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完整版本: 冷鑽 -【赫氏門徒】《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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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mameya 發表於 2011-2-3 10:11 AM

第十二集 第九章


  下午兩點多的時候,接到天堂島邀請函的各聯盟高層幹部們終於陸續來到了下榻的雪塔大酒店。

  站在一百多層高的樓上,我功運雙目從玻璃窗向下在人群中尋找著葉靈劍會長的身影,可是找來找去,卻怎麼都看不到他。

  燮野明圍著浴巾推門而入,見我對著窗外發呆,不禁笑著問:「幹嘛?美女們來了嗎?」

  走過來一看,百層樓下走來的卻是一堆身材臃腫的腐敗分子,他便拍著我的肩膀安慰道:「唉,羨慕什麼啊!你看看他們,一個個不是高血脂就是心臟病,要不就是糖尿病、腎虛。哼,雖然現在醫學發達,還有各種各樣的治療手段,我看他們恐怕也活不到一百歲。」

  「哦?那你師父今年多大了?」

  「我師父?他老人家可很少跟我們提年齡,所以我們都不知道。不過據我推算,至少也有個七八百歲了。」

  「呵呵,你怎麼推算的啊?」

  「他曾說我們的最後一位師母是在六百年前去世的,享年一百二十七歲。從這推算,我師父可不至少七八百歲了啊!」

  「哈哈哈,最後一位師母?那你師父一共娶過多少位老婆呢?」

  「唉,這個我可就不清楚了,再說也不好意思去查啊!以前雅格有一次問過,結果師父他掐著指頭數了半天後,告訴我們他忘了……」

  「……」

  「這也沒什麼啊!你想想這一千多年來因為聯盟之間的利益衝突爆發過多少次戰爭啊!那麼多男人死在了戰場上,導致曾經男女比例嚴重失調,所以只要有能力,一次娶七八個老婆也不是什麼新鮮事兒。我師父說他曾經最多一次娶過十六個老婆呢!」

  「我靠!我懷疑你們幾個這麼好色,是不是都從你師父那裡學來的啊?」

  「哈哈哈,好色的只有我和雅格,墨烈可是個不懂風情的正人君子。至於元嘉,他還小呢!還有兩個小師妹,那就更不可能好色了。」

  「咦,不是還有一個什麼卡城嗎?那小子聽說是你師父的關門弟子啊!」

  「那小子?呵呵,他家裡有錢,而且俗務繁多,所以不常去我們那裡,和我們也不是很熟,而且我師父教他武功只是看在他祖父的面子上,並沒有收他為徒。」

  「哦,我倒是曾和他交過手。這麼說來,你們師兄弟幾個全都跟我打過架呢,哈哈哈!咦,你師父以前的徒弟呢?不會是他直到這幾十年才突然想要找徒弟的吧?!」

  「唉,別提了。我師父以前也曾經教過幾個師兄,他們全都死在戰場上了。聽我師父說,其中有一個天分不比我差呢!可惜中了別人的奸計,就那麼掛了,不然的話,哼哼,我師父火神劍的名頭,也不能叫那只臭烘烘的老蝙蝠給蓋過去了啊!」

  正談笑間,漂亮的導遊小姐推門而入,一看燮野明只圍了條浴巾,上半身什麼都沒穿,不禁笑著調侃道:「喲!二位帥哥這是在幹什麼啊?我說怎麼找來找去都少了兩個,原來你們還在這裡偷偷私會啊!」

  燮野明哈哈笑道:「我可是一直苦候著小姐你哪,可惜等了半天你都不來,怕凍感冒了才過來曬曬太陽,暖和暖和的。」

  「這裡暖氣十足,怎麼可能感冒?」導遊小姐笑道:「我說二位,大家都在樓下等你們哪,你們到底還去不去島北了?晚上還有盛會的開幕式,我們可要早去早回啊!」

  「去!怎能不去?讓美女們等久了,可是罪過啊!」燮野明趕忙衝回自己的房間去換衣服。

  導遊小姐看看四下無人,便笑著走了過來,將手搭在我的肩膀上輕聲問道:「晚上有空嗎?要不要我陪你去海邊游泳?」

  我只覺得頭皮一陣發麻,連忙笑著搖頭:「啊!明天就要比賽了,我怕……」

  「呵呵,怕什麼?怕我會吃了你嗎?」說著,她便拿起我的左手放在了她那豐滿圓挺的綿軟酥胸上。

  「不是啊……是、是怕感冒……」

  雖然已不是第一次遇到這等陣仗,可我還是忍不住一陣臉紅心跳、呼吸急促,只覺得左手正按著一個滑膩嬌軟的渾圓肉球上,一股令人酥軟的火熱瞬間便透過薄滑的衣衫順著手心直燒到了我的心裡。

  導遊小姐輕聲笑了出來,連帶著我手掌下那火熱綿軟的滑膩肉球也跟著微微晃動,只見她媚眼如絲地將臉湊到我的耳旁悄聲說:「那好吧!不去海邊,那我晚上就在這裡等你回來聊天哦!你可要早點回來,別真等到開幕式結束了才給人家跑回來……」

  「這……這個……」我一時間被她故意呵到耳朵裡的絲絲暖息給弄得渾身酥癢,幾乎說不出話來,正不知該如何拒絕,卻突然想到可以借此機會問問葉靈劍是否來到了島上。

  「嗯,這個什麼啊?」

  「這個……那個……你知道葉靈劍會長他今天來了嗎?」

  「呵呵,你問他做什麼?難道你也看上了他的那個寶貝女兒?」

  「啊……哈哈,不是啦,只是昨天剛好看到新聞裡介紹過他。」暈,難道我將心裡想的全寫在臉上了嗎?

  「哦……他來了啊!不過各個聯盟會長都不住在這裡呢!你要想見他的女兒啊,恐怕只能問我了哦!」

  「呵呵,你誤會了,這點自知之明我還是有的……啊,他、他……他女兒也來了?」

  「嗯……這個人家就不知道了。怎麼樣?今天晚上你可不要只顧看他的女兒,要知道我可在這裡等著你呢!」

  原來她也不知道阿冰到底來了沒有啊……既然葉靈劍已經來了,看來我今天晚上可就有得忙了。

  剛想告訴她我晚上還要練功,沒辦法陪她聊什麼天,就聽換好了衣服的燮野明在那邊叫道:「阿翎?你要下去了嗎?」

  「啊!還沒呢!」我趕緊抽回左手,紅著臉朝門外走去。

  導遊小姐拽住了我的手,在我身後咯咯直笑道:「走那麼快幹什麼?我才是帶路的哦!」

  ※※※

  下午去的幾個地方,並不是師兄說過的什麼遊戲世界,只是幾個小型的供遊人玩耍的魔幻空間。

  那裡面有一望無際的雪原和巍峨挺立的高山、鬱鬱蔥蔥的熱帶叢林和綿延百里的金色海灘,還有高絕百丈、氣勢雄偉的大瀑布,以及一年四季都不停噴發著岩漿的熾烈火山。

  在那裡面,遊人們可以滑雪、衝浪、爬山以及探險,而且完全不用顧慮生命的安危,因為就算死無全屍,也能立刻復活。

  雖然說沒有看到傳說中的如雲美女,可燮野明也是玩得不亦樂乎,仗著有神功護體,又是玩雪崩、又是玩跳崖,最後竟拽著我就往火山口沖。

  而那位多情又漂亮的導遊小姐,卻似乎為了保持一定的神秘感,刻意遠離我們而領著其他貴賓去遊山玩水、滑雪乘舟,直到日落時分才意猶未盡的帶著我們坐上了返程的巴士。

  ※※※

  回到酒店吃過晚餐後,貴賓們便紛紛回房梳洗,換上參加開幕式的西裝禮服,就連導遊小姐自己也換上了一套華貴的晚禮服,站在一群男貴賓中竟彷彿被群星追逐的明月一般耀眼奪目。

  不過話說回來,因為所有的女賓都不在這裡,所以她也自然就成為了所有男士們注視的焦點了。

  看到我和燮野明依舊是白天的那副裝扮,導遊小姐笑著走過來問道:「你們二位還真有默契呢!都不肯換衣服。呵呵,是沒帶,還是怕被盛會中人們的熱情給點著了啊?」

  我笑了笑說:「我們可沒他們那麼多衣服,再說也不習慣穿的那麼正式。反正我們來這裡的目的也不是看什麼盛會,玩得開心就行了。」

  燮野明在一旁補充道:「像我們這種人實在不適合穿那麼名貴的衣服,因為一不小心就會把它們弄破了,還不如穿著這一套,又結實又好看,省得總是擔心來擔心去的不自在。」

  導遊小姐笑著說:「這可不是什麼好借口哦!我那裡恰巧有幾套備用的男式禮服,你們二位要是不介意的話,就借給你們穿一晚上吧!弄壞了也不要緊,反正我也不穿。」

  燮野明立刻笑道:「那就太好了,不怕弄壞的禮服,不穿白不穿呢!」

  導遊小姐笑著白了他一眼:「看看你這德行,真不知道你師父是怎麼教你的,就不會說幾句好聽的話嗎?」說罷拉著我們便去換衣服。

  我本想拒絕她的好意,因為一來實在是沒穿過那麼正式的禮服,二來也怕欠了她的人情日後不好說話,可一想到晚上要去見葉靈劍,如果阿冰真沒來的話,要是不穿得正式一點,還真怕被人拒之門外,被逼動武。

  換上禮服後,筆挺的西裝竟沒有那種累贅的拘束,照照鏡子,感覺也還不錯。

  當我和燮野明雙雙走出更衣室時,導遊小姐雙眼一亮,走上來挽住了我的胳膊,忍不住驚歎道:「哇!你們二位帥哥今天晚上可要小心點兒,千萬別把所有的女賓們都給迷暈了哦!」

  我們倆都被她讚得有點輕飄飄的找不到北了,燮野明更是得意地笑道:「哈哈哈,你那個美若天仙的上司呢?她晚上可會出現?我還要找她去切磋切磋呢……」

  ※※※

  慶祝活動的開幕式是在天堂島東部的天然環形大劇場內舉行。

  整座劇場竟是由一整塊巨大無比的環形白色花崗岩雕琢而成,經過打磨加工之後,更顯得氣勢雄偉、莊嚴華貴,遠遠看去,宛若一顆耀眼的明珠般閃爍出無比聖潔的光輝。

  十幾萬人坐在大劇場的環形看臺上,放眼望去,真是人山人海,盛況空前。

  隨著動感十足的音樂聲響起,一個方形的紅色巨大舞台從地面緩緩上升,看臺上的閃光燈如夜晚繁星般晃煞人眼,全是心情激盪歡聲雷動的人群在搶著拍照留念。

  隨著數千名盛裝男女湧上了劇場中的巨大舞台,在一陣悠揚悅耳的歌聲當中,開幕式終於拉開了序幕。

  我坐在歡呼的人群當中,環望四周,試圖能夠從人群中找到我想找的人。

  可惜在場的觀眾實在太多,再加上氣氛熱烈、群情激動,哪裡還能看清楚葉靈劍到底在哪兒。

  無奈之下,我只得找到一位維持秩序的工作人員,借口來晚了,想打探葉靈劍等人坐在何處。

  「咦,你是聖龍聯盟推薦來的比賽選手嗎?」工作人員被現場的熱烈氣氛弄得戒心全無,居然對我的身份毫不懷疑:「啊,據我所知,他們今天晚上要等到開幕式正式開始時才會入場,而且因為葉會長公務繁忙,恐怕來得更晚。你要是急著找他的話,可以到劇場旁邊的私人別墅區去找他。」

  暈,天堂島上居然還有什麼私人別墅區?一邊感歎著聖龍聯盟的財力雄厚、政府部門的生財有道,我一邊匆匆趕往工作人員所說的私人別墅區。

  ※※※

  來到私人別墅區後,卻看見整個私人別墅區內空空蕩蕩,只有幾個龍騎警在停車場站崗值班。

  循著各大盟會的標誌牌,我毫不費力地便找到了葉靈劍所在的別墅。

  只見別墅的大門外,停著幾輛豪華的御風車,還有幾個身著黑衣的保安人員在大門口來回巡視。

  我整了整身上的禮服,深吸一口氣後,慢慢走上前去。

  「對不起,這裡是私人住宅區,如果你沒有介紹信或者邀請函的話,請不要再前進了。」還未等我走近大門,一位保安便即出聲警告。

  我心下一涼--媽的,什麼介紹信、邀請函,我可統統沒有。

  沒辦法,既然校長說無論如何都要親眼見到葉靈劍會長,而且還不能在除了葉靈劍會長之外的人前透露真實身份,看來我也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啊!這位大哥,請問這裡有沒有洗手間?」我故意裝出一副內急的樣子,希望他們能夠行個方便,省得讓我破門而入,浪費體力。

  「對不起,這裡沒有公用衛生間,你可以到大劇場裡去找。」回答的聲音依舊冰冷。

  「可是……可是,我實在憋不住了啊!能不能讓我進去借用一下洗手間呢?」

  「對不起,這裡是私人住宅區,沒有介紹信和邀請函的人,一律不准進入。如果你實在憋不住的話,可以到那棵樹下解決。」保安抬手一指,卻是幾百米外停車場旁的一棵參天大樹。

  「……」就算我要解手,也不用找那~~麼大的一棵樹吧?!

  「如果你沒有其他事情的話,就請趕快離開。這裡是私人住宅區,是不允許外人進入的。」

  看來文的不行,只能來武的了!

  我故意齜牙咧嘴地走上前去,猛的拽住那個保安的領子,惡狠狠地罵道:「***!用個廁所都不讓嗎?別以為有幾個臭錢就了不起,我他媽最見不得的就是有人在我面前擺譜兒!」

  那個保安被我一把抓住胸口,哪裡還能反抗,連叫都叫不出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我,雙眼中充滿了莫名的恐懼。

  另幾名保安一看架勢不對,連忙衝了上來,抽出腰間的警棍便朝我身上砸來。

  我任由警棍砸落在身上,體內的真氣順著警棍刺了出去,那幾個保安頓時連哼都沒哼出來,就僵硬在那裡動彈不得。

  鬆開了那個保安的衣領,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哼,不讓我用廁所?老子這就進去給你用到天亮!」說完便大搖大擺地從大門走了進去。

  剛走進裡院,卻看見又有幾名保安叫喊著衝了出來,似乎是在招呼後面的人。

  我連忙擺手道:「別激動!別激動!我只是來上個洗手間罷了……」

  還沒等我說完呢,那幾個不長眼睛的保安已經衝了過來,抽出警棍圍著我便是一頓暴揍。

  劈里啪啦的聲響過後,我拍拍衣服,對倒在地上的他們賠笑地說聲「得罪」,便繼續朝別墅的門口走去。

  卻突然聽到一個冷冷的聲音在門內說道:「哪兒來的瘋子?不想活了嗎?什麼地方都敢闖?!」聽聲音,竟似是紫徽級別以上的高手。

  我心中一顫,暗歎了口氣,只得繼續裝瘋賣傻道:「我不是瘋子,只是內急啊!拜託開開門,借個洗手間用用!」

  白色的橡木門「卡嗒」一聲開了,令我吃驚的是,門內站著的,不是一位,而是三位紫徽龍騎將!

  為首的那位臉上蓄著整齊的鬍子,雙手環抱胸前,衝我冷冷一笑:「哼,借洗手間借到這裡來了?你膽子也夠大的啊!哪兒來的?不會是真的尿急吧!」

  「我真的尿急啊!拜託讓一讓、讓一讓,洗手間在哪兒?」我說著便想從他們身旁擠過,誰知為首的那位張臂一攔,指著門外倒在地上的保安說:「我還頭一次見到如此尿急的人還能打人呢!你今天要是不給我說清楚你到底是誰,哈,我看你要麼當場給我撒出來,要麼就憋死在褲襠裡!」

  事到如今,我還有什麼辦法?恐怕是除了轉身走人外,就只能當著他們的面立刻撒一泡尿證明清白了。

  不過看他們的口氣,我想走大概也走不了,那麼剩下來的那條路……可實在是……

  算了,今天晚上不行,還有明天。說不定過會兒葉靈劍去劇場的時候,我還能有機會見他一面呢!

  再說現在阿冰也不知到底來了沒有,就這麼貿然地闖了進去,豈不是弄巧成拙?

  我當下便故意耍狠地說:「媽的,你們知不知道老子是誰啊?!我可是雪塔聯盟繼承人他表哥啊!」說著,便一巴掌朝為首那人臉上狠狠扇了過去。

  「啪」的一聲脆響過後,卻是我被人給扇得硬生生飛了出去。

  齜牙咧嘴地掙扎著從地上站起來,我憤憤地罵了句:「媽的!給老子記住!」轉身便想往外溜。

  「哈,想跑?」那三個紫徽身形一動,再次攔在了我的面前。

  為首那人衝我冷冷一笑道:「你不是要上洗手間嗎?好啊!我們這就帶你去。」

  我連忙搖頭尷尬地笑道:「呵呵……呵呵,不用了吧!我、我這就去外面自己解決……」

  「客氣什麼?走吧!」那個紫徽拽著我的衣領便想把我給拎起來,掙扎中我順手反扣住了他的手腕,體內冰冷的真氣立刻狂瀉而出。

  只聽他突然悶哼一聲,接著便手腕無力地鬆開了我,身子搖搖晃晃地向後退了幾步後,渾身冷得不住打顫。

  卻見一大片晶瑩的冰霜從他的胸口凝結而出,並逐漸向四肢蔓延,又過了片刻,竟連臉上、頭髮上都出現了一片白色的凝霜。

  原本只想裝作不敵趁機溜走的我,卻完全沒有想到他竟然如此的不堪一擊,讓我體內的真氣沒有遇到絲毫的阻礙便瞬間侵入他的經絡之間。

  真的是他太弱了?還是我的真氣已經被燮野明的火魘真氣給激發得愈發厲害了呢?

  一時間,我們三個人全都目瞪口呆地看著他啞然地緩緩坐倒在地,嘴裡不住呼出森然的白霧,而一股懾人的寒氣從他身上朝我們直撲過來……

  「這小子居然會科格爾的冰魂雪魄?!」一位紫徽驚叫出來,另一位則急忙上前想幫助那個似乎是叫科格爾的紫徽運功壓住冰勁。

  「啊!我不知道啊!我什麼都不知道啊!」見事情鬧大,我也忍不住有些慌了,轉身就想往外衝。

  「華嘉!攔……攔住他!」正在運功救友的那位見我想逃,連忙讓想上前幫忙的華嘉不要管他們,趕緊抓住我。

  華嘉暴喝一聲,頭也不回地向後倒縱而來,凝指成爪,直取我的背心要害。

  紫烈的電勁在他指尖吐放閃動,竟發出「啪啪」的電擊之聲,直嚇得我頭皮一陣發麻,不得不再次回身揮手格擋。

  手掌剛剛接觸到他狠狠抓來的一爪,體內的真氣竟又是一陣急瀉。這次華嘉雖早有準備,卻也忍不住皺起了眉頭,慌忙撤爪擺脫我真氣的黏滯,踉蹌著向後退去。

  再看另外二位,竟連剛才趕去救治的那位身上也凝出了點點白霜,兩個人一起僵坐在院子中央,正不住地瑟瑟發抖。

  「卡勃特!」華嘉驚呼一聲:「你……你怎麼也中招了?」

  「他……他……」卡勃特只是勉強說了兩個字,便說不下去了,慘白的臉上也漸漸凝結出一片薄霜,將嘴唇凍得烏黑髮紫。

  華嘉回頭狠狠瞪了我一眼,厲聲喝問道:「你是不是拉奇特那個狗雜種派來的刺客?!哼,我今天就和你們拼了!」

  拉奇特那個狗雜種?難道他們竟是梅凱爾的部下?……呃,廢話,葉靈劍再怎麼不長眼睛,也不可能請拉奇特的手下來給他當保鏢吧……

  卻見華嘉「嗆啷」一聲抽出了腰間的佩劍,竟不要命似地朝我當胸急刺過來,我扭身一讓,一股隔空都讓我有些渾身發麻的強猛電勁便從身旁擦過。

  華嘉不敢再和我雙手接觸,輕叱一聲,劍鋒急轉,瞬間抖出一片紫色的粼粼劍光又朝我當胸罩來。

  我眼明手快,雙手猛然合十,將他急刺而來的劍尖牢牢夾在了雙掌之間。體內的真氣再次急瀉而出,華嘉冷哼一聲,連忙撤劍後退。

  「住手!」一個中年男子的聲音突然傳來,卻見葉靈劍本人竟親自從房內走了出來,看向我的雙眼中沒有一絲的慌亂和不安:「你到底是誰派來的?是來找我的嗎?」

  我連忙衝他點頭道:「對啊對啊!你是這裡的主人吧!拜託,請問你房間裡有沒有洗手間?我真的很急啊!」說著,隨手將劍拋還給退開去的華嘉,他卻不敢伸手去接,任由那把劍落在了地上。

  葉靈劍見狀,不禁啞然失笑,走上前來俯身便要去拾那柄長劍。

  華嘉急忙攔住他道:「不要!這小子功夫邪門得緊,小心劍上被他作了手腳!」

  「呵呵!」葉靈劍笑著沖華嘉擺了擺手,輕輕將劍拾起道:「他若真要殺我,直接拿劍殺過來就行了,何必如此大費周張?」說著,將劍遞還到華嘉手中。

  華嘉面上一紅,伸手接過了劍,卻依然攔在葉靈劍身前,對我怒目而視。

  葉靈劍在他身後衝我笑道:「呵呵,小伙子,你剛才的所作所為,我可全都看見了。你有什麼事情不妨直說,何必這樣弄得大家都不開心呢?」

  我也忍不住紅了臉,摸了摸鼻子苦笑道:「大叔,我本來也沒想鬧得這麼大,可誰知道你屋裡還有三個紫徽啊!哦,我叫龍飆翎,是這次被推薦來的參賽選手,剛才經過這裡時突然尿急,這才……這才忍不住冒犯了……」

  「龍飆翎?」葉靈劍皺起了眉頭:「這個名字我倒是沒有聽說過……原來是被推薦來的參賽選手啊,怪不得這麼厲害,連科格爾他們都幾乎攔不住你啊!你要上洗手間,那就進來吧!其實那幫保安的確是有點神經過敏,呵呵,他們都沒有事兒吧!」

  我點點頭說:「他們都沒事兒。」說著便朝他走了過去。

  華嘉在一旁急著說道:「葉會長,他很可能是拉奇特那個混蛋傢伙派來的刺客啊!在參賽選手中,又怎麼可能會有這種身手的高手呢?您、您千萬不能讓他進屋啊!」

  葉靈劍再次擺了擺手道:「你看他最多不過二十,又不是拉奇特的什麼親侄子,怎麼可能會是刺客?你們啊,也真是的,說話動手一點都不客氣,把誰都當成是刺客看。我早就跟你們總統領說過不需要你們來幫我,可他偏偏還不放心。哼,我看這次我可是找到理由了。」

  「葉……葉會長,我們是真得很擔心您的安危啊!」

  「哈哈,恐怕你們擔心我女兒比擔心我要來的更多一些吧!」

  華嘉臉上登時便紅了,扭頭狠狠瞪了我一眼:「哼,小子,你要是敢對葉會長有什麼舉動,我就算豁出了性命也饒不了你!」說完竟再也不看我一眼,走到那兩個紫徽身旁盤坐下來幫他們運功抵禦寒氣。

  「啊!龍飆翎小弟,你不是要上洗手間嗎?那就快點進來吧!不過走的時候,可千萬要記得幫他們治治傷啊!」葉靈劍衝我微微一笑,便轉身進了門去。

  我跟在他身後剛要進門,卻突然聽到樓上一個女子擔心地問道:「怎麼了?外面出了什麼事情嗎?」

  那聲音猶如天籟一般,嬌婉清悅,竟似冰山雪嶺中蜿蜒而下的一道清溪,好聽得讓人心中舒暢無比,使人忍不住想看看這聲音的主人,是否也跟這聲音一般美得直入人心。

  「呵呵,冰兒,沒事兒,只是一個路過的小伙子想借用一下洗手間罷了。」

  我只聽得心頭一陣狂跳,不小心一腳絆在門檻上,「哎喲」一聲,便向前猛的栽了過去……...<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div></div>

mamameya 發表於 2011-2-3 10:12 AM

第十三集 第一章


  還未等我邁腳穩住身體,一道寒氣已貼著頭皮飛速劃過,帶起的冰冷氣流讓我的眉心一陣刺痛,眼看著幾根銀白的頭髮慢慢從額前飄落。

  「有人偷襲?」這個念頭從腦中一閃而過,我已經滾落在地,身體蜷成一團,極快地朝廳中央滾去。

  身後有人輕輕「咦」了一聲,似是在驚訝自己競未得手,緊接著便又是一道寒氣朝不住滾動的我刺了過來。

  在厚軟的地毯上滾動,讓我的速度大打折扣,眼看寒氣及體,無奈之下,我突然舒展身體平躺在了地上,雙手迎向那道不知何物的寒氣。

  一把鋒利的銀劍,閃爍出森森的寒光,裹在一團晶瑩細碎的冰霧中朝我的面門狠狠斬下。

  想也不想的,我雙手一合,將劍脊牢牢夾住,體內澎湃的真氣又是一陣洶湧,順著冰冷徹骨的長劍便洩了出去。

  「嘿?」那人猛一抖手,我手心一顫,銀劍便巳收了回去。

  匆忙間滾向一旁,我狼狽不堪地站起身來,才看到一位年過四十的銀徽龍騎將正持劍上下打量著我,鷹一般銳利的眼中露出凝重的神色。

  他身高差不多快夠到我的額頭,在一般人中也算是比較高大了,瘦削挺拔的身形散發出一種強大懾人的戰意,就似一頭出柙餓虎般,想要一口將我吞進肚去。

  「咳咳……葉會長,我只是想借用一下貴所的洗手間而已,用不著這麼隆重的禮節吧……」

  連銀徽龍騎將都親自出手了,你真把我當成是拉奇特手下的頭號刺客了?

  葉靈劍似是也被那位銀徽的偷襲給嚇了一跳,皺著眉不悅地看著他:「坎佩特統領,你怎麼和你的手下一樣那麼喜歡衝動啊!這位是龍飄翎龍先生,是來參加明天的比賽的,他只是想借用一下洗手間罷了,你何必……」

  「對不起,我們的原則是,先動武,後對話。」坎佩特不客氣地打斷了葉靈劍的話,伸手將他擋在身後,挽了個奇異的劍花指向我:「一下子就能打倒科格爾的人,我還是頭一次見到,就算你是偷襲,也實在是讓人難以相信。龍先生,我想你應該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你來這裡到底想幹什麼?」

  「上廁所啊!!」

  「回答錯誤……」他話音未落,那把銀劍已化作滿天的繁星再次朝我襲來。

  天哪,我還是頭一次看到有人能揮灑出如此大面積的劍影,場面可真是壯觀啊。

  「住手!」葉靈劍氣急敗壞地大聲叫道:「坎佩特!你不要太放肆了!」

  我朝他微微一笑:心下暗暗感激。葉靈劍不愧是阿冰的父親,為了個素末謀面的陌生人,居然敢對著-位銀徽龍騎將如此大聲苛責。

  「這裡的東西大部分都是價值連城的收藏品,你要是敢打壞一個,我看你怎麼賠!」

  我好容易躲過漫天的劍影,再聽到這話,差點沒吐出血來。

  坎佩特頭也下回,微微笑道:「哼,打壞一個,我自己掏腰包賠給你。下過,要是這小子打壞的,可別怪我……」

  此時屋子內縱橫交錯的寒氣讓氣溫驟降,一層厚厚的霜白已經爬滿了透明的玻璃窗。

  葉靈劍呼了口霧氣,衝我搖頭苦笑著說:「龍先生,抱歉了,我此時才知道我在這裡根本說不上話,早知道是這樣,下次我可再也不敢要梅凱爾派來的保鏢了」

  我低頭躲過一道寒氣,接著縱身跳上身後的方桌,微一縮腹,憑著毫釐之差

  堪堪讓過斷腰而來的一劍,哪裡有空跟他答話?

  媽的,這個銀徽武功如此強橫,一柄銀劍看似舞得不成章法,天馬行空得讓人毫無頭緒,卻又招招致人死命,還快得讓人看不見劍的影子。如果不是他忌諱屋裡如此多的收藏品,恐怕早已痛下殺手將我砍成十七八塊了吧!

  頭皮一陣發麻中,我不禁暗暗後悔過於托大,將劍留在了酒店的房間裡。仗著寒星真氣的指引,我數次貼著牆壁心驚肉跳地躲過差點將我砍成兩爿的銀劍,一咬牙下了狠心,從牆上取下一幅看似價值下菲的畫來,擋在身前抵擋坎佩特的殺招。

  「嘿!小子真有眼光啊!什麼畫不挑,偏偏挑中了我們總統領大人送來的贗品。」坎佩特嘲笑著一劍當胸刺來。

  卻聽葉靈劍在後面恍然大悟道:「我說你們總統領怎麼如此大方,原來是贗品啊!嘿,你不說我還真看不出來。小子,那幅畫不值錢,你換左邊的那幅噶貝烈的心之傷,價值三百萬呢!那是我從拍賣會上親自收購的真跡,他要是敢刺壞的話,我看他拿什麼賠給我!」

  毫不理會他們兩個人在那裡胡侃,我運勁於畫,讓畫框連帶畫紙瞬間變得堅硬勝鐵。

  「噗」的一聲,銀劍從畫中央刺了過來,趁銀劍無法似剛才如鬼魅般靈動劃動的空隙,我伸嘴狠狠地用牙齒咬住了劍尖。

  頓時一股寒冽的凍氣直衝腦門,冷得我眉心欲裂,忙吸了口氣運功抵禦,體內的真氣也終於再次抓住機會瘋狂地順著牙齒湧了出去。

  銀劍又是猛的一抖,抖得我牙根酸麻差點沒鬆了口,而雙手則飛快地扔下畫框迎上坎佩特迎面擊來的一拳。

  出乎意料之外的,一股熾烈之極的火勁衝破了我的護體真氣,猛的順著雙臂狂灌進來,我哼都沒來得及哼上一聲,口一鬆,背就已經狠狠地撞在了牆上,胸口一陣熱辣的劇痛,好像肺部被灌進了燒熔的鐵汁一般燙得我喉嚨裡呲啦啦直冒熱氣。

  媽的,怎麼可能會有這種功夫?!劍上帶著冰寒無比的凍氣,而與此同時拳頭上卻是截然相反的熾烈火勁!

  當我運氣調息的同時,坎佩特也是一臉的煞白,僵硬地直挺著身子狠狠瞪著我,嘴裡突然冒出一股森然的白氣。

  「小子,好身手……」他說著說著,回頭看了看葉靈劍,苦笑一聲說:「看來我是弄錯了,拉奇特手下怕是沒有如此年輕的高手啊……」

  我驅散了胸口的火勁,聽他這話,鬆了口氣。

  「我懷疑他是拉奇特的師弟,聽說艾非拉靳那個老變態最近又新收了個徒弟,準備培養出來接替羅特走後的空缺,我看八成就是他了……」

  我忍不住猛的咳嗽起來,沙啞著嗓子罵道:「你才是那個雜種的師弟!」

  「雜種?」坎佩特回過頭來驚異地看了我一眼:「你說拉奇特是雜種?」

  葉靈劍再次苦笑:「我早說過他不是拉奇特的人了,你們偏偏不信,這下信了吧!天底下哪有師弟罵師兄是雜種的。」

  坎佩特皺眉瞪著我:「那你小子到底是來幹嘛的?不會真想上廁所吧!打了這麼半天,我也沒見你尿出來啊!」

  我對他怒目而視,又俯身撿起那幅畫重新掛回牆上,嘴裡沒好氣地說:「你當我是什麼?三歲小孩,隨地大小便嗎?」

  「哦?那真是對下起了。」他衝我略帶歉意地鞠了一躬,在抬起頭時臉上已經掛滿了笑意:「我就說嘛!連把劍都不帶,怎麼都不可能是刺客啊!不過最近被拉奇特那隻母狗刺激的有點神經過敏,得罪之處,還望見諒。」

  我心裡不住大罵,卻只能壓下火氣,僵硬地衝他點點頭,扭頭問葉靈劍:「對不起,請問洗手間在哪裡?」葉靈劍指了指旁邊一道門廊對我說:「走廊盡頭左拐就是。對了,你上之前最好先問問有沒有人。」

  道了聲謝,我轉身朝門廊走去,留下他們二人在那裡鬥嘴。

  「坎佩特,這幅贗品到底是什麼意思啊?你故意刺破它,是下是打算送幅真的給我?」

  「咦?你不是說照原價賠償的嗎?我們總統領大人也只有贗品啊,你讓我從哪兒給你弄幅真的來?」

  「那好吧!就算是贗品,也有兩萬七的實價,你是打算簽支票呢,還是讓我從傭金裡掃啊?!」

  「啊!糟了!我那三個不中用的手下還在院子裡呢!我去看看他們有沒有事兒……」

  「喂!先簽了支票再走,好不好?!……」

  走到洗手間門口,我才突然想起自己這次來的真實目的。哎,被他們這麼一折騰,我都差點真以為自己是尿急憋的了。

  葉靈劍本人是見到了,可是他身旁的龍騎將卻是個不小的麻煩,看來我今天也只能以退為進,藉口上門賠罪,等明天白天再抽空來見他。

  相信經過我今天晚上上洗手間所表現出來的誠意,那幫龍騎將應該不會再來為難我了吧……

  剛才進門的時候還以為能看到阿冰呢!沒想到卻差點讓人給砍了。奇怪,阿冰怎麼只說了句話,就沒動靜了?難道是怕被我刺殺,躲進了房裡?

  扭開水龍頭,我灌了一肚子水去慰藉我那剛才被烤得發乾的喉嚨,洗了把臉抬起頭來,才意識到自己的想法是多麼的可笑。

  阿冰怎麼可能是那種人?父親面臨危險,自己卻躲在房子裡哆嗦顫抖?那是絕對不可能的!「爸,剛才怎麼了」心頭驀地一跳,那個好聽得讓人想哭的聲音隔著好幾道牆再次傳人了我的耳內。

  「……坎佩特叔叔又喝醉了嗎?咦,怎麼好像下雪了?」

  「外面很冷,你燒還沒退,快點進屋去!」

  「老待在屋子裡,悶都悶死了。爸,我想出去走走……」

  「冰兒,你要是想去看開幕式的話,就乖乖待在房子裡,過會兒你坎佩特叔叔會來給你治病的。」

  「坎佩特叔叔呢?不用麻煩他了,我現在好多了,老是讓他運功給我治病,爸不覺得不好意思嗎?對了,剛才進來的那個人是誰?他在哪兒啊?」

  「他已經走了。冰兒,快進屋去,聽到沒有?你是想被我罵,還是想被他們罵啊?」

  「爸,你餓不餓?我給你做飯啊!」

  「……不餓。冰兒,你要是餓的話,我叫廚房給你做點吃的。你想吃什麼?奇倫特雪魚汁,還是你最愛的蘇卡佳小牛肉?」

  剛才還頗為惱火的葉靈劍,聽了阿冰這話後,卻又突然變得慈祥了很多,語氣中充滿了父親對女兒的溺愛。

  「我自己會做的,爸你怎麼總是喜歡麻煩別人?我在赫氏的時候,一個人也過得很好啊!」

  「哼,我都聽說了,你跟那個叫冷羽的小流氓住在一起,還因為他被人打傷了,這也叫過得很好?!早知道這樣,我就把你交給菲麗斯去當個安分守己的修女!」

  「爸!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冷羽他不是小流氓,他對我很好啊……」

  「厚顏無恥地跟我女兒住在一個屋子裡,還跟人打架鬧事,他不是流氓是什麼?!那天早上要不是看赫迪亞的面子,我肯定要好好教訓教訓他!」

  「爸!你要是敢去找他的麻煩,看我以後還理不理你!」

  本想衝出去和阿冰相見的我,聽到這裡,不禁躊躇起來。糟糕,在葉靈劍心裡我居然是個流氓?

  那要是阿冰認出我是那個流氓的表哥,葉靈劍還不當場讓坎佩特他們宰了我啊?!雖說很有些擔心阿冰的病情,但是一想有個銀徽龍騎將親自在這裡照料,應該不至於有什麼大的問題……

  「冰兒!你怎麼跟你媽一樣,總是幫著外人說話?好了好了,快回房間去吧!過會兒我讓人送餐給你。哦,已經七點半了?冰兒,我還有點事情要忙,你先換衣服,吃完飯後我們一起去看開幕式。」

  「嗯。爸,你先答應我,不准去找他的麻煩!」

  「好了好了!我答應你,只要不讓我看到他,我就不找他麻煩。」

  「……真是的,一點誠意都沒有呢……」

  確定阿冰進房後,我才躑躅著從洗手間慢慢蹭了出來。

  葉靈劍已經進了書房,坎佩特和華嘉扶著那兩個還沒從我的凍氣中恢復過來的紫徽進了屋,一看到我,面上都沒有什麼好臉色。

  「小子,解決完了?」坎佩特統領有意無意地擋在門前,皺著眉頭冷冷看著我。

  我點點頭,便想從他身邊繞過去。誰知他卻伸手攔住了我:「你是自己考進來的,還是被推薦來的?」看來他對我還是不太信任,雖然已經沒有先前的殺氣,語氣卻還是充滿敵意。

  我頭皮一陣發麻,只得老實回答:「我是雷迪他老人家推薦來的。」

  「雷迪?!」四個人顯然都吃了一驚,坎佩特臉上更是陣青陣白:「火神劍雷迪?」

  「嗯,正是他。跟我一起來的還有燮野明。」

  「啊……哈哈哈,你怎麼不早說啊!」坎佩特立刻換上了一副笑臉,故作熱絡地大力拍著我的肩膀:「我說呢!哪兒又蹦出一個如此身手的少年高手,原來是他的朋友啊!野明老弟和我可是故交了!唉,他最近怎麼樣?上次掃蕩哥倫比亞毒梟聯盟總部的時候,多虧他的幫忙,才沒讓那個瘋子給跑了。仔細想想,我還沒為這事兒謝過他呢!」

  沒想到燮野明的名頭在這裡也這麼好用,倒是出乎了我的意料。

  華嘉此刻更是帶著滿臉的崇敬在一旁問我:「你和野明大哥是怎麼認識的?他現在還好嗎?找到女朋友了沒有啊?」

  原來這幫人都認識燮野明啊!早知道帶他來就好了嘛!害得我差點掛在這裡……

  「龍老弟,先別理他,快快快,快給我這兩個不中用的手下治治傷啊!」坎佩特扶著科格爾坐到地上:「他們剛才還以為你是拉奇特的人,嘿,真是不好意思啊!」

  我肚子裡暗自好笑:-這幫人一個個眼睛比天還高,明明沒辦法逼出凍氣,剛才卻死活不肯求我療傷。

  隨手搭在科格爾的肩上,卻被他體內混亂至極的真氣給嚇了一跳。

  天哪,這真是被我給打的嗎?怎麼感覺就像是我那天中了燮野明的火魘真氣後的模樣?

  難道說在我破除了燮野明的真氣後,自身的真氣便也獲得了與之類似的能力?

  這破魔真氣,還真是讓人捉摸不透呢……

  一股狂亂的凍氣猛的順著我的手湧了上來,我倒抽一口冷氣,剛想運功抵禦,卻發現那股凍氣剛衝到手肘,便已溫和了不少,再往上行,更是變得暖洋洋的讓我整個手臂都似浸在溫水中,舒暢無比。

  心下一寬後,我不再限制凍氣的進入,任憑著它如洪水般朝我體內衝了進來。

  只過了片刻,科格爾體內便已再無半點凍氣的影子,可就連自身的真氣也杳然無蹤。

  看著他滿頭大汗直喘粗氣的虛弱樣子,我略帶歉意地將體內的暖氣又慢慢輸回他的體內。直到他臉色慢慢紅潤起來,呼吸也漸漸平靜後,我才鬆開了手。

  而卡勃特的情形又是不同。他僅是被科格爾體內狂亂的凍氣鬧了個措手不及,不小心引入了內臟,才導致渾身發冷,抖個不停。

  我收回了凍氣後,又幫他疏導真氣打通淤塞的經脈,直到一切收拾妥當,才鬆開了手。

  坎佩特在一旁欣慰地笑道:「還好你還沒走,不然這兩個傢伙恐怕今天就要破送回去了。說起來,你的功夫還真是怪異,和野明老弟的真氣很是類似啊!只是比他的還霸道了點。」

  我謙虛道:「哪裡哪裡,只是他們兩個太大意了。」

  科格爾面上一紅,顧左右而言他道:「對了,冰兒的病還沒好呢,統領大人你快上去看看她吧!」

  冰兒?!我差點沒暈倒在地。怎麼這些人全都用這麼親暱的稱呼來叫阿冰啊?看來阿冰的人緣還不是一般的好呢……

  不知怎的,我心裡突然酸溜溜的很不是味兒,故作好奇地問道:「冰兒?葉會長的女兒生病了嗎?是什麼病?怎麼連你們都治不好嗎?」

  坎佩特歎了口氣:「哎,冰兒的病,怕是在她父親出事的時候總是擔驚受怕給鬧的,而且為了掩蓋身份,過得很清苦,營養也跟下上。日積月累下來,體內鬱結了一股寒氣,怎麼也驅除不乾淨。現在她晚上總是睡不踏實,動不動就驚叫著醒過來,似乎總是在做噩夢、我看她這病,估計是心病啊!」

  我心中著實吃驚不小--怪了,以前怎麼沒發現她有這種病呢?難道是離開赫氏後才得的?

  華嘉也在一旁愁容慘淡:「冰兒她最近吃的越來越少,而且動不動就發燒,渾身發冷,統領大人給她驅散寒氣沒多久,就又有一股寒氣不知從哪裡冒了出來。真不知道這到底是什麼病,就連我們都束手無策。哎……要是羅特大人在的話,也許就能治好她了……」

  師兄?我心中一動,連忙毛遂自薦:「啊!我對用真氣治病這方面也頗有一些經驗,雖說不一定管用,但也可以讓我試一試。」

  眾人一聽,立刻笑逐顏開,華嘉趕緊就去書房請示葉靈劍。

  科格爾握住我的手說:「你要是肯幫忙,那可太好廠。剛才我體內的真氣,連統領他都沒辦法呢……」坎佩特在一旁打岔道:「喂喂,科格爾,傷好了就快點去幹活,你快去看看廚房那邊晚餐做好沒,做好了就給冰兒送上去。」

  「是!統領大人!」科格爾立正衝他敬了個禮,轉身朝通向廚房的門廊走去。

  不一會兒,葉靈劍帶著華嘉匆匆從書房走了出來,看到我便忍不住笑道:「哈哈哈,小兄弟還真是送上門來的貴客,別人屋的洗手間不用,瞅準了我的才鑽進來。」

  我臉上一熱,尷尬笑道:「別人都去看開幕式了,沒有主人不好叫門,就您這裡燈火通明。葉會長您可真忙啊!這個時候還要工作。」

  「沒辦法,俗人一個,整天在俗事裡面打滾兒。不像你們啊,還有工夫去參加比賽。哎,年輕真好呢!可惜我功夫太差,不然也去參賽了。」葉靈劍拉了我的手,便往樓上走:「呵呵,還好我不放心,把小女也帶來了,不然豈不是白白錯過了這個大好機會?」

  我心下暗暗叫糟,聽他的口氣,八成是把我當成了包治百病的神醫,過會兒阿冰要是沒有起色,不知道會不會被他掃地出門。

  「葉會長,說實話,我可並沒有十足的信心……」

  「沒關係,看了再說。哎,小女的病,雖然不重,可拖的時間有點長了,總讓我心裡不踏實。萬一她有個什麼三長兩短,讓我怎麼向她媽交待?」葉靈劍說到這裡,長歎了口氣,滿臉的擔憂:「這麼多高手都拿她的病沒辦法,醫生也說急不得,要慢慢養,可這一晃都快兩個月過去了,她的病一點起色也沒有……」

  我無奈,只得說:「葉會長,我一定盡力而為。」

  「哈哈,我等的就是這句話。」葉靈劍拍拍我的背,指著象牙白的臥室門:

  「到了到了,小女就在裡面。」伸手敲敲門,柔聲問道:「冰兒?換好衣服了嗎?我帶了個客人來……」

  我回頭看了眼跟在身後的坎佩特,悄聲問他:「萬一沒治好,過會兒葉會長會不會罵我?」坎佩特忍不住笑道:「放心吧!我治了這麼長時間都沒治好,他一樣把我當貴賓。」

  我這才鬆了口氣,回過頭來,門已經從裡面打開了……

  這真是以前我認識的那個阿冰?!我呆呆地看著門裡那個俏麗動人的少女,驚愕得張大了嘴說不出話來。

  卻見她正穿著一身鵝黃色的淡雅長裙,原本的短髮不知何時競已長到了腰間,似黑夜中流淌的溪流一般順滑地反射出柔亮的光澤,而那張臉……那張臉竟然又比以前還要明麗動人得多。

  我只覺一陣眩目,胸腔內的心差點跳到脫力,晃了晃頭後,這才發現她也正呆呆地看著我,雙眼中透露出難以置信的驚喜,嫩紅的唇微微張了張,卻沒發出聲來。

  葉靈劍咳嗽兩聲,不解地問道:「你們以前見過?」

  我這才驚醒過來,尷尬地叫道:「啊!啊!沒有,我認錯人了……」

  阿冰略顯蒼白的俏臉上突然升起一抹紅暈,迅速低下了頭去看了看自己的打扮,突然沒頭沒腦地冒出一句:「你……你……吃晚飯了嗎?」

  我一身冷汗地看著她,心想要是她下小心再加上一個「龍羽大哥」,只怕不僅今次的任務要告吹,我能不能活著從這裡走出去都是個問題啊!

  媽的,剛才實在是太衝動了點……

  誰知葉靈劍卻道:「呵呵,晚飯怕是還沒做好呢!冰兒,這位是龍楓翎龍先生,我的貴客,順便來給你看病的。」又衝我笑笑:「不要見怪,小女的意思是希望你能留下來吃晚餐。呵呵,她以前可沒這麼怕羞過。」

  我這才鬆了口氣,卻只覺背後一片冰涼……

  阿冰聞言抬起頭來,眼中閃過一絲詫異,隨即便鎮定了下來,衝我笑著打了個招呼:「龍大哥,你好。」

  她回頭看了眼屋內,不知為何又突然叫了聲「啊!請稍等一下!」,接著砰的一聲便關上了門,讓我們幾個人莫名其妙地站在門外互相瞪視:「啊……大概是她覺得我們人比較多……所以想空出地方來……」葉靈劍尷尬地想用一連串令

  人費解的手勢來解釋這個連他也感到意外的結果:「咳咳……大概就是這樣吧!龍先生,要不……你先去參觀一下我的書房?」

  「您叫我阿翎就行了,葉會長。」

  總被人「龍先生」、「龍先生」的叫,讓我實在是很不自在。

  「阿翎?呵呵,好、好,阿翎,」葉靈劍疊聲念了兩遍,上下打量我一眼,若有聽思地問:「我怎麼覺得好像在哪裡看過你啊……」

  「哈哈,怎麼可能?我這可是頭一次見您啊!」我乾笑兩聲,又是一身的冷汗:「大概是我這張臉比較常見吧……」

  葉靈劍微微一笑,不置可否,剛想帶著我下樓,卻聽到門內傳來一陣翻箱倒櫃的巨大聲響。

  葉靈劍臉色一變,連忙敲著門喊道:「冰兒?冰兒?出什麼事情了?!」

  我耳朵裡聽到阿冰正在屋裡忙得團團轉,雖然鬧不清她到底在幹些什麼,但是絕對沒有出事。

  看到葉靈劍一副極為擔心的神情,我剛想安慰他一句,誰知華嘉也在我身後起哄似地叫了起來:「冰兒?!你、你、你沒事兒吧?到底怎麼了?!快回話啊!:::」

  我在心裡歎了口氣,這幫人到底怎麼了?回頭看了眼坎佩特,他也正衝著我露出一絲苦笑。

  「冰兒?你再不說話,我們就進去了啊!」葉靈劍見無人答話,也不顧我這個外人在場,急得一個勁兒猛拍著門板。

  門內終於傳來了阿冰的聲音,讓那幾個差點準備破門而入的人終於安下了心:「啊!我、我在收拾房間呢……太亂了……啊!你們再等一下,馬上就好了!」

  葉靈劍鬆了口氣,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回頭衝我再次尷尬地笑笑:「哎,我這個女兒啊……大概是今天要去看開幕式,有點興奮過頭了吧……」

  話音剛落,門再次開了。

  阿冰微微喘息著,站在門口衝著我們不好意思地說:「對、對不起,讓你們久等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mamameya 發表於 2011-2-3 10:13 AM

第十三集 第二章

  當五個大男人走進這間格調溫馨淡雅的臥室之後,原本寬敞的房間立刻變得狹小擁擠起來。

  我還是第一次走進女生的臥室,好奇地打量著陌生的梳妝台和掛滿了一牆造型可愛的裝飾品,令我不可思議的是,原本不大的軟床上,居然還放了一個佔據一半面積的碩大卡通玩偶,毛茸茸圓滾滾的,看起來像是一隻狗熊,卻比書上照片中的狗熊要可愛得多。

  葉靈劍伸手摸了摸阿冰的額頭,便皺著眉訓斥道:「瞎忙乎什麼呢?燒都沒退還亂動!」

  坎佩特在一旁好聲勸道:「冰兒她一天到晚待在屋子裡,活動量太少,多動一動出點汗反而有好處的。」

  華嘉和卡勃特兩人則連忙點頭稱是。

  葉靈劍沒理他們,掃了房間一眼,指著床上那隻狗熊玩偶又教訓女兒道:「你看看你,都多大了,還總是喜歡這種東西,哎……」

  無力地搖著頭後,葉靈劍又指著我對阿冰說:「見了客人,招呼都不打一聲就關門,一點規矩都沒有了!我以前是怎麼教你的!」

  我連忙為她辯解:「啊!她剛才已經打過招呼了……」

  華嘉也急急地維護著阿冰說:「這個玩偶是我們今天剛送給她的,您可千萬別怪她啊……」

  葉靈劍頭也不回地罵道:「她要是不喜歡的話,你們能送給她嗎?!」

  可一看到阿冰滿臉的委屈,葉靈劍的口氣立刻軟了不少,卻還是帶著幾分不容違背的威嚴:「好了好了,過會兒吃了晚餐,我們就去看開幕式,先讓龍……哦,阿翎幫你看病。」

  阿冰低著頭站在她父親面前,反剪著雙手微噘著嘴沉默不語,一雙水靈靈的眼睛有些發紅。

  我撓了撓頭,咳嗽兩聲後,尷尬地說:「啊……葉小姐,請把你的手伸出來,好嗎?」

  阿冰抬頭看了我一眼,點點頭後,依舊是一副委屈的神色,將手伸到我的面前。

  我輕輕握住了她的手,手心裡一陣嬌軟滑膩,卻也是一片冰涼,還在不住微微發抖。

  心中歎了口氣,我差點忍不住就對葉靈劍發了火,可一想到他的身份,也只得嚥了回去。

  坎佩特似是發覺我神色不對,連忙在一旁打圓場道:「啊!葉會長,真氣治病的時候最怕人多,我看我們還是先到樓下書房去等吧!我想憑龍小弟的本事,就算治不好冰兒,也能幫到不少的忙。」

  葉靈劍許是也在為剛才一時的衝動後悔不已,微微一愣後,便點頭道:「啊!說的也是啊!冰兒,我們先下樓去了。阿翎,我女兒就交給你了啊……」

  坎佩特出了門,又對著兩個手下暍道:「傻站著幹什麼呢?!都給我出來!」

  華嘉和卡勃特兩人如夢初醒,忙跟了出去,臨走還戀戀不捨地回頭看了阿冰好幾眼,這才帶上了門。

  直到一幫人都下樓進了書房,我才鬆了口氣,沖阿冰笑著說:「天哪,你父親還真是厲害啊!」

  阿冰仍是一臉的委屈,紅著雙眼不說話,只是微微點了點頭。

  看著她這副模樣,我心中一陣不忍,差點想把她樓進懷裡來哄慰一番,可一想到她此時身份的特殊性,手舉到一半便又放了回來。

  「好了好了,別生氣了。你要還是這個樣子:心緒不寧的,讓我怎麼給你看病啊?」

  阿冰噘著嘴抬起頭來,抽了抽鼻子說:「龍羽大哥,我是阿冰啊!冷羽他告訴你了嗎?」

  「嗯,他告訴我了。你現在比以前可是要漂亮多了,呵呵……」

  阿冰沒有笑,只是問:「那他現在怎麼樣了?」

  「啊!他挺好的,現在他換了個寢室,條件比以前的好多了。」

  只是裡面住了個超級邋遏的傢伙,所以實際情況倒是比原來還要惡劣幾倍……

  她輕輕地「哦」了一聲,又皺起眉來奇怪地看著我:「這次我特地查了參賽報名表,沒有看到赫氏的人啊!你是怎麼跑到這裡來的?」

  「呵呵,這可是一言難盡啊!我先給你看病吧!等下還要求你幫我辦件事情呢!」

  我故作輕鬆地拉著她坐到了床邊,心裡卻著實惱火自己此刻的這個身份。唉,此刻的我要是冷羽,恐怕氣氛就不會這麼僵了吧!

  「冷羽……他的傷好了嗎?他上學期考試考得如何啊?啊!他現在還在飯店打工嗎?」一坐下來,阿冰似乎就忘記了剛才的不快,立刻喋喋不休地問了起來。

  「噓!」我指了指握著她的手,示意她噤聲。

  用真氣在她體內檢查了一番後,我尋思了一會兒,面色凝重地問她:「阿冰,你家裡的人都可靠嗎?」

  她愣了愣,沒明白我的意思。

  「啊!我是說有沒有什麼新來的僕人或者保安什麼的,尤其是負責你飲食的……」

  阿冰立刻明白了過來,笑著搖頭:「沒有沒有,龍羽大哥,你該不是懷疑我被人下毒了吧!」

  「看你此刻的情形,的確是中了毒的表現,雖然說毒發的症狀很像是生病,但是卻瞞不過我。」

  阿冰一呆,又搖了搖頭道:「不可能啊!坎佩特叔叔都沒看出來,你怎麼可能……」

  我聽她這麼一說,又看她的表情似乎早己知道是中毒,立刻明白過來,搖頭苦笑道:「阿冰,你瘋了?自己給自己下毒玩?」

  「啊!」阿冰連忙搗住我的嘴:「你可千萬別告訴我爸爸!要是我的病好了,他就要我去那個什麼修女學院去當修女了!」

  「啊!當修女?你爸爸不會這麼狠心吧?」

  「不是啦……」阿冰噘著嘴,心有不甘地為她父親辯解著:「他只是不希望我再出事而已。也不知道他從哪裡聽說的,說是什麼我在赫氏因為男女感情糾紛而受了傷,所以想把我送到只有女生的修女學院去進修……」

  男女感情糾紛?我差點栽下床去。司凱爾那個**無賴的逼婚行為居然被人稱之為男女感情糾紛?!

  「龍羽大哥,要是我去了那裡,恐怕就再也見不到阿月、阿瑤她們了,她們可是我從小一起玩到大的好朋友啊!你也不想看到這種慘劇發生在我的身上吧?」阿冰說得倒是可憐兮兮的,還誇張地稱之為「慘劇」。

  我卻不為所動,故意板著臉說:「哼,你當下毒很好玩嗎?萬一留下什麼後遺症,怎麼辦?我看你去當修女倒是挺合適,大不了把雪城月叫過去陪你一起上。那個什麼龍吟瑤嘛,恐怕為了你她也樂意去那裡義演吧!」

  阿冰立刻慌了:「不要啊!龍羽大哥,你真的忍心讓我去當修女啊?」

  「你父親讓你去當,我有什麼辦法。」我攤了攤手:「難道你讓我揍他一頓,威脅他不准把你送過去嗎?」

  說實話,讓阿冰去當修女,我倒是挺贊成的。看到剛才那兩個紫徽龍騎將魂不守舍的樣子,要是讓阿冰回到赫氏,還不知道會有多少衝動的熱血男兒來追求她呢!

  萬一要是讓哪個帥哥酷哥打動了她,我恐怕是受不了那個刺激……

  不過萬一那個什麼修女學院要是出了幾個像奇佳麗那樣的變態,阿冰的情況可能就更糟了……

  抬起頭來,卻發現阿冰低頭怔怔地看著自己的手不說話,一副認命受死的可憐模樣。

  我心中不忍,只好安慰她:「好吧好吧!我不告訴你父親,不過你也得答應我,不准再胡亂給自己下毒了。」

  「可是、可是不下毒,我也一樣會被送進去啊……」

  她此時的口氣惶恐無助,彷彿她父親不是要將她送到學校,而是送進監獄。

  「阿冰,那個修女學院很可怕嗎?再說幾年後,你不也就畢業了麼?出來了一樣海闊天空,到時候……」

  到時候可以來和我合夥開飯店,你投資我分紅!咳咳,找一群比我們打工的飯店還要熱情的女服務員來,然後找雪城月龍吟瑤她們來當股東,大家熱熱鬧鬧的多好啊……

  「是啊!也就幾年時間就出來了。可是到時候還能不能再見到你們、大家能不能聚到一起,都很難說了啊……再說……再說……」阿冰「再說」了半天,突然又住了口,只是抓著我的手不住地哀求:「龍羽大哥,我不想去那個修女學院,我想回赫氏。就算讓我繼續當那個什麼都沒有的阿冰,我也想回去。」

  我擰眉不語,心中卻是相當的矛盾。哈,阿冰想回去,我當然是舉雙手贊成,但是,就現在她的魅力而言,去了赫氏的話,恐怕第二天她的寢室就被追求者給擠塌了吧!雖然說我的擔心有點過分,卻也不是沒有可能。

  想起雪城月在瑪雅島上被眾人狂追了數公里的情景,我心裡就陣陣發寒。

  「龍羽大哥,你平常那麼忙,都沒法陪冷羽,他一個人肯定很寂寞的,我去了正好可以陪他。」阿冰見哀兵政策無效,立刻把冷羽給堂而皇之地拽了出來。

  呃……他現在成天被一個叫做雪城月的女魔頭監視著,雖然時不時的被惡搞一下,倒也不算是很寂寞。

  「龍羽大哥!你說話啊!」阿冰急得都快哭出來了。

  此時的阿冰,與先前那個柔韌而堅強的阿冰大不相同,致命的美麗中還帶著份令人心碎的柔弱,簡直能收人性命。

  我歎了口氣,認命地咬牙道:「好吧好吧!我幫你這個忙。不過不能再用毒了,得換個別的法子。」

  「不用毒?那用什麼?這種毒藥對身體並沒有什麼損害啊!只是讓人有些低燒罷了,但也不是很痛苦,是校長臨走前偷偷給我的。」

  我一頭栽下床去,再爬起來的時候心裡已經將那個變態校長罵了個狗血淋頭。**,居然教唆阿冰用這種卑鄙的手段來爭取葉靈劍的支援!校長,你也太過分了吧!

  見我一臉的憤怒,阿冰連忙替校長開脫:「啊!不是他主動給我的,是我自己要來的啊……」

  「阿冰,你不用再為那個老混蛋說好話了。**,怪不得他這麼一大把年紀還沒歸天,原來是個千年的禍害啊!」我氣得咬牙切齒。

  怪不得校長信誓旦旦地說阿冰還會回到赫氏,原來早已埋好了這一手。雖然說並不是出於什麼惡意,但是拿阿冰的性命來開玩笑,也實在是讓我難以接受。

  「阿冰,你把配好的毒藥拿過來給我。我看看到底是不是像他說的那樣對人體無害。」見她面帶猶豫,我不得不擠出一絲笑容:「放心,這種毒對我一點用也沒有的。」

  阿冰點點頭,起身去拉出衣櫃最下層的抽屜,從抽屜底下的暗格中拿出一束我從沒見過的白色鮮花,又彎下腰去,在床底下費力地摸了起來。

  我搖頭苦笑,看來這鮮花的香味和某種東西的味道中和後就會令人發燒,怪不得剛才她一頓亂忙,原來是怕我中毒。

  看著床下的她那窈窕動人的背影,纖細秀美的柔軟腰肢被裹在鵝黃色的薄絲絨裙中,更增添幾分令人心醉的嫵媚。

  而那豐嫩挺翹的渾圓美臀隨著腰身的動作而不住左右輕晃,隨著輕軟絲滑的裙裾與地面輕輕摩擦所發出的細微穸嗦聲,以及從她身上飄散出來的淡淡少女幽香,此情此景簡直令觀者癡迷得無法將視線挪開,也讓我突然想起了那一次在浴室看到她裸露的絕美背影……

  怔怔地看了半天後,我才猛然意識到她還在發燒,狠狠給了自己一個耳光後,連忙下床替下了已經累得滿臉通紅的她。

  「啊!龍羽大哥,你怎麼、怎麼流鼻血了?」阿冰驚呼一聲,連忙找了紙巾來給我擦拭。

  我這才發現自己的鼻子也正火辣辣的痛苦,只得苦笑著說:「剛才有只蚊子飛到臉上,一不小心就扇到鼻子上了……」

  「咦?……咦?……這裡怎麼可能會有蚊子?龍羽大哥,你不會是受傷了吧?」

  「沒事兒沒事兒。啊,我找到了!」我摸出一個檀香盒子,頓時一股令人暈眩的濃香撲鼻而來。

  身旁的阿冰趕緊搗住了我的口鼻,急急地點頭說:「就是這個,快放進去吧!不然你也要發燒了。」

  我笑著推開她的手,又把那束花拿在手裡,兩個放在一塊兒後,只覺原本的那股濃香突然變得更加醉人,而我體內正緩緩運行著的真氣也猛的跳了一跳,一股凜冽的寒氣便順著我的肺部緩緩滲進了體內。

  靜靜地內視了一會那股寒氣在體內的動態,我便徹底瞭解了毒素的運作原理。

  深吸了口氣,我將寒毒迫出體外,衝著一臉擔憂的阿冰微微一笑:「呵呵,我已經找到更好的辦法了。」

  說完,手中的鮮花已經被我凍成一束晶瑩的冰花,隨著手微微一晃,碎裂成了一團細細的冰粉。

  阿冰驚呼一聲,小聲地埋怨道:「你怎麼把它給弄壞了啊!萬一你的法子不靈,那我該怎麼辦?

  「放心,保證萬無一失,而且如果順利的話,我想不久之後,你就可以如願回到赫氏了。」

  接下來,我便開始給阿冰「治病」,先是驅散了她體內鬱結在內臟的寒毒,相信就算是那些紫徽龍騎將也能輕易做到這一點,但是接下來,我卻將體內大半的真氣慢慢度入她的經絡,漸漸在她的小腹處凝出了一個真氣核。

  等幹完這一切之後,雖然只過了短短的十來分鐘,我卻因內耗甚劇,渾身透汗,虛弱得差點連床都下不去了。

  「阿冰,麻煩你給我倒一杯水……」

  趁阿冰下床去倒水的功夫,我閉目調息,為接下來的最後一步蓄積功力。

  「龍羽大哥,水來了。啊!你、你沒事吧……你坐著別動,我幫你擦擦汗。」

  我擺擺手,從她手中接過盛了滿滿一杯的溫水,差點因為拿捏不住力道而捏碎水杯。

  示意阿冰正對著我站好,我深吸口氣,體內殘餘的真氣猛的狂竄起來,雖然說比平時虛弱了很多,但是也應該夠用了。

  隨著張口吐氣,我輕暍一聲,反手將杯口對準了阿冰的小腹,在水即將傾瀉而出的一霎那,右手猛的一掌擊在杯底。

  一整杯水瞬間被我的掌力氣化,凝聚的水霧如同一條白龍般直衝向阿冰的小腹,鑽入她的體內。

  待得水霧全部進入阿冰的體內後,杯中的水已經半滴不剩,我再次長吸一口氣,甩掉額上的汗珠,撲通一下倒進身後綿軟的床裡。

  阿冰知道我這幾下幾乎用上了全力,見我一動不動地躺在床上,便拿了軟枕忱在我的腦後,用紙巾細心地將我臉上、手上的汗珠輕輕拭去。

  又調息了一分鐘後,我漸漸恢復體力,伸手抓住阿冰的手腕察看她體內的情況:果然和我設想的一樣,凝結在她小腹的真氣核被水氣衝散,融入了她體內的血液之中,就算坎佩特再怎麼厲害,也無論如何都察覺不到了。

  總算是大功告成,接下來,就是檢查成果了。不過在這之前,還有一個重要的事項需要檢查。

  我撐起身來,看著鏡子裡依舊雪白銀亮的頭髮,並沒有因為真氣不濟而褪成黑色,不由得嘿嘿一笑——不愧是埃娜,居然能想到用染髮來保持我頭髮的顏色。

  「龍羽大哥,你……你現在怎麼樣了?還能走路嗎?」阿冰擔心地扶著我。

  我點點頭,衝她笑道:「阿冰,你現在就算不用毒也能隨意發燒了,不信你可以試一試。」

  「嗯?真的?要怎麼試?」

  「你只要動一動意念,想著自己發燒應該有的症狀就行了。」

  「哦?這麼簡單?」阿冰閉目想了一會兒,伸手去摸額頭,不禁驚喜地笑道:「哈哈,真的呢!還好燙手啊!」

  「你可千萬別裝得太過分了,不然你父親可能會急得跳樓啊!稍微讓身體有一點熱度,剩下的,你躺在被子裡裝頭暈就行了。一「呵呵,」阿冰喜笑顏開地摟著我的胳膊道:「真是太謝謝你了!龍羽大哥,這下我就不用再訂那種貴得要命的白月蘭了。」

  「嗯,不過這個法子只能讓你不去修女學院,如果你想回赫氏的話,就得幫我一個忙,讓我私下和你父親談一談。還有啊!你對其他人就說我要跟他私下談論你的病情,千萬不要說是我有事想找他。」

  「呵呵,這個很簡單啊!我這就下去把他叫上來,你們就在我的房間裡談好了。」

  阿冰剛要出門的時候,我又叫住了她:「阿冰,要是你父親在談完話後問起你我的事情,你可千萬別說你曾經認識我。」

  阿冰愣了愣,疑惑地問:「你要和他談論什麼事情?是很重要的事情嗎?是校長讓你來的?」

  我點點頭:「的確是很重要的事情,本來我不想來參賽的,但是因為這件事情,才不得不來一趟。」

  其實也就是了來看看你,結果搞得自己雞飛狗跳的,還差點被人當刺客砍了。呵呵,不過現在看來,這一切都還是值得的。

  葉靈劍和阿冰進來的時候,我已經調息妥當,雖然稍稍有些虛弱,但是表面上已經看不出來了。

  「阿翎,聽說冰兒說你想和我談談她的病?」葉靈劍帶著一臉的憂慮坐到了我的身旁,看著我的眼睛問:「難道說冰兒的病很嚴重嗎?」

  「啊……並沒有您想像中的那麼嚴重。」我笑著打消了他的顧慮:「只是希望您能夠多瞭解一下,配合我一起來徹底治好她的病。當然了……」

  我扭頭給了阿冰一個眼色,刻意用唇語對葉靈劍說:「有些話是不能當著她的面講的……」

  葉靈劍一聽,立刻笑了,抬頭對阿冰說:「冰兒,你先去書房等我吧!順便讓他們準備晚餐,我和阿翎談完了就下去吃。」

  阿冰乖巧地應了聲是,帶上門便下樓去了。

  轉眼間,葉靈劍的臉色又變得極其難看起來:「照你這麼說,冰兒她的病難道是沒辦法治好了?」

  「不不,治倒是能治好,只是比較麻煩。幸好她現在的病情還不嚴重,如果再拖一段時間的話,恐怕就……」

  葉靈劍急急打斷了我的話:「沒關係,再多的錢、再難弄到的藥,都不成問題,只要能治好就行。」

  「呵呵,只要能治好就行?」我略含深意地看著他。

  「該不會是……」葉靈劍已是一臉的絕望:「天哪,她才十六歲不到啊……」

  「啊!您誤會了,我再怎麼不濟,也不可能讓她少個手啊什麼的,只是想要治她的病,還真得您點頭同意才行。」

  我暗暗吐了吐舌頭,哈哈,畢竟是血親啊!稍微嚇一嚇,就算是再厲害的人物,也要心驚肉跳。

  「行,只要是能治好她,什麼條件我都同意。」

  「那就好、那就好。」我放下心來,隨即開始了我的胡扯:「其實說起來,葉小姐的病並不難治,只是其中頗有幾點讓我很是費解。看她的氣血並無凝滯,體內的寒氣也很容易驅除,但是我卻發覺她似乎因為曾經的某段經歷,導致神經極為敏感,所以一犯再犯,始終無法根除。請問她最近是是是經常睡得極不踏實?而且,發燒雖然不高,但是卻持續低燒不退?每天早上起來都臉色發青,並且時常心不在焉,走路極易摔倒?」

  「對對對,太對了!她最近一段時間晚上總做噩夢,早上起來臉上蒼白而且有些發藍,白天的時候也總是沒精打采的,好像對什麼都不感興趣,走路都能被地毯角給絆倒。」

  哈!這中毒後的種種反應和我猜的果然半分不差。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只怕阿冰一旦坐久了,站起身來時,眼前還會看到一團藍色的濃霧,嚴重的話,甚至會突然昏厥。只是這些事情只有阿冰本人才知道,葉靈劍恐怕就下得而知了。

  「呵呵,那就對了。這種病我以前看到過,病者都是因為一段時間的擔驚受怕,而產生了一種輕度的神經衰弱。而這種神經衰弱和平常的同類病症略有不同,是因為心理上突然的鬆懈而導致的一種負效應。這就好像你讓一個剛跑完幾十公里的運動員突然坐下來一樣,會讓他的身體因為來不及適應突然的輕鬆而產生種種惡劣的設果。」

  「那……這種病如果長期調養的話,應該能好吧?」

  我搖搖頭:「不能。這種病屬於一種心理障礙病,光通過調養,根本我法治好。唯一的方法,只能是讓她重新回到過去的那個環境,通過自身心理上的調節,慢慢地適應這種鬆懈下來後的生活,這也正是我想找你單獨談的原因,因為我並不清楚她曾經經歷過些什麼,是否在您出事的那段時間裡,她被抓進監獄裡去了?還是被賣到了……」

  「不不下,沒有沒有,情況沒糟糕到那種地步,不過那段時間她也的確吃了不少的苦。」

  「哦,那就好。只要不是什麼監獄之類的地方,我想事情就好辦多了。您只要把她送回去,讓專人負責照料她,相信過個一年兩年,她的病就自然好了。」我原本只想說過個三五個月,可一想時間太短似乎無法打消他要把阿冰送到那個修女學院的念頭,只好誇大了一點。

  「一兩年?-定要那麼長的時間嗎?」葉靈劍皺起了眉頭:「能不能短一點呢?」

  「呵呵,這種病可是急不得的。就我所知,一般的病例,通常都需要兩三年的時間,才能調整過來,不過那是因為拖得時間過長,又沒有及時對症治療的緣故。當然,也有因為拖了一年半載都沒有找出病因,最後內耗過重,結果不治身亡的。葉小姐現在的病情還比較輕,相信只要治療及時,一兩年內就能恢復健康。」

  葉靈劍顯然是被我那句「不治身亡」給嚇了一跳,連忙說:「啊!那等這次比賽結束了,我就立刻把她送回去。哎,真是太謝謝你了,阿翎,若不是你湊巧來我這裡上洗手間,我女兒她……她……恐怕就……」

  「呵呵,只要治療及時,就絕對不會出現嚴重的後果。」我見時機成熟,便壓低了聲音,開始道出此行的真正目的:「其實葉會長,我並不是湊巧來這裡小解的,我是受赫迪亞之托,專程來找您的。」

  葉靈劍渾身一震,吃驚地看著我:「赫迪亞?難道你是……」

  「我現在只是裡赫氏的預備成員,因為這次談話的內容關係重大,所以才不得不派我這個面生的人來找您,一來是為了避開眾人的目光,二來也是為了您的安全著想,才不得不裝作是上洗手間,闖了進來。」

  葉靈劍點了點頭道:「看來五大家族真的是面臨前所未有的經濟危機了,不然赫迪亞也不用如此謹慎。嗯,你這次來,是不是為了那個什麼生態平衡研究所的經費不夠了?」

  我心下暗暗吃驚,沒想到這個剛才還被我唬的一愣一愣的傻父親,此刻居然還未等我開口,就已經將事情的來龍去脈猜了個八九不離十。...<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mamameya 發表於 2011-2-3 10:14 AM

第十三集 第三章


  「葉會長,正如您聽說的那樣,五大家族此時的確面臨著嚴峻的經濟危機,而我們赫氏的生態平衡研究所也因為經費緊張,無法進行能源系統升級計劃。所以赫迪亞希望您能夠以個人名義來資助我們,最好是通過慈善機構,或者拍賣會的競拍、演唱會的買斷權等等途徑,這樣既不會暴露生態平衡研究所的存在,也能提高您的社會威望……」

  葉靈劍伸手打斷了我,凝神想了一會兒後問:「你們還需要多少經費?」

  「十五億三千萬銀魯克。如果您的金魯克貨幣庫存量夠的話,也可以用黑市價格一千零八十三比一的匯率投資。」我當初聽到這個數目的時候,可著實是吃了一驚。

  葉靈劍卻面無表情,只是略微點了點頭:「嗯,如果不通過聯盟的銀行代理,以個人名義資助,這個數目的確是大了點,但是只要分批投入,化整為零的話,也不是沒有辦法。現在我唯一擔心的,就是這筆錢能夠收回的機率是多大?」

  大了點?僅僅是大了點嗎?天哪,這筆錢可是讓我至少能夠活上一千萬年了。

  「如果在半年內資金全部到位,收回的機率將是百分之百。您要是不放心的話,可以和赫氏簽訂一份地下協定,只是沒有政府機關的公證罷了。」

  「呵呵,憑我和五大家族的交情,這個協定倒是不用簽了。但是你們光口頭上保證沒有用,我還要看到更實際的東西,而且,還要得到相應的利潤才行。」

  我暗歎口氣。果然,就算是再深的交情,談到這麼一大筆錢的時候,也一樣會放下交情,公事公辦,絕不手軟了。

  「您的投資占總投資比例的百分之三十七點五,所以您也將得到盈利後頭五年利潤的百分之三十七點五,同時利息將按照聯盟公約,另行給付。」

  「那你們憑什麼保證能夠收回投資,並且還能盈利?能夠盈利多少?而且回收的週期將會是多久?」

  「經過推測,保守估計是在升級完成後,三年內能拿回全部投資、其後兩年的利潤值平均每年應該在十五億左右、往後每年的利潤值都應該在二十七億以上。您的投資回收總週期應該不會超過十年。」

  葉靈劍聞言,忍不住笑了起來:「赫迪亞那個老頭難不成上打算販賣軍用馴龍?如此高額的利潤,他打算從哪裡賺來?」

  早有準備的我微微一笑,接下來便是一通長篇大論。

  憑著記憶中埃娜告訴我的相關資料,我愣是從達爾文的生物進化論一直扯到了八桿子都打不上的愛因靳坦的相對論,又從現代的營養健康學扯到了滅絕了近兩萬年的遺傳基因學,甚至還從愛滋病、白血病扯到了老年人尤其是更年期過後的老年婦女的心理健康問題……

  扯到實在是扯不下去了,我這才總結道:「總之,生態平衡研究所的研究課題,相當廣泛,如果能源升級問題能夠得到徹底解決,還能擴展出更為廣闊的研究領域,而這些研究成果通過五人家族的硬體設施,都能在短期內得到巨額的回報。其實,我們現在的估計實在是過於保守了點,相信只要能夠及時解決能源升級問題,我們獲得的利潤將是估計的一倍到四倍以上。」

  葉靈劍聽完後,並沒有立刻表態,只是低頭沉思。

  我看在眼裡,急在心裡,心想我口水都說干了、腦子也搬空了,老大您就算不對我五體投地頂禮膜拜,也應該回個聲、露個笑吧!

  何況都說到這份上了,什麼底都給您露了,您要是再不答應,恐們還沒等我回到赫氏,校長那個老混蛋就已經跳樓自殺了吧!

  他自殺了倒是無所謂,反正沒了他,我也照樣能畢業,可要是忠心耿耿的埃娜也跟著他一塊兒去了,不光我心裡難受萬分,讀者們恐怕也再不會看赫氏了,那我豈不就成了赫氏的千古罪人嗎?

  就在我心急如焚,恨不能挖出心來對他坦誠相見的時候,葉靈劍突然站起身來,一句話也不說地開門出去。

  我張大了嘴,愣愣地看著那扇在他身後闔卜的雪白房門,只覺得那一片雪白正不住擴大,漸漸地讓我眼前變成了一片漫無邊際的雪白、空洞,卻又充滿了令人難以忍受的寂靜。

  捏緊了雙拳,我在心中暗暗下了個決定。

  **,老子今天豁出去了!過會兒就去問問阿冰她老爸最喜歡的收藏品是哪些,只要他不答應,我就一把火統統給他燒了!

  嗯,不行不行,這招太賤,怎麼也不像是我這種高智商、高素質的人能幹出來的事情。

  要不,串通阿冰,假裝挾持她來要挾她老爸?

  不過,這招好像更賤啊!萬一要是弄巧成拙,只怕還沒等我要挾成功,就已經被坎佩特他們不由分說地從背後給砍成一千多塊扔到海裡去餵魚了……

  怎麼辦?到底該怎麼辦?!萬一他不答應,難道真的要我學以前的古人們死皮賴臉地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然後扯出一大堆窮得全都快餓死的直系親屬來以死相逼嗎?

  就在我坐立不安、苦思對策的時候,葉靈劍又推門進來,手裡還拿了瓶年份極久的紅酒和兩個高腳水晶杯。

  我目瞪口呆地接過他遞過來的水晶杯,看著那深紅如血的酒液緩緩流人杯中,直到「叮」的一聲脆響後,才反應過來他是在和我碰杯。

  「葉、葉、葉……葉會長,您您您……該不會是……答應了吧?!」

  「哦?聽你的意思,難道是希望我不答應?」

  「啊!!不不不……」

  這前後突如其來的強烈反差,讓我那脆弱的小心肝兒一時間因為承受下了從大腦狂湧而回的血液,差點就學著古代那些深怕被敵人們抓住了先姦後殺再奸再殺的烈士們,拉開手榴彈自爆而亡了。

  葉靈劍狠狠拍了一下我的背,哈哈笑道:「赫迪亞還真是有眼光呢!居然派了你這麼個優秀的說客過來,不僅讓我女兒的病情有了轉機,還說得頭頭是道,讓我心服口服,不得不答應啊!」

  而此刻的我,除了呵呵傻笑外,已經連喝酒都不會了……

  「對了,阿翎,我還有一件事情想拜託你。」

  我用著近乎白癡的目光瞅著他,腦子裡早已是亂哄哄地響成一片,完全失去了反應能力,就聽見自己的嘴巴在那裡自作主張地胡扯道:「您說、您說,只要是小的我能辦到的,一定赴湯蹈火、萬死不辭。就算是天上的熊貓、地上的嫦娥,只要您想要,我都能給您弄來……」

  「哈哈哈,那些東西你給我,我也用不著啊!我只是想讓你以後多多幫我照顧一下冰兒罷了。」

  「冰兒?」一聽到這個名字,我霎時就清醒了過來。

  天哪,還好收嘴及時,不然我恐怕就已經不要命地喊出「阿冰她怎麼了?」這句足以讓葉靈劍收回價值十幾億的承諾、讓校長殺死我一萬遍的話來。

  「呵呵,葉小姐她……不是要去治病嗎?」我慢條斯理地喝了口酒穩定心神,故作不解地問道:「難道您是想讓我陪她一起去治病?這……恐怕赫迪亞校長他不會答應的吧……」

  葉靈劍又給我斟上了酒,面有難色地說:「實不相瞞,我出事的那段時間,冰兒就待在你們赫氏。如果要治病的話,我也只能把她送回到那裡去。可是你也知道,你們赫氏校規多如牛毛,而且毫不講理,讓我無法在學校裡安排私人的保鏢和護理人員,我怕阿冰要是發燒的時候沒人在她身邊,那可就糟了。」

  「哦?葉小姐當時竟是在赫氏?我怎麼會一點風聲也沒聽到呢?憑著葉小姐的聲名和魅力,想要不讓人知道,恐怕是一件很難的事情吧!葉會長,您會不會是記錯了?還是在跟我開玩笑啊?」

  「呵呵,我怎麼敢拿自己女兒的性命亂開玩笑呢?冰兒她當時就寄宿在你們赫氏,只不過用的不是本名,還被赫迪亞用魔法改變了外形,讓她看起來就像是個男孩子。而且那段時間為了隱藏她的身份,她幾乎可以說是身無分文,完全靠打工來繳學費和維持生活。哎,這孩子真是吃了不少的苦啊……」

  早已知道這一切經過的我,此刻卻裝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不住地恭維道:「怪不得、怪不得,呵呵,這一招可真是妙啊!誰又能想到原本世界排名第一的美女,聖龍聯盟會長的女兒,會突然間變成了一個窮困潦倒的男孩子?」

  唉,我這個白癡和她在同個寢室足足住了兩個月,竟愣是沒發現一點兒破綻……

  葉靈劍晃了晃酒杯,苦笑著說:「如果當時不是因為情況緊迫,一時聯繫不到菲麗斯,我也不會貿然把她送到那裡去了。」

  這個菲麗斯到底是何許人也?怎麼聽他的口吻,似乎和這個菲麗斯很熟稔的樣子啊?嗯,回去後,問問埃娜應該就知道了。

  「哦,既然是這樣,那我自然是義不容辭了。您放心吧!從今以後,葉小姐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也是我們整個赫氏的事情,如果她少了半根汗毛,不用您來問,我就把校長的頭……哦,不,我就自己提頭來見您了。」

  「呵呵,只要你肯答應照顧她,我就已經感激不盡了。對了,你們學校是不是有個叫冷羽的學生?」

  我心裡「咯登」一聲,差點沒嚇得把酒給潑了小半,穩了穩手裡的酒杯,我故意皺起眉來想了想:「嗯,好像沒什麼印象……」

  「哦,這樣啊!聽冰兒說,那段時間頗得他的照顧,如果你能夠見到他的話,請代我向他道謝。」

  咦?你不是恨不得派人去殺了我嗎?

  我不動聲色地道:「啊!呵呵,原來是葉小姐的朋友啊!那我自然照辦。」

  正事辦完後,心中的大石終於落地,我也輕鬆了不少:雖然說很想留下來陪阿冰吃頓豐盛的晚餐,但又怕被葉靈劍看出什麼破綻,只得作罷。

  阿冰依依不捨地將我送出門來,剛想出聲再次挽留,卻突然驚呼一聲:「怎麼他們全部倒在地上了?」

  我這才發現,原來那些不長眼的保安們還在地上躺著。

  葉靈劍和坎佩特等人聞聲出來,都默不作聲地朝我看了一眼。我自加理虧,趕緊走上前去將他們一個個扶了起來,隨手解開他們體內真氣的束縛。

  連說了十幾個對不起後,那十來個保安也戰戰兢兢地紛紛點頭回禮,恭恭敬敬地將我送出了大門。

  謝絕了葉靈劍要用車送我的好意,又被阿冰左一聲「龍大哥再見」、右一聲「龍大哥保重」地送出了一百來米,阿冰突然拉住了我的手,悄聲問了句:「龍羽大哥,我爸他同意了嗎?」

  「放心,你龍羽大哥辦事,還沒有失敗過呢!」

  「呵呵,就知道龍羽大哥最好了。」阿冰高興得差點蹦了起來:「那龍羽大哥再見了哦,過會兒我和爸爸去看開幕式,說不定還能見到你呢!」

  看著她開心的樣子,我心裡也十分高興,寵溺地摸了摸她的頭,笑著走了。

  直到開幕式結束,和燮野明順著依舊熱情高漲的人潮走出環形大劇場的時候,燮野明喃喃歎了句:「哎,想不到這世界上的有錢人還真是多啊!剛才坐我前面的兩個小女孩,還沒滿十五呢,居然都穿戴著價值上萬的衣服首飾。還有一個借道的年輕人,手上的腕表就值三千銀魯克啊!」

  我呵呵笑了兩聲,心想剛才我向葉靈劍借錢,開口就是十五億啊,他們那點兒錢算個屁。

  「阿……翎,**,你現在這個名字還真拗口。你說說看,你在赫氏-年的學雜費有多少?」

  我歪頭想了想:「我們那裡一年的學費要六百銀魯克、一個月的伙食費兩三銀魯克就足夠了,所以總共加起來,頂多也才六百五十吧!」

  「對啊!你一年的學雜費,加起來還沒人家的一件衣服值錢。可想而知啊!現在這個社會是多麼的腐敗,而且你們赫氏的學雜費在世界上也是出名的高,有些貧民學校有的一年才二十五銀魯克的學費。我當年就是從貧民學校裡出來的,還沒找工作呢,就碰到了師父。要不是多虧了他老人家,我現在恐們還在某個小公司裡面,拿著每個月那幾十個銀魯克混日子呢!」

  不知不覺中,身邊的人已經越來越少,賓客們紛紛坐上來時的大巴士離去,而我們兩個卻怎麼都找不到自己來時乘坐的那輛豪華貴賓巴士了。

  燮野明滿不在乎地繼續回味著剛才開幕式上的精彩鏡頭,看他的樣子,就算今天晚上走不回去也不在乎。

  「嘿嘿,剛才你上廁所怎麼去了那麼久啊!你知不知道,你前腳剛走,就跑出了個水靈靈粉嫩嫩的小姐,漂亮得不得了,雖然看起來也就才十七八歲,可那歌兒啊,唱得可真他**好聽,愣是把全場的歡呼聲都給壓下去了。對了,那丫頭叫什麼來著?好像叫龍……龍……龍什麼的。反正是跟你一個姓兒。」

  我嚇了一跳,連忙問道:「是龍吟瑤嗎?」

  「啊!對對對!哈哈哈,龍吟瑤,就是龍吟瑤。你一說,我就想起來了。她的名氣看起來真是不小,剛登場,十幾萬人就紛紛喝起彩來,還有不少年輕人尖叫著想衝上去呢!哎,美女、才女我倒是兒過不少,可像她這麼漂亮、這麼有才的,還真是第一次兒到。」

  哦,怪不得剛才-直沒看到阿冰,估計是被龍吟瑤給拽出去玩了吧……

  「不過說起來,我也參加過不少次歌星明星的演唱會,怎麼就沒看到過她呢?奇怪,難道我的運氣就那麼背?」

  「呵呵,我想她應該是只給上流社會的那群富翁們唱歌吧!平常的人,恐怕連入場券都弄不到。」

  「哦,怪不得。」燮野明說到這裡,突然壓低了聲音,用手指捅捅我:「後面有十幾個傢伙跟蹤我們半天了,你說他們是想劫財,還是劫色啊?!」

  我也早發現了那幫人的存在,卻根本沒當回事兒:「我們兩個窮光蛋,還是男的,他們想劫什麼都沒有啊!」

  「這可不好說啊!我師弟墨烈有一次就被人圍住了想強姦他呢!我看我們還是小心點兒好。」

  我呵呵地笑了起來。又走了沒幾步,走出停車場,停車場外最後幾輛巴士剛剛開走。

  燮野明罵了句:「**,看來只能走回去了。」

  卻聽跟在後面的人喊道:「嘿,前面兩位,請等一下!」

  我和燮野明互看一眼,轉過身去。

  燮野明冷哼了一聲:「幹什麼?告訴你們,我們對男人不感興趣!」

  那十幾個人愣了一下,其中一個看起來比較有派頭的中年人呵呵笑了起來:「請問你是燮野明嗎?」

  「咦?你怎麼知道是我?」燮野明奇怪地瞅了他一眼:「我們好像沒見過面吧!」

  「哈哈,燮野明的名頭,現在出來混的人幾乎全都聽說過。我是極道暗月家族的魅羅,冒昧前來,還請恕罪。」

  燮野明「哦」了一聲:「暗月的人啊!你們不待在家裡發財,跑到這裡來幹什麼?」

  「呵呵,這次奉我們會長的命令,特來向燮老弟道謝的。你上次殺的剎羅,是我們家族的叛徒,不僅出賣了我們少主,還攜款私逃。要不是燮老弟出手,恐怕我們是追不回那筆款子了。」

  「哦?剎羅?哪個剎羅?我怎麼沒有印象?」燮野明困惑地撓撓頭。

  「就是左手有道疤的那個……」

  燮野明搖搖頭。

  「他左眼下面有顆痣……」

  燮野明繼續搖頭。

  「他左邊屁股上還有個巴掌大的紅色胎記,上面還剌了把劍……」

  燮野明這才恍然大悟:「原來是他啊!我靠,我說誰那麼有創意,剌了個非洲地圖在屁股上,原來是胎記啊……」

  見我懷疑地看著他,他才連忙解釋:「啊!他從樓上跳下去的時候被我拽住了褲腳,他就把褲子給脫了,可不是我故意要看的。」

  魅羅指著我問道:「這位是……」

  「他是我的朋友。」燮野明淡淡地介紹,卻連我的名字也不說,看來似是對這個魅羅沒什麼好感。

  「呵呵,你好你好。」魅羅衝我點點頭,從西裝內袋裡掏出一張支票遞給燮野明:「這是我們會長小小的一點心意,不成敬意,還請笑納。」

  卻見燮野明倒抽了口冷氣,「咕嘟」一聲嚥了口口水,顯是對支票上的數字相當動心,卻又遞還給了魅羅:「對不起,我一向不收黑道的錢。搶來的,算是例外。」

  魅羅賠笑道:「難道燮老弟是看不上這麼點錢嗎?也難怪,才區區十幾萬。不過如果老弟肯幫我們一個忙的話,我們會長還有一份大禮送給您。」

  十幾萬?我也忍不住吞了口口水,心想燮野明也太傻了吧!送上門來的錢部不要?先拿著再說嘛!

  燮野明嘿嘿冷笑幾聲:「魅羅,你們暗月除了毒品沒沾過,其他的可全部玩了,不是我警告你,要不是看你們會長資助過我師弟的那個孤兒基金會,我就對你們不客氣了、廢話少說,你們的事情,我不管。」說著看了我一眼,又補允道:「他更不會管。」

  魅羅掏出塊手帕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卑躬屈膝地說:「是是是,燮老弟教訓的是。不過我們求您的這件事情,跟我們家族的生意沒有關係,只是希望您明天參賽的時候,不要太用心去比就是了、只要您不插手,事後我們會給您二百五十萬當謝禮,這十幾萬,您就當是訂金先收下吧!」

  「明天的比賽?」燮野明愣了愣:「怎麼你們家族還在這裡搞地下賭場嗎?」

  「呵呵,這個您就不要多問了,只要您不插手,事後保證一兵克都少不了您的。」

  燮野明看了看我,見我沒啥表示,便笑著說:「呵呵,這個嘛……恕難從命!雖然我本人對那個比賽倒是沒什麼興趣,但是我這位朋友可是志在必得。看在他的面子上,我也不得不幫幫忙了。」

  原以為已經十拿九穩的魅羅見燮野明還是拒絕,不禁回頭看了眼身後的十幾個人,見其中一個小子比了個殺的手勢後,又回過頭來訕笑道:「燮老弟,明人不說暗話,對明天的比賽,我們暗月也是志在必得,所以今天看來是只能委屈你們了。」

  「想打架?」燮野明愣住了:「就憑你這幾個垃圾手下,恐怕不夠看吧?」

  魅羅朝後退去,滿臉無奈地聳了聳肩:「沒辦法,會長的命令,就是天塌下來,我們也得照辦啊!」

  我咳嗽兩聲,趁他們還沒動手,問了句:「你們知不知道明天比賽的獎品是什麼?」

  「這個……我們當然知道。除了一枚高級龍蛋外,還附送四個終生會員資格。」

  「那枚高級龍蛋,真的值得你們這麼拚命嗎?搞不好你們十幾個人今天全都會掛在這裡。」我不無擔心地看著他。

  魅羅見事情似乎有了轉機,回答起來也就認真了些:「我們對那枚龍蛋興趣不大,畢竟至今還不知道是什麼龍的蛋。但是那四個終生會員資格,卻是我們不得不要的。」

  「哦?你們拿錢買,不就有了?不是五十萬一個嗎?」我困惑地瞅瞅燮野明,「像我們出來混的人,哪個沒有案底?就連我們會長都有。像我們這種人,就算是一次花了五十萬,也只能拿到相應的優惠券。除非我們有本事能闖下那個血色迴廊,不然……哎……」

  我點了點頭,又想了想,道:「原來如此。是不是因為你們家少主的事情啊?」

  魅羅吃了一驚,抬起頭來看了看燮野明,又看了看我,奇怪地問道:「難道兩位跟我們家少主認識?」

  見我們一起搖頭,魅羅尷尬地笑笑:「呵呵,看來這位小兄弟還真是聰明過人啊!實不相瞞,如果不是因為剎羅,我們家少主也不會出事。如今正值新法規施行,而且碰巧上面的總督察中有一位曾經跟我們有點過節,所以就把事情給鬧大了。現在我們家少主雖然還沒有什麼性命危險,但是恐怕至少要坐個二百多年的牢。萬一少主要是短時間內出不來的話,會長他眼看就要退位,下一代會長的位子恐怕就要空下來。一旦群龍無首,這個……這個……」

  聽他這番話,我不禁暗暗佩服自己的智商,沒想到隨便一猜就八九不離十。

  雖然瞭解了真相,但我也不會答應他們的要求,誰知道那個少主是不是殺人越貨、逼良為娼的敗類?

  就讓他去監獄裡蹲個兩百年好了!哈哈,最好跟我一樣,被人賣到武鬥場去,讓他天天在一群接近更年期的老女人注視下,赤身裸體地跟野獸們玩去吧!

  見我們沒有說話,魅羅又結結巴巴地開口了:「二位……是不是有意思和我們合作呢?價錢方面,絕、絕對沒有問題的。」

  我搖了搖頭:「對不起,我們真的很窮,所以一下子突然暴富的話,恐怕會惹人懷疑。」扭頭對燮野明道:「我們回去吧!」

  「你們?喂喂!你們別敬酒不吃,吃罰酒啊!」魅羅在我們身後無力地喊道。

  「頭兒,跟他們廢話什麼,既然不答應,做了他們就是了!哼,我就不信我們十三個人還拿不下他們兩個!」

  見魅羅沒有答話,那十三個人眨眼便衝了上來,身法倒是不錯,看起來竟都是一流的好手,雖然還遠及不上藍徽,但也能獨當一面了。

  卻聽燮野明冷笑一聲,猛然回頭,將那十三個人嚇了一跳,就好像電視畫面中的定格一般,全都立刻停了下來。

  「就你們這幾個蝦兵蟹將,也敢跟老子玩?」燮野明冷冷地瞅著他們:「全都活膩了?**,好不容易能來開心一下,居然被你們這幫傢伙給攪了。」

  魅羅在後面顫聲道:「我們……我們也是迫不得已啊……」

  「迫不得已?迫不得已來送死嗎?!」燮野明怒吼一聲:「**!老子最討厭跟人打架!識相點的,就全給我滾!」

  這句話深得我心,我也很討厭跟人動手,尤其是在剛剛見過阿冰之後。

  見他們一個個傻呆呆地互相對視,似乎還在躊躇到底動不動手,我無奈地向前踏出一步,無聲無息中便將一塵不染的大理石地面震起了一片濃濃的塵霧。

  塵土飛揚中,那十幾個人紛紛被粉塵嗆得咳嗽起來。待塵土消散後,才一個個捂著口鼻呆若木雞地看著身前,那一大片原本光潔如鏡的地面此時竟已變得坑坑窪窪,露出了粗糙不平的灰白色石基。

  燮野明詫異地看了我一眼:「哇,小子,幾天不見,功力竟長了不少啊!連我都沒看出來。」

  我隨口謙虛了句:「哪裡哪裡,比起你那個中者必死的火魘真氣,可是差得多了。」

  燮野明嘿嘿笑道:「我那個火魘真氣入了魔道,實在是上不了場面啊!我看過會兒還是你出手吧!省得這幫人一個也活不下來。」

  魅羅此時已經面無人色,上來就給了剛才那個帶頭衝過來的傢伙一個巴掌,躬著身疊聲對我們說:「對不起、對不起,實在是對不起啊!攪了兩位的興致,我們真是該死!」

  燮野明擺了擺手:「呵呵,算了,只要別再來煩我們就好。」

  說完,便留下那十二個依舊呆若木雞的傢伙,在魅羅不停的道歉聲中,和我優哉游哉地繼續向前走去。...<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mamameya 發表於 2011-2-3 10:15 AM

第十三集 第四章

  走回酒店的時候,已經快十一點了。

  就在掏出門牌要進房間的時候,我突然想起那個說要在我房裡等我回來聊天的漂亮女導遊。

  奇怪,聊天的話,白天也可以啊!幹嘛非要是在晚上?

  深更半夜,孤男寡女的,莫不是想……

  我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卻不知道是因為過於興奮,還是因為極度的恐懼。驀然,想起阿呆曾經說過的一個有關吸血鬼的故事……

  「……在一個陰雲密佈、閃電交加的夜晚,男主角詹姆斯·龐德慢慢停下了車,掏出一把深綠色的銹銅鑰匙,打開了古堡的大門……」

  一道閃電突然照得漆黑的屋內恍若白晝,嚇的我差點沒從床上蹦起來。緊隨而來的悶雷聲稍稍打斷了阿呆的故事,也讓他趁機又從我手中搶走了一塊當作宵

  夜的牛肉乾。

  「男主角詹姆斯·龐德一邊大嚼著牛肉乾……哦不,是抽著古巴西的雪茄,一邊藉著ZIP打火機的光亮悄悄潛入了古堡中。小心翼翼地走上一段嘎吱作響的古老樓梯,揮手拂去擋在眼前積滿灰塵的蜘蛛網,他在一個落漆斑駁的房門外停了下來。又是一陣掏鑰匙的卡啦卡啦聲,緊接著,房門在痛苦的呻吟中被慢慢推開,一股潮濕的腐味撲鼻而來,讓即使是在毒氣室中也能若無其事大抽雪茄的龐德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突然!一陣陰風吹來,ZlP打火機上微弱的火苗搖曳了幾下後,便無力地熄滅了,四周立刻陷入一片沉寂的黑暗之中。我們的男主角寵德不得不又掏出了手電筒,可還沒等他來得及擰亮電簡,整個房間便已經亮了起來……」

  天花板上垂掉著的數十根蠟燭,彷彿都在同時被點亮一般,讓這間原本不大的陳舊書房,在幽暗的燭光中冒著森森的鬼氣。書桌前,一個妖冶的金髮女郎,穿著一身暴露無比的黑亮皮裙,坐在一張寬大的皮倚上,拿著一把精美的小手槍,衝著龐德嫵媚的一笑:「嗨!帥哥,我還以為你不來了呢!」

  說到這裡,阿呆便停了下來,伸出右手朝我嘿嘿一笑。

  我瞪了他一眼,將手裡的最後一塊牛肉乾:心不甘情不願地給了他。

  「啊……嗯,任務完成,睡覺了!」阿呆嚼著牛肉乾,便準備上床。

  「喂!你還沒說完啊!」

  「哦?還沒講完嗎?」阿呆彷彿這才想起來似的,咳嗽兩聲後繼續講道:「啊……接著,龐德就拿出一塊古德國產的牛肉乾,和金髮美女一起大吃起來。嗯,這下總算講完了,晚安……」

  我氣得一腳踹在他的屁股上,叫道:「你耍賴!小心我告訴老頭子說你騙我!」

  阿呆無奈地說:「小祖宗,接下來的實在是少兒不宜,我怕你聽了晚上睡不著覺啊!」

  「快講!不然以後別想我會聽你講故事了!!」

  「好吧好吧!怕了你了……接著,金髮女郎便慢慢站起身來,拿槍指著高舉雙手的龐德說:「我等你很久了。來吧,寶貝,把衣服一件一件的給我脫下來。」

  「龐德露出招牌笑容,無奈的聳聳肩,將嘴裡的雪茄遞到女郎手中,轉過身去,慢慢地開始脫衣服。女郎又用槍捅了捅他的背,嬌笑道:「轉過來,不然我看不清楚哦……」」

  「嗯?你怎麼不說了?」我著急地問道。

  「咳咳。然後,就在這旖旎的燭光中,兩個人緊緊地抱作一團,滾倒在地。接著,燭光慢慢熄滅,只餘下一連串女郎的嬌喘聲和肉體的碰撞聲……」

  「啊?他就這麼掛了?」我失望地喊道。

  阿呆白了我一眼,接著講道:「第二天,紐約時報上便刊登出一條消息,一具乾癟的男屍被人遺棄在垃圾堆中。男屍的脖子上還有一個似是被猛獸咬爛的傷口,而他體內的血液也被某種不知名的生物給吸光了。」

  阿呆講到這裡,略帶得意地做著下期預告:「好了,007之吸血鬼傳說到此就告一段落了,明天晚上,將會開始OO7之深海疑雲。咳咳,準備好牛肉乾吧!小子。」

  「咦?他不是已經掛了嗎?怎麼明天又要去深海裡玩了?」我相當的詫異。

  「我靠!我說了那具男屍是龐德了嗎?」

  「可那個女的不是吸血鬼嗎?」

  「我說了那個女的是吸血鬼了嗎?!」阿呆差點被我氣暈了。

  「可是你從五天前一直講到昨天,都還沒講到吸血鬼出場啊!那今天這個要是不是的話,為什麼要叫它吸血鬼傳說呢?」

  「廢話!你懂不懂什麼叫做傳說啊?!當然就是已經消失了的東西,才叫作傳說了!!」

  「……可是連一個跟吸血鬼相關的東西,都沒有出現過啊……」

  「媽的,最後那個男屍不就是被吸血鬼殺掉的嗎?看,我多負責啊!講故事不僅講到結尾還給你來個呼應主題,沒管你要牛肉乾,你就偷著樂去吧!」

  「……」

  「阿翎?你怎麼還站在這裡啊?」燮野明穿著一身睡袍,奇怪地看著還站在門口發呆的我。

  「咦?你不趕快睡覺,跑出來幹什麼?」我也好奇地瞪著他。

  燮野明狡黠地一笑,低低地在我耳旁說道:「嘿嘿,當然是夜襲去了,正準備來叫你呢!有沒有興趣跟我一起去啊?」

  「夜襲?夜襲誰啊?」我納悶地問。

  「就是我們那個嬌滴滴的導遊小姐林斐兒了!人家那麼大方地借了咱們兩套如此名貴的禮服,我們怎麼也該登門去表示表示吧!」

  我恍然大悟,原來那個導遊小姐叫林斐,於是指著我的房間說:「啊!她就在我房裡,那我們現在正好一起進去跟她道謝吧!」

  燮野明瞪著雙牛眼不敢置信地叫了起來:「什麼?她就在你房裡?!」

  「是啊!她說她晚上要找我聊天,在我房裡等我。」

  燮野明傻呆呆地瞅了我半天,最後拍了拍我的肩膀,無奈地苦笑道:「算了,還是你自己進去吧!不過小心點,別搞的太厲害,以免明天參加不了比賽。今天看了你的表現,我可是對你信心十足啊!」

  「咦?搞什麼啊?不是要一塊兒進去道謝嗎?還是你發起的啊!」

  「唉,可惜人家的目標不是我啊!」燮野明歎了口氣,突然又振作精神道:

  「嘿嘿,今天看了她們那個女上司,果然也是顧盼生姿、風騷入骨啊!嗯嗯,既然這邊已經有你照應,那我這就去向她們上司表達一下我衷心的感謝。」臨走前還不忘拍拍我:「小子,努力哦,千萬別給我丟臉啊!」

  茫然地看著他哼著小曲悠哉地遠去,我搖了搖頭,擰開了房門。

  卻見房間裡燈火通明,一個動人的身影俏立在窗前,正拿著杯紅酒背對我看著窗外美麗的小島夜景。

  我心小暗暗奇怪,這個導遊的身影此刻怎麼變得如此熟悉,可白天的時候為何就沒看出來呢?

  等我發現她居然還留著一頭紫紅色的水亮長髮時,忍不住驚呼了一聲:「你、你……你怎麼來了?!」

  還沒走遠的燮野明聞訊趕了回來,跟我一起看著那個笑吟吟轉過頭來的少女,忍不住驚呼道:「龍、龍、龍……龍吟瑤?!!」

  龍吟瑤沒好氣地白了我一眼:「哼,第一次出遠門執行任務就學會泡妞了啊?想不到你這個白癡也這麼好色呢!」

  燮野明看了我一眼,緊張地悄聲問道:「你們認識?」

  見我無力地點點頭後,他飛快地衝回自己的房間:「拖住她!我這就換衣服找她要簽名!!」

  我奇怪地瞅著她:「咦,怎麼是你?林小姐呢?她來過了嗎?」

  龍吟瑤扭回頭去看都不看我,慢條斯理卻又滿含怒氣地說:「是不是林小姐我不知道,不過剛才我進來的時候,裡面倒是有一個差點把我當成是你的美女,摟著我親熱了半天。要不是發現我是個女的,恐怕她已經把我拖上床去了……」

  我這才明白過來,原來那個導遊林小姐果然不是單純想來找我聊天的。

  尷尬地笑了笑,我不好意思地解釋道:「啊……其實我並不知道她原來是這個意思……」

  「你不知道?」龍吟瑤轉過身來,冷笑地看著我:「一個女孩子說要半夜來找你聊天,你居然不知道她是什麼意思?」

  「是啊……就像你現在來找我,我也不知道是為了什麼啊……」我無辜地看著龍吟瑤。

  說完這句話後,還沒等我自嘲地笑笑來緩解一下氣氛,一個酒杯已毫無徵兆地突然在我鼻樑上開了花,冰冷的酒液瞬間模糊了我的雙眼。

  抹掉臉上的酒液和碎玻璃碴,我捂著鼻子憤怒地看著她——我幹什麼了我?說都不說一聲就動手打人?

  打了人的龍吟瑤臉上不但沒有一絲歉意,還毫無懼色地與我對視,甚至帶著挑釁地說:「怎麼?想揍我?哼,我可不怕你!」

  默不作聲地扭頭進了洗手間,我打開水龍頭洗掉了臉上的酒液。關水龍頭的時候卻因為氣瘋了心,一不小心將整個水龍頭都給擰了下來。冰冷的自來水立刻瘋狂地激射出來,將我渾身上下淋了個透濕。隨手捏扁了還在瘋狂噴水的自來水水管,剛想找毛巾來擦臉,身後便有一隻

  手遞過一條毛巾來,卻聽不知何時走了進來的龍吟瑤歎了口氣:「唉,是我不對誤會你了……其實剛才你和那個傻大個在門外的對話我都聽到了,只是實在嚥不下這口氣罷了。」

  我接過毛巾,使勁兒擦著臉,沒有理她。

  「喂!一個大男人的,別那麼小氣好不好?!我可是從小到大都沒被人這樣摟著親過呢!哎,你別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樣,好不好?我又沒冤枉你……哼,信不信我回去把這件事情告訴阿月,看她不扒了你的皮才怪。」

  剛剛稍微平復下去的怒氣,在聽完這句話後又掹的撞了上來,我瞪著她惡狠狠地吼道:「你要再敢惹我,信不信我今天讓你出不去這個屋?1

  龍吟瑤見我再次發火,也忍不住衝著我吼道:「你敢?你敢?!」

  我直氣得渾身發抖、頭暈目眩,隨手砸爛了盥洗台,石塊紛飛中,更大聲地對著她吼了句:「你說我敢不敢?!」

  她顯然是被我這突如其來的粗暴行為給嚇了一跳,瑟縮了下身子,臉色蒼白地瞪視著我:「有種……有種你殺了我啊……」說著,眼圈一紅,兩行清淚便奪眶而出。

  看著那滴晶瑩的淚珠劃過她雪白絕麗的瞼,我不禁愣住了——我這是怎麼了?

  不就是鼻子上挨了一酒杯嗎?值得這麼又砸東西又吼人嗎?

  難道說隨著摘下面具的時間越長,我的脾氣也變得愈發難以控制了嗎?

  狠狠吐出憋在胸口的悶氣,我不再理會還站在那裡氣得死瞪著我不停喘息著的龍吟瑤,轉身出了洗手間,卻看到燮野明西裝筆挺目瞪口呆地站在門口,手裡還拿著一枝金筆和一個不知從哪裡偷來的精裝記事本。

  「她是你仇家?」燮野明難以置信地瞅著我。

  我搖了搖頭,無力地說道:「別管她,先來幫我看看這套衣服吧,不知道還能不能再穿了。」

  「你女朋友?」他更加難以置信的瞅著我。

  「你看像嗎?」我沒好氣地反問他。

  燮野明搖搖頭:「我看也不像,你哪配得起她?我靠,我看你這套衣服還是扔掉算了,明天就等著去負荊請罪吧!」

  我頭痛地坐進沙發裡,拿起那瓶龍吟瑤剛開的紅酒便灌了一大口。

  媽的,今天看到了阿冰,又完成了校長吩咐的重要任務,本來正高興的時候,卻偏偏碰到了她!真不知道這傢伙是不是我命中的剋星,看到她還沒兩分鐘,就又是挨砸又是挨澆的,搞得我現在什麼心情都沒有了。

  燮野明那個不怕死的居然還跑到洗手間,小心翼翼地賠笑著說:「這……這個……請、請問……能不能幫、幫我簽個名?」

  「滾!!」隨著龍吟瑤這沙啞得變了聲的一聲吼,就看到燮野明踉踉蹌蹌狼狽不堪地退了出來,洗手間的門也「砰」的一聲狠狠關上了。

  燮野明苦著瞼坐到我身旁,接過我手中的酒瓶就是一通胡灌,灌完了一抹嘴,一臉難以理解地問道:「你們兩個這他媽的到底怎麼回事兒啊?見面不到三分鐘就吵成這德行了?這要是讓她的歌迷們看到了,還不砍死你啊?!」

  我苦笑地看著他:「我也沒鬧明白到底怎麼回事兒。唉,倒是可憐了這套衣服啊!才穿了一個晚上,就壽終正寢了。你看看,這套衣服值多少錢?」

  「我看最少也值三百銀魯克,如果是雪迪龍的,大概就上千了。」燮野明嘖嘖地歎息著:「唉,這下可要大出血了啊!」

  還好,比我估計的要便宜多了。而且我現在身上就有兩千多銀魯克,雖然說只是靠兩個星期不睡覺掙來的,但是就這麼一下子拿出去一半多相當於一年半的學費,也夠讓我肉痛的了。

  「喂,她待了這麼半天還不出來,你就不去勸一勸?」燮野明指著洗手間,悄悄問我。

  「你嫌我命長嗎?」我瞪了他一眼。

  「話不是這麼說的啊!不管怎樣她也是個女生,你個男子漢大丈夫怎麼也該顯示一下氣量嘛!萬一過會兒她經理人來找她,看她氣得腦溢血昏死在你的洗手間裡,你到時候怎麼解釋啊?」

  我呆呆地瞅著他,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後,連忙跑到洗手問門口喊道:「龍吟瑤?龍吟瑤?你、你沒事吧?」

  見連叫了好幾聲裡面都沒有反應,我嚇得心都差點從胸口蹦了出去,連聲音都變了:又叫了幾聲後,我一身冷汗地看看在一旁也同樣一臉緊張豎起耳朵聽著裡面動靜的燮野明,一咬牙,「砰」的一腳踹開了門,可還沒等我衝進去,門又「砰」的一聲從裡面關上了。

  捂著被撞得差點變了形的鼻子,我忍著眼淚齜牙咧嘴哼哼唧唧地拍著門道:「揉易搖?揉易搖?嘿門……嘿門……」

  就聽裡頭突然傳來「噗嗤」一聲輕笑,我這才鬆了口氣,輕聲道歉:「對不起,剛才我實在是太衝動了點。其實我知道,你根本就沒誤會我,也不想把這件事情跟雪城月說,對不對?咳咳,唉,我想我可能是最近太累了吧!所以……所以……」

  所以,你可千萬不要把這件事情告訴雪城月啊……

  要不是剛才實在害怕她老人家氣急之下,不小心犯個心臟病、腦溢血之類的突發性疾病,我還真不肯跟她道歉。如此火爆的脾氣,換了誰都要勃然作色,沒揍她已經算是很給她面子了。

  道歉完了,裡面卻再次沒了動靜。我撓撓頭,小心翼翼地開了門,才發現她正用濕毛巾敷著自己的臉。

  「咳咳……不……不生氣了?」

  龍吟瑤輕輕地「哼」了一聲,嚇的我差點要奪門而逃,卻見她拿下毛巾,瞪了我一眼道:「明天晚上比賽結束後,我還要給優勝者唱歌呢!結果現在被你氣得嗓子都啞了、眼圈也腫了,你讓我明天怎麼上台啊?」

  我小心翼翼地賠笑道:「小的這就給您治療,莫慌、莫慌。」

  說著伸出雙手輕輕撫在她的眼睛上,略一運功,便幫她疏通經絡活穴化淤,再拿下來的時候,兩隻眼睛已經恢復如初。

  接著又輕捏她的小手,一道真氣順臂而上,轉眼便將她嗓子處的淤滯疏通,再恭恭敬敬遞上一杯灌注真氣的紅酒,給她老人家潤了潤喉後,便大功告成了。

  「看不出來,你療傷的本事不賴啊!就是脾氣太大,哼,冷羽可比你好太多了。」龍吟瑤得了好還不忘損我兩句:「怪不得阿月現在跟冷羽形影不離,我看就是被你氣的。」

  我不自覺地看了燮野明一眼,見他沒什麼反應,便也無聽謂地聳聳肩:「他是他、我是我,沒事兒別把我和他扯一塊兒。」

  龍吟瑤顯然把「他」聽成了「她」,狠狠跺了我一腳後,又暗自嘟囔了句:「沒心沒肺的傢伙,活該找不到女朋友。」

  我抹著眼淚哭道:「姐姐——我說的是別把冷羽跟我扯一塊兒,這句話難道也招您了嗎?」

  「啊!」龍吟瑤捂著嘴,很不好意思地訕笑道:「咳咳,哎呀!我說白癡兄,你這件西服……算了,我大人不記小人過,就幫你這個忙吧!」

  卻看她伸手在空中虛抓一把往回一拽,我週身衣服上的水分便紛紛氣化,凝成了一團籠罩全身的白霧流向她的手心。

  不一會兒,我身上便清清爽爽,再沒有豐點水漬,而龍吟瑤手心裡也凝聚了一大團圓不溜丟晃晃悠悠的晶瑩水球。

  可惜西服已經顯得有些發皺,看起來似乎再怎麼補救也沒有辦法了。

  「這是什麼破爛西服啊,潑點水就變成這個樣子了。」龍吟瑤將那團水球拋進被我砸得所剩無幾的盥洗台,又拽著我來來回回原地轉廠好幾個圈,氣鼓鼓地搖瑤頭。

  一瞥眼間,她瞧見了燮野明手裡的酒瓶子,勾了勾手指,酒瓶子便突然出現在她的手中。

  就聽燮野明在沙發上驚呼:「我靠!酒呢?我的酒呢?」

  龍吟瑤拿著酒瓶,像小媳婦給丈夫用刷子掃衣服上的灰塵般,在我的西裝上來來回回的熨了幾遍,便看到那些原本再也消不去的皺褶,就彷彿根本不存在般奇跡地消失了。

  我嘖嘖驚歎道:「哇,你以後要是改行當洗衣匠,肯定也是把好手啊!」

  直到此刻才發現自己酒瓶去向的燮野明,尷尬地拿著紙筆遞到龍吟瑤眼前,指著酒瓶問道:「這個……我們換,好不好?」

  「龍羽,剛才我碰到了葉靈冰。怎麼樣?聽說你和葉靈劍身邊的龍騎將們幹了一架,任務完成了嗎?」給燮野明簽完名,讓他心滿意足地再次出征之後,龍吟瑤又從酒櫃裡取出一瓶紅酒,自斟自飲地問著我。

  「你們……怎麼都把酒當水喝啊?」我納悶地看著她手裡的第三懷酒。

  「反正你們貴賓一切消費全免,我不多喝點,你豈不是虧了?」龍吟瑤做了個鬼臉:「快說,任務完成了嗎?」

  「嗯,你回去告訴校長,圓滿完成任務。葉靈劍決定在三個月內便將總額十五億三千萬的資金存入赫氏在世界各地的七十一個秘密戶頭,剩下的事情,只要校長派個人來告訴他那七十一個戶頭的地址就行了。」

  「這麼順利?」龍吟瑤吃驚地看著我:「你該不會是動用了武力和親情來要挾他吧?」

  「……」

  「呵呵,想不到你剛來第一天就完成了任務,真是出乎我和校長的意科之外呢!對了,那三個紫徽龍騎將和坎佩特統領是怎麼被你打發掉的?四個人一起上,還是一個一個來的?」

  我輕描淡寫地說:「啊!他們並沒把我當對手看,所以出手也不算重,後來聽說我和燮野明是朋友,便握手言和了。」

  龍吟瑤點點頭,看著我狡黠地一笑:「呵呵,龍羽,想不到你這個白癡運道居然那麼好,竟和燮野明這個黑白兩道都聲名顯赫的傢伙成了朋友,相信以後辦起事來,肯定更加輕鬆自如啊!」

  我當然知道她笑的意思,連忙懇求道:「拜託拜託,你跟校長可千萬別說我是借燮野明的光,不然還不知道他以後會派什麼更變態的任務給我呢!」

  「哦?那就要看你怎麼賄賂我咯——」龍吟瑤得意地要挾著我:「要不要當我小弟啊?保證絕對不虧待你哦!」

  我頭痛地倒了杯酒,在她殷切的期待下一口氣喝光,然後非常肯定地搖了搖頭。

  「喂!當我小弟很沒面子嗎?怎麼說,我現在也是世界上的知名人士啊!一次出場費就夠支付赫氏半年的開銷了!大不了每個月五千的工資,遇到我巡迴演出的時候,旅費我掏、吃住全免,還有百分之三十的獎金。」

  我張大了嘴巴愣愣地看著她:「五……五千?!!」

  「怎麼,嫌少嗎?當然,這只是開始,如果以後合作順利的話,還會漲哦!」龍吟瑤繼續蠱惑著我。

  「冷羽現在一個月才兩個半銀魯克的工資,你一個月就給我五千?」

  龍吟瑤該不會是藉著巡迴演出的名頭,到處販賣毒品吧?!

  「呵呵,我一次出場費至少是在三十萬以上呢!每個月五千雖然高了點,但是像你這樣的高手,我可一點也不虧。當然,如果能找到那個紅頭髮的傢伙來當我的小弟,恐怕他的工資就得至少是一萬了哦!」

  「紅頭髮的?哪個紅頭髮的?」我戒備地問道。

  媽的,居然有人敢跟我搶生意,不想混了?

  「咦?你不知道?就是上次在赫氏跟會用深藍襲擊的人交手的那個高手啊!你不是裡赫氏的嗎?居然不知道他?」龍吟瑤奇怪地看著我。

  「咳咳……抱歉,我現在雖然掛著裡赫氏的名頭,可還只是個預備的,裡赫氏裡面的人沒見到幾個,更不可能知道什麼紅頭髮的了。」

  搞了半天,原來那個極具威脅的競爭對手是我自己啊!

  龍吟瑤點點頭:「嗯,的確呢!就連我去問老白毛,他都不肯告訴我那個傢伙的真實身份。唉,看來那個傢伙肯定是我們赫氏的王牌啊!」

  「……」是嗎?我怎麼不知道?

  「怎麼樣?考慮好了嗎?每個月五千的人工,可不是隨便找就能找到的哦!」龍吟瑤笑瞇瞇地問著我。見我捧著頭猶豫不決,她起身道:「呵呵,你好好考慮一下了。如果考慮好了,隨時都可以來找我哦!不早了,你休息吧!我要回房間去了,晚安。」

  早上起來後,便和燮野明又在房間中享用了一頓豐盛的早餐。乘電梯下樓的時候,燮野明還在那裡自鳴得意地炫耀著昨晚上的豐功偉績,弄得一電梯的人都紛紛側目。

  到酒店門口集合的時候,原本的導遊小姐卻換成了個男的,讓我和燮野明禁不住一呆,「請問……林斐兒小姐到哪裡去了?」燮野明上前詢問那個男導遊。

  「啊!林導遊她因為臨時有事,讓我來幫她帶團,你們下面的行程,都將由我來負責。」那名男導遊客氣地回答。

  我這才鬆了口氣。原本還在顧慮今天該怎麼跟她解釋昨天晚上的意外,此刻看來,是沒有這個必要了。

  等人都到齊後,男導遊先介紹了一下自己,他叫林奇,居然是林斐兒的哥哥。

  看來兄妹二導遊還真是感情深厚呢!妹妹有事,哥哥來頂。

  接下來,就是今天上午行程的注意事項了:「昨天我妹妹帶領大家參觀遊玩了天堂島的幾個旅遊景點,相信大家都玩得很開心吧!不過那幾個景點都不是我們天堂島真正吸引人的地方,只是道開胃的甜點。今天,我將帶領大家去領略天堂島真正的迷人之處,讓大家體會一下什麼才叫作當男人的樂趣!」

  一陣稀稀拉拉的掌聲過後,連導遊在內,大家都不約而同地嘿嘿淫笑起來,紛紛小聲興奮地討論著過會兒的節目內容,讓我和燮野明聽得目瞪口呆。跟他們一比就連成天鼓吹要來這裡盡情享受美女風情的燮野明,也突然變成了一個剛出爐的純情少男。

  「不過呢!在此之前,我想先跟大家說一下今天需要注意的幾個要點。首先呢!相信各位都知道,每一個能來到天堂島的人,都是有頭有臉、有地位、有身份、有名氣、有品味的人。有的是某個聯盟的會長,有的是來度假的統領、龍騎將,有的是參議會的議員,甚至還有經濟實力雄厚的家族聯盟代表人。所以,我想請大家注意的第一條就是,千萬不要跟陌生人發生爭執,大家要互相謙讓——說不定您今天交的新朋友,明天就會給您一份上千萬的訂單。」

  「第二條呢!就是希望大家能夠注意遊戲的時間限制,千萬不要樂不思蜀,忘了歸隊。要知道,天堂島雖然對各位的慾望不加控制,但是在時間方面卻相當的嚴格。一旦發現超時的,一律嚴懲。罰錢還是其次,更可怕的是您要是因為體力耗盡而死在裡面,他們絕對不會負責您的人身安全。」

  眾人相顧變色,紛紛點頭表示一定遵守時間規定。

  「第三條,就是關於各位能在天堂島待的時間了。龍飆翎和燮野明兩位這次是我們團隊中的特邀嘉賓,和其他團隊中的特邀嘉賓一樣,在比賽結束後,還可以待一個月左右:而其他的貴賓,則只能待十五天。如果逾期不離島的話,首先,和第二條一樣,天堂島將不再負責您的人身安全問題,同時拒絕出售平價寶石讓你們復活,到時候你們只有從黑市上用超過平價四、五十倍的價格來進行復活。舉個例子來說吧!比如說一般的黑曜石,十七顆能夠讓您復活一次,而且前五天是免費復活,而後十天就需要用每顆十銀魯克的價格向政府購買才能復活。一旦超過歸期,那麼你們就需要花每四百銀魯克一顆的價恪來從黑市上購買了,而且能不能買得到,還得看您的運氣。」

  眾人忙不迭地點苦頭,看來六千八復活—次的價格,也讓這些平素一向不拿錢當回事兒的人們,感到分外難以接受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mamameya 發表於 2011-2-3 10:16 AM

第十三集 第五章


  乘車來到期待已久的南島,卻見沿路到處都是來來往往的車輛人群,川流不息,一派熱鬧繁華的景象。

  而寬闊的公路兩旁也佈滿了氣派的酒店、飯店、影院和酒吧!甚至還有猶如皇宮般華麗的賭場和政府常駐人員的辦公樓。

  燮野明看著不遠處的目的地,不禁興奮地將上半身探出車窗外狂呼道:「美女們!我來了!!」

  若不是我出手及時,將他拉了回來,恐怕迎面疾馳而來的一輛巴士就要因為他而車毀人亡了。

  下車後,導遊拿著我們的身份證件和入島證明去旅客接待處辦好手續,便帶著我們進入了一個壯麗雄偉的宮殿中。

  令我們吃驚的是,從外面看,似乎只有兩座足球場那麼大的宮殿,進去之後,卻寬廣得好似看不到盡頭一般,而頭頂上的空間更是空曠得讓人仰起頭來,竟無法看清那遙遠的天花板上華麗裝飾的具體形狀。

  在燮野明不住的驚歎聲中,我們一行人乘上了導遊雇來的一輛專用巴士,在來來往往、嘈雜紛擾的車流人海中,艱難地朝著最終目的地前行。

  「這個魔幻異世界空間從外面看,是一座宮殿,而裡面則分為上中下三層。現在我們所處的,是最上面的一層。這一層有四個遊戲世界,都是清一色的供遊人遊玩的比較和平的慾望世界,裡面因為難度很低,沒有什麼主動攻擊人類的怪物,所以大部分都是些第一次來這裡的遊客。」

  「第二層,也有四個遊戲世界,都是以古戰國為背景的世界,有神話時代、古時代中世紀的海盜時代,也有宗教盛行的血腥信仰時代。」

  「第三層因為難度過高,無法進行設定操縱,原本的八個空間,僅僅開放了三個,其中一個,就是聞名遐爾的「霧都的血色迴廊」,還有一個世界都是些財迷們在裡面尋找可以發財的寶物,以及群毆賭博用的。」

  「剩下的,除了那個為了今天下午的比賽而臨時開放的世界外,就都是只向政府僱用的尋寶獵人開放的遊戲世界了。過會兒行動時,大家不要亂走,雖然這裡看似不會迷路,但是一旦被人群捲了進去,第一次來的人恐怕到晚上都走不出來。」

  在導遊林奇的告誡聲中,大家一哄而散,紛紛拿著入門券尋著路標,朝自己心儀的遊戲世界走去。我和燮野明還有五六個同路的遊客一道,朝著一個名為「粉紅色的天堂」的遊戲世界走去。

  一路上,燮野明興奮地流著口水,捂掌嘿嘿笑道:「爽了、爽了,這下子可要破了我的處男身了。」

  周圍幾個一道的遊客齊聲哄笑,一個留著啤酒肚的中年人笑著說:「我當你早就已經美女在抱,原來還是個在室的啊!」

  燮野明不服氣地辯解道:「我沒時間嘛!」

  我好奇地問:「你昨天去夜襲,不是說戰果輝煌嗎?都摸到床上去了,怎麼還沒成功?」

  燮野明不好意思地笑:「沒辦法,剛摟到懷裡就發覺自己突然沒了興趣,這也不能怪我啊……」

  眾人紛紛調侃道:「哈哈,燮老弟,那你過會兒會不會也突然沒了興趣?」

  「嗯,照醫學上的解釋,這個好像是叫做陽痿吧……哈哈哈……」

  「不,這個恐怕比陽痿更嚴重,大概叫作什麼心理障礙導致性功能減退。嚴重的,恐怕一輩子都無法當個真正的男人了哦……」

  在眾人的嘲笑聲中,我默然無語,不敢插話。看到燮野明此刻的窘境,我是有點怕怕了。

  那幾個老色鬼見燮野明的臉色漸漸變得難看,相互使了個眼色,一個人上來摟著燮野明的肩膀道:「哎,別生氣別生氣,誰沒這一遭啊!嘿嘿,老弟,我們知道你能打,而且是很能打,不如過會兒給我們當保鏢如何?按照遊戲世界的時間設定,一個鐘頭三百,如果達到我們的目的,再加兩千,你看怎麼樣?」

  燮野明愣了愣,臉色稍霽:「這裡也需要保鏢嗎?」

  「哈哈,你當這裡面很和平嗎?別看全是美女,好像都沒什麼差別,可是最漂亮的,可和到處都能看到的那種差了不知道有多少倍啊!而且也就那麼兩三個而已。為了見到那兩三個極品,哪個男人不是不要命地衝上去?可偏偏那幾個最漂亮的,還對我們這些花錢來看她們的客人愛理不理,除非能從絕望之崖跳下去還不死的人,才能有幸見到她們。」

  「咦?你們不是說都是第一次來嗎?怎麼對這裡這麼瞭解啊?」

  「咳咳,我們只是怕被人笑話,來了那麼多次了,還都在第一層混來混去的。沒辦法,你看看我們,哪個有那個能力去喊打、喊殺的?也沒那個嗜好去將自己改成超級無敵男主角,或者國王、海盜頭子、大主教什麼的,所以只好在這裡混了。」

  燮野明失笑道:「原來你們這麼沒用啊!」見那幾個人尷尬地賠著笑,便點頭道:「好吧好吧!不過,也不能讓我這位朋友清閒著。這樣吧,傭金加一倍,我們兩個人一人一半,保證絕對沒人敢攔著你們去泡妞。」

  我不滿地瞪了他一眼,心想你把我拖進來幹什麼。

  燮野明哪裡會不知道我的意思,過來在我耳邊附語道:「雖然這幾個老色鬼看起來沒什麼太大的能耐,但是誰知道是不是哪個大公司的董事什麼的?小心伺候著,以後說不定可以讓他們幫忙啊……再說到手的錢,不賺白不賺啊!又不是黑道的錢,怕什麼?」

  我心想也是,也就不再推拒。

  那幾個老色鬼也商量好了,過來一位笑著說:「這位小兄弟既然是燮老弟的朋友,功夫一定也差不了,呵呵,傭金加一倍,我們沒意見。」

  就這樣,我們兩個大搖大擺地跟在熟門熟路的幾個老色鬼身後,晃晃悠悠走進了「粉紅色的天堂」。

  ※※※

  這些所謂的遊戲世界的入口,不知自古便是如此,還是後來經人裝修,居然一個個猶如一張張猛獸的巨嘴,獠牙森然中吞吐著來來往往絡繹不絕的人群。

  幾個老色鬼熟絡地和門口的工作人員打著招呼,指著我們兩人打了個眼色,那幾個工作人員立刻笑著把我們叫到一旁,交待了一些注意事項,還給了兩張武器裝備卡我們,讓我們到遊戲世界裡面的換裝處去領取武器。

  按照個人喜好換好衣服,寄存了東西後,我和燮野明一人拎著一把質地上乘的長劍,便跟著色鬼們隨人群擠進了甬長的隧道。

  走了一分多鐘後,剛出隧道,眼前便是一片豁然開朗。明媚的陽光下,一個鮮花繽紛、綠草茵然的奇異世界陡然出現在我們眼前。

  遠遠望去,蒼邁的群山在遙遠的地平線上,如幾條沉睡的巨龍般聳壟盤繞著頎長的身軀;一座明麗清亮的巨大湖泊,橫梗在草原與山脈之間。

  而近處,幾百米外,居然是一個巨大的露天舞場。凝目看去,只見舞場中央那用巨大黑石堆砌起來的華麗舞台上,一個戴著墨鏡穿著雪白西裝的男子,正在一群人的伴奏下衝著麥克風狂嘶亂喊著。

  隱隱約約的搖滾樂聲在嘈雜的人聲中傳了過來,讓周圍跟我們一起剛進入這裡的人群,也紛紛興奮了起來。更有一些自詡風流倜儻的人們,毫不在意別人的目光,紛紛跟著節奏扭擺著身體朝舞場走去。

  「美女呢?美女呢?」燮野明和我四下亂望,可周圍除了滿眼的男人,還是滿眼的男人。

  幾個老色鬼理解地拍拍我們的肩頭:「別急別急,美女就在前面了。這裡只是入口,當然沒什麼美女了。可過一會兒,估計能嚇死你們,哈哈哈哈。」

  在人群中朝前面走了不到五分鐘,狹窄的道路突然寬闊起來,變成翠綠的廣闊草原,人群也自動分流,讓我們眼前的世界立刻清晰動人了起來。

  只是大概地掃了一眼,我和燮野明的下巴就差點掉了下來。

  抬眼望去,整片綿延數里的草原上,居然或坐或站的擠滿了十數萬名嫵媚多姿、風情撩人的動人美女。一時間,彷彿整個天地中都充滿了衣香鬢影、鶯聲燕語,讓遊人們目瞪口呆之餘,渾然忘記了自身的存在,只顧著睜起眼睛四處尋望。

  看著美女們紛紛巧笑靚兮地衝著遊客們打著招呼,有的甚至主動迎上前去,邀請他們參加那個正在舉行著的盛大露天舞會。

  「美女如雲、美女如雲啊!!」就連燮野明也呆呆地流著口水,衝著我拚命地向前方漫無目的地亂指著。

  再看那人山人海的巨大舞場中,一對對男女互相摟抱著,在震耳欲聾的音樂聲中緩緩地舞動,耳鬢廝磨中,不少男人正摟著懷中的美女忘情地擁吻。

  上下齊手中,一個個都露出魂飛天外的享受模樣,似是渾然忘記了自己早已是別人的老公或者情人。

  而那些美女們則羞紅著臉,微閉星目一副任君採擷的動人模樣,看得我們這些新人們一個個面紅耳赤、熱血上湧,心跳快得彷彿都要破胸而出。

  幾個老色鬼喚回了我們的神志,眼中充滿了嘲諷的笑意:「年輕人,這裡的美女們,雖然隨便挑一個放到外面的世界上都是不俗的絕色,但是在這裡,和前面的那些一比,就遜色了很多啊!你們是想就地繳槍呢,還是想跟著我們去看看真正的極品啊?」

  燮野明立刻道:「當、當然是去看極品了!嘿嘿,天哪,沒想到這裡的景致,竟然比想像中的還要讓人興奮,真是沒有白來、沒有白來……」

  「ADAYI~~KAMAITUOLAYI~~」隨著一陣香風撲鼻而來,只見前方一群環珮叮噹的美女湧了上來,用著嬌鶯般的嗓子說著一大堆我們聽不懂的問候語,紛紛羞澀地伸手來拉扯我們的衣袖,有幾個甚至徑直撲入我們懷中,摟著我們不肯撒手。

  幾個老色鬼立刻也嚷嚷著我們聽不懂的話,在前方熟練地開著路:「KOULU~~~~~KOULU~~~SAMIRUO~~」

  那些美女們紛紛面帶失望地退了開去,一個個顰眉蹙額,楚楚可憐地看著我們,讓人看了不禁心生憐惜,同時一股強烈的虛榮心在心中油然而生。

  唉,男人最受不了的大概就是女人這樣,尤其還是些如此讓人心動的美女,一個個看起來似是都非常期待雀躍著你的邀請,卻還默不作聲緊張兮兮地看著你。

  試想天底下又有幾個男人,能夠經受得住她們這種眉目間不經意流露出來的那種,對自己的極度不自信與對你強烈的期盼之情呢?

  我和燮野明什麼時候經過這種陣仗?互相看傻了眼,嘿嘿地對著美女傻笑幾聲,要不是被幾個老色鬼拉住,恐怕早就已經被那些羞得滿臉通紅,卻還嘰嘰喳喳拽著不肯鬆手的美女們給拉走了。

  在幾個老色鬼的開路之下,又接連被數百個美女「騷擾」之後,我們衣衫不整、狼狽不堪的來到了那個似一面明鏡般平鋪在草原上的巨大湖泊旁,而眾人的臉上脖子上也都紛紛印上了無數的唇印吻痕,不停地擦拭了半天,才總算清理乾淨。

  隨著燮野明不住的驚歎,只見湖邊的岸上放滿了各色精美的小吃飲料,誘得行人紛紛上前取食,可吃了還沒兩口,就被湖中穿著各色暴露泳裝、身材窈窕惹火的美女們紛紛拖拽下了湖去。

  偷偷地往湖中看了兩眼,情形更是比先前的舞場還要香艷刺激,藉著湖水的掩蓋,不知多少男人正在那裡享受著美女身上那滑軟嬌膩的動人凸凹,嬌軟無力的呻吟聲此起彼伏,讓路過的行人紛紛側目。

  燮野明已經看得鼻血長流、雙目噴火,在我不住喊著「極品、極品」的生拉硬拽下,才踉踉蹌蹌心有不甘地離了開去。

  在滿眼的春色撩人中,不知不覺我們已走進山脈,前面是一條峽谷,道路不甚寬闊,斜通往高高的山頂。

  卻看到前面的道路上擁擠異常,不少行人遊客紛紛破口大罵,還有不少人正因為想要前進而大打出手,讓這麼一條狹窄的道路顯得混亂不堪。

  人聲鼎沸中,吵鬧聲、喊殺聲、咒罵聲不絕於耳,更有幾條白色的影子在人群中來回游竄,猶如幾條白色的狂龍在雲海中肆虐一般,將人群掃得跌跌撞撞、東倒西歪,在不時的血肉橫飛中傳來撕心裂肺的慘叫。

  幾位老色鬼立刻退到我們身後,拍拍燮野明和我道:「剩下的就交給你們了,能不能衝上去看到極品的美女,就看你們二位有沒有那個本事殺開一條血路了。」

  我和燮野明相顧愕然,還以為是等人上來找碴的時候,才盡盡保鏢的職責,沒想到這幫傢伙,居然是讓我們對著這些普通的遊客大打出手。

  撓了撓頭後,我問道:「難道走上去不行嗎?非要殺上去?」

  一個中年人無奈地苦笑:「唉,能走上去,我們哪還用得著雇你們啊!這幫人全是熟客,各個都跟我們一樣想先睹為快。僧多粥少,自然是顧不上什麼禮節客套了。能衝上去的人,就***是老大;衝不上去的人,誰還理你的死活?反正死了還能復活。這裡的不少人也曾經僱人將我們殺得狼狽逃竄,而那幾個白衣保鏢的老闆更是這裡的常客了,來十次幾乎有九次都讓我們鎩羽而歸,稍微逃得慢點的話就有性命之憂啊!」

  燮野明哼了一聲,滿不在乎地說:「沖就沖,不過我們可不是來殺人的,大不了背著你們從他們頭上衝過去,這樣要是還有人敢來攔著老子,***來一個殺一個!」

  我點點頭:「這個法子不錯,看這條道也不是很長,也就四五公里,慢的話也就五六分鐘來回一趟,我們兩個一起,不用十五分鐘就把你們全送上去了!」

  幾個中年人顯然對那幾個白衣人猶有餘悸,躊躇不前,可在我們的堅持下,也只得點頭同意。

  當下我和燮野明一人背了一個,呼嘯一聲,騰空而起,從眾人頭頂上飛了過去。

  在無人干擾的情況下,我們二人行得甚快,快要落下之際只在道旁的峭壁上略一頓足便又再次躍起,轉眼便奔出了兩三公里,將堵在山下的眾人遠遠拋開。

  背上的兩個人驚呼連連,頭暈目眩心驚膽戰中還不忘了喊道:「過癮!簡直比坐雲霄飛車還要過癮十倍啊!」

  突然幾道白色的身影攔截上來,亮出武器便想將我們狙擊下來。我和燮野明朗聲長笑,連劍都不用,雙足連踢中,那些只夠打行人的酒囊飯袋們便紛紛慘叫著被我們踩了過去。

  快到山頂,只見一道陡峭的懸崖邊上站了稀稀拉拉數百人,正一個個探頭探腦的衝著懸崖底下不住打量。

  懸崖左側的獨立山峰上,有一棟素雅古典的白色行宮,屹立在裊娜如煙的淡淡雲霧中。那古色古香、飄逸孤婉的神秘感,帶給人一種無比的興奮和期待。

  行宮和懸崖間並無吊橋繩索連接,只有一個橢圓的淡金色光暈孤立在行宮門口。

  放下早已欣喜若狂的兩人,我們轉身飛速折回,又踩了一遍那幾個不知死活的東西,將剩下的三人一次全背了過來。

  「哈哈哈!燮老弟,你和龍老弟可真是我們命中的貴人啊!」那幾個色中餓鬼興奮地拍著我們的肩膀,不住地道著謝:「以後要是在生意場上見到了,嘿嘿,我們絕對不會虧待你們!」

  燮野明擺擺手謙虛幾句:「舉手之勞,何足掛齒。只要日後見到我們窮困潦倒時,別當作不認識就感激不盡了。」

  「燮老弟太過謙了,像你們這種人中龍鳳,怎麼可能會窮困潦倒?日後怕是我們仰仗你們的機會更多啊!哈哈哈……」

  客套完後,只見一個工作人員笑著走上來問:「請問幾位是一起的嗎?」

  一個中年人挺胸疊肚,神氣地指著我們道:「我們都是一起的!」

  「呵呵,這裡是絕望之崖,對於新人來說,難度大了點。如果幾位不介意的話,我可以帶幾位去旁邊的幾個難度較低的關口闖關。雖然說和這裡的幾位極品絕色比起來遜色不少,但是也比下面的那些要好上不少,而且數量也多了幾百倍。」

  見我們愛理不理的模樣,工作人員咳嗽兩聲道:「這一關只有三個美女,你們卻有五個人,而且還有那麼多人準備去闖關……恐怕……」

  一位中年人兩眼一翻:「煩不煩啊?你是不是收了別人的好處,這麼巴望著我們離開?」

  工作人員無奈地苦笑:「沒有沒有,我只是建議罷了。既然幾位如此有信心,那就去闖關吧!」

  另一位中年人問道:「這上面可已經有人了?」

  工作人員如實答道:「有人了,但是只有一位,是我們的終生會員,在這裡待了快三個月了。」

  「媽的,待了三個月還沒享受夠?非要精盡人亡,才肯走嗎?!」一位老色鬼忍不住罵了出來。

  「呵呵,對於終生會員我們無法限制他們的時間,所以幾位如果上得去的話,也只能將就一下了。不過我可以保證,各位上去後絕對不會失望就是了。」

  「你也上去過?」那個老色鬼好奇地問。

  「沒有沒有,我也是聽人說的罷了。對了,如果各位有違例帶入攝影器材的,最好現在能交出來讓我保管,不然過會兒要是讓上面的美女們看到了,恐怕會對你們不客氣。」

  眾色鬼一聽就樂了,紛紛淫笑道:「我靠,我們怎麼沒想到帶一個來呢?」

  那位工作人員見眾人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尷尬地又囑咐了幾句,便匆匆離開。

  來到懸崖邊,我和燮野明看著下面黑漆漆不見底的深谷,對視一眼,均是大惑不解。

  這烏七抹黑的山谷裡根本看不清到底有什麼東西,跳下去了有沒有落腳的地方都不知道。

  而且,峭壁光溜溜的,沒有一處可供攀爬的地方,對我們來說想爬上來雖然不難,但是又怎麼去到旁邊那個孤立陡峭的山峰上呢?

  一個老色鬼見我們默不作聲,便在後面解釋道:「看到那棟白色房子前面的橢圓形光圈沒有?下面也有一個同樣的光圈,你從下面的那個光圈進去,就能直接被傳送到那棟白色房子的門前。」

  我困惑地問道:「看那山峰離得也不是很遠,雖然高是高了點,但是就沒人想到爬上去嗎?總比從這裡毫無把握地跳下去強多了吧!」

  他看著那座山峰歎了口氣,甚是悵惋地說:「要能爬上去,還用在這裡跳崖?那座山峰周圍設置了極強的禁制,爬到半山腰,就會遭到天雷轟頂,死無全屍。而如果不爬,從這裡直接跳上去,也會被打得渾身焦爛,墜落山崖。不過,下來的時候就沒有顧慮了,據說那房子裡面還有一個傳送門,可以直接把人送回到這個世界中,你想去的任何一個地方。」

  我點點頭,對燮野明說:「你在這裡守著,我下去探探,要是有什麼危險,你就帶著他們回去,不要闖了。」

  燮野明搖頭道:「要下一起下,要死一起死,怕什麼?」

  幾個中年人連忙拽住了他:「別,千萬別扔下我們啊!萬一這裡不行,我們還要靠你去別的關闖闖呢!」

  燮野明不知所措地看著他們說:「他一個人下去,我怎麼放心?再說了,我們死了,大不了你們再去出口把我們復活嘛!」

  「不行不行!一會兒我們下山的時候還要靠你呢!萬一讓剛才那幫人認出,我們幾個恐怕會被砍成肉醬啊!」

  燮野明哈哈笑道:「他們要是敢砍你們,你們就告訴他們,老子燮野明是你們的保鏢,誰砍你們一刀,老子砍他一百刀,誰敢殺了你們,老子讓他在外面的世界生不如死!」

  說罷,燮野明甩開他們的手,拉著我道:「嘿嘿,這麼深的山,一個人跳恐怕是危險了點,我們兩個一起,出什麼事兒還能有個照應。」

  突然旁邊傳來一個冷冷的聲音,卻見一個身材只到我們肩膀的瘦削青年衝著我們這邊不住冷笑:「哼,燮野明好大的名頭啊!只是不知道是不是靠真本事弄出來的。跳個破崖還婆婆媽媽地要找個幫手,真是百聞不如一見啊!哈哈。」

  燮野明驚訝地朝他看去,好奇地問道:「請問你是……」

  「呵呵,我跟你比起來,真是不足掛齒。我納特斯只不過是門塔?斯丹統領推薦來的參賽選手罷了。」

  「門塔?斯丹?」燮野明愣了一下:「就是那個自稱一劍擊退上百名血刃自由軍(鐵血自由軍的前身,已被拉奇特率部剿滅)精銳的銀徽龍騎將門塔?斯丹?」

  「正是。」納特斯臉上毫無表情地答道:「燮兄近年來好大的名頭,聽聞就連梅凱爾都曾私下裡想要招攬你到他手下,看你此時的風光,怕也是不假。不過……呵呵,就是不知道還能風光多久啊!」

  「哦,是嗎?」聽著他不陰不陽的嘲諷,燮野明興味地摸著下巴,故意學著他的口吻戲謔道:「不知道閣下有何高見啊!」

  「眾所周知,燮兄最有名的功夫中,除了讓人防不勝防的火鳳散羽外,也就是讓人沾上一點便美夢連連莫名而死的火魘真氣了。火鳳散羽的確是名不虛傳,就算是身法再快的高手,也不得不在你的陣勢中苦守原地拚命抵擋,不敢妄動。可那個什麼火魘真氣,呵呵,別人是怕得不得了,在我眼裡,卻是不值一提。」

  「哦,為什麼?」燮野明眼中閃過一絲異彩,微笑地看著他。

  納特斯高抬下巴似已完全將燮野明看透般地冷笑道:「真正的火魘真氣,恐怕除了令師之外,當世已經無人能學。火魘真氣,顧名思義,就是讓人夢魘不斷的火烈真氣。據我所知,令師早年是經過一番奇遇,才突然領悟到這門內功心法,而這門心法修煉起來極為艱難,修煉期間,必須赤身裸體、枕冰而眠,且禁食一切油膩葷腥,心中毫無牽掛,否則立刻走火入魔、噩夢不斷,體內真氣無法抑制地橫衝直撞,至死方休。」

  「你知道的不少啊!都是誰告訴你的?」燮野明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臉上已全然沒了笑容。

  「哈哈!我從何得知倒是無所謂了,不過大概只要是練過幾年功夫的人,都會知道吧!燮兄現在的火魘真氣,恐怕還並不是什麼真正的火魘真氣,對付對付那些不中用的傢伙還行,要是碰到高手,肯定是不堪一擊。而且,若不及時補救,怕是永遠成不了真正的火魘真氣了。」

  燮野明的臉色變了數變,再說話時已經恭敬了很多:「那請問……應該如何補救才行?」

  納特斯見他突然低聲下氣,不禁面帶得色,慢條斯理冷嘲熱諷地笑道:「呵呵,怕是……來不及了吧!」

  「來不及了?這話怎麼講?」燮野明著急地問道。

  「看燮兄剛才說話中的囂張高傲,只怕是火魘真氣練到第二重時的表相。依我看來,燮兄並無資質修煉火魘真氣,現在只是靠著令師注入體內的功力,強制壓下幾欲造反的真氣才得以自保。可你卻因為真氣的關係,心氣浮躁、脾氣火爆,才造成了今天這樣目空一切、囂張跋扈的性格。雖然你還能囂張一段時間,可不久之後,等到傷勢爆發,你也就風光不再了……」

  納特斯此刻猶如長輩教訓晚輩般教訓著燮野明,說得我暗歎口氣,心中實在是替燮野明擔心。

  燮野明呆呆地眨了眨眼睛,歉然道:「原來我剛才的話竟無意間得罪了你,抱歉抱歉。我只不過是想給這幾個朋友壯壯膽罷了。」

  納特斯冷笑:「不用辯解了。看你現在還能向人道歉,我心中也就有了數,看來令師的確高明,竟能將如此嚴重的內傷也給壓制下來。想燮兄此刻的名聲,真是讓我們自歎不如,可是以後嘛……那就難說了,呵呵、呵呵。」說罷又是冷笑數聲,搖著頭走了。

  我瞅著他遠去的背影,心中一陣冷笑--哪兒來的廢柴?自己不敢跳崖,還在這裡虛張聲勢地教訓別人!

  那幾個中年人見納特斯走了,趕緊圍上來問道:「燮老弟,你的內傷不要緊吧?我看還是別逞強跳了……」

  燮野明苦笑一聲,看也不看他們,對我說:「來吧!極品的美女眼看就要到手了,哼哼,我們可不能半途而廢啊!」

  我點頭道:「對啊!跳崖看美女,還真是頭一遭,就算死了也值得。」

  相視一笑後,我們兩人齊聲輕喝,輕飄飄地朝著深黑的山谷跳了下去。...<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mamameya 發表於 2011-2-3 10:16 AM

第十三集 第六章

  一陣陣陰寒的冷風,從山谷中直朝不住下落中的我們刮來。

  衣袂翻飛中,燮野明哈哈笑道:「媽的,這要是在外面,肯定被人誤會成因為我們之間不容於世的變態之戀而殉情自殺啊!還是裡面爽啊,有個人陪著一起跳,還能邊跳邊聊天,痛快!」

  我目不轉睛地盯著腳下看不清遠近高低的漆黑深谷,笑著答道:「一會兒要是雙雙摔死,不知道你還爽不爽。」

  「呵呵,死了也爽啊!我從小到大都還沒嘗過死是個什麼滋味,現在正好啊!」

  我抬頭看他一眼,心中很為剛才那個納特斯所說的話而替他擔心,可是看他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又不好意思問出口來。

  「羽,你說過會兒要是見到了美女,我們是把那五個人也接上來呢,還是自己獨吞了?」燮野明壞壞地笑問著我。

  「唉,怎麼也是僱主啊!我看還是好人做到底,把他們接上來吧!再說了,我對這些什麼極品美女沒什麼興趣,要不是因為他們,才不會來跳崖呢!」

  「啊?你該不會是性冷感吧!居然對大家公認的極品中的極品不屑一顧?」

  我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想起阿冰、雪城月、埃娜和龍吟瑤眾女,哪個不比剛才看到的那些美女強了十倍百倍?只是沒她們那麼專業地去誘惑男人罷了。

  果然就聽燮野明道:「唉,說起來,昨天那個龍吟瑤要是進來了,怕是也能算得上極品中的極品,可惜小丫頭脾氣太過火爆,沒這裡的姑娘們這麼善解人意啊!」

  我忙點頭道:「是啊是啊!呵呵。對了,你的那個阿蘭呢?」

  燮野明大拇指一挑,得意地道:「當然也是極品,跟龍吟瑤有得一拼呢!我看上的,能比別人差嗎?」

  正說著話,從身下湧上來的寒氣愈來愈濃,而我們的速度早已經快得讓身旁一晃而過的峭壁看起來只是灰濛濛一片模糊不清的影子,風刮在身上便如刀割一般。

  燮野明低頭看了一下說:「只怕是要到底了。天哪,這麼高,我看有十公里高都不止啊!底下要是沒什麼東西接著,讓我們直接摔到岩石上的話,就算是金徽龍騎將來了,也死定了啊!」

  我搖頭道:「這可說不定啊!」

  驀然,瞅見一點粼粼的微光,在幽深的黑暗中一閃而滅。

  我趕緊叫道:「運功護體!下面是個深潭!」

  「哦!」燮野明一把拉住我,強勁的氣盾眨眼間便將我們二人罩住。我則深吸一口氣,就像上次在音速前進中一般,猛然運起血羽靈翅,用意念控制它努力的讓我們停下來。

  血羽靈翅在背後靈動地向下一扇,頃刻間,身體猛的一頓,兩股強烈得幾乎能把我們護體氣盾刮散的颶風從兩旁向頭頂狂壓過來,突聽身旁的燮野明暴喝一聲,氣盾陡然暴漲,堪堪抵住了身側兩股巨大的風壓。

  靠著血羽靈翅化去下落的巨力後,我們輕飄飄地落到水面,藉著氣盾與水面的彈力縱身一躍,跳上了岸。

  燮野明目瞪口呆地看著我背後的血翅,忍不住罵了句:「你還有什麼功夫沒露出來的?媽的,這麼高都摔不死你,我看你差不多能飛了啊!」

  我平復住體內不住翻湧的氣血,收了血翅後吐吐舌頭:「什麼都讓你知道了,我還怎麼混?」

  燮野明笑著給了我一拳,看了看黑漆漆的四周,納悶道:「這裡哪有什麼傳送門啊?」

  我功運雙目找了一圈後,搖頭苦笑:「看來是沒有了。該不是跳錯了地方吧?」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上上下下就都只看到這個峭壁,怎麼跳都只能跳到這裡來啊!」

  那就奇怪了,難道說那幫人是在騙我們?

  「咦?那裡有一個轉生台啊!」燮野明指著谷的遠處一角叫道。

  我抬頭看去,只見一個二十來米見方的圓形光滑石台靜靜地躺在深谷的西南角落裡,青苔斑駁,看來已經很久沒有人用過了。

  好奇地來到轉生台上,我四下摸摸,嘖嘖歎息:「看起來平平無奇,卻有著起死回生的神奇效用,真是讓人不可思議啊……」

  還沒感歎完呢,卻感到燮野明在背後使勁地用手捅著我。

  「嗯?怎麼了?」我莫名其妙的回頭問他:「找到傳送門了?」

  「噓!!」燮野明使勁地給我打著手勢,一臉難以置信地指了指水潭的方向。

  我順勢看去,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媽呀,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在我們二人的震驚中,深潭邊一條足足有一米半來粗的黑色怪蛇緩緩爬上了岸,吐著血紅的蛇信,昂起頭來居高臨下地俯視著我們,冰冷的黑眸如兩顆黑寶石般閃爍著凶狠的光芒。「呵呵」地怪叫了兩聲後,頸上覆著黑色角膜的扇形頎長骨刺似蜥蜴的角腮一般緩緩張開。

  遠遠看去,竟似一頭傳說中怒鱗倒豎的無角巨龍,讓它那原本就已經夠大了的腦袋,此刻看起來更是碩大得誇張!

  此時,它爬出深潭的身軀已經足足有二十多米,而掩藏在深潭中的身軀長度只怕還是這個的兩倍之多!

  我和燮野明全都看傻了眼,好半天後才對視一眼,胸前背後俱已是冷汗涔涔。

  媽的,我也就是在生態平衡研究所裡看到過如此龐大的沙蜥龍,還是在校長和埃娜的聯手合力下才收拾掉它。

  而這個怪物看起來恐怕比那條沙蜥龍還要厲害十倍,因為此刻從它身上瀰漫開來的寒氣中,讓我感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

  燮野明強笑一聲:「哈哈、哈哈,怕、怕個屁啊!反正我們死不了……」

  我忍不住悄悄問道:「喂,我們是不是剛才跳下來的時候不小心掉到別的遊戲世界裡來了,不然怎麼可能會有這種恐怖的東西?!」

  「不……不太可能吧!哈哈……」

  的確是不太可能,可是這東西也太誇張了點吧!跟這個遊戲世界的名字,什麼「粉紅色的天堂」根本就不搭調啊!

  眼瞅著它逐漸逼近,燮野明抽出腰間長劍,咬牙道:「媽的,反正逃不掉,不如跟它拼了!」

  我也抽出長劍,手卻在微微發抖。

  這怪物看起來黑黝黝的,身上的鱗片閃出隱隱的寒光,似乎是刀槍不入,看起來要想殺了它,難度恐怕比它想殺了我們要高得多啊!

  「等等!」我揮手制止了燮野明:「這傢伙不一定就是想要我們的命啊!說不定是怕我們靠近轉生台……」

  「有道理,趕快撤!」燮野明的應變速度還真不是一般的快,我話還沒說完,他就拉著我朝深谷的另一個角落狂奔了過去。

  那只怪蛇見我們突然慌慌張張地轉移陣地,身子猛的向前一竄,整個頎長的蛇身都竄出了深潭。

  好傢伙,我只覺一陣頭暈目眩,這條蛇的身長幾乎能將這整個深谷給圍起來,而身軀最粗的地方,直徑竟有四五米之多,此刻只是稍稍移動一下身子,就將我們逼入了死角。

  身後是滑溜溜的峭壁,而前面則是怪蛇那巨大而又恐怖的頭,在試了兩招毫無效果的冷月無聲後,我和燮野明互望了一眼,都絕望地高舉雙手,準備繳械投降。

  「媽的,老子還從來沒這麼窩囊過,」燮野明小聲地嘀咕道:「打都還沒打,就準備投降了。」

  「沒辦法,對手不是人啊!而且,還是只從來都沒聽說過的大怪物,連真空刃都無法切開它的鱗片。我們還是早點認輸吧……」我無奈地苦笑:「希望它能看明白我們絕對沒有惡意。瞧它那麼大的腦容量,應該不至於誤會我們是想襲擊它吧……」

  「我聽說,高智商的動物,都是仁慈的。」燮野明說著連自己都不信的話來安慰著我。

  「我們人類也算是高智商的了,但對待那些孱弱的小動物們也沒看他們有多仁慈啊!想吃就吃、想拿來解剖就拿來解剖、想做成裝飾品就做成裝飾品,***還有人把自己的同類當食物來吃的呢!」

  燮野明慘笑道:「那看來我們今天是死定了。還好是在遊戲世界裡碰到它,不然就真的完蛋了。咦,照這麼一想,我們還真是幸運呢!」

  「可我們要是不進來的話,恐怕也遇不到它吧?」我好心地提醒著他。

  「……」

  說話說了半天,那只怪蛇卻依舊在那裡惡狠狠地盯著我們吐著猩紅的蛇信,脖子上聳立如扇的巨大角腮上下歙動,只是如血盆般張開的巨嘴裡,那上下兩對原本鋒利頎長的巨大獠牙卻已經收了回去。

  「咦,難不成它也怕我們?」燮野明看它沒有動靜,忍不住天才地猜測道:「嗯,讓我來試一試。」

  只聽他左手突然發出一連串輕微的骨節爆響聲,接著開聲吐氣,猛的一拳擊打在身後的峭壁上。

  「轟」的一聲巨響過後,無數石塊從峭壁上紛飛著迸裂了出來,留下一個深兩米寬三米的凹坑。

  「呼……」燮野明打完收功,面帶得色地瞅著那條怪蛇:「嘿嘿,你要是敢動我們一根毫毛,老子就打得你跟這些石頭一樣滿地找牙!」

  那條蛇顯是被這巨大的動靜給嚇了一跳,縮了縮頭後,緊接著又收首直立,半個身體忽地高昂起來,將我們兩個人嚇得幾乎要抱作一團,抬起頭來死命地看著它接下來的動作。

  就在我們惶恐無助的注視下,那條蛇竟然一頭朝我們上方的峭壁撞了過來。

  燮野明驚呼一聲:「它瘋了?難不成是見功夫沒我高,就羞愧得想自殺嗎?!」

  話音未落,震耳欲聾的巨響便伴隨著一陣劇烈的地動山搖,在我們頭頂炸了開來。眼看著一塊塊一人多高的巨大岩石從上面紛紛滾落,滿天的石屑紛飛中,我和燮野明四下亂竄狼狽不堪地躲避著轟然墜地的岩石。

  待一切重歸於平靜,又捂著口鼻不住地咳嗽了半天後,我和燮野明這才徹底絕望地發現,那只蛇竟然在離我們頭頂三十多米高的地方,砸出了一個直徑十五米深十米的巨大坑洞!

  大概也只有變身後的埃娜,或者奇佳麗的深藍襲擊才能收拾掉這個恐怖的傢伙吧!憑我和燮野明此時的功力,怕是沒辦法動它一根寒毛了……

  不過,當我們回過頭來再看那條蛇的時候,卻驚喜地發現,它居然……撞暈過去了!!

  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燮野明不怕死地大力拍著那只蛇的身子,嘿嘿笑道:「這要是殺來吃,可夠我吃個幾十年了。」

  我小心翼翼地摸了摸那些如盤子般大小的厚厚鱗片,數著上面如年輪般一圈圈的細緻紋路,嘖嘖歎道:「真是恐怖至極的生物啊!如此強韌的鱗片,恐怕就算是最高段的電系魔法也拿它沒有辦法。沒有馴龍的話,只怕下來的就算是金徽龍騎將,也難逃一死啊!」

  燮野明歪著頭想了想,突然叫道:「我聽我師父說過,這些冷血動物們都害怕寒冷,因為它們無法自行控制體溫!羽,冰凍可是你的拿手好戲啊!我看過會兒它要是醒了,你就用你拿手的那招大雪紛飛凍死它!」

  我猛一拍頭,罵了句:「媽的,剛才愣是給嚇蒙了,連這招都忘記了。」

  「趁它病,要它命!拿劍是砍不死它了,我的火魘真氣對它這種不懂真氣是啥東西的傢伙也是一點效用都沒有,羽,你趕快凍住它,我們好去找出口。」

  我點點頭,伸手抵在怪蛇碩大無朋的脖頸處,體內的真氣立刻狂湧而出。

  突然,我感到它的身子微微一顫,連忙心驚肉跳地叫道:「快走開!它醒了!!」

  燮野明連忙退了開去,衝我喊道:「我吸引它的注意,你繼續凍它!」

  我點點頭,翻身爬上了它的身子,手繼續按在它的身上狂輸著冰寒凍氣。

  隨著蛇身猛的晃動了一下,我差點被它給甩了出去,還沒等我抓牢鱗片,蛇身猛的再次直立起來,四下張望著似乎是在回想剛才發生了什麼事情,又扭動頭部,想回過頭來咬住趴在它脖子上的我,見咬不到我,便發狠地甩起頭來。

  我死命地摳住怪蛇脖子上的鱗片,隨著它猛烈的晃動而像塊破抹布般在空中蕩來蕩去。就在我快支援不住的時候,它突然發現了正在它面前虛張聲勢呼喝不止的燮野明。

  怪蛇立刻停止了甩動,側著頭緊盯著燮野明,又是「呵呵」地怪叫了兩聲,我腳下兩米多長的巨大角腮再次緩緩張了開來。

  擔心著燮野明的安危,我趕緊加快了真氣輸入的速度,誰知這心中一急,一口氣沒提上來,體內的真氣竟猛的上下翻湧起來。

  咬牙拚命壓下體內橫衝直撞的真氣,我狂喝一聲,體內的真氣立刻用比剛才還快了十數倍的速度瘋狂洩入怪蛇的體內,就見它彷彿被人從腦後狠狠給了一錘般,高昂的頭顱猛的撞向了地面。

  在一陣轟然巨響中,燮野明咳嗽著避開四散的石塊,興奮地叫了聲:「好樣的!繼續啊!」

  見此舉收到奇效,倍受鼓舞的我咬牙再次催動真氣,僅在短短數秒內便將我所有的真氣都輸入了怪蛇的體內。

  怪蛇嘶啞地叫喚了幾聲,渾身開始不住地瑟瑟發抖。當我從它身上無力地翻落下來時,它渾身上下已經凝結出了一層厚厚的冰霜,動彈不得了。

  喘了會兒氣後,燮野明走過來扶起我,哈哈笑道:「好樣的!小子,你竟真把它變成一條巨大的冰棒了啊!哈哈哈!」

  我虛弱地笑了笑:「媽的,快去找入口吧!再耽擱一會兒,恐怕我們就要超出遊戲的限制時間了!」

  「呵呵,急什麼啊?這裡的時間設定是外面世界的四倍,兩個小時的入門券足夠我們玩八個小時了。我看現在恐怕才過了不到一個小時吧!」

  待我調息完畢,再次氣定神閒地站起身來時,燮野明已經找到了那個該死的傳送門。

  「咦,怎麼會在那裡?!」我驚訝地看著二百多米高的峭壁上,一道散發著淡金色光暈的傳送門,正水平地飄在那裡。

  燮野明面無表情地回答:「我就說嘛!怎麼可能有人能夠平安無恙地從這條蛇嘴裡逃出去,原來只要直接落進那個傳送門就可以了,根本不用跟這條蛇打招呼。」

  我哭笑不得地說:「浪費了這麼長的時間,卻在跟一條根本與我們無關的蛇打交道。」說罷,狠狠踹了那條蛇一腳,卻痛得我抱腳直跳。

  「不過我們的辛苦也沒有白費。」燮野明狡黠地一笑,指著遠處怪蛇細長的尾巴:「我剛才在那裡發現了一塊似乎並不屬於這裡的東西,好像是某套盔甲上面的胸甲,只是嵌在蛇身裡,弄不出來。」

  我好奇地跟著他走到蛇尾,順著他手指的地方,扒開還在不住凝結著的冰霜,果然看到一片銀藍色的金屬。

  伸手摸去,一股熟悉的暖流瞬間襲遍全身。

  我愕然一愣,猛然醒悟:「這塊胸甲和我的面具是一套的!」

  「哦?是嗎?」燮野明驚喜地笑道:「那就更加可以肯定,這東西絕不是這個世界裡的了。扒下來帶出去,哈哈哈!」

  我和燮野明兩人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又是砍又是敲地弄了足足五分鐘後,才終於將這塊胸甲完整地從蛇尾巴上取了下來。

  啐了口唾沫,燮野明罵了句:「媽的,這身蛇皮要是拿出去做盔甲,說不定世界末日到了都能活下去。」

  我敲了敲手中做工精美的胸甲,竟是由五塊稜角分明、造型精美的薄金屬甲組成,與我的面具屬於同種材質。

  仔細看去,雕刻著精美花紋的金屬甲上還有隱隱的流光閃動,就彷彿蘊藏著一道道看不見的溪流一般。

  穿在身上,除了肩部以外,整個上身前胸後背地的所有要害盡皆被覆蓋,而且竟和我的身材搭配得天衣無縫,就好似是為我量身訂做的一般。

  心中沒來由地泛起一陣強烈的欣喜,我笑著安慰還在不住罵著那條蛇的燮野明:「這個怪物爬不到外面去的,你以後也不可能會再碰到它,還怕它幹什麼?」

  燮野明這才住了嘴,好奇地打量著穿在我身上的胸甲,又圍著我轉了個圈後,忍不住笑罵:「***,這件盔甲看來我是穿不下了,怎麼看怎麼像是專門給你預備好了的一樣呢!」

  說完,他又衝著那條蛇罵道:「快給老子再變一件適合我穿的出來!不然信不信老子剝了你的皮?!」

  我笑著將胸甲脫下來遞給他說:「別折騰它了,它也聽不懂啊!你要喜歡,拿去改改也能穿吧!」

  燮野明拿在手裡看了看,又扔還給我:「唉,算了,就算改也找不到相同的東西來改。還是你自己留著吧!嘿嘿,說不定什麼時候它能救你一命,你就當欠我一頓飯好了。」

  將胸甲套在衣服裡貼身穿好後,從外面竟看不出我身上還穿了盔甲。

  還是師兄厲害,看了我的面具一眼就知道是某套戰甲的面罩,出去後問問他,看他能不能知道這套戰甲其他的部件在哪裡,而這套戰甲又叫什麼名字……

  在沒有了生命威脅之後,我和燮野明手腳並用地爬上光溜溜的峭壁,很是順利的進入了傳送門。

  只覺眼前金光一閃,轉眼便來到了那座古色古香的白色行宮前。

  在山峰下對面懸崖上引頸等待多時的幾個老色鬼,頓時激動得雙頰通紅、淚流滿面,衝著我們一個勁兒地揮手狂叫,而其他人見有人成功闖關,不禁也紛紛壯了膽子,準備跳下去試一試。

  我衝著那幾個老色鬼揮了揮手,讓他們稍安勿躁,便在雲霧繚繞中和燮野明一道走進了那恍若仙境的行宮。

  剛一進門,映入眼簾的便是古意盎然的小橋流水、流雲淌霧的假山亭閣,令人心曠神怡。

  在一片鳥語花香中,我和燮野明在這個不大的小庭院中轉了兩圈,聞著那沁人心脾的清冷幽香,看著各色奇異的花卉在流動的淡淡雲霧中若隱若現,一種彷彿身在夢中的不真實感讓我們兩人面面相覷、呵呵傻笑。

  走進正廳,只見一塊牌匾高高懸掛,上書三個大字--尋夢閣。

  燮野明喃喃道:「這誰寫的字啊,這麼難看!」

  我沒好氣地笑罵:「這是草書,你當別人都跟你我一樣,寫的字跟蟲子爬出來的一樣啊?」

  「呵呵,尋夢閣?呵呵,羽啊!這裡倒還真是很像在夢中一般哦!」燮野明看看廳中的擺設:「這些凳子桌子的造型怎麼這麼奇怪啊?要軟墊沒軟墊、要抽屜沒抽屜的,還鏤了這麼些奇奇怪怪的圖案,不怕不結實啊?」

  我也好奇地打量著周圍,嘻嘻笑道:「這裡倒是很適合古時候的那些貴族們談情說愛、互訴衷腸啊!我聽阿冰說,以前的古代就是流行這種木質的鏤空家俱和門窗。難不成這個天堂島的創造者,是個古代家俱文化的愛好者?」

  「阿冰?阿冰是誰?」燮野明奇怪地問:「聽名字該是個女生,嘿嘿,小子,你到底認識多少女生啊?也不介紹一個給我。」

  我失笑:「把她們介紹給你?你都多大了,三十五六該有了吧?她們都該叫你大叔了!」

  「喂喂!這個時代流行的就是老牛吃嫩草,我這可是順應時代潮流。」

  說笑了一陣,便聽見一陣環珮叮噹的輕響,一個宛若黃鶯般的女聲在裡面問道:「咦,有客人來了嗎?」

  我和燮野明愣了愣,都沒想到這裡的人居然能說我們這個世界的話。

  另一個嬌婉動人的聲音答道:「應該是吧!月婷姐姐你去叫蟬兒來,我先招呼他們。」

  門簾一挑,隨著一股淡淡的香風,一個明麗動人的白衣少女走了出來,衝著我們微微一笑。眼波流轉間,讓我們二人都看得癡了。

  「絕色!果然是絕色啊!」燮野明好半天才驚歎了出來。

  我也驚奇地上下打量著那個女子,只覺得她長得極美,舉手投足之間都帶著一股說不盡的嬌慵嫵媚,似乎不是現代人。可到底和現代的美女有哪些差別,我卻說不上來。

  若拿她來和雪城月她們比較,就好像兩種截然不同的風味。

  後者就像現代的寫實風景畫,將每一處最細微的景致,都色彩鮮明地勾勒出來,寧靜中蘊著無窮的動意,帶給人一片具體而又生動的美麗,宛若一股清風、一道溪流,徐徐流淌過心靈的深處,讓人覺得彷彿身臨其境。那畫中的一切,都能感染觸動心境,令人忍不住便明朗地笑了起來,又或者端起一盞清茶,邊慢慢地品著,邊細細地欣賞畫中無盡的動人之處。

  而前者,則就像是古代的那種寫意山水畫,作者將滿腔的情致胸懷都化作那寥寥幾筆,幾個明麗細緻的線條、幾道深淺不一的墨痕,便蘊出一種讓人只看上一眼便心領神會、卻又說不出來的怦然心動,黯然地噙著眼淚、欣然地頷首微笑,又或是壯懷激烈、魂斷神傷,縱然心中百感交集,也只能默默注視,卻說不出話來。

  大概,正是因為現代社會中所缺乏的這種難以描繪、只能感悟的美麗,才更讓人們對這遊戲世界中的絕色趨之若騖、心儀神往吧……

  少女見我們目不轉睛地看著她,忍不住吃吃地笑了起來,斟了兩杯茶遞給我們說:「兩位能不能坐下來?這麼站著看著人家,我都替你們累呢!」

  剛才她身在門外時,說話聲就已經好聽得讓人心動,如今站在眼前,那清澈冰純的聲音更是令人如癡如醉。

  接過了茶,我這才如夢初醒,自慚形穢之餘,忍不住笑了笑,不好意思地問:「請問這裡通向外面的傳送門在哪裡?」

  少女訝異地看了我一眼,微皺著眉頭說:「兩位莫不是嫌這裡太過粗鄙?又或者是我們姐妹實在難看得讓你們傷心?這就想走,也不多留一會兒。」

  我連忙擺手:「不不,只是我們還有朋友在下面,要把他們接上來。」

  少女輕輕一笑:「呵呵,以前來的幾個終生會員們,可都是出了名的醋王,不費吹灰之力來到了這裡,卻還唯恐別人也跟著過來。哪有像你這樣的,千辛萬苦地闖了過來,卻又好像生怕我們會吃了你。想多叫幾個人來壯膽嗎?」

  我實在招架不住,連忙拉了把還在失神的燮野明。他這才醒了過來,茫然地看了我一眼,顯然是沒聽見我們的對話。

  我只得自己回答:「沒有沒有,我倒怕是我嚇著了你們。說實話,像我們這兩個粗人,實在不適合待在這裡,我看還是趕快換人好了。」

  燮野明奇道:「換人?換誰啊?」接著才想了起來,拍額苦笑道:「是啊是啊!我們兩個大老粗是一點也不懂得你們這種細緻的心思,還是換幾個成熟的來吧!估計能合你們的口味。」

  那個少女收起笑容,皺眉不語,只是奇怪地上上下下打量著我們,又搖了搖頭後,輕歎一聲道:「跟我來吧!」

  那一聲歎息如泣如訴,直歎得我們心中憐意大生,差點就沒將整顆心都掏出來給她看看我們確實沒有撒謊。...<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mamameya 發表於 2011-2-3 10:17 AM

第十三集 第七章

  繞過幾個雕樑畫棟的雅閣,我們默不作聲地順著曲折的迴廊跟在少女身後走了好一會兒,才看到遠處迴廊的盡頭有一道淡藍色的傳送門。

  分外忍受不了沉默的燮野明終於呼出了口氣:「終於到了。唉,在這裡連個屁都不敢放,讓人渾身都感到不自在呢……」說完才意識到自己剛才的髒話,連忙解釋道:「啊!放屁的意思,其實是指說話啦……」

  少女聽了,也不回頭,只是淡淡地說了句:「是啊!兩位氣宇軒昂、格調高雅,這種庸俗的地方,只怕是讓你們多說句話都是辱沒了你們呢!」

  傻子也聽得出來少女此刻說的是氣話,我不禁瞪了燮野明一眼,連忙解釋:「我們絕對沒有這麼想!實在是因為這裡格調太過於高雅,讓我們感到很拘束罷了。」

  此刻的我們,就好像兩個還算有點自知之明的叫花子跑進了一間頂級的大酒店般,在衣著華麗、談吐不俗的人群中,看著滿眼的富麗堂皇、金盃玉盞,羞愧得恨不能立刻消失。

  少女輕輕地「哼」了一聲,便不再答話。

  就在這令人尷尬的氣氛中,我們終於走到了傳送門前。

  忽聽身後一個女子急急喊道:「馨兒,怎麼客人們這就要走了?!月婷姐姐剛才還讓我去找你們呢!」

  這位叫馨兒的少女回過身來,顰眉淺嗔道:「嬋兒你怎麼才出來啊?唉,客人們嫌這裡太破、我們又土,讓他們感到很難受,所以這就要走了。」

  被她這麼無端地一陣搶白,我和燮野明不禁相視苦笑--看來有時候說實話也會得罪人啊……

  回過頭去,我和燮野明便再一次地被身後正急急趕來的少女那絕世的美貌和韻致給震傻了。

  好不容易喘出一口氣後,我毅然地對燮野明說:「快走吧!別讓他們等著急了啊……」便狼狽不堪地拉著他逃進了傳送門。

  臨走前,還聽到那個嬋兒奇怪地問道:「馨兒,你是不是又給客人講鬼故事了?怎麼看到我就像見到鬼一樣啊……」

  轉眼便,回到了絕望之崖上,還沒等順順氣兒、定定神,那幾個早已等得一佛出世、二佛生天的老色鬼們便衝上來將我們圍作一團,七嘴八舌地詢問著上面的美女到底有多漂亮。

  燮野明擺了擺手,示意著讓他們安靜下來後,才故作神秘地說:「這裡人太多,你們難不成是想讓每個人都跑到上面去嗎?」

  幾個老色鬼連忙點頭,戒備地看了眼周圍想圍上來問個究竟的人群,拉著我們就朝一旁的僻靜處跑去。

  剛一停下來,燮野明便開始發牢騷了:「媽的,真***漂亮,簡直就是那種要人命的漂亮啊!唉,我說你們幾個上去也是白給,估計看到她們,動都不會動了。」

  老色鬼們面露喜色,紛紛自信地拍著胸脯保證:「我們什麼場面沒見過?不就幾個漂亮妞嗎?一個虎撲撲上去,就算再***漂亮,也得統統就範!」

  我搖頭笑道:「撲上去?到時候你們要還記得用哪個鼻孔喘氣兒,就該謝天謝地了!」

  老色鬼們呆了一呆,其中一個小心翼翼地求證道:「真有那麼漂亮?」

  見我肯定地點點頭,他們立刻歡呼著抱成一團。

  一個中年人笑呵呵地從背包裡掏出兩瓶罐裝飲料遞給我和燮野明,慇勤地說:「二位辛苦了!先喝點水解解乏。」接著又把我們拉到一旁,壓低了聲音問道:「你們有把握把我們帶進去嗎?」

  我喝了口水,自信地說:「放心吧!雖然不能一次帶五個,但是肯定都能把你們送上去。」

  「呵呵,那可太感謝你們二位了。喏,這裡面是你們傭金的一半,等回到外面後,我再把另一半匯到這張卡上。」那個中年人從口袋中掏出一張金卡遞到燮野明的手裡:「時間我們是按照八個小時計算的,就算現在沒到八個小時,也已經值了。」

  燮野明呵呵直樂:「您太客氣了,其實這就已經夠了,沒必要再匯什麼錢給我們了。」

  我也點頭。的確,意外地撿到一件和我面具配套的胸甲,這都還得感謝他們呢!

  又一個中年人走了過來,拍拍我們的肩膀道:「好了,我們出發吧!」

  我奇道:「咦,你們這麼快就商量好誰先去了嗎?」回頭一看,卻愣住了。

  只見剛才那三位還興奮得滿臉通紅的老色鬼,如今已經安靜地趴在地上,幾灘猩紅刺目的鮮血從他們身體下緩緩流了出來。

  燮野明驚叫道:「這是誰幹的?!居然敢動老子的人!!」

  他抽出長劍便想衝過去尋找兇手,卻被身旁的中年人拽住了。

  「呵呵,這是我們幹的。他們那三個老傢伙早就算計好了怎麼幹掉我們,然後平分美女,可惜卻被我們先下手為強了。哈哈,法特,你幹得不錯啊!」

  在我和燮野明震驚的目光中,那個叫法特的中年人得意地獰笑道:「嘿嘿,趁他們最開心的時候,給他們一人一刀,居然連個反抗都沒有就那麼嗝屁了。帕羅,還是你的招兒靈啊!」能連殺三人而毫無聲息,明顯是刀上淬了劇毒。

  帕羅嘿嘿淫笑道:「想跟我們搶女人,做夢去吧!燮老弟,我們這就出發?」

  燮野明呆呆地看著那三個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屍體,喃喃道:「你們……你們不是朋友嗎?怎麼這樣……怎麼這樣啊……」

  「朋友?我呸!***連一半的錢都不肯出的傢伙,還算是什麼朋友?」帕羅狠狠地啐了口唾沫,又拽了拽我道:「小兄弟,別光顧著發呆啊!呵呵,收了錢,就趕快帶我們上去見美女吧!」

  我這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呆呆地瞅了他一眼:「你……你就不怕出去被他們報復嗎?」

  「哼!報復?哈哈!」帕羅彷彿聽到笑話般放肆地笑了出來:「這三個蠢蛋都是背著妻兒偷偷跑過來尋歡作樂的,除了我們,還有誰知道他們來了這裡?而且他們連身份證明和照片都是假的,等我們把他們扔下懸崖後,誰還找得到他們的屍體?就算外面的工作人員發現他們死了,也無法讓他們復活。」說完揮了揮手,法特便心不甘情不願地走過去將他們的屍體一一拋下了懸崖。

  帕羅又拍著我的肩膀訕笑道:「小兄弟身手如此高明,不如來我的盟會給我當保鏢如何?一個月八千,不虧待你吧?!」

  我聽了他的話,心中早已不寒而慄,對他更是厭惡至極,搖搖頭說:「對不起,我沒興趣。」

  拉了拉還在發呆的燮野明,我說:「我們走吧!把金卡還給他們,不幹了。」

  燮野明也回過神來,掏出金卡,衝著他們狠狠罵道:「媽的,你們兩個簡直是禽獸不如!把這臭錢拿回去,別髒了我們的手!***今天算是開了眼了,我看就算是那幫混黑道的都比你們好上一千倍!至少他們還懂的義氣兩個字怎麼寫,你們呢?我呸!」

  帕羅掏出手帕,冷笑著拭去沾在衣服上的唾沫,抬眼看了看我們道:「想走?沒那麼容易吧!你們兩個現在已經是身中劇毒,要是就這麼出去了,恐怕會不明不白的掛了啊……」

  聽他這麼一說,我趕緊運氣一查,果然真氣一行至胸口便感到一陣麻痺,無法上提,不禁又驚又怒地看著他。

  燮野明更是怒吼一聲,揪住了他的衣領叫道:「***想死啊?!信不信老子出去剮了你?!」

  帕羅有恃無恐地聳了聳肩:「殺啊!有種,你現在就殺了我啊!哼,那個男導遊早已被我們買通,別說是你們,所有跟我們一起來的人的身份證件全都被調換了。你們還是乖乖地聽我們的話吧,等到了上面,我們自然會告訴你們解藥放在哪裡。」

  我直氣得渾身發抖,提起拳頭便想將他砸個腦袋開花,卻被燮野明給硬生生攔住了。

  「哈哈,還是燮老弟識得大體,知道輕重。」帕羅得意地衝著我獰笑起來。

  燮野明在我耳旁道:「別衝動,不然白白送了命啊!」說完拍了拍我的肩膀,扭頭問帕羅:「你憑什麼以為我們會相信你的鬼話?現在我們的命都捏在你的手裡,萬一上去了,你不告訴我們放解藥的地方,我們不照樣只能乾瞪眼嗎?」

  「呵呵,我可以用人格擔保,絕對會告訴你們……」

  「呸!你***人格,連個屁都不值!」燮野明不屑地撇撇嘴。

  帕羅臉色微變,卻還強笑道:「你們現在只剩下最多十分鐘的命了,十分鐘後,就會變成一堆模糊不清的肉泥,我看你們恐怕也沒辦法拒絕吧!」

  我從暴怒中漸漸恢復了冷靜,冷笑一聲插口道:「哈!現在老子心情不爽,只決定從你們兩個人中挑一個帶上去……」

  話還沒說完呢,帕羅猛的回身一腳,將身後一臉愕然的法特給踹下了懸崖。

  就聽見一聲慘叫從下面遠遠地傳來,越來越弱,直至再也聽不到了,帕羅這才冷哼一聲,回頭看著我們說:「本來也沒想讓他上去,現在就剩我一個了,我想你們也不用挑了吧!」

  我渾身發冷地看著他--這頭老謀深算的狐狸,竟還沒等我說完就猜透了我的心思。原本還想利用他們的極度好色和互相猜忌來騙出藏解藥的地點,現在卻是毫無辦法了。

  求助地看了看燮野明,他卻也無奈地傳音過來說:「先順著他,過會兒再見機行事吧!媽的,今天還真是倒霉啊……」

  再次來到了行宮門口,我和燮野明卻完全沒有了剛才那份四處欣賞景致的閒情逸致。

  我拎著帕羅的衣領吼道:「到地方了,快說解藥藏在什麼地方?!不然我們立刻把你給扔下去!!」

  帕羅拍開我的手,整整衣領道:「小子,想跟我鬥,你還嫩了幾百年呢!就算你把我扔下去,我也已經知道了進來的方法,我看你們還是趕快給我從這裡消失,省得攪了老子泡妞的雅興。如果閃得快的話,等老子辦完事,說不定還有時間去找解藥送給你們呢!哈哈哈……」

  我氣得剛想一拳將他砸個稀爛,馨兒那略帶無奈的聲音卻從門裡傳了出來:「我還以為他們兩個能帶什麼高貴的客人上來,誰知道竟帶了個人渣來。唉,月婷姐姐,我看他們八成是把這裡當成春樓了。」

  帕羅此時身子都已經被這聲音給泡軟了,不顧我們二人還在一旁惡狠狠地盯著他,急不可耐地解開褲腰帶便撲了進去,還用著色急得變了調的聲音直喊著:「美、美人兒,哥哥我來了……」

  我只覺喉管一陣收縮,差點沒將早飯給吐了出來。看了燮野明一眼,他也是一臉的噁心,彷彿一口吃下了蒼蠅般。

  搖著頭正準備進去英雄救美,順便將那個低劣的人種大卸八塊,卻聽帕羅一聲慘嚎,又衣衫不整地從門內倒飛了出來。我伸手想要抓住他,可伸到一半卻不由自主地頓了一下,就那麼眼睜睜地看著他直直地飛進了傳送門,去陪伴那條不知是否已經復甦過來的怪蛇了。

  燮野明傻呆呆地問我:「你怎麼不攔住他啊?」

  我翻著白眼回了句:「噁心死了,誰還敢碰他?怕死的話,你怎麼不攔啊?」

  燮野明呵呵笑道:「一樣、一樣,媽的,這種東西,我寧願死都不要碰他!」

  馨兒從門裡走了出來,冷冷的掃了我們一眼,不客氣地說:「兩位,這裡不歡迎你們,識趣的話,就趕快走吧!別乾等著讓本姑娘親自動手。」

  我和燮野明相視,絕望地慘笑起來,心想今天可真是背到家了,不但被人暗算得死無全屍,還得罪了個心中最不想得罪的美人兒。

  儘管現在早已失去了活下去的希望,而且還滿肚子的怨氣沒處撒,但是一看到眼前這位極品美眉,就愣是把衝到了腦門的熊熊怒火給壓了下去。

  正想乖乖地從原路返回,趁還有點時間和力氣順便去剁了那個叫帕羅的雜種解氣,怎料馨兒從後面叫住了我們:「慢著!要走,也先給我講清楚了再走。我們這裡到底哪裡不合你們的心意了?看都不看一眼就急著跑路,難道我們真的都醜得沒法見人了嗎?」

  我舉手投降道:「姐姐,你們美得簡直讓我們沒話說,讓我們和你一比,真覺得自己實在是太醜了,不敢在你們面前污染你們的視覺啊……啊!我們快沒時間了,還趕著去砍人呢!」

  燮野明叫了聲:「我先下去了啊!保證給你留條完整的胳膊!!啊,美女,我先永別了!」說著就要往傳送門裡跳。

  馨兒一把拽住了他,擋在傳送門前瞪著我們道:「永別了?你們今天要是不給我說清楚道明白,我還不讓你們走了呢!」

  「喂!別鬧了,我們真的沒時間了啊!」

  我著急地想拉開馨兒,身後卻突然伸出一隻手搭在了我的肩上,一個女子柔柔地問道:「你們怎麼了?中毒了嗎?」

  我回過頭急道:「對啊!這位姐……」

  另一個「姐」字還沒說出來,我就已經看得呆住了。

  天~哪~~天哪!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如此漂亮的人兒?!

  還沒等我不好意思地衝她打個招呼,燮野明已經推開了馨兒,咆哮一聲:「帕羅你個龜孫子,老子們來了!」說完拽著我便跳進了傳送門中……...<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mamameya 發表於 2011-2-3 10:17 AM

第十三集 第八章


  對於死這個問題,雖然不太吉利,卻總被人提起。

  記得上次在飯店吃飯的時候,龍吟瑤就曾問起過這個問題。而眾人的回答,各不相同。

  雪城月說:「我當然怕死了。我要是死了,我爺爺、我爸爸該會多傷心啊!而且,我也再也吃不到阿雅媽媽做的果凍了。對了,阿雅,下次再去你家吃果凍,好不好?」

  阿加力說:「我也怕死。倒不是因為怕我家人傷心,而是怕那些暗戀我的美女們傷心。唉,我這個人就是這樣,最見不得美女哭了,要是我死後泉下有知,看到那些美女們因為我而天天以淚洗面,我會良心不安的……」

  還沒等他把那種悲痛至極的心情表現出來,龍吟瑤已經將他一勺子給敲暈了過去。

  麗絲雅說:「我怕死!很怕死哦!要是我死了,我就再也看不到大家了!!嗚嗚嗚,到時候,我看不到阿月了、看不到阿力了、看不到阿克了、看不到阿羽了、看不到阿冰了,也看不到阿瑤姐姐和阿迪了……嗚嗚嗚……」說完她就撲到雪城月懷裡去哭了起來,彷彿她真的要死了一般。

  古克說:「其實死並不可怕,反正死了就死了,跟這個世界再沒有了任何的關係。不過我還是怕死,唉,這麼年輕,什麼都沒做過,也還沒看夠這個花花世界,就這麼死了,多可惜啊……」

  龍迪卻說:「我不怕死,只是怕死了還要被人罵。其實我覺得我在這個世界上,就是一個多餘的人,死不死,對別人來說恐怕都無所謂。哼!不過我就算是死,也要拉著那幫該死的人一起陪葬。」

  後來由阿冰口中得知,龍迪是個孤兒,自幼父母雙亡,由他的叔父代為打理家族的一切。頂著個繼承人的空頭銜,還要天天活在親人的白眼之中,怪不得他總是一副沉默不語,彷彿與世隔絕般的冷酷。

  說到這裡,大家都已沒了興致,猶自抹淚的麗絲雅輕聲地安慰了龍迪幾句後,龍吟瑤卻不高興地開口了。

  「喂喂喂!怎麼沒人問問我啊?難道你們都不關心我的死活嗎?」

  「啊!怎麼可能呢?只是一看阿瑤姐,就知道你是那種天不怕地不怕的大人物,當然不會怕死了!」還是阿加力腦子轉得快,幾句話就哄得龍吟瑤薄嗔淺笑,轉怒為喜。

  「呸!我怎麼不怕死?哼哼,這個世界上還有那麼多的帥哥沒有為我的歌聲傾倒,我就這麼死了,豈不是白白便宜了他們?哼,我死的時候,一定要讓全世界的帥哥都為我哭得死去活來,然後一個個全抹了脖子,上天堂來陪我!」

  如此的豪言壯語,當即嚇傻了在場的所有人……

  那天下班後,當我和阿冰走在行人匆匆的馬路上時,阿冰看著遠處火紅的晚霞,突然笑嘻嘻地問我:「羽,你怕死嗎?」

  「怕,當然怕,萬一我死了,這個月的工錢就拿不到了……」

  「討厭啦,我是很認真地在問你啊!」

  「難道我的回答不夠認真嗎?」

  阿冰白了我一眼:「放心了,你要是死了,工資我幫你領,哼。」

  過了會兒,阿冰又不死心地問了句:「羽,你真的怕死嗎?」

  「真的怕。」

  「為什麼?」

  「怕領不到工資啊……」見阿冰抬手要打人,我趕忙轉口:「啊不不,我怕我死了以後,就再也不能跟你一起去上課打工了嘛!到時候你一個人,多孤單啊……」

  「真的?」

  「真的!」我使勁點頭。

  「呵呵……」阿冰傻傻地笑著,拉住了我的手:「羽,其實……我也很怕死呢!」

  「哦?難道你也怕領不到工資嗎?」

  「……」

  「啊!繼續、繼續,你為什麼怕死?」

  阿冰深吸了口氣,似是在躊躇著該怎麼開口:「啊……該怎麼說呢?我剛到這裡來的時候,每天一個人孤零零的上課打工,還要擔心爸爸的安危,唉,那個時候……真是感覺活著一點意思都沒有,還不如死了算了,要不是冰克教授一直給我打氣,可能我真的不能活著見到你了呢!還好還好,上帝對我不薄,在我最困難的時候派你來陪我了,呵呵……」

  「嗯?然後呢?」

  「然後……然後我就又開始怕死了啊!呵呵……」

  「啊?!難道你怕死,就是因為我來了嗎?難道怕我偷了你的錢包,或者冒充你去安慰你老爸?」我瞪著他,完全搞不懂我和他怕不怕死之間怎麼會有如此對立而又統一的關係。

  「呸!」阿冰瞪了我一眼,又繼續傻傻地笑了起來,一點也不在乎我話語中的調侃:「我怕我死了,就再也看不到你了呢!」

  悠悠醒過來時,已經身在雲霧中……

  我揉了揉眼睛坐起來,心中絕望地想著這裡大概就是人們嘴裡常說的天堂了吧!

  我忍不住罵了一句:「帕羅!**你***十八代祖宗!!咦,老燮?你怎麼也跑到天堂來了?你剛才不是說你殺人如麻,死後肯定下地獄的嗎?」

  燮野明也摸著腦袋困惑地坐起身來,看著身旁流淌著的雲霧:「我們這是在天堂嗎?怎麼覺得不像啊?還有石頭地板呢!該不會是上帝憐憫我們,覺得我們死得實在太冤,破例讓我們上了個比較結實的天堂吧……」

  「不可能吧!他要是看到我們剛才是怎麼虐待那隻畜生的,恐怕就不會覺得我們死的有多冤枉了。」

  燮野明搖頭道:「我們那是替天行道啊!上帝他什麼都知道,肯定明白我們當時的心情。」

  我也點了點頭,心中一酸,不禁悲從中來,不無淒慘地悲嚎道:「天哪,阿冰!以後我只能在這裡看著你了!還有師父、師兄、雪城月、埃娜……」

  燮野明瞪著我道:「我靠!雪城月你都認識?!你怎麼不早說?!」

  我苦笑地看著他,還沒等解釋呢,身後突然傳來一陣銀鈴般的笑聲,就聽馨兒在那裡咯咯地笑個不停道:「月、月婷姐姐,他、他們居然以為他們在天堂呢!哈哈哈……」

  我們齊聲驚叫出來:「你、你們怎麼會在這裡?!」

  卻看馨兒飛快地收起笑容,又恢復了那種淡淡的從容不迫,慢悠悠地看著遠處顰眉自問:「是啊!我們為什麼會在這裡呢?真是好奇怪哦……」

  我看了眼燮野明,卻發現他也正傻呆呆地和我大眼瞪著小眼,完全沒搞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站在一旁的那個剛才讓我震驚得連話都忘了說完的美女輕笑出來:「馨兒啊!你就別再折騰他們了。他們剛剛被那個帕羅給下了毒,恐怕就連真實身份都給調換了,所以才以為自己是在天堂裡啊!」

  我呆呆地看著她那如雪蓮綻放般的笑容,再一次的忘記了自己該說些什麼。

  馨兒嘟著嘴,拽著她道:「月婷姐姐,你怎麼幫著這兩個白癡說話啊!你知不知道人家有多傷心啊!」

  月婷給了她一個爆栗,忍不住笑罵著說:「你呀!總沒個正經,我看八成是你剛才又說了什麼瘋話,才把他們這兩個貴客給嚇跑了。」

  「沒有啊!沒有啊!月婷姐姐,你冤枉我~~」馨兒拿起袖子裝作擦眼淚,眼淚雖然是假的,不過那滿臉的委屈倒是不假。

  我咳嗽兩聲,忍不住問道:「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我們不是被毒死了嗎?」

  馨兒狠狠瞪了我們一眼後,又看著遠方,刻意淡淡地說:「哼,我們尋夢閣還從來沒讓客人莫名其妙地死掉後活不過來的呢!尤其啊,像某些不知趣的笨蛋、呆瓜之流,要復活他們更是易如反掌呢!不就是要用幾顆不值錢的石頭嗎?我們這裡可多的是啊!全是以前那些怕死的傢伙們送給我們的。」

  我這才恍然大悟,低頭摸了摸身下的石台,果然就是曾經看到過的轉生台,只是比在深谷下面的那個乾淨了許多。

  拽著依舊不明狀況的燮野明走下了轉生台,我感激地衝她們道謝:「實在是太謝謝你們了,不然……不然……」

  「不然啊!某個人就看不到他的阿冰、他的師父、師兄,還有什麼月、什麼娜的,是不是?」馨兒斜眼冷笑地瞅著我。

  我被她堵了回來,訕訕地不知該如何繼續開口。

  燮野明卻在一旁道:「呵呵,真是太感謝你們了,不然我就再也看不到我的阿蘭了!哦,還有我師父和師弟他們……」

  「哼,笨蛋的師父師弟們,只怕也是笨蛋。想想也是,笨蛋見不到笨蛋,是夠寂寞的啊~~」

  月婷在一旁不悅地說:「馨兒,你怎麼這樣對待客人啊!好歹他們也是第一個靠實力過來的真正貴賓,哪有像你這麼對待貴賓的?難道你忘了我們尋夢閣的規矩了嗎?」

  馨兒看都不看臉都變了的燮野明,嘰嘰喳喳地沖月婷說道:「是他們先對我不客氣的!哼,看到人家第一眼居然就說要走,也太不給我留面子了吧!」說完還嘟著張嘴,憤憤不平地斜瞅著我們。

  我差點無力地倒在地上,高舉雙手道:「好了、好了,馨兒姐姐,算我們錯了,好不好?我們有眼不識泰山、我們目中無人、我們狗屁不是、我們***不是東西,可以了吧?」

  燮野明在一旁奇道:「阿羽,我們真的不是東西嗎?好像沒你說的那麼慘吧……」

  馨兒忍俊不禁「噗哧」一聲笑了出來,指著燮野明笑著對月婷說:「這麼傻的傢伙,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呢!哈哈哈……」

  燮野明低聲地嘀咕道:「小丫頭懂個屁,我這叫大智若愚,哼哼……」

  月婷也不禁莞爾,衝著我們歉然道:「貴客來臨,月婷招呼不周,還望見諒!別站在這裡了,快裡面請吧!」

  我趕忙擺了擺手道:「你們救了我們的命,我們哪裡還敢自稱什麼貴賓。我們下午還要比賽呢,這就得走了。下次要是有機會的話,一定會再來看你們的。」

  「比賽?」馨兒好奇地問:「什麼比賽?圍棋比賽,還是樂器比賽啊?」

  「呃……是尋寶大賽……」

  「尋寶大賽?真無聊。」馨兒瞪了我們一眼:「你們男人啊!成天就想著什麼尋寶啊、獵艷的,沒一個好東西呢!」

  月婷蹙眉不滿地叫道:「馨兒,住嘴!」

  我尷尬地笑了笑,也不再解釋,心裡只想趕快離開這個讓我渾身不自在的地方,便硬著頭皮再次冒昧地問道:「這個……請問傳送門在哪裡啊?」

  再一次跟在嘟長了嘴默然不語的馨兒身後,在月婷一路的盛情挽留中,我和燮野明終於又來到了傳送門。

  跟月婷道別的時候,卻聽馨兒在一旁小聲的不滿道:「該走的死纏爛打賴著不走,該留下的又恨不得立刻滾蛋,真是討厭呢!」

  俠義心腸的燮野明忍不住問道:「誰那麼厚的臉皮啊?能讓你都攆不走的人,恐怕也不是個簡單的傢伙吧!」

  馨兒撇撇嘴冷笑道:「哼,一個自稱是什麼銀徽的東西,叫什麼什麼門塔?死蛋,成天用一副色瞇瞇的眼睛盯著我們使勁看,煩都煩死了。前些日子還整天纏著月婷姐姐,討了好幾個沒趣後,現在又去纏嬋兒了。要不是看在那些政府的工作人員平日裡對我們照顧周到、禮敬有加,我們才懶得理他呢!早就轟出門去了!」

  我和燮野明對視一眼,心道這可巧了,剛有個討厭的傢伙提到他,他就自己跑出來了,這兩個人還真是一對相當般配的討厭鬼呢!

  正要和燮野明一起走進傳送門的時候,月婷突然拉住了我的手,從懷裡掏出一顆雪白色的珠子遞給我說:「這是一顆上好的龍涎珠,據說可以讓你們復活三千多次,我們留著也沒什麼用,既然你們要去別的世界比賽,還是帶著它保險一點,要是再遇到今天這種情況,也能互相有個照應。」

  被她那溫軟滑膩的小手拉著,我的臉情不自禁地便燒了起來,連忙推拒:「這、這麼貴重的東西,我可不敢要啊……」

  月婷輕聲笑歎道:「呵呵,還是第一次見到你們這種人呢!這珠子要是扔到外面去,還不知會有多少人要為它搶破了頭。你們也算是難得了。其實,我也沒說要給你們,只不過是暫時借給你們罷了,到時候你走之前,可千萬要記得拿回來還給我們哦!」

  我頭大地接了過來,又是感激涕零地道了番謝後,被不耐煩的燮野明拽著走了。

  換完衣服,走出了「粉紅色的天堂」,燮野明還在那裡不住地感歎:「唉,我還是第一次發現,和美女待在一起居然也會如此的難受。天哪,長得像她們那麼漂亮,對男人簡直就是一種最殘酷的懲罰啊!」

  我也點頭同意:「的確,真搞不懂那幫色狼是不是腦子有問題,看到那些美女也能撲得上去。我可是一看到她們就心裡發毛,連說話都不自在了,哪裡還敢對她們動手動腳的?」一想到晚上怕是還要親自去送回那顆珠子,我就一陣頭痛。

  「不僅對著她們的時候相當緊張,現在再想想剛進去時看到的那些女人,我都想吐呢!真不知道那時怎麼會那麼衝動,感覺就好像幾百年沒看到過女人似的,看到頭母豬就想撲上去……唉,還好有你拉著我,才沒讓哥哥我犯下一生中最嚴重的錯誤啊!」

  我失笑道:「天哪,那你以後還怎麼找女朋友?在你眼裡跟月婷她們一比,那些所謂的美女們豈不都成了母豬了?」

  燮野明歎了口氣:「還好還有阿蘭啊!就算她只把我當哥哥看,我也知足了……」

  我搖了搖頭,想找些話來安慰安慰他,眼前一個熟悉的人影一晃,讓我猛的抬起頭來,指著那個人影消失的方向驚叫道:「帕、帕羅!!」

  燮野明抬起頭來順著我指的方向看去,忍不住咬著牙嘿嘿獰笑起來:「媽的,羽,你剛才爽夠沒?沒爽夠的話,我們再去爽他一把,如何?」

  此時的帕羅,正如驚弓之鳥一般心慌意亂地在人群中四下疾走,我和燮野明一左一右地從後面夾了上去,將他夾在中間。

  燮野明壞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親匿地喊了聲:「帕羅大叔?」

  帕羅渾身一顫,一見是我們,立刻渾身都癱軟了下去,臉色青紫得連話都不會說了,褲襠處頓時傳來一股刺鼻的腥騷臭氣。

  燮野明捂著鼻子和我一起將他挾了起來,高聲喊道:「有人知道廁所在哪裡麼?請問廁所在哪裡啊!這位大叔他大小便失禁了!!」

  從洗手間走出來後,燮野明意猶未盡地搓搓手道:「爽,真***爽!羽,你說要是後面上廁所的人看到馬桶裡面有一堆燒乾了的血紅色爛泥,他們會以為那是什麼呢?會不會以為我們食物中毒,拉了血便啊?」

  我則扯著衣服不住皺眉地四下察看道:「快給我看看、快給我看看,我後背上有沒有沾上那隻畜生的體毛或者分泌物啊!」

  找到林奇導遊後,我們略微地提了提帕羅,他便立刻抹著冷汗地趕去給我們取回了真正的身份證明和貴賓卡。

  燮野明拿著身份證明檢查完後,冷冷地看著他說:「小子,昧心錢最好不要掙,不然下場會很慘的。哼,你要是還想平安地回去見到你妹妹的話,最好給我記牢點。對了,把剩下那些人的身份證明也都換回來吧!」

  林奇連忙點頭,轉身就跑。

  跑到一半的時候,他突然停下來,惶恐不安地說道:「我、我沒有妹妹,那個林斐兒是不肯接帕羅的生意,才被他換成我的。」

  在魔幻宮憑著貴賓卡吃了頓豐盛的午餐後,我便和燮野明按照參賽選手指引表上的地圖前往地下三層,到「晦暗森林」遊戲世界入口處報到。

  和上兩層人擠人的熱鬧場面大相逕庭的是,在這個更為寬廣的空間中,只有幾撥人聚在一起。看他們身上的裝束類似龍騎將,估計大概是政府特聘來的尋寶獵人。

  來回找了幾圈,我都沒有發現師兄的蹤跡,卻看到遠遠的一個遊戲世界外,站了不下數千人,都在那裡排著長隊伸長了脖子不知道在等什麼。

  問了問旁邊的一個選手,他抬頭一見眼前竟站著鼎鼎大名的燮野明,不禁結巴了起來:「啊、啊、啊……那、那個是『霧、霧都的血色迴廊』啊……」

  原來那個就是「霧都的血色迴廊」啊!怪不得人那麼多,看來都是衝著那價值二十億的巨額賞金去的吧……

  在幾百名選手們中間來回走了幾圈,我和燮野明都沒發現什麼特別值得注意的高手,不禁有些氣餒。

  燮野明歎了口氣道:「唉,兩百多名參賽選手,竟然連一個能當成是對手的人都沒有,真是沒意思啊!」

  身後一個熟悉而又冰冷的聲音嘿嘿冷笑道:「燮老弟又在這裡賣弄威風了啊!」

  扭回頭去,竟是那個令我討厭之極的納特斯。

  誰知燮野明卻恭敬地衝他點點頭說:「納兄,你也來了啊!」

  納特斯冷冷地看他一眼,目光隨即飄向遠處,慢條斯理地冷冷自嘲道:「哈,燮老弟居然稱我為納兄,小的我可擔待不起啊!對不起,我姓莫克,全名叫納特斯?莫克。」

  燮野明默念了幾遍,又笑著點頭道:「原來是莫克兄,你好你好。」

  納特斯哼了一聲:「不敢不敢,跟我稱兄道弟,沒地折了你的威風啊!哼哼,好自為之吧!祝你好運,可千萬不要被那些你看不上眼的人給幹掉啊……」說完背著手,看都不看我們就轉身走了。

  我冷哼一聲:「這人以為自己是誰啊?一副自視甚高的樣子,好像自己多了不起似的。」

  燮野明瞇起雙眼看著納特斯遠去的身影,神色頗為凝重。

  我拍了拍他:「你怕他?不會吧?」這種垃圾,我一個人就能同時收拾掉三個啊!

  他搖了搖頭,沒再說話,又將目光移了開去。

  臨近比賽開始的時候,一大群政府官員從三層入口處湧了進來,負責檢到的工作人員們立刻迎了上去,點頭哈腰、端茶倒水,不一會兒便將幾十號人安排得妥妥貼貼。

  緊接著,又有一批高級聯盟的會長到場,我一眼便看到了其中的葉靈劍會長,可朝他左右掃了好幾眼,除了銀徽龍騎將坎佩特外,卻沒看到阿冰的身影。

  龍吟瑤,八成又是龍吟瑤!我咬牙切齒地在心裡暗罵--你拉著阿冰出去爽快了,就不知道給我們來加加油、鼓鼓勁嗎?!

  又過了一會兒,金徽龍騎將梅凱爾竟然也來到了會場,他身後還跟了幾名紫徽和一大群扛著攝影照像器材的記者。

  政府官員們和聯盟會長們立刻迎了上去,一陣熱絡之後,梅凱爾拿著一篇演講稿走到了臨時搭建起來的演講台上。

  燮野明悄悄對我說:「嘿嘿,還是金徽的夠勁兒,光看那身氣勢,就把全場的人都給壓了下去。」

  我笑著點點頭,揶揄他道:「怎麼,該不會是找不到對手,所以想找他挑戰吧?」

  燮野明捧著頭苦笑:「算了吧!我可怕死他了。他以前一見到我就是勸我入伍,又是說什麼龍騎將有高薪可拿,還有可靠的福利保障,又是說什麼可以合法領養高級馴龍--媽的,差點沒煩死我。最近倒是消停了很多,大概是忙得顧不上我了吧!我可不會傻呆呆地衝上去自尋煩惱啊……」

  我故意替他擔心道:「只怕過會兒比完了賽,他又要找你的麻煩了。到時候,你可千萬別說你認識我啊!」

  燮野明瞪我一眼:「兄弟就是拿來犧牲用的,這個時候你不上,誰上啊?」

  一陣熱烈的掌聲打斷了我們的對話。

  梅凱爾站在演講台上,微笑著舉手示意大家安靜,接著便笑著問:「大家都吃過午餐沒有?如果有沒吃過的,過會兒能不能請我吃一頓啊?」

  眾人一片哄笑。

  「首先,我代表元老議會,向這次大賽的舉辦者,天堂島的長駐總督瑪梅特大人以及全島的工作人員致以問候!呵呵,我說瑪梅特,天堂島三百週年的盛大慶典,你居然就在這個破地方招待我們,是不是太小氣了點啊?」

  一個五十多歲的政府高官在台下笑道:「我也想破費啊!可惜這裡的東西都不是屬於我的,想裝修都不敢呢!」

  梅凱爾笑著點點頭,又抬頭看著我們說:「其次,我代表我們全體龍騎將向各位遠道而來的聯盟會長們致以問候。嗯,葉靈劍會長,你女兒呢?你沒把她帶來給大家瞧瞧啊?說不定就有某個少年高手或者我的手下來當場向她求婚呢!」

  在眾人的哄笑聲中,葉靈劍在台下苦笑道:「我也想啊!可惜她最近身體不太好,這裡寒氣頗重,不敢帶她來啊!」

  「哦?你對你女兒可真是寶貝得緊啊!每次都能給我說出一套完全不同的理由來。是不是怕你女兒一不小心看上了我這個糟老頭子啊?」

  葉靈劍笑而不語,眾人紛紛起哄。現場的氣氛便在梅凱爾這不住的調侃中逐漸熱烈輕鬆起來。

  「……接下來,我將代表元老議會、天堂島全體員工、高級官員,以及我們全體龍騎將,為即將參賽的各位選手們說一句--努力吧,帥哥們!我將是你們永遠的忠實支援者!等待你們的,可是價值上億的獎品啊!!」

  梅凱爾說到這裡,停下來笑道:「看來現在的年輕人架子就是大啊!這個寫稿子的傢伙一下子就讓我代表所有的人來給你們加油了啊!咦?這稿子是誰寫的?怎麼最後這句話看著這麼彆扭啊?」

  旁邊一位紫徽上前去輕輕地告訴了他,梅凱爾一聽,忍不住搖頭苦笑道:「抱歉抱歉,原來是我女兒寫的……」

  底下的人全都哈哈大笑了起來,就連遠處排隊等著闖血色迴廊的人們也紛紛笑得前仰後合。

  梅凱爾尷尬地咳嗽了幾聲,又抬手示意大家安靜。

  緊接著,他從兜裡掏出一張粉紅色的紙條打開來,面帶神秘地對大家說:「現在,為了調動所有選手們的比賽熱情、讓這場萬眾矚目的尋寶大賽更具可觀性,我將公佈這次政府為獲獎選手所準備的獎品。」

  全場頓時一片安靜,所有人都情不自禁地屏住了呼吸,靜靜的期待著答案的揭曉。

  「獎品是……」梅凱爾掃視眾人一眼,對大家所投注的關注很是滿意:「獎品是,四個終生最高級天堂島會員資格,以及上次我們在鐵血自由軍總部搜獲的一枚--雪--斑--豹--紋--龍--受--精--卵--」

  出乎我意料的是,包括我身旁的燮野明在內,整個寬廣的地下三層,竟突然變得鴉雀無聲。就連那些平素見慣了大場面的政府高官和聯盟會長們,也紛紛瞪圓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台上依然面帶微笑的梅凱爾總統領……...<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mamameya 發表於 2011-2-3 10:18 AM

第十四集 第一章
  當天邊的朝陽冉冉升起的時候,血紅的陽光刺破黑沉沉的天際,穿過山坳叢林,從葉子上滴落下來的晶瑩露珠透射過來,輕輕拂照在我的雙眼上。緩緩睜開眼睛,看著終於明亮生動起來的世界,摸了摸橫放在膝頭的佩劍,我長吐出一口氣來。

  凝重的血氣還瀰漫在我身前的岸邊,而眼前則是一望無際的黑亮湖泊。回想起昨晚一夜的血腥之路,讓即使是明知道身處遊戲世界的我們也心有餘悸。

  獎品謎底--雪斑豹紋龍的公佈,無疑是讓原本就興致勃發、熱血澎湃的選手們更加鬥志昂揚(可惜的是我至今都還沒搞清楚那到底是一條什麼龍),剛進入「晦暗森林」,還沒等遊戲解說員開始解說遊戲,選手們就開始了一場排除異己的大屠殺。

  大家互相問候著對方的爹娘祖宗以及弟弟妹妹老婆孩子,紅著眼睛咬著牙齒在夜幕籠罩下的叢林中混戰成一團。

  在震天的喊殺聲中,一大群林鳥被驚的「呼啦啦」飛了起來,滿天四散逃竄,而其中不少都被混戰的人群所放出的冰矢飛火擊中身亡。

  一隻被火彈炸熟的鳥兒掉在了我們面前,燮野明嘖嘖地撿了起來,拍掉上面的灰塵剛想啃一口看看味道如何,又一段殘肢血肉模糊地橫砸了過來。

  緊接著,無數的冰彈火彈刀光劍影便朝著站在人群中不斷觀望的我們兩人招呼過來,鳥糞鳥毛樹葉石頭更是如雨點般紛紛落下,嚇得燮野明驚呼一聲,隨手將手裡的烤小鳥扔了出去,居然還砸倒了一個倒霉鬼。

  尤其讓人驚恐的是,一位悍不畏死的選手居然拿著從自己肚子裡流出來的五六米長的腸子在我們面前活生生勒死了一個對手,可還沒等他將腸子從那人脖子上解下來,就被從背後刺來的一把火劍燒穿了胸口。

  藉著寒星步的指引,我拉著在冰風火雨電閃雷鳴的夜幕中抱頭鼠竄的燮野明飛快閃躲。

  好不容易逃出戰圈時,兩百多位選手已僅僅只剩下四十多名渾身冒血的硬漢還站著了。

  他們喘著氣倚靠在樹幹上、石塊上,用不住發抖的雙腿支撐著自己的體重,儘管已經快要倒下去了,卻依然拿著劍,警惕地看著四周,彷彿那些倒在地上已經四分五裂的傢伙們隨時都有可能撲上來給他們致命一擊。

  有一個選手終於支撐不住,眼睜睜地朝著插在地上的一把斷劍倒了下去,我不忍心地閉上了眼睛,耳旁則立刻傳來那傢伙極不甘心的慘嚎聲……

  看到大家都已經沒有力氣再打了,解說員這才在滿地的殘肢斷軀中心驚膽戰地清了清喉嚨,拍掉身上的鳥毛鳥糞斷指樹葉之類的東西,開始講解這次比賽的具體內容和規則。

  看起來那位英勇的解說員也肯定經歷過不少次類似的事件了,不然如果是一般人的話,恐怕早就被眼前的景象嚇暈了過去。

  通過解說員的講解,總的來說,我和燮野明的不戰而逃是最最英明而又有遠見的決定。因為解說員的第一句就是:「每個選手在沒有同伴幫助復活的情況下,都有五次的復活機會,每死一次,都會在遊戲世界的入口,也就是我們現在所處的位置復活,直到五次機會全部用完為止。」

  沒有理會那四十多個傻瓜的破口大罵,解說員繼續說:「而剛才你們的鬥毆,因為是在比賽開始前進行的,所以死亡的選手們將按照天堂島的遊覽者對待,讓他們免費復活。」

  四十幾個筋疲力盡渾身是傷的傻瓜傻呆呆地互看了幾眼後,立刻全部拔劍自殺了。我非常佩服他們的體力,說實話,在砍倒了無數同級數的選手又流了那麼多血後,居然還有自殺的力氣,這點實在是讓我自歎不如。

  由於兩百多個選手們僅剩下了我和燮野明兩人,解說員也就不再浪費唇舌,直接將寫有比賽內容和規則條例的文件遞給了我們。

  在看完相關內容和規則後,我便可以和燮野明一馬當先地出發了。而剩下的那兩百個笨蛋活過來後,恐怕還要等解說員再講解一次才能出發……

  ※※※

  藉著解說員好心給我們的手電筒看完了文件後,我才弄明白,原來這個遊戲世界還真是一個名符其實的遊戲世界,怪不得政府會單單挑這個世界來進行比賽。

  文件上明白地告訴我們,我們的比賽內容,其實就是遊戲本身設定的遊戲內容,一個以黑暗叢林、月之海(湖泊名)和迷霧谷為背景的探險尋寶遊戲。

  「不會吧?遊戲的關頭,你們也沒去過?!」燮野明還沒等看完文件就忍不住大呼小叫起來:「那個什麼王者之杖到底是什麼樣子、在哪裡都不告訴我們,你讓我們去觀光嗎?!還連個地圖都沒有,怎麼也要給我們發一個導遊小姐吧!」

  「呵呵,實在抱歉,這是上面的決定,你跟我說是沒用的。」解說員理解地朝我們笑笑:「其實說起來,很多尋寶獵人都來過這裡,因為這片叢林裡面的寶石蘊藏量相當豐富,但是卻從沒有人到過那片湖的對岸,因為湖裡恐怖的生物太多,除非飛過去,否則用一般的方法是極難通過的。而湖對面的那片山谷,我們也只是從控制室裡的介紹上得知的,其他的,除了有關王者之杖的資料必須對你們保密外,也都跟你們一樣,一無所知了。」

  而遊戲的時限,是兩夜一天,三十六個小時。我們進來的時候,遊戲世界的時間是晚上六點,也就是說,到第三天早上六點鐘如果沒有拿著關頭的寶物回到遊戲入口,那麼也就算是失敗了。

  看到這裡,燮野明再次叫了出來:「搞錯沒有?!還要拿回來?剛才那兩百多個白癡恐怕會一擁而上把我們給剁成肉泥啊!」

  「這個……」解說員聳聳肩,鄭重的在胸口畫了個十字:「願上帝保佑你們了……」

  「……」

  ※※※

  在我們出發後不久,那個令人討厭的納特斯便趕了上來。看到他身上沒有半點打鬥過的痕跡,真讓我們非常驚訝,大概他在剛進入這裡的時候就見機躲藏起來了吧!

  「二位真是高明啊!哼,逃跑的功夫居然如此厲害,實在是令在下佩服得緊。」納特斯嘲笑我們的時候臉都沒紅。

  我冷哼一聲:「彼此彼此,你不也逃出來了嗎?」

  接下來,就又是一場災難的降臨。

  正當燮野明還在高談闊論比賽結束後要如何享受那將近一個月的假期時,十幾隻八爪巨型章魚突然從地底下冒了出來,拖著黏答答令人噁心的身體,張牙舞爪地衝著目瞪口呆的我們撲了過來。

  那些章魚們長達十六米之多的觸手上沾滿了強腐蝕性液體,將我們的前路堵得密不透風,粗大的古樹在它們強有力的觸手拖拽下紛紛「嘩啦啦」的朝我們倒了下來,更厲害的是,有些章魚居然會用觸手捲起沉在泥土裡的幾百斤巨石,劈頭蓋臉朝我們砸了過來。

  我和燮野明狼狽逃竄之際,一邊不住將欺近身旁的觸手給攔腰砍斷,一邊還要躲閃從斷肢中噴射出來的劇毒液體,匆忙間回頭四望,納特斯卻居然又不見了蹤影。

  因為害怕前路還潛伏有更厲害的怪物,我和燮野明都不敢用盡全力放手一搏,生怕將它們惹了出來。

  在十幾隻章魚的圍攻下支撐了將近五分鐘後,那兩百多個罵罵咧咧從入口處走來的笨蛋們終於到了。

  章魚們立刻呼啦一下放棄了我們,朝那群大目標撲了過去。我和燮野明呼出口氣,驚懼地互看一眼,忍不住苦笑起來。

  「媽的,怎麼陸地上也會冒出章魚來?還***這~麼大!!」燮野明看著斷在地上依然不住扭動,腐蝕著附近泥土石塊的粗長觸手,冷汗連連。

  「這些章魚的智商也很高啊!你有見過成群出現的章魚嗎?更別說還有會用樹幹石頭砸人的吧!」我的背後也早已冰冷一片:「天哪,如果後面的怪物比這個更恐怖,我看我們還是立刻回頭好了。在這裡待著,恐怕遲早會成為它們的晚餐啊……」

  「還好還好,它們還不會唸咒放魔法來攻擊我們呢!」燮野明樂觀地拍拍我的肩膀:「起碼我們的對手還不是人,對吧?」

  「我倒希望來的是人……」

  當我們收起長劍準備再次出發的時候,後方已經傳來了一片驚呼慘叫聲,一大群人被十幾隻章魚趕得雞飛狗跳,接著又傳來無數火彈電球的爆裂聲、咒罵聲、嘶吼聲、石塊紛飛聲、樹木倒塌聲不絕於耳,直到我們在叢林中摸黑小心翼翼地走出了將近兩里地後才漸漸平息下來。

  願上帝保佑他們,希望他們不會被那群窮凶極惡的章魚們一直纏到比賽結束。

  納特斯不知從何處又冒了出來,不過此時的他已經老實了很多,跟在我們後面一言不發,左臂上的衣袖似乎是沾上了章魚的黏液,被腐蝕掉了大半,露出了滿是燒傷的手臂。

  平安無事地走出一片叢林後,我們前方的空地上居然是一個遍佈著篝火和木屋的村落,每一個篝火堆旁都圍著數十個穿著獸皮樹葉的村民,和著激烈的鼓點跳著奇異的舞蹈。

  熱情的村民們一看到我們便紛紛迎了上來,邀請我們加入他們的狂歡。

  看著那些穿著暴露的少女們僅裹著一條獸皮裙,坦露著雪白豐滿的胸脯和大腿在我們面前跑來跑去,我和燮野明立刻捂著鼻子搖頭謝絕了他們的好意。

  喝了兩口沒怎麼放鹽的熱湯,啃了一塊香噴噴直滴著油還燙舌頭的烤肉,我們千恩萬謝地剛想和他們道別時,無數細小的毒箭突然如雨般從叢林中紛紛射了出來,頃刻間十幾名村民便中箭倒地,其他的村民們立刻叫喊著用木棍掩護身旁的同伴退進屋裡,而剛剛遞給我們烤肉和熱湯的美麗少女也奮不顧身的揮舞著一根燒著的木頭,掩護我們三人躲進了狹小的木屋。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你們這些人在這種地方也要互相殘殺嗎?」燮野明看著屋外拿著長弓木棍反擊的村民,納悶地問那個叫吉娜的少女。

  我也相當的好奇,在這個恐怖怪獸頻繁出沒的世界裡,人類更應該團結一致才對,雖然說大家都不怕死,但也肯定不想天天自相殘殺後再被乘虛而入的怪物給吃掉吧……

  「那些攻擊我們的都是矮人族的,他們不會收割穀物、不會釀蜜,也不會曬制鹽巴,更不會製造火種,就總是來搶劫我們。而且他們天生就仇視我們,嫉妒我們長得比他們高大強壯,比他們好看,所以如果我們的人被他們抓去後沒來得及自殺的話,通常還會被他們凌辱上好幾天呢!」吉娜心有餘悸地解釋。

  我恍然大悟,這個遊戲世界刻意如此設定,大概就是想讓玩家時時刻刻都體會到種種驚心動魄的圍捕和廝殺吧……

  朝外面看去,果然瞅見一群手持骨矛、僅有人類小腿那麼高的矮人們赤身裸體地從樹林中衝了出來,一個個瘦得皮包骨頭,面目猙獰可怖,活像一個個風乾了的嬰兒屍體,飛快的擺動著細小的短腿靈巧地跳躍奔跑著,一旦靠近村民,立刻一擁而上,跳到村民身上用骨矛骨刀將他活活殺死。

  確定敵人不是「人」後,我和燮野明同時看向了納特斯,見後者帶著一臉看戲似的嘲笑衝我們搖了搖頭,還故作無奈地舉起傷臂。

  我們只得苦笑著對視了一眼,便抽出長劍衝了出去。雖然矮人數量眾多,還好這個遊戲世界中人類的力量沒有設定得太強,那些村民和矮人們最多也就是龍騎警的程度,在我們兩人加入混亂的戰場後,戰局立刻呈現一面倒的情形。

  一個雪羽降塵掃出去,立刻倒了一片矮人,他們的眼睛已統統被我刺瞎,被趕上前去的村民們一個接一個的活活敲死。

  處理完近處的敵人後,我一邊躲著毒箭一邊又朝著遠處的叢林放出冷月無聲,立刻有一片片的慘叫聲從那裡傳了出來。

  燮野明也殺得興起,運起氣盾衝入叢林中,如砍瓜切菜般將那些矮人們紛紛砍成了兩截,將剩下的矮人攆得驚叫著四下逃竄,而一旦有逃出叢林的,無不被我一道劍氣釘死在地。

  突然,一道淡淡的影子向我撲來,扭身避過,只覺得幾道寒風從頸旁掠過,待那個影子停在身後,我才看清楚是一個頭戴骨箍身披鳥羽的矮人,手上戴著鋒銳頎長的骨爪,用著仇恨的目光惡狠狠地盯著我。

  看來這個傢伙就是這幫矮人的領導者了,看身法應該快趕上藍徽了!

  我二話沒說,連續發出數道冷月無聲,在無數縱橫急響的劍氣掩護下,無聲無息地便要了他的命。

  冷笑一聲,上前剁下了他那顆醜陋的頭顱,高舉起來衝著那些依舊躲藏在叢林中放冷箭的矮人們喊道:「你們的首領已經完蛋了!趕快繳械投降吧!」

  這是我在書上看到的遠古時代人類打仗時慣用的手法,正所謂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既然他們的頭領已經被我幹掉了,他們也應該按照書上寫的那樣,立刻投降了吧!

  可惜的是,那些矮人好像聽不懂我的話,沒一個人走出來扔下武器投降的。不過,他們失去首領後陣腳大亂,被燮野明帶領的村民們一陣衝殺後,死傷慘重,不一會兒便全軍覆沒了。

  看著橫七豎八倒在地上的屍體一個個消失,我好奇地問吉娜:「你們捕獵的動物都會這樣消失嗎?那你們還怎麼吃肉啊?」

  正在清掃門口狼籍的吉娜愣了愣,似乎從來沒考慮過這個問題,好半天後才困惑地答道:「我也不清楚,大概只要是我們捕來吃的魚鳥走獸,都不會自動消失吧!如果是自衛而殺掉的,就會消失哦!」

  「哦?那被吃掉的動物就不能復活了嗎?」抓著一大把骨矛當戰利品的燮野明也走過來好奇地問。

  「呵呵,吃掉了自然就復活了啊!如果我們捕完後不想吃的動物,它也會自動消失掉而去復活的。反正我們從來沒餓過肚子就是了,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吉娜可愛地吐吐舌頭:「倒是你們想到這個問題了呢!」

  「哦,那你們的人和這些矮人要是同時在一個轉生台復活,不是又要被殺掉嗎?畢竟你們死掉的人很少啊!」

  「呵呵,每種生物都有固定的轉生台,如果是植物或者無法移動的動物,會在原地復活。我們族的轉生台就在村子後面的叢林裡,那些死掉的人一會兒就會從那裡出來了哦!」吉娜笑嘻嘻地指著村旁的叢林:「而那些矮人啊!他們復活的地方也在他們棲息地附近,離這裡差不多十天的距離。哎,我們基本上每隔半個月就要被他們襲擊一次,都快成習慣了呢!反正大家都死不了,所以也很少有人去站崗警戒,只要將糧食、蜂蜜和鹽巴藏好就行了。至於火種,其實我們都可以給他們的,還可以教他們獲得糧食啊什麼的方法,可惜他們從來沒對我們客氣過,一出來就是燒殺搶劫,最可氣的就是他們每次離去時,都會澆熄我們的火種、拆毀我們的房屋,讓我們必須重新取火,蓋建木屋。」

  說到這裡,吉娜俏麗的臉上帶著幾分疲憊的無奈,卻並不仇恨那些總是帶給他們痛苦的矮人,似乎對這種從一開始就安排好的輪迴已經徹底妥協了。

  看著她那對命運無情的安排已經到了麻木的神情,我在心底暗暗歎了口氣。生活在天堂中的人,也不見得就會幸福呢!這……大概就是這些遊戲中的人物所必須背負的悲哀吧!

  在瞭解了我們此行的目的後,吉娜居然自告奮勇地要做我們的導遊。

  燮野明瞪著她胸前那一對在她的雀躍下跳動不已的嬌膩豐乳,嚥了口口水後困難地問道:「你知不知道你穿著這一身,和幾個正常的男人同行,意味著什麼?」

  吉娜低頭看了看自己傲然挺立的圓軟雙峰,嘻嘻一笑說:「我知道你們外面的人都喜歡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因為你們怕老,怕自己的身材走樣被人笑話。可我們不怕啊!我們不會老,更不會長胖或者變瘦,這麼漂亮的身體不露出來,難道給自己看嗎?」

  我「噗」的一聲將滿口熱湯全噴到了燮野明臉上,不顧燮野明大聲的抱怨,哭笑不得地問她:「難道你不怕冷嗎?就穿一條短得沒法再短的獸皮裙到處亂跑,小心感冒啊!」

  「感冒?」她好奇地看著我:「什麼是感冒啊?」

  我和燮野明面面相覷,看來這裡的人連病都不會生,怪不得穿得如此之少還一個個紅光滿面精神抖擻。

  在被吉娜拽著衣袖追問了半天感冒到底長什麼樣子、好不好吃後,急著趕路的我不得不舉手投降,轉移話題道:「啊!飛碟!!」

  最後,在吉娜的帶領下,我們又經歷了一次有史以來最驚心動魄最血腥殘忍的事件……

  當吉娜舉著火把,帶領我們三人順著村民打漁常走的路線來到月之海前的小山坡時,便停了下來。

  一望無際的黑色湖泊在朦朧的夜色中,靜靜地躺在我們眼前,湖岸蜿蜒曲折,向兩旁無限延伸,似乎根本無法找到湖泊的盡頭。

  而叢林與湖岸之間,是一道四十多米高的筆直斷崖,似湖岸一般無邊無際、蜿蜒曲折,光溜溜的崖壁沒有半點可供攀爬的凸凹草木,宛如一道天塹,將叢林與湖泊壁壘分明地隔絕開來。

  看起來,這個小山坡,似乎是附近數公里內唯一一個接通叢林與湖泊的通道。

  吉娜踩熄了火把,對我們悄聲說:「千萬別吵,現在是半夜,那些傢伙們應該都出來了。等明天天亮後,我們再上路吧!」

  納特斯冷笑道:「哼,有這兩位舉世無敵英勇無畏的護花使者在,你還怕什麼怪物?帶他們去殺光那些怪物不就得了?」

  吉娜瞪了他一眼,跺著腳嗔道:「別那麼大聲啊!它們要是發現我們的話,就算你們再厲害,也一個都活不了!」

  「哈!我就不信了,還有什麼東西是我們這位目空一切的燮野明先生應付不了的……」納特斯說著就想高聲大喊。

  我眼疾手快一指點中他的喉頭,冷眼看著滿臉通紅說不出話來的他道:「你要真把怪物招來了,信不信我第一個把你喂到它們嘴裡!」

  好容易才喘過氣來的納特斯狠狠瞪了我一眼,撇過臉去冷笑幾聲,啞著嗓子有恃無恐地說:「嘿,膽子小就別來啊!來了還怕這怕那的,就這德行,我看是一輩子都成不了高手了。」

  一股怒火從心底直撞了上來,要不是怕揍他的動靜會引來怪物,我早拔劍砍了過去。

  燮野明看出我的怒氣,拍了拍我的肩膀,在我耳旁低聲道:「算了,別生氣了。我們好好休息一下,養足精神,明早還要趕路呢!」

  就在這時,山那邊突然傳來一陣巨大的水花翻騰聲,我們四個人立時全靜了下來,心驚膽戰地爬到山頂探頭張望。

  聽那動靜,似乎出現的怪物體形異常巨大。

  卻聽吉娜鬆了口氣小聲說:「還好還好,它們還沒有發現我們……」

  我盯著前方一望無際的湖水中冒出來的一團模糊不清的黑影悄聲問:「那是什麼東西?」

  「那是只在晚上才會爬上岸來透氣的龍龜。它們白天都在湖底睡覺,只有晚上才會到湖邊來覓食……」

  「覓食?」燮野明好奇地問:「這岸邊除了我們就沒別的東西了,它們總不能吃草吧,難不成是來吃我們的?」

  「放心,它們不吃我們。只要我們不發出太大的聲響,它們發現不了我們。而且它們因為體形太龐大了,在陸地上行走不便,所以都只待在岸邊,不會爬到這裡來的。不過它們要吃的東西,可是非常危險殘暴的巨蜥啊!那些東西總是成群出沒,多則數百隻,少則數十隻,所以龍龜也總是成群的出來捕食,不然單個的很容易被巨蜥當成晚餐。」

  我納悶地問:「食肉動物還互相捕食嗎?我只聽說過食肉龍獵殺食草龍啊!可沒聽說過食肉龍捕食食肉龍的。」

  剛問完,就知道自己白問了,這個遊戲世界裡連章魚都能登陸了,還有什麼事情不可以呢?

  燮野明笑道:「陸地上的是陸地上的生存法則,水裡的可是遵循另一套法則,那就是大魚吃小魚。誰叫水裡是立體生態系統,種群數目遠遠比陸地上眾多呢?」

  吉娜迷惑不解地問:「什麼叫立體生態系統?那是什麼東西?」

  「啊!那個東西是不能吃的。」心有餘悸的我立刻回答。

  吉娜瞪我一眼:「你以為我只知道吃嗎?在這裡,我知道的可比你多很多耶!」

  我尷尬地笑了笑,順便瞪了眼在一旁幸災樂禍的燮野明。

  不一會兒,二十多團黑影靠近了湖岸。等那些龍龜們慢慢爬上岸時,如果不是害怕被它們發現,我們幾個恐怕早就忍不住驚呼出來了吧!

  只見每一隻龍龜體長都至少在四十米左右,龐大的龜殼如一座小山般高高隆起,上面長滿了水草和各種寄生甲殼類動物,已經看不見本來的樣子。

  粗大頎長的龜頸完全伸出時竟有二十七八米長,充滿了如斧鑿刀刻般深深的褶皺,巨大的頭部高高抬起,幾乎與我們此刻所處的位置平齊,讓我們清楚地看見從它那兩個能塞進我們腦袋的鼻孔中噴出的大團水氣,而它呼吸的聲音就如同拉風箱一般的巨大。

  二十多隻體形龐大的龍龜將附近的湖岸擠得滿滿當當後,便不再移動,只是靜靜地待在原地,全都仰頭朝天目不轉睛,彷彿天上有什麼外星人的飛碟飛過似的。

  粗壯的四肢即使四個人也合抱不住,如石柱般深深陷進岸邊的泥土中,只怕一腳踩來,就能將我們四個活活踏死。

  它們呼吸的聲音悠長轟然,卻又整齊劃一,就如同狂風穿過高山上的空穴時所發出的巨響一般,沿著湖面遠遠的傳了開去。

  突然,一股淡淡的血腥順著風從湖岸的遠處飄來,吉娜皺著眉頭悄聲說:「今晚真倒霉,它們怎麼別的地方不去,偏偏到我們前面來待著吸引獵物呢?我看我們還是暫時躲避一下的好,不然萬一被圍上了,可是會死得很慘的啊!」

  燮野明好奇地問:「來的是巨蜥嗎?」

  吉娜點點頭。

  我側耳聽了聽,遠處幾里外傳來一群猛獸奔跑的腳步和喘息聲,也奇怪地問:「聽起來體形也就七八米長、一百多隻,和這些龍龜怎麼打啊?來送死嗎?」

  吉娜驚訝地瞅著我:「你能聽出來它們有多大?連數目都聽出來了?不是瞎蒙的吧!」

  我忍不住得意地笑了起來,不過笑容還沒等完全綻開就凝結在撲面而來的腥風中:「天哪,每秒鐘差不多能跑二十多米!它們的行動能力也太誇張了!這些真的是蜥蜴嗎?我所知道的蜥蜴可都是用爬的啊!」

  燮野明也面色凝重地說:「它們的跳躍能力實在是出人意料,一下能跳起差不多十米高,如果圍上我們,從空中逃走的可能性幾乎是零。」

  二話不說,我們立刻起身撤退,就連納特斯也沒了先前的囂張,跟在我們身後準備撤入叢林中。

  才走了兩步,我心頭一顫,拽住了吉娜叫道:「不行,前面也有一百多隻朝著我們過來了!」

  燮野明點頭道:「現在只有南邊還沒發現有動靜,我們朝那邊走吧!千萬不要被圍上了,不然就要從入口處重新走來了。」

  四個人立刻轉向,我背起吉娜,沿著湖岸朝南面一路狂奔下去。

  才跑了五六百米,我們便又不得不停了下來。

  和燮野明對視一眼,我不由苦笑道:「媽的,這下子可算是真的被包圍了。」

  燮野明抽出銀劍,無奈地搖頭:「沒辦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阿翎,你有飛羽流星,你保護吉娜突圍,過會兒要是我死在這兒了,如果天亮前沒有趕到,你就不要等我了。」

  我呸了一聲:「媽的,我是來陪你玩,你死了,我當然也陪你一起回去!」

  他抬起頭來盯著我正色道:「不行,那只雪斑豹紋龍絕對不能落在別人手裡。你知道嗎?鐵血自由軍根本就是拉奇特的手下,那顆龍卵原本是鐵血自由軍找來準備孝敬他的,卻被梅凱爾給繳獲了,他說什麼也要拿回去的。如果你不把它拿到手,豈不是給了那個混蛋機會?」

  「這只龍卵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嗎?為什麼這麼多人都想要?拉奇特連裂角金環龍都可以不要,還會在乎它嗎?」我好奇地問。

  「那只裂角金環龍已經一歲了,對它進行精神控制遠沒有龍卵來的方便可靠。而雪斑豹紋龍,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就是我師父說過的暴雪龍,是最高級龍種裡面的極品,比赫迪亞的白聖龍、梅凱爾的夜魔龍,還有什麼獨角戰龍、裂角金環龍都高了一級。」燮野明說到這裡,看了眼身旁的納特斯,又傳音說道:「我師父曾說,巨嘴金銀豹紋龍很有可能就是它的變種。不過據說這種龍已經滅絕了七百多年,真不知道這幫人是從哪裡搞來的。」

  我倒吸口冷氣:「媽呀!滅絕掉的龍,他們都能找出來,真是厲害!不過這麼高等級的龍,政府也敢隨便拿出來當獎品?」

  「哼!他們只是想找個人出來接替羅特走後的空缺罷了。如果我估計得沒錯的話,只要有人勝出,就會立刻被內定為金徽龍騎將的接班人,到時候如果是你獲勝,那可就好玩了,哈哈。」

  「哦,原來如此,媽的,怪不得你這麼想我獲勝呢……」我沒好氣地看著他:「我告訴你,我死都不會去當什麼龍騎將的!!」

  「喂!當龍騎將,可有很多福利待遇哦!月收入兩萬以上,政府的年終獎金也非常豐厚,要是駐守天堂島,更是有滾滾的財源!到時候你要是當上了,兄弟我說不定就來你手下當個銀徽玩玩了。」燮野明笑嘻嘻地安慰我:「再說了,你和羅特武功同源,羅特的那些舊部說不定就會全都回來呢!而且你當上龍騎將,總比讓拉奇特的手下當上了好吧!就連我師父都說了,你要是當上金徽龍騎將,他第一個支援你!」

  一直沒說話的納特斯冷冷地開口了:「哼,就憑這小子的實力,當金徽龍騎將?恐怕三百年後也輪不上他啊!燮野明,你也別做夢了,憑你現在的狀況,幾年之後連當紫徽都不夠級了。」

  燮野明哈哈笑道:「那更好,到時候我就到莫克兄那裡去白吃白喝好了。」

  納特斯冷笑一聲,別轉頭去不再說話。

  我瞥了他一眼,沖燮野明搖頭道:「老燮,龍騎將我是肯定不會當了,至於那顆龍卵,大不了拿到了就砸爛它,讓誰都得不到。反正已經滅絕了,再滅絕一次,我看也沒什麼大不了。與其讓它生下來就成為奴隸,還不如讓它早死早超生的好。」

  燮野明呆呆地看了我好一會兒,才苦笑出來:「老大,那也許是世界上最後一隻雪斑豹紋龍啊!還好我師父不知道獎品是啥,不然肯定要我務必獲勝了。恐怕就算是赫迪亞也不肯放過它吧!如果不是只有龍騎將才能飼養馴龍,我也不會放過它啊……唉,不過你要是捨得,我也不反對,只要你別叫別人得到就行了。」

  背上的吉娜不耐煩地拽拽我的頭髮:「你們討論完了沒啊?到底是逃跑,還是等著被吃掉?我是沒問題哦,大不了自殺了回去,省得遭罪呢!」

  吉娜的動作猛然提醒了我,我精神一振,忍不住笑了起來:「老燮,我們趕快回去!如果爬到那些龍龜背上,說不定要比在這裡安全多了。」

  燮野明愣了愣,立刻反應了過來:「對啊!我怎麼沒想到?俗話不是說麼,最危險的地方,往往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啊!」

  我扭頭詢問吉娜的意思,她卻無所謂地聳聳肩:「行啊!不過我希望你們能在我被那些龍龜或者巨蜥吃掉前,先殺了我。」...<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mamameya 發表於 2011-2-3 10:18 AM

第十四集 第二章

  此刻我們的處境真是危險到了極點,右側是瀰漫著薄霧的漆黑湖水,左側則是黑暗深邃的晦暗森林,後面是一大群七十多隻快速絕倫的巨蜥,前面則是二十多隻屹立在湖邊的龐然大物--龍龜。

  身後巨蜥群如一團從天際滾來的烏雲,夾雜著無數驚雷暴雨,轟然地向我們掩殺過來。

  岸邊無數的沙礫石塊被它們的奔跑聲震得顫抖起來,四下滾動,就連平靜的湖面也劇烈晃動起來。

  我們四人越跑越是心驚,忍不住回頭匆匆望了一眼,只見一條條朦朧的頎長黑影正在一里的地平線上不住騰躍起伏,矯健異常地迅速靠近我們。

  此時左側森林中的巨蜥們已經衝出叢林,一隻隻猶如披上了重鎧的犀牛,拖著狹長粗壯的尾巴,腦後的背脊上向前長出一根一米多長的鋒利長角。

  一旦竄出叢林,它們便立刻默不作聲地高高躍起,又沉悶地落回地面,一起一落之間,便有二十多米的距離,奇快無比地殺向那群依舊仰脖朝天的龍龜們。

  就在它們衝上山坡就要接近龍龜的時候,我和燮野明搶先一步,從旁攜手高高躍起,向一隻龍龜寬闊的背脊斜落上去。

  一隻巨蜥從山坡上猛然竄起,朝我們撲了過來,我抽出長劍正準備迎擊,身下那只龍龜的脖子突然暴漲,接著巨口一張,那只巨蜥立刻被吞進口中。

  隨著龍龜一陣慢條斯理的咀嚼,彷彿在津津有味地吃著一塊炸酥了的小牛排,而那一片「喀啦啦」的骨碎聲和從齒縫中噴出的鮮血,則讓我和燮野明直嚇得心驚肉跳、手腳發軟,連忙警惕著周圍龍龜的動向,大氣都不敢喘一口地落在龍龜背上。

  身形稍慢的納特斯被我們落下了有三十多米,眼看幾頭巨蜥惡狠狠地朝他撲了過去,他立刻「嗤」的一聲鑽進了地裡,讓那幾隻心有不甘的巨蜥不停地刨著地面,幾隻龍龜便輕鬆地自它們背後偷襲得手,像吃點心般把它們吃進了肚裡。

  原來是土遁術啊!怪不得他剛才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在混戰中逃出生天。

  放下背上的吉娜,頭暈眼花地看著周圍一群龐然大物們的廝殺,我這才感覺到人類是多麼的渺小。

  「你踩死一隻螞蟻,並不會有什麼特別的感覺,正像一個巨人把你踩死後,他也會沒什麼感覺一樣……」

  阿源的這句話,直到此刻,才讓我有了一種深刻的共鳴。那個傢伙偶爾飯後的幾句廢話,想不到也能具有如此的哲理……

  三個方向的巨蜥終於匯合在了一起,它們將二十多隻龍龜牢牢地圍住,似乎以為這樣就能斷絕龍龜們的生路。殊不知龍龜們只需要向後退幾步,沒入水中,便能安然無恙地輕鬆離去。真不知道這些趕來送死的巨蜥們腦子裡在想些什麼。

  可僅僅幾秒鐘後,我就發現我實在小看了這些巨蜥。

  四十多隻巨蜥突然向外圍的一隻龍龜發動了攻擊,它們幾乎是同時躍起,朝著那只龍龜深陷入泥土中的四肢衝去,而那只龍龜只能匆忙地攔截住一隻正好撞向它腦袋的巨蜥,眼睜睜地看著其他巨蜥將那鋒銳頎長的巨角刺入自己的四肢。

  頃刻間,四十多道血柱就像噴泉一樣噴湧了出來,嘩啦啦地順著湖岸流淌到了湖裡。

  濃重的血腥讓所有的巨蜥都瘋狂了起來,轉而開始朝這只龍龜進攻。不到半支煙的功夫,這只龍龜四肢上的血洞就已經多到了數百個,而血流的速度也漸漸地緩了下來,隨著龍龜一陣無力的抽搐,它垂下腦袋,慢慢趴在了地上。

  上百隻巨蜥立刻一擁而上,分食起這只龍龜,大塊大塊的皮肉被它們撕咬下來,和著鮮血狼吞虎嚥地吞下肚去。短短幾秒鐘內,那原本粗壯猶如石柱般的四肢就只剩下了白森森略帶著斑駁血跡的骨頭,分外地觸目驚心。

  更有幾隻下流的巨蜥開始無恥地撕咬起龍龜的肛門和生殖器,想要從那裡鑽入龍龜的體內,享受美味的內臟。

  身旁的燮野明喉嚨裡咕噥了幾聲,險些沒吐出來,臉色煞白地看了我一眼,勉強咧嘴笑了笑,用幾乎連自己都聽不見的話語顫聲說:「天哪,這哪裡是遊戲世界,這分明就是地獄啊……」

  似乎這兩種生物都沒有聲帶,所以在整個過程中,我們聽不到一絲巨獸們發出的慘號聲。

  但是,那種無處不在無時不在的巨大喘息聲、皮肉撕裂聲、骨骼碎裂聲,讓人恐懼得寒毛倒豎、通體冰涼。

  不知道古人那所謂的「此時無聲勝有聲」,在這裡是不是也適用……

  看著同伴被巨蜥無情地分食,那些龍龜們卻無動於衷,似乎早已習慣了這種情景。它們依然慢悠悠地晃動著腦袋,在鎖定目標後,卻又飛快地伸頭捕食,一陣暢快的咀嚼吞嚥後,又開始尋找下一個捕食的目標。

  這真是一場簡單而又殘酷的捕獵。獵捕的雙方都沒有任何想要逃避的意思,因而省掉了逃命和追獵的過場,直接而又完全地將自己暴露在敵人的巨嘴尖牙之下,用速度和運氣來爭相果腹。

  也許被吃下去的獵物肚中,還帶著自己同類的血肉;也許自己想要捕食的目標,下一刻就會將自己活活咬死。可這又如何?在這裡,吃,才是第一位的,而死,也許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意義……

  在又有兩隻龍龜相繼成為巨蜥的腹中美餐後,龍龜們也吃飽了,於是它們開始緩慢地向後退去,將身體浸入冰涼而又血腥的湖水中。

  巨蜥們也損失慘重,將近有一半的同類被龍龜吞了下去,可它們卻依然沒有停止對龍龜的進攻,紅著眼睛瘋狂的撲上來,妄想用自己的長角將龍龜們活活釘死在湖岸邊。

  可惜龍龜們實在過於龐大,它們隨便地移動一下四肢,便能將十幾隻巨蜥給撞飛出去,順便踩死幾隻不要命的巨蜥。

  還有不少巨蜥想跳起來將長角刺入龍龜的脖頸中,可龍龜們卻紛紛縮起了脖子,讓它們慘痛地撞在堅硬厚實的龜殼上,昏頭昏腦地摔下去。

  站在劇烈晃動的龍龜背殼上,看著龍龜們的後退,我和燮野明完全沒有了主意。

  跳下去吧!看著滿地的碎肉血漿,還有那一群虎視眈眈似乎從沒吃飽過的巨蜥,實在是沒那個心情。可不跳下去吧!過會兒進了水裡,怕是會死得更慘。

  而就在我們兩面為難的時候,一陣突如其來的死亡氣息從身後的湖中瀰漫開來,讓整個激烈殘酷的修羅場立刻安靜下來,巨蜥們紛紛向後退卻,一退再退,彷彿看到了死神一般,驚恐地畏縮在一起,極力地想遠離岸邊,卻又不敢讓自己的目光離開我們身後的湖心。

  就好像一個手持獵刀的獵人,面對著兇猛殘暴的猛虎一般,想要逃走,卻深怕就在自己一轉身的瞬間,便被猛虎從背後獵殺。

  燮野明也感受到了這份不平常的氣息,他不安地握著銀劍,小心翼翼地扭過頭去,卻意外地發現背後除了一隻已經退入水中,正在緩緩游向湖心的龍龜外,並沒有什麼異常。

  而剛才一直比我們鎮定得多的吉娜,此刻卻緊張地抓住了我的手臂,催促著我道:「快!快跳下去!」

  好奇地看了她一眼,我回頭張望,可身後除了湖面上飄浮的薄霧外,就什麼也沒有了。

  突然,一顆紅色的亮點,如一道璀璨的流星般,光芒劃破縹緲的霧氣,在極遠處的天邊一晃而逝。

  一聲充滿了無邊霸氣的長嗥從湖岸對面遠遠傳來,悠然長綿,竟似一個絕頂高手聚氣長嘯一般,聲音凝而不散、雄壯高邁,恍惚間,讓人眼前閃過種種月映冰海、日照荒漠的詭異幻覺。

  到了後來,那長嗥就好像在耳邊響起一般,彷彿聲音的主人倏忽間從那極遠的天邊竄至眼前,讓我驚慌得差點拔劍護體。

  腳下的龍龜猛然間倉皇失措起來,二十多隻剛才在數百巨蜥圍攻下依然鎮定自若的龍龜們,此刻就像是發現了匍匐在草叢間近在咫尺之獅子的羚羊,一隻隻驚慌無助,拚命地邁著笨拙的四肢,一邊緊張地四處張望,一邊朝水中吃力地逃去。

  龍龜劇烈的晃動讓吉娜站立不住,嬌呼一聲拽住了我的衣服。

  我伸手扶在她的腰間,沖燮野明喊道:「快下去!不然跟它們一起沉到水裡,我們就死定了!」說完便帶著吉娜縱身跳下了龜背。

  剛剛落地,正前方一隻巨大的龍龜便向我們衝了過來,它高昂著頭,驚慌地注視著遠處的湖面,完全沒有看到地上渺小的我們。

  一股狂風夾帶著泥沙撲面而來,我抱著吉娜連忙閃向一旁,剛才站立的地方便已被一隻巨腳踩成了深坑。

  還好龍龜體形巨大,所以龍龜之間的空隙也相當寬敞,雖然場面混亂不堪,但是我們卻能夠安然無恙。

  燮野明也狼狽不堪地躲過龍龜們的踐踏,灰頭土臉地跑到我們身邊,憂心忡忡地盯著身後那一百多隻巨蜥道:「天哪,要是被它們給圍上了,真不知道會是個什麼下場……」

  吉娜沒有理會他,伸手指著湖對岸剛才那顆流星消失的方向對我說:「每當那個東西出現的時候,湖裡潛伏的妖怪就會騷動起來。我們必須趕快退入樹林,這裡已經不安全了,因為過會兒不光這些龍龜,還有數不清的怪物們會爬上來的!」

  「可是……」我看了看身後的巨蜥群,不禁有些猶豫:「這些巨蜥不會把我們圍住吃掉嗎?」

  吉娜著急地說道:「管不了那麼多了,過會兒爬上來的怪物們比這些巨蜥要可怕得多!我寧願被巨蜥吃掉,也不願意被那群怪物們吃掉!」

  我看了眼燮野明,他也點頭道:「我也不想被連見都沒見過的東西吃掉,與其死得不明不白,不如和這些巨蜥們拼了。」

  「好吧!那我們就退回去吧!」我咬緊了牙。

  ※※※

  當最後一隻龍龜退入水中後,湖岸上就只冷清地剩下我們三個人。納特斯早已藉著土遁不知道跑去了哪裡,而我們面前五十多米遠處,是一群畏縮在小山坡上的巨蜥。

  令人奇怪的是,它們似乎是在畏懼著湖中的某些東西,可是卻又都不肯離去,只是聚在一起,有意無意地正好擋住了我們退入叢林的最快捷道路。

  為了避免和它們正面衝突,我們起先準備繞行--繞過這個山坡,再爬上山坡兩側的斷崖,雖然麻煩了些,但是只要沒有巨蜥的阻撓,我們應該能夠在怪物們爬上來前及時地趕回叢林中。可是當我們剛剛繞到山坡的左側,巨蜥們便也全都往左側轉移。

  見我們跑得遠了,巨蜥們居然一隻隻像壁虎一樣爬上崖壁,總是擋在我們前面。看起來,它們是不想讓我們回到叢林中了。

  吉娜面如死灰,哀歎一聲:「它們是想把我們當作祭品獻給湖妖,所以才阻止我們進入叢林。看來今天晚上我們是難逃劫難了。」

  我奇怪地問她:「湖妖?很可怕嗎?你不是只要死了就能復活的嗎?怎麼還這麼怕它?」

  吉娜雙目中透出無限的恐懼:「我們村子有一個人曾經被湖妖吞下去過,足足過了三個月才復活過來。他說湖妖的胃很大,就好像一個黑暗的大廳,裡面有無數的怪物被胃壁上柔軟的肉條給纏住,各種各樣的慘叫聲不絕於耳。而那肉條一旦纏住你,你就會喪失所有的行動能力,但是感覺卻不會消失,而且還有一種神秘的力量讓你無法死去,只能慢慢地看著它的胃液將你的皮肉腐蝕、脫落,那種無盡的痛苦將慢慢地啃噬你的肉體和靈魂,直到將你的渾身都消化殆盡,你才能復活過來。我那個同伴再次復活後,瘋了足足半年才慢慢恢復正常,可是一聽人提起月之海或者看到打來的魚,還是會嚇得渾身發抖、口吐白沫……天哪,我可不想被那個妖怪吃掉!」

  我和燮野明直聽得頭皮陣陣發麻,眼前不自禁地彷彿出現了一個巨大黑暗的溶洞,無數的怪物在裡面吼叫呻吟,而我們也被困在其中,動彈不得,只能慢慢地等待著痛苦的終結……

  此時抬頭再看到那些可惡的巨蜥時,我不知不覺便勇氣倍增,咬牙道:「媽的!跟它們拼了!!」

  事不宜遲,我解下腰帶,將吉娜牢牢地綁在背上後,便運勁護體,持劍和燮野明一起朝山坡衝去。

  巨蜥們見我們主動挑戰,也紛紛挺刺出背脊上的尖利長角向我們撲來。

  它們躍起落地時與地面撞擊的聲音振聾發聵,無數巨大狹長的身軀裹在漫天飛起的塵沙中朝山坡下的我們衝了過來,聲勢駭人。

  在我全力施為之下,胸口一陣氣血翻湧,竟有四顆耀眼奪目的血色流星爭先恐後地蹦出我的胸口,在身周交織出一片血紅光壁,讓我信心大增,長吼一聲,蓋過巨蜥們巨大的奔跑聲,足下用勁,轉眼殺入迎面而來的巨蜥群中。

  害怕吉娜受到傷害,我將四顆飛羽流星全部調到背後,讓後背上的她被包圍得密不透風。

  微微側身避過刺到眼前的尖角,我力透長劍,狂喝一聲,一劍刺入那頭張大嘴巴撲過來的巨蜥嘴中,它的整個頭顱立刻在我面前爆炸開來,紅白的腦漿從後腦噴射出去,糊了從後面撲過來的一頭巨蜥。

  伸手抓住巨角,略一用力,我將它的尖銳長角硬生生帶著一截脊椎從背上折斷,轉手刺入另一隻撲過來的巨蜥眼中,從它後腦穿出,同時左腳拚力前踹,「砰」的一聲將一頭橫衝過來的巨蜥遠遠踢飛出去,打著轉兒直撞入從後撲上來的巨蜥群中,頓時一陣骨碎之聲不絕於耳。

  這才得空抽出長劍,在真氣斜引下,隨意橫劈,「嗤」的一聲輕響削下一隻巨蜥的頭顱,左手又一拳砸中一隻巨蜥的下顎,「卡卡」的骨碎聲中,它噴著斷齒鮮血帶著巨大笨重的身軀直直飛上了天,尖角正正刺入一頭從空中斜撲下來的巨蜥腹部。

  而就在此時,三頭從背後襲擊的巨蜥則被四顆飛羽流星轟得渾身骨節爆裂,一灘血泥地倒在了地上。

  幾下驚人的雷霆手段,讓周圍的巨蜥紛紛停止衝鋒,膽寒地退縮開去,也讓我得空抹掉糊在臉上的腦漿碎肉,順手掰下一根長角,調勻內息準備再次應戰。

  那邊廂,擊退了頭撥攻擊的燮野明已經將火鳳散羽全面展開,凡是闖入火羽空間的巨蜥,無不被炸得血肉模糊,殘肢亂飛。

  卻見燮野明悠閒地站在火羽之中,時不時用二段御劍術偷襲著外圍的巨蜥,一頭巨蜥悍不畏死,被炸得血肉翻飛也一往無前地直撲過去,卻被燮野明伸手抓住它背上利角,輪著圈兒給扔了出去。

  這些巨蜥看似強猛凶悍,不可一世,可是真正動起手來,才發現它們根本就不堪一擊,剛才的擔心倒是多餘得很了。

  雖然它們身上的重鎧能夠抵禦刀劍,卻無法抵擋我們拳腳上的氣勁,而脖子處的皺皮更是薄弱得絲毫沒有防禦能力,君不見我剛才輕輕一劍,便削下了它的腦袋嗎?

  至於那根一米多長的尖角,對我們來說便如擺設一般,只能直來直去地攻擊,完全沒有變化,不但能輕鬆閃過,更能利用它們的長角來重傷它們。

  放寬心後,我將四顆飛羽流星分散開來,守住身周十米內的空間,在一陣「乒乒乓乓」的爆響聲中打得周圍的巨蜥骨斷筋折,紛紛後退。

  休息片刻,卻見外圍的巨蜥們又開始蠢蠢欲動起來,不停用長角刺著前面的巨蜥,挑逗它們上前襲擊我們。

  我懶得再在這群外強中乾的蠢貨身上浪費體力,沒等它們再度進攻,深吸口氣,體內真氣頓時凝成一道道冰柱,一抬手,便夾著紛飛的雪花寒風刮向它們。

  這招雪羽降塵最大的好處,就是能夠大面積凍傷敵人,並用看似紛亂的劍氣將它們的雙眼刺瞎。

  幾乎是一瞬間,我身前三十多頭巨蜥的雙眼便紛紛被刺中。陡然陷入黑暗和劇痛中的它們驚慌失措,立刻互相踐踏撕咬起來。

  而後面的巨蜥則讓刺骨的寒風凍得渾身發抖,被調過頭去瘋狂撕咬它們的同伴殺得毫無反抗之力。

  感覺到了背後的吉娜似乎冷得直打寒顫,我一邊將真氣緩緩度入她的體內幫她御寒,一邊又不停地劃出劍氣刺向遠處的巨蜥,幾隻互相撕咬翻滾的巨蜥剛剛靠近我們十米內,便被四顆飛羽流星打得腦漿迸裂,一命嗚呼。

  又過了片刻,前方陷入自相殘殺的巨蜥們已經死得沒剩幾隻了,我招呼了燮野明一聲,背著吉娜便朝殺開的血路衝了過去。

  燮野明在我身後哈哈笑道:「我當它們多能耐呢!想不到居然是一群飯桶,哈哈哈!今天可真是殺得過癮啊……」

  可還沒等他笑完,身後突然傳來的一陣巨大潮湧浪翻之聲便打斷了他的笑聲。

  我隨手切斷那幾頭垂死巨蜥的喉管,回過頭去,卻驚恐地發現原本平靜的湖面上已經如同炸了鍋一般沸騰起來。

  而眼前那原本一望無際的平靜黑寂,突然間充滿了無數紛亂慘白的嶙峋,讓這片廣闊無垠的安寧空間霎時變得猶如地獄一般的猙獰可怖。

  一重重山一般的驚濤怒浪泛著白沫聲勢驚人地撞向岸邊,又「嘩嘩」喘息著無力地退了下去,與後面的浪撞在一起,於是飛濺的水花立刻沖天而起,在湖岸上豎起一重又一重泛著白沫的透明水牆。

  透過不斷湧起落下的水牆定睛望去,湖中無數大大小小奇形怪狀的魚兒正不住地拚命躍出水面,在泛著白沫的巨浪中無聲地掙扎吶喊,竭盡全力地用著自己孱弱的身體和巨浪做著殊死搏鬥。

  安全地退入叢林之後,我將背後的吉娜放下地來。誰知她剛一著地,便雙腳一軟,無力地軟倒在我的懷裡,臉色煞白地看著遠處瘋狂洶湧的湖面,渾身不住地瑟瑟發抖。

  摟著嚇壞了的吉娜,我非常尷尬地咳嗽幾聲,面紅耳赤得不知道該如何來安慰她。

  要知道,活了這麼大,我還是頭一次像這樣摟著一個半裸的年輕女子,無奈之下,只好再次輸入真氣,想鎮定她的心神。

  我在這邊安撫著因為受驚而抖個不停的吉娜,燮野明卻在那邊無比興奮地歎道:「壯觀啊!這可真***壯觀。可惜沒帶照相機來,不然留個紀念,以後老了還能細細回味呢!」

  在真氣的作用下,吉娜稍稍恢復了些鎮定,抖著沒有血色的雙唇焦急地對我說:「快走,這裡也不安全!那傢伙已經察覺到了我們的存在,它正想爬上來吃了我們!」

  「誰?你說的是湖妖嗎?」燮野明顯然還沒從剛才那種勝利後的極度爽快中清醒過來,一臉驚喜地看著吉娜:「它想吃我們?哈哈哈,太好了,我也想看看它到底想如何吃掉我們!」

  我懶得理會那個白癡,指了指身旁不住飛舞的四顆流星安慰吉娜:「別擔心,只要有這四顆流星在,就沒有東西能夠靠近我們。」

  吉娜搖了搖頭,將目光從我們臉上移開,恐懼地看著遠處的湖面道:「不,不……湖妖的力量不是人能夠抗衡的,它擁有沉溺之冠的恐怖力量,所有的生物一靠近它,就會陷入一種無盡的恐懼中,根本就沒有還手的力量……」

  我錯愕地看向燮野明:「沉溺之冠?你在說明上看到那個東西的介紹了嗎?」

  燮野明搖頭道:「沒,說明上只有什麼王者之杖,這個沉溺之冠根本提都沒提過。」

  「既然沒提過,那就應該跟我們沒關係了。老燮,我看我們還是趕快離開吧!就算你不害怕,可是你看吉娜,她這個樣子可實在是讓我擔心啊……咦?吉娜?吉娜?!老燮,她暈過去了!」

  燮野明探了探吉娜的鼻息,又摸了摸她的頸動脈,看著她曲線動人的雪膩嬌軀嚥了口口水,故作苦惱地皺眉道:「這可真麻煩了,她簡直就是在勾引我們犯罪啊!羽,你說現在怎麼辦?如果你想給她做人工呼吸,我就給她做心臟按摩;如果你想給她按摩胸部的話,那我就勉為其難給她做口對口的人工呼吸吧!」

  見我面無表情地瞪著他,他哈哈笑道:「看你緊張的,她沒事兒,只是不知道怎麼嚇暈過去了。一會兒要是那個什麼湖妖出來了,你帶她躲起來,我去殺了那只興風作浪的妖怪。嘿嘿,想一想,這簡直就是神話故事裡才能碰到的事情,實在太讓人興奮了!」

  「那你要是被它吃了怎麼辦?沒聽吉娜說麼,在它肚子裡你怎麼都死不了,也動不了,足足要待上三個月才能復活。」

  燮野明不屑地笑道:「這群巨蜥這麼弱,也就比普通的馴龍強了兩三倍而已,估計那個什麼湖妖也沒吉娜說的那麼厲害。還沒等它吃掉我,我就已經殺掉它了。」

  「你還真是自信呢……」我無奈地抱著吉娜朝叢林深處走去:「你自己小心點吧!要是被湖妖吃了,可要記住在第一時間內自殺啊!不然,連我都救不了你了。」

  將吉娜藏在一棵大樹的樹杈上,我脫下外衣蓋在她的身上,又折斷樹枝將她掩蓋起來。再次摸了摸她的脈搏,我這才放心地爬下樹來。

  遠處湖中滔天巨浪的澎湃翻湧聲透過密密重重的樹林傳了過來,讓我心內莫名地驚慌起來,隱約產生了一種極度危險的預感。

  突然聽見燮野明驚呼道:「羽!好大的螃蟹啊!!」

  連忙趕了上去,蹲在他身旁朝湖邊張望。卻看到一股巨浪從岸上退去,登時露出無數只體長十數米的青灰色螃蟹,它們吐著白沫慢慢的橫爬上湖岸,一對對巨大的螯鉗豎在空中,威武地張開。

  它們中間還有些體型較小的螃蟹,但也有三四米長,在大螃蟹的身前身下來回忙碌的爬動,接著用八隻尖銳的長足翻開鬆軟的湖岸,飛快地將身體藏入泥土中。

  「唉,這些螃蟹要是抓來煮了吃的話,不知道能吃多久啊!」燮野明嘖嘖地歎道。

  「大概它們看到你的時候,想的也跟你一樣。」

  接著,剛才奮力衝進湖中的龍龜們又再次出現在遠遠的湖面上。

  隨著巨浪翻滾,它們就像一隻隻小船在波濤中若隱若現。突然,一個巨大恐怖的黑影在它們身後浮出水面。驚濤駭浪中,那個黑影張大了滿是獠牙的巨嘴朝最後的一隻龍龜撲去。

  而就在這時,兩股巨浪撞在一起,濺起了滔天的水幕,也遮住了我們的視線。待水花濺落下來後,那個黑影已經重新潛入水中,而最後面的那只龍龜也跟著一起消失了……

  我長吐出一口氣來,只覺得背後冷汗一片。如果潛藏在這湖中的怪物都像那個黑影一樣恐怖,我們明天可是休想能平安地渡過湖去……

  等龍龜們再次爬上湖岸時,長長的湖岸上已經擠滿了大大小小各種各樣的兩棲怪物,除了能叫得上名字的螃蟹和龍龜外,其他更多的簡直無法用語言來形容它們那奇形怪狀的外貌。

  有的蠕動著柔軟龐大的長圓身軀,帶著滿身的巨刺在岸上慢慢爬動;有的駝著房子那麼大的圓殼,身體卻像是一團不斷糾纏騷動的海藻;有的擁有巨大怪異的魚頭,而長滿鱗片的身體卻像條水蛇般頎長柔軟,還有四隻似鰭似爪的短肢……

  無數的怪物們在湖岸上騷動不安,互相擠壓踐踏,發出各種怪異嘈雜的聲音,牛叫聲、狼嚎聲、嬰兒啼哭聲、母雞召喚著小雞般「咯咯」的叫聲,以及許許多多讓人頭暈目眩聞所未聞的聲音,混雜匯聚,轟然一片,讓整個湖岸就好像一個放大了數百倍的海鮮菜市場一般擁擠混亂。

  隨著越來越多的怪物爬上岸來,沸騰的湖面也開始平靜下來,浪頭越來越小,湖面上翻滾的白浪也逐漸稀少起來。

  怪物們也慢慢安靜了下來,一隻隻靜靜地匍匐在湖岸上,不時地輕輕抖動一下自己的身體。

  這種無意識似的痙攣彷彿會傳染一般,不一會兒,湖岸上所有的怪物都痙攣起來,每隔幾秒鐘它們就會同時抖動一下,發出一片「卡卡」的甲殼撞擊聲、鱗片與地面的摩擦聲和牙齒撞擊聲,讓我們的呼吸和心跳也不由自主地抖上一抖,胸腔內翻湧起一股鬱悶的壓抑。

  不知何時,恢復了平靜後的湖面上竟蒙上了一層厚重的濃霧,讓黑亮的湖水也失去了光澤。

  天上原本淡淡的星光此刻也模糊不清起來,四周陷入一片濃濃的黑寂,彷彿有一堵高厚的黑牆正不住迫頂壓來,讓人心頭凝重,呼吸不暢。

  「咦?那是什麼?!」

  燮野明輕輕地驚呼一聲,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我看見兩團綠色的光亮,透過濃濃的迷霧,若隱若現地浮現在遠處的湖中。...<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mamameya 發表於 2011-2-3 10:19 AM

第十四集 第三章


  當時我想,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那應該就是湖妖的眼睛了……就好像夜間出沒的食肉猛獸一樣,那種綠色的淡淡的光芒,是它們在黑暗中搜索獵物的工具。

  這種肆無忌憚的暴露,彷彿是在向整個世界宣稱:我來了,你們乖乖地待在那裡,讓我來飽餐一頓吧!

  而事實也證明,我並沒有猜錯。

  湖妖並不是游上岸來的,它是走上岸的。它有著一個巨大的類似鯉魚的黑色身軀,似魚的猙獰頭顱,連尾巴都跟魚尾沒什麼兩樣,可是在它的腹部卻長出了頎長的四肢。

  厚厚的鱗片覆蓋著它的全身,它將兩條略顯粗壯的後腿立在湖中慢慢向前邁步,兩條前肢如同人類的手臂一般,不時地撥開濃霧,掀起巨浪,從湖中撈出某些正在掙扎的怪物,塞進自己巨大的魚嘴裡。

  當它來到岸邊的時候,那些龍龜、巨大的螃蟹,和它比起來,就好像人類世界中的烏龜螃蟹遇到了一條鱷魚。

  它一隻手就可以抓起一隻龍龜、一隻螃蟹、一隻任意的怪物,然後扔進嘴裡,連嚼都不嚼就那麼吞了下去。

  我已經無法計算它的體長和身高了,我只能仰起頭來,向看著月亮一般去仰望它那張不住吞吃怪物的巨大而又怪異的嘴巴。

  每當它低下頭時,兩隻閃著綠芒的魚眼透露出貪婪凶狠的光芒,不停地向我們所藏身的叢林中掃視著。彷彿它已經知道了我們的存在,並且警告著我們,快點出去,乖乖地做它的晚餐。

  此時的燮野明已經沒有了剛才的那種氣勢,他尷尬地在我身旁輕聲咳嗽了兩聲:「咳……咳,羽,這傢伙看起來……好像真的和傳說中的妖怪一樣可怕啊……」

  我沒有回答他,因為此時我的全副心神都放在湖妖的左手上,那是只比人手略顯枯瘦但指頭卻細長得多的怪手,覆蓋著黑亮細密的鱗片,妖異而又可怖。

  當然,它的手並不能讓我如此好奇,我真正好奇的,是它左手食指上的那一圈奇異的銀光。

  那就好像是古代國王手上戴著的一枚華麗的白金鑽石戒指一般,是富貴和權力的象徵。那個奇怪的東西,會不會就是吉娜說的什麼「沉溺之冠」呢?!

  如果是的話,可為什麼卻不是戴在那個怪物的腦袋上,而是手上呢?是不是只要我砍下那根手指,它就會喪失所謂的沉溺之冠的力量呢?

  見我在這邊胡思亂想,燮野明捅了捅我的腰,悄聲說:「別發呆了,好戲就要上演了!」

  「嗯?」我愕然地看向他:「出什麼事了?」

  「你難道沒有聽到那幫笨蛋的聲音嗎?」燮野明壞笑地指了指身後:「他們從後面趕上來了。」

  我這才聽見身後幾百米遠處傳來嘈雜的腳步聲,還有人們不時交談的聲音。

  凝神聽了聽,來的大概有一百多人,都是這次參賽的選手,看來他們面對怪物的攻擊,不得不臨時結成了一個龐大的尋寶隊伍,雖然各自互不信任,卻也不得不在通往目的地的道路上團結一致。

  抬頭看了看湖妖的腦袋,我起身就往回跑。

  「喂!你想幹什麼?」燮野明一把沒抓住我,也只得跟著我跑了起來。

  「廢話!當然是阻止他們去送死了!難道你想看著湖妖把他們全吃下去嗎?」

  「咦?難道你以為一百多個武功高強的傢伙,對付不了這麼一個怪物嗎?」

  「難道你以為你口裡的這群笨蛋,能對付那麼大的一隻怪物嗎?!」

  我們的聲音驚動了那群人,他們紛紛拔出佩劍,幾個領頭的選手高聲喝道:「誰?!是誰在那裡鬼鬼祟祟的?!」

  「是我們!我們也和你們一樣,是來參賽的!」我從樹叢中鑽出來,看著眼前一個個拿著刀劍緊張地注視著我們的選手們,高舉雙手說道:「不要前進了,前面有一個巨大的怪物。你們要是再繼續這麼前進,肯定會被它發現的!」

  燮野明也從身後的樹叢鑽了出來,站在我身旁嚴肅地點頭道:「是啊是啊!那個怪物現在正在吃晚餐,等它吃完了,我們再繼續前進也不遲的。」

  領頭的那幾個選手疑惑地掃了我們幾眼,其中一個問道:「怪物?我看你們兩個倒像是怪物,怎麼可能這麼快就來到這裡?難道你們沒有迷路嗎?」

  我剛想告訴他有吉娜給我們帶路,可是突然在他們中間看到幾個剛才見過的村民,被他們用繩索反綁了手,渾身給打得皮開肉綻、鮮血淋漓。

  我不由得皺眉道:「你們怎能這樣對待他們?!他們又不是怪物!」

  「小子,少廢話,他們只不過是遊戲世界裡面的生物罷了,你這麼同情他們幹什麼?難道跟他們有一腿?」

  我一時語塞,卻還忍不住強辯道:「你們何必非要這樣,只要你們態度好一點,他們應該能主動給你們帶路的啊!」

  「哈哈哈!真是笑話。你見過有人肯給強姦了他們女人的人帶路的嗎?!」那個選手嘿嘿地冷笑著,身後那些人也起哄般地淫笑起來。

  那幾個村民眼中射出仇恨的目光,冷冷地看著身旁的人們。

  聽到這話,我如遭雷劈,只覺一陣頭暈目眩,心頭殺意頓起--這群垃圾,簡直是給我們人類丟盡了臉啊!

  燮野明拉了拉我的手,悄聲在我耳旁道:「算了,他們人多,與其讓我們殺,不如讓那隻怪物收拾他們!我看這幾個村民也是想讓他們去送死呢!」

  我強壓下怒火,吐出口氣來,冷冷地看著那個領頭的人:「後面的湖岸上現在正有一隻巨大的怪物,請你們不要再前進了。還有,我希望你們立刻放了這幾個村民,因為你們根本就沒有這個權力!」

  燮野明在一旁喃喃道:「我靠,老弟,你該不會是想在這裡單挑一百多個人吧……」

  誰知那個領頭的卻哈哈大笑起來,走上來推了我一把,上下打量著我道:「就憑你也敢跟我們說這種話?!哼,等老子找到了寶物,回來第一個收拾了你!」

  他身後一人也嘿嘿冷笑幾聲:「怪物?什麼怪物我們沒見過,兩個膽小鬼,你們可千萬別和我們走在一起啊!不然老這麼大驚小怪的,爺爺我的心臟可受不了!」

  人群再次哄笑起來,領頭的人揮了揮手:「兄弟們,趕路了!」又指著我們說:「嘿,你們兩個可給我記住了,千萬別再讓我看到你們,否則,哼哼……」

  說著,他回手一劍斬斷身旁一棵小樹,又衝我們冷笑兩聲,頭也不回地帶著眾人向前走去。

  看著那群人消失在前方的樹林中,燮野明無奈地搖了搖頭:「現在的年輕人啊,都驕縱得厲害,一群人在一起,就眼睛長到天上去了,真不知道他們的師父是怎麼教他們的!」

  我狠狠一腳踹倒一棵大樹,咬牙切齒地罵道:「媽的,這幫人一點人性都沒有了嗎?難道只要是進了遊戲世界的人,全都是這個德行嗎?!帕羅那個混蛋是這樣,這幫人也是這樣!」

  燮野明歎了口氣:「沒辦法,這是一個沒有法律來保護,可以為所欲為的世界,只要你有足夠的能力,你就是上帝。反正大家都死不了,想怎麼胡來都可以。」

  「可是他們居然……居然……難道那些村民就沒有感情、沒有思維嗎?!」

  「唉,弱者在這裡,自然是要被強者欺凌,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就算不是他們,可能別的人也會做同樣的事情吧!」

  我冷冷地看著那群人遠去的方向,從齒縫中擠出一絲冷笑:「哼,強者欺凌弱者,好,我倒要看看他們是怎麼欺凌那隻怪物的。」

  ※※※

  回到吉娜那裡,確定她依然安全後,我和燮野明再次來到了樹林的邊緣。

  令我們奇怪的是,原以為將會看到一場人與怪物混戰的局面,卻連一點打鬥的聲音都沒聽到。直到看到那群人後,我們才明白過來,原來他們全都被眼前的場景給嚇呆了。

  是啊!才區區一百多人,看著數不清的龐大怪物們正靜靜地趴在湖岸上,毫無反抗地任由一隻跟摩天大樓一般巨大的怪物隨意捕食,相信只要稍微膽小一點的,都會害怕到足酸腿軟、呆若木雞了吧!

  那隻怪物很快便發現了這一群渺小的人類,「嘎嘎」地怪笑起來,緊接著,一個粗啞猙獰的巨大聲音便從它嘴裡傳了出來:「愚蠢的人類啊!難道你們知道我很久沒有嘗過新鮮的人肉了嗎?」

  這句話在空曠的湖面上四處迴盪,餘音隆隆,也讓我和燮野明大吃一驚。想不到怪物居然會說人話,這不就表明它有著和人類一樣的智慧嗎?

  接下來,那群人便受到了湖妖的熱情款待。雖然他們早就連逃跑的勇氣都喪失了,可也不會眼睜睜地看著那隻怪物把他們吃掉,於是每當怪物的手伸過來抓他們的時候,他們總會拼盡全力,要麼揮劍砍殺、要麼用冰箭火彈電球來攻擊它。

  可惜他們的攻擊無法刺穿怪物手上那厚厚的鱗片,就連放出去的魔法也全無效果,雖然火彈電球爆炸時的聲勢驚人、砍出去的劍氣響破雲天,可是怪物卻彷彿連一點感覺都沒有,受到攻擊的巨手也沒有一絲一毫的顫抖。

  雖然他們騰挪縱躍,可是怪物那巨大細長的手也靈活異常,就像抓起一把掉落在地面的麵團般,輕輕鬆鬆就將他們捏在了手裡,仰起脖子和著那陣陣刺耳的慘叫聲便吞了下去。

  很快的,一百多人便被湖妖盡數吞入了肚內,而湖岸上的怪物們依然靜靜地待在那裡,彷彿這群人類的死並沒有帶給它們多少快慰。

  我和燮野明倒是相當的幸災樂禍,尤其是看到剛才那個領頭的第一個被湖妖吞下肚時,燮野明更是差點放肆地大笑出來。

  雖然那幾個陪死的村民實在是死得冤枉,但是相信他們在看到欺凌自己的人們跟自己在湖妖的胃裡一起經受折磨,肯定也會感到非常欣慰的。

  不過接下來,我們就笑不出來了。湖妖在吃完了這一百多人後,明顯的意猶未盡,一隻腳踏上山坡,俯身探頭在樹林上方不停地嗅著。

  它一邊用手撥開高大的樹冠,一邊用那個巨大的魚頭在我們頭頂說著:「不要藏了,我已經聞到了你的氣味,女人、女人,快給我出來!!我已經好久好久沒有嘗過女人的味道了,嘎嘎嘎嘎……」

  那刺耳的怪笑聲從頭頂傳來,簡直是震耳欲聾,而它的手在樹林上方不斷的撥弄,讓無數粗大的樹木不住地搖晃起來,樹枝樹葉紛紛落下,掉了我們滿頭滿臉。

  「女人?!」我和燮野明對視一眼,同時問道:「它在找你嗎?」

  「不不,我這麼皮糙肉厚的,老大不小了,怎麼看也不像女的。倒是你,長得水靈靈粉嫩嫩的,我看它八成是把你當女的了。」燮野明搖著頭,指正我的錯誤。

  我不禁為之氣結:「你才水靈靈粉嫩嫩的!我看八成是你用了什麼洗髮香波洗頭,才讓它以為你是女生!」說到這裡,我猛然驚醒:「是吉娜!它在找吉娜!!」

  「吉娜?」燮野明一拍額頭:「糟了,我怎麼把她給忘了?!對不起,羽,我一直以為它是在找你呢!」

  我懶得再跟他鬥嘴,起身便朝著吉娜藏身的方向跑去。

  燮野明緊隨其後,不滿地發著牢騷:「這怪物怎麼這麼老套,難道我們男人就真的像傳說裡面說的那麼難吃嗎?女人、女人,除了一身脂肪,還有什麼好吃的?!」

  「那好啊!你去跟它說,讓它嘗嘗你的滋味是不是真比女人好吃!」

  突然聽到湖妖在頭頂上「嘎嘎」地笑著說:「原來你躲在這裡啊!可真是讓我一頓好找……」

  緊接著,吉娜的驚呼聲便從我們斜上方傳來。我抬起頭來,從樹梢的縫隙中看到湖妖正用兩根手指拽起了一棵大樹,而手足無措的吉娜正被那棵樹上變形的樹杈牢牢卡住,無法逃生,只能用盡全力失聲驚呼!

  「老燮,上面!」我說著騰躍而起,眨眼便跳到了樹林的上方,站在搖擺的樹梢上,看著近在咫尺那湖妖的巨大怪頭,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氣。

  燮野明跟著跳了上來,卻差點沒被嚇得又掉了下去。

  乖乖,光這個腦袋就有赫氏的半棟教學樓那麼大,那兩隻魚眼幾乎能夠塞滿一個窗戶!

  光禿禿的巨大魚頭上佈滿了青苔和水藻,脖子處的魚腮正一張一歙地不停扇動,難聞的惡臭從它如鏟車般的魚嘴裡散發出來,讓我和燮野明差點沒被齊齊熏暈過去。

  湖妖此刻正專心地將那棵樹從樹林中拽出來,絲毫沒有注意到我們的存在。

  它那兩隻散發著妖異綠芒的魚眼貪婪地盯著樹杈上的吉娜,口水如同瀑布一般從它嘴裡淌了下來。

  攻擊它的腦袋,怕是根本不可能奏效了,因為那包在腦外的厚厚顱骨看起來是那樣的堅不可摧。

  於是,我高聲叫道:「老燮,你用御劍術砍它的眼睛!我去救吉娜!」

  燮野明當即抽出銀劍,甩手便向湖妖的右眼扔了過去。

  銀劍在空中靈巧地滑了一個弧線,恰恰躲過湖妖正準備去幫忙抓住吉娜的右手,瞬間沒入湖妖的眼中。

  緊接著,隨著湖妖的一聲巨吼,它的右眼珠頓時被蘊滿真氣的銀劍攪得整個兒爆裂開來。趁著它收回右手去遮住受傷的右眼,我急竄兩步,一個破天式便朝它左手正拽著大樹的食指砍了過去。

  體內真氣急速運轉,瞬間催至頂峰,手中的長劍突然射出刺眼奪目的血光,我突然覺得此刻彷彿不再是我帶著劍,而是這柄劍正帶著我狠狠朝目標砍去!

  「嗤」的一聲輕響,彷彿切入了水中一般,那看似被堅不可摧的厚重鱗片層層包裹的巨大食指頓時應聲而落,被拽起的大樹也隨著食指一起掉落下去。

  湖妖再次發出一聲震天的長吼,嘶聲怪叫道:「人類!愚蠢而又該死的人類……寶貝!我的寶貝啊!!」

  (筆者註:因為創建整個遊戲世界的人,也是落羽神戀曲的傳人,而「沉溺之冠」是他所創造出來的遊戲世界中的寶物,所以龍羽才能如此輕易地削斷湖妖的食指。如果換成另一個人,就算他有和龍羽一樣的功力,雖然也能削斷湖妖的食指,卻絕不可能像龍羽一樣那麼輕鬆了。)

  寶貝?我這才注意到那箍在它食指上的銀環也被我一起砍了下來。不過此刻沒工夫理會它了。我鑽進身下的樹林,砍斷樹杈,抱起再次被嚇暈過去的吉娜,招呼著燮野明就準備跑路。

  突然一股股惡臭難當的大團綠色黏液從樹林上方不斷地滴落下來,滴在樹梢上又立刻四處飛濺,搞得我不得不抱著吉娜在樹林中狼狽逃竄。

  我一邊躲,還一邊縱聲高呼:「老燮!快逃啊!你沒事吧?!」

  卻聽燮野明在樹梢頂上驚呼道:「羽!它掛了!哈哈,它竟然掛掉了!!」

  我繼續躲避著不斷濺落下來的腐臭黏液,驚奇地問道:「你把它殺掉了?!哇!你也太厲害了吧!!難道它跟吸血鬼一樣害怕銀質的東西?!」

  「哈哈哈,不知道,我也搞不清楚是怎麼回事兒,不過……你快上來看看吧!這可真***壯觀啊!」

  我躲著濺落的黏液,抱著吉娜吃力地跳上樹梢,卻看到一副正不斷淌著綠色黏液的碩大無比的魚骨架,那副骨架還保持著剛才被我們襲擊時的動作,右手捂著眼眶,左手高舉在空中。

  緊接著,失去了肌肉支撐的骨架立刻便散落下來,巨大的魚頭砸入了樹林中,讓整個大地都為之顫抖了起來,樹木呈放射狀紛紛向外倒塌,「卡啦卡啦」的樹幹斷裂聲和樹木砸落地面的隆隆聲震耳欲聾,細小的樹枝帶著樹葉漫天紛飛。

  我抱著吉娜和燮野明在樹梢上不住地向後躲開倒塌的樹木,直到一切都平靜下來後,才目瞪口呆地看著對方,好一會兒後又齊聲大笑起來。

  而剛才那些一直沒有動靜的怪物們,一見湖妖死去,立刻恢復了生機,如潮水般向樹林中湧來。

  燮野明欣慰地看著它們說:「你看看,連畜生們都知道要報仇雪恨呢!可見它們還不是那麼愚昧無知啊!」

  「哇!它們的仇恨一定跟這個月之海一樣深,居然這麼拚命往樹林裡鑽!」

  我吃驚地看著那些順著山坡湧向樹林的怪物們,它們巨大的身軀被樹林攔住,便用嘴巴咬斷樹木、用螯鉗夾斷樹木、用身體撞斷樹木,全都不要命地向湖妖散落在樹林中的骨架擠去,而後面被擋在山坡下的怪物們,則爬上同伴們的身體,不停的掀翻前面攔路的同伴,似乎極力地想要趕在別的怪物之前去啃咬踐踏湖妖的屍骨。

  「奇怪啊!難道說就為了報仇,連自己同伴的死活都不顧了?」燮野明指著前方幾隻衝進樹林撕咬在一起的小型怪獸,好奇地問我:「你看它們,有必要這樣嗎?」

  我皺著眉看著它們瘋狂地自相殘殺,沉吟道:「看起來不像是為了報仇,倒是和帕羅他們那幫人很像啊!我看它們應該是在搶奪什麼東西才對。」

  「寶貝!湖妖的寶貝!!」燮野明突然叫道:「我知道了!只要得到那個東西,它們就可以變成另一隻湖妖!!」

  我也恍然大悟:「媽的,我還以為它們是要報仇呢!沒想到只是想讓自己當上第二個湖妖罷了!」

  將吉娜交給燮野明,我提劍便朝著剛才湖妖食指斷落的地方衝了過去。就聽燮野明在我身後喊道:「你小心點,千萬別把自己變成湖妖了!」

  聽到這話,我差點沒從樹上一頭栽下去。

  趕到那裡時,幾隻剛才沒死絕的巨蜥正在那裡互相撕扯作一團,而它們糾纏在一起的身軀下面,果然就是那根被削斷的食指。

  食指上的鱗肉已經全部腐蝕,只剩下幾節粗大的趾骨,一團銀光正箍在骨節斷裂的地方。

  我上前隨手抓住一頭巨蜥的長角,將它當棍子般掄了起來,把其他四頭巨蜥掃得紛紛飛了出去,接著一鬆手,讓它追向自己的同伴,這才用劍將那團銀光挑了起來。

  (筆者再註:遊戲世界中變成湖妖的怪物,復活後其屍身並不會自動消失,因為這是變異後的身軀。)

  再次跳上樹梢,銀光頓時吸引了所有怪物的注意,它們立刻轉移目標,紛紛向我腳下的樹林擠來。腳下的樹幹一陣劇烈的搖晃,讓我不得不躍起身來,趕往燮野明的身邊。

  「快!毀了它!」我持劍將那團銀光挑到他面前。

  「就是這個東西嗎?」燮野明驚奇地看著那團銀光中的精細銀箍,拿劍便狠狠砍了過去。

  「噹」一聲,銀箍上爆起一溜璀璨的火花,卻分毫未損。

  燮野明苦笑道:「看來這東西不是我們能毀掉的了,媽的,我的手都酸了……」

  我拿起吉娜身上的外衣,裹著手抓住銀箍,將劍拋給燮野明,雙手拽住銀箍,隨著體內真氣一陣狂湧,便想運勁拉斷它。

  誰知拼勁了全力,我渾身上下骨節一陣爆響,銀箍依舊沒有絲毫變化。我又將體內冰冷的氣勁急速輸入銀箍,緊接著又換成極度的高熱,想讓它因為急劇的溫差而被震碎,卻依然失敗了。

  看著不住朝我們倒塌過來的樹林,聽著怪物們的瘋狂嘶吼漸漸逼近,我猛一咬牙,喚出四顆飛羽流星,如暴雨一般狠命地砸在銀箍上。

  四顆飛羽流星在瞬間便撞擊了數千下,震得我雙臂發麻,手一鬆,銀箍立刻脫手掉了下去。一顆流星又飛快地將它擊飛了起來,其他幾顆流星跟著一擁而上,將它禁錮在空中又是一陣狂轟亂炸,卻依然沒讓它有絲毫損傷。

  末了,我喘了口氣,認命地說:「看來這玩藝兒是怎麼也毀不掉了。」

  看了看身旁的燮野明,卻見他正驚愕地張大了嘴巴,羨慕地看著我那四顆不住攻擊著銀箍的血色流星。

  我不禁啞然失笑,提醒他道:「發什麼呆,趕快跑路吧!」

  燮野明驚醒過來,搖搖頭道:「不行,逃走只會引來更多不要命的怪物,我看現在唯一的方法,就是趕快讓自己變成湖妖,讓它們懼怕。」

  我瞪了他一眼:「你瘋了?!」

  「不不,我沒瘋。反正大不了不行就扔了它,死了的話也能復活,你怕什麼?而且如果能夠得到它的力量,我們在這個遊戲世界裡不是更加安全了嗎?」

  我沉默了片刻,伸手隔著衣服接住銀箍,皺眉問他:「那我們兩個誰來變成湖妖呢?你還是我?」

  燮野明咬了咬牙,轉身放下吉娜,彷彿作了一個很大的決定,顫抖著手摸向銀箍。看他的樣子,好像一旦摸到這玩藝兒,自己就立刻會變成那個令人噁心的湖妖,去吃那些更加令人噁心的怪物。

  「羽,要是過會兒我變成湖妖的話,你一定要在第一時間帶走吉娜,我可不想吃女人。」

  燮野明鄭重其事地叮囑了我一聲:「還有,如果你順利的拿到了王者之杖,千萬不要把它讓給別人,那顆龍卵,就全靠你了。哦,對了對了,要是我真的無法變成人類,就麻煩你拿到獎品後趕快回來殺了我,我可不想做一輩子的妖怪啊!」

  見我緩緩點了點頭,他拍拍我的肩膀說:「一切都靠你了……啊!還有最重要的一點,你千萬別跟其他人說我變成過湖妖,不然萬一貶低了我在那些美女心中的地位,那可就糟了……」

  我忍不住笑著「呸」了他一口,心下卻是一陣感動。

  歎了口氣,我擋開了他的手道:「算了,還是我來吧!反正也沒人知道龍飆翎是誰,就算變成湖妖了,也不會影響我的聲譽。」說著,我便摸上了那冰冷異常的銀箍。

  一團刺目的光芒瞬間在我們眼前炸了開來,極度的驚慌中,我只覺得一股異常溫暖的力量裹住了我的整只左手。

  遠處的怪物們傳來一陣陣絕望的哀號,似乎在驚懼著另一隻湖妖的誕生。

  光芒消失後,又是一片無盡的黑暗,直到我的雙眼從剛才的光芒中恢復過來,才發現自己依然站在燮野明面前,並沒像想像中那樣變成巨大無比的怪物。

  此時的燮野明彷彿變成了個傻子,死瞪著眼睛看著我的臉,張大了嘴巴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我好奇的摸了摸臉,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舉起左手,卻驚愕地看到剛才那個銀箍竟然已經縮小成一枚小小的銀戒,箍在了我的食指上。

  「你你你……你怎麼一點兒變化都沒有啊?!」燮野明小心翼翼地伸手碰了碰我:「你現在會不會……覺得很餓?或者很想吃人?!」

  我一腳踢中他的屁股,罵了句:「你才餓得想吃人呢!這玩藝兒也沒想像中的那麼厲害嘛!」

  說著,我伸手摘下了銀戒,卻又引來燮野明的一陣驚呼。

  「怎麼了?」我奇怪地看著他。

  「你……你……天哪……我還以為你會跟剛才那只湖妖一樣變成一副骨架呢!」燮野明一邊在胸前劃著十字,一邊心有餘悸地捂著心口,顫抖著說:「拜託你不要再嚇我了好不好,我的心臟都快飛出來了!!」

  我把那枚戒指放在手心裡遞給他:「要不,你戴上試試。我戴上它,怎麼一點感覺也沒有啊!」

  燮野明見我真的沒有什麼異狀,這才小心翼翼地拿起戒指,戴在自己的手指上。果然,他也沒有什麼變化。

  「看來這東西對於遊戲世界以外的我們,可能沒什麼作用。」我胡亂地猜測道。

  「嗯,不過那些怪物們倒是全都安靜下來了。」燮野明將戒指摘下來扔給我:「還是你戴著吧!我已經買好結婚戒指了,可不想不小心把這麼恐怖的東西送給我未來的老婆。」

  「你連對象都沒找到,就已經把結婚戒指給買好了?!」

  「怎麼,不行嗎?難道非要等到結婚的時候才能買?哪一條法律這麼規定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mamameya 發表於 2011-2-3 10:20 AM

第十四集 第四章

  在戴上了這個名為「沉溺之冠」的戒指後不久,所有集結在湖岸上的怪物便立刻退得乾乾淨淨,幾隻爬得比較慢的龍龜也拼著命將笨拙的身軀擠出樹林,倉皇逃向湖中。

  喚醒了噩夢中的吉娜,我和燮野明費盡了口水才讓驚懼無比的她又恢復了冷靜。

  鎮定下來的吉娜得知我手上戴著的戒指就是沉溺之冠後,驚訝無比,連連問著我們是如何殺掉那個恐怖的湖妖的。

  「哈哈哈,這個嘛!真是說來話長。簡短地說,當時我們看到你被湖妖抓住,真是急得差點沒撲上去代替你,還好我們急中生智、奮勇拚搏……」燮野明口沫橫飛地講解著,讓從沒聽過故事的吉娜驚叫連連,笑聲不斷。

  燮野明講完後,見自己的故事第一次如此受人歡迎,又開始得意洋洋地給吉娜講起古代的各種神話傳說,連什麼牛郎織女、國王和龍的故事都講了出來。

  消失了很久的納特斯,此時又很不合作地不知從哪裡鑽了出來,拍了拍身上的泥沙,依舊帶著那一臉令人討厭的冷笑走了過來:「恭喜二位啊!想不到你們也活了下來。看起來那群巨蜥和龍龜們,比想像中要溫柔得多啊!」

  「是啊!它們剛才還很擔心地問起你的下落呢!怕你待在泥裡太久而被憋死了。」我冷冷地反諷回去。

  「哼,能活下來的就是英雄,我只要能活著拿到王者之杖回去,就算我一隻怪物也沒殺死,照樣是贏家。」

  「既然你那麼想拿到王者之杖,那就去拿啊!老跟著我們幹什麼?」

  納特斯嘲笑道:「哈!我一直都是跟著燮老弟,可沒跟著你啊!小兄弟,你可別太自作多情了。就憑你那點不知所謂的功夫,要不是仗著有燮老弟保護,恐怕早被怪物吃掉了。」

  我冷笑起來,扭頭不再理他,誰知他卻還在那裡不依不饒:「我看你還是趁早換個老大吧!燮老弟眼下雖然風光無限,可是過幾年後,等他體內傷勢爆發,內功倒退後,你可就沒靠山了。你要是肯到我們門塔?斯丹大人手下當龍騎將的話,說不定他看在我的面子上,還能給你個藍徽當當,要不然,就只能當個屁大點的紅衣龍騎士了……」

  (註:藍徽龍騎將手下還有龍騎士、藍衣龍騎士和紅衣龍騎士等軍階,分別統領五十名、二百名和兩千名龍騎兵,不過實際數字因為近一個世紀龍騎軍團的大量裁兵,連原來的三分之一都不到了。當年羅特加入龍騎軍後,因為是以赫氏畢業的研究生的身份參軍,所以是從軍階較高的紅衣龍騎士開始往上爬的。)

  納特斯喋喋不休,翻來覆去地重複著燮野明將會功力倒退的預言,可是當事人卻依舊沒聽見般地在一旁給吉娜講著故事,而我也不再搭理這個令人討厭的傢伙,逕自盤膝坐下,一邊調息一邊靜待著即將到來的黎明……

  ※※※

  回想完昨夜的種種驚心動魄之後,讓我覺得此時眼前這清晨的陽光竟是如此的可貴,不但讓這個恐怖的世界恢復了生動的色彩,也讓原本詭異晦暗的森林變得鬱鬱蒼蒼生機勃勃起來。

  湖泊在太陽的照耀下,粼粼波光如黑珍珠般反射出奪目的異彩。湖岸上,吉娜生起火,正烤著四條肥美的魚兒,裊裊的炊煙飄搖直上,慢慢驅散了昨夜凝聚在我心中的無盡血腥。

  無所事事的燮野明正在湖中晨泳,靠著沉溺之冠的保護,幾乎所有的攻擊性怪物都避而遠之,不然他也不可能如此肆無忌憚地在那深不見底的湖中暢遊了。

  納特斯一直坐在湖邊燮野明的衣服堆旁,呆呆地看著望不到邊際的湖面,偶爾回過頭來,卻是大聲責問吉娜怎麼還沒將早餐做好。

  我活動一下筋骨,跑去幫吉娜烤魚,畢竟一個人拿著四條肥魚的確是有點忙不過來。

  待吃過早餐之後,吉娜帶著我們從附近的樹叢中拖出一條年代久遠的漁船,將上面的漁網魚線藏入樹林,又讓我和燮野明削了兩根渡湖用的船槳。

  坐上小船後,我和燮野明劃動船槳,小船立刻如箭一般朝湖心駛去。

  吉娜坐在船頭羨慕地說:「你們要是能夠在我們村子裡住下來,以後我們也就不用再這麼偷偷摸摸地出來打漁了。」

  劃了近半日,太陽升到了頭頂,我們才依稀看到遠處的湖岸。

  燮野明苦笑著對我說:「加油吧!老弟,勝利在望了!媽的,這湖裡跟沙漠一樣,連只大魚都看不到,可真是無聊死了。」

  「它們昨天晚上折騰了半夜,也該去睡覺了吧!再說,現在還有什麼怪物敢靠近我們?」

  對沉溺之冠毫不知情的納特斯卻是緊繃著一張煞白的臉冷冷地說:「都給我閉嘴!過會兒要是你們把怪物給引來了,我可不救你們。」

  吉娜在一旁笑他:「昨天晚上你不是還很想把怪物叫來嗎?怎麼現在又這麼膽小了?」

  「哼,小丫頭,再多嘴一句,我就把你踢下船去!」

  「這是我的船!要下去,也是你下去吧!」好脾氣的吉娜忍不住生起氣來。

  納特斯哈哈笑道:「就算你們全村的人加起來,也不是我的對手,我現在不殺你,只不過是看在你給我們帶路的份上罷了,還想讓我下船?好大的口氣啊!你要是再不老實的話,哼哼……」

  我看了看身旁一臉無奈的燮野明,冷冷地嘲笑他道:「過會兒要是怪物真來了,不知道你的土遁術還有沒有用啊!納特斯,我可警告你,你要是敢動吉娜一根寒毛,我第一個把你扔下湖去餵怪物!」

  納特斯顯然對眼前的處境十分擔憂,立刻乖乖的住了嘴,卻陰冷地盯了我好一會兒。

  好不容易才劃到對岸,藏起了小船,我看著沿著湖岸連綿不絕的高山懸崖,疑惑地問著吉娜:「你說的那個迷霧谷,就是這裡了嗎?怎麼一點霧都沒有啊?」

  「這裡只不過是迷霧谷和月之海的分界線罷了,迷霧谷的入口,就在前面。」

  吉娜領著我們,沿著湖岸走了幾里,綿延的高山頓時出現了一個缺口,一條狹窄的小路直通向山內一道深深的峽谷。谷內濃霧瀰漫,根本看不清前路的模樣。

  走入谷中,吉娜笑著說:「當年我們為了逃避矮人的騷擾,曾經一起渡過湖泊想到這裡定居,可惜月之海裡的怪物太多,讓我們大半的同伴全都喪生在了湖裡,好不容易來到這裡的人,還沒等找到一個合適的轉生台來簽訂轉生契約定居下來,就全都被谷裡的怪物們給吃掉了。」

  「轉生契約?那是幹什麼的?」

  「呵呵,轉生契約就是更換專門讓我們復活的轉生台,只有我們才會哦,怪物可不會。可惜這裡實在是太過於荒涼,而且猛獸出沒頻繁,根本就不適合我們居住,不然我過會兒就能找一個轉生台來簽訂契約了。」吉娜惋惜地歎了口氣:「唉,要是你們能留下來,那該多好啊!」

  「咳咳,吉娜,我們都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怎麼可能留下來呢?」看到吉娜再次提起這個話題,我尷尬地笑道。

  燮野明也笑著說:「這裡連台電視都沒有,更別說什麼演唱會、電影院了,待在這裡,只怕不到半個月我就瘋了。」

  吉娜噘著嘴難過地說:「是啊是啊!這裡啥都沒有,你們還跑來做啥?!」

  燮野明連忙哄她:「哈哈哈,咳咳,還不是因為有你這個可愛漂亮的小姐在這裡?唉,這個世界一有了你,就算是地獄都要變成天堂了。」

  單純的吉娜立刻開心地笑了起來,拉著不知死活、信口開河的燮野明道:「那你留下來陪著我好不好?這樣你天天都可以活在天堂裡了哦!」

  ※※※

  沉溺之冠果然威力無窮,一路上走來,我們連半個怪物的影子都沒看到,雖然大霧瀰漫,但是峽谷內並沒有什麼岔路。

  寬敞的谷底除了一些嶙峋詭異的怪石溶洞外,就只剩下幾條時隱時現的小溪,叮叮咚咚地陪伴著我們朝谷的深處走去。

  接近黃昏的時候,迷霧漸漸散去,峽谷上方終於露出久違的天空,一片通紅的火燒雲從我們頭頂緩緩掠過,看得吉娜高聲歡呼,一邊唱著他們的民歌,一邊跳起了優雅的舞蹈,還不時驚呼著拉我和燮野明探頭去看映在溪中的絢麗晚霞。

  呵呵,真是個熱情而又單純可愛的女孩,僅僅幾片雲朵、幾句誇獎,就能讓她驚奇無限,歡喜上好一陣子了。

  當皎潔的月光從峽谷的縫隙間灑落谷底時,我們也走到了迷霧谷的盡頭。一道天然的巨大石壁擋住了我們的去路,看來除非我們能爬過這道石壁,否則就再沒有其他的路可以走了,可是石壁頂端卻還橫伸出一段石沿,就算是爬到了頂上,也無法躍過去。就連擅長鑽地的納特斯,對著堅實的谷底和厚重的石壁也是無可奈何。

  「這石壁看起來好奇怪啊……」燮野明看著石壁頂端突出的擋沿,不得不放棄了攀爬過去的意圖,歪著頭上下打量著這道幾乎和峽谷平齊的石壁:「有點像是門的樣子,可是這麼大,讓我們怎麼開?根本不可能推開它啊!」

  「這邊!這邊!這裡有一個小門哦!」吉娜在另一頭招呼著我們。

  走過去一看,石壁的角落裡果然是一個小門,門上還刻著幾行字。

  那幾行字經過歲月的雕琢,已經快看不清楚了,我們費了好大的勁兒才辨認出來:「勇士們,請將你們英勇的徽章放在門上,通往終點的大門就會在你們的眼前開啟,迎接你們的,將是最後的試練。」

  「英勇的徽章?」我納悶地問著燮野明:「遊戲說明上提過這玩藝兒嗎?」

  燮野明憤怒地搖頭道:「沒有,那個該死的遊戲說明上,***什麼都沒提過。啊!我記得玩電子遊戲的時候,必須殺光所有的怪物,才能拿到過關的必要物品。我靠,該不會是因為你戴著的那個玩藝,讓我們錯過了什麼重要的怪物吧?」

  聽到這話,我也沮喪無比,看著身後無盡的峽谷喃喃道:「天哪,再走回去重新殺回來的話,恐怕時間就到了吧!」

  吉娜卻提醒我們道:「你手上的那個戒指,可能就是英勇的徽章啊!至少它代表你們殺掉了讓所有怪物都畏懼的湖妖。」

  我看著手上的戒指,皺著眉道:「不會吧!這玩藝兒怎麼看都不像是徽章啊!」

  「你不試一試怎麼知道?說不定它就行呢!」

  果然,我剛將手上的戒指貼在門上,小門立刻向後緩緩移開。

  吉娜開心地笑了出來,拍著我的肩膀道:「你看,我說對了吧!」

  我也喜不自禁,抱著吉娜就在她臉上親了一下,衝著燮野明哈哈笑道:「想不到天都在幫著我們。要不是吉娜,恐怕就算來到這裡,我們也過不去啊!」

  吉娜通紅著臉看著我們,得意而又略帶羞澀地笑著說:「是啊是啊!多虧了我呢!呵呵,你們兩個趕快進去吧!別忘了,拿到寶物後,可一定要出來找我哦!」

  看到石門開啟,納特斯也走了過來,衝著燮野明嘿嘿笑道:「燮老弟,這下可是你大顯神威的時候了,不知道裡面到底會有什麼怪物啊!這樣吧,你們二位先進去,我在外面幫你們照顧著吉娜小姐。」

  我看了看吉娜,吉娜卻對著我使勁搖頭道:「我可不想和他待在一起。要不,你留下來陪我好不好?」

  燮野明點點頭道:「也好,這樣至少能保證吉娜的安全。你就留在這裡吧!要是我出了什麼事情,你再進去也不遲。」

  吉娜立刻歡呼起來:「好啊好啊!呵呵,阿翎留下來陪吉娜!阿翎,過會兒你帶我去爬山,好不好?」

  納特斯在一旁冷笑道:「也好,這個不中用的傢伙要是進去了,恐怕會讓燮老弟礙手礙腳呢!」

  燮野明斜著眼瞅了瞅他,突然笑道:「師兄,你千辛萬苦地跟著我來到這裡,處處挑撥離間,無非就是想得到王者之杖,既然如此,何不跟我一起進去看看呢?」

  納特斯聞言臉色大變,我也吃了一驚,結結巴巴地問:「師……師兄?這個猥瑣的傢伙居然是你師兄?!」

  燮野明尷尬地衝我笑了笑,對納特斯說:「師兄,你也不用隱瞞了,本來我還只是猜測,畢竟你現在已經改名成了納特斯,而且我也沒見過那個被逐出師門的前任大師兄。不過聽你那麼信誓旦旦地說我幾年後必將功力大退,看起來你根本就知道火魘真氣練到第二重時最怕的就是心生猶疑、停滯不前,所以才不斷地想讓我萌生退意,走火入魔。師兄啊師兄,你知不知道師父他根本不是怪你偷學火魘真氣而將你逐出師門,他是怕你天資不夠,繼續修煉下去會有性命之憂啊!」

  此時我已經驚訝得說不出話來了,張口結舌地看著他們。

  一旁的吉娜卻好奇地問我:「你難道都不知道他們的關係嗎?真是笨得可愛哦!」

  怪不得一路上燮野明對納特斯處處忍讓,原來納特斯這個傢伙居然是他的師兄啊!

  納特斯眼中突然射出無盡的仇恨,咬牙切齒道:「不錯,我的確是你那個素未謀面的師兄,如果不是因為你,我就是火魘真氣的真正傳人!哼,那個死老頭根本就是看不起我,他憑什麼說我沒有天分?!你能修煉,憑什麼我就不能修煉?!當時我明明已經修煉到第二重的火候,卻生生被他廢去了所有辛苦修煉來的火魘真氣!哼,什麼怕我走火入魔、什麼怕我會經脈盡碎而死,根本就是那個老頭子看不起我!看不起我!!」

  「師兄,師父他真的是怕你再修煉下去會死掉啊!你看墨烈他們,哦,你可能根本不認識他們,不過雖然他們沒有修煉火魘真氣,可現在不也一樣很厲害嗎?」

  「那怎麼一樣?那怎麼能一樣呢?!如果不修煉火魘真氣,我一輩子也當不上金徽龍騎將!!永遠只能看著你的背影,被你們遠遠地甩在後面!!」納特斯說到這裡,已經憤怒得有些歇斯底里了。

  可一瞬間後,他臉上又恢復了那冷冷的笑容:「不過……就算你識破了我的意圖,你的好日子也過不久了。第二重火魘真氣絕對不像你想像的那麼簡單,就算是我,也無法逾越那重重的難關。哼,等到那個死老頭發現你也無法跨過那些難關時,他就會像對待我一樣來對待你了!嘿嘿嘿嘿……」

  燮野明無奈地衝著他苦笑道:「師兄,我已經修煉到第四重了,所以你就別再用這些過時的笑話來嚇我了,好不好?」

  這句話就好似一道晴天霹靂,讓納特斯霎時臉上血色褪盡,顫抖著慘白的嘴唇看著燮野明說:「什……什麼?不可能……不可能,怎麼可能有人能通過第二重的?怎麼可能……」

  他伸手抓住燮野明的手貼在自己的臉上,眼中立刻泛起了一股難以名狀的絕望,口裡不由自主地喃喃道:「……外炙如火,內蘊寒冰,不溫不燥,渾然天成……不可能……不可能……」

  看著癡癡呆呆的納特斯,我歎了口氣,想不到他就為了沒練成火魘真氣,竟變成了個如此可憐的傢伙。

  唉,怪不得阿呆總說,利慾熏心是一個永遠困擾著人類的心魔,它既能讓你瘋狂地向上爬,體會那種將無數人踩在腳底下的無上快感,卻也能讓你從高處重重落下,跌入永無止盡的痛苦深淵。

  就為了去當什麼金徽龍騎將,也不用變成這樣吧!你看我師兄他可一點都不快樂啊!還不如學學我,許一個極其普通的心願,和喜歡的人一起開一家熱熱鬧鬧的餐館,既不用擔心要應付什麼恐怖分子,也不用和那幫整天閒著沒事,就知道給社會增加負擔的元老議會們打交道,更不用擔心師弟的武功將來會超過自己,一輩子沒什麼煩惱,多好啊!

  燮野明拍拍納特斯的肩膀,柔聲安慰他道:「師兄,其實這些年來師父他一直都很掛念你呢!我看這次比賽完後,你就跟我一起回去吧!我會替你向師父求情的,他老人家並不像你想像的那樣冷酷無情。」

  一聽到「師父」這個詞,納特斯竟像個賭氣的孩子般突然高聲地叫嚷了起來:「我才不會回去呢!我這樣回去,只會讓他更加得意!哼,那個死老頭子,他當年那麼看不起我,根本就不把我放在眼裡,連我走的時候也不出聲挽留一下,如今看到我這個樣子,只怕會讓他在肚子裡笑死我!總有一天,我要爬到金徽龍騎將的地位,讓他對我刮目相看,求我回去做他的徒弟!!」

  聽了這話,我不禁啞然失笑。

  燮野明則驚奇地叫道:「什麼?不是師父把你逐出師門的?!師兄,你也太傻了吧!奇怪,那個老頭子怎麼跟我說是他把你逐出去的啊?」

  「哼,他當然要說是把我逐出去的,難道他跟你說是我不要他這個師父了?哈哈哈,只要我能當上金徽龍騎將,我就能在他面前再次抬起頭來,讓那個死老頭子在我面前低頭認錯!!」

  納特斯說到這裡,眼中充滿了無盡的狂妄,整張臉都因為那瘋狂的幻想而興奮得變了形。

  接著,他彷彿想起了什麼似的,低下頭喃喃自語道:「對啊!對啊!門塔?斯丹說,只要我能拿到王者之杖,他就會讓拉奇特提拔我當銀徽龍騎將……王者之杖、王者之杖……」

  他邊說邊低頭四處尋找,彷彿王者之杖就藏在這漆黑的谷底一般。當他抬頭看見那道開啟的石門時,臉上露出了一陣瘋傻的狂喜,還沒等燮野明來得及伸手抓住他,就已經如一道旋風般衝了進去。

  「王者之杖!哈哈哈哈!王者之杖!你等著我!我就要成為銀徽龍騎將了……」

  聽著他的聲音越來越遠,我看著正一臉擔憂地望著門內的燮野明道:「他不會有事吧,我看他好像已經瘋了。」

  吉娜則緊緊地抓住了我的胳膊,害怕地偎在我身旁說:「天哪,他怎麼突然變成了這個樣子?剛……剛才不是還好好的嗎?」

  燮野明滿臉苦澀地衝著我聳肩道:「不好意思,讓你們見笑了。唉,我聽我師父說,師兄他以前其實不是這個樣子的,只是因為強行偷練火魘心法,才變成了這副模樣。」

  我吐了吐舌頭道:「天哪,那你以前是不是也不像現在這麼白癡呢?我看八成那個火魘心法也把你的腦子給練壞了。」

  燮野明居然還歪著頭想了想,搖頭道:「不會啊!我記得我以前還沒現在聰明呢!每次考試都是全班倒數,現在想想,真不知道當時我是怎麼混到大學畢業的。」

  吉娜「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哈哈哈,我看你的腦袋真的有問題了哦!連阿翎在跟你開玩笑都聽不出來呢!」

  就在這時,石壁那頭猛然傳來納特斯的淒厲慘叫聲,燮野明臉色大變,一個箭步竄入石門,眨眼便消失在門內茫茫的黑暗之中。

  我衝著裡面著急地喊道:「老燮!老燮!回來!!戴上沉溺之冠再進去也不遲啊!!」

  可惜門內除了嘶吼的狂風外,就再也聽不到任何的回音。

  吉娜擔心地探頭朝門裡不住張望著,又看了看焦躁不安的我,小心翼翼地問道:「要不……要不我們先去走走,可能他過會兒就出來了呢!」

  突然,一聲短促的悶哼從門內不遠處傳來,我連忙衝進門去,卻見黑暗中一道人影朝我飛了過來。

  遠處一團刺目的血紅閃了一閃,便瞬間消失了。

  我伸手接住來人,才發現正是燮野明本人。此時的他已不知被什麼東西撞暈了過去,嘴角淌出一縷鮮血,腰間的銀劍居然都還沒來得及出鞘。

  運氣打通他淤塞的經絡,才發現他的內臟受到了不小的震盪,雖然沒受到什麼致命的傷害,但是暫時看來是無法行動了。

  我將他抱回門外,摘下沉溺之冠戴在他的手上,安慰吉娜道:「你只要不離開他,就絕不會受到怪物的襲擊。記住,如果我一個小時內都沒有回來的話,你就不要等我了,等他能夠走路了,你們就自行離開,千萬不要進來找我。」

  吉娜點了點頭,鼓勵我道:「加油哦!」

  我衝她笑了笑,轉身剛要進門,清醒過來的燮野明卻一把抓住了我的褲腿,吃力地將沉溺之冠摘下來扔給我說:「我……我們死了不要緊,你可一定要贏啊!那、那個傢伙,還……還真***強悍……」

  我無奈地笑道:「你就這麼希望我贏嗎?我看除了我們,恐怕不會再有人能夠及時趕來了吧!」

  「嘿……嘿,不管有沒有人來,只要你贏了它,就是我贏了它啊……」

  吉娜也點頭對我說:「對啊!我們死了的話,還會復活啊!可是你要是輸了,就沒有時間再來了!所以別管我們了,快去吧!記住哦,不管輸贏,我們都會永遠永遠支援你的!」

  ※※※

  走進門內,呼嘯的狂風迎面撲來,瞇起雙眼,我才勉強分辨出原來石壁的後面,依然是一座峽谷。

  不過這座峽谷比先前的迷霧谷要寬廣複雜了許多,不再是只有單一的一條道路,而是被一座座高聳的石峰分割成了無數的分支。

  小心翼翼地往前走了一會兒,四周除了肆虐的狂風外,連一點生物存在的跡象都沒有。

  我不禁稍稍寬下了心,看來沉溺之冠在這裡也很是好用啊!接下來,只要能找到王者之杖,這次的尋寶任務就算圓滿結束了。

  突然一個低沉的聲音從我的頭頂傳了下來:「沉溺之冠?看來你才是真正具有挑戰資格的人選。」

  我嚇了一跳,抬頭看去,卻看見近旁的一座石峰頂上,不知何時又出現了那團刺眼的血紅。極目看去,那團耀眼的血色紅光之中,隱約是一條龍的形狀。

  緊接著,身後傳來幾聲微弱的「卡卡」聲,回過頭去,才發現那道石門竟然自動關閉了!

  我強自鎮定下來,高舉起左手沖它道:「是你在說話嗎?難道你不害怕沉溺之冠嗎?」

  那團紅光顫抖了起來,我以為它終於感到害怕了,誰知它卻笑了起來:「哈哈哈,它對付外面那些低級的怪物,可能比較好用,對我,可是一點效果也沒有。」

  媽的,早知道是這樣,就不戴它進來了。

  我不敢大意,立刻抽出佩劍,喚出四顆飛羽流星準備應戰。

  那團血光等我擺好姿勢後,才慢條斯理地問:「準備完了麼,挑戰者?如果你準備好了,我可就下去了啊!」

  一聽它這麼說,我立刻喊道:「等等!還沒有啊!!我還想問問你,我能不能不和你打啊?」

  「能,你有自殺的權利。」

  「……」我小聲問候了一下它娘,又喊道:「那我還想問一下,那個什麼王者之杖,你知道在哪裡嗎?」

  「哈哈哈哈!你只要殺得了我,就自然會知道它在哪裡了。」

  靠!這個遊戲的設計者還真是死板哪!一點都不會變通!

  如果這條白癡龍肯告訴我王者之杖的地點,並讓我一直準備下去,那我不就可以一直準備到拿到王者之杖,然後立刻逃之夭夭了?唉,可惜、可惜……

  「再問你一次,準備好了嗎?要知道,如果是沒有挑戰資格的人擅自闖入這裡,我可是不會給他們什麼時間準備的。」

  嘿!還真給我面子啊!

  我運足真氣,沖它喊了聲:「好了!快滾下來吧!」

  話音剛落,那團血光已經失去了蹤影,我突然覺得體內的寒星真氣一陣狂湧,帶著我猛的向前撲了出去,再回過頭來時,我剛才待著的地方已經出現了三道深深的爪痕。

  已經來不及驚歎了,此時體內的寒星真氣就好像被一股龍捲風瘋狂地攪動起來,讓我根本毫無停頓地四處撲跌,連一絲喘息的機會都沒有。

  黑暗中幾乎看不到任何異樣的閃動,身旁的地面卻不斷留下深達數寸的恐怖爪痕。

  媽呀!這個東西難道會隱身攻擊嗎?

  隨著體內寒星真氣的急速運轉,我只覺整個人彷彿都要被它撕裂開來,有時候它帶著我向一個方向撲去,可猛然之間,卻又急速往反方向拚命的拉拽著我,這種高速的真氣變化差點沒讓我難過得吐出血來。

  可是身旁的飛羽流星,卻依然是漫無目的地在週身旋轉,絲毫沒有發現敵人攻擊過來的氣勁。

  作弊!這絕對是作弊!怎麼可能會有連飛羽流星都無法發現的攻擊呢?!

  那個聲音突然在我耳旁嘶啞地輕笑起來:「愚蠢的人類,我可沒有作弊,只能說是你的反應速度太慢了。原以為能打敗沉溺之冠的人,會是一個多麼了不起的武士,誰知道居然是你這麼一個蠢貨。哈哈哈哈,該不會是沉溺之冠自己一頭栽到你懷裡去的吧?」

  它雖然沒有猜對,不過實際情況也跟它想得差不多了。如果不是因為那個湖妖急切地想要吃掉吉娜,我也沒有辦法偷襲得手。

  看來今天這一仗,我是完全沒有獲勝的希望了……

  不過說到速度……哼,只怕我的血羽靈翅也未必會輸給它!

  我索性放鬆全身,任由寒星真氣恣意擺佈我的身體,潛運內息,猛然間祭出血羽靈翅。接著在意念控制下猛的扇動翅膀,迎著突然暴漲的狂風用音速朝遠處的峽谷逃去。

  哈哈哈哈!這下你可追不上我了吧!

  在如刀割般的烈風中勉強回過頭去,我卻意外地看到那團血光正急速朝我靠近。此時我已經看不清四周的地形,只得閉上眼睛,用意識來體察周圍的環境。

  心眼驀地張開,整個巨大的峽谷瞬間落入了我平靜的心湖中,甚至連那團血光的動向也看得一清二楚。

  此時它正緊緊跟在我的身後,彷彿一條怎麼甩都甩不掉的尾巴,還不時甩出奇怪的氣勁,不過在飛羽流星的保護下,無法傷害到我。

  但是看那團血光在直線上的速度,明顯還是比我快上一線,如果讓它追上我的話,恐怕我也就在劫難逃了。

  心念急轉之下,我開始操控血羽靈翅,突然高高縱起,衝著峽谷中的一座石峰頂端急速掠去。

  可惜啊!雖然血羽靈翅叫做翅膀,可除了能夠加速之外,並不能讓我真正的飛起來。當我快要躍到峰頂時,已經力盡而開始下滑,當即用肉眼難以察覺的速度伸腳在巖壁上猛一借力,又朝著另一石峰撞了過去。

  就像一顆彈力十足的彈子球一般,我身處半空在無數的石峰間來回急速碰撞,和那團血光開始兜起圈子來。

  如此一來,那團血光果然無法再繼續逼近我,因為我每次碰撞後的方向和原來的方向都是一個極小的銳角,讓它無法用碰撞來借力反彈,只能用急停和瞬間加速來跟著我改變自己的方向,如此一來,它的速度自然要大打折扣。

  幾乎是短短的十幾秒內,我們就已經在整座峽谷內來來回回兜了三四個圈子,而我和它之間的距離也越拉越遠。

  突然,紅光一個急停,放棄了對我的追擊,我也馬上停在一個石峰上,急速地喘息著爭取時間調勻自己體內快要爆炸的內息。

  「小子,幹得不錯啊!不過你如果再這麼高速轉悠下去,我怕你過會兒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

  我心中暗暗吃驚,沒想到它經過如此長時間的高速追擊後,還能悠閒地開口說話,而且明顯根本就沒耗掉多少力氣。可我此刻幾乎連哭的力氣都快沒有了,這個玩笑可真是開得有點過火啊……

  媽的,有生以來這還是第一次,居然只是逃命,就讓我快要耗盡了全身的力氣,更別說對敵人發起過一次有效的攻擊了!一股極度窩火的感覺湧上心頭,可更多的,卻是無奈的歎息。

  看來我就快要回到入口的轉生台了,而這次的比賽,也將會以無人勝出而宣告結束。不知道那幫在外面等著看好戲的政府高官和聯盟會長們,到時候會是一副怎樣的表情呢?

  「哈哈,蠢貨,你明明已經有了落羽神戀曲第四重的實力,卻一直停留在第三重上,像你這樣的笨蛋傳人,我還真是第一次見到呢!哈哈哈哈,那對翅膀真是被你給糟蹋了啊!」

  我瞪圓了眼睛,看向遠處的那團血光,驚異無比地叫道:「你怎麼知道我用的是落羽神戀曲?!」...<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mamameya 發表於 2011-2-3 10:20 AM

第十四集 第五章


  那團血光放肆地大笑起來:「你們這些進入這個世界的人,每一個人的功夫我都知道得清清楚楚,就像在你之前闖進來的那個笨蛋,他用的就是九仙降魔吟中的精髓--凝冰火魘,火候是夠了,可惜竟連最基本的變化都不知道。哼,想不到當年威震天下的七大絕學,傳到了你們這群廢物手裡,簡直都變成了垃圾一樣!難道全天下的高手們都死絕了嗎?」

  原來燮野明的火魘真氣竟是七大絕學中的九仙降魔吟?真是個令人意外的答案啊……

  「還有你這個笨蛋,你的先人們都是用那對翅膀來快速移動攻擊敵人,想不到你居然用它來進行逃命,還真是讓我大開眼界啊!呵呵,小子,你該不會是準備讓我笑死吧?!」

  我滿臉通紅地低下頭去,撓著頭道:「不可能吧!這翅膀運動的時候,我幾乎要費盡全力才能勉強讓它改變方向,怎麼可能還去進攻呢?」

  「哼,你體內的真氣似乎有過多次走火入魔的跡象,看起來你好像不止一次地發過火。傻小子,難道你不知道落羽神戀曲最忌諱的就是難以自制的暴怒嗎?!看起來你的功力似乎成倍增長,而且更加的瘋狂,卻不知道你已經逐漸失去了修煉落羽神戀曲的資格!怪不得你還一直停留在第三重的『血色飛羽』止步不前,原來你心裡根本就藏著無數血腥的殺意!呵呵,再這麼下去,你將徹底墮入魔道,混雜著怒火的真氣也會讓那對翅膀越來越沉重,到時候就永遠也不可能輕靈地飛舞起來了!哼哼,落羽、落羽,到時候恐怕就真的成了只會往下落的羽毛了。」

  「……」我突然開始懷疑,這個傢伙是不是也和納特斯一樣,想用似是而非的恐嚇來讓我陷入走火入魔的境地,畢竟現在我們兩個是生死決鬥的對手啊!

  它立刻看透了我的心思,忍不住冷笑起來:「就憑現在的你,也配讓我用這種伎倆?呵呵,蠢貨就是蠢貨,就算你把正確答案告訴他,他卻還要懷疑你告訴他的動機。」

  一再地被它罵作蠢貨,就算是泥人兒也要發作了。

  我忍不住賭氣地吼道:「又沒有人告訴過我不能發火,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在騙我!就連我師父都沒跟我說過這樣的話,我憑什麼要相信你?!」

  「如果真照你說的那樣,那麼你師父也是個蠢貨。」

  「……」它這句話我倒是比較贊同,畢竟那個老傢伙已經幹過很多類似的蠢事了。

  比如在喂還是嬰兒的我吃奶的時候,居然把剛剛燒沸的狼奶直接倒進我的嘴裡;在我還不會認字的時候,居然讓我自己去看字典上的說明去學習如何使用字典;而就在我被骨頭卡住了喉嚨快要憋死的時候,他居然還以為我在跟他賭氣不說話!

  一想起童年時代的種種可怕回憶,我就忍不住一陣寒毛倒豎。

  還好天祐善人,還有一個比師父英明偉大了一萬倍的阿呆在我身邊保佑著我,才讓我安然無恙地活到了今天,不然我早在嬰兒的時候就已經魂歸天國,去尋找另一個比較安全的住所了。

  「小子,你到底休息夠了沒有?如果你還想給我兜圈子的話,我可沒那個耐性陪你玩了。要知道,凡是進入這裡的人,在一個小時內無法擊敗我而拿到王者之杖的話,都會被自動踢出這個遊戲世界。接下來該怎麼玩,就由你自己決定了。」

  我暗自鬆了口氣,看來它暫時是不會來攻擊我了。

  說實話,自從剛才停下來後,我渾身的肌肉都幾乎酸痛到麻痺了,現在就連能不能從這石峰頂上安全地跳到地面都無法保證。

  如果再不抓緊時間運功調息的話,只怕過會兒還沒等它過來殺我,我就已經像一頭還不會飛就急著跳出巢外去尋找配偶的發情蠢鷹一樣墜崖自殺了吧!

  盤著腿坐了下來,我底氣不足地虛張聲勢道:「哼,給我十分鐘,讓我好好想想到底該怎麼殺了你。我就不信,我苦練了四百多年的落羽神戀曲竟然還不是你的對手!」

  它再次哈哈大笑起來:「練了四百年居然練出了個如此的蠢貨,我看你的師父不是被豬油蒙了心,就是瞎了眼。好吧!十分鐘就十分鐘,我倒想看看過會兒你還會幹出什麼新奇的蠢事來。」

  哈哈哈哈!白癡,你中計了!本人可是曾經在十五分鐘內領悟寒星步法,兩分鐘內領悟冰封劍的「不世奇才」!

  十分鐘,已經足夠我領悟出新的招數來讓你死無葬身之地了!

  可是,這十分鐘內,我好像沒有什麼需要領悟的招數啊!用校長教給我的那招秘式?呸!那種只能用來對付魔法系高手,而且弄不好還會同歸於盡的笨蛋招數,我才不用!

  突然發現,我竟陷入了一種極度的茫然之中。以往臨敵小憩之時,都還有個可以領悟的方向,可如今,我卻連該去領悟些什麼都不知道!

  難道讓我去領悟如何化解掉心中隱藏著的凝重殺氣嗎?

  開玩笑,我連那東西到底有沒有、在哪裡都不知道,還怎麼去化解?難不成就好像古書上說的那樣口念一千遍「南無阿彌陀佛」,然後放下屠刀,立刻升天?

  唉,不管了,先趕緊恢復些體力再說吧!就算我十分鐘內什麼都領悟不了,怎麼也要讓體力充足到能夠支撐著被遊戲世界自動踢出去吧!

  萬一不小心在被踢出去的時候掛了,豈不是就真的完蛋了?

  極力地壓下腦中紛亂繁雜的念頭、平復胸口鬱悶難當的內息,我勉強讓自己進入空明忘我的冥想之中。

  可惜體內的真氣似乎在剛才的急速飛躍中受到了來自外界的強力催使,此刻就像一個被壓縮到了極限的高溫氣缸一般,隨時都會發生令人恐懼的大爆炸!

  用盡全力地將空氣吸入肺部,直到漲痛得稍稍緩解了胸口空虛煩惡的鬱悶時,才又一口氣全力地吐出來,用瞬間取而代之的強烈反差來抑制那種摧肝搗心的抽搐。

  可即使是這樣,我卻依然感到自己體內就好像正被兩種截然相反的感覺折磨得死去活來。

  一面是一種內息耗盡後類似油盡燈枯般的力竭氣虛感,而另一面卻又是一種脹體欲爆、隨時都會在瞬間吞噬掉我的全身乃至靈魂的澎湃怒吼著的沛然充盈!!

  漸漸的,那乾渴虛躁的感覺越來越熾烈,彷彿在極力呼喚著幾欲破裂的大壩另一頭,被積蓄壓制已久卻不能暢快宣洩出來的山呼海嘯著的狂猛洪流!!

  此時的我,就好像一個在冰天雪地中精疲力竭而摔倒的路人,一面是心底強烈的意識在提醒著自己,絕對不能睡著,一面卻又是由死亡深淵湧上來的無盡睡意,極力模糊著我的神志,撲滅我求生的慾望。

  明知道寒冽徹骨的暴風雪會讓自己凍死,可卻又無法忍受身體上那種虛假的火辣辣的熾熱燒炙,想要脫掉包裹全身的衣物來擁抱那抒解燥熱的寒冷!

  「陰極而陽生,陽衰而陰漲,萬事萬物皆是如此。你多次催爆自己體內鬱結的殺氣,導致你原本充沛的清明之氣已經衰竭到了一個隨時都會被魔氣反噬的臨界點。而血羽靈翅只能靠清明之氣來驅使駕馭,偏偏你剛才又只逃不攻,一邊在快速地消耗自己早已為數不多的清明之氣,一邊又讓體內的魔氣急劇高熾,會出現這樣的情況,也是在情理之中。不錯,你還可以再次任由那瘋狂的魔氣繼續爆漲,讓你體內的清明之氣被完全吞噬取代,這樣一來,你就又會功力大進,卻永遠也無法突破由第三重通往第四重境界的瓶頸了。呵呵,小子,到時候就算你師父來幫你壓制魔氣,只怕也無能為力了。」

  聽到它的這一番話,我那已經瀕臨崩潰的脆弱意志猛然一抖,又頑強地抗爭起來。

  不行,絕不能讓那瘋狂的魔氣再次爆發出來!雖然不知道它說的是真是假,但是此刻的我也能夠隱約感覺到,那股被壓抑在體內的強烈熾熱中,彷彿蘊含著無窮無盡的滔天殺氣!

  可惜我此刻就算想要極力制止它的爆發,也已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了,就連從肺中吐出的濁氣,都像是一團團熾熱的火焰,燒得我喉管火辣、口鼻乾裂。

  一陣頭暈目眩之中,體內再次開始了那種真氣狂猛的收縮,體外也隨之生出那迫體而來的重重壓力。

  一團越來越火熱熾烈的真氣在小腹內不住飛速地凝聚旋轉起來,一脹一縮之間,彷彿動力強勁的液壓油泵,讓我體外的凝重壓迫驟然成倍增加。

  一種五內欲焚的高熱再次如颱風一般席捲了我的全身,彷彿就在下一秒鐘,我便會隨著一聲巨響爆體而亡,灰飛煙滅,將身體擴展至宇宙的極限--這熟悉之極的感覺,以前曾經數次帶給我重生後的慰然欣喜和功力爆增的強烈快感,可如今,卻讓我心中充滿了無限的恐懼!

  就在我體內那高度收縮的熾熱球體轉眼就要爆炸開來的瞬間,左手上突然傳來一股清冽冰爽的粼粼波動,似一泓深幽清澈的寒潭,一個能夠容納無限爆炸的宇宙真空,開始大口大口地吸進我體內狂亂欲爆的火熱真氣。

  就好像有人突然打開了一個被極限高壓氣體鼓脹得快要爆炸的氣缸氣閥,讓我體內那被壓迫得即將爆發出來的熾烈熔岩猛然找到了一個可供宣洩的出口,立刻便如破堤而出的洪流般向那裡狂湧而去。

  此時我體內的狂猛真氣彷彿千萬頭狂奔著的大象,同時擠向了我左臂那狹窄的經絡,讓我在一瞬間只覺得左臂突然被一股巨力強迫著暴漲了數千倍一般,讓成千上萬道湍急火熱的熔岩同時從裡面呼嘯著噴湧而出,衝進那深不見底的冰寒黑洞之中!

  隨著體內真氣的不住宣洩,體外的那種凝重壓迫感也開始急速削弱。

  漸漸的,體內真氣的奔湧速度越來越慢、愈趨無力,到了後來,竟如抽絲撥繭一般,只剩下幾絲孱弱的熱氣喘息著緩緩向外滲透。

  直到最後一縷熱氣也被吸蝕殆盡後,我體內陷入了一種徹底的空洞清明之中。彷彿連五臟六腑也隨著剛才的洪流被捲出了體外,只剩下一顆心臟在回聲隆隆的空蕩胸腔內緩慢跳動。

  腦中剛才還喧嚷如潮令我震耳欲聾的無數幻覺、怨氣、疑惑、質問,都統統隨著剛才的噴發而清掃一空,又只剩下了一點微亮的冥火,在無盡的深幽空曠之中不住地輕靈跳動。

  不知不覺中,一股濃濃的睏倦如同黑夜中滋生的迷霧一般,慢慢地在這片寂靜深遠的空間中瀰漫開來,漸漸蠶食起那點冥火的微弱光亮。

  在逐漸模糊的神志中,我隱隱約約彷彿聽到了一陣淅瀝的小雨聲,帶著股春風拂面般的細潤輕柔,點點滴滴地滲進了我那空蕩蕩的軀殼之中……

  ※※※

  驀地醒了過來,彷彿聽到有誰在對我說話,可是又把握不住到底說了些什麼。睜開眼睛看向剛才那團刺目的血光,卻發現那團血光已經變得柔和了許多,並且不再刺目耀眼得讓我無法看清裹藏在裡面的東西。

  那是一條龍,果然是一條龍!

  和人一般高大的形體,美女一般窈窕圓滑的身材,通體佈滿了血紅色的鱗片,短小纖細的前肢似人一般悠閒地交疊在胸前,而讓它的身體人立起來的粗壯後肢上肌肉虯結盤錯、臌脹欲裂,彷彿充盈著無窮的驚人力量。

  頎長優雅的龍尾在身後隨意地擺動,而它那狹長瘦削滿佈著奇特紋路的龍臉上,竟然浮現出種種只有人類才有的生動表情。

  「休息夠了麼,蠢貨?時間已經到了。」

  我吸了口氣,緩緩站立起來,卻意外地發現此時的身體竟然輕靈得好像只要我隨意扇動一下手臂,就能飛上天空直衝九霄。

  連忙運氣內視,才發覺以前那時而冰冷異常時而熾烈如火的湍急真氣已然消失無蹤,只剩下一股舒爽柔和的清靈暖氣在體內緩緩流動,綿綿泊泊、若有若無。

  我不禁感到一陣疑惑,此刻的我到底是功力又進了一層,還是倒退了一大步?如果是進了一層的話,可就憑這種軟綿綿柔弱無力的真氣,還怎麼去打倒敵人?

  幾道燦然的金光劃過眼前,我這才赫然發現,原來那血色的流星如今竟已經全都變成了金色!就連背後那對宛若實質的翅膀也變得清澈明麗,透出點點金光。

  那條龍看著我一臉的驚詫,忍不住哈哈笑了起來:「別懷疑了,你此刻已經完全突破了第三重的滯障,夠格來當我的對手了。」

  我好奇地問道:「你為什麼要幫我?難道不知道我是來殺你的嗎?」

  「真正幫了你大忙的,不是我,而是你手上戴著的沉溺之冠。呵呵,我在這裡等了數千年,就是想等一個有實力的對手來挑戰我,所以我實在是不想再和剛才那個只知道拚命逃跑的你繼續無聊下去了。明知道你不可能戰勝我,這樣的挑戰又有什麼意思呢?不過,既然你現在已經到了第四重的境界,我想我們倒是可以來好好玩一玩了。」

  看了看左手上戴著的那枚銀戒,此時竟發出陣陣妖異詭譎的血色紅光,我這才恍然大悟,原來剛才就是它幫我吸走了體內狂暴欲炸的真氣。

  真是天助我也,想不到一個屬於遊戲世界裡的寶物,竟也能讓我的功力猛然間有了質的飛躍。此時就算是拿不到那個什麼王者之杖,我也已經心滿意足了。

  忍不住放聲長笑出來,只聽那清朗的笑聲在峽谷中四處迴盪,讓我恍惚間覺得整個黑暗的峽谷驀然陽光普照、晴空萬里,分外的亮麗動人起來。

  笑聲迴盪中,那條血龍突然騰空而起,如一道流星般瞬間劃過數百米的深谷,急速朝我襲來。

  此時我就算不閉上眼睛用心眼察看,也能清晰看到它運動的軌跡。

  只見它就在離我還有數十米的距離時,猛然轉向,竟在空中橫向劃出一道華麗的圓弧,眨眼便繞到了我的身後。

  既然能夠看到它的動向,如今我就再也不會被動地挨打了,持劍向後輕輕一抖,體內的清氣似乎連動都沒動,便已旋出一道螺旋凍氣,在空中化作一顆真空冰錐朝電射而來的血龍飛去。

  血龍在我身後一個急停,頓時朝石峰下的深谷落去,卻聽它嘿嘿冷笑道:「冰封劍?這可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只見紅光在谷底一晃,又在峰壁上借力一躍,便回到了我對面的石峰之上。

  那只龍嘴裡叼著那顆晶瑩剔透的冰錐,「卡嚓」一聲咬成了冰粉,笑嘻嘻地對我說:「想不到你連這種招數都會,我還真是小看了你呢!」

  不是吧!連百發百中隨身而動的冰封劍都能躲過,這條龍也太恐怖了吧!

  紅光再次閃動,瞬間飆至眼前,卻突然幻化出數道縹緲的身影,分別從七個不同的方向朝我撲來。

  情急之下,我猛然灑出雪羽降塵襲向正前方撲來的三道紅光,飛羽流星也在頃刻間刺破身後四道血紅的虛影。

  空中劍氣發出的微小異響立刻讓我辨出了那團紅光的真身所在,想都沒想,一招破天式便向它狂斬了過去。

  只覺劍身猛然間似乎劃過一道柔韌異常的滑膩,我全身的力道便立時被盡數卸開而擊在虛空之中,劍上附著的清靈之氣收攝不住般地脫劍而出,化作一道金光帶著風雷之聲破空而去。

  背心處的真氣一陣跳動,我連忙藉著那道金色劍氣的反震急速扭身閃過它的幾記爪劈,此時我和它之間已經近到了幾乎能夠感受到對方呼出的氣息,而就在這方圓數尺的空間內,我只能看到眼前紅光一片,卻根本分辨不出它到底在哪裡。

  突覺一道強猛的氣勁迎面撲來,我背後靈翅輕靈一動,身體已在空中飄然橫移了開去,四道流星瞬間撲向氣勁的來源,隨著幾聲氣勁交擊的悶響,紅光又如來時一般急速遠去,停在了對面的石峰之上。

  待它停下來後,我才看到從它的左胸到脖頸處已經被劃出一道長長的血痕,肩上、腿上也有幾處地方被我的飛羽流星砸得鱗片外翻了起來,露出了粉紅的嫩肉。

  它伸爪摸了摸傷處滲出的血,放在嘴邊舔了舔,點點頭說:「不錯不錯,可惜你的靈羽破魔斬還不夠熟練,不然剛才那一招,就不像現在這樣只讓我有一點皮外傷了。」

  看到它此時受了傷,不知為何我心內突然感到一陣愧疚,忍不住問道:「難道……我非要殺了你才行嗎?」

  「呵呵,殺與被殺,對你我來說都不是什麼可怕的事情,反正在這裡根本就不會有真正的死亡。」那只龍輕聲笑道:「既然根本就沒有死亡的威脅,那我們何不就用那無所謂的生死來決定我們的勝負呢?」

  用無所謂的生死來決定我們的勝負?

  我心中的愧疚立刻被隨之而來的興奮一掃而空,忍不住叫道:「好!這次換我來進攻了!!」

  「呵呵,我等你這句話,已經等了很久了……」

  它話音未落,我已經用音速飆過狂風肆虐的高空,狠狠一劍朝它攔腰斬去。

  眼看著竟輕易地斬中它的身體,意外的我這才發現劍根本只是砍在了它殘留的幻影之上。

  隨著體內真氣猛然變化,我略一低頭,一陣刺痛便從我頭頂掠過,飛羽流星立時呼嘯而上,卻統統擊在了空處。

  匆忙間鎮定心神想要尋覓它的蹤跡,猛然間腦後的寒星真氣一陣急動,背後的靈翅微微一顫,我剛不由自主地朝前急速躍起,一道狂猛氣勁便已如影隨形般瞬間擊潰我的護身真氣,狠狠擊中我的背心。

  忍不住狂噴了一口鮮血,我只覺背心彷彿被一個萬斤鐵錐狠狠砸中,整個脊椎就像斷了一般劇痛難忍,身子也被那股巨力撞得急速落向深深的谷底。

  強壓下心頭的驚慌失措,四顆流星飛快地在身旁旋轉起來,看似盲目地防備著敵人再次的攻擊,可只要它敢再來襲擊,四顆流星絕對會立刻在我蓄力反擊之下瞬間狙殺它。

  可惜,直到我安然落地,它都沒再出手。

  齜牙咧嘴地活動了一下劇痛的背脊,幸好有那件不知名的鎧甲護體,不然我此刻恐怕已經像燮野明一樣被擊暈過去了。

  抬起頭來,那只龍依然悠閒地站在高高的石峰之上,淡淡地衝我道:「你一下我一下,這下我們算是扯平了。」

  抹去嘴角的鮮血,我吐出一口血沫,暗暗驚詫於剛才它那一下讓我無法躲避的攻擊。就算我因為開始時用力過猛而導致無法及時回力抽身,可就在我的寒星真氣已經察覺到它的動向後,我卻依然沒有躲開它的攻擊。它的速度,實在是快得驚人!

  看出了我的驚懼,它哈哈笑道:「你剛剛進入第四重的境界,自然還很難靈活運用那對翅膀。要知道,落羽神戀曲中的這對翅膀,可不只是用來讓你橫衝直撞的擺設啊!」

  我皺眉問它:「難道你以前見人用過這招嗎?」

  「廢話,沒見過,我怎麼可能知道的那麼清楚?」

  「那他是怎麼用的呢?」

  「抱歉,我無可奉告。」那只龍搖頭道:「我又沒長翅膀,怎麼可能知道他是怎麼用的呢?」

  「那個人是誰?」

  「那個人?」那只龍歪著頭想了想,聳肩道:「忘了,沒印象了。那好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就像……就像是我上輩子經歷過的事情一樣。」

  看到它的樣子,我忍不住笑了起來:「你在這裡幾乎沒見過什麼人,怎麼可能會這麼多我們人類的動作?」

  「很奇怪嗎?其實我更奇怪,為什麼明知道你和我是死敵,可還是在這裡和你一個勁兒地閒聊。」那只龍也低低地笑了起來:「我總覺得你身上好像有一種特別親切的感覺,就好像一個老朋友一樣。」

  「嗯,我也有這種感覺……」說實話,我只是覺得它和埃娜長得很像罷了:「其實我覺得你並沒有我想像中的那麼可怕,如果是在外面的話,我可能還會和你交朋友呢!」

  「哦,是嗎……喂!別以為老和我套近乎就能拿到那個王者之杖,你不打倒我,是不可能拿到它的!」

  我吐了吐舌頭,看來計謀已經被狡猾的敵人識破了。

  無奈地再次躍上石峰,我揮劍虛劈了兩下,不再廢話,背上靈翅一抖,運勁再次向它飆射而去。

  這次我可學乖了,不敢一開始便用盡全力,只是試探性地用流星去攻擊它。

  瞬間襲至它的身前,流星剛剛穿透它留下的殘影,我全力以赴的眼睛就已經捕捉到它向左飛速移開的蹤跡。

  裝作沒有發現它,我驚慌地讓流星回到身前守備,故意留出背後的空門等著來偷襲。

  果然,體內寒星真氣猛然騷動起來。已經來不及回身了,一招破天式中的誘敵便向身後劈去。狂猛的劍氣呼嘯而出,彷彿要將偷襲的敵人連帶我身後的虛空也齊齊劈碎,可就在它突然朝上方躲避開去的瞬間,靈翅一個急顫,早有準備的我幾乎瞬間便超過了它,在它的頭頂居高臨下全力狠狠一劍斬落!

  體內流動的清氣彷彿瞬間都被我這一劍給抽空了,耀眼的金光劃破虛空,甚至掩蓋了它身上爆射出來的濃濃血色,隨著一聲沉悶的鈍響,一溜血光激射而出,它低低地嘶吼一聲,頭一次發出了痛苦的呻吟,藉著劍氣的反震,箭一般射向谷底想要逃出我攻擊的射程。

  這次我不會再給它逃脫的機會了,因為它可沒有什麼用來護體的流星。

  靈翅又是一陣急顫,我頭朝下如流星趕月一般朝那團遠遠落下的紅光追去,劍尖連抖下,蓄在劍上的清氣微微蕩漾,竟有數道宛若實質的白光急刺向那團不住下落的紅光之中。

  此時我們雙方的速度都已經在音速之上,可谷中的狂風卻絲毫無法影響我們的速度身法,而此刻更加奇怪的是,我竟然感覺不到一絲的風壓,彷彿正在一個無盡的真空中沒有任何阻滯地急速飛行著。

  就在這急速的下落過程中,我突然感受到背上的靈翅彷彿收攏了起來,讓我的速度突然猛增了一倍。意隨心動之下,我在空中劃出一道流暢的弧線,攔在了它急速落下的正下方,隨著靈翅的再次張開,體內的清氣驟然提升,又是一招完整的破天式朝它狠狠劈去!

  若是十分鐘以前,如果我想在如此高速墜落時再急停拔高的話,恐怕身體瞬間就會被自己體內高速震動的真氣轟成一灘爛泥,更遑論還有力氣使出破天式了!

  此刻的我就好像在痛打落水狗一般,對著再已無法靈活轉動的它擊出了必殺的一擊。

  誰知就在我的劍剛剛劈出的瞬間,它那條靈動異常的血紅龍尾卻猛然伸出,一道刺目的光團從它龍尾的尖端爆射出來,用著清晰無比的動作,似慢實快地正正點中我的劍尖。

  虎口微微一熱,我連忙緊握住差點脫手的長劍,眼睜睜地看著它再次借力向一旁的石峰竄去。緊盯著它逃逸的方向,我在快要落地的剎那間劍尖略一點地,輕靈的身子又騰空而起,朝它銜尾追去。

  現在的情形,正是剛才我被它追得滿峽谷亂竄的重演,只不過雙方的角色已經對調了過來。

  那團紅光就像一道筆直的紅光被無數面鏡子反射一般在無數石峰之間急馳如電、來回縱躍,極力想要甩脫我的追擊,而我在越來越得心應手的靈翅助力下,如影隨行般緊咬在它的身後,將它的身影牢牢地鎖定在我的視野之中,甚至能看清它背脊上覆蓋在鱗片下的每一塊肌肉的微小動作。

  一前一後的兩道身影在峽谷間風馳電掣,兩旁間隔遙遠不住向後倒退的石峰在我眼中幾乎已經連成了一片晃動的虛影。

  隨著體內清氣的不住蕩漾,無數道細長的白光從我劍上呼嘯而出,灑向眼前那團不住輕輕晃動的紅影。隨著紅影的幾下劇顫,星星點點的血滴不住地濺射空中。

  又繞著峽谷追了七八圈後,不斷遭受重創的它終於慢了下來,身體的反應也越來越遲鈍,每一次從陡峭的巖壁上停留到再次躍起,都明顯地出現了遲滯。

  而就在我又一劍射中它的背脊後,它突然怒吼一聲,藉著巖壁的反彈竟狠狠地朝著我猛撲了過來。

  在一旁旋繞多時的四顆飛羽流星頓時迎了上去,織出一片耀眼的光網將它硬生生地攔在半空,隨著網的不住收束,流星們如同暴雨一般狂亂地擊打在它的身上。

  一陣不絕於耳的爆響聲中,一蓬濃霧般的血雨突然從它的口中噴灑而出。我心中一驚,連忙收回流星,卻見它無力地一頭撞在石峰上,隨著碎裂的石塊一起紛紛滾落谷底。

  呼呼地喘著粗氣,我慢慢落在那堆碎石旁,看著它不住喘息著推開石塊艱難地爬起身來,不禁擔心地問道:「你、你沒事吧?還要再打嗎?」

  它用眼尾無力地掃了我一眼,胸口急速的起伏著。在帶著微微抽搐的粗重喘息聲中,一道道的鮮血順著它身上滿佈的劍痕淌到了地上。

  過了好一會兒,它才抬起頭來緊緊地盯著我,嘶啞地問了句:「怎麼還不殺了我?」

  我看著它已經骨折變形的前肢,納悶地問道:「非要我殺了你不可嗎?」

  「遊戲就是這麼規定的。」

  我突然狠狠地將手中的長劍甩了出去,長劍「嗤」的一聲沒入了岩石,我衝著它大叫起來:「不公平!這場比試絕對的不公平!!所以我根本就沒有資格向你挑戰!」

  它愣了愣,扭頭看看那插在岩石中不住顫動的劍柄,臉上滿帶的憤恨逐漸緩和下來。

  沉默了好一會兒後,它才回頭瞅了瞅依然一臉不忿的我,忍不住輕笑出聲道:「怎麼不公平了?是我對你不公平,還是你覺得這裡的地形無法讓你用出全力?」

  我昂起頭來大聲地回答:「我拿著劍,而你卻是什麼也沒有,難道你覺得這樣很公平嗎?!」

  「呵呵,自古以來,勇士不都是要全副武裝地來殺掉傳說中的惡龍嗎?難道你曾經聽說過,惡龍也會穿著盔甲、騎著駿馬、手持長槍,和勇士決鬥嗎?」

  「可是……可是我根本就不想殺你!拜託了,你能不能乾脆一點,直接把王者之杖給我不就得了?」

  它突然哈哈地笑了起來:「想不到你對一個死不掉的生物也不忍心下手啊!我倒是很好奇,你以前心中所沉積的那些殺氣是怎麼來的?」

  隨著它的笑聲遠遠傳開,我們之間的凝重氣氛頓時一掃而空。

  我也忍不住笑道:「這個可就說來話長了,大概……是因為我師父把我賣到了武鬥場的緣故吧!」

  它點了點頭:「怪不得,不然以你的這種性格,恐怕根本無法領悟到第三重。看來你師父對你還真是非常的瞭解啊!呵呵,要是我的話,肯定是想不到如此好的法子。」

  聽它這麼一說,我不禁奇怪起來:「你好像對我們那個世界非常瞭解啊!就連武鬥場,你好像都很熟悉呢!難道你去過?可這裡的生物不是都無法離開遊戲世界的嗎?難道你以前是生活在我們那個世界?」

  它輕輕地搖搖頭:「不知道,我想不起來了。其實我有時候也很困惑,總覺得自己過去並不是活在這裡,而是活在一個非常發達、非常繁榮的龐大世界中,那個世界上有很多的人、有廣闊無邊的大海、有連綿不絕的群山、有各種各樣這裡所沒有的東西,但是對以前的那些事情的記憶,總是零零碎碎,好像在夢中一樣,缺少一種有機的連接,彷彿有一個十分重要的事物被人從我的記憶中強行抹去了……不過,我卻清楚地記得自己曾在黑暗中沉睡過很長一段時間,醒來之後,就到了這裡。而就是在我醒來之前,有一個聲音曾在夢裡對我說,只要我一直待在這裡,就永遠都不會再次死去。」

  說到這裡,它無奈地聳了聳肩:「其實我曾經多次想要離開這裡,這裡雖大,但是卻沒有我熟悉的那些人和事。可惜我卻無法靠近那個可望而不可及的出口。每次一看到出口,我就莫名其妙地又從轉生台上走下來了。」

  「等等……你剛才說什麼?再次死去?難道你來到這裡之前就已經死掉了?」

  「哈哈,也許吧!反正我現在是活著的。」

  「那……你還記不記得你以前叫做什麼名字?你既然在人類的社會中長大,怎麼也該有個名字吧?」

  它歪著頭使勁地想了半天,又再次地搖頭道:「不知道,想不起來了……」

  我挫敗地低下頭去,歎了口氣道:「算了,不難為你了。對了,王者之杖到底在哪裡啊?這裡可沒有轉生台,要是你死了之後在其他地方復活的話,難道還要我自己去找出那個什麼王者之杖嗎?」

  它低低地笑了出來,彷彿很是無奈地搖頭道:「看來指望你來殺了我,是不可能了呢!」

  說著,它低頭用牙齒咬破自己的尾尖,從裡面挑出一根通體散發著白光的晶瑩細棒遞到我的面前:「這就是王者之杖,它可以將你瞬間傳送到這個世界中的任意一個轉生台上。不知道是哪個混蛋趁我睡著的時候,將它塞到我的尾巴裡來的。自從有了這個破東西後,我渾身總是不住的發光,真是討厭死了,如今給了你,以後我也不會被自己的光搞得睡眠不足了。」

  果然,我剛一接過那根細棒,它渾身的光芒立刻就消失了。而令人驚奇的是,我的身上居然猛的爆發出一團耀眼奪目的白光!

  看來……只要有了這東西,以後晚上看書時,都不用點燈了呢……...<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mamameya 發表於 2011-2-3 10:21 AM

第十四集 第六章

  告別了那只龍之後,用王者之杖打開石門,卻看到幾百隻毛茸茸的怪獸正如驚弓之鳥一般朝峽谷深處驚慌逃竄。

  已經渾身是傷的燮野明在吉娜的攙扶下搖搖欲墜,看到我走了出來,忍不住驚叫道:「耶蘇?!」

  「耶你個頭啊!」

  「翎?!是你嗎?怎麼一會兒不見,你就變得跟上帝一樣了?我靠,這燈光太刺眼了,拜託你省點電吧!我們過會兒還要趕很長的一段夜路呢!」

  吉娜卻驚喜地叫道:「王者之杖?!」

  我衝她點頭道:「聰明,一猜就中。」

  燮野明歡呼一聲,拖著自己殘破不堪的身子就想撲過來擁抱我。

  我伸手扶住他,看著他渾身上下大大小小還在不住淌血的傷口皺眉問道:「你怎麼這麼慘啊!被誰咬的?」

  他衝我咧嘴笑道:「媽的,一群遠古才有的劍齒虎,一隻隻速度都快得嚇人,我又用不出火鳳散羽,只能跟牠們肉搏了。你要是再不出來,估計我們兩個就只能去入口等你了。咦?這就是那個所謂的王者之杖?怎麼看起來像根筷子啊!」

  「這有什麼奇怪的,那個什麼沉溺之冠還是枚戒指呢!」

  「媽的,這都是誰給起的名字啊!對了,你怎麼進去了那麼久?

  我還以為你早就掛在裡面了呢!」

  我拍拍他的肩膀,欣慰地笑道:「還好還好,裡頭那個傢伙比較好說話,不然我還真拿不到它。」

  「哈哈哈,這下搞定了。」燮野明看著王者之杖忍不住傻笑起來,笑到一半卻突然皺眉道:「不過……不過現在還有另一個問題,恐怕我們除了自殺,很難在天亮前趕回去了。」

  我將那根細棒在他眼前晃晃,得意地說:「不用不用,只要有了這個東西,我們現在就可以回去。」

  在燮野明興奮的尖叫聲中,我決定先將我們傳送到吉娜的小村。

  一陣白光過後,眼前的峽谷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果然是那片茂密的叢林,然而令我們分外驚奇的是,我們身上的傷,竟然隨著傳送全都奇跡般的消失了!

  吉娜依依不捨地分別在我們臉上親了十幾下,才含淚笑著揮手道別:「以後要是再來的話,千萬別忘了過來看我啊!」

  燮野明也含著眼淚揮手道:「放心,下次來,我一定給你帶套像樣的衣服來!比如比基尼、兔女郎之類的,保證讓你高興死呢!」

  很快,我們便回到了入口。此時離早上六點還有很長一段時間,入口處靜悄悄的一個人都沒有。

  卻看到遠處的叢林中隱約有人頭晃動,我連忙將王者之杖用衣服裹了起來,免得身上散出的白光驚動他們。

  「看樣子,他們好像是在那裡埋伏著等我們回來呢!」燮野明嘿嘿地鬼笑了起來:「可惜他們卻怎麼也想不到我們竟會直接從這裡出現。我們要不要從後面掩殺過去,嚇他們一跳呢?」

  我拽著他走向入口,瞪著他說:「你很閒嗎?怕那幫人不來搶啊?!

  正事要緊,我還等著去砸那個什麼豹紋龍的蛋呢!」

  走出了遊戲世界,再次進入寬廣昏暗的魔幻宮第三層大廳中。

  一位工作人員立刻迎了上來說:「請問二位也是在中途放棄的嗎?

  辛苦你們了,臨時休息室在那邊,你們可以到那裡去等到比賽結束後參加頒獎儀式。」

  燮野明瞪他一眼道:「放棄?我們可是本次比賽唯一的獲勝選手啊!」

  那個工作人員吃了一驚,在看到拿著王者之杖的我渾身突然爆出白光後,連忙迭聲道歉道:「對不起、對不起,我這就去讓人通知負責頒獎的總統領。剛才控制室裡出了一點點狀況,所以總統領大人他趕過去了。」

  我好奇地問道:「出了什麼事情?怎麼連金徽龍騎將都驚動了?」

  他伸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回頭看了看身後的幾個工作人員,結結巴巴地說:「這個……這個……自從剛才有一個發了瘋的選手自動退出比賽後,我們就和控制室那邊突然失去了聯繫,不過……請、請你們放心,總統領大人很快就會回來,我這就去通知他。」說完竟轉身就跑了。

  我和燮野明面面相覷,他看了看幾乎快空了的大廳喃喃道:「該不會是……龍蛋被人搶了吧……」

  這時,另一位工作人員笑容滿面地走上前來詢問我們道:「請問二位是否準備出售這根王者之杖?如果想出售的話,我們將代表政府進行收購……」

  我剛想詢問一下價格,手裡的細棒就被燮野明一把搶了過去,只見他死命地將它抱在懷中嚷道:「不賣、不賣!多少錢都不賣!我們還要靠它去遊戲世界裡逍遙快活呢!」

  正當我們無所事事在臨時休息室中等待消息的時候,幾位忙碌的工作人員給我們端來了飲品和熱騰騰的飯菜。

  餓了整整一天的我們立刻狼吞虎嚥起來,燮野明邊吃邊說:「媽的,想不到有人比我們還快了一步,八成是拉奇特那個雜種派人幹的好事兒。」

  我一邊喝著熱湯一邊皺眉點頭道:「想從梅凱爾手裡搶走龍卵,我看也就只有他敢幹了。」

  「呵呵,你猜的一點都不錯,不過這次拉奇特那個老狐狸恐怕是白忙活了。」

  我驚訝的抬頭看著燮野明:「你剛才說什麼?拉奇特白忙活了?」

  誰知燮野明也瞪著我說:「剛才不是你在說話嗎,怎麼還來問我?」

  我這才發現休息室門口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一個人,不禁嚇了一跳。

  可當我看到那個熟悉的大個頭,還有那根一明一滅不住冒著白煙的雪茄時,忍不住驚呼道:「師……你……你怎麼來了?!」

  若不是我收口及時,「師兄」兩個字恐怕就已經脫口而出了。

  羅特站在門口衝著我哈哈笑道:「我不能來嗎?傻小子,恭喜恭喜,想不到你居然能夠拿到那根我都沒見過的王者之杖。」

  燮野明傻呆呆地看著羅特,又看了看我,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等到一大團米飯從他大張著的嘴裡掉了出來後,他才結結巴巴地問:「你……你……你不是……啊!你們認識?!」說著,又驚慌地扭過頭來問我道:「阿、阿羽,難道他真是你師父?!」

  羅特走過來,用雪茄狠狠敲了燮野明腦瓜一記,罵了聲:「少給我胡說八道,要是讓那個老不死聽到了,還不扒了我的皮啊!」

  「可你們的功夫那麼像,兩個人還互相認識,你們不是師徒,難道是師兄弟嗎?!」燮野明抱著腦袋委屈地哭道。

  羅特指著燮野明,笑著對我說:「羽,既然這個白癡已經知道了我們之間的秘密,就不能再留著他了,不然要是被他說出去的話,恐怕死老頭子會千里追殺我的。你說,我是殺了他呢,還是把他打成白癡?」

  「不要啊!!」燮野明嚇得連忙抱住羅特的胳膊求饒道:「老大!

  看在我當年找你要過簽名的份上,饒了我吧!我發誓,我死都不會說出去的!」

  「哈哈哈,死小子,怎麼還和當年一個死樣啊!」羅特大笑著將他的腦袋夾在腋下,用手指一下下彈著他的腦門問道:「你師父呢?

  他還沒被你給氣死嗎?」

  「呵呵,我這麼聰明可愛,他老人家喜歡還來不及呢,怎麼可能氣死?!」

  「嘿!我看你是越來越不知羞恥了呢!來,讓我捏捏,看看你的臉皮到底有多厚。」

  我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親暱無比的二人,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地問道:「你、你們認識?」

  燮野明無比自豪地衝著我嘿嘿傻笑道:「當然認識,他曾經是我的偶像啊!不過,已經好多年沒見了……」

  羅特卻對我很是無奈地聳肩道:「我可不想認識這個白癡,不過他欠了我三萬多銀魯克至今都沒還。」

  說著,他掐著燮野明的脖子,裝出惡狠狠的樣子說:「小子,你要是再不還錢,我就把你閹了,然後扔進一樓的那些遊戲世界中,到時候我看你拿什麼去安慰那些飢渴的女人!」

  燮野明苦笑道:「老大,在我們兄弟之間談錢這個敏感的話題,是不是太傷感情了啊?再說了,我不還錢,也不是我的錯啊!誰叫你這些年都跑得不見蹤影?曾經好幾次我都攢夠了錢準備還給你的,可惜到處都找不到你,唉,所以只好又花掉了。」說這話的時候,燮野明的臉居然連紅都沒紅一下。

  羅特呸了一聲,鬆開了他道:「你小子,還是這麼油嘴滑舌的。

  不過念在過了這麼多年你還沒忘記我的份上,那三萬多的欠債就一筆勾銷了吧!」

  燮野明揉著脖子呵呵傻笑道:「真的?!呵呵,說實話,其實我早就忘了還欠你錢沒還,要不是見到阿羽,可能連你叫什麼名字都忘了呢!」

  看到羅特眉頭一皺,他連忙改口道:「哈哈哈!不過您老人家的音容笑貌可一直都深深印在我的腦海中,揮之不去、抹之不掉啊!不然怎麼三十多年沒見,還是一眼就認出您了呢?再說名字忘了算什麼,就連我師父他老人家叫什麼名字,我現在也想不起來了呢……」

  等這兩個人「親熱」完了,飯菜都快涼了。燮野明捂著滿頭的包蹲在角落裡不住地哼哼唧唧著,羅特則大大咧咧地坐在他的座位上享用著他的美餐。

  直到此刻,我才有機會問出剛才心中的疑惑:「師兄,你剛才說拉奇特這次白忙活了,是怎麼回事兒?」

  羅特忍不住笑了起來:「哈哈哈,你們這群傻蛋,一個個大老遠地從世界各地跑過來,卻不知道被梅凱爾那個傢伙給涮了。我看你們全都昏頭了,政府怎麼可能會把那麼重要的一顆龍卵拿來當獎品呢?!」

  我瞪大眼睛看著他道:「難道那顆龍卵是假的?!」

  「呵呵,那倒不是,政府再怎麼膽大,也不敢拿假的出來唬人。

  他們可不想讓自己的信譽受損啊!」

  「咦?那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啊?」我糊塗了起來。

  「哼,龍卵雖然是真的雪斑豹紋龍的受精卵,但卻是一個死卵。

  你想想看,已經滅絕了幾百年的龍,那顆龍卵怎麼也有幾百年的歷史了吧!這麼長的時間都沒孵化出來,難道現在就能突然孵化了?我看也就只有拉奇特那個貪心的笨蛋還天真地以為它真能孵化出來呢!」

  「可是……可是萬一拉奇特要真能找到方法讓它孵化呢?」

  羅特衝我搖著雪茄道:「不可能,我一個朋友,天堂島的寶物鑒定師,前幾天曾被梅凱爾請去專門鑒定過那顆卵,確認內部所有細胞組織都已經沒有了活性,絕對不可能孵化了。不過,這顆卵至今還能保存得如此完好,簡直就是一個奇跡。」

  我這才放下心來,呵呵笑道:「那就好,那就好。不知道這次拉奇特派來的是哪個笨蛋,他要是發現那顆龍卵根本無法孵化,恐怕自己都要嚇死了,哈哈哈!」

  羅特嘿嘿冷笑兩聲道:「只怕……那個笨蛋再也沒機會發現這個秘密了。」

  「什麼?!」我驚叫出來:「難道你抓到他了?」

  「嗯,就在剛才。哼,那個叫什麼門塔的笨蛋殺了三個看守龍卵的尋寶獵人,還殺光了周圍的看守,自以為沒人能認出他來,想拿著終生會員證件大搖大擺地從正門出去,卻被我給撞了個正著。還好我聞出了他身上的血腥味兒,記得這個笨蛋是拉奇特手下的一條走狗,不然還真被這小子給溜了呢!不過那個笨蛋的嘴巴可真硬啊!下巴都被我扇掉了,還不肯說出龍卵的下落,看來只有讓梅凱爾和他的手下們親自去忙活了。」

  「……」廢話,難道你見過下巴掉了的人還能說話嗎?

  「那他的屍體呢?你沒拿他的屍體去證明拉奇特就是這次事件的主謀嗎?」

  「那麼麻煩的事情,就讓梅凱爾那個傢伙去幹好了。再說,不明不白死了個龍騎將,就算他是搶劫殺人犯,恐怕整個天堂島也要被拉奇特的龍騎軍給佔領了吧!嘿嘿,那個垃圾的屍體已經被我剁成肉醬衝進廁所的下水道了,像這種連下屬的老婆都能給姦殺的人渣,也算是死得其所了。倒是那幾個死得不明不白的尋寶獵人,唉,他們死得可真冤哪!」羅特說著惋惜地歎了口氣:「其中一個還和我一起賭過酒呢!就這麼再也見不到了,真是可惜。」

  我懷疑地問道:「難道梅凱爾不知道拉奇特要來搶龍卵嗎?不派自己的手下,居然讓尋寶獵人來看?」

  羅特冷笑道:「梅凱爾正是知道拉奇特要來搶,才沒敢安排自己的人,不然這次死的就是他的人了。哼,來的可是拉奇特手下的銀徽龍騎將,就算沒帶馴龍,實力也不是他帶來的那幾個紫徽能抵擋得了的。他那個人的膽子,一百年前我就見識過了……」

  他說到這裡突然停了下來,伸手拍拍我的肩膀說:「給你頒獎的人回來了,小子,過會兒別急著走,到魔幻宮的入口大門那裡去等我。

  呵呵,好久沒見了,我還想跟你好好聊聊呢!」說完,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已經一溜煙兒地消失了。

  燮野明這才捂著腦袋小心翼翼地站起身來朝四下打量著問我:「你師兄走了?媽呀!你看我現在這個樣子,還能出去見人嗎?」

  等了五六分鐘,梅凱爾果然帶著一大群人匆匆趕來。我不禁暗暗佩服師兄的靈覺,居然能在那麼遠的距離就察覺到他們的腳步聲。

  卻聽梅凱爾在門外哈哈笑著問工作人員道:「我們的冠軍在哪裡?

  記者們正等著給他拍照呢!」

  等所有在天堂島上的聯盟會長、政府代表和從遊戲世界中因為超時而不得不退出來的選手們聚齊之後,盛大的頒獎儀式才正式開幕。

  站在那臨時搭建起來的領獎台上,看著台下無數晃眼的閃光燈,我突然恐怖地想起,不知道老闆和雪城月他們明天在報紙上看到我的照片後,會不會將我和無故消失了兩天的冷羽聯想在一起。

  當梅凱爾親自將四本印著燙金字體的薄薄證件交到我和燮野明手中時,燮野明的下巴都差點給笑掉了。不過當梅凱爾問道:「怎麼樣?

  是否有興趣來當我的手下?」他又立刻閉緊了嘴巴,使勁搖起頭來。

  解說員在一旁拿著麥克風向記者們解釋道:「這四本終生會員資格的證件全都已經蓋上了政府和天堂島領館的認證印章,只要持有者填上自己的姓名並蓋上手印,便能即刻生效。以後,只要持有者拿著這個證件,就能夠在天堂島永久免費享受一切特權,並可以用它來代替自己服刑。也就是說,這兩位優勝者從今往後不但擁有了在天堂島自由出入並且免費居住的權利,還擁有了可以犯兩次死刑的權利。不過相信只要是享受過天堂島終生會員資格所帶來的特權的人,都不願意看到這樣的事情發生吧……如果各位來賓們也想擁有這種特權的話,趁著今天的比賽,我們將對你們八五折優惠,原來要一次性消費五十萬銀魯克才能擁有的終生會員特權,今天你們只用消費四十二萬五千就能夠得到了……」

  聽完他的解說後我才明白過來,原來終生會員資格並不能讓人無所顧忌的去犯罪啊!一旦服刑,政府就要將其證件扣押相應的年數,而如果是死刑,則會沒收會員證件。

  頒發完終生會員證件後,梅凱爾親切地拍著我的肩膀笑著說:「年輕人,蘇特斯已經跟我提起過你了。怎麼樣,像你這樣年輕有為的優秀人才,如果不投身於讓人熱血沸騰的龍騎軍,去幹出一番轟轟烈烈的偉大事業的話,實在是整個社會的遺憾啊!」

  我趕緊謙虛地拒絕道:「謝謝您的抬愛,其實主要的功勞全都是燮兄一個人的,我不過是跟他沾光罷了。而且我已經有了自己的人生目標,實在不敢讓大人再為我費心了。」

  梅凱爾微皺了一下眉頭,略帶著可惜地開玩笑道:「怎麼你們兩個人都這麼排斥龍騎軍?難道我們是洪水猛獸嗎?呵呵,如果你想更好地實現自己的理想,加入龍騎軍絕對能讓你事半功倍。不過年輕人想走自己的路,我也不會勉強,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想要追求的生活,只是……呵呵,小伙子,再好好考慮一下吧!如果以後還有機會見面的話,我希望到時候你能夠改變自己的心意。」

  雖然他表面上看起來笑容可親,可是話語中卻似乎充滿了一股淡淡的不容拒絕的威脅。我心裡「咯登」響了一聲,一種極其危險的模糊預感瞬間掠過了我的腦海。

  扭頭看了看依舊傻笑著的燮野明,我默默地歎了口氣,笑著說:「好的,我會好好考慮您的提議的。」

  梅凱爾滿意地衝我笑了笑道:「呵呵,我將會無限期待著和你的下次見面……」

  是嗎?我倒希望那會是下輩子的事情了……

  接下來,梅凱爾向大家宣佈了龍卵被盜的消息。

  看著底下騷亂的人群,他笑著安慰道:「請大家不要擔心,因為某些特殊的原因,我們已經讓那顆龍卵無法正常孵化了。所以就算是我們的敵人得到了這顆龍卵,也不會對我們構成什麼實質性的威脅。

  但是對於這兩位選手,我們只能說一聲抱歉了,因為那顆龍卵對政府來說是無價之寶,所以無法用金錢來兌現,不過我們只要一追回它,就立刻補發給你們二位。」

  哈哈,什麼無法正常孵化,根本就不可能再孵化了!

  看來梅凱爾從一開始就沒打算將這顆龍卵當作獎品送給我們,所謂的比賽,一切的一切,都只不過是一個華麗的誘餌罷了。

  好一句「因為某些特殊的原因」,正因為這些特殊的原因,才有三個毫不知情的人為了一顆根本無法孵化的龍卵而白白喪命。

  我暗暗在心裡冷笑了數聲,突然看到在一片嘩然的人群之中,葉靈劍正微笑著朝我遙敬了杯酒,那臉上輕鬆的笑意與周圍驚訝的人群格格不入。衝他略略點了點頭後,一股深深的無力感頓時湧上我的心頭。

  原來,你也早就知道這件事了啊……

  接下來的慶祝酒會,是在選手們幸災樂禍卻又嫉妒無比的虛偽恭喜聲中,和聯盟會長們紛紛熱絡的敬酒中「熱烈」進行的。

  葉靈劍為了避免我們的關係暴露,只是笑著和我們略微碰了碰酒杯便轉身離去,而旁邊一擁而上的聯盟會長們卻差點沒熱情的把我們兩人給活活擠死。

  好不容易從人群中逃了出來,我略帶著愧疚地看了看在人群中已經找不到北的燮野明,匆匆趕往魔幻宮的入口大門。

  等了不久,便見師兄手提著藍色挎包,戴副墨鏡,叼著雪茄,朝我走來。

  「咦?難道你知道我很窮,特意給我送錢來了?還這麼大一包?!」

  我驚喜地看著那個鼓鼓囊囊的包裹。

  他笑著敲了下我的腦袋說:「少做夢了,這些錢是讓你帶給校長和埃娜的。赫氏竟然會為了一個無聊的尋寶大賽而讓你出馬,我看校長那個老傢伙大概又沒錢花了。這裡的錢雖然不多,但我想也能讓他支援上兩三個月吧!」

  我豎起拇指讚道:「師兄,你真是厲害,一猜就中啊!」

  打開包裹一看,媽呀!整整一包各色奇異的寶石,有的甚至在黃昏的夕陽照射下,還散發出若有若無的柔和微光。

  「師兄……這個……真的沒有我的份嗎?」我困難的吞了口口水,厚顏無恥地問道。

  「我是想給你一點啊!可惜那個死老頭子曾經嚴令不許我給予你任何形式上的幫助。」羅特無奈地苦笑道:「認命吧你,我可不想被那個老頭子扒光了吊在元老議會門口的旗桿上給人參觀啊!」

  我失望地低下頭去,突然又抬起頭來滿懷希望地看著他說:「你不說、我不說,他怎麼可能會知道?」

  「他怎麼可能會知道?就連上次我偷偷跑去赫氏看你,他都知道了。你說這件事情,他會不會知道?」

  我徹底地絕望了,看著那一大堆可望而不可及的寶石差點沒痛哭失聲,忍不住狠狠罵道:「那個老不死的,非要折磨死我,才開心嗎?」

  羅特低低地笑出聲來,拍著我的肩膀安慰我道:「我當年可是比你還慘啊!窮得連條內褲都沒得換,只能天天攔在食堂門口朝人要錢。你現在好歹還能去打工呢!比起我當年可是強多了。哈哈,別再傻站在這兒了,走,陪我喝一杯去。」

  我連忙搖頭道:「不行不行,我還得去見幾個人,等忙完後還要回酒店換衣服準備出島呢!」

  「咦,你在這裡還有熟人?」羅特驚訝地看著我。

  我紅著臉道:「啊!也不算是啦,只不過是在」粉紅色的天堂「裡面剛認識的幾個朋友。」

  羅特愣了愣,接著便嘿嘿地笑了起來:「剛認識的幾個朋友?該不會是那三個拿鼻子看人的丫頭吧?」

  見我沒有否認,他狠狠拍了拍我的肩笑道:「小子,行啊!居然連那三個眼高於頂的娘們都搞定了啊!你可真沒給你師兄我丟臉啊,哈哈哈!」

  我被他說得臉上一陣火辣,瞪著他道:「搞什麼定啊!我只不過去還一件東西罷了。」

  「咦?難道她們還借給你什麼寶貝了嗎?這幫丫頭什麼時候這麼大方了?給我看看,說不定是什麼很值錢的東西呢!」

  我掏出那顆寶石,得意地衝他晃了晃道:「這可是能復活三千次的寶石啊!怎麼樣,很罕見吧?」

  羅特驚奇地接過那顆珠子,拿到眼前看了好一會兒,才撓撓頭道:「這破玩藝兒能復活三千次?我看……好像沒那麼神奇吧!怎麼看怎麼像是只能復活三十次的龍涎珠啊?」

  我立時傻了眼,瞪著他道:「師兄,不是吧!你該不會是看上它了,連我都想騙吧……」

  羅特哈哈大笑著將寶石扔給我道:「恐怕你是被她們給騙了吧!

  我看哪,八成是她們迷上你了,生怕你不回去看她們,才故意誇大其詞騙你。唉,想不到那三個丫頭居然也會騙人了,是你的魅力太大,還是她們這些年被人帶壞了呢?」

  「不會吧……」我拿著那顆寶石猶自不信地不住端詳。

  羅特見我不信,邊笑著搖頭,邊從兜裡掏出了一顆一模一樣的寶石遞給我說:「你看看吧!它們倆是不是長的一樣?嘿嘿,我看也就只有你這種頭一次來的傻蛋,才會上她們的當了。」

  我靠!果然是一模一樣……唉,難道我這個人給人的感覺,就真的那麼好騙嗎?

  然而,羅特一點也不體諒我此刻的心情,居然還落井下石地說:「哈哈哈,別這麼傷心,好不好?想開一點嘛!雖然這不是什麼很稀罕的寶石,但至少你還是賺了啊!就算被她們劫了色,也不虧了。來來來,給我講講你被騙……啊!是如何遇到她們的經過,也好讓我以後跟人喝酒的時……不不,是去看她們的時候防備著點……」...<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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