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完整版本: 七竅玲瓏 -【七色之桑海流銀】《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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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ng9146 發表於 2015-10-19 09:30 AM

第二十六節 偷聽

   「好思婭別哭了,來擦擦臉再哭妝可都花了,你不是想讓我看你的大花臉吧。」水越流銀輕聲哄著德妃,那麼溫柔的聲音是我沒有聽到過的。

  「三哥哥你還是那麼會哄人,可惜思婭沒有福份,不能成為天天被你哄的女人。三哥哥我見你對那個琥珀很好呀,你是不是喜歡上她了?」德妃哭聲漸弱,醋意漸升。

  我豎耳靜聽,心中竟有絲緊張,半晌沒聽見水越流銀的回答,暗笑自己不是知道答案嗎還在這瞎想什麼。

  「三哥哥你這是默認嗎?天,你不會真的愛上她了吧,那個混血的賤婢?不會的不會的,你曾說過今生今世只愛思婭一個人的,三哥哥你說呀你說你沒愛上別人,還是只愛思婭一個」

  我雖惱火她罵我賤婢但更可憐她傻,這世上只見癡情女子負心漢,那有不變心的男人?他就是沒愛上琥珀早晚也會愛上別的女人,怎會為一個已婚的女人癡守終生。

  「思婭小聲,你想把人都吵起來嗎?你若只是執著於過去那今天就白來了,因為我們都無力改變什麼。可你若是想改變將來,就坐下我們好好談談好嗎?」水越流銀低沉理智的聲音。

  「對不起,三哥哥我失控了,可是這是因為我太愛你了,我受不了你喜歡別的女人。我今天來的確是想與你談談我們的將來,三哥哥思婭需要你的幫助。」

  「是你讓卓婭轉告我的那件事嗎,你想讓銘兒做王儲?」

  「是的,三哥哥大王的身體狀況你也知道,怕挨不了幾年的。他若一死,我與銘兒失去依靠,即使僥幸不死,最好也只是銘兒封親王外放偏遠地區我在冷宮守潔終老,可我才20歲呀我捨不得銘兒捨不得三哥哥你呀!唯一的出路就是讓銘兒當上王儲,大王死後我做太後你就是攝政王,到時我們富貴共享廝守終生,三哥哥你說好不好?」

  「思婭你的想得太簡單了,我正想找個機會勸你不要表現出來對王位有野心。」

  「三哥哥你別說了,朝堂的動向我們後宮一向明了,我就是不明白於情於理你都應該支持我的銘兒才是,可為什麼你卻支持大王立大王子為王儲,難道真如傳說你得了賢妃什麼好處不成?」

  「思婭你既然不相信我,那你還來找我做什麼。」

  「好哥哥,是思婭不好口無遮攔,可哥哥知道思婭在哥哥面前一直都是想什麼說什麼的呀。思婭怎會不相信哥哥那,思婭除了哥哥就再沒有可以相信可以依賴的人了,所以思婭才冒死來見哥哥,想問個清楚明白哥哥到底是什麼打算,難道真是不管思婭了嗎?」德妃軟語輕求,聲音嬌美哀怨,聞之心醉。

  我暗想我一女人只聽聲音都要醉了,水越流銀那大色狼怕骨頭都酥了吧。又想這德妃不只是貌美還很聰明,若真能如她所願,那不就是孝莊與多爾袞的歷史重現嗎,英俊的攝政王與美貌的太後相親相愛輔佐幼小的王。千百年後也會成為一段佳話吧。

  「思婭,我怎會不管你與銘兒那。」

  「那三哥哥為什麼不向大王推薦銘兒為王儲,反而支持大王立大王子為儲君那?難道是思婭得來的消息是假,是賢妃或王後傳出來離間我們的謠言?」

  「不,我是支持大王立大王子為王儲。思婭我們來分析現在的局勢;七色國祖傳規矩立王儲一向立長、立嫡、或別的王子太出色得到絕大多數朝臣的一致推崇破格立儲。現在就是我表明態度支持銘兒,可我憑什麼推薦銘兒為儲那?三歲的孩子再聰明也不可能表現出可以獲得絕大多數朝臣推崇的英明神武吧?那麼我在大王有長子有王後所出的嫡系王子的情況下推薦自己表妹所生的三王子為儲,懷著什麼樣的目的天下人皆知了吧。」

  「這個,思婭也想過,可總要試一試呀。三哥哥據思婭所知大公權貴中有一半聽從你的號令,若你能表明態度支持銘兒,我在大王面前再曲意言歡討他歡心也不是沒有一點勝算。三哥哥你知道以前我怨恨他拆散我倆,入宮後總是不肯刻意承歡老是冷臉對他,為此他雖寵愛我但終是不親近,便宜了賢妃那老女人。現在我肯加以顏色,大王對我的寵愛更勝從前,有求必應。我想我們商量好,內外呼應也許會成功那!」

  「思婭你千萬不要在大王面前說起這事,就是他問你也不要表露出一點想讓銘兒當王儲的意思。」水越流銀急切的聲音。

  「為什麼?」

  「思婭你相信我好嗎,改天我們再詳談,今天太晚了你還是先回去吧。」

  我想這水越流銀大概是想起我來了,怕我偷聽。我怎麼覺得這事有文章,水越流銀這麼聰明的政客怎能放過當攝政王這麼好的機會,而無條件的支持大王子為儲,除非他是一點私心都無的忠臣,可我怎麼看也覺得水越流銀這色狼不像這麼好的人,我能感覺到他極有野心是個不甘於臣服的人,這裡有什麼微妙的關系是我不知道的那?

  「不要,我們那還有機會這樣相會,我不要走,我要你說個明白。」思婭撒嬌的聲音。

  「思婭,三哥什麼時候騙過你,我會找機會去見你的,你」水越流銀的聲音越來越小,似乎是在德妃耳邊低喃,我聽不見。

  「當真?好哥哥,那思婭就等你的好消息了。」德妃興奮的聲音,不知他說了什麼能令這怨婦如此高興,是公還是私那?

  又是低喃聲,德妃與水越流銀出去的腳步聲,一室皆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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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ng9146 發表於 2015-10-19 09:34 AM

第二十七節 回京

   我躺在床上心思電轉,水越流銀說了什麼令德妃那麼興奮那?小聲顯然是怕我聽到,防著人的話又能令德妃高興的話會是什麼,於私大概是答應與她約會;於公就應該是幫她實現心願。聽德妃語氣聲調興奮度怕是不只約會那麼小的滿足,那就是公事了!我假設我是水越流銀在表明支持大王子立儲後還能讓另一個王儲競爭者滿足的方法是什麼?就是明是支持大王子實際上是支持三王子。我想通了!這水越流銀是在支持大王子與嫡(二)王子兩個名正言順的繼承人鶴蚌相爭,三王子漁翁得利呀。

  我雖蓋著錦被卻覺得越來越冷,想這水越流銀果真是要當銀國的多爾袞了,這清史我是讀過的,多爾袞終生摯愛大玉兒,他身邊別的女人包括發妻小玉兒都沒什麼好下場,而聽這德妃話語她的肚量可不如孝莊多以。我若繼續留在水越流銀身邊瞎混,下場大概與《紅樓夢》中的晴雯一樣不但早死還得白擔個名聲

  腳步聲傳來,是水越流銀回來了。我聽見他走到我的帳簾前停下,我手心不由滲出汗來,難倒他怕我洩露出德妃夜來私會,想殺我滅口!這時代妃嬪私會男人是要殺頭抄家的大罪,而且我又聽見了他們的密謀,他真要殺我滅口我可以理解。丟卒保駒是官場商場常用手法,理所應當習以為常!我把手放到兩額邊,准備他一掀帳簾我就拔出魂弓魄箭,坐以待斃不是我胡泊的風格,既然他要我死我就讓他先亡,誰的命比誰的命值錢嗎?

  腳步聲又起卻不是向裡而是越來越遠,顯然水越流銀放棄了進來的打算,我長出口氣卻仍不敢睡去,誰知他是不是打算等我熟睡再進來殺我那。這一夜我輾轉反側,為自己的前途命運發愁,最好的辦法當然是一走了之,可我若真走了水越流銀十有八九會殺了媚姬她們洩恨,隨著我對他深入的了解,我知道他不是個心慈手軟的人正相反他心思細密頭腦冷靜做事圓滑是個天生的政客,這種人即使在21世紀的地球他棄政從商也會是個成功的企業家。

  天蒙蒙亮時我終於迷糊睡去,不知過了多久被嬤嬤叫醒告知要拔營回京了。

  時間過得飛快,轉眼已回府60多天了,我隨著水越王府的隊伍回到了銀都後就直接被水越流銀帶到聽風閣,讓我暫時住瑪麗倒出來的空房。那天我環視這間五十平左右被銀粉色雕花影壁和簾幕分隔成裡外兩間的小套房,不由想起了它的原主人那個一心想做水越流銀的側妃的瑪麗,可笑她想做沒做成的事被我不想做卻做成了,如今我又鳩占鵲巢若被她知道想必會更恨我吧。

  水越流銀曾問過我要不要名份,我望著他的銀眸譏諷的笑。很想問問他:是想為自己的禽獸行為負責還是想理直氣壯的對我繼續他的禽獸行徑?可是我現在差不多是命握他手,這話終沒敢說出來。他應該早有心裡准備我會拒絕所以面不改色,只是銀眸有些惱怒無奈的思緒瀉出。

  我自從那夜偷聽猜測到他大概的計劃後,就更加小心的躲避他,因為這個蛇蠍男人雖實際上與我沒有再親密接觸過,但他在人前卻對我牽手擁抱做足溺愛姿態,令群府側目。我現在都不敢看王妃、卓婭小姐的眼睛,心裡明白水越流銀是想拿我做擋箭牌,人人都知道水越流銀有了新歡琥珀,那麼不再支持舊愛德妃奪王儲不就更有說服力了嗎。

  我大多數時間都躲在水越流銀書房的左右藏書室裡,隨便躲在個書架後面拿本書看就可以打發掉一小天的時間。有時讀累了煩了就去找明麗、淇淇、蘊蘭她們看誰不當值就拉了聊天問外面的世界,她們五個來自於四個國家金國、藍國、紫國、綠國且自小生活在歌舞坊這種人多而雜的地方,我很是從中得到了很多寶貴信息。如,金國是七國中最富足的國家,因為國中金礦豐富,采之不絕。藍國以出產絲綢錦帛聞名,且藍人精廚藝是七色族人中最溫厚善良的民族。紫國盛產藥材,醫術毒藥都是七國之最。綠國崇尚武力,國中男子人人會武是七色族中最強橫霸道的民族,七國中最神秘的武學秘地破尖宮就在綠國,現任宮主暗夜是公認的七國武技第一人,可惜沒什麼人見過他。

  我有時還會帶著酒菜去看暖香池的雙嬤嬤,也會去送點小禮拍刁嬤嬤的馬屁,這是我從爺爺那學來的生存習慣有備無患。

  我現在見了水越輝就望輝而逃,不喜歡看見他那銀灰色的眸子還閃現感情的光。反正我現在活得有些窩囊,但也算自在,因為拜水越流銀所贈府裡人都知道我是他的女人,沒有人敢為難我。除了太妃叫我去拜見她幾次,每次都以看狐媚子的眼光掃視我,但也沒有怎麼為難我,只是叫我好好伺候王爺別纏著他玩樂。我諾諾的應了,但後來太妃也不找我了,大概是見我實在是沒有纏著水越流銀玩樂。因為若不是水越流銀打發人滿府的找我,我都是有多遠躲多遠,寧肯騎著蛋蛋在馬場跑圈或到靶場練箭喝風也不會在他在府中時回去書房露臉。不過我的騎術與箭術都因此得到了長足的進步,水越流銀在靶場抓到我時也會教我幾手箭術,我得益非淺。

  剛回府時我沒差事水越流銀找不到我,便讓知機把我重編入書房當值,我與應畫一班。但我不是請假頭痛腳痛就是在當值時跑的無影無蹤,氣得他罰知機、應畫跪說她們管理不當,我說他上梁不正下梁歪,他就罰我們書房的丫鬟全體跪太陽。我從此不敢再翹班,因為祖規是純種丫鬟為大近身服侍,我這種混血丫鬟為卑只負責打盆水、找找書什麼的遠程伺候,所以我有多麼遠就站多麼遠,能裝隱形人就裝隱形人。常常水越流銀忙時我們連一個眼神也碰不上就各奔東西了。

  銀革律12年7月52日下午,我躲在水越流銀的藏書室裡看書,忽聽見一群人走了進來。

  「都下去吧,福德門外候著,不許任何人進來。」水越流銀的聲音。

  「是!」福德等奴婢的答應聲,退出去的腳步聲。

  「流銀,你真打算支持大王子為王儲,一點都不考慮三王子嗎?」是華澤瓊川的聲音。

  「是的,瓊川我現在需要你的支持,我與德魯也親王擺明立場支持大王子、二王子,現在決定權在你手中,你偏向那邊就是那方勝出。」水越流銀沉聲道。

  「可你為什麼幫助賢妃那,而且我不覺得大王子會成為好大王,他性格懦弱毫無主見又身形瘦小沒有一點儲君的氣勢,我們就是把他推上王位也是扶不起來,最大可能象現在的大王大權旁落外戚專權。」華澤瓊川的聲音。

  「那你打算支持誰,二王子若得立儲君銀國還有我們立足之地嗎?先別說德魯也是否想擁兵自立,就算他忠心於王室扶持二王子,只怕德魯也父子也不容我倆在他們坐塌之側安睡。三王子名不正言不順,你支持他可以,我卻絕不敢聲明支持三王子,其中原因你也明白。這樣一來就成為我們三足鼎立,還是德魯也勝算最大。即使我退出不支持大王子,你獨力撐三王子也必爭不過德魯也,所以我倆和則勝分則敗!只有先支持大王子勝過二王子或只是拖住大王不能下決定立誰為儲君,總之絕不能讓大王白紙黑字的下詔立二王子就是。」水越流銀的聲音分析道。

  「王爺是怕德魯也會對大王不利?」象是華澤驍的聲音驚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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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ng9146 發表於 2015-10-19 09:36 AM

第二十八節 雲湧

   室內一陣安靜,華澤瓊川緩聲道:「我還奇怪德魯也這麼急著催大王立儲做什麼,大王雖身體不太好但畢竟才33歲,最少活個十年八年的應沒什麼問題。流銀你這麼一說我明白了,若德魯也真有這打算那二王子若成功得立王儲,對我倆他必是除之後快的。」他聲音一頓又傳來,「流銀我聽你的,這就回去布屬,告辭!」

  「瓊川切記要低調行事不可聲張。慢走,我就不送了。」

  我緊張的抱著書不敢稍動,聽見腳步聲漸漸遠去。

  「王爺真正的打算是什麼?」是水越輝的聲音,自從我被水越流銀強占後,他就不再叫三哥而是稱水越流銀為王爺。

  「輝,你要說什麼?」

  「王爺真正理想的王儲是三王子吧,我不相信琥珀真能代替思婭在你心中的位置,你只是在利用琥珀與大王子達成你真正的目的。」

  我暗想原來水越流銀都快成司馬昭了,他的心思路人皆知。

  「輝,你真的再不相信我了嗎?」水越流銀的聲音裡滿滿的痛。

  「你敢說是真心保大王子,絕無二心?」水越輝的聲音仍是強硬。

  「輝,這事遠沒有表面的簡單,大王子在朝廷看似勢單力孤,其實大王早就慢慢的給賢妃的父親烈臣大將增加兵權,現在烈臣雖然只是綠色大將(七色國武臣分為金銀綠紅藍白紫七級大將,各國也只是把自己的色升為最高級)但擁兵二十萬,雖遠在邊防但畢竟是手握重兵。若事情激化很可能就發生內戰,到時銀國百姓是最無辜的受害者。我雖不敢稱大公無私但輝你相信我會為了一己之私而陷銀國千萬黎民於水火之中嗎?」水越流銀聲音裡的誠懇令我都心動。

  「那、那難道真的要擁立大王子?可確如華澤親王所說那是堆爛泥扶不上牆的。」水越輝的語氣和緩下來。

  「現在也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只要先拖住德魯也一系不讓他們陰謀得逞,事情總有解決的方法。」水越流銀歎息道,聲音疲憊憂慮。

  我呆呆的坐著,原來還有這些內幕,看來我倒是有些錯怪了水越流銀,這色狼倒還有些忠君愛民的忠臣架勢。可我認為他在條件允許的情況下還是會做多爾袞的,我原先也不算冤枉他。總之胡泊永遠是對的,我只承認有一點點判斷失誤!哈

  我想等他們都走了再溜出去,今天水越流銀怎麼這麼早就下班,害得我又做竊聽者,好在這時空沒有什麼內功高手可以聽見三丈內的呼吸聲,武者都是真刀真槍的磨練出來的武技強橫之輩。否則我非被他們抓出去砍頭不可。

  天慢慢暗下來,水越流銀卻仍在書房正廳忙什麼公文,當值的媚姬等早把宮燈都點燃了,照的書房滿室通明。我困在左書室中又餓又渴最急的是想上便所,暗罵水越流銀這個工作狂怎麼都不上便所不吃晚飯嗎?壞了,我忽然想起今晚是我與應畫當值,晚飯後就得與下午班交接了,這可怎麼辦??這書房是機要重地窗戶都是有鐵柵欄的,我根本出不去,唯一的出口就是通向水越流銀所在中廳的房門,我就這樣出去等於自尋死路。

  時間在我的焦躁中滑過,我聽見應畫與媚姬小聲的交班聲,媚姬等下午班婢女輕步退出的聲音。

  「應畫怎只你一個,琥珀那?」水越流銀這討厭鬼真是那壺不開提那壺,我來值班時當我隱形人,一晚不看一眼也是有的,今天偏偏立刻問起。

  「這、那個、奴婢也不知道,下午就沒見過了。」應畫惶急的聲音傳來。

  「知機那,你們這些大丫鬟怎麼帶手下的,還沒長記性嗎。」水越流銀冷冷的聲音。

  我大急,這神經病不是又要罰知機她們吧。我決定賭一賭運氣,我小心的推開側窗,雙手攏著嘴臉貼在欄桿上向外壓低聲音喊道:「呀,救命」然後立刻關窗縮回,俯下身。

  「好像是琥珀」應畫的聲音被一陣急沖向外的腳步聲蓋過。

  我急跑到門邊探頭,成功!中廳沒人應該是都出去「救我」了,我飛快跑向中廳大門,門外也沒人,侍衛都在院外站崗巡視,門外通常侍立的兩個當值小廝也隨著水越流銀跑了,我順著右書室的前牆面對書房大門倒著走。

  才退走了五六步,就見水越流銀與應畫從對面轉出來,同時身後也傳來腳步聲。我疾步迎上去,對水越流銀施禮道:「見過王爺,琥珀來晚了,請王爺見諒。」

  水越流銀審視的看著我,道:「剛才是你叫救命嗎,發生了什麼事?」

  我無辜的眨眼睛,半真半假的笑道:「王爺猜猜看」

  水越流銀眉微挑,不理我大概是以為我又在耍他。我要的就是這種結果,趕快岔開話題,恭敬的道:「王爺,小婢想告個假,想」

  他打斷我的話,道:「不行,沒有假。」

  我抬頭瞪圓眼睛,氣憤道:「上茅房都不行,你還讓不讓人活了。」

  他微愣銀眸中笑意閃爍,卻還是冷著張臉。他身後的應畫與倆小廝都偷偷的抿嘴笑,其實府中規矩奴婢們當值時是不可以隨便上便所的,若實在憋不住也沒有大聲請假的只是偷空讓別的僕人照看下,快去快回罷了。我今天這樣理直氣壯的請假上便所,也算是首開先例了。其實我一是的確憋得難受,一是想岔開他的思路,這人太聰明若讓他專心想怕他想到真相。

  「應畫陪琥珀去,看著她別掉進去回不來。」水越流銀向書房裡走,吩咐應畫道。顯然是怕我尿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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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ng9146 發表於 2015-10-19 09:37 AM

第二十九節 出門

   我成功脫身,又大大方便完,不由心情大好。我把手洗的干干淨淨又重新編了兩個麻花辮,再拍裙子整理衣服,急得應畫一門央求我快些快些。

  我不緊不慢的隨著應畫走進書房時,見水越流銀伏案在寫什麼東西,燭光映著他的流瀉的銀發很像他的名字——流銀。我靜靜的遠遠站好,看著這個漂亮男人不由迷惑,他到底是善是惡是忠是奸我現在是越來越弄不清了,人本身就是矛盾綜合體,要黑白分明的判定一個人的本質怕只有上帝有發言權。

  水越流銀忽抬頭望向我,道:「過來給我研磨。」

  我左右轉頭找應畫,他清晰的道:「琥珀過來給我研磨。」我知道挨不過去,想看在他有點象岳飛文天祥的份上研吧,說不定用我研的墨寫出來「滿江紅」「過伶仃洋」那樣的千古絕句哪,不過看他不像那麼有才華的樣子能寫個打油詩什麼的就行了。

  我一邊腹誹一邊磨磨蹭蹭的走過去,路過放果點的小幾,我順手抄起塊雙蓮酥。現在府中人都知道王爺愛上了雙蓮酥,是每日不可缺少的點心,卻不知都進了我的肚子。他倒是說話算數自回京後就請了兩個專門擅長做點心的廚師,每日翻花樣的做糕點給我吃,可是我還是最愛雙蓮酥。

  我一手研磨一手拿著雙蓮酥咬,他銀眸輕瞥道,「不是才吃完晚飯嗎,又挑食?怪不得這麼吃還是越來越瘦。」

  我嚼著雙蓮酥含混的嘟囔道:「我根本就沒吃晚飯。」

  他側頭看我,輕聲問道:「不合胃口,我不是告訴你想吃什麼吩咐廚房為你單做嗎,不喜歡就讓他們再做好了。」

  我搖頭,假笑道:「不關廚房的事,是為了伺候王爺您趕時間來當值沒空吃飯。」

  他輕笑起來,伸手給我擦到唇邊的酥皮,道:「原來你這麼要緊我,我都不知道那,你放心我以後會用行動回報你的」

  我一口酥堵在嗓子眼,伸長了脖子努力的咽。他抓起他的茶杯送到我口邊,我大喝了幾口才順過氣來。我瞪他,看見他唇邊眼裡都是笑意,忽想起他與水越輝交談時那麼疲憊的聲音,心中的怒氣不由消散。算了!能讓他這樣笑笑也不錯,我看著他日漸清瘦的俊臉,觸動心中柔軟的地方,不由軟聲道:「我餓了,你陪我吃飯好不好?」

  水越流銀望著我的銀眸中忽地銀光大盛,唇角輕揚道:「好呀,我也沒吃晚飯哪,你想吃什麼?」

  我想了想洩氣道:「我要吃好吃的,很好吃的很好吃的」

  說實在的這時空的廚藝真是一般般,沒有植物油沒有齊全的調料,姜只用來雕花做菜盤上的裝飾,對我這種吃貫21世紀地球精美食品的老饕來說真是種折磨。

  他銀眸了然的看著我皺成一團的小臉,笑道:「就沒見過你這麼饞嘴的女人,我們去「真銀」樓吃吧,現在街上正是熱鬧的時候,你也很久沒出去了我帶你去散散心可好?」

  我大喜,抓住他衣袖道:「真的麼,說話算數呀,現在就走。」我自從回京就沒出去過,聽見可以去逛這時空的夜市怎會不雀躍。

  水越流銀拉住我道:「別急,我換件衣服,還得讓人備車或備轎還是你要騎你的蛋蛋?」

  我打量他,一身銀白色底擺用銀絲繡成水紋圖案的長袍,襯得他長身玉立銀光閃爍,便道:「你穿這身衣服很帥呀,還想換什麼漂亮衣服?」

  「什麼是帥?」他疑惑的問道,大概以為我又在罵他。

  「就是英俊瀟灑、玉樹臨風、倜儻風流、好看、漂亮、神氣的意思。」這裡不用「帥」誇男人,都是很長的廢話真是麻煩。

  水越流銀皺眉,道:「這些形容詞用在男人身上,我認為是一種侮辱。」

  我不服氣的道:「我是在誇獎你呀,男人長得好也是老天的恩賜,你應該驕傲珍惜才是,怎麼鑽牛角尖?要知道過猶不及,你太不喜歡自己長得好就等於太知道自己長得好噢!」

  水越流銀看住我道:「你到底幾歲,有時說的話象看透人生似的,真是十五歲嗎?」

  我脫口而出,「要是你都不清楚那這世上就真沒人清楚明白了。」我其實是指我的賣身契約在他手裡,那上面寫著我的年齡、國籍、籍貫等資料。但看到他唇角斜挑掛著股暖昧的笑,我恍然想起他大概以為我說的是他zhan有過我的身體,自然是最清楚我年齡的人。

  我不由又氣又羞,自己造個大紅臉,他更可惡的笑出來,我才明白也許他根本就沒誤會我的意思,是特意誤導我好戲弄我。這個狡猾的混蛋

  我快樂的跟在水越流銀身後,我們沒坐車坐轎也沒騎馬,因為我嫌等小廝們到北園叫車夫轎夫套車備轎牽馬太麻煩,等他們備好我們走也走到了,不過我還是很希望有計程車哪怕人力黃包車也好呀。水越流銀換了件淺灰的布袍,因為有銀絲裝飾繡嵌的衣袍太過引人矚目,出門一看衣服就知道其身份顯貴。今晚水越流銀不想張揚,連他的影子水越輝都沒帶就與我兩個人從側門悄悄的溜出來。

  側門平時是鎖死的,所以沒有侍衛。門外是一條長長土道,道的另一邊是片狹長的小樹林。水越府的另一側是一座挨一座的貴族府邸,水越王府是最後一家,順著這條土道穿過三條街就是銀都最繁華的四條街之一,西十字大街。「真銀」就在這西十字大街上,我倆若快走三四十分鍾也就到了。

  我開心的跟著不開心的水越流銀,他不開心是因為想牽我的玉手沒成功。哈!我出門時左手抓了塊雙蓮酥右手握了條栗子糕,他沒法與我十指相扣,我偷笑的直抽筋自然開心的很。

  我側頭偷看他臭著的俊臉,仍是很帥!他察覺的回頭瞪我,冷聲道:「看什麼,很好看麼?」

  我諂媚拍馬的連連點頭,眼睛笑得彎彎的大聲道:「很帥呀。」

  他瞪著的銀眸慢慢彎下來,歎了口大氣把頭轉回去,繼續走不理我。我看著他身後飛揚流瀉的銀發,在月光下真如水銀流動似的美麗無比。一時迷醉脫口道:「七色天神」

  水越流銀停下來,回首微怒道:「不許提這個詞。」

  我微愣,恍然道:「難道七色天神是根據相貌評選的?」

  我見水越流銀的銀眸要噴出銀色火花似的,明白原來這七色天神大概真是七國最美的男子,怪不得水越流銀這麼反感別人說他漂亮,象他這麼有真才實料的男人被評入以色相著稱的七大天神之一,有抵觸情緒是難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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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ng9146 發表於 2015-10-19 09:38 AM

第三十節 大餐

   我想笑又不敢,硬生生的憋回去,面色不由很古怪。他抓住我的手腕,拉我快步走,忽道:「其實也沒什麼,只是無聊的所謂才子名士評點出來取樂玩笑的罷了,開始聽說也沒感覺怎樣,可人人都說一天要聽十來便煩死了。」

  我跟上他的步伐,小心的問道:「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怎麼象得到七國公認似的。」

  他奇怪道:「你不知道嗎,每七年開一次「七色真言」名士會評的呀,當然會得到七國公認。」他瞄瞄我,銀眸寒光乍現道「你腦子真被踢壞了呀,我把坎納捉來給你報仇可好?」

  我忙道:「不用了,我不想再見到他,你還是省省力氣吧。」我又好奇的問他,「除了你,另外六個是誰?與你一樣好看嗎?那可要見見」

  水越流銀微惱道:「有我讓你看還不夠嗎,還想看個齊全。我還沒見過哪,兩年前這屆會評出來「七色天神」、「七色大將」、「七色才子」、「七色游俠」、「七色巨賈」、「七色美人」幾乎都是新人,我也就見過幾人。」

  我的八卦精神大發,興奮道:「原來還有「七色大將」、「七色才子」、「七色游俠」、「七色巨賈」、「七色美人」,都是根據什麼評選的?聽名知意,是根據領兵打仗的才能、文才、武功、財富、美貌對嗎?」

  水越流銀點頭,有點郁悶的道:「我的文才武技都不錯呀,怎不選為「七色大將」或「七色才子」?竟評入「七色天神」,這不是特意侮辱人嗎!」

  我實在憋不住笑了出來,他更惱的拉我大步走。我邊笑邊道:「誰讓你的美色蓋過了身上其他優點!華澤親王入選了「七色大將」嗎?德妃是不是「七色美人」之一?」說完後才醒悟不該說德妃的,可後悔也來不及了。

  水越流銀卻不在意的回道:「銀色大將是桑海狼,瓊川沒入選,德妃你倒是說對了。」

  我奇道:「我沒聽說過桑海狼這個名字呀,秋獵晚宴上他在嗎?」

  水越流銀道:「沒有,他一直帶兵駐守在與綠國接壤的邊境。強橫的綠人只有他能鎮住,今年沒戰事,年底也許會回來過節,到時你就能見到了。我們倆是打出來的朋友,五年前我、桑海、瓊川都十八歲也都是第一次參加春賽,武技類項目我贏六場狼贏五場瓊川三場共十四項被我們三包圓,之後三人就成為好朋友了。」

  我看著他刀雕似的側面,向往的想那時他們三人是怎樣的年少英姿,可惜那時我還在地球橫行霸道無緣看到。正發花癡時,水越流銀忽的把我往身後一代,冷喝道:「什麼人?出來!」聲音自有種冷凝迫人的氣勢,令聽者心生畏懼不敢不從。

  兩個畏畏縮縮的小男孩挨在一起從一棵大樹後蹭了出來,衣著極破爛象是小乞丐。我見沒什麼危險便從水越流銀的身後走了出來,問道:「這麼晚了,在這樹林做什麼?」

  倆男孩也就十三四歲,一人小聲回道:「我與弟弟二天沒吃東西了,想來這找找看能不能挖些野菜樹皮什麼的吃。」

  我走向他倆,倆男孩嚇得往後退,我把雙手伸開,露出手中的點心,「給。」倆男孩舔著唇卻不敢拿,只是貪婪的看著我手中精美的糕點。我微笑道:「拿去吧,很好吃的。」倆男孩對望了一眼同時搶過我手中的糕點,轉頭就跑。我急叫道:「回來,別跑。」倆男孩站住,回過身來慢慢的把糕點舉給我,那小些的捨不得的看著手中的雙蓮酥,眼淚都要流出來了。

  我心一酸,前生的爺爺吩咐胡家每年都要拿出總收入的千分之一來做慈善事業,那是筆龐大的資金用來幫助全世界有困難的人,也是我立志做奸商的動力之一。今生我沒那麼大的能力了,但盡盡微薄之力也是好的。

  我微笑搖頭,道:「我不是想要回糕點。」我掏出我的小荷包,裡面有四枚金幣七八個銀幣,我都倒了出來遞給他倆,「拿去好好吃一頓,再買件衣服好過冬。」

  他倆不可置信的望著我,忽然大些的跪了下來,哭道:「小姐您真的要把錢給我們嗎?我替生病的母親謝謝您了,我母親病的很重可沒錢請醫師,已兩天滴水不進了。」那小的也跪在他哥哥身後哭泣磕頭。

  我那習慣有人給我下跪磕頭啊,這種禮節地球已廢棄幾百年了吧,我的屬下再想巴結我也只是鞠個90度的躬呀。我結巴道:「快、快起來,不用磕頭呀,快把錢拿去回家看你們媽媽吧。」可倆男孩象雞叨米似的拼命磕頭。我求助的望向水越流銀,可他只是用銀光閃閃的眸子看著我不語。

  倆男孩終於磕夠了站起來,接過我的錢,還是大的開口道:「小姐請告訴我們您的名字吧,我們以後有機會一定會報答您的,我叫丘陵這是我弟丘峰。」

  我知道做好事是不應該留名的,可是人家告訴我姓名了,我出於禮貌也應該告訴他們吧。所以我笑瞇瞇的道:「我是琥珀,認識你們很高興。」把帶著點心渣滓的手在裙子上蹭蹭,伸出手去要與他們握握,我受的教育是人人平等。

  水越流銀忽拉住我伸出來的手,拽著向前走,道:「快走吧,晚了沒位置,你就吃不到美食了。」

  我乖乖的跟著他開步走,回頭對丘陵丘峰揮手微道:「再見,快回家吧。」

  我有些擔憂的問水越流銀我給的錢夠不夠請大夫的,他笑話我說請二三十個都夠了,平常醫師的診費就一枚銀幣,我才放心。

  我們走到西十字大街時大概晚7點左右,街上人頭攢動燈火輝煌,歌舞坊的絲竹彈唱聲街外可聞,酒樓、茶坊、妓院、歌舞坊、賭坊等地都是川流不息的客人。我大開眼界,覺得這裡比21世紀的地球還要熱鬧。

  「真銀」是座三層高的銀紅色大酒樓,銀壁輝煌的人滿為患。我們到時已沒有空位了,水越流銀請前堂伙計傳話給老板,水三來訪。一會就見位銀族妖艷的美人迎了出來,七色族人基因好,會打扮保養的十五歲到五十歲我根本看不出到底在那個年齡層,眼角額頭都沒皺紋。我猜她二十到四十歲之間,極會裝扮七分姿色化成十分美女,用豐滿的胸脯蹭著水越流銀的手臂,媚眼如絲的帶著我們到了三樓,單間都滿了,還留了兩三席散座備用。

  我們被讓到靠窗的一台上,水越流銀讓我點菜,我也不客氣見到不認識的全點個遍,那美人驚訝的問我是什麼人,水越流銀說是內子,我對著美人帶醋意的明眸傻笑裝啞巴。見女客們都會偷瞄兩眼水越流銀,看來他不靠身份也能招來蝴蝶蜜蜂的,我覺得有些象前生與蔣澤出去吃飯的感覺。

  一時間我點的馬蓮絲鵲、銀梅鱘魚、七色蓮藕、香蒸靈蕈、臡□、沁鳳等一大桌亂七八糟的菜走馬燈似的上來了,我埋頭苦吃,不管別人目光,我相信自己舉止優雅規范,我怎也是金馬玉堂出來的大小姐再胡吃海塞也自有風儀。

  美女老板去招呼別桌客人了,依依不捨的說馬上過來。我抬頭譏笑水越流銀,他了然的瞪回我,說我真會點一樣「真銀」的招牌菜也沒點著,我說那就點呀,怪不得都不好吃。他駭笑但還是讓人撤下這桌菜換了「真銀」的招牌菜,大都是府裡也常做的菜但味道是不一樣,不過有的倒是府裡做的好。我吃的還算滿意,我對吃一向是眼睛大肚子小,每樣兩三口就飽了。便四處打量等著水越流銀,見斜對著我們桌的雅間門開著條縫似乎有人在向外看,可這麼多人我也不敢肯定就是看我兩,便沒在意繼續自己找樂子,不經意間對上了雙璀璨紅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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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ng9146 發表於 2015-10-19 09:39 AM

第三十一節 遇刺

   我這是第一次見到純正的紅族人,若以地球的標准那眸子應該說是暗紅色深紅色,可現在我只覺得那是太正太純的紅,一點點一層層的堆積因為太濃了所以會覺得是暗紅色,就如紅葡萄酒一滴是正紅一杯是暗紅一瓶就是深紅了,打破了我以往對紅色的認知。

  後來我才懂為什麼在這時空管深色叫正色,因為如把淺色的紗一層層的疊放,就會覺得顏色越來越重。就因為這樣所以我認為是深色的眸子,也只是因這種色太正太純太深太濃的原因。

  我被那雙深深紅眸吸引,那屬於一張年輕的臉大概二十歲左右,膚色是紅人特有的白裡透紅,精致絕綸的五官,與眸子同色的長發隨便的披散著,慵懶的端著杯深紅色酒,眼睛與酒發著同樣醉人的光芒。我有些暈的看著他一點也不次於水越·流銀的俊臉,只是他偏於秀美慵散,水越·流銀重在清俊淡雅。我懷疑的瞄向他的喉結,太秀氣精致不會是女扮男裝吧。那人趣怪的很,竟然懂我似的揚起尖秀的下頜露出男人的特征喉結,對我挑唇邪笑。

  我大方的笑回去,做了個驚歎誇獎的表情。他似乎沒想到我的反應,紅眸微瞇望住我,不得了迷死人了,我受不了的聳聳肩。轉頭繼續找我的新目標,想看看還有沒有臥虎藏龍,可惜再沒有有特色的人物。我收回目光見水越·流銀正目露驚訝的看著那紅族男子,大概也驚艷了。

  我低聲賊笑道:「王爺,那是男人,您不是有什麼特別癖好吧?」

  水越·流銀收回目光,銀眸清冷的瞟我道:「我就你這一樣癖好還沒弄明白哪。吃飽了嗎,走吧。」見我點頭,叫過來堂倌結帳,我看到自己吃了他5枚金幣很是解氣。想可惜這裡不興打包,要不帶給那倆男孩夠吃幾天的了。我忽然想起水越王府每天倒掉的食物,可以留下來給乞丐呀,就剛才街上我見到不少乞食的人,是真正只要吃的不是地球上那種要錢的假乞丐。

  我叫來堂倌要給我把剩下的食物打包,水越·流銀疑惑的看著我但沒有制止,樓中人都驚訝嘲笑的看向我們,水越·流銀充耳不聞,我更是不在乎。這裡非富即貴大概沒有見到過打包的人,我讓堂倌用油紙把菜包成十份,又要了二十個饅頭。用大紙包了喜孜孜的抱在懷裡,聰明的水越·流銀看透我的想法,替我拿過大紙包帶頭走向樓梯。我跟過去,路過那紅族美男子的座位時,見他抬頭看向我,便揮手一笑,走了過去。

  我與水越·流銀邊向回走邊分給乞丐食物,一包菜兩個饅頭,可惜仍是僧多粥少,走了兩條街便分完了。我責怪水越·流銀沒做好人民公僕,這外表富饒的銀國竟有這麼多流浪乞丐。水越·流銀不語只是牽過我的手,我心情還不錯,又見入了林邊側道人越來越少了,有點害怕便任由他牽著手。他的手修長光潔溫暖握著很舒服,我懶懶的拖著步任他牽著走,天上有雲遮得月亮忽明忽暗的,他的銀發被夜風吹起拂到我臉上,我抓住不經心的繞著手指玩,遠遠的已經能看到水越府的側牆了。

  不知怎樣似拽痛了他,他站住側回頭看我。我無辜的笑伸開手,讓他看我早偷偷放開了他銀發的空空的手,他用空著的手握住我攤開的手,兩雙手都十指相扣,把我拽入懷裡。

  我知道要發生什麼,可心軟軟的飄飄的不想說煞風景的話,我仰起頭看著他溫熱豐潤的唇壓向我,正考慮要不要閉眼。

  忽瞥見一縷烏光,電射向水越·流銀的後腦,我本能的雙手用力抓住水越·流銀側摔向地面。一只勁箭擦著我倆衣角飛過去,插入地面箭羽尤在亂晃。水越·流銀抱住我就地翻滾出去,三只鐵羽勁箭射進我們剛才撲到的位置,整只箭竟幾乎全末入地,力道之強見所未見。

  水越·流銀左手拍地借力彈起,右手用力把我拉起推到他的背後。四個黑衣蒙面人從樹林中竄出,分成扇形圍向我們,手中各握兵器。我從來沒見過水越·流銀帶過兵器,又見那四人手持利器身形敏捷電閃撲來,心中不覺擔心。但見水越·流銀壁立如松,直到刀光劍影紛至才探手抓向沖在最前面的蒙面人的長刀,

  水越·流銀出手精准,竟一手就抓住了長刀的刀背,倒拽著長刀與持刀的蒙面人迎向隨後劈來的三把刀劍,那三人的身手亦極敏捷,驚叫著撤回兵器,但仍有一劍刺在持刀人的腋下。那持刀人甚是悍勇雖長刀被抓卻不肯撒手,身上中劍仍是嚎叫著雙手握住刀柄用力回拽。

  水越·流銀手臂用力一拉一抖,眼見那持刀人力不能繼就要被抖甩出去時,一只鐵羽箭夾著風聲呼嘯著射向水越·流銀持刀背的右手腕,水越·流銀松手縮腕,長刀被持刀人帶著倒摔出去。其余三人又呼哨一聲撲了上來。

  水越·流銀掌拍腿踢把他們迫退,鐵羽箭又從林中一棵大樹上射來,水越·流銀因為擋著我不敢迅速移動。一時間僵持不下,那四名合圍的蒙面人顯然與那箭手早有默契,見水越·流銀悍勇那四名蒙面人再不搶攻只是外圍纏斗牽制他的身形動作,刀劍一觸即退,真正有殺傷力的攻擊都交給樹上的箭手,箭箭致命。

  我在水越·流銀身後心中焦急,幾次想沖出幫他卻都被他巧妙的帶回他背後。我那懂這時空的身形步法,只得放棄。但見他為了護我不敢閃身,雖踢飛一名蒙面人但左肩硬擋了一箭,鐵羽箭穿肩而過血流如注。

  我心中驚痛,反而鎮定下來。運足目力望向那箭手藏身的大樹冠,隱約只能看見一團模糊的暗影。我抽出魂弓魄箭,集中心神決定試一試我的思想箭能不能在看不清的情況下,只靠感知命中目標。自秋獵後我知道了武力在這時空的重要性,勤於練習騎術、箭法,功夫不負苦心人再加上我自小的功底,我的箭術進步很快,就是臂力不夠強射程只有百步,象現在要射200步外的目標只能靠我的法寶魄羽箭了。

  我畢竟是受地球教育長大,不想也不敢殺人,心中默念「右肩洞穿!」我要給水越·流銀報仇。不管我愛不愛願不願,他畢竟是我在這時空最親近的男人,我想怎樣打殺他可以但那容得別人傷他!

  魄羽箭快的就像我的思想,只一閃就射入那樹冠,隨著一聲慘叫我知道我實驗成功了,我清楚的感知樹上的箭手被魄羽箭洞穿右肩胛,並被強大的貫力帶的倒飛出去重重摔落到地上。

  水越·流銀趁一持劍蒙面人聽到那箭手慘叫聲分神的瞬間,一掌拍在那人劍脊上,拍的那劍迎上他同伴劈來的長刀,隨之一腳踢在持劍人的左胸心髒處,那人口噴鮮血撞在另外一人身上,兩人頓時如滾地葫蘆樣摔滾出去。剩下的那持刀人嚇得不進反退與推開持劍人的屍體爬起來的另為一蒙面人齊齊奔進樹林中。

  水越·流銀只冷冷的目送那兩個蒙面人逃進樹林裡,壁立不動。

  我奇怪的問道:「你怎麼不抓個審問誰要殺你?」一般電視小說不都是要抓活口,用什麼酷刑審問嗎。

  他冷聲道:「除了德魯也還有誰這麼急著要我死。」

  我恍然,便小聲嘀咕道:「我也很想哪······」

  他猛回頭看我,月亮正被雲遮住,只余點點星光。他的銀眸銀光乍射、冷冽襲人蓋住了所有的星光就如兩顆真正的銀星爍爍生輝。我心頭一寒,很沒用的倒退兩步才站穩,竟不敢再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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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ng9146 發表於 2015-10-19 09:40 AM

本帖最後由 bluesky0601 於 2015-11-7 02:50 PM 編輯

第三十二節 拒絕

   水越流銀拉住我急行,我吶吶的道:「你的傷不要先包扎下嗎,很多血呀。」

  他道:「回府再說,德魯也派這樣的貨色劫殺我是他輕敵失算,但若他就在附近見刺殺失敗再派高手來襲,我有傷在身怕不能護你周全。我們越接近王府越安全,只要進了王府百米任誰也再傷不了我們。」

  我看著他已被血沁透的外袍,不由想起那次水越輝被我咬傷唇時也是血流不止的,難道他們銀族人都有不容易止血這種毛病,難道是白血病?

  我倆仍從側門進入府中,水越流銀不想被人看到他渾身是血的樣子,怕被太妃王妃知道了鬧得群府不得安寧,傳出去更會激化矛盾到時難以收場。便與我從「聽風閣」的後門偷偷進入我的小房間。

  我手忙腳亂的端來盆清水撕了條白布床單,又翻出以前水越輝給我的刀傷藥,才用剪刀剪開他左肩上的衣衫。我看著那還插在他肩上的鐵羽箭腿都軟了,血好似流的沒那麼快了,但還是不斷的從傷口滲出來滴滴答答的順著他的肩臂流下來。

  我那見過這仗勢,原來我見到誰把手割了都趕快轉過頭覺得自己的手都痛。現在看著他這種駭人的傷勢我汗都冒了出來,只覺得手腳發軟那還敢給他拔出來。

  水越流銀抬頭看我,催道:「快動手呀,把箭羽剪斷然後拔出。」

  我去剪那箭羽,但那箭本就是硬木嵌著鐵羽,我就是手不發軟也得用足了力才能剪斷,現在這樣簡直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水越流銀也察覺了我的異樣,奇道:「你怎麼了?」

  我老實的說道:「我手軟,剪不斷。」聲音都微微的有些發顫。

  他看著我比他還蒼白的臉,竟笑道:「我以為你天不怕地不怕那,是心痛我嗎?不過以你能射落200步外的箭手的臂力,怎會剪不斷這鐵羽箭?」他那知道那是我的魂魄,比羽毛還要輕且遠近隨心只要我能大概感知到的距離都可百發百中。

  我放棄的松開剪刀,聲音氣弱的很,「鬼才心痛你,我是暈血,我、我頭暈」

  水越流銀銀眸在我臉上輕轉,見我真的是面青唇白不似說謊,便溫聲道:「沒事的,你站開些。」

  我聽話的後退,只見他右手抓住箭尾,「啪」的折了下來,甩手扔掉箭尾鐵羽,再右臂後伸抓住穿過肩頭的箭尖悶哼一聲,拔了出來。

  泛著銀光的血象噴泉似的從前後兩個箭洞噴射出來,我反射性的沖前用備好的床單布條堵住他的創口,但血卻極快的滲透我手中的白布,我嚇得叫了出來,「怎麼辦怎麼辦,血止不住呀。」

  水越流銀抓過那瓶刀傷藥用牙咬開堵頭,鎮定的道:「本來沒什麼,被你這樣一叫我都覺得自己受了很重的傷快不行了。你把藥灑在傷口上,一會血就止住了。」

  我按照他的指示把藥厚厚的灑在傷口上,然後又換過兩大塊干淨的布下死力按在前後傷口上,用我學過的急救方法壓迫止血法想止住他那誇張奔流的鮮血。大概傷藥與我的壓迫法都生效了,他的血終於止住了,他雖面色蒼白但神色不變,可他頭上滾落的冷汗洩露了他也是極痛的秘密。我比他好不到那去,身上臉上都是被他噴濺到的血,平日自喻「清涼無汗」的體質象被水洗似的汗透重衫。

  我雙手使勁按壓在他的前後創口上,雖血已止住了,可我不敢松開怕那泛著隱隱銀光的美麗的血再噴泉似的射出來,我的心髒已經受不了那種刺激了。

  水越流銀看向我被血汗糊成一團的臉,輕笑道:「好了,可以松手了,用布纏上就沒事了。你這方法雖然痛但很管用,是我止血最快的的一次。」

  我搖頭,瞪圓眼睛用力咬緊下唇,這是我小時非常非常非常緊張無助時的習慣。20歲後幾乎再沒有犯過這壞習慣,因為通常我放松下來時嘴唇都會咬出血來。

  水越流銀皺眉,伸手捏住我的下頜,迫使我松開緊咬的嘴唇。我呆呆的望向他的銀眸,那裡面似水溫柔銀波瀲灩,我漸漸放松下來。試著拿開手,見又有血緩慢滲出便把剩下的刀傷藥都倒在創口上,血與藥融在一起終於不再外滲。

  我小心的用白布沾水把他傷口邊的血擦淨,然後緊緊纏住傷處包扎好。眼睛在他身上掃過,心中掙扎猶豫終還是忍不住把他身上手臂上觸目驚心的血跡都擦拭干淨,才軟軟的癱坐在椅子上。(後來我雖常常為自己的一時心軟付出慘痛代價,但終是「惡習難改」令我反復糾纏到退避三捨的感情中!但這是後話暫且不提。)

  我全身發軟的癱倒在椅中,見水越流銀悶聲不語的只是盯著我看,我不由伸手抹向臉以為定是自己面上血汗交加的太過駭人。卻不防他長手一撈就拽住我的手臂把我拉入他懷中,我無力掙扎的坐在他的長腿上,挨著他右胸腰背盡量後靠在他環在我腰上的右手臂,怕碰到他左肩的傷。

  我無力的低聲嘟囔著罵道:「你這忘恩負義、狼心狗肺、喪盡天良的家伙竟然趁人之危,欺負你的恩人。」

  他猛的低頭捉住我的唇,深深的吻住。我一驚之下自然雙手使力推拒,聽到他喉中悶哼,我以為碰到了他的傷口,嚇得縮回手。他卻就勢用力環緊我的纖腰,輾轉纏吻我的嘴唇,那麼深那麼激烈的渴望順著他的吻傳達到我的心裡,那瞬間我沉醉在他帶著血腥氣的深吻中。我的身體中似有什麼被他紛落下的吻點燃,骨子裡的深切渴望令我的肌膚灼燒起來。我的頭頸向後仰起,雙手迷亂的抓住他埋進我乳間的頭,一陣陣痙攣來自於他含著吸允的乳尖。

  我的身體顫抖,我知道自己有多麼渴望他泛著銀光的強健身體,可殘存的一絲理智讓我雙手用力拉住他絲緞般光滑的銀發,硬生生拽起他狂亂允吻著我堅挺雙乳的頭。

  水越流銀的銀眸迷亂渴望,不解望向我,我聲音發顫但堅決的說:「不!不要!!」一手抓住衣襟掩住胸膛,一手推開我們之間的距離。

  水越流銀緩緩坐直身體卻不肯松開環著我腰的右臂,銀眸壓抑的俯視我,低聲喘息著道:「為什麼拒絕?我能感覺到你也想要我,為什麼不服從自己的心自己的身體?讓我們兩個人都痛苦!」

  我深呼吸,挺直腰背,徹底冷靜下來寒聲道:「想要你的是我的身體而不是我的心!不光男人能夠欲與愛分離,女人也可以的。今天換成任何一個男人這樣挑逗我,我的身體都會有反應,這是自然原始的渴望不受心的控制。」

  水越流銀眸光恢復清冷但卻不是無波,平靜下暗潮湧動銀光閃爍,聲音冷的似要凝結,一字一頓問道:「任何一個男人都可以讓你有反應嗎?」

  我狠下心,清晰的答道:「是,任何一個我身體不排斥的男人都可以!」

  水越流銀猛的站起,我迫不及防下被摔到地上,他看都不看的摔門而去。

  我呆呆的坐在地上,成功的氣走他卻並不感到快樂。心中反復的告訴自己,這麼做是對的,他是你生命中的意外是阻止你自由的絆腳石!他已規劃好的人生不能因你而改,你未來的旅途也不可能因他而變,你兩終究是兩條平行線即使偶然相交也終歸要各奔東西。其實最大的理由是我心中還有一個模糊的影子,我不敢碰觸,一碰就會痛徹心扉但他卻頑固不散生根發芽成長腐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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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ng9146 發表於 2015-10-19 09:45 AM

第三十三節 偶遇

   銀革律12年7月80日午後,我又在值班時間偷懶,抱著球球漫無目的的在花園中閒逛。今天逢0日是水越流銀休息的日子,我值下午班現在正應當值。可自從那日他摔門而去後,我兩就很有默契的對彼此視而不見,他真忙我假忙的我值班時他極少來書房,他來書房時我逃班。而且在我發現我逃班他也不管不問後,我更是溜的蹤影皆無,知機無奈下又調來個銀族純種丫鬟鬢香替我,於是我更是自由自在了。

  我盡量讓自己忙起來,用前生的工作淡化感情法去清除淡化水越流銀對我的致命吸引,我承認水越流銀的出色可以吸引任何一個女人,我若只是琥珀那我會非常幸福的接受他的愛,可我不是純粹的琥珀呀,我——胡泊大小姐不能真的終生在這咫尺之地給他為奴為妾吧!我堅韌的神經控制我的感情,我恢復絕對理智面對水越流銀。我想若他再以這樣的態度對待我,1個月後我就可以試著與他談放我走的條件。

  國家大事上,我聽福德說銀王雖還沒有明確表態,但已趨向立水越流銀與華澤瓊川支持的大王子為王儲,已給大王子多加了幾門為王者必修的功課。大局似乎已經定矣!

  我的球球這段時間已經與我處出感情來,我基本上已不用拴住它,它即使跑遠也會自己又嗅著氣味尋回來找我。我堅信它的鼻子比狗鼻子靈,我曾經帶著水越輕漾那似乎比他爸爸還喜歡我的小男孩做實驗,互換外衫後再分別藏起來讓球球找,結果無論我藏在那它都能准確無誤的用它的小肉鼻子把我拱出來。

  球球比我還要貪睡,午飯後是必定要睡午覺的,我抱著呼呼大睡的球球在花園中亂走,想找個陽光足的地方曬太陽。

  忽聽見掙扎撕拽的聲音,一極熟悉的女聲顫抖惶急的道:「二爺,求求您放過奴婢吧。若被二夫人知道了,奴婢會被打死的。」

  一滿是情欲的男聲,喘息道:「好淇淇,就從了爺吧,爺答應你給你影夫人的名份,保證那潑婦不敢傷害你。從此以後爺只痛愛你一個,若你肚子爭氣給爺生個一男半女的,爺包你今生榮華富貴不用再受任何人的氣。」

  我的心咯登一下,這是二爺與淇淇呀,他倆怎會攪到一起?這淇淇莫不是瘋了,楠葉的下場她沒有看到嗎,還竟然敢沾惹這禽獸不如的二爺,不知道那瘋狂的二夫人容不得任何女人與她分享男人嗎?

  衣服撕裂的聲音,淇淇驚叫求饒的哭泣道:「不要呀不要呀,二爺會被人看到的,求求您了放過奴婢吧,求求您了嗚嗚」

  可那二爺似被激起獸性,更響亮的裂錦聲傳來。

  我急中生智,把球球搖醒,指著聲音的出處讓它過去。我見它跑過去了,便放重腳步嬌聲笑道:「王爺,快點來呀,球球不知跑那去了,你快來幫我找它。」府中人都知水越流銀對我特別,不管我怎樣他都沒有責罰過我,所以雖在我背後議論紛紛但表面都讓我三分。

  果然就聽見匆忙而小心的腳步聲響起,一個細碎不穩一個沉重急快的分兩個方向離開。我尾隨那細碎的步聲追過去,待能見到淇淇那蓬亂的紫藍色長發後,才喝道:「淇淇,你站住。」

  淇淇身子僵住,抖身跪倒叩頭道:「王爺饒命王爺饒命呀,奴婢再也不敢了。」

  我走到她的身後,沉聲道:「真的再不敢了才好!你也不用求別人饒命,你只求你自己饒命吧!」

  淇淇聽出有異,轉過頭來,四外張望見就我一人帶著球球,沒有水越流銀的身影。便小聲問道:「琥珀,你在嚇我是不,王爺沒有來吧?」

  我冷笑道:「我不說王爺來了,能驚飛一對鴛鴦嗎?」

  淇淇癱坐在地上,泣道:「不是我自己想來的,是剛路過花園遇見了二爺,他騙我說他在花園中掉了玉佩,讓我來幫他來尋,不成想被他帶到這裡要做這種禽獸之事。」

  我蹲下身,幫她整理撕亂的衣衫,氣急道:「這個混蛋真是色膽包天,偶然遇到個丫鬟就敢騙來要強奸,真是無法無天嗎?」

  淇淇嗚咽道:「這幾天我就覺得不太對,你也知道王爺太忙,一向都是二爺常在太妃處請安問候哄太妃開心,我們丫頭們也自然與二爺相熟些。但自從出了楠葉那件事後,我與明麗都盡量避著二爺二夫人就怕一個不小心惹禍上身。可近來二爺來的越發勤了,且趕著要我給他倒茶遞水並經常趁機挨挨擦擦的,我心中就隱隱的感覺不好。太妃也似乎有看到些什麼可沒有放聲,我也不好聲張只能更加小心,可今天還是差點被他」說到後來又駭怕的哭泣起來。

  我安慰她道:「你這次回去後,盡量不要一個人獨處,進出都搭個伴。二爺若再叫你就回說病了或是說我找你有關於王爺的急事便趕快來找我,我若不在就到媚姬處等我回來再說。」

  淇淇點頭應了,我把外衫脫下給她穿了,一路送她回到太妃住的東園,直見到她進了門我才轉身折回南園。

  遠遠的就見到小王爺水越輕漾帶著四五個十一二歲的小廝在庭院間玩摔角游戲,因為這時代七色國紛爭不斷,所以貴族男子都從小習武。水越輕漾雖不足五歲但長得比同齡孩子高大許多,眉眼間有七八分象水越流銀,天生神力又喜歡習武,普通十歲左右的孩子都不是他的對手。

  那幾個小廝被水越輕漾不斷摔打出去,卻不敢真的還手,只是大聲誇獎他多麼神勇厲害,贊得那小屁孩更加神氣活現,我不喜歡這種教育孩子的方法,常常會實事求是的說教水越輕漾,他反而很是喜歡纏著我玩耍,我也喜愛他聰明漂亮銀發銀眸的活似個朔膠娃娃,沒事時也會給他講故事或陪他射箭、教幾手自由搏擊跆拳道什麼的。

  水越輕漾見我走來,便拋了那幾個小廝跑過來,滿是汗水灰土的小臉神氣的高高揚起,大聲道:「琥珀,你看我的功夫是不是又有長進了?」銀眸閃亮的看著我,期待我的誇獎。

  我用手帕擦拭他的小花臉,微笑道:「我沒見到你功夫有長進,倒是覺得那幾個小廝溜須拍馬的本事有了長足的長進。」

  隨後跟過來的小廝們聽了都紅了臉抿嘴低下頭去,水越輕漾小臉漲的通紅的怒道:「我不是說不許你們讓著我嗎?你們竟敢不聽我的話,看我不告訴母妃責罰你們。」

  幾個小廝嚇得跪了下來,大聲告饒。我笑道:「他們也是想哄你高興罷了,哄你開心反要挨罰,今後別說別的奴婢怕連琥珀也不敢陪你玩了。」

  水越輕漾想了想大概是怕今後再沒人與他玩耍,便讓小廝們起身說不許再有下次,否則兩次一起罰。我看著他一副水越流銀的縮小版,心被柔軟的觸動。便拉了他的小手到寬闊處,讓他來攻擊我,只要能把我摔倒我就給他做樣新鮮的吃食。水越輕漾很喜歡吃我偶然手癢做的雞湯土豆泥、水果沙冰什麼的地球食物,聽了大喜虎撲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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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ng9146 發表於 2015-10-19 09:46 AM

第三十四節 路窄

   水越輕漾很喜歡吃我偶然手癢做的雞湯土豆泥、水果沙冰什麼的地球食物,聽了大喜虎撲上來。

  我側身讓過伸腳輕掃,小輕漾便下盤不穩撲向地面,我在他著地之前抓住他的背心提了起來。畢竟只有四歲多,雖然這時空四年有400天抵地球10多年,可自然規律使然這裡的人發育得也慢,這裡四歲的孩童與地球四五歲的孩童也差不多,但體質要好於地球人許多。水越輕漾是遺傳基因好才異常高大強壯,但就是十歲八歲的小孩又能奈我這種精通自由搏擊、柔道、跆拳道的人如何?

  我把他扔摔出去十來次,終於徹底折了他的銳氣,小臉皺成一團的坐在地上不肯再起來。那幾個小廝見我這樣「折磨」他們的小王爺,都縮著脖子遠遠的站著不敢近前。

  我蹲下身拂開水越輕漾粘在臉上的銀發,哄道:「我們去做好吃的好不,看你一頭汗,琥珀今天給小世子做香蕉奶昔好了。」水越輕漾小臉展開笑起來,抱住我的脖子道:「好!可是我累了,琥珀要抱著我去。」

  我抱起他,向專門設在南園的小廚房走去。才轉身就見水越流銀與卓婭聯袂走過來,身後遠遠的跟著蘊蘭等幾個丫鬟。水越流銀臉上帶著一貫的優雅淺笑,卓婭卻有些消瘦,抓著水越流銀的衣袖仰臉似在哀求什麼。

  我懷裡抱著白胖的水越輕漾,腳下跟著銀鈴響叮當的球球,想裝隱形人是不可能了。便低頭靜立,想等他們過去再走。可水越輕漾歡叫道:「父王、小姑姑。」從我懷中滑下去,跑向水越流銀。球球也跟著撲到水越流銀的腳下,又拱又嗅的繞著他撒歡。

  我尷尬的站著,迎上卓婭氣憤哀怨的眼神,我無奈的苦笑,真是冤家路窄!

  水越流銀抱起水越輕漾,刮了刮他的小鼻子笑道:「怎麼這麼髒,做什麼了?」

  水越輕漾甜笑道:「與琥珀玩摔角了,她好厲害把漾兒摔了十來個跟頭。父王,漾兒喜歡琥珀您把她給了漾兒好不好?漾兒要琥珀天天陪漾兒玩給漾兒做好吃的。」我暗罵這小屁孩真是與他爹一樣狼子野心,見到喜歡的就要占為己有。

  水越流銀一呆,銀眸在我面上冷冷的一轉,對水越輕漾道:「琥珀摔了漾兒這麼多跟頭,應該治罪才是,怎麼還想要她天天陪你那?」

  我忽想若我調到水越輕漾處當差,與水越流銀分得遠遠的是不是會更好哪,我以前的戀愛大都是經不起時間空間分離而分手的。我們這點曖魅經時間距離一考驗基本也就不了了之了,誰還耐煩真的對誰癡心絕對不離不棄生死相許呀!

  我拉裙躬身施禮,道:「琥珀願意服侍小王爺,請王爺恩准。」

  卓婭驚訝的望著我,那眼神象看瘋子。水越輕漾拍手笑叫,「太好了太好了。」

  水越流銀冷笑道:「你願意我卻怕你帶壞了我兒子!」

  我氣結的瞪他,這男人真是小心眼,就是不肯放過我,我到底是那裡得罪了他還是那裡讓他喜歡,我都改了還不行嗎。

  「琥珀、琥珀,你在那裡呀?琥珀」隱隱的嬌美女聲傳來,聲音焦急。

  大家都奇怪的望向聲音來源處,我應道:「我在這裡。」

  疾快的腳步聲伴著那女聲遠遠的就喊道:「琥珀不好了,你快去看看淇淇吧,她上吊了。」這時我已經聽出這聲音是王妃身邊的蔓絲的。我的心「咯登」一下,心裡隱約知道必是有關二爺那禽獸的事,可剛才也沒真的發生什麼呀,怎這麼一會就上吊了那?

  我顧不得水越流銀他們都在看著我,迎著聲音處跑過去,但見蔓絲已喘息著跑了過來,一臉的焦灼。見到我身後的水越流銀等不由一呆站住施禮,嚇得臉都白了起來。水越流銀平日裡雖很少責罰下人也不管事,但全府的奴婢都極怕他。

  水越流銀恢復一貫的清冷,問道:「什麼大事值得這樣滿園子喊叫,成何體統。」

  蔓絲嚇得屈膝跪倒,磕頭道:「奴婢錯了,因著急想快點找到琥珀,才叫了起來。奴婢再不敢了,王爺饒了奴婢這一次吧。」說完連連叩首。

  當著這麼多人面,我也不好撥了水越流銀的面子,急的只是瞪他卻不敢說話。他銀眸掃過我的焦急的臉,道:「你起來回話,老實說出了什麼事,淇淇為什麼上吊。」

  水越流銀把水越輕漾交給那幾個跟班小廝,吩咐帶回王妃處。水越輕漾眨著銀色大眼懂事的隨著小廝們走了。這種污七八糟的事自是不能讓小孩子聽。

  蔓絲在我的扶助下站了起來,身子卻仍是瑟瑟的抖,我奇怪的望向水越流銀,這家伙有這麼可怕嗎?是我膽子太大還是蔓絲膽子太小,難道就是我這種天地不怕人人平等的樣子吸引的水越流銀兄弟喜歡嗎?大概就是了,這時空男女尊卑等級觀念極重,自小在這種教育下長大人怎麼跟在21世紀地球長大的我比膽子?這瞬間的恍然讓我茅塞頓開,為什麼這出色的男人這麼對我因為物以稀為貴!

  蔓絲畢竟是歌舞坊混過,在我的安撫下很快平靜下來,低聲回道:「王妃方才命奴婢給太妃送些新做的茯苓糕,奴婢到了太妃處就覺得不太對,太妃滿面的怒氣見了茯苓糕只說擱著吧,讓奴婢回去謝謝王妃。奴婢應了就出來了,卻被一小丫頭截住帶到了淇淇的小臥房,就見明麗正抱著淇淇哭,淇淇的脖子上一道黑紫的勒痕,出的氣多入的氣少,房梁上還掛著條長腰帶。我問怎麼了,明麗只是說讓我來找琥珀過去,到時再一起商量。我就出來找琥珀,但書房臥房都沒有問媚姬也說不知道,只好出來亂找因為心急就放膽子叫了兩聲,沒想到沖撞了王爺、小姐。」

  我心中大急,定是淇淇回去後發生了什麼事才迫得她要尋死,我恨不得趕快奔過去問個明白,可當著這麼多人面我一個水越流銀的書房丫頭,他不說話,我那能自己跑呀。

  水越流銀道:「也就是說你也不知道淇淇為什麼尋死,只是幫忙來找琥珀的。」

  蔓絲點頭。我實在忍不住,躬身道:「王爺不如讓琥珀隨著蔓絲去看看出了什麼事,然後再來回王爺。」

  這時媚姬從另一側匆匆走來,見到我們退避不及只得走近前,對水越流銀和卓婭行禮。額上都是汗大概也是在幫蔓絲找我。

  水越流銀了然的掃了我們三人一眼,忽回頭看了看站在卓婭身後,一臉緊張焦急的蘊蘭。挑眉道:「你們六朵花今兒倒齊全,竟來了四朵,姐妹連心嗎。琥珀據我所知你不是年齡最大的怎麼竟成主心骨了。」

  我又急又氣真想轉身就走,可見媚姬、蔓絲、蘊蘭一個個煞白的小臉不由洩氣。我看著水越流銀清冷的銀眸,輕求道:「讓我們去看看吧,晚些我去書房找你。」

  他銀眸一閃,看住我卻不語。我惱羞成怒的挺直腰背,假笑道:「王爺您到底什麼意思明說吧,都要出人命還在這干耗什麼浪費時間?。」

  水越流銀的銀眸寒光四溢,銀發無風自動。媚姬等都嚇得垂下頭去,卓婭也目露緊張的看著他,我瞪圓眼睛怒視他。他銀眸望住我眸光漸暗,揮手歎道:「你們都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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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ng9146 發表於 2015-10-19 09:48 AM

第三十五節 求情

   我與媚姬、蔓絲施禮,倒退三步慢慢走過轉角,三人對望一眼皆長出了口氣。撒腿就跑,蔓絲邊跑邊說:「琥珀,你怎麼敢那樣與王爺說話,嚇死我了。可王爺居然不怪罪你,看來傳說都是真的了,王爺對你果然特別縱容。」媚姬插口道:「這算什麼,我就知道會沒事的,你沒看見他倆人斗雞似的對打那。第一次見我都嚇傻了,以為琥珀死定了,可王爺卻只是笑。以後見得多了也就見怪不怪了。」我氣急道:「你倆可真有閒心,淇淇不知怎樣了,你們卻在這說我。」

  我們進了淇淇的小屋子,見她已醒來,正與明麗對座流淚。見我們進來都面露喜色,明麗站起來抓住我的手,黯然道:「琥珀,這次就看你能不能救淇淇了,否則只有再上吊了。」

  我一呆道:「這麼嚴重嗎,到底為了什麼?」

  媚姬坐到床邊攬住哭的哽咽難言的淇淇,勸解道:「別再哭了,快說事,咱們姐妹好好商量商量。」

  明麗道:「我來說吧,晌後二爺忽來見太妃,我正好在跟前伺候。就聽他與太妃說要淇淇做影妾,這次是真心的喜歡淇淇。又哭訴二夫人嫁他十來年了卻一無所出,又凶狠善嫉不許他有別的女人,他活得很痛苦。正巧淇淇就從外面回來了還衣衫不整的,太妃便叫住淇淇問她可想跟了二爺,淇淇嚇得連連磕頭說不敢有非份之想,今生今世都不嫁人只想伺候好太妃。太妃冷笑說倒是不敢耽誤了姑娘看這樣子也是思春了吧,就把淇淇許給了二爺做影妾,並說後天就是黃道吉日,這兩天准備准備後日就接過去吧。」

  我雖有心裡准備,但沒想到事情已到這種地步,太妃即已開口怕很難回轉了了。媚姬、蔓絲也都呆住作聲不得,太妃是府中最高權利人,就是水越流銀也不敢違逆太妃意願,這時空極講究忠孝很象中國古代。

  淇淇哭道:「我是死也不進二爺二夫人那西園的,明麗你救我做什麼?就讓我吊死多干淨,若象楠葉似的遍體鱗傷的死去倒不如就早死早投胎了。」

  明麗也掉下淚來,道:「咱倆象親姐妹似的這麼長時間了,你叫我見死不救嗎?琥珀這些姐妹中數你最聰明大膽,又得王爺歡心,現在就看你能不能想想辦法救淇淇了,否則」

  媚姬也道:「琥珀只有你去求王爺,看能不能讓太妃收回成命了。」

  我也知道只有這一個辦法可行了,便點頭道:「好,我去找王爺求情,淇淇你答應我不管怎樣都不許再尋死,只要活著總有希望。」

  我回到南園聽風閣時見書房門口垂手侍立著兩個小廝,就知道水越流銀應在屋裡,那兩個小廝見是我也不攔阻,給我打起簾子,我跨進屋去。

  因為入秋以來天氣轉涼,室中四角都點了銀白色的青銅小暖爐,燒的是一種象煤似的石頭但沒有煤那麼髒的黑煙,這石頭叫暖石即干淨又奈燒。通常丫鬟都會在暖爐中撒把醒腦冷香,書房便會在烤得暖洋洋的同時不至於讓人犯困。

  應畫與鬢香當值站在一旁暗影中,見我進來都有些驚訝,因為我從來沒有主動來找過水越流銀,這一段時間我倆冷戰,大有不能共室之勢,我值班他不來,他在我就跑。

  水越流銀坐在桌案前批閱公文,神情專注面容靜好。我走近案邊他卻並不抬頭,我站住不知他是真沒感到我的存在還是假裝不想理我。我雖心中焦急可又不敢打破這一室安靜,按理我不該打攪他的,就是在前生做下屬的也不敢打斷上級的思路吧。

  我躊躇不安的攏攏頭發,拽拽衣角。因為外衣給了淇淇又沒空再穿,所以只著了件月白色夾衣,天色已暗下來,我從東園回來時就覺得身上寒冷,這會被暖氣一熏不由鼻子發癢連打了兩個噴嚏。

  水越流銀抬起頭來,看著我輕輕皺眉,雕塑似的面容因這雙眉輕皺而顯得生動起來。我捂著嘴也被自己突然打的噴嚏嚇了一跳,瞪大眼睛有些尷尬的對視上他的銀眸。

  我吶吶的道:「我、那個不是有意的,您繼續吧。」心裡卻祈禱他趕快接口問我淇淇的事。

  大概這裡的上帝聽到了我的祈禱,就聽水越流銀道:「有什麼話就說吧。」

  我飛快的把淇淇的事講了一遍,然後請求道:「王爺您能不能與太妃說說,別把淇淇嫁給二爺行嗎?」

  水越流銀沉思一下,道:「這件事我不能管,二哥喜歡太妃同意,我憑怎麼反對?」

  我急道:「可是淇淇不願意呀,淇淇不想嫁他。」

  水越流銀奇怪的看著我道:「這種事不是她自己做得了主的。」

  我被噎得無語,這時代貴如水越流銀和德妃也不能作主自己的婚事,何況淇淇這種賣身的奴婢,我這異時空的人不也是身不由己的被這人強暴了嗎。

  我咬牙做最後努力,懇求道:「真的不能破例嗎,淇淇會死的。」

  水越流銀冷笑道:「你們姐妹真奇怪,都不識抬舉得很。不過要生要死也由不得她。」向門外喝道:「來人。」兩個小廝跑了進來,他吩咐道:「叫內務處把那叫淇淇的丫鬟看管起來,等到二爺來娶才放人,若她有什麼閃失內務處也沒有存在的必要了。」那倆小廝諾諾的退了出去。

  我驚愣的看著他,心一點一點寒下來,這才是水越流銀的真正面目嗎?我聽傳說水越親王最是冷面無情雷霆手段還覺得言過其實,原來他真的算是一直在包容我了。

  我看著他那亮如寒星的銀眸,那眸光清冷無情。我知道多說無用,吸氣挺胸,躬身道:「奴婢打擾了。」後退三步,轉身出了書房。

  夜幕已降臨了,我在晚風中顫抖,心中驚懼駭怕,不光為淇淇還為自己。我的新生真的會如我計劃那樣海闊天高嗎?我再沒有十足的信心,其實我在被水越流銀強暴以後就應該醒覺我的命運已經偏轉才是,可我太自大太自以為是的以為一切都會好的一切都在掌握。其實我現在只是刀俎上的魚肉罷了,水越流銀這把利器就懸在我的頭上可笑我還不自知。

  我雙手交叉抱住自己,順著聽風閣前面的大路茫然的走下去,身上雖冷可心裡更寒。我不知道要去那,雖然淇淇明麗她們在等我消息,可我怎麼忍心去斷絕淇淇的最後一絲希望。那聽風閣我只想離它越遠越好,那院後小屋我也不想回去。

  我一頭撞在個人身上,懵懂的抬頭見是華澤瓊川銀眸爍爍發光的俯首看著我,身後站著的華澤驍也奇怪的瞧著我。

  華澤瓊川英挺的面容掛著朵爽朗的笑容:「遠遠就見是你,站住等想看看你會不會撞上來,竟真的一頭撞過來。」他發覺了我的異樣,收起笑容奇道:「琥珀,你這是怎麼了,流銀欺負你了嗎?不會呀,我從沒見過流銀這麼在意過那個女人,他應該不會對你下毒手吧。」

  他說者無意我聽者有心,我隱忍的淚再不受控制的滾下來。我低頭急放步向前走,不想他們看見我的眼淚。手臂卻被華澤瓊川拽住,我驚訝的回頭看他,他伸手拽下自己的銀錦披風披在我肩上,我想推卻可張口哽咽難言,一急眼淚更快更急的落下來了。

  華澤瓊川驚急道:「發生了什麼事,你又闖什麼大禍了嗎?別怕,我去給你說情。」

  我一愣下忍不住笑出來,這人見我幾次都逢我闖禍打架之時,見我這樣就以為我是又惹禍被罰了。沒想到這英挺霸氣的年輕王爺竟還是個好心人,肯為我這種小丫頭出頭求情,可我就是與他實說怕也是徒增他難堪與事無補,何必強人所難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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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ng9146 發表於 2015-10-19 09:51 AM

第三十六 巧舌

   華澤瓊川呆呆的看著我,困惑的道:「又哭又笑的,你不是」

  我清清嗓子,用手胡亂的抹了抹臉,道:「我沒瘋也沒傻,只是想到傷心事了。您找王爺吧,在書房您快去吧。」邊想把披風還給他。

  華澤瓊川按住我的手,搖頭道:「你披著吧,夜風寒冷你穿得太單薄看凍病了。」

  我想了想,在這裡我沒有任何親人可以依靠而且還有淇淇的事等著解決真是病不得,便點頭把披風系好,給華澤瓊川和華澤驍分別施禮才分手。

  給華澤瓊川這麼一撞,我頭腦逐漸清醒。強大的斗志被激起,我胡泊也算見貫場面踏平地球的女強人,我以前的工作信條是:這世上沒什麼不可解決的事情,只看你怎樣去做!

  我拿起個樹枝在地上畫,首先這件事牽扯了什麼人?淇淇、太妃、二爺、隱含二夫人。

  從誰下手有隙可乘?二爺的軟肋是什麼?好色、懼內。太妃的軟肋是什麼?兒子、孫子、富貴平安、權利地位。

  我邊畫邊分析,心中漸漸有了計劃。

  水越流銀你既然不把我們當人看,那我也不用顧及你的感受了!

  我先到東園告訴明麗說水越流銀答應試著解決這件事,讓我們等消息,想辦法通知已被內務處監管的淇淇,但這件事再不能跟任何人說起。

  第二日,我早早起來打扮,我的相貌雖算不上絕世美女,但身材絕對是堪稱完美,而且經常騎馬射箭運動皮膚彈力驚人柔韌性極好。我比這時空普通的女孩都要高些,雖她們暗笑我象駱駝但我知道其實是嫉妒我,我近170CM的身高穿上高腰長裙,細腰長腿豐胸絕對是亭亭玉立鶴立雞群。

  我把媚姬的胭脂水粉眉筆唇紅統統借來,拿出跟英國專業化妝大師學過的化妝技巧,把自己精心裝扮起來。再把兩鬢邊的長發後攏盤起,從水越流銀給我的一堆首飾中挑出一條嵌紅寶石額墜固定在額上眉間,打了淡紅眼影的雙眸被映得爍爍生輝,顧盼間眼波橫流。又戴上一雙紅寶石長耳墜,顯得我修長的脖頸更加色澤如玉圓潤光滑。

  再穿上白色夾襖大紅色百褶撲花長裙,外罩自己設計的白色滾繡花邊短款散袖外衫。

  我走出門正碰上珠玉、應畫,我向她倆抿唇微笑,兩人嘴巴大張的呆住,我又飛了個媚眼過去,見珠玉手裡的銀盆「砰」的掉到地上,我不由大笑起來走了過去。

  我知道這個時間是二爺遛鳥回府的時間,我走到花園通向西園門的橫廊上等著與二爺偶遇。

  遠遠的見二爺帶著三四個手拿鳥籠的小廝走過來,我挺胸抬頭煙視媚行的迎過去。果然那色狼目瞪口呆的看住我,就差流下口水來以示他的動心。

  我在他身前站住躬身行禮,被我特意擠高的乳溝正好讓他大飽眼福。我眼眸流轉掩口嬌笑著嗔道:「二爺您欺負人家,不是應該非禮勿視嗎。」

  二爺不捨的收回目光,嘻笑道:「我說是誰這麼美麗,原來是琥珀姑娘。」

  府中人都知道我與水越流銀有什麼,可我沒名沒份的又沒見過水越流銀留我同房,所以大家都含混的叫我姑娘以示尊敬不同。

  我嬌笑,暗示道:「二爺叫我琥珀就是,姑娘可不敢當。」

  二爺疑惑的看著我,我向他身後努嘴示意,輕聲道:「二爺,琥珀有幾句話想與您單獨說,您看能借一步說話嗎?」

  二爺揮手讓身後的小廝們先走,隨我走進花園的的涼亭。

  我斜靠在亭柱上,用手指輕繞著一縷頭發微垂頭,羞笑輕聲道:「聽說二爺在挑選影妾?不知琥珀有沒機會服侍二爺。」

  二爺訝然的看著我,他與水越流銀一母同胞眉眼間有三分肖似,只這三分已夠他顯得相貌端正氣宇不凡了。他試探的道:「在秋獵時我見姑娘與三弟」

  我假裝惱怒的咬牙道:「二爺不是也說秋獵時嗎?自從回府後王爺就再沒單獨召見過琥珀,近來更是連書房的差事都被替掉了,不怕二爺見笑說實話琥珀已經好久沒見到王爺了。」

  二爺點頭道:「你們近來不合這事我倒是有耳聞。原本以為回府後三弟就會給你名份,可總不見動靜我就覺得奇怪了。」他遲疑一下道:「可是昨天在花園,我隱約聽見你們」

  我早有准備,明眸輕瞇側首嬌笑道:「琥珀若說實話,二爺可不許惱人家呀。」

  那色狼神魂出竅的盯著我,恨不得就拉入懷中大快朵頤。

  我道:「昨我自己帶著球球在花園散步,忽聽見男女撕拉聲,琥珀以為是丫鬟小廝在偷情就假借王爺的名頭想把他們嚇走,沒想到卻驚了二爺」我噗哧嬌笑起來,向他拋了個媚眼。

  我接道:「否則琥珀怎知二爺要選影妾那?那是因為我見到了摔倒的淇淇,這淇淇不識抬舉還跟我大聲哭訴,說什麼死也不能從您。我百般勸說才把她送回東園。」

  二爺怒道:「聽說這賤人昨晚還尋死妄想逃出爺的掌心,哼!不論死活我定要把她弄到手。」

  我心中怒極,面上卻笑得更嫵媚道:「二爺沒聽說強扭的瓜不甜嗎?她不識好歹,可有人識呀。二爺您還看不見琥珀的一片真心嗎?

  二爺色迷迷的看著我貼過來的粉頸酥胸,垂涎道:「姑娘的心我是知道了,可是你畢竟算是三弟的女人,終是麻煩。若姑娘真是對我有意,我們可以」說著臭嘴就拱了上來。

  我用手擋開他的臭嘴,嗔道:「爺當琥珀是什麼人了,就因為沒名沒份的琥珀連王爺也遠著,二爺若也存的這個心那琥珀就算白來了。琥珀告退。」我把長裙提高施禮,裙中我沒穿襯褲也沒穿布襪子,紅色的繡鞋襯得腳踝與小腿纖白如玉,腳腕上的銀鈴清顫脆響。

  那二爺的眼睛象抽筋似的亂跳,一把攬住我半轉的身子,口中心肝肉的亂叫恨不得立刻求huan。我心跳得比他還快,這一鋪我賭得好險,若他不拉住我我真不知何以為繼。

  我任他在我身上擦了幾把油,天下哪有白吃的午餐!我既然要得自然會有失。

  我拉開他按在我酥胸上的大手,低笑軟語道:「可喜歡,比淇淇如何?」淇淇美則美矣可身量未長開,偏於纖瘦矮小。論身材氣勢她差我遠矣。

  二爺的銀眸混沌暗淡布滿血絲,我暗歎真是人比人得死。水越流銀的銀眸就如水晶盤盛著銀珠子,玲瓏通透完美無瑕;這二爺的銀眸卻活脫脫是對死魚眼睛,多看兩眼都要做噩夢。

  二爺喘息道:「真是尤物,難怪連三弟都動了凡心。他自小聰明受父王寵愛平日用的東西都比我的好,今日我也要享用享用極品。」

  我誘惑道:「真好的您還沒嘗到哪,若爺真想要就要想個正經的法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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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ng9146 發表於 2015-10-19 09:52 AM

第三十七節 如簧

   他洩氣道:「我才跟太妃求了淇淇,怎麼再去向三弟要你那?再說這府裡我最怕的就是三弟,他眼睛一掃,我就覺得氣虛,那開的了口與他要你那。」

  我笑道:「不必這麼麻煩,我早已不在書房輪值當差,算不得是王爺的丫鬟了。只能算是府中的雜役,這府中事還不都是太妃做主?您只求太妃點頭就成,太妃不是已答應給您娶影妾了嗎,現在只是把換個人罷了,有什麼難說的?」

  二爺面露喜色道:「聽你這樣一說的倒似乎可行。」忽神色貪婪的道:「不如我再求求母妃把你與淇淇都給了我吧。」

  我又氣又急,暗罵這混帳東西竟這樣貪心,面上卻笑道:「二爺想法雖好,可怕難如願。一是淇淇寧死不從,若真出事二爺真要娶具屍首嗎?二是爺您一塊娶了兩個能過了二夫人那關嗎?三是太妃能否答應您同時娶兩房影妾。」我看到他神色大變,猜到他大概連要淇淇的事都是瞞著二夫人做的。便道:「爺知道琥珀潑辣,在二夫人跟前也許可以委屈存活,可淇淇一向懦弱怕就是嫁過去也難免楠葉等的下場吧。二爺若真喜歡淇淇,不如先讓琥珀打通二夫人那關,若琥珀可得在西園存活,二爺再把淇淇娶過來也不遲呀。」

  二爺神色大動,點頭贊道:「好個善解人意的美人,爺就依你,這就去與母妃說。」

  我攔住他道:「二爺別急,太妃畢竟知道我與王爺有過牽連,怕不能輕易依你。不如讓琥珀去先說清我與王爺的事,然後二爺再求太妃就容易多了。」

  二爺動情道:「琥珀你這樣為爺著想,你放心過門後爺必不負你!」

  我假裝羞笑,不著痕跡的推開他色急的髒手,行禮推開讓他等我好消息。

  我悄悄的回到我的小屋,洗掉妝容換回原來的裝束。拿起我早已准備好的首飾盒與染血的白布走向東園。

  昨晚我就已策劃好所有步驟,放任淇淇去死我是辦不到的了,思來想去只有我代她嫁去西園,一可救淇淇不死;二可遠離水越流銀這我實在摸不透掌握不了的男人;三我要想法懲罰二夫人這個蛇蠍女人為楠葉報仇,也為不再有以後無數個「楠葉」枉死;四在二爺身邊逃跑應該比在水越·流銀身邊逃跑容易得多,我跟了二爺後水越·流銀也不會再用媚姬等要挾我,到時再唆使這草包把我的賣身契要來,走的無牽無掛;五不用擔心付出真心愛上他難以抽身。

  我知道若我計謀成功難免二爺那垃圾占我便宜,不過我前生雖算不上開放但也不是貞潔烈女,我的性愛觀念健康正常,為救人迫不得已與男人上床就當被狗咬了,自不會象這時空女子尋死覓活的表示堅貞。

  我拜見太妃時,見她似心情不好,應與淇淇昨夜尋死現被內務處派人監管有關。

  我施禮請安,太妃見是我有點奇怪道:「怎麼是你,是王兒派你來的嗎?」

  我搖首道:「小婢是自己來見太妃的,與王爺無關。」

  太妃微愣道:「你求見我所為何事?」

  我雙手奉上首飾盒與帶血白布,有丫鬟遞與太妃。太妃看了血布眼又打開首飾盒,只見珠光寶氣耀眼生花,不由驚問道:「你個小小婢女怎會有這麼些貴重的飾品?這塊布又是什麼?」

  我演戲演全套,雙膝跪下,流淚淒然道:「太妃容稟,這些貴重物品全是王爺送給琥珀的,是他勞財費神的搜集來的。小婢雖百般推脫但王爺就是不聽,小婢看著真是心痛。」

  我偷眼見太妃面色陰沉,再接再厲道:「小婢受這殊寵本已忐忑不安,但因一己私心便偷偷承受了。可前段時間發生了一件大事,小婢思來想去都覺得不能再瞞太妃,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太妃坐正了身體,微微緊張的道:「發生了什麼大事?我怎一點也不知道,你快如實說來!」

  我不語卻看向左右的侍女,太妃揮手令侍女都出去候著。我才悲聲道:「太妃您手中的白布上的鮮血都是王爺流的,這還只是冰山一角,王爺當日血流成河差點就、就······」

  太妃臉色大變,喝問我到底是怎麼回事,我便添油加醋的說水越·流銀為了保護我不受傷害如何以一敵五,身受重傷血流如注的事講述一遍,末了還說出福德有替王爺換過傷藥,您若不信問福德就知小婢之言是否屬實。

  太妃拍案怒道:「這還得了,王兒竟為了你這賤婢險些喪命,你身為妾婢不思盡職服侍卻魅惑王兒不務正業為你流血爭斗,論罪該活活鞭死!」

  我叩首道:「太妃請先息怒,琥珀若怕死今就不來求見太妃了。就是琥珀不忍心再連累王爺才來求太妃作主,想求個萬全之策免得將來真出了不可挽回的事。」

  太妃畢竟是出身名門見慣場面,冷聲道:「若想保護王兒自然是殺了你才能永訣後患!」

  我叩頭道:「太妃殺了小婢的確是干淨,可您想過王爺如此對小婢,如您殺了小婢怕王爺對您也會心懷……」我特意不說完讓太妃去幻想問題的嚴重性。

  果然見太妃色動,忽歎道:「這倒是有理,王兒這麼大我也只見他動過兩次情,五年前那次差點要了他的命。原本我見你還老實,本還替王兒高興可以重新開始,但這樣迷戀可不行,若真殺了你又的確怕重蹈復轍傷及王兒。」

  我低聲道:「琥珀倒有一釜底抽薪之法,不知當講不當講。」

  太妃奇道:「釜底抽薪是什麼意思?恕你無罪,說來聽聽吧。」

  我把釜底抽薪的意思解釋一遍,然後道:「就是讓王爺既知道小婢活得很好幸福平安又不能為小婢再勞思竭慮以身犯險。」

  太妃喜道:「快快說來。」

  我道:「小婢聽說二爺要娶淇淇做影妾,但淇淇寧死不從。小婢想來想去覺得由太妃作主讓小婢代替淇淇嫁給二爺做妾。即可斷了王爺的心又可免了二爺的尷尬還可讓太妃您說話算話明日如常嫁娶。」

  太妃意動道:「聽著倒是不錯,可王兒只怕不答應。」

  我道:「明日太妃您就說想到月神廟祭拜,王爺至孝必定答應,您讓王爺陪您在神廟住一晚後天再回來。這邊讓二爺把小婢偷偷接走,對外就說是淇淇嫁給二爺,等後天天明已生米煮成熟飯,王爺就是生氣追究也為時已晚。」

  太妃歎道:「就是委屈你了,真沒想到你對王兒倒是一片真心。若這次王兒不追究,以後就安心跟著二爺,我必不會虧待你。」

  我假裝感激叩首謝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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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ng9146 發表於 2015-10-19 09:54 AM

第三十八節 風回

   我與太妃商量好先把淇淇接回,對內務處就說淇淇回心轉意願意嫁給二爺了。對淇淇卻說婚事取消接她回來靜養,在我的授意下太妃把淇淇、明麗都看守起來,等後天再放出來免得出紕漏。

  銀革律12年7月82日晚,我獨自一人偷偷來到淇淇在東園的小屋,把太妃讓人准備好的銀色嫁衣仔細穿好。心中悲涼,這是我活了兩世的第一次婚禮,沒想到這麼淒涼這麼無奈這麼不甘願,但我還是就著銀鏡把自己畫到最美,不管怎樣這也是我的第一次嫁人,也許也是最後一次那,盡量讓自己美麗吧。

  一切都按照計劃進行,二夫人已被太妃特意吩咐過要好好對待二爺的新影妾,若再出人命定要追究責任。我以為二夫人再凶悍也不會在新婚之夜就把我怎樣吧,可還是小看了這女人。

  我進了西園後,事事忍讓照吩咐跪著磕頭奉茶時,足足捧著茶跪了一個對時(地球兩個小時10分鍾左右),腿跪得完全失去知覺。直到二爺不斷干咳以哀求的眼神象二夫人連連示意後,她才接過已全涼透的茶潑了我一身,說這是給我立規矩。

  二夫人雖詫異是我,但先有太妃示意後有二爺解釋也只得接受了,但她以為我只是水越流銀的過氣妾婢也不放在心上,這種父親、兄弟的妾婢賞給兒子、弟兄的事在貴族世家中也是屢見不鮮的,只要自家關起門來不說誰管這些亂事那。

  已經入夜了,我獨自坐在新房中園桌的旁邊,桌上沒有任何婚房應備有的棗、花生、餃子等討喜用的果點,只有一個酒壺,我倒了一杯出來卻發現原來那是醋。我真的是開始佩服二夫人了,很有地球新女性的思想,可惜我們現在是這樣的關系否則說不定還可以溝通一下。

  二爺被二夫人叫走了,我當然高興的很,雖有思想准備了可真的要與他上床我還是千萬個不甘不願。只求拖得一時算一時吧,要不等他回來干脆一記手刀把他打昏?我坐在桌邊雖然很困可實在不想去婚床上睡,自己把銀色頭紗摘掉,對著銀燭發呆腦中一片空白。

  也不知過了多久,二爺推開門走了進來,口中喃喃的罵著二夫人潑婦什麼的,眼上一大片淤青。他進來後邊把門插上邊脫自己的衣服,看我坐在桌邊發呆,猴急的叫我快快脫衣服上床。

  我愣愣的看著他把自己扒光露出突起的肥肚子,松懈下垂的贅肉和丑陋的下體,然後淫笑著向我走過來。

  緊閉的房門在「砰」的一聲轟然巨響後四分五裂的碎裂開,倒飛進來的木塊打在二爺赤裸裸的身上,痛的他大叫出來,惡狠狠的回過頭去,便與正對著房門而坐的我一樣,看到一身殺氣的水越流銀踏著破碎的門板走了進來。

  水越流銀銀發凌亂汗透銀衫,氣息不穩,顯然是匆忙趕回來的,可銀眸象火一樣在燃燒,映射得他象個發光體似的爍爍生輝。他直接走過二爺,來到我身前。

  水越流銀惡狠狠的盯著我,切齒道:「你竟然敢肆意欺騙哄瞞我們全家人,你怎麼敢怎麼敢?以為我真的不捨得殺你嗎?」右手掐住我的喉嚨,手上用力。

  我雖然被他掐的呼吸困難,但頭腦卻奇怪的清醒過來。我看著他的噴火的銀眸,那裡面閃著狂怒、痛恨、憎惡、決絕的光芒。我知道他真的決心要殺我了,可卻不覺的害怕反而有松了口氣似的感覺,原來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有這麼緊張這麼難過這麼討厭要與二爺發生關系,原來我也是放不開的我不比這時代的淇淇強多少!我沒有自認為的堅強果敢我只是個平凡女子!!

  我艱難的對水越流銀笑,閉上眼睛。我脖頸上的手沒有緊反而慢慢松了下來,我睜開雙眼對上他痛苦掙扎的銀眸。他的臉繃得緊緊的我都能看到他額角蹦出的青筋,汗水順著他雕刻似的臉頰滾下來,他的銀眸忽明忽暗的閃爍顯露了他內心的猶豫掙扎,他忽然放開掐著我脖頸的手,一掌拍在我身前的圓桌上,銀榛木的桌子在他的掌下碎裂坍塌,嚇得悄悄在套外衣的二爺啊的一聲叫出來。

  水越流銀拽著我的手臂把我拉起來向外走,我本能的掙扎道:「你干什麼,要帶我去那?」

  他喝道:「閉嘴。」拽著我向外繼續走。

  我用爺爺教的太極推手,手臂外轉順勢一推,趁他沒提防時掙開他的手把他推開。我後退,心緒平靜下來,既然死不了就得繼續我的生活呀,我費了這麼大的力氣才代替淇淇嫁過來的怎能中途放棄,若我走了二爺再要淇淇怎麼辦?不是前功盡棄嗎,我冷聲道:「王爺您自己走吧,琥珀不能跟您走。」

  水越流銀回頭瞪視我,咬牙道:「為什麼,難道你真要留在這嗎?」

  我點頭道:「今天是我的新婚之夜,我當然要留在這。王爺不知道良宵一刻值千金嗎?您請快走吧,別耽誤了我們的洞房。」

  水越流銀眸光森寒的轉向呆在一旁的二爺,那二爺很沒用的抖了一下,道:「那個、那個琥珀姑娘你快跟三弟走吧,我、我沒關系。」

  我鄙視的看向他,這個沒用的男人怪不得被二夫人管成那樣,真是一點男人的骨氣都沒有!我問道:「琥珀若走了,二爺是否還會要淇淇那?」他混濁的眼貪婪的一轉不語,我明白了他一定不會罷休放過淇淇的。

  我深呼吸,抬頭挺胸,退到婚床邊坐下。對水越流銀慘笑道:「我只要活著就不能眼看著淇淇死,看來王爺您只能帶琥珀的屍體走了。」

  水越流銀用冷凝的聲音道:「這一切都為了淇淇嗎?她對你有那麼重要嗎?你以為死了,淇淇就可以不嫁過來嗎?」

  我搖頭道:「最起碼我看不到她死在我眼前,而且我已盡力若還救不了她,我們也只能認命了。」

  水越流銀一字一句道:「在你心中沒有我一點位置是不是?為了你那些姐妹可以毫不猶豫的背叛我是不是?」

  我毫不退讓的看著他的銀眸,道:「在你心中我又算什麼,奴才、玩物、不識抬舉的賤婢,連個人都算不上吧?你怎麼能要求我真心對你?」

  水越流銀點頭冷笑道:「原來你是這樣認為的,那我又何必妄作好人!」他一步一步向我走過來,強大的氣勢迫得我呼吸一滯,等我反應過來想反抗時已經晚了,他出手如電的抓住我的手腕把我翻壓在床上,一手拽下紅色的喜帳綁住我的四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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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ng9146 發表於 2015-10-19 10:02 AM

本帖最後由 bluesky0601 於 2015-11-7 02:52 PM 編輯

第三十九節 路轉

   我被水越·流銀扛著回到了聽風閣,他把我直接帶到書房二樓他的寢室,仍在他的大床上。撕裂我的衣裙毫不憐惜的**我,我不知道被他強暴了多少次,雙腿都不能遏制的顫抖起來,覺得下身撕裂似的痛,有濕滑粘稠的液體順著腿跟流下來。

  水越·流銀喘息著從我身上爬起來,仰躺到靠枕上。我無力的癱在床上,全身不受控制的瑟瑟的抖,我恨死他恨死他恨死他!!

  我咬緊唇不讓困乏帶走我的意識,靜靜的等到他呼吸平穩均勻後,悄悄抬頭看向他。他雙目緊閉應該是睡著了,我的目光落到他修長頸項的大動脈上,我雙手被綁移動不便但我憑著徹骨的恨意,

  雙肘用力撐起身體慢慢爬到水越·流銀的身邊。

  他的頸動脈就在我的口下,我知道只要我用力咬下去咬穿他的頸動脈就可以了結他的性命!我緩緩的垂下頭,就在唇要挨上他的頸動脈時,忽看到了他肩上猙獰的圓形箭疤。我不由憶起了那晚他擋在我身前不肯退避的情景;在我被德魯也·獾追得走投無路時他天神似的裂開草叢縱馬馳來的一幕;暖香池初遇的驚艷、銀王殿上的回護、新房破門而入的狂怒一件件往事紛回到心間。

  我緊緊咬住唇盯住他平穩跳動的頸動脈,竟咬不下去。我抬起頭望向他熟睡中平靜的臉,月光下泛著隱隱的銀輝,那麼清俊光潔。我呆呆的望著他心中茫然又恨又痛不知道到底該怎麼辦,卻見他慢慢的張開銀眸,那眸中有一滴淚隨著他張開的眼瞼滾下來。

  我望著那滴淚心中驚痛,原來他一直都沒有睡,他知道我想咬穿他的頸動脈置他於死地。可他為什麼不阻止,若我沒突然看到他肩上的疤我確信我會咬下去的,他竟甘心死在我口下嗎?

  我倆在只有從窗中透過來的月光下對視,我無意識的用力咬著下唇,他緩緩的俯過頭來吻向我。我已是驚弓之鳥,猛地向後退縮戒備的盯著他,因為移動牽拉到了下體的傷口,撕裂般的痛讓我眼中射出刻骨的恨意。

  水越·流銀的動作僵住,銀眸接觸到我痛恨的眸光,瞳孔針芒般倏的收縮,慢慢的靠回枕塌。

  我聽見自己空洞的聲音說道:「發洩完了嗎?可以讓我走了吧。」

  水越·流銀低低的聲音道:「你在這睡,我走就是。」

  我茫然道:「不行,我要去見淇淇,告訴她我救不了她,讓她早做打算······」

  委屈、疼痛、無助、絕望似洪水般湧上心頭,我死死咬住唇不讓自己痛哭失聲,可一顆顆圓大的淚珠再忍不住又急又快的滾落下來。我自喻聰明,結果一子錯,滿盤皆落索!

  水越·流銀向我伸出手想碰觸我滿是淚痕的臉頰,我的頭猛的向後躲閃,用力過大「砰」的撞在床柱上,他的手在空中凝住五指緩慢的握成拳收回。我舉起被綁的雙手胡亂的擦抹眼淚,倔強的向床沿爬去。

  他沉默的看著我艱難的一點一點移動,忽道:「你若不傷害自己,我就把淇淇要來給你做婢女。」

  我絕處逢生,抬起頭來看住他,道:「當真?」他鄭重點頭,我雖恨極他但還是莫名其妙的相信他,我心中一松,憑意志硬撐著的身體軟綿綿的癱下來,身心的痛都因「淇淇得救了」這巨大的喜訊得到緩解,我在無意識的喃喃念著「淇淇沒事了」的自我安慰中失去知覺。

  黑暗中,我追隨著一道身影,那身影很象祖母但她越走越快,我追趕不上便焦急的加快腳步飛跑起來,可腳下一絆我狠狠的摔倒在地,濃稠刺目的鮮血從我下體滾滾流了出來,我又怕又痛的驚叫道:「奶奶等等我,我好痛,泊兒好痛好痛······」

  痙攣般的痛把我痛醒,我渾身汗透的喘息著睜開眼。看見自己手中緊緊的抓著一只修長的手,由於用力那只手被我尖銳的指甲抓破掌心,與夢中一樣濃稠刺目的鮮血淅瀝的滴落下來,不同的是那艷紅的血竟隱隱的泛著銀光。

  我猛的縮回手,不用看我已知道那手的主人是誰,人類的血怎會泛銀光?那不是人的血那是禽獸的血!我早應該知道的可惜醒悟太遲,活該受到那樣的侮辱欺凌。

  我的腿被分開,一個老嬤嬤正低頭專心的給我撕裂的下身上藥,我看著她低垂的頭頸覺得眼熟,遲疑的輕聲道:「雙嬤嬤?」她抬起頭來向我微笑,眼中卻含著深深的憐惜,正是暖香池的雙嬤嬤。

  我眼睛酸脹澀苦,可我咬牙忍住眼淚,我發誓再也不要在水越·流銀面前掉一滴眼淚。

  我扯動唇角努力的向雙嬤嬤微笑,雙嬤嬤嘴唇翕合,卻終是沒有說出任何話來,躲閃的低下頭裝作專心的給我上藥。我從她的神色中知道我必是傷的極重極慘不忍睹,讓她這種老成圓滑的成精嬤嬤都找不到安慰我的話來。

  雙嬤嬤吶吶的低聲道:「姑娘放心,這是世上最好的靈藥,萬金難求的白國神雪山冰蓮散,活膚生肌不留痕跡,三五日就可痊愈了。新生肌膚一定更光滑有彈性,聽說還會有一股冰蓮的清香······」忽的住口,大概也覺得對著我這樣的傷說那番話太是諷刺殘忍。

  我咯咯的笑出來,真的覺得很好笑,那種地方更光滑有彈性還發出清香會是什麼樣個場景?我抑制不住的大笑,笑得傷口又痛起來,可就是停止不住的笑,笑得要流淚可我仰起頭不讓它流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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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ng9146 發表於 2015-10-19 10:03 AM

第四十節 落花

   水越流銀喝道:「夠了!不要再笑了。淇淇就在樓下,你不是想見她嗎?」

  我慢慢的收住笑,沒有一點笑意的眸中緩緩閃現驚喜、痛苦、畏縮、黯然,我終還是救下了淇淇,我大力的喘息說不出話來,只是猛搖頭。我不想見任何人我不要見任何人

  水越流銀捧住我亂搖的頭,痛楚的怒道:「琥珀,不要再晃了不要再折磨自己!難道你在做英雄之前沒想到會有什麼後果嗎?」

  我如遭火燎的打開他的手,目露刻骨的痛恨,切齒道:「滾開,從我眼前永久消失,生生世世都不要再出現。」

  他一步一步的後退,慘笑道:「只除了這個要求,其他任何願望我都滿足你。」

  我頭腦慢慢冷靜清醒,木然道:「那放我走。」

  他寒聲一字一頓道:「除非我死。」拂袖出門而去。

  雙嬤嬤目瞪口呆的看著我們,直到水越流銀走出去,才看向我,結巴道:「琥、琥珀,你、你怎麼敢這樣與王爺說話?」

  我慘笑道:「我還有什麼可怕的?」

  雙嬤嬤垂淚道:「傻孩子,你才十五歲呀,以後的日子長著那,怎能有這種想法。我們女人就是這種命,跟那個男人還不都是這樣嗎?我看王爺是真心喜歡你的,你好好服侍王爺,掙個名份,這輩子不就有依靠了嗎。」

  我愣愣的看著她,問道:「有可以依靠一輩子的男人嗎?」

  雙嬤嬤呆住,吶吶不能語。我慘笑道:「嬤嬤也沒見過這種男人是嗎?那我又何必去掙名份,不如只依靠自己吧。」

  雙嬤嬤又垂下淚來,喃喃的道:「可憐的孩子可憐的孩子,我們女人的命怎麼都這麼苦呀」

  我的體質本來就好,加上冰蓮散也的確是靈藥,我的裂傷三日後就基本痊愈了。不但傷口毫無痕跡且的確光滑彈性驚人,我還發現自己的身體真有了種幽幽淡淡的冷冽香氣,讓我馬上聯想起了紅樓夢中薛寶釵的冷香丸,但想到薛寶釵的下場我更加心寒。

  除了雙嬤嬤我不肯見任何人,包括水越流銀。

  第一日他來看我時,我正在雙嬤嬤的強勸下吃蓮子粥,看見他進來我就開始嘔吐,把胃液膽汁都吐了出來。那次以後我吃什麼吐什麼,見到水越流銀就吐的更加厲害,胃裡已經吐得沒有任何東西也會繼續干嘔。

  雙嬤嬤以為我懷孕了,請了醫師把脈。但這裡的神終於保佑了我一次,我沒有懷孕也沒有生病。醫師說我身體非常健康,大概是心裡作用引起的強迫性嘔吐,只要我自己想通了就沒事了。建議給我多喝清水、牛奶等流食,不要勉強吃固體食物,不要強迫我見不喜歡的人或做不想做的事,減輕精神壓力,慢慢調養有望恢復正常飲食。

  我真的很感激那為醫師,因為水越流銀不敢再來看我了,但我知道自那日後他一直住在樓下書房中,有時午夜夢回我會感知有人在樓梯上徘徊。

  有一次我噩夢驚醒,看到黑暗中有一雙銀星在床頭閃耀,那星芒困苦絕望的讓我心驚。但我只是閉上眼睛,告訴自己這都是夢境,怎會有星星掉進屋中,快快睡覺明日醒來就去看奶奶,告訴她我做了個多麼奇怪的夢。

  可我睡睡醒醒的不知有多少次,睜眼還是在這個房間裡,從無改變。

  我望著銀鏡中自己瘦得只剩下兩只深棕色大眼睛的小臉,知道若還不想死就不能再這樣下去。我看著雖無比的憔悴卻仍光滑柔嫩潔白如凝脂的少女肌膚,小鹿似的大眼睛裡燃起強烈的求生意念,我才十五歲的生理年齡,雖機緣巧合來到這七彩世界但卻象井底之蛙似的被困在這水越王府,我不甘心真的不甘心就這樣無聲無息好似從未來過這時空似的幻滅。

  我咬牙站起,若真的叫他害得一蹶不振,那我還自喻什麼女強人,即使死了也真叫活該。

  我扶著樓梯走下樓來,避無可避的迎上水越流銀的銀色雙眸,他穿了襲銀灰色繡銀色雲紋圖飾的長袍,正站在樓梯下仰頭向上看。我沒想到他大白天的會在家裡,這是出事後我第一次正眼他,他也瘦了許多,原本柔和流暢的面部線條變得稜角分明起來,清俊中又添了幾分風骨,更顯得眸如流星挺拔若松了。

  我的目光越過他看向門外的燦爛陽光,繼續往下走。我想出去走走呼吸新鮮空氣,我已經太久沒見陽光了,再不出去怕都要得佝僂病了。

  我走到水越流銀身前並沒有因他擋道而停住腳步,而是視若無睹的邁下最後一級樓梯。他遲疑了下側身讓路,我直直的走出門去。

  外面的陽光很好但風卻很冷,因為在我不知不覺中天已入冬。我縮縮肩膀,有些冷可我不想回去,而且是再也不想回去那間充滿我的血淚的臥房。一件帶著銀雪梔子花香味的銀灰錦袍披到我的肩上,那味道一入鼻我就知道是他的衣袍。

  我慢慢伸手抓住衣領。身後傳來水越流銀清冷中帶著無奈、祈求的聲音:「你先披一會,我已經讓丫頭去給你取披風了,很快就會回來的。風冷你又有病」

  我抓緊衣袍裹住身體,冷笑道:「你才有病。」不理他,繼續向前走。

  他緊隨而來,緊張的遲疑的道:「琥珀,你肯原諒我了嗎?」

  我切齒道:「永不!」

  半晌他才緩緩的問道:「那我們以後怎麼辦,你打算就這樣恨我一輩子嗎?」

  我淡然道:「我們沒有以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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