會爬了。而且因為力氣大，手腳都有勁，爬得快著呢。

      今天大家沒空搭理他，在車裡就讓他憋悶了，出來了，自然他不肯進屋了，她當時也沒在意，只吩咐奶娘抱他玩一會，就快點進去。估計奶娘也抱不住，一時不查，就讓這位爬不見了。

      小呆伸手把賈琛頭上的那根雜草拿下來，盯著看了一會，「長得挺像二嬸的，將來一定很漂亮。」

      「是嗎是嗎？姨媽，我弟弟呢，我弟弟長得像誰？」薛虹擠進來，邊看邊問。

      「我們的弟弟呢？」忠孝兄弟趕忙也問道，他們也是有弟弟的好不。

      「行了，吵得頭疼了。客房準備好了嗎？」艾若深深的覺得，大家坐在大廳裡實在很不像樣，直接看向周瑞家的。他們是帶人上來的，自然不用山裡的人動手的。

      「是，他們準備了兩間客院，太太們可以先去梳洗，休息了。」周瑞家的忙說道。

      兩個客院，可是他們有三家人，這怎麼住？艾若看看路娘子，「嫂子一家一個院子，姑太太和我們一個院子可好？」

      「要不女眷一個院子，讓這些皮猴跟老爺們？」路娘子忙說道。雖說她是平民小戶出來的，卻也知道，他們大戶人家規矩嚴，男女混住，實在有點不妥，特別是自己長子十二了，算是大人了，實在不妥。

      「甚好、甚好！」賈政忙點頭。

      艾若也不說啥了，還是抱過賈琛準備離開，賈琛倒是準備反抗了，被艾若打了一下，他老實了，不是疼的事，而是會看臉色，知道娘生氣了，決定不反抗了。

      「你帶他們仨個去洗澡，換衣裳，過會到我們院來吃飯。」艾若指著三個小黑臉對小呆說道。小呆點頭，對賈琛搖搖手，逗了賈琛一下，才出去。艾若抱著賈琛趕緊去了後面的客院。

      女眷離開了，路不群他們這才松了一口氣，重新上茶，這才和掌門一塊敘談起來。

      艾若倒沒罰奶娘，不過還是說了幾句，賈琛雖說皮實，可是也是不留心造成的，不然賈琛爬得再快，能爬沒了？若不是掌門找到了，出了事，怎麼辦？

      賈敏則不屑的看了艾若一眼，這樣的還有什麼可說的，直接打出去就是了。把小主子看丟了，還有什麼可說的？結果回頭看看賈瑗，倒沒什麼不滿之意；馬上警鐘大響，覺得賈瑗別被她娘帶壞了，真的心慈手軟就麻煩了。

      「二嫂，這個人不成，得換了。」待奶娘帶著賈琛去洗澡之後，她才說道。她等著人下去了，才說，其實也是給艾若面子，畢竟這是艾若家的下人，就算是姑太太，也沒有說插手嫂子管人的，其實就憑著這點，賈敏其實就進步了很多，若是從前，不用等艾若叫人，她就先處置了。

      「本來琛兒就難帶，平日都是四個婆子圍著。現在就她一個人，自然差一點。她一個人，總有眼到手不到的地方。罰她，其它三個婆子怎麼想？容易寒了下人們的心。」艾若微笑起來，她笑是因為看到了賈敏的成長，回頭看了女兒一眼，「你說呢？」

      「打、攆都不是事，這些人都是受過訓的，平日做事也不錯，過於嚴厲，會不平、會反彈。」賈瑗緩緩的說道。

      艾若點頭，算女兒過關。能想到自己府裡的人，都是受過專業的訓練，他們不是那種沒有責任心的，只是因為人手不夠，手忙腳亂造成的這點上就不容易，看來女兒比賈敏更成熟，這讓她很高興。

      她輕輕的摸了賈瑗的額頭一下，算是讚賞，但馬上又握緊拳頭，在她的額頭上敲了一下，下手並不輕，「所以剛剛你讓婆子帶琛兒出去玩時，就該讓丫頭們跟兩個。我們雖說帶的人不多，這時，就可從權。所以你沒安排好，這一下，就是罰你的。」

      「娘才是當家的！」賈瑗瞪圓了眼睛，很是不服氣了。自己多做，竟然還多錯了，難不成，真的不做就不錯？你自己把兒子忘記了，現在說我沒安排好？賈瑗真是服了艾若的氣。

      「是，我沒搭理琛兒，但我不點頭，婆子根本就不敢帶琛兒出去玩。她只會抱進來，琛兒一鬧騰，我便會安排。而你，既然接了，就得負責，不然就不要接。」艾若沒笑，嚴肅的對女兒說道，「我原先就對你說過，『多做多錯，不做不錯』這話，沒道理，卻也有道理。沒道理在，『多做多錯』，那是蠢人；而『不做不錯』，是懶人的藉口。有道理在，為何做多錯多？因為做事時，會不斷的發生問題，於是要在做之前，想得萬全些，並且隨時準備補救。不能真有事時，慌了手腳。」

      賈瑗一怔，艾若很少這麼嚴厲的對待自己。不是因為客氣，而是信任。她相信自己，相信自己是最聰明的，於是她花了大力氣，大價錢來培養，並且一直把她當成一個大人般尊重著。

      就像上一次，她把對東平王妃所做的事，她就一五一十的告訴自己一樣。她不想隱瞞自己，因為對她來說，她沒什麼需要對她隱瞞的。而那件事，連賈政都不知道。她後來問過艾若為什麼，艾若就笑著對她說，這個世界對女子不公平，而女子對女子又更加的不公平。她能為她做得最好的事，就是告訴她一切她所知的，讓同樣的事，不會發生在她的身上罷了。此時的嚴厲，卻也是她對自己的失望，因為自己辜負了這份信任。

      「女兒錯了！」賈瑗認真俯首。

      艾若輕輕的拍了她的額頭一下，這事就算過去了。

      路娘子和賈敏都看著艾若教女，倒是很有些不同的感觸起來。路娘子想的是，果然是幾世的勳貴之家，看看這家教，果然不同凡響。

      而賈敏卻有些苦澀難當了。這才是母女天性！自己就算再怎麼疼愛賈瑗，也不可能真的跟艾若一樣，板起臉，嚴肅的教訓著她。果然，真母女之間，就算不在一起，卻一點也不用客氣。而就算艾若再怎麼教訓，賈瑗也不會生艾若的氣一樣。



224 新的麻煩

      回了京城的家，艾若的心情很差，除了賈琛沒處躲沒處藏，其它人都飛似的跑了。

      郊遊目的是給小呆過生日，可是看到小呆從肥白可愛呆變成黑壯呆，艾若就想把小呆帶回家了，繼續養成肥白可愛呆去。當然結局是不可能的。小呆雖然還是很呆，可是卻沒答應跟艾若回家，一年多的體校教育還不錯，至少知道了，什麼叫持之以恆了。艾若只能抹著眼淚離開，順便說，「過幾天，二嬸再來看你。」

      當然，說完了，全體人黑臉了。

      「賈夫人，我們剛定了門規，以後不許探望了。」掌門無情的說道。

      「為什麼？」艾若馬上臉一黑，吼道。

      「就是啊，我娘還沒來呢！」薛虹也不幹了，憑什麼到他這兒，就不讓探望了。也跳著腳質問著自己的師父，對，薛虹是拜在掌門門下的。

      此時再無人說薛虹跟艾若沒啥關係了，這兩此時的表情簡直一模一樣。

      薛虹罰練去了，艾若倒是想吵架的，心情不好，她就想找人吵架了。不過賈政和賈瑗趕忙把艾若駕走了。

      不但沒把小呆弄回來，以後還不能去了，艾若的心情怎麼能好呢？賈琛自己玩自己的，自己在炕上爬來爬去。根本就不搭理艾若，由著艾若自己自怨自哀。

      「太太，大爺那邊來信了。」雖說艾若心情不好大家都想躲著，但是問題是，周瑞家的總得來回話。

      「來信怎麼不送到學裡？」艾若一怔，賈赦怎麼會把信送到家裡來，這不合規矩啊！

      「這個，瑚大爺也回來了。」周瑞家的眉毛跳了跳。

      「瑚兒回來了？」艾若的精神總算一振，忙坐起來，扭頭訝異的看了一下周瑞家的。竟然先說有信，再才說賈瑚回來了。再說了。瑚哥兒是外人嗎？不是該直接引到這邊來拜見自己嗎？

      「有點……」周瑞家的想想，苦笑了一下。

      「什麼事？」再想想，也是啊，瑚哥要回來，路上都好幾個月，之前怎麼也沒說來封信？別又是有什麼事吧？

      「那個……您還是到前頭去看看吧！小的讓周瑞去學裡找老爺了。」周瑞家的一臉苦色，而邊上，吉祥如意又笑了。是很猥瑣的笑容。

      「大老爺又做什麼了？」艾若深吸了一口氣，臉黑了，不用問了，一定又出事了，自己是不是欠了賈赦的，沒事就給自己添亂。

      「太太去看看吧。」周瑞家的乾笑著。

      艾若也懶得換衣裳了，直接穿著家居服，就到了前廳。

      差不多五年了，十三歲的賈瑚已經有些少年的氣勢了，看來西北的生活很適合他。小臉沒有之前的稚氣，柔弱。反而有了些陽光的味道。

      「瑚兒！」艾若忘記了賈赦的問題，此時眼裡就只有賈瑚了。眼睛都有些潮濕了，五年了，他們一直通信，感情好像更深了一些。

      「侄兒拜見二嬸！」賈瑚眼眶也紅了，匍伏在地。

      艾若趕緊上前扶起了他，淚掉了下來。「你真是，回來怎麼也不說一聲，還有。你要早到兩天就好了，小呆生日，我們去他師門給他過生日了，不然你也能見見他了。他現在可……醜了。」

      「二嬸！」賈瑚笑了，覺得此時的二嬸真的很好玩，但心裡卻真的溫暖了，因為真心的疼愛著小呆，於是才會這樣吧。

      「好了，好了。周瑞家的，準備些瑚哥兒愛吃的……對了，現在你口味變了沒？咱們家口味倒是沒變，怕你在西北只怕是改了。」艾若拉著賈瑚倒真的激動得不知道怎麼著才好了，現在知道為何久別重逢那狗血又絮叨的臺詞怎麼來的了，只是因為這會，真的腦子裡全是雞毛蒜皮的事。

      「瑚兒很思念家裡的飯菜。」賈瑚微笑道。

      「那就好，那就好。快去準備！」艾若很開心，她真開心了。

      「二嬸，這個是瑩兒。」賈瑚看招呼打得差不多了，於是拉著艾若一邊，有點尷尬的介紹道。一個奶娘樣的僕婦，懷中還抱著一個半歲左右的孩子，跟艾若行了一禮。而懷中的孩子此時也是醒著，睜著漂亮的大眼睛，左看右看，看樣子挺漂亮和機靈的，不過艾若瞬間石化，半天不知道該給賈瑚什麼反應。什麼意思？賈赦那老傢伙偷偷的娶了小老婆？生了孩子？

      現在她知道為何周瑞家的那表情了，因為不用問也知道，賈赦同學自己闖禍，自己不管，繼續把責任扔給二房，周瑞家的已經很瞭解艾若了，知道，若是直接把這孩子引到艾若面前，艾若非炸毛不可。

      艾若真不是聖母，她接手賈瑚和小呆，是她答應了張氏，她會替她把孩子們養大。現在，憑什麼小老婆的孩子還讓她來養，她又不欠賈赦的。憑什麼？艾若心裡一萬頭草泥馬在咆哮，奔騰著。

      賈瑚更尷尬了，看了邊上的周瑞家的一眼，希望她上前說說，不過周瑞家的表現得跟沒看見一樣，周瑞家的又不傻，她憑什麼這會當炮灰。他只好自己咳嗽了一聲。

      「那個，瑩兒是父親身邊侍候的人生的，原本不該送回來麻煩二嬸，不過，父親想想，總不能讓瑩兒沒個人教導，再說，還得回來上族譜不是。」賈瑚陪著笑臉。

      艾若盯著孩子看了一眼，看樣子就是女兒了，古代打包很講究的，男女不能混打，真不可能跟現在的孩子一樣，男女衣服混穿，特別是大戶人家，更不會這麼做。迎兒？這不會是賈迎春那個倒楣蛋吧？

      「哪個迎？」艾若知道此時還真不是問名字的時候，但她胳應得很，還是先問了吧。

      「如玉之瑩的瑩！」賈瑚覺得有門，二嬸問名字了，是不是表示接受之意。

      「哦！」艾若表示松了一口氣，但表示，她還是不喜歡這個字，同音字會讓她難受啊。想想玉邊的有探字嗎？真的三姑娘來了，賈家準備叫賈炭嗎？

      「這是我父親給二嬸的親筆信。」賈瑚見艾若哦了一聲，就沒說話，也沒說抱抱賈瑩，心裡沒底，老實的掏出了信，雙手奉給了艾若。

      艾若臉耷拉著臉，想發脾氣，可是當著這麼多人面，傳出去，不得說自己不賢慧啊，回頭對周瑞家的說道，「去，請姑太太和大姑娘回來，瑚哥兒回來了，一家人總要聚聚。把瑩姑娘抱到後頭去，跟琛哥兒一塊玩。」

      吉祥如意趕忙安排，艾若也沒去接信，帶著賈瑚回了他們院的堂屋，比在大堂裡客客套套的坐著舒服不是。

      讓人上了茶，堂屋裡也就他們自己人了，艾若嘴角抽了一下， 還是直接對賈瑚言道，「其實說白了，就是你爹管生，不管養對不？」

      賈瑚摸臉望天，表示，他真的、真的，不好說啥，那是他親爹。

      「你爹要不要續個太太？這樣你們不都有人管了？」艾若不死心的問道。

      她問過張老太太了，張老太太讓張大舅子給賈赦去了幾封信，賈赦的回復是，不給孩子們添亂，不打算續弦了。氣得艾若直跳腳，你不續弦，我怎麼辦？主要是她還想把賈母交出去呢？就算現在賈母無聲無息的，可是她還是覺得那是個定時炸彈，誰知道哪天會炸，只有千日做賊，哪有千日防賊的道理。這麼天天防著她，她日子還怎麼過。

      得，現在賈赦明裡說，不想續弦，結果這位也沒閑著，該生的也沒少生，過些日子，會不會再生一個賈琮出來？不會也扔給自己吧？他倒省事了，自己成老媽子了，你的家產可沒多分我一份。現在她真心的覺得，應該給賈赦再找一個老婆，不然這些庶子女，就都得搭給她。她憑什麼啊！

      「看二嬸說的，父親說了，誰也不如二嬸會帶孩子，看小呆就知道。」賈瑚可沒白在軍中跟著賈赦混，越發的油滑了。他其實也大了，父親續弦對自己的損害最大，賈赦也跟自己說得很清楚了，為了榮府的將來，他決不再續弦了，庶弟妹們分點錢就打發了，真的弄個嫡母回來，他還得奉著，不是添亂嗎？

      「對了，你珍大哥不是成親了嗎？」艾若反正不想帶賈瑩，她還有兒子呢，主要是氣不平，她又不欠賈赦的，憑什麼啊。想想，若真的怕女兒沒人看，交給賈珍媳婦就是了。賈珍去年也在邊關成親了，艾若一下子想不起賈珍原先的媳婦姓啥了，但想想，賈珍的命運已經完全不同了，媳婦應該也不會相同吧？也就沒在意思，派人給送了大禮，全了禮數就完了。平時也沒多想，現在終於想到他了。

      「是珍大嫂子也有孕在身，再說珍大嫂子年青，自己好些事還得人看著呢，哪會看孩子。」賈瑚心苦了，但卻也不很生氣。

      二嬸當初如何待自己兄弟，他可是看得真真的，現在二嬸百般的不願接手庶妹，他還是很舒坦的，他也不聖父，妹妹，他也喜歡，不過，人總是有私心的，二嬸若誰都欣然接受了，他會覺得老沒意思的。現在看艾若不想要，他表示很欣慰。不過妹妹還是得交出來，不然讓他自己帶？ ...<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bluesky0601 發表於 2013-5-21 08:48 PM

225 目的

      「對了，父親知道二嬸喜好些醫書、各類奇藥，特讓人尋了些稀罕的，讓侄兒送來給二嬸。還找了些胡人的醫書、醫藥，看看二嬸用不用的著。今年邊關又有大戰，沒什麼稀罕的，不過有些寶石、字畫還能看看，讓侄兒帶來給大妹妹將來存著。二嬸一併替大妹妹收著。」

      賈瑚笑得那叫一個甜啊，堅定的表達了，父親對二叔二嬸的歉意。他們其實之前就已經反復的在商議這事，以父親的意思是，不管是生男生女，萬沒有給丫頭養的。就算是為了孩子的將來，也得由靠譜的，有身份的人來帶。而賈赦身邊，靠譜，有身份的，除了弟媳婦就沒別人了。當然賈敏也是，可是那是外嫁的妹妹，真把孩子送妹妹家了，外人不得戳賈政夫婦的脊樑骨啊。

      於是那會就想著，要不要派人給賈政夫婦送封信，好歹也是個態度問題不是。賈赦真的寫了，不過是寫給了賈政，沒說生孩子的事，主要是談賈瑚。賈政很快回信，賈政倒是個熱心腸，說賈赦不說，他也準備要跟他寫信說賈瑚了，賈瑚離京多年，也不知道學習怎麼樣，歲數也不小了，該回京正經念書，好下場一試了。

      賈赦看了弟弟的信，表示很高興，覺得啥也不用說了，直接上路吧。回自己家還要什麼通知，回去就是了。他當時沒說通房和孩子的事，其實也是有點不好意思，再說，他也不知道生男生女，覺得寫在信裡，到時也不好說。其實總的來說，他還是不好意思。

      當然了，他也知道自己做得有點不地道，把沒通知的力氣，全用來準備禮物了。務必要做到讓艾若那貪財的，一看就忘記扔孩子這事。

      當然，其實這些年，賈赦年年派人送禮來，他是在邊界上混，就算是軍需官，輪不上他打仗，可是軍需官是肥差好不。他就算是家教不錯。家裡也有錢，不在意這些，但為人總要學會隨波逐流。他們打仗總有些戰利品，回來也要分給賈赦一份。

      而那些衝鋒的，分到的古董字畫，他們不懂，又怕糟蹋了，搶回來直接送到賈赦這兒，誰讓他是文人呢。賈赦也就直接給他們現錢，落得皆大歡喜。東西其實品質也是參差不齊。賈赦其實也就是想落個好人緣罷了。

      差點的，讓人送到江南。總比他在西北這地方賣的價錢高，當然也比他收的價錢高。真的好的他卻也收得不少。一是他位階不錯，分東西時，他那一份自然不會比其它人差。而他拿錢買回的那些古玩，字畫中也會有些精品，所以此時賈赦的身家，百分百的是賈家第三代中最富的一個。這還不算他從老爺子那兒繼承來的。

      他也不是小器人。紅樓裡他也不小器啊！得不到鴛鴦，他從賈母那訛了八百兩銀子，買了一個丫頭。要知道這會。青樓裡頭牌，也不過這價。他買什麼丫頭要這麼貴？所以想想也知道，賈赦這是故意噁心賈母呢！反正我不能把你怎麼著，但是天天氣氣你，我還是能做得到的。

      要花幾千兩去買石呆子的扇子，人這賣，他還不幹，其實他就是個驢脾氣罷了。趕著不走，打著倒退。若高興了，也賞東西賞人，看中秋一家人坐一塊，賈政非說賈環的詩不好，而賈赦卻馬上說自己覺得不錯，馬上給了賞。其實想想他也是挺可憐的，於是他同樣可憐沒人疼，沒人愛的賈環。

      他就是這性子，你若對我好，我就對你更好。只不過紅樓裡沒人值得他對他們好，便有了有些扭曲。現在不同了，所以每年他派人送給艾若的年禮，看著箱子不大，可是件件都是精品。

      艾若開頭還看看，還覺得賈赦不錯，挺講良心的。結果年年送，她也氣著了。自己苦扒苦賺，就賺那麼點三瓜兩棗，看看賈赦，唉，真是同人不同命。歎完了氣，跟賈政說，賈政就笑，說‘升米恩，斗米仇’是不是這個意思。

      艾若也跟著笑了，也是，賈赦若不給，她還不是得看賈瑚兄弟，況且，賈瑚她們也沒看幾天，而小呆，她是樂意看的，所以賈赦給不給錢，她也會帶的。

      只不過，現在不同了，她樂意看小呆，那是她的事，憑什麼你說都不說一聲就把孩子扔過來了，我是你們家保姆啊？只不過面對的人是賈瑚，她還真不好跟他說，這些話還是留著回頭罵賈政好了。當然，她也知道自己意志力不堅定，於是也不看賈赦的信，也不看禮單，省得不好意思拒絕了。

      「行了，我真懶得跟你父親說啥了。你這回有什麼打算？是回來念書，還是送了人，就回去？」

      「父親的意思是，讓侄兒念幾年書，總要有個功名的。」賈瑚很含蓄，表明，自己這回要回來了。有點不好意思了，自己回來也得依附于叔叔嬸嬸過活，真有點麻煩到他們了。

      「嗯，你父親有個監生的名額，正好你補了，直接去國子監安心念兩年書。到時下場，不管成不成的，總是個功名。這是小事！你說，你想跟我們住呢？還是把榮府再撐起來？你十三了，回頭我跟你外祖母商議一下，給你尋一門親，等你金榜提名了，到時也能雙喜臨門。你說呢？」

      果然人的心就是偏的，賈瑚回來住，艾若就沒一點覺得不應該。當然了，人也是自私了，此時她腦子動得飛快，馬上又有了新的想法。

      既然賈赦不想要賈母，那我塞給賈瑚總可以吧？他十三了，這時以他的年齡談婚事也是正當時了。到時說他們年青，讓賈母去看場子，也說得過去。雖然有點對不起他們，不過，她真的不想要賈母了。

      賈瑚臉一下子紅了，卻也說不出話來。他來之前，其實賈赦就已經跟他深談過一次。意思和艾若想的差不多，想讓賈瑚回來撐起榮府的門戶。

      至於說補不補監生的資格，賈赦是有點糾結的，他就一個名額。給了賈瑚，小呆怎麼辦？賈瑚將來是有爵可襲的，而小呆將來總不能啥也不是吧。

      再說了，這些年，老娘和兒子都扔給了賈政，賈赦心裡還是有數的。賈政還有兩兒子，賈政此時官位又不夠，自己什麼好處都占全了。總不能不勻點給賈政不是。所以他跟賈瑚說，「監生的資格這事，你不要提。你二叔自己辦著學，先生極好，二叔都能憑本事考中三甲，為父不指著你能有那麼高的成就，自己考個功名回來就成了。」

      賈瑚明白父親的意思，哪怕他自己只考個秀才，將來他襲爵也好看點。我雖然襲了爵，但是我也是自己考過功名的。所以壓力倒也不很大。他這些年也不是白在父親身邊待。他馬上明白父親不讓他跟二叔提，只怕是想把這名額給二叔家的孩子。算是對他們的補償。沒想到二嬸開口便說到了這個，顯然他們在家是商議過的，心裡對二叔二嬸，更是又愧又感激。

      至於說親的事，賈赦也說到了。想重開榮府，就得有女主人。自己若不想續弦，就得讓兒子娶親。哪有說讓個十三歲的兒子自己開門頂家立戶的。可是娶親總得有人選，他此時讓兒子回京，考功名。送女兒都是小事，其實最重要的是，他要艾若給兒子選一門好親。榮府得在兒子這輩手裡，好發揚光大。

      可是娶誰呢？賈赦就想到了賈珍的婚事上了。

      話說當年賈珍那年跟著賈赦到了軍中，很快就和軍中人打成一片，待孝期過了，賈赦忙著安排他考了武舉。本來武舉的競爭就沒文科那麼激烈。賈珍又沒打算考武狀元，有個功名就成。

      賈珍本就是按這個套數在培養著，在軍中混過一段時間，心裡也就更加有了成算，考得倒是非常之順利。賈赦現在也算有點人脈了，又把他要回了西北，一路跟著自己。

      賈赦管著軍需，他性子也不錯，從不拿國公家的架子，為人也豪爽，跟上峰們的關係都不錯，帶著賈珍，自然也比旁人好混。

      賈珍可是寧國公四世嫡孫，身上也有爵可襲，家中人口簡單，又有錢。上峰們，賈珍本人也算是相貌堂堂，幾好合一好，一位家裡有閨女的胡姓上官就看中了，想把女兒許給他。

      這事賈赦可做不了主，趕緊讓人通知賈敬。賈敬本就是老道的性子，直接回信，‘你說了算。’當然，也不是全然的不管，派人送了大筆的聘禮過來，就當他父親的責任盡到了。

      賈赦無奈，一邊讓張氏的奶嬤，偷偷的在下人裡打聽了一下那位小姐的人品，相貌。一邊偷偷的問賈珍的意思。當然了，賈赦的意思很明確，拒絕的事，你不用著急有叔叔在，定不會讓你為難，你只要說行或不行就成。

      賈珍倒是真的挺聽叔叔的話的，主要是這幾年也看出來了，老爹雖然在辦學，不過呢，真心的指不上，只能說，他還守著家罷了。若不是叔叔，他真心的沒指望，忙說，他聽叔叔的。

      賈赦心裡淚奔，他還想找人指望呢，你聽我的，我聽誰的？

      總算，奶嬤嬤也是個妥當人，一來二去的，倒也打聽得清楚，胡家是沒根基的人家，胡將軍是靠著打仗一點點積累著功勳升上來的。性子很是耿直……

      賈赦就盯著奶嬤，胡將軍怎麼著，還用你告訴我？我跟他是同僚好不。

      奶嬤就笑，「大爺真的，胡夫人卻是正經的大家閨秀，前朝老姓。不過家道中落，被胡將軍機緣巧合之下所救，才結為伉儷。」

      這個賈赦倒真的不知道，他是士大夫家出身的，出門應酬，很少會問及這些八卦私事。他本人是很敬重胡將軍的，但他們之間出身太不相同，很多時候，賈赦還真不太習慣胡某人的處事作風。所以這回胡某說要招賈珍為婿，他才遲疑了。不然也不會讓奶嬤去打聽了，他們家沒有女主人，真的去相看，其實還不如下人之間的通道好，更真實。

      胡夫人是舊家千金，所以對子女的教育很是用心，雖然沒有他們大姑娘那麼花大價錢請宮裡的姑姑，但也是出名的規矩好。而且因為是長女，從小被胡夫人帶在身邊，是苦過來的。並非一味的跟生於大家的姑娘不同，是很會當家的，性子極乾脆俐落的。

      外人看賈家是富貴以極，但賈赦也知道寧府沒多少錢，不過是家裡人口少，目前還沒敗家仔罷了。聽說胡家大姑娘會掌家，一下子就覺得這是天賜良緣了。馬上派人過去給胡夫人送禮。胡夫人也是那識趣的，也知道賈家沒有女主人，也親自帶著女兒見了奶嬤，奶嬤看看倒也覺得端莊有禮，回去說了，便請了官媒，定了婚約。

      事實也證明，這婚事真的挺好的。賈珍在軍中久了，他本身的性子也不是那種關得住的主，之前在紅樓裡也看得出來，他性子中也有道家灑脫，不拘小節的部分。真的給他一個一從二木的大家閨秀，真不見得管得住他。胡家大姑娘倒是從老爹老娘那兒一路過來的，倒也對了脾氣，兩人過得倒還不錯。

      賈赦覺得他們過得好就成，不過他見過一次侄媳婦。好歹他也是長輩，賈敬夫婦去不了，賈珍的婚事就是他一手操辦。而賈珍夫婦行大禮，他是替父母坐首位的。

      當然，第二天賈珍還帶著新娘子過府來給他敬了茶。他瞟了一眼，總算明白奶嬤說什麼‘端莊有禮’是啥意思了。就跟現代人看到美女就會說美女，看到差一點的，就會加兩字，氣質美女。看到沒，這就是中文的博大精深。

      然後想想，性子好，還是要長得得好？再想想，又不是他娶媳婦，長成什麼樣，也無所謂了。但到了自己兒子要選媳婦時，直接打包送回來了。怎麼說，他兒子也是榮府的繼承人，不能這麼順便。於是，自然這個也交給了艾若了。

      艾若沒看信，所以根本不知道，她與不對盤的賈赦終於對盤一回了。當然也不同，人家是想得好好的，媳婦艾若挑，老娘還是得歸艾若管。



226 日子沒法過了

      賈政終於回來了，看到賈瑚也很開心，也拉著賈瑚就問你父親可好，順便還是問了半天的學問，之前賈瑚也歸他教，總不能說，這幾年，沒好好念書不是。他也一點沒想到，還有一個小不速之客。

      艾若直接打斷了賈政的問話，把他引到炕邊看賈琛和新來的賈瑩。

      賈政瞪了半天，自己的寶貝小兒子，跟小狗一樣圍著賈瑩爬。還學狗叫，而賈瑩開心得笑得直顫。所以孩子就是孩子，就算艾若對迎春有心理陰影，此時看到這一幕，心情也是不錯的，真的挺養眼的。

      賈琛雖然臉上的傷還沒好，不過呢虎頭虎腦的，而賈瑩百分百的女孩像，本就生得玉雪可愛，此時還沒來得及被教得慫頭慫腦，孩子之間的互動之下，能不覺得養眼嗎？當然，前提是，這孩子過會不歸她看。

      「這是誰？」賈政半天才找回了聲音。

      「恭喜老爺，大老爺剛添的千金，瑩兒。瑩光的瑩。」

      「哦，嚇死我了。」賈政捂著胸口，松了老大一口氣。

      「老爺做了什麼虧心事，看到個孩子嚇成這樣？」艾若馬上就變了臉，現在她馬上不想賈瑩了，改陰森森的盯著賈政了。

      賈政一怔，退後一步，左右看看，「我說嚇死了嗎？」

      「你說了！」艾若的臉更青了。

      「我……我以為是瑚哥兒闖的禍呢。」賈政馬上一指賈瑚。

      賈瑚張大嘴，但還是閉上了，決定不做爭辯。

      「老爺，太太，姑太太，大姑娘回來來了。姑老爺也在書房候著。」周瑞家的進來搭救了賈政。

      賈政忙把賈瑚拉著出去，竄得老快了。

      艾若牙都咬痛了，有貓膩！現在不是賈瑩的問題了，而是賈政的問題了。自己是不是對他放鬆了。於是有什麼事是自己不知道的？

      「二嫂，聽說咱們家又來了一個孩子？」賈敏喜滋滋的拉著賈瑗進來，林荷自然跟著林海在外頭。

      「娘，這是大伯父家的瑩兒？」賈瑗也難得跑了幾步，快步的站在炕邊盯著笑呵呵的賈瑩，好奇的問道。

      「長得真好看。」賈敏對賈瑩拍拍手，賈瑩竟然也不認生，直接撲了。

      賈琛不幹了。因為姑媽一來是要抱他的，雖然他也不樂意他們抱自己，可是問題是，現在姑媽不抱他了，他也不樂意。

      拉著賈瑩的小腳想往下拽，他力氣算大的，賈瑩雖說是庶出的，賈赦卻能讓人把她送回來由艾若教養，其實內心深處還是疼愛她的。配的人手都是按著賈瑗的來的，當然品質上沒得比。但規格上是一至的。她這一路上，也是受著賈瑚的呵護之下。小心被帶回來的。真沒人這麼對過她，馬上就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賈琛馬上放手，把手藏在了背後，左看右看，表明不是自己弄的，樣子很是無辜。把賈瑗都逗樂了。好像回京之後，賈瑗想通了好些事。變得愛笑起來，這也是艾若所欣慰的。

      賈瑗抱不動弟弟，只能坐在炕邊。讓賈琛爬到她懷裡，輕拍著他，表明沒事。

      賈敏現在已經很會哄孩子了，很快就把賈瑩哄好，輕輕的給她擦了淚，不禁親了她一下，「二嫂，這孩子也很好玩呢。」

      「去安排開飯了，人也不多，就擺在正堂，男女分桌，不過不用擺屏風了。」艾若懶得搭理賈敏，現在說啥？『我不想要！』這不是冤枉得罪人嗎？賈敏可是賈赦的親妹妹。

      賈瑗瞟了母親一眼，隨後拿著賈琛的小鼓，逗著兩個孩子。看兩孩子一塊咧著小嘴傻笑，果然一個孩子還是寂寞了些，兩個孩子搶著玩，馬上就活潑起來了。

      吃飯時，兩個無齒之徒就被帶下去了，大家的重點就在賈瑚身上，賈政已經看了賈瑚交給他的信，賈赦是仔細人，除了給艾若寫了封信之外，也給親弟弟另寫了一封，把兒女都托給了賈政，最後當然還說了聲『拜託』。

      賈政現在知道，為啥老婆剛剛拉自己看賈瑩時，是那種表情了。不過他也教了這麼多年書了，不動聲色還是學到位的，著重的問了賈瑚的功課。也順勢說了讓他補了監生，好趕緊進國子監讀書。賈瑚當然說，一切聽二叔的。

      而林海更關注邊關的事態，所以兩人後來境遇那麼不同，這位才是真會做官的。連賈政聽著都覺得很佩服，於是也更加認清了自己只能好好教書的本質，倒也不覺得妒忌。

      賈珠和林荷其實也聽不明白，不過他們有一點好，就是他們倆都是路不群親傳的弟子，特別是賈珠，他從小就知道，聽不懂不要緊，記在心裡，總有一天會懂的。而林荷是老實孩子，大人說話，就好好的聽，不要插嘴。

      飯吃完了，賈瑩也累了，被安排在賈瑗的院裡西邊的空房裡住下。而賈瑚的房間一直保留著，本來之前要給小呆住，不過小呆上山了，這房間也就沒用了，還是賈瑚的。

      賈瑚看看自己曾經用老的東西都還在，心裡倒另有一番的感慨。快六年了，從母親去世，到二嬸把他從張家接回，他雖然在這屋裡住的時間不長，但是這是離二叔、二嬸最近的時候，那時他們也是最親近的時候，也是他覺得最快樂的一年。差一點，他就以為他們是二叔二嬸家的孩子了。所以小呆是幸福的吧？他幸福的長到今天，對他來說，父母其實就是二叔與二嬸。

      這邊賈瑚在緬懷著過往時光，而賈政卻被艾若拷問著。有什麼事，讓他嚇成那樣？

      賈政難得看老婆這麼關照自己，一時痛並快樂著，但也沒有多堅持，倒是真的招了。

      其實也不是什麼很複雜的故事，成功的男人，外面總會有各種誘惑。就算他不去誘惑別人，別人也要來誘惑他。出於各種目的！

      賈政此時可是人生最幸福的時候，工作很順利，同事們都不為難他。學生們很敬重他；家庭很幸福美滿，老婆脾氣差點，不過很可愛；他的孩子不用說了，兒子很聰明、健康，女兒很漂亮，乖巧，他簡直就找不出比自己還幸福的人了。對外頭那些誘惑，他還真的看不上眼。連心動都沒動一下。當然，這句是他跟艾若的保證，可信度有多少，只有天知道了。

      「誰？」艾若趴著，盯著他的眼睛，似乎一個不滿意，她就伸手掐死他。

      「什麼誰？」賈政沒聽明白，基本上他真跟不上老婆的思緒。問那女人是誰？他哪知道那女人是誰啊！

      「誰派的，背後沒人，你上哪碰人去？」艾若直接坐起來了。若不是此時是長髮飄飄的，只怕她的頭髮都豎起了。

      不過艾若問得也是有道理的。此時又不是二十一世紀，女人能出來工作，為自己打拼。當然，現在也有這樣的，不過極少。所以送上門的，一般背後都有一個男人。所以艾若不問那女人，她問哪位壞人想動搖她的家庭。

      「咱們家的老親之一。」賈政呵呵的笑了起來。眯起眼，把頭枕著頭，自己舒服的躺著。這角度。看著老婆氣得直抖的樣子，真挺好玩的。自己怎麼會在剛成親時，覺得她木訥呢？若她木訥，估計世上就沒活潑的主了。

      「誰！你們家老親多了去了！四王八公說是老親，金陵四大家也說是老親，你們家到底有多少老親啊！」艾若真的抓狂了，抓住了賈政的衣領子。

      「江南甄家，別問我為什麼，我還猜呢？我們離得這麼遠，他們家老太太雖說是跟我們老太太當年關係不錯，可是……」賈政看老婆真的炸毛了，也不敢再逗了，趕緊滅火。

      「你為什麼看到瑩兒會嚇一跳，你別是做了什麼事吧？」艾若一聽甄家，她就不問了，再問也沒意思了。改問旁的，這個在他看來比較重要。

      「前一段甄應嘉回京述職，倒是約我見了一面，他長子在京中國子監裡念書，讓我照應一二。這也是人之常情，倒也沒什麼可說的。江南時，他們也算照應我們，於是我也就去見了一面，請他吃了一頓飯。當然，我和路先生一塊去的。我對甄應嘉這個人有點吃不准。那天也沒什麼事，過兩天，他派人傳話，給了我一個位址，說有事相商。我找了個由頭，派人去了。結果沒碰到人，說開門的是個丫頭。周瑞也是機靈的，忙問周先生在家嗎？那丫頭說找錯了，便關了門。我就有點害怕了，讓路先生打聽了一下。甄應嘉本人根本就沒住那，那兒住著一個姑娘，帶著一個丫頭、婆子。若是那天我去了，真被人訛了，還真說不清了。你說，他為什麼要害我？所以我看到瑩兒，還以為他一計不成，又生一計呢。這種事，怎麼說得清。」他其實也在思索這事，這事是透著有點怪。

      「你若沒做，我一定不會冤枉你的，若你敢做，不用我娘，我也能拍死你。」艾若惡狠狠的說道。

      賈政哈哈大笑起來，一時色心又起，直接撲倒艾若，笑道，「等夫人拍死小人，還不如小人先正法了夫人。」

      本就火氣大，倒真擦槍走火，一發而不可收了。等都泄了火，傳了水，艾若軟綿綿的躺在床上，心情卻還是沒變好起來。現在她覺得更悲哀了，簡直就是內憂外患了。賈瑩的事沒解決，甄家又盯上了賈政，這日子真沒法過了。

      想想，是不是劇情快到了？ ...<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bluesky0601 發表於 2013-5-23 01:27 AM

227 靠得住

      賈珍成親了，賈蓉應該要生了，秦可卿比賈蓉大三歲，所以此時秦可卿應該已經出生了。她在哪？

      還有甄家，抄家從甄家始，賈家為末。按常理推斷，賈家的罪要麼最重，要麼最輕。這是中國人的慣性，要麼從最輕的罰起，要麼從最重的罰起。

      對於四大家族的事，艾若傾向于賈家最輕，為什麼，這還用問，甄家在江南權勢熏天，而紅樓裡的賈家有什麼？賈政幹了二十年，還是工部員外郎，是那種連班不用上的主；而賈赦一等世襲將軍，但根本也不用上班。他們不過靠著老輩的榮光，在那兒混日子罷了。倒是想犯點事，可是他們所謂犯的那點事，真不算什麼。他們也就只能頂個勳貴的名頭，哦，對了，他們宮裡還有個妃。

      但此時不同了，賈赦雖然只是五品，可是人是肥差。而賈政此時很受清流們的認同，賈家非紅樓之賈家了。如果說之前甄家都沒放過賈家，此時也就更不會放過了。

      「想什麼？」賈政都快睡著了，慣性的想抱艾若睡時，卻被艾若拍開了手，只能勉強睜眼，看看老婆咋了。

      「咱們幫瑗兒訂親吧！我真的覺得小吃貨不錯，單純可愛，又聽話。路先生身家其實也挺豐厚的，小吃貨讀書也挺好，過幾年下場考個功名，然後回家關門過小日子，瑗兒一定很幸福。」艾若這會第一時間能想到的，還是女兒。當然，倒是不是真偏心了，而是因為，賈家絕不能再出貴妃了。這不僅是女兒的幸福，而更是家族的安危。

      「好，你喜歡遠兒，我們就給他們定下來。」賈政點頭，之前是怕路家覺得不舒服。現在路不群在清流之間的地位也不低，自己真心的視他為友，他也不存在什麼自卑之心了。此時談結親，倒也可以。再說，本來他對甄應嘉的事也有些胳應，現在艾若提了，他也就點了頭。主要是，此時他沒被賈母洗腦。想讓女兒去搏富貴，根本沒想過女兒還有進宮這條路。

      「怎麼這麼難？」艾若開心了，輕輕的抱緊了賈政，長長的歎息了一聲。

      「沒事、沒事，哪有難，日子多好啊。」賈政軟玉溫香了，於是也就沒啥煩惱了，閉眼喃喃的說道，說完就睡著了。

      當然第二天一早，艾若看到賈瑩。腦袋又嗡了一聲，自己昨天光顧著問別的。把賈瑩忘記了。

      不過當著賈瑚的面，她還真不好說，直接讓周瑞家的準備拜禮，還有備車，賈瑚吃了飯就去張家拜見外祖母和舅父。把賈瑚支走了，賈珠也趕去上學了，她又把賈政抓住了。「瑩兒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賈政還真沒多想，在他看來，送回來就對了。老哥有屋裡人也是正常的，生了孩子也是正常的，但是孩子讓屋裡人養著就不正常了，自然要送回來的，這還有什麼可說的。

      不過，看老婆的臉，馬上正色的說道，「也是，大哥真的太不像話了，當我們這兒是什麼了，說送回來就送回來，也沒說事先寫封信，商議一下，直接就把孩子扔這兒了，太不像話了。」

      「就是，所以你真不能再這麼縱容你大哥了，當我是什麼，我欠他的，憑什麼我要替他看孩子？瑚哥兒和小呆，好歹我也是答應了先頭的大嫂子，沒法子，這個小的，憑什麼也讓我看？」艾若對賈政的上道表示了讚賞。並且很嚴肅的表達了自己不滿之意。

      「是，我去學裡就給大哥寫信，派人送去。太過份了。不過孩子已經送來了，總不能再送回去不是。」賈政看看自鳴鐘，他光榮的遲到了。不過不敢說，老實的順著老婆的話說，當然了，大哥可以批評教育，可是這孩子怎麼辦？

      「反正我不看。」艾若當然知道，不能送回去，但是越想越氣，有這麼辦事的嗎？

      「要不讓老太太看？」賈政想想，賈母不是天天喊寂寞嗎，正好把賈瑩送過去，她也不寂寞了，自己也解脫了。

      「你敢送去，你大哥恨死你。再說，真這樣了，將來賠多少嫁妝，才嫁得出去啊？」艾若臉黑了，才誇了賈政，這會真不好意思再罵他蠢了。

      沒看到賈瑚都沒提出去看賈母了，就當沒這個人了，現在你把他妹妹送到賈母那兒，生怕不把大房得罪了？再說了，賈母什麼名聲？真的將來傳出去，賈瑩是賈母帶的，得，京裡別說庶子了，就是一般寒門學子，只怕也不會娶她。

      賈政想想，呲了一下牙，表示有點蛋疼，那個是他親媽好不。不過想到將來賈瑩要嫁不出去，砸大哥手裡，好像也是有點不落忍了。撐著腦袋，眯著眼，反正也遲到了，不如安下心來，喝杯茶再走，「要不讓妹妹帶走？」

      「那你去跟林姑爺說。」艾若就等這句話呢，反正這事她不做。

      「笨！」賈政白了她一眼，當然，罵完了，看艾若眼刀過來，馬上就老實了，清清嗓子，「這事不能我們說，得讓她來搶。」

      艾若之前是被氣糊塗了，一時沒想明白，現在被賈政的話一點，馬上就明白了。賈敏什麼性子，趕著不走，打著倒退。得讓她來搶著賈瑩回去，自己還得表現得萬般不捨得。然後賈敏非得跟賈赦寫信，直接要了賈瑩的撫養權不可。

      要知道，賈瑗可是有自己和賈政的，而賈瑩卻是可以在林家住到地老天荒，保證沒人跟她搶。只要因勢利導，她完全可以漂漂亮亮的把賈瑩推到林家，還得讓賈赦和賈敏都覺得對不起自己。

      「老頭，看來關鍵時刻，還是你靠得住！加油，以後我指著你了。」艾若捧著賈政的臉，在他的唇上重重的親了一下。

      賈政臉一下子燒得通紅，猛的推開了艾若，跟做賊一樣四處看著，看看有沒人看到。私下，夜裡，在拔步床裡，怎麼鬧騰，賈政都不介意，不過白天，在東屋，這屬於公眾場合，他表示有點那個。

      屋裡的下人早被艾若清乾淨了，談這個，自然不會讓下人聽見。再怎麼受過訓，該保密的，還是得保密不是。當然了，屋裡也不是一個人也沒有，賈琛小朋友坐在炕上，瞪著大眼珠子，小嘴也張開了，還在流口水，表示剛剛這一幕，他全看到了。

      艾若看賈政狼狽的樣子，大笑起來。賈政輕拍了她一下，恨恨的上班去了。不過路上自己都笑了，這還是老婆第一次說自己靠得住，心裡突的就暖暖了。

      有了賈政的主意，艾若對賈瑩就沒那麼排斥了，把她帶的人，除了奶娘其它的全給了大賞賜，讓人送回西北。他們本就是西北的人，不管是不是真的故土難離，反正，賈瑩總不能真學一口西北話不是。

      去下人學校，挑了四個大丫頭，幾個小丫頭，算是把人給她配齊了。賈瑩也就只欠兩個調教大姑姑了。既然賈赦想讓女兒受最好的教育，這錢，她也就不給賈赦省了。

      一事不煩二主，還是找到了賈敏，宮裡四位都在賈敏的府上，自然要找也找他們合意的人不是。

      「您要給瑩姑娘也找姑姑？」顯然，哼哈二嬤是不認同的，在他們看來，賈瑩什麼身份，能跟賈敏和賈瑗相比？

      「大老爺好不容易才有個閨女，送回來交給我，自然還是有期望的，我自不會讓他失望不是。」艾若手一攤，表明了態度。

      「其實倒也不用特意找，現在還小，瑗兒也大了，沒事讓姑姑們指點一下即可。」賈敏也覺得艾若有點小題大做了。

      「看這話說的，萬一傳到大老爺那兒，還不得說我偏心眼？給自己女兒選最好的，到他女兒這兒，偏借姐姐的人使？」艾若白了賈敏一眼。

      「娘倒是想得周全，就算大伯父不介意，萬一將來妹妹長大了，只怕也會心有所感，家裡姑娘也不多，到時讓妹妹記在大伯母的名下，也不無不可不是。」賈瑗慢條斯禮的說道，真是越發的有大家閨秀的范了。

      「也是，咱們家，這是第一個庶出的，也不知道個章程，好些事，也是麻煩的很。將來真把瑩兒養得小家子氣了，大老爺不得怨我？前兒瑚哥兒去張家，回來還生了一場氣。裡外，我和老爺就成了惡人了。」艾若歎息了一聲。

      也不怪張家，張家人看著賈珠好好的在念書，賈瑚卻要補監生，聯想著當初小呆去上山學藝，他們能不多想嗎？你們自己的孩子好好教導成才，人家的孩子順便發展？

      賈瑚現在已經不是當初那個賈瑚了，當然也有在張家受氣的童年陰影，聽了這些，雖然當時沒發作，但回來還是一臉的不開心，覺得張家有點多事。賈瑚回來雖然沒說啥，但艾若哪有不知道的，這兩年，她和張家也不是沒往來，人家一直這麼想的，不管艾若是不是給他們治了病，人家還是覺得不是親生的，艾若就是沒自己親生的上心。



228 安生之所

      所以此時艾若替賈瑩選下人，真的費了大心，一是怕養成迎春那二木頭的性子，二其實也是有眼睛的都在看呢。替別人養孩子就是這樣，裡外都不是人。這會，她又同情起紅樓裡的王夫人了。

      你想，紅樓裡，除了寶玉，其它的孩子都不是她生的。可是都養在她跟前，上頭還有賈母，管了，賈母說你多管閒事；不管，人家說你這二嬸子不管事，對非親生的孩子不好。

      再說賈環，王夫人總是把賈環拘在身邊抄佛經。有人說，你怎麼不讓寶玉抄？可是再想想呢？賈環那個學裡，能學到什麼？跟著那個蠢貨娘，更學不了什麼好。當時賈政可是說了，賈環由趙姨娘自己帶。可是真有事，誰也繞不過一個嫡母去。弄不好還得給一個嫡母不賢故意縱壞庶子的名聲。她拘著他抄抄佛經，未嘗不是親自帶著他，磨磨他的性子去。只不過，角度不同，大家觀感不同罷了。

      要不怎麼說後娘難當，她現在，反正裡外不是人，心情很差。更加堅定了，她要把賈瑩給賈敏的決心。

      賈瑗看看艾若，想想，「姑母，咱們把瑩兒抱回去吧，指著我娘，真靠不住，看小呆被養得多呆啊！」

      「去，小呆很乖好不好，哪有那麼單純善良的孩子？」

      「本來就是，這些孩子也就小呆是你自己帶的了，真不好意思說你了。還是我們瑗兒聰明，嗯，我們過會抱回去。」賈敏絕對的支持著賈瑗的一切決定。

      「一邊去，快點幫我找人，不過也不用太快，我覺得瑩兒還可以等等，慢慢挑好的。對了，寶貝，我們給你訂親好不？」艾若吼了賈敏一下。轉頭對女兒說道。

      賈敏本來要跟艾若吵的，馬上不吵了，直接像盯怪物一樣盯艾若，而賈瑗也一怔，但反應沒賈敏那麼大。定定神，手一揮，包括哼哈二嬤都出去了，室內只有他們姑嫂母子三人。連兩個無齒之徒都被帶了下去。

      「怎麼這麼突然？」

      「突然嗎？其實我一直覺得小吃貨不錯。真的，吃貨一般……」

      「打住！」賈敏要瘋了，直接打斷了艾若的話，「那小子哪不錯了？要家世沒家世，要長相沒長相，就說會念書，我們荷兒，還有穆哥兒，誰不會念書？為什麼非要那個傻子？」

      「傻才好，寶貝。聽我說，他是次子。又不用承襲家業，不用伺候公婆，到時娘給你很多嫁妝，你帶著小吃貨，走遍大江南北的吃去，那多好啊。一般好吃的人，心都挺善。他們沒那麼多心眼。你說呢？」

      「瑗兒，別聽你娘的，你可是……」

      「她啥也不是。她就是一個六品長史的女兒，配一個世交先生家的兒子剛剛好。」艾若瞪了賈敏一眼，敢再拿國公府說事，她先滅了她。

      「娘說得是，爹娘看著辦吧！」賈瑗歪頭想想，微笑道。

      「你真乖，看到沒，跟我女兒學學，腦子就是這麼好使。還想把瑩兒帶走，教得跟你似的，頭腦簡單？」艾若瞪了賈敏一眼，順便鄙視道。

      「瑗兒是跟我們才這麼聰明的，你省省吧，你也就只能教出小呆那樣的傻子。瑩兒跟我才比較有前途。」

      「得了，那是大老爺交給我的，我送你們家算怎麼回事呢？回頭大老爺還得說我容不下他們。我才真是裡外不是人呢。你的好意我心領了，孩子我還是自己帶吧。」艾若揮揮手，一臉苦逼。

      其實本來賈敏也沒打算真的搶孩子的，若不是賈瑗喜歡，她其實真對一個庶出的女孩沒多少興趣，當養著玩玩。不過現在被艾若一說，又有新的想法了，賈瑗可是艾若的孩子，議親什麼的，她根本插不上嘴，就算是她說了，他們母女其實也不會聽她的。而賈瑩就不同了，一個庶出的孩子，大哥管不了，又沒個嫡母，到時，還不得她說了才算，比跟著艾若受氣強太多了。心裡便有了決定。

      「那我去給大哥寫信，我就不信，他能駁了我的面子。」賈敏哼哼著。

      「嗯，我也覺得大伯父一定比較相信姑母，小妹妹跟我們在一起，一定能教得跟我一樣聰明的。」賈瑗馬上點頭，表示了對賈敏無比的信心。

      「你哪邊的？」艾若看女兒對賈敏的狗腿樣，又氣不過了，雖說她不想要賈瑩，可是也看不得女兒瞧不起自己不是。

      「娘不是還有琛兒嗎？正好也差不多大，看看誰比較活潑好了。」賈瑗笑盈盈的說道。

      「一邊去，有男孩子跟女孩子比活潑的嗎？哪就說風是雨了，中午想吃什麼？我讓人做去。」艾若拍了女兒一下，似乎也沒放在心上，轉移著話題。不過她看了賈敏這樣，心裡倒是有了八成的把握。

      下午，賈敏就算把這話題往這邊引，她也不搭話了。等著晚上她們要走了，艾若還把賈瑗留下，理由很簡單，有些事，賈政還要問她的，所以明天再回林家。

      賈敏心情又鬱悶了，這也更加堅定了要把賈瑩帶回去的決心，賈瑩可還小，又沒親媽，到時，誰也搶不走她的。

      其實，艾若不留下賈瑗，賈瑗其實也是想留下的，好好的就突然說要給她訂親，還是小吃貨，擺明了一定發生了什麼事，這些事她總得問問清楚不是。

      等吃了飯，把所有人都遣出去，賈瑗才看向賈政，「娘說要為女兒選人家了，敢問爹也這麼想嗎？」

      「嗯，你娘喜歡遠兒，爹也覺得讓你早些定下來比較好。遠兒是我們看著長大的，性子什麼的，都很好。雖說是高門嫁女，不過，你是我們惟一的女兒，自然以你的舒心為要。」賈政點頭，正正經經的答道。

      「外頭有事嗎？」賈瑗要的不是這個答案，她想的是，為什麼，發生了什麼事，讓這兩位突然要給她先找一個安生之所。

      「沒有，哪有那麼多事。你不用想太多。」賈政瞥了妻子一眼，忙笑道。

      賈政這麼說了，賈瑗明白，應該是有事了，不然，笨蛋賈政不會這表情了。

      「有事也沒事，現在是沒事，可是誰知道將來有什麼事，我們也不想讓你們大富大貴，我們不找麻煩，就怕麻煩找我們。路家跟我們家這麼多年，萬不是那見利忘義之輩，把你先托出去，不管將來如何，你總有安身之所。」艾若按了賈政一下，輕輕的對子女說道。

      「什麼事？」現在連賈珠都覺得有事了，馬上坐直了身子，警覺的看著父母。

      「真沒事，不過是我和你們娘多想了，再說，也是真心的喜歡遠兒，覺得這麼單純的孩子，不選可惜了。你喜歡嗎？」

      「還不錯，就他吧！」賈瑗坦然的抬頭說道。

      賈政有點無語，女孩子不是該說，一切都由父母做主嗎？結果女兒真不像是女兒啊！一定是妹妹教壞了，算了，不跟她一般見識。

      晚上，賈瑗又賴到了艾若的床上，母女倒也真的沒什麼話可說，是啊，說什麼？好像說什麼都是白說的，剛剛的話已經說得很明白了，他們也許不找麻煩，但麻煩會找到他們。

      「其實藏書樓可以不建的。」賈瑗躺在床上好一會才說道。

      「是啊，可是建有建的好。你以為不建，我們家都能躲開，就算我們家啥也不是，其實照樣躲不開被宰割的命運。身為勳貴之家，功臣之後，本就是留給子孫來揚刀立威的。」艾若輕歎了一聲，她理解女兒想說什麼，做藏書樓，其實很扎眼，容易被人所利用。以賈瑗看來，平凡的做一個六品小吏，不失為躲開麻煩的方式。但她也不想讓女兒有僥倖的心理，真的默默無聞，其實被殺得更容易，因為你都不會反抗，不殺都對不起你。

      「我還以為，你會為我選穆哥兒。」賈瑗看了母親一眼，想想淺笑道。

      「為什麼？」艾若還真的沒考慮過穆哥兒的，沒想到女兒會想到這個。想想，她還真的不想讓女兒嫁到那麼複雜的家庭去。

      「他的命是你救的，你也說了，他身體不好，不可能三妻四妾。再說，他家裡那些爛事，他也不可能再給自己添亂。四王八公，而他背後卻是皇家，怎麼說，那個選擇更好。」

      「你錯了，正是他背後的爛事太多，我才不會讓你選他。人心其實是經過了無數的傷害，才會變得堅強。他的經歷太複雜，人是很理性，可是凡事會想得陰暗。小吃貨很單純，別看路先生夫婦恨死，可是他卻還是那樣，表明他們一直保護著他，讓他開心的活著。寶貝，跟心不暗的人一起生活，你會覺得自己的心也會跟著光明起來。」

      「他不會變嗎？」賈瑗可沒艾若那麼有信心，對她來說，她才八歲，按此時結婚的年齡來說，至少還得七年才能成親。就算成了親，以後還有漫長的歲月在等著她。

      「你爹那麼渣，現在不也挺好？你可是我女兒，不聽話，拍不死他？」艾若白了女兒一眼。

      賈瑗大笑起來，是啊，一個教書先生的次子，她可不是想拍就拍！ ...<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bluesky0601 發表於 2013-5-24 09:47 PM

229 定親了？

      賈瑩和賈瑗的事，其實對艾若都是小事。對，很小的事。因為沒什麼難度！賈敏的性子她很清楚，所以賈瑗很快偷偷的告訴他，賈敏已經跟賈赦去信了，所以很快賈瑩就得跟林家去了。讓艾若早做準備，艾若做什麼準備，對她來說，她做最大的準備就是幫賈瑩打包好不。

      艾若笑了笑，其實只要了解了賈敏的個性，所以真的沒難度，她只要現在暫時替賈敏看幾天就是了。

      至於說賈瑗的婚事，那就更沒難度了。古代來說，很流行什麼指腹為婚之類，還會給個什麼表禮之類的，看著挺正規的，其實一點用也沒有。用現在的話說，就是口頭協議，沒有婚書的。

      若是過幾年覺得對方還不錯，於是想履行合約呢，就守約；若不想，其實真的告到官府，最多壞了女孩的名聲，其實真的作用不很大的。沒證人，沒證物的，不過是雙方家長的口頭承諾罷了。想找證據其實還挺難的。

      此時艾若想和路家結的就是一種口頭上的婚約關係罷了，因為他們還太小，真的中間有什麼事，總不能讓對方背上克夫或者克妻的名聲。這個無論男女其實都挺那啥的，男的若是未婚妻死了，對方也會要求夫家把靈位娶回去，總不能讓她變無主孤魂，而這邊再娶就成了續弦，誰樂意啊。若是望門寡就更麻煩了，所以大家約好了，卻不聲張也是一種大家的慣常做法。這樣都有餘地。

      和路娘子套套近乎，然後暗示一下，也就成了。路娘子也不是那傻的，當即也不接那話茬子，艾若當然也不會追著問，意思到了就成了。總得讓人回家商議不是。

      路娘子和艾若的關係真的挺好，這麼多年，兩人其實算有點真感情的。但說實話。她真不喜歡賈瑗。或者說，她不是不喜歡賈瑗，而是不希望賈瑗做她的媳婦。

      誰家婆婆這麼缺心眼，要挑個見兒子一次，就打兒子一次的媳婦啊？所以路娘子真不是那缺心眼的主，聽了艾若的暗示，回頭就跟路不群直接說，表示不可以。

      路不群沒說話。直接就找賈政了。基本上，這種事，男人其實比女人好談一些，他們首先要確定是不是認真的，再談其它。男人們說開了，回頭女人們就好開場了。

      賈政原本是想說自己和艾若都挺喜歡路遠的，艾若一直很希望讓路遠做女婿，只不過，之前怕路先生介意，現在兩家處得這麼好。他真心的希望能更進一步……

      不過說完了，他又不禁歎息了一聲。林海其實也在座的。畢竟賈瑗要訂婚，他好歹也是養父不是，他也挺關心的，賈政也就叫上他，表示沒把他當外人。

      林海其實之前聽賈敏說過，賈敏不很贊成。而林海真心的覺得選擇路遠，不如選他們家的林荷。林荷多麼乖巧。將來自己若沒兒子，林荷就是他惟一的繼承人，比路遠不強多了。就算他有兒子。他也不會虧待林荷不是，比一個秀才家的次子來說，自己家的養子身份貴重多了吧。

      可是賈瑗回去說，她答應了，林海並沒多問，他習慣了自己想，於是林海自然也有了自己的答案。是啊，老聖人能活幾天，此時賈政在給女兒找退路呢。相對自己家，路家可安全太多了。

      路不群不置可否的，對於賈瑗如何，他見得不多，只知道賈政是花了大價錢和大心思來培養的，也聽賈政說過，他女兒有多麼的聰明伶俐。憑著有限的幾次見面來看，賈瑗不是一般的聰明，而更重要的是，他兒子真心的喜歡著賈瑗。得到了賈政的親口說明，路不群其實心裡是很複雜的。

      賈政從二貨到今天，是他一手栽培的，賈政心裡怎麼想，其實真的，他一開口，路不群就知道他是怎麼想了，所以等賈政說完了，對路不群來說，也不用說了。

      他當然明白，賈政選自己家的兒子，除了是因為真的喜歡自己家的小兒子，更重要的是，他是把女兒托給他了。有些事，是不用說在明處的。

      剛剛發生了甄家的事，賈政夫婦就突然提出要為兒女定親，若真的有事，把女兒送到親家家裡，總算有個安身之所。這是知己之間的不可言喻的一種交待，於是路不群回家就跟妻子說，回頭送套首飾給賈瑗吧！這其實也就是表禮了，就算不明說，大家都知道是什麼意思就完了。

      路娘子大事上還是聽路不群的，心裡再不樂意，卻也無可奈何的挑了一對翠玉的鐲子出來用錦盒包了，帶上小吃貨去見艾若。當然之前也知會了艾若一聲。

      艾若叫回了賈敏和賈瑗，雖然沒有交換庚帖，但艾若叫上賈敏，也算是給路娘子一個安心丸，他們是有證人的。到時自己不想讓女兒嫁時，路娘子是可以找賈敏來做證的。

      收了路娘子鐲子，她也對小吃貨招招手，親手把一個黃金的項圈給他戴在脖子上，這可是她特意去打的，捧著小吃貨的小臉，艾若都笑成了一朵花。這小子長得真不錯，主要是性子好。一看到賈瑗，眼睛就放光。好在今天還不錯，可能被老娘教育過了，沒敢直接奔去找賈瑗說話，但是眼睛卻不住的瞟這邊，不時的招招手，讓賈瑗看看他。

      「這是伯母親自去打的，你看，打了萬字福，你以後順順當當哦。」

      「伯母，又不是我生日，又不是過年，為什麼送禮物給我？」小吃貨還真有點受寵若驚，沒事怎麼會不用上學，單獨還有禮物收，還能見到賈瑗，他有一種幸福來得太突然的眩暈感。

      「以後給伯母做兒子吧，以後珠哥哥有的，你都有，好不好？」有些話也不能說太白，艾若拍著他的小臉說道。

      「那我還是我爹娘的孩子嗎？」還不錯，這位理智沒全失。

      「當然，你只給伯母做半個兒子好了。」

      「那成。那我也叫伯母為娘嗎？」

      「哈哈，不用，現在就叫伯母好了！」艾若大笑起來。真想親親他啊，不過還是算了。

      小吃貨開心了，不用改口，但是表明伯母真的很喜歡自己，他表示很開心。轉頭看著賈瑗，「妹妹，我有改良青菜，這回你不會再覺得有味了。」

      路娘子望天了。她想打死這個吃貨。

      賈瑗噗的笑了，實在很喜感了，自己竟然跟這麼一個傢伙訂親了？真沒話可說了。

      賈敏也覺得喜感，當然更多的是歎息，嫂子那麼聰明的一個人，看看選人的這眼光，實在不怎麼地啊。

      小吃貨其實最近真的在研究青菜的各種做法，在山門，他終於知道，賈瑗真不喜歡吃青菜。她竟然只挾了一筷子。這讓他萬分的憂慮，所以。這些日子，他一直在研究各種青菜的做法。一定得讓妹妹愛吃菜才好。

      然後賈珠好心的告訴他，她根本不愛吃，覺得有味。小吃貨驚悚了，什麼味？他就差沒鑽到菜裡，想知道賈瑗說的有味是什麼？於是小吃貨回來後，就投入到了偉大的青菜口味改良的大業之中。氣得路娘子真心的想拍死小兒子。

      小吃貨的婚約他最終還是知道了，不過知道完了，更暈了。這是什麼意思？就是說妹妹以後長大了。就會永遠跟自己在一起？他想見她，不用再找藉口了？

      當然路不群很嚴肅的教訓了小吃貨一頓，比如，你何德何能讓賈家看重？不過是看為父的面子罷了。你若不想辱沒了你父親的名聲，你就得好好的讀書，萬不可讓賈家心生悔恨，讓你妹妹羞于見你。

      小吃貨其實腦子真的挺好的，好吃，而且會吃的人，腦子真不會差，只是懶得用在別的地方。他用心的聽父親說了，意思就明白了，這事還沒准呢，你若沒本事，賈家直接就能不要你。當爹的都不好意思幫你說情了。

      小吃貨馬上表上決心，一定會加強學習和鍛煉，一定不會讓賈家和父母失望的。小拳頭握得那叫一個緊，路不群還真沒見過他除了吃東西之外，下過這決心，真的有些哭笑不得了。看來他還真的喜歡賈瑗了。

      兩家定了親，路不群就不好住在賈府了，於是他們一家就搬到東門的學裡去了，其實早就該搬的，不過之前不是路寬他們在宗學裡讀書嗎，住這兒也近點。現在好了，直接搬吧！

      小吃貨拉著艾若的手表示萬般的不舍啊，之前這家也就艾若對他的吃貨大業，表示了無限的支持，現在還把他最喜歡的妹妹給他做媳婦，所以在小吃貨看來，除了妹妹，就伯母最最可愛了。雖然有點遺憾，妹妹在林家沒回來，不過他也不挑了，知道妹妹將來是自己的了，小吃貨心馬上定了，沒那麼迫切的要去見妹妹了，不過他倒是更常想起她。

      艾若也心化了，多好的孩子，一再許諾，一定去看他，也歡迎他到家裡來玩，小吃貨才戀戀不捨的上車。

      路寬望天，覺得賈伯母真是強，這哪是嫁女兒啊，簡直就是招了一個上門女婿了。再看了艾若一眼，想想，這位別真是這麼想的吧？之前就比較喜歡小吃貨，合著不是一直這麼打算的吧？



230 可憐的穆哥兒

      紛紛雜雜的事終於辦完了，艾若覺得可以做點複雜的事了，於是她很親切的召見了穆哥兒。

      穆哥兒對艾若已經不能用欽佩來形容了，他是什麼腦子，平日裡就沒少跟舅舅一塊研究這，研究那。對於賈家把惟一的寶貝女兒，許到路家的事，別人可能都不知道，他作為賈珠和小吃貨的好友，同窗，又是名義上林家的族侄，小吃貨覺得他可能和林荷一樣，算是賈瑗的養兄了，於是他怎麼著也不可能被瞞著。他都知道了，劉睿能不知道嗎？

      劉睿自然要跟穆哥兒分析一下，這事的好處在哪，一當然是，把賈路兩家連成一線。你想，東門書院就是賈政的退路，路不群的學生，實際也是賈政的學生，至少在貴族之家裡，那些聰明的庶子、次子就被一網打盡了。這是資源！當然，他們也知道，這個賈政一定想不到，他們替他想的。

      二呢，路家家世不顯，還特意挑了一個次子，由此也看得出賈政夫婦對女兒有多麼的在意了。為何現在這麼早的就把婚事定下來，真正的貴族之家，十二三歲才會開始帶著女兒進入社交界，才會到處相親家，看人品，多方打聽，過了十五才會正式的定親，著手結親，這都是有步驟的？

      賈家這麼早為女兒定親，其實不是大家的做法，這種一般都是下層百姓才會這麼做的。賈政可是越來越古板了，一反常態，其實說白了，就是賈政怕再升官。

      或者說，賈夫人怕賈政再升官了。五品上的官員，女兒是有入宮備選權的。就算有淑妃的關係，賈瑗也不能被指得太差，但是。以賈夫人的立場上看，她不會讓這種太不確定的事發生的。

      所以她寧可選一個她看著長大。而且她女兒一定能把握得住的人家。於是先下手為強，等到女兒十五，而那會，賈政萬一升了，他們直接說，他們之前就為女兒定了婚，君子重諾，不好意思。真不想放皇家的鴿子。

      皇家也沒有非要選不可的理由，自然也不會為難，人家也的確早就選好了，不是真的想搪塞，怎麼說都說得過去的。不得不說，這真是一招進可攻退可守的好棋，萬一真的路遠不成功，他們還是可以把賈瑗送來參選，到時以賈夫人的臉皮，她也不會放過自己的。自己不想幫忙都不好意思。

      分析完了，當時劉睿就對外甥笑道，「看到沒，人家也沒看上你。」

      穆哥兒就打了一個寒戰，想想有限的幾次見賈瑗的情境，是啊，對賈夫人來說，她最愛的可能還是女兒了。想到這兒，竟然也有些不太舒服了。是啊，就算是不是賈夫人看著長大，卻也在她身邊這麼多年。也不比小吃貨差吧？結果，他竟然選了啥也沒有的小吃貨，也不選自己，真真的太可惡了。

      於是這些天，看小吃貨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不過呢，小吃貨有一點好，就是除了吃，其它的都比一般人慢幾拍，性子上很是能吃虧。

      再說最近他真發憤了，當然，為了不耽誤讀書的時間，他混廚房都少了，只是在課間時，去學堂的食堂裡，看看人家做菜，順便研究一下怎麼做更好吃，所以看穆哥兒現在連宮裡的菜都吃不太順口了，小吃貨實在能幹。

      當然了，也有痛苦的時候，比如他們吃完了，小吃貨就會盯著他們看，問他們，青菜有什麼味沒有？

      大家都是聰明人，這位還在研究為什麼賈瑗會說，菜有股味的問題。不過大家也都知道艾若的逆鱗在哪，都不會拿賈瑗開小吃貨的玩笑，只會一齊上前動手，把小吃貨打一頓。

      老實孩子林荷就在邊上笑，小心的記著一切，回家好彙報給叔叔嬸嬸聽。他倒是把自己的位置找得很准了，小吃貨是自己的妹夫了。他要負責把小吃貨在學裡的事，回家一一的彙報，不過他一點也沒想起，他要幫忙。

      賈珠還沒有這種自覺性，只是看小吃貨百般的不順眼了。若不是看路寬的面子，他也想揍他了。

      當然了，穆哥兒過幾天也就算了，在他看來，小吃貨和小呆一樣，都是賈夫人心目中可愛的樣版，因為他們都是心地很單純，很善良的人，如果自己有女兒，也許他也會這麼選擇的。

      心平了，對艾若也就沒什麼了，主要是，他也挺怕艾若的。艾若知道自己在學裡有『欺侮』小吃貨，於是他泡澡的藥就變了，他痛苦萬分，還不敢說艾若是打擊報復，人是大夫，淑妃都不敢輕說這不對。他不得受著！

      所以，現在穆哥兒對別人都淡淡的，包括對賈政還是一口一個『世翁』叫著，十分矜持。可是對艾若，別提多狗腿了，沒法子。甭管啥時代，對自己的主治醫生，再牛，人的脾氣都得往好變。不然，真心的吃悶虧，一點不摻假。

      所以，艾若讓賈珠叫他回來吃晚飯，嚇得穆哥兒放學時，腿肚子還在轉筋，拼命的想，自己最近對小吃貨不錯啊！他提的問題自己都答了，而且還幫他去御膳房找了他們的青菜方子回來，小吃貨試過，覺得還不如自己做的好吃。決定自己找結果。但這不能怪自己，那是御膳房的錯對不。

      就是叫他回家吃晚飯，吃了飯呢，也沒事，大家坐著一塊聊聊天，反正賈瑗也不在家，請穆哥兒回家吃飯能算什麼大事。不過越這樣，看穆哥兒越害怕，不敢說黃鼠狼給雞拜年這種話，但真心的不敢覺得這位真沒事。

      「吃好了嗎？怎麼吃這麼少？」艾若還是挺關注穆哥兒的，吃了飯，看他吃得不多，不放心，還給他號了脈，確定他沒事了，才問道。

      穆哥兒敢說自己是擔心得吃不下嗎？只好笑道，「想是午後的點心用多了。」

      「點心就是點心，不能當飯，不過也算了，反正是晚上了，你晚上早點睡，不要再用點心了。」艾若點頭，囑咐了一下，這會也沒什麼娛樂活動中，少吃點，早點睡也可以。怎麼說也是自己救回來的一條性命，她對這位的身體還是上心的。

      「是！」穆哥兒真的啥也不敢說了。

      「娘，你有事說事成不，再不說，穆哥兒回家就晚了。」賈珠都不耐煩了，嚷著。

      「哦，也沒事，穆哥兒，你去我們新的藏書樓沒？」

      「您不是還沒蓋起來嗎？」穆哥真的想哭了，您都沒蓋，我上哪去看。

      「是啊、是啊，你知道我為什麼這麼久了，還沒蓋嗎？」艾若輕輕的笑道。她當然知道沒蓋沒地方看去，不過地方是劃出來的了，只不過還在研究中。

      「小侄不知，請伯母賜教。」穆哥兒心裡麵條淚了，這算什麼事啊，他們家蓋不蓋藏書樓關自己什麼事啊？不過他真的不敢說啥，於是老實的拱手跟艾若，賠著笑臉。

      「珠兒，去拿圖紙來。」艾若讓賈珠去拿圖紙，攤在桌上，看著穆哥兒，「看得懂嗎？」

      穆哥一頭黑線，不過努力的看了半天，總算在賈珠的提示下，還是看明白了一些，不過他不知道艾若想說什麼。一個藏書樓，至於這麼難嗎？不就是蓋上房子，然後放上書，而他們已經買了地方，就在官學和國子監的附近，地上也是有房子的，原先他們之前以為把房子清乾淨了，擺上書就好了。結果，圍了地，就沒動靜了，弄得大家都還在納悶，賈家動靜鬧得這麼大，最後又不無聲無息了，想幹嘛。結果弄了半天，人是想把那些房子都拆了，再蓋新的？不就一藏書樓嗎？為什麼到了賈夫人這兒，就成這樣了？

      「你忘記了，我們的藏書樓的功能跟其它的藏書樓不同，我們是要給人看書的，確切的來說，我們是個公共的圖書館，要有給人看書坐的地方，還有擺書用的架子，還有管理人，到時萬一有人偷我們的書怎麼辦？所以空間一定要空曠，要敞亮，你明白嗎？」

      「伯母想讓小侄做什麼！」穆哥兒也不聽了，實在聽不下去了，直接有事說事吧。

      「你伯父其實除了會念書，其它的啥也不懂，找來的人畫的圖紙，你看看，弄得跟個花園子一樣，我要花園子做什麼？我要的是個大大的，堅固的房子。不用太好看，實用就成了。你說對不？」

      「伯母是讓小侄去找人？」穆哥兒只能靠自己猜了。

      「是啊，你舅舅比較能幹，你要不問問他，找工部的人問問，咱們這房子怎麼蓋才好。」艾若笑道。

      穆哥兒點頭，「小侄知道了，回頭一定幫夫人把話帶到。」

      「什麼叫幫我把話帶到，是你伯父請你舅舅幫忙。」艾若給了穆哥一個白眼，這孩子真不會說話。

      「小侄錯了。」穆哥兒真的沒脾氣了。

      「你真乖，對了，路先生一家搬了，我想想，把他們家原先住的那個院子改改，讓珠兒和瑚兒搬過去。這樣，你們再來玩，也不用在我們的眼跟前，也能鬆散一些。玩得晚了，也能住下，你們覺得怎麼樣？」艾若決定給他們一點好處，表明自己真是好人。 ...<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bluesky0601 發表於 2013-5-27 06:14 PM

231 步步錯

      瑚哥兒已經裝了透明人半天了，他其實也不知道穆哥兒的真實身份，但他卻知道，穆哥兒絕對不是林家的族侄，這會，嬸娘說讓穆哥兒的舅舅去工部找人，表明，穆哥兒的舅舅不是一般人了，那穆哥兒的身份，也有待商榷了。所以他老實的閉嘴，看他們鬥智鬥勇。

      現在一聽，讓他們搬到之前路先生他們一家住的院子，倒也真的一喜了。他也大了，住在叔叔嬸嬸的跟前，也的確不很像樣。

      路先生的院子屬外院，地方也很大，好好規整一下，能收拾成兩小獨立的小院來。這樣，他也算是獨立了，像艾若說的，可以請朋友到家裡玩，有自己的社交了。不過他還真不能表示自己開心，只能微笑。

      「這是好主意！」賈珠就沒那麼矜持了，跳起來了，他早就住內院不耐煩了，不過家裡就這麼大，真沒地方，現在路先生搬了，他總算鬆散了。

      穆哥兒只能苦笑，這關自己什麼事？自己真的能在賈家住嗎？怎麼可能。只不過借個名頭罷了。穆哥兒表示自己很悲劇，回家怎麼跟舅舅說？舅舅會不會又跳腳，好像每次他跟舅舅說到賈夫人，舅舅都會跳腳，唉，多麼成熟淡定的人啊，生生被賈夫人逼成這樣。

      劉睿其實對艾若真心的習慣了，也不聽穆哥說完了，直接讓府裡的長史拿了自己的帖子，去工部營繕司找個懂行的，去給賈家差遣。

      劉睿已經決定不跟艾若置氣，因為真心的置不起。他其實倒是想去找找賈政的麻煩，去了國子監，看看賈政很有激情的在那講課，他又退了回去。

      基本上他也挺同情賈政的，看看娶了個什麼媳婦啊？算了，不給他傷口撒鹽了。回家再氣悶？又覺得是白氣了，因為氣死了。艾若也不知道，人好好在家待著呢。

      於是現在他也習慣了，只要穆哥回來說，賈夫人想……他直接打住，拿上帖子，讓穆哥自己處理去，他真操不起這心了。但是，他雖然沒跳腳。不過平時平靜無波的臉，生生的又抽了幾下，讓穆哥兒想笑，沒敢。

      穆哥兒領著人回了賈家，又犯難了，這事總不能讓艾若親自跟人說不是。讓人在外頭等著，他進去回話，艾若狠狠的誇了穆哥一下，直接把自己的要求說了，讓穆哥和賈珠記下。叫上賈瑚，這事交你們兄弟三人了。我是相信你們的。加油！

      穆哥兒痛苦的想死了，這算什麼事啊？主要是，這關他什麼事啊？不過他還真不敢說不行，老實的拿了要求，就出去了。當然還有之前的圖紙，不是說要用，而是用這圖紙告訴那位。這個不成。

      有親王帖子，營繕司不敢怠慢，派得可是會做事的郎中秦邦業。這名熟不。反正晚上，賈珠和賈瑚吃飯時，跟艾若介紹時，艾若筷子掉桌上了。

      其實艾若讓穆哥去工部，找的就是秦某人。她們圈子不同，她若想知道秦家的事，根本就沒辦法。紅樓裡，能搭上線，那是因為賈政在工部，雖然不是一部門，但是總的來說，在一塊辦公不是。

      別小看秦邦業，他可是五品正職，比賈政那個員外郎要扎實很多。只不過，這位是寒門出身，一磚一瓦的都是自己搭起來的，跟賈政這種官二代差距不是一星半點。

      不然你想，他兒子想附學，還搭路子，還要東拼西湊的才弄了二十兩銀子送給代化。這種境遇在窮京官裡，比比皆是，就算比賈政品階高，他也不敢在賈政面前拿喬。還是那句話，別看賈政官小，他們圈子不同。

      艾若想了很久，她不可能坐以待斃，她自來的習慣就是主動出擊的，不是想害誰，而是，她不能被人害了不是。但艾若其實也錯了，她若不管，他們還是兩個圈子，只要不搭上線，很多事就不會發生，正是她沒事找事，於是歷史再一次重合了。

      秦邦業是很能幹的，就是出身差，為人有些懦弱，不過這也不怪他，一個沒什麼根底的人，想混下去，就得靠著誰，不然真的混不下去。他聽了幾位小爺的解釋，倒也沒多說什麼，只說，他回去想想，回頭再回復。這種態度賈珠很認同，他其實也是艾若教的，從小就教他，一定要務實，現在秦邦業的這種務實的態度，讓他很滿意。

      賈瑚無所謂，不過是二嬸讓他也跟著一塊，也知道這是二嬸給機會他出來歷練，只是認真的看，並不發表言論。聽賈珠說完了，他就看艾若，結果艾若卻是一副見鬼的表情，有些詫異，二嬸平日不是這樣的。

      艾若馬上恢復自然，讓人換了筷子，想想才說道，「怎麼就讓郎中親自來了？這個，是不是……」

      她用官位來掩飾了自己的吃驚，大家理解了，也是，他們私人蓋個藏書樓，卻讓一位朝庭五品的官員來幫忙，是有點不太好，大家也就原諒了艾若剛剛的失態。

      「是不是弄得太大了？」賈政也覺得不妥了，人家好歹也是郎中呢。他當然不在意這窮官，他怕人說他公器私用。

      「可是人家請來了，也答應幫了忙，總不好說不讓他幹了。要不，我請他夫人過府飲宴，也算是答謝？」

      「送份禮物吧？真的請他們來，只怕也挺麻煩的。」賈政倒是比艾若知道些外頭的事，艾若相交的夫人層級都挺高，真的把這位窮京官的夫人請到家裡來吃飯，人家更不自在，不如送份得體的禮物，顯得自然些。

      艾若點頭，這也好，搭上線就成了。當然了，回頭就名正言順的讓周瑞家的去打聽下秦家的情況，好準備禮物。禮物是其次，她真的想知道秦可卿這回出現了沒。

      比如紅樓裡那個神秘的忠義親王就沒出現，傳說中秦可能是那位的女兒，於是也無從考證了。弄得艾若都無限的惆悵，無知可以無畏，可是她現在可是一知半解之中，她怎麼辦？

      第二天，周瑞家的就來彙報了。秦家還真有一兒一女，都是從育嬰堂領回來的，不過兒子才夭折了，就一個女兒，才一歲多一點，聽說很是玉雪可愛，被秦氏夫婦愛若珍寶。雖說家裡不很富裕，但對這個女兒很是捨得。

      艾若望天，一歲多，按說，該三歲才是？不對，她和王熙鳳的歲數差不多，當時書裡並沒直接寫，只是說他們情同姐妹，卻沒說他們之間的歲數。

      她只能推算，黛玉進賈府時，六歲，假石頭七歲，而那時王熙鳳才十五。但賈璉已經二十一、二；等到寶玉去寧府夢啥時，九歲，而秦可卿寫的是十八左右，所以算起來她應該和王熙鳳差不多大，甚至於可能還大一點。

      王家的命運改變了，所以王熙鳳沒出來，當然出來了，也跟他們小呆沒什麼關係了，她反正不會讓親侄女和可愛的小呆受二茬罪，還是各找各媽比較靠得住。

      想到這兒，她拍拍腦袋，自己真是傻啊！賈珍都在邊關了，自然不可能再跟秦家扯上關係，秦可卿關他們家鳥事啊？她果然又挖了一坑，自己還傻傻的跳進去了。

      「太太！」周瑞家的輕叫了艾若一聲。

      「哦，沒事，透著怪，秦家沒人了，就算真沒孩子，怎麼也不找個族人過繼一個，怎麼會沒根沒底的去育嬰堂抱孩子？又不是貧民小戶。」她不是土著，但周瑞家的是，她可以就著這方面打聽一下。

      「正是這話呢！不過，雖說是五品官，家裡可窮呢！」周瑞家的不禁癟起嘴，富貴眼這毛病，周瑞家的一時半會的還真改不了。

      「那禮物倒是要細細挑挑了，不能太貴重，怕秦家人有負擔；可是也不能太簡薄，透著我們不誠心。對了，瑗兒當初周歲時，倒是人送了不少衣裳、玩藝，你收拾出來。過些日子，不要當成禮物。挺好的，不過咱們家規矩大，不穿別人送的衣裳，挺可惜了的。」艾若倒真是覺得可惜，賈瑗周歲，代善還活著，人送的都是好東西，只是賈家都不穿外面送的，於是全放著，她去江南忘記了，一放就這麼多年，送賈家的族親，她其實跟他們往來也少，一時想不起來，此時倒正好了。

      「是！」周瑞家的點頭，下去準備了。

      過幾日，秦家回禮了，東西很規整，不是什麼值錢的，也就是份心意。

      艾若自己下一步該怎麼辦呢？她回了禮，自己能裝著沒這事了？盯著回禮，又不知道怎麼辦了。把那些衣裳，小玩藝兒，打包送去？會不會得罪人？想想看，假石頭去秦的房中歇晌時，看看她屋裡頭擺的東西，那是一般二般人家能擺的嗎？可周瑞家的也說了，秦家很窮的，書裡也說了，秦家很窮，二十兩都要東拼西湊，可見秦可卿跟秦家真的屬於不同的系統組態，自己若送東西秦家無所謂，可是送給秦可卿，只怕他們家的規矩，比賈家還大！

      艾若想想，就給秦太太和他們姑娘發了帖子，讓賈敏帶著賈瑗回來，又請了路娘子，除了秦太太，其它都是自己人，也算是表示親近之意。

      其實她也不知道自己這麼做對不對？下一步，她還沒想好，但秦家回禮，她若沒點表示，也說不過去。所以交情什麼的，就是這麼一點點的建立起來的，果然自己一步錯，步步錯了。



232 客人

      到了日子，賈敏就帶著賈瑗回來了，而路娘子也過來，看到賈瑗招招手，給了她一個包袱，裡面是一件新火狐狸皮斗篷。

      「怎麼還給她做這個？」艾若笑了，其實她也知道路娘子不會滿意賈瑗，換位思考，她其實也許也不會喜歡一個不怎麼愛笑，又不怎麼搭理自己兒子的女孩兒當媳婦。不過，路娘子人挺簡單的，真的定了，人家也很想得開，這不就開始跟媳婦搞好關係了。

      「人送的皮子，難不成給那倆臭小子做？等冬天時，你再穿給嬸子看，我們瑗兒一定是最最漂亮的小姑娘了。」路娘子給賈瑗披在身上試試大小，正經的完整火狐狸皮子，路娘子手巧，配上銀緞子，果真襯得賈瑗的肌膚如雪了，連邊上的賈琛和賈瑩都一齊拍手，小眼瞪得溜圓的。

      「看看，還是你嬸子好吧。」艾若忙誇道，賈敏也微笑起來，想想也是，舒心最重要。

      「謝謝嬸子！」賈瑗小臉一紅，她面對未來的婆婆，還是有點羞澀的。

      「我們瑗兒是漂亮。」路娘子真心的感歎起來，之前不覺得，真的當了自己未來兒媳婦了，倒才真的注意起來。難怪兒子眼裡就沒別人，當然了，他也沒見過別人。

      「那倒是真的，不過我聽說今天要來的秦夫人家的小女兒也極漂亮，我特意讓她帶來，你們過會見了，就該知道啥叫漂亮了。」艾若笑了笑。

      「忘記問了，怎麼好好的請秦太太過來飲宴？」賈敏忙問道，她生在公候之家，真沒跟秦太太這種階層的人交往過，很是奇怪。路娘子不同，路娘子屬於身份比較超然的那種，一直跟艾若關係不錯，於是相處倒不覺得有什麼，但是窮京官的太太。平時林海翰林院的同事，之間就算有應酬，但她其實接觸也不多，更不要說，艾若其實是有點死宅的，更不喜歡應酬了。

      艾若把經過一說，當然沒說她其實特意想結交秦家的話，只說秦大人在幫他們設計藏書樓。她自然不能怠慢了，她也做不了別的，自然與他夫人搞好關係了。

      「人家看的是親王的面子，你亂起什麼勁？」賈敏馬上瞧不起嫂子來。

      「當時只是想著派個懂行的就成，哪曾想，找了秦大人。人家官位還比你二哥高，就算是看親王的面子，可是怎麼說，也是咱們家的私事，總不好真的拿著雞毛當令箭。面子是人家給的。」艾若笑了笑，看看賈瑗。她一直靜靜的在炕上陪兩個小的玩，倒是又多了幾分嫺靜來，心裡也歡喜，果然還是訂親好，人似乎一下子就平和，溫婉起來。就像是單身與有主的區別。

      正說著話，周瑞家的進來回報。秦太太來了。艾若忙起身出迎，人家地位較高，出迎是禮貌。

      秦太太看上去也就二十五六的樣子。談不上漂亮，但很秀麗。看著就是小家碧玉的樣子，但身後的嬤嬤，卻不同，她身上有一種艾若很熟悉的味道，對，賈敏身邊的哼哈二嬤，還有賈瑗身邊的兩位姑姑，他們身上也有這種味道。

      她心裡有點寒了，但面上不露，迎了她，介紹了賈敏和路娘子，一塊進了堂屋，分主賓坐下，大家這才看向了那個小女孩。

      秦夫人身上穿的是件藍緞罩衣，料子什麼的都不錯，不過看著七八成新的樣子，樣式也是有點老，別看古代的衣裳看著都差不多，人家也是講究細節的。

      比如前兩年流行梨花盤扣，而今年又流行花枝纏繞扣了。前兩年流行在扣上綴個金玉的珠子，而現在，又改回金絲布扣，要的是那若隱若現隱性的奢華。

      還有面料，此時的印染，織錦手段高超，可以說是用到了極致，有素色暗紋，有金絲織錦，反正只有你想不到的，沒有這些匠人做不到的，就算是衣服的樣式萬變不離其中，但一眼卻能分辨這是啥時候的衣裳，價位如何。

      縱然艾若自己不在意，架不住她在這階層裡，想不知道也不可能不是。不然為什麼紅樓裡，就算是家敗了，姑娘、太太的衣裳還是按季做新的，真心的丟不起那人。

      再看小姑娘穿的，正是跟賈瑩身上那件差不太多，正經的大紅宮緞夾衣，無論從樣式，還是選材，都是上上等的。本身她又底版好，和賈瑩坐一塊，馬上就把賈瑩給比了下去。

      「妹妹真是漂亮。」賈瑗輕輕的摸摸秦可卿的小臉，溫溫的笑道。

      「漂亮吧！對了，秦夫人，姑娘可有乳名。」剛剛坐定，還未來得及介紹呢。

      「小名可卿，我們在家便叫可兒。老爺為她取的大名為兼美。」秦夫人客氣的答道。

      「兼美，真是好名字。配著這長相，真是配襯極了。對不，路嫂子？」

      「這姑娘長大了，可不得傾國傾城，真正配得上這名。」路娘子點頭，但心裡卻是不以為然的。

      小孩子也許看不出什麼，但小小的瓜子臉，雪白的肌膚配上個細長的桃花眼，縱是小小年紀，也是一股風流之意。剛剛看了賈瑗，再看看這位，便覺得有些輕佻之感。賈瑗從小看大，從小便有沉穩威儀之氣。現在多了些溫婉，但百年世家的厚重在那擺著，馬上心裡又歡喜起來。路娘子是那種，很會調適的主，改變不了，她就馬上變被動為主動，讓自己好過。所以現在她全看賈瑗的優點，現在又找到一條，漂亮沒用，媳婦還是得像賈瑗這樣，看著就穩妥，安心為上。況且，她們家賈瑗也漂亮得很。

      「多大了？看著跟我們瑩兒差不多。」賈敏逗逗秦可卿，笑著問道。

      「快滿周歲了。」秦夫人答道。

      「哦，比我們瑩兒大點。跟琛哥兒差不多。」賈敏點頭，這才發現，賈琛此時突然就不見了，剛剛兩小孩子明明一塊坐炕上的，「二嫂，琛哥兒呢？」

      「哦，那小子太皮，這些日子盡欺侮妹妹了，手上也沒個輕重，昨兒把瑩兒的手都捏青了，今兒不讓他出來玩了。」艾若忙拉開賈瑩的袖子給賈敏看，倒真是一個小手印。

      真不怪賈琛，他生下來就泡藥湯，身子骨是兄弟姐妹裡最好的。手勁又大，但人又太小，根本沒法控制，他真是喜歡賈瑩，於是一拉沒留神，就成這樣了。

      賈瑩昨兒哭得那叫一個慘，嚇得賈琛不行，現在看到賈瑩就爬開，但是又不想遠了，他惟一的朋友，只能老實的圍著她轉，不敢動手了。

      不過今天不讓賈琛出來，除了怕賈琛手沒個輕重，也是有私心的。她可不敢把賈蓉的位置，讓自己的寶貝兒子頂上，萬一自己兒子捏了這位一下，讓他們上頭的人知道了，非要賈琛負責，她找誰說理去？所以堅定的分開他們。

      賈瑩一看有人關心自己手了，馬上指著手印『哦哦』了兩下，昨天她已經跟賈政，賈瑚他們都告過狀了，但是不是為了讓他們對賈琛怎麼著，她就是討個喜，賈政忙抱抱她，她就能笑得眯了眼，表情很是可喜。賈瑗輕輕的給她吹吹，賈瑩果然馬上就笑了，倒還是挺沒心沒肺的。

      而小秦可卿就在邊上穩穩的坐著，瞪著好奇的眼睛看著，顯然，這位的教養真的不錯，跟他們家放養的孩子，還是有所不同的。

      賈瑩不用說了，艾若根本沒怎麼管，吃好，喝好就完了；而賈琛，也是較隨意的，皮實的孩子，活潑得要命；而賈瑗小時候，其實也不怎麼安靜的，可能她比較關注秦可卿，於是細細觀察一下，倒真的注意到，她還真是坐有坐樣，手放在腿上，就沒再動過了，顯然是受著嚴格的教育下來的。賈瑗學會這個，可是經過姑姑們艱苦卓絕的努力的。

      「可兒真是乖，怎麼教的，我們瑩兒也正想請教養嬤嬤，秦夫人這是哪找的？」艾若狀似無意的問道。

      「哪兒，您家的兩位姑娘才是真的玉雪可愛。」秦夫人笑了笑，卻沒有正面的回答。

      「瑗兒小時候脾氣壞，請了姑姑後好點了，現在是長大了，懂事了，倒是透出點女兒樣來。瑩兒，從小就乖，不過跟可兒一比，便下了一成。」艾若也客氣了一下。

      「瑩姑娘也很漂亮。」秦夫人看了賈瑩一眼，淺淺的笑了一下。

      艾若笑了，心裡則微微歎息了一聲，看來真的中間有問題了。若是真是那喜歡孩子的主，從進來到現在，她看秦可卿的次數數都數得出來，比自己對賈瑩還面子情，這個絕對不是一個母親該有的態度。

      因為是小範圍的，周瑞家的進來說席擺了，請了秦夫人上座，大人們一桌，賈瑗也沒上桌，在東屋陪著賈瑩和秦可卿吃飯。雖然不用她來餵飯，但是就是那個意思。

      吃了飯，逛了一會園子，艾若把別人送的一些全新的精緻玩具，送給了秦夫人。衣裳不敢送，只是這些玩具都是極精緻的，才敢送。秦夫人笑著接了，艾若才讓人套車，送他們回去。 ...<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bluesky0601 發表於 2013-5-28 08:36 PM

233 絕世好婿

      等人真的送走了，艾若這才鬆懈下來，果然人還是講圈子的，真的跟不同圈子的人交往，除非是像路娘子這樣，真的特別投緣，又關係極親近的外，其實相互都覺得累得慌，秦太太不舒服，自己也難受。

      賈敏抱著終於被放出來的賈琛直親，賈琛委曲得啊，拳頭對著艾若直揮揮。當然了，被艾若一巴掌把拳頭打下來了，開玩笑，真放出來，弄個媳婦，你樂意，我還不樂意呢。

      賈瑗抿嘴輕笑，輕輕的吻吻垂頭喪氣的小賈琛，算是給他的安慰吧。

      「你們覺不覺得怪？秦太太好像不怎麼喜歡秦姑娘？」路娘子抱起了賈瑩拿個小鼓逗她，邊說道。

      「我也這麼覺得。」賈敏別看沒當過媽，但是她一路以來，身邊就一直有孩子，現在她也很會帶孩子了，賈琛在她懷裡很開心。

      艾若笑了笑，原來有些事是瞞不了人的。輕輕的把他們家的事一說，輕歎了一下，「所以有些事還真的瞞不了人。」

      「又不喜歡孩子，還特意去抱一個，抱了又不好好養，真沒意思。」賈敏冷冷的說道。

      「是啊，真想不通。」她笑了笑，「算了，別人家的事，不用管了，看她自己穿成那樣，但對孩子還不錯，就成了。」

      「這倒是，那孩子身上穿的倒都是好東西，我抱她時，她裡面戴了一塊玉，也是好東西。」賈敏馬上點頭，但很快又困惑了，「明明不喜歡了，做這些事，做給誰看啊？不過……」

      「不過明明很窮的人，哪有那麼多錢請宮裡的嬤嬤？」賈瑗輕輕摸摸賈瑩的小臉說道。

      「那個是宮裡的嬤嬤？」路娘子很少跟賈敏他們接觸，只知道他們身邊都有從宮裡出來的嬤嬤和姑姑，但沒接觸過。所以這屋裡只有她沒意識到那位嬤嬤是從宮裡出來的。

      「認識的嗎？」艾若回頭看了哼哈二嬤一眼。

      他們一齊搖頭，兩位姑姑卻遲疑了一下。

      「你們認識？」

      「不，不算，只覺得有點面熟。」關姑姑想想磨磨牙說道。

      「不要緊，面熟就表示是從宮裡出來。知道這個就成了。」艾若笑了，轉向賈敏他們，「晚上留下吃飯，我讓他們去接孩子回來。準備這麼多東西，趁新鮮快吃了。」

      「你就請一個客人，準備那麼多東西做什麼。」賈敏無語了，不過也是，又沒多少客人，誰知道她準備那麼多東西。

      「請客又不知道客人喜歡吃什麼，自然要多準備一點。行了，晚上就是自己家裡人，倒是好準備。你們去準備，對了。讓穆哥兒也叫來，這些日子他也很辛苦。」艾若回頭跟周瑞家的吩咐道。

      周瑞家的看她現在情緒不錯。於是笑著應了一聲，下去吩咐人去帶孩子，順便去安排晚飯。

      艾若拍拍手，抱過賈瑩逗了起來，算日子，賈赦的信該回來了，賈瑩快走了。這些日子。她算是跟賈琛相處得不錯，所以她也不介意在抱抱她。

      「那個可兒倒是真的漂亮，不過漂亮得……」路娘子搖搖頭。看向了賈瑗，「還是我們瑗兒比較好，又漂亮又得體。」

      「是漂亮得有點讓人覺得不太舒服。」賈敏馬上點頭，怎麼說這也是賈瑗未來的婆婆，賈敏對路娘子現在客氣多了。

      「你怎麼看？」艾若看向女兒。

      「娘不讓琛兒出來，怕他們賴上琛兒嗎？」賈瑗笑道。

      「什麼賴上？」賈敏抱著賈琛呢，馬上探頭。

      「萬一琛兒拉著可兒，到時真說不清了。」賈瑗抿嘴笑了，覺得很有趣。

      「才多大，怎麼會有那種事？」賈敏斥了她一聲，逗了她懷裡的賈琛一下。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艾若淡淡的說道。

      「也是。」路娘子點頭，「有些事還是小心點好，真的讓咱們琛兒負責，難不成不負？政老爺的名聲還要不要？所以二太太還是做得妥當。」

      「所以看看你惹的什麼事啊？修個藏書樓，看看把自己拖到一個什麼樣的境地裡？」

      「所以，我也在反思，覺得自己是不是又錯了。明明可以不結緣的。」艾若抱著賈瑩輕輕的搖搖，賈瑩對艾若笑得很欣喜，也很燦爛，這還是艾若第一次抱她呢。艾若倒有些覺得愧疚了，輕輕的吻了她的額頭一下。她笑得更燦爛了，剛剛覺得她長得並不如秦可卿漂亮，但這時，艾若竟然覺得她可愛多了。因為這是一個屬於孩子的笑容。

      賈瑗低頭笑了起來，不再說什麼，喂賈瑩吃點東西，轉頭又給賈琛吃了一口，大家也不再糾結了，一齊逗著兩個小孩子 。

      賈琛看賈瑩跟自己坐一塊了，他真的挺想過來拉拉她的，不過看看手，又糾結了，只能對她叫了叫，賈瑩向他爬過去，輕輕的拍拍他，他們又是好朋友了。

      晚上路家兄弟，賈珠他們回來了。因為還是有外男，但是又都是從小跟他們一起的，於是只在大堂中間擺上屏風，大家分兩桌坐好。

      小吃貨在外面，桌上的菜都是經過他改良的。他看到一味青菜，忙扯著喉問大家，「這菜有味嗎？」

      大家一塊抬頭，除了賈政一臉困惑之外，其它人都是想死的表情，賈政看看路不群，路不群瞪著兒子。

      「快吃飯。」

      「伯父，你覺得青菜有味嗎？有什麼味啊？」

      「有味道嗎？」賈政沒法子，挾了一個筷子菜，放到嘴裡，一臉茫然，「不就是這個味道嗎？你想要什麼味道？」

      「他不是問有什麼味道，而是他想知道，怎麼做，能不是這個味。」穆哥兒無力的說道。

      「不是這個味道，還是菜嗎？」賈政更糊塗了。

      「問題是，這個菜，有人不喜歡吃，拜託，小吃貨。滿桌子的菜，這個菜不愛吃，還有其它的菜能吃，放心放心。不會餓死人的。」穆哥兒真的快哭了。

      「為什麼不愛吃呢？總會有原因的，為什麼非要去吃別的？」

      「有沒人啊，誰來告訴一下這位，這菜有什麼味道？」穆哥兒拍著桌子，嚎起來了。

      「遠哥兒。這菜沒味，只是有些土腥氣，沒事的。用雞湯蒜蓉其實也已經去了味了，不過問題是，這是個人口味問題，穆哥兒說得對，這麼多菜，不用只糾結這一味的。」關姑姑出來笑著言道。

      「聽到沒？求你，別糾結這一味了。」穆哥兒拍著小吃貨。

      「土腥味？怎麼會有土腥味？我再嘗嘗。」小吃貨不糾結還能是小吃貨嗎？又試了一下味道，歪著腦袋想了半天。抿著嘴似乎在思索著什麼。

      賈政再傻看到關姑姑，還有什麼不知道的。真心的無語，只能拍了他的頭一下，但還是給他挾了一塊肉，讓他好好吃飯。

      而里間裡，艾若輕拍了女兒一下，真被小吃貨打敗了，然後給她挾了一筷子青菜。

      賈瑗臉燒得通紅。只能老實的低頭吃了一口，竟然沒覺得難吃了，之前覺得有點土腥氣。但這回竟然沒了，怎麼會。

      「怎麼了？」

      「怎麼會沒味了？」

      「沒味了？」

      「是啊？」

      「謝天謝地，好吃嗎？」路娘子也快煩死了。

      「還行。」她其實不愛吃青菜，應該說，她其實是不愛吃綠葉菜，什麼綠葉菜都不愛吃，而此時的菜都是天然無污染的，菜味很濃的，她自然更不愛吃了。就像正常人說的，對她來說，能吃的菜多得很，幹嘛非要執著於這些。所以能不吃，她都不會吃，不過現在某人在逼著她吃。

      「快說好吃！」艾若瞪了她一眼。

      「是，好吃！」她無奈的點點頭，關姑姑抿嘴笑了，此時不能出去再說了，不過路娘子在這兒。晚上她自然回去要說的。

      「這菜我也覺得味道不錯，挺好的。」賈敏笑道。

      「本來就不錯，一點味也沒，還保持了菜的青綠，不能不說遠兒很了不起。」艾若對路娘子笑道。

      「唉，除了吃，我真的不知道他還有什麼。」路娘子真的吐血了。

      「能做好一件事，就不錯。」艾若點頭，終於吃了飯，大家撤了屏風，坐一起喝甜品。

      小吃貨多麼想過去跟賈瑗坐一塊啊，不過沒敢。

      賈瑗坐在炕最裡，跟兩個小孩子一塊玩，連頭也不抬。

      「怎麼想到讓大家都過來吃飯？」賈政總不能冷場，轉頭看向艾若。

      「今天不是請秦太太吃飯嗎？這麼多菜，當然不能浪費了，叫大家一塊來吃了。遠兒，做得好嗎？」

      「回伯母的話，做得很好。」

      「嗯，我們瑗兒也覺得挺好吃的，連青菜也覺得沒味了，真是謝謝你啊。」

      「真的嗎，真的嗎？」小吃貨興奮了。

      「真的，她平時不吃的，今天一嘗，竟然才知道沒味道了。」艾若不用想也知道穆哥兒那想死的表情啥意思了，趕忙解釋，不是今天的作法賈瑗才覺得好吃，而是平時她根本沒吃過，所以根本就不知道作法改良了。

      「真是太好了，我們終於可以換菜了。」穆哥兒長長的歎息了一聲，此時的他，真心的覺得艾若實在太可愛了。

      「每天做的都不同。」小吃貨瞪了穆哥兒一眼，至於這麼嚎嗎？自己天天改做法好不，每天的都很好吃。主要是，怎麼能讓妹妹難受呢？這些人真是太不體貼了。



234 又見蛇毒

      「今天見到秦太太，怎麼樣？」林海看寶貝賈瑗已經快把頭埋起來了，趕忙換了話題，賈瑗怎麼說也是自己家的心肝寶貝，怎麼著也不會讓她這麼難堪的。

      「挺怪的。」賈敏倒是夫婦同心，也沒見外，直接就把白天的事一說，順便把自己的困惑一說，「明明不是有錢人，可是為孩子做得又實在太過了，若是真喜歡也就算了，可是又不是真的喜歡，所以這家人處處透著怪。」

      「育嬰堂領回來的？」林海也一怔，他就是順口一問，他對一個沒什麼背景的小京官真心的沒什麼興趣。但聽到他們竟然去育嬰堂去領養孩子，馬上就覺得蹊蹺起來。他也沒孩子 ，他和賈敏可從沒想過去育嬰堂領一個回來養的。對他們這些人來說，領一個不知根不知底的回來，怎麼放心，他們還擔心血統問題呢。

      「領了一兒一女，兒子死了，女兒活著，如珠如寶的養著。請宮裡的嬤嬤教養的，我們瑗兒可是兩歲才請人的，就算兩歲請人，旁人也是說咱們請早了，教規矩哪有這麼小就請人的。結果他們家更過份，若是有錢也就算了，明明沒錢，對了，請一個嬤嬤，只怕也得比秦大人的俸祿貴得多吧？」賈敏可是很清楚這些行情的。這些嬤嬤自己還要人伺候的，所以請回來基本上跟請菩薩沒兩樣，對一般的人家來說，這不是他們能負擔得起的，更何況秦家連一般人家都不算。秦家怎麼可能花這個冤枉錢？

      「主要是怎麼會有人肯去。」哼哈二嬤忍不住插嘴說道。像他們這樣的也是有自尊心的，不是一般二般的人家能請得動他們的。

      當初她們到賈家，可是代善親自請的，代善可是國公爺。而賈瑗雖然只是小官的女兒，可是國公的門地在這兒擺著，一說也是老榮公府上請去的。這是顏面問題！真的老姐妹相聚了，一說各在何處，得混什麼樣。才能到一個小京官家裡去？不是走投無路，萬不會這般的。

      「行了，人家的事。想那麼多做啥，穆哥兒，不早了，你快回去吧！今兒你是住舅舅家還是……」艾若似乎不太想談這些，把目光投向了穆哥兒。

      「回伯母……」

      「太太，董大人到了。」門外的白芷進來回稟。

      「正好……」艾若還挺高興。準備讓穆哥兒收拾一下，直接出去就是了。結果門簾卻直接被掀開了。讓賈敏這些女眷一下子避之不及，很有些狼狽。

      「夫人，舅爺請夫人過府一趟。」董長卿一臉嚴肅，因為穆哥兒的身份不想被人知道，於是董長卿來說，他在外頭稱劉睿都為舅爺。

      「有事？」艾若看這樣，也就不跟他糾結什麼叫規矩了，看臉色就知道，只怕真有急事了。但原則上。她還是要問問的。

      「請夫人移駕。」董長卿低頭抱拳說道。

      「老爺！」艾若眉頭一皺，不說為什麼。卻非要她去瑞親王府，顯然是有事發生了。而找她，不找賈政，擺明瞭，只怕是指著她看病了。

      「我與你同去。大妹妹，你留下照顧孩子們。」賈政馬上起身，董長卿動動嘴。卻沒有制止，也對，哪有大晚上的。讓夫人獨自過府的，的確與禮不合。

      艾若讓周瑞家的拿了她的醫藥箱，跟著董長卿一塊上了來接的車，車竟然只是穆哥平日坐的那輛，就停在門口，艾若和賈政對視一眼，相扶著上了車，穆哥兒沒跟剛剛似的沒正形了，一塊上了車。

      瑞親王府並不太遠，北京城也就這麼大，當然是越靠近皇城，身份越顯貴。所以他們用現在的話說，全在二環內。坐上車真用不著多少時間。

      王府跟賈政那宅子當然不可同日而語，想想榮國府都大車換小轎，親王府那門，連車都不用換，直接就能從角門把車拉進去。也不知道轉了幾圈，終於車停了。

      賈政先跳下車，扶著艾若下來，也攙了穆哥兒一下，就算他力持鎮定，可是一路上板著臉，一句話也不說。小孩子能做到這一步，其實真的算不錯了。

      他們下車的地方是一處院落的門口，門口寫著三省居，不用猜也知道這一定是劉睿自己的院子了，每日三省吾身，還真是自律得很了。

      進了月亮門，正堂門口寫著正氣堂三個大字，艾若差點沒笑出聲來，這人還真矯情。弄得跟共產黨員似的，誰信啊。

      很快門裡迎出一個二十五六的婦人，看那服飾，應該是王妃了，不過，她們也不敢認，老實的停下腳步，賈政有點糾結了，他可是外男呢。

      「舅媽！」穆哥兒撲上前，剛剛的鎮定一下子就崩潰了。

      「穆兒，你……」王妃都要哭出來了，但很快，拉著穆哥兒到了艾若面前，「賈夫人，真不好意思……」

      「進去看看吧！」都這表情了，趕緊救人吧！艾若想歎息，卻不敢，還真沒完沒了了，可她還是那句話，她只要一天還是大夫，就不能看著病人去死，自己袖手旁觀。這是她對自己職業的尊重。

      劉睿靠在炕上，而邊上坐著齊太醫，一臉憂色。看到艾若點點頭，讓她試試。

      有齊太醫在，艾若放了一大截心，伸手號脈，再看看劉睿的臉色，劉睿此時並沒暈倒，至少此時他還能撐著。她覺得還沒什麼事的。聽了一會兒，回頭看看齊太醫。

      「師父，您怎麼看？」總的來說，她要尊重一下自己的師父的。

      「從王爺的脈相看，倒不覺得有什麼，只是覺得王爺身體可能勞累過度，臟器有些疲憊。不過看王爺的臉色，又覺得很不對勁。」齊太醫也有些困惑。他確定劉睿身體出了問題，但是他不知道問題在哪。

      艾若呲了一下牙，想想，硬著頭皮抬眼看著劉睿，「王爺，此時口中可有杏仁味？」

      「微苦。」劉睿此時很鎮定，想想看給了一個他認為的準確的答案。

      「怎麼會突然覺得不舒服？還是這一段時間一直覺得不很對勁？」艾若想想問道，她是專業的大夫好不，望聞問切，現代西醫也要的。

      「之前並無不對，只是今日晚飯之後，突覺頭暈目眩，請齊太醫前來，又並無不對。我是中毒了嗎？今天廚房已經封了，你可去查驗。」劉睿果然是很有警覺性了，「怎麼樣？」

      劉睿其實也想不到中毒了，只是今天覺得有點不舒服，本來他也沒有在意，不過是王妃亂緊張，非要請太醫，他想想，也就讓人請了齊太醫回來，可是齊太醫卻又查不出什麼，他才心念一動，開始懷疑自己只怕中了毒。

      「呵呵！」艾若笑了，想了半天，「您是中毒了，再晚幾天，說不得，請了我也沒用了。不過不是今天晚飯的問題，而是很早之前就中毒了，只不過今天的症狀，比較明顯。其實您應該之前身體就有不適，不過強撐罷了。您口苦了多少時間，就是中毒了多少時間。」

      劉睿皺眉，嘴唇抿成了一條線，顯然他在想，自己中毒了多久了。

      「賈夫人！」王妃又哭了，心理也不太舒服，怎麼會明明說得很嚴重了，結果還在笑，好像一點也不放在心上。

      艾若撓了一下眉毛，這位這麼愛哭，怎麼看也不像一府主母，看來劉睿也沒什麼帝王之氣，娶個媳婦這麼小家子氣。當然了，對艾若當大夫來說，真不是把病人不放在心上，而是，她們天天在醫院裡面對著幾十個病人，有時坐門診，可能要見上百個，若是都跟病人一樣感同身受，她們就不要活了，所以真的習慣了。

      「如何治？」劉睿沒看妻子，只盯著艾若。

      「還好是熟人幹的，不然換個人，我還真沒法子。」艾若手一攤，拿筆開了方子，遞給了齊太醫，轉頭看向穆哥兒，「藥煎好了，你舅舅喝之前，你把你手指割開，滴幾滴血進去。」

      「幾滴？」穆哥兒可是講究人，這可是他的親舅舅。差點會引起後果怎麼辦？

      「隨便，三、五滴都成，明天還是這藥，不過不用再滴血了。」艾若很輕鬆，收拾了東西，準備走了。

      「熟人是誰？」劉睿沉聲問道。

      「是誰我不知道，但您中的是和穆哥兒中的是同一種蛇毒。這種蛇是特別家養的，他們是用自己的配方的，那一次穆哥兒算是碰巧了。只能算是運氣好。不然，沒有他們的藥方，其實真的根本沒有辦法替您解毒。這毒我挺有興趣的，潛伏期這麼長，怎麼誘發，我也不知道，只不過我碰巧治了穆哥兒，於是，他的血就能做解毒的藥引。」艾若輕拍了穆哥兒一下，顯然她對自己的傑作很感動，「對了，您要是抓到了人，幫我把養蛇的藥方弄來，我真的挺感興趣的。」

      「所以穆哥兒要小心？有人知道他的血能解毒嗎？」劉睿沉著臉看了穆哥兒一眼，說道。

      「您真是好舅舅，事實上，有穆哥兒也沒用，因為沒我的藥方一樣沒用，我研究這種毒不是一兩天了，所以您放心，除了我，沒人知道穆哥兒的血能做藥引，當然，如果您的毒解了，您的血也能解了，還有一點就是，您的血會更好用，穆哥兒當初是走了彎路的，而您的血比較直接。」

      「謝謝。」劉睿對她點點頭。 ...<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bluesky0601 發表於 2013-5-29 08:52 PM

235 救人的思維

      「真不容易，救了您家倆個人，還第一次聽您說聲謝謝！」艾若不禁感歎了一聲。幾年了，她一直沒有得到「謝謝」這兩個字。果然，只有危及自己時，這些人才知道什麼叫感激吧！

      「哈哈！」劉睿大笑起來，此時他終於明白，為什麼這位賈夫人讓穆哥回來提種種的要求的理直氣壯從哪來了，原來自己一直欠她一句謝謝！當然笑完了，捂住胸口，顯然，此時他有些難受了。

      艾若開箱，遞給他一瓶藥。

      「什麼？」

      「一般的解毒丸，等著藥煎好了還有一段時間，先吃一丸，能舒服點。」艾若本來懶得給的，不過看他說了謝謝，還是給他算了。

      「看來不說『謝謝』，這瓶藥應該是沒了。」劉睿果然很瞭解艾若了，看艾若點頭了，又笑了起來，皺皺眉，自己開瓶取了一丸藥出來，放到嘴裡嚼了。

      「怎麼樣？」王妃撲上前，看來她也注意到了劉睿的不適。

      「又不是仙藥，把廚房的人放了吧。不關他們的事了。」劉睿對自己老婆說道。

      艾若站起，回頭看看齊太醫，「師父，我送您回去。」

      「行了，你沒事研究毒藥做什麼？」齊太醫有點尷尬了，哪有當大夫的，自己要先離開。

      「誰有空研究那個，我主攻婦科……」艾若扶著齊太醫站起，結果話沒說完，劉睿咳了起來。艾若回頭看了一眼，聳聳肩，「還有小兒科，我不是看穆哥兒中過毒，只能算是順便了。老爺，讓人去備車。」

      「夫人！」賈政無語了，他們不是在家，這裡是瑞親王的家。不是他們自己的家，他們根本就沒帶人。

      「王爺！」艾若回頭對劉睿假笑了一下，病看完了，總得有人送他回家吧。

      「去派人備車，順便去宮裡說一聲，穆兒在家裡住幾天。」劉睿對王妃說道。他真心的無奈了，不過也能說，她真心的覺得自己的毒沒事了。所以才會這麼輕鬆的要離開。

      王妃慌忙點頭，趕忙起身，艾若雖然沒說什麼，不過劉睿注意到，艾若看王妃的表情很怪。不過他沒說話，靜靜的閉目養神。

      送完了齊太醫，她才跟賈政回家。林海夫婦還沒走，此時家裡總得有大人在。林海看他們這麼快就回來，松了一口氣，剛剛董長卿的表情真讓人擔心。

      賈政讓人把孩子們帶下去休息。他坐下喝了一口茶，總得跟林海他們交待一下的。把情況一說。說完看向了艾若，「你真不知道是誰下的毒？」

      「他現在覺得頭昏，表示他中毒至少有一個月了，而我所知道懂用這毒的其中一個人，已經死了。其它人，指向性又太廣，我也不知道他得罪了誰。」艾若搖搖頭。其實她知道這是東平繼妃娘家特有的毒。所以下毒的人，除了東平王之外，就只能是繼妃娘家人了。所以她其實已經告訴了劉睿下毒的人是誰了。

      「如果沒找到二嫂你。瑞親王能活多久？」林海思索了一下，抬頭看向了她。

      「也不見得非我不可，齊太醫在那兒，雖然現在看不出是中毒了，但過些日子，會病發，齊太醫不會解毒，不代表其它人不會，小呆的師門也會一點的。所以他不見得會死。」艾若笑了笑，腦子卻已經飛到天外了。

      紅樓裡誰上位了？沒說。也沒說什麼時候帝位更替。只是在後期有提過太上皇罷了，這個太上皇是誰，是不是現在的老聖人，也沒人說過。完全一點線索也沒有。

      如果沒有自己，這位瑞親王，誰知道能不能活。穆哥兒紅樓書裡沒有，不過穆哥兒如果沒有自己，一定沒活路。自己算不算改了點什麼，這會影響紅樓的格局嗎？東平王在書中也就開頭時描述牌匾罷了，卻再沒提過，事情好像越來越不受控了。

      「二嫂？」賈敏看艾若走神了，忙拉拉她。

      「哦，沒事，老爺，怎麼辦？」艾若看向賈政，怎麼辦？

      「是啊，原本父親不讓我們參與到皇權之爭去，現在你救了瑞親王，只怕……」賈政現在倒是很能和艾若心意相通的，看向了比較有政治頭腦的林海。這裡沒有路不群，只有他們賈家的人，此時現在只是賈家內部的對策會議。

      「舅兄多慮了，之前救了穆哥兒，其實已經等於是我們站了隊了，現在能救了瑞親王倒也不錯。」林海其實一直在想這個，艾若離開時要拿藥箱，表明此時劉睿也是有了一定要艾若出診的理由，這些事，他其實早就想到了，所以他已經說了，『我們』表明，他是和他們在一起的。

      「就是說，我們現在還是站隊了。」艾若有點想吐血了，這是她最不喜歡的。

      「這是沒法子的，我們這樣的人家，你以為我們不站隊就沒人找？不站和站錯了，其實都是一個死。」林海搖搖頭，苦笑一下。

      「所以站了隊，就一定要贏，不然不是一個人死，而是一家子死。」艾若揉揉額頭，想想現在她總算知道為何參與奪嫡的全都跟瘋了一樣，不是為了富貴，而是為了活著。而不站也是自己政治小白的小白想法。他們身處這個地位，想不站隊，就是找死，因為你想當不倒翁，更該死。

      「瑞親王這回中毒，表明事情已經到了關鍵時刻，等著吧，看看後續，二嫂救了瑞親王的命，我們家總算也立了一功。」林海輕輕的敲敲自己的頭。他的話沒說完，但神情表明，他還是比較輕鬆的。

      艾若目光一閃，她突然明白了林海的意思了。對劉睿來說，自己作用不是來奪嫡，而是救命，也微笑起來。心裡一下子也放鬆下來了。自己有作用，對於他來說非常的明確，反而賈家這回能有明確定位了，反而更簡單了。

      「跟穆哥兒中一樣的毒，蛇是人家特意家養的，穆哥兒與奪嫡無關，其實你已經指明了兇手是誰了。」賈政低頭歎息，他是讀書人，可不是傻子。他身為四王八公的一份子，現在東平王擺明瞭有問題了，多少有點兔死狐悲的意思。

      「只能說，那一家子站在了對面的陣營之中。他們很清楚，他們得罪了皇家，只要有人保證他們不會出事，他們自然要投過去的。而瑞親王是惟一不可能被收買的，因為他是大公主的親弟弟，看他對穆哥兒這麼好，表明最恨他們的，除了淑妃，還有他。」艾若苦笑了一下。

      「現在若是有人知道你能解他們特有的毒，只怕也麻煩得很。」賈敏沒想那麼多了，只覺得此時真的很麻煩了。

      艾若猛的笑了，是啊，所以當自己說穆哥的血能救他時，他想的是，生怕有人知道穆哥兒的血能解毒。往好了想是怕穆哥兒有危險；往壞了想，他是怕萬一穆哥兒有事了，再有事，他沒人可指望了。所以為了自己，他也會在沒成功之前保住自己的命的，自己幸好剛剛說了，穆哥兒的血這一次有用，以後就沒用了。穆哥兒不是最重要的，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他想活著，就會好好保住我的。」艾若微笑了一下。

      「你們說，有幾個人知道當初穆哥兒是二嫂救的？」林海眉頭跳了一下。現在他不擔心劉睿了，他擔心起艾若的安危了。劉睿舅甥有大把的人圍著，而賈家可沒這本事。

      「當初的事，皇家應該都知道，只不過沒有公開，怕東平王府知道。但若東平王府的人和某位爺扯上關係，那麼，東平王府的人，現在應該已經知道了。是啊，他們已經知道了，我是能解這個毒的，怎麼還會用？腦子怎麼想的？」艾若搖頭，有些費解。

      「會不會改了配方，覺得你不可能救得了穆哥兒，就能救瑞親王。」林海自己身體出了問題，於是平日也會看醫書的，多少有點常識的。

      「用毒的人其實是知道的，略有變化，毒性就會大大的不同，同一種解藥，的確解得了第一種，就不可能解得了第二種，甚至有可能，第一次的解藥就成了第二次的加速劑，讓人毒上加毒。是啊，就是因為這樣，他們才敢下第二次。」艾若輕輕的拍拍額頭，自己果然障了。果然自己真的沒有下毒的頭腦，只有醫生的思維了。她看來只能救人了！

      「那你怎麼能救瑞親王？」賈政吃了一驚，顯然艾若自己都沒想到毒性會起變化，那瑞親王現在吃的藥，能不能解毒？

      「下毒的人有下毒的思維，其實瑞親王自己都不知道我怎麼解毒的，他更無法跟人解釋了。所以說不定皇家的人以為我是掌握了他們之前的毒性，於是他們才能放心大膽的改了一個配方就再用。但是，問題是，我當時救穆哥兒根本就沒針對什麼毒，只是用一種更大毒性來壓制住蛇毒。然後慢慢的調合毒素，再一點點的把毒素抽出穆哥兒的體內。所以我根本沒有他們的解藥，他們改多少次方子，對我來說都沒用，穆哥兒的血其實就是一把萬能的鑰匙，他能調和我的藥，變成他們那種蛇毒的專用鑰匙。聽得明白嗎？」艾若笑著搖頭。



236 參與

      「所以現在只要有人再中這種毒，只要有穆哥兒，或者說，瑞親王的血，你就能調製專門的解藥，不管他們毒有多麼大的變化，只要還是以那種蛇毒為本所制之毒，你就能解？」林海果然聰明，一下子就明白了。

      「應該說，珠兒，瑗兒，琛兒不會再中這種毒，我在給穆哥兒治病時，抽出的毒素已經慢慢的給孩子們調成了藥丸，誰也不可能再用那種毒來傷害我的孩子。」艾若笑了，不然她幹嘛要研究毒藥，就是這句話，誰也不能傷害她的孩子。

      林海點頭，雖然也知道天下毒藥千萬種，不過這種毒素連瑞親王都能中招，表明有多麼的恐怖了，讓孩子們先保住了，才是最重要的。

      「給我們荷兒也種上啊，你真是，你的孩子是孩子，我們家荷兒難不成不是。」賈敏真急了，拍了艾若一下，林荷跟他這麼久了，也處出感情來了，林荷很老實，讀書聰明其實只是一個方面，當初林海喜歡他，帶他到身邊，其實看重的就是他的厚道和溫和。將來他們萬一真的沒有自己的孩子了，林荷溫和的性子，一定會對他們很好的。

      「荷兒不要緊，倒是林姑爺與老爺要有所防範，最近你們一定要小心，我馬上配藥，過兩天才有得吃。」艾若點頭，總算這位還沒太離譜，有點當人家媽的態度了。

      「不用配了，瑞親王若無事，人家自然知道你能解毒了，除了殺你之外，他們應該也不會再用這種毒了。」林海擺手，表明用不著。

      艾若狠瞪了林海一眼，這人會不會說話啊？什麼叫除了殺她之外啊？生怕嚇不著她嗎？

      想想，深吸了一口氣，搖頭。不是不同意林海的看法。而是，這種毒想配不容易，他們用了幾代了，表明對這個很有信心。再說制毒不易，不會輕易放棄的。

      自己被殺倒是有可能的，不過劉睿會傻得去死，站出來說，自己的毒解了？唉。自己還是別出門了，真為了那人去死了，自己那才冤枉呢！

      賈政等林海夫婦走了，拉著艾若的手直歎氣，又說不出話來。艾若就笑，她心態倒是挺不錯的，也是，自己還真不怕死，自己是大夫，她在努力的救人。不管對面的是劉睿還是殺人無數的惡人，倒在她的面前。她就得救，這就是大夫的職責。至於說，被暗殺？她默默的望著天。

      日子還是得過，艾若還是配了預防藥丸，讓林海夫婦和林荷都吃了，安全第一。至於說賈政。自然最早就是他吃了，怎麼著，這個家的頂樑柱還是他。

      賈瑚開始泡澡。現在家裡男丁，就他身子骨差了，榮府未來的繼承人，一定不可以再出差錯了。

      再不想出門，她中間又去了瑞親王府一次，總得複診不是。不過她真心的覺得，真用不著複診，想想就算是自己不怕死，還有賈家一家人呢！還有她的女兒呢！現在也只能讓瑞親王覺得自己是必須的，讓他保證自己一家的安全。

      也是坐著穆哥兒的車，和穆哥兒一起去的。這回賈政沒跟，因為是大白天的，倒也不太顯眼。

      複查了一下，齊太醫也在，兩人商量了一個新的藥方，不是解毒，而是補血益氣。因為他的毒完全解了，現在只是調養身體，讓他因為中毒受傷的筋脈，得有修復，不過好在發現得早，再說也算年輕力壯，所以倒也不太難。

      「齊太醫，若是皇父也中招，您現在可否看得出來？」劉睿看著齊太醫，他叫艾若和齊太醫一塊進來，不是為了自己的病，而是為了老聖人。

      艾若開始收拾東西，這與她無關，反正他也沒叫她。看看她的藥箱，沒有什麼錯漏之後，合上箱蓋，準備走了。

      「當然，不過……」齊太醫遲疑的看了愛徒一眼，一下子覺得自己心有千斤重。

      去宮中看老聖人有沒有中毒，現在已經難不住他了。艾若也把藥方給了她，知道了原理，根本不用多說，他也知道該怎麼做了。所以對他來說，這個是小事，只是問題是，他以什麼理由去給老聖人看病？給聖人看病是有專用的御醫的，而且不是專門負責聖人身體的御醫，或者沒有聖人本人指定，他根本不可能近得了老聖人的身，這些都是有規矩的。

      「賈夫人有辦法嗎？」劉睿當然知道問題在哪，就連他這個當親兒子的也不能說給皇帝看病就看的，這是窺視帝蹤，也是大罪。而且這也容易引起聖人的疑慮，這些都是問題。

      「王爺身體虛弱，聖人會出宮探望嗎？」艾若想想看，看自己師父那樣，也知道她不能袖手旁觀了。已經脫不開了！

      劉睿苦笑了一下，沒做聲。他已經躺了幾天了，宮裡只派人出來看看，給了賞賜，天家的父子情，其實薄得讓人不忍直視的。

      艾若趕忙說了一聲『對不起』，深吸了一口氣，想想，「王爺若是覺得身子略有好轉，就進宮謝恩吧。若是老聖人能讓師父御前做對，倒也能看看老聖人是否也受了賊人的暗算。」

      艾若說得很含蓄，但是在坐的齊太醫和劉睿沒一個是蠢人，他們很明白艾若在說什麼。劉睿不能讓人知道他的毒已經解了，可是沒有他的接引，齊太醫也不可能接近老聖人。所以很多事，總得給個了結。

      「老聖人哪裡那麼容易就暈了？」劉睿搖頭，總不能對老聖人下毒吧？

      「試試冰片吧！」艾若真想給這人一拳了，她覺得自己好像越陷越深了。

      「什麼？」劉睿當然知道冰片是什麼，但是冰片這種香料放在自己身上，合適嗎？

      「其實用不著非要齊太醫去給老聖人號脈，只要用冰片的香味，就能誘發毒素。我目前只找到這一種誘發劑，應該還有其它的，不過還沒找到罷了。若是聖人中了這種毒，聞到冰片的香味就會頭昏，嘔吐，腹瀉，看著像食物中毒。若是當成普通的食物中毒來治，很快聖人就會身體時好時壞，慢慢的身體會變得虛弱起來。」

      「有別的辦法嗎？」顯然這位不想以老聖人的身體作為代價，當然也只能說，這位不想髒了自己的手，至少不想讓齊太醫和艾若覺得自己弒父。

      「其實若是老聖人真的中了毒，其實不管用哪種誘發劑，結局都一樣，就算是師父給他解了毒，他畢竟年紀大了，這麼一折騰，根本沒法像您一樣，真的恢復到沒事人一般。而且也不知道他中毒多久了，若是跟您一起中毒還好說一點，若是比您早，看著沒被誘發，但毒素其實早就在侵蝕他的身體，想恢復到沒中毒之前，那根本不可能。這不是我們的問題，只能說，下毒的人太過狠毒了。」艾若白眼一翻，她是好人好不，她不是在教這位殺人，而是在救人。她是要進天堂的人，她不會做那麼造孽的事。

      「正是這話。」齊太醫忙說道，他想得比艾若複雜多了，他後悔自己若大的年紀，參與到這事中來，若真一個不小心，他一大家子就全完了。現在艾若一說，他馬上開心了，就是這話，下毒的人又不是他們，他們是為了救人，而不是害人，他們越早這麼做，對老聖人越好，真的置之不理，才是大大的傷天害理。

      劉睿點頭，艾若準備離開。

      「賈夫人，這種毒你一直有辦法解嗎？」劉睿看向了她，除了剛剛給自己號脈，她一直離自己遠遠的，也對，她不是專業的大夫，她只是內宅的婦人，名門淑女，這樣的確與禮不合，但此時是談重要的事，他又不能讓王妃他們在這兒。只能故意忽視著這個了。

      「對，只有這一種罷了，其它的我也不懂。」艾若說得比較保留，她能說，她是掌握了正確的方法嗎？其實任何毒，她其實只要有方法，都能解？不過，她不想給自己找麻煩，到時有事就找自己，那自己不用活了。

      「下毒呢？」

      「我是信神的人，我想死後上天堂，與我逝去的親人團聚。我不會讓自己髒手的。」艾若平靜的看著劉睿，這是她的底線，她要上天堂，她要去找她的丈夫女兒，她一定不會讓自己身陷地獄的。

      「所以不是不會，而是怕髒手？」劉睿冷笑了一下。

      「也不是，我真的是大夫，下毒也有慣性的，我沒那麼處心積慮，太累。傷神！」艾若搖頭。她一定要讓劉睿清楚的認識到，她是醫者，她可以治病救人，但是，別讓她做違背她原則的事。

      「能救人也好。」劉睿有點疲倦。

      「師父，咱們走吧！」艾若收拾了東西，去扶了齊太醫，齊太醫看看閉目的劉睿，默默退了出去。行了路上，齊太醫都沒說話，艾若也不說話，是不能說話，這是穆哥兒的車，但趕車的，全是劉睿的人，有什麼話也不能急於這一時不是。

      到快下車時，齊太醫看著艾若，「按方子，加入王爺的血即可？」

      「是，不拘多少，讓老聖人知道，王爺自己也中了毒，還親為聖人試藥，並用自己的血救了他就成了。」艾若笑了一下。

      齊太醫一怔，馬上瞪大了眼睛，艾若輕輕的把食指豎起，放到了唇上，齊太醫點頭，不再說話，到家下車，艾若也沒下車相送，主要是不太方便。 ...<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bluesky0601 發表於 2013-5-31 10:33 PM

237 患難與共

      回家的路上，艾若倒是挺高興，因為此時劉睿把齊太醫推在了前面，那麼說起來，到時自己也不會成出頭鳥了。其實自己即便是不怕死，可是真的有事，自己死了，賈政他們怎麼辦？

      賈家只怕就又回到老路上，由賈母來掌舵，前景只怕堪憂了。想到這兒，艾若倒是有些柔腸百結了。不過她的賈瑗已經定了親，總算不會被送到那暗無天日的地方，至於說寶玉還沒出來，也不用太擔心他禍害全家。所以想想，又不很擔心了，賈政現在也不傻了，賈琛雖然小，可是賈瑗很機靈，她不會讓人禍害了賈琛的。艾若長長的歎了一口氣！

      正想著，車已經到門口了，下車，正好賈政回來，賈珠在他的身邊。

      「怎麼一起回來了？」

      「娘，給我買一匹小馬吧！」賈珠沖過來說道。

      「唉，好好的這又是怎麼啦？」艾若看向賈政，賈政正想說什麼，突然臉色一變，伸手想拉她。

      艾若好歹也是在肯尼雅多年，她對危險有更靈敏的嗅覺，馬上推開賈珠，自己回頭，退步，她不怕死的，但她不能讓賈珠他們死。

      賈政倒是有了良好的素質，直接把她和賈珠撲倒在地，他擋在他們之上。

      艾若尖叫起來，她猛的想到失去丈夫與女兒的那一瞬，當災難發生時，丈夫是不是也這樣，想護住女兒？而此時，賈政一心要護住他們母子，因為賈政也是她的丈夫，她今生的丈夫。

      刀並未落下，董長卿已經帶人把來行刺的兩人團團圍住，要麼那兩人自殺，要麼，就只能束手被擒。不過艾若懶得管他們，慌忙看向賈政。「你沒事吧？有沒有傷到？」

     「沒有、沒有！」賈政臉紅了，因為艾若先捧著他的臉，然後就像個傻子一樣在他身上亂摸，哭得慘兮兮的，就好像真的他受了重傷一般。不過此時賈政的心情跟飄在雲上一般，他們夫婦之間，賈政總覺得差點什麼，可是差什麼。他其實也不知道。而此時，他終於知道了，艾若的真心。之前艾若對他算不錯，真的挺好挺周到的。可是跟此時的眼淚相比，一切就跟義務一樣了，她的眼睛更多的關注著孩子們。當然了，他也不是跟孩子們吃醋，對他來說，這也是應該的，母親可不就該是這樣嗎？而此時。當艾若的眼裡只有他時，他馬上覺得自己圓滿了。

      艾若真的確定賈政沒事了。抱著賈政的脖子放聲大哭起來。一點也沒想起，這裡是府門的大街。

      賈珠從他們背後爬出來，也嚇到了，不過此時他也是滿滿的感動，開玩笑，有危險時，爹媽一塊把他擋在身後。這會才體會到長子的重要性了。

      不過看老娘抱著老爹的脖子哭成那樣，他也這個。這個，要不讓她回家哭？

      董長卿也這個，賈夫人不是一直挺淡定的嗎？不就一個小小的刺殺嗎？至於哭得天昏地暗，跟生離死別一般嗎？

      把刺客帶走，自己對可憐的賈政揮揮手，自己趕忙退去了，堅決不在這兒跟著丟臉。

      賈政本來滿滿都是感動的，現在全是又不忍心推開受驚的艾若，狠狠心，抱起她趕忙回府了。賈珠也跟著竄了回去，下人們趕忙跑回府去關上大門，由著圍觀的自己散去。他們還是狐假虎威的賈家家奴嗎？當然不是，現在他們崇尚低調。

      艾若還是哭得不行，賈政也沒法子，當然，此時他們心中都有些東西要表達，這種時候賈政還是覺得獨處比較好。事實也證明賈政沒錯，這還是艾若重生之後第一次，有了生的喜悅。為什麼，她也說不清，但此時，她是開心的，並且熱切的想要著賈政，當然，賈政也想要她，他很清楚的記得，在危險來臨時，艾若是想推開自己的，她想擋在他前面。有什麼比在危險來臨時，想擋在自己前面的妻子更加可愛？不用說什麼，剛剛的危機讓他們都意識到，原來最重要的是對方。

      晚飯時，林海夫婦帶著賈瑗他們趕來了，開玩笑，賈大人遇刺，早傳得街知巷聞了，什麼說法都有，林海夫婦一聽便知，對象一定是艾若，賈瑗的臉都嚇白了，就算知道父母沒事，可是還是想來看看。林海也想知道具體的，怎麼情況就敢直接當街砍人了。

      那會艾若好多了，泡了澡，再出來，除了眼睛還是紅腫的，其它還真看不出什麼。賈政別提了，紅光滿面，氣色好得不得了。

     「當時什麼情形，幾個人？」林海比較直接。

      艾若望天，想不起來了。賈政更想不起了，他是看到刀，然後就撲媳婦去了，哪有功夫注意幾個人了。

     「我知道，我知道，兩個人，手上都拿著這麼老長的刀，飛起來砍我娘，我娘好像背後有眼睛，忙把我推倒，然後去撲我爹，我爹力氣比較大，沒被我娘推倒，反拉了我娘一下，然後自己擋在前面，在千鈞一髮時，董大人彈開了刀，不然我爹就被砍到了，後面的我就沒看見了。他們倆都倒我身上了，壓死我了。」賈珠馬上舉手。

     「人呢，被董侍衛帶走了，還是自殺了？」林海也不指著賈政夫婦了，問著賈珠、

     「帶走了，對了董大人怎麼會來？穆哥兒好些日子沒來上學了，有什麼事嗎？」賈珠撓著腦袋。

      「娘，你不怕嗎？」賈瑗拉著艾若。

     「怕？當時不怕，現在怕，要是真的再也看不到你，怎麼辦？」艾若笑了，捧著女兒使勁的親了一下，是啊，不能為了逝去的家人，而拋下她現在家人，她現在也有家，有肯為她死的丈夫，還有可愛的女兒……

      正感動著，手被扯了一下，賈琛虎頭虎腦的爬過來，扯開艾若的袖子自己鑽進她的臂彎裡。艾若還以為兒子想要找溫暖，趕忙抱起他，是啊，她不僅有女兒，還有個兒子。

      但是沒感動完，賈琛坐好，捧起賈瑗的臉，在她唇上重重的親了一下。

      賈瑗表示很無語，拍開他，怒道。

     「誰教的！」

     「這還用問。」賈敏閑閑的笑著。

      然後邊上的賈瑩鼓掌，表示為賈琛的偷襲成功表示祝賀。

      然後賈琛捂著小肚子笑得很賤的樣子，艾若輕拍了他的小屁股一下，賈政把他叉回炕上坐好，他有點小小的臉紅，心中暗自慶倖，賈琛還不會說話。

      終於吃了飯，大家的情緒都好了，賈琛和賈瑩被抱下，下人們也都被遣出，終於可以說說正經話了。本來林海和賈政還想讓林荷他們都下去，但被艾若留下了。

      艾若先把穆哥兒的身份一說，再瞞下去也沒有意義，當然，這裡除了林荷和賈珠，都知道穆哥兒的身份。連賈瑚也知道了，他不是猜的，而是跟林海和路先生一樣靠分析的。現在說了，倒也不很驚訝，他只是擔心二嬸竟然被人當街刺殺，出了什麼事？

      艾若再談當初穆哥兒中毒的前因後果，包括她開始以為是蛇咬的，後來才知是事先下毒。由此，也就引出了，現在瑞親王中毒的事來。

      「他們刺殺娘，其實也是知道了娘能解毒？」賈珠終於明白了。

      「派人快去齊太醫府上。」林海起身，打開門對外吼了一聲。

      「說什麼？」

      「就說太太派人看望，並告知，太太沒事。」林海沉聲說道，來人應聲而去。吩咐完了，回來坐好，艾若臉白了！

      她一點也沒想起齊太醫。是啊，劉睿是知道齊太醫不精于毒，但所以有人都知道自己是齊太醫的關門弟子，自己的醫術，大多都是跟齊太醫學的，所以他們更多是慣性的覺得，自己會的，全是齊太醫教的，會解毒的，自然也是齊太醫了，而自己是他們要買個保險，齊太醫死了，自己也死了，自然就沒人能解毒了。事實上也的確是，如果他們死了，就算有藥方，其實若不是蛇毒，劉睿其實還是解不了毒。

      「放心，若是瑞親王能想到派人保護你，自然也會保護齊太醫的。」賈敏這會不傻了，自然知道，派董長卿來的必是劉睿，而不可能是穆哥兒。

      「是啊，劉睿不會把我推在前臺的。」艾若點頭，果然自己還不夠政治人，只怕劉睿早就想到了，於是才會留這一手，「你們今天別回去了，太危險。」

      林海一怔，但馬上深吸了一口氣，「你是說？」

      「瑞親王的毒這會被引發，然後我被刺，想來想去，只怕是有人等不及了。」艾若輕歎一聲，想想又搖搖頭。

      是啊，是啊，不管劉睿的毒是不是偶發的。但是問題是，自己和齊太醫都去了，他們自然猜得到，他們其實已經找到了解毒之法，就算是劉睿沒上朝，但是誰也不敢冒險，你想劉睿想明白了，自然就得考慮老聖人了。

      老聖人若是知道有人對他也下毒了，其它人不是等死嗎？只能先下手為強了。若這樣，京城只怕就是一個大戰場了，他們這些人，還是老實的關緊門，好好的等著這場風波過去。



238 連鎖反應

      事情正如艾若所想的，但是實際上，遠比艾若猜想到得快得多。

      比起艾若的政治腦筋，皇家四子個個都比她強千萬倍，在她看來正準備利用瑞親王中毒搏好感時，老大、老二都動了起來，當然，老大慢了老二一步。這種事，果然是誰先動手，誰倒楣。

      老聖人盯著自己這些兒子呢，於是老二一動手，就被打掉了手腳，對於京城的這些人來說，都沒有來得及反應，老二海親王突然暴斃，沒人知道原因，老聖人發佈了悼文，文章的最後，竟然改封海親王為『忠義親王』。

      聽到這消息，艾若只覺得頭好疼，忠義親王終於出現了。這是什麼世道，本來快忘記的紅樓的故事怎麼又回來了，他會向薛家定他的鐵木棺材嗎？當時薛蟠可是說老親王，問題是，這位現在三十了嗎？

      年齡不是最重要的，只是這位暴斃，不是圈禁嗎？現在流行老子殺兒子了？不怕人說嗎？不過，老爺子說是暴斃的，誰又敢說他是被殺的，或者其它呢？只能老實的聽著。以後的史書之中，這二貨就是暴斃的。

      「太太！」賈政輕拍了她一下，他看艾若又走神了。

      「忠義親王有後代嗎？」好了，二貨衝動了，死了。現在就怕出個什麼兒子出來，若干年後再蹦噠。

      「沒有，一個沒有。王妃身體虛弱，正在郊外休養。」賈政輕歎了一口氣，老爺子沒公開叛亂，對二皇子還封了一個不倫不類的忠義親王，這是老爺子對這位的臨終諷刺嗎？不過不管如何，也許粉飾太平是最好的，至少不累及妻子，雖然已經累及了。但他妻子還是王妃，雖然被軟禁了，卻也能好好的過下去。不失為保留了些體面在。

      艾若想哭了，秦可卿那個破孩子不會真是那個二貨的閨女吧？就算是，可是二貨又沒別的孩子，一個女兒又不能繼承大位，有個屁用啊？

      「太太，你怎麼啦？」

      「看到沒，錯一步，倒楣的就是家人。孩子，老爺，你還是老老實實教書吧，我們家的孩子還沒長大呢！」艾若輕歎了一聲，當然順便對賈政朝廷思想教育，一定要小心了，千萬別惹事，會出大事的。

      「看來瑞親王上位是一定的了。」賈政耷拉著腦袋，現在他倒是不怕別的，就怕瑞親王將來翻臉。自己媳婦可是知道他中毒過，算是知道些秘辛的主。萬一真的有事了，他要殺人滅口怎麼辦？

      「跟咱們無關，東平王那家子呢？」艾若才懶得管劉睿能不能上位呢，現在老二那二貨完了，老大雖然現在沒出事，但劉睿有解藥在手，說不得能立一大功。上位的可能性自然比其它人多得多；況且老二若是能給劉睿下毒，也能給其它人下毒，這些人都死得不清不楚了。他的皇位可不就穩當了。所以劉睿無論哪個角度看，其實都步入了成功的快車道，對於沒有懸念的事，她沒心情管，她更關心東平王家還有老太妃的娘家，這實在是很可怕的家族。

      「沒動靜，看來老聖人很有耐心。」賈政笑了笑，卻也很心寒，不動的將來才真的是死無葬身之地了。

      「穆哥兒呢？」艾若想想跟他們家有關的就只有穆哥兒了。

      「還沒露面，估計他現在在宮中陪伴淑妃吧！」賈政搖頭，這些天他的學生消失了幾個，他不敢問發生了什麼事，只能低頭，保持了沉默，他甚至不敢去打聽，只有回到家，他似乎才能感受到一點溫暖。當然，此時太太看上去跟個傻子一樣，盡問傻問題，好吧，她跟自己一樣害怕好了。坐近她，輕輕的把她摟在懷中。

      艾若輕輕的把頭靠在了賈政肩頭，最近，這個位置倒是越靠越舒服了，當然沒靠兩下，他們被分開了，賈琛鑽了出來。

      「他怎麼在這兒？」賈政嚇得跳了起來，基本上，那天賈琛偷襲過賈瑗之後，賈政就堅定的不讓他出現在自己和艾若單獨相處的地方，省得學壞了。結果為什麼，這個小子又來了？

      「哦，忘記告訴老爺了，今兒姑太太拿著大老爺的信來，說大老爺讓她看著瑩兒，所以瑩兒被接走了，琛兒沒人玩，只能在這兒。」艾若表示很無奈，指指邊臺上的信封表示很氣憤。

      她已經安慰了兒子一天了，不過用處不大，小孩子還是喜歡跟小孩子在一起，原本賈琛和賈瑩玩得好好的，他們倆睜開眼就在一塊兒，現在倒好，只剩下賈琛一個人了，他能答應嗎？所以一天他都表現得有些消沉，於是賈政進來都看到牆角的他。

      「哦，信來這麼晚？」賈政抱起兒子，順便說道。一來一回好幾個月了，照說，正常的速度上個月就該回信了。什麼事，要想這麼久？輕輕摸摸兒子的小光頭，算是安慰兒子受傷的心靈。

      「誰知道，大老爺不是定時給老爺寫信嗎？有信過來嗎？」艾若也輕輕點點靠著賈政胸口的小兒子，看著低頭不暴力的小樣，其實還挺可愛的。白白嫩嫩的，因為從小泡澡，逼得愛動彈，不像小呆那樣，從小肥白可愛的，這位就是精幹了。一臉小精怪的樣子，很可愛。

      「是啊！不會吧？」賈政一下子挺直了腰，覺得背脊開始發涼了。

      「不會扯到邊關吧？」艾若此時倒是和賈政越來越合拍了，背後一滴冷汗下來了。

      「不會的，不會的，信都來了，自然不會有事。」賈政搖著腦袋，但表情卻沒有那麼自信。

      「真是，這算什麼事啊！」艾若真急了，氣得直跺腳，她現在真心的希望賈赦別上當，他們可好不容易才站對了隊，真的大好局面啊。

      他們倒是猜得沒有錯，什麼時候其實槍桿裡都出政權，而老聖人為何讓賈赦在這個部隊裡，說白了，因為這支部隊是嫡系，不但是老聖人的嫡系，還是代善的嫡系，別忘記了，代善是帶兵的人，是立過戰功的，不然他二代榮國公的爵位咋來的？只不過，代善是很穩妥的人，打了仗，立了功，回了京，就再不跟這部隊聯繫了，連兒子們也不引見給軍中的同袍兄弟。這是代善最聰明的地方，老聖人也是最欣賞他這一點，啥時候都知道自己的位置在哪，於是代善不在了，老爺子才會照顧他的兩個蠢兒子。

      賈赦出發之前，其它的代善都沒說，只告訴他，你做軍需官，是肥差，該得的好處，你儘管收著，其它的事，你統統不要管，有人找你，你只要想想京裡的弟弟，就明白你該怎麼做了。

      賈赦其實也不懂父親為什麼這麼說，日子久了，自然會有人套些近乎，話裡話外的便站了隊了。這下子，他就明白老爺子為何那麼說了。想想，賈政還有一大家子在京裡，他的兒子也在京裡，真有個好歹，他們一族人都沒地站了。於是馬上裝醉，一點話也不接。

      但凡有站隊傾向的找他，他都躲得遠遠的，老爺子的人觀察了他一段，覺得他還不至於傻到家，於是也就給扔出的橄欖枝，他的日子總算才好過了。

      原本以為過就過了，結果突然又活動起來了，而這回活動的人卻是大皇子的人。他還是裝聾作啞，正在此時，卻接到妹妹莫名其妙的信，問她要女兒的撫養權。

      不得不說，人不能動腦子，一動腦子就得想歪了。賈赦回信這麼晚，並不是真的那邊出了什麼事，而是因為他在思索，為什麼會有這封信？難不成京裡的事，妹妹不好說，於是才說把孩子交給嫁出去的她撫養？百般思量，下筆腕重千斤。

      如此這般糾結之後，信自然晚到了，還不敢多寫什麼，生怕有人查信，可以說字斟句酌，當然了，白寫，賈敏一看他同意了，就直接帶著人過來搶孩子了。扔下信就走了，根本就沒認真的看信裡有什麼意思。

      而倆孩子分開時，弄得跟生離死別一樣，差點艾若都心軟了。賈瑩無所謂，可是賈琛可是自己真的十月懷胎，費力生下來的百分百的親骨肉。看自己家的寶貝哭成這樣，她也覺得留下賈瑩她也認了，基本上，她還真不覺得多賈瑩一碗飯，能有多大負擔。

      當然了，賈敏不這麼看，她堅定的抱走了。當然還是親了賈琛一下，說她會帶賈瑩回來看他的，然後飛似的跑了，這人真是一點良心也沒有，絕對的壞姑媽，艾若心裡表現出無限的鄙視。

      賈政把賈琛還給艾若，自己拿過信來看了看，想了半天，盯著信一個字一個字的讀，似乎想看穿信裡寫的啥意思，反正他怎麼看，也不像是大哥的風格，就讓送一個孩子，哪有那麼多話？

      艾若根本就沒看信，心裡還氣著賈敏。吻吻賈琛的小光頭，算是安慰了兒子一下，但眼睛還是看著賈政，正好看他的信只翻了最上一邊出來，只露出最上一行字。艾若靈光一閃，跑了過去，單手把信一折，就是藏頭信，「軍中正常，家中一切安好。」 ...<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