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完整版本: 七竅玲瓏 -【七色之桑海流銀】《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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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ng9146 發表於 2015-10-19 10:05 AM

第四十一節 流水

   「為什麼,為什麼你永遠都是拒絕?因為輝嗎,你心中愛著的一直都是輝嗎?」水越流銀的聲音冷凝凍結。

  我冷笑道:「做什麼翻老黃歷,我現在心中愛的是二爺。」自己都覺得惡心,不由又干嘔起來。

  水越流銀又氣又急的扶住我嘔得卷縮起來身體,道:「好好好,是二爺。」

  我才好些在喘氣,聽了「二爺」這兩字又沒經得起刺激,俯身嘔得腸子都要吐出來了。他嚇得抱扶著我,用手拍我的背。我推他掙扎喘息道:「快、快滾開,我不要你碰。」

  他不理我,抱起我往回走。迎面碰到出來尋我的雙嬤嬤,身後還跟著淇淇和媚姬,媚姬手中拿了件銀紅色披風。

  我實在是嘔得脫力,奄奄一息的靠在他懷裡喘息。心中雖恨他,可他身上銀雪梔子花的氣味令我松弛。我忽然覺得很餓,很想吃雙蓮酥,他若知道我看見他就會想起雙蓮酥不知是會高興還是生氣。

  雙嬤嬤疾步迎上來,問道:「姑娘這是怎麼了?」淇淇、媚姬已是垂下淚來,這是出事後她們第一次見到我,都已經知道了我代嫁未成的事。聽雙嬤嬤說淇淇在書房外哭了三天三夜,求王爺讓她見我一面,可我那時不肯見任何人,水越流銀只好枉作小人替我攔下。

  我強笑道:「我沒事,淇淇你們哭什麼,我這不是好好的。」我要下地,水越流銀不肯松手,我眸光轉冷瞪他,他神色一暗,把我慢慢放下來。

  我拉住淇淇手,看著她滿臉的淚,雙目濕潤但努力笑道:「不管怎樣淇淇都沒事了呀,該高興才是,不如那天找個大家都不當值的時間,把蔓絲、蘊蘭、明麗都找來大家聚一聚。」

  水越流銀忽插言道:「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如何,我讓人把她們都叫來,再讓廚房准備桌精美的食物,就擺在水榭暖閣裡可好?」

  大家都是一呆,奴才婢女是不許私自聚會的,平日裡大家雖也會湊點錢,幾個相好的人偷偷摸摸聚一聚,但都是暗箱操作上不得台面。今兒,水越流銀這麼大張旗鼓的要為了我們幾個小丫頭的聚會擺宴,可是太出人意料了。

  淇淇、媚姬嚇得跪了下來,連連叩頭道不敢。

  我想了想,道:「不要在水榭暖閣裡,就擺在我的房間裡吧。從今天起我也要回我自己的房間了,我再不要回去那間臥室。」

  這次雙嬤嬤都白了臉,水越流銀卻頷首道:「好,我這就吩咐人去辦。」轉身快步而去,風中銀發飛揚溢彩流光。

  淇淇呆呆的瞅著水越流銀的背影,結巴的道:「那個、那個真的是王爺嗎?」

  雙嬤嬤歎氣道:「再堅硬的百煉剛遇到真心喜歡的人也會變成繞指柔的。琥珀,你雖是受了委屈但也算是得遇良人,不如就」

  我低頭不語向前走去,雙嬤嬤也只好歎氣跟來,扶住我向前走。

  我知道水越流銀是想我心情好起來,多吃些飯。但那一桌子的菜品點心也備得實在是驚人了些,有幾道菜干脆就是從「真銀」直接買回來的,都是我與他去那次誇獎過的,沒想到他都還記得。

  更有從宮中銀王御廚裡送來的各式小點,花樣迭出的擺了一大桌子,還有很多擺不下的放在兩側的小長幾上。

  媚姬、淇淇、明麗、蔓絲、蘊蘭都被叫了來,圍著可以做10多人的大桌子目瞪口呆。我其實看第一眼時也與她們差不多,這是給六個女孩吃的嗎?二十個大漢也可以吃個足飽了。

  我決定接受他的好意,但拒絕領情,領著媚姬他們大快朵頤。由於自己決心要病愈,所以我小心的撿清淡可口的菜點吃,覺得差不多了就不敢再吃,捧著杯熱果茶看著她們狂吃。心情漸漸好起來,見淇淇滿嘴油膩的與明麗開心的說笑,忽然不那麼恨水越流銀了。他說得對,我在逞英雄時就該有要承受失敗的覺悟。我原不就是打算用自己的身體換淇淇的性命嗎,不管中間發生了什麼變化但我的目的還是達成了。

  席間大家都避諱說到我這次的經歷,努力說著不相干的趣事,但吃完都撤下去了後,淇淇終忍不住「砰」的給我跪了下來。泣拜我的救命大恩,說今後生死隨我一句話!明麗也拜了下去說是她出主意求我救命的,結果差點害死我,日後若有事只管吩咐一聲刀山火海也不推辭。媚姬跟著湊熱鬧也拜了一拜,說瑪麗的事她還沒正經的謝過我,今兒一塊謝了這份情意她都記在心裡永不忘記。

  我嚇得也跪了下去,說不敢當,姐妹們這是要折殺我快都起來吧。蔓絲、蘊蘭也隨著我跪了下來,一時間又想起了死去的楠葉和未知的命運,大家悲從中來不由哭成一團。

  守在門外的雙嬤嬤和被水越流銀派來伺候的福德都跑了進來,勸解說我大病未愈不可悲慟傷了身子。淇淇她們這才收聲站起,把我扶起來重又坐好。

  這一夜我們很晚才散,聊了很多知心話,每個人都有夢想中的未來和心目中的白馬王子,使我更覺得要好好策劃將來,以保障這群美麗純真的女孩子的幸福。我也知道我這是替「古人擔憂」自己還不知道會怎樣那,卻在這充大姐做英雄想把她們都保護在我的羽翼之下。可我就是這樣的性格,或者說我就是被有意識的培養成這種性格,我是胡家長女是DSK的第一繼承人,從我出生起我身上的擔子就比別人重,我已經習慣了承擔。永青等我那一票精英美女手下,經常對著我感歎為何我不是男人,否則就可以嫁給我,那才叫終身有靠哪。

  我最無奈的一件事是不得不繼續面對水越流銀,也理解了為什麼有很多古代女子會委曲求全的嫁給霸占她們壞男人。因為不可以象現代地球人,女性被強奸了馬上就可以報案把壞人抓起來,今生永不相見。在古代不行,只要那惡人不放女子自由那麼除非女子死去才能永不再見,否則在一個屋簷下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很容易日久妥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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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ng9146 發表於 2015-10-19 10:07 AM

第四十二節 濟貧

   我的病基本痊愈,雖還是吃的不多但已不再嘔吐。水越·流銀每頓飯都叫人奉上幾十種菜點讓我吃,我一個人浪費了幾十人的口糧心中很是不安。便把剩下的飯菜包好送到角門,讓小廝們送給來乞討的乞丐,小廝們知道我身份特殊,我又肯給賞錢都搶著給我辦。

  很快就有很多乞丐在角門口遠遠的候著等小廝們發食物,但僧多粥少,乞丐越聚越多經常是才拿出食物就被哄搶一空,有時甚至為一包食物幾人大打出手頭破血流。這事後來連水越·流銀都驚動了,問我是怎麼一回事,我雖不愛理他但也只好說了事實經過。他想了一下說冬天向來流民乞丐多今年西北又大旱顆粒無收,災民四處流竄很多湧進銀都,每天都有不少凍餓而死在街頭的災民乞丐,他也正為此焦慮。我若真想救人,就干脆搭粥棚每日定時發粥,他每日給我□米三袋,小廝侍衛各十名幫我煮粥發放維持秩序,又把雙嬤嬤、淇淇、媚姬給了我做貼身婢女使喚嬤嬤。

  我開始了我的新生活。

  我同水越·流銀說好,我每日三餐只要兩個菜一個湯,保證吃得干干淨淨。余下的換成十斤菜與肉,切碎放進粥鍋裡,再加上我親自備好的調料,粗澀的□米粥就變成了香滑的青菜瘦肉粥。因為有了精神寄托,我的氣色越來越好,人也開朗起來。

  巧合的是丘陵丘峰兄弟來領粥時又與我相遇,他們的母親病情已經好轉,可是我給他們的銀錢也因此耗盡了,只好又出來乞討,聽說水越王府每日都布施粥便也跑來排隊,沒想到那日的好心人就是今日的好心人。

  我見每日都有增加的領粥人,覺得就這樣布施下去也不是個事,雖然水越·流銀每日拿出三袋□米不算什麼大事,以他的實力就是隨便我布施到100歲也給得起,可這些乞丐中有很多象丘陵似的青壯年男子因為無田耕無事做而只能空有一身力氣,每日跑來與老弱病殘爭食。我暗想可以讓他們做點什麼即可掙錢糊口又不需要技術含量的事那?靈機一動,忽想到這時空交通極不發達,我出門那次就抱怨過沒有計程車,我可以嘗試成立這時空的人力黃包車甚至是公交馬車。大把的勞動力,只要制造出工具就可以了!

  我跟水越·流銀要能工巧匠,要木頭要銅鐵,他雖然奇怪但很快就給我找來了兩個據說是銀國最巧的巧匠和最好的材料,我憑著電視電影中的印象畫出人力車的樣子,我貴族修養課裡有西洋畫這一門必修課,我雖興趣不大但畢竟畫了20多年,我最擅長的是素描人像,因為我的空間透視感好所以畫的立體感很好,大可媲美照片。因此畫個立體點的人力黃包車是不成問題的,那倆巧匠很感興趣的照著我的圖樣制造起來。我不著急讓他倆不斷改進,盡量做得盡善盡美,要最大限度的節省車夫的體力。

  日子在忙碌中渡過,轉眼就要入冬了天氣越來越冷,海風過境時風寒刺骨,怕冷的我讓人把我小套房的木床換成了中國古老的火炕,因為爺爺一生堅持睡火炕,我小時最愛爬到爺爺奶奶的火炕上睡覺,所以我對火炕有著無法割捨的感情。因為暖石耐燒,攏上一爐洞就可以微火持續燃燒一夜又沒有煙灰,真是燃料中的極品。

  銀·革律12年8月43日夜,今天很冷,外面寒風呼嘯。我的小屋卻熱氣撲面,外間我放了個暖石大地爐裡間是火炕,我喜歡溫暖舒適的私人空間。這幾天我不太舒服,「好朋友」來了肚子痛全身乏力,粥棚交代給媚姬負責,她辦事極是穩妥我很放心,而且發粥程序已成定式有我沒我關系不大。

  我卷躺在炕上被窩裡,命令自己快快睡覺,可眼睛卻總是不受控制的瞄向窗外。已經一個對時了,他很閒嗎不冷嗎?我三天沒出屋,他就像我剛搬回來那時一樣,每天午夜都過來看我,也不出聲只是靜靜的在窗外站著,有時是一會就走有時卻直到我倦極入眠還能感覺到他的存在。

  風越來越大,呼嘯嗚咽著拍打著我的窗欞。我小睡驚醒,看見窗外人影還站在原處,被狂風卷起的長發獵風飛揚,映照在窗上的影子象一團亂舞的蛇。我假裝沒看見又閉上眼,可那風中的銀發象定格的電影片段似的在我眼前舞動,我憤然推被而起,光著腳就跑了出去。

  「你腦子有病呀,大半夜的在這裝什麼情聖?你不用睡覺我還要睡哪,你快滾開,愛站到別地去站,別在我窗外扮鬼嚇人。」我沖門出去,指著他大罵。

  水越·流銀先是呆住,然後一把抱起我走回房間,低喝道:「你瘋了,不穿衣服光著腳就敢跑出來,病情會加重的。」

  我又惱又急又羞又恨的推打他,「放開我,快滾出去,誰許你進我房間的,我有病無病是死是活關你什麼事?不用你來假好心。」

  他不語,把我輕輕放在炕上被裡,按住我掙扎的身體,懇聲道:「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看看你,既然你不喜歡我再不來就是,你好好休養別氣壞身子。」銀眸黯然的深深看了我一眼,轉身欲走。

  我不知為何心中淒苦難過似要爆炸,只想著是他害我如此的他理應比我更難過才是,便叫道:「你若真想我好,就放我走,我今生今世是絕不可能喜歡你了。」

  他的身體僵住,半晌方輕聲道:「我知道了,我明天就派人去找坎納,問清楚你的來歷,若你還有家人就把你送回去與親人團聚,你只管放寬心養病就是。」

  這個期盼了太久的好消息來得過於突然,我反而呆住。愣愣的看著他走出屋去反手為我關好門,心中紛亂,沒有預期中的高興快樂反而酸麻茫然,我那裡還有什麼親人,若真找到了什麼父母兄妹還真不知道怎樣與他們相處,他真肯放我走了,是絕望了還是善心大發了哪?

  善心?我暗想他對我有過什麼善心?可若說他是壞人也不對,他為國為民鞠躬盡瘁,平日也不見他收受賄賂奢侈享樂,水越王府的花用的大都是水越家封地供奉的錢財物品,他輔政以來盡己能力的勸諫銀王減輕稅賦徭役為民休養生息,這五年來銀國日漸繁榮昌盛,他有著不可抹滅的功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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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ng9146 發表於 2015-10-19 11:11 AM

第四十三節 起步

   自那夜後果然未見水越·流銀再來「風雨立終宵」的看我,即使我「病」好重回粥棚施粥,也未見過他出現,他從我的視線內徹底消失。

  我調整心情不理雙嬤嬤她們的嘮叨,努力找事做。我的人力車做出來了,經我驗收後我讓他們做出流程圖紙,確保任何木匠看後都能做出同樣的人力車。然後做出了首批四十輛車,讓丘陵負責召集了四十個強壯的乞丐,每十人一組分散到都城內四大繁華街道。

  首先是熟悉道路,然後免費拉車七天,再然後才開始收費出車。由於方便又便宜,生意比我預料的還要好,我又制造了六十輛車,還是供不應求。每天車夫都是跑到脫力才歇業,我就實行包車制,二十天一枚金幣,不管幾個人輪著拉,剩余的錢都分給車夫。

  很快來排隊領粥的青壯年乞丐少了起來,由於我自由受制活動不便,就扶植丘陵丘峰成為明面上的車行老板,大家都感激他兩給了大家這條活路,尊稱他們為大管事小管事。我的最大收獲就是消息靈通起來,丘陵丘峰每天都會在來匯報車行情況時給我講一大堆新鮮趣聞為我解悶,逐漸的到了他倆要來的時間媚姬、淇淇都會准備好茶點水果等著,一邊吃喝一邊聽書似的眉開眼笑。

  我把掙來的錢都再投資,讓丘陵買場地建工廠,招募木匠工人,准備建立自己的造車流水線。

  銀·革律12年8月70日伴晚,我在水越王府的前門廣場上的粥棚旁看著小廝們施粥,入冬後天開始下雪,聞聲湧來的災民乞丐又多起來,我看著排得長長的人龍,想應該再抓緊多制造些人力車了。

  一輛華麗的馬車停在府門前,我抬頭一看不由皺眉,就見打扮得像只孔雀似的德魯也郡主從車上跳下來,我趕快轉頭假裝作沒看見,祈求她也沒認出我來。今天是有0的日子,按例水越·流銀休息,她必是來見他的,應不會有空理我。

  可惜大概這裡的大神覺得我這段日子過得太平靜安樂了,我才想開溜就聽見德魯也郡主那美麗動聽的聲音道:「這不是琥珀夫人嗎,原來傳說的水越府粥棚美人就是夫人呀,流銀哥哥可真是不懂憐香惜玉,竟讓這麼個嬌滴滴的美人在寒風中做奴婢的活,我看著都心痛哪。」那奴婢兩字說得又重又響,顯然在暗示我的身份。

  我懶得與她計較,轉身屈膝施禮道:「原來是郡主大駕光臨,來找王爺嗎?快請進去吧。」我走向粥鍋,想看看才添進去的那袋□米煮的怎樣了,來領粥的人們都翹首期盼那。

  「站住!本郡主沒讓你走你竟敢私自離開,你給我回來。」她在我身後叫道。

  我假裝沒聽見,拿起大勺攪了攪粥鍋,火候還不夠。

  一個五六歲的小乞丐忽然跑過去,截住德魯也郡主怒氣沖沖向我走來的腳步,伸出一雙小髒手乞求道:「小姐,可憐可憐我,給點······」德魯也郡主厭惡的喝道:「滾開。」那小乞丐卻不知進退的伸手抓住德魯也郡主雪白的皮袍袖擺,我心想不好剛要出聲制止,就見德魯也郡主尖叫著把那小乞丐甩了出去。

  那小乞丐身輕體弱,被甩得扎手扎腳的直飛出去,正撞在粥鍋上,那粥鍋「轟」的一聲向我傾壓過來,粥鍋旁的人們都驚叫著四散奔逃。我卻顧不得躲閃,伸手抓向要掉到粥鍋下火爐裡的小乞丐。

  銀影一閃,一只修長的手比我更快的撈起那小乞丐下墜的身體,另一只手抓住鐵鍋邊緣一拉一按,那傾倒的大鐵鍋就穩穩的又坐回爐上,竟沒有灑出一粒米來。

  我長長的呼出一口氣,不覺拍拍胸口。只見水越·流銀抱著那已嚇呆了的小乞丐站在粥鍋對面,雙眉緊皺的瞪著我,臉色蒼白銀眸中都是驚恐惱怒,我知道他是在怪我又逞英雄。

  「流銀哥哥,天呀,你的手······」德魯也郡主尖叫著跑過來,拉起水越·流銀的右手,那只手掌又紅又腫正有無數水泡在冒起。

  「沒什麼,不用管。」水越·流銀淡淡的笑,借著彎腰放下那小乞丐之勢,不著痕跡的掙開她的手。

  我抓起煮粥用的一瓢冷水,急走過去把他燙傷的右手按到冷水裡。水越·流銀大概太過吃驚,呆呆的任我擺布,沒有出聲。

  德魯也郡主誇張的叫道:「你這是干什麼?你想害死流銀哥哥嗎。」

  我對她已經是忍無可忍了,抬頭就想回嘴。可水越·流銀眼明手快的擋住我,笑道:「琥珀是在給我療傷哪,火傷用冷水浸最去火毒。」

  德魯也郡主半信半疑的看向我,撒嬌道:「流銀哥哥最偏心,只對你這小妾好,什麼都幫著她」

  我本就郁悶,聽了這話更惱在他後腿上狠踢了一腳低聲道:「喂,別在這打情罵俏了,快回去上藥吧,否則手爛掉可別怪別人。」

  水越·流銀不理我,對德魯也郡主淡笑道:「郡主今日大駕光臨,不知所為何事?」

  德魯也郡主嗔道:「沒事就不能來嗎,我想你了就來看看你不行嗎?」

  我向遠遠候著的福德招手,讓他替我拿著浸著水越·流銀手的水瓢,快步從他們身邊溜掉。我痛恨的男人與討厭的女人在一起調情,我沒義務在旁站崗。我邊走邊壞心的想,這兩人一個是清俊無匹的色情男一個是貌美如花的蛇蠍女,還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不結為夫妻怪可惜的,應找個機會促成他們,害一害水越·流銀這廝!

  我打定主意便回頭對德魯也郡主笑道:「郡主,王爺的手傷需要裹藥包扎,您不如進府去一邊聊天一邊給王爺上藥。」

  德魯也郡主銀眸一亮,第一次沒有反駁我,拖著水越·流銀向府門走去。

  水越·流銀回頭看我,銀眸清冷似惱似怒更多的卻是困苦無奈,我看著他若星銀眸,心頭忽的一顫······

  我的第二批400輛改良過的人力車出來了。初雪過後,天越來越冷了,我的車行生意反而越來越好,我在車中都配了個小暖手爐,上支頂棚門簾,人們畏寒,都喜歡坐我的人力車。我又開始制造第三批600輛人力車,並打算把一種類似橡膠的樹脂做成膠皮車輪,代替木質車輪,即省力又耐用。那兩個巧匠已經被我開竅,銀眼放光的在研究模子。這時空物產極其豐富,而且我覺得還都要優於地球的材質,我若有時間有自由去好好挖掘,說不定挖出什麼天然鑽石礦來那,那豈不真的發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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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ng9146 發表於 2015-10-19 11:15 AM

第四十四節 踏步

   這幾天福德、知機、水越輝都來找過我,讓我勸說水越流銀答應治療他手上的燙傷,他10天來不肯讓任何人給他上藥包扎,只用白布一包就去繼續教大王子騎術箭術,整只手掌的水泡都磨破潰爛了。無論他們怎麼說我都不肯去見他,回說他手掌爛掉活該關我什麼事?可他的確可算是因我才受的傷,我雖嘴上不肯承認但心裡越來越不安。他的性子我領教過,說了不治就不會松口,就算手掌真的全部爛掉也只是微微笑不會皺下眉頭。

  銀革律12年8月80日晚,我在聽風閣的大門前躊躇,裡面燈火輝煌。水越流銀一定是在書房裡辦公那,福德等幾個小廝都穿著皮袍子候在書房外。

  我猶豫不決的拉扯披風上的銀狐毛,這銀狐披風輕軟綿暖聽說萬金難求,水越王府中也只有四件。水越流銀、太妃、王妃各一件,我這件是今年水越流銀不知從何處得來的,在卓婭與二夫人的火紅眼光下送給了我,說實在的我倒沒什麼感覺,千萬美金的意大利裘皮我也是看中就買的主,這銀狐披風我覺得輕暖才經常穿著,雙嬤嬤卻心痛的直念神,說太妃王妃也只是每年在有大事慶典或深冬嚴寒時才穿幾次,我卻當破棉襖似的入冬就整天拖拉著,真是太奢侈浪費了。

  我一步一拖的走進去,讓福德給我把清水棉布藥物等備好,福德高興得一溜煙的去拿來。

  我端著大托盤,滿心不情願的走進我已久不涉足的書房,仍是溫暖的醒腦香味撲鼻。值班的知機、珠玉見我端著藥物進來,都心領神會的輕聲退出去,只留下我獨自面對伏案急書的水越流銀。

  我走過去,見他在用左手寫字,難得的是字體清俊流暢不比右手寫的差。我冷笑道:「有本事用右手寫呀,不是不痛沒事嗎?」他倏的抬頭,清冷通透的銀眸中是不可置信的驚喜。我把托盤放到桌案上,抱起雙臂看著他道:「把手伸出來。」他把右手慢慢藏到身後,伸出左手給我,唇角輕挑銀眸閃亮的看著我。我氣道:「右手!」他不肯伸出來,只是笑。

  我拽住他手臂把他右手拉過來,上面纏著白布卻有黃紫色的膿水滲出。我把白布拆開,越拆越氣越拆越急越拆越怒,一排排的水泡全部磨破潰爛,冒出紅紅黃黃的膿血,有的是結痂後又磨破流血有的是直接爛成個血洞,原本修長光潔的手腫脹的像個豬蹄。

  水越流銀看著我的神色,輕聲道:「沒什麼,你不用擔心。」我氣得咬牙,冷笑道:「你有高堂妻兒擔心我怎會白操那個心,你只管任性讓手爛掉好了,看是你老娘哭還是你幼子哭,反正我是要放炮慶祝的。」我甩開手轉身就要走,這種自虐的人不值得同情。

  他猛的拉住我的手臂,把我拽進他的懷裡,緊緊的抱住。我掙扎推拒捶打他的胸膛,怒道:「身體發膚授之父母,白白糟蹋自己身子的人就是不孝子,這種人不配碰我,快放開!」

  他死死抱住我纖細的腰身不肯松手,在我耳邊低聲道:「你有心痛嗎?一點點就好,有嗎?琥珀,我用這只手賭最後一次,若你不管,就讓它爛掉好了,反正我的心痛得已經感受不到手痛不痛。但你若肯管,我就再不會放開你,隨便別人怎麼笑話我你怎麼看不起我,我都認了」

  我用力咬住唇,怕不痛就會流下淚來,這個深深傷害了我的男人卻讓我無法不感動。我狠狠咬住他的肩膀,珍珠般的淚與他泛著銀光的血溶成血淚一起滾落。

  我拍開他想為我拭淚的手,不好意思的道:「今後沒有我的允許不許碰我,否則就再不理你。」他急忙縮手點頭。我看著他畏縮的樣子不禁笑出來,怎麼辦?我就怕我心軟著了他的圈套才不肯來,可畢竟是未能逃脫,我終沒斗過他這只銀色狐狸精。

  我給他挑開水泡擠出膿血,又生氣又心痛,狠心用力的往出擠膿,見他痛得平直飽滿的額頭上都是冷汗,我嘲笑道:「不是不痛嗎?怎麼一頭的汗呀。」他挑唇微笑,道:「與你在一起太緊張了,才會出汗的。」我翻白眼,手下卻越來越小心,我自己都理不清對這個人是恨是愛了。

  水越流銀的手傷在我的精心護理下,很快就好得七七八八了。麻煩的是他只肯讓我換藥,別人都不許碰,有一天我與工匠研究人力車的膠皮車輪,實在脫不開身。便讓媚姬去替我給他換藥,可一會媚姬就愁眉苦臉的回來了,說王爺說今天不用麻煩了明日再換吧。我撿起一片碎木頭,在上面咬了排深深的牙印,讓媚姬拿著去給他換藥,說他一看就明白了會乖乖聽話的。媚姬半信半疑的去了,大約一小時後眉開眼笑的回來說王爺果然見了那木頭就把手伸出來了,問我那是什麼暗號這麼管用?我只是笑,那好意思說他是被我咬怕了,他知道若不聽話就要身同此木片了。

  我問他找到我的家人了沒,他耍賴的笑說坎納還沒找到哪,我反正也不想真的找什麼親人,也就不再深究。只是與他講條件要求在銀都內自由活動,保證不私逃。他考慮了下,允許我可以在四名武功高強的侍衛保護下出門。我雖然多了四條尾巴但總算獲得了一點自由,可以自己到工廠、車行去「視查工作」了,所以也就高高興興的答應了下來。

  水越流銀雖沒有問過我車行的事,可他見過我領著那倆巧匠反復研制這種人力車,以他的聰明在街上見到這種車後不難猜到是我的傑作。

  我們倆僵在比朋友近比情人遠的關系上,我與他聊天、說笑、吵鬧、斗氣,但回避涉及感情或將來打算的話題,他試了兩次後也不再提起,只是輕聲說會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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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ng9146 發表於 2015-10-19 11:16 AM

第四十五節 雪仗

   銀革律12年9月61日,大雪初晴。

  我那越來越肥的球球不知又跑到那裡去了,我與淇淇出來分頭找尋,怕它貪玩凍壞了。

  我才出了聽風閣大門,一團白花花的東西就撲向我的面門,我急側頭閃過。就見水越輕漾穿著件銀貂小襖握著個大雪球向我跑來,身後跟著四五個滿臉滿身是雪的小廝,顯然是小輕漾的傑作。蔓絲與一個老嬤嬤手裡拿著披風、紙傘、手爐等東西也遠遠的追過來。

  我閃身又避過小輕漾的一顆大雪團,喝道:「小王爺,你再打琥珀,琥珀可不客氣了。」

  水越輕漾咯咯的大笑,小小的身子向我撲過來,我要是閃開怕他會摔到雪裡便伸臂去接他。沒想到他忽的抬頭大叫道:「你上當了!」手裡一個雪團正中我的面門,我又驚又涼不由抖手把他小小的身子甩了出去。水越輕漾在小廝們的驚叫中撲入雪地裡,小廝們急忙七手八腳的把他攙起來,想拍掉他身上頭臉的雪,水越輕漾打掉他們的手,指著我怒叫道:「還不給我團雪狠狠的打她。」

  那幾個小廝互望一眼,嘩的散開。一時間漫天的雪球向我打來,我擋避不及,被砸得滿頭滿臉滿身的雪。看到捧著小肚子站在蔓絲傘下大笑的水越輕漾,我不由怒從心頭起,這小屁孩才幾歲竟已經會仗勢欺人了,看我怎麼教訓你!

  我不管小廝們砸來的雪球,沖過去抱住水越輕漾一起滾到在雪地上,蔓絲在驚叫中被我倆撞倒,亂揮的手抓到了身邊的嬤嬤,結果連那嬤嬤一起摔倒在雪地上。

  我抓起雪往水越輕漾的小脖子裡塞,嚇得他哇哇的大叫。那幾個小廝跑過來拉我,都只有十一二歲的年紀,怎是我的對手被我連拉帶拽的摔到一地。被我拋出去的一個小廝把互相攙扶著才爬起一半來的蔓絲和嬤嬤又撞翻,只聽見尖叫聲、呼痛聲、摔倒聲、笑鬧聲亂成一團。

  我與水越輕漾纏在一起,那小孩雖小但滑溜得很,小手抓住我的弱點——麻花辮狠拽不放,痛的我眼淚都流出來了,手上用力在她的腋下瘙癢,小輕漾咯咯的笑得縮成一團。

  就在這時,忽聽見一個尖銳但仍悅耳的女聲驚叫道:「神呀,這是怎麼了?」

  我狼狽的抬頭,透過一臉的雪,視線模糊的見水越流銀、水越輝、王妃站成一排,目瞪口呆的看著摔了一地的我們。

  蔓絲、嬤嬤、小廝們都呲牙咧嘴的爬起來,嚇得跪了一地。我與水越輕漾纏在一起,都想趕快起身反而雙雙又都摔倒。

  水越流銀、水越輝都搶步上前伸出手,水越輝的手在碰到我之前遲疑了一下,改為抱起水越輕漾,水越流銀本是一手抓向我一手抓向水越輕漾,見水越輝抱起水越輕漾便把我托扶起來,銀眸中都是無奈的挑眉瞪我,伸手為我擦拂臉上、頭上的雪。

  王妃滿眼心痛的給水越輕漾擦拭頭臉頸上的雪,怒道:「琥珀你好大膽,平日你不守規矩我都睜眼閉眼的沒有追究,今天你竟然敢打小王爺,你這是連我也不放在眼裡了!王爺您要給我們娘倆做主呀,您今天若不處罰她,我與王兒還有何面目在府中存活?」

  我一呆,我雖是無心只是在與小輕漾鬧著玩,可王妃說得也有道理,我是人人皆知的王爺寵愛的女人,這樣按倒小王子混鬧的確是冒犯了王妃的尊嚴,讓她很下不來台。而且聽說水越流銀自從秋獵回來後再沒有在王妃處留宿,我總覺得自己象第三者插足似的,對這端莊嫻淑的王妃感到很是內疚。聽她這麼說我不由心虛的看向水越流銀,低聲道:「我只是與小王爺鬧著玩,不是」

  水越輕漾卻忽然甜甜的嚷道:「母妃,你不要罰琥珀,是我讓琥珀陪我玩雪仗的。那些奴才都不敢打我,只是我隨便打他們,一點也不好玩。只有琥珀敢真與我對打,若母妃懲罰琥珀,那以後就更沒人敢陪我玩真的了。再說琥珀也沒有打傷我呀,為什麼要罰她?」

  所有人都愣住。

  水越流銀牽過我冰涼的手,握在手中渥暖,淡然的道:「是呀,不過是小孩子鬧著玩罷了,琥珀也才十五歲陪著輕漾瘋玩也不是第一次了,何必認真哪。」銀眸卻冷冷的在王妃的面上一掃,王妃被他一眼掃的閉上張開的嘴,目露幽怨的望向我們相握的手。

  我用力把手抽出來,躬身笑笑道:「王妃,是琥珀錯了,但真是無心的,請您大人大量饒了琥珀這一次吧。」怎也要搬把梯子給她下台呀,我又不是真的十五歲不懂人情世故,我的老公若拉著別的女人這麼對我說話我大嘴巴恐怕都搧過去了。

  王妃面色稍緩,卻並不理我,只是側頭看向水越流銀。期盼的對水越流銀柔聲道:「今天王爺難得休息,我親自下廚為王爺准備了一桌酒菜,王爺晚上可有時間過來共進晚餐?」語聲漸低,面上飛起兩朵紅暈,那意思不言而喻。

  我見水越流銀面無表情銀眸清冷,怕他拒絕讓王妃更加生氣難堪,這女人攤上個不愛她的丈夫已是不幸,我實在不忍心再雪上加霜的讓她連最後的尊嚴都失去。便在他開口之前,躬身道:「琥珀預祝王爺王妃晚餐愉快。」又在他手臂上偷偷的掐了一把,讓他答應。

  水越流銀輕吸氣,銀眸惱怒的斜了我一眼。我背著王妃猛向他使眼色,他似笑非笑的向我搖搖頭,抬頭面對王妃聲音一清道:「我今天晚上有事」

  我大急,用力踩住他的腳,他痛的悶哼一聲,銀眸瞪向我,吸氣寒聲道:「有時間,晚些就過去。」也不與眾人打招呼,帶著水越輝大步走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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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ng9146 發表於 2015-10-19 11:17 AM

第四十六節 輾轉

   王妃卻並不領我的情,冷哼一聲抱著水越輕漾轉身就走,好在有水越輕漾偷偷的沖我微笑揮手,讓我還好受點。我自嘲的笑,真是妄作小人,人家兩夫妻怎樣關我什麼事了?我才是最大的受害者呀,心中卻不知為什麼絲絲隱隱的痛起來

  我沒心情再找球球,帶著四大侍衛出府去工廠看進度,因為形成了流水線都是熟練工人,進度很快,這批600輛車的零部件都基本成型了,而且更加精良。我從工廠出來後又到街上亂轉,想看看生意如何,覺得生意雖好但車夫素質太差根本就不會文明服務,得進行統一培訓了。

  我伴晚回府時,見書房門外沒有小廝守候,房門緊閉窗上透出的微光也是無人時點的長明燈便知道水越流銀不在。我回到自己的小屋,大地爐和火炕都被淇淇帶人燒上暖石了,一室皆溫。

  桌上還擺著我愛吃的點心,顯然是淇淇怕我在外沒吃飯給我准備的。我拿起一塊雙蓮酥咬了一口,卻噎在喉中咽不下去,腦子不受控制的想水越流銀現在在做什麼?正在與王妃共進晚餐吧,然後在紅綃帳裡溫柔鄉中交頸同眠

  我心中惶恐,不是我喜歡上水越流銀了吧?不、不行!我怎能愛上強暴我的男人,這不是標准的犯賤嗎。我更不要步王妃的後塵,做好一桌菜等著他的大駕光臨,若他將來的新寵沒有我「善良」不肯為我說情讓他來吃飯怎麼辦?以水越流銀那種果決的性子怕想再見他一面也難,我可不要過那種「紅顏未老恩先斷,斜倚熏籠坐到明。」的日子!

  我到我們書房丫鬟專用的小浴室泡了個澡,心情卻沒有象以往洗完澡後的滿足輕快。懨懨的回到房間後,我找了本喜歡的書早早爬到炕上,地爐上渥著壺煮好的咖啡,這時空叫火豆因為產地是紅國南火州,但我還是習慣叫咖啡,久了我身邊的人也都隨著我叫它咖啡,這裡的咖啡比地球的更香醇美味,但也更易令人失眠。我不敢多喝但喜歡咖啡的氣味,所以常常在心情不好時煮壺咖啡放在爐上渥著就為了聞那濃郁的咖啡香。

  我瞪圓眼睛努力集中心神,可看了半天也沒看進去一個字,眼前的書頁上卻浮現出他那銀色的眸子,似笑非笑的盯著我,好似在嘲笑我的心慌意亂自欺欺人。

  我深呼吸再深呼吸,才集中精神看明白點內容。就聽見門卡嗒一聲輕響,然後是腳步聲關門聲,接著臥室的門簾一挑水越流銀夾著股寒風走了進來。他看見我瞪得溜圓的眼睛似乎也嚇了一跳,脫口道:「咦,怎麼這麼早就上床了?」站在那裡進退維谷。

  我惱道:「真是隨便了你,誰允許你進來我房間的,出去!」

  他一愣,奇道:「怎麼了?我又不是第一次來。」

  我更惱,把書扔過去道:「從今往後再不許了,快出去!」

  他接住書,銀眸不解的望著我氣惱的臉,遲疑道:「我不知道你已經睡下了,見門沒插就進來了,你若不喜歡我以後不來就是,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聞到了咖啡香,想進來喝杯咖啡再走。」

  我知道他誤會了我的意思,因為傷害過我太在意我而放下身段一味的遷就縱容我,我看著他清俊無匹的臉上都是隱忍的委曲求全。心中不由一軟,他是個驕傲得完全不露聲色的男人,也就是那種驕傲到骨子裡的人,表面對誰都輕輕淡淡客客氣氣的笑,實際上誰都沒放在心上。他不知喜歡我什麼,竟肯這樣的摧眉折腰哄我開心,也真是難為他了。

  我歎氣道:「想喝咖啡自己倒吧,我今天有些倦了想早點休息,你喝完就走吧。」

  他銀眸似有薄霧籠罩,深深的看我一眼,強笑道:「我不打擾你了,咖啡改天再喝,今兒既然累了就早些睡吧。」

  我心中實在不忍,便道:「我也渴了,你倒兩杯來我們一起喝,外間還有點心也拿來,我晚上還沒吃飯那,現在有些餓了。」

  他銀眸閃亮起來,面上露出真正的笑容,漂亮得讓我呼吸一窒。他拿來咖啡點心,擺在我的床頭桌上,溫聲道:「怎麼沒吃晚飯,我讓廚房給你做幾個菜,煮點粥送來可好?」

  我脫口道:「沒人做給我吃呀」話一出口我就後悔得想咬掉舌頭,他那麼聰明的人,聽弦音知雅意定會猜出我的反常是在吃醋。

  果然,他銀眸一閃唇角微挑,凝視著我小心翼翼的道:「琥珀,你不是在吃醋吧?」

  我惱羞成怒的啐道:「我跟你又不熟,誰有閒工夫吃你的醋。」眼睛左右亂閃不敢看他,狠狠的咬了口雙蓮酥,用力的咀嚼就當是在嚼他的肉。

  水越流銀定定的看住我不語只是笑容逐漸加大,我被他笑的噎住咳起來,他忙拿起咖啡杯走近,一手輕拍我的後背,一手端杯喂我。我順過氣來怒瞪他,其實這是我自小的毛病,總會被口水、食物噎到,沒想到這琥珀的身體也與我一樣嗓子眼小,容易嗆水噎住。

  他不理我紙老虎的目光,伸手給我抹掉唇邊的酥皮,反手送到自己的嘴裡舔掉。我的心忽的一跳,這個隨意的小動作是蔣澤與我關系最好時常作的,深深的愛戀含在這個小動作裡頭,我怎會想起他難道我心裡一直沒忘記他,我拒絕任何感情也與他有關嗎?他的背叛是我前世最後的記憶,痛徹心肺刻骨銘心不能釋懷!!

  水越流銀垂下頭,銀眸中流光溢彩,輕柔的吻住我唇。這吻沒有任何情欲在內,只有濃濃的痛惜、眷戀、歉疚、承諾

  我心中酸軟,閉上眼睛不想拒絕,心中恍惚想起一句話:勇敢的去戀愛吧,就象沒有受過傷害一樣!

  我的車行規模初成,已經有1000輛人力車,2500名車夫。為有20多萬人口的銀都的繁榮添磚加瓦,當然有人眼紅想分一杯羹或干脆搶過來自己做,可都在被狠狠的懲罰後銷聲匿跡。便傳出這DSK車行有神秘力量支持,不是強權就是極貴,還是少招惹為妙。我知道是水越流銀在暗中維護,否則誰有本事讓當朝銀色一品大公灰頭土臉的搓羽而回,便與他和盤托出我的DSK車行概念,要與他合作利益均攤,他銀眸清冷通透的笑笑搖頭。但我還是不再要他的□米,要被我調教出來逐漸可以獨擋一面的丘陵在銀都繁華的四大街區建立四座粥棚,每日施粥一次,定期發放過冬的棉衣藥材。表面是無名善人做的,實際上讓車夫們悄悄傳是水越流銀做的善事,我知道從古至今都是「眾口鑠金,積毀銷骨。」輿論的力量是無窮的!

  果然漸漸的只要水越王府的車馬出行,都有老百姓自發的讓路跪拜,連水越王府的奴才出門都會受到人們的尊重禮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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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ng9146 發表於 2015-10-19 11:18 AM

第四十七節 路見

   水越流銀大概派人調查了,有一晚用他那通透的銀眸目不轉睛的盯著我看。把我盯得毛了起來,努力的回想這幾日又做了什麼壞事?爭取坦白從寬的說出放飛了二爺的兩只銀鵲、把二夫人私自外放的小高利貸吞並、教水越輕漾在打他手板的先生的門上放了桶水。

  他銀眸瞇得越來越小,在我感覺不妙時把我翻壓在膝蓋上,毫不留情的打我曲線完美小屁股。在我哀叫求饒之後才放開我,說本來想謝謝我為他費心了的!可沒想到導致他被水越輕漾的先生拖住哭訴了一個對時的罪魁禍首居然是我,再不管教我怕我要與水越輕漾下次就要在他的門上放水桶了。

  我揉著我可憐的小屁股覺得這個想法可以一試,結果被他看透把我拽回懷裡威脅,若這樣做就禁我的足。我現在活動范圍又加大很多,我可以偷偷甩開四大侍衛自己閒逛了,次數多了他們見沒出過什麼事,也就睜眼閉眼的不怎麼亦步亦趨的跟著我了。我考慮一下覺得若真被禁足,還是自己不劃算,就暫時打消了這個誘人的念頭。看著他威脅的銀眸我掛上諂媚的笑說借花獻佛罷了,的確是用你的錢做的善事你不必謝我。心裡卻嘀咕男人真是不能給好臉色,這才對他和顏悅色了幾天就敢打我屁股了。哼,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以後慢慢收拾你!

  他看透我的微微笑,誘惑的吻我,我很沒用的腦子變得一片空白沉醉在他的氣息裡,沒辦法我已經習慣了他的吻他帶有銀雪梔子花香味的懷抱,而且在漸漸喜歡

  銀革律12年10月19日下午,我裝作小廝跟著丘陵丘峰第一次親自去我在銀都的四處車行收租,我們很順利的收完這二十天的收入1000枚金幣,我心情很好便叫水越流銀派給我的四大高手押送載著900枚金幣的馬車先回王府,自己拿了包裝有100枚金幣繡有DSK標志的銀袋同丘峰丘陵邊走邊逛想買些新鮮東西給水越輕漾玩。

  路過一家裝潢氣派的大旅店,丘陵指著說他經常捎給我吃的「珍珠荷葉露」就是這家店的招牌甜品,我正走的口渴聽了便帶著他倆走進店裡想歇歇腳喝點東西。

  我剛要進門,就被倉皇奔出來的十來個大漢差點撞飛,好在我身手敏捷躲了過去。丘峰可沒這麼幸運被一大塊頭撞得從台階上直摔了下去,他身後的丘陵伸手一接非但沒接住他反而被帶的一同摔倒。可見那大漢有多大的氣力,但我見他們一群人個個帶傷流血的顯然吃了大虧,不由對打了他們的人極是好奇,便不理老成持重的丘陵的反對走進店裡。

  店裡顯然剛經過戰火的洗禮,桌翻椅碎杯盤狼藉。一個矮胖的銀族老板打扮的人正在五六個伙計的簇擁下指著一個渾身是血的男人大罵。那男子金發金眸一把亂糟糟的金色胡子加上滿臉的血污也看不出來是什麼樣貌年齡,只是從他雖然斜倚著梁柱仍要比那老板高出一個頭來推測他身高最少應在185cm左右。

  那老板大罵道:「你這個喪門星自從來到我店裡非但沒給過我一枚銅板,反而隔三差五的來人找你尋仇,我聽信你的花言巧語說什麼家人會來給十倍的賠償,才沒有趕你們走,可都20多天了,你那家人的影那?今天竟然把我的店都給砸了,別說你沒錢就是你以後真給我十倍的賠償金我也不敢留你了,你與你那半死不活的爺爺趕快給我滾蛋,現在立刻給我滾出去!」

  那金族男子的一雙金眸似純金打造的純正透徹,開合間金芒閃爍,只是似乎力氣透支那眸光顯得有些暗淡。聲音微弱的道:「老板你再讓我們住三天,三天後我家人一定到,若三天後他還未趕到到,那不用你趕我們也一定走。」聲音雖暗啞低弱但仍是渾厚好聽,帶有一絲性感鼻音。

  那老板大聲道:「別說三天,三瞬間我都不要再等,你們趕快給我滾!去把他那爺爺給我架出來與他一起扔出去。」幾個伙計面面相覷卻無人行動,那老板怒道:「他的血都快流光了,你們沒看見他連動都動不了嗎,還怕什麼?趕快去把他那爺爺架出來。」才有兩個伙計跑上了樓去。

  我抬頭看二層三層顯然是客房,有幾個人站在樓梯上看熱鬧但卻無人出聲阻止仗義發言。

  那金族男子被那老板激怒,身體用力想離開梁柱站直,但傷勢太重悶哼一聲又靠了回去。那老板和伙計們見那男子挺起時嚇得忽的倒退七八步,看他不支倒回去才又站住腳步,但是臉都白了,可見一定是吃過那男子的排頭心中極是害怕他。

  那老板遠遠的叫道:「你們快去把他架出門去,他已經是紙老虎了不用怕。」可顫抖的聲音顯露了他自己也很害怕。余下的幾個伙計互相看了看,抖著腿慢慢的挪向前。

  我剛想出聲阻止,一直瞄著我的丘陵就低聲對我說道:「小姐,這事您別管,金國人是我們銀國人的死對頭,我們不打落水狗就仁義至盡了。您沒看見那麼多人瞧著卻無一人管嗎?」

  我奇怪的看著丘陵,他算是我在這時空培養的第一個手下,是我的失誤竟不知自己的臂膀有這樣嚴重的種族歧視。

  我微笑道:「你看我是那族人?」丘陵一愣,望住我不語。我笑道:「看出來了吧,我不是銀族人。若我同你一樣想法,你大概就沒機會站在這裡了。」丘陵的臉紅起來垂下頭來。

  「貅兒、貅兒,你怎樣了,怎會傷得這麼重那?」一個面色蒼白憔悴但身材高大的金族老人,在兩個店伙計的拉拽下,顫巍巍的出現在樓梯口,雖然是狼狽虛弱但卻仍有一股高華貴氣。

  「祖父,我沒事您不用擔心,是孫兒無能連累了您。」那金族男子聲音沙啞微弱的道,身子也因為失血過多情緒激動瑟瑟的抖起來。

  那老人見了大急,掙扎著想走下來,但似乎腿腳不大俐落,身體向前栽倒就要摔下樓來。那金族男子驚痛的嘶叫一聲,身體前沖想接住老人,但傷勢太重之故,後背才離開依靠的梁柱就撲向地面。圍著他的伙計們大約平日被他積威所嚇,見他才動就忽的一聲都四散逃開,致使他面前露出一大塊空地,但地上遍布打碎的瓷盤瓷碗,有一塊很大的尖銳的碎片正對著在他撲向地的胸部。

  「啊」很多人都忍不住驚呼出聲,有的甚至本能反應的轉過臉去。我因為想勸架正往他們身邊走,見此情景全力向前一撲,撞到那金族人的身上,我兩人一起側摔出去。我跪趴在那金族男子的身上,小腿避無可避的被那大碎片劃破。但我卻長出了口氣,總算及時沒出人命!

  我吐氣拍胸口,抬眼正對上了那男子的金眸,那麼純正的金色實在是讓我這見金幣眼開的小女子移不開目光。天,絕對是百分百純金,別說這時空的落後的冶煉技術了就是「周大福」的千足金也發不出這麼瀲灩的金光。

  丘陵丘峰驚呼出聲,跑過來攙扶我,丘峰畢竟年小不經事。指著我流血的腿尖叫:「血、血、流血了。」我打掉他戳著的蘭花指,無奈低聲道:「閉嘴,別給我丟人了。」丘陵倒還鎮定,撕下衣襟給我把傷口緊緊裹住,本就是劃傷,血流不多,這樣一勒血也就止住了。

  「貅兒,你還好吧?」那老人在滑脫兩節樓梯後被他身後的一個伙計抓住衣衫阻住下摔之勢。現正在那伙計的攙扶下顫巍巍的走下樓來,歷經滄桑的臉老淚縱橫,看的我心中一痛想起了過世的爺爺。用錢可以解決的事都不算是大事,這事我管了!

  我把手伸給困獸似掙扎想爬起的金族男子,那男子抬起滿是狂怒、傷痛、恥辱的金眸望向我,我沖他微微笑,用眼光告訴他把手給我相信我!

  他的眸光變得平靜堅毅,被糾結的血污胡須遮擋的看不清相貌的臉因那明亮的金眸變得光亮生動起來。他握住我的手,慢慢的站起來,我通過他顫抖緊握的手感知到他已經是強弩之末了。

  我問他道:「一定要在這住三天嗎?」他一愣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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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ng9146 發表於 2015-10-19 11:19 AM

第四十八節 不平

   我把眸光轉向那老板,微笑。我是生意人知道生意人的難處,他這樣做也是情理之中的事,白吃白住還要經常被砸,那個店老板受得了?反正我也受不了。

  我微笑道:「他們還要住三天,你開條件吧。」

  那老板一愣道:「那個不行,絕對不能再讓他們住下去了。」

  我正正頭上的小廝紗帽,道:「沒有絕對,只有什麼樣的解決方法。你開價吧!」

  那老板瞅瞅我,見我雖是小廝打扮的少年但自有種從容不迫咄咄逼人的氣勢。想了想道:「要先付清他們拖欠的錢。」我點頭,他小眼露出貪婪的光,難為我道:「饌玉大爺答應十倍償還······」我繼續點頭道:「好。」那老板不信的問道:「你知道那是多少錢嗎?抹掉零頭也要300枚金幣。」

  丘峰怒道:「你怎麼不去搶?」

  那老板馬上道:「要是付不出,就請······」

  我瞪了眼丘峰,制止他繼續發話,對老板道:「300枚金幣,沒問題,還有什麼?。」

  那老板遲疑起來,我趁熱打鐵的道:「三天後我仍是以十倍的價錢結算這三天的帳。」那老板眼睛眉毛一起笑起來,連聲道:「好好好,既然小兄弟這麼慷慨,我再不答應就是我的不對了。」

  我拿出裝有100枚金幣的袋子,遞給那老板道:「我隨身沒帶那麼多錢,這是100枚金幣你先收著,安頓好我的朋友後我派人給你送過來余下的200枚金幣。」

  那老板惦著手上的錢袋,銀色的小眼都要笑沒了。最好的房間一夜宿費也不過3個銀幣,換過滿堂的桌椅碗筷也只需二三十個金幣,象我這種隨身能拿出100枚金幣的人絕對是能得到任何生意人尊敬。那老板低頭哈腰的把我們讓回那兩個金族人的房間。

  房間不大,有兩張靠著窗戶的單人床。老人與那男子一人一張扶他們躺下來,屋中除了一把靠背碎裂的椅子仍勉強可以坐人外,其余家具都破碎斷裂的胡亂堆在牆角,可見這裡也曾發生過惡斗。

  那老人只是年老體弱又受風寒,還無大礙。可那金族男子傷的極重,血不斷的從他渾身上下的傷口流出來。我讓丘陵去找大夫,讓丘峰幫我把那男子的衣裳解開,用店老板送來的刀傷藥厚厚的倒在傷口上止血,我雖討厭血不喜歡看到傷口但也只好事急從權,要是等大夫來後再止血我怕他會失血過多掛掉。

  我看著他身體上遍布的大小傷口,打心底佩服起來,這人身上不知發生了什麼巨大變故。身上的傷口疊加層積,可看得出都是在近期內不斷添加累積起來的,最重的是一處緊貼著心髒穿肋而過的舊傷,已經結痂的傷口經今日一戰又撕裂開來,皮翻肉綻的鮮血滾淌,其余的刀劍斧鉞等各式各樣的皮肉傷到算不得什麼了。

  他的傷勢雖比上次水越·流銀受的傷嚴重可怖得多,但比起給水越·流銀處理傷口時我的手穩定多了,我這才醒得對水越·流銀我怕是早有感情了,只是自己不肯承認,刻意的讓恨掩蓋自己的心罷了。

  傷口太多太重,一大包的刀傷藥都已用盡,我讓丘峰再去向老板多要些,一起結帳就是。丘峰才出去,門就又被推開,我以為丘峰忘了什麼事回頭望去。進來的卻不是丘峰,而是一個英俊貴氣,長著金紅色眼睛頭發的男人,身後還跟著兩個高壯得如金剛的金族純種大漢。

  在我開始給他包扎起,就一聲不響閡著眼睛好似已經睡去的饌玉·貔貅忽的睜開眼睛,深澈的金眸露出欣喜的光芒,啞聲緩緩的道:「小叔,您終於來了,您沒事吧。」反是從進門後說感謝我,告訴我他自己叫饌玉·源,重傷男子叫饌玉·貔貅是他的孫子的老人這時已沉睡過去,發出鼾聲。

  那英俊男人大約三四十歲,英俊挺拔得如只驕傲的鷹,氣勢迫人。一看就是非富即貴的非凡出身,他疾步走過來,滿面關切的問道:「貔貅,你怎樣了?小叔一路遭劫寸步難行,因此來遲了。」

  饌玉·貔貅金眸閃現深厚的親情,喘息道:「不算晚,剛剛好,爺爺沒什麼大礙。但您要是再晚到,我怕就不能守護爺爺的周全了」

  那男人俯身查看饌玉·貔貅的傷勢,皺眉道:「以你的武功智慧怎會被傷得這麼重?」

  我悄悄站起走向門邊,既然他們要等的親人來了,那我就可以放心走了。天都擦黑了,不知水越·流銀回家了沒,要是回來了見我不在必定擔心。我想象著水越·流銀焦灼的樣子與那倆金剛似的隨從擦身而過,剛要伸手開門,就聽見饌玉·貔貅那沙啞但仍性感低沉的聲音道:「小兄弟等等,大恩不言謝,能否留下姓名地址,日後貔貅定會登門拜謝。」

  我回眸笑道:「舉手之勞,不用放在心上。」目光不經意的掃過那倆金剛的身背,見他兩人放在背後的手都緊握兵刃,手背上青筋暴流,顯是極度緊張蓄勢待發。我心中不由一動,隱隱感到不妥,止住腳步。

  我提高警惕走過那倆金剛的身邊,有意的擋在那英俊男人的前面,讓他不得不站直身體退開一步離開血玉·貔貅的床榻。

  我打量他,疑雲叢生,他說路遇連番刺殺截擋怎一點狼狽疲累之態也無?那倆金剛也是衣著干淨整潔,連靴底的邊都是雪白的。

  我露出職業標准笑,道:「您是貔貅的小叔,也就是我的長輩,還沒請教您大名那,還是我就與饌玉兄一樣叫你小叔?」

  那男子驚訝於我態度的轉變之快,但還是鎮定的道:「不敢當,我叫傳業,饌玉·傳業,小兄弟叫我名字就好。」

  我笑道:「饌玉大爺的衣服很漂亮神氣呀,從那買來的?小弟也想買一套來穿。」

  饌玉·傳業盯著我不語,金紅色的眸子閃著妖異的光芒,但無可否認的英俊迫人。原來七色國的男人三四十歲更有味道呀。

  他忽然微微笑起來,柔聲道:「小兄弟,聽說太聰明的人可不長壽呀。這已是我在銀都找到的仿得最象藍錦的衣飾了,竟還被你看穿。」聲音忽的一冷:「反正我也不打算隱瞞了,今天來就是要做個了斷的,只是你剛才要走我是不打算留你的,可惜你活路不走又折回來送死,可別怪我沒有給你機會。」

  躺著的饌玉·貔貅已知到不對,沉聲問道:「小叔,您這話什麼意思?」

  饌玉·傳業笑道:「貔貅,你是我唯一看得起認為可做對手的人,還不明白怎麼回事嗎?」

  饌玉·貔貅聲音緩慢但仍是鎮定的道:「這一切都是你策劃指使的嗎?我早就覺得奇怪了,但如你所說我也是把你視為最看得起的人,但不是對手而是親人。」

  饌玉·傳業歎氣道:「其實若非迫不得己,我也不想這樣做的,可是你繼母懷孕了是我的孩子。你也知道我雖妻妾無數但均無一所出,我也五十多歲的人了為了有後做點過頭的事也是無可厚非吧,我們叔侄素來親後想你一定能諒解小叔。」

  我一呆心想這壞人倒是保養得真好,他若說他三十歲我也信的,大概是臉皮太後的緣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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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ng9146 發表於 2015-10-19 11:23 AM

第四十九節 拔刀

   饌玉貔貅道:「侄兒自然能理解,小叔若早對侄兒明說何苦多費這些心思?」

  饌玉傳業笑道:「我就知道侄兒是個懂事的,可你知道你繼母一向心眼小又貪財,一定要我斬草除根永絕後患,我的孩兒在她的肚子裡我只能聽她的話了。」

  饌玉貔貅微微笑道:「我繼母是這個性子的了,小叔你日後也要小心些才是。侄兒還有一事請教不知小叔能否如實告訴侄兒。」

  饌玉傳業笑道:「那要看侄兒出什麼價碼了,侄兒聰明人定知道小叔一直想要什麼。」

  饌玉貔貅道:「小叔知道咱家祖傳的「識七色尋金脈」的法子都是口耳相傳,沒有書本記載的,就是侄兒想一點一點教給小叔,怕小叔也不願與侄兒朝夕相處三五年時間學習,而且侄兒自己也還只是個半吊子尋金師,遠不如爺爺經驗豐富,有爺爺在那還需要侄兒。再說這一路上爺爺有驚無險定也是小叔孝心不許殺手傷害爺爺的緣故吧。」

  饌玉傳業大笑道:「貔貅呀貔貅,小叔真的是很欣賞很以饌玉家有你這麼聰明優秀的下一代為榮,只可惜你不是我的兒子。」

  饌玉貔貅道:「侄兒也覺得可惜,小時也一直希望英俊出色的小叔是父親,不喜歡老實沉默的爹爹,可父母不是侄兒能選擇的真是遺憾。」

  我看著這叔侄倆,實在佩服的很,明明是恨不得對方速死卻可以閒話家常,這饌玉家能出這樣的人物怕不是尋常府邸,可惜我對這時空了解太少否則也許能有些端倪可尋。

  饌玉傳業笑道:「侄兒既然明白小叔的心思,還要問問題嗎?」

  饌玉貔貅道:「當然想問,否則怕侄兒死不瞑目,魂魄終日跟著小叔,若真那樣不但小叔累侄兒也辛苦不是?」

  饌玉傳業道:「你這是威脅小叔嗎,可你應知道神鬼之說,小叔一向是不大信的。若你真陰魂不散一定要顯形給小叔看看,好讓小叔長長見識。」

  饌玉貔貅道:「侄兒也很期待死後到底是什麼樣子,若真可變成鬼魂一定給小叔看看。但侄兒可沒天真的以為可以嚇住小叔給我答案,其實侄兒打算用新發現的金脈來交換答案和這位小兄弟的性命。」

  饌玉傳業金紅色的眸光一閃,笑道:「侄兒不會是要告訴小叔,這次荒灘之行真的找到金脈吧,荒灘有金脈是小叔告訴老爺子的假消息,世上不會真有那麼巧的事吧?」

  饌玉貔貅道:「小叔難道真的沒覺得奇怪嗎,我與爺爺在荒灘呆了70多天,以爺爺這種尋金老祖宗、侄兒這號稱饌玉家有史以來最有靈性的尋金師,怎會在沒有一點黃金氣味的荒灘死水呆那麼長時間那?」

  那饌玉傳業目露疑色,點頭道:「我是覺得奇怪來著,我以為你們最多呆20天,所以埋伏早就設下,足足白等了你們50多天,多花了我幾千金幣。難道你們真的發現金脈?」

  饌玉貔貅道:「不但發現了還是有史以來最大的金脈,本想會合小叔一起商量開采這饌玉家有史以來最大的金礦,卻連續發生襲殺事件,我與爺爺還以為是發現金脈的事情走漏風聲,有人要搶地盤那。否則怎會一點疑心也無的在此死等小叔來,就是財迷心竅怕我們錯過,被別人強占先機拿到荒灘的開采權。」

  饌玉傳業目露貪婪之色,陰笑搖首道:「這事不管是真是假我從老爺子那也能知道呀,還是不能換取你的答案和他的性命。」

  饌玉貔貅笑道:「侄兒若沒有獨到之處也不敢與小叔談條件呀,小叔真的不知道我們在荒灘中的最後20天都是侄兒一人進到荒灘深處的沼澤尋探嗎,那裡我共找到四條金脈我都已標上記號,可這記號只有我自己能識得,爺爺也找尋不到,我知道若用這四條金脈換我性命小叔大概是不肯的,但換一個答案和一個不相干的小廝性命應該物有所值吧?」

  饌玉傳業道:「若是真的當然值得,只怕這是侄兒在與小叔耍心機」

  饌玉貔貅道:「小順兒沒有告訴小叔,他那一劍是怎麼的手的嗎?是趁我在沼澤吸了沼氣手腳乏力回來後又不肯休息連夜趕畫金脈圖時,他才一劍幾乎要了我的命,否則憑他怎能傷到我?他難道沒告訴小叔我當時在畫什麼嗎,難道他有私心?」

  饌玉傳業冷哼道:「你不用挑撥離間,這事我自會查個清楚明白。好吧,我姑且信你,你想怎樣與我交換?」

  饌玉貔貅道:「簡單,你先回答我,我父親是不是你與繼母所害?然後放小兄弟走,我就告訴你我畫好的荒灘金脈圖放在那裡。小叔要不要賭賭那圖在不在小侄身上那?」

  那饌玉傳業本來眼珠亂轉的打量饌玉貔貅,聽了他的話反而靜了下來笑道:「小叔向來最相信侄兒的人品,怎會懷疑你那。好,我就老實告訴你,你父親的死與我是無關的,因為五年前我與你繼母還沒有瓜葛,我們是三年前才好上的。可我就不敢保證與你繼母有無關系了,因為我發現她的身份很可疑,她嫁進饌玉家另有目的,可是到底是什麼我也沒有查清楚那。」

  饌玉貔貅沉默一下,看住我道:「小兄弟,本來我不想對你說多謝的,因為大恩不言謝,只想以後千百倍的還報給你就是,可現在看來沒有機會了,你快些走吧。此恩貔貅來世再報!」

  我笑道:「你可要說話算數,日後挖到金子定要千百倍的還給我,否則我可是不依。」轉頭向饌玉傳業微微笑道:「你都聽見了,他欠了我很多錢,我不能讓他死,否則誰還我錢呀。」

  饌玉傳業用看瘋子的眼睛看著我道:「你到底知道不知道我是誰?竟敢這樣與我說話。」

  我吸氣挺腰道:「我管你是誰,天皇老子我也這樣說話的,我給你兩條路選,一是立刻滾。二是我抓你們去見官。」

  饌玉傳業氣極而笑道:「本想放你條生路的,可你自己找死我就只能成全你了。貔貅你也看到了不是小叔不守承諾,是他自己不想活了。」

  饌玉貔貅急道:「小兄弟你快走吧,別管我了,你不是他們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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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ng9146 發表於 2015-10-19 11:26 AM

本帖最後由 bluesky0601 於 2015-11-7 02:49 PM 編輯

第五十節 相助

   我見天色漸晚,丘陵丘峰兄弟都是一去不回,心中焦急想快快解決這事。我有魂弓魄箭,這三人再怎麼武功高強我都不放在眼裡,別說他們就是東方不敗來到這時空我也一箭一個的射下來。我只是怕人多過49人,少於這個數再厲害的人物我也不懼。

  那倆金剛也被我激怒,揮舞著兵刃沖過來。

  我把手中捏著的刀傷藥紙包扔向饌玉傳業他們,大叫道:「看我毒煙暗器。」那紙上沾著的灰白色藥粉散落開,帶著股嗆鼻的藥味。

  饌玉傳業與兩金剛都面色一變的向後急退,我趁機抽出魂弓魄箭,一弓三箭瞄准他們,喝道:「最後的機會,滾是不滾?」

  那熟睡的老人被我一喝終於醒來,叫道:「這是怎麼回事?都是自己人,別」

  饌玉貔貅道:「爺爺,您先別急,一會孫兒再告訴你。」

  這時饌玉傳業已看出我扔的不過是尋常刀傷藥,怒極獰笑道:「銅大銅二,抓活的賞給你們玩,你們不是愛這調調嗎。」

  那倆金剛目光一亮,面露淫笑的舉步向我走來。我心中一陣惡心手指微動,集中心神發出兩箭分射二人胯下,他倆嘻笑著抓向我的箭,房間小射程近,我的箭沒辦法發出奪人氣勢,看似軟綿綿慢悠悠的射過去,但我信心強大。

  兩只箭帶著倆金剛手心的皮肉射入他們的胯下,「彭」的化為虛無,震得他倆褲襠破裂血肉橫飛。他兩嚎叫著扔下兵器捂住下身滾倒在地。

  饌玉傳業面白如紙的看著我,一步步向後退,嘶聲道:「你是什麼人?」

  我用魂弓上最後的一支箭對准他,瞇眼道:「我不告訴你,我怕你日後找我麻煩。你不用再退,我的箭萬無一失,你也留下來與你的伙計作伴吧。」

  饌玉貔貅忽然沉聲道:「放他走,我們間的恩怨我自己了斷。」

  我點頭道:「好,立刻滾出銀都,若再讓我見到你,我就也讓你與他兩一樣再也做不了男人。」

  饌玉傳業臉上陣紅陣白的變換不定,終咬牙跺腳轉身走出去,那倆金剛掙扎著爬起來,踉蹌的尾隨出去,地上滴了一路的血。

  我轉頭看向饌玉貔貅,問道:「你打算怎樣了斷?」

  他本就傷重又與饌玉傳業周旋許久,身心俱疲,原抱著必死之心忽然峰回路轉的得救,一口氣松下來竟昏了過去。

  那老人卻睡飽了,驚疑的望著我,我只好簡略的說了怎麼回事。丘陵丘峰氣急敗壞的跑了進來,原來他們同店伙計等人都被饌玉傳業的人攔截在樓下大堂裡,不許出入。

  我讓他倆趕快去雇車來,把饌玉爺孫倆轉移,在我答應明天送錢來後那老板也不阻攔,大概我就是不再給錢他也會答應我們快走的。匆忙間只好回到丘陵丘峰的新家落腳,我讓他們上車先走,自己卻遠遠的尾隨,果然見到兩批人跟蹤馬車,我都輕松解決掉,足足等了一個小時見真的再無人跟來,才七轉八轉的回到丘陵的家,這房子是我出錢給他們娘三新買的,我的車行總管怎能沒個象樣的窩那,我一向是愛護屬下的好老板,要不那來那麼多人才為我拼命。

  我到時丘陵正猴急的在門縫中向外張望,見到我大喜。我們進到安頓饌玉爺孫的西屋後,見饌玉貔貅已經醒來正在勸慰老人,見我進來都感激的望向我。

  我心中焦急,因為已經晚上八點左右了,水越流銀若是回家了不定怎麼急著在找我那,我那四個侍衛是最倒霉的了,沒聽話的寸步不離跟住我把我弄丟了,還不得被水越流銀那不講情面的主子扒皮抽筋呀。而且我用了兩只魄箭,從明早起就要昏睡兩天兩夜了,我得趕快把這事處理完呀,否則怎麼安心睡覺那。

  我對饌玉貔貅道:「饌玉兄,我雖對你了解不深但敬佩你孝順勇毅,生死關頭還想著要救爺爺救朋友,真心想同你交個朋友。你的事我也大致知道了,不管你以後做何打算,身無分文都是不行的,你跟我實說個數,我若有就借你救急,日後你再加倍還我可好?」

  饌玉貔貅金眸流光的看住我,道:「能碰到小兄弟真是貔貅的大幸!不過錢的事就不用麻煩了,我還有些可投靠的親朋好友,等我好些後帶著爺爺去找他們幫忙就是。」

  我道:「富在深山有遠親,窮在街頭無人問。你可要想好了,今時不比往日,我上趕著借你你不要,在別處遭人白眼就後悔莫及了。」

  老人饌玉源插口道:「看小公子年紀不大,人情世故倒是洞如觀火,若真的方便」

  饌玉貔貅截口道:「爺爺,我們已經夠麻煩小兄弟的了,不能再要小兄弟的錢。」

  我急道:「饌玉貔貅我還當你是個爽快人,怎麼這麼婆媽,你若真有十足把握能籌到翻身的錢就當我白說,若不能便不要客氣實話實說。借你舊朋友的錢與借我這新朋友的錢還不都是一樣嗎?」

  我自小在商海混,很是知道人情冷暖,這饌玉貔貅祖孫想與饌玉傳業斗怕要一大筆本錢,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我若不管,他們人間白眼是少挨不了的。俗話說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我手中又正好有錢沒地上花,不如投資給饌玉貔貅。說實話我很看好他,是個做生意的好料子,又至孝知道感恩,這種人再壞也壞不到那去,而且我喜歡他的名字,貔貅——中國的斂財神獸呀,我雖不知道這時空貔貅是什麼意思,但我喜歡這意頭。

  我見他不語知他意動,便再接再勵道:「這樣好不,我聽你與你小叔說會尋金脈,就當是我投資入股的本錢,你掙錢後分紅給我就是,怎麼對自己沒信心怕日後還不了我嗎?」我激他。

  饌玉貔貅金眸閃現強大的信心,令他那滿是血污的臉都顯得好看起來,沉聲道:「好,我與小兄弟寫借據,三年後不但償還本金,而且只要是貔貅名下的產業都有小兄弟的一半。」

  饌玉源喝道:「貔貅你」

  饌玉貔貅笑道:「爺爺經此事後,您還看不開嗎?萬貫家產留與誰有什麼區別嗎?」

  饌玉源歎氣不再言語。

  我連忙道:「不用不用,我只占百分之一就可,相信以饌玉兄的本事這一成已足夠我吃香喝辣了。」

  饌玉貔貅道:「小兄弟你若照我說的立字據我就要你的錢,否則我只能謝謝你的好意了。」

  我知道象他這麼驕傲的人,這已是底線,反正我也不怕錢多我花不了可已分給有需要的人花呀,便不再堅持,讓丘陵去取紙筆來,問饌玉貔貅道:「說實話要多少錢?」

  饌玉貔貅一沉吟道:「當然是錢多好辦事,至少要5000金幣,若有1萬枚金幣就更萬無一失了。不過小兄弟若不方便,3000千金幣也可」

  雖是龐大的一筆錢,但我早有心裡准備,也不覺得驚奇。

  身後的丘峰卻叫了出來道:「1萬金幣?夠我全家活好幾十輩子了,你真當我們姑娘是開金礦的呀?」

  饌貔貅金眸上下打量我,詫異道:「姑娘,你竟是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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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ng9146 發表於 2015-10-19 11:32 AM

第五十一節 影吏

   饌玉貔貅金眸上下打量我,詫異道:「姑娘,你竟是女人?」

  我本來也沒打算隱瞞性別,好不容易做回俠女,白白給男人掙什麼面子,見丘峰說破了,便把帽子拿下,讓長發披洩下來笑道:「不是故意欺瞞饌玉兄,只是為了方便換的男裝出來,也就沒有特意表明身份,其實我是男是女有什麼要緊,難道我是女的饌玉兄就要毀約不成?」

  饌玉源搶先笑道:「怎麼會,是男是女都一樣。不過聽這位小哥叫姑娘,這麼說姑娘還未成婚?」

  我想了想,我也不知道與水越流銀算什麼關系,不過怎麼算現在我也還算是未婚女人吧。

  我點頭笑道:「是呀,我年紀還小打算過兩年再嫁人。這不是要投資掙些嫁妝嗎,饌玉兄你可只許成功不許失敗呀,別害得我嫁不出去。」

  那饌玉祖孫大概沒想到我的臉皮會這麼厚,相互瞅一眼,雙雙點頭微笑。

  我話題轉回道:「就一萬枚金幣吧,我三日後送來,這三日爺爺與饌玉兄就在此靜養,有什麼需要竟管吩咐丘陵兄弟,不必客氣。」

  我把紙筆遞給饌玉源請他寫契約,他沒想到我這麼大方,也不推辭提筆按照饌玉貔貅的意思寫好字據,讓我與饌玉貔貅按下手印,又讓丘陵丘峰做見證人也按下手印,並在紙背面注明三日後款到生效,這才給我二人一人一份叫我們收好。我卻不知道我無意中救下個活「貔貅」真正的斂財神獸,這玩笑似的立下的字據在日後給我帶來了巨大的財富!

  我收好字據就想告辭,饌玉貔貅叫住我道:「琥珀姑娘,我身邊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只有一枚祖傳下來金精戒指,留給你做個信物吧,他日我們要失去聯絡你就以此為憑證,到任何有貔貅標記的店面找我。」

  我推辭不要,可饌玉貔貅執意要給,我嫌推來推去的麻煩就收下了,見只是枚水滴形的金精指環,造型簡單流暢。他是從小指上拿下來的,我則戴在食指上剛剛好,便戴好指環給饌玉貔貅看,笑言替他保管三年,三年後若不贖回就賣掉他的祖傳戒指換嫁妝。

  饌玉貔貅只是金眸露出笑意,看著我沉默不語,那金色眸光沉斂自信、驕傲深沉。我被他金眸所撼不由很想把他的臉擦干淨胡須剃掉,看看他到底長什麼樣子能配上這麼神采飛揚炯炯有神的金眸。但我只是告辭出來,又吩咐丘陵兄弟別洩露我是水越王府的人,只說我是生意人家的小姐就是,又讓他們小心照顧饌玉祖孫。

  夜已經很深了,這沒受過污染的異時空的星空群星璀璨。我迷醉在這星幕月色中,匆忙的腳步不由慢了下來。

  「琥珀。」身後傳來一聲大喝,陌生的聲音。

  我前生身份太過值錢,總有人惦記我這千金之軀。所以專門接受過「突發事件訓練」,其中就包括這種突然被叫名字後應該是什麼反應。我從來都是個好學生,所以我保持原來的步伐繼續向前走,不回頭也不答應。若真是我的熟人會追上來確認,若只是試探我那80%會放棄。

  果然身後再沒有聲音傳來,應該只是在試探我,我心驚在這時空我不認識幾個人呀,這是誰?我走出一段距離後,慢慢加快腳步。這時間除了四大主街區燈紅酒綠還很熱鬧外,其他地方行人已經很少了,從丘陵家到王府的路雖不算偏僻但也不是繁華的大路,我無車無馬的光靠走,要走2個來小時才能到。我不由想念我前生的跑車、越野車、房車,就是有輛自行車也好呀

  迎面兩個人以極快的速度走過來,這兩人雖尋常百姓打扮可行動迅速,腳步輕盈。我暗中提高警惕,但速度不變繼續向前,只是裝作畏寒的把半邊臉都縮到綿襖領子裡只露出一對眼睛。

  就在我們要擦身而過時,那兩人忽站定大喝道:「琥珀姑娘。」我隨著他們的聲音回頭張望,後面當然沒有人影,我回過頭來假裝疑惑的看眼他們,繼續前行。那二人對視一眼沒有攔我,匆匆走了。我大是奇怪,這是些什麼人,為什麼知道我的名字,顯然是在找我,那饌玉傳業不知道我的名字可以排除,難道是德魯也獾的人?可他怎麼知道我深夜在外那,水越府有內鬼?

  我恨不得做個飛機飛回水越王府,可卻連跑也不敢,怕再遇到找我的人露出破綻,只能把頭上的小廝帽子往下使勁壓,立起棉襖領子縮著脖子快步走。

  還有三條街就到了,我已經可以看到府側的那片小樹林了。我才要舒口氣,就聽見一陣輕快的腳步聲,街角轉過來兩個人,「琥珀姑娘、琥珀姑娘。」走在前面的年輕男子大喊著向我跑來,我故計重施轉頭後顧,可這次沒奏效,那男子在我身前站定,右拳點胸躬身施禮道:「琥珀姑娘可找到您了。」

  我假裝驚訝道:「你們認錯人了吧,我是男人。」

  那青年道:「琥珀姑娘,您不用推脫了,我見過您一次,怎會認錯。」

  我怕他是詐語,便假裝生氣道:「你這人怎麼纏雜不清,我明明是男人,你偏說是什麼姑娘,難道還要我脫衣服給你看看不成?」便作勢要解開衣服。

  那青年身後的人,遲疑的拉住那青年低聲道:「是不是你認錯人了?看這架勢不太象呀。」

  那青年卻堅持道:「絕不會錯,琥珀姑娘您也不用假裝脫衣服,您就把帽子拿下來給我看看頭發就行了。」

  我知道推搪不過去了,又見他們就兩個人,我也不放在眼裡。便笑道:「我怕冷,帽子也不用摘掉了,我承認就是。你們是什麼人,想要怎樣?」

  那青年得意的看了他搭檔一眼,歡聲道:「我就說我看人是過目不忘的吧,你們總是不信。」他又向我恭敬的行禮,恭聲道:「琥珀姑娘您不用怕,我們是司法部的影吏,受水越親王之命來尋找您的。」

  我千想萬想也沒有想到是水越流銀的人,聞言不由一愣。我脫口道:「難道這一路上遇到的都是他派來找我的人?這神經病害我擔心了一路。」

  那青年很是機靈,道:「應該就是了,就我所知銀都的三千影吏都出動了,這還是水越親王上任以來第一次動用所有影吏行動哪。」

  我無語翻白眼,水越流銀這神經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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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ng9146 發表於 2015-10-19 11:34 AM

第五十二節 好官

   我在那兩影吏的「善意的護送」下,回到了水越王府。門口的侍衛接手,把我直接送到書房,擺明是怕我跑掉,無法向水越流銀交差。

  我懶得與他們多說什麼,反正我也要找水越流銀的,就隨便他們跟隨在身後。

  我才要進「聽風閣」大門,就見應畫抱著幾件綿衣服從裡面惶急的跑出來,差點就撞到我身上。

  我急閃開,笑罵道:「做什麼,私奔嗎,這麼慌急的樣。」

  應畫「呀」的一聲叫出來,又哭又笑的道:「琥珀姐姐你可回來了,這下媚姬姐姐有救了」

  我一驚,問道:「媚姬怎麼了,出了什麼事嗎?」

  應畫道:「王爺晚上回來找不到你,發了好大的脾氣,把媚姬、淇淇、蔓絲、明麗、蘊蘭都傳來問你的去處,可她們說都不知道,王爺便把她們都關了起來。」她舉舉手中的衣物續道:「我怕她們在刑房凍到,這不是才找了幾件棉衣想偷偷送過去那。不過應該也用不到了,姐姐你回來了,王爺自然也就會放她們出來了,姐姐你快進去見王爺吧。」

  我不由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我不過晚回來幾個小時,水越流銀就把媚姬她們關起來了,若我真的逃跑,他100%會把她們統統殺掉報復我吧。

  我不理福德的招呼,直接拽開門走進書房。

  我一進門就迎上水越流銀的目光,他正負手站在書案前,銀眸清冷無緒。

  我一窒,這眸光熟悉而陌生,是我們初相識時的眸光,是他看別人的眸光,是他隱藏掉所有情緒的眸光。我已經習慣了在他美麗的銀眸中看到各種情緒和深厚感情,所以很不適應。

  他凝視我不語。

  我吸氣、抬頭、挺胸,冷笑道:「王爺不是在滿世界的找我嗎,我回來了怎又不說話了?」

  他仍是不語,銀眸也沒有變化,清冷通透無情無緒的令人心寒。

  我與他對視,誰怕誰呀,比氣勢我胡泊輸過誰來?我來自崇尚自由、民主的時空,又一出世就是世家千金伯爵後代,貴族血統家財萬貫身份顯赫。就是見到英國女王也沒覺得比她矮三分差什麼,不過握手擁抱微笑罷了。若是在地球,他一個小國的親王想見我一面,還要排隊預約看我有空沒有那。現在真是叫「虎落平陽被犬欺,掉毛鳳凰不如雞」,被他欺負到只剩最後的這點傲氣了。

  我瞪圓了大眼睛,等著接招。水越流銀卻歎氣搖首,銀眸開闔間銀光閃爍流瀉不再無情無緒的象死魚眼睛。

  他冷聲道:「就這麼想離開嗎?」

  我氣道:「你那只眼睛看到我離開了,我只是有事耽擱,回來晚些罷了。你就自以為是的派人滿街找我,還把媚姬她們都關起來嚴加審問。你有神經病吧,自大狂、強迫症?」

  他不怒反喜,道:「你真的不是甩開侍衛想要逃走嗎?」

  我冷笑道:「要走早就出城了,還會深更半夜的在你王府旁邊閒晃?我有什麼本事,你明裡不知暗裡也猜到些吧。我若自己不想回來,就你那兩個一組的影吏想抓到我報功,簡直就是做夢!」

  他銀眸閃亮,輕笑起來道:「把你厲害的,我的影吏個個都是千挑萬選出來的好手,兩個對一個不見得就拿不下你來。」

  我瞪眼道:「是嗎,要不要試試呀。」

  他忽詭笑道:「我有吩咐他們穿軟甲呦,尋常羽箭射不穿的。」

  我瞠目結舌,這個狡詐的小人。可惜他再奸猾若鬼也猜不到我的魂弓魄箭無堅不摧,別說軟甲就是鋼盾我也有信心貫穿它。但我自不會說破,就讓他誤會瞎猜好了。

  我假笑道:「王爺好聰明呀,您一定要時時刻刻都穿著軟甲呦,否則如果假設那天我不小心」

  他銀眸溢彩,了然的微微笑,似看穿我的底細。

  我咬牙,老天真是厚愛他,清俊無匹的外貌也就算了,還要配上絕頂聰明的頭腦,真是不讓別人活了!

  我轉回話題,道:「快把媚姬她們放了吧,刑房那麼冷會凍壞人的。」

  水越流銀點首,叫進門外的福德,吩咐他去刑房放人。

  我看著水越流銀清俊的臉,挑釁道:「可惜了你這幅俊美的皮囊,包裹著一副惡心腸。我假如真逃跑了,你難道真要把媚姬五人殺掉洩憤嗎?」

  他銀眸冷凝,道:「我們以前說好的,六朵花少了一朵其余五朵也沒有存在價值了。」

  我氣道:「我覺得你雖對我不好,但對下人百姓都不錯,還可算個好人,今天看來我真是高估了你。」

  他挑眉道:「我從未說過自己是好人,若一定要說也只會說是好官。」

  我冷笑道:「有區別嗎,好人才能做好官,壞人能做好官嗎?」

  他神色變得有些迷惘,歎道:「壞人能不能做好官我不能確定,可我能肯定的告訴你,好人未必就能做好官,好官也不一定就是好人。」

  我被他繞的思路一亂,微微沉思道:「你的意思是好人做不了成功的政客,成功的政客做不了真正的好人?」

  他凝視我歎氣,苦笑道:「琥珀,我對你的出身來歷真是越來越好奇,你的思路敏捷談吐舉止奇特,貌似大俗氣質神態又似大雅,看來聰明有些事上又固執愚鈍得奇怪,魯莽冒失偏又懂圓滑詭辯,這些不可調和的矛盾在你身上得到和諧統一,你知道這樣的你有多麼吸引人嗎?」

  我真正是只有苦笑了,道:「王爺是在誇我嗎,怎麼聽著這麼逆耳。不過我聽出來王爺是認同我的話了,那麼也就表示王爺承認自己不是個好人了?」

  他半晌不語,銀眸中薄霧彌漫似神思已經飛馳遠方。就在我以為犯了他的忌諱,他不會回答我了的時候,他輕輕開口道:「我十八歲之前是個好人,或許應該說是個好孩子。志向是做個忠孝雙全的棟梁之才,娶自己心愛的女子有幸福的家庭。可就在我期盼已久的十八歲成人禮這年,大變突來,最敬重親後的大哥不明不白的死於海上,二哥因與父王愛姬通奸被父王親自投入司法大獄,父王急怒攻心吐血暴喪,心愛的女子被選進王宮勞燕分飛,母妃每日以淚洗面,家宅荒廢無人打理,封地被圈占族人受欺凌,以往川流不息的門庭幾可籮雀。」

  我聽著他用清淡的口氣說著這麼沉痛的過往,心中不由絲絲縷縷的痛起來,十八歲的天之驕子忽逢巨變,看盡世態炎涼。

  我不忍輕拍他的肩膀,道:「不堪回首就不要說了,我無意迫你想起這些前塵往事」

  他握住我手,對我一笑道:「沒關系,這些事我從未與人說起,今天卻想說給你聽。」他遲疑的一頓道:「或許你累了,想去休息吧,我們改天再說好了。」

  我心中更難過,水越流銀這個號稱銀國最出色的男子銀色天神原來也是如斯寂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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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ng9146 發表於 2015-10-19 11:51 AM

第五十三節 籌錢

   我心中更難過,水越流銀這個號稱銀國最出色的男子銀色天神原來也是如斯寂寞的。

  我回握他的手,微笑道:「我現在就想聽,你不許在挑起我的好奇心後就不說了,話說了一半怎麼行那?」

  他微笑,銀眸閃亮但馬上被回憶的痛苦替代,「我十八歲成人禮那天在父王墳前發誓,要繼承父王的遺志承擔起家族的擔子,把命運掌握在自己的手中不再任人左右。我作為水越家的繼承人去請見大王,我當時心中最恨的人!我對著大王笑,一點也不勉強的笑,當時我就知道我不再是以前的水越流銀了,那個好孩子水越三公子已成為過去。」

  「在很多次血淚恥辱的教訓中,我慢慢的知道了自已要怎樣做可以把損失減到最少,怎樣犧牲一個人可以為幾十人謀得幸福,怎樣捨棄幾百人可以換得幾百萬人的福利,怎樣讓自己爬得更高坐得更穩,怎樣捨怎樣得」

  「我的這雙手早已染滿了血腥,雖多是應受懲戒的貪官污吏但也不乏必須犧牲的清官良民,所以我怎敢說自己是好人那,我最多可以自誇是個好官,讓犧牲掉的人都死得其所,換回更多黎民蒼生的福諦。」

  我心頭酸痛用力搖晃他的手臂,懇切的道:「我明白銀國的百姓更知道,你為了他們做過多少好事,建議銀王與民休養生息,改司法除酷刑、減少雜稅徭役。成大事者不拘小節,你不用耿耿於懷自己雙手血腥不是好人,一個好人最多可以為善一方救濟百千人。但一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好官卻可以造福一國黎庶,拯救千百萬人。你是好是壞,以後自會有青史評說,還你公道的。」

  水越流銀深深的凝視我,激動的情緒平靜下來,把我珍而重之的圈入懷中緊緊擁入胸膛。我把頭偎進他的頸窩,用臉頰輕輕廝磨他修長的脖頸,這一瞬間我兩心靈相通。如知己似摯友,友情高於愛情,相知勝過相親。

  我前生也有許多瘋狂追求者最後變成我的朋友或旗下精英,他們都是慢慢察覺我更適合做益友而不是賢妻。看來水越流銀也有望覺悟到我最適合的角色,也許這是我倆最好的結局。

  我輕輕推開他,仰頭問道:「不問問我為什麼這麼晚回來嗎?」

  他微笑搖頭,道:「你記得回家的路就好,別的事想不想說都隨你,不過以後要早些回家,我會擔心的。」

  我嘲笑道:「我也不敢晚回了呀,你那三千影吏滿街叫我的名字,明日大概銀都人都知道琥珀這個名字了。」

  他苦笑道:「以為你真走了,一怒之下行事未免有點沖動。」

  我咂舌道:「有點沖動?出動三千人呀,為了我一個小婢女,你不怕被人閒話嗎。」

  他挑眉道:「誰告訴你出動三千人的?」

  我道:「不告訴你,你想挾私報復是吧。」

  他笑道:「你就這麼看扁我,我不是要報復只是想糾正他的錯誤,不是三千人而是七千人,三千法吏三千影吏一千侍衛。」

  我瞠目結舌的看著他,舉起雙手道:「好吧,你贏了!」

  我實在是敗給他了,因為他是個瘋子。不過我也明白了手握重兵的德魯也親王為什麼這麼忌憚他這個文官,因為他不僅是位高而且還權重。

  他大笑起來,銀眸中都是飛濺的笑意,我很久沒有見到他笑得這樣歡暢了,他一直都不是個開心人。

  我告訴水越流銀我要睡兩天不起,讓他不用擔心。他馬上反應我又與人打仗了,聰明敏銳的他已經察覺到我只要打架第二天就會昏睡,但他不知道我其實是用了魄箭才會昏睡,還以為我是體質特殊因為打架用力過度才會昏睡。我當然不會說出真相,誰知道我們以後會不會再兵戎相見,我與他之間存在太多的未知。

  銀革律12年10月22日,我在昏睡了兩天兩夜後醒來。因睡前有過解釋,所以大家沒有驚慌,見我醒來雙嬤嬤與淇淇服侍我沐浴更衣吃飯,一切早已備好井井有條。

  我清點所有的財產,由於我掙回錢就又花出去,所以我這月進5000枚金幣的大富婆,實際總財產只有3000金幣,離答應饌玉貔貅的1萬金幣還差一大半。怎麼辦?與水越流銀借實在是說不過去,我跑去行俠仗義卻要他掏錢做幕後英雄,這算什麼好漢!我前生幫朋友都是自己掏腰包,放棄cDR的珠寶、法拉利跑車的緊衣縮食自負盈虧,從沒向家人伸過手或挪用公款。

  我瞪著銀鏡中自己年輕美麗的小臉有了主意,水越流銀給過我不少首飾,都似價值不菲。我可以拿去變賣呀,送給我的東西就是我的了,不算用他的錢了吧。

  我把所有金幣、首飾打包裝好,披上銀狐裘擋住包裹就往外走。我那四個倒霉侍衛,被水越流銀各打了五十鞭子都還趴在床上養傷,他又想不到我睡醒了就往出跑,沒有派新侍衛來看著我,所以我很順利的用老方法從側門溜出府來。

  這時空1枚金幣大約5克重,3000千金幣就是30斤呀,再加上一包沉掂掂的首飾。

  我雖然因習武練箭臂力遠強於一般的女子,但用的都是瞬間爆發力,講究的是巧勁四兩撥千金。這樣的負重跑還真是頭一回,正覺辛苦時就見一輛人力車跑過來,我大喜叫住車夫,他不認識我這大老板,與我一番討價還價後拉上我直奔最繁華的街區,因為我要找當鋪。

  我找了一家最大的當鋪進去,把我的首飾遞上去估價,那老掌櫃左看右看後說最多給我3000金幣。我一聽急了,3000加3000才6000金幣還差4000那淘澄去?便拿出奸商嘴臉漫天要價,說沒有7000金幣我就不賣,假裝要去別家當鋪。把那老掌櫃氣笑了,說小姑娘我這是百年老店,向來價錢最是公道,你的首飾雖都是精品但也絕不值7000金幣,最多給你3500金幣,你若不賣就去別家問問吧,怕還沒有這個價錢了那。我心知大概就是這個價錢了,其實3500金幣已是一大筆金錢了,我一個月工資是2枚金幣,一年20枚,打100年工也不過2000枚金幣。我若是才到這時空的琥珀有了這筆錢,怕做夢都要笑醒了,可現在我卻愁眉不展。

  那老掌櫃看看我的苦瓜臉,說小姑娘你若真需要錢急用可以賣掉你身上的銀狐裘呀,7000金幣我馬上點給你怎樣?我省起雙嬤嬤的話,金幣有望心情大好,瞇瞇笑說老爺子這你就不厚道了吧,我這銀狐裘一口價1萬金幣。老掌櫃瞪圓一雙老眼看我,半晌歎氣說小姑娘你要是做生意定是把好手,我今兒認了就1萬金幣成交吧。我卻後悔了,看這樣子還是沒要到價哪,真不知水越流銀花了多少金幣買來的,大概果然如雙嬤嬤所說這銀狐裘萬金也難求。

  我拿出商人的厚臉皮,說什麼都不賣了,這些都是我偷拿母親的東西出來玩的,拿了那包首飾就走,氣得那老掌櫃在背後喃喃的罵。

  我又叫了輛人力車,說出丘陵家所在的街道。下了車走過兩條胡同,小心的看沒有跟蹤的人才來到丘陵家門口,我脫下銀狐裘疊好塞到裝金幣的布袋裡。在這七色國,我深刻的體會到沒有銀票紙幣的不方便,隨身攜帶1萬金幣那有帶件銀狐裘來的方便,我決定直接把這軟黃金給饌玉貔貅,即好拿又保值何樂而不為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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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ng9146 發表於 2015-10-19 11:59 AM

第五十四節 皮草

   換了干淨衣服的饌玉貔貅的氣色好了很多,金眸金發古銅色泛著隱隱金光的皮膚,若是剃掉那一臉亂紛紛的胡須應該是個軒昂男子。饌玉源的病勢雖好了很多但面帶悲淒,大概是被親生兒子設計背叛心中難過。

  我給饌玉源行禮問好,「爺爺身體可好些了?這兩日我有事沒能過來看您,您老人家可別見怪。」

  饌玉源忙起身還禮道:「姑娘快別這麼說,老朽謝你還來不及怎會見怪。」

  我扶著他坐下,笑道:「爺爺就叫我琥珀吧,叫姑娘我會不好意思的。」

  大家都笑了起來,饌玉貔貅笑道:「我也正發愁要怎麼稱呼你,是叫姑娘、小姐、公子、兄弟還是恩人?」

  我的臉皺成一團,駭道:「千萬別叫恩人,嚇死人了。你也叫我琥珀就好,名字取來就是給人叫的呀,我叫你貔貅你叫我琥珀,我們的名字都這麼美麗動聽為什麼不多叫叫。」

  饌玉貔貅笑,聲音啞啞的卻性感之極。我好奇的瞅著他,高挺的鼻梁凹陷的金眸,可惜臉頰嘴巴都被他金色的大胡子遮住,看不到全貌,我真想把他雄獅般的虯須剃掉,看看他是否如他聲音那樣sexy。

  我把裝著金幣銀狐裘的袋子遞給饌玉源,道:「爺爺您看看,這些可值1萬金幣。」

  饌玉源拿出銀狐裘愣住,我見他不語以為銀狐裘在金國不值錢,他不好意思說出口。就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我還以為世界大同這銀狐裘在那國都同樣值錢哪,想你們帶著狐裘比帶金幣方便些,才沒有換成金幣帶來,爺爺若是覺得不好,我去換成金幣就是。」

  饌玉源抱緊銀狐裘,忙道:「琥珀你誤會了,我是久未見過這麼完美的銀狐裘才失神的,這定是藍國珍寶坊的作品,只有天衣無縫珍寶坊才做的出這種工藝。」

  我苦笑道:「爺爺,什麼天衣無縫珍寶坊我是不知道的了,我只想知道這狐裘值不值1萬金幣,夠不夠貔貅翻身的本金。」

  饌玉源象看外星人似的看著我道:「琥珀看你出身不凡,人又精靈似鬼的,怎會不知道藍國珍寶坊哪?珍寶坊的一件繡衣就價值千金,這領銀狐裘少說也要值2萬金幣啊。」

  「啊」丘陵丘峰同聲叫出來,相視吐舌道:「這麼值錢?吹牛吧。」

  饌玉源老眼一瞪氣勢橫生,吹胡子道:「真不相信你們這些小孩子都是在七色國疆界內生活的,即不曉得天衣無縫珍寶坊也不知道我黃金城池饌玉世家,我真是要被你們氣死了。」

  我與丘陵丘峰面面相覷的打眼色,最後都傻傻的搖頭,我們的確誰也不知道這兩個名詞,很有名嗎?

  饌玉貔貅啞啞的笑起來,喘息道:「爺爺,您就別氣了,您不是最不喜歡別人因您的身份才對您好嗎,孫兒看琥珀他們是真的什麼也不知道,這樣我們相處起來不是更輕松自在嗎。」

  饌玉源面色才緩和下來,招手要我們過去,指著銀狐裘道:「這銀狐裘是七色國金貂銀狐綠獯火□藍猞雪狸紫猱七大御寒珍品皮草之一,這七種皮草就是普通做工的在黑市也是萬金一件難求。琥珀這件銀狐裘渾然一體毛密針長,一絲拼接之處也看不出來一根雜毛也沒有,這種材質做工不用看領角的標記就可以斷定是珍寶坊的,你們若不相信我就看看這是什麼吧。」

  饌玉源在後領角一翻,果然襯裡上有個小指甲大小的圓形繡標,是珍寶二字的變形體。針法奇妙雋秀,字體獨特圓潤,標識本身就是一種藝術設計。

  我帶著丘陵丘峰大大的誇贊了一番老爺子的見多識廣,哄得饌玉源眉開眼笑,哄老人我最拿手,想當初我三歲時就把爺爺奶奶哄的圍著我團團轉。我得意的瞇眼笑,卻對上饌玉貔貅了然的金眸,眸中融融的笑意讓我心中一暖,我沖他拱嘴皺鼻做了個小豬臉,他搖首笑出來。

  我把銀狐裘與那三千金幣都給了他們,因為只有狐裘沒有現金也很麻煩,饌玉貔貅也不推脫只是微微笑,似乎胸有成足必會成功翻身加倍還我。我反正也不太在乎他能否還錢,「雷鋒」是不求回報的,喜歡一句戲詞「我為美麗她為飽暖」是一個富家夫人把一只金鳳釵送給一個饑寒交迫的要飯女子時唱的,我本來只是陪爺爺看哄他開心,可後來卻愛上了中國的戲曲,博大精深寓意深遠。

  丘陵的母親留我吃中飯,我剛想答應,就見丘陵丘峰眼睛眨得象抽筋似的給我使眼色。我便推脫有事,辭了饌玉祖孫出來,順便要了件丘陵的藍棉襖穿上,銀狐裘送了人我也不能凍著呀。丘陵丘峰緊跟著我出門來,喜滋滋的告訴我今天終於排到「七色樓」的七色宴了。

  我聽了也是大喜,這「七色樓」是銀都新開的酒樓,說是藍國大廚掌灶,擅長做七色帝國時期的國宴,由每族七道特色菜七種特色果點組成的七色宴。由於「七色樓」每天只賣一桌七色宴,而想吃這七色宴四十九道菜四十九種果點的人卻太多,所以必須提前預約排隊。我都忘了這碼事了,幸好丘陵很有我的一號特助楊永青的潛質,居然替我記得清清楚楚。

  我擺出指點江山的姿勢,一手掐腰一手遙指前方,大叫道:「小的們沖呀,還等什麼,四十九枚金幣都掏出去了,我們要吃它個夠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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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ng9146 發表於 2015-10-19 12:00 PM

第五十五節 爭食

   我們三人雄赳赳氣昂昂的走進七色樓,在老板蔑視的目光下遞上預約牌。那銀族老板立刻變了臉色,諂笑著把我們帶到二樓靠窗雅座請我們稍等。

  我們三個圍著特制的可以擺開四十九道菜四十九種果品的大圓桌傻笑,我十五丘陵十四丘峰十三看起來還都是孩子,身穿一色藍布棉襖,若不是我今天女裝出門編了兩條麻花辮,大概會被認為是一家的三兄弟。

  菜按著順序送了上來,我們在伙計的解說下端起開宴湯。

  樓梯山響,十來個魁梧彪悍的各色族壯漢簇擁著一個高大雄偉的男子走了上來,那男子將近190cm的身高,肩寬腿長方腰猿臂,步伐舉止間竟似隱含一股殺伐之氣。可惜帶著頂黑紗遮面帽看不見眼鼻輪廓,不過從他露在外面的線條堅毅的嘴唇來看,年紀也不會太大。(黑紗遮面帽是一種黑色帽子前後都有布簾,後面布質長到腰下遮蓋頭發,前面紗質長至鼻下即可遮蓋眼睛臉頰又可看見東西,通常用來遮掩發色眸色的帽子。)

  「呀,今天的七色宴就你們三個小毛孩吃嗎?」一個粗壯凶悍長著灰綠色眼睛頭發的混血大漢指著我們叫囂道。另一個精悍的禿頭紅睛大漢唱和道:「喝,這三小孩的胃口大得很啊。灰毛,是不是你他媽的私生子呀,這麼能吃明顯跟你一個種。」

  那群漢子惡形惡狀的哄堂大笑,擁著那男子坐在鄰桌。

  我不想惹事,便埋頭喝湯假裝沒聽見,丘陵丘峰見我不語也都悶聲不響,可虎無傷人意,人有害虎心。

  那叫灰毛的大漢被那群漢子笑得惱了,徑直走到我們身旁,惡聲道:「今天這桌七色宴我們爺要了,你們三個小毛孩快快給大爺我滾開。」伸手奪下丘陵的湯碗砸到地上。

  丘陵嚇得跳了起來,又氣又怕顫聲道:「你、你們還講不講理了,我們排了十幾天才排到的七色宴為什麼要讓給你們吃,你們要吃不會自己去排嗎?」

  那大漢一把抓住丘陵的衣領叫道:「臭小子你竟敢與大爺頂嘴,不想活了嗎?」

  我剛想出聲阻止,就聽見那雄偉男子低聲道:「灰毛,別生事,放開他。」

  那大漢答應一聲,隨手把丘陵扔了出去,倒霉的是我們靠著窗邊,丘陵飛出去的身子正撞在木窗上,窗欞碎裂人則慘叫著掉了出去。

  我與丘峰撲到窗前,見丘陵正巧砸在一輛經過的人力車上,車子碎了人卻沒怎麼傷到,正在那車夫的幫助下往起爬,那車夫認得丘陵,點頭哈腰的給他拍打身上的木片灰塵。

  我見丘陵沒事,想息事寧人讓給他們算了,看這群人的架勢我一個人絕不是對手,我又不想動用魂弓魄箭,後遺症太大,我才睡了兩天兩夜可不想接著再睡十天了。三十六計走為上計,退一步海闊天空,忍一言風平浪靜。

  可惜計劃沒有變化快,丘峰兄弟連心,心痛哥哥被打,把一直拿在手裡的湯碗砸向那叫灰毛的大漢。人沒砸到卻激怒了灰毛,他咆哮著來抓丘峰,那群漢子在旁叫囂起哄,慫恿他把丘峰也扔下樓去。

  我歎氣,抓起我一口沒喝的開宴湯,對丘峰道:「看好了,砸人要動作快手勁狠距離近,你站那麼遠手勁又小怎能砸到?」

  我對著經過我要去抓丘峰的灰毛喝道:「灰毛!」他應聲回頭,我舉手把湯碗狠狠的拍在他頭上,湯與血流了他一臉。

  灰毛凶性畢露,不顧頭上的傷,嚎叫著撲向我。我早留後著,隨著他的來勢向後仰倒,雙手抓住他的胸衣腳蹬他的小腹借力向前一送,他頭上腳下的被我扔出破裂的窗戶,轟然墜落。

  那群大漢亂紛紛的圍過來,好漢不吃眼前虧,我嬌聲笑道:「各位叔叔伯伯們要一起上嗎?我好害怕呀。」

  他們被我一說,不由面面相覷的都站住腳,十來個大漢打我一個小姑娘實在是丟人了些,就是贏了傳出去也沒什麼光彩。

  那雄偉男子低咳一聲站了起來,那群大漢紛紛後退,讓出路來。

  他真的好高,現在身子標槍般的挺直起來,我近170cm的身高仍然矮了他一個頭。我最討厭仰視對手,氣勢上就先弱了三分,所以前生我去商業談判時都會蹬上10cm的高跟鞋。可惜這時空沒有高跟鞋,我決定回去就定做幾雙來穿,看還有沒有人可以對著我頭頂說話了。

  「姑娘好身手,其實家僕們沒什麼惡意,只是喜歡胡鬧,引起誤會」

  「你早干什麼去了,現在才來說這些場面話?還有對著別人的頭皮說話很不禮貌啊。」我仰頭瞪他道,只看到他的下巴殼,真是不爽的很。我隨手拉過一張椅子跳了上去,哈!這回換我俯視他的帽子尖了。

  他一愣,抬頭看我,線條堅毅冷硬的唇挑起一個漂亮的弧線,竟然賞心悅目優雅好看。

  我雙手叉腰,瞪圓眼睛冷笑道:「有什麼誤會了,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你竟然縱容手下強搶民那個飯菜,還有天理王法嗎?」我說的順嘴,差點就借用台詞說出「強搶民女」了,嘴一結巴,氣勢不由也弱了下來,自己也覺得荒謬,打成這樣竟為了一頓飯菜,真是不值得。

  那群大漢都是粗豪直爽之人,見我這樣趣怪有幾人竟咧開大嘴哄笑出來。

  我被他們笑得臉紅起來,張嘴結舌的不知道要繼續說什麼,無措的看向那雄偉男子,可是他黑紗罩面我看不到他的眼睛表情,心中反而更加郁悶。

  樓梯又響,德魯也獾的腦袋露了出來。我身體自然反應「嗖」的跳到那雄偉男子懷裡,那男子反應快若閃電,出手狠准抖手就抓住我的脖頸。

  我全副心神都放在了德魯也獾的身上,根本就沒想到他會出手,不防之下被抓個正著,不由驚愣的望向他,手還舉在唇邊做著噤聲的姿勢。

  那男子端的機敏伶俐,瞬間就明白了我的意思,手勁一松輕輕一拉把我帶入懷裡,完全擋住德魯也獾與他那群手下的視線。

  我雙手合十向他點頭微笑,可小臉馬上又垮了下來,下一步怎麼辦,我要怎樣從德魯也獾的眼皮低下溜走?

  那雄偉男子在我耳邊輕聲道:「別怕,跟著我走就是。」他口鼻的熱氣噴在我耳頸上,我本就肌膚白膩薄透,受不得刺激愛臉紅,被他這樣一噴氣,不由癢癢得連耳朵帶脖子都燒了起來。

  我不敢抬頭看他,只是連連點頭,心中罵自己沒用,可我這臉紅症象皮膚病一樣,根本就不受我控制呀,越急越覺得火剌剌的全身都熱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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