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完整版本: 冷鑽 -【赫氏門徒】《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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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mameya 發表於 2011-2-4 01:57 PM

第二十三集 第四章

  將換下來的校服塞進後車廂,我對著後照鏡照了照。果然是人靠衣裝佛靠金裝,這一換上昂貴的禮服,整個人都立刻精神明亮起來,貴族氣質十足。服貼的禮服沒有一絲褶皺,也沒有任何裝飾,卻異常的優雅合身。絨黑光滑的料子剪裁得體,古樸華貴,就連每一顆紐扣都別具匠心,異常的精美大方,卻不帶一點暴發戶那般珠光寶氣的艷俗。

  切實感受到這套禮服的魅力之後,一向習慣了節儉的我也不禁開始心動,「這一套禮服要多少錢啊?」

  開著車的暗月楓笑道:「七千而已。老大你喜歡,穿去就是了。」

  「七千?!銀魯克?!」我難以置信地問道。

  「怎麼?」他回頭看了我一眼,眼中立刻綻出一陣驚詫,「哇!我說老大,你也不要太帥了好不好?讓我們這些光棍以後還怎麼混啊?」

  一旁的燮野明扭頭看了看我,笑道:「這小子不去當明星,實在是浪費啊!下次跟我一起去泡妞好了,憑你的賣相,就算戴個面具,美女們也絕對是蜂擁而至啊!」說著還看了看小墨,「唉,你們二人若是雙劍合璧,這全天下的女人估計都要發瘋了。」

  我懶得理他們,「七千銀魯克?埃娜剛剛跟我說最多只要三百啊……而且還能打七折。」

  「沒聽說過……」暗月楓搖搖頭,「類似的這種禮服,價格都比較高昂,畢竟也不是給一般的平民們穿的。最少的也要三千,最貴的上萬都有,而女士的禮服價格更貴。我看埃娜她是怕你不肯來,才故意少說了一個零。」

  「是啊,我和小墨的禮服,也都差不多這個價錢,三四千左右。」燮野明苦笑道:「若不是為了泡妞,我才不會買這種華而不實的衣服。奶奶的,穿上之後別說打架,連吃個飯都要顧忌衣服會不會弄髒,還不難受死了!」

  「俗話不是說麼,死要面子活受罪。」暗月楓哈哈笑道:「當年我們也是,為了要面子,天天包得跟個粽子似的,西服、襯衫、風衣、領帶、手套,外面還來個白圍巾,巴工(巴特蘭工商管理學院)別的都還奸,就空調出名的熱,穿那一套進教室,幾分鐘就能出一身汗……當時我們每人還自帶一條白手巾,上課的時候就在那兒不停地擦汗,還自以為帥得不得了。」

  「上個課,你們穿那麼多幹嘛?」我好奇道。

  「唉,不是我們想穿,實在是巴工的學生壓力太大啊!那裡很多借讀的都是三四十多歲的成功人士,名車、美女、別墅樣樣都不少,我們這些毛頭小伙子們沒別的能跟他們比,只能比帥了。借用當年我們學長的一句話——就算我們骨子裡沒他們牛,也一定要在氣勢上壓倒他們!輸人不輸陣嘛!」

  雪塔大酒店高達三百二十一米,宛如一個巨型雞蛋般矗立在市中心最豪華的黃金地段,周圍高樓林立、車水馬龍,即使在深夜也亮得宛如白晝。它的旁邊便是市政府辦公廳,對面則是繁華的商業街,只見街道兩旁行人川流不息,五光十色的商店琳琅滿目,就算在這麼個平凡的夜晚也好像過節般充滿了一派熱鬧的景象。

  停車後,暗月楓看著酒店門口兩排儀式隆重的迎賓司儀,不禁詫異道:「怪了,難道今晚有什麼議會要員要來訪問?居然搞得這麼正式。」

  接過被阿冰扶著的阿蘭,我懷疑道:「難道聽說聖龍聯盟會長的千金到訪,才專門派人來迎接的?」

  「我哪兒有那麼大本事。」阿冰笑著啐了我一口,對暗月楓道:「暗月大哥,你還有事兒麼?沒什麼事情的話,跟我們一起上去玩吧!」

  「算了。」暗月楓搖頭苦笑道:「雖說巴不得跟你們上去,可我這個剛從牢裡出來的傢伙還是安分點好。看這架勢,要來的估計不是什麼小人物,萬一是我的死對頭,只怕又要惹出什麼事兒來。你們上去吧,我正好去附近轉轉,等走的時候讓老大給我打電話。」說完便招呼著那個女司機購物去了。

  今晚的酒店保安措施也出人意料的嚴格,居然還要出示身份證件才能入內。不過在認出葉靈冰和埃娜後,迎賓人員立刻恭敬地將我們迎入酒店。

  在電梯裡,阿冰好奇道:「羽,暗月大哥人又不壞,怎麼會被抓去坐牢?是不是被人冤枉的?」

  我心道阿冰你也太天真了,他對我們好,又不說明他對誰都這麼好。見阿蘭也頗感興趣,我便笑道:「聽說是某個總督察的女兒給梅麗雅下了春藥,他看不過去,就把那女的扒光了綁在鍾塔上……」

  阿蘭「噗哧」一聲笑了出來,點頭道:「什麼某個總督察,是查理·斯萊曼總督察啦!難道這世上還能有兩個總督察不成?他女兒妮絲是個女同性戀,我也見過的。她自稱能改變女人性向,最擅長的就是舌技,傳聞中被她勾引後投身同性事業的女人們不下數百人,我看也只有她才有那個膽子給梅凱爾的女兒下春藥了。不過暗月家在世界上也算是有頭有臉的黑道名門了,那個查理總督察將暗月大哥送進牢後,媒體居然還沒曝光他女兒被扒光了吊在鍾塔上的糗事,其手段也真是了得。」

  阿冰驚訝道:「是妮絲?!我也知道她呢,真看不出來,她竟是同性戀……」

  阿蘭笑嘻嘻地伸手摟住阿冰,故意用手色迷迷地在她身上來回摸道:「哇!阿冰姐,你可要小心哦,這麼好的身材,還彈性十足,我看她下一個目標說不定就是你了!」

  阿冰掙扎著笑啐道:「死阿蘭,快放手!」

  結果一旁的埃娜也被阿蘭偷襲,三個女人頓時笑鬧成一團。

  阿冰的身材的確是好得不得了,當初還是男生模樣時就已經令人臉紅心跳了,此時在一身淡紫色貼身晚禮服的襯托下更是清麗絕俗,窈窕柔滑的動人曲線讓人遐思無限,美不勝收。

  而埃娜則是成熟嫵媚,鵝黃色的晚裝更顯得她溫婉嬌艷,充滿了另一種動人的韻味,再加上一個古靈精怪還滿腦子色情思想的阿蘭,簡直就像是一幅活色生香的美女笑春圖。

  眼看著阿蘭的動作越來越肆無忌憚,一旁的燮野明二人已是滿臉通紅都不知道該看哪兒好,我只得無奈地把阿蘭拉回身旁,敲著她的腦袋道:「給我老實點好不好……咦?二百五十一號呢?它沒上來麼?」

  「在我這裡呢!」已經被阿蘭摸得滿臉紅暈的阿冰笑著拉起裙角,露出兩條雪嫩迷人的修長小腿,卻見二百五十一號正躲在她腳下偷窺。

  我氣得一把將它揪過來狠狠給了兩個爆栗,痛得它嗚嗚直叫。

  埃娜連忙心疼地將它搶了過去,哄道:「不痛不痛,姐姐抱你哦!」

  我又好氣又好笑道:「埃娜,你再這麼慣著它,將來還不知道會變成什麼德行。」

  埃娜卻不以為然地笑了笑,道:「小孩子總是要人疼的,有你管著它就好了嘛!」

  「阿蘭,你既然認識妮絲,難道就沒被她看上過麼?」緩過勁來的阿冰笑著反擊道:「像你這麼漂亮的,我就不信她會放過你。」

  阿蘭冷笑一聲道:「有倒是有,不過她那麼拙劣的下藥手段,我一眼就看出來了,還回敬了她一顆麻藥,讓她那賴以成名的舌頭腫了半個多月。」說著又擔心地看向阿冰道:「唉,看阿冰姐這麼單純,估計不用春藥就能直接勾上手,只要這樣摸幾下就行了……」

  說著,阿蘭又笑嘻嘻地伸出了魔掌,阿冰忙尖叫著躲到我身後。

  笑鬧間已經到了樓頂,透過一塵不染的玻璃窗,只見整個城市都盡收眼底,近處腳下一片燈火通明,各式各樣的建築物呈六角形層層鋪開,而遠處的圓形高架公路上也是車來車往,宛若一條流光溢彩的星河環繞在城市邊緣。

  在兩名慇勤的女侍者引領下,我們沿著環形走廊來到一間靜謐優雅的寬敞包廂。

  點完菜之後,見阿冰給了那兩名女侍者每人五銀魯克的小費,我不禁慨歎:「看來我是找錯地方打工了,要是來這裡,光一天的小費就能把學費給掙回來了。」

  阿冰抿嘴笑道:「這哪兒有老闆那裡自在,成天熱熱鬧鬧的,還不用怕得罪誰。你在這裡打工的話,陪著這些勢利的政府官員,只怕兩天就受不了跑掉了。」

  一提起老闆,她又歎了口氣道:「也不知老闆和那群姐姐們現在如何了,他們要什麼時候才能再次開業啊?」

  「等這次爆炸事件的風頭過去了,估計就回來了吧!」我也忍不住傷感起來,「這些日子沒看到那群吵吵鬧鬧的瘋女人,還真有些讓人不習慣。」

  眾人在包廂的沙發上就座後,燮野明嘖嘖驚歎道:「不愧是七星級的頂級大酒店,包廂裡居然還有單獨的洗手間和更衣室!」

  說著,他又打開包廂門正對著的另外一道門探頭看了看,頓時一陣悠揚動人的樂曲伴著節奏感十足的鼓點便順著門縫流淌了進來。

  卻聽他又驚喜道:「原來舞池就在這裡!嘿,這種設計還真是新鮮。烏

  我也湊了過去,果然見那道門外是一個寬廣的圓形舞池,卻比我想像中要明亮得多。高高的球形天花板上五光十色的水晶燈將整個舞池映照得絢爛耀眼,上百個衣著華麗的男女相擁在舞池中跳舞,旁邊還有好幾撥客人們坐在包廂的門邊上一邊喝酒一邊聊天,不時還有人攜手走進舞池。而遠處一群打扮奇異的樂隊成員正在舞池中央的檯子上賣力地演奏著不知名的曲子,將場中的氣氛營造得既熱烈又不失浪漫。

  又看了看周圍,才發現原來舞池外圍一圈都是像我們這樣供客人休息進餐的包廂,粗略估算了一下,只怕有不下三十間,我笑著點頭道:「這樣倒是方便多了,吃飽了就出門跳舞,跳餓了再進來吃,嘿,這是誰想出來的主意?」

  這時阿冰打開了包廂內的電視,阿蘭一聽到聲音,立刻拍著沙發高興地叫道:「我要看電視劇,我要看電視劇!」又用嗲嗲的嗓音撒嬌道:「好哥哥!快來陪我看電視嘛~!」

  「你自己不會看啊?」我抗議道。

  「當然!」

  我頭痛地走過去,看著阿冰道:「這裡沒事兒幹嘛放台電視?!吃飯就吃飯嘛,這樣多分心啊!」

  阿蘭一把拽住我,氣呼呼地狠狠咬著我的手道:「我都兩天沒看了,你還好意思說!」

  阿冰笑道:「阿蘭都跟我抱怨了整整兩天了,羽你就陪她看吧!」

  「阿冰姐真好……不像這個小氣鬼,看我咬死你,咬死你!」

  唉,這世界還真是不公平,阿冰只不過開了一下電視,就被誇「真好」,而我這個接下來要當苦力的人卻被咬得遍手鱗傷……

  突聽燮野明在一旁結結巴巴地問著埃娜道:「埃娜小姐,可以陪、陪我去跳一支舞麼?」

  埃娜放下已經餓得有氣無力的二百五十一號,笑著抬起手道:「這是我的榮幸。」

  燮野明驚喜莫名,連忙歡天喜地地拉著她出門跳舞去了。

  墨烈也有樣學樣地來邀請阿冰,卻是更加的支支吾吾,連臉都紅了,「葉、葉小姐,能……能不能……陪、陪我去跳……」

  「好啊!」阿冰沒等他說完就大方地起身笑道:「墨大哥,你別這麼緊張,我又不是什麼怪物。」

  「不是不是……」墨烈連忙擺手道:「只是怕打擾了你們看電視……」

  看著墨烈既興奮又緊張地攜著阿冰出了門,包廂裡便只剩下我和阿蘭兩人,頓時冶清了不少。

  我不禁有些茫然,呆看著阿蘭道:「他們來這裡,就是準備跳舞的?連飯都不吃,難道不餓麼?」

  阿蘭聳聳肩道:「他們為了拉埃娜和阿冰來跳舞,都已經計劃兩天了,估計就你不知道吧!」瞅了一眼呆滯的我,她突然諂媚地笑道:「有我在這裡陪你,你也不寂寞啊!」

  我沒好氣道:「搞錯了吧,是我陪你才對……」

  她噘嘴道:「真是的,計較這麼多幹嘛……對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你的功力有所增長,現在看東西比以前清楚多了。而且就算你放開手,我也不會立刻就什麼都看不見了呢!」

  「真的?」我試著放開手道:「那你現在還能看見?」

  「能啊!」阿蘭點點頭,一瞥眼瞅見我欣喜的眼神,卻又立刻惡狠狠地抓住我的手威脅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麼主意,你是不是在想這樣就可以甩掉我這個妹妹了?!哼,想都別想!」

  「……」

  現在對我來說唯一放不下的事情,就是阿蘭的眼睛了。雖然我能靠傳功來讓她看到東西,但這畢竟不是長久之計。

  可是在阿蘭看來,這不但不是個問題,反而還能讓她堂而皇之地繼續待在我身邊……

  就像前天晚上,當我在酒桌上間起燮野明他師父能否治好阿蘭的眼睛時,還沒等老燮出聲,阿蘭就已經急得哭了出來,「你要是不想要我了就直說,我絕對不會死纏著你的!」

  只這一句,便嚇得我再沒敢當著她提及跟眼睛有關的任何問題。

  也許正如阿呆所說,「……當一個人被孤零零地拋棄在;一望無際的大海中,身邊只有一塊可讓他不至於溺斃的浮木時,在這無限的絕望裡,他除了緊緊抱住那塊木頭死不放手外,還能做什麼呢?」

  可能對於現在的阿蘭來說,在這個令她絕望的現實裡,只有我,才是那塊能給予她一絲活下去的希望的浮木吧……真不知道我是該感到榮幸呢,還是該為她悲哀……也許她的眼睛能否治好,已經不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才能讓她重新建立起活下去的自信吧?

  但是……如何才能重建起她活下去的自信呢?

  幸運的是,博覽群書的阿源曾經跟我探討過類似的問題……

  「……絕望這種東西,其實也並不可怕,只要你努力去翻開生命中嶄新的另一頁,挖掘出新的生命的意義,自然而然就會從絕望中走出來了。比如說孟姜女,在得知她那被抓去修建長城的丈夫死在長城邊後,她也曾一度悲傷絕望,甚至想過要撞長城自殺,可當她發現她居然擁有能哭倒長城的特異功能時,突然便又萌生了活下去的希望,畢竟這本事就算拿去巡迴表演也夠她舒舒服服地活下去了。又比如說白雪公主,當她得知她最親的人——就是她的後媽——想要殺她的時候,也曾一度陷入絕望而無法自拔,可自從她收養了七個侏儒寵物後,又奇跡般地從絕望中恢復了過來。當然,因為年代過於久遠,這兩個人物故事的真實性已經無法考證,但我還有一個我曾經親歷過的真實事件。一年前我曾在網上碰到了一個因為失戀而要自殺的學生,他說因為他的女朋友嫌他太窮而拋棄了他,所以他失去了活下去的信念。當時我為了安慰他,便把剛剛黑掉的一個色情網站地址告訴了他,並將他的權限設定成最高級的貴賓。一個星期後我又在網上碰到了他,問他還想不想自殺,結果他說:」瘋了啊?這個世界上還有那麼多漂亮的女人,我何必要為了一個醜八怪而去自殺呢?『……「

  「假的!果然是假的!」

  我被阿蘭興奮的叫聲從沉思中拽了出來,一時搞不清楚狀況地問道:「什麼是假的?」

  「胸部啊!這分明是欺騙觀眾嘛!」她氣哼哼地說道:「你看她都快三十多了,沒穿內衣時走路那胸部感覺就像兩個貼在身上的硬饅頭,晃起來一點都不自然……」

  我看著電視裡那位以風騷聞名的女主角的胸部……卻沒發現什麼異常,「你該不會是在嫉妒人家比你的大吧……」

  「怎麼可能?」她不滿地瞥了我一眼,挺起自己那對豐圓嬌嫩的酥胸,「你自己對比一下就知道了嘛!」說著還晃了晃自己的胸。

  我仔細觀察了一下,果然,那個女主角的胸部晃起來的感覺生硬得很,不似阿蘭這般……唔,晃起來兩個豐盈的乳球軟膩如脂,如兩隻小兔子般上下亂顫……

  突然感覺一陣臉熱心跳,我連忙挪開視線,點頭道:「看來的確是假的……」

  「就是啊!」她得意地伸了個可愛的懶腰,笑嘻嘻道:「最大的疑問已經解決,這部電視劇也沒什麼好看的了。」

  「你看這部電視劇的目的就是這個?」聽到她這番話,我只覺頭暈目眩,渾身無力。天啊,連日來讓我熬夜奮戰至油盡燈枯的目的,居然就是為了弄清楚女主角胸部的真假?

  「當然!劇情乏善可陳,感情戲太做作,而且一點也不搞笑,全靠女主角的胸部在支撐著收視率。」她毫不客氣地點評道:「現在連唯一的亮點都是假的,那還有什麼可看的?」

  「我說你個小丫頭關心人家胸部真假幹嘛?這是我們男生才應該關注的事情吧……」

  「無聊嘛……」她噘嘴道:「我又不能去上學,也沒人陪我玩,只能看看電視了啊,可如今的電視劇拍得一部比一部差,就只好來關心這個了……」邊說還邊哀怨地歎了口氣。

  正說著,就看燮野明和墨烈紛紛苦著張臉跑了回來,我納悶道:「你倆怎麼回來了?她們呢?」

  燮野明搖頭長歎道:「別提了……剛才有人想和她們跳舞,我們就故作大方地表示同意,結果……現在等著跟她們跳舞的男人都排成長龍了!」

  阿蘭笑罵道:「你們這兩個笨蛋,真是蠢到家了!這分明是送羊入狼群嘛!羽,你快點去把她們救回來,不然她們可就回不來了。」

  「救她們?她們又沒啥危險。」我詫異道:「跳個舞而已,又不是打架,用得著去救麼?就算要打架,也輪不到我出手吧……」

  「笨哪你……」阿蘭沒好氣地白了我一眼,「阿冰姐姐總喜歡為別人著想,即使不願意,也不好意思拒絕別人啊!那幫所謂的政府官員,我還不知道麼?全是一群披著人皮的色狼,現在說不定正對著她動手動腳呢!埃娜姐雖說不用擔心,但她肯定也很不耐煩了。而這兩個笨蛋一點都靠不住,你再不出馬,估計等舞會結束了,她們都回不來。」

  燮墨二人連連點頭道:「我看那幫人就不像好東西,羽,現在全靠你了……」

  聽起來情況還真的很嚴重……我點點頭就要去救人,走到門口卻停住腳步躊躇道:「那……我要怎麼個救法?」

  阿蘭道:「怎麼救?拉回來就是了啊,你還真想打架啊?」

  走出包廂時,就聽阿蘭已開始得意地炫耀起自己的新發現,「燮大哥,你快看電視!現在是不是有一個胸部很大的女人?她的胸部是假的哦!」

  「哇!好大!……假的?唉,真可惜啊!」...<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div></div>

mamameya 發表於 2011-2-6 08:46 AM

第二十三集 第五章

  陪阿蘭看電視不過才幾分鐘的時間,舞廳裡竟已是人潮湧動,擠得水洩不通了。天?怎麼突然之間就來了這麼多人?我在這突然擁擠起來的人群中尋找著阿冰和埃娜的身影,可無奈舞池太大,竟是遍尋不著。

  急中生智下,我一路直擠向舞池中央,贈地跳上舞台,隨手拿下了鋼琴前面的麥克風喊道:「葉靈冰小姐?葉靈冰小姐?請您速回包廂,有您的電話!」

  旁邊演奏的樂隊人員面面相覷,舞台下也有無數人朝我看了過來。

  我衝他們笑著道了聲歉,又喊道:「埃娜小姐在麼?埃娜小姐?」

  原本還想再來個「有電話找您」,不過怕這招用老了,估計人家不信,卻見遠處一個鵝黃色的身影連連向我招手,正是埃娜。我連忙放下麥克風跳下舞台,朝她跑了過去。

  剛再次擠入人群,只聽旁邊傳來阿冰的聲音,「……真的很抱歉,我得回去接電話……」

  「葉小姐,那些窮學生打來的騷擾電話有什麼好接的,我們這麼多政府要員等著和你跳舞,你總不能連點面子也不給吧!」就聽一個中年男人笑嘻嘻地說道:「我們又不會吃了你,跳個舞而已,你這麼急著走幹什麼?」

  「真的不行啦!可能是我父親打來的……」阿冰急道。

  另一人立刻笑嘻嘻地說道:「我這兒就有電話,你給你父親打過去就是了,邊跳邊打嘛,回去幹什麼?」

  嘿!這幫老淫蟲的泡妞經驗還真是老辣異常,見人家女孩子不好意思拒絕,就一個個全都順著竿子腆著臉地使勁兒往上爬,也不看人家願不願意……

  我順著聲音擠了過去,卻見二十多人正將阿冰圍在一個小圈子裡,當中一個頭髮花白、身材肥胖的中年人正拉著想擠出人群的阿冰不肯放手,邊拉還邊嘿嘿冷笑道:「再怎麼說你父親也不能不給我這個面子吧,讓我打電話跟他說一聲不就行了?」

  我剛擠進圈內,卻被身後兩個人拉住道:「小子,你瞎擠什麼?!出去出去!」卻根本拉不動我。

  阿冰回頭一看是我,連忙喊道:「羽!……」下面的話卻說不出來了,滿眼都是焦急和無奈。

  「你們認識?」那個中年人回頭看了看我,笑著「哦」了一聲,「原來是剛才喊你回去接電話的小子,這麼年輕?也是你們赫氏的學生吧!」又搖了搖頭道:「長得倒是不錯,看起來似乎也有點錢,不知是哪家的公子?不過一個奇亞族的,有錢有個屁用,葉小姐你還太年輕了,根本不懂什麼樣的男人才能真正帶給女人幸福啊!」

  我聽得一股火直撞了上來,冷笑著問道:「請問你是誰啊?」

  「小子,你有什麼資格問我?」那人高傲地抬起頭來,鄙視著我,「哼,毛都沒長齊,就來追葉小姐?」

  「不說更好。」我甩開後面的人,上前便要去拉阿冰。

  旁邊的人正要阻攔,那中年人用眼神制止他們,轉身攔住我道:「小子,別給臉不要臉。我陪葉小姐跳舞,你來搗什麼亂?」

  「有你們這麼跳舞的?二十多個人圍成一圈站在旁邊看?」我皺眉瞅著他道:「難不成你還是交際舞教授,專門教他們跳舞的?葉小姐要去接電話,你讓這麼多人攔著她,又是什麼意思?仗著人多勢眾,欺負個女孩子麼?」

  「人多勢眾?」那人哈哈笑了起來,問著周圍眾人道:「他說我們欺負女孩子?」

  眾人立刻起哄地笑了起來。

  那人看著我道:「我可是徵得葉小姐的同意才陪她跳舞的,這些人也是看在葉會長的面子上,才紛紛要陪葉小姐跳舞,這麼開心的事情,怎麼到你嘴裡就成了欺負人了?」

  「徵得同意?如果不是她怕掃了你們的面子,誰會願意和你跳舞?」我冷笑道:「有錢是沒啥用,還怕被人綁架。可有權又怎麼樣?像你這種人,連自己一個人出門逛街都不敢,強迫別人跳舞還要二十多個人撐腰,也太沒種了點吧!」說著推開他,拉著阿冰就要擠出去。

  那人被說得惱羞成怒,使了個眼色,周圍的人立刻將我們團團圍住。

  我皺眉道:「怎麼?不讓開的話,小心我告你們擾民。」

  其中一人哈哈笑了起來,「告啊,你去告啊,我們這裡全都是高級督察,你直接找我們告就行了,訴訟費可以給你八折優惠……」

  阿冰拽了拽我的衣袖,在我耳邊小聲道:「羽,這些人你惹不起的,這人就是剛才說的那個查理總督察。你快去打電話告訴我爸爸,他一定有辦法。放心,暫時他們還不敢把我怎麼樣。」

  我故意驚訝地看著她道:「什麼?這位就是查理總督察?」

  見那中年男子一臉的得意,我又問道:「是不是就是那個女兒是同性戀,還因為誘姦未遂,結果被扒光了吊在鍾塔上的那個查理總督察?!」

  我說這話的時候故意用上了內力,聲音不大,卻立刻便將整個舞池的嘈雜聲給蓋了下去,頓時所有的人都朝這裡看了過來,就連樂隊都驚訝地停下了演奏,現場忽然間一片寂靜。

  阿冰吃驚地看著我,那眼神似乎在問——羽,你瘋了麼?!可轉眼她便笑著回答道:「對啊,就是這位查理老叔叔呢!」那個「老」字還說得特別重。

  「早說嘛!」我滿臉堆著笑地要跟查理總督察握手,「我說是誰這麼大的架子,跳個舞還要二十多位高級督察幫您看場子,葉小姐要接個電話都不讓,原來是您,真是失敬失敬。怪不得您女兒那麼風流不羈、艷名遠播,果然是虎父無犬女啊!」

  滿場的鴉雀無聲中,只聽見遠處一個女孩子清脆的咯咯笑聲格外引人注意,卻是阿蘭。

  阿冰也在我身旁竊笑不已,拉了拉我道:「好了好了,我們走吧!」

  查理總督察滿臉慍色,惡狠狠地盯著我上下打量。如果眼神也能殺人的話,只怕我渾身上下早已經被射得千瘡百孔了。

  只聽他冷冷地問道:「小子,你到底是誰?居然敢、敢誹謗我女兒,就不怕我告你?」

  「無名小卒,何足掛齒。我也只是道聽途說,不過空穴來風,未必無因,還請自重。」我淡淡地回了句,推開擋路的人眾,便和阿冰一起走了出來。

  卻聽身後的幾個人衝著舞台道:「樂隊幹什麼呢,音樂!」

  舞池中立刻響起了樂曲,人群這才又恢復了剛才的氣氛。

  找到埃娜的時候,卻見她旁邊還有十幾個人在苦苦哀求。

  「埃娜小姐,你難得來一次,等一下可千萬要再出來跳舞啊!」

  「赫迪亞校長平時根本不帶你來這兒,這次起碼也要陪我們多跳幾圈嘛!」

  「是啊是啊,用完餐一定要回來哦!我們就在這兒等……」

  如此可憐巴巴的語氣,讓埃娜尷尬得點頭也不是、搖頭也不是,扭頭看見我和阿冰,連忙道了聲歉便走了過來。

  那十幾個人還依依不捨地喊著:「等一下繼續啊!我們等著你!……」

  匆忙回到包廂,阿冰這才哀歎了口氣道:「真倒霉,剛說到查理總督察,他人就來了……」說著從外衣中翻出自己的電話,卻詫異道:「咦?沒人給我打電話啊!」

  見我聳了聳肩,她又詢問地看向其他人。

  「我是怕你被他們給吃了,才叫這個笨蛋去救你的。沒想到啊,笨蛋也有聰明的時候嘛!」阿蘭欣慰地拍了拍我。

  「哦!……」阿冰恍然大悟,笑嘻嘻地坐在阿蘭身旁,抱著她道:「謝謝阿蘭。不過這次得罪了查理叔叔,以後可能會有不少麻煩呢!」

  「早知道是他的話,我也不會讓小墨那麼客氣了。」燮野明一邊放著馬後炮,一邊低頭認錯道:「葉小姐,實在是對不起。」

  「沒什麼啦……」阿冰笑著擺擺手,「只是我得跟我爸說一下,讓他有點準備。聽說查理叔叔這個人很喜歡記仇的,羽,你這次得罪了他,以後也要小心啊!」

  一直沒對查理總督察發表評論的埃娜突然冷笑道:「得罪了他,又怎麼樣。哼,剛才如果不是人太多了,我肯定不會讓他好看。」

  「他對你做過什麼?」我驚訝地瞅著她。難道說……埃娜也被那個什麼妮絲下過春藥?

  「這個……」埃娜猶豫了一下,見我一臉好奇,只得老實答道:「阿瑤曾經跟我說過,他女兒勾引女人,其實根本就是為了他和他的手下……那個的……」

  「什麼?!」所有人都異口同聲地驚呼道。

  「這……這是真的麼?」我也難以置信。埃娜也太天真了點吧,阿瑤那個滿嘴瞎話的傢伙怎麼能信呢?

  「當然是真的。」埃娜道:「妮絲之所以敢幹出那些勾當,還不是因為他?當年就是在他的提議下,元老議會才通過了一項新的法案,強姦和性騷擾罪名不適用於女同性戀之間。也就是說,女性之間的侵犯行為,只要不涉及暴力,就完全不受法律的約束。」

  燮野明聽得一頭霧水道:「女人也能強姦女人?」

  「女人的事情,男人別插嘴。」阿蘭瞪了他一眼,又向埃娜道:「繼續繼續,別理他。」

  「這項法案在當時並沒有引起什麼關注,原因就是很多男性都跟燮大哥一樣,對女同性戀之間的事情知之甚少。而當時的元老議會幾乎清一色全是男性,所以這項法案沒遭到什麼質疑便順利通過了。在這之後的幾年內,龍騎警中開始大量招收女警,名義上自然是為了保障那些犯罪嫌疑人的人身安全,畢竟龍騎警中有太多的同性戀了。可實際上卻是另有目的……」

  「龍騎警雖然已經被人們看成了同性戀集中營的代名詞,但是其中的很多高級警督都不是正統龍騎警出身,而是法律系學校畢業的高級人才,他們沒有受過同性戀者的騷擾和熏陶,所以多數都沒有這方面的傾向。而招收那些女騎警們的目的,就是為了滿足他們……」

  「難道讓那些女警去伺候上司?她們肯麼?」燮野明恍然大悟道:「早知道這樣,我也去考法律繫了……」

  「沒有這麼簡單,不然早就被人揭發了。」埃娜搖了搖頭,「我們裡赫氏情報採集對像雖然多數都是科技生物領域的,但因為採集面太廣,有時也會有不少意外的收穫。據我們瞭解,那些女龍騎警們的存在,只是為了掩飾他們侵犯女犯罪嫌疑人的目的而已。」

  「現在的經濟法中有很多條款都模糊不清、相互矛盾,即使是很正常的商業操作手續,也可能會在無意間觸犯法律,就連很多大聯盟都會因此而惹上官司,而出面頂罪的一般都是那些女秘書或者會計員,其中自然不乏容貌姣好的年輕女子。雖然她們不會受到什麼正式起訴,名譽也不會受損,事後更會拿到一筆所謂的精神補償金,但仍免不了要在拘留所待上一兩天接受調查。」

  「而這短短的一兩天時間,便給了那些衣冠禽獸們極大的可趁之機。他們一般採用的手段都是讓女警先用春藥將自己看上的目標弄昏,然後送給自己享受,等藥效快過去的時候再故意製造出是被女警侵犯的假像,這樣一來不但天衣無縫,而且就算被侵犯人想投訴也沒人理會,因為在外人看來,這不過是女人對女人的非暴力式同性侵犯,不受法律制約。」

  埃娜說到這裡,又恨恨地咬牙道:「而妮絲那個女人,也是用同樣的手段去為她父親提供性服務。不過她的手段更加高明,直接用春藥讓那些毫無戒備的女人落入她的掌控,對她百依百順後,才送去給查理這老色狼和他的部下們享受。」

  「……」眾人聽完後一片靜默,阿冰更是嚇得臉都白了。

  一直沒說話的墨烈突然開口問道:「埃娜小姐,你說的阿瑤……可是你們赫氏的龍吟瑤小姐?」

  見埃娜點頭,他又問道:「龍吟瑤小姐是怎麼知道的?」

  「查理總督察曾經打過她的主意,不過沒有成功。」埃娜道:「那次相當危險,如果不是阿瑤及時察覺不對勁兒,將體內的春藥逼了出來,還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子。而當時給她下春藥的人,並不是妮絲,而是一個演藝界的女演員。後來阿瑤把那個女演員抓住狠狠報復了一次,才得知那位女演員曾經也被妮絲下過春藥,現在已經成了查理的性奴,連他的手下都可以隨時玩弄她……」

  阿蘭吃驚道:「我聽說妮絲勾引過的女人不下數百人,難道都是給她父親那幫人當性奴去了?」

  「這個就不清楚了。至於妮絲到底是不是同性戀,我們也無法斷定,但至少可以肯定,她勾引女人,並不全是為了她自己。而查理之所以要拚命幫她掩飾,原因也是這個。」埃娜冷冷地說道:「然而最可怕的是,不光妮絲會為了查理而這麼做,其他那些被查理掌握住的女人們也被逼來為他尋找新的性奴,這些女人一般都是對同行或者同一個圈子裡的女人下手。比如像妮絲這樣的女人,比較容易接近政府官員的親屬,於是她勾引的對象大多都是在這個圈子內,像梅麗雅。而那個女演員則就會勾引像阿瑤這樣同樣是在演藝圈中發展的女藝人……即使沒有成功,也不會惹上什麼官司,再加上有查理這個靠山,媒體也不敢把她們怎麼樣。」

  燮野明氣得渾身直抖道:「那幫天殺的老色狼!居然用這麼卑鄙的手段去玩弄那些我們只能垂涎卻摸都摸不到的女人!!」

  「埃娜,總督察到底有什麼權力?怎麼聽起來好像能無法無天似的?」我好奇道。

  埃娜解釋道:「總督察就是所有龍騎警的總頭頭。表面上看起來,龍騎警雖然裝備和素質都遠不如龍騎兵,似乎權力也不會很大,但是他們卻屬於半獨立機構,不像軍隊那樣完全聽命於元老議會,因為他們不光處理民間的案件,還能對聯盟會長甚至政府高級官員進行立案調查,只要證據確鑿,不用通過元老議會的申請就能直接抓人,就連金徽總統領也沒有豁免權。這是當年元老議會成立初期所規定的條例,說是為了防止政府內部互相勾結,維護民眾利益而設立的,但是如今卻成了這些人橫行無忌的尚方寶劍。現在那些議會的議員以及各級政府官員,每年都要向高級督察級別以上的人員行賄,不然就會被請去喝茶,即使你自認為清白,可也擋不住有心人的栽贓陷害。」說到這裡,她忍不住又歎了口氣:「如果不是因為這樣,他也不至於膽大包天到連梅凱爾的女兒都敢動了……」

  阿蘭冷笑道:「我看他還沒有蠢到那個地步,畢竟得罪了金徽,對他也沒有好處。他八成是想借此手段來拉攏金徽龍騎將,比如在將梅凱爾的女兒弄到手後,再跟她結婚,這樣一來,不光警界,軍隊也會被他控制住了。到時候他隻手遮天,元老議會還不會對他俯首貼耳,予取予求麼……」

  這番話說得眾人恍然大悟,就在這時,包廂靠走廊的門突然響了起來,只聽女侍的聲音從門外傳來,「葉小姐,您點的餐送來了。」

  打開門,只見剛才那兩名女侍者推著餐車走了進來,將一盤盤熱氣騰騰的精美菜餚放在了餐桌上,還有三瓶放在冰桶中的紅酒。聞著撲鼻的香氣,餓了一下午的眾人無不食慾大振,還未等那兩名女侍者離去,便圍著餐桌大吃了起來。

  因為我不久之前剛剛吃完一頓,所以此時只是照顧著阿蘭,省得讓人餵她。席間杯來盞往觥籌交錯,吃得不亦樂乎。燮野明一看就是個久經陣仗的老饕,每道菜竟都能說出其原料和配方,還不住稱讚著烹飪的火候和口感,再加上阿蘭不時插兩個半葷不葷的笑話,幾下就讓包廂內的氣氛變得熱火朝天。在他倆的帶動下,眾人紛紛忘記了剛才的不快,都開懷暢飲起來,就連阿冰也連喝了三杯紅酒,酡紅著臉蛋笑嘻嘻地瞅著埃娜懷裡正吃得歡的二百五十一號。

  正吃得起勁兒,卻聽包廂的門又響了起來,阿冰好奇地跑去開門道:「難道還有菜沒送過來?」

  「阿冰?!真的是你?!」門外一個動聽的聲音叫道,只覺那聲音宛若鶯啼,清爽軟膩,讓人聽得精神一振。

  「梅麗雅姐姐?!」阿冰也驚喜道:「你、你怎麼也來了?」

  一聽到這個名字,我們眾人立刻都往門口看去,卻被阿冰的背影給擋住了,只能看到一個修長窈窕的身影。埃娜則第一時間便將二百五十一號藏到了椅子下面,順手還在它嘴裡塞了好大一塊牛排。

  「我剛才聽到有人在檯子上喊你的名字,才特意找過來的。」梅麗雅笑嘻嘻地說著,「好久沒見到你了呢!也不知道你現在怎麼樣了。嗯?還沒吃飯麼?」說著探頭看了一下屋內。

  這才讓我們看清了她的廬山真面目,果然不愧是傳聞中的大美女,黑色的長髮亮麗如水,俏麗絕倫的臉蛋上眉目如畫,精緻的鼻樑筆直挺翹,白裡透紅的皮膚嫩滑細膩,再加上一對如夢似幻含情脈脈的星眸,(學習園地:八路中文:(飄渺神劍))一顰一笑間簡直能勾人魂魄。還好這裡已經有三位同樣出色的美女坐鎮,讓我們還不至於被迷得志了身在何處。

  燮野明低聲歎道:「這麼漂亮的人兒,怎麼偏偏是梅凱爾的女兒?」

  「吃你的吧!」阿蘭瞪了他一眼。

  「快進來,正好,我們正吃著呢!」阿冰笑著拉她走了進來,向我們介紹道:「這位就是梅凱爾的女兒梅麗雅了,當年我們經常一起去看電影喝茶呢!」

  又向梅麗雅介紹了我們後,阿冰這才拉著她入座。

  梅麗雅不愧是金徽龍騎將的女兒,面對著滿屋子的陌生人,依然是落落大方,笑容可親。

  寒暄一番後,梅麗雅看著燮野明道:「原來你就是燮野明大哥,我常聽爸爸提起你呢!你們師兄弟有這麼好的武功,幹嘛不加入龍騎軍呢?」

  燮野明哪想到她一上來就為梅凱爾當說客,不由苦笑道:「唉……自由慣了,不想受那個約束。軍隊中的規矩多如牛毛,還有什麼宵禁和燈火管制,連出去泡個妞都要登記報告,誰還敢去啊?」

  梅麗雅掩嘴笑道:「原來如此。」又扭頭看向我,驚訝道:「你……你也是奇亞族的?」

  「呃……是的。」我點了點頭。

  「我剛認識時一個朋友也是呢!」她高興得直拍手,「哎呀呀,剛才真該拉她一起過來。對了,剛才跟查理總督察吵架的,就是你吧?好厲害啊!連我爸都不敢那麼跟他說話呢!」說著還可愛地吐了吐舌頭。

  「哪裡哪裡……」小人物的好處就是可以肆無忌憚地隨便罵人,你那心機深沉的老爸自然沒法跟我比了。

  「等一下你有空麼?我想讓你見一下我那個朋友。」她笑著邀請道:「她一直說這裡人生地不熟的,感覺很不自在呢!」「這個……」我尷尬地咳嗽一聲,旁邊的阿蘭卻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我不動聲色地悄悄捏了她一下,向梅麗雅推辭道:「可能不太方便吧……」

  「我的朋友可絕對是大美女哦!」她調皮地衝我眨了眨眼睛,「錯過這個機會,可能以後都見不到了呢!」

  我瞅見阿冰和埃娜都目不轉睛地看著我,連忙笑道:「還是不用了吧,呵呵!」

  「那好吧……」她不無惋惜地聳了聳肩。

  阿冰好奇道:「雅姐,你就和你那個朋友一起來的麼?沒別人陪你,會不會太不安全了啊?」

  「放心,我那個朋友武功厲害得很呢!他們都說連銀徽都比不上她。」梅麗雅笑道:「才跟我們差不多大,就這麼厲害了,要是不趕快給她找個男朋友,將來只怕都沒人敢娶她了。」

  怪不得這麼急著想拉我這個「奇亞族的」去見她朋友……嘿,這個梅麗雅,還真是一點也不認生啊!

  「這兒距離你家那裡可很遠哦,你總不會沒事兒跑過來吧!」阿冰笑嘻嘻地看著她促狹道:「快老實交待,該不會是來看男朋友的吧!」

  「哪有~~」梅麗雅嬌嗔道:「這兒的市長是我爸爸以前的手下,因為聽說他要升職了,所以邀請他來慶賀的嘛!可是他走不開,人家又很熱情,只好讓我這個命苦的女兒來幫他赴宴了。」

  「升職?你爸爸都已經是金徽總統領了,還能升到哪兒去啊?」阿冰驚訝道。

  此時不光是阿冰,連我們都驚訝不已。我詫異地瞅了埃娜一眼,見她也迷惑地搖頭,心中更加不安。

  「呵呵,當然是進入元老議會啦!」梅麗雅得意地晃了晃腦袋,「這下我和我媽都鬆了口氣呢,以前他每天打打殺殺的,總是讓我們提心吊膽,現在可好了,從武職改文職了,應該會安全得多了吧!」

  聽到這裡,我和埃娜都同時鬆了口氣,可又不得不佩服那幾名核心議員的狡詐。的確,我們是沒說過梅凱爾卸任後不得擔任什麼職位,倒也不能說他們違約。

  「那具體是什麼職務呢?」埃娜不動聲色地問道。

  「說是調到情報處理機構,專門負責向核心議會提交值得探討的最新議題,以及向下級執行部隊傳達核心議會的最高指示……」梅麗雅想了想,「對,好像就是這樣。」

  「哦,元老議會最高議案審議代表和核心議會執行部總代理。」埃娜點了點頭,衝我微微一笑,似乎是在讓我放心。

  我傳音問道:「這個職位權力很大麼?」

  埃娜笑著傳音道:「那就要看了,如果是在重大議題上,他只是個空架子,專門負責幫人傳話的形象代言人,沒有實際意義。看來那幾個老傢伙還是很聽話的。」

  我這才放下心來,問梅麗雅道:「梅凱爾總統領卸任後,那誰來接替金徽職位?」

  「嗯,應該是凱斯大人。」梅麗雅臉上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厭惡,還未等我們驚訝地發問,她卻又笑道:「不過蘇特斯大人也會被提拔為金徽呢!」

  「哦?!」我故作好奇道:「怎麼會同時提拔兩個人?」同時心裡也暗暗鬆了口氣,看來果真是我多慮了。蘇特斯不是傻子,就算他對凱斯那個小人恨之入骨,可在他得知我真的是去救拉奇特的真相後,為了自己的仕途著想,也會知道應該怎麼做了……

  「據說拉奇特也同時引退了,所以……正好空出兩個位置啊!只是他們倆到底誰會去接替誰的空缺,我就不知道了。」梅麗雅無奈地攤攤手,卻又壓低了聲音故作神秘道:「不過我看蘇特斯叔叔似乎很開心的樣子,八成是他接替我父親的職位呢,呵呵。」

  我卻暗暗擔心,凱斯——也就是斐湘龍——那傢伙跟梅凱爾一個鼻孔出氣,元老議會也不可能讓這個奴隸販運體系從此消失……唉,沒想到梅凱爾走後,居然還有一個凱斯,真是令人頭痛。

  就在這時,突聽電視中新聞招待會上的記者問道:「……今早本新聞社聽某官員私下聲稱拉奇特和梅凱爾兩位金徽龍騎將將於近日內同時卸任,請問這是事實麼?」

  一聽到這一句,眾人立刻全都看向電視,卻見電視上的發言人答道:「是的。他們二人已經履行完了他們應盡的職責,可以說是功成身退。拉奇特總統領於前日主動請辭,而梅凱爾總統領則將被調往元老議會擔任新的職務。」

  「這其中有什麼內幕麼?畢竟兩位金徽同時卸任,這在以往可是難以想像的事情。」

  「我們知道民眾在擔心什麼,但是請放心,我們可以保證,兩位金徽總統領的卸任並不意味著會有什麼不協調的事情即將發生,相反,我們是非常樂見其成的。畢竟現在世界範圍內的大型恐怖組織都已被基本肅清,在這個極為難得的安定緩衝期,正好可以用來培養和提拔新人,為軍隊補充新血,以防止當年羅特總統領突然隱退卻無人能接替的尷尬局面再次出現。」

  「但是我們聽說在接任的兩位人選中,除了大眾極為熟悉的蘇特斯統領外,還有一位凱斯統領。您能向我們介紹一下這位凱斯統領麼?我想恐怕在場的所有人都對他有著非常濃厚的興趣。」

  「可以。凱斯統領一直以來都在從事情報收集工作,所以並不太為世人所知。但是他的努力付出卻為我們整個社會的安定和諧做出了無法估量的巨大貢獻,同時也是梅凱爾總統領極力推薦的金徽候選人。鑒於凱斯統領過去的傑出表現,以及梅凱爾這位令世人仰慕的前金徽的高度期望,我們自然也非常贊同。」

  「那麼他們將分別接替誰的空缺?現有的軍隊建制體系會不會被打亂後重新洗牌?」

  「不會打亂。我們要首先確保社會的和諧穩定,才能進行人事變更,所以盡量會在不改變現有體系的基礎上來進行調動。蘇特斯統領將接替梅凱爾總統領的職務,凱斯統領則接替拉奇特總統領的職務。」

  「哦,那梅凱爾總統領將會調任什麼職務?……」

  聽到這裡,我不由長出口氣。如此看來,短時間內斐湘龍是不可能做出什麼對我們有威脅的舉動了。

  「謝天謝地,我爸爸這次總算沒有騙我。」梅麗雅不無感慨地舉杯慶幸道:「終於可以跟那幾個連我的生日禮物都要幫我拆的女保鏢們說再見了……」

  阿冰也笑著舉杯道:「呵呵,那……為了雅姐父親的榮升,我們來乾一杯吧!」...<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mamameya 發表於 2011-2-6 08:47 AM

第二十三集 第六章


  「哎呀呀,這麼小,你都要不起?」阿蘭非常惋惜地看著對面苦著臉想哭的燮野明,甩出了一對四,「那,給你機會了哦!再不要,我可就走光了呢!」

  可憐的老燮低頭看了一眼手中僅剩的兩張牌後,終於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嗯,還差兩分,明天就是燮大哥請客了。阿蘭,加油哦!」阿冰一邊計著分,一邊又非常「好心」地提醒道:「燮大哥,如果你下一把輸了超過七分的話,還要再多請上一場音樂會哦!世界著名的蘭德納爾夢殤樂隊好不容易才來一次,你可千萬要爭氣啊!」

  俗話說,當惡毒的話從善良的人嘴裡說出來時,就會顯得特別的惡毒,唉,這話果然不假……老燮可憐兮兮地訕笑道:「站票行不行?」

  「當然不行!」四個女人異口同聲地回絕道。

  話說……一場令老燮期待已久的舞會竟變成了如此熱鬧的牌局,實在是讓人有些無言。

  穿著價值不菲的名貴禮服,坐在這個全市最豪華的酒店頂樓,美女帥哥雲集而至的舞池就在咫尺之遙,而我們一大群人卻在這裡頗煞風景地打起了牌……若是讓那些還在樓下排隊等著包廂的政府官員們知道了,只怕一個個都能氣得暴跳如雷吧……

  用完餐後,當死心不息的老燮再次厚顏無恥地邀請眾人去跳舞時,立刻遭到了一群女生的堅決反對。

  「不行,這次再出去的話,可就真的回不來了。」阿冰堅決地搖頭,「我可不想再陪那些變態老叔叔們跳什麼舞了。」

  「嗯,我也不去。」正不停地偷偷用牛排安撫著拚命想爬上餐桌大快朵頤的二百五十一號的埃娜也搖頭拒絕道。

  沒辦法,由於梅麗雅的不請自來,被藏在椅子下面苦忍了二十多分鐘的二百五十一號已經快要憤怒了,如果再不將一整盤牛排塞給它的話,說不定它會直接咆哮著撲向梅麗雅來討要精神損失費了……

  「我?呵呵,不去不去。」梅麗雅也笑著拒絕道:「我也不想見到那個查理老叔叔。」說完又安慰性地補充了一句,「當然,如果換成是一個私下的舞會,我會很樂意跟你跳舞的哦!」

  於是乎,在阿蘭興奮的提議下,就變成了現在這個令人莫名其妙的狀況。

  在三位志同道合的美女——阿蘭、阿冰和梅麗雅——的齊心圍剿之下,在眾人興奮的歡呼聲中,痛哭失聲的燮野明終於不負眾望,圓滿完成了偉大的歷史使命。

  「不能怪我哦!」阿蘭「安慰」著他道:「我連續那麼多小單張你都不要,唉,我也沒辦法啊!」

  「我滿手順子,拆了還怎麼走啊!」燮野明哭訴道:「我懷疑你分明就知道我有什麼牌,居然拆掉自己的順子一張張打!阿冰還把我唯二次能上手的大牌給炸掉了,一點機會都不給,太過分了!」

  「誰叫你下午故意放水的,活該!」沒想到阿冰居然也這麼記仇,看著她大仇得報後那幸災樂禍的可愛表情,讓人真恨不得能親她兩口。

  「男子漢大丈夫,輸了就輸了,幹嘛還哭得這麼慘兮兮的嘛!難道你就這麼不想請我們聽音樂會?」阿蘭故作為難地歎了口氣,「難得有三位大美女給你表現的機會,你都不好好把握,以後可別再抱怨自己找不到女朋友了哦!」

  「那……不是貴賓席的票行不行?」燮野明可憐兮兮地請求道。

  「不行!!」四個女人再次異口同聲地回絕。

  正所謂因果循環,報應不爽。看到對著錢包呆呆無語的老燮,我也找不出什麼能安慰他的話來。

  剛才埃娜就坐在他的身後,自然是將他的牌看得一清二楚,傳音告訴我後,我再傳音告訴阿蘭……

  如此高明的作弊手法,就算燮野明是賭王再世,也只能輸到死不瞑目了吧!雖說這麼做的確有些過分,但在阿蘭正義凜然地打著「為阿冰姐報仇」的大旗號召下,我也沒辦法拒絕,只能默默祈禱那個什麼音樂會的貴賓席票價不要貴得太離譜了……

  正準備再開一局決定後天的晚飯時,梅麗雅笑著起身道:「哎呀,玩得都忘了時間,我那位朋友一定等急了吧!你們先玩,我去看看能不能把她也拉過來。」

  剛出了門,她卻又轉回身來,「冷羽同學,能麻煩你陪我走一趟麼?」

  「啊?怎麼了?」

  「呵呵,我那個朋友脾氣有點倔,剛才拉了半天,她都不肯來。要是你也能去的話,我想她看在同族人的份上應該不會再拒絕了吧!」

  「這個……」

  「放心啦,我們又不會吃了你。」梅麗雅笑道:「再說人家可是女孩子,讓她一個人孤孤單單坐在那麼大個包廂裡,也不太好啊!」

  那你去陪她不就好了……不好拒絕的我只得無奈起身。

  阿蘭在一旁小聲道:「嘿!奇亞族的帥哥,保重哦,小心別被美女吃掉了!……」

  梅麗雅拽著我對阿冰道:「那就借用一下你的男朋友啦,別擔心,馬上就會還回來的!」

  還未等阿冰反應過來,她已咯咯笑著將我拉出了包廂。

  梅麗雅和阿冰居然是好朋友,我還是今天才知道。既然暗月楓和阿冰都認識梅麗雅,他們倆之前卻為何不認識?唔……八成是那個死心眼的葉靈劍不太喜歡和黑道上的人來往的緣故吧!

  從背後看去,梅麗雅更顯得體態嬌媚、婀娜多姿。唉,俏麗絕倫的臉蛋配上一副令人臉紅心跳的魔鬼身材,再加上潔白無瑕,吹彈可破的滑嫩肌膚,若是在學校裡,不知道會成為多少男生的夢中情人,難怪查理總督察寧願冒著觸怒梅凱爾的危險也想把她弄到手了。此時聞著她身上傳來的淡淡清香,看著那宛若清泉般烏黑亮麗的順滑長髮,以及那對裹在晚禮服中被纖細的腰肢襯托得更加渾圓豐軟的翹臀,還真是讓人有些神魂顛倒……只是一想到她父親就是那個梅凱爾,我便立刻頭痛起來。

  「……我聽說,你曾經和阿冰住在同一個寢室裡?」一直走在前面的梅麗雅突然回頭問道。

  「你……你怎麼知道的……」

  她掩嘴笑道:「阿瑤難得沒騙我呢!」

  「……」原來是那個大嘴巴……

  「嗯,還真是的……」她上下打量我兩眼,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是什麼?」

  「阿楓那傢伙認你做老大了啊!」她微笑道:「我聽阿瑤說起的時候,還有些不信,現在看來,應該是真的了。」

  知己啊……原來還有人跟我一樣不信任龍吟瑤那個謠言專家!我立刻堅定她的信心道:「你不用信她,我根本就不是暗月楓的老大。」

  「哦?」她微露詫異地看著我,「那你這一身衣服是從哪兒來的?我記得這是他以前常穿的那件呢!」

  「……這個……咳咳,只是借來穿穿而已,又不能說明什麼。」

  「怎麼可能?這套禮服可是他費盡周折才請到德瑪爾的首席設計師親手做的,如果不是他最信得過的人,他怎麼捨得借出去。」梅麗雅斜眼瞪著我,「當他老大又不是什麼丟人的事情,還是說你壓根兒就瞧不起他?」

  「沒……」沒料到謊言會被揭穿的我一時有些手足無措,連忙辯解道:「其實你們都弄錯了,我只是沾了別人的光而已……」

  「哦?是你那個表哥龍羽麼?」她頗感興趣地問道:「阿瑤還說準備請他當保鏢呢,不知道你表哥同意沒有。」

  「你覺得他可能會同意麼?」

  「呵呵,我怎麼知道。不過說起來,我還要好好感謝你表哥才是,如果不是他,阿楓可能也沒那麼容易從監獄裡出來了。」她突然衝我鞠了一躬,笑嘻嘻地說:「請你把我的感激之情轉達給你表哥,好麼?」

  「……她連這件事情都告訴你了?」我聽得冷汗直流。

  「她不說,我也知道啊!阿楓是為了我進的監獄,而那次比賽則是我為了救他出來,去求我爸爸舉行的,所以獎品才會有兩張天堂島的未註冊會員證。這樣就算被別人贏了去,至少還有希望能拿錢買來剩下的一張。只是沒想到你表哥和那個嫉惡如仇的燮野明會最終獲勝,當時我都以為計劃失敗了呢,結果……呵呵,幸好阿瑤認識你表哥,難得你表哥又那麼的大方。」

  「哦……咳咳,那倒不算什麼……龍吟瑤還跟你說了些什麼?」

  「沒,就這些了。而且她也沒說你是奇亞族的呢!」她忍不住笑道:「別生氣哦,如果不是因為你跟阿冰還有阿楓都認識,我也不會這麼好奇了。說起來啊……他們倆雖然都是我的好朋友,可彼此之間卻並不認識的,所以……對於你這個奇特的存在,我自然要多問幾句啦!」

  「……」奇特的存在?我苦笑道:「同時認識他們倆,難道很不可思議麼?」

  「嗯,當然。」她居然很老實地點了點頭。

  「可你不也認識他們倆麼?龍吟瑤也是啊!」

  「我們是女生啊,當然不一樣。」她狡黠地笑道:「而且我和阿瑤跟阿楓很小的時候就認識了,基本上可以算是被孽緣拴在一起的死黨吧!後來因為我爸爸和葉會長的關係,才認識了阿冰,進而又認識了阿月和她哥哥,當初我們一直以為,阿冰和雪城日會成為一對呢,沒想到……」她說到這裡,無奈地聳了聳肩。

  「嗯,我聽雪城月說,似乎是她哥哥表白的時候語氣不太對……」不過只是這樣就能讓阿冰對雪城日怕得如避蛇蠍,也實在是有些說不過去。

  「呵呵,哪兒有這麼簡單……哦,到了。」她停下腳步,眨眨眼睛狡黠地衝我笑道:「這個話題就此打住吧,我可不想背上洩漏好友隱私的惡名哦!」

  「……」

  「奇怪,她跑哪兒去了?」面對著空無一人的包廂,梅麗雅懷疑地又看了看門上的數字,「明明是這裡啊!」

  「也許……在洗手間?」我看著滿滿一桌子幾乎沒動過的精美菜餚和名酒,不由暗自感歎這些富家子女的奢華。

  「沒有……更衣室也沒有。」她看著牆上的提示燈道:「如果裡面有人在,這裡應該會有提示的。」

  「那可能出去跳舞了吧!」

  「那就更不可能了。她怕生得很,絕對不會去跟那些不認識的人跳舞啊!」梅麗雅焦急地轉了一圈,「糟了糟了,她本來就不認識路,要是跑丟了,我怎麼跟她師兄交待啊!」

  「她師兄?!」我心裡咯登一聲脆響,輕輕咳嗽一聲,若無其事地問道:「那她師兄怎麼不陪她一起來,反倒要你陪著?」

  「她師兄說有要緊事要去處理,就把她扔在我家了。她連在外面吃飯要給錢的道理都不懂,要是被人給騙了,那該怎麼辦啊?」

  「你不是說她武功很高麼,那騙她的人豈不是自討苦吃?」

  「萬一人家給她下迷藥怎麼辦?」她說到這裡,自己都害怕起來,急得直跺腳道:「不行,不管怎樣,我都得去把她給找回來。」

  嗯,這倒是極有可能。剛好那個查理總督察也在這裡,不會這麼巧吧……

  「那你打算怎麼找?」我看著桌上那杯沒喝完的紅酒,好奇地問她。

  「報警啊!順便叫樓下的保安上來找。」梅麗雅說著,就拿起包廂裡的電話。

  報警?!如果真是查理總督察干的,這不等於自投羅網麼?一想到這裡,我連忙按住電話道:「先別急。」又拿起那杯紅酒放在鼻子前聞了聞,問她道:「這是你喝過的麼?」

  梅麗雅詫異地看了我一眼,搖頭道:「沒,我走之前,這些都還沒送過來。」

  「哦,看來是你朋友喝過的。如果她真的被人下了迷藥,我想這酒在送過來以前,應該就已經被放了藥。」我忖道:「你說她既怕生,武功又高,自然不會喝別人給的酒,也不可能讓別人在她面前下藥。只要查查酒到底有沒有問題,就能知道她是被人迷倒了,還是自己跑丟了。」

  直接叫酒店的人上來查,不就好了麼?「她歪著頭看我道:」這酒就算被下了藥,我們也沒法查證啊,總不能喝一口吧!「

  「這個……」我笑了笑,「如果酒是在送來前就下了藥,那就有可能是酒店自己人動的手腳了。你貿然叫保安上來,萬一打草驚蛇,說不定會讓她更加危險。」

  正說著,我突然發現酒瓶下壓著一張字條,抽出來看了看,遞給她道:「哪,看來應該是你朋友自己跑掉了。還好沒報警呢,不然可就要鬧笑話了。」

  「『我出去透透氣,一會兒就回來……』」她迷惑不解地抬頭看向我,「這裡本來就沒人,她還去透什麼氣?」

  「等一下她回來,你問她不就知道了。可能她不習慣這種封閉的環境吧!」我拿著那杯酒走出包廂道:「你要是擔心呢,就在這裡等她好了,我先回去了。」

  「等等我,我也去,我也去。」她連聲道:「等我給她留個條子,讓她回來後直接去找我們好了。」說著從外衣中掏出筆在那字條後面匆匆寫了句話,便急忙跑來拽著我,深怕我將她一個人丟下似的。

  「……你這麼一走了之,那個請你來的官員要是來找你怎麼辦?」

  「呵呵,都是老熟人了,他應該不會介意的啦!」梅麗雅毫不在意地笑道。

  再回到包廂時,老燮已經恢復了精神,正全力投入第二場牌局。趁梅麗雅去給阿冰支招的當兒,我悄悄將酒遞給阿蘭,讓她看看是否有問題。

  「聞起來倒是沒什麼問題……」阿蘭拿著我端回來的那杯酒晃了晃,「不過下沒下藥就難說了,畢竟下藥的人也不是傻子,不可能讓你一聞就知道有問題的。」

  「那也就是說,只能喝了才知道是否被下藥了?」我皺眉道。

  「呵呵,怕什麼,這裡就有現成的試毒員啊!」阿蘭衝我狡黠一笑,扭頭對正埋頭打牌的燮野明喊道:「燮大哥,來,給你杯酒定定神,祝你連戰連勝,一洗前恥哦!」

  燮野明也不疑有他,接過去就一口喝光,還笑嘻嘻地說了聲,「阿蘭難得這麼乖啊!」

  「……」來不及阻攔的我實在無語,瞪了一眼阿蘭。

  她卻對我做了個鬼臉道:「放心吧,燮大哥已經被我訓練出來了,一般的迷藥頂多只能讓他感到發暈,倒也不會有什麼影響。」

  「這麼說……你還經常給他下藥了?」我表情僵硬地看著她,「你該不會以後也這麼對我吧……」

  「啊!你看你看,七旬老頭集體買春!」阿蘭立刻指著電視叫道。

  「……」

  僅過了不到半分鐘,就聽阿冰突然奇道:「燮大哥,你這哪是對子啊,分明是一個六和一個九……」

  「啊,看錯了。」燮野明拿回牌,晃了晃頭道:「奇怪,怎麼突然間頭暈暈的,難道喝醉了?」

  「這是一張J和一張Q,燮大哥你到底怎麼了?」

  「咦?我怎麼看著兩張都一樣啊!」

  我和阿蘭對視一眼,同時叫了聲,「不好!」

  我起身就要往外走,阿蘭拉住我小聲道:「把我的外衣拿來,我和你一起去。」

  「你去幹什麼?萬一有什麼事兒,你又看不見……」

  「笨蛋,他們的目標是梅麗雅,我不去,你以為你一個人能找到他們麼?」

  「阿蘭,你們有什麼事兒麼?」聽到動靜的埃娜看了過來。

  「沒事兒,我想出去走走。」阿蘭笑著披上外衣,拉著我便往外走。

  「我也去,我也去!順便看看我朋友回來沒。」梅麗雅也立刻站起來。

  「這……」阿蘭回頭看了我一眼,對她點頭笑道:「也好啊,那一起走吧!」

  「酒裡真的被下藥了?!」走廊裡,聽我說明真相的梅麗雅驚呼出聲,「那她幹嘛還要留下字條……」

  「當然是別人怕引起你的懷疑,才故意留下來的。」我提醒她道:「你還記得那張紙條背面是什麼嗎?」

  「背面?」梅麗雅想了想,「是帳單吧……」

  「那就是了。這種帳單只有結帳的服務員才有,而你的朋友怎麼會拿到空白的帳單呢?分明是那個下藥的酒店人員發現迷錯了人,匆忙間留下的。我在飯店打過工,這些細節我還是知道的。」

  梅麗雅焦急道:「那你剛才怎麼不說?」

  「一來我也只是懷疑,二來我怕你報警啊!」我無奈地笑道。

  「那……那現在總可以報警了吧?」

  「你要是報警了,可能就再也找不到她了。」阿蘭冷笑道:「如果我是罪犯,當得知有人報警後,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湮滅罪證。你該不會想害死你那個朋友吧!」

  梅麗雅緊張地咬著嘴唇,說不出話來。

  「放心,她暫時應該沒什麼危險。因為他們的目標是你。」阿蘭安慰她道。

  「我?!為什麼?」

  「很簡單啊,」阿蘭上下打量著梅麗雅,邪邪地笑道:「像你這樣的美人兒,誰能不動心呢?」

  梅麗雅渾身哆嗦一下,無助道:「那我們到底該怎麼辦?總不能在這裡傻等吧?」

  「辦法倒是有,不過……可就要犧牲一下你咯!」阿蘭衝她眨了眨眼。

  「阿蘭,萬一他們不來,可怎麼辦?」梅麗雅單獨進入包廂兩分鐘後,我有些不自信地問阿蘭道。

  「那……那個女孩就只能自認倒霉了。」阿蘭聳了聳肩,又笑著拍拍我道:「放心啦,那幫老色狼怎麼肯放過她?即使被誤拐了的那個奇亞族女孩再漂亮,他們也不會就此滿足的。哼哼,對於他們來說,越是高不可攀的女子,就越有吸引力,如果是一個只要付錢就能上床的,即使比梅麗雅還漂亮,他們也沒多大的興趣呢!」

  「……」這麼說來倒也有一些道理,我稍稍放下心,趁著四周無人,教訓她道:「你剛才怎麼能那樣對待燮野明呢?他可是很關心愛護你的啊!」

  「那又怎麼樣?」阿蘭噘著嘴瞪我道:「你說,你是疼我,還是疼他?!」

  「疼……他?!」我實在搞不懂她怎麼會問出這種問題……

  「原來……我在你心中連燮大哥都不如……」阿蘭說著一撇嘴,眼看著淚珠就要奪眶而出。

  我連忙安撫她道:「當、當然是疼你了……咳咳,不過這跟我要說的事情有關係麼?」

  「有啊!」阿蘭噘嘴道:「既然你疼我,幹嘛還要維護他?」

  「……」面對如此荒謬的辯解,我實在是不知該如何反駁了。

  阿蘭見我不說話,小心翼翼瞄了我一眼道:「你怎麼了?」

  「沒什麼……只是頭有點暈……」我無力道。

  「唉……好吧好吧,其實我也不想欺負他的,可誰叫他總是長著一副『來騙我吧』的模樣呢?」阿蘭委屈地撇著嘴道:「我也知道他對我很好,可是……可是……對了,你相信聖誕老人是耶穌的父親麼?」

  「……當然不信……」

  「可他就信了!他還說怪不得聖誕老人總喜歡在耶穌的生日給別人送禮呢!後來我看他信以為真,就委婉地告訴他,其實耶穌的母親在懷孕的時候還是個處女,結果你知道他說什麼?」

  「他說什麼了?」

  「他說怪不得會叫聖誕老人呢,原來是『剩蛋』的諧音啊!」說到這裡,阿蘭忍不住頭痛地捧額呻吟道:「天哪,這麼天才的笨蛋,我還真是頭一次遇到……」

  在搞清楚老燮所認定的「聖誕」是哪兩個字的諧音後,我不禁啞然失笑,剛剛才想好的一番大道理也隨之被忘到了九霄雲外。

  阿蘭見我不再生氣,這才鬆了口氣,連忙討好般拉著我的手,指著窗外道:「好久沒看過這麼漂亮的夜景了,等一下我們不要坐車回去了,走回去好不好?」

  「好啊!」我笑著點了點頭,突然聽到遠處傳來侍者推著餐車的聲音,連忙小聲道:「來人了……我們是不是該離開了?」

  「離開做什麼?」她看了一眼聲音來處,若無其事道:「情侶要找個地方親熱,難道他們還會懷疑麼?」

  「情侶?你是說我們?」我納悶道。

  「廢話!」阿蘭氣得狠咬了我一口,「難得本小姐肯紆尊降貴,您老人家反倒擺起架子來了?」

  我痛得差點沒失聲尖叫,忍著淚問道:「情侶親熱?要怎麼親熱?」

  「當然是……接吻咯!」她得意地一笑,慢慢摟住我的脖子,閉上眼睛將那兩辦香甜誘人的嫩唇緩緩貼了過來……

  「喂!給我把舌頭伸出來!你到底懂不懂什麼叫接吻啊!」阿蘭氣急敗壞道。

  「……」

  「動作太僵硬了!再摟緊一點!不然就不像了。」

  「她都進去了,幹嘛還要這樣?」

  「做戲就要做全套啊!真是的,一點都不投入,要是演砸了,你知道後果有多嚴重麼?」阿蘭氣哼哼地威脅著我。

  「這個……被別人看到的話……不太好意思啊!」

  「這話應該是我的台詞!你給我閉嘴!」

  「……」

  「閉上眼睛!」

  「……」

  「手再往下一點……」

  再往下?那就摸到你的臀部了……

  「嗯,就是這裡。摟緊點……放鬆,放鬆,別太僵硬了……摟緊點兒!」

  到底是讓我放鬆還是摟緊啊……

  「舌頭!舌頭呢?!給我伸出來!!」阿蘭再次抓狂道。

  當那名女侍者若無其事地推著餐車從梅麗雅的包廂走出來時,在被阿蘭咬了不下十口的我已經完全沉醉進這一熱辣無比的貼身擁吻中了。

  一隻手摩挲著阿蘭那嫩滑溫軟的背肌,一隻手揉按在她彈性十足的渾圓翹臀上,滿手的滑膩脂軟令人簡直欲罷不能。

  隨著懷中那香軟的窈窕嬌軀逐漸滾燙起來,帶著胸前兩團軟嘟嘟的綿滑肉球開始了不安分地扭動滑贈,我頓時覺得渾身燥熱無比,心跳如鼓頭暈目眩中只感到一陣陣強烈的窒息胸悶,不自覺地便被那如果凍般軟嫩的香舌挑逗向了火熱的更深處……

  直到那女侍者推車的聲音走出老遠,我們這才氣喘吁吁地分了開來。

  滿臉紅暈的阿蘭捂著不住起伏的酥胸,指著那女侍者消失的方向喘息道:「快……呼……呼……快追……」

  原來這酒店頂層不光有客人用的電梯,還有服務員專用的餐車電梯。抱著阿蘭在樓梯間往下狂奔了十七層樓後,我們才聽到電梯停止的聲音。

  從樓梯間的門縫中看著那女侍者推著餐車走出電梯,我鬆了口氣道:「還好趕上了……」

  等那名女侍者再次從一間客房中推著餐車走出來後,我們這才小心翼翼地靠了上去。

  「總督察大人,您看,這次沒錯了。這麼動人的尤物,現在可以任您享用,這下您……您可以把帶子給我了吧……」房間裡一個中年男子小心地陪笑道。

  過了一會兒,只聽查理總督察道:「那,沒你事兒了,出去吧!」

  「多謝……多謝。只是她們……不會有事兒吧……」

  「放心,這種最新迷幻藥,會讓她們醒來時以為之前發生的都是夢幻,自然不會去告訴別人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那就好……那就好……」那中年男子慢慢朝門口走來,「那我就不打擾您了……」

  趁那人走過來扭開門把的瞬間,我用陰力微微一撞,只聽他悶哼一聲,整個身體趴在門上暈死過去。

  「你還在磨贈什麼?!快點給我出去!」沒發覺異樣的查理總督察不耐煩地喊了一聲。

  我無聲地推開門,只見床前背對著我們的總督察大人正熟練地衝著燈光擠出針管中的空氣,完全沒覺察到我的動靜。扭頭便看見梅麗雅和另一名女子正軟軟躺在碩大的圓轉床上,客房中燈光幽暗,佈局緊湊,一張碩大的圓床便幾乎佔了三分之二的面積,窗戶也被拉上了厚厚的窗簾。

  趁其不備,我疾步上前一掌切中他的後頸,本以為他鐵定會昏過去,誰知他只是驚叫一聲,隨著力道向前踉艙了兩步,而體內竟曳生出一股怪力將我的掌緣彈了開來。

  還未等我再補上一掌,慌亂中的查理總督察已回頭與我打了個照面,驚喝道:「怎麼是你?!你、你是梅凱爾的手下?!」邊說邊用手去腰間摸通訊器。

  我隨口胡扯了句,「不錯!」伸手急拿向他摸腰的左手。

  卻見他左手迅捷地一縮一扣,已反手拿向我的脈門,凌厲的指風刺得我手腕上穴道微麻,居然是極其純熟的擒拿手法,與此同時右手也拿著針筒朝我左臂急速刺了過來。

  我立刻收起了輕視之心,猛然提升功力,側身躲閃時左手微微一晃,只聽「卡」的一聲脆響,已經捏斷了他扣過來的拇指。措不及防的查理大人剛想大叫,已被我一指狠狠點中咽喉,只得咳嗽著嗚咽了幾聲,踉蹌退開。

  趁著拉開的距離,我剛要出腳踢他要害,身後的阿蘭卻出聲喊道:「別殺他!」

  我聞聲連忙收腳,突見一道極細的水流從他手中的針管直射向我面門,扭頭閃避時腳尖真氣一跳,連忙縮腳回踢,正中他用針筒扎向我腳尖的手腕。連番受挫的查理大人終於惱羞成怒,啞著嗓子低吼了一聲,右手陡然間脹大數倍,變得紫黑無比,夾著一股熾熱的腥風便狠命朝我胸口拍了過來。

  斷了根拇指後,居然還敢把手伸過來?我心中暗喜,左手猛的伸出,只聽得「卡卡」數聲脆響,他右手五根手指已被我盡數生生拗斷。來不及收手的查理總督察「砰」的一掌狠狠拍在我身上,我是毫無感覺,他自己卻痛得慘哼一聲,眼淚鼻涕全都流了出來,還沒來得及縮回手去,又被我一記掌刀切中頸窩,兩眼一翻便昏死了過去。

  唉……原以為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將他打暈,現在卻暴露了身份,實在是太大意了。我無奈地歎了口氣,又試探著摸了摸他的脈門,確定他昏過去後才放下心來。

  此時裝睡的梅麗雅已經從床上支起身來,手中緊握著一把閃亮的餐刀,臉色慘白地看著我顫聲道:「他……他死了麼?……」

  「沒,只是昏過去了。」

  她茫然地「哦」了一聲,鬆開了手裡的餐刀,渾身卻依然止不住地微微顫抖著。

  「你很勇敢呢,梅麗雅。」我試圖安慰著她道:「只是……你不會武功麼?」

  見她後怕地搖了搖頭,我好奇道:「你爸爸可是金徽啊,他沒教過你一點兒?」

  「不,是我自己不感興趣罷了……」此時她的唇才稍稍恢復了些血色,猶豫了一下後小聲道:「我喜歡繪畫……不太喜歡舞刀弄劍的……」

  「哦……」我聽了不禁有些羨慕,在父親的羽翼下可以無憂無慮地追求理想,唉,我要是能有這個命該多好……

  待我將門口的阿蘭扶到床上坐下,突聽門外有人敲門道:「頭兒,有電話找您……」

  我們嚇得連忙停止一切動作,大氣都不敢出一口,機靈的阿蘭則立刻模仿著查理大人的聲音回答:「別來煩我,正忙著呢!」

  「是……」門外立刻沒了聲息。...<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mamameya 發表於 2011-2-6 08:48 AM

第二十三集 第七章

  鬆了口氣,我這才發現躺在梅麗雅身旁的那名女子臉上的面具已被扔到地上,只是側著臉看不清相貌。基於非禮勿視的原則,我忍住了想看看她真面目的衝動。

  此刻她身上的衣服尚還齊整,只是裙擺稍有些凌亂,讓一條雪嫩的玉腿從裙叉中露了出來。不過儘管如此,看起來卻似乎並沒有遭受到什麼侵犯。

  我鬆了口氣,看了看床邊放著注射器和塑膠瓶的矮茶幾,赫然發現居然還有一部照相機!這個老變態難不成還想拍下受害者的裸照作為紀念麼?!

  阿蘭察看著那個女子的情形,慶幸道:「看不出來查理這老頭還真夠有耐心的,非要梅麗雅你來了才肯下手,不然她可就沒這麼走運了……好了,接下來只要收拾乾淨現場,我們就可以離開這裡了。」

  「那他們怎麼辦?」我指著地上的查理總督察和另一位疑為政府官員的人物,「總不能就這樣不管了吧,這個查理要是不解決掉,以後我可就麻煩了。」

  「我回去後會讓我爸爸去揭發他們……」梅麗雅小聲道:「你們不用擔心,我爸爸肯定不會放過他們的。」

  「別傻了……」阿蘭歎了口氣,「就算你和你的朋友肯出庭指證他,他們也肯定會說,既然你們沒有受到什麼傷害,也無法證明他侵犯了你們,那又怎麼能證明迷藥就是他下的?說不定他還是那個救你們的人呢……」

  「可是我親耳聽到……」

  「是啊,你聽到了他說的話,我們也聽到了。」阿蘭打斷她道:「但是你能讓法官相信麼,能讓陪審團相信麼?法官和陪審團跟他是一個鼻孔出氣的,你又憑什麼來讓他們站在你這一邊呢?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些被他們用毒品掌握之後的女人,首先拿去享用的,就是那些法官和議會陪審團的成員了,而對於你這個令他們垂涎已久卻屢次逃脫的目標,他們恨不能當場就把你弄到手,又怎麼可能會袒護呢?……」

  梅麗雅驚恐地看著阿蘭,下意識地抓緊了胸口。

  我拍了拍阿蘭道:「別嚇唬她了,你倒說說看該怎麼辦?」

  「很簡單,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阿蘭朝查理總督察身旁那個擺滿了各種玻璃器皿和紅酒的茶幾冷笑道:「我相信那裡不光有他們用的毒品,肯定還有春藥之類的東西,這麼個縱慾過度的中年老變態,不用這種東西就根本沒有能力。哼哼,我要讓他死了也遺臭萬年,還沒人能知道是我們幹的。」

  梅麗雅那位朋友,果然是一位國色天香的大美女。即使戴上了銀灰色的面具,卻依然掩飾不住她那俏麗動人的姿色。

  雖說我很懷疑她就是那個叫什麼詩籐蕊的野蠻女,好幾次都想裝作手滑讓背在背上的她從樓梯上滾下去一解心頭之恨,可這種趁人之危的卑鄙行為實在有違我做人的原則。然而最令人氣憤的是,阿蘭居然還在一旁不斷地以小人之心揣度著我。

  當我們爬上第七層樓梯時,一直對我那托在美女臀下的左手耿耿於懷的阿蘭終於忍不住問道:「梅麗雅姐姐,你真的放心讓他來背麼?」

  「你要是不放心,我很樂意讓給你……」我面無表情地看著她。

  「算了……君子不奪人所好嘛!」阿蘭吐了吐舌頭,「啊,梅麗雅姐姐,你說你是學畫畫的?……」

  「嗯,是啊!」還沒緩過勁來的梅麗雅略有些僵硬地點了點頭。

  「哦?會畫人體素描麼?」

  「嗯……」

  「哇!真幸福呢!快老實告訴我,你到底有沒有打著藝術的旗號,讓你父親手下那些帥哥們脫光了給你畫過?比如說阿月姐的哥哥,他身材一定很不錯吧……」

  梅麗雅吃驚地看向她,愣了好幾秒後才突然失笑道:「哪有~~都只是在畫石膏像而已啦……」

  「石膏像?那多沒意思啊,冷冰冰、硬邦邦的,而且死氣沉沉、動都不會動,摸起來更是沒感覺……難道你就沒動過類似的念頭麼?畢竟這麼得天獨厚的資源,不好好享受,實在是太暴殄天物啦……」阿蘭頗為可惜地歎了口氣。

  「其實……也不是沒想過,可惜我爸爸肯定不會同意的……唉……」梅麗雅居然也很惋惜地陪著她歎起氣來。

  「……」看著這兩位「志同道合」的女人,我實在無話可說了……

  對於剛剛從拉奇特事件中死裡逃生的我來說,這一晚所發生的事情,就好像才中了六合彩又在街邊意外撿起十魯克般不值一提。雖然我對我們是否有權宣判查理總督察死刑還存有疑慮,但當我聽阿蘭說到「……說不定下一個目標就是阿冰姐……」時,便立刻如醍醐灌頂般一股腦地將所有的迷幻藥和春藥統統注射進了查理總督察體內……

  在回來的路上,我又仔細想了想,似乎我也並沒有做錯什麼。畢竟阿蘭說得有道理,像他這種勢力根深蒂固的大人物,即使東窗事發,也難保那些跟他沆瀣一氣的法官和陪審團們不會站在他那一邊。既然用正常的司法手段很難扳倒他,那還不如直接讓他去跟上帝懺悔來的乾淨利落……至少不會再有女人落人他的魔掌,而那些曾被他掌控的女人們說不定也能重獲自由了。只是……萬一被人查出來是我們幹的,大概我也就要和如今這平靜的生活永遠地說再見了……一想到這裡,我背後就一陣發冷。

  「放心吧,我仔細檢查過好幾遍現場,別說指紋,就連每一根頭髮都清理得乾乾淨淨,所以絕對不會有人懷疑是我們幹的……」

  當騎在我背上的阿蘭再三賭咒發誓,信誓旦旦地猛拍我的胸口向我保證「絕對絕對不會有問題」後,我這才終於稍稍放下了心。可當她指著校園廣場上的「思考者」雕像問我怎麼會有人如此明目張膽地隨地大小便時,我不禁又有了想衝回去再檢查一遍現場的衝動……

  原以為查理總督察的死將會是一件轟動世界的大新聞,可自那晚之後整整過了三天,別說電視新聞裡對此隻字未提,就連那些對一隻被飛碟撞死的母雞都要追蹤報導三天三夜的地攤報紙居然也毫無消息,彷彿這個世界上壓根兒就沒有過一個叫做查理的總督察一般。

  會有這樣的結果,令我擔心之餘,又實在是摸不著頭腦。

  阿蘭解釋說:「自己的頭兒死在一個政府官員的床上,死因還是因為注射了過量的春藥,只要是有一點點羞恥心的人,都會對此事緘口不言吧!」

  「會不會……他根本就沒死?」擔心的我突發奇想。

  「怎麼可能?那麼大劑量的高純度興奮劑和春藥,就算他是一頭大象都活不下來。」阿蘭衝著我直翻白眼。

  下午三點多,正當我們還在電視前苦苦等候著查理總督察的消息時,消失了整整三天的羅特卻端著一盤熱氣騰騰的披薩不請自來。

  一聽到他的聲音,阿蘭的臉立刻少有地紅了一下,就像個見到陌生人進入家門的小狗般警惕地上下打量著他,彷彿隨時都會撲上去狠狠咬上幾口,直到手裡被塞了塊香噴噴的披薩後才解除了警戒。

  「哈,又談成兩筆生意,這趟赫氏之行也不算白來了。」師兄得意地掏出根雪茄,好奇地翻了翻茶幾上那厚厚一堆被翻得亂七八糟的報紙雜誌,突然冒出來句,「我說……你們同居了?」

  我立刻被嗆得將滿嘴的臘腸和海鮮噴了正跟我搶披薩的二百五十一號一身。一旁的阿蘭卻悵然若失地歎了口氣,既不反駁也不承認,只是紅著臉默不作聲地打量著手中的披薩。

  師兄似乎誤解了我們的意思,意味深長地感歎了句,「年輕人啊!」便不再說話,只是笑咪咪地看著我們。

  我被他笑得心裡直發毛,只得尷尬地打破沉默道:「你說的要請我吃飯,該不會就是指的……這塊披薩吧……」

  「當然。」他居然大言不慚地點頭道:「很好吃吧!」

  「的確很不錯,只是這也太……」太便宜你了吧!

  「喂喂,你可要搞清楚,剛才你噴出去的那一口,就價值十銀魯克了。這可是我請本市最有名的大廚親手烤制,用料全是最上等的海鮮和特製臘腸,每一道工藝都極為講究,而且在剛出爐不到五分鐘就送到你們面前,這種待遇就算是元老議會那幫老頭們也無法享受到的。」

  我難以置信地瞪著被理直氣壯的二百五十一號搶去的那半塊披薩。如果師兄說的是真的的話,那剛才這傢伙豈不是已經吞了不下五十銀魯克了……

  「而且……」師兄得意地吐了口煙圈,「這上面的鮪魚片可是一個小時前剛剛才空運到的活鮪魚身上的,而每條鮪魚身上僅有三百克這種肉,可謂是脂香肉嫩、入口即化,幾乎全在這裡了。那些臘腸則是用北極附近的野生黃羊肉灌製成的,不但風味獨特,嘿嘿,對於熱戀中的男女還有著意想不到的好處。雖然將它們做成披薩實在是有點暴殄天物,不過……嗯?你哭什麼?難道很難吃麼?!」師兄驚恐地看著在一旁已是痛哭失聲的阿蘭。

  「不……這披薩實在是太好吃了!」剛吃了一小口的阿蘭泣不成聲地哽咽道:「這是我這一生中吃過的最好吃的披薩……」

  附帶說明一下吧,阿蘭之所以會突然表現得如此激動,的確是有原因的……唉,這其中的緣由還真是「說來話長」。

  自從三天前看到師父在信中說讓我學習一下廚藝後,我便下定決心絕不辜負他老人家的殷切期望。在粗略地查閱相關資料後,我發現,廚藝不僅能陶冶情操、培養品味,還有著改善人際關係、啟發創造力,以及開拓思維的種種好處。特別是對於現代的年輕人,高超的廚藝不但能解決就業問題,甚至還是居家旅行、殺人放火、泡妞釣仔的絕世利器……而對於身體不健康的人來說,廚藝不光能治療飢餓,還能通過味道的刺激和營養的調和,達到治癒疾病、疏解抑鬱等等神奇的效果。尤其是在我看了阿源書架上的一本名曰《鳊蝠俠》之姐妹篇——《廚俠》的小說,瞭解到原來廚藝竟也能為世界和平、種族和諧做出種種卓越的貢獻之後,更是被激勵得雄心萬丈、鬥志昂揚,一邊感歎著師父不愧是那黑暗中為我這只迷途羔羊照亮前路的指路明燈,一邊頭懸樑錐刺股般忘我地踏上了廚藝修煉之旅。

  身為年輕人,自然充滿了不鳴則已一鳴驚人的挑戰精神。而作為我廚藝生涯中最重要的處女作,我決定做一頓能驚世駭俗、流芳千古的絕世大餐,讓即使是幾十年後掉光了牙的阿蘭和二百五十一號回頭想起這一頓時,也會一邊流著口水一邊感慨道:「唉,在那青澀而灰暗的年代裡……是他(嗯,當然是指我了)為我們帶來了一個又一個光彩奪目的奇跡啊!……」

  就這樣,滿載著對成功無限期待的我,在徹夜不眠的埋頭苦讀和歷經三個多小時嘔心瀝血的精心製作之後,我的絕世處女作——魔鬼墨魚炒麵——終於誕生了!試吃一根之後,感覺相當棒,不但調味醬汁鮮美可口,麵條更是強韌得無與倫比!不愧是用純墨魚肉製作的麵條,配合我內力的揉煉,裹上澱粉後在滾油中的爆炒,再拌上精心調配的醬汁,終於造就出一道色香味均登峰造極的極品炒麵!

  迫不及待地將它端到餓了一天的阿蘭和二百五十一號面前後,興奮地在廚房清洗油鍋的我,卻聽到餐廳傳來了一陣奇怪的「嘎吱嘎吱」聲,就好像嚼到高壓電線的老鼠般那種無比驚異中還略帶著絕望的聲音……

  過了半分鐘後,只聽阿蘭小聲「哄著」二百五十一號道:「來,全吞掉,不要怕,痛苦是短暫的,如果你不想天天吃那些嬰兒營養餐的話……」

  接著,便聽到二百五十一號委屈的嗚咽聲和極其費力的吞嚥聲……

  「失敗乃成功之母,沒有嘗過失敗,怎麼可能成功?」

  在我明白了失敗的原因後——正常人是無法嚼斷我那用內力壓縮出的,連剪刀都難以剪斷的麵條的——我如是地安慰著自己,又鍥而不捨地開始了新一輪嘗試。於是,又一番通宵達旦的苦讀和三個小時忘我的精心製作後,一盤香噴噴熱辣辣的地獄絕叫通心粉終於出爐了!

  這一次我全面吸取了上次失敗的教訓,通心粉的強度完全符合正常人的咀嚼能力,然而還沒等我轉身返回廚房,便聽到一聲驚天動地的慘叫聲,再回過頭時,阿蘭已如受驚的小兔一般抱著桌腿瑟瑟發抖,二百五十一號更是直接用尾巴勒暈自己來試圖逃避那彷彿來自煉獄般的痛苦。

  納悶的我剛剛將一根通心粉放入口中,立時便感到彷彿有一顆核彈在舌頭上爆炸了一般,炸得我腦中一片空白,腦細胞瞬間哀鴻遍野、死傷無數,若不是寒星真氣及時將舌頭冷凍,恐怕我會成為有史以來第一個因為試吃自己的作品而變成白癡的廚師……

  事後我翻看了一下調味品的使用說明,赫然發現我買的這種極品辣椒油每次僅用一小滴便能辣到讓人渾身冒汗,急功近利的我卻為了能讓顏色看起來更加鮮艷,不但直接將整瓶辣椒油統統倒了進去,甚至還深怕不夠味地用內力將其辣性完全引發(我說那台看起來尚還嶄新的抽油煙機怎麼會突然起火自焚)……

  「革命嘛,必然會有流血犧牲的……」

  在經歷了兩次慘痛的失敗後,我依然沒有放棄對成功的執著,然而即使我使盡渾身解數,無論是連哄帶騙還是威逼利誘,都無法再讓兩位寧死不屈的革命志士回到餐桌上了。

  由於我事前跟校長打過招呼,告訴他這幾天不用再給我們送飯,甚至連番婉言謝絕了阿冰的盛情邀請——有葉靈劍大叔在的飯局,就算那個誘餌是阿冰,我也絕不妥協——結果直接導致可憐的阿蘭和二百五十一號不得不含淚用食之無味的嬰兒營養餐來解決溫飽問題……

  於是乎,一盤如此價值不菲的美味披薩,對於已經三天不知肉味的阿蘭來說,簡直就是神的恩賜,她立刻便對羅特的印象徹底改觀,甚至於原諒了他先前被她咬了一口的「失禮之舉」。而當最後一口披薩被二百五十一號吞下時,這兩人儼然已經成為了莫逆之交,互相「羅大哥」、「蘭丫頭」地拍著肩膀閒話家常起來。

  一個是號稱閱歷豐富得堪比「世界百科全書」的前金徽龍騎將,一個是自稱看遍古往今來所有限制級電影的超級性感小魔女,他們談論的話題從人猿泰山是不是愛滋病的最初帶原者到網絡的發達會不會讓皮條客失業,從被雞姦的男人該如何從逆境中站起來到雄蜘蛛那令人髮指的戀屍癖,真可謂是包羅萬象、無所不及,其涵蓋面之廣、複雜度之深、論題之尖銳,愣是讓我這個生物學、宗教學、倫理學、計算機……等等一系列領域的門外漢硬生生地插不進話去。直到埃娜問候平安的電話鈴聲響起時,這兩人才終於尷尬地將已經超出人類倫理極限的話題從十萬八千里外給扯回到了較為正常的範疇內。

  「羅大哥,你應該有過不少女朋友吧?」

  「嗯?女朋友?女性朋友倒是不少,女朋友嘛,哈哈哈……」

  看著師兄尷尬的笑容,我腦中立刻閃過「緋月琳」三個字。正想拿這名字來開開師兄的玩笑,可一想到當時他那激動的神情……唉,也許還是不要提的好……

  「噢?那你印象最深的女性朋友是誰啊?」

  「最深的?嗯,赫氏就有一個。」

  「噢?誰,誰?!我認識麼?」阿蘭興奮地拍著沙發追問道。

  「你應該認識吧,就是埃娜小姐啊!」

  「埃娜姐?」阿蘭好奇地看了看他,「你跟她上床了?」

  「噗……」師兄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句炸得將剛嚥下的一口水全噴了出來,咳了好半天才費力地擠出句話來,「你、你這丫頭……嘿……」

  「怎麼了?埃娜姐很漂亮啊,難道你不這麼認為麼?」

  「你啊,都被你爸給帶壞了。」師兄無奈地搖了搖頭,「埃娜小姐在當年可是我們學生心中的女神啊,是不可以被褻瀆的。當年誰要是敢說出這種話,估計立刻就會被一群她的擁躉給活活踩死……」

  「當年?」阿蘭露出費解的神色,「這麼說,埃娜姐她……嗯,那你對她印象深刻,也是因為很仰慕她咯?」

  「當然不是,我當時可沒那閒工夫去仰慕誰,只是很感激她罷了。畢竟在當時,她是少數幾個不拿有色眼光來看待我們這些窮學生的老師之一,不僅如此,她還很照顧我們,比如為我們爭取福利待遇、改善伙食,甚至主動為我們申請救助基金。當時令我印象最深的一件事情,是有個窮學生愛上了一位高級聯盟會長的學姐,因為怕被她瞧不起,便謊稱自己是某某聯盟的繼承人,還跟很多上流社會的名人有來往,結果卻被有心人故意戳穿,羞愧得想要自殺。埃娜小姐得知後,便動用了所有的人際關係網拉來了一票上流名人為他慶祝生日,甚至讓世界著名的音樂教父為他點燃生日蠟燭唱生日歌,可以說不但挽回了他的顏面,還讓當時所有的學生都對他刮目相看。後來那個學生去世後在留下的遺囑中說,將他三分之二的財產——好像有三千多萬銀魯克——留給他最感激也最敬愛的埃娜小姐,因為如果不是埃娜小姐,他的人生可能早在當年謊言被戳穿的那一刻就已經結束了。」師兄說到這裡還不無遺憾地補充了句,「早知道如此,當年我也給他慶生去了,說不定到時候遺囑裡也會有我的名字啊!」

  「三千多萬?!不可能吧……」我難以置信的道,埃娜如果有三千多萬的身家,我怎麼可能會一點都不知道?

  師兄自然明白我話裡的意思,不以為然地笑道:「你以為校長會讓那筆錢落入她手裡麼?自然是以財政危機的理由全數沒收了。」

  「……」說的也是……

  「嗯……埃娜姐當然好了,不過只因為這樣,你就對她印象最深?哼,我才不信。」阿蘭不屑地斜眼瞅著師兄,「讓男人對一個女人念念不忘的原因無非只有兩個,要麼是互相深愛,要麼……就是想吃卻吃不到嘴的怨念……」

  「嘿!我什麼時候說過對她念念不忘了……」

  「印象最深,不就是念念不忘麼?」阿蘭繼續不屑地白了他一眼,「老不修的傢伙,喜歡就大膽去追嘛,還怕什麼羞,都這麼大了還抹不開臉麼?」

  「誰老不修了?」師兄氣得直呲牙,偏生又拿她沒辦法,只得舉手投降道:「也罷也罷,反正過去這麼多年了,也不算什麼糗事兒了。當年上學時,因為那時候還不允許在校生打工,所以沒有經濟來源的我只能靠一些不光彩的手段來掙點小錢,比如收取路見不平費、過路費了,以及廁所租借費等等等等,搞得全校師生都對我怨聲載道。還好校長和埃娜對我體諒有加,才能順利畢業……有一次赫氏的畢業師生聯誼會上,我藉著酒勁兒蹲在洗手間裡,等著那些功成名就後回校來釣小美眉的色狼師兄們送錢過來,結果色狼沒看見,埃娜小姐卻一頭撞了進來。等她問明白我為什麼會蹲在這裡後,不但沒怪我,還把她的工資卡和密碼給了我,還很不好意思地解釋說因為剛幫校長付過飯錢,所以沒剩下多少,但每個月還是有工資入帳的,讓我沒錢了就去取。最後她還很好心地提醒我:」男洗手間在走廊對面,你進錯地方了……『……「

  「嘿……幫校長付帳……」我無奈地苦笑道。對那個無賴校長經常不帶錢包請客的習慣,我也是領教多次了,自然知道這絕對不是師兄為了敷衍阿蘭而虛構出來的故事。

  「……你還真走運……」阿蘭瞪著他道:「如果我在洗手間碰到色狼,絕對先暴扁一頓,然後扒光了掛在門口示眾呢!」

  「所以我才會那麼感激她啊!」師兄苦笑道:「不過讓我鬱悶的是,身為赫氏的校長高級助理,一個月的工資居然還不到二十銀魯克……唉,曾經我還懷疑過,可憐的埃娜小姐是不是因為被萬惡的校長挾持了可愛的家人,才不得不賣身給赫氏的……」...<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mamameya 發表於 2011-2-6 08:49 AM

第二十三集 第八章

  聊著聊著,不知不覺天色已暗。

  師兄看了看表,起身笑道:「好了,也該走了。蘭丫頭,咱們以後有空再聊。」說著還疼愛地摸了摸阿蘭的頭。

  「師兄,你這是……要回去了?」我頗有些寂寞地問道。

  「嗯,出來這麼多天,有點擔心那邊。畢竟是幾十萬的生意,黑市方面卻一點消息也沒有,也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師兄說著,一拍我的肩膀笑道:「有蘭丫頭陪著,你還會在乎我這個大老粗麼?」

  待將師兄送到了樓下,阿蘭依依不捨地拽著他的衣角提醒道:「羅大哥,下次來看我時記得多帶點好吃的哦!」說完還自怨自艾地抹著眼淚道:「說起來阿蘭好可憐的,不但吃不飽,還要天天被人欺負……」

  「……」想一想這幾天因為我的緣故,著實讓她受了不少委屈,我不由得愧疚道:「唉,是我的錯。要不這樣,師兄,你帶她去天堂島玩幾天如何?阿蘭應該還沒去過吧,那裡的美食很不錯哦……」

  剛說到一半,突然感覺背脊一陣陣發寒,緊接著便瞅到阿蘭那殺氣騰騰的眼神,彷彿我再多蹦出一個字,她就要立刻撲上來一般,嚇得我連忙閉上了嘴。

  正低頭摸著雪茄的師兄擺擺手道:「我獨來獨往慣了,只怕會照顧不周。不過你們要來天堂島的話,一切費用自然算在我的頭上。」

  「好啊好啊,二日為定哦,羅大哥。」阿蘭高興得直蹦躂,「那坐飛機的時候小心點,一路平安咯!」

  「飛機?哈哈,那種沒法抽雪茄的東西,我才不坐!」師兄又摸了摸她的頭,笑著揮手而別。

  我戀戀不捨地目送師兄遠去,一想起這唯一的師兄總是匆匆而來匆匆而去,著實是聚少離多,心中不禁百感交集,剛忍不住感歎了句,「人生真是寂寞如雪啊!」左腳大拇指突然傳來一陣劇痛,還未等我慘叫出聲,右手又被阿蘭狠狠一口咬住。

  她邊咬還邊磨著牙,氣哼哼道:「寂寞?你還寂寞麼?剛剛還想把你這麼可愛的妹妹拱手送人呢!」

  「可愛的妹妹?……嗚哇啊啊啊啊!……我錯了,我錯了……」我痛不欲生地求饒道:「剛才只是隨口說說而已……」

  「隨口說說?那就更不能原諒了!!」阿蘭又伸手狠狠掐在我的胳膊上。

  「啊啊啊啊啊!!……」救命啊……師……兄……

  今晚還真是熱鬧,師兄剛走沒多久,好幾天沒露面的雪城月兄妹又登門造訪了。

  「哎呀呀,這裡環境不錯嘛!」雪城月背著手好像領導訪問般打量著我們的宿舍,又似炫耀寵物般地拉過她哥哥對我們說:「想必你們應該猜出來了吧,這個該死的混蛋就是我哥哥咯!來,哥哥,這位看起來傻兮兮的傢伙就是冶羽,而那位非常乖巧可人的美女則是他表妹阿蘭了,還有那個那個……咦?二百五十一號呢?」好奇地扭頭四處尋找著二百五十一號的身影。

  「它嫌天氣太熱了,所以……」我對表情頗不自然的雪城日點了點頭,拉開冰箱門,將正在偷吃我剛買的牛肉的二百五十一號給拎了出來。

  二百五十一號錯愕地看著突然出現在眼前的雪城月,連忙想咽掉最後一口牛肉企圖湮滅罪證,雪城月已一把將它嘴裡的牛肉搶了下來。

  「天哪!還是生的你就吃啊!」雪城月氣得直跳腳,把它抱過去使勁兒搖晃著逼問道:「快說,我給你的那些嬰兒營養餐,你到底按時吃了沒?!」

  急於逃離魔爪的二百五十一號連忙「嘎嘎」地直點頭,還不停討好地搖動尾巴直舔她的手指。如此乖巧的模樣逗得雪城月咯咯直笑,哪裡還捨得責罵它,笑咪咪地摸出塊糖來塞到它嘴裡。

  一聽到嬰兒營養餐,阿蘭便「哇」地一聲哭了出來,一邊哭一邊慘兮兮地指著我告狀道:「阿月姐,要不是你送來了嬰兒營養餐,我早就已經被這個狠心的傢伙給餓死了!」

  「咦?有這種事?」雪城月懷疑地看著我。

  我心虛地咳嗽一聲道:「啊!你們隨便聊,我去陽台給你們把風……」說著拔腳便溜。

  阿蘭依然不依不饒地抹著眼淚告狀道:「阿月姐,這個白癡這兩天也不知道哪根筋出了毛病,說什麼要磨練自己的廚藝,結果不但對我們不聞不問,還盡做一些能吃死人的東西來折磨我們……嗚嗚嗚……什麼魔鬼墨魚炒麵、什麼地獄通心粉,要都吃下去,你怕是要等到去天堂的時候才能再看見我們了……」

  以往阿蘭告的狀大多都是些捕風捉影、不盡不實的罪證,如今鐵證如山,自然更是聲淚俱下、楚楚可憐,聽著連我自己都感覺我簡直就跟那個逼白雪公主吃毒蘋果的變態王后一般罪大惡極了……

  「什麼?」雪城月的母性本能立刻被激發得無限高漲,聲音一下子拔高了八度,「那傢伙趁我不在,居然這樣欺負你?」

  「當然了!要不然,我怎麼可能會淒慘到要和二百五十一號一起吃嬰兒營養餐的地步……」

  躲在陽台上的我直聽得冶汗涔涔,正欲跳樓逃生,卻聽雪城月囁嚅著問道:「阿蘭,難道那個嬰兒餐……真的很難吃麼?」

  「啊……也不難吃了……」意識到說錯話的阿蘭連忙急中生智,「咦?這是阿日哥哥吧?哇!不愧是阿月姐的親哥哥,竟然比照片上的還要帥好幾倍呢!」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雪城月陶陶然地假意謙虛道:「哪裡哪裡,從小看到大,根本沒覺得呢……」一邊謙虛還一邊訴苦,「哼,我哥這人啊,別的都好,就是脾氣倔得很,一旦認定了啥,八十匹馬都拉不回來。說是為了找師父,放著那麼大的家業不顧,居然跑去當兵!唉,有這種老哥,我還真是命苦啊!」說著說著,居然也慘兮兮地抱著阿蘭哭了起來。

  哭了一會兒,雪城月才彷彿突然醒悟般地冒出一句,「咦?阿蘭,你眼睛好了麼?」

  「沒……」一提起眼睛,阿蘭立刻又淚眼婆娑了。

  「唉,我們都是命苦的女生啊!」

  兩人便這麼莫名其妙地抱頭痛哭起來……

  眼看著一場訴苦大會即將開幕,一直裝聾作啞的雪城日也不得不逃到陽台上來避難。

  見我正警惕地探頭偷聽著那二女的竊竊私語,他忍不住苦笑道:「師叔,你現在該明白有這麼一個妹妹,有時候是多麼痛苦的事情了吧!」

  我頭痛道:「喂喂喂,你可別給我亂叫,論年紀我比你小多了……」

  「按輩份就該這麼叫啊!」他無辜地看著我。

  「……」說來也奇怪,自打雪城日知道他師父就是我師兄後,與我的言談間便似乎多了層隔閡,就好像下級對待上司般一板一眼,讓我很不習慣,也不知是我過於隨便,還是他做人實在太嚴肅了。

  「對了,剛才一進門,我就感覺似乎有股很熟悉的氣息,是不是……師父他老人家今天來過?」

  我心說你這到底是什麼鼻子啊,隔了二十多年都還能聞出來?當下搖頭道:「哪兒可能,他可沒空來看我。」

  「別騙我了,師叔,我剛剛在地上發現了這個……」他攤開手掌,卻是一截剪斷的雪茄頭,「如果我師父沒來過,難不成這還是你們抽的?而且看起來應該是極其高檔的煙葉,市面上根本就買不到。」

  「……」

  見我語塞,他又湊近前來低聲哀求道:「師叔,你可是答應過我的,等這件事情結束了,你就會親自帶我去見我師父。如今已經塵埃落定,而且他人就在這裡,你都不肯讓我見見麼?」

  事到如今,我也無法再抵賴,只得歎了口氣,「抱歉,你來晚了一步,他已經回天堂島了。」

  「這麼說,他真的來過?!」雪城日雙眼中突然泛起一陣狂喜,「那他什麼時候走的呢?」

  「半個多小時前吧……」

  「半個小時?」雪城日當即掏出行動電話,撥了個號碼叫道:「請問今晚直飛天堂島的班機幾點起飛?……嗯?你這是查號台?啊啊,我是想問飛機場服務台電話是多少?……喂,飛機場麼?請問今晚直飛天堂島的……哦,謝謝,太感謝了!」

  見他掛斷電話,我剛要好心地提醒他師兄絕不可能去坐什麼飛機,誰知他卻突然狠狠地給了我一個擁抱,接著便拔腿衝進屋內對雪城月喊了句,「告訴爺爺,我有急事兒要去天堂島一趟,回來日期待定……」還沒等雪城月反應過來,他已經「匡」的一聲奪門而去……

  「喂!你給我站住!到底有什麼急事兒?明天還有一堆叔叔、伯伯、乾爹、乾娘要來看你啊……天哪,爺爺肯定會給他氣死的……」雪城月見他頭也不回地去了,急得連忙對阿蘭說了句,「抱歉,阿蘭,改日再聊吧,那個瘋子的老毛病又犯了!」說著也匆匆追出了門去。

  「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阿蘭茫然地看著我道。

  「他得知他師父剛走沒多久,就自作聰明地跑去飛機場了。」我苦笑道。

  「羅大哥?難道……雪城日的師父就是羅大哥?!」阿蘭難以置信地驚呼道。

  「是啊!不過他肯定沒有想到,他的師父是那種為了能抽雪茄,寧可靠兩條腿跑著去天堂島的人。」

  「……」

  是夜,我依舊在客廳翻閱著租借回來的烹飪書籍,孜孜不倦地研究著各種烹飪原材料的產地分佈以及性質差異,而盯新聞盯累了的阿蘭則枕著我的腿蜷在沙發上打盹。

  連續幾天的學習,讓我對烹飪這門藝術愈發地喜愛起來,而且越研究越覺得這其中奇趣盎然,奧妙無窮。比如地域不同所帶來的水質差異,會讓同一盤菜餚的味道口感產生一些奇妙的變化,甚至會失去原本獨特的風味,而引起這種結果的原因則是因為水中的金屬離子含量不同所造成的。不光是水,就連我們常見的食用鹽,居然也有很多品種,有曬鹽,也有礦鹽,味道各不相同。北美就有一種礦鹽,是直接從岩石中開採出來的,食用時將兩塊礦鹽相互摩擦就能灑下細小的鹽末,口味微甜,很適合肉類的燒烤。而有些原本苦澀,甚至有毒的瓜果根莖,在經過某些特殊處理後,會變成很美味、很營養的食品,還有一些原本無法想像的東西也能拿來做菜。像南美大陸有一種食草龍,它的牙齒和角就是一種很奇特的調味品,當地人會將它磨成極細的粉末後加入菜餚中,據說即使有厭食症的人也會因此而食慾大開,所以當地每年都要舉行為期三個月的大型魔鬼減肥活動……

  正看得津津有味,突然感覺阿蘭似乎睡醒了,兩隻小手開始不安分地在我懷裡摸來摸去。

  我摸摸她的頭笑道:「累了就去睡吧,也不早了。」

  「思~~……」

  她就好像一隻撒嬌的波斯貓般傭懶地扭了扭身子,撩起我的襯衣用滑嫩的舌頭輕輕舔起我的肚臍。小腹上頓時暖烘烘的如觸電般引起陣陣酥麻,再加上髮絲細微的摩擦和潮熱綿癢的呼吸,讓我渾身漸漸湧起一陣難以抑制的燥熱。

  伸手去給她傳功,卻發現她身上竟已滾燙得嚇人,我連忙問道:「阿蘭,你沒事兒吧?」

  「沒事兒啊!」

  阿蘭嬌軟無力地應了一聲,斜撐起身子軟軟地靠坐在我身旁,滑膩綿軟的盈盈玉乳有意無意地在我的胳膊上輕輕滑贈,蹭得我半個身子都酥了。扭頭瞅了她一眼,卻見她通紅著雙頰故作正經地打量著我手裡的書。我不禁莞爾,正享受著這銷魂的感覺,突然想起剛剛在書上看到過野黃羊肉的介紹,如果在冬天吃可以暖身驅寒,夏天則有一定的催情效果……該不會就是它搞的鬼吧?嘿,師兄那傢伙,明顯是故意的啊!還好書上也說過,適時暍一杯涼水的話,就能消除野生肉類帶來的某些「副作用」。

  「阿蘭,你渴不渴?」

  「嗯……」

  我趁機起身去廚房倒開水,正運功冰鎮的當兒,突聽一人猛的從陽台躥進了客廳,隨即便傳來阿蘭的驚呼聲。

  我又驚又怒,衝進客廳時,卻見一人已得意地坐在動彈不得的阿蘭身旁,一隻手看似隨意地搭在她的肩膀上,笑咪咪地看著我。

  「是你?!」竟然是前幾天剛被我打傷的夜魔龍——斐湘龍?!

  「小子,千萬別衝動……」斐湘龍笑著,手上微微用力。

  阿蘭頓時痛得皺起了眉頭,卻緊咬著牙,隱忍不發。

  我忍住想撕碎他的衝動,故作鎮定地慢慢吸了口氣冷笑道:「你以為拿住她,就能威脅得了我麼?」

  「哦?那就要試試咯!反正我還有另外一個人質……哦,說是人質,可能不太恰當。」他笑著抬起了另一隻手,卻是已經失去了知覺的二百五十一號,「怎麼,你想試麼?」

  我看著阿蘭抽搐的嘴角,心中一陣沒來由地抽痛,無力地歎了口氣道:「好吧,你到底想怎樣?」

  「這才對嘛!」斐湘龍邪邪地笑著,放下二百五十一號,隨手翻了翻桌上的書道:「愛好與眾不同啊,我還以為你會喜歡一些比較刺激的東西……」

  「你不會是來找我閒聊的吧!」我冷冷地打斷他。

  他輕輕歎了口氣,「當然,我是來要你的命的。本來還想聽聽你們臨終的纏綿,沒想到你卻這麼心急……」

  「要我的命?」我冷哼一聲,「你就不怕我們揭發了元老議會的醜事?」

  「那是他們的事,跟我有什麼關係?」他好笑地聳了聳肩,「再說我只是來解決一下我們之間的私人恩怨,不至於讓你們如此大動干戈吧……嘿!」

  他突然伸手疾捏住阿蘭的下頜,鬆了口氣道:「……想咬舌自盡?還真有覺悟啊!」

  「阿蘭!別幹傻事兒!」我心驚肉跳地看著阿蘭。

  「聽到沒?別幹傻事兒,很快就過去了。」斐湘龍拍拍她的臉蛋,扭頭看向我道:「說來我還要感謝你,如果不是你,我也坐不上這個金徽的位置。所以我可以向你保證,只要你乖乖合作,我絕對不傷他們一根寒毛。」

  「希望你說的是真的。」我咬咬牙,舉起手慢慢放在胸口,腦中瞬間閃過無數個脫困的法子,什麼飛羽流星暗算法、佯裝跌倒偷襲法、大義凜然感動法……甚至連裝死都想過,可在這個警惕無比的高手面前都行不通,就算我能僥倖偷襲得手,也沒辦法讓他瞬間失去知覺,而他只要輕輕一吐勁兒……就萬事休矣。

  黯然歎了口氣,我苦笑一聲,「真有你的……」就要運勁震斷心脈。

  「慢點兒,我還沒讓你死呢,你也太自覺了吧!」斐湘龍笑道:「我還有個問題想問你,你跟查理總督察……有什麼過節麼?」

  「你……你怎麼知道的?」我驚道,難道那幫警察已經知道真兇是我們了?!那阿蘭豈不是也……

  他微微一笑道:「別緊張,我不過是在窗外湊巧聽到罷了,所以才很好奇。不過你們的手法著實是太過於拙劣了,虧你還看了這麼多烹飪書。難道你不知道,想讓一個人死,並不需要什麼興奮劑或者春藥之類明顯會被認為是他殺的東西麼?」

  「什麼意思?」我納悶道。

  「沒什麼意思,我只是想讓你死得更放心點罷了,算是對你救了梅麗雅小姐的一點回報。」他得意地掏出一張報告,隔空平平地輕甩了過來。

  我順手接住,上面居然是查理總督察的死亡報告……

  「食物過敏導致喉管堵塞而猝死?!」我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唉,所以我建議你們以後下手前最好多調查一下,動動腦子……哦,抱歉,你已經沒有以後了。根據查理總督察過往的病歷,我發現了一個很值得利用的地方,那就是他對海鮮過敏,尤其是蝦類,甚至是稍微嘗一點蝦油,就會立刻引發過敏反應。不過為了幫他清除體內過量的興奮劑和春藥,著實是費了我不少功夫……」斐湘龍苦笑道:「要知道,我可從沒在殺一個人前還去先救他一次的。」

  「……」我疑惑地看著他,「你為什麼要幫我們?直接讓他就那麼死掉,不更省事兒麼?反正也不會賴到你的頭上。」

  「這個嘛……你可以當成是我想做件好事兒吧,畢竟我這輩子沒做過什麼好事兒。好了,想問的也問了,想說的也說了,你……嗯,痛快點吧!」他抬起下頜朝我示意。

  「好的,如你所願……」我苦笑一聲,再次將手放到胸口,卻突然瞅見阿蘭正拚命對我使著眼色,並不停地瞅向我身旁的冰箱。

  我心中一動(莫非……她有什麼主意?),立刻對斐湘龍道:「我能不能在死前再回味一下我自己的烹飪作品?我想這個願望你應該能滿足我吧,很快的。」

  他略一猶豫,又點頭道:「難得你這麼合作,自然會滿足你了。不過我的耐心可是有限度的,你要是吃完了還拖拖拉拉……」

  「放心放心,絕對不會。」我深怕他再去對阿蘭下手,連忙拉開冰箱,一眼便看到自己昨天的那盤傑作——地獄絕叫通心粉……

  端出這盤還未捨得扔掉的失敗之作,我卻不知道下一步該如何是好了。吃吧,只怕會死得更快;不吃吧,也一樣會死。咬了咬牙,我拿起一根就要往嘴裡扔……

  「慢著……」他突然叫住了我,「嘿,你們該不會想打什麼鬼主意吧,不然這丫頭的心跳怎麼突然變得如此之快……把那盤子扔過來,等我檢查沒問題了再說。」他又不放心地補充了句,「慢點扔,不然的話……」

  我只得依言將這盤通心粉隔空平送過去。

  他將盤子放在桌上,用手指撥了撥盤裡的通心粉,「嗯,蠻香的,看起來味道應該很不錯啊!」

  他一邊說一邊奇怪地瞅了一眼阿蘭,隨手將一根通心粉塞進了嘴裡……

  「哇!!!!!!!」

  隨著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斐湘龍那張瞬間猙獰扭曲的臉變得如豬肝一般紫紅,雙手緊卡住自己的脖子拚命掙扎著,企圖將那根通心粉從喉嚨裡擠出來。緊接著他那淒厲的慘叫便被一陣陣猶如爆炸般的激烈劇咳打斷了,由於用力過猛,甚至連血都噴了出來……看起來應該是極度的驚恐導致通心粉掉入了氣管中,天哪,這樣都還沒被辣死?!

  他那淒厲的慘叫將我也嚇得腦中一片空白,幾乎都不敢想像阿蘭會遭受如何的厄運……可等我回過神時,卻見阿蘭已經抱著二百五十一號踉踉蹌蹌到了我的身旁。心下大定的我一把扶住快要跌倒的她,飛羽流星瞬間傾巢而出,卻又立刻失去了目標般飛回我的身旁。

  此時只聽「砰」的一聲巨響,伴隨著玻璃碎裂之聲,強行隱身的斐湘龍已飛速撞破陽台開了一半的玻璃門,倉皇逃命去了……

  半分鐘後,卻見埃娜匆忙趕至,說是聽到了我這裡的慘叫聲。

  待問明事情的經過後,埃娜後怕道:「你們明天就搬去我那裡住吧,多一個人,怎麼也多個照應。」

  一向固執的阿蘭此刻也不再堅持,我反倒猶豫了起來,「不好吧,怎麼說我也是個男生,不如就讓阿蘭跟你住好了……」

  「不行,這種時候我怎麼可能放心讓你一個人住。」埃娜少有地固執道。

  正說著,校長居然也趕來了,卻是一臉的愁雲慘霧。

  看著滿地的狼藉,又詢問了遁經過後,他端起那盤救了我一命的通心粉奇道:「這東西真有這麼辣麼?」邊說還伸手去拿起一根放進了嘴裡,「哇!!!!……」

  又是一陣淒厲的慘叫後,校長大口暍著冰水,喘著粗氣道:「天哪……太、太可怕了。還好我有心理準備,不然這條老命今晚就要交待了……」

  「……都說了讓你別試了……」埃娜無奈地搖著頭。

  「對了,羽,反正你在這裡也會有危險,不如幫我出趟差吧!唉,若不是分身乏術,我還真想親自走一趟。」校長臉上露出了少有的凝重。

  「出差?」我納悶道:「去幹什麼?」

  「去救一個人。」校長歎了口氣,「這件事情關係重大,如果不盡快處理的話,後果將不堪設想啊!」

  「校長,羽他才剛剛撿回條命啊!」埃娜急道:「你就不能找別人麼?」

  「我也不想啊,本來對方已經委託了查理總督察,可誰知道他卻突然食物中毒死了。」校長無奈道:「現在勢態緊急,而熟悉天堂島的人在這裡的就只有羽一個人,我不找他,還能找誰去?」

  「查理……總督察?!咳咳……」我極力掩飾住心中的詫異,「要救誰?去哪兒救?」

  「去天堂島,救一個被綁架的女孩子。」校長說著,將一張照片遞到了我的眼前,「她就是黑道教父——大軍火販馬蘭的獨生女兒……」

  下期預告:

  為了「世界和平」,冷羽不得不前往天堂島搭救黑道教父馬蘭的女兒。

  然而,他沒有想到,敵人竟然將人質安置在一個極為安全的地點,如果想到達那裡,首先要面對的,竟然是遊戲世界中最頂級的超強力怪物之一……

  在歷盡千辛萬苦之後,雪城日也終於找到了自己追尋多年的師父,而等待他的,又將會是怎樣的命運呢?...<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mamameya 發表於 2011-2-6 08:50 AM

第二十四集 第一章


  「什麼?!!」

  還未等我這個當事人想出該如何回應這個令人震驚的答案,旁邊兩位女生已經異口同聲地替我喊了出來。

  埃娜會驚叫,自是理所當然,讓我去救一位黑道教父的女兒,那豈不是在向全世界宣佈我們赫氏與黑社會有著什麼無法告人的骯髒交易麼?不過……阿蘭又在那裡鬼叫什麼?

  「……」我扭頭看向跟著埃娜驚呼出聲的阿蘭,納悶道:「難道你認識那個人質?」

  「不……不認識,只是我沒想到梅凱爾居然敢去綁架她……」

  「嗯?是梅凱爾綁架的麼?」我又扭頭看向校長,「我怎麼不記得您剛才有說過……」

  「我的確沒說過啊……不過雖然現在還沒有證據說明是誰綁架了她,但我想梅凱爾肯定也脫不了關係。」校長歎了口氣,「阿蘭,難道你知道什麼內幕麼?」

  「我……我怎麼可能知道……」阿蘭慌張地搖頭否認。

  「那你怎麼會一口咬定是梅凱爾干的?」我更加納悶了。

  「你……你笨啊!」氣急敗壞的阿蘭狠命掐住我的胳膊,背對著校長和埃娜,一邊衝我拚命擠眼色一邊用唇語道:「查理總督察!刺客!梅凱爾的師弟!!!……」

  劇痛之下,我這才恍然大悟,剛才斐湘龍明明說過查理總督察是他殺的,而且還故意偽裝成是食物中毒,而查理總督察又是被馬蘭委託來調查女兒被綁架事件的,那綁匪自然是……怪不得阿蘭要矢口否認,不然豈不是等於在揭發自己謀殺政府要員未遂的罪行了麼?

  「羽,你們在嘀咕什麼?」校長好奇地瞅著我們。

  「啊……沒什麼……」我心虛得都不敢去看校長的眼睛,「我想阿蘭可能是搞錯了,哈哈哈。」

  用尷尬的傻笑掩飾過去後,我又趕緊轉移話題,「只是我有一點搞不清楚,就算是梅凱爾綁架了馬蘭的女兒,跟我們又有什麼關係?」

  「因為綁匪提出釋放人質的條件是,將我們校園內除宿舍樓外的所有建築物統統炸掉,不光這些,但凡與我們赫氏有聯繫的聯盟和企業以及各大小研究院所,也要統統夷為平地……」

  「……」我已經驚訝得忘了該如何用聲帶來發聲了,猛然瞅見一旁臉色煞白的埃娜已有點搖搖欲墜,連忙扶住她,安慰道:「這……這種條件,我相信是人都不可能接受的吧!」

  校長歎了口氣,「如果馬蘭沒接受這個條件的話,也不會親自打電話來通知我了。」

  「啊?!」我忽覺扶著埃娜的手臂一沉,連忙抱住差點沒昏厭過去的她,口不擇言道:「振作點,埃娜!至少我們的宿舍樓被排除在外了,這說明綁匪還沒有到喪心病狂的地步嘛,既然如此,就可能還有轉園的餘地……」

  「啊,其實宿舍樓除外這一條件,是馬蘭他本人怕造成無辜傷亡才努力爭取到的……」不知死活的校長又面無表情地給了埃娜致命的一擊。

  「……」我看著懷裡徹底暈過去的埃娜,對校長歎了口氣,「這下您滿意了?」

  「唉,我要是也能像她這樣暈過去,那就好了。」校長苦笑道:「如今能源更新計劃正處在緊要關頭,我聽說元老議會正在商議新的措施來防範我們的能源更新計劃再次抬頭,似乎是想通過一項新的法案,來禁止有可能衍生出全球性壟斷行業的重大高新科技申請為企業專利,這分明是想讓我們血本無歸,好讓他們來撿現成的便宜啊!所以我們必須要趕在他們這一法案通過前便提出申請,可如果無法產業化,就無法申請到企業專利,然而想要在短期內就搞出小規模的生產流水線,又談何容易。」

  他重重地歎了口氣後,雙手按住我的肩膀,頗不情願地說:「羽,說實話,我也知道這個要求對你來說的確是過分了點,可如今我已經是忙得焦頭爛額了,在這種分秒必爭的危急時刻,根本無法抽身再去救人,而赫氏中能擔此重任的,除你之外也再無他人,所以……所以也只能拜託你了……」

  眼前的這一幕景象,不禁讓我想起了最近正在熱播的某部電視劇。當男主角懷抱著罹患絕症昏迷不醒的女主角,被女主角的某直系親屬拍著肩膀聲淚俱下地央求著「拜託你了」之後,便拿下掩飾身份的眼鏡,放棄了年薪豐厚的記者工作,化身為正義的使者——內褲超人,從此萬里飛奔,浴血拚殺,就為了拿到被超能力者們嚴密看守著的病毒疫苗……這只是部時下流行的偶像類電視劇而已,可每當我看到男主角外穿著紅色緊身內褲滿世界亂竄時,都忍不住笑得前仰後合,上氣不接下氣,卻萬萬沒有想到僅僅數天後,如此惡俗的橋段便如六月債般飛快地報應在了自己的身上……老實說,早知道當個學生還要幫學校去救黑社會老大的女兒,當初就算倒貼學費,我也不進赫氏了。不過既然校長都已經把話說到這個份上,我也實在沒法拒絕。再說即使不為別的,僅看著懷裡昏過去的埃娜,縱然有一千個一萬個不願意,我也無法再袖手旁觀了。

  見我沉默不語,校長為難地咳嗽一聲,縮回手去道:「唉,我知道你不想跟黑道上的人扯上關係,但也並不是想要故意為難你……」

  「我沒說我不想去。」我打斷了校長的話,「反正也只是救人,又不是去幫他們販賣軍火,就當人質只是一個普通人好了……」

  「你能這麼想就再好不過了!」如釋重負的校長欣慰地長吐出口氣來。

  「……只不過,我還有幾個地方沒想明白。」

  「思?還有什麼疑問?」校長捋著鬍子,笑咪瞇地問道。

  「如果馬蘭真有能力把我們赫氏以及相關聯的所有單位都夷為平地,那他幹嘛不自己去救人?」

  「哦!因為人質被關押在天堂島,而那裡正好是黑道的勢力範圍所無法觸及的區域。馬蘭的那些部下們無一不是政府通緝單上的名人,恐怕還沒下船就全被抓起來送去領賞了。」

  「那他可以雇別的人去幫忙營救啊!」

  「他雇過了,而且還是個以毒攻毒的好手,可惜前幾天不小心食物中毒……掛了。」校長無奈地撇了撇嘴。

  「……」所謂的「自作孽不可活」,難不成說的就是我麼?雖然總算是清楚了查理總督察對梅麗雅下手的動機,可惜已經為時太晚了……

  一直沒說話的阿蘭突然問道:「校長,難道馬蘭就不怕在他滿足對方的條件後,對方不守承諾撕票麼?」

  「當然怕,所以他才不敢輕舉妄動,請了查理總督察去幫忙的。可誰知道查理總督察居然意外身亡,弄得他現在非常被動……」

  「那他就不怕炸了赫氏後,被您報復麼?」阿蘭皺眉道:「好歹您也是世界頂尖兒的魔法高手,要真炸了赫氏,您還不將他的老窩一舉端了?」

  「估計他正是因為考慮到這點,才特意親自打電話來告訴我詳情的吧!」校長被阿蘭的馬屁拍得有些飄飄然,旋即卻又苦笑道:「總之這個燙手的熱山芋,現在我們還真是不得不接著啊!」

  「可我現在和梅凱爾勢不兩立,就算我沒被政府通緝,上了天堂島也會被梅凱爾的人狙擊吧!」我皺眉道:「況且梅凱爾已經知道了我的雙重身份,無論怎麼隱瞞都不可能了。」

  「我倒不這麼認為。」校長搖頭道:「首先一點,恐怕他根本想不到馬蘭會找我們去救他的女兒。其次,畢竟政府現在可是有把柄落在我們手上,哪敢得罪我們,一旦有證據顯示梅凱爾和此事有關,只怕還未等我們有昕行動,元老議會就已經先對他開刀了,所以他也絕不敢有什麼大動作。再者,如今他已經被解除了軍職,而那個凱斯手中的拉奇特舊部又是個運轉不靈的大爛攤子,剛正不阿的蘇特斯更不會對你下手,那他還能派出什麼人去天堂島攔截你呢?總不會自己撇下一堆交接的爛事不管,在這個時候跑去天堂島吧?」校長說得倒也言之有理,但我卻總是有點兒不放心,想了想後又問道:「校長,如果……如果這次我營救失敗的話,您還有什麼萬全之策沒有,總不能真眼睜睜地看著馬蘭派人來炸了赫氏吧?」

  校長的目光卻在瞬間變得有些呆滯,「對方可是走私軍火的黑道教父啊,手下的亡命之徒數不勝數,如果你營救失敗的話……那我和埃娜也只能聽天由命了……」

  望著懷裡的埃娜,我不由得歎了口氣。怪不得校長剛才明知道埃娜受不了還拚命刺激,原來是生怕我不乖乖就範啊……

  這次由綁架案而引發的恐怖襲擊預告,無論從規模還是性質上對赫氏來說都是前所未有的特大事件。如果此次營救行動失敗,在世界上享譽近千年的赫氏,很有可能便會在一天之內轟然倒塌。眼看著自己嘔心瀝血從一磚一瓦辛苦壘築起來的萬里長城就要毀於一旦,只怕任誰都受不了這個巨大的打擊,無怪乎就算精明強幹之極的埃娜也要承受不住了。

  從昏迷中醒來後,埃娜依然憂心忡忡,任校長百般勸解,終是愁眉不展鬱鬱不樂。最後校長無可奈何,只得打眼色向我求救。

  我本想讓他也嘗嘗「自作孽不可活」的滋味,可又實在不忍看著埃娜難受,咳嗽一聲道:「就算這裡被炸成平地,也並不代表赫氏從此便消失了。你們在全世界有那麼多優秀的學子,可謂是桃李滿天下,到時候只要他們心中還有那麼一絲對母校的牽掛之情、對你和校長的敬慕之心,要重建赫氏還不是輕而易舉麼?」

  「對啊對啊!」阿蘭也乖巧地點頭道:「赫氏的根本並不是這個宏偉的校園,而是你們辛苦栽培出來的一批批優秀人才。我小時候常聽媽媽給我講以色列建國的故事,他們飽受戰亂之苦,不得不背井離鄉顛沛流離,甚至還遭受過慘無人道的大屠殺,等到他們好不容易在世界各地扎根安居之後,一旦聽說以色列要重新建國,卻又立刻紛紛回到故土支持建國。而歷史上那些在戰爭中破摧毀,而後又被重建的名城也是數不勝數,可見只要人心不散,一切都是可以重新來過的。」

  「極是極是,不過若不用重新來過,那自然更好。」校長不失時機地補充道:「其實我看馬蘭那小子也未必真敢來炸,只不過實在是被逼得走投無路,想讓我們幫他一把罷了。只是為了以防萬一,還是謹慎一些,未雨綢繆,盡一切可能讓這種機率降至最低為好。」

  三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終於勸得埃娜略為釋懷。眼見已近凌晨一點,校長便讓埃娜帶著阿蘭和二百五十一號先去休息,自己則拉著我去他辦公室商量行動細節。

  埃娜臨走前猶自不放心道:「校長,這次行動事關重大,我看還是讓我跟羽一起去吧!」

  校長卻斷然拒絕道:「這種需要高機動高隱蔽的高難度任務,你去了也只能礙手礙腳,還是安心在這裡幫我的好。」

  埃娜被說得神情更加抑鬱,只能無奈離去。

  關於此次的綁架案,除了得知人質在天堂島和幕後主使很可能就是梅凱爾外,其餘的便一無所知。

  商量了半宿,想盡所有可能,我們都找不出什麼切實可行的具體方案來,一直談到月隱星稀,晨曦初露,也只得出個「見機行事」這空泛到讓我想吐血的結論來。

  不過一想到天堂島上還有師兄可以幫忙,我和校長才沒太過揪心。師兄他的閱歷和見識均非凡人所及,武功既高,人脈又廣,相信到時候只要見到他,一切難題便自會迎刃而解了。

  中午,我被埃娜從辦公室的沙發上叫醒時,校長和葉靈劍已經在辦公室外商議半天了。

  「葉會長好。」我禮貌地衝著葉靈劍打了個招呼,端著埃娜遞來的飯盒,坐在他們旁邊,「校長,我什麼時候出發呢?」

  「下午三點用飛機送你過去。」校長看了看表,「我已經把情況知會了五大家族聯盟和葉會長,他們將在資金上全力支持你的這次營救行動。葉會長說你到天堂島後就直接住在他的別墅裡,省得酒店登記之類的事情造成無謂的麻煩。」

  「這是一張上限為五十萬銀魯克的信用卡,你帶在身上救急用吧!」葉靈劍掏出一張信用卡遞給我,「你這次去的身份將是我的私人助理,負責處理一些私人事務,證件和手續都已經辦妥了。如果還需要什麼武器或者裝備,比如麻醉槍、催淚瓦斯之類的,儘管說,只要不是太難弄到手的,我都會想辦法在你上飛機之前弄來。」

  嘿!想不到還沒動身,先進帳五十萬銀魯克,幫大聯盟幹事果然是好處多多。只是我這也是頭一次去救所謂的被綁架人質,哪裡知道還需要什麼專業裝備,想了半天後苦笑道:「算了,還是等去了之後再說吧!」

  「也好,不過在天堂島上無法使用行動電話,你可以用我別墅裡的電腦上網跟我們聯絡。」葉靈劍隨手寫下一個電子信箱,「不管是失敗還是成功,記緊一定要在第一時間通知我們。距離綁匪所規定的期限還有兩周,下週二兀老議會就將對最新的科技壟斷法案開始進行提案審議,按照流程,估計到決議通過,最快也要一周時間,等到正式出台,怎麼也要兩周以後了。而我們也會想辦法盡量阻撓審議進程,同時爭取能在此之前實現小規模產業化。等我們這邊萬事妥備後,只要接到你的消息,不管結果如何,我們都將在第一時間開記者招待會並進行專利申報。所以你只要能在兩周時間內完成任務就行,不用太著急,也別有太大的壓力。對了,我還給你準備了些女孩子的衣物和隨身用品,到時候說不定會派上用場。」

  我一邊連連點頭一邊打開飯盒準備開動,葉靈劍卻突然道:「哎喲,差點給忘了,冰兒說今天中午要請你吃飯,恐怕已經去了你的宿舍了,你快去找她吧!」

  「啊?!」我叼著筷子茫然地看著他,「請我吃飯?現在?」

  「嗯,她好像有什麼事情要找你談,似乎是要考什麼資格等級證。哎,你見了她,自然就知道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mamameya 發表於 2011-2-6 08:52 AM

第二十四集 第二章

  「咦?今天下午就要走?怎麼這麼急啊,什麼時候回來呢?」阿冰放下菜單,好奇地看著我。

  「不清楚,估計恢復上課前應該能趕回來。」

  「哦……馬上要考試了,你可別樂不思蜀,還要趕回來複習的啊!」她表面上若無其事,手卻在心煩意亂般地使勁兒翻著菜單。

  「……」這幾天光顧著陪阿蘭了,都快忘了還有考試這檔子事兒了。

  「對了,」她抬頭看看我,「幾點走?」

  「三點的飛機……」

  「唉?!三點?飛機?!」阿冰看了一下表,抓狂道:「這都快十二點半了!還要提前一個小時到機場!服務生!!麻煩您,我要兩份豪華套餐,越快越好!!」

  「啊,我是坐赫氏的專用飛機走,所以還來得及。」

  「校長什麼時候這麼大方了?」她愣了一下,「該不會……是因為阿蘭的事情回去的吧?」

  我立刻順水推舟地胡扯道:「對,這次阿蘭過來的事情,她姨媽還不知道呢,肯定很著急。再說阿蘭又成了赫氏的新股東,唉,一大堆爛事兒都要去向她姨媽報告。」

  「用電話聯繫不就行了,非要親自回去麼?」

  「那個……她姨媽家是開牧場的,幾十萬隻牛羊,方圓幾百里的牧場,忙起來的話,家裡十天半個月都難回去一趟。況且那種荒郊野外的,行動電話也不通啊!阿蘭,哥哥對不起你啊,將來我若是有了錢,就去火星給你買個牧場當補償好了……」

  「嗯,那可要給她姨媽買點禮物呢,總不能兩手空空地回去吧?」阿冰一邊說一邊掏出行動電話,「要不我幫你訂,直接送去機場吧!」

  「阿蘭早準備好了,」我連忙阻止熱心的阿冰,「已經夠多了,再多的話我可就拿不動了。」

  「哦……那你要走的事情,阿月他們知道了麼?」

  「因為是臨時決定的,所以……只好麻煩你轉告他們了。」

  「那這幾天不如讓阿蘭去我那裡住吧!」阿冰興奮地提議,「還有二百五十一號,我正想跟它好好交流一下感情呢!」

  「校長說會幫我照顧他們的。」開玩笑,你哪裡是那兩個小妖精的對手,把他們交給你,那還不翻了天。

  「唉……」阿冰失望地看著面前的水杯,「真無聊,我爸一天到晚忙這忙那,你偏偏又要出遠門,阿月她們也不知道在幹嘛,每天除了看書,別的什麼都幹不了呢!」

  說到這裡,她突發奇想,「對啊!不如我跟你一起去看阿蘭的姨媽好了……」

  「你爸肯的話,我倒是沒意見……」我很誠懇地看著她。

  阿冰再次垂頭喪氣地盯住那個水杯。

  「阿冰……」

  「嗯?」

  「我看你現在好像真的很無聊,以前我可很少聽到你發牢騷的。」我納悶地瞅著她,「你爸被軟禁的那段日子,我也沒見你這麼低落過。」

  「是啊,又不能上課,又不能打工,天天住在賓館……」她呆呆地說:「想找人吃飯聊天,他還偏偏不來……」

  「咳咳……我這不是來了麼……」

  她沒理我,逕自說道:「我爸說他們最近正準備大力籌措開發新型軟體,包括多功能行動電話操作系統、電腦遊戲和機載自動化無人控制系統之類的,甚至還有車載和飛機上的全自動新型導航系統……他說只要新能源產品大規模上市,立刻會讓原先昂貴的電子設備暢銷起來,全世界都將面臨一場電子革命。他還說,電腦普及馬上就將成為現實,便攜式個人電腦也不再是什麼夢想,要趕緊開發什麼網路遊戲,建立新的大容量網路信息交流平台……唉,以前我還對這些挺感興趣的,可最近不知道為什麼,一點都提不起興趣來。雖然知道他這些決策相當有遠見,可總覺得他這是在作弊,利用不對稱的信息來戰勝對手。」

  我笑了笑說:「我倒覺得沒什麼,這個信息化的時代,自然是誰掌握的信息最新最全面,誰就佔據主動和優勢。再說,這信息可是他下重注搏出來的,根本就談不上作弊吧!」

  「可我倒覺得他是在撿現成的便宜呢……」阿冰撅嘴道:「上次跟他說起,他反倒說是赫氏主動找他,就算佔了便宜也心安理得。唉,他還說準備將新的軟體公司交給我打理,說什麼這種新興的高科技企業就需要有衝勁的年輕人,而且赫氏人才濟濟,由我打理的話更容易網羅人才……天哪,我看他連我未來三十年的人生都已經規劃好了。羽,我不想當什麼軟體公司的總裁,也不想被我爸拴一輩子,你說我該怎麼辦才好啊?!」她可憐兮兮地看著我,我歎氣道:「你還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那好吧,你說你想幹什麼?」

  「嗯……」她托著腮想了想,「其實我打算挺多的,比如去開孤兒院,成天領著一群孤兒們去野營;或者參加世界救援組織,隨便哪個都好,去當個護士,幫助那些發洪水或者地震之類受災地區的人們;要不就去環遊世界,當個吟遊詩人,打著采風的名義去嘗遍各地美食;有時候還想當個律師,為那些交不起訴訟費的窮人們免費打官司……」

  說話間,服務生已經將熱氣騰騰的套餐送了上來。

  「你打算得還真多……」我一邊抿著紅酒一邊嘖嘖驚歎。

  「唉,羽,當年我真是這麼想的。我要是你該多好,無拘無束,自由自在。想遠行了,說走就走。累了倦了,就找個山清水秀民風淳樸的地方住個幾年。最好是身邊總能有一群知心的朋友,成天說說笑笑,那多快活啊!」

  「你要是我?沒錢,你哪兒都去不了,還遠行,還山清水秀……」我白了她一眼。

  「可你不是說你以前出門旅行都是靠腳走的麼,你都能走,我為什麼不行啊!」阿冰倔強道。

  「我可是男生啊!」我搖搖頭,「孤兒院,我倒是能幫忙,墨烈就開了幾十家,你想開就去找他,他還巴不得找個大款入伙呢!」

  她歎了口氣道:「其實那都是以前的想法了,自打來赫氏以後,這些不切實際的打算就被我全都放棄了。現在就想……就想……」

  「就想什麼?」我好奇道。

  她臉上一紅,轉開話題道:「聽說你原本是分在社會調查實踐活動的丙組,後來又被調去了乙組,這是怎麼回事兒?」

  「說來話長啊!」一提起這事兒我就火大,歎了口氣,避而不答道:「你應該是在甲組吧?」

  「是啊!」她也苦兮兮地哀歎了聲。

  「怎麼了?甲組還不好麼?」

  「好什麼啊,我爸都說了,直接去他即將開張的軟體公司實習……哎呀,差點把正事兒給忘了!」她從身後拎起那個書包遞給我,「就算是參加同組的社會調查,也會有差別待遇的。我昨天上校網查了一下以往各屆社會調查的交流帖,說最好能先拿到計算機四級和財會二級的資格證書,這樣才能直接參與比較實質性的工作。這裡面都是考試複習資料,你抓緊時間學一下。我大概翻過了』內容都不難,沒有基礎也能自學的。」

  哦,葉靈劍說的資格等級證就是指這個啊……

  我從書包裡拿出一本《計算機四級考試複習大綱》,看了看目錄,果然沒發現什麼令人陌生的專有名詞。還真得感謝阿源幾個月來的耐心指導,這上面所涉及的很多內容,我基本上都已經實際操作過了。

  「那什麼時候考試呢?」我邊翻邊問道。

  「兩周後。」她看著天花板喝茶道。

  「兩周後?!」我驚叫,看著書包裡那好幾本厚厚的財會學考試大綱,當真是想死的心都有。

  「是啊,一進入暑假就要去參加社會實習,不趕在之前考的話,那就沒意義了啊!」阿冰放下茶杯,狡黠地看著我,「所以啊,有什麼不懂的問題,可以隨時電話聯繫我哦!」

  「阿冰……你該不會是算準了我要出遠門,特地拿來鬱悶我的吧?」

  「哪有,我是那種人麼!」阿冰笑著啐了我一口,舉起刀叉道:「快吃吧,都快涼了。」

  回到赫氏時已經兩點半了,正苦惱著該如何說服阿冰別去送我,葉靈劍卻似乎算好了時間般打來了救命電話。

  「我爸也真是,偏偏這個時候讓我回去取文件……」阿冰懊惱地收起行動電話,「唉……真沒辦法。」

  揮手作別後,看著她悶悶不樂地向校門走去,我猶豫了一下,突然喊道:「阿冰!」

  「嗯?」她回過頭來。

  「我覺得你還是扮回男生的好!」

  「為什麼?!」她驚異地看著我。

  「因為那樣我們就又可以同居了啊!」

  「你……你去死吧!!」

  見阿冰滿臉通紅地四處找石頭要砸我,我大笑著一溜煙兒地跑了。

  「又不是出去旅行,居然還笑得這麼開心。」阿蘭瞪著我道。

  「剛才我說的,你都記住了麼?」我一邊給她運功一邊下意識地摸摸臉,難道我笑得真的很開心?

  「是……我姨媽今年四十五歲,在南半球澳洲大陸上有一塊不知道多大的牧場!!我姨媽叫蝶葉香……我姨父死得早,所以聿運的是不會再蹦出什麼表弟表妹之類的東西了……」

  「不錯不錯。」我刻意不去理會她那頗為自嘲的語氣,叮囑道:「我不在這段時間,你可別胡鬧啊,按時吃飯,別挑嘴,還有記得別太晚睡……」

  「是,是……」阿蘭不耐煩地打斷我,「看都看不見,想晚睡都不知道到底天黑了沒啊!」

  「唉……」我愛憐地捏捏她的臉蛋,剛想說句寬慰的話,卻猛的被一把抱住。

  「喂喂!」我看著旁邊的校長、埃娜和莫名其妙的二百五十一號,尷尬得連忙低聲道:「阿蘭,旁邊有人啊!」

  「不管!」她抱著我不肯撒手,還突然把臉埋在我的懷裡,帶著哭腔道:「傻子,我就想讓你知道,別那麼拚命!你要是回不來,我也肯定不活了!」

  我聽得冷汗直流,「我的小祖宗,我本來壓力就夠大的了,拜託你別再嚇我了行麼……」

  「反正你要是有膽子一屍兩命,我絕對會奉陪到底!記住沒有?!」阿蘭這才鬆開我,臉上的表情一點兒也不像是在開玩笑。

  「是……是……」這次依然是埃娜送我去天堂島,而與上次不同的是,我發現自己居然完全不再暈機了。也是啊,就算再遇到什麼危險,跳到海面上狂奔就是,難道還怕會被淹死?

  客艙中已被葉靈劍會長和五大家族送來的所謂應急裝備塞得滿滿當當,什麼解毒劑、麻醉劑、活力劑、起搏器、水下呼吸器、竊聽器……真是五花八門,應有盡有。

  而當我發現屁股底下竟然坐著好幾套用真空塑膠袋密封的女式真絲內衣時,已經不知道該用何語言來形容心中的無奈了。到時候拿著這些五花八門的東西在大街上招搖過市,恐怕就算警察不把我當成恐怖分子,也會被老太太們當成偷內衣的色狼的……

  「天哪,這可叫我怎麼拿啊?」就連我頭頂上都掛著一排防毒面罩和帶探照燈的頭盔……

  「放心,我們會用葉會長的名義,讓他們將這些物品全都打包送到別墅去的,絕對不會有人過問。」被擠得緊緊靠著我的埃娜,在我的耳畔輕聲說道:「這次行動最要緊的,就是你和人質的生命安全。一旦營救出來,立刻要進行全方位的檢查,以防止你們感染上什麼致命病毒或者中了緩釋毒劑。那邊的冷藏箱中放有幾種致命病毒的疫苗和抑制劑,這邊還有防止破傷風和感染的消炎藥。關於這些物品的使用說明都儲存在這個電子記事本中,有什麼不懂的可以隨時查詢。這些則是用來給人質和你化妝的,能改變膚色和增加皺紋,配合假髮、鬍子,基本上就沒人能認出來了。這裡還有身份證件,你們離開的時候就靠它們來擺脫跟蹤……」

  「那等救出來後,你們會來接我們嗎?」我的耳朵被她暖軟的呼吸弄得極癢,偏偏在這狹小的空間裡卻無法躲閃。不過不得不承認,這種感覺……還真是銷魂極了……

  埃娜似乎沒察覺到我的不自在,兀自回答著,「暫時不知道。畢竟是梅凱爾策劃的行動,他此時在軍界還是有很大的影響力,到時候萬一察覺不對,封鎖了所有開往天堂島的航道,那就只能靠你們自己逃出來了。」

  「啊?!那到時候該怎麼逃?」我納悶道:「總不能坐艘小船慢慢劃回來吧?」

  「我們會與馬蘭那邊聯絡的,讓他們也想想辦法。再怎麼說,被救的也是他女兒,他再不出點力,那可就太不像話了。」埃娜說到這裡,不禁又愁容滿面,埋怨連連,二具是的,連自己女兒都保護不了,還盡給人家添麻煩,這算什麼軍火教父,簡直就是個地痞無賴嘛!」

  「好了好了,現在說這些也沒用了。」我連忙好言勸慰,「畢竟人家也不想發生這種事情。對了,聯繫上我師兄了麼?」

  「他目前似乎還沒到天堂島,不過我已經找人代我傳話給他了。我想只要不出意外,你到別墅的時候肯定能看見他。」

  我這才鬆了口氣。說實話,對於這次的營救人質行動,我就像是那個只知道坐在電腦前嚷嚷著要上色情網站,卻連登錄系統介面都不會的燮野明一般,完全不知要如何下手。

  該怎樣獲得情報、該怎樣著手營救,甚至最後該怎樣帶人質脫離危險……對這一切我都毫無頭緒,事到如今也只能仰仗著英明神武兼智勇雙全的師兄大人來給我當那盞指路明燈了……

  希望他在役的時候曾參與過所謂的營救活動吧,阿門……

  謝天謝地,是夜,當我抵達天堂島上葉靈劍的別墅時,師兄羅特果然已經叼著根雪茄在那裡恭候多時了。

  「羽?!怎麼是你?!」

  瞅著師兄一臉的驚詫,我茫然道:「你不是在等我的麼?埃娜的留言,你沒收到?」

  「咦?那是埃娜給我的留言?!」醒悟過來的師兄苦笑連連道:「媽的,送口信的人只說有個大客戶想在這裡跟我談筆生意,我還以為葉靈劍終於良心發現,決定來關照關照我這老友的生意了呢!難得慇勤了一把,連酒都沒暍就興沖沖跑過來了,沒想到……」說著還垂頭喪氣地哀歎了一聲。

  看來埃娜和校長對我這師兄還真不是一般的瞭解……我忍住想笑的衝動,拿出鑰匙開了別墅大門道:「對了,你見到雪城日了麼?」

  只聽「嗒」的一聲輕響,就沒了動靜。我好奇地回頭看了一眼,卻見師兄正瞠目結舌地瞪著我,還在冒煙的雪茄卻已經掉在了地上。「怎麼了?」

  「原……原來是你小子出賣了我?!」師兄仰天長歎,痛不欲生道:「我還以為是校長那個老東西說走了嘴呢,誰料到居然會是我最最最親愛的師弟……」

  「啊?!這麼說,你見到他了?」沒想到這件事情居然會讓師兄如此困擾,始料未及的我不由得嚇了一跳,「這個……我也沒想到他會那麼衝動地跑過來……啊,不如乾脆讓我去對他挑明了……」

  「算了……」師兄哭喪著臉,有氣無力地擺擺手,卻又忍不住乾嚎了一嗓子,「我的幸福時光啊,就這樣一去不復返了……」

  「難道你這次是打算收留他了?」如果我沒理解錯的話,師兄這話的意思應該是:被他纏上,我也只能認命了……

  「說到底,他之所以會跑去參軍,還不是因為我?做人家師父,沒盡到責任也就罷了,還差點誤了人家一生……唉,怎麼說,我也該盡一點為人師表的義務了。」師兄撿起雪茄苦笑道。

  我鬆了口氣道:「你能這麼想就好。師兄……你真的不怪我多事兒麼?」

  「怪你做什麼?」師兄搖搖頭,「要不是你,那傻小子也不會迷途知返,及時退役了。雖然有當逃兵的嫌疑,不過現在整個軍界都亂成了一鍋粥,估計也沒人會想到來追究這件事情。」

  「啊?難道參軍後不是想退就退的麼?」我驚詫不已,「這也太罔顧人權了吧!」

  師兄像看白癡一樣盯著我道:「你是真傻啊,還是裝傻呢?要是能說走就走,到打仗的時候估計跑的一個都不剩了。」

  「呃,說的也是……」

  「對了,你突然跑天堂島來幹什麼了?該不會是專門為那個傻小子做說客來的吧?我說啊,你那個阿蘭妹子就已經很不錯了,難道還想跟雪城拓烈的孫女也……」他說到這裡,禁不住自顧自地搖頭歎氣道:「年輕人風流點雖然不是壞事,但也要考慮一下實際情況啊!至少阿蘭她老爹不會麻煩你啥,人家跟著艾非拉斯環遊世界去了。可雪城拓烈那老小子就不是個東西了,你要真惹上他孫女,他能把整個冬劍家族都掛你肩上去。想當年我只不過讓他贊助了幾百萬撫恤費而已,誰知他事後就硬生生把他孫子塞給了我……」

  「師兄,你想哪兒去了?」我滿臉燥熱地打斷他道:「馬蘭的女兒被人綁架了,聽說被關押在天堂島,我是奉校長的命令來找你想法子救人的。」

  「啊?!」師兄愣了半天後,難以置信道:「那個唯恐引火燒身的老狐狸不會是吃錯藥了吧,怎麼給黑道教父當起保姆來了?」

  我瞅了瞅遠處路口不停閃過的車燈,聳肩道:「唉,這裡說話不方便,進去再說吧!」

  雖說葉靈劍的別墅我已經不是第一次來了,但還是對其富麗堂皇的裝潢和獨具匠心的設計驚歎不已。

  師兄則拎著一瓶紅酒,逕自對著客廳裡牆壁上的十幾幅名畫流著口水。

  思忖良久後,師兄一本正經地慫恿我道:「不如我們把這些畫和藝術品拿到黑市賣掉,然後藉口被綁匪襲擊一把火燒個乾淨算了……」

  「這種犯法的事兒,我可不干……」我扭頭走向廚房。

  身後的師兄還不依不饒苦口婆心地勸道:「這哪兒算得上犯法,這分明就是劫富濟貧啊!」

  當我將兩盤熱氣騰騰的奶酪熏火腿炒麵和燉得乳白香濃的魚頭湯端上餐桌時,從飛機上卸下來的裝備已經被機上的服務人員打包送了過來。

  師兄拎著那幾袋女性內衣左看右看,百思不得其解道:「這是幹什麼的?就算要男扮女裝,也不至於連內衣都換上啊!」

  「那是給馬蘭的女兒準備的。」我分好了碗筷,給自己舀了碗魚湯。

  「嗯?她多大了?我怎麼瞅著好像還沒發育完全的樣子……」

  「聽說已經十六歲了,那張照片是五年前拍的。」我慢慢喝著魚湯道。

  師兄驚愕道:「拿著五年前的照片來讓我們救人?馬蘭那廝腦子進水了吧,難道他不知道什麼叫做女大十八變麼?」

  「人家也沒辦法,聽說這張照片還是馬蘭從自己臥室的相框裡卸下來的。他女兒隱姓埋名寄宿在女子學校裡,父女倆已經好幾年沒見過面了。」幸虧在飛機上我也曾問出過類似的疑惑,不然現在還真答不上來這麼高難度的問題。「唉,這混黑道的,養個女兒還真累。」師兄歎了口氣,見我喝得正香,低頭也舀了勺魚湯嘗了嘗,又吃了片熏火腿肉,不知為何突然愣了半晌,喃喃道:「可惜,可惜啊!」

  「啊?很難吃麼?」我嚇了一跳,疑惑道:「不是吧,我沒放什麼奇怪的東西啊!」

  師兄尷尬一笑,擺擺手道:「不是說你的魚湯……我是在可惜為什麼我們沒有一個師妹呢?」

  「……」我茫然地看著他,「你是怎麼從這魚湯聯想到師妹上去的?這兩者怎麼看都沒啥必然的聯繫吧!」

  卻見他搓著下巴憧憬道:「想一想吧,要是咱有個長得漂亮,人品又好的師妹,最重要的是還跟你一樣會一手好廚藝的話,別說讓我不參軍了,就是讓我在那個鳥不拉屎的龍牙山上住一輩子,我都干啊!」說著還頗為唏噓地長歎了口氣。

  「……」你這是在誇我麼?

  「不行,我得向那個老頭子鄭重提議,讓他務必再給我們調教一個會做飯的師妹出來!」不知為何師兄突然激動起來,一邊狼吞虎嚥一邊慷慨激昂道:「明天我就去物色人選!為了這個宏偉的師妹計劃,就算讓我背負上『女嬰大盜』的千古罪名,我也認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mamameya 發表於 2011-2-6 08:52 AM

第二十四集 第三章

  在我詳細講述了此次綁架行動所可能帶來的嚴重後果後,師兄立刻收起那副玩世不恭的架勢,眉頭緊鎖地一口接一口抽著雪茄,沉思了半晌後才緩緩道:「無論是什麼行動,首先都要核實情報的準確性。畢竟這次營救行動就是在跟時間賽跑,如果人質不在天堂島的話,那後果簡直不堪設想。羽,這條消息的確切來源和可靠程度,你知道麼?」

  「埃娜說是馬蘭從查理總督察那裡得來的情報,而查理總督察又在幾天前破梅凱爾的師弟暗殺了。所以……情報的真實性與否,老實說已經無法確認了。」我無奈地搖搖頭道。

  「哦?就是那個斐湘龍?」師兄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你們怎麼知道是他暗殺了查理那頭老色狼的?」

  我不敢再隱瞞,將那晚發生的事情和後來險些被斐湘龍暗算的經過,詳細告訴了師兄。

  「嘿!查理總督察這招相當高明啊!可惜功虧一簣。」師兄苦笑道:「看來此事系梅凱爾幕後主使已經確定無疑了,不如我們再去學學查理總督察,把梅凱爾的女兒綁來作交換算了。」

  「你是在開玩笑吧?」

  「你看我像是在開玩笑麼?」師兄瞪著我道。

  「……」

  「不過失敗過一次的行動,再次成功的可能性就很低了。」師兄歎了口氣,「而且就我對梅凱爾的瞭解,他很有可能會不顧女兒的安危,也要讓馬蘭炸了赫氏。再說,如果他知道他女兒落在我們手裡,肯定壓根就不擔心我們會把她交給馬蘭。」

  鬆了口氣的我,連忙點頭。

  「也罷,只能問問我那幫酒友們最近有沒有見到什麼奇特的人來過島上了。」師兄掏出行動電話,如大海撈針一般開始了情報的搜集工作。

  當晚十一點多,我在葉靈劍的臨時辦公室裡,研究如何將竊聽器接收到的聲音由不同頻道同時在電腦上播放。

  師兄興沖沖地拿著行動電話進來道:「有消息了,據一位在飛機上與我的某位酒友私交頗深的接待員說,她在七天前曾看到三名形跡可疑的男子帶著一個女孩上了她所在的飛機。她說那個女孩的年齡大概有十六七歲,渾身好像沒有力氣一樣走路都要人扶,而且在晚上還戴著墨鏡。更蹊蹺的是,當天晚上她便看到那三名男子搭機離開了,可那個女孩並沒有跟著。」

  「七天前?」我想了想道:「那就跟馬蘭說的綁架時間有點吻合了。馬蘭接到綁匪電話是在圍剿拉奇特的前一天,也就是六天前。看來他們剛綁架得手便立刻上飛機直奔天堂島,藏匿好之後才通知馬蘭的。」

  「沒錯。」師兄點點頭道:「由此可見梅凱爾早已做好了兩手準備,如果他沒能從拉奇特手中得到能源更新計劃的藍本,也可以用這招來讓我們徹底翻不了身。」

  「那我們能不能通過給元老議會施壓,讓他們逼迫梅凱爾放了人質?」我提議道。

  「你太天真了,不要以為協議是萬能的,畢竟在這段異常時期內,撕破了臉對誰都沒有好處。而且綁架行動發生在我們簽署協議之前,所以無法追究他們任何責任。現在就算強行追究,我們手中也沒有確鑿的證據證明他們跟此事有任何關聯。」師兄隨手點燃了根雪茄,抽了口繼續道:「最重要的是,事到如今,我們絕不能打草驚蛇,走漏一點與營救行動有關的消息。若是讓他們提前有了防備,無論是轉移人質還是增派人手,對我們來說都會更加不利。」

  「那你說他們會不會怕事情敗露,已經撕票了?」我不無擔心道。

  「撕票?那倒還好辦了。」師兄聳聳肩說道:「我們只要將已經撕票的證據轉交給馬蘭,接下來只要等著看電視裡恐怖分子瘋狂狙擊政府要員的新聞就行了。」

  「師兄,難道你一點都不關心人質的安危麼?」我驚異道。

  「我關心她做什麼?關心則亂啊!當年我們受訓時最重要的一條,就是對任務目標不要抱有任何感情,無論是哪方面的感情。就拿營救人質來說吧,有時候為了保證能成功地將目標從危險中救出來,必要時不惜用目標的身體作為盾牌來減少你受到的傷害,這需要絕對冷靜的思考和極為敏銳的判斷,成功與失敗只有一線之隔。如果你對目標有感情的話,在那時稍一猶豫,可能你們倆就都完蛋了。」我聽得目瞪口呆,師兄笑著拍拍我的肩膀道:「為達目的而不擇手段,這就是軍隊的行動準則。雖然聽起來有些冷血,不過不可否認,這也是最有效率的行動準則,你以後會慢慢習慣的。」

  我暗歎一聲,低頭繼續調試著接駁在電腦主機上的無線接收裝置道:「那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

  「既然已經確定了人質在這裡,那接下來就是找出人質藏匿地點了。」師兄皺眉道:「羽,你說那幫綁匪不遠萬里地帶著人質跑到這麼個小島上來,為了什麼?」

  「嗯……把人質藏在遊戲世界裡?」

  「對,不然他們不會那麼大費周章地繞了半個地球跑到這兒來,隨便找個地窖之類的藏著不就行了麼?」師兄點了點頭,抽了口雪茄道:「畢竟馬蘭的勢力遍佈世界各地,藏在哪兒他們都覺得不太安全,而且一旦暴露,就會遭到極為慘烈的報復。只有這裡,在這個馬蘭的勢力無法觸及的天堂島上,尤其是在那些幽深寬廣的遊戲世界裡,才是最佳的藏匿地點。」

  說到這裡,師兄又搓著下巴思忖道:「羽,如果你是綁匪的話,你會怎樣將人質藏起來呢?」

  「啊?我?!」我略一沉吟,想起上次和老燮被人在遊戲世界裡下毒的經過,當下道:「應該會把人質隨便帶到一個遊戲世界裡殺掉,只要登記的身份信息不對,就無法復活。不過我聽說這裡男女的遊戲世界是分開的啊,他們應該無法帶著馬蘭的女兒隨便進出遊戲世界吧!」

  「他們的幕後主使可是梅凱爾,更有政府撐腰,這種禁令對他們是無效的。再說那三名男子只是負責押送人質的,執行藏匿的也許是女性呢?」師兄搖了搖頭,否定道:「你說的那個辦法,對於知道人質身份的人——比如我們——就完全無效了。我們只要挨個遊戲世界裡去嘗試著復活她,就總能把她救出來。」

  「也是。」我歪著頭想了想,「那該不會是帶著人質躲在某個遊戲世界的山洞裡吧?如果真是這樣,那可就難找了……」

  「不,也不可能。首先,他們不會選擇遊人過多的遊戲世界,畢竟帶著個連走路都要人扶的女生,就算給她喬裝打扮了,也不可能不引起別人的注意。而若要躲過馬蘭手下那遍佈世界各地的眼線,派來的這幾個看守應該就不會是什麼了不起的人物,如此一來那些鮮少有人涉足的遊戲世界對他們又會過於危險,在裡面長住的話,不但與外界聯繫起來非常困難,一不留神可能還會遭到怪物圍攻,要是全軍覆沒的話,到時候可就麻煩了。」

  我聽他說得頭頭是道,不由佩服道:「那師兄你肯定知道他們是怎麼藏的吧?」

  「這個麼……我也還沒有想到。」見我瞪著他,師兄苦笑道:「我又沒幹過綁匪,自然沒研究過這麼專業的問題。」

  說著,他抬手看了看表道:「快十二點了,那邊也該換班了。走,我們去問問專業人士,不就知道他們是怎麼藏的了麼?」

  「專業人士?」我再次盯住他問道:「師兄,雖然我知道你在黑道上有不少朋友,可你該不會還認識些什麼綁匪之類的人渣吧?」

  「怎麼可能啊!那種盡幹些傷天害理的事情還頗不入流的小角色,哪兒夠資格輪到你師兄我去結交的。」師兄打著哈哈搪塞道。

  「那你認識的那個專業人士,難道說的不是干綁匪的專業人士麼?!」一想起綁匪我就來氣,聲色俱厲道:「我最痛恨的就是那種拿別人的幸福當作籌碼來威脅人家的混蛋!要是讓我知道哪個傢伙幹過這種卑鄙無恥的勾當,別說是不認識的,就算是我親兄弟……」

  我右手凌空一記虛劈,惡狠狠道:「見了面也一樣……」

  話音未落,卻聽「卡」的一聲脆響。

  緊接著,在一陣火花「呲啦聲」中,那個擺弄了大半個晚上才好不容易接通的竊聽接收裝置立刻冒著一股青煙裂作了兩半……

  「……」我和師兄看看接收器,又看看對方,相顧無語。

  一剎那間,整個世界彷彿都靜了下來,只剩下那個已經報廢了的接收器還在「呲呲」地冒著電火花……

  「啊!!!」突然間醒悟過來的我簡直欲哭無淚,捧頭大叫道:「這是唯一一個總接收裝置!!完了,完了,這下可怎麼辦啊!?」「算了算了,反正也不一定用得上。實在不行,讓他們再送一個過來不就得了?」師兄拽住我急著去查閱電子說明書的手安慰道:「現在最要緊的就是去打探情報,別再管這個已經報廢的准垃圾了。」

  「我才不要去見什麼綁匪。」我氣道:「那種人渣提供的情報,我寧可不要!」

  師兄愕然鬆開手,摸著下巴玩味地看著我道:「咦?剛才是誰在責怪我不在乎人質安危的?」

  見我氣呼呼地不說話,他投降道:「好吧,羽,算我求你了。嗯……如果被綁架的人是阿蘭,那你現在去不去呢?」

  「別拿她來說事兒,你還嫌她不夠慘麼?」我瞪了他一眼。

  「好好好。」師兄無奈道:「反正這個道理你肯定明白,我也不勉強你。不過我向你保證,雖然我的確認識兩三個幹過綁票的黑道人物,但也僅僅是認識而已。而且,我們今天去見的專業人士,可絕對不是什麼綁匪。」

  「真的?那是幹什麼的?」我兀自不信道。

  「媽的……」師兄氣得歪著嘴笑罵道:「你要不是我師弟,我管你愛去不去,早給揍暈拖過去了。唉,祖宗啊,您去了不就知道了,我還能騙你麼?等解釋完,估計都要天亮了!」

  深夜中,昏黃街燈照耀下的幽靜坡道,伴隨著徐徐吹來的微鹹海風,在兩旁各式各樣栩栩如生的海盜雕像的陪襯下,讓漫步在其中的旅客們恍惚中有一種回到了古世紀歐洲海濱小鎮的感覺。

  眺眼望去,坡下遠處宏偉的露天歌劇院如一顆潔白的鵝蛋般橫臥在一輪明月之下,襯著周圍一溜齊整的古歐式風格圓頂建築,彷彿一條名貴的珍珠項鏈般橫臥在宛若梳妝台的海島之上。

  我望著島對面那座讓無數遊客趨之若騖的魔幻宮殿,好奇地問師兄道:「我們這是要去哪兒?」

  「北島啊!」

  「我當然知道是北島。」我沒好氣地瞪著他。

  「等一下你就知道了。」師兄衝我神秘一笑,突然又彷彿想起了某事般搓著下巴問道:「對了,你現在是不是不需要戴面具了?不如……拿來讓我給你賣了吧!」

  「你想得美!」

  「……」師兄沮喪地悶頭抽了口雪茄。

  「師兄,你真的很缺錢麼?」我納悶地看著他,「你幹的這一行,不是很來錢的麼?」

  「唉,杯水車薪,杯水車薪啊!你是不知道啊,師兄我當年欠下的人情債實在太多了,搞得現如今是負債纍纍。不說別的,就說當年薩馬蘭島一役,我那幫老部下們是死的死、殘的殘,留下一堆孤兒寡母的,政府偏偏還一毛不拔,給的撫恤金還不夠人家孩子上學的。沒辦法,我只得四處籌款去安頓他們的家屬,結果就欠下了好幾筆巨額債務。」師兄一邊大倒苦水一邊哀歎連連,「別人只看到我天天逍遙自在風光無限,哪裡知道我背地裡還債的艱辛啊!」

  「那你到底欠了多少錢?」

  「大概有五六千萬銀魯克吧!」

  我聽得差點沒暈死過去,好容易定了定神,小心翼翼道:「那你還了多少了……」

  「嗯,幾個大頭的都還清了,人家是正經生意,來錢也不容易,再說又是老熟人,礙著面子不好不還。剩下還有個上百萬的零頭,債主都是些干無本買賣起家的,我也懶得還了。」師兄撇撇嘴道:「不過俗話說,來得容易去得快,我這一行掙錢是容易,可花錢也如流水一般。套交情、弄情報、下訂單,幹什麼不需要錢?有些老客戶還好說了,不用怎麼費心訂單就來了,關鍵是那些新近的散戶,一般都是些紈褲子弟、世家公子,一個個從來都不拿正眼瞧人的主兒,要從他們手裡拿下訂單,那可真是……」

  說到這裡,師兄長歎口氣,哭喪著臉道:「你師兄我又不是什麼絕世美女,更加不是同志愛好者,一不吸毒,二不亂搞男女關係的,想跟那幫小混蛋們搭上話,可真是比登天還難……」從來沒接觸過這方面事情的我直聽得目瞪口呆,愣了半天後才訥訥道:「不是還有……黑市拍賣麼?幹嘛非要去拉什麼訂單呢?」

  「只有夠檔次的寶石才有拍賣的資格,你當你師兄是神仙啊,隨手就能摸一個?運氣好的時候一個星期能弄到三四塊就不錯了,運氣背的話……嘿,一個月看不到一塊都有可能。」唉,想不到表面上羨煞旁人的師兄私下裡居然還有這麼大的難處,正想著該如何安慰他幾句,卻見他指著不遠處山頭上一個透著微亮黃光的山洞道:「到了,那裡就是我們要去的地方。」

  我環目四望,才發現不知不覺間已經來到了一片荒涼漆黑的山坳上。山下繁燈如晝,海上月朗星稀,深藍的宇宙遼闊無垠,偶有流星劃破長空,一陣涼爽的海風吹來,當真是讓人心曠神怡。

  走近洞口,才發現洞內十幾米深處有一個不大的小廳,燈光正是從那裡洩出來的。

  剛進洞內,師兄忽然撿起塊石頭在洞壁上輕輕敲了三下,我正納悶間,便聽到裡面傳來一陣「咯啦啦」的開鎖聲,接著一陣刺耳的巨石劃拉聲,從廳角竟拐出一個佝僂著腰的獨臂老頭兒,光禿禿的腦殼、乾癟的嘴唇,滿臉的皺紋幾乎能夾住豌豆,身上是一套早巳過時的舊軍裝。

  只見那老頭用尚算完整的左手提著盞燈衝我們晃了晃,慈眉善目地沖師兄笑道:「大人,好些日子沒見了,您還好麼?」

  「還好。」師兄寒暄地點點頭,指著我道:「這是我師弟冷羽。羽,這是派德,我的一位老戰友。」

  「喲!您師弟可真是年輕!」那老頭嘖嘖歎息地上下打量著我,我趕忙笑著回禮。

  「派德,我想帶他去裡面逛逛,現在方便麼?」

  老頭點頭道:「今夜就我一個人值班,明晚才會有人來。您放心去吧,記著別過了時間就好。」

  「嗯。」師兄拍拍他的肩膀,遞過去兩顆寶石,「如果換班前我們還沒出來,就麻煩你去復活我們。」

  「放心,不過您可千萬小心著點兒。」

  老頭接過了寶石,提著燈將我們送到廳內,卻見左首洞壁上一道兩人高的石門半敞著,從門縫中可以看見裡面放著一張鋪著被褥的破舊木床。

  我看了一下那道石門,厚約一尺有餘,門上還鑲著上百斤重的大鐵閂,我又看了看那老頭,著實驚歎他這麼大把年紀了居然還能僅用一隻手便輕而易舉地推開這道幾噸重的石門。

  進了石門,老頭又拿著鑰匙給我們打開了一道小門,裡面是一個方圓二十多米深不見底的地穴,四周的巖壁如斧鑿般光滑,只有一條順壁盤旋而下的狹窄石階可供行走。

  告別了那老頭,順著昏暗的壁燈拾階而下,走了約莫五六十米深後,我才輕聲問道:「師兄,那老頭兒是你的部下麼?」

  「對,以前是個藍徽,受傷後就退役了。」

  「那怎麼會跑到這兒來了?藍徽,再怎麼也不會混到這麼慘吧!」

  「慘?呃,也是……嗯,他完全是靠軍功晉陞的,沒念過什麼書,又過於耿直木訥,所以在部隊的時候除了我幾乎沒人喜歡他。退役後因為殘疾,政府不給他安排工作,又沒什麼可以投靠的親戚朋友,給人當保鏢又不願意聽人頤指氣使,還把僱主給打傷了,不得已我才讓他來這兒了。」說到這裡,師兄輕輕歎了口氣,「唉,作孽啊!有時候我真想把那些龜縮在元老議會裡的罪魁禍首們統統扔給恐怖分子,省得讓更多無辜的人們來為他們流血犧牲了。」

  「在這裡當看守,一個月能拿多少錢?」我摸著逐漸濕膩冰冷的洞壁,尋思著回來後是否該給他點錢來撫慰一下他那受傷的心靈。

  「平時他也是尋寶獵人之一,來這裡值班不過是為了拿到天堂島的長期留駐證罷了,畢竟他曾經是個無業遊民。」師兄輕輕一笑,「我們那些人對他都滿照顧,所以別看他穿得好像貧民窟的難民,平時那可是相當的時髦,不但一身名牌,還經常出入高檔的會員酒吧呢!」

  「……」嘿,還好師兄知道內情,不然我還真被他那副樣子給騙了。

  順著巖壁下行了七八分鐘後,石階已是濕滑不堪,不時還有豆大的水滴從壁上滑落,再往下行了七十來米深,才來到地穴的底部。在石階的盡頭,競還連接著一個和緩下斜的甬道,只見數道涔涔的清溪在甬道兩旁順流而下。

  走進幽暗的甬道,卻見前面極深處有一點刺目的光圈,走得越近,那光圈越大。直到那光團有一人多高時,我才赫然發現甬道外竟然連接著一個極為明亮的世外桃源。

  當我隨著師兄邁出甬道的剎那,忽覺腳下一軟,還沒來得及看清楚踩到了什麼,一陣突如其來的巨響便如潮水般轟然湧入我的耳內,震得我頭暈目眩,只能用手遮住刺目的陽光去打量周圍白茫茫的一片光影。

  過了好一會兒,我的耳朵才從那紛亂的巨響中分辨出了瞅啾的鳥鳴聲、洶湧的海浪聲、轟鳴的瀑布聲,以及風吹過樹林時發出的嘩嘩聲,眼睛也逐漸適應了如此強烈的日光,這才發現自己正站在一片綠茵茵的草地上,遠處是銀白色的沙灘,天空中驕陽似火,雲淡風輕,而前方有一片鬱鬱蔥蔥的棕櫚樹林。此刻我們正背靠著一座光滑陡峭的山崖,一道巨大的瀑布如從天而降的銀龍般由不遠處的峭壁頂端呼嘯而下,劃出一抹絢麗的彩虹後,一頭扎進崖下碧藍清澈的潭水之中。匯聚的水流溢出深潭,順著一條近十米寬的河道如銀蛇般婉蜒流入前方的大海。

  「哇!……」連一向沒有藝術細胞的我,也不自禁地被這裡的美景震懾得說不出話來,就好像一個未經人事的男孩猛然間看到了世界上最美的女人般,腦子裡剎那間只剩下一片空白,除了驚艷,還是驚艷。

  「如何?不虛此行吧?」師兄彷彿鬆了口氣般,點燃了根雪茄,笑嘻嘻道:「就連我也是在天堂島待了十幾年後,才偶然發現了這裡。」

  「這裡既然這麼美,幹嘛還讓人守著,不對外開放呢?」我納悶道。

  「咳咳……不對外開放,是當年我親自下的命令。」師兄揮了揮煙灰,「因為這裡雖說沒有寶石和美女,但是卻有一個……嗯……怎麼說呢……」

  師兄警惕地四下打量一番後,才壓低了聲音輕聲道:「但是卻有一個成了精的老妖怪!!」

  「巴卡洛尼亞將軍,」一個年邁而又沙啞的聲音突然從我們頭頂冒了出來,嚇得我連忙拔劍,卻發現頭頂空無一人,「我剛才沒聽清,你說誰是老妖怪?」

  卻見師兄已是面無人色,夾著雪茄的手都抖了起來,我也忍不住害怕起來,連連扭頭四顧,可方圓幾公里內依然是空無一人。

  「您……您老人家沒睡覺啊!」師兄用著前所未有的恭敬語氣小心翼翼地賠笑道:「我在跟我師弟開玩笑呢,您千萬別介意,千萬別介意……哎喲!!」

  一邊打躬作揖一邊想飛竄回甬道的師兄,卻「砰」地撞在了光滑如鏡的峭壁上,直震得石層紛落。

  我這才驚覺剛剛還在身後的甬道出口,竟如同從來沒出現過一般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完了!」師兄摸著後腦勺,哭喪著臉道:「現在你該知道為什麼我要封鎖這裡了吧?」

  我喃喃道:「難道我們出不去了?……」

  還未等我想明白到底出了什麼事情,剛才那沙啞的聲音又再次響起,「想跑?沒門!巴卡洛尼亞將軍,你前段日子很是風光啊,斯堪洛尼亞的軍隊在你的指揮下長驅直入,打得特爾特伊人只剩下最後兩個轉生台。我看再過不久,劍帝卡德蘭就又要被逼出山了。」

  我聽得渾然摸不著頭腦,師兄卻尷尬笑道:「想不到您老人家都知道了,虧我還特地換了個名字去玩……」

  「哼,這裡所發生的事情,還有什麼是我不知道的?怎麼,你還在對上次劍帝刺殺你的事情耿耿於懷麼?」

  「哪裡哪裡,我哪敢對那種變態耿耿於懷。」師兄苦笑道:「純屬無聊,去過過乾癮而已。劍帝要是出來了,我頂多也就在遠處看看他老人家的威風罷了。」

  雖然不太清楚他們到底在說些什麼,但我也大概猜到講的是遊戲世界中的事情。

  「你身邊那個戴面具的小子是誰?我怎麼好像沒見過他。」

  「啊,這是我師弟。」師兄似乎才想起正事般趕忙介紹道:「他一個朋友的女兒被人綁架到了天堂島上,我們怎麼找都找不到,後來我就想啊,您准知道那個女孩子被藏在了哪兒,這不就帶他來求您了麼?」

  「哦,原來是有求於我才跑來的?」

  師兄乾咳一聲,臉上堆笑道:「哪裡哪裡,早就想來看望您了,只不過一直抽不出時間罷了……」

  「哼,我現在心情不錯,也不跟你計較。既然是有事兒求我,就過來找我吧!」

  師兄如臨大赦,長出了口氣道:「是是,我們這就過去。」...<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mamameya 發表於 2011-2-6 08:54 AM

第二十四集 第四章


  「!!……」

  儘管剛才在路上已經被師兄千叮嚀萬囑咐過,無論看到什麼都絕對不能露出驚異的表情,可當我看到那聲音的主人時,仍然被嚇到差點靈魂出竅,好不容易抑制住自己即將脫口而出的奪命狂呼,卻又忍不住倒抽了一大口涼氣。

  天哪,這還是我打出生以來頭一次知道,人的五官居然能拼湊出如此恐怖的效果。卻見眼前這位身高不足四尺的婆婆,頭大如斗,發如盤根,額頭突起,下頜萎縮,方耳闊鼻間還點綴著兩顆綠豆眼,一張血盆大口中竟是犬牙差互……如果說這樣一個老妖精還有父母的話,那她的老爸可能是一隻白堊紀長相畸形的霸王龍,而她老媽則一定是一條博物館裡整容失敗的大白鯊!

  此刻,這位絕世混血兒正悠閒地斜靠著曬著漁網的木架,往身前火堆上的湯鍋裡小心翼翼地撒著鹽粒兒,一隻綠豆眼不住地在我身上來回逡巡,另一隻則盯著鍋裡一條已燉到七分熟的白肚魚。

  看著如此怪異的景象,我不禁推翻了先前的猜測,開始懷疑她老爸是不是一隻乾癟的變色龍……

  「看不出來啊,你這師弟長得還蠻俊的,跟你一點兒也不像,可幹嘛非要戴著面具呢?」老太婆又從身旁碗裡捏起一小搓鹽末兒,不知道是笑還是哭著說道。

  「唉,如今世道險惡,人心叵測,像他這麼漂亮的人兒,不戴個面具遮遮,可是會很危險的。」師兄邊說邊使勁兒衝我使眼色。

  我猶豫了半天,才勉為其難地摘下了面具。

  「喲!果然是個漂亮人兒!」那老太婆兩眼發光地盯著我,猶如聞到了血腥的鯊魚般興奮道:「巴卡洛尼亞將軍,讓你這師弟在這裡多陪我些時日如何?唉,這裡長年累月的見不到個活人,可憐我這個老太婆孤苦伶仃的……」

  「這個嘛……自然好說,只要您能幫我們找到那個被綁架的可憐少女,您想讓他在這裡陪您多久都沒問題啊!」一臉訕笑的師兄就這樣毫不留情地將我推入了萬劫不復之地。

  不寒而慄的我剛想為了自由揭竿而起,那老太婆卻突然斂住了笑,正色道:「這可就由不得我了。你也知道,在這個世界裡,一切事物都有其固有的規則,你想得到什麼,就必須先按照我說的去完成三件事才行。」

  師兄似乎早料到會如此,歎了口氣道:「婆婆,您要辦的那三件事兒也實在太難了……」

  「這可沒得商量,反正你們不辦完事兒,我絕對不會幫忙。」老太婆翻翻白眼,完全不給師兄商量的餘地。

  師兄絕望地看了我一眼,搖頭苦笑道:「您說的那第一件事兒,我就辦不到,後面的……我看就更沒戲了。算了,羽,我們還是去想想別的法子吧!」

  我一聽說要走,當真是喜出望外,面對著這個能嚇死異形的超級老妖怪,哪怕是再多待一秒鐘,我也忍受不了了。

  「等等!」那老太婆喝止道:「你做不到,你這師弟可未必做不到。再說了,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你真當這裡是度假村啊?」

  我和師兄對望一眼,想起連出去的路在哪兒都不知道,只得又愁眉苦臉地坐了下來。命運還真是個可怕的東西,如果早知道會是這個結果,剛才我就應該再堅決一些,即使跟師兄翻臉也好過兩人一塊兒陪這個老妖怪燉一輩子魚湯了。

  「我叫埃菲爾。」老太婆「含情脈脈」地盯著我道。

  我茫然地瞪著她那似乎有些羞澀的綠豆眼,一時沒鬧明白她在跟我說什麼,好半天後,我才毛骨悚然地反應過來,戰戰兢兢道:「您……您好……我叫冷羽。」

  「嗯。」埃菲爾略為滿意地點點頭,拍了拍手。

  突然,就聽見一陣銀鈴般的笑聲從她身後的茅草屋內傳了出來,接著便蹦出兩個十一二歲的小丫頭,生得明眸皓齒、甜膩可人,膚嫩如脂而又體態嬌軟,稚嫩的聲音宛若鶯啼燕語,穿著一身可愛的歐式公主裙,梳著秀麗文靜的淑女髻,端著兩套高檔茶壺和水晶杯,笑嘻嘻地來到了我們身前。

  「我叫金葉。」左邊那個小丫頭歪著頭,笑嘻嘻地看著我。

  「我叫明葉。」右邊那個小丫頭也歪著頭,笑嘻嘻地看著我。

  「咳咳……我叫冷羽……」我尷尬地回禮,心說這兩個名字聽起來怎麼好像是「今夜」、「明夜」啊……端過金葉遞過來的熱茶,我道了聲謝,兩個丫頭則順勢在我身側坐下,嬌嫩的柔荑輕輕在我盤著的腿上推拿揉按,舒服得我都不知該如何拒絕了。

  埃菲爾嘎嘎笑道:「怎麼樣,我這兩個小丫頭不錯吧,你要是願意留下來的話,她們就是你的了。」

  剛聽到最後一句,我驚得「噗」一聲將滿嘴的熱茶噴了出去,直愣愣地瞪著她說不出話來。拜託,雖說這兩個小丫頭的確是可愛煞人,但我可是從文明世界來的文明人,這種買賣人口的事情我絕不能沾……

  「不喜歡茶麼?」埃菲爾歪頭想了想,又拍了拍手,兩個小丫頭便端著茶壺又蹦蹦跳跳地回了茅屋。

  正當我以為可以安下心來慢慢喝茶的時候,卻聽見茅屋內又傳來一陣女子嬉笑之聲。接著,兩位十六七歲美若天仙的少女穿著薄如冰紋的仕女裙,端著紅酒和高腳杯緩緩走出了茅屋,竟是眸似點星、膚如美瓷、瓊鼻挺翹、唇若櫻花,明眸流轉間自有萬種風情,欲語還羞,當真是麗質天成、顧盼生姿,盈盈蓮步間更是纖腰如柳、椒乳聳顫、豐臀圓潤、玉腿修長,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說不出來的風流嬌媚,偏又有一種清新秀雅的動人氣質,直看得我和師兄目瞪口呆,渾然忘了身在何處。

  「我叫今晨。」左邊那個少女明麗可人地衝我笑道。

  「我叫明晨。」右邊那個少女也同樣巧笑嫣然地衝我道。

  「咳咳……我……」我都忘了自己叫啥了。

  「羅、羅特我叫,幸會幸會。請問電話號碼,你們的能知道麼?」師兄激動得連話都不會說了。

  「如何?」

  埃菲爾再次嘎嘎笑著問我道:「想留下來麼?」

  「留!為什麼不留下來呢?」師兄握住兩名少女的手,慷慨激昂道:「作為一名正義的職業軍人,我絕不能聽任兩名手無縛雞之力的柔弱少女在這裡飽受妖魔的摧殘!」

  「你說誰是妖魔?」埃菲爾瞪著他道:「我可沒問你,一邊待著去!」

  我將茶杯換了酒杯,抿了一口紅酒定定神道:「抱歉,我真的沒法留下來。」

  「哦?」埃菲爾若有所思,點了點頭後,再次拍手。

  只見那兩名少女轉身回了茅屋,我正期待著是否還有更令人驚艷的美女會走出來時,卻見兩名塗脂抹粉,體態風流的少年,如弱柳扶風般端著咖啡杯「嬌滴滴」地走了出來……

  「我叫今天。」

  「我叫明天。」

  「我……」我愕然望著這兩名衝我直拋媚眼的人妖,壓抑住想要嘔吐的衝動,衝著埃菲爾尷尬道:「不用客氣了,還是把他們……留給您自己享用好了……」

  「這都不行?」埃菲爾頗為驚異,歎了口氣道:「也罷。」說著又拍了拍手。

  還未等我回過神來,茅屋裡猛然竄出兩隻猩猩般的壯漢,敞著長滿了黑毛的胸脯,挺胸疊肚地扯開了破鑼般的嗓子大吼。我叫今日!」

  「我叫明日!」

  「咳咳……咳咳咳咳……」看著那兩名壯漢熾烈如火的眼神,我差點被剛咽到喉管的紅酒給嗆死,好容易死裡逃生,見埃菲爾又要拍手,連忙舉手哀號道:「夠了!夠了!!別再給我叫了!!」

  「哦?你喜歡他們這樣的?」埃菲爾驚喜道。

  「不不不……」我嚇得手都快搖斷了,「別麻煩了,咱們還是來談談您剛才說的那三件事兒吧!」

  「唉……好吧!」埃菲爾慢條斯理地嘗了口魚湯,皺著眉又放了點鹽道:「雖說我在這裡不愁吃喝、不缺用度,錦衣玉食、逍遙自在,可你也看到了,如今我唯一的消遣,也就是藉著烹飪食材來打發時間了。我可以輕而易舉地建造出最富麗堂皇宏偉氣派的宮殿,也可以舉手之間將滄海變為桑田、冰川變為沙漠,自然還能連火都不用就烹飪出一鍋鮮美的魚湯,可是……如果真要親自動手,積木生火、剖魚剮鱗,直至慢慢燉出一鍋鮮美的魚湯,那對我來說可真是難上加難了。」

  就在她說話之間,遠處的大海中突然憑空出現一座小島,島上紫氣千條霞光萬道,綵鳳翩翩麒麟低吟,緊接著島上的景象如同泛起漣漪的湖面般急劇波動起來,待再次恢復平靜時,一座金碧輝煌氣象萬千的雄偉宮殿已然屹立其上。接著,一道彩虹橋自島上急速延伸至眼前的沙灘,無數衣著華麗的俏麗婢女們提著一籃籃鮮美的佳餚果饌,拿著一束束盛開的鮮花分侍在橋兩旁。

  看著轉瞬之間便已搭建而成的海中宮殿,我驚得目瞪口呆,幾乎忘了呼吸。師兄卻是見怪不怪道:「這是自然,畢竟您老人家天生就是這個世界的主宰,這種燉魚湯的小事兒,哪兒還用得著您來操心呢?」

  「可我就喜歡自己燉魚湯!!」埃菲爾氣哼哼道:「這幫子沒用的婢女們,我知道的,她們不見得知道,我不知道的,她們卻也是壓根不知道!茫茫世界,我竟連個知道如何燉魚湯的人都找不到!」

  眼看著她快要抓狂,我連忙安慰她道:「別急別急,我會燉魚湯的。」同時心下暗暗納悶,難道她所說的這第一件事兒,就是給她燉一鍋魚湯麼?

  埃菲爾將勺子遞給我,靦腆地笑道:「我就知道,你一定會燉魚湯。你是我第一眼就看上的人,一定是萬能的上帝可憐我這個孤苦倫仃,連魚湯都不會燉的老太婆,所以才派你來搭救我了。」說著,竟還嗚嗚咽咽地哭了起來。

  我聽著她那比笑還難聽的哭聲,忍著雞皮疙瘩嘗了口魚湯,還未等說話呢,她突然紅著臉道:「哎呀,這不是等於間接接吻了麼,哎呀呀,這可真是羞死人了……」邊說邊害羞地用手撫住了臉,卻還用兩隻綠豆眼從指縫中偷偷瞧我。

  我瞅了一眼在一旁憋笑憋到快要岔氣的師兄,尷尬地咳嗽了兩聲,皺了皺眉頭,一本正經道:「婆婆,您這魚湯可真是夠腥的。要知道,想要燉好魚湯,首先就要去除魚本身的腥味兒。」

  「哦?那該怎麼做?」埃菲爾帶著一臉不恥下問般的虔誠道。

  「嗯,去除腥味的方法很簡單,首先要放乾淨血,然後取出魚體內的腥線,如果是海魚,可以刮掉魚頭上的皮,然後用白酒、米醋,輔以蔥、姜、蒜等調料去腥。」

  說著,我拿起一條堆在一旁的大白魚,用手指捋去魚鱗,接著用指甲摳掉它頭上的魚皮,迅速剖開魚肚清除內臟,捋淨魚血後用一塊白布包裹魚身,接過埃菲爾遞來的白酒和醋,對著魚嘴灌了進去,然後又用真氣讓酒和醋在魚的週身迅速混合產生化學反應,頓時一股醉人的香氣便從魚身上瀰漫開來。

  「醋和酒能化合成乙酸乙酯,這就是它散發出來的味道。這樣做,就能有效去除魚腥。」我換了一鍋清水,將魚放置其中,用真氣迅速升溫,水卻熾而不沸,「這是高壓鍋的原理,能讓水達到超過沸點的高溫。接下來放入蔥、姜,或者胡椒等等的調味品。當然,如果您喜歡原汁原味的魚湯,只要下鍋前確定清除乾淨了腥味,倒也不必放這些。等魚肉八分熟後改小火慢慢燉至湯色濃白,再放入鹽來調味,一鍋魚湯就大功告成了。」

  此時,我哪裡有工夫去小火慢燉,直接真氣催熟,既能讓魚肉糜而不燜,又滑嫩膠膩,香醇肥厚的魚脂與魚頭、魚骨中的膠質被我用真氣催逼而出,湯色立時乳白一片。最後,我又點綴性地撒了一些鹽後,將湯勺遞給埃菲爾道:「您來嘗嘗吧!」

  埃菲爾小心翼翼地嘗了一口後,舉著勺子,呆呆地半天沒說話。

  「怎麼了?」我緊張地剛想拿過勺子嘗嘗魚湯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突然間卻被她一把狠狠撲到在地。

  驚異中,我渾身真氣連連反擊,卻如泥牛入海般毫無作用,又拚命施展出阿呆私傳的寢技想要脫身,卻被她如鐵箍般牢牢抱住,動彈不得。

  慌亂中,我忽然感覺一陣帶著刺痛的濕膩在我脖子上嘬來嘬去,只聽埃菲爾欣喜地狂叫道:「可人兒!嫁給我吧!我要你天天給我燒菜做飯!!哦,你一定就是上帝派來拯救我的天使!!」

  脖子上熱烘烘潮乎乎的吮吸感讓我直噁心得渾身痙攣,週身麻痺無力,頭暈目眩間只能無力呼救道:「救命啊!非禮啦!師兄,救命!!」

  「喂!我師弟可不是個隨便的人!婆婆!您、您怎麼著也要先培養一下感情才能這麼干啊!!」

  好半天後,師兄才拽開滿臉通紅的埃菲爾,只剩下我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手腳還在不住地抽搐。

  「哎呀呀,一不小心就失態了呢……」埃菲爾嬌羞地捂著臉,直搖頭。

  我則感覺胃裡一陣翻江倒海,差點沒吐出來。

  「看來……你果然就是我命中的救星。」埃菲爾用著更加「含情脈脈」的眼神打量著我,嬌滴滴地翹著蘭花指道:「我可算是盼到這一天了。」

  我猶如一隻受驚的羔羊般萬分戒備地看著她,隨時準備一有異動便立刻拔腿飛奔。

  「別這麼緊張嘛,我只不過是稍稍地情不自禁了一下而已……」

  天……剛才那樣還只是「稍稍」?那您要是完全地「情不自禁」起來,我今天還不得死在這裡?

  「我承認,我表達感情的方式是稍微激烈了點,但我絕對是一個謙恭有禮的淑女。」見我毫不信任地瞅著她,埃菲爾聳聳肩道:「……好吧,現在我帶你去看一下你們將要面對的第一項挑戰。」

  「……」我愣了愣,一時間沒弄明白她說了啥,「等一下,剛才那條魚難道不是您說的第一件事麼?」

  「不不不,剛才那只是證明了你就是我命中等待的人兒,」埃菲爾拋了個讓我膽戰心驚的媚眼道:「接下來才是正題。嗯,這就好像大餐前的開胃菜一樣,你應該明白的吧!」

  我愕然半晌後才明白自己徹底地被人耍了,看著那個無敵老妖怪興奮的背影,此刻真是連揍扁她的心都有。

  從身旁走過的師兄寬慰地拍拍我的肩膀,「羽,自作聰明可是要不得的……」

  「……」看在你是我師兄的份上,這個仇我忍了!

  在埃菲爾的引領下,我和師兄來到一座長滿了青苔的古祠前。

  只見古祠由一整塊巨石雕砌而成,高約四米,寬兩丈,依山而立,看上去似乎更像是一個山洞的入口。

  卻見古祠前石門緊閉,上面掛著一把黑黝黝的巨鎖。

  埃菲爾指著那鎖道:「你們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打開這道門。你們將要做的第二件事情,在門內會有提示。」

  「哦?只要能打開這道門就行了?」我喜出望外,抽出劍就要動手。

  埃菲爾一把攔住我道:「你要幹什麼?」

  「開門啊!」

  「你想怎麼開?」

  「當然是砍開了!!」

  「你沒看到門上掛著鎖麼?」

  「看到了,所以我要砍開它啊!」

  埃菲爾瞪著我半天沒說話,一旁的師兄插嘴道:「羽,這把鎖是無法被破壞的,而且一旦破壞,協約就視為作廢,這座石屋立刻便會消失不見的。」

  「啊?」我愣了愣,緊接著了然道:「那就直接在石門上開個洞好了。」說罷挺劍便作勢要砍。

  「你成心的!你絕對是成心的!!」埃菲爾氣得幾欲抓狂道:「你壓根就不想完成這三件事情,你根本就想讓我一輩子這麼痛苦下去,對不對?!」

  算您說對了,我要是不氣氣您,剛才那口氣還真嚥不下去!表面上我卻故作驚異道:「難道連門也不能破壞麼?」

  「羽,快別鬧了。」師兄苦笑著說:「救人要緊,你就先聽婆婆把話說完吧!」

  我歎了口氣,收起了劍,衝著還在生氣的埃菲爾賠了個笑臉道:「那婆婆您來說說,該怎麼個開法?」

  「哼!」埃菲爾瞥了我一眼,領著我們走到古祠旁一片樹林裡。

  卻見樹林中的空地上有一塊巨碑聳立,碑身刻滿了密密麻麻的象形文字,巨碑後有兩塊並立著的一人高的方形石柱,一塊通體黝黑卻又晶瑩滑潤的圓柱長石橫臥其上。

  「看見那把鑰匙了沒有?」埃菲爾指著被一根黑色細線吊在圓柱長石上的心型鑰匙道:「你們必須取出那把鑰匙,但又不能破壞石柱和繩子。這塊石碑上說,如果石柱斷裂,那個洞穴就再也無法開啟,而如果繩子斷了,這個遊戲世界就將被徹底封閉,你們也出不去了。」

  「開玩笑的吧?!」我倒抽一口涼氣,「如果我們出不去的話……」

  「放心,你們也不會再見到我了。」埃菲爾冷冷地看著我道:「在鑰匙沒取下來前,繩子如果斷裂,我也會消失的。」「不過所幸的是,就算這個世界毀滅了,這條繩子也不會斷。」師兄笑著緩頰道:「我曾試過它的強韌性,似乎是用一種我們那個世界沒有的物質做成的,根本不能用常理來揣度它的堅韌度。」

  我這才放下心來,打量著那塊吊著鑰匙的長石道:「那把它抬起來,不就能拿出鑰匙了麼?」

  「不行!絕對不行!」埃菲爾立刻出聲制止道:「這塊黑色石柱是一個導體,連接著這兩根方形石柱,它們中間流動著某種神秘的能量,一旦能量斷流,洞穴立刻就會封閉了。所以我說過,它是絕對不能斷裂的,當然,就算抬起來也不行。」

  我頭痛道:「天,又不讓抬起來,又不能弄斷繩子,這讓我們怎麼拿?」

  突然間我靈光一閃,旋即卻又連連搖頭。唉,這個時候,讓我去哪兒找那個正滿世界巡迴演唱的龍吟瑤來幫忙呢?

  埃菲爾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嘎嘎笑道:「在這個世界中,除了我以外,所有的精神力量都是無法使用的。」

  「唉,那我們只好另想法子了。」我歎了口氣,沖埃菲爾一揖到底道:「婆婆,我實在是沒法做到,還請您高抬貴手,放我們出去吧!」

  「別這麼快就放棄啊!」埃菲爾狡黠地笑道:「其實你們來找我,還真是找對了,眼下能幫你們救出那個女孩子的人,也就只有我了。而能否打開那道門,就是救出那個女孩子的關鍵所在。」

  「您唬我的吧?」我壓根就不信,「他們還能把那個女孩藏到石門裡不成?」

  「反正我沒有騙你。我可以以我的年齡起誓,除了我之外,整個世界都沒有人能幫得了你們了。」埃菲爾收起了笑容正色道。

  廢話,現在這個世界除了我們之外,就您一個人!!我無奈地瞅瞅師兄,卻見他沉思片刻,突然抬頭道:「羽,我想我們確實是別無選擇,現在放棄的話,就等於認輸了。」

  「你真信她的鬼話?!」我難以置信道。

  「什麼鬼話!」埃菲爾怒道。

  「婆婆雖然有點老不正經……」

  「誰老不正經了?!」埃菲爾氣得扯著頭髮直跳腳。

  師兄沒理她,接著對我道:「但我相信她說的都是真的,如果不照她說的去試一試,想在這麼多遊戲世界裡找到一個人,那可真是如同大海撈針一般。就算我們幸運地找到了,很可能赫氏也已經被夷為平地了,難道你希望看到這樣的結果麼?」

  一想到讓我有著無數美好回憶的赫氏將會毀於一旦,又記起告別時依然愁容滿面的埃娜,我便默然無語了。

  好半天後,我抬起頭道:「好吧,試試就試試。」

  想要完成一項艱巨的任務,事前的情報收集必不可少。

  當我問及石碑上還寫了什麼提示沒有時,埃菲爾露出了似乎是「讚許」的笑容,輕輕抽動著那一對能同時插進好幾支雪茄的巨大鼻孔道:「你師兄當初可是問都沒問就直接上去生拉硬拽了,很好很好,你可比他細心多了。」

  師兄在一旁紅著臉辯解道:「我當時哪有什麼心思去拿鑰匙,只不過裝裝樣子混時間罷了……」

  「你這種態度本身就是錯誤的!」埃菲爾不客氣地瞪了他一眼,又扭頭衝我笑道:「這石碑上說,這根石柱是由一種奇異的物質構成,它在常溫下堅不可摧,但是在某種情況下又會變成一種液體。」

  「哦?難道這是一種金屬?」我納悶道。

  「不不,並不是金屬。嗯……」埃菲爾眨了眨眼道:「如果讓我來形容的話,我倒覺得它像是一塊極難融化的冰。」

  「冰?哦,您的意思是說,它是一種結晶體,具有一定的熔點……」

  「等一下,我不清楚你在說什麼,但是我可以告訴你,這種物質之所以奇特,是因為它可以孕育出更加奇特的生命。當然,那些奇特的生命無法存在於這個世界裡,畢竟這裡相對於它們的故鄉來說,這石頭可不適合用來輸送養分。」埃菲爾又眨了眨眼睛。

  「冰?孕育生命?」我思忖半晌後,突然了然道:「婆婆,您是說,這其實是另一個世界中的水?」

  「呵呵,可以這麼說。石碑上的文字和你們的語言形式相差太大,我也只能解釋到這個程度了。接下來,就看你們的了。」埃菲爾說著打了個哈欠道:「我去洞口小憩一下,你們如果取出來的話,就來叫我吧!漂亮的年輕人,我看好你哦!」說著便蹦蹦跳跳地走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mamameya 發表於 2011-2-6 08:55 AM

第二十四集 第五章


  「冰?」師兄皺眉道:「知道這些又有什麼用呢?就算它是塊冰,我們也不能把它給融化了啊!」

  我沉吟著道:「師兄,老頭子曾經給我講過一個故事,不知道你聽過沒有……」

  「嗯?那老東西還這麼有愛心?什麼故事,說來聽聽。」

  「他說他曾經獨自一人在南極旅行,一天晚上他獵殺了一隻海豹,飽餐一頓後,用細鐵絲將剩下的肉掛在一根粗大的冰筍上風乾。可當他第二天早上醒來時,發現那塊肉連著鐵絲掉在了地上,而那根冰筍卻完好無損。」

  「哦?」師兄驚異道:「這是為什麼?難道是被風刮下來了?」

  「不不,不是風。師父一開始也沒想明白,於是他又將肉掛在了冰筍上。過了半日,等他回來的時候,發現那鐵絲已經深深嵌入冰中,可冰筍上卻依然沒有任何裂縫。」

  「哦……」師兄醒悟道:「原來是因為那塊肉……」

  「對,因為那塊肉實在太重,以致於鐵絲狠狠勒在冰筍上。因為壓力能產生熱量,冰便開始逐漸緩慢融化,鐵絲也隨之嵌入冰中,而當時天寒地凍,融化的部分又會再次凝結,恢復原狀,所以,鐵絲便這樣奇跡般地穿過了冰筍,掉在了地上。」

  「這麼說,只要我們將重物掛在那根黑線上,等上一個晚上,它就會自己掉下來了?!」師兄喜出望外,「早知道這樣,我當初就不該臨陣退縮了啊!」

  「是不是這樣還不知道呢……」我皺眉道:「這石碑我們也看不懂,婆婆說的話裡似乎還有別的含義……唉,先試試看吧,總之先要找出它的熔點,看看到底多高的溫度才能融化它。」

  說幹便幹,當下我們就開始了實驗。

  為了以防萬一,我們先選擇在石柱一角上進行初步的測試。只見師兄點燃了雪茄,小心翼翼地貼在石柱表面,半分鐘後……沒有任何變化。

  「看來幾百度的溫度對它是不起作用了。」

  我抽出劍來,真氣瞬間將劍身炙得通紅一片,慢慢貼在石柱表面……依然是毫無反應。

  「天,不會吧,上千度的高溫都沒用?!那要是吊重物得吊到何年何月去啊!」師兄再次絕望道。

  「不不,按理說不可能會有那麼苛刻的條件……」我搓著下巴沉思道:「畢竟這是個對人類開放的遊戲世界,必然會考慮到參與者的實際情況。如果真是個無法完成的任務,那放在這裡也沒有任何意義了。」

  「你說得很有道理,可我們到底該怎麼辦呢?」師兄使勁兒拿雪茄捅著那石柱道:「帶兵打仗我倒是不怕,找個怪物單挑也不是難事兒,可偏偏這種動腦筋的事情……唉,年紀大了,腦子早就生銹了……」

  「也許……並不是靠高溫來融化的……」我皺眉道:「畢竟這不是我們世界裡所存在的事物,很可能並不遵循我們的物理規則……」

  「不是吧,整個宇宙都遵循的定理,單單這根石柱例外?」

  「誰知道呢,說不定它是某個特殊的平行宇宙中的物質。」

  「你當這是科幻小說啊?」

  「可我們現在所在的世界,本身就不能用常理來度量啊!」我不去理會師兄的抱怨,兀自低頭沉思,「遊戲世界……遊戲世界,難道說非得要某種很奇特的條件,才能將它融化?就好像……就好像睡美人需要王子的一個吻那樣?」

  「別開玩笑了,這種東西你就算把它整個塞進嘴裡,它也不會給你變個老婆出來。」懊惱的師兄攥住那根黑線上吊著的鑰匙,來回扯拽著道:「媽的,還以為終於有辦法能解開這道謎題了,想不到還是個死胡同……」

  我瞅著那把帶著心形飾柄的鑰匙,心中一動,好奇道:「這把鑰匙……師兄,你覺得有什麼奇怪的地方沒有?」

  師兄聞言瞅了瞅道:「嗯?除了它的樣子比較特殊以外,我倒沒發現還有什麼奇怪的地方。」

  「我說的就是它的樣子啊!這種形狀的鑰匙,似乎不多見啊!」

  「嗯,我倒是有點印象,很像是豪華酒店出租的蜜月套房的鑰匙……怪了,難道這道謎題的製造者是個新婚不久的傢伙?」師兄迷惑不解地把玩著那把鑰匙,「而那個洞穴裡,則鎖著他的新娘?」

  「該不會是要一對新婚夫婦來,才能拿下來吧?」我揣測道。

  「誰會閒著沒事兒,來這妖怪橫行的地方度蜜月?」師兄沒好氣地瞪了我一眼。

  「咦?師兄,你剛才說這很像蜜月套房的鑰匙?難道……你也跟人度過蜜月?」我突然醒悟過來,哈哈笑著揶揄他道:「不然沒結婚的人哪裡有機會去見識這種東西?」

  「哪……哪有……碰巧見過罷了……」猝不及防的師兄登時滿臉通紅。

  就在這時,他手中的那根黑線突然間閃亮了一下,雖說只是極短的一剎那,卻把我和師兄都嚇了一跳。

  「剛才是怎麼回事兒?」我摸著那根黑線,只覺入手極為滑韌冰涼,完全沒有看上去那般硬澀,還帶著一絲麻酥酥的感覺。

  見師兄沒有反應,我又問了句,「它怎麼突然閃了一下,你看見沒有?」

  「我看見了。」師兄似乎還沒完全回過神來,「剛才幾乎把我嚇了個半死,還以為把它拽斷了呢!」

  「等一下……」我感覺手中的黑線似乎被什麼勾住了一般,竟然無法任意滑動了,仔細朝石柱上瞧去,我不禁驚喜萬分道:「師兄,你快看!它卡進去了!它嵌進石柱裡去了!!」

  「我看到了,我看到了!!……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你剛才做什麼了嗎?」終於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的師兄喜得志乎所以,拽住我的手連連問道:「它怎麼突然就……就進去了?!」

  「我什麼都沒做啊!我還要問你呢,你到底是怎麼做到的?剛才這繩子可是在你手裡的啊!」

  「對啊,剛才我就是這樣……這樣……」師兄又來回扯拽著那黑線,扯了半分鐘後突然抓狂道:「天哪,剛才到底是怎麼卡進去的?!」

  「別急別急,深吸口氣,冷靜,冷靜……」我抓住急躁得要發瘋的師兄,連連安慰他道:「來,跟我一起深吸口氣……千萬要冷靜,好好想想,剛才我們都幹了些什麼。」

  稍稍冷靜下來的師兄抬頭回想道:「剛才我一邊和你說話,一邊就這樣扯著繩子……對,就這樣,可現在為什麼一點反應也沒有?」

  「說話!剛剛我們都說了什麼?對了,蜜月!新婚!新人蜜月旅行!」我如同唸咒語般對著那石柱喊道:「總統套房!豪華五星酒店!!怎麼樣怎麼樣?有反應了麼?」

  「沒有……」師兄鬱悶地停下扯拽,「奇怪了,剛剛到底出了什麼事情?我們一定還漏了什麼細節。」

  「細節?」我上下仔細打量著師兄,努力回憶閃光前幾秒鐘發生在師兄身上的一切事情,「當時我說……師兄,你是不是也度過蜜月……然後,對了,然後你臉突然紅了,接著……」

  「我什麼時候臉紅了!」師兄急忙否認,「我哪裡臉紅過?!」

  突然間,那黑線又閃亮了一下,下一瞬間,只聽見我和師兄急促的呼吸聲,兩個人直勾勾地盯著那根繩子,卻見它已完全沒入石柱,陷進去半公分有餘了!

  「難道……這是一個測謊器?」我狐疑道:「只要你一說謊,它就有反應。」

  「誰說謊了?!」

  「那好,我問你,你剛才吃了晚飯沒有?」

  「沒有。」師兄倒也非常配合,可那繩子卻沒什麼動靜。

  「你抽煙麼?」

  「那是啥?我是一個沒有絲毫不良嗜好的人……」

  「你平時最喜歡幹什麼?」

  「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師兄臉不紅氣不喘地胡謅道。

  我看著一點反應也沒有的黑繩,搖頭道:「看來對於這種無關痛癢的問題,你撒起謊來一點負罪感都沒有。」

  「呸!這只能說明剛才我根本沒說謊!」

  歪頭想了半天,就在他毫無防範之時,我冷不丁問道:「緋月琳是誰?」

  「啊?!不……不認識……」

  繩子上異芒連閃,瞬間又陷入了幾毫米。

  我信心大振,再接再厲道:「緋月琳和你是什麼關係?」

  「同學……不不,同事關係……」

  繩子持續閃亮。

  「那你跟她接過吻麼?!」

  「沒有!怎麼可能!!」

  繩子倏然間光芒四射,如燒紅了的刀子斬入牛油般「呲」的一聲瞬間切下去三四公分。

  我心驚膽戰地看著那繩子切過後留下的狹長裂縫,此刻正如融化的樹脂般在緩慢粘合,這才鬆了口氣道:「真危險啊,剛才那個問題太激烈,差點把它給切斷了……」

  還待再問,師兄卻死也不肯去抓那根繩子了。

  我無奈道:「你對赫氏就只有這麼點感情麼?」

  「要問,也該我問你了!」師兄像個孩子般氣呼呼地看著我。

  「好吧好吧……」我只得抓住繩子,「你問吧!」

  「你可小心著點,別太使勁兒了。」師兄一臉「終於輪到我了」的壞笑,「我的問題可是很激動人心的哦!」

  「……別廢話了……」

  「咳咳,你跟阿蘭……嗯,上過床沒有?!」

  「……我可不想誣衊女孩子的清白……」我瞪著他道:「拜託你正經點好不好?」

  「這可是很正經的問題啊!俗話說,食色性也,況且你們情投意合的……」師兄看著一點反應也沒有的繩子,驚異道:「想不到你小子意志這麼堅定。」

  「當然!你以為我是你麼?」

  「那好吧,你喜歡阿蘭麼?」

  「不知道……」

  「你這是在說謊麼?!」師兄看著繩子怒道:「根本沒效果!」

  「那你讓我怎麼回答?!」

  「那……你認識的那些女孩子裡,你到底喜歡誰?」

  我眨了眨眼,突然覺得這個問題對我來說好難好難……

  蝶葉蘭身世可憐,性子偏又古靈精怪,時不時還愛撒嬌賭氣,經常讓人頭痛無比,可要說不喜歡,那就絕對是騙人了。

  埃娜平日裡性情溫柔、精明強幹又成熟穩重,可是在我面前時卻總顯得特別嬌憨可愛,喜怒哀樂全都老老實寶寫在臉上,要說不喜歡她,我都先給自己兩巴掌。

  雪城月落落大方,八面玲瓏,嬌俏頑皮卻又敵愛敢恨,行事往往出人意表,若有她這樣的女朋友,這輩子就絕不會再感到無趣了,難怪當初我只看了一眼就被她迷得神魂顛倒,要說不喜歡她吧,連我自己都不信。

  龍吟瑤嘛……咳咳,這個問題人物就讓我暫時忽略掉好了,提起她,我的頭就不是一般的大。

  阿冰嘛……呵呵,阿冰自然是什麼都好,溫柔體貼,氣質高雅,平日裡那可是相當的淑女,關鍵時刻還能毫無畏懼地挺身而出……可這些都不再是我喜歡她的地方,我只在乎和她在一起時的那種輕鬆愜意,那種肆無忌憚般地胡鬧調侃,讓人時刻都有一種淡淡的溫馨縈繞心頭,偶爾令人心神蕩漾的會心一笑,或者嬉戲打鬧時的無心觸碰,都會讓我臉熱心跳,回味良久……

  「喂喂!我說羽,你發什麼呆呢?」

  我猛然間回過神來,這才想起來此刻可沒工夫發呆,只得頭痛著期期艾艾道:「這個……這個嘛……」

  「行了,啥都別說了。」師兄寬慰地拍拍我的肩,將那把心形鑰匙在我眼前晃了晃道:「剛才我怕你過於激動,所以沒敢打擾你的沉思……」

  「咦?它什麼時候出來的?!天哪!我不是還沒回答麼?」我看著那把已經從石柱上取下來的鑰匙,驚訝得嘴都合不攏了。

  「就在你歪頭想事情的時候,它就自己掉出來了。」師兄哈哈笑道:「剛才你是沒瞧見,你那副又苦惱又高興的模樣,還真是讓人好笑……書上是怎麼說的來著?對對,憑窗凝望,蹙眉淺笑,我當只有思春的小姑娘才會這樣,沒想到你也……哈哈哈……」

  「你才思春呢,也不知道剛才是誰滿臉通紅地在那裡說自己不認識什麼緋月琳的……」我沒好氣地提醒他道。

  師兄臉上一紅,立刻顧左右而言他道:「咳咳……好了好了,救人要緊,咱快去開門吧!」

  「果然,我就知道你一定行!」埃菲爾眉開眼笑地拿著那把鑰匙,邊踮著腳開鎖邊衝我教誨道:「你現在也該明白了吧,對心中美好事物的思念,連石頭都能被感動得融化,這就是愛的偉大力量。只是,不知道你當時心中想的人兒是不是我呢?」

  「啊?難道那不是外星人開發的測謊儀麼?」我強忍住想嘔吐的慾望,驚訝道。

  「……」埃菲爾跟看外星人一樣瞪著我們,「你們到底是怎麼拿出來的?」

  隨著黑色的大鎖嘎嘎開啟,兩扇厚重的石門競自動向兩旁滑開。然而在石屋中等著我們的,並沒有馬蘭的女兒,而是刻滿了象形文字的另一座巨碑,與前次不同的是,這次居然還配了插圖……

  「羽,我想殺人……」師兄捂著額頭對我道。

  「我能理解……」

  「婆婆,這次的題目,難道又是什麼極其曖昧不明的解謎遊戲麼?」師兄攥緊的拳頭骨節爆響,隱忍著快要爆發的怒氣道:「您知不知道剛才那個關於冰的解說,害得我們有多苦!若不是誤打誤撞下碰巧解開,只怕要等到下輩子才能拿到鑰匙了!我們可沒什麼閒工夫再在這裡陪您玩這種小孩子扮家家酒的遊戲了!!」

  「別急別急。」埃菲爾連忙擺手,如背書一般飛快地說道:「剛才那只是一個關於心的測試,是為了防止某些心懷邪念的人來解開封印的必要措施。畢竟只有對美好事物懷著極其強烈的渴望和思念之力才能將石柱融化,而心中充滿黑暗的人是無法在那種急於達成願望的情況下還想起什麼美好的事物的(真佩服這老太婆,一口氣說了這麼長的話,居然連大氣兒都不帶喘的)……如果讓一個佔有慾極強、嫉妒心極重,還野心勃勃、慾望橫流的傢伙解開了這個封印,即使他想毀滅整個世界,我也不得不答應他的要求,這可不是我想看到的結果啊!」

  「這個世界毀滅了又能怎麼樣?」師兄扭頭看了一眼遠處蔚藍的大海中那座如海市蜃樓般的宮殿,「反正您一招手就又恢復原狀了啊!」

  「不不,」埃菲爾扭頭避開了我們的視線,彷彿在掩飾著什麼,歎了口氣道:「等解開這個封印後,你們就知道我的苦衷了……放心,絕不會再有什麼解謎之類的題目了,這塊石碑上詳細寫明了你們接下來要完成的任務。」

  「真的?!」我和師兄異口同聲地質疑道。

  「你還相信她麼,羽?」師兄扭頭問我。

  「說老實話,打一開始我就沒信過她……」我歎了口氣。

  「你們再這樣,我可真的生氣了。」埃菲爾環抱雙手瞪著我們,威脅道。

  「好吧好吧,我們姑且相信您不會再騙我們了。」師兄點燃了雪茄,悠閒地抽了一口道:「您接著說,這上面想讓我們去幹什麼?」

  埃菲爾又氣哼哼瞪了我們好一會兒,才扭頭看著石碑,面無表情地念道:「當金色的大鵬張開雙翅,旭日便從東方升起。當黑色的巨龍浮出水面,黑夜便從此降臨。嗯……下面的話,大意就是讓你們去殺了這兩隻怪物,從它們體內拿出晝夜二珠,拿來後,通向神聖祭壇的道路便會開啟。」

  埃菲爾又指著那幅插圖道:「這上面閃著光的鳥,就是那隻大鵬,下面大海裡的這條巨蛇,就是那只龍了。它們倆同處於一個遊戲世界中……」

  「天,該不會是那個黑夜和白畫極為混亂的冥途之海吧?!」師兄瞪著那幅插圖,臉上充滿了驚愕,見我看向他,便解釋道:「那裡除了茫茫大海,就是一些礁石和島嶼,寶石都在海底躺著,非常難找,而且怪物強悍異常,所以幾乎沒人去那兒找寶石。」

  「你們給它起什麼名字我不知道,不過那地方的確是經常晝夜顛倒。」埃菲爾對師兄打斷她的解說非常不滿,淪冷地看著他道:「巴卡洛尼亞將軍,我記得你上次不就找寶石找到那隻鳥的巢裡了麼?結果差點被人家當早點給吞了。」

  「哈哈哈,想不到這麼糗的事情也被您知道了啊!」師兄尷尬地撓著後腦勺打哈哈道。

  「像你們這種天天在那些危險地帶尋找寶石的傢伙,有什麼事情是我不知道的。」埃菲爾翻了翻白眼,「一個個仗著會點武功就肆意妄為、膽大包天,還好沒幹出什麼太出格的事情來,不然我有你們好看的。」

  「那是我早就告誡過他們,不能胡來的。」師兄邀功似地連忙道:「我跟他們說,別以為在遊戲世界裡就可以尋花問柳、姦淫擄掠的,天上可是有兩隻眼睛在盯著你們哪!看來他們還都真聽話啊!」

  「哼,不聽話,我就把他們全塞進怪物肚子裡,讓他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地待上幾個月!」埃菲爾頭痛道:「那些低級遊戲世界裡的平民百姓基本上沒什麼感情和認知,胡來也沒什麼。可高級世界裡的人物都是有著豐富的內心世界,會恐懼、會仇恨、會接納新的思維方式,甚至還會對外面世界的人產生感情,你們亂來一番拍拍屁股走人了,到時候還不得是我去收拾那個爛攤子?」

  「是是是,我一定把您老人家的諄諄教誨一字不漏地轉告給他們。」師兄連連點頭賠笑道。

  「我可不是光說給他們聽的,還有你!你這傢伙,斯堪洛尼亞的女王現在對你是神魂顛倒,已經準備休了原配,讓你當夫君了!還好我及時出手制止,不然後果不堪設想!你以後少給我幹點勾引良家婦女的勾當行不行?」埃菲爾聲色俱厲道。

  「我……我什麼都沒干啊?!」愕然的師兄無辜地高舉起雙手喊冤道:「我跟他們的女王總共也沒說上超過十句話的!成天就忙著操練陣形,帶兵打仗啊!」

  「反正你給我注意著點。」埃菲爾不容分說地白了他一眼,又指著另外一幅貌似地圖的插圖道:「這個世界裡是一片汪洋大海,海中央有一座小島,那隻鳥就在島上。」

  接著,她指著地圖左下角一片礁石密佈的地方,「至於那條蛇,在這裡。它平時都潛伏在海的深處,只有餓了的時候才會浮上來覓食。」

  「那它多久才會餓一次?」我納悶道:「如果它死都不露頭,我們豈不是拿它沒辦法了?」

  「這個我倒是知道。」師兄笑著道:「那條蛇喜歡吞食抹香鯨,尤其是對鯨類的血異常敏感。你隨便找頭鯨魚給它放放血,保證那條蛇立馬就出來了。」

  「你說那條蛇喜歡吞食什麼?」我沒聽清般地瞪著他。

  「抹香鯨啊!」

  「那它到底有多大?」我渾身毛骨悚然。

  「大概……有赫氏的主幹道那麼長吧!老實說,把抹香鯨和它放一塊兒,就像是蟒蛇身邊的一隻老鼠。」

  「……」赫氏的主幹道至少也有一兩公里,我心驚膽戰道:「那……那隻鳥兒呢?」

  「跟那條蛇比起來,稍微小一點,大概……嗯,跟那座宮殿差不多大吧!」師兄指著海上那座堪比胡夫金字塔的宮殿道。

  我勉強扶住石碑,才沒讓自己昏厥過去。

  埃菲爾嘎嘎笑道:「難度嘛,當然是有的了。不過我相信憑你們二人的實力,應該會勉強生還的。」

  師兄抬手看了看表道:「現在去的話,那邊值守的倒是熟人,羽你說不定也能混進去。」

  「不用那麼麻煩了。」埃菲爾搖搖頭道:「這裡就有直通那個世界的隱秘小徑,而且現在那個世界被暫時封閉了,不允許外人進入。」

  「嗯?封閉了?為什麼會封閉?」師兄奇道:「本來就沒有人會去那地方……」

  「呵呵,因為那隻鳥啊,突然下了個蛋,所以性情變得異常古怪。」埃菲爾神秘兮兮道:「為了你們的人身安全,那些管理人員已經將入口暫時封閉,禁止任何人出入了。」

  「下蛋?胡扯吧!」師兄滿臉的不信,「這個遊戲世界裡還有能下蛋的鳥?我怎麼從來沒見過?」

  「不信的話,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麼?」埃菲爾輕蔑地瞥了他一眼,「對了,我也正要研究下那個蛋是怎麼生下來的,你們把那兩隻畜牲殺了後,再幫我把那個蛋帶回來吧!」

  「這個……似乎跟我們的任務無關吧?」師兄撓撓頭道。

  「你還想不想救人了?」埃菲爾瞪著他。

  「當然,要不我們來這裡幹嘛?」

  「那就少廢話,殺了那兩隻畜牲,給我把那個蛋帶過來就行了。」埃菲爾不耐煩地扭過頭去,在一排象形文字上摸了摸,突然旁邊地上的石板猛的陷落下去一大塊,露出一個颼颼冒著冷風的漆黑地穴。

  「就從這裡過去?」師兄探頭瞅了瞅那個洞穴,苦笑道:「婆婆,這裡不會有什麼毒氣之類的玩意兒吧?」

  「毒氣倒是沒有,不過我看你們還是準備一下比較好,因為它的出口是在海底。」埃菲爾又在旁邊的石壁上打開一個通道,一副公事公辦的口氣道:「這是這個世界的出口,你們先回去拿點必需的裝備吧!一個小時內要是不回來的話,我就當你們自動棄權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mamameya 發表於 2011-2-6 08:55 AM

第二十四集 第六章


  四十分鐘後,我們已經整裝待發地站在地穴前了。

  「不錯不錯,我還以為你們不會再回來了呢!」埃菲爾欣慰地嘎嘎笑道。

  其實在回去的路上,我曾提議過要放棄這次行動。

  畢竟那兩隻異世界的怪獸無論怎麼想都不是我們倆能對付得了的,與其白白浪費時間,不如去踏踏實寶幹點實事,比如四處裝裝***、到處打探點消息,或者抓個瞭解內幕的舌頭回來盤問一番……

  「……別說殺掉它們了,我懷疑我們的劍刺在它們身上就跟撓癢癢一樣毫無作用……」我歎氣道,對於一條一公里長的蛇,以及跟胡夫金字塔一樣龐大的鳥,恐怕只有電視劇裡的奧特曼才能對付得了它們吧!

  「別那麼悲觀嘛!」師兄哈哈笑道:「車到山前必有路,還沒有去就打退堂鼓,那可不是咱的作風啊!你說的那些方法也未嘗不可,但是要知道,政府策劃的行動可不是我們隨便想打探就能知道內幕的,而且我估計就算知道了藏匿地點,到時候可能還要去求婆婆的幫忙。再說,這幾乎是我們唯一能救出馬蘭女兒的希望了,可不能輕易放棄掉。」

  「師兄,你真的相信她會幫我們找到馬蘭的女兒嗎?」我再次問道。

  「我想她應該不會開出這麼大一個玩笑來吧!人命關天的大事,作為天堂島遊戲世界的真正管理者,她不會坐視不理。只要我們能用誠意打動她,興許就算任務失敗了,她也會幫我們找到人……」

  「……也許吧!其實說真的,我覺得她也不是什麼難以理喻的怪物,有時候還挺可愛的,只希望她能體諒我們的難處了……」

  於是乎,懷著對埃菲爾的美好憧憬,我們再次回到了這裡……

  「婆婆,這是送給您的。」

  我恭恭敬敬地遞過去一套足有兩尺厚的《世界百科知識全書》和一大遝《世界古今精彩小說集粹》,全都是葉靈劍別墅裡的收藏,期望能憑著這套賄賂從她嘴裡撬出些什麼有用的信息,「這些書上面不但有各種烹飪方法,還有人文地理、自然奇聞,以及現代社會的各種先進技術和科技產品,以後您無論有什麼問題,基本都能在這上面找到答案。還有這些小說,雖說跟您的見識比起來是不足一哂,但用來解悶倒也是不錯的選擇。」

  埃菲爾喜得眉開眼笑,捧著那兩套書,沒口子地直叫:「我愛死你了,我愛死你了……」

  「婆婆,我們這一去,可就不知道還能不能回來了。」我故意愁眉苦臉道:「萬一我們回不來了,今後可就再沒人會來孝敬您老人家了……」

  「放心吧!」埃菲爾拍著我的手道:「如果你們死了,我會免費將你們復活的。所以,放心大膽地去吧!我相信你們一定會凱旋而歸的!」

  「這個……這個……您還有沒有什麼想囑咐我們的?比如說那隻鳥和那條蛇……都有些什麼弱點或者病痛之類的?」我躊躇道,最好能像那個晦暗森林中的怪物一樣,只要砍下戒指之類的什麼東西就能立刻化成一灘肉泥……

  埃菲爾歪著頭想了想,鄭重道:「我唯一能囑咐你們的,就是千萬別被它們給吃了。」

  「……」我無力地拽住她懷裡的那套書,「能不能把書還給我?」

  「不行!你明明說了送給我的!!」

  「我突然後悔了行不行?」

  「我不管!我的!我的!」情急之下的埃菲爾,差點沒在我手上咬兩口。

  半個鐘頭後……

  「呼……」我摘下鼻子上的水下呼吸器,關掉頭頂的探照燈,仰望著皎潔的藍天,長出了一口氣。

  「咕咕咕……」師兄從我身旁吐著氣泡冒出頭來,「媽的,還以為就算是海底,也不過最多上百米深,想不到居然有一公里那麼深!」

  「你看到剛才從我們身邊過去的那條抹香鯨沒,它嘴裡那只軟綿綿的東西就是傳說中的大王烏賊麼?」我好奇道。

  「是不是烏賊我不清楚,反正不是我們倆就行。」師兄摘掉呼吸器,抹了把臉上的水珠,「羽,剛才我們上浮得太急,暫時先把體內多餘的空氣排出來再說吧,不然會有後遺症的。」

  的確,剛才氣壓驟變,溶解在血液中的氣體瞬間便漲成了無數個微小的氣泡。普通人的話早就已經猝死了。

  我依言運氣,待將肌肉和血液中的氣泡排乾淨後,提氣猛的竄出水面,雙腳凝聚功力,隨著翻湧的波浪飄忽不定地站立在海面上。

  遼望著空闊得只剩下藍色大海的世界,只覺陣陣涼爽的海風迎面吹來,暖洋洋的陽光灑遞全身,讓人無比舒暢。

  師兄在我身旁訝異道:「你居然可以這麼輕鬆地站在水面上?」

  「嗯?難道你不行麼?」我奇怪地看著他。

  「不行……」師兄歎了口氣道:「看來你的真氣可比我的要純淨多了。我在水面上行走倒是沒有問題,可站著不動的話,最多只能堅持幾秒鐘。除非這樣……」

  他隨手凍出一塊方圓二尺多的平滑薄冰,跳到上面盤膝坐下道:「這樣我才能不沉下去。」

  接著,他從防水服中取出一根雪茄,點燃後悠閒地抽了口,嘿嘿笑著說:「人生啊,就是要隨時隨地都能逍遙自在的才好。」

  「你這個方法倒是很不錯啊!」我笑著,也依樣凍了塊冰坐了下來。

  師兄又掏出從巨碑上拓下的地圖,比照著太陽的位置對出東南西北,慶幸道:「還好現在這裡是白天,不然當真是找不到方向了。」

  看了一會兒,他指著前方道:「那邊那座島,就是那隻鳥的巢穴。」

  我極目遠眺,只見遙遠的海平面上有一個不大的黃點,凝聚功力,才辨認出那是一百公里外一座光禿禿的巖島,上面寸草不生,卻有無數金光閃閃的東西在島的上空飛來飛去。

  「那些閃光的東西都是什麼?」我詫異道:「不是說只有一隻鳥麼,怎麼好像有無數只似的?」

  師兄抬頭看了看道:「那些都是它的羽毛,在陽光下會化作無數只金色的海鳥,在海面上捕食游魚。有時候它們還會匯聚成幾米長的巨雕,專門捉游近巢穴的海豚。」

  我聞言咋舌不已,「這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師兄扭頭指向後方,「這裡的海平面跟外面世界有所不同,似乎這並不是一個星球,所以海面非常平整,視野比在真正的海上要遼闊多了。後面就是這個世界的出口,看到那一條小小的銀線沒有?那是一片銀色的沙島,出口就在上面。沙島後面則是一片綿延上千里的峭壁,大概就是這個世界的邊緣了。」

  「嗯,也很遠啊!」我看向他指著的那條若隱若現的銀線,上面有一個小小的黑點,看來就是出口所在的小山了。

  「在出口的右方七十公里處,是那條蛇的棲息地。那裡很好辨認,有一大片冒出海面的礁石林。」師兄指著空闊的遠處道:「這裡看起來似乎很大,其實真正跑起來,你就感覺很小了。主要是海比較深,而厲害的怪物都在深海,極品的寶石也在那裡。最深的地方,雖然我沒去過,不過估計不下六七公里。」

  「那麼說,只要不隨便潛下去,就應該很安全了。」我瞭然地點點頭,「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先從哪邊開始?」

  「接下來嘛,我覺得還是分頭行動比較好。」師兄搓著下巴道:「雖然按照常理來說,合二人之力分而破之才是正途,但就算我們合力,恐怕也無法將它們其中任何一隻擊殺掉。體積比如此懸殊的情況下,數量多寡根本起不了決定性的作用,反而增加了它們命中我們的機率,還不如分頭行動,這樣只用照顧好自己就行,逃起命來也沒什麼後顧之憂。」

  「嗯,說得也對。這種巨大的怪物,攻擊範圍應該不小,兩個人的話反而會礙手礙腳,顧此失彼。」我點頭道:「既然師兄你去過那座島,那麼金鳥就交給你了,我去找那條巨蛇算了。」

  「你對我還真是有信心。」師兄苦笑道:「我現在想起那隻鳥,還心有餘悸呢……」

  「要不我去殺鳥,你去殺蛇?反正對我都一樣……」我無所謂道。

  「算了,畢竟我熱門熟路,生還的機率還比較大。倒是你要小心點,看著不對,可千萬別硬拚,能跑就跑吧!」

  「怎麼我們倆像是在討論誰去哪邊送死一樣?」我歎了口氣,「好像你比我還沒信心似的。燮野明不是把那根王者之杖給你了麼,加上那個什麼沉溺之冠,就算打不過也不會有什麼危險吧!」

  「沉溺之冠嘛,在這裡不好用,而王者之杖……」師兄小聲嘟囔道:「已經被我用沒電了。」

  「什麼?!用沒電了?!那東西居然還會沒電?」我此刻的震驚簡直已達無以復加的地步,這幾乎是我能堅持著跑到這裡來的唯一希望寄托了,現在卻就這麼無情地破滅掉了。

  「是啊,我也是它不亮之後才發現不能用了,可到底是不是該充電,用什麼充,我就不清楚了,反正我是沒找到什麼可以插入的接口。」

  「……」我愣了半天後,渾身無力道:「那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

  「都走到這一步了,不硬著頭皮走下去也不行了。」師兄苦笑著站起身來,「好了,照計劃分頭行動吧!」

  剛要起身,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等等,既然王者之杖不能用了,那待會兒我們該怎麼回去?」

  「噢!」師兄這才想起自己是在大海上,完全沒有參照物來指定方位,「我差點把這事兒忘了。」

  說著,他凝神凍出一大塊浮冰,猶如一座墓碑般聳立在海面上,「等一下就靠它來指引方位吧!」

  「你這跟刻舟求劍有什麼分別嗎?」我頭痛道。

  「至少會告訴我們大概的方位。」師兄聳聳肩,「沒辦法,實在沒想到我們出來的地方會有一公里深,準備不足啊!」

  憑藉著接近音速的身法,十分鐘後,我便幸運地看到了那一片怪石嶙峋的礁石林。就在我剛剛放緩速度靠近礁石林五六百米的距離時,突然聽到林中傳來「嘩」的一大片水聲,凝神細望,卻見遠處林立的礁石上正有無數條狹長雪白的身影爭先恐後地躍入水中。

  看來是我的到來驚動了它們,不過看樣子,似乎不像是海豹之類的動物,畢竟海豹可沒它們那般窈窕纖細……

  繞著這方圓兩三公里的礁石林轉了一圈後,我失望地歎了口氣,這周圍五六公里海域內好像並沒有抹香鯨出沒,難道要我去找一條拖過來才行?

  躍上身旁的一塊礁石,我看著海面怔怔發呆,尋思如果我學著抹香鯨叫幾聲的話,不知道能不能勾引過來兩條。

  正努力回憶著書中描寫的抹香鯨的聲音時,突聽一個清脆悅耳的女聲小心翼翼地詢問道:「小伙子,你在找什麼?」

  我驀然回首,才發現跟我說話的竟是一個從海中探出頭來的漂亮女子,一頭瀑布般的金髮在陽光下熠熠生輝,晃得人眼花繚亂。

  想不到這裡居然還有人類,我驚異地瞪著她道:「你……怎麼會在這裡?這裡可是很危險的地方啊!」

  她歪著頭好奇地打量著我,突然咯咯一笑道:「我不在這裡,還能在哪裡?這裡就是我的家啊!」

  「你的家?這裡不是什麼巨蛇的老巢麼?」我納悶道。

  她疑惑地盯著我道:「難道你是特地來找它的?」

  我一時沒搞清楚她跟那條蛇到底有什麼關係,只得謹慎地搖頭道:「不不,只是偶爾路過,來看看風景罷了。說起來,你們在這裡住,難道不覺得很不方便麼?這些礁石又冷又硬,還鋒利無比的……」

  卻見她突然「嘩」地從水中竄上礁石,坐在礁石上自顧自地用手梳理著金色的長髮道:「我們不在這裡睡覺的,只是白天出來曬曬太陽而已。剛才我們以為你是那只太陽鳥派來的分身,所以趕緊都藏起來了。對了,你怎麼能在水面上奔跑啊?看起來就像是在飛一樣呢……」

  她兀自喋喋不休地說著,彷彿壓根沒拿我當外人看一般,清悅的嗓音如同珠落玉盤般叮咚不已,好聽煞人。

  我這才發現她那雪白窈窕的上身竟是空無一縷,如兩個羊脂玉球般圓潤豐滿的酥胸就那麼極其自然地裸露在外,隨著手指梳過長髮的細微動作而嬌軟地顫動著,讓猝不及防的我臉上一陣發燒。

  然而,更讓我驚訝的是,她的腰部以下居然是一條長滿淡藍色細鱗的修長魚尾,在陽光下比她的頭髮還更加耀眼,雖然看上去滑溜溜的柔若無骨,卻明顯勾勒出臀部的圓翹豐腴以及腿部的纖滑細膩,竟是性感得讓人禁不住心跳加速,呼吸窒寒。

  「你……是人魚?!」呆了半晌,我才恍然大悟道:「怪不得你們住在這裡,我還以為……呵呵……」還以為你們腦子進水了呢!

  「你才知道啊?」她咯咯地爆出一陣銀鈴般的笑聲,愉快地用月牙般秀美的尾鰭撩起一串串晶瑩水珠,胸前那對圓膩的乳球也如同兩隻肥嘟嘟的小兔子般亂顫了起來,在纖滑雪白的蜂腰襯托下,顫得我一陣頭暈眼花,渾然不知身在何處。

  冷羽!你是來救人的!不是來盯著美女的胸部發呆的!!我咬牙提醒著自己,艱難地將視線從她那迷死人的胸部轉到她的臉上。唉,跟如此毫無防範的美女說話,還真是夠累人的……

  天知道她是不是發現了我剛才視線的焦點,竟傭懶地伸了個懶腰,刻意將胸前那美好的曲線凸顯得更加嬌膩動人,讓血脈賁張的我險些噴出一腔鼻血來。

  怪了!平日裡被美女環繞的我,何時竟對女性魅力如此缺乏抵抗力了?就連給洗澡的阿蘭遞浴巾時都能咬牙挺住的本人,怎麼會彼這樣一個人魚輕易就撩撥得心旌搖曳,不能自己呢?是了,一定是剛才那老妖婆對我施行的慘無人道的視覺摧殘,才讓我猛然間對女性魅力的抵抗值降到了負數……

  看著我滿臉尷尬的神情,她突然醒悟般地道歉道:「啊,對不起,我不該對你笑的。我們的聲音經常會引來成群的鯨魚,沒想到對你也有作用……」

  我心說大姐啊,您的笑聲跟我的異常可是一點關係也沒有,拜託您先把胸部給遮起來再笑好不好……

  「鯨魚?!你說你們的歌聲能引來鯨魚?」我猛然反應過來,「那你們能不能把抹香鯨給引來呢?」

  「啊?抹香鯨?難道你是為了它們才來的?」她臉上露出濃濃的失望,轉眼卻又釋懷般笑道:「你怎麼可能會愛上那些龐然大物呢?一定是想看它們噴水玩吧?」

  她的腦子裡到底在想些什麼啊?我撓了撓頭,順著她的猜測含混道:「嗯,我還真沒看過它們噴水的樣子。既然你們的歌聲能引來鯨魚,那能不能幫我引幾條過來?」

  「可以啊,不過要我們大家一起唱歌才行呢!」她梳著長髮,蹙眉道:「只是蛇神大人昨天才剛剛入睡,我怕我們會吵醒它……」

  「蛇神大人?你們管它叫做神?」

  「嗯,怎麼了?蛇神大人是我們的守護神,不讓那些凶殘無比的食人鯨侵犯我們。我們則要定期唱歌引來鯨魚,好讓蛇神大人享用。」她說到這裡,突然又黯然道:「下個滿月,就輪到我去祭神了……雖然知道這是人人都要遵守的規矩,可一想起來要在那個黑暗潮濕還充滿惡臭的環境裡待上一個月,我就怕得渾身發抖。」

  不知道住在這裡的人魚們是不是都跟她一樣,見到陌生人就喜歡大吐苦水的,不過我倒也弄清了她們和那條巨蛇之間的微妙關係,只是有些疑惑地納悶道:「祭神?難道說,是讓你去供奉蛇神?!它……它竟然還吃你們?!」

  「是啊……每逢滿月的時候,蛇神大人就會失去理性,攪得巨浪滔天,無數姐妹都會被大浪捲到礁石上撞死,如果離開這裡,又會遭到食人鯨群的無情圍攻。除非我們姐妹中有人主動獻身去祭蛇神,它才會安靜下來……」她說到這裡時已如一隻受驚的小鳥般瑟瑟發抖,可以想見那對她來說是一段多麼令人恐懼不安的回憶。

  我看著她那副柔弱無助的模樣,不禁憐意大起,卻又找不到什麼能安慰她的話。

  嘿,仔細想想,這個世界的設定還真是稀奇古怪、令人匪夷所思:巨鳥靠羽毛來捕食海豚,巨蛇卻又靠人魚來引誘鯨魚……想不到稱霸地球的哺乳類動物在這裡的地位竟是如此的不堪,想想還真叫人哭笑不得……既然這些人魚和巨蛇有著如此密切的關係,不知道我要是和那條巨蛇動起手來,她們會不會對我懷恨在心呢……唉,還以為來了這裡就能照計劃引出巨蛇,誰知道……

  正低頭胡思亂想間,突然聽見她猶豫地輕聲道:「你……不喜歡和我聊天麼?」

  「啊?沒有沒有……」我連忙擺手否認。

  「那為什麼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她歪著頭好奇地瞅著我,「你有心事兒?」

  「對,其實我來這裡是有很重要的事情的。」也不知師兄那邊動上手沒有,我不想再拖延時間,既然這附近沒有鯨魚,我乾脆去外面殺一條算了,當下拱手道:「謝謝你跟我說了這麼多話,我想我該走了。」

  「喂!你別走啊!」她急得尾鰭連連擺動,濺起一陣激烈的水花,「難道你真的討厭我麼?」

  「不不,你很可愛,只是我還要趕時間……」我轉身躍下礁石,提氣便要踏波而去。

  「你說你要看鯨魚,如果我們幫你叫來的話,你還會走麼?」她突然叫道。

  「嗯?」我聞言驚喜地扭回頭來,「你剛剛不是說怕吵醒蛇神嗎?」

  卻見她一副極為憂急的神色,似乎非常怕我一走了之,我不禁暗暗起疑,戒備道:「你真的肯幫我?」

  「我們這裡長年累月也看不到一個男人,尤其是像你這麼年輕帥氣的……」她見我停下身子,不禁鬆了口氣,突然又笑道:「剛才我真怕你就這麼走了呢!你長得可真好看,就連想心事的樣子也非常迷人,你就不能在這裡多陪陪我麼?我那些姐妹們也一定會很喜歡你的。」

  長這麼大,我似乎還是頭一次聽到一個女子如此直接地誇我好看,更何況是一條如此動人的美人魚,我不禁一陣臉熱心跳,神情尷尬道:「咳咳……你們真肯為我引來鯨魚?」心裡卻是一陣飄飄然的喜不自禁。

  「當然了。」她輕快地撩撥著水花,紅著臉拍拍自己身旁較為平整的礁石,衝我招手道:「你坐過來抱抱我好麼?」

  「……」我愕然瞪著她,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你說什麼?」

  「你……不喜歡我麼?」她再次失望地低下頭去,泫然欲泣道:「難道我長得很難看?」

  「沒有沒有,你長得很好看啊!」我趕忙安慰她,心裡卻直犯嘀咕:是不是以前來的那些尋寶獵人見了她們就上去摟摟抱抱、動手動腳的,所以她看到我沒什麼動靜,就開始懷疑這懷疑那了?

  剛才還黯然神傷的她聽到我的誇讚,競轉眼間又高興地擺動起尾鰭來,嬌羞無限中還眼波流轉地不住偷瞄我,真是天真得讓人無言以對。

  突然聽到四周傳來幾聲輕微的水花響動,卻見不知何時已有無數條漂亮的美人魚從礁石的縫隙間探出頭來,正好奇地打量著我,見我瞧向她們,立時如受驚的小鹿般紛紛藏入石後,那愉悅甩起的尾鰭卻攪得整片礁石林一陣浪花大作,更有嘰嘰喳喳興奮的交談聲間雜其中。還有幾個膽子大些的,竟也爬上了礁石,傲然展現著窈窕婀娜的性感身段,梳著漂亮的長髮,巧笑嫣然地看著我。

  我感覺這就像過去書裡寫的那樣,城裡的漂亮姑娘去窮鄉僻壤的農村教書,被一群傻頭傻腦的光棍們當成動物園裡的熊貓一樣圍住了不停地窺探,只要姑娘家不小心瞟一眼過去,便立刻有人雀躍歡呼「她看到我了!她看到我了!」。一想到這種情形竟還能發生在我身上,便不禁令人啼笑皆非。

  「想不到這裡竟然還這麼熱鬧。」我忍不住笑道:「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米婭。」她見我笑了,也跟著露出甜甜的笑臉,「你呢?你叫什麼?」

  「冷……冷羽。」我突然想起自己沒戴面具,剛要改口,可一想到這是遊戲世界,我叫什麼根本沒人理會。

  「冷羽?米婭……冷羽,米婭……」她開始反覆地念著我和她的名字,越念越快,念到後來,竟猛的扎入水中,猶如孩子般在海裡來回興奮地喊道:「冷羽,米婭,冷羽,米婭!!……」

  接著,她又一下潛入海裡,優美曼妙的身姿在水中歡快地游動,迅捷異常,突然又在我身前「嘩」地冒出頭來,雙眼一眨不眨地看著我,嘴裡小心翼翼地喊了聲,「冷羽?」

  「嗯?什麼事兒?」我隨口回答著,心裡卻不禁懷疑:她瘋了麼?

  見我果然回應,她又開心地笑了起來,尾鰭用力一擺,雪膩窈窕的動人身形猛然躍出海面數米高,在空中劃出一條美得令人窒息的弧線後,「噗通」一聲復又扎入海中。

  當她再次冒出水面時,已經是兩分鐘之後了。

  卻見她背著雙手,神秘兮兮地湊近我,突然自身後捧出一顆晶瑩剔透的寶石來道:「送給你,冷羽。」

  我驚異地瞪著那顆寶石,竟是大如鵝卵,在陽光映照下如水波般漾出七彩光華,心道這要是讓師兄看到了,只怕能樂瘋過去,當下我笑著搖了搖頭道:「謝謝你,不過我不能收。」

  「為什麼?」她迷惑不解地歪頭瞅著我,「你不喜歡麼?」

  「不不,這實在是太貴重了,我不敢收。」我實話實說道。

  天知道收了這寶石後她會不會冒出諸如「嫁給我吧!留下來吧!」之類令人頭痛的要求,我又不是童話中整天閒著沒事兒只知道四處泡妞的王子,怎麼能陪著她瞎胡鬧?也許這只是我自作多情的不安揣測,但正如埃菲爾所言,像我們這種匆匆的過客,還是少給她留下什麼感情上的負面影響為好。

  「那你想要什麼呢?」她又爬上礁石,湊到我身邊坐下。

  「我現在只想早點看到鯨魚,最好是抹香鯨……」我再次艱難地將視線從她那美好的胴體上挪開,「我真的已經沒時間再等下去了。」

  「那好吧,如果我們幫你把鯨魚叫來的話,你能抱抱米婭麼?」她睜大美麗的雙眼熱切地看著我,竟一點也不像是在開玩笑的樣子。

  我哭笑不得地瞅著她,想想這對我來說也不是什麼為難的事情,當下點頭道:「好的,一言為定。」

  她聞言歡呼一聲,似個孩子般抓住我的雙手雀躍不已,接著甩動修長的尾鰭在海面上以一種輕快奇特的節奏拍擊了起來。

  原以為她會立刻開始唱歌,可等了幾十秒後,卻見她依然只是打著拍子並不唱歌,我不禁暗暗奇怪,難道她們所說的唱歌,並不是用嗓子唱的?

  聽著這輕盈明快的節拍嘩嘩作響,心情浮躁的我卻漸漸平靜下來,彷彿晴空下忽然一縷清風拂過海面,緩緩將我的視線拉到了一片銀色的沙灘上,只見正有無數背著海螺的寄居蟹們在熙熙攘攘地忙祿覓食,還有幾隻懶洋洋的海龜徜徉其間。夏日炎炎中,輕柔的海浪起起落落,泛著白沫的浪花歡快地飛舞,海鷗們在天空中盤旋嗚叫,遠方的海面上幾隻海豚在悠閒地嬉戲玩耍……

  漸漸的,隨著越來越多的人魚加入這歡快的節奏中,彷彿一條條淙淙流動的明麗清溪慢慢匯聚成波瀾壯闊的長江大河一般,氣勢恢宏地滾滾東去。我的視線也隨之在波濤洶湧的大海上疾馳,突然間狂風大作,巨浪滔天,一道道猙獰的閃電撕破黑沈的天幕,暴雨如瀑般傾瀉而下……

  就在這一片淒厲可怖的漆黑之中,一陣陣悠揚的歌聲驀地自深海飄然而起,穿越重重巨浪,透過漫天雨幕,如泣如訴,如怨如慕,卻又帶著濃濃的思念,宛若覓食歸來的雌鯨正深情地呼喚著自己迷途的孩子……

  我渾身一震,猛然醒來,才發現米婭正一邊歌唱一邊驚喜地搖晃著我,一隻手連連指向遠方。

  順著她指的方向抬頭遠眺,只見一條深藍色的巨大身影正噴著水霧浮出海面,發出一陣雄渾悠遠的低吟應和著這婉轉的歌聲,帶著滿身斑白的傷痕,緩緩朝我們游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mamameya 發表於 2011-2-6 08:56 AM

第二十四集 第七章

  原本打算一看到抹香鯨就上去給其放血的我,卻在看到它的第一眼時不由自主地怔住了……

  我完全沒有想到這會是一頭如此深情的動物,它那遙望著我們的眼中,分明滿含著看到親人時的歡欣雀躍和浪子回家般的感慨滄桑。它那頭頸上斑白的緊緊傷痕,記錄著它與無數深海怪物搏鬥廝殺過的種種輝煌,卻也讓人觸目驚心,滿心憐愛。巨大的身軀蒼邁渾健,恍若橫梗在海面上的一座小山;渾厚的低吟悠然空遠,震撼人心,讓我聽得心中一酸,握住劍的手不知不覺便又放開了。

  對於早巳滅絕了兩萬年之久的抹香鯨,我還是在古代歷史課上聽教授講起後,才知道曾經有這麼偉大的生物與人類共存過幾千年。據以前的史料文獻描述,這是一種極富傳奇色彩的海洋類大型哺乳動物,由於它們最愛吃的烏賊大多生活在海底兩公里左右的深海中,所以它們終其一生都在與深海做著不懈的搏鬥。雌抹香鯨沒有牙齒,只能吞噬無骨的軟體類動物和小魚,靠群居來哺育後代。而成年雄抹香鯨則是地地道道的深海王者、獨行劍客,它們長有鋒利頎長的牙齒,能夠捕獲巨型烏賊,甚至輕易咬死一頭虎鯨。一頭壽命超過八十歲的雄抹香鯨,其航程將超過四十萬公里,有可能到過世界海域的各個角落……

  然而就是這種強悍無比的龐然巨物,卻在人類經濟科技高速發展的短短上百年間,便從鼎盛的繁榮時代一下子銷聲匿跡了……人類最後一次看到抹香鯨,是在北極的冰海裡,為了保護這可能是全世界碩果僅存的最後一頭抹香鯨,當時的人類想盡了各種辦法,動用了種種最先進的科技手段,什麼全球衛星定位系統、基因複製技術、電子仿生醫療機器魚、各種增強免疫的藥物和激素,還動用了兩艘核潛艇為其保駕護航……通過媒體的努力宣傳,世界上越來越多的人開始關注並喜愛上了這頭最後的抹香鯨,它成了各大體育賽事的吉祥物,成了兒童電影電視節目的主角,到後來,幾乎每天全世界都有數以十萬計的人們為它捐款,每一分鐘都有人在網上街上大聲疾呼要拯救抹香鯨,甚至還有人提議為它專門建造一個巨大的水族館來進行人工飼養。然而即使是如此聲勢浩大的全民總動員,這頭年僅三十歲的雄抹香鯨還是於五年後寂寞地死在了南太平洋上。

  關於它的死因和死後的情形,資料上是如此記敘的:縱然我們可以動用數千億的資金來為它創造出空前優渥的生活條件,卻也無法撫慰它心靈上的寂寞空虛。在漫無目的地長途奔波數年後,才剛剛進入壯年的冰藍(那頭抹香鯨的名字)便已心力交瘁,最終不再進食。一個月後的某天晚上,核潛艇上的監視器中突然停來了它心臟停止跳動時的長久嗡鳴聲,搶救無效後,世界鯨類保護協會隨即在網上和媒體上宣佈了這一令全世界都震驚不已的噩耗,數千萬人湧上街頭靜立默哀,就連最權威的國家電視台的主持人播報新聞時竟也失控到泣不成聲。接下來的數月間,無數人穿著藍色的禮服前往冰藍長眠之地弔唁,並深情地向大海中拋灑深藍色的鬱金香花瓣,而數百部關於冰藍一生的紀錄影片也在各地輪流上映。這是自然界基因寶庫一個無法彌補的巨大損失,也是我們全世界人類無法贖還的滔天重罪,如果在一百年前我們能想到會有今天這樣的結局,那如今的情形,還會不會再現呢?……

  自那堂課之後的幾天裡,每當我看到埃娜,都不由得想起那條叫做冰藍的抹香鯨,總是害怕她會和冰藍一樣因為極度的寂寞而突然猝死。湊巧那個週末我在報紙上看到市內動物園的宣傳廣告,說是新引進了幾十頭兇猛的野生白斑龍,看著照片上那與白聖龍長相頗有幾分相似的野龍,我心中一動,立刻讓暗月楓幫我訂了張當天下午的票。

  當我將票交給埃娜的時候,她興奮得就像在電腦上看到牛排外賣廣告的二百五十一號般拽著我雀躍不已,差點沒當著校長的面親上我兩口。看著如此高興的埃娜,我那一直懸著的心這才算放了下來,可惜如果不是因為要打工,當時我還真想陪她一起去。

  而當得知我請客的人是埃娜後,暗月楓也激動萬分,自告奮勇地要去當護花使者,並拍著胸脯向我保證一定會給埃娜一個終生難忘的驚喜,轉身他就屁顛屁顛跑去動物園龍類館提前打掃佈置、預定晚餐去了。

  晚上我打工回來後,剛打開寢室門就看到怒氣衝天的校長正拿著張動物園財產索賠單衝著一旁垂頭喪氣的暗月楓破口大罵。事後我才得知,下午埃娜剛興沖沖地走進龍類館,正奇怪我為什麼沒去時,十幾隻野生雄白斑龍突然跟吃了興奮劑般神勇無比地跳出了龍山,追著埃娜滿館亂竄,就連荷槍實彈的保安也阻止不了。護花心切的暗月楓自然是義不容辭英雄救美,瞬間便把那十幾隻龍族敗類打得遍體鱗傷、狼奔豕突,不得不集體逃竄到大型食肉龍的籠子裡得以苟延殘喘。豈知剛跳出火坑,又跌進了糞坑,被兩頭護崽心切的暴龍瞬間咬死了七八隻,餘下的也全被嚇破了膽,一個個倒地詐死不起,至今還沒從那籠子裡弄出來呢……

  腳下突如其來的晃動猛然喚回了我的神志,這才發現原本平靜的海面已是暗流激盪,白濤翻湧,而身後幾乎所有的人魚都逃難般紛紛躍下了礁石。

  沒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的我剛要詢問身旁的米婭,卻發現身旁竟是空無一人。

  「米婭?」我扭頭四顧,這才在礁石後找到了已經躍入海中的她,正努力扶住礁石不讓自己被洶湧的海浪捲走。

  「發生什麼事情了?」我納悶道。

  「快下來,我帶你去下面的巖洞避難!這裡馬上就要掀起大浪,會把你給捲走的!!」她焦急地衝著我招手道:「蛇神大人已經醒了,這是它發怒前的徵兆!」

  「真的?」這出乎意料的發展讓我頗感驚喜,「那它會不會浮出水面呢?」

  「不知道!不過它應該是被這頭抹香鯨的叫聲喚醒的,所以肯定要來吃掉它。你快下來吧,蛇神大人發怒的時候是非常可怕的!」

  我擺擺手道:「你不用為我擔心,我就是來找它的。」

  「什麼?!」米婭嚇得差點沒被急浪捲走,她扭頭看了看那頭抹香鯨,突然間彷彿明白了一般,點點頭道:「那你自己小心,千萬不要被蛇神大人吃掉了……」

  說罷,她鬆開了礁石,卻還不忘回頭道:「別忘了你答應過我的,要抱抱米婭呢!」接著便扎身潛入了深海,只留下轉瞬即逝的浪花。

  轉眼間,熱鬧非凡的礁石林便寂靜了下來,只剩下我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礁石上遙望著那頭茫然失措的抹香鯨。越來越急的暗流激烈地撞擊著礁石林,腳下動盪的礁石讓人有一種整個大海都在搖晃的錯覺。

  漸漸的,海面上激起一片漁網般縱橫交錯的排浪,溝壑嶙峋,浪峰如刀,宛若渾身長滿尖刺的鱗角蜥般在陽光下顯現出一種異樣的猙獰。一條受驚的大翻車魚躍出海面,轎車般大小的身子在空中撲騰幾下後,又失魂落魄地落入水中,激起幾人高的水瀑。緊接著,幾條棕黑色的深海鯊魚也倉皇地竄出海面,激烈地扭動著身子在水面上奮力掙扎,大概是由於急速的上浮導致內臟破裂,它們的腮和口中被鮮血染得一片殷紅,不一會兒便被湍急的海流捲得無影無蹤了。

  這場景雖然詭異恐怖,但我卻並不覺得陌生,畢竟我已經不是第一次見到這種情形了,而且上次的景象可比眼前要駭人得多。

  隨著陣陣激烈的濤聲,原本碧藍的大海不知何時已經深暗了下去,猶加一片漆黑的濃霧從深深的海底冉冉升起一般,帶著一種令人發自內心的刺骨冰寒朝海面撲來……

  突然間恍如天崩地裂一般,腳下的礁石猛的搖晃起來,震得我差點立足下穩,緊接著沸騰的海面陡然掀起了一排滔天巨浪,呼嘯而起的濁浪彷彿突然聳起的摩天大廈般讓驕陽瞬間失去了色彩,將整片礁石林籠罩在一片巨大的浪影之中。被面前的景象驚呆了的我,眼睜睜地看著那遮天蔽日的萬噸水牆朝著礁石林轟然傾塌下來。

  天……這簡直是……太他××壯觀了!如果我現在手頭有一架攝影機的話,本年度的超級普立茲新聞攝影獎豈不是非我莫屬了?!

  就在這一片突如其來的黑暗中,散落在臉上的冰冷水滴終於讓還兀自沉醉在獲獎感言中的我清醒了過來,一聲發自腦海的駭然驚呼中,體內進發出的巨大求生欲讓我瞬間貼著漫天斜傾的水牆橫衝出巨浪的邊緣。隨著眼前的驟然一亮,剌目的陽光再次傾灑在了我的身上,可還未等我來得及喘上口氣,平復一下激烈的心跳,震耳欲聾的轟然巨響又隨之席捲而來,巨大的轟鳴就如在身邊爆裂的滾雷般震得我腦中一陣暈眩。狂猛的颶風緊隨其後,天幕再次一片昏暗,如子彈般呼嘯而來的水珠密集地轟砸在我的背上,令我趔趔趄起不由自主地向前狂奔,同時強烈的風壓讓我感到一陣艱澀的窒息。腳下的海面也猛的向後傾斜起來,彷彿整個世界突然自身後崩潰了一般。就在這劇烈的顛簸中,我眼前驀地一黑,卻是兩隻卡車般大小的巨型鸚嘴烏賊張牙舞爪著從我頭頂急速掠過,又被颶風翻滾著刮出了數百米後才落入洶湧澎湃的海中……

  好容易等到這陣颶風過去,海面漸漸平靜後,調和體內真氣的我回頭望去,卻見幾里外剛剛那片礁石林已被巨浪徹底吞沒,只剩下一片滾滾的濁沫,如同翻騰在高山之巔的雲海般洶湧不息。無數只奇形怪狀大小不一的魚類正如雨點般自天空紛紛落下,大到十七八米長的深海帶魚,小到手指般大小的鳳尾魚,全都被剛才那股巨浪拋到了數百米的高空中。

  就在我側身躲過一條迎面砸來的叫不出名字的怪魚時,赫然發現一隻巨大而又黑亮的蛇頭正自礁石林後昂揚而起,環目四顧間,閉合的蛇嘴外隱約甩蕩著一條光滑的尾鰭,依稀便是剛才那頭被吸引而來的抹香鯨的……

  我被眼前這一幕震懾得幾乎忘記了呼吸,沒想到竟真如師兄所形容的那般,那頭巨大的抹香鯨在這條巨蛇面前果然就像隻老鼠般的嬌小--如果此刻阿冰就站在我身旁的話,真不知道她是會憤慨地衝上前去喝罵阻止那條巨蛇呢,還是會痛哭流涕地撲倒在我懷裡。不過,我想她更可能會尖叫一聲便昏過去吧!

  此時此刻的情形,便好像童話故事中的王子披荊斬棘歷經種種劫難之後,卻發現自己要救的公主已因耐不住寂寞而和魔王去月球度蜜月了一般令人氣餒到想自殺……

  望著這條龐大得讓我有種螳臂當車般無奈感的巨蛇,我實在是想不出還能有什麼辦法來殺了它。不過事到如今,我也沒有時間再乾瞪眼了,如果讓它再次潛入海底,只怕下次看到它的時候,馬蘭連同他女兒已經被暴怒的校長給轟殺成渣了。

  在心底默默給自己打了打氣後,我抽出長劍,努力彎下身子沿著傾斜的浪溝朝那條巨蛇摸了過去,祈禱著能在它發現我之前靠近它的身邊。如果那顆所謂的夜珠不在它的嘴裡或者肚子裡的話,興許我還有那麼萬分之一的機會拿到它……

  當我小心翼翼走到剛才那片礁石林的旁邊時,腳下突然一滯,似乎蹭上了什麼堅硬的物事,低頭一看,才發現自己已經踩在了那條蛇微露出海面的黝黑鱗片上。看著腳下這滿刻著螺旋水紋如窗戶般大小的黑亮鱗片,一道冷汗自額而下,心虛得我都不敢抬頭去看那條蛇的反應了。

  好半天後,確認身下的巨體沒什麼動靜了,我才小心翼翼抬起頭來,卻被一滴突然落在肩膀的水珠驚得腦中一片空白,硬邦邦地僵在原地……原來那條蛇正曲著直徑達二十多米的「細長」脖頸,側叼著半嚥下去的抹香鯨,在頭頂一百多米的高空默默打量著我!!

  仰望著這簡直難以形容的龐然大物,我只覺一陣頭暈目眩,四肢僵麻,腦子裡嗡嗡亂響著的,只有兩個字,那就是--快跑!!

  腳下的鱗片就在這一剎那猛然一晃!對它來說,也許只是微微地動了動而已,卻足以將我甩飛到幾十米的高空……我心臟隨之「咯登」一聲劇顫,身體不由自主地便作出了幾乎令我後悔終生的反應,隨著腰和雙腿條件反射般傾盡全力地猛力一躍,我便如同剛出膛的子彈一般,急速射向那正在高空窺視著我的蛇頭!

  如果此刻這條蛇沒有叼著那頭可憐的抹香鯨的話,可能我已經像一隻頭腦發昏的青蛙般一頭扎進了它的嘴裡。幸運的是,它似乎還不想放開剛剛入口時美味佳餚,所以也並沒有張開大嘴來迎接我如此主動的獻身。也許它壓根就沒有興趣來品嚐我這個看起來比跳蚤多不了幾兩肉的傢伙,又或許它剛才的舉動僅僅只是想讓我離開它的身體罷了……反正不管它是怎麼想的,當我滿懷著悔恨與無助狠狠撞向它的頭部時,它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只是睜大了眼睛愕然看著我這無異于飛蛾撲火般的舉動……

  然而就在這電光石火的瞬間,我也並沒有坐以待斃。十數年的習武生涯畢竟沒有白費,而體內日益精純的真氣也在拚命奔走相告,萬眾一心地努力尋找著哪怕是一絲絲的逃生機會。剛剛那陣撼天動地的巨浪已經明顯無疑地告訴了我,這條蛇的戰鬥力與我壓根就不是一個等級的--能與它對戰的人,只怕還沒從那美剋星上回來呢!

  就在與那蛇頭僅僅只有不到五米的距離時,突然間一道晶亮從我身旁滑落,這突如其來的一剎那,隨著渾身真氣倏然間的爆發,整個世界宛若電影定格般猛然停頓了下來……

  呼嘯的風壓消失了,腳下波瀾壯闊的海面也隨之凝固成一個巨大的藍色環形火山坑,而無數晶亮的珠子如進裂的水銀般正紛亂地四散在我的頭頂。透過這些紛亂的珠子,此刻我才真正第一次看清了那條蛇頭部的全貌:足足有半棟教學樓大小的蛇頭,覆滿了光滑漆黑的鱗片,好似磨平了的大理石般光可鑒人,在刺目的陽光下勾勒出一道碩大而明亮的三角形輪廓;瞪著我的那只琥珀色的蛇眼,如同巨大的水晶球般清晰倒映著蔚藍的大海、紛亂四散的晶瑩碎珠,以及我自己的身影;兩扇與鱗片同樣黑亮而又巨大修長的刺鰭,正順服地貼在它的腦後,就好像古代神龍的腮鰭般,充滿了無盡的迷幻色彩……

  我又扭頭看向身旁那顆晶瑩透亮的橢圓,才發現它不過是一滴散碎的水珠,而我手中的劍正緩慢而費力地朝它點了過去……

  隨著劍尖與水珠的觸碰,一絲微弱的力道順著劍脊傳到了我的手上,體內的真氣卻登時產生了極其強猛的反應,硬生生藉著這股微不可察的力道將我在這凝滯的時空中橫著盪開了一米多的距離。緊接著,我手中的劍又點向另一顆靠近我的水珠,身體再次吃力地橫移,如是重複六次之後,我的頭頂終於不再是那條蛇被抹香鯨微微撐開的大嘴,而是它那正瞪著我的圓形巨眼……

  就在我正想再接再厲點向第七顆水珠時,體內的真氣終於不負重荷般地開始收縮,還未等我將劍伸出去,突然眼前一花,隨著肩膀和手上猛然傳來的一陣滑韌冰涼的強猛彈力,無數道銀黑色被拖得無比細長的光影瞬息間從我眼前掠過,接著便是一片刺目耀眼的白光……

  短短半秒後,當適應了眼前光亮的我低頭再看時,那顆碩大黑亮的蛇頭已經在我腳下兩百米開外了。劍柄上突然傳來的刺骨冰寒讓我驚異地發現一道淺藍色的透明液體正自劍脊緩緩滑落,而它滑過的地方,瞬間便綻開了無數朵晶瑩剔透的微小冰花。還未等我想明白這液體到底是那條蛇的眼淚或是血液,體內寒星真氣的激烈異動已然提醒著我:一個龐然大物正自下方朝我猛撲過來……

  幾乎就在我剛剛把視線從劍上移到那條蛇頭部的同時,剛剛那只巨大的蛇眼竟伴隨著刺耳的風壓再次出現在五米遠的左下方,狹長而側張的蛇嘴就像一條巨大無比的光滑裂縫,粉紅色的蛇信在其中盈盈躍動,彷彿隨時都會將我捲到那頭抹香鯨的身旁……

  此時我才明白這劍上的液體來自何處,卻見那潤澤瑩亮的蛇眼上一道細長的裂縫處正淚淚噴湧出淡藍色的液體,隨著蛇頭迅猛的擺動,在眼球上鋪散出一層淡藍色的水亮冰膜。

  來不及尋思這條蛇到底是用何種速度追上我的了,隨著一聲暴喝,千百道粼粼劍氣呼嘯而出,宛若實質般刺向直奔眼前的巨蛇。一道道激盪的氣柱便似是我劍尖的延伸般,帶著急速的旋轉瞬間觸及那強韌光滑的蛇鱗,手上回饋的劇烈震顫讓我突兀地感覺到似乎正擊打著一隻無比厚重的輪胎,這些能刺穿鋼鐵的劍氣竟僅能勉強擊出一個個微凹的淺坑,就連那急速旋轉著的勁氣也只來得及蹭出一圈激射的火花後便被彈散開來。

  原以為就算不能阻止它猛撲的勢頭也能藉著劍氣反彈的勁道逃走的我,卻僅僅只是掙到了一線避免慘遭蛇吻的時間,還未等我借力將後傾的身體展開,隨著耳畔「砰」的一聲巨響,遮住我全部視線的黑色蛇顎便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我撞飛了出去……

  當我從巨大的震盪中清醒過來時,腦後如刀割般刮過的風讓我意識到自己還在空中向後疾飛,然而左半邊身子卻似已經失去了知覺般完全不聽我的使喚。看到安然握在右手中的長劍,心下稍安的我一邊急忙用真氣疏通閉塞的經絡血脈,一邊凝神察看那條蛇此刻的方位。

  天,該說是我的幸運,抑或是不幸呢?!忍不住哀歎了一聲,我看著遠處那條還在窮追不捨的巨蛇,蜿蜒扭動的蛇身捲起的滔天巨浪綿延數里,聲勢駭人,而從它那急速吞吐著的蛇信不難看出,它老人家是真的發火了……

  此刻,它發不發火已經不再重要了,重要的是它的速度,實在是快到讓人想吐血啊!我粗略估算了一下,它每扭動一次身軀,便會向前竄出兩三公里的距離,整個過程卻僅僅只用了不到兩秒的時間,在如此誇張的反作用力下激起的氣旋瞬間便形成數十條細長蜿蜒的銀色水龍卷,圍繞著翻湧的巨浪將海水直吸至上千米的高空,然而等到水龍卷消逝之後,高聳入雲的巨浪才開始如沙築的城堡般緩慢坍塌下來,逐漸填平它身體扭出的巨大漩渦。

  隨著它這麼一路追來,捲起的巨浪就像海面上一座不斷前移的喜馬拉雅山脈般壯闊雄偉,這駭人的情形若不是親眼看到,我還真懷疑是哪位科幻大師製作的電腦特效呢!

  面對眼前這神話中才有的景象,我想只要是個頭腦稍微正常的人,都會開始思考如何逃命的方法了。赫氏的安危?等一下如果我還沒被它吞下去的話,大概會幫著校長一起向上蒼虔誠地禱告吧!

  看著飛快逼近的巨蛇,好容易疏通完左半身的經絡,我一秒鐘也不敢耽擱,活動著半邊身子調整好平衡後,逆著風壓硬生生猛吸了口氣,劇烈的真氣運轉下,一對如幻似真的羽翅在背後闊然展開,逃逸的速度瞬間便增至極限!落羽神戀曲果然天下無雙,別的不說,單說這逃命的功夫便已獨步天下。試問這世上還有哪家的功夫能在空中不憑藉外力再次加速的?

  然而即使我的速度再快,也無法拉開與那條蛇之間的距離。默默詛咒著這個變態的遊戲設定,我俯望著身下逐漸逼近的海面,暗忖著若是潛入水中是否能擺脫它的追擊。海面上空闊平坦,我再怎麼跑也無處躲藏,水下可就方便多了,只要帶著水下呼吸器隨便找個洞穴一蹲……

  可惜我的如意算盤還未敲響,體內的寒星真氣便已開始不安地躁動起來。詫異地勉強回頭看了一眼,我只覺得頭皮一陣發炸,心臟都快從胸腔跳出來了--這條該死的蛇居然還會遠程攻擊?!卻見一道冰龍自它巨口中激射而出,頃刻間劃過數公里的距離,待接近我時那冰龍已化作千萬支冰錐匯聚成的銀瀑橫掃而來!!

  此刻要想靠靈翅轉變方向已然來不及了,那冰瀑掃及的範圍之大,令我在加此快的速度下縱然猛然拔升也勢難逃脫。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一大串燦若冰月的飛羽流星被爆發的真氣猛然從體內炸裂出來,泛著清潤的瑩光立時將我週身裹在一團淡藍色的光幕之中。說時遲那時快,光幕展開的瞬間,銀色的冰瀑便已銜尾追上,如萬馬奔騰的怒濤般轟然將我捲入一團寒冷的深藍激流之中。

  一時間,我猶如身陷驚濤駭浪之中,在一股沛不可當的巨力衝撞下渾身劇顫,幾欲窒息。然而原以為就算不被撞到吐血也要被捲得連翻幾十個跟頭的我,卻只是被震得渾身發麻而已,並未失去平衡。暈頭轉向間聽著耳畔本該轟然大作的碎冰聲卻嗤嗤地連成一片輕微的嗡鳴,夾雜在無數冰錐的尖嘯聲中,竟連一點沉悶的爆響都聽不到。

  稍稍安下心來,依靠著週身的飛羽流星,我好奇地感應著每一支冰錐擦身而過時的微小震顫,這才恍然大悟,原來飛羽流星並沒有像以前那樣硬生生將冰錐撞碎,而是藉著自身的巧妙旋勁將它們從我身旁紛紛卸了開去,既讓真氣的耗損率降至最低,同時又能令自身不斷增速。這意外的驚喜不禁令我興奮莫名,若不是身處奇險,只怕就要仰天長笑了。

  那冰瀑來得快,去得也快,隨著轟聲如潮般退去,渾身陡然一輕的我轉眼便又看到了藍天白雲。瞅著那迅疾遠去的冰龍在空中拉出的細長白霧,我長吐出口氣來,回頭再看時,那條蛇已被我甩得只有手指般大小了。

  看著週身流轉不休密密麻麻的藍色流星,我忽然感到似乎哪裡有些不對,想了想後仔細一數,才發現流星的數量竟達到了十六顆之多,怪不得轉得人眼花繚亂,幾欲頭暈。

  欣慰之餘,我尋思著是該繼續逃命還是到水下找個洞穴暫避風頭,等安全之後再向校長報告說不是我們無能,而是敵人大狡猾,還請他老人家節哀順變,聽天由命去吧……可轉念一想,如此不戰而敗是不是有些太窩囊了,就這麼回去的話,我哪還有什麼臉面去正視對我寄予了厚望的埃娜呢?

  可惜我先前那滿腔的雄心壯志早巳被剛才那條蛇嚇到九霄雲外去了,明知道事關重大,卻怎麼也無法說服自己再去送死。正自苦惱地左右為難著,哀歎連連的我突然發現前方六十多公里外一大片金雲正貼著海面朝我高速飛來。

  回頭看了看那條還在鍥而不捨賣力追趕的蛇,我心道這還真是前遇豺狼,後有虎豹,剛逃出蛇穴,又進了鳥窩……暗自慨歎著時運之不濟,我瞅著那鋪天蓋地潮湧而來的漫天金雲,為師兄的英勇獻身而默默哀悼。看來那隻鳥已經聽到了這邊的動靜,收拾掉師兄之後,便急急忙忙趕來為它的姘頭助威了……

  咦?不對,那金雲之下怎麼隱隱有一點紅光閃爍?我連忙運足目力使勁兒瞧了過去,不禁驚喜連連,差點沒大聲呼喊起來。只見怒展著一對血羽靈翅的師兄一馬當先,扛著枚一人多高的碩大金蛋,翩若游龍般在海面上劃出一道碩長的白線電射而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mamameya 發表於 2011-2-6 08:58 AM

第二十四集 第八章


  雖然僅僅只分別了不到半個鐘頭,這突如其來的再次柏遇卻給我一種恍若隔世般的無盡滄桑。

  正當我欣喜地想迎上去時……

  「你瘋了?!不趕緊掉頭,居然還衝上來!」只聽師兄在幾公里外的海面上破口大罵道。

  「我也不想啊!」我指了指身後那條無論怎麼看都比那片金雲更兇猛霸道的巨蛇。

  「娘啊!」扛著金蛋兀自狂奔的師兄這才發現那條正不住攪起大浪的巨蛇,差點沒嚇得一頭栽進海裡,無法空出手來指揮方向的他只能情急地大喊道:「快跟著我一起向右轉!」

  我聞言立刻深吸了口氣,背後靈翅猛然一顫,體內高速運行的真氣也隨之陡然停滯,身子便如灌鉛一般斜墮海面。眼看著即將扎入海中,我又猛一提氣,體內清幽之氣轉眼間便如海嘯般再次狂湧而起,隨著斜傾的腳尖在海面蹭出一道優雅的弧浪,身子已貼著海面朝著左手方向狂奔起來。

  被巨蛇撞飛後的我通過自己的雙翅加速以及冰瀑的狂猛衝擊,剛才的速度實已達到了從未有過的極限。若不是體內被艾非拉斯拓寬後的經絡強韌異常,只怕剛才那一個急轉彎就已經要了我的小命……

  正洋洋自得的我突然察覺師兄的足音漸行漸遠,扭頭一看……

  「我說的右邊!!你在往哪邊拐?!」身後師兄氣急敗壞的聲音隱約傳來。

  「我以為說的是你的右邊……」我汗顏地再次一個急停,轉身朝他追了上去。

  好在師兄急轉彎後速度不快,片刻之間我便已趕了上去。

  眼瞅著那片由無數只金翅碧喙的兇惡獵隼組成的金雲迅疾撲近橫向而過的師兄,來不及上去撲救的我連忙叫道:「把蛋給我!你對付它們!」

  話音未落,那枚超大號的金蛋便瞬間掠過上百米的空間朝我飛了過來,其勢之沈猛,差點沒將我一舉砸沈。踉踉蹌蹌著用柔勁化去蛋上的剛勁,我這才發現這枚金蛋差不多有近一噸重!

  就在此時,只聽師兄舌綻春雷,手中紅光顫若蛇信般瞬間抖出萬點冰瑩劍氣,正是本人最擅長也最得意的一招--雪羽降塵。霎時,方圓百米內無數只金色獵隼哀聲慘叫著炸飛開來,轉眼已化作片片一尺多長金光燦燦的軟細鳥羽,尚未落人海面便如雪花般消融不見。

  「好!」我爆了一聲彩後,才想起來眼下可不是幹這個的時候,雙手扶著肩上的巨蛋,邊跑邊問道:「師兄!接下來我們怎麼辦?!」

  「千萬保護好那顆蛋!……」師兄邊揮灑長劍邊高聲呼喊道。

  「啊?」想不到之前還對這個附帶任務推三阻四的師兄此刻卻如此拚命,當真是讓我對他刮目相看。

  不愧是當過金徽總統領的師兄啊!血液中那股絕對服從命令的熾熱軍魂恐怕就算直至生命終結也無法磨滅,這才是熱血漢子該有的男兒本色!一想到這裡,我也禁不住渾身熱血沸騰起來……

  「……那個蛋的殼是純金的!拿出去賣掉的話,至少也值三百萬啊!!」

  「那人質怎麼辦?!」我高聲喝問道,腳下一個趔趄,險些將剛剛沸騰起來的熱血盡數噴出。

  「……等我們出去之後再想辦法吧!」廝殺中師兄原本高亢的聲音突然又無奈起來,「你把飛羽流星收起來,別無端端耗費真氣了,逃命要緊!」

  我依言剛要收起飛羽流星,體內寒星真氣一陣異動,抬頭才發現七八隻兩米多長的金翎巨雕正自空中惡狠狠地輪番斜撲而至,目標明顯就是我肩上的這顆蛋。十六顆飛羽流星暴起還擊,劈頭蓋臉地將那幾隻巨雕砸得骨斷翼折,登時散成大簇大簇金色碎羽。

  此時突聽師兄叫道:「快把蛋扔給我!那幫畜牲朝你去了!用大範圍的劍氣掃射,千萬別讓它們近身!!」

  我這才注意到無數金色獵隼已悄悄在我頭頂上空聚集,見我瞅向它們,尚未織羅好的巨網立刻罩了下來。我連忙將巨蛋朝百米外的師兄甩了過去,順帶還砸飛了十幾隻來不及避開的獵隼,接著提劍便是一招雪羽降塵。冰藍色的粼粼波光瞬間籠罩住方圓百米的範圍,而劍氣上不住急旋的冰藍氣勁更是耀出點點寒星,隨著我手腕微抖,一道道冰藍劍氣也在空中抖出無數直徑半米多的朦朧光暈,將那張金色巨網硬生生攪碎在三十多米高的空中。出劍到收招不過半秒的功夫,無數獵隼便已盡數化作漫天碎羽如金色暴雪般絮絮灑下,偶有一兩隻尚在苟延殘喘的獵隼也被我隨後一一擊殺。

  卻聽遠處的師兄「哎喲」一聲驚呼,扭頭望去,只見兩隻巨雕橫空攔向那只猶在半空的巨蛋,他卻正在幾十米開外與一大群獵隼廝殺,眼看已是追之不及了。

  原來剛才師兄怕被我劍氣誤傷,向旁邊讓出了五十多米,此刻正想上來接蛋,卻被一群早有預謀的金色獵隼迅速攔截,猝不及防間壓根騰不出手來救援,急得他連連叫道:「三百萬啊!快搶回來!」

  我劍隨心動,尚未等瞄準目標,一招緋冥神羽劍已呼嘯而出,緋紅的劍氣眨眼刺穿百米外托住金蛋的巨雕後心,接著劃出一道弧線將另一隻劈為兩戳。看著那百米開外突然炸裂的兩團金羽,我愕然半晌,完全沒想到這原本需要靠劍勢來調穩內息後才能發出的絕招,如今卻是隨心所欲說放就放,連什麼起手式都統統省略掉了。還好剛才那道弧線碰巧繞過了金蛋,不然拿著個破蛋回去的話,埃菲爾還不把我們倆給生吞活剝了?

  殺退堵截的獵隼後接住金蛋的師兄心有餘悸道:「想不到這幫畜牲居然還懂得分進合擊,擾敵偷襲,害得我這三百萬差點就飛走了,下次可千萬要小心!」

  「還是先別管什麼三百萬了,等一下要是那條蛇再追上來……」我沒好氣的道,情不自禁回頭觀望,卻見哪裡還有什麼巨蛇的身影?

  師兄與我一起回頭張望道:「剛才叫你扔蛋的時候我就發現那條蛇已經不見了,估計它看到這幫扁毛畜牲傾巢而出,便知難而退了吧!」

  「不可能吧,那條蛇可比這群傢伙難對付多了。好歹這幫傢伙還怕劍氣,那條蛇恐怕就算是用核彈都炸不死啊!」我說到這裡,猶自不住後怕。

  「有那麼厲害?不過你別看這些扁毛畜牲貌似是不堪一擊,可卻是殺之不盡,趕之不絕,只要你稍一疏忽……嘿,小心!」

  隨著師兄的提醒,身旁一片徐徐飄落的頎長金羽突然化作一隻獵隼朝我面部狠狠啄來。我吃了一驚,還未等反應過來,長劍已點中它雙眼之間,真氣微微一吐,正以為它會立即化作一團碎羽,誰知「哆」的一聲巨響,眼前猛然一黑的我立時如捆稻草般被炸得倒飛了出去……

  好在冰冷的海水瞬間讓我恢復了神志,抹掉臉上的海水,耳內猶在嗡嗡直響的我提氣竄出海面,難以置信地衝著身旁正揮劍亂剌的師兄咋舌道:「天哪,這東西居然還會自爆?!」

  擊退隼群的師兄側身接住被他拋起的巨蛋,見我尚還完好,鬆了口氣道:「別感歎了,快跑吧!這幫傢伙爆炸起來,無論多強的護身真氣都能炸散,所以我才提醒你千萬別讓它們靠近了。」

  「可怎麼用劍氣刺的話,就沒看到它們爆炸呢?」我不明所以。

  「只要不用身體或者實物直接觸碰它們,它們就不會爆炸,可能是害怕傷及同類吧!」師兄繼續拔腳逃命道:「我第一次碰到它們的時候不知深淺,結果也如你剛才一般被炸得暈死過去,還好那隻鳥每次進餐前都要梳理一下羽毛,才讓我得空清醒了過來……」

  「哦……」我瞭然地點頭,追上去一邊阻擊從左上方撲來的成群獵隼,一邊好奇道:「既然你把蛋都偷走了,那隻鳥怎麼還只派這些羽毛來追你?」

  「哈哈哈,若不是有這顆蛋在,它早就親自追來了。」師兄得意地笑道:「我見它對這顆蛋珍若性命,在蛋邊上連口大氣兒都不敢喘,這才搶來當護身符用的,只是沒想到居然還是純金的,真是讓我賺到了。它若是真敢追來,只怕不用我們動手,它自己隨便扇扇翅膀,這顆蛋就破了……」邊說著,他背後雙翅一展,猛然拔身而起道:「羽,你掩護我上高空,我來看看咱們距離來時的出口還有多遠。」

  剛一躍離海面,鋪天蓋地的獵隼群立刻瞅瞅地急促嗚叫起來,似乎是在招呼著後面尚未趕至的同伴在高空攔截我們。可惜它們無論再怎麼百折不撓視死如歸,在我的劍氣面前依然只能無奈的化成一團團散碎的落羽。

  勢如破竹般衝破頭頂的包圍圖後,我們藉著靈翅的加速,飄飄然升至四百多米的高空。

  師兄高舉起金蛋環目四顧,衝著遠處叫道:「看到了!在那邊!」說著身子翩然一轉,已朝東南方斜降了下去。

  此時我也看到了極遠處那塊漂浮在海面上的冰凍浮標,苦笑中只得隨著他一起下落。

  唉!若這浮標僅是偏離個一二公里倒還罷了,萬一偏出個十幾公里的,只怕還沒等我們找到那個所謂的出口,就已經活活被憋死在深海裡了……

  不住斜落中,一馬當先的我正待掃開腳下密集的隼群為師兄開路,誰知它們卻突如受驚般一哄而散,紛紛掙扎著飛離腳下的海面,登時給我們讓出一塊足有兩三公里寬的圓形空檔。還以為它們終於明白生命之可貴的我,剛鬆了口氣,數十隻巨雕又悍不畏死地撲上來妄圖搶蛋,均被我無奈地用劍氣紛紛擊落。

  眼看著即將落在泛著微波的海面上,我心頭卻沒來由地一陣發緊,詫異間忽然發現腳下的海面宛若球面般微凸了起來,這才看到一條巨大而模糊的黑影正自海面下幾百米處急衝而至,速度之快,幾乎是眨眼便到了海面。

  這全無半分預兆的突然襲擊讓絲毫沒有準備的我們大驚失色,在半空中想要提氣急升,已然來不及了。正欲驚呼的我,突覺身旁金光一閃,那枚巨大時金蛋已呼嘯著砸至身旁。來不及想明白是怎麼回事兒,我一把抱住金蛋,猶如抱住一根救命的稻草般,任其將我橫著砸飛了出去。

  與此同時,一陣山崩地裂般的巨響自海面炸了開來,崩裂的碎浪彷彿炸開的巨岩般狠狠砸在我的身上,瞬間將我拋至上百米的高空。

  好容易穩住了身形,看著眼前一堵正朝著我坍塌下來的巨浪,剛想提氣逃命,一張帶著四顆巨型獠牙的血盆大口猛然分開巨浪朝我狠狠咬至,緊接著眼前陡然一暗,完全沒反應過來的我,已被一股難以抗拒的巨大吸力捲入巨嘴之中。

  上帝啊……這張嘴上下顎之間的距離,竟有七十多米寬!我懷疑就算是一艘航空母艦也能被它攔腰咬成兩截!!

  毛骨悚然地看著頭頂腳下兩張暗紅色的巨顎猛然閉合,毫無反抗之力的我剛在心底喊了一聲「我命休矣」,頸後驀地一緊,一股巨力猛然將我向後拽了出去,同時數十隻金光閃閃的巨雕如神兵天降般自身後急衝向上下兩顎,彷彿呼嘯而至的洲際導彈,連珠似的輪番轟炸在蛇顎的根部關節。

  一連串密集如雨的震天爆響伴著沛不可當的氣浪,霎時在這空曠的巨嘴裡激盪狂湧起來。血浪翻飛中,即將閉攏的巨嘴竟又硬生生被炸開了十多米的空隙。藉著狂猛無儔的氣流衝擊,身後的巨力拉著我急速穿越寬闊的顎縫,逃到了依然巨浪滔天的海面上……

  重見天日後的我,正想回頭擁抱一下偉大的師兄,卻驚愕地發現拽住我的,竟是一隻長逾十米的巨型金雕。見它正不住關切地低頭看著我懷裡的巨蛋,我這才醒悟過來,剛才它們如此不要命地救我,只是因為害怕這顆蛋和我一起被吞下去啊……

  一擊未中的巨蛇顯然惱羞成怒,裹著巨浪再次張嘴猛撲而來,幸運的是這金雕速度也是奇快無比,眨眼間便已飛離了巨蛇的射程,並迅速攀升至上千米的高空。

  看著巨蛇死心般沉入海中,我終於鬆了口氣,正尋思著是不是該跟這隻金雕說拜拜了,卻見那巨蛇猛的又竄出海面,後仰著蛇頸巨口一張,一道混雜著血色的冰龍疾噴而出,瞬間穿越無數獵隼倉促編織的重重巨網,如高射炮彈般轟至眼前。

  避之不及的金雕轉眼被冰瀑吞沒,隨即散碎成一大片金色的羽毛。藉著飛羽流星的保護,我和金蛋倒是安然無恙地穿過了冰瀑,只可惜失去了金雕的助力,接下來只怕又要與那條蛇展開一場既無奈又刺激驚險的大逃亡了。

  突然從下方傳來的激烈爆炸聲讓我為之一愣,低頭俯瞰,卻見海面上無數只獵隼正自殺般朝巨蛇猛撲了過去,炸得它不得不靠沉入海中來躲避瘋狂報復。看來巨蛇剛才對金蛋的連番攻擊已經徹底激怒了群隼,它們這才丟下我這個罪魁禍首,轉而攻擊那條危險性更大的巨蛇了。

  暫時脫離險境的我,不禁又開始擔憂一直不見蹤影的師兄,在海面上來回逡巡數遍,卻始終沒發現他的形跡。

  「師兄!師兄?!你在哪兒?」焦急中我運氣狂喊,可喊了足足有一分鐘之久,也沒聽到任何回應。

  回想起剛才那條巨蛇張嘴衝出海面的瞬間,我心裡「咯登」一聲脆響,頓時渾身如針扎般密密麻麻冒出一片冷汗。

  難不成師兄倉促間只來得及用巨蛋將我砸飛,自己卻沒時間從那張巨嘴中逃脫?!不可能吧,根據動量守恆定律,他飛出去的速度應該比我還快才對啊……

  又放聲呼喊了十幾次後,我絕望地看著腳下的海面,終於確信師兄已慘遭不測。雖說還能再次復活,可一想到他要在那惡臭粘膩的漆黑蛇肚裡活活被折磨一個月之久,我便感同身受般泛起一陣寒顫。

  唉,想不到這條蛇竟如此心胸狹窄、陰險狡詐,我忍氣吞聲地逃出這麼遠,它依然不肯放過,甚至還將無辜的師兄毫不留情一口吞下……

  想到這裡,一團怒火突然自胸口狂升而起,睚眥欲裂中瞬間將我的理智吞噬殆盡,狂喝了一聲「我要你的命!」,便想也不想地扛起巨蛋,朝海中那條巨蛇的黑影猛衝了下去。

  發現我異常舉動的獵隼們迅速撲飛過來,妄圖阻止我這無異於自殺的愚蠢行徑,然而氣瘋了心的我哪裡還有空跟它們糾纏,單手托蛋一個雪羽降塵便衝了過去。海面上正圍攻巨蛇的獵隼們見我悍然殺至,生怕自爆會波及巨蛋,連忙四散逃竄。

  藉著重力的加速度,我拋開金蛋,如炮彈般扎入海中,朝著那條巨蛇的頭部便猛衝了過去。巨大的水壓讓我速度驟減,但那條被獵隼炸暈了頭的巨蛇卻完全沒料到我竟會自動送上門,直至我一劍從後戳入它凸起的眼珠中,它才驚醒般猛的扭頭閃避。早有準備的我,一把摳住它的眼眶,咬牙忍著海流的萬鈞重壓,撒開劍花硬生生將它一隻眼珠完全攪爛後才鬆手竄了開來。正想再接再厲弄瞎它的另一隻眼睛,那條巨蛇卻瘋了般猛的一頭紮向深海,巨大頎長的身體帶著汪湧的暗流在身旁急轉直下,差點將我也捲了下去。

  躲開它身體攪起的巨大漩渦,準備打持久戰的我,掏出水下呼吸器戴在鼻子上。正密切注意著它的動向,卻意外地看到那枚本該沈底的金蛋竟從深海一隅浮了上來。

  咦?我明明記得煮雞蛋都是沈在鍋底的,怎麼這顆純金外殼的蛋卻偏偏例外?!不過此刻我也沒這個閒心去追究答案了,腳下躁動不安的海流清晰地告訴著我,那條蛇的頭部正自漆黑的深海朝我猛噬過來!

  看了看身旁不遠處還在往下急衝的彎曲蛇身,我暗道了聲「來的好啊!」,故意誇張地擺動四肢,朝著一段略為平直的蛇身正下方撲騰了過去。被我捅瞎了一隻眼的巨蛇顯然也跟我一樣氣瘋了心,完全沒考慮會不會咬傷自己,就那麼直直地朝我撲了上來。

  當怒張的駭人巨嘴從深海的漆黑中顯現出輪廓時,我已張開雙臂牢牢貼在了它正急速竄動著的蛇身下方。那巨嘴眨眼即至,洶湧而至的暗流壓得我差點沒吐出血來,緊接著只聽到一聲裂金破革般沉悶無比的巨響,週身頓時陷入一片漆黑之中。

  那陣沉悶的巨響剛自耳邊消散,傾軋在身上的萬噸巨壓便突然間消失得無影無蹤。過了足足五六秒後,那條蛇才醒悟過來般急忙鬆開了咬住自己的巨嘴,讓我得以重見光明。卻見大片大片的鮮血在海中急速擴散開來,瞬間將方圓幾百米的海水染得暗紅一片。被阻礙了視線的我,連忙鬆開蛇身游向海面,卻被急速上浮的金蛋攔腰撞上。

  隨著眼前一亮,金蛋已帶著我浮出了海面。抱著它跳起身來。看著頭頂焦急嗚叫著的無數獵隼,已打算拚死為師兄報仇的我,抬手便將金蛋朝它們拋還了過去。

  那巨大的金蛋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劃出一道耀眼的金光直飛向高空,無數只獵隼立時歡呼著撲了上去,爭先恐後地用身子努力托起金蛋不讓它掉落下去。

  就在它們被這突如其來的喜悅沖昏了頭的時候,猛然間一張黑色巨嘴竄出海面,捲著漫天巨浪,一口便將那顆金蛋連帶著無數獵隼吞了下去……

  這驟生的劇變讓滿天的獵隼瞬間鴉雀無聲,和我一樣統統呆若木雞地看著那尚在翻滾的巨浪。而那條巨蛇吞下金蛋後竟也不再露頭,彷彿大仇得報般,就那麼心滿意足地從深海悄悄溜走了。

  迷惑良久後,我直到低頭看見被鮮血吸引來的成群鯊魚,才恍然大悟:估計那條蛇瞎了只眼後,在鮮血渾濁的海裡看不清海面上的情景,只是瞧見金光一閃,便認定了我和金蛋在一起,立刻撲了上去……唉,只是可憐了這群獵隼,不知道它們的主人現在是不是正傷心欲絕呢?

  待海面平靜下來後,漫天的獵隼兀自在空中又失魂落魄地亂轉了好一陣,才紛紛化作金羽飄散消融。

  站在海面上正呆呆出神的我,突然被一陣水花撲濺聲驚醒,緊接著一個熟悉至極卻又充滿納悶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咦?出什麼事兒了?那幫畜牲呢?」

  我驚喜地扭過頭去,卻見剛剛浮出水面的師兄,正一邊自褲管裡拽出一條一米多長的鰻魚,一邊摸不著頭腦般地環目四望著。

  看到激動得熱淚盈眶的我,他疑惑道:「怎麼了?」

  又看了看我空空如也的雙手,他突然驚醒般的叫道:「蛋呢?那顆價值三百萬的蛋呢?!你該不會把它給丟了吧?!」

  「……」此刻我真想把那條蛇抓過來質問一番,長了那麼大一張嘴怎麼偏偏就沒咬中這個滿腦子銅臭的傢伙呢?

  壓根兒不理會他的問題,我瞪著他道:「剛才我喊了你半天,你跑哪兒去了?」

  師兄尷尬地撓著後腦勺,又從頭髮裡抓出一隻蝦,隨手扔掉,「咳咳……剛才逃命的時候慌不擇路,不小心撞上一隻巨雕,結果就被炸暈了,直到被鯊魚咬了一口,才醒過來。嗯,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怎麼蛇也不見了,鳥也跑光了,就連我們唯一的戰利品也憑空消失了?」

  待我簡略地解釋完,師兄痛心疾首道:「真是暴殄天物啊……而且純金的外殼,它就不怕吃壞了肚子?」

  說著說著,他又哀歎道:「唉,今次就這麼白跑一趟,還真是不甘心。」

  「那我們是不是該另想辦法了?」我也是頗為灰心,就這麼浪費了一個晚上,想想都叫人無奈。

  「嗯,這條路的確是走不通了。可惜咱不是美女,最便捷的美人計那是想都不用想了,也只能高價賄賂那些管事兒的官員,興許能套出點什麼有用的線索。」師兄說到這裡,極為肉痛道:「還不知道賄賂用的開銷,葉靈劍他們給不給報銷呢!」

  「最便捷的……美人計?」我突然發現我和混跡江湖多年的師兄之間有著好深好深的代溝。

  「算了,別想那麼多了。先回去跟那老妖怪匯報一下,也算是有個交待。」師兄再次跳到高空想看看浮標的方位,誰知剛剛躍起幾十米,他便突然急匆匆竄回海面道:「媽的,那隻鳥居然飛過來了!」

  就在這時,一聲淒厲的嘶鳴自天邊響起,尖利得如同刀子劃過耳膜一般讓人難以忍受。我抬頭看去,登時被遠處一片五彩流轉的耀眼霞光晃得差點睜不開眼。

  「它肯定是來報仇的!快躲起來,千萬別被它發現了!」師兄說著便撲通沈人海中,還急得衝我連連招手。

  潛入海中,藉著混雜鮮血的海水過濾,我才大致看清了那隻金鳥的模樣。想不到竟是一隻神話中才有的金色鳳凰!渾身深紅的金羽在陽光下宛若一團熊熊燃燒的烈火,三條柔軟的飄逸尾羽五彩斑斕、絢麗奪目,長度竟有身長兩倍之多。猛一放眼看去,還以為是一位婀娜多姿、長袖善舞的飛天仙女,當真是嫋娜娉婷、風華絕代,美得讓人目眩神馳到幾欲窒息……

  目不轉睛地看著它自頭頂飛過,滿心讚歎的我突然被身旁的師兄拉了一把。扭頭瞧見師兄正拚命用手示意讓我趕快捂上耳朵,剛納悶地照做,驀的一陣刺耳無比的尖銳鳴聲陡然傳至,宛若耳畔正有無數利爪咯吱咯吱劃過玻璃股震得我牙齒酸麻、氣血翻湧,窒悶得五臟六腑都差點集體爆走。

  這刺耳的嘶聲彷彿一把無形利刀般瞬間穿透浩瀚深邃的大海,將方圓十幾公里內的海域攪得天翻地覆。剛才還在我們身旁不懷好意來回游弋著的十數條鯊魚當即被震得渾身滲血、肚皮朝天,更有無數叫不出名來的魚兒紛紛從海底翻著白肚浮上海面。

  不一會兒,海面上便如同示威遊行般浮滿各種各樣稀奇古怪的魚種,大到能覆蓋半個操場的水母,小到細如牙籤的磷蝦,密密麻麻將整個海面擠得密不透風。

  藉著魚群的掩護,我們從海裡小心翼翼地探出頭來。

  看著那只已經遠去的鳳凰,師兄納悶道:「難道它的目標不是我們麼?」

  「可能是那條蛇吧,畢竟吃掉蛋的可是它。」我揣測道:「而且看它飛的方向,應該就是那片礁石林。」

  說到這裡,我突然想起那一群漂亮的人魚美眉,忍不住惋惜道:「唉,那些美人魚恐怕要遭殃了。」

  「美人魚?這裡還有美人魚麼?」師兄好奇道。

  「你沒見過?」我驚異地瞅著他。

  「當然沒有。這裡我只來過兩次,第二次還差點送命,自然很多地方都沒來得及去逛……」

  師兄正遺憾地歎著氣,突見幾十公里外的海面上猛的掀起一陣巨浪,漫天的水花中一道銀瀑直射向那只正在空中尖聲嘶鳴的鳳凰。

  這毫無預兆的決鬥開場,讓我們吃了一驚,著實沒有想到那條蛇竟如此輕易便被激了出來。不過轉念一想,那條蛇已然受傷,貿然潛入深海只會讓傷口流血更劇,想必是正在海面下小憩的時候突然遭到鳳凰那「高頻率衝擊波」的攻擊,正在收縮的傷口登時迸裂,才讓無比惱怒的它立時奮起反抗了……

  卻見那鳳凰輕靈地閃過銀瀑襲擊,並俯身朝海面急掠了下去,瞬間便與巨蛇廝打成一團。一時間只見天昏地暗、日月無光,那兩隻龐然大物廝打的聲音在幾十公里外都響若驚雷,直嚇得我和師兄面面相覷,可惜視線被海浪所阻,無法看到鏖戰全貌,只能隱隱從鳳凰撲扇著的翅膀揣測出個大概罷了。

  稍頃,劇鬥中的鳳凰突然如遭雷亟般渾身劇顫,狠命拍打著雙翅飛離海面,硬生生將如粗繩般緊勒住它胸頸的巨蛇從海中帶上了高空,我們這才發現那條巨蛇已死死咬住鳳凰的脖頸,心中不由一凜。

  正在替那鳳凰擔心,卻見一蓬金羽猛的從它胸前激射開來,化作無數巨雕直衝向正死咬住鳳凰脖頸不放的巨蛇頭部。一團團金色的氣浪如暴雨般不住在蛇頭上連片炸開,沉悶的爆炸聲好半天才隱約傳入我們耳內。

  心驚肉跳間,只見那巨蛇的頭部被炸得皮開肉綻、蛇鱗翻飛,兩扇充血而怒張的角鰓也被炸得宛若兩片破布般在空中來回甩蕩。又如此狂轟亂炸了數十秒後,那條蛇終於支撐不住,被震暈般無力地從鳳凰身上滑落下來。

  那鳳凰撲翅待距離稍稍拉開,卻又突然俯衝而下,大爪鉗住巨蛇粗長的腹部,用尖銳異常的喙來回撕扯巨蛇的肚子,似乎是想將自己的金蛋給掏出來。孰料巨蛇竟還有反擊之力,拚命掙扎中,扭頭噴出一條冰龍,將避之不及的鳳凰硬生生擊飛了出去……

  這一場天崩地裂般驚心動魄的打鬥,讓我們看得都忘了呼吸,直到此刻見雙方都無力再戰後,我們才仰著脖子齊齊長吐出一口氣來。然而,接下來的一分多鐘裡,簡直就像電影中的慢鏡頭般靜默而又冗長。

  聽著細不可聞卻又綿綿不絕的爆炸聲,我們眼睜睜地看著那條蛇從幾萬米高空如同鬆脫的吊索般軟綿綿墜了下來,細長的蛇身在高空強猛的氣流中變換出種種形狀,時而蜿蜒如弓,時而擰成麻花,時而又舒展開來在空中不住翻滾扭曲,直至過了如同一個世紀般漫長的時間後,才轟然落入海中……

  一時間,整個世界都為之劇烈顫抖起來,驚天而起的水瀑直衝雲零。排山倒海般的大海嘯緊隨其後,剛猛無儔的颶風捲著幾十層樓高的巨浪,如萬馬奔騰般鋪天蓋地席捲而來,嚇得我和師兄匆匆潛入深海避難,饒是如此,依然被洶湧激盪的暗流捲出去好幾公里……

  好容易等到巨浪平息,狂風止歇,再次浮上海面時,天色竟已深黑如墨,突然之間竟由烈日當空的正午毫無過渡地直接進入子夜。

  呆望著滿天星斗的我,瞠目結舌。若不是師兄先前提醒過我這裡晝夜交替毫無規律可言,我還以為被剛才那陣暗流沖得不小心掉入了時間裂縫呢!

  卻見天上那只依舊流光溢彩的鳳凰,此刻似乎也已精疲力竭,胸前金羽被鮮血染得暗紅一片,正無力地扇著翅膀緩緩下落。眼看就要貼近海面,它卻突然脫力般一頭扎進了海裡……

  瞅著兩敗俱傷的雙方此刻都沒了動靜,目瞪口呆的我們這才猛然醒悟過來,一想到原本毫無希望的晝夜二珠竟突然間唾手可得,不禁仰天長笑、高呼萬歲,朝它們墜落之處衝了過去……

  下期預告:

  終於完成了第二個任務的冷羽和羅特,即將面對最後的試煉。等待他們的,將是一把巨型靈劍。

  然而,就在冷二人救出人質,以為可以鬆了口氣的時候,卻又碰到了趕來尋找哥哥的雪城月,以及梅凱爾派來攔截人質的頂級高手陸雲清……...<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mamameya 發表於 2011-2-6 08:59 AM

第二十五集 第一章



終於完成了第二個任務的冷羽和羅特,即將面對最後的試煉。等待他們的,將是一把巨型靈劍。

然而,就在冷羽二人救出人質,以為可以鬆了口氣的時候,卻又碰到了趕來尋找哥哥的雪城月,以及梅凱爾派來攔截人質的頂級高手陸雲清……

第二十五集 第一章


  這一晚上發生的事情,大概也只能用峰迴路轉來形容了……就在已經徹底絕望的我們心灰意冷地準備另覓他途之時,突然便自漆黑的夜空中綻放出了璀璨耀眼的曙光……這突如其來的驚喜當真是令我和師兄興奮莫名,只怕就算是埃菲爾本人親臨也絕對料想不到吧!

  當我們趕到搏鬥現場時,一切都已歸於平靜。那條原本體力過剩到追我能追出數百公里的巨蛇,此刻竟宛若睡死過去般一動不動地浮在海面上,渾身皮開肉綻、鱗片散亂,雙眼處兩個偌大的血洞更是觸目驚心。那鳳凰也好不到哪裡去,胸前肌肉被巨蛇獠牙撕得外翻開來,連粉嫩的肺葉都裸露在外,鮮血如瀑般汩汩噴出,待見到師兄這個罪魁禍首時,也僅僅只是微微動了動眼珠,便垂首待斃了。

  自從開戰以來,我還是第一次在如此近的距離看清了那巨蛇的全貌,卻見它盡數浮出海面的身軀綿延數里,竟比師兄描繪的一兩公里還長出去一大截;而那只垂死的鳳凰也是龐大得讓人感覺自己就像是鴕鳥身上的虱子一般渺小,就連它胸前那些細小的絨毛都能拿來給人當被子蓋了。

  站在巨蛇頭上,師兄一邊比了個勝利的手勢,一邊欣慰地點燃了雪茄,道:「奶奶的,要不是英明偉大的我用金蛋引得它們自相殘殺,還真不知該如何收拾掉這兩頭怪物呢!」

  就在這時,一群不知是來給巨蛇助陣還是收屍的美人魚們突然從巨蛇身旁紛紛竄出海面

  ,一個個竟全都悲傷得失聲痛哭。其中幾十人不住在巨蛇耳旁拍打著尾鰭撫摸著它,似乎是想將它再度喚醒,其餘的則四下撿拾巨蛇散落的鱗片,並用著奇怪的白泥糊抹著巨蛇身上大大小小流血不止的傷口。

  師兄被這群突然躥出來的美女們嚇了一跳,見其中一人爬上蛇頭扭動著尾鰭朝我「走」了過來,鬧不清楚狀況的他攔在我身前,喝道:「你想幹什麼?!」

  我拍拍他的肩,衝著被師兄嚇壞了的米婭柔聲安慰道:「別怕,你們怎麼跑到這兒來了?!」

  「蛇神大人就要死了,以後我們又要過著東躲西藏的日子了。」米婭彷彿見到親人般,「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姐妹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失去蛇神大人的保護,就算逃到天邊,也無法擺脫那些食人鷺和深海怪物們的屠戮了……」

  我這才明白她們為何會如此悲痛,不由笑著安慰道:「不會的,它還沒死呢!再說,就算死了,過不了多久,它也會復活的啊!」

  「不,它不會復活了。」米婭哭得跟個淚人兒一般,搖著頭道:「它是這片海域的主宰負責守護漆黑深海的秩序者,只有神才有能力復活它。」

  「是這樣麼?」我納悶地看了看師兄。

  誰知師兄對此也是一無所知,只是茫然地衝我聳聳肩。

  不過,看米婭哭得如此傷心,估計這條蛇是真沒救了。一想到日後她們每日都要遭受無數怪物的圍追殺戮,我心中便一陣不忍,將師兄拉到一旁問道:「她們說的神,會不會就是埃菲爾呢?」

  「應該是吧!」師兄想了想,「反正在這些遊戲世界裡,沒有她做不到的事情。你該不會是想讓她復活這條蛇吧?」

  「是啊!」我無奈道:「你沒看她們哭得多傷心麼?像她們這樣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你忍心看到她們在大海裡被怪物們任意肆虐?再說,這條蛇也沒什麼十惡不赦的罪行,何苦……」

  「好了好了,又不是我讓它無法復活的……你這些話,還是留著對埃菲爾說去吧!」師兄苦笑道:「我想這對她來說也不過是舉手之勞,你只要馬屁到位,她應該不會不答應。」

  我這才放下心來,又走到哭個不停的米婭身邊道:「好了好了,你放心吧!說不定還有辦法能讓你們的蛇神大人復活呢!」

  「真的?」米婭抹著眼淚,猶自不信地看著我。

  「嗯,相信我。其實我們這次就是按照你口中神的要求來尋找晝夜二珠的,而且聽說就在它們身上。只要拿晝夜二珠回去,神一高興,也許就會答應我了。」

  「你們居然知道夜珠的事情?!」米婭驚異地盯著我,「這是除了我們和蛇神大人之外再沒人知道的秘密了,真的是神讓你們來的?」

  見我再次肯定地點了點頭,米婭歡呼一聲,轉身就去告訴她的姐妹們這一好消息。頃刻間,一群正哭得昏天黑地的美人魚們全都圍攏了過來,七嘴八舌如嘰嘰喳喳的麻雀般焦急地圍著我們問個不停。

  「神為什麼要收回夜珠?難道她知道蛇神大人每到滿月就會因為夜珠而無比痛苦?……」

  對這個問題,我自然是一無所知。

  「那個神長得什麼樣子?漂亮麼?是不是跟我們一樣?」

  一想到埃菲爾此刻有可能在偷聽,我只能違心地答道:「漂亮……極了……」

  「你們真的是神派來拯救我們的使者麼?那神為什麼不再多派點使者來呢?不然都不夠我們分的……」

  「……」面對著那一張張天真的臉,我實在不知該如何回答這麼可怕的問題。

  好半天後,美人魚們才弄清事情的來龍去脈,確信蛇神大人復活有望後,她們全都雀躍不已,不但不責怪我們這兩個始作俑者,反而齊心協力幫助我們尋找晝夜二珠。我不由得感歎這些美人魚的質樸單純,若是換了現實世界中的土著們,只怕不將我們倆烹來吃掉,也會先姦後殺,然後拿去祭奠他們的偶像在天之靈……

  幸虧那鳳凰即使是奄奄一息了也依然渾身放光,照得數里內都宛若白晝纖毫畢現,不然在這黑漆漆的深夜,當真是盲人摸象般都不知道該從何處找起。

  憂慮盡去的米婭笑嘻嘻地悄聲告訴我,那顆藏在蛇神大人舌頭裡的夜珠每到滿月便會發出共鳴,震得蛇神大人神志失常,以致狂性大發。以後沒了這夜珠的影響,興許她們也能免去被蛇神大人吞噬之苦了,我心道還好你們知道那顆珠子藏在哪裡,不然偌大一條巨蛇,僅憑我和師兄二人,只怕要挖到明年等蛇身完全腐爛了才能找到……

  而晝珠則易找得多,就藏在那鳳凰頸後一團極為明亮的絨羽間。待將晝珠挖出後,鳳凰身上的金光便逐漸暗淡下來,而珠上爆射出的刺目白光照得整片夜空都亮了起來。這兩顆寶珠均有拳頭般大小,一顆漆黑如夜,一顆則明亮如晝,真是對比分明,沉甸甸的拿在手中,竟讓人有一種時光飛逝斗轉星移的錯覺。

  即將離去之時,師兄還念念不忘那顆價值三百萬的金蛋,我拽著他道:「算了吧,難不成你真想當著她們的面給這條蛇開膛破肚?」誰知米婭一聽說金蛋,立刻叫住了我們,又神秘兮兮地回頭與幾個姐妹商量了幾句,弄得我和師兄不明所以。不一會兒,卻見兩個美人魚托著那顆金蛋游了回來,喜出望外的師兄差點沒抱著她們一人親上一口。

  見我迷惑不解,米婭便笑著告訴我道:「剛剛蛇神大人吞下這個後非常難受,便回去讓我們幫它弄了出來。後來看到太陽鳥來尋仇,它怕連累我們,才又轉回身去攔住了太陽鳥。」

  我這才恍然大悟,沒想到這條蛇居然還如此通人性……慨歎了一聲後,我們千恩萬謝地與那群美人魚揮手作別了。

  興奮地回到了古祠中後,卻到處都不見埃菲爾的蹤影。我們納悶地放下晝夜二珠和金蛋,一直找到海邊,才看到她老人家。

  卻見她正被一群婢女們圍坐在太陽傘下,戴著副墨鏡悠閒地喝著茶,而她們不遠處的前方海面上竟是白茫茫一片廣袤無邊的冰原,一艘模樣古怪的潛水艇在冰縫中被幾隻巨型烏賊牢牢抱住,而一群古代歐洲人打扮的水手們則正與烏賊奮勇廝殺,只聽得槍聲隆隆、喊聲震天,不時有人慘叫著被烏賊的觸手捲入嘴中。

  納悶地看著海上那群與烏賊殺得你死我活的水手們,我和師兄面面相覷,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而看到我們的埃菲爾則笑嘻嘻地讓婢女們給我們搬來椅子,送上香茗,彷彿眼前發生的事情完全與她無關一般。

  「婆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我好奇地問道:「難道他們是從百慕達三角不小心傳送過來的古代人?」

  「嘎嘎嘎……」埃菲爾揚起一本厚厚的小說,得意地笑道:「這本《海底兩萬里》太厚了,拿在手裡不方便,就把書上說的故事變出來演給我看……」

  我差點沒被她氣暈過去,師兄則急得直跳腳道:「這都什麼時侯了,您老人家居然還有心情看大戲?!人命關天啊!」

  埃菲爾不為所動,繼續悠閒地喝著茶道:「不急不急,人都已經救出來了,還怕什麼?」

  「啊?被救出來了?在哪兒?」我和師兄驚訝地扭頭四望,「難道就在這?」

  「不不,就在那顆金蛋裡啊!」

  「什麼?!」師兄和我齊聲驚呼。

  「難道你們到現在都還沒發現?」埃菲爾納悶地瞅向石化在一旁的師兄,問我道:「你師兄怎麼……高興成這樣了?」

  震驚過後,恢復力超強的師兄瞭然地搓著下巴道:「怪不得我一看到那顆金蛋就有一種非搶到不可的衝動,原來那個就是人質啊!唉,看來多年戰場磨礪出來的直覺,果然還沒有退化……」

  師兄邊說還邊拿眼睛得意地不住瞟我,假裝沒看見的我問埃菲爾道:「奇怪,人質怎麼會無緣無故跑到金蛋裡去呢?」

  放下茶杯的埃菲爾合上面前的小說,海面上的冰原和潛艇也隨之消失無蹤,她站起身來搓搓手道:「等你們完成最後的試練後,一切自會分曉。走吧,等回來了,我再請你們繼續看戲。」

  與師兄躊躇地對望了一眼,我小心翼翼地問道:「婆婆,既然人質都救出來了,下面的那個什麼試練是不是可以免了?」

  「不行,」埃菲爾一副不容商量的口氣道:「你們不是還想復活那條蛇麼?如果不解開所有的封印,我可沒那個能力把它復活。」

  師兄也小心翼翼地賠笑道:「我們光殺掉這兩隻怪物,就已經精疲力竭,元氣大傷了。接下來的題目如果更難的話,只怕就算我們有心為您出力,也只能徒呼奈何了……」

  「放心,都已經走到這一步了,我也絕對不會再這麼刁難你們了。」埃菲爾寬慰地笑了笑,「說實話,我也沒想到你們真的能拿回這兩顆珠子,看來冥冥中自有天定,你就是能解開封印的人。」

  見埃菲爾僅指著我一人,師兄立即委屈地叫道:「那顆金蛋可是我甘冒巨險才從那鳥的窩裡抱出來的啊!」

  「是是,你自然也是功不可沒……」埃菲爾彷彿捉弄小孩子般,笑嘻嘻地安慰著師兄道。

  再次回到古祠,埃菲爾取出包裹在防水服內的晝夜二珠,分別用寶珠輕觸石碑最底下的一行字。隨著一陣軋軋亂響,石碑背後的石牆自動向兩旁滑開,露出二個深邃幽暗的洞穴。

  「這就是通向祭壇的路?難道就沒有更新鮮點的花樣了麼?」師兄看著那洞穴,鬱悶地直歎氣。

  「我懷疑這洞穴裡還有一個石碑在等著我們……」我無力道。

  「別廢話,跟我一起進來。」埃菲爾不客氣地命令著,又生怕我們不肯聽話般,抱起那顆蛋,帶頭走進了洞穴。

  在晝珠的照耀下,我們一行三人在深邃的甬道裡走了大半個時辰後,隨著眼前突地一片豁然開朗,緊接著又一腳踏進了冰冷的湖水中後,才發現已經到了洞穴的終點。

  抬頭看著這寬廣靜謐的洞底秘境,彷彿塵封了數千年般寂靜無聲,遙遠的洞頂無數尖銳的鐘乳石密密麻麻倒懸而下,清澈見底的湖水在晝珠的照耀下宛若一顆平整晶瑩的藍寶石般明潤光滑。湖水並不深,最深處也僅剛剛沒過胸膛,不遠處的湖心聳立著一個五丈見方的石造祭壇,而那祭壇中央的圓形石座上竟突兀地插著一把一人多高,銹跡斑駁的黑色古劍。

  此刻,只聽身旁埃菲爾的呼吸聲漸漸急促,抱著蛋的雙手也顫抖起來,彷彿看到了多年未見的親人般突然間激動萬分,若不是還抱著個巨大的金蛋,只怕她能立刻撲上前去抱著那把古劍痛哭流涕起來。

  涉水踏上祭壇,一言不發的埃菲爾放下金蛋,畢恭畢敬地將晝夜二珠分左右擺放在石座上的圓形凹坑裡,接著便仔細閱讀著石座底部的象形文字。半晌後,她突然如巫婆跳大神般開始圍著石座唸唸有詞地走了起來。在這整個討程牢,她都沒再與我們說上半句話,竟是虔誠得有如看到耶穌復活的門徒一般,讓已被晾在一旁半天的我和師兄渾然摸不著頭腦。

  待她按順逆時針的方向各走了八圈後,又停在石座正前方跪了下來,翻著白眼抬頭望天,默念了好一會兒我們聽不懂的咒語。眼瞅著她似乎要無休無止地就這麼跪下去,無聊的我們剛想聊聊天打破這令人尷尬的沉悶,卻聽跪在地上的她突然「嘎」地尖叫了一聲,抬起手來便一掌接一掌地隔空向那柄古劍擊去。隨著「嗡嗡」的龍吟聲不絕於耳,原本明亮無比的晝珠忽地閃爍了一下,緊接著便慢慢暗淡下去,而一直漆黑如夜的夜珠卻不知為何竟漸漸明亮起來。

  看著這詭異的場面,我和師兄不安地對視一眼,屏住呼吸,暗暗戒備。天知道這洞裡是否有什麼不為人知的古怪機關f栽算沒有,萬一解開封印的埃菲爾突然被惡靈附體,我們也不至於毫無防範間被她給吞掉了……其實我也無意冒犯埃菲爾,只是她此刻這慎重而又彷彿鬼上身般的模樣著實讓人看了心裡發毛,加上原本就長得「迥異常人」,讓人不由自主聯想起古代傳說中食人部落的老巫婆……

  隨著埃菲爾擊掌速度越來越快,那古劍上的斑斑銹跡也隨之被震落下來,漸漸露出了如玉般晶瑩潤澤的透明劍身。我這才發現那「銹跡」原來竟是一層凝固了的血癡,不由得更加膽戰心驚,看了看一旁同樣愕然的師兄,不約而同地便向後退入湖中。

  此時,已將古劍上的血癡盡數震落的埃菲爾突然停了下來,雙手結著奇怪的法印,詫異地扭過頭來,看著我們道:「你們跑那麼遠幹嘛?」

  「沒事兒,您忙您的……我們,咳咳,怕褻瀆了這裡的神靈……」一向不信鬼神的師兄尷尬地胡謅道。

  「我可警告你們,最好站上來,不然等一下別給弄得一身血。」

  聽到此言,我們只覺頭皮一陣發麻,心說等一下難道會迸出什麼恐怖的自爆式怪獸不成?然而,此時再想逃跑也已經退了,只得硬著頭皮走上祭壇。

  見我們老實地回到祭壇上,埃菲爾這才回過頭去,隨著一聲清叱,手中法印立時閃出一道耀眼的紅光,緊接著只聽頭頂如滾雷般爆響不斷,驚愕中抬頭看去,我和師兄頓時被嚇得魂飛魄散……

  卻見頭頂靜靜倒懸著的無數根鐘乳石柱此時竟突然紛紛炸裂開來,爆出一團團深紅的血霧,紛飛的石塊碎屑伴著傾盆血雨「嘩嘩」直下,瞬間便將清澈透亮的湖水染成一片沸騰的血潭……看著這簡直就像是深夜恐怖電影中吸血鬼開人血晚宴般的情景,我只覺胃裡一陣劇烈收縮,幾欲嘔吐,師兄也是面色發青,好不到哪兒去。

  然而奇怪的是,雖然頭頂暴雨傾盆、石屑紛飛,祭壇上卻連一絲血花都沒濺上。眼看著血紅色的湖水漸漸快要沒過祭壇,那柄透明古劍突然大放異彩,耀眼的光華瞬間蓋過晝夜二珠,將整個洞穴都籠罩在一片刺目的深紅之中……

  這紅光來得快,去得更快,僅僅數秒後,便倏然斂去。洞內頓時又陷入一片黑暗,只剩下晝夜二珠還在放出微微的螢光。再看周圍,原本沸騰的血湖竟已乾涸見底,露出了一大堆散亂的鐘乳石碎屑,而頭頂那片密密麻麻的鐘乳石也一根不剩,只留下一片空闊的弧形壁頂。

  就在我和師兄茫然不知所措間,突聽「嗆」的一聲輕響,那把不知何時已殷紅如血的古劍彷彿活過來般猛的從石座上跳出,週身忽明忽暗地綻放出妖異的血光,悠悠然飄蕩在數米高的半空。仔細瞧去,只見透明厚拙的古樸劍身內彷彿長滿了蜿蜒如網的經絡血管般,隨著血光的閃爍而不住收縮膨脹,隱隱還能聽到心臟跳動般的「通通」聲。

  「嘎嘎嘎,終於大功告成了……」

  埃菲爾這突如其來的笑聲嚇了我和師兄一跳,卻見她正繞著石座來回走動,仰著頭前前後後地不住得打量著那把浮在半空的古劍,忽而爆出一陣刺耳的尖笑,忽而又感慨萬分、老淚縱橫,簡直就像是走火入魔一般無法理喻,連我和師兄的高聲呼喊,她都置若罔聞。

  見她如此瘋狂地轉了十幾分鐘後下失去耐心的師兄抱起那顆金蛋歎氣道:「羽,咱們自己走吧,先把蛋裡面的人質救出來要緊。我看她一時半會兒是沒法恢復正常了。」

  剛偷偷摸到洞口,正沉浸在悲喜交集中的埃菲爾卻突然吼了一聲,「你們想去哪兒?放下那顆蛋,我還沒讓你們走呢!」

  我們只得又轉回身來,愁眉苦臉的師兄忍不住哀號道:「婆婆,您就饒了我們吧,我們還要趕時間呢……」

  「趕什麼時間?那顆蛋一旦破裂,裡面的女孩立刻就會死亡,並且會馬上被傳送到專人看守著的轉生台上,讓你們白辛苦一場。你們以為那幫綁匪是一群笨蛋麼?他們早已做好了萬全的準備,不然會隨便就把人質交到一個怪物手中?」

  「……」這番話雖說危言聳聽,可看師兄突然嚴肅起來的表情卻似乎很有可能,我小聲問道:「難道復活真的還能提前預約不成?」

  「可以的,有一種深藍色的寶石就能提前預定復活,只要將沾過自己血液的寶石提前置放在指定的轉生台上就行,不過有時間限制。只是這種寶石非常罕見,我也僅僅只找到過一顆而已,卻因為乏人問津而不得不賤價賣給了政0府。」說到這裡,師兄歎了口氣,

  「如此看來,我們不陪她瘋到底,是救不出人質了。」

  「你才瘋了呢!」年齡頗大,耳朵卻一點也不背的埃菲爾咆哮道:「我的工作已經完成,接下來就看你們的了,都給我回來!」

  再次回到祭壇上呆看著那柄依舊筆直漂浮在半空的古劍,我納悶道:「現在我們該怎麼辦?難不成要給它講一千零一夜,直到把它騙下來?」

  「別跟你師兄一樣沒點正經……」埃菲爾填怪地瞥了我一眼,「現在你們要做的,就是將你們的血灑到劍身上,如果它承認你們是它的主人,你們之中的一人自然會生出感應。」

  想不到這個世界居然也有滴血認親的風俗傳統……我和師兄依言咬破手指,就準備將血彈落上去。

  豈知埃菲爾瞪眼叫道:「這點血哪夠?一點誠意都沒有,要最新鮮的動脈之血才行!」

  無奈之下,我們紛紛割破腕動脈,真氣微微催逼,兩道鮮血頓時如箭般激射而出,噴灑在殷紅閃爍的劍身上。一聽到埃菲爾說「夠了」,我們又趕忙用真氣生肌止血,生怕流多了一滴出去。

  等了好一會兒,直到那劍身將我們二人的鮮血吸食得涓滴不剩,我也沒察覺到任何所謂的感應。扭頭看向師兄,卻見他正呆呆地盯著那柄巨劍,恍若魂遊物外般無聲念著一些莫名奇妙的詞彙。我詫異地凝神細聽,才發現他念的竟是落羽神戀曲的心法口訣,僅只有間或的幾句相同,其他卻是聞所未聞。

  眼見古劍認主,我心道這趟總算不虛此行,剛想問問埃菲爾是不是已然大功告成,猛然間眼前驀地一花,頭暈目眩中彷彿有一股巨力狠狠將我吸拽上半空……

  昏眩過後,我詫異地發現自己竟已漂浮在空中,而前方不遠處就是來時的甬道入口,腳下祭壇上正有三個人呆呆地看著我……咦,我自己怎麼也在下面?

  這如靈魂出竅般荒誕的感覺令我不由得驚恐萬分,張口欲呼,卻彷彿置身夢境一樣,怎麼都叫不出聲來。

  就在我驚慌失措之時,只聽腳下的師兄喃喃地說了句,「這真是太奇妙了……」緊接著渾身一震,猛然醒了過來般抬頭四望。

  見身旁的另一個我一動不動,他不禁關心道:「羽?你沒事兒吧?……婆婆、婆婆!他、他怎麼連呼吸都沒了?!」

  「別急,他此時正附體在那把劍上。」埃菲爾阻止住慌了神的師兄,抬眼看向我道:「看來這把靈劍已經承認他是自己的主人了。」

  您確定沒弄錯麼?我……我怎麼覺得它現在是要做我的主人啊?

  彷彿猜透了我的心思般,埃菲爾對著我輕聲道:「別慌,冷羽,你先靜下心來,好好聽聽它想告訴你些什麼。」

  聽著她輕柔的聲音,我努力平靜下來,閉上眼睛,傾聽著可能會隨時從身邊迸出來的任何聲響。

  不一會兒,一陣錚錚的古樂果然自耳畔轟然響起,急促的樂聲激昂凝重,卻又悲壯鏗鏘,竟充滿了濃濃的殺伐之氣,宛若密集沉悶的鼓點般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來……恍惚間,我彷彿隨著樂聲激烈的起伏突然被帶入一個奇怪的時空,耳畔霎時充斥了各式各樣奇異而巨大的聲響,驚異地睜開眼睛,一幅駭人的景象立時躍入眼簾……

  龍!鋪天蓋地的龍!就像是傾瀉而出的洪水般,整個世界都被吞沒在一片龍的海洋中!大地被它們洶湧如潮的奔跑踐踏得彷彿地0震一般顛簸起伏,就連天空也被它們遮天蔽日的翅膀捲得狂沙漫天、混沌不堪,震耳的嘶鳴聲如海嘯一般雄壯浩瀚連綿不絕,映襯著如血的殘陽,竟似是自地獄噴湧而出的火紅熔岩般席捲著世間的萬物。

  突見一個銀髮少年置身在這龍的海洋之中,一把流光溢彩殷紅如血的巨劍懸在他身前,晃出一道綺麗炫目的光盾將他牢牢守護在洶湧的龍潮中。隨著鏡頭不住地拉近,我赫然發現那把巨劍竟就是祭壇之上的這把古劍!而那個少年,居然與我長得頗有幾分相似…

  「老大!裂縫正在急速加大中!有些垃圾已經跑出來了!!你快下命令讓我們衝進去吧,我和兄弟們都等的不耐煩了啊!……」一個似乎熟識卻又無比陌生的聲音在我耳邊突然響起。

  「媽的!叫你等著,你就給我老老實實地待著!難道你以為裡面很好玩麼?!那些玩意兒可不是吃素的啊!」

  聽到這裡,我猛然間醒悟過來,這熟悉的對白已不是第一次聽見了……對了,當時我也是陷入幻覺之中,只是以那個少年的眼睛在驚異地注視著這一片充滿了混亂和恐懼的異世界。

  就在這時,鏡頭如預料般驀然一轉,剛才還混亂如沸的場面突然之間便沉寂了下去,此刻映入眼簾的,卻是一片屍橫遍野的淒慘景象。整個大地都被渾濁的鮮血染得漆黑如墨,就連天都被這片濃濃的漆黑映得詭異猙獰,寒風悲鳴,銀月如鉤,只剩下斷斷續續若有若無的哀號聲在大地上迴盪。

  那把早已被鮮血染黑了的巨劍,此時正靜靜地插在一個龐大如小山般的王蟲頭上,而那王蟲頭部無數對燃燒著熾烈仇恨的複眼還在怒視著身前這片漆黑的大地,在它的身後,竟躺著無數與它一般巨大的蟲屍,層層疊疊,漫無邊際,一直鋪向遙遠的天邊……

  「阿烈!阿烈!……你還活著麼?!阿烈!……你在哪兒啊?!你說話好不好!阿烈——!……」

  只見那少年漫無目的地在巨大的蟲屍間來回奔走,縱聲疾呼,彷彿在呼喚著自己生死未卜的兄弟般既驚恐又絕望,被悲傷撕裂了的聲音一遍又一遍劃破淒涼的黑夜,卻久久不見回音……

  正驚詫於這重現腦海的一幕,鏡頭卻又猛的將我帶回了靜謐深廣的洞穴中。

  只見祭壇上的另一個我正手持巨劍狠狠劈向一旁的埃菲爾。

  血光乍現間,整個洞穴都隨之轟然崩塌了下來,接下來便是一片無盡的黑暗……

  冰冷的空氣急衝入肺葉的沁涼讓我猛然間清醒過來,這才發現自己又站在了祭壇之上,正大口大口地拚命呼吸著久違了的空氣,淋漓而下的冷汗令我渾身一片冰涼,心臟依然在遏制不住地劇烈跳動著。

  好容易深吸口氣,胸腔內一股極為抑鬱的窒悶卻又讓我忍不住低頭乾嘔起來。

  一旁的師兄連忙上前輕拍著我的背脊,詫異地向埃菲爾問道:「婆婆,您不是說他不會有事兒的麼?」

  「當然不會有事兒,你看他又沒死!」埃菲爾白了師兄一眼,又輕聲問我道:「冷羽,你剛才都聽到了些什麼?」

  「我……我……」彷彿溺水的我好半天才平復下急促的喘息,慢慢將剛才所看到的一切都告訴了埃菲爾。

  「嗯,前面那些巨龍啊什麼的,應該是這把劍自身的記憶,後面那段,可能就是它暗示你接下來要做的事情了。」埃菲爾沉吟道。

  「啊?您是說要我在這裡殺了您?」我難以置信地瞪著她,「您沒跟我開玩笑吧……」

  「如果這是靈劍的命令,就算是我也無法違拗,畢竟這是解開封印所必需的一環。」埃菲爾聳了聳肩,「除非你是在騙我。」

  「可是我還看到整個洞穴都塌了啊!就算您可以大義凜然地直面死亡,我和師兄還有人質也不想被活埋在這個洞裡啊!」

  「對啊!就算要殺,也最好找個風景宜人,空曠幽靜的地方……」師兄連連點頭,見埃菲爾瞪他,趕忙賠笑,「至少會讓您死得開心點嘛……」

  「放心吧,我相信到時侯崩塌的,將不僅僅是這個洞穴而已……」埃菲爾笑嘻嘻地看著我們,「畢竟這整個世界都是由我一手創建起來的。」

  「您的意思是……」我腦子一時沒轉過來。

  卻見師兄猛的抱起那顆金蛋叫道:「等一下!婆婆,您趕快開門,等我出去了,你們再動手!」

  「在我啟動封印直至封印解開之前,整個世界都暫時處於封閉的狀態,誰也無法隨意進出。」埃菲爾愛草能助地看著師兄道。

  「開玩笑的吧?」師兄驚叫道:「那人質怎麼辦?!要是她死了我們豈不是白忙活了半天?!」

  「放心吧,你們不會有事的。這個世界崩毀後,會立即恢復原本的模樣……」

  「哦……」鬆了口氣的師兄又忍不住好奇道:「原本的模樣?是什麼模樣?一片草原?還是茫茫大海?千萬不要是一團還沒成形的熔岩星球啊!」

  埃菲爾抬頭,狀似極為認真地想了半天,咳嗽一聲道:「呢……我忘了……」

  「……」剛看到曙光的我們,又齊齊挫敗地低下頭去。

  「好了,別婆婆媽媽的了,要殺就乾脆點,你們到底還想不想救人質了?」埃菲爾厲聲喝道。

  沒辦法,拯救人質的重責便似是一座無形的大山般壓得我們無力反抗,即使是赴湯蹈火也只能咬牙認命。扭頭看了一眼巨劍,才發現它正橫臥在石座之上,依然是紅光耀動,生機勃勃。拎起那把劍來試著舞了舞,只覺收劍時輕靈如鴻羽,揮出時卻又沉猛如泰山,偌大一柄巨劍,竟能讓任何人都隨心所欲揮灑自如,真不愧是一柄異世界中才有的上古神器。

  看著面前正微笑不語注視著我的埃菲爾,我舉起劍來,卻又無力地放下,著實是無法下得了手去。

  師兄在一旁拚命鼓勁兒道:「別猶豫了,羽,反正無論如何都要砍一刀,早砍晚砍橫砍豎砍不都是砍麼?想想她當時是如何非禮你的!想想我們在浴血奮戰的時侯,她卻在海邊幹什麼!再想想她每次捉弄完我們後那得意的壞笑聲吧!不要再猶豫了,閉著眼睛砍下去吧!!」

  「巴卡洛尼亞將軍,想不到你對我竟是如此地心懷怨恨啊!」埃菲爾皮笑肉不笑地看著師兄道。

  「不不……我這不是怕您因為害怕太久而導致心肌梗塞麼……」師兄趕忙尷尬地支吾道。

  猶豫半天的我把心一橫,咬牙道:「師兄!還是你來吧,我實在下不了手……」

  「啊?!」師兄的手剛碰到巨劍,如同碰到燒紅的烙鐵般驚叫著退了開去,「不行不行,我可不敢……像我這種敬老愛幼的模範青年,怎麼可能幹出如此令人唾棄的事情?」

  「呸!你剛剛不還在拚命慫恿我麼?再說了,你算是哪門子的青年啊?」我上下打量著他道:「別廢話了,既然剛才叫得那麼起勁,那就趕快來吧!」

  騎虎難下的師兄顫抖著手剛接過劍去,卻立刻假裝拿不住般失手掉落在地,接著又蹲下身去裝模作樣地拚命抬了半天後,才可憐兮兮地看著我,哭道:「抱歉,不是師兄無能,而是這劍實在太重,看來這沉甸甸的重擔,只能由你一個人來扛了……」

  我氣得直想將他一腳踹飛,怪不得師父總動不動就感歎人心不古,世態炎涼,原來就是被這個靠不住的師兄給氣的啊!

  就在我們愁眉苦臉地盯著那把劍時,一隻小手自身旁將劍拾了起來,輕靈地在空中揮舞了兩下後,隨著一陣刺目的紅光在身旁一閃而逝,突聽一個清麗可人的女聲笑嘻嘻道:「既然你們都不捨得下手,那就我來吧!」

  扭過頭去,爭見埃菲爾正憐愛地撫摸著那把巨劍的劍脊,彷彿對著自己的孩子般輕聲細語道:「果然,你猜對了,你的主人不捨得殺我呢……」

  聽著她的聲音彷彿突然間年輕了幾百歲般,我和師兄登時如看到鬼一般猛的向後竄了出去,心驚膽戰道:「……你是誰?」

  埃菲爾好奇地瞅瞅我們道:「我就是我啊!」說著自顧自地便持劍猛然朝腹中劃落。

  在我們的齊聲驚呼中,寬厚的劍身竟如刺破水面般毫無阻滯地穿透了她的身體……

  頃刻間,她整個人都被一團無比耀眼的紅光吞噬,連帶著那柄巨劍一起幻化成一道模糊的光影。緊接著,便是一陣天崩地裂般的巨響,地動山搖間提心吊膽地護住金蛋的我們,驚奇地發現四周除了我們之外的斯有景物,包括那正不住晃動中的光影,都慢慢如溶解般化作一片細膩的五色彩砂不住流淌下來,穿透過我們的身體,「沙沙」地匯聚成無數道清亮的光溪,淌進腳下閃爍著奇光異彩的湍急河流之中……

  漸漸的,隨著洞穴中的一切光影全都化作沙礫坍塌殆盡後,那漫無邊際的蔚藍天空與大海竟也開始緩慢地化作一大片藍砂,細膩如瀑般由近而遠地呈環形塌陷下去,直到耀眼奪目的太陽也在純淨的藍砂瀑上化作一道七彩流砂,為這即將流逝的色彩平添了幾分動人的絢麗後,便僅餘一片空洞無比的黑暗,默默蠶食鯨吞著整片蒼穹……

  當最後一片細砂也流入光河之中後,整個世界除了腳下還在不住旋轉著的巨型流光漩渦外,就孤零零的只剩下我們二人一蛋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mamameya 發表於 2011-2-6 09:01 AM

第二十五集 第二章 上


  隨著窗簾被拉開,一陣刺目的陽光晃得我們睜不開眼。

  「嘿……城市?我還以為會出現一片漫無人煙的荒原呢!不過大街上怎麼連一個人影都看不到?」師兄從窗口向外四望道。

  我將金蛋橫放在鬆軟的床墊上,也湊到了窗邊,才發現我們此刻站在一棟摩天大樓的高層。窗外正午的驕陽正肆虐地炙烤著大地,櫛次鱗比的建築物在腳下被筆直縱橫的街道劃分為一個個方形的區域,密密麻麻地直鋪到天際。將視線越過遠處一座氣勢宏偉的體育館,便看到一條壯闊的無名頭河蜿蜒而過,將整個城市一分為二,而河對面則擠滿了辦公大樓和商業建築,以及疑似音樂和文化祭之類的大型會館。不過,正如師兄所說,這麼繁華的一座都市裡,街道上卻空蕩蕩的一個人影都沒有,看著那商業街上無精打采的成排彩旗,彷彿就連一絲風都不曾吹起過……

  「該不會整座城裡就我們兩個人吧……」我懷疑道。

  「還有我呢!」一個沒好氣的女聲從身後傳來,赫然是埃菲爾自殺前的聲音。

  我和師兄驚異地循聲回頭,卻見一位憑空出現的妙齡少女正慵懶地斜靠著床上的碩大金蛋,滿臉倦容地看著我們。

  「你是……婆婆?!」師兄驚訝得幾乎合不攏嘴,「你復活了?!」

  「你才是婆婆!」那少女狠狠瞪了他一眼,才又緩了緩,道:「讓你們久等了,重新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埃菲爾.卡古亞特,是這個魔幻空間的主管者。現在我正在重啟整個世界的能源系統,估計還要等幾分鐘才能讓你們看到人。」

  這番開場白讓我和師兄面面相覷,縱有滿肚子的疑問,也覺得此刻還是閉嘴為妙。趁此機會仔細打量一番,才發現這個「新」埃菲爾身上的穿著頗為怪異,外罩著一件邊綴長羽脖領極長的華麗純白絨毛夾克,內裡卻是一套華貴的鵝黃色絲質晚禮服,彷彿一位剛剛從聖誕晚宴上偷偷跑出來的富家大小姐。此外,她左臂外側刺著的一道紅色細長刺青也格外引人注目,那用細膩的紋路編織出的奇異圖案彷彿活著一般正輕輕地搏動,似是一隻曳舞九霄的火鳳凰,又像是一個血十字架。不過此刻最讓人驚異的,還是她那細碎劉海下一張精美絕倫的臉了……天哪,雖然之前她也長得頗「超凡脫俗」,可和現在比起來,簡直就像一隻變異大章魚突然進化成了能迷死海神的美少女忒爾菲一樣令人難以

  置信。看來這位大神的品味果然非同一般,要不就美得驚天動地,要不就醜得慘絕人寰,反正在她的詞典裡肯定找不到「普通」這個詞……

  「你們幹嘛不說話?」埃菲爾再次瞪向我們。

  「你剛才不是說你很忙麼……」師兄撓頭埋怨道:「我們當然不敢打擾了。」

  「的確有很多事情要做,可聊天的功夫還是有的。」埃菲爾下意識地摸了摸左手的刺青,皺眉道:「很多記憶突然復甦,讓我一時間頭有點暈。不過也多虧了這樣,才讓我想起了一件被遺忘了很久的、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

  見我們識趣地沒有插嘴,她便又自顧自地說了下去,「這個魔幻空間之所以存在的意義,並不是僅提供美女和戰場來讓人們縱情享樂的,最主要的作用是紀錄人類各個時期的先進文明。因為人類文明發展的每一個階段,總有很多如流星般一閃而逝的傑出人物,比如畫家、數學家、哲學家、發明家、天文學家、文學家……甚至是受萬人囑目的演藝明星、武功蓋世的英雄豪俠、策劃能力一流的天才罪犯,以及聲名狼藉卻依然屹立不倒的鐵腕政治家等等因為受人類壽命和生活環境的種種限制,讓後世的人們只能從他們遺留下來的部分作品或者事跡來瞭解他們,但這樣畢竟太過片面,而且也讓他們缺乏與擁有同樣天分的人交流成長的機會。然而在這個魔幻空間中,所有曾在歷史中閃耀過光輝的人都會被真實地再現,讓每一個來參觀的人都能以最直接的方式和他們進行交流。」

  「而我要做的,便是努力保證這個世界的人或物不會受到參觀者人格的侵害或者感染。比如一位天才的罪犯,如果他所有的靈感都來源於對犯罪的渴望,那我就絕不能讓想感化他走上正途的牧師靠近他。曾經還有不少女顧客想不惜一切代價勾引那些她們所崇拜的藝術大師……自然是被我立刻驅逐出了這個世界。畢竟這個世界能夠將人心裡的渴望幻化成現實,如果不加以節制的話,就會變得毫無秩序可言。」

  「不過自從靈劍卡省亞特自我封閉之後,我也隨之喪失了保持自我人格的能力,這就好像沒有了免疫能力的人類一樣,讓各種各樣的病毒如入無人之境般隨意侵蝕他們的身體,我也被如潮般洶湧而來的各種低劣人格侵蝕得體無完膚,最終變成了之前的那個模樣。直到七千年前,病入膏肓的我因已無法再維繫這個魔幻空間的正常運作,不但所有的文明紀錄毀於一旦,還滋生出了各種各樣恐怖的怪物,高級空間的各部落之間為了私慾而開始互相侵略,就連野獸們也開始為了寶物而瘋狂廝殺……到了最後,我不得不徹底封閉這個世界,不僅將它的存在從所有來過這裡的人腦中抹消,還永遠關閉了所有能通往天堂島的入口。」

  「可惜當時為時已晚,即使採取種種措施,也沒能起到多大的作用。整個魔幻系統的自我維護能力已經瀕臨崩潰,完全失去了保護能力,縱使切斷了來自外界的感染源,內部早已過剩了的各種私慾卻依然在不住自我膨脹,進而佔用了整個魔幻空間絕大部分的系統資源,發展到最後,竟連用來隱藏這個空間不被外界發現的能源都被佔用殆盡,這也就是天堂島之所以會再次被你們發現的原因了。」

  說到這裡,埃菲爾自怨自艾地歎了口氣,憑空抽出了一本記事簿了翻倒某一頁,輕聲念道:「……『靈劍復活的希望越來越渺茫,我現在只能力保在它復活前讓最後的一塊禁地不會被侵佔。終極保護程式已經啟動,接下來,就只能聽天由命了……』。這是我在人格完全喪失前所記錄下來的最後一段話,距今已經過了七千六百四十二年零三十三天了……」

  又是一段長時間的靜默後,師兄才幹咳一聲打斷了埃菲爾的沉思,舉手道:「雖然我知道你現在心情不太好,可我們這邊的事情也……」

  「放心吧,自從我重新奪回了主控權後,人質就已經徹底安全了,再沒人能將她從我的手上奪走。」埃菲爾輕輕擺了擺手道:「現在只剩下最後一道程式,並且是否要終止它的決定權,也在你們手上。」

  「還有最後一道程式?」我和師兄互看了一眼,同時無力道:「天哪……」

  「這個程式的終止與否,將決定整個天堂島的命運。如果你們決定終止的話,重新恢復能源供應的主控制系統將會按照七千年前最後下達的指令,再次關閉天堂島各個空間,並將它從所有人的腦海中抹消。而你們若是要開啟的話,整個天堂島則會在維持現狀的前提下,開始修復被感染的空間,所有的古代文明遺跡將會復甦,從金字塔的法老到流行歌曲天王都將再次出現在人們眼前,怪物們也不會再主動襲擊人類。當然了,那些弱小的部族們也會開始自我保護,不會再那麼任人予取予求了。」

  早已把天堂島當成自己第二個家的師兄立刻驚呼道:「當然要開啟!只是……怪物們如果不主動襲擊人類的話,我豈不是沒有生意可做了?」

  見我迷惑不解地看著他,他苦笑著解釋道:「到時侯如果誰都能去找寶石,還要我們這些尋寶獵人做什麼……」

  「怪物們的職責就是保護寶石以及寶物,這是為了限制這個世界人流量的必要手段。不過,怪物的實力亦將會隨著人流量的增減而變化,按照現在的人流量來看,已經快要接近飽和程度了,所以我勸你以後去找寶石的時侯盡量小心點為好。」埃菲爾似笑非笑地看著師兄。

  「唔?也就是說……近期寶石價格將要狂漲?」師兄搓著下巴若有所思,「那可不太妙啊!」

  「漲還不好?」我發現有時侯還真跟不上這位師兄的思路。

  「看來你是壓根不懂怎麼做生意了……」師兄苦笑道:「價格上漲太快的話,客源就會收縮,這對整個天堂島的經濟是一個不小的衝擊。不過,也許是我太過於祀人憂天了吧,畢竟這個世界上有錢的色狼可是數都數不完啊!」

  「那麼……你們確定要終止這道程式了?」埃菲爾將徵詢的目光投向我。

  「確定了,確定了!真要關閉的話,我可就徹底失業了!」師兄連忙點頭。

  「我又沒有問你……」埃菲爾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再次轉向我道:「您確定要終止麼?」

  「您?」我受寵若驚道:「別這麼稱呼我,我可承受不起……嗯,我確定要終止。畢竟這是個充滿了夢想的地方,被關閉的話可就太可惜了。」

  「那好,你們跟我來吧!」埃菲爾優雅地起身,左手上的刺青紅光一閃,一道光門便在我們面前打開。

  在身影沒入光門前,她才又漫不經心地補充了一句,「忘了告訴你們,即使這裡被關閉了,你們也依然可以進來……」

  「這是……」我看著頭頂那顆兩人高的巨型紅色菱形晶石,它正不住綻放出的璀璨光芒將這個不足三十坪的圓形封閉石室照得纖毫畢現,「天哪,如果這是能源晶石的話,未免也太大了點吧……」

  「這並不是能源晶石,不過它卻是這整個魔幻空間的核心。」埃菲爾說著,身上的絨毛坎肩突然無風自動,晰間展開成一對巨大的白色羽翼。

  上帝啊,我還是頭一次看到能縮成坎肩的翅膀,難道現在的天使們都開始主修服裝設計了?

  就在我們嘖嘖稱奇間,埃菲爾已飛到了晶石旁,將泛著紅光的左手彷彿插入水中般伸進了晶石內部。緊接著,隨著「嗡」的一聲顫鳴,她整個人都被一團極強烈的紅光瞬間吞噬,耀眼得讓人無法正視。

  「能源系統將在十秒內重啟……」埃菲爾的聲音突然迴響在石室之內,「請確定是否終止封閉指令……八,七,六……」

  正草名其妙間,卻聽身旁的師兄猛然喊道:「確定!」

  「五,四,三……」

  師兄這一嗓子才讓我反應過來這是系統在等待我們的命令,連忙也跟著喊道:「確定終止!」

  倒數計時的聲音隨之戛然而止,又過了兩秒後,才聽見那聲音繼續道:「能源系統重啟完畢,備份資料開始導入……」

  話音剛落,那團耀眼的紅光突然暴漲數倍,幾乎將整個石室內的空間完全吞噬,能量衝擊時所產生的「啪啪」聲更是不絕於耳。

  又過了將近一分多鐘,那團紅光才漸漸褪去,石室內也回復了初時的平靜。

  彷彿鬆了口氣般的埃菲爾,抽出左手,緩緩落地,收起了翅膀,衝我們笑道:「封閉指令已被終止,備份資料完好無損,能源系統也重啟完畢。接下來的兩個月內,一切都將回歸正軌。希望你們的政0府在發現外面的副控制系統失靈後不會急得吐血才好。」

  「放心,只要不賠錢,他們就絕不會吐血。」深知政0府底細的師兄撇了撇嘴。

  「晤?這就結束了麼?那接下來該去把人質從蛋裡救出來了吧……」我無限期待地說。

  「如您所願,主人。」埃菲爾衝我微一屈膝,「不過,我還要把您介紹給我的兩位朋友認識才行,不然以後它們若不讓您隨意進出,那可就是我的失職了。」

  說著,埃菲爾右手輕輕打了個響指,只聽「嘎吱吱」一陣刺耳的劃拉聲,弧形的牆壁上頓時開了一個可供兩人並行的出口。

  還未等我看清出口外是怎樣一番景色,兩道奇怪的身影已如閃電般從屋外飆至眼前……

  「金銀豹紋龍?」失聲驚叫的師兄差點沒奪路而逃。

  我則目瞪口呆盯著那兩頭一金一銀,一人多高的迅猛龍。那渾身彷彿隨時會爆炸開來的糾結肌肉充滿駭人的威懾力,然而配合著曲線纖弱的修長身形,卻又有種說不出來的野性之美……天哪,這還真是極度危險卻又無比美麗的生物呢……

  「不用怕,它們很乖的。」埃菲爾輕輕撫摸著兩頭正親暱磨蹭著她臉領的豹紋龍,「它們可是這個世界的終極守護者,會將所有企圖非法侵入這個世界的人驅逐出去。在七千年前,封閉指令啟動之後,我就預料到總有一天封閉系統的能源也會被佔用,於是便讓它們專職守護這個主控制台和資料備份系統,以最大限度地減少能量消耗。看來這七千年裡,它們一直都幹得很不錯呢!」

  「是啊,不錯到都被懸賞二十億了……難道這外面就是那個霧都的血色迴廊?!」師兄努力地想朝外張望,可兩條腿卻偏偏動彈不得。

  「這外面的確有條迴廊,但沒你說得那麼恐怖吧……我記得景色很優美的。

  「大姐,一天死一萬來人的地方,誰還會有那個心情去欣賞景色?不過,現在外面怎麼一點動靜都聽不到?」

  「能源系統重新啟動後,這入口也會隨之關閉,當然不會再有人進來。先前之所以開啟只是為了防止系統徹底崩潰後無法傳送入主控制室而預備的後門。」

  「原來如此……那幫政0府高官們要是知道天堂島最值錢的秘密曾經只離他們咫尺之遙的話,不知道會作何感想。不過這麼一來,那二十億的懸賞金只怕也就成了空頭支票了……」師兄哈哈笑道,說罷又無比沮喪。

  「來來,這是你們的新主人,以後見到的話,可要熱情一點哦!」埃菲爾將金銀豹紋龍領到我的面前,指著我對宅們輕聲細語。

  當那兩隻龍修長的顎吻輕輕湊到我臉旁時,我只覺得渾身血液都彷彿凝固了般一動不敢動。

  「這個人就可以無視了,以後要是看到,怎麼咬他都可以,尤其是在他探頭探腦四處找東西的時侯。」埃菲爾又指著師兄,漫不經心道。

  「喂喂……開玩笑也要有個限度吧!」師兄哭笑不得地瞪著她。

  再次回到放著金蛋的房間時,室內正飄揚著一陣悅耳的音樂,窗戶上的玻璃也已將正午的陽光過濾柔和。看著戶外街道上逐漸出現的人群,我不禁生出一種歷經滄海桑田後又重回人世的莫名欣慰。

  「……七千年的漫漫長夜,終於盼來了曙光女神的再次眷顧!」突然自動開啟的電視機裡面飄出一陣熱烈的掌聲,只聽一位男聲高呼道:「今天不光要慶祝我們城市的浴火重生,同時也要為兩位將我們從黑暗的長眠中拯救出來的英雄歡呼!他們就是偉大奇跡的締造者、我們新任的城主冷羽殿下!(一陣歡呼聲立刻淹沒了男子的聲音)……和他的隨從巴卡洛尼亞先生……」

第二十五集 第二章 下


  「這個……其實我是他的師兄……而且我也不叫巴卡洛尼亞……」師兄很努力地提醒著埃菲爾。

  埃菲爾裝作沒聽見地清了清嗓子!-對著我們鄭重其事道:「請讓我代表天堂島所有重獲新生的生靈再次感謝二位的鼎力相助,尤其是你,巴卡洛尼亞將軍,你這種大公無私不求回報的精神著實令人感動萬分……」

  「等等……誰說我不求回報了?」

  「那好吧……特此,我將授予你榮譽騎士徽章一枚……」埃菲爾無奈看著他。

  「拜託,我才不要那種不值錢的東西!」

  「以及天堂島尋寶地圖一張,既然你不要的話,那我們就用掌聲來以資鼓勵吧……」笑容親切的埃菲爾敷衍地拍了拍手,接著轉向我道:「接下來是……」

  「喂!誰說我不要了!!拜託你別總是說話說半截好不好?」

  「男子漢就該一言九鼎,你這樣總出爾反爾會讓我很為難的,巴卡洛尼亞將軍……」埃菲爾面帶難色地看著他。

  「少廢話!你沒資格教訓我!」已經快被埃菲爾折磨瘋了的師兄,不顧形象地大吼道:「快把我的尋寶圖交出來!」

  「……唉,你還真難伺侯……」

  看著歡天喜地捧著尋寶圖去窗邊仔細端詳的師兄,埃菲爾與我不禁相顧莞爾。

  「至於您嘛……感謝的話,我就不多說了。」埃菲爾衝我眨眨眼睛,悄悄遞給我一枚戒指道:「用意念讓它發熱後,輕輕轉動三次,戴著它的手指所觸碰到的牆壁就會打開一條通往這裡的通道。在天堂島上任何地方,您都能隨意打開這條通道,不過在天堂島外只能限制在固定的地點,最好是您的臥室或者非常熟悉的地方。如無必要,盡量不要在天堂島外隨意帶外人進來,因為超遠距離的定位傳輸容易讓沒有戒指保護的人患上輕度的臆想症……」

  接過那枚戒指,我這才得空問道:「對了,自打來這兒後,你就一直在說什麼人格啊感染啊之類的東西,那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嗯……」埃菲爾用手指點著下巴想了想,「用你們的話來說,整個天堂島如果是台超級伺服器,那每個人就是登錄入這台伺服器的用戶,而因為這個空間會在一定程度內將人心底的渴望變為現實,所以需要記錄每個人的人格來收集資料。如果一個人的性格有缺陷,那麼在讀取他的人格例這種缺陷也會被記錄下來,如果把缺陷反映成現實的話,就相當於系統被病毒感染了。對於低級權限的用戶,他所能感染到的範圍有限,清除和防禦都很簡單,但是如果在高級權限區,一旦感染系統,整個天堂島都會受到影響,到時侯要清除起來就很麻煩了……而這座城市所處的空間就是整個天堂島的最高級權限區,所以這裡是禁止外人出入的。」

  「哦……那什麼樣的人格算是有缺陷的呢?」

  「窗戶邊上那位就是很典型的一例。」埃菲爾扭頭看向師兄道:「他的心靈創傷非常深,不過自我修復能力也很強,只是大概因為過於自我保護的緣故,才會變得如此愛金如命……怎麼說呢,只能說是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了……」

  「這話形容得很到位啊,不過你確定沒說反麼?……」

  此時,正在窗戶邊上呵呵傻笑的師兄壓根沒有注意到我們投去的同情目光。

  「總的來說,太過干悲觀的,有自虐傾向的、忌妒心極重的、極度自私的……反正太極端的性格對我們來說都很危險。有邪教信仰的人或者是變態殺人狂之類的,危險度更高,不過對於這種人,我們會採取反侵入手段,主動更改他們的人格,以免對其他遊客造成心靈上的傷害。」埃菲爾說到這裡,突然撇了撇嘴道:「我發現那些性格缺陷大的,往往智商也很高,真搞不懂你們人類,擁有著較其他物種無與倫比的天賦,卻偏偏不愛用在正路上……」

  我暗自抹了把冷汗道:「還好我智商不高,經常被人嘲笑為白癡,不然可能也會成為人格缺陷者了……」

  「就算您這麼說,也沒人會羨慕的。不過,智商低的,未必就不會有性格缺陷,比如那邊那位,大概已經徹底無藥可救了吧!」埃菲爾邊說邊頭痛地歎氣。

  於是,我們再次將同情的目光投注到依舊在窗邊不住傻笑的師兄身上。

  「作為解開三個封印的獎賞,我將兌現我的承諾,可以滿足你們三個現實中的願望。第一個,我想應該是解救人質吧……」

  見我點頭,埃菲爾輕輕拍了拍手,「卡」的一聲輕響,碩大的金蛋上登時裂開一道狹長的縫隙。

  輕輕將裂成兩月的蛋殼分開,我不禁倒抽了一口涼氣,只見一個渾身纏滿了注射器和炸藥的金髮少女正靜靜地沉睡在蛋殼內,胸前一個連滿導線的定時器正顯示著倒數的時間——三天零九小時二十六分……

  「這些裝置已經不會再起作用了,不然您剛才打開蛋殼的時侯它就已經爆炸了。」埃菲爾指著定時器與蛋殼內壁連接的數條導線道:「不過還是小心點為好,那些注射器裡不光有葡萄糖之類的營養藥劑和強力鎮靜劑,也有致命的毒藥。」

  小心翼翼地將那少女週身的導管和導線拆除後,我脫下外套蓋在僅穿著單薄衣物的她身上,道:「她還要多久才能醒過來?」

  「如果不再持續注射鎮靜劑的話,三個小時後就會甦醒。」

  我剛鬆了口氣,卻聽在窗邊的師兄抬頭驚訝道:「哦!人質已經被救出來了?!……哇!現在的小女生,發育得還真不是一般的好啊!」

  「你終於肯還魂了麼?」埃菲爾硒道。

  「哈哈哈,第一次知道天堂島居然還有如此多神秘莫測的尋寶地點,不知不覺就看得忘記時間。嗯,剛才就想問了,這些不住閃光的星形標記是指什麼啊?」

  「那是指未被使用的寶石再次重生的地點,並且該寶石此刻不在這個空間。」

  「噢噢,這可真是太方便了!那麼,這些發出紅光的標記,就是說寶石現在正在那裡了。」

  「發黃光的才是。紅光是警告的意思……也就是說,這個寶石藏匿點周圍有極為強悍的怪物在守護著。」

  「不會吧……」師兄帶著一臉的呆滯看著埃菲爾,「這地圖上現在除了閃光的,就只剩下發紅光的了,我根本找不到發黃光的啊!」

  「是麼?!」埃菲爾假裝驚奇地湊上前去看了一眼,接著無比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安慰道:「可憐的,如果實在不甘心的話,你就自己在上面用夜光筆畫兩個黃點聊以自慰吧……嗯,比如畫在這裡和這裡,這些地方的石頭都很多的……」

  「這就是你們的第二個願望?」埃菲爾驚異地看著我,見我很肯定地點著頭,她皺眉道:「據我所知,她的眼睛並沒有真瞎,您確定還要把這寶貴的機會用在這裡麼?雖然我不能讓死人復活,也不能讓您一夜之間成為天才或者頂尖高手之類的,但至少也能讓您富可敵國,甚至是在下一次議會大選中毫無懸念的勝出。」

  「我要那麼多錢做什麼,再說了,當個政客會很累的……不過,你是怎麼知道她眼睛不是真瞎的?」

  「每個來到這裡的人,他們的內心世界我都瞭如指掌,知道這些並不稀奇。」埃菲爾撇了撇嘴道:「不過對於現實中的願望,我們並不能直接改變這個世界來實現,只能通過操縱人心來間接達到。所以要治療她的眼睛,最好把她帶來這裡,憑著靈劍卡古亞特的守護之力,要破解這種深層催眠類法術,應該不算難事兒。」

  「那就太好了!」我欣喜道:「不過,那把劍既然那麼厲害,怎麼還會選我來當它的主人?就連我師兄也比我強很多啊!」

  「您要是還有任何懷疑的話,不妨試一下好了,只要是在這個空間內,您的命令對我們來說就是神的旨意,就算是讓我立刻脫光了從這裡跳下去,我也不會有絲毫猶豫的。」埃菲爾衝著我微笑道。

  「那個就免了吧……」這種話從如此一位淑女的嘴裡迸出來,還真讓我毛骨悚然,「不過,我現在倒是餓壞了,請問有什麼能吃的東西麼?」

  「如您所願。」

  隨著埃菲爾輕輕打了個晌指,房門立刻自動開啟,緊接著一輛輛滿載山珍海味、中西佳餚的餐車,被一群婀娜多姿的侍女緩緩推了進來,頓時滿屋衣香鬢影、肉香四溢,就連還在看著地圖發呆的師兄也禁不住吞了口口水抬頭四望。直到餐車和侍女們將房間塞滿後,還能看到數十位推著餐車的侍女在門外排成一條長龍。

  「哇,這場面也太震撼了吧……」

  發呆中,身旁一位侍女親切地開始介紹。

  「這是栗子羹龍蝦湯,味道微甜,最適合餐前開胃用,您要嘗一嘗麼?」

  「請問您要喝什麼酒?香檳還是伏特加?如果不要酒精類的,我這裡還有各類鮮搾果汁……」

  「這是被譽為全世界最健康美味的六十年產魚子醬,配合黑麵包和黃油的話味道不錯,為了您的健康著想,請每天堅持食用……」

  「如果想要甜品的話,這裡有各種口味的蛋糕和冰淇淋,我推薦您先品嚐這款正宗的沙哈蛋糕……」

  ……

  暈頭轉向間,埃菲爾將一本比詞典還厚的菜譜遞到我面前,「這裡是總功能表,慢慢挑吧!想要什麼的話,她們都會端過來的,如果不合口味,會立刻重上。」

  早已眼花繚亂的我茫然地低頭翻了半天,才想起來要問師兄想點些什麼,卻發現他早已埋首在一旁的魚子醬堆中狼吞虎嚥起來。

  半個小時後,被龍蝦和芝士火腿撐到彎不下腰的我,以及被魚子醬填到了嗓子眼的師兄,一起無比滿足地打著飽喝橫躺在床上,一邊享受著侍女們溫柔的按摩,一邊望著天花板發呆。

  「第一次吃魚子醬,還是在剛畢業的時侯……」師兄看著天花板喃喃道:「那時侯覺得這東西又腥又鹹,除了口感極佳外,根本不像傳聞中的那麼好,結果卻被請客的人狠狠嘲笑了一番。」

  我納悶道:「既然不好吃,剛剛幹嘛還吃那麼多,這裡又沒人會嘲笑你……」

  「吃多了,自然就吃上癮了。尤其是剛才那批魚子醬,每一顆被牙齒咬破的瞬間都會讓人回味無窮……唉,我真怕離開了這裡後,再也吃不到這麼好吃的魚子醬該怎麼辦。」

  「不用擔心……」

  我剛想告訴他以後可以隨時來吃,埃菲爾卻笑嘻嘻地打斷道:「很好辦,把尋寶圖還給我的話,我會考慮每個月請你免費吃一頓的。」

  「這個……」師兄皺著眉很認真地考慮了半天後,終於放棄道:「算了,雖然這種魚子醬很少見,可畢竟只要有錢還是能吃得到的……」

  「這可未必哦!」埃菲爾撅著嘴抬頭,不屑道:「如果什麼都能用錢買到,那幫有錢人還會對這裡趨之若鶩麼?而且,就算在天堂島,他們也吃不到這樣的魚子醬。這可是根據七千年前最純淨的水源中頂級的鱷魚魚卵樣本複製出來的,就連製成魚子醬的方法也是參照歷史上最傑出的魚子醬師傅的手法做的,如此頂尖的質量與技術的完美結合,別說全世界,就是算上整個人類歷史也絕對是只此一家別無分號!而且,在那些低級空間裡,只會根據大眾的體驗來進行綜合複製,可以說是千人一味,想品嚐到這種超乎想像的獨特美味,根本就不可能。再說了,低級空間的生物資源也是被禁止帶出的,吃得再飽,出去了還是會跟沒吃一樣。」

  「……求求你別再勾引我了,好麼?」師兄痛苦地捧頭呻吟道。

  侍女們都退下後,埃菲守拍著手試圖讓我們兩個哈欠連天的懶漢集中精神。

  「既然已經吃飽喝足了,接下來該說說你們的第三個願望了。」埃菲爾淡淡地問著。

  「嗯?第三個願望?難道已經用完兩個了?還剩幾個?」師兄草名其妙道。

  「你剛才該不會壓根沒聽到我們的談話吧……」埃菲爾惡狠狠的瞪著他。

  「剛才……呢……」師兄心虛地咳嗽兩聲,害羞道:「我這個人一旦孜孜不倦起來,周圍發生什麼,我都感覺不到了……」

  「……」埃菲爾歎了口氣,「算了,現在還剩下一個願望,你們快做決定吧!」

  「啊!那我能不能再要三個願望?」師兄充滿期待道。

  「信不信我會把你裝到蛋裡,送給那只太陽鳥?」

  師兄抹著冷汗道:「開……開玩笑的……」

  「第一個願望是解救人質,第二個願望我已經提了,接下來的願望,是留給你的。」我提醒師兄。

  「噢?你的第二個願望是什麼?難道是剛才的魚子醬?」師兄跟看白癡一樣看了我半天,才又繼續道:「……羽,雖然咱們的師父是個弱智沒錯,但我們和他可完全沒有什麼血緣關係啊!」

  「……你這種自以為是的自信是跟誰學的啊?」我沒好氣道:「我的願望是讓阿蘭的眼睛復明而已。」

  「蘭丫頭?!」師兄微微一愣,接著便無比曖昧地上下打量著我道:「想不到你還真是一位癡情種子……」

  「……你非要什麼事情都往那方面想麼……」我無力道。

  「別聊天了!快點說願望!」埃菲爾火大地瞪著師兄,「我也是很忙的啊!」

  「啊啊!我這不正在想?」師兄抓耳撓腮道:「嗯,什麼願望都能實現麼?」

  「只要不是太變態的願望,應該就沒問題。」埃菲爾驕傲地扭頭看天道:「而且你的話最多也就要點錢罷了……」

  「哼,你也太小瞧我了,憑我現在的資產,買下一兩座島嶼都綽綽有餘。而且,這世界上只要能用錢和武力擺平的事情,對我來說都不是難事兒……」師兄得意地搖著手指道:「像我這麼有遠大抱負的人,怎麼可能會為了錢這種小事而浪費如此寶貴的許願機會。」

  「那你到底想要什麼?」我和埃菲爾驚奇地看著他。

  「嗯……讓我變成全世界第一帥哥,要是那種能讓所有美女都會為了我而瘋狂的帥……」捏緊拳頭的師兄自我陶醉道。

  「……」

  「…………」

  「………………」

  師兄看著石化中的我和埃菲爾,納悶道:「難道這個願望很難麼?」

  「不……一點也不,只是我怕你吃不了這個苦。」回過神來的埃菲爾輕彈了一下手指,房門再次自動開啟。

  只見不知何時已站在門外的兩名醫生笑容親切地對師兄道:「巴卡洛尼亞先生,很高興能為您效勞。針對您剛才提出的願望,我們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因為這項手術不僅僅要對您的面部進行整容,全身也要做大範圍的修改,所以手術週期可能會相當長。

  醫生們拿出好幾張不知道是啥時侯拍的師兄的全裸照片,指著某些看起來不太盡如人意的地方道:「首先,我們要鋸下您三分之一的鼻骨,削薄您的嘴唇,將所有牙齒撥掉後重新定位,接著會將您面頜骨完全敲碎後用欽合金重新固定,最後用凝膠修改您的耳廓。這個過程大概會花掉兩到三年的時間,不過也劊良據您的復原能力來調整進度。在進行面部整容的同時,我們還要將您的身材調整為最完美的黃金比例,您粗短的脖子將會用合金骨架墊高,過於修長的腿骨將會被鋸掉三公分,而不夠纖細的腰肢也會通過抽掉兩根肋骨來得以改善,同時還要對您的臀部進行重點修改……」

  「等等……等等……」師兄驚恐地打斷他們,「難道你們就不能像變魔術那樣『砰』的一下就把我變成帥哥麼?」

  「很遺憾,能將你『砰』一下就變成帥哥的,那是上帝……」埃菲爾抬頭看天道:「不過,如果有精通聖光治療術的法師,倒是可以將你『砰』的一下變回原樣。」

  「好吧好吧,我錯了……請問我還能不能換個願望?」師兄可憐兮兮地哀求道。

  「也行,只是我希望你能考慮清楚後再說。」埃菲爾很嚴肅地警告他道。...<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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