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9 妒忌
就在晨夕凝眉沉思的時候,一個黑影籠罩了他們,龍楠恢復了白皙的臉色,目光陰冷的看著晨夕,「喂,你真是那個赤陽公主?」
「嗯,又有事?」
「哼,正好,我們來堂堂正正的比一場!」
啊?打架!晨夕白了他一眼,懶懶道:「抱歉,我不喜歡動粗!」
這話絕對是騙人,昨夜還那麼狠心的插了他的手臂!
昨夜雖然是月圓之夜,能夠看清楚人的輪廓、動作,甚至細心一點也能夠看清楚表情。可他因為沒有在意,所以他也沒有太過注意宮晨夕的臉,如今白日之下一看,這張臉,果然是和父親很像!
足足有七八分相似呢!有著一樣的紅髮,一樣的藍眸,臉也很像!
他和依依都繼承了母親的外貌,沒有遺傳到父親的容貌,如今看著晨夕,他覺得礙眼!
同樣是父親的孩子,就因為她長得像父親,所以父親十幾年來都一直忙裡忙外的為她奔波……把他們丟給母親照顧,留在流雲崖的時間,也多半是在教導他們學文學武。
溫情什麼的,根本就是少之又少!母親總是說他們還有一個姐姐被仇家困住了,父親出去是為了營救姐姐做準備,可如今聽到具體的事情,根本就不算囚禁,她當了十幾年的公主呢!
什麼囚禁!
公主再差的話也比他們活得恣意妄為吧!
越想他就越是氣憤,爹娘都太過護著她了,而她偏偏還一點都不可愛,回想昨夜的遭遇。他簡直就想再次吐血!
被女人那麼整,他面子都丟光了!
低頭盯著晨夕的龍楠臉色那是變幻多端,不過,大多數都是一種意思,就是看晨夕不爽!
讓晨夕覺得男人的心思也和女人一樣麻煩。「喂,沒事就讓開吧!別妨礙我們看風景。」
「我說了要和你比一場!」
「都說了我不喜歡動粗!你一個大男人老跟女人過不去像什麼樣子啊?男兒志在四方,你在流雲崖呆得腦袋都生銹了?實在無聊就出去闖江湖。行俠仗義、除暴安良什麼的,都比你這樣來得有趣!」
龍楠咬牙切齒的看著她,以為他不想出去啊。他是因為天生有疾才不適合出去闖蕩的。不然,他早就離開這無聊的地方了!
「咦,你好像很委屈,怎麼了?」
「不用你管,反正今日我就要跟你一比!」
「好,比毒吧!」
龍楠冷哼一聲,「昨夜是我沒有防備,今日你以為你還能夠——呃……你……」正想宣揚自己一番的某男突然臉色僵硬了。他好像、貌似又不能動彈了……為什麼?何時,怎麼樣出手的?
晨夕遺憾的搖搖頭,雖然她一句話也沒有說。可是龍楠就看出了她的意思:不行啊,這樣的水平怎麼跟我鬥呢!
啊!!這個女人。實在是太可惡了!
「你——偷襲!」
「廢話,難道你下毒要事先通知對方一聲?」
「我——」龍楠半響說不出話來,怎麼會這樣,這個女人太奸詐了,都沒有說開始就動手。
諸葛靜澤扶著晨夕站起來,憐憫的看了他一眼,「公主,看來龍公子很喜歡這個百合園,我們就客隨主便,不要打擾人家吧!」
「嗯,靜澤你就是心善,走吧!」晨夕走出幾步之後還舉起手背對著龍楠笑道:「病美男,拜拜,回頭見哦!」
「站住!」
「放心,中午吃飯不會忘記了你。」
「宮晨夕!!!」
龍楠面色如灰,該死的女人!
太陽已經出來了,雖然如今不是夏日炎炎,可是,曬久了還是會熱的啊!他的心就如深秋的風一般,蕭瑟不已!
隱身在不遠處的竹林的南宮兄妹互相看了一眼,深表同情。
「大哥,現在去解救三師弟嗎?」
「不用了,他不是自願比試麼,願賭服輸吧!讓他多站一個時辰再說,他脾氣也該收斂一點了!」
南宮玉聳聳肩,心中無盡善良的說道:三師弟啊,不是師姐不幫你,這可是為了你好哇!
然後,兩個人又當做什麼都沒有看到往另外一個方向去了,他們要採藥呢!
「大哥,你說這個赤陽公主是不是太過深沉了一些,她居然知道了生父未死還那麼淡定,好像就是陌生人一樣!」
「這與深沉無關,頂多只能說她薄情吧!」
薄情?南宮玉皺眉反駁,「大哥,這話也不對吧,她自小就沒有被師父照顧過,也沒有人提醒她生父的存在。有可能女皇還派人在她耳邊提醒說,她是被生父拋棄的呢!」
南宮希想了想也覺得有可能,女皇那樣的人,竟然對自己的雙胞胎妹妹都可以狠心,那麼,要報復師父的最好方法不就是讓師父的親生女兒痛恨師父嗎?
親者痛仇者快!
那也是報復的一種方式呢!
不過,看她的表情,似乎也沒有痛恨師父的意思。
女人心,海底針啊!
……
一上午,流雲崖的人各自忙活著,晨夕和諸葛靜澤就在崖底閒逛了一圈,然後差不多就回去小舍了。
這裡的人不多,除了那五個師兄妹之外,另外就有兩個廚子,兩個小廝,兩個丫環,負責照顧他們的日常生活。加上夏天舒和龍菲蘭也就十三個人,如今算上她們就十五個。
所以,吃飯都是分兩桌,下人一桌,他們幾位一桌。
八個位置,還有一個空位,龍菲蘭疑惑的問了一句:「楠兒呢?」
南宮希和南宮玉低頭不吭聲,晨夕笑了笑,「哦,我差點忘記了,他好像在百合園曬天陽呢!」
「什麼?曬太陽?胡鬧!赤炎,去把他拖回來!」
赤炎瞧了晨夕一眼,心中冷哼:說不定又是這個女人搞鬼了呢!
飛身趕到百合園果然看到了龍楠,赤炎無語了,「三師兄,你怎麼還傻站著啊!」
「廢話,我這不是動不了麼!」
額!
赤炎趕緊衝過去,上下打量,「三師兄,你怎麼了?」
龍楠臉色發紅,不知道是曬的還是氣的,沒好氣道:「誰都無所謂了,趕緊的讓大師兄過來給我解毒吧!」
「解毒?三師兄,你怎麼又——難道又是被宮晨夕那個女人給算計了?」
龍楠惱火的瞪了他一眼,「閉嘴,快點找大師兄!」
「唉,三師兄,還是我背你回去再說吧!師娘讓我來拉你回去的!」
遂,某男再一次被扛回家了。
南宮希依舊給他檢查然後解毒,不過這次他皺眉了,「三師弟,你怎麼中毒的?」
「不知道!」
「不會吧?」
龍楠鬱悶的吼道:「就是不知道!」
南宮希歎口氣,「那就沒辦法了,這次的毒麻煩了一點,你得挨到晚上,我下午再去採藥,有些藥草必須用新鮮的。」
龍楠瞪大眼:「你是說我要在床上躺半天?」
「不,估計解毒之後你還得躺一天一夜!看來,下毒之人很不希望你去找她麻煩啊!」
龍楠氣憤的看著南宮希,「大師兄,你這是幸災樂禍?」
「阿楠,說真的,她可沒有得罪你,從昨晚到現在,都是你們主動招惹她的,何必呢?她好歹是師父的長女,師父回來如果看到你們如此對她一定會傷心的!」
「哼,我怎麼對她了,你沒有看到躺下的是我嗎?」
「如果不是你主動招惹,她怎麼會出手?如果不是她手下留情,你真的可以被毒死了,阿楠,不要以為流雲崖的毒有多厲害,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她的毒術不容小覷!」
龍楠怔住了,大師兄都敬佩她了?從小到大,何時見過大師兄對別的人這般評價過?不甘心啊!
「師父雖然經常外出,可是,好歹,你和師妹時不時能夠見到自己的父親,又有師娘相伴,而她從出生開始就被女皇算計利用著,十二歲被人送去別國當人質,沒有親人關心她,照顧她,十五歲開始有夫侍在身邊,卻不一定是真心待她的人……那樣的生活,你覺得她會比你們幸福嗎?」
龍楠別開臉,那些事情,誰也沒有告訴他,娘親只說他們的父親經常外出是為了營救一個大姐,可是,別的事情都沒有說。誰知道她過得怎麼樣了!
公主的話,他以為還是很尊貴的,就像他們的娘親,以前也是一國公主,過著錦衣玉食的生活,在他們的記憶裡,公主就是比常人更尊貴的存在。
南宮希歎口氣,「好了,我知道的也就大概,因為防範著女皇的暗衛隊,我和師父在過去的十幾年都沒有跟她接觸過,甚至沒有靠近她去見一面,所有的消息都是聽說的。以後,怎麼做,你還是自己決定吧!」
南宮希走到門口的時候,龍楠開口了,有些生澀的問道:「大師兄,你覺得她好嗎?」
「我覺得怎麼樣都沒關係,重要的是她是師父的長女,這點,無人可以改變。如果你要妒忌她得到了師父的重視,那麼,我只問你一句,你願意和她易地而處嗎?如果你是她,師父也定然一樣奔波不停的。」
「我——我當然不願意做籠中鳥!」
「那不就得了!阿楠,做人,不要太偏執了。」
240 聚毒
南宮希回到飯桌上,淡淡一句:「三師弟休息半日就沒有問題了,師娘不必擔心。」
龍菲蘭聽了南宮希的話,也就放心了,笑著對眾人道:「沒事就不管他了,吃飯,大家都吃飯了!」
晨夕暗自偷笑,這龍楠遇到這樣不護短的娘親似乎有點悲催呢!
不過,她才懶得同情他!最好躺個兩三天不要來找她麻煩!
不過,這個南宮希,是不是太不識趣了,她下的毒都解得了?哼,有本事就繼續比拚,龍楠就做實驗品吧!
躺在房裡的龍楠忽然感覺到一股寒意穿過後背,不好的感覺襲上心頭,是誰在算計他了?
南宮希感受到某人的冷眼,心安理得的繼續吃飯。
午飯過後,龍菲蘭對南宮希囑咐道:「阿希,晨夕他們住下來的這陣子要去做什麼就由你協助他們吧!」
「是,師娘。」
「晨夕,你如果有什麼需要的儘管開口。」
「好。」
面對晨夕的過度沉默,她有些不好說什麼,想了想試探性的問道:「對了,不知道你們這次是怎麼來到流雲崖的?」
「被仇家逼入山崖,掉下來的。」晨夕淡淡的回了一句,詳情不想說。
龍菲蘭一怔,擔心的問道:「是誰?」
晨夕看了她一眼,心中微微一歎,這樣的繼母,似乎不太壞,比女皇那樣的就好多了!雖然性格上還有些莫名其妙,不過,直覺來說。她不討厭這個美婦人!口氣也沒有太過生硬,「這個你不必擔心,我自有打算。來流雲崖也是我的計劃之一,不過,我本來是來這裡找一些毒花毒草的。沒有想到會遇到你們。」
「為什麼?難道是誰中毒了?」
「不是,單純的我想收集而已。」
龍菲蘭心中無奈,溫和的看向南宮希。「竟然如此,那讓阿希協助你們就再適合不過了!」
「好。謝謝。」
「不用客氣,我已經飛鴿傳書給你父親了。相信他會很快趕回來的……」
晨夕淡淡一笑。「無妨,我來這裡的目的從來就不是為了找人的。」
龍菲蘭心中一滯,好冷漠的孩子!都是宮城羽害的麼?
那個女人,真是可惡,當年害死了城雪使得天舒差點就一蹶不振,事後還一直追殺他們!連無辜的孩子也不放過,真是太狠了!
南宮希看了龍依依一眼,開口道:「小師妹。你陪師娘回房休息吧!公主這邊我來招待就行了,另外,你要照看一下三師弟。他暫時下不了床。」
「哦,好吧!」
龍依依哀怨的瞧了晨夕一眼。扶著自己的母親回房去。
龍菲蘭想再說一些什麼,卻再次被諸葛靜澤用眼神攔住了,她只能懷著遺憾的和女兒先離開。
事情發生得太突然了,說實話她都有些措手不及,再對上晨夕這樣冷淡的性子,她都不知道該怎麼應對是最好的!
但是,她最想做的一件事就是讓這個孩子理解她的父親,不要怨恨她父親,天舒可是整件事裡最痛苦的一個人了!
……
龍依依母女離開之後,赤炎也離開了,亭子裡就留下南宮兄妹和晨夕兩人。四人都在沉默的品茶,誰也不急。
彷彿就只是品茶而已。
就這樣約莫過了半個時辰,南宮玉忍不住了,沉默也不是這個樣吧!
「公主,師父這些年在江湖隱姓埋名的奔波都是為了你籌劃一些事情,他從來沒有拋棄你的意思。」
晨夕放下茶杯衝她微微一笑,「我沒有說他拋棄我,就算是拋棄,時至今日,我也不覺得有什麼大不了的。」
「你——」
南宮希看了自家妹妹一眼,「公主,師父這些年有一半的時間都不再流雲崖,那些時間都是去了做一些將來有利公主的事情。」
「是麼,那還真是辛苦他了。其實,你們不用太在意,我沒有恨過他,也沒有怨過。」
「可——」
晨夕揮揮手,「行了,時間不早了,帶我去流雲崖最厲害的毒花毒草之處看看吧!」
南宮希沉下眼,她為何如此執著於毒?
「幫我帶路吧!」
南宮希歎口氣,起身帶著他們離開住處,往東邊的山林去了。
流雲崖底其實就是一個面積比較大的山谷,不過,四面都是懸崖峭壁,一般人都不會下來,加之有毒物存在,所以,越發的少人涉足。
諸葛靜澤體貼的帶上了油紙傘,為晨夕擋著陽光的直射,這溫情脈脈的情景讓南宮玉分外無語,像他們幾個上山採藥,就算是夏天,也頂多就是戴一頂斗笠吧!
誰撐傘啊!看著也太嬌氣了。
南宮希雖然理解人家是公主,可是看到諸葛靜澤那體貼的模樣也忍不住抽抽眉角,這男人還真是……
唉!
一路上他還給宮晨夕開路,撥開路上的一些長勢太高的雜草,兩隻手都不閒著。
很難想像他有一天會這樣對待一個女人!
「靜澤,我渴了!」走了約莫一個時辰之後,晨夕擦擦額頭的汗水說道。
諸葛靜澤立即給她送上水壺,晨夕喝完之後遞給他,「你也喝點吧!」
諸葛靜澤怔了一下,耳根倏然紅了,公主喝過的水壺……他再喝不就是……咳咳,不能多想,公主只是隨意說說的。
南宮希皺皺眉,伸手拿出一個水壺,「我這裡還有一個多餘的,諸葛公子請用!」
諸葛靜澤眼底閃過不悅,幹嘛多事啊!他樂意與公主共用一個,不過,人家都給來了,他也不好拒絕了。
南宮玉翻翻白眼,忍不住提議道,「大哥,時間不早了,我看,我們還是用輕功趕過去吧,不然再下山的時候就天黑了!」
「這——」
晨夕搖搖頭反對,「就這樣慢慢走,一路上也可以看到一些毒花毒草什麼的,在解除最毒的之前,感受一下平凡的毒素也不錯!至於回去的時候,趕不及再用輕功好了!」
「也好!」
於是,四人繼續慢慢的走路。
但是,南宮玉覺得是煎熬啊,這公主也走得太慢了吧!明明一刻鐘能夠走完的路,她硬是花費多一倍的時間,走走停停的,看到什麼毒草毒花都要瞧上一瞧,摸上一抹,真不懂她這是做什麼!
再過一時辰天就要黑了,照這樣的速度,他們趕到絕情崖就要日落西山了!
忽然,晨夕停住腳步,攔住身邊的諸葛靜澤,眼神之中浮現了興奮,「靜澤,站在我身後自己注意一點!」
「是。」
他們右手邊的方向傳來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似乎有什麼東西在朝他們而來。
「小心一點,把這邊的雜草開一條路出來,十米的距離就好!」
「好!」
諸葛靜澤拔出腰間的寶劍,劍氣一聚,一揮,轉瞬,他們的前面的雜草就連根帶土的飛到別處去了,露出的褐色的土壤。
「公主,你看!」諸葛靜澤看到開路的盡頭飛速的出現了一些爬行動物,看清楚之後臉色一變,「公主,好像是蠍子!」
南宮希兄妹都變臉色了,怎麼回事,好端端的為什麼會有成群的蠍子出現,似乎還衝著他們——不,衝著宮晨夕他們兩個來?
那黑乎乎的一排,少說也有上百隻吧!
難道說天降異象,將有災難發生?
可是,沒有收到任何消息啊!
晨夕定定的看著那些聚集而來的蠍子,微微皺眉,這流雲崖的毒蠍是不是少了一點?她都釋放了特定的毒素出來,就是要引它們出來的,結果就來了這麼一些!
「公主,我們避一避吧!」
「不用管我,你退開一些,這些東西傷不到我,是我故意引它們來的。」
額!
諸葛靜澤目呆,公主特意引來的?
南宮兄妹也瞪眼,這女人是不是太詭異了一些?
晨夕粲然一笑,沖諸葛靜澤說道:「看著他們兩個,要背對著我,我接下來要做的事情不適合給不熟悉的人知道。」
「哦,好。」諸葛靜澤回神之後看向南宮兄妹,「兩位,請你們配合公主好了!」
南宮玉撇撇嘴,轉身過去;南宮希深深的看了晨夕一眼,也很配合的轉身;諸葛靜澤因為要看著他們,也背對著晨夕的方向監視人。
晨夕緩緩走到雜草小路上,毒蠍聚集過來之後都停在了她的前面的一米之遙,似乎有些畏懼前面的氣息,駐足不前了。
晨夕蹲下去,打量了毒蠍群一眼,右手輕輕點點點地,「過來吧,讓我看看你們的毒性如何!放心,五個五個一起來,我絕不會傷害你們的性命。」
如果南宮希可以轉身看的話,他一定會被眼前的景象嚇到,因為那些毒蠍居然乖乖的,五隻五隻的排隊上來咬住晨夕的五指,似乎在吸血……
事實上,是晨夕先讓他們吸收一點自己的血,然後收集他們的毒素,五指上都出現了一條細小的黑線,就好像血脈在流向身體一般。
就這樣來回二十多次,聚集過來的一百餘隻毒蠍都和晨夕交換過毒素了,悉悉索索的又快速爬走了。
晨夕看著手臂上的五條黑線都消失了,恢復了正常的色彩,這才衣袖松下,蓋住了手指上的傷口。
這古代的天然毒蠍與現代的人工培育出來的,似乎毒素要強一些。也許,在流雲崖真能夠提升不少實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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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1 心為你痛
「靜澤,好了!」
聞言,南宮希轉身認真的看著她,「你被蠍子咬了?」
晨夕微微一笑,「怎麼,聞到血腥味了?」
「為什麼?莫非你在修煉毒功?」
毒功!不,她的是毒術吧!與江湖的那些什麼邪魔外道的毒功本質是不一樣的,不過,這事情卻是無法解釋清楚的,也不需要跟他們解釋。
就連她自己對自己的身體也有一種無語,天下間,能夠像她這樣體質存在實在是一個奇跡,甚至,可以說是怪胎吧!
「不要研究我的毒術,那對你們沒有任何益處,每個人的方法不一樣,我的嘛,也是天賦之一,別人是學不來的。」
南宮希皺著臉勸道:「如果你需要幫忙,我們會不遺餘力的幫助你,沒必要用自己的身體冒險!」
「打住,我沒有冒險,我從來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情,所以,你就別擔心了!時間不早了,趕緊帶我去那個什麼絕情崖吧!我想見識一下你們說的黑色妖花。」
南宮希還想說什麼,可終究還是沉默的帶路了,她的眼神,不是他們可以輕易改變的。
師父如果知道她的情況,會不會失望?
諸葛靜澤憂心的看著她,一邊走路一邊低聲詢問,「公主,你真的沒事?」
晨夕聳聳肩,伸出右手,「吶,就這傷口,許飛霜的藥膏帶了沒有?要不,給我擦點?」
「公主!你何苦以身試毒?」
「說了沒有危險的,放心吧!許飛霜應該提醒了你才是。」
「可是——」
晨夕撇撇嘴不滿了,「怎麼。不相信我?」
諸葛靜澤無奈,把傘塞到她的左手,自己掏出藥膏給她小心的擦上藥,雖然傷口很淺,可是。明顯是有毒的!傷口處的血是成黑色的,公主的身上到底還有多少是他不知道是事情?
四人又走了約莫半個時辰,終於到了絕情崖的腳下。抬眼一看,晨夕有些驚喜,這不就是瀑布麼?
南宮希開口解釋道:「就是這裡了。穿過瀑布。裡面有一個巖洞,洞內有一幽潭,中央長著黑色妖花,毒性極強。只是散發出來的花香就能夠讓人昏迷,吸入過多的話,還能夠讓人永久的沉睡,成為活死人。如果取其花曬乾磨粉,一點點就可以毒死一頭猛獸。人就更別說了——」
「哦,這個不錯!我以前都沒有聽過黑色妖花這種植物,上去看看。靜澤。你帶傘了,真是有先見之明呢!」
諸葛靜澤一窘。他可不是為了這個的。
四人先後使著輕功飛上去,穿過瀑布進入了洞內,晨夕打量著裡面的景色,就是一個小型的水簾洞嘛!
不過,這裡的生氣少了一些,雜草都沒什麼有,幽潭四周根本就是寸草不生,只有水中央搖曳著三支黑色妖花,外觀有些像蓮花,不過,花瓣都是紫黑色的,枝葉卻是紅色的,顯得妖異。
「靜澤,你先出去等著我!」
「公主!」
「出去等我吧,這裡無事,你平時接觸的毒不多,這花香的毒你受不住,中毒了我要幫你解很麻煩的!」
「可是——」
南宮希看了他一眼,「我們帶了避毒珠,你還是先出去吧!這裡有我們兄妹看著,不會讓公主出事的!」
諸葛靜澤聞言只能先出去等著。
他離開之後,晨夕就一步一步靠近黑色妖花,這樣的強勁的毒素,她還是第一次見,真期待!
呼……
閉上眼,深吸口氣,毒素,也是一個好東西!
南宮希拉住她的手,「別靠太近了。」
晨夕拉開他的手,毫不在意,「無妨,我不怕毒。」說著竟是想伸手去摸黑色妖花的樣子。
「不要——」南宮希再次抓住了她的手腕,堅定的拉著她往外走,「這不是開玩笑的,不管你煉什麼毒功,都不要這樣……」
晨夕翻翻白眼,「好吧,花已經看到了,我很滿意,我想要其中的兩朵花,過個十天,我要摘了,你們有問題嗎?」
「為什麼要?」
「因為它夠毒啊!」
「可——」
晨夕身影一閃,「行了,走吧,今日就不摘花了,時機還不成熟!」
南宮希和南宮玉都有些莫名其妙的跟著她出去了,她真的就是來看看嗎?
離開瀑布,回到地面,晨夕毫不避諱的對南宮兄妹說道:「回去的路我們已經記得了,你們先忙去吧,我們隨意逛逛。」
「你們還想去哪?」
「呵呵,沒什麼,就是難得有機會和靜澤獨處,想兩人幽會一番。所以,你們就去採藥吧,不是要給龍楠解毒麼?」
南宮玉臉色微紅,這女人說得真直白,擺明了就是叫他們不要打擾他們倆獨處嘛!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先走了,赤陽公主,希望你不要去碰黑色妖花,如果要採摘,也可以找我們用特別的工具,不要直接用手去碰它的花或葉。」
「放心吧,我自己知道怎麼做。」
……
等南宮兄妹遠去之後,諸葛靜澤才開口,「公主,你還想做什麼嗎?」
「嗯,就是跟你幽會吧!」
「公主!」
「好吧,我就是要打坐練功,你幫我守關,不要讓人來叨擾我!」
諸葛靜澤有些不好的預感,「公主,你不會是回去裡面……」
「是的,我就要再進去裡面練功,你在這裡守著!」
「不行,南宮希說過了,不能用手摘花!」
晨夕白了他一眼,「我不摘,我像採花賊嗎?」
「不像,只是——」
「好了。別囉嗦了,我沒事的!」
諸葛靜澤黯然的看著她的背影,忍不住問道:「公主,你還有多少事情是我不知道的?」
晨夕的腳步一頓,很多都是他不知道呢!可是。這事她不能跟他說,好歹,她也會珍惜生命的!
沒有回答諸葛靜澤的問題。她飛身回到洞內,坐在潭邊打坐吸收黑色妖花的毒素。這毒性夠強,所以。她也要慢慢來吸收。就算是天生毒體。也是有界限的,超過一定的限量就會出事。
黑色妖花的霧氣似乎被什麼東西指引著,漸漸的飄散出來的毒氣都聚集在晨夕的身邊,高貴的紫色、詭異的黑色相互纏繞,然後化為一道雙色氣體纏繞著晨夕白皙的右手上,猶如紋身一般附在上面……隨著晨夕的意念又慢慢的消失,好像融入血肉之中。
在下面的諸葛靜澤敏感的發現了原本從洞裡傳出的淡淡的花香味消失了,怎麼回事?心中忐忑。南宮希說過,人是不能過多的接觸……就算是飛霜說公主解毒很厲害,他也無法安心!
峭壁上的瀑布濺下的水花打濕了他的髮梢外衫都沒有感覺到涼意。反而越來越急躁起來,怎麼辦?他好像進去看看。不看到她安好他無法安心!
想了又想,諸葛靜澤來回踱步了約莫兩刻鐘的時間還不見裡面有什麼聲音,再也忍不住,屏住呼吸悄悄的上去。
站在洞口邊緣,他忘記了打傘,衣服都濕了大半了,可看到晨夕的那一刻他感覺呼吸都停止了……
眼前的一幕太過震撼他的眼球,不是因為看到晨夕露出了一條手臂,也不是因為晨夕的髮絲無風飄揚;而是因為他看到了晨夕的臉,右邊的臉是黑紫色的,和左邊的臉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而嘴角溢出的黑色血絲,分明就是中毒的現象!
「公主——」諸葛靜澤顫抖著的手伸向晨夕,可就在他伸手的那一刻,晨夕整個人往後倒下去了,「不——」
「公主!」
諸葛靜澤衝過去想要抱住她,可卻在接近她之前被一層無形的氣體給攔住了,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晨夕倒在地上。
想要衝破阻礙靠前去,可使出的力道卻如一拳打在棉花上一般,諸葛靜澤不甘的看著眼前只差一臂之遙的晨夕,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
果然不應該猶豫,一開始就應該阻止公主的!
想到南宮希說的修煉毒功,他的心忽然有一種很強烈的鈍痛,為什麼要修煉毒功,明明他們都可以保護她的!
難道說他們之間,竟已經沒有一個是值得她信賴的人,所以她情願自己冒險,也不願意把性命交付到他們的身上嗎?
頹然的跪坐在地上,怔怔的看著就在眼前卻觸摸不到的人兒,他的腦海之中浮現了失憶之後,她曾經對自己溫柔的模樣,那個時候,她對自己是信任的吧!如果不要傷了她的心,是不是她就可以相信他,不會落到如今的地步?
呼吸,一點都聽不到,什麼聲音都聽不到!
如今的她就好像一個活死人,表情安詳的躺著,臉上無悲無喜。
就在這個時候,嘩啦一聲,南宮希折回來了,看到眼前的一幕也呆愣了,隨即憤怒的看著諸葛靜澤,「我不是說了,不能動黑色妖花嗎?你為什麼不阻止她?」
是了,他會解毒!諸葛靜澤猶如看到希望一般,「請你救公主!」
「救,你看她唇角的血,分明是吸入毒氣太多了,黑色妖花豈是一般人可以碰觸——該死的!她怎麼可以吃了一片花瓣!」
什麼!
吃了!
諸葛靜澤如被雷劈一般僵硬了,南宮希之前說吃一點點就足以毒死一頭猛獸了……
不,他不相信公主會做傻事!
絕不會的!
242 她不喜歡百合!
諸葛靜澤失神的看著被隔離在他面前的晨夕,良久才回復冷靜,公主說她要練功,那個時候的神情,沒有一點閃躲,所以,公主絕不是冒險!
飛霜說了,公主的身上有著他也解不開的秘密,也許……這也是其中之一!還有路上不是招引了一些毒蠍麼?公主可以做到那樣神奇的事情,那麼,能夠克制這裡的毒素也不是不可能的!
沒錯,他不能自亂心神,要守著公主!
強迫自己鎮定下來,他看向南宮希冷淡的說道:「我們下去吧,公主在練功!」
南宮希看向他的眼中有了不可思議,半響才冷聲道:「你該不會是被刺激過頭了,神志不清吧?她——」
「閉嘴,公主絕不會有事,公主說她要練功自然就是練功,這也不過是她練功的其中一種罷了,剛剛我被你描述的黑色妖花毒性給嚇住了才會慌神。」
「喂——」
「下去!」
諸葛靜澤拉住南宮希的手就飛奔出去,回到崖下,在瀑布下的溪流之中沖了一個冷水臉,更為冷靜了一些。
南宮希看著他那複雜的神色不知道該指責他還是讚揚他,明明心裡也擔心的,卻還是要強迫自己相信那個人沒事!
不過,就算有事,他也沒辦法相助了,黑色妖花的香味之毒他可以解,但是,如果吃了花瓣,他就無能為力了。
真的不知道宮晨夕那個女人在想什麼?或者她真的有那麼厲害嗎?
懷著不安和期待的心,諸葛靜澤一直看著水中的倒影,這樣的不安,他還是第一次吧!就算之前安排了替身演戲。被她休了,他的心都沒有這樣的不安,是因為那個時候他還相信自己總有一天會讓公主明白他的愛意嗎?
但是,公主若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他甚至還沒有告訴公主,他在這個世上,最愛的人就是她一個……
還有很多事情。他都想跟她一起去做!所以,公主不能死!
他要相信她絕對不會這樣的犧牲了自己的性命。
忐忑不安又抱著希望的等待著,日落西山。晚霞漫天的時候。諸葛靜澤看到了天際的血色,不知道怎麼的他就想起了那次救赤陽公主的情景。
那個時候她被困在鐵籠子裡,周圍都燃燒起來了,她的外衫都燒得破爛不堪了,甚至連髮梢都燒了一些,可是,她的眼神還是那麼淡漠,沒有驚慌。沒有怨憤……
那一刻,他的心就被深深的撼動了,他想這輩子他都不可能再找到像她那樣的女子了!
她面對死亡無所畏懼。可是,他卻害怕她真正的消失。他的世界裡。不想失去她。
只要她好好的活著,像如今這般失憶了也沒關係,不,應該說他很喜歡如今的她……過去的一切都可以不計較,只要她活著,他就陪著她走下去,不管她選擇什麼樣的將來!
只是,有一樣他做不到,他不能代替北堂連雲的位置,她對北堂連雲的愛……太過深,她可以原諒他背叛她,還為了他做壞心眼的人,給了他真正的自由最後還捨不得他死!
同樣是背叛,他們的結果的顯然是不同的!可見,他在公主心中的位置遠不如北堂連雲重要!
「靜澤,你怎麼了?看著自己的倒影一臉憂傷的模樣?」
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諸葛靜澤激動的回頭想也不想就伸手抱住了晨夕,「公主!你沒事!」
晨夕皺眉,本想推開他的,不過感覺到他的緊張心微微一軟,就改為伸手拍拍他,「怎麼了?我不是說我練功麼?幹嘛這樣?」
「我——剛剛擔心你上去看了一下……」
晨夕歎口氣,「我不是說了讓那個你守著麼,怎麼你自己倒不聽命令了?」
「對不起!」
「算了,下不為例。」
「嗯。」
南宮希驚訝的看著晨夕,上下打量著,「我給你把脈看看吧!」
晨夕瞥了他一眼,「不必了,我很好,走吧!」
諸葛靜澤看到晨夕面色如常了,提著的心也放下了,可是,他也一樣疑惑,「公主,你到底……」
「那是我的秘密,你不用追問,必要的時候我也許會說。」
「好。只要公主不要冒險就好了。」
晨夕微微一笑,「不過是增強實力,冒什麼險?我練功就像一般人吃飯長力氣一樣,你說有危險麼?」
額!
這個比喻……
諸葛靜澤無語了,的確不應該有危險,可是那也太詭異了吧?據說江湖上的確有些門派是練毒功的,可多少都是有副作用的!他只是擔心會對她的身體造成損害。
「公主,我師娘——是一個好人。」
晨夕冷冷的看著他,「然後呢?」
「她,師娘對師父是一心一意的,這些年,師娘放棄了龍女國公主的身份,跟著師父在流雲崖隱居,都是為了不想讓師父為難。」
為難,為什麼離開流雲崖就是為難了?
不懂他們的思維,難道說夏天舒留在這個地方就能夠得到什麼天大的好處?再則,放棄公主的身份就很偉大麼?她在流雲崖不一樣是一個主人麼,不一樣有下人伺候著麼?
當然,這些話也沒有必要跟他說,他們之間的思維不一樣。
見她無動於衷,南宮希有些為難了,「公主,師父這些年一直都沒有忘記過你們母女……」
「哦?是麼?他是怎麼個懷念法的?是在本公主的生母忌日的時候借酒澆愁一番,還是在本公主生日的時候望著我所在的方向走神半天?」
額!
南宮希無言以對了,全部中了!
師父的確是那樣,但是,不僅僅那樣,「師父平日裡也沒有忘記你們!」
「如何,擺著本公主的生母的畫卷在某個房間裡時不時懷念一番嗎?」
「赤陽公主,你說話一定要這樣嗎?」南宮希有些惱怒,好歹師父是她的父親,怎麼可以如此譏諷的語氣談論?
諸葛靜澤掃了他一眼,不悅道:「公主沒有要求你說那些,你既然說了公主不愛聽的,為何不許公主表示意見?」
「我只是希望她不要誤會了師父,這些年,師父過得也不舒心!」
「美女佳人在懷,兒女雙全,他還不舒心?」
「宮晨夕!」南宮希總算是明白了,人家就是壓根不想體諒師父、師娘的!
表面上沒有怨憤,其實她就是薄情!
師父那樣義薄雲天的人怎麼會就如此冷情的女兒?真是讓他失望!
南宮希甩袖離去,丟下晨夕和諸葛靜澤在路上。
諸葛靜澤冷漠的視線投向前方,他有什麼資格對公主生氣?他以為自己是誰?
師父、師娘很好?
呵呵,那是想讓公主歡天喜地的接受一個繼母麼?
可笑的男人,看外表還以為是一個有頭腦的男人的,想不到也是一樣的膚淺,根本不懂公主的心情。下次一定找機會痛扁他一頓,把流雲崖的人都揍一頓給公主出氣吧!
「公主,」
「別說,我不想聽,散步回去吃晚飯就好。不管別人怎麼樣,我們的肚子還是不能餓壞了的。」
兩個的身影在夕陽之下拉得很長,彼此相伴。
路過百合園之際,晨夕的目光忽然變得有些陰冷,百合,百年好合麼?
忽地,晨夕蹲下身去,手掌按在地上,緩緩道:「靜澤,你知道百合被稱做什麼嗎?」諸葛靜澤想了想道,「花中仙子?」
晨夕冷笑一聲,「仙子?這話是誰亂說的,事實上,百合是「植物中的山羊」。山羊每走一步,就要把那片土地上的植被全都吃掉,連苔蘚都不放過。百合生長的環境需要疏鬆的土地,周圍任何植物都不能種,因為百合要把所有的養分都吸收掉。這樣一來,生長百合的土地兩三年後就會沙化 ,而那些自認為愛花護花的人卻不斷開闢新的土地種百合……然後,世界上的沙漠就越來越多了!」
額!
如此說法他還真是第一次聽到,不過,公主說的應該是沒錯吧!
正想著公主說這話是什麼意思的時候,諸葛靜澤忽然發現以他們為中心點,周圍的百合花以肉眼看得到的速度在迅速的枯萎,好像被大火燒過一樣,留下一片黑色,風一吹,就化作灰沫……
不過片刻,一大片的百合花都消失得無影無蹤。
諸葛靜澤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詭異的一切,他剛剛看到的是真實的景像嗎?幻覺吧!好好的盛開的百合園怎麼會一下子就全部消失了,只留下一片黑土地!
晨夕站起來拍拍手,「走吧,我餓了。」
「公主——這,這——」
「怎麼了,我剛剛說的話你不懂?百合花應該少種一點,不要為了一己私慾傷害了世人的共同利益!」
「噢!」是麼?但是,他聽著怎麼就覺得彆扭了?公主這是要心懷天下了?連花草也開始要管了?
隨著他們的遠去,竹林裡走出一個人影,南宮玉近乎石化的看著眼前的黑土,剛剛的那一幕實在是太詭異了!
宮晨夕到底做什麼了?為什麼不消一刻鐘的時間就毀了這大好的百合園?三師弟為了這百合園可是花了許多心思呢,如果看到這光景……呃,可以想像,他一定會氣得發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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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3 各自憂愁
南宮玉還在糾結的時候,就聽到前方傳來熟悉的腳步聲,心中暗道:慘了!小師妹這個時候來肯定是給師娘摘花的!
這些年,他們都知道,師娘的房間裡必然是每日都換上新鮮的百合花養著。師娘和三師弟一樣,偏愛百合花!
「啊——」
南宮玉還來不僅趕過去攔住,龍依依就奔過來了,看到眼前的一幕忍不住尖叫起來了!
赤炎跟在她身後也瞪大眼,怎麼回事?他們沒有走錯地方吧!怎麼會黑乎乎的一片?
南宮玉暗歎一聲,算了,她也沒有看到什麼。事實上,她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啊!只是覺得和宮晨夕那個女人脫不了關係,但是,她要怎麼說?
如果說出來了,師娘一定很傷心,三師弟一定會找她拚命……師父也就最為難了!
「百合——百合花!」龍依依傻傻的站著,
南宮玉歎口氣,搔搔頭走過去,「小師妹,你們來了!」
「二師姐,這、這怎麼回事?」赤炎同樣呆滯。
南宮玉搖搖頭,「我也不知道,我採藥回來路過這裡就發現……不知道怎麼回事,難道是天干物燥,這裡著火了?」
「怎麼會?流雲崖的人誰不知道這地方是……誰會在這裡放火?」
「呃,不是放火,也許是什麼意外!」
赤炎更加皺眉,「不對啊,二師姐,這裡沒有火燒的味道啊!不可能是火燒的。」
「那怎麼回事?」
赤炎苦惱的拍拍腦袋,「我也不懂啊。就是古怪!這下糟了,師娘和三師弟都要傷心死了。」
是啊,所以她更不能說自己見到的宮晨夕他們的事情了!為了師父,這件事也必須隱瞞啊,再則。她也沒有證據。
人家兩個就那麼站了一會,宮晨夕雖然蹲下了一會,可也不能說明就是他們啊!
三人都心頭糾結的回到住處。哀戚的說了一下百合園出事了,然後,當場。龍菲蘭就暈過去了。
而龍楠聽到這個消息之後整個人都傻了。好久沒有回神,除了下雨,他天天晚上都會逛的地方就那麼毀了,還莫名其妙的毀了?
這樣的事情讓他怎麼接受?天災!
他才不相信!
南宮玉看到他難受的樣子歎口氣,伸手拍拍他的肩膀寬慰道:「師弟,有得有失,也許這也不算是壞事呢!」
「這都不算壞事,那麼。還要發生什麼才算壞?」龍楠哭喪著一張臉,好像死了心愛的寵物一般。
南宮玉低頭不語,師弟啊。你就認命吧!真的無法追究啊!
南宮希看了自家妹妹一眼,把熬好的藥給龍楠。「三師弟,喝藥了!」
龍楠呆呆的張開嘴巴,平常覺得苦的藥這會都似乎感覺不出味道了,他好不容易培養的百合花啊!
為什麼會這樣?
花了幾年的時間才種植出那麼一大片呢!
以前都是幾株的種植……「宮晨夕!一定是宮晨夕!」
龍楠忽然恨恨的說道,「她沒有來的時候什麼事情都沒有,她以來,我就倒霉,百合園也——」
「三師弟,話不能亂說,誰也沒有看到她動手,而且,她毀一片花園做什麼?」
「大師兄,她就是看我不順眼!」
南宮希翻翻白眼,人家是直接無視你好不好,根本就沒有順眼不順眼之說呢!南宮玉繼續沉默,不能說,決不能說。
給龍楠喝藥之後,南宮兄妹離開他的院子回到他們自己的院子。
「大哥,師娘沒事吧?」
「沒,只是氣急攻心,睡一覺就好了。」南宮希看著她皺起眉,「玉兒,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們?」
南宮玉看了四週一眼,拉著他進屋去,關上門才壓低聲音說道:「大哥,我實話跟你說,我採藥之後因為要去紫竹林找一些普通的藥草,就在那呆了一會,結果,你猜我看到什麼了?」
「什麼?」
「赤陽公主!」
南宮希皺起眉,「是她做的?」
「我不知道,說真的,我也沒有看清楚怎麼回事,反正就聽他們百合園說了一會話,然後不知道為什麼赤陽公主就蹲下身去了,然後不過一刻鐘的時間,一片百合園就全部化成了黑色的枯枝,風一吹,就化為塵土了。
但是,我看得很清楚,她蹲下去的時候手中並沒有拿什麼東西。赤手空拳的,我實在不敢說是她毀了百合園。但是,我又覺得肯定和她有關!」
南宮希聽了之後也糾結了,怎麼會那麼詭異?
簡直就和她本身一樣,居然吃了黑色妖花還不死!她,到底是什麼樣的人物?
如果真的是她,為什麼要毀了百合園?
「大哥,在百合園消失之前我聽她說了那麼一段話……」
南宮玉把自己聽到的一一跟南宮希說了一遍,南宮希聽得更鬱悶了,赤陽公主的理論來分析,她的確不喜歡百合花,可是,那說法是不是太……牽強了?
為了世人?流雲崖根本就不會是世人居住的地方好不好!
感覺她就是故意讓三師弟不舒服的!
但是,她是怎麼做到的?
用毒?
不對吧,居他所知,還沒有什麼人可以空手毀了花草的,內力能夠震碎花草,可是不能造成那樣的狀況啊!
「大哥,這事還是當做不知道好了,我也真的不敢說就是她弄的!況且,為了師父,我們也不能說這事。」
「嗯,我明白。這件事我們心中猜猜就好了。」
「大哥,你絕不覺得這個赤陽公主太過壓抑人了?師娘對她示好,她卻冷冷淡淡的,一副不想親近人的態度。」
南宮希想到晨夕說話的那副表情苦笑。「她——她大概不會和師父、師娘親入一家人的。」
「為什麼?師娘人很好啊,師父又是她的親爹,她好不容易找到了師父——」
「你錯了,她不是來找師父的,她是被人逼落流雲崖無意遇到我們的!師父的存在對她來說是意外。也許,她根本就不在意師父的死活。」
南宮玉瞪大眼,不敢置信。「怎麼可能!誰不想找到自己的親爹?」
「任何事情都可能發生意外的,玉兒,不要去招惹她就是了。師父的事情。我們盡力。但不能惹她。」
「哦,好!我又不是小師妹和三師弟,怎麼會惹她!大哥你放心吧,其實我還覺得她挺有個性的。」
是啊,很有個性!軟硬不吃的女人,還很囂張,又詭異!
……
他們在糾結的時候,晨夕卻和諸葛靜澤在客居的房間裡悠哉的吃著晚飯。
說真的。這流雲崖的廚子手藝還真不錯呢!
他們一家子在這裡真是挺享受的,吃得好,住得好。又悠閒!比她這個公主舒服多了。
「公主,你說他們——」
「怎麼樣?」
「沒事。」諸葛靜澤覺得他也無法說服自己相信公主就是那樣——只是用手按住了腳下的地面就毀了一片百合園。還是那樣詭異的毀掉!
簡直就是屍骨無存啊!
如果是人的話,不知道公主是不是也會如此乾脆利落?
晨夕吃飽喝足之後,伸伸懶腰,「唉,這裡不錯,剛剛浪費了一些力氣也不覺得累,可見我的功力又增長了呢!靜澤,睡兩個時辰,今晚子時三刻(晚上1 1點45分)我們再去一趟絕情崖的水簾洞裡,我要練功!」
額!
「公主,那個時候——」
「那時候陰毒最盛的時候,是我練功最佳的時機。」
「公主,你練功真的不會傷害身體嗎?」
「不會!」
諸葛靜澤想了想專注的望著她,一本正經的說道:「公主,你可以發誓嗎?發誓咋這件事上沒有騙我!」
晨夕搖頭笑笑,「我發誓,我練功是安全的,這點沒有騙諸葛公子!如若……」
「公主,夠了,我相信你!」
「嗯,那你回房休息吧!」
諸葛靜澤離開之後,晨夕歎口氣,剛剛那麼一瞬,他那執著而真誠的目光讓她的心微微刺痛了一下。
他是真的關心她的生死吧!
之前他在絕情崖下的小溪前是想什麼?為什麼露出那樣哀傷的眼神……那個時候,一眼望盡他是一個哀傷的人!
唉!
真心愛著赤陽公主的男人麼?
可惜啊,他都不知道本尊已經不在了,知道了,會怎麼樣?
也許,一輩子都不要讓他知道比較好吧!
本尊靈魂離開之前說過會幫她照顧好她的親人,那麼,她也幫本尊照顧一下真正對她好的人吧!
可是,她該怎麼樣才算對他好?
諸葛靜澤希望的是得到本尊的愛,可本尊已經不在了,她怎麼給他?
讓她愛他?不太可能!
要不,給他找一個好女人?
唉,真是麻煩啊!
眼下還是算了,先提升自己的毒素再說,她不喜歡流雲崖,這裡的人她不討厭,可是,也不會喜歡。
夏天舒?
宮城雪,本尊的生母還真是可憐啊!
幸福的日子沒有多少就香消玉殞了,當年的真相到底如何,她回去之後想查清楚來,這也當是還本尊的道義吧!
「宮晨夕!你給我出來!」
忽然,院外傳來龍楠吼聲,晨夕疑惑的推開窗子看出去,他應該還站不起來的啊!額,原來是讓人推著他來的,都這樣了,還是想再被虐一次麼?
244 靜澤美男期盼的……
此時天色還沒有全黑,不過已經有些灰蒙了,所以晨夕也不打算花費時間陪他,她要趕緊睡覺然後半夜起床去辦正經事呢!
「找我有事?」
龍楠看她那樣漫不經心的樣子就惱火,「你說,是不是你毀了我的百合園?」
「你覺得是就是吧,我無所謂。」
「你——這是承認了?」
晨夕譏笑一聲,「你要這樣說,我又能夠怎麼樣,反正嘴巴是你的,我不能封住啊!黑的說成白的那也是你的本事!」
龍楠氣得臉色發紅,「你這個女人,我討厭你!」
「彼此,彼此!」
嗚嗚,可不可以殺了她!他真的好想下狠手啊,為什麼要遇到這樣可惡的女人,還是他同父異母的姐姐?太可惡了!
「找到了證據再來找我吧!龍楠,不要學著女人那樣一哭二鬧三上吊。」晨夕說完便是碰的一聲,把窗子關上了。
院外的龍楠氣得氣血翻湧,他的百合園,莫名其妙的被毀!直覺告訴他,一定和宮晨夕有關係的,可是,他卻沒有證據!
可惡!
「少爺,還是算了吧!證據……」
「青峰,你說她是不是我的剋星?」
龍楠的小廝翻翻白眼,少爺這話說的不對,按照夫人的說法這位赤陽公主應該是少爺的大姐呢!
「少爺,夫人找你呢!」丫環冬菊過來傳話,
龍楠看到她微微皺眉,「娘親醒了?」
「是的,夫人剛剛醒。聽到你的聲音就讓奴婢來看看。」
「走吧!」
來到龍菲蘭的房間,龍楠有些擔憂的看向自己的母親,「娘,你沒事吧?」
龍菲蘭臉色蒼白,虛弱一笑。「沒事,就是一時太激動了,楠兒。百合園毀了……就算了吧,我們再種過!」
「嗯,我知道了。娘。為什麼要對她好。我不喜歡她!」
龍菲蘭揮揮手,讓冬菊先出去。然後才語重心長的說道:「楠兒,她是你爹的長女,虧欠了她許多……你不看誰的面,就看爹娘的面,看在她一出生就沒了父母在身邊疼愛的份上,就讓讓她吧!」
「可是——算了,我忍就是!娘親你早點休息吧!」
「嗯。楠兒,你身體沒事了吧?」
龍楠的臉色扭曲了一下,勉強道:「沒事。大師兄已經給我吃解藥了,明日就好。」
宮晨夕!
總有一天他要打敗她的!
下次。一定要全神防備,一見面就出手!
……
晨夕聽到外面安靜了,也就安心睡覺了,龍楠就是一個被寵壞了的少年吧!
前代的恩怨她不會牽連到他們身上,當然,如果他非要來招惹她,那麼就別怪她不客氣了!
獨自幽然的時候,隔壁的房間裡飄出了優雅的琴音,那是諸葛靜澤在彈古琴,琴音裡有著淡淡的傷感,可傷感之中又讓人感覺到了一種細膩沉默的守候……
這個男人,還真是才貌雙全,文武雙全!
真要找一個好女人配他只怕不容易啊!
唉,真不懂他愛本尊什麼地方?
思緒跳動了幾下,晨夕就在琴曲的催眠之下睡著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聽到有溫和的聲音在呼喚她,晨夕朦朧之中睜開眼,一個人影,再看,瞪眼,「靜澤!」
諸葛靜澤臉上露出了一種近乎寵溺的笑容,低聲道:「公主,到時間了,你要去練功麼?要不,多睡一會,明日再去?」
「哦——不,現在去!」
晨夕立即坐起來,扯了一下衣服,為了省事,她和衣而睡的呢!
「走吧!」
諸葛靜澤看著她懷著的夜明珠歎口氣,「公主,你什麼時候連夜明珠也準備好了?」
「當然,我可不希望我們在野外生活還要點火把照明,有這樣的東西不好嗎?」
「是好,可是,這樣的夜明珠萬一落崖的時候掉了不就……」
「笨,我當然會放在掉不了的地方了。我又不是財大氣粗的人!」
兩人飛身離開木屋,奔向絕情崖的水簾洞裡。
南宮希透過窗格看著消失的兩個人影,他們還真是悠閒。
不對,他們如果是被仇家逼下懸崖的話,眼下得以活命了不是應該首先找出路回去麼?為什麼他們反而住下來了?
其中是不是有什麼古怪?
聯想宮晨夕的表現和說過的一些話,南宮希驀地怔住了:莫非,他們是故意落下山崖的,而且,還就衝著流雲崖來的?
是了,她似乎是衝著流雲崖的毒來的,所以說遇見他們是意外!
天啊,這個女人,是不是瘋狂了一些!
世人有幾個敢闖入流雲崖的?
不知道她到底修煉的是何門何派的毒功,居然能夠吸收黑色妖花的毒,這實在是超出了他的預料,一般來說,修煉毒功的人都需要借助一些器具來凝聚毒,不會直接吸收到身體裡的。而她似乎沒有什麼聚毒的器具吧!
這件事等師父回來了,一定要跟師父說一下才行!
正想著,又看到諸葛靜澤去而復返,回到房間裡抱了一樣東西……好像是琴,難不成他們只是去幽會?
孤男寡女的月夜幽會,會發生一些什麼……咳咳,算了,那不是他該管的事情!
與南宮希想像的不一樣,絕情崖的水簾洞裡晨夕是在洞內練功,諸葛靜澤是在水簾洞外的一處大石上撫琴護法。
有著他那溫潤的琴音,晨夕感覺練功的時候體內的氣息也很平和,有一種萬物歸一的感覺,比以往一個人獨自練功的時候,感覺好多了。
不急不躁的。慢慢吸收了再一片黑色妖花的花瓣,這花的毒性實在是夠強,僅僅是一片的毒素就需要她用幾個小時來徹底融合吸收再轉化為自己的毒素……
像她這樣修煉有沒有害處?
呵。。自然是有的,不過她的身體很特別,所以。比常人修煉什麼毒功好多了。只是因為毒素成為了身體不可缺少的一部分養料,她體內的毒越厲害,將來對毒素的依賴性也就越強了。
能夠用意念控制體內的毒素和解藥。自然也需要修煉精神力的,那些研究的人曾經說過,她到死前都不會因為疾病什麼的有多少痛苦。因為她體內的毒可以保她百毒不侵。百病也難侵……只是,為此她會付出相應的代價,壽命減半!
那個時候說的,好像是她有三十四年好活吧!
三十四歲就是她的終點了!
三四,生死……
也不錯,數字配合得不錯。
不過,她還是恨那個女人,如果不是她把她交給那些人。她怎麼會只有三十四年的壽命!
所以,她希望本尊如果在現代沒死的話,會代替她懲罰那個女人!
不過。她把自己的體質都帶走了,那麼。本尊穿越過去她的身體上,會活下去嗎?
罷了,罷了,反正都管不著了,各自努力的活吧!
收功之後晨夕走出水簾洞,已經是天際泛白的時辰了。
而諸葛靜澤依舊在那靜坐著撫琴,晨夕走過去,看到他的手指有幾個已經劃破了皮,立時皺眉抓住他的手,「你傻了,沒事幹嘛一直彈!」
諸葛靜澤看著她平安出來微微笑了,和聲道:「沒事,我學琴的時候,師父曾經說,琴音能夠讓人靈魂得到安寧,如果不安,就彈一曲安魂。」
「不安?為什麼不安?」晨夕歎口氣,「我不是說了,我沒有冒險嗎?絕不會因為練功而死了的!」
「但是,我想到公主你昨日下午練功的時候……」
晨夕皺著眉,表情有些不悅,「我那是毒素在融合,就像……色彩中和一樣,過程是需要時間的。為什麼我都發誓了你還是不能相信我?」
諸葛靜澤搖搖頭,解釋道:「沒有不相信,只是相信了還是會擔心。」
唉!
晨夕拿出小手帕沾了溪水給他輕輕的清洗一下傷口,想說用藥膏給他擦下,卻被拒絕了,「公主,這樣的小傷,用不著用這個,兩天就好了。飛霜的這個藥膏不要隨便用了!」
額!
這男人!
晨夕無奈,「那用普通的外傷藥吧!」
「好。」
諸葛靜澤自己從懷中拿出一個藥,「撒點粉末就好了。」
晨夕接過小瓷瓶,倒了一些出來,給他抹上,然後……「沒有包紮帶!」
「不包紮也行。」
「還是包一下的好,」晨夕想了想撕了了他的外衫一角,然後在溪水裡洗乾淨,遞給他,「用內力烘乾吧!」
諸葛靜澤稍微有些失落,為什麼公主不是撕她的衣裙給他包紮?一把來說,美女救英雄不都是毫不猶豫的撕自己的衣服給對方包紮嗎?
想歸想,他還是很認命的用內力烘乾了自己衣服上私下的布條,然後交給晨夕包紮。
最後,他看著晨夕用他的寶劍把布條弄成手指寬的小布條,然後一個個破皮的手指給他包上,十個手指,有四個受傷了,看著手指上那漂亮的蝴蝶結,美男眉頭打結了!
「靜澤,我的手法不錯吧!」
面對晨夕得意洋洋的表情,美男更加糾結了,不過,糾結過後,他還是很淡然的接受了,「是不錯,謝謝公主了!」
「不用謝,我們如今是同伴,互相幫助應該的!」
此時她的臉上笑容很淡,可是很真實,讓人如沐春風,心頭很舒暢,諸葛靜澤看著微微晃神,如果公主往後都這樣對他該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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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5 該死!
晨夕看了看天際的白色,提議道:「時間還早,不如,我們去山頂看看日出?」
山頂?諸葛靜澤看了四週一眼,這流雲崖的四周都是懸崖峭壁,想看日出就等於要攀上懸崖?
隨便東南西北哪一面都要費力氣呢!
「你想哪裡去了,我的意思是在這個山谷找一個相對高處,然後我們坐著,等著太陽升起!」
「哦,好啊!」
晨夕伸手抱過他的懷中的古琴,「來吧,我給你抱。」
「不用了,我手沒事!」
「手指受傷了不是很不方便嗎?」晨夕不管他,抱著就走了。
諸葛靜澤只能跟著離開,不過,心裡很甜蜜,這是體貼他麼?
他很喜歡!
最後,他們來到了原本百合園所在的地方,在一處假山上坐著,等待朝陽升起。
這地方大概是龍楠那傢伙擺弄的,有幾處像模像樣又適合人休息的假山。
不過,諸葛靜澤覺得坐這裡似乎有些不舒服,腳下的土地都是黑乎乎的,光禿禿的顯得有些詭異,雜草都還沒有一棵!那小子惹了公主也算他倒霉了,唉!
「公主,你相信她的全部說詞嗎?」
「龍菲蘭?」
「嗯。」
晨夕唇角有些譏誚,她會相信龍菲蘭的全部說詞?當然不可能,不管以什麼身份來說,她都不會全信,不過,關於宮城雪的存在,她倒覺得是可信的。至於別的事情,有待追查。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強,她遲早會知道一切的,在那之前,她保持旁觀心態。
「公主不盡信?」
「當然。盡信書,不如無書,盡信一人不如……呵。。反正你也明白。而且真相遲早會露出來的。」
「公主,那你——」
看著諸葛靜澤欲言又止的模樣晨夕微微一笑,「想問我對夏天舒的感覺嗎?」
「是。」諸葛靜澤心中有些不確定。如果按照涯女國的風俗。公主一死,公主的一般是不能改嫁的,除非公主死前特意寫了放夫書。
但是,公主的母親與夏天舒之間又沒有正式的婚約,按照龍菲蘭所說,他們之間只能算是私相授受吧!最重要的一點是,夏天舒是夏國人,那麼。這到底要按照哪國的規矩說理就有些糾結了。
「暫時不討厭,也不喜歡。」
「公主?」
「龍楠比我小兩歲。」
「嗯?」
晨夕隨意的在琴弦上撥弄了一下,發出不和諧的音符。「也就是說夏天舒是在我親生母親死後的一年之後才跟別的女人有了孩子……當然,也有可能是他們運氣不好。做了一年的夫妻才有了第一個孩子。」
額!
公主這算什麼理論?諸葛靜澤無語之間又聽她說道:「不過,一年就遺忘了舊人還真是短暫,或者一年都沒有。所以,不要奢望他會是一個情聖。或者說,這個世上的男人都如此……呵。。
如果是你,將來你愛的人死去了,你多久會喜歡上別的女人呢?」
諸葛靜澤抿著唇,沉默半響才說道:「不知道,我想我會在她離開之後,安排好一切身後事就追隨她而去……」
呃!
生死隨行!這樣深情?晨夕輕歎,本尊可真是好命!
可惜,真是可惜!
「公主,夏天舒的身份……」
「哦,告訴你也無妨,他的確是夏國的王爺,夏尚宇的皇叔。」
提到夏皇,諸葛靜澤忽然想到了之前的一些事情,「那麼說,夏皇對公主好就是因為他?」
「是吧!」
也不完全是吧!諸葛靜澤想到夏尚宇有時候看著晨夕的眼神,心中有些莫名的不舒服,那不像是對待的堂妹的態度吧!
突然,晨夕問了一句:「這把琴是誰的?」
「龍依依的,昨天公主你去沐浴的時候,她問我缺不缺什麼東西,我就說缺琴。然後她就給我送來了這把。」
錚的一聲——
琴弦斷了一半,晨夕把古琴丟假山腳下,「琴壞了,丟了吧!」
「公主!好,下次不找她要東西了。」
「嗯,我不喜歡那樣的女人,雖然不知道她本性如何,但是,她運氣不好,神情是我最討厭的一種。」
美男充分明白了身邊的公主是如何的厭惡屋及烏,很是聽話的點頭,「嗯。」
這個時候天空撲哧撲哧飛來一隻灰色的信鴿,在半空盤旋了一會,飛落在晨夕是肩膀上,咕咕的叫了兩聲。
晨夕微微詫異,「這樣都可以送信來?皇甫景皓那傢伙訓練的信鴿可真是特別!」伸手拿出信鴿腿上的傳書,展開一看:女皇要求夏皇給出滿意的處理結果,夏皇為難之中,某蓮亦在為難之中。尉遲青巖被牽扯其中……
誒?尉遲青巖為什麼被為難?他不是出面救了她嘛!嘿嘿,莫非是被懷疑他故意延遲救援……
哼,讓他吃點苦頭也是活該,誰讓他用紅顏禍水的眼光來打量她!
不過,夏尚宇為難什麼?面對涯女國的女皇,他應該不需要害怕吧!怎麼辦?
要早點出去麼?
不,說不定這也是女皇的目的之一。
不對,女皇不知道她——應該知道夏尚宇的身份吧!是了,肯定知道的,不過的世人不知道罷了。
如此說來,她也懷疑夏尚宇在扶持她了?甚至,懷疑夏尚宇想利用她把涯女國控制在手心?
晨夕思考的時候,灰鴿就在假山周圍覓食,小爪子一蹦一跳的,時不時撲閃著灰色的翅膀撲騰,玩得很歡快……
「靜澤,你回去弄點吃餵它。」
「好。」
晨夕把紙條看完之後又不滿了,每次都是簡單的說一下情況,怎麼解決的話一句話也不說,完全讓她自己抓主意!哼,他是她的大將軍,不給她出謀劃策還想做什麼?
揉,再揉,忽然,目光不經意的瞥見這紙似乎比以往的厚了一點點,懷著好奇的小心撕開一角,果然是兩層,撕開之後背面出現了幾行字:
蕭冰和許飛霜被不明人士截殺,蕭冰差點身亡,昏迷之中,呼喚公主的名字……
另外,某人……也有點點的想念公主了。
噗——
晨夕氣得差點罵爹,皇甫景皓就不能正常一點說話嗎?蕭冰那廝,完全可以省略後面的那半句,她才不想聽!
還有,那某人是誰?指他自己麼?
悶騷男!
唉!
蕭冰武功也很厲害啊,怎麼會被重傷,還差點身亡?是誰那麼痛恨他?
晨夕本想把紙條毀了,可是,動手的那一刻又忽然有些不捨,最後還是收到懷中去了,畢竟,這是她收到第一份有些意思的傳書嘛!
蕭冰——
冰塊男!
一睜眼就在強吻她的傢伙,還間接害死了本尊,唉!
這筆賬……
等等,剛剛穿來的那會,本尊好像說過什麼,她天命到了,無法留下,什麼樣的天命?現在回想起來,她似乎對害死她的蕭冰沒有什麼怨憤之情呢!
對了,親姐姐!
那個時候,她確實說了,請她幫助她的親姐姐登上皇位,親姐姐?
長公主貌似不是親姐姐吧?雖然同一個母親,可是同母異父啊!
那麼,她一直以為的本尊被長公主愚弄了就不是那麼一回事了?
本尊有親姐姐?沒有聽人說過啊!
啊!可惡,之前怎麼沒有意識到這個問題呢?
赤陽公主一直喜歡皇甫景皓,追逐他的背影,一直……
是了,先皇把十萬精兵交給了他,定然是絕對信任他的,那麼說,皇甫景皓一定知道本尊的親姐姐在哪了?
甚至,就是皇甫景皓在照顧本尊的親姐姐!
而不能放在明面上說的公主,其不就是和宮城雪一樣,雙胞胎??
晨夕無力的靠在假山上,這樣的事情,還真是讓人討厭啊!
她情願沒有記起本尊所說的親姐姐那個「親」字!
討厭的感覺在心中聚起,她再次感覺到了本尊的悲哀,她就是被放在明面上的棋子麼?
或者,先皇安排的皇甫景皓根本就是為了她,而是為了另外一個真正的赤陽公主?
只等她做先鋒掃除了一切障礙之後,然後就讓另外一個人上位?
所以,本尊的靈魂離開之前說她的親姐姐一定會成為一個好女皇的時候表情才那麼憂傷!
事實上,她也明白自己的棋子身份麼?
驀地,晨夕赫然站起阿里,雙拳握緊,正巧看到一個黑影衝過來,張開血盆大口就想吃掉灰鴿,這是龍依依的黑蛇!
「死吧!」一聲怒喝,晨夕的手掌一揮,黑蛇就那麼瞪大眼珠子,粗長的身體在地上扭動了幾下,然後驚恐的死去了。
晨夕陰鷙的目光掃了地上死去的黑蛇一眼,冷冷道:「在我的面前放肆,死有餘辜!」
灰鴿咕咕的叫著,驚嚇了一場,把晨夕當做靠山了,給到她肩膀爪子打顫。晨夕伸手抓過它,放在手掌上,另外一隻手輕柔的撫摸著,唇角勾著陰柔無比的笑,「小灰鴿,如果你的 主人也是把我當做棋子來用的話,我會讓他比這條臭蛇死得還慘千倍!」
說著右手一彈,原本死去的黑蛇就忽然斷成了幾截……被分屍了!
灰鴿似乎感覺到了晨夕心中的怒火,頓時軟綿綿的窩在晨夕的手掌上,有氣無力的咕咕叫了幾聲,霎是可憐。
246 決然
「啊——」
一聲慘叫打斷了晨夕的心中的陰霾,晨夕抬眼一看,發現對面的竹林出口站著三個人,諸葛靜澤手中拿著一點東西,有些呆愣。
而悲慼的尖叫是龍依依的發出的,她衝過來捂著小嘴看著地上的黑蛇,腥味刺激著人的味覺,地上的暗紅和斷成幾截的蛇身刺激著他們的眼球。
「嗚嗚,為什麼,為什麼?宮晨夕,你為什麼要殺了我的小黑!」
龍依依伸手抓住晨夕的衣襟搖晃著她的身體,「為什麼,為什麼?」
「放手!」
「為什麼,為什麼?」
晨夕微微抬手,赤炎立時伸手把龍依依拉開來,「依依,不要靠近她,她毒功很厲害!」
龍依依卻撲在他身上大哭,「嗚嗚,小黑死了,死了!」
赤炎怒目瞪著晨夕,「我看到了,放心,我一定會給小黑報仇的!」
諸葛靜澤走到晨夕身邊,沉靜的說道:「公主出手必然是這黑蛇想冒犯公主!」
「走開,你是她的護衛,自然幫著她說話!這樣毒辣的女人,你跟著她就不怕有朝一日也被她給整死了?」
毒辣?
晨夕目光微微一動,燦然一笑,一手溫柔的撫摸著手上的鴿子,一邊輕聲道:「這稱讚不錯,看在你的勇氣份上,我就好心解釋一下吧!事實上,這條蛇之所以死了,就是因為它想吃我中意的這只鴿子,敢在我的面前動我的人,自然就該死了!
這只信鴿對我來說可是很重要的呢。如果不是它今日飛得太漂亮了,我還差點永遠的忽略了一件重要的事情呢!因此,它是不能死的。」
「你——你,蛇本來就要吃一些鳥類的,這是它的本性。你為了一直鴿子就殺了我的小黑?」
「在我眼中,它也不過是動物之一罷了。對比我的信鴿,自然是信鴿重要。」
「你——嗚嗚。我恨你!」龍依依哭泣不停,赤炎就在一旁心疼的哄著。
晨夕冷冷一笑,轉身離開。
諸葛靜澤緊隨而去。留下一對現配。
……
「公主。皇甫——」
「不必理會,我們,繼續在此修煉。」
如果本尊真的如她猜想的那般有一個雙胞胎姐姐的話!那——到了非要赤陽公主出面的時候,那麼,她不在,必然有另外一個人會出現。
皇甫景皓,就讓我看看你的忠心到底是對誰吧!
這樣機密的事情,相信先皇只囑咐給了皇甫景皓。其他夫侍不值得信任,必然不會告知真相。
「公主——」
晨夕忽然停住腳步,定定的看著諸葛靜澤。良久,幽深的目光裡閃過一抹決定。「靜澤,我告訴你一個秘密。」
看到她如此正經的模樣諸葛靜澤忽然有些不確定他到底要不要聽那所謂的秘密,「公主,你……不要勉強——」
「不勉強,正好想告訴你。不過,去絕情崖那邊吧,有山有水的,正好我也餓了,你先去給我打獵,我想吃燒烤。」
諸葛靜澤的心就這樣被吊得一上一下的,好不緊張,不過,他還是很順從的去打獵了。
晨夕給鴿子餵食,小鴿子感受到她的善意之後,開始恢復了力氣,無憂無慮的吃起來了。
吃飽喝足之後晨夕把那紙條撕成兩半,然後塞回去,摸摸鴿子的頭,「飛回去吧!」
咕咕——
鴿子在她手心輕輕的啄了兩下,似乎在謝謝她的食物,然後就撲閃翅膀飛走了。
諸葛靜澤抓了一隻野兔就回來了,開膛破肚,裹泥,生火烤熟,全程都是他在做,晨夕在看……
如此有用的美男,卻是別人的,真有點遺憾啊!
「公主,為什麼用那種惋惜的目光看著我,莫非我有哪裡做的不夠好的?」
「沒有。」
晨夕坐在他的對面,看著野火,長歎一聲,還是開口了,「靜澤,你小時候認識的赤陽公主是什麼樣的?」
諸葛靜澤身子微微一僵,半響才道:「小時候的公主,很天真,很善良。」
「那麼,後來呢?」
「越來越刁蠻,很多時候還會無理取鬧……」
「如今呢?」
諸葛靜澤神色稍微柔和了一些,「現在的公主——我覺得很好,只是,經常覺得看不透公主,比以前難懂。」
「那,你喜歡的是小時候的那個善良的公主吧!」
諸葛靜澤看了她一眼,沉默了。
晨夕也不在意,沉默也就是默認吧!
「如果我告訴你,我不是你認識的小時候的那個公主,也不是過去那個刁蠻的公主,你會怎麼樣?」
諸葛靜澤眉頭緊皺,這是什麼意思?
「這樣說吧,你們都不知道我這個身體還有一個雙胞胎姐姐呢!」
什麼!
諸葛靜澤瞪大眼看著她,不敢相信,十幾年來,他只見過一個公主啊!
「別那樣驚訝,你不覺得兩個人的性格前後相差太大很奇怪嗎?」
「可——」諸葛靜澤看著她猶豫了一會,低聲說道:「小時候我見到的公主,左手手臂上有一朵蓮花印記。」
晨夕挽起左手的衣袖,上面光潔一片,上面都沒有。
諸葛靜澤手一顫,頹然,喃喃自語道:「怎麼會,之前有一次我還看過公主手臂上確實有一樣的印記的,公主失憶前後我都沒有離開的……」
之前就有?晨夕皺眉,隨即想到了皇甫景皓,難道是他動的手腳?
把她身上的印記都弄成和那個人一樣,這不是擺明了把本尊當做棋子來用嗎?
可惡!
果然是讓人討厭的傢伙!
「那是假的,皇甫景皓弄出來的,之前我一直忘記了這件事。幾日無意之間才想起的。所以,我想你小時候認識的那個公主,應該是另外一個和我有著一樣容貌的人……」
「公主——」
「別急著說話,我無所謂的,不管你喜歡誰。只要你今後不要再背叛我,我總有一天會給你自由的。」
諸葛靜澤不知道自己怎麼了,知道了真相。卻感覺心情沒有輕鬆一點,過去的那個刁蠻的,讓他心生失望的女子不是他真正喜歡的人。本應該慶幸才是!
可是。他為什麼覺得壓抑!還從她的身上感覺到了一股憤怒和哀傷?
「那個——」
「大概一直被皇甫景皓保護著吧,我也不知道她在哪,以前的事情,我依舊是失憶的。如果你想去見她,我讓皇甫幫你吧!」
諸葛靜澤閉上眼神呼口氣,「不必了,眼下公主修煉最重要!」
哦?奇怪的男人!
「公主,那麼。你這些年都不曾真正的碰我,也是因為她的存在嗎?」忽然,諸葛靜澤又問了一句。
這話。讓晨夕很是驚訝,本尊居然沒有吃掉這個大美男?
就因為要讓著那個親姐姐?
呵呵。還真是傻!
「不知道,不是說了麼,我忘記了過去的事情了。也許是,也許不是。自行想像吧!」
兩個人之間再無話題,就這樣沉默著,直到野兔的香味飄散開來,晨夕才伸伸懶腰,「啊,餓了,應該熟了,給我弄一塊吧!」
沉默的吃完,各自洗手,各自沉默……
「我暫時不想回去,我繼續上去洞內修煉,你隨意。」晨夕說罷飛閃回到黑色妖花的洞裡。
諸葛靜澤依舊坐在他們吃野兔的地方,也是雙胞胎,那為什麼要公主出現在世人面前,另外一個公主卻讓皇甫景皓給保護起來?
十萬精兵是先皇給皇甫景皓統帥的,曦城也是先皇賜予的……他們都不知道的事情,只有皇甫景皓知道!難道說先皇是讓皇甫景皓扶持那個暗中的公主——
也就是說,他熟悉的公主只是……棋子麼?
心再次鈍痛,為什麼受傷的是總是她?
那個暗中的公主何德何能,讓自己的雙胞胎妹妹如此辛苦?
那樣的人,真的是他小時候認識的那個善良的女孩嗎?
公主單單記起了這件事,是不是代表這件事對她來說壓得最重?
無數的問題湧入諸葛靜澤的腦海之中,最後通通化為心疼,讓他憂慮的看著峭壁上的那一水幕,水幕裡面的人……她,一定很孤單!
毫不留情的斬殺了那黑蛇,也一定是因為突然想起了這個不好的記憶吧!如果是他的話,一定會怨恨為什麼被選作棋子的人是自己而不是別人!
晨夕在石洞之內躺著地洞石塊上,眼角滑落了晶瑩的淚珠,這不是她的感覺,是本尊殘留的最後淚珠,因為她和她心意相通了,所以最後一點點的殘留也要離開了麼?
被她瞭解了心中最深的悲哀,所以,釋然了,把最後的哀傷釋放了就徹底的把身體讓給她了?
晨夕歎口氣,坐起來,緊緊握拳!
她不會悲哀,她只會憤怒,然後,想著怎麼讓自己活得更好!
誰都別想再利用她,先皇的遺命不行,本尊的雙胞胎姐姐也不行,皇甫景皓更加不行!
這天之後,晨夕除了必要的休息時間,基本都是在練功。
而她練功的周圍,必然有諸葛靜澤守護。
期間有赤炎他們來找麻煩,通通都被諸葛靜澤給擋回去了,這段時間,晨夕修煉的日子,他也在專心提升自己的武功。雖然不能說是一日千里,卻是有所成就。
至於外面的世界,晨夕不關心,他自然也不去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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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7 真正喜歡的人……
半年後,五月時節,晨夕終於開口說要離開流雲崖了。
龍菲蘭憂傷的看著她,這半年,夏天舒都沒有回來,甚至一封信也沒有,讓她心中很不安。可她還得在晨夕面前為他解釋,「晨夕,你父親肯定被什麼大事拖住了,如果他收到了我們的傳信,一定會趕回來的!」
晨夕淡然,「無所謂,對我來說,他存在與否並不重要。」
龍菲蘭臉色黯然,半年了,無論她對她怎麼樣好,她都是一樣的態度,疏離!
就算是一塊石頭,捂半年也應該有一點溫度了吧!
為什麼她能夠如此冷漠?
晨夕看著依舊收拾好了簡單行裝的諸葛靜澤一眼,「半年來,多謝你們的款待了,後會無期!」
「晨夕——」龍菲蘭喊住她,一臉憂傷,「你是不是一直都對你父親有著怨氣?」
「對我來說是無愛無恨的。」
「既然如此,為何……」
晨夕目光幽然的掃過龍菲蘭,清聲道:「形如陌路的人我為何要在意?半年來,你們招待了我們兩個,走之前我就提醒你們一句吧!」
「什麼?」
「我們出去之後,外面的人自然就知道流雲崖不是有去無回的地方了,到時候,有些追求毒物的江湖人可能就會冒險下來了,一旦遇到了你們,只怕你們也不能安寧了,勸你們最好能夠找別的地方隱居了。」
南宮希不滿的看著她,「只要你們不說到了這裡,世人怎麼就確定你們是在這裡生活的?」
「是讓我編造一個謊話麼?那我就說當日落崖的時候,被一隻通靈的大鳥所救。醒來之後就在一處深山老林之中……養傷半年才好的!」
南宮希抽抽嘴角,「那也不是不可以。」
晨夕撇撇嘴,「隨便你們吧,不過,不要把別人當傻子。這裡已經不是淨土了。說實話,我也不覺得這裡很好,你們又何必在這裡耗著?」
「這是我們的事情!」
「等等。」龍依依面帶羞怯的看了諸葛靜澤一眼,「我、我在這裡也呆膩了,可以跟你們一起出去嗎?」
龍菲蘭瞪了自家的女兒一眼。「依依。不要胡鬧了!」
「娘, 這裡的確很無聊嘛!」
「不行,如果要出去,也得等你爹回來了再說!」
龍依依嘟嘟小嘴,「誰知道爹爹什麼時候回來,以往爹爹也有過一年都不回來的時候,我可不想白白的等著。」
這半年的相處,雖然諸葛靜澤基本是每天能夠回她的話不超過十句。可是,龍依依還是被諸葛靜澤給吸引了。時常想辦法纏著諸葛靜澤,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諸葛靜澤從來都不給她好臉色。
晨夕懶得理會她。「靜澤,我們走!」
「喂,你還沒有說願不願意帶上我呢!」
「當然不願意!」晨夕乾脆利落的回了一句。
龍依依立時皺眉,不悅的瞪著她,「為什麼不樂意,你還不是在我們家住了半年!我都沒有趕你走,你憑什麼不樂意?」
「因為你很白癡!」
「你——」
「公主,我們走吧!時辰不早了。」諸葛靜澤對龍依依的性子也很是不喜歡,最開始還能夠表現得嬌羞一點,後來,簡直就是死纏爛打,明明是故意在一條路上等著他經過的,卻還每次都做出一副巧遇的天態度來,看得他都不知道怎麼表達那種煩躁的心了。遇到龍依依之後,他才知道以前的赤陽公主那樣的刁蠻的都可以稱為可愛了,跟某人一比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
眼看著晨夕就要走人,龍依依不幹了,「喂,你站住,為什麼你要一直霸佔了諸葛公子?明明人家只是你的護衛!」
晨夕聞言翻翻白眼,這女人真夠……算了,懶得說。
邁開步子,走人。
這半年,她幾乎不怎麼和他們一家人接觸,吃飯什麼的也很少在一塊。
只有諸葛靜澤是她經常閒聊的對象,他們就是兩個獨立的團隊,在這裡安靜的修煉著。
她花了兩個月的時間完全融合了黑色妖花的毒素,現在,她已經隨意都可以讓一片人暈倒了,而且還不會損害到自己。
以前如果用毒過多身體就會虛弱一陣子,如今,她連續用毒一天一夜都沒有問題了!
無論是毒素和精神力都提升了一大層次,以前是初級的話,如今就是中級了。當然,這流雲崖的毒也不算很多,她已經把全部有價值的都嘗試了,所以,她已經沒有必要留在這裡了。
半年的日子流雲似水一般過去,她的心態都變得比以往更加沉靜,更為淡然了。
龍依依看著他們離開就要追過去,卻被龍楠給抓住了手,伸手點穴,「丟人!」
「放開我!」
「閉嘴,沒有看到人家不想帶你麼,丟臉死了,瞎子都看得出來諸葛靜澤那個傢伙眼裡和心裡都只有宮晨夕那個女人,你還倒貼上去做什麼?想做小妾麼?」
「嗚嗚,放開,諸葛公子才不會喜歡她!」
「白癡!」
龍楠揮揮手讓丫鬟把龍依依抬回房間裡去,只有的妹妹真是丟臉死了!半年來,他們此次挑戰人家都失敗,就沒有一次成功的!
大師兄說的對,宮晨夕那個女人就是一個怪胎,非正常人能及,所以,他很大男人的決定不跟小女子計較了!
……
諸葛靜澤伸手攬著晨夕的腰身,直接踩著峭壁上的岩石使著內力往上飛去了,千米的懸崖對他來說,也不是很辛苦了!
忽然,原本灰蒙的天空凝聚起了烏雲,春雷陣陣的下來……
嘩啦嘩啦的大雨傾盆,晨夕滿臉黑線,「靜澤,你今早不是說今晚不會下雨麼?」
因為要離開,白天從崖底飛上去的話如果遇到路人只怕會引起麻煩,所以他們就定在晚上才走的。
諸葛靜澤尷尬了,他也不會看天象,不過覺得最近天氣都不錯!
這突然的下大雨他也沒辦法啊!
只能加快速度上崖頂了,「公主,下雨也好,這樣的話上面肯定沒有人了。」
唉!
晨夕無奈,兩人登上山崖的時候,四周黑乎乎的,偶爾還來一個閃電雷鳴,的確沒有人!
但,他們都成為了落湯雞!
「公主,這裡離夏國城郊的客棧要近一點,我們先去住一晚吧!」
「嗯。」
大雨之中,兩道人影飛閃而過,伴隨著雨聲消失在林子裡。
……
赤城城郊的某一間小客棧,大雨之中兩人翻牆而進,直接進入大堂,小二的驚訝的看著他們倆,「你們——」
「小二,要兩間上房!」
「哦,好好!」
看到諸葛靜澤手中的銀子,小二立即裝羅,同時讓人準備了熱水。
看到兩個一些在大廳的客人目光落在晨夕的身上,諸葛靜澤的眼神立即一沉,冷眸一掃,那些人都紛紛低眉。
「上去吧!」諸葛靜澤低頭看了一眼晨夕,他們兩人渾身都濕漉漉了,衣服都貼身上,幸好如今還是春天,衣服料子還是稍微厚一些的,饒是如此,兩人的身材線條還是現出來來了。
半年的潛心修煉,不僅僅讓他們的實力提升了,附帶的,兩人的身材都更加完美了,男的修長,女的體態苗條,凹凸有致,這衣服一貼身無形之中就吸引男人的眼球。
諸葛靜澤拉著晨夕快步上樓,進了客房就不讓她出來了,「我去買新衣服,你等我!」
「好。」
沒多久,小二讓人把熱水送上來了,晨夕舒舒服服的泡了一個澡,諸葛靜澤回來的時候,她還在泡。
無奈的美男站在屏風之外守著,「公主,衣服——」
「拿來吧!」
白皙的玉手從屏風裡面伸出來,還帶著一點熱氣,看得靜澤美男喉嚨一干,忍不住吞嚥了一下口水,趕緊把衣服拿過去。
片刻之後,晨夕穿好衣服走出來,穿著那木屐鞋滴答滴答的走出來,長髮上掛著水珠,「好了,你也趕緊回房洗澡吧,小二也給你弄了熱水,別感冒了!」
諸葛靜澤拿起一條寬帕子給她擦拭著頭髮的水珠,「公主,跟你說過多少次了,洗頭了要擦乾!不然,以後會頭疼的!」
晨夕也不掙扎,這動作她已經習慣了,這個男人照顧人很周到的。
擦好了頭髮,諸葛靜澤才會放洗澡去,想著晨夕那纖細的手,還有那衣服……
唉,第一次在流雲崖下見到她穿那所謂的睡袍的時候,他真的心動了,魅惑男人啊!
很不幸他也是男人,所以,那一刻,他很想吻她,當然,那次他忍住了,之後的很多次他都忍住了!
這半年,不僅僅是修煉武功,還是修煉心性,因為他的公主經常做出一些意外大膽的舉動。露胳膊露腿什麼的,那都是小兒科了,她要是練功累了,保準在溪水裡玩鬧,脫鞋,露腿露手臂的……那樣的情況他已經領教多次了!
好多次他都想化身為狼的,可是,終究還是忍住了!
她是公主,卻不是他最開始喜歡的那個公主!
無數個夜晚,他也考慮過,為什麼明明知道了她不是那個她,他還是會心動?難道說,他已經移情別戀了?
248 無法訴說
諸葛靜澤想過無數次之後,得出來一個結論,那就是,他其實真正動心的時候,是她失憶之後的日子,小時候只是一種單純的好感,那不是男女之愛!
如今,他對她的感覺才是真正的心動,一個男人對女人的心動!
雖然確定了自己的心意,但是,他卻沒有勇氣告訴她,因為她變得越來越開朗了,笑容也多了許多,可越是這樣,他就越是無法開口!
彷彿就覺得如今的他配不上她一樣!
唉!
泡在水裡沉默著,諸葛靜澤不懂自家的公主到底在心中做了什麼樣的決定,為什麼能夠那樣樂觀的面對至今為止發生的一切?
皇甫景皓兩個月前還有過傳書,說是他跟女皇透過消息了,說公主大難不死,不過重傷未癒,還在隱秘的地方養傷,那也是提醒他們要盡快準備回去了。
但是,公主收到信之後冷笑一聲就燒了,也沒有回信。
感覺得出,公主是在生氣,對皇甫景皓的怒氣,甚至對先皇的怒氣!
雖然她什麼都沒有說,可是他就感覺到了她心中的怒氣……
所以,現在還不是他們兒女情長的時候,公主不應該被欺負,他也不希望她被人欺負著!
「靜澤——」
門口傳來熟悉的聲音,諸葛靜澤連忙從浴桶裡起身飛速的擦乾,披上衣服,走出來開門,「公主?」
晨夕在朦朧的燈光下看著他忍不住笑了,「喂,你老說我。自己的頭髮也沒有擦乾呢!」
額!這是因為他急著來給她開門好不好!
「進去說吧!」晨夕推著他走進去,嫌棄屋裡的燭光太暗了,拿出脖子上戴著的夜明珠,客房裡頓時明亮不已。
白光之下,沐浴過後的諸葛靜澤髮絲滴著水珠的模樣真是……夠性感!晨夕移開視線。和這個男人相處了半年,還是覺得長得美!
「公主?」
「哦,沒事。我就想先易容過一陣子,看看情況再說!」
諸葛靜澤隨意的擦拭了一下頭髮,皺眉看著她。「公主。軍心難定,你要是缺席太久了,會讓那些士兵擔憂的。到時候,皇甫景皓也壓不住……」
「切,怎麼可能,幾年都過去了,如今我不過消失半年,你要相信人家能夠應付的!」
「那不同。公主,以前你人在夏國,大伙都知道你活得好好的。這次卻是遇險……」
晨夕揮揮手。「別說了,我不打算那麼快現身。軍心動搖的話,不正是考驗一下那些人是真正的對我忠心麼?」
這也是!
「明日,你單獨回曦城去,告訴他們,是我讓你先回去的,至於我的行蹤,你說你不知道。」
「不行,公主一個人我不放心!」
「有什麼不放心,要不我直接把你毒暈,然後丟下你?」
額!
諸葛靜澤鬱悶了,公主毒術太厲害了,他根本就不敢嘗試,飛霜的那什麼解毒丹,對著公主的毒,隨時都可以失效。
晨夕得意的笑了笑,如今的她更為自信,更為隨性了。
赤陽公主的位置?根本用不著她兢兢業業的忙碌,為了那個暗中的公主,皇甫景皓一定會努力的!
他們想讓她給某人鋪路,那麼,她不如反過來利用他們來給她鋪路好了!
「公主——」
「噓,這裡住著有高手呢,別讓人聽到了我們的談話。休息吧,明日一早你先走。」
諸葛靜澤有些失落,這裡是赤城之外,半年了,不知道北堂連雲過得怎麼樣了,他知道公主並沒有真正的忘了他!
也許,他離開了,公主就想去見見他吧!
晨夕也不懂他為什麼突然沉默,不過,她想了想還是囑咐了一句,「回去之後,一切小心,那件事不要讓皇甫景皓知道,就當我什麼都不曾記得吧!」
「好,你放心。」
「那我去睡覺了!」
「公——」諸葛靜澤突然伸手抓住她的手腕,眼底有些傷感,
晨夕輕歎一聲,伸手撫平他皺起的眉頭,柔聲道:「靜澤,不要老是對我露出這樣的表情,我如今很好,不需要同情。你,用不著老是為我傷感。」
不是的,他不是同情她,他是心疼她,擔心她一個人會遇到麻煩……
但是,這些話,他說不出口。
甜言蜜語,他也說不出口……
「只要你今後不要做出傷害我的事情,你,永遠都是我可以共生死的重要朋友!」
諸葛靜澤微微張嘴,千言萬語最後只吐出三個字:「我不會!」
「那就好。」
晨夕抽出自己的手,毅然轉身離開了他的房間,心臟微微跳動著,他那樣溫柔的目光,偶爾會讓她覺得,他是在意她的,甚至喜歡她的!
可是,相處半年,很多時候他們都是兩個人在一起的。諸葛靜澤卻沒有做出什麼曖昧的舉動,體貼、照顧她,都是在禮儀之內,至於說一句喜歡她?更加沒有聽過!
所以,大概,他是明白了自己不是他的那個心上人,而對她的好,應該只是在報答她。
回到自己的房間裡,晨夕聽著外面的雨聲,心回歸平靜。
時間就是最好的療傷聖藥,尤其是情傷,看看她就知道了,當初對北堂連雲的放手還是心痛過的,如今,想到他卻只剩下一些淡淡的惆悵了。
似乎,他就是一個愛過的人,不在身邊,也可以照樣過日子!
相信他也一樣,沒有她,他也一樣過得自在!
那個師妹能夠讓他在那個時間裡露出燦然的笑容,自然,也就能夠在她消失之後笑得更燦爛……
當初那種不能原諒他的憤怒也淡了,本來他們就沒有任何約定。北堂連雲要和別的女人好也是他的自由。
不舒服也可以忽視!
所以說,愛情是飄渺的東西麼?
……
翌日一早,諸葛靜澤起來的時候,晨夕已經先離開了,此次回來。為了旁觀調查一些事情她特意用毒改變了自己的髮色,變成了常人的黑色,至於那雙眼。她戴了垂紗斗笠,足以掩蓋她的特徵了。
諸葛靜澤看著她消失的方向,其實她一起來他就聽到動靜了。只是。不想阻攔她。雖然也會擔心,但是,他願意按照她的計劃先回公主府。
公主,請你保護好自己,一定要盡早平安回來。
深深的歎一聲,他也買了一匹馬之後絕塵而去。
晨夕走進赤城,猶豫了一會之後還是來到北堂連雲的別院門前。
裡面聽起來很安靜,她站了好一會才聽到裡面傳來話語聲。
「公子。你就別掙扎了,藍公子也是為了你好才不讓你去流雲崖找赤陽公主的,再說了。時隔半年……」
「閉嘴!」
匡噹一聲,裡面傳來一陣瓷器破碎的聲音。那是北堂連雲憤怒又無奈的低吼聲。
晨夕心中微微一動,飛身越過院牆,朝聲音傳來的地方靠近。
走到一個拱形院門前,晨夕看到了廊道裡的一個熟悉人影,不過,那張臉消瘦了許多,甚至有些不修邊幅,鬍鬚都長了,原本帶著邪氣的眸子如今也變成蕭瑟了。
秀眉微顰,這副模樣做給誰看?
還坐輪椅上?怎麼回事?
「方楠,你真的不給我解藥?」
方楠苦著臉,「公子,不是我不給,是藍公子沒有給我啊!他每個月來一次才給你減輕藥性,你不都知道嗎?」
忽然,北堂連雲抬眼看向晨夕所在的方位,黯淡的眸子裡閃爍了異樣的色彩!
晨夕被他那驚喜之中帶著期盼又有些不敢確定的目光微微的牽動了心底最深處的一根弦,輕歎一聲,迎著他的目光往前走。
方楠正疑惑北堂連雲為什麼不鬧了,回頭想看看卻忽然昏迷在地上了。
「晨夕——是你麼?」北堂連雲激動的看著眼前的帶著垂紗斗笠的女人,這身影,和晨夕好像,是她回來了嗎?
晨夕緩緩的走過去,上下打量著他,良久譏笑一聲:「北堂公子這是做什麼?要死不活的,可是為了誰?」
「晨夕,真的是你!」
「是不是又如何?」
「一定是,你的聲音我絕不會認錯的!」北堂連雲伸手想拉住她,可卻因為身體無力,整個人撲倒在地上了。
晨夕秀眉皺得越發緊了,走前兩步,蹲下去,伸手把脈,「你中了軟筋散?」
「我——大師兄給我下的,他不願意讓我去流雲崖找你——們。」
晨夕鬆開手,「找我做什麼?我需要你操心麼?」
「晨夕,我……」
「自己放棄的東西就不要再做出一副我很不捨的模樣來,那樣,只會讓我看不起你,還是說,男人都那樣,明明傷害了對方,還要擺出一副我不想傷害的姿態來博取同情和原諒?」
不是的,不是的,他不是要博取同情!他只是想要她活著,讓她活著啊!
「流雲崖不必去了,你去了的話,可能也就是死路一條。我也不需要你去找,不過,別跟人說我回來了。」
「晨夕——」
北堂連雲狼狽的坐起來,仰望著她,可是看不到她的臉,「可不可以,讓我再看看你?」
晨夕看他這副狼狽樣心中不舒服,有些惱意的伸手扣住了他的手腕,緩緩運功,片刻就給他解毒了,「麻煩你去梳洗一番,我不喜歡看到你這副模樣!」
額!
北堂連雲緊緊的抓住她的手,「讓我看看你!」
晨夕伸手掀起半邊的垂紗,冷淡的看著他,「怎麼樣?半年不見,你我相較,誰狼狽一些?」
這話北堂連雲沒有回答她,只是突然的抱緊她,緊緊的……同時一邊喃喃自語著:「你還活著……真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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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9 癡戀
北堂連雲抱得太緊,讓晨夕有些氣悶,可是,她的心頭為什麼又一種歎息!
是為了他們這段已經結束的戀情麼?求而不得,這就是遺憾,遺憾總是讓人覺得難以忘懷……所以,她才想來到他的面前,再看他一眼麼?
瀟灑的放開,然後在心中淡忘,她自認能夠做到。因為,她從來就不是那種沒有了愛就不能活下去的人!
驀地,晨夕眼光一瞇,幽然的看著從院門口走進來的兩個人影,這兩個人她還是記得的,北堂連雲的大師兄藍天逸和秦師妹。
當然,此時垂紗已經落下,他們兩個還不知道北堂連雲抱著的是誰,但是,看到北堂連雲這樣子他們都瞪大眼愣在門口了。
晨夕壓低聲音對北堂連雲說道:「你有客人了。」
北堂連雲回頭看來一眼,卻沒有鬆開抱著晨夕的雙臂,「大師兄?」
藍天逸呆愣的看著他,半響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連雲,你、你——在做什麼?」
北堂連雲有些傻笑,「大師兄覺得呢?」
「連雲,你沒事吧?」藍天逸懷疑是不是他壓制北堂連雲太久了,所以,失常了。
原來,不是做夢!
北堂連雲深深呼口氣,越加不肯放手,「晨夕……」
藍天逸和秦世梅聞言神色大變,秦世梅首先說道:「師兄,赤陽公主已經死了!」
「閉嘴!」北堂連雲怒瞪過去,「晨夕沒有死,她好好的怎麼會死!」
「師兄,你怎麼了。當時我們都看著……」
「出去,我這裡不歡迎你們!」
如果是夢,他希望不要醒過來,夢裡有晨夕也足夠了。
藍天逸覺得北堂連雲可能是魔障了,歎息一聲。卻沒有出去,反而走前幾步,「姑娘。雖然不知道你是誰,可是,冒充別人並非什麼好事!」
「出去。滾出去——」
晨夕無語。北堂連雲好像變得笨了一些,手指輕輕一彈,秦世梅張嘴想說話卻驀地倒地……
藍天逸連忙扶住她,「師妹,你怎麼了?」
可秦世梅卻是昏迷過去了,耳邊傳來一個有些陌生的聲音,「她中毒而已,不必緊張。死不了。」
「你——」
藍天逸放下秦世梅,抽出腰間的長劍,「雖然不知道你是誰。可是,你想傷害我的師弟、師妹就不行!」
「北堂。他想傷我呢,你攔住他吧!」
「好!」
北堂連雲毫不猶豫的擋在晨夕的前面,看著藍天逸,「大師兄,你走吧,帶著師妹離開,我這裡不希望你們再來了!」
「連雲,你——太我失望了!為了一個女人失去自我,值得嗎?」
「我沒有失去自我,我不想知道你說的那些事,我只想她活著!」
哦?他們還說了什麼事情來打動北堂連雲麼?晨夕挑眉看著眼前有些激動的藍天逸,青桐派在江湖的地位怎麼樣?
有什麼值得合作的地方嗎?
如果有,她不介意互惠互利。
轉身,走進前面的房間,「北堂,讓他進來說話。」
北堂連雲疑惑的看著晨夕的背影,為什麼要請師兄說話?他還沒有從夢中醒來呢,不想讓別的男人佔據了她的時間。
「愣著做什麼?進來啊!」
藍天逸憤怒得不行,他的師弟看起來就像失魂了的人,被人控制了一樣!
拉著北堂連雲惱怒的走進去,「說罷,你想做什麼?」
晨夕衣袖一揮,門,悄然關上。
她伸手取下斗笠,露出面容,藍天逸看清楚之後目瞪口呆,怎麼可能!
她還活著,而且,還活得好好的!
「你——」
「怎麼了,藍公子似乎不希望看到我?」
「不,我只是好奇!」
晨夕微微一笑,坦然的挑了屋裡最舒服的一張椅子坐下,「不必好奇,人生就是因為有奇跡的存在才更加有意思。」
北堂連雲走到她身邊,定定的,目不轉睛的看著她,一炷香,一刻鐘,兩刻鐘過去了,他的目光依舊鎖定在晨夕的身上。
呼呼——晨夕不耐煩的看了他一眼,「可以請你去梳洗一番,把難看的鬍子刮掉,然後再來見我嗎?」
額!
北堂連雲這才驚醒,急匆匆的離去,走到門口又回頭看了她一眼,「晨夕,你要等我一會!大師兄,幫我看著她,如果她走了,我找你拚命!」
藍天逸翻翻白眼,這大活人,要走他也攔不住!
北堂連雲去梳洗之後,晨夕淡漠的看想藍天逸,「跟我說說,你為什麼給他下軟筋散吧!」
「哼,還有為什麼!你不讓他跟著你死,他回來之後就失魂落魄,茶飯不思,傷都沒有好就要去流雲崖找你,像瘋子一樣,怎麼勸都勸不住,我只好讓他不能擅自行動了!」
「為什麼不能讓他去找我?」
藍天逸瞪眼,「流雲崖是什麼地方我們都清楚,我怎麼可能看著自己的師弟去送死,還是白白送死!」
「哦,那也有道理!」
可惡,這漫不經心的語氣算什麼?
師弟為了她那般發狂,她卻如此淡漠的神態,看著就火大!藍天逸沒好氣的問道:「那你又是怎麼活下來的?」
「我嘛,一開始就沒有死啊,不過是去流雲崖走了一趟罷了。」
「你——」
「對了,你是江湖中人,能不能告訴我,江湖上有什麼人找人查事最有效率?」
藍天逸沒好氣的看著她,這個女人就不能真誠一點麼,半年不見,死而復活的就這樣囂張?「你想找什麼人?」
「陳年往事。宮廷秘聞,所以,要有用的人才。」
宮廷秘聞?皇家的那些事情他才不想參合呢,師弟如果不放棄她的話,以後肯定會越來越麻煩的!
藍天逸的臉色變化著。晨夕悠然等著他的答案。
她不急,不過就是隨口問問而已,要找人。她會讓雲清痕幫忙。
兩個人就那麼互相打量的在客廳裡呆了好一會,就在晨夕不耐想走的時候,北堂連雲及時出現了。恢復了往日的笑容。「晨夕,你想找人調查事情我幫你!」
「哦,你知道?」
「嗯,知道。不過,有一個條件,我要跟著你!」
晨夕訝然的看著他,他不是真的變笨了吧?
這個時候,跟她談條件。還提出如此……呵呵,他把她當做什麼人?
「晨夕,我私底下還有一個好朋友。絕對能夠幫你做很多事情,只要你答應我。我設局讓他帶著他的人以後都聽你的吩咐做事!」
啊?
聽這意思,人手還不少了?
「他們的實力很不錯的,跟黑龍幫比,不差!」
那的確是值得期待,不過,她為什麼要相信他的話?
晨夕甩開他的手,「請你注意分寸,我跟你不熟!」
「晨夕!」
北堂連雲不願意放手,目露哀怨的望著她,看得晨夕心中冷汗,這模樣怎麼看著好像她欺負了人一樣?
惡寒!
驀地起身,甩開他,「不好意思,我要走了!」
「晨夕!」
北堂連雲攔住她,定定的看著,「不要走!」
晨夕步子邁得更快……
「晨夕——」
「你不能這樣壞,讓我無依無靠獨自一人之後還不要我!」
噗——
晨夕僵硬的回頭,看向一臉委屈的某男,不確定的看向藍天逸,用眼神問道:你師弟這是怎麼了?
藍天逸咬咬牙,恨鐵不成鋼,「還不是因為你死都不肯讓他相陪,回來之後他就變得莫名其妙了!所以我才不讓他走出這個別院!」
呃!
沒有那麼脆弱吧!
晨夕不自在的看著變得的確有些不正常的北堂連雲,剛剛好像沒有這樣不正常啊!
不管,走人!
飛身就想走,不料一個身影更快,熊抱住她,「晨夕,你不能丟下我!」
渲染欲滴的美男,一臉哀怨的美男……
受不了!
受不了!
晨夕奪路就要逃,她真是神經了,居然想跑來看看他到底怎麼樣了,明明都已經放下的,卻還一時衝動的來了。
來了就算了,還要出現在他的面前被纏住,果真是腦袋抽風了!
藍天逸搖搖頭,「算了,解鈴還須繫鈴人,赤陽公主,你的出現的事情我不會說出去的,不過,連雲還是拜託你幫他恢復本性吧!我就不打擾你們了。」說罷大步離開,有些落荒而逃的模樣。
「喂——」
晨夕想把北堂連雲給弄暈了,手腕上不知何時就被戴上了一隻手鐲,「這是什麼?」
「我想給你的禮物,有了這個,不管你在哪裡,我都可以找到你。」
額!
晨夕毫不猶豫的一拍,北堂連雲不甘心的癱軟下去,「晨夕,我真的可以答應你一切,別走!」
「如果我要利用你呢!」
「那麼,我甘願被你利用!」只要她讓他跟在身邊,他願意一切都聽她的。
晨夕把他扶到椅子上,「可惜,我沒有什麼想利用你的。這次來,我就是想看看你過得怎麼樣而已,結果,看到你……
事實上,我來之前已經想過了,我應該放下你!但是,你確實是我第一個喜歡的人,我不希望結局那麼怨憤,所以,我來了。那個時候,我最生氣的是,你居然對著別的女人笑得那麼粲然,簡直就是在諷刺我對你的在意!那個時候我就在想,絕不原諒你這點!」
「我——」
「後來,在流雲崖呆了半年,我想了許多,當然,也想過我們之間的種種,結論是,我也不能太過自私,既然已經放了你,那麼,你跟誰怎麼樣,笑得開心不開心那都是你的自由。」
250 絕不放手
北堂連雲著急的搖頭,「不是的,晨夕,我和秦師妹之間沒有一點特別的情義,我沒有對她笑……」
「別說了,都不重要了,我只是想——」
聽到她說不重要,北堂連雲驀地激動起來了,爆發了潛力一般死死的拉住她的手腕低吼道:「為什麼不重要,晨夕你最生氣的不就是那個嗎?為什麼不聽我解釋,我沒有……那個時候,我根本就沒有聽到師妹說什麼,和師妹一起走,我心裡想的人都只有一個!如果我什麼時候笑了,那也一定是因為想到了和你的甜蜜才笑,絕不會是因為別人!」
呃!
被他一吼,晨夕倒有些發愣了,記憶之中,北堂連雲似乎第一次這樣對她大喊大叫的。
「晨夕!我承認,為了母親——為了她傷害了你是我不對,是我該死!但是,我喜歡的人只有你一個,從來就只有你而已!這點,請你不要懷疑我!」北堂連雲靠在椅子上喘氣,她的毒素好像變得更厲害了,剛剛那用力的一抓都讓他有些筋疲力盡的感覺。
晨夕拉開他的手指,「這件事,沒有討論的必要了,我來,不是為了延續過去,只是來畫上一個完整的句號。北堂,我們之間——」
「公主,你聽過江湖上的追風樓嗎?」
晨夕微微一怔,追風樓?江湖上那個盛傳消息來源又快又準的組織?據說,只要你出得起價錢,他們就一定能夠查清楚你想知道的事情,如果他們都查不到了。世上只怕就無人可查了。
這件事她聽諸葛靜澤說過,關於本尊的身世,她當然要查,然後諸葛靜澤就說了追風樓的事情,但是。他不太贊成把這事交給江湖人查,怕晨夕的身世被世人所知,然後引來許多不利。
北堂連雲定定的看著她。「我就是樓主!」
呃!
晨夕瞪大眼看著他,他是追風樓的樓主?那為什麼這麼多年都不去查北堂家的人?自欺欺人?或者是太相信北堂家的那些無良之輩?
「不查,是因為堂兄讓我不滿20歲之前,不許查任何關於北堂家的事情。」
額!北堂君蓮不讓查?那麼說來。他一定知道真相了?可惡。怪不得他要她幫北堂連雲離開北堂家,原來是一早就心知肚明了。
但是,為什麼不說出來?
「堂兄對我來說,一直就比親兄弟還親的人,他的要求我不會拒絕!」
切,晨夕撇撇嘴,那就等著被人賣了再給人數錢唄!
「晨夕,你想知道的。我都會幫你查。只要你讓我繼續留在你身邊——即使是做一個護衛!」
讓追風樓的樓主做她的護衛?晨夕抽抽眉角,這的確是很得意的事情,不過。她不想把他留在身邊。
女人很麻煩,男人也一樣很麻煩的。
「晨夕。我可以幫你查皇甫景皓的一切,包括林俊臣和楚牧然的一切!」
嗯,這個消息不錯,三個男人都掌握了的話,哼哼,將來她就不怕他們搞鬼了!再則,皇甫景皓保護著的那個公主,她需要查,還的有用的人手來查!
這件事,她一定要知道!
糾結啊!
追風樓的魅力,諸葛靜澤都羨慕,她雖然沒有見識過,可是,從諸葛靜澤的表情看,顯然是只要出錢,他們就一定能夠查出來的,他還擔心被人查得太清楚損害了她的公主威儀呢!
怎麼辦?
要不要?
晨夕無比糾結,她在流雲崖呆了半年,那麼努力的修煉,就是為了出來有足夠的實力應付皇甫景皓和那個暗地裡的公主!
想得到他們的消息,很想!
「晨夕,你要想知道堂兄的事情,我也查,當然,前提是你不能傷害他,我保證讓你知道堂兄的所有秘事!」
額。晨夕臉上冒出黑線,「喂,你這樣不是出賣兄弟麼?」
「堂兄自己說過,心愛的女人如冬天的暖衣,沒了會凍死;兄弟如蜈蚣的手足,廢一個無所謂!」
噗——
極品啊,北堂君蓮居然有那麼先進的思緒?該不是穿越來的吧?
晨夕有些懷疑了。
北堂連雲再接再厲,「晨夕,以後我都聽你的命令行事,這個世上,我最在意的就是你,還有堂兄,只要堂兄沒事,別的人我都不管了。即使堂兄將來有事,我也不會再傷害你……」
哼,說的比唱的好聽。
可是,這種感覺像什麼?
她對他沒有了怨恨,沒有了憤怒,雖然有不爽,卻覺得這樣的說話也是很不錯的感覺。
是了,朋友,那種分手之後還做朋友的感覺!大概就是這樣吧!
分手了為什麼不能做朋友?又不是仇人,好吧,她就把他當做朋友一樣利用——不,是合作!
晨夕自我安慰了一番,決定坦然接受北堂連雲的提議,雖然他的目的可能不純,可是,她眼下需要他的幫忙。再說了,他不死心,跟她決定放手不是兩碼事麼?就算留下他也不一定就會干擾自己的心。
總之,她就是需要追風樓的幫忙!
「好,我答應!不過,暫時你不能跟著我,先去幫我調查一件事,調查清楚了再說!」
北堂連雲眼底閃過一抹喜色,面上哀怨,「那,是不是可以讓我恢復行動再說?」
晨夕白了他一眼,伸手在他的肩膀上拍了一下,靜候了一會,北堂連雲感覺力氣回來了,再次激動的拉住晨夕的手,「晨夕,我喜歡你!」
啪——
某女毫不留情的用另外一隻手拍下去,「拜託,我們現在是合作關係,不要動手動腳的。」
「晨夕。你落崖之後過得好不好?」
「與你無關!」
「晨夕,你當時有沒有受傷,痛不痛?」
「……」
「晨夕……」
……
良久,晨夕受不了了,柳眉倒豎。「北堂連雲,你能不能別問了?還有,我的名字你可不可以別喊了!」
晨夕晨夕的喊。讓人心煩!
北堂連雲笑呵呵的看著她,有些傻樣,「晨夕。我很開心。活了十幾年,最開心的一天了!」
唉!
晨夕撫額,所以她才說男人一樣麻煩啊!
果然她是腦袋抽風了,幹嘛答應他!
啊啊啊,追風樓的錯,都是追風樓的錯!
如果不是追風樓,她就不會留下來跟他瞎扯了!
激動了半天,北堂連雲一直圍繞晨夕轉悠。晨夕最後無力了,「我餓了,拜託你去給我弄吃的吧!」
「哦。好!方楠——」突然記起方楠好像在院子裡躺著呢,北堂連雲看向晨夕。「方楠他怎麼還沒有醒?」
「我給他的毒是半天的,差不多醒了。不過你這主人也夠沒良心的,現在才想起他來。如果是夏天,早就曬出油了!」
「呵呵,我這不是因為見到了你太激動……」
「停,請你給我弄飯去!」
北堂連雲搖搖頭,「不行,我不能去。」
「為什麼?」
「如果我去了,你就走,我怎麼辦!」
又不正常了!
晨夕瞧著他,「要不,你點穴讓我定在這裡?」
「好啊!」
北堂連雲一說完就乾笑,「怎麼會,我怎麼會對你動粗!」
切!
「你真的有失常嗎?」
「沒有,哪有,大師兄亂說話,他嫉妒我再次跟你在一起了,亂說的!說不定大師兄也對你有邪念了!」
呃,無語!算了,失常不失常還是以後再說,「我真的餓了。」
「我去叫醒方楠,讓他去準備。」北堂連雲一步三回頭,那模樣活生生的怕晨夕一轉眼就消失了。
如此在意的眼神忽然讓晨夕的心中有些莫名的酸澀,認真想來,只是單純的因為她而喜歡她的人,如今就只有北堂連雲一個吧!
他所認識的人從頭到尾就是她,喜歡上的也是只有她的靈魂,並不是因為什麼公主,只是因為她這個靈魂在才喜歡她的人!
傻瓜,如果當初不顧一切的都要跟她在一起該多好!
北堂連雲消失在門口之後,她的眼角不由自主的濕潤了,這個世上,最在意她的人,對她最真心的男人……
也許,她在這個世界太過孤單了,所以,才會一出來就想來看看他。
牽掛的人?
這個世上沒有幾個讓她牽掛的人,北堂連雲應該說是目前為止的唯一一個吧!
其他人?
她很清楚,用不著她去牽掛,沒有她,別人一樣獲得有滋有味,唯一一個可能會為她傷心的人就是這個男人吧!
就算生氣,就算要放棄,她也相信,他是真心在意她的人!
北堂連雲很快就讓人送來了精緻的飯菜,全部是她喜歡吃的菜式,陪著她默默的吃完,他依舊跟在她身邊。臉色帶著傻笑,是的,那種讓人覺得幸福的傻笑。
「如果,將來,我利用了你,卻不會再留下你,你還要跟著我嗎?」晨夕有些惆悵的看著他。
北堂連雲倒茶的動作微微一頓,隨即黯然說道:「如果一直不能讓你改變心意,那麼,也只能怪我自己無能,不會怨天尤人。」為了留住她,把他的底牌都暴露了,如果用上一切手段,他都不能再次得到她的心,那麼,他會死心吧!
或者,一輩子追纏她!
愛她的心毋庸置疑,既然確定自己喜歡,為什麼要放手?絕不放手,他北堂連雲看中的人,一定會用盡心思也要得到!放棄一次是他愚蠢,再放棄一次,他就該死了!
這半年,他也不是什麼都沒有做。
因為知道她還活著,才等待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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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1 男人之間的湧動
「晨夕,諸葛靜澤呢?」北堂連雲平靜下來之後終於想到了關心一下別的人。
晨夕聳聳肩,「走散了吧!」
北堂連雲翻翻白眼,「公主,我能不能說一句:你這話說的很敷衍人?」
「哦,你看出來了,他先回去了,我有事情讓他辦。所以身邊沒有護衛了,這不,就來利用你了!」
北堂連雲臉色微微一僵,就不能說的好聽一點嗎?他情願幻想她是因為還記掛他才來的,即使一點點也可以。
「對了,你有人的話就派三個趕去曦城,在暗中保護靜澤吧!」
保護諸葛靜澤?北堂連雲的心微微一抽,她喜歡他麼?
也是,當日落崖她只要諸葛靜澤陪著,卻不容許他陪著,那個時候不就是已經選擇了諸葛靜澤更重要嗎?
不能妒忌,不能怨別人,是他自己先放手的!
北堂連雲在心中暗暗提醒著自己不能太介意,默然的點點頭,「待會我就去派人。」
「好,不過,聽聞你們追風樓辦事都是要收高價的,我——」
「公主想付錢嗎?如果想那麼就折成條件給我怎麼樣?對我來說,銀子不缺,不過,公主的承諾我卻想要幾個!」
額!「你想要什麼條件?」
「暫時還沒有想到,之前的算一個,我答應公主的事情都會做到。諸葛靜澤的事情不算在其中,所以,公主還欠我一個承諾,放心。絕對會是公主能夠做到,也不會傷天害理的。」
「好。」
北堂連雲看著她,半年不見,她變得更加自信迷人了,整個人都散發一種讓人仰慕的氣息。無形之中就讓人感到了壓力。
上位者!
有些苦笑,不過,他還是很坦然的說道:「公主似乎又變強了一些。恭喜公主!」
「謝了!」
「公主,繼續叫你晨夕也可以嗎?」
晨夕翻翻白眼,不讓他叫他就不會叫嗎?剛剛不是一直喊麼?真是的。男人的心也變化多端。「隨你。」
……
曦城公主府,
皇甫景皓一收到諸葛靜澤回來的消息就從軍營趕回公主府了,可是,他卻沒有看到晨夕的影子。臉色頓時陰沉下來,「公主呢?」
天一搖搖頭,「只有諸葛公子回來,公主沒有回來。」
怎麼會?
諸葛靜澤都活著的話,晨夕怎麼會不在?「他呢?」
「諸葛公子回房休息了。」
皇甫景皓快步來到靜園。這裡依舊華貴而不俗氣,這就是他的格調,貴而不宣。華而不俗。
諸葛靜澤一直呆在園子裡的青杏看到皇甫景皓很是瞭然,恭恭敬敬的說道:「皇甫公子。我家公子剛剛回來,此刻在沐浴,還請皇甫公子稍候。」
一刻鐘之後,諸葛靜澤清爽的披著一件紫色的長衫出來,臉色的倦怠因為沐浴一掃而空,整個人看著又恢復了貴公子的模樣,笑看著皇甫景皓,「皇甫公子來得真早!」
「公主呢?」
諸葛靜澤無奈的聳聳肩,「不知道,我和公主走散了。」
「你——」皇甫景皓掃了青杏一眼,青杏識趣的退出去,拉上正廳的門。
屋中只有他們二人之後,皇甫景皓才露出自己的氣壓,「說吧,到底怎麼回事?」
「很簡單,我和公主是安全離開流雲崖了,不過,在那之後,公主說她有別的事情要辦,所以讓我先回來公主府給大伙報平安。」
「去哪?」
「不知道,也許是找北堂連雲吧!」
什麼!
皇甫景皓的臉色陰沉下來,她還是忘不了北堂連雲麼?明明是被他遺棄的,真是……「她說的?」
「我猜的。公主在流雲崖的半年,除了練功,沒有掛念過公主府裡的任何一個人,不過,她思念過北堂連雲,所以,我猜她會去找他。皇甫公子何必太介意,我們都清楚,公主不可能只愛一人的!你身為公主的側夫,理應更清楚!」
皇甫景皓冷淡的目光掃過他,不言不語。
太介意?
誰會太介意,他只是不滿公主太過任性,他已經提醒了他們要盡早回來了,可是,她一拖就半年,至今還不出現!
要知道,已經是五月了,月底就是她的生辰,如果公主在生辰之日還不出現,女皇肯定會有別的想法了。
十萬精兵,可不是鬧著玩的!
公主活著,誰也不能收回,公主不在,就算不收回,也可以用別的借口利用了!
諸葛靜澤也不客氣,直視著他輕聲問道:「公主有一句話想讓我問你,」
「說!」
「公主說,她想知道,你是不是只忠於她這個公主的?」
皇甫景皓眼底閃過一抹愕然,臉色卻沒有什麼變化,「我從來都只忠於赤陽公主。」
「是麼,如果她有一天不是公主了呢,你對她是否依舊?」
「這個如果不會存在。」
諸葛靜澤嘴角勾起一絲譏笑,他憑什麼敢說這樣的話?難道公主的猜測是有錯?不管如何,日久見人心吧!
皇甫景皓又追問了一句:「她在哪?」
「抱歉,這件事,公主說她暫時討厭你了,所以,不想讓你知道她的行蹤,並且,命令你不要去調查她。」
皇甫景皓抿緊唇,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諸葛靜澤以前是不會用這樣的態度對他的,在流雲崖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感覺這個男人突然就完全的站在公主的立場上了,完全的偏護她……活著,半年的獨處,他們已經有了異樣的感情了。
那。也不是不可能,孤男寡女的相處半年,發生一些什麼事情那是很正常的。
心,為什麼有些不舒服,因為眼前的男人會對一些事情產生影響嗎?
「公主。這半年有什麼變化嗎?」
「變化?有啊,她變得快樂了,開朗了。嗯……或者應該說,她看透了一些事情,然後得到了提升。」
快樂?
她會變得快樂了?
皇甫景皓的心莫名的一緊。多少年了。他已經從她的臉上看不到快樂的原意了……
然而,如今就有一個男人告訴他,她變得快樂了,而且是在與他相處半年的之中變得快樂的,這種感覺真不好!
沉默了半會,他終於不想再問什麼,再問也沒有結果,「那樣也好。你休息吧!」
「好。」諸葛靜澤看著他走到門口忽然又開口說了一句,「皇甫大將軍,希望你不要一直把別人當著傻瓜。」
皇甫景皓的步子一頓。很快又大步離去。
把誰當成傻瓜的那種事情,他沒有做過。只是,有些事……不可說。
在他走後,諸葛靜澤臉色就陰沉下來,一點蛛絲馬跡也不露,掩飾得還真好,他都只能佩服了!
「公子,皇甫公子離開了呢!」
「我知道,青杏,蕭冰如何了?」
「公子不要擔心,蕭公子有許公子診治,當時雖然昏迷不醒好幾天,後來許公子調養下,三個月就完全好了。」
諸葛靜澤忽然看了窗外一眼,揮揮手,「行了,我知道了,你去給我準備晚飯吧!」
「是。」
青杏走後,諸葛靜澤看向窗外,「來了,何不現身一敘?」
一個黑色的人影閃現,默然的坐在他的對面,「回來了!」
「當然,我不就在你面前麼?」
蕭冰冷漠的臉比之前似乎更加冷漠了,讓人看著就想保持幾米的距離以免被凍傷,「她怎麼樣?」
諸葛靜澤明知道他問誰,可就想刺激一下對方,笑道:「誰?」
蕭冰面色一抽,憤然的盯了他一眼,「自然是公主!」
「哦,公主很不錯,你以後對公主最好和氣一點,公主變得比以前更厲害了……那個意思,我想你應該懂吧!」
蕭冰的表情更加僵硬了,還厲害?以前公主莫名其妙的毒術就已經很厲害了,他都受罪過,再厲害他以後不是更加悲催了?
「嗯,按照公主的說法,以前她使用的毒術不過是低級,能力也不高;修煉半年之後,好像越過了初級到了中級的程度。具體怎麼說呢……嗯,我看過她揮揮手掌就讓一條大腿粗的巨蛇粉身碎骨了。」
什麼!
蕭冰抖抖身子,越來越可怕的公主了。
「蕭冰,其實我們在崖底的時候,公主收到你受傷的消息很擔心,只是,那個時候她不能回來……」
「哼,誰稀罕她擔心了!她回來不回來對我都無所謂。」
諸葛靜澤撇撇嘴,明明就很在意,不然,為何偷偷摸摸的偷聽他們談話,切,彆扭的性子真不可愛!
沉默了半響,諸葛靜澤認真的看著蕭冰直言道:「我喜歡公主!」
蕭冰面色一僵,這種事情不必告訴他吧!而且,他不是一直就喜歡公主麼,事到如今,還跟他說什麼!
還沒有想好回什麼話,又聽諸葛靜澤道:「我喜歡現在的公主,不是小時候的那個,也不是過去的那個,我真正喜歡的就是失憶之後的公主!我想要守在她身邊……」
蕭冰袖中的拳頭握得更緊,這種想法,他也有。就因為他也有,所以才不舒服,喜歡就喜歡,為何要當著他的面說出來,炫耀還是宣告什麼?
而且,他一點都不喜歡聽到這樣的話,如今聽到了,更有一種想揍人的衝動。但是,他要忍住,「哼,你要留下,還得看公主留不留你,不要忘了,你已經被公主休了的!」
252 蕭冰的偏護
諸葛靜澤聞言微微一笑,「你覺得我不能留下嗎?」
可惡,就是這種得瑟的表情讓人最為討厭!蕭冰冷冷的看著諸葛靜澤,如果他不是陪著公主落崖半年的人話,此刻,他一定會拳打腳踢過去痛扁一頓再說!
就是過去的半年,讓他有了自信麼?蕭冰恨恨的握了握拳,這筆賬記到公主的頭上,都怪她,為什麼非要選擇諸葛靜澤一起!他就不行嗎?
在她的心中,他就是不能和諸葛靜澤相提並論嗎?
毫無預兆的,蕭冰冷然而去,留下悠然而坐的諸葛靜澤。
事實上,他離開之後,諸葛靜澤的神色也沒有多好,他擔心那個獨自在外的人兒……
夜色如歌的時候,他依舊那麼安靜的等候著。
終於,在月升中天的時候,一隻信鴿飛來了,落在了窗格上,他有些激動的上前取下信鴿腳上的卷紙:追風樓事情已辦,一切安好,勿念!
看了這消息諸葛靜澤沒有覺得輕鬆,反而更加擔心。追風樓那麼緊要的事情,公主怎麼短短的幾天就聯繫上了?
不知道為何,這個時刻,他就毫無預警的想到了北堂連雲。
沒有根據的,想到北堂連雲的存在,然後想到了公主的去向。
心中有些莫名的發堵,公主真的就放不下他麼?
想了又想,諸葛靜澤最後還是離開了自己的房間,去找蕭冰。
蕭冰看到他就沒好氣道:「你還有什麼話沒有宣告完的?」
「沒有,我想來找你問一些事情。」
「說吧!」
「追風樓的事情你瞭解嗎?」
蕭冰聽到這個名字臉色就開始暗沉,這個組織他已經調查過了。很神秘,費了好大功夫,卻沒有查出樓主是誰。「不太瞭解,只是聽聞追風樓的樓主是一個美男子,在江湖美男排行榜已經連續三年佔據第三的位置。神秘俊美,文武雙全。性格溫和。」
刺激人的是,性格溫和這話卻是武林盟主的女兒說出來的。因為某年某月某日,追風樓的樓主貌似無意之中救了她一次,所以就被傳出了性格溫和的傳言。
雖然很多人不服氣。可是。江湖第一小美人的話,大家還是比較尊重的,所以就那麼加上去了。
雖然是預料之中的事情,可諸葛靜澤還是不免失望,蕭冰不知道,他也不知道,那麼,誰有可能知道?
皇甫景皓會知道嗎?不。就算他知道,這件事根本就不能讓他知道!
公主究竟在做些什麼?
「你,怎麼了?」
「沒有。只是問問,想請他們幫忙做點事情罷了。」
蕭冰瞧了他一眼。「這個不難,不過,你確定需要我牽線?」
「不需要。」
諸葛靜澤掙扎了一下,終究還是覺得選擇合作,「有一件事,如果你向著公主的話,那麼,我們不妨一起查查!」
看他如此慎重的模樣,蕭冰也嚴肅起來。
「皇甫景皓可能在暗中還保護一個什麼人,可是,那個人在我們都不知道的角落裡呆著,將來,那個人可能會威脅到公主!」
蕭冰疑惑的看著他,皇甫景皓保護的哪個人會威脅到公主?也不對,皇甫景皓保護的任何一個人都是有可能威脅到公主的,「好,我幫忙查。」
「嗯,這件事,我也覺得跟你合作最好,不過,這事必須秘密行事。」
「廢話。」
……
就這樣,蕭冰和諸葛靜澤在接下來的幾天裡都在暗中監視皇甫景皓,可是,兩人輪流監視了足足八天的時間,都沒有發現什麼不妥。
蕭冰歎口氣,「他可是我們幾個人之中最能夠忍的傢伙,能夠隱藏那麼多年不露痕跡,短時間我們想發現他的尾巴也不太可能。」
諸葛靜澤深表贊同,不過,他心中有些急,如果公主真的有一個雙胞胎姐姐的話,將來的局勢真的會可能發生許多意想不到的事情!
在沒有見到另外一個赤陽公主之前,他不會去想那個女人怎麼樣,但是,他很明白一件事,他不想讓晨夕收到傷害。
「喂,究竟是什麼樣的人讓你如此在意?」
「一個可能和公主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
什麼!
蕭冰微微一愣,敏感的覺得這事不會太簡單,「你這話能夠說得明白一點嗎?」
「可以,不過,不是現在。時機成熟了,公主會告訴你。」
噗——
蕭冰氣得想吐血,這絕對是顯擺,炫耀公主更信任他,把重要的事情都告訴他了,果然是很討厭的傢伙!
就這樣無所獲的又過了兩天,已經是五月十八了,還有七天就是赤陽公主的生辰,可是,公主府依舊安靜,沒有公主的音信。
皇甫景皓後面又追問了諸葛靜澤兩次,可答案是一樣的,他沒有公主的消息。
諸葛靜澤緊張的等待著,公主,什麼時候回來?
這些日子,追風樓又有沒有查出什麼消息給她?
看了的話,有沒有什麼不好的消息,她會不會傷心難受?
重重擔憂都表現都在他的臉上,這也間接的讓皇甫景皓相信他也是確實不知道公主的下落。
當夜,夜深人靜的時候,蕭冰再次蹲點,監視著皇甫景皓的院子。
忽然,一道人影閃過,他看著是皇甫景皓的背影,便隔著一段距離慢慢的跟蹤上去。
在曦城的大街小巷飛簷走壁,穿過了幾條街,蕭冰看到了一個書館,很普通的書館,碼字都很平常,【曦城書館】。不過,眼下他卻覺得這個碼字有些不平常了。
知曉皇甫景皓的內力深厚,他也不敢跟得太前,不過一直凝神傾聽著。
「皇甫大哥,你來了!」
猶如黃鶯一般婉轉的女音傳出來。在夜色下顯得那麼別有一番滋味。
隨即蕭冰聽到皇甫景皓的聲音,「晨曦,你這陣子可好?」
晨夕?
公主在裡面?
不可能啊。聲音不對,怎麼回事?
繼續聽;
「很好,皇甫大哥。你深夜來有什麼大事?」
「公主還沒有回來。再有七日就是公主的生辰,如果她還不出現的話,女皇可能會出手……」
女子低聲笑了笑,「皇甫大哥,你放心好了,妹妹多半就是貪玩,想讓你著急吧!她以前在大事面前,哪次讓你難做過?」
皇甫景皓皺眉看著眼前的女子。如果這話放在以前,他會相信。
可是,如今。他已經不敢確定了。
甚至,他應該明白。公主更喜歡為難他,而不是維護他了。
晨夕公主已經變得不一樣,不知道什麼時候起,她就變了,是了,從失憶開始,她就變了……
只是,這件事他還沒有告訴眼前的晨曦公主。
不安,已經悄悄的注入他的心間了。
蕭冰聽得全身僵硬,忍不住靠前一些去,透過院牆的小孔看進去,院中,站著一個女子,她……
那張臉,與公主一模一樣!
是的,一模一樣,只是,她的頭髮是正常的黑色,眼睛也是正常的黑色!
拋棄這兩點,她和公主就是一模一樣了。
怎麼回事?
這個人就是諸葛靜澤說的那個,被皇甫景皓保護在暗處的人嗎?
那張臉,越看就越詭異,明明就是和公主一樣的容顏,可他看著卻是很不舒服!
「皇甫大哥,你放心吧,妹妹會盡快回來的。如果她真的不能回來,到時候,我再出面替代一下吧!」
皇甫景皓無奈的點頭,「也只能如此了,到時候……」
「我知道,髮色改變,然後帶著紗帽不讓人看眼睛嘛!」
「嗯,那就麻煩你了。」
宮晨曦微微一笑,「不麻煩,這是我應該做的。」
蕭冰在外面看得怒火燃燒,這算什麼!
對公主以外的女人如此溫和,皇甫景皓——你這個不貞的傢伙!
明明都嫁給公主了,居然跟別的女人調笑,還敢讓一個莫名其妙的女人易容來替代公主?
等等,剛剛,他好像聽到那個女人說什麼了?
妹妹?如果沒有理解錯誤的話,她似乎在稱呼公主為妹妹?
怎麼回事?
諸葛靜澤——
他一定知道這件事的。
不過,在離開之前,他還是不能忍這口氣!
懷中摸出一個黑色面紗,蒙住臉,拔劍,飛身進去,二話不說,舉劍就刺向那個女人,尤其討厭她穿著一身紅色衣裙面色卻那般甜美的模樣。
這樣表情不適合出現公主的臉上,就算是易容的也討厭!
公主只能有一個,而且,公主的臉,是誰也不能借用的!
紅衣晨曦看到蕭冰的劍直刺向她的臉蛋頓時驚叫起來,皇甫景皓第一時間就出手阻攔,可蕭冰的劍太快、太狠,又是突然發難,他有些措手不及。
幾個回合之下,一聲慘叫,紅衣女人就捂著臉在一旁痛呼起來,「嗚嗚,我的臉,我的臉……」
蕭冰冷哼一聲,「你不配這張臉,再用,讓你生不如死!」
說罷,也不管皇甫景皓的驚愕就飛身離去了。
他的輕功比皇甫景皓的要好,再加上皇甫景皓擔心宮晨曦的傷勢,也就沒有追上去了。
不過,他隱隱感覺剛剛的那人,身影有些熟悉,嗓音雖然刻意壓低了,可是,還是有些熟悉……
是誰?
他身邊有誰跟著他來到這裡了麼?最近,他也隱隱感覺有人在跟蹤他,可是,因為對方功夫與他不相上下,所以,也沒有探出對方是誰來。今夜,來之前,他明明已經很小心了,怎麼會還被人跟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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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3 火花四射!
蕭冰躲過追蹤他的護衛之後,又大膽的回到了那書館之中,看著皇甫景皓給那女子包紮傷口,目光如霜!
不管是誰,背叛公主都是不應該的!
可以不喜歡她,甚至,在以前的話,可以因為受不了而對她下手,但是,絕不是這種偷偷摸摸的卑鄙的方式!
皇甫景皓眼下的行為在他眼中就如同背叛無二,陰鷙的目光盯著裡面的兩人,他輕輕的摸出了懷中的最拿手的暗器,銀絲針!
細微的嘶嘶聲響,襲向宮晨曦和正在給她包紮的皇甫景皓,皇甫景皓聽到聲音的時候,立時衣袖一揮,阻擋了絕大部分的銀針。
可是,他回頭的那一刻,蕭冰卻如鬼魅一般出現在了宮晨曦的後面,飛鏢齊齊出手,準確無誤的射入了宮晨曦的四肢,手腕腳腕之上。
悲慘的痛呼聲,讓皇甫景皓冰冷的氣息看向蕭冰,雖然感覺到對方的伸手和自己相差不大,可是,此刻他卻是很憤怒的,不分青紅皂白就出手,這算什麼?
而且,看到地上的銀絲針他就明白了對手是誰,怎麼也想不到蕭冰居然如此狠辣的出手。
兩個男人的目光在半空相碰,撞出了激烈的火花,「為什麼?」
蕭冰出手之後就不擔心暴露身份,此時自然也明白皇甫景皓認出了他,冷聲道:「因為這個世上除了公主之外,誰也不該易容成她的樣子來欺騙世人!」
「你——她,沒有易容。」
蕭冰微微一愣,隨即更加譏笑。「那就更加該死,這個世上,別的人都不該有這樣的面容,她有是她的罪孽!」
「你——真的是不可理喻!」
蕭冰聳聳肩,不以為意。「我就如此,你待如何?不過,你也真是讓人意外。以前是長公主,如今是一個假公主,難道說你的忠心都餵狗了。公主失憶之前一直重用你、寵信你;失憶之後。也沒有對你怎麼樣,可以說,至始至終,公主就沒有虧待過你!
但是,你是怎麼回報她的?從來就沒有對她好過!以前就算了,如今,你已經是她的側夫,你覺得深夜跟別的女人幽會。是一件光榮的事情?」
皇甫景皓吸口氣,無言以對,良久才道:「我沒有幽會。這事暫時很難跟你說清楚!但是,她不能出事。就算公主在,也是一樣的態度!」
「呵。。皇甫景皓,你這人還真是無情得讓人絕望,如果公主來了,看在你的面子上,她自然會寬容一次,放過這個女人。但是,我不容許!知道我為什麼廢了她的四肢麼?」
皇甫景皓臉色一沉,接下來的話一定不好話。果然,只聽蕭冰冷酷的說道:「我廢了她就是要她不能頂著公主的容貌出去迷惑世人,如果她一定要保留這張臉,那麼,就一輩子做一個廢人好了!」
「這點傷,我會讓人治好的!」皇甫景皓冷靜的看著他,「現在,我還不能跟你說真相,但是,我不想和你對敵,你走吧!」
「治好她,下次我就下手再重一點好了,或者直接殺死了?」
「你敢!」
蕭冰瞟了地上昏迷過去的某女一眼,「咱們拭目以待吧!」
說罷,飛身離去。
皇甫景皓狠狠的砸了一圈地板,蕭冰會跟蹤他一定和諸葛靜澤脫不了關係!
他那天問的話就是這個意思嗎?
晨夕已經恢復了記憶,她記起了晨曦麼?所以才問他效忠於誰?
究竟,她想做什麼?
難道一直以來的初衷都改變了?
不懂,恢復了記憶的話,他就等見面之後直接問她吧!
……
簡單的包紮了一番,讓下人照顧好,皇甫景皓就回到了公主府,找到許飛霜,要求他幫忙醫治一個人。
不料許飛霜一反常態的搖搖頭,「皇甫公子,這件事請恕我愛莫能助!」
「為什麼?以你的醫術,只是上了經脈的話,也完全可以醫治的!」
許飛霜歎口氣,「是啊,我是可以,但是,公主有令,從現在開始,我不能再幫你醫治任何一個傷者了。」
「什麼意思?」
「字面意思,公主讓大哥轉告我,不許幫你救人。」
諸葛靜澤!
果然是他!
真的是公主的命令嗎?應該是,他所認識的諸葛靜澤是一個不會狐假虎威的人,他說了,也就代表晨夕確實傳達了這個意思。
皇甫景皓皺眉思考了一會,抬眼看向許飛霜,「你曾經答應——」
「抱歉,我承諾過你一個條件,隨便你說,但是這件事不行,我現在是公主的人,如果不聽公主的命令,那不如做一個叛徒好了!」
皇甫景皓窩火的回到自己的院子,這件事太突然了,一直都好好的,無人關注,他也很少去那個書館看望晨曦,一般都是有大事才去一趟。
想不到這次卻是被人跟蹤了!還是敗在公主的名下,真是風水流輪轉,他敗給了公主呢!
輕輕的打了一個響指,一個黑影默然閃現,「主子!」
「閻一,你帶兩個人去找鬼醫,我需要他出山相助!」
「主子,這件事公主已經知道的話,你這樣做只怕……」
「去吧,別的事情我會處理!」
閻一心裡暗自歎口氣,赤陽公主不是傻瓜,每個人都是有一定的忍耐限度的,當太過分了,人就會被壓得反抗。
晨夕公主估計也是被壓得太久了吧!
明明,他們都覺得她很可憐的說,可是,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們都對她有了一種敬仰,更希望將來的人上人是她!
難道。主子就沒有一點動搖嗎?
誰會甘心一輩子為他人做嫁衣!
但願,主子最後不要被公主記恨了才好啊!
……
某間房裡,兩個人默然站著。
蕭冰冷淡的看著諸葛靜澤,「說罷,真相是什麼?」
「你真的看到了一個和公主一模一樣的女子?」
「是的。不過頭髮是黑色,眼睛是黑色,很正常。跟公主就這兩點不同!」
正常的髮色、眼珠?
怎麼會?
小時候他見過的那個小姑娘分明就是紅髮藍眸的……
難道說,小時候他見的那個人就是公主,只是。公主自己也忘記了!
是的。她失憶了,只是單純的認為皇甫景皓維護的人才是更為善良的,所以,才覺得他口中的那位小公主多半不是她麼?
為什麼?
就算是以前她變得刁蠻了,他也沒有覺得她是心腸毒辣的人啊!
只是被壓壞了,脾氣也跟著壞罷了。
為什麼她要否認自己的善良?
心再一次被揪疼,他心中的公主,從來就不是毒辣的。就算刁蠻,他也沒有想過她是毒辣的。
那,手臂上的蓮花印記又是怎麼回事?
「喂。拜託你不要在我的面前露出懷念某個時候的表情來,我可是在問你話呢!」蕭冰不爽的瞪著他。
諸葛靜澤回神過來。看著他有些猶豫,這件事,應該告訴他嗎?「真相需要公主允許才能說。眼下,我們商量一下怎麼處理那個女人的事情吧!」既然那個女人也不是小時候的那個小公主,那麼,他不需要對她仁慈半分了。
「哼,敷衍我!」
「絕不是,只是,這件事我不知道公主會不會願意公之於眾,如果她不想的話,我覺得少一個人知道更好。」
哼!
明明吊起了他的胃口,卻不肯說真相,真是可惡的傢伙。
「對了,先讓飛霜不要幫忙——」
蕭冰瞥了他一眼,「你現在才想到啊?我一回來就去跟許飛霜打招呼了,而且,我還說了,是你轉達的公主命令呢!」
額!
好毒的男人!
皇甫景皓此刻豈不是碰壁了?
正想著,就聽到院外傳來小廝青杏的聲音,「皇甫公子好,我們公子在招待蕭公子呢!你要不讓小的去通傳一下……」
「不必了,我直接進去。」
「誒,皇甫公子——」
諸葛靜澤輕哼一聲,對外喊道:「青杏,讓皇甫公子進來吧!」
青杏得了自家公子的話便不再相勸,直接閃一邊,恭恭敬敬的作了一個請的手勢。
皇甫景皓走進去就看到蕭冰和諸葛靜澤在對坐品茗,「兩位真是有閒情逸致。」
「是啊,我們不像皇甫公子那麼魅力無邊,忙個不停呢!」蕭冰不陰不陽的說了一句,白天在軍營忙,晚上公主府忙,那邊也忙,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應付過來。
皇甫景皓直接忽略這話,看向諸葛靜澤,「直說吧,你想做什麼!」
諸葛靜澤微微一笑,「我還能夠做什麼,不就是為公主盡忠嘛!蕭公子難道不是?」
蕭冰攤攤手,「自然是,雖然還是有點不舒服那個女人,不過,總比盡忠別的冒牌貨好!」
「她不是冒牌貨!」
「哦,是麼,那麼,皇甫公子的意思是說本公主是冒牌貨了?」冷淡的聲音從窗邊飄進來,驚嚇了屋裡的三個美男。
諸葛靜澤首先驚喜的衝到窗邊,「公主,你回來了!」
蕭冰看了晨夕一眼,她沒有消瘦,也沒有頹廢,看著更加自信了,這樣就好!一直掛著的心也終於放下來了,此時他就只有一個念頭:她沒事就好!
皇甫靜澤看到她出現則是微微變了臉色,她的話語,她的神態都變得更加陌生了,再也不是他熟悉的那個公主。
她對他而言,已經是越來越陌生了!
254 這才開始呢!
晨夕愉悅的欣賞著皇甫景皓幽深的表情,這個男人,深邃得讓人總是看不透,可是,看不透又怎麼樣?她也讓他看不透不就好了!
統帥?
她不會換人麼!
等著吧!
笑著衝他們揮揮手,清聲道:「大伙都出來喝一杯吧!夜色正好呢!」
皇甫景皓看著她有些幽然,她真的記起了自己的姐姐嗎?
三個男人一起走出去坐在了院子裡的涼亭上,靜園的涼亭位於一個小小的人工湖中央,涼風習習,伴隨著水氣。涼亭的夜晚顯得有些涼意。
諸葛靜澤看到晨夕單薄的衣衫,又回房去取了一件披風給她披上,已經坐下的晨夕也很自然的接受他的體貼。
這一幕落在另外兩個男人的眼中就是一派溫馨、自然的讓人覺得嫉妒。彷彿,男人做一切都是理所當然的。
晨夕沒有體會到三個男人之間的氣場流動,反而閒閒的看著那月牙兒說道:「彎刀月色也挺好的,靜澤,讓人準備一些宵夜,我們一起賞月色吧!」
「好。」
諸葛靜澤喊來青杏吩咐了一通,就坐在晨夕身邊了。
皇甫景皓雖然心中有些不安,可良久以來的素養讓他依舊安穩的坐下了,等著下人準備了精緻的宵夜送上來,晨夕真的慢悠悠的吃喝,偶爾閒聊幾句,卻半點不提其他他想聽到的事情,時間就那麼耗了半個時辰,又半個時辰。
晨夕吃飽喝足之後,伸伸懶腰。「呼——這幾天坐馬車真累人,今晚一定要好好休息一下才好。」
「公主!」
晨夕抬眼看向忍不住開口的皇甫景皓,粲然一笑,「怎麼了?本公主的側夫可是有話說?」
「公主,你回復記憶了?」
「顯然沒有。如果恢復了,我怎麼會對你這樣冷淡呢?聽說我以前可是很傾慕你的呢!」
皇甫景皓眉角抽抽,真的沒有恢復。「那,公主可記得晨曦……」
「誰?晨夕不是我的名字嗎?你這樣叫可不好啊!」
皇甫景皓抿唇望著她,「公主真的什麼都不記得?」
「是啊。我能夠記得才是怪事呢!好了。你也別打謎語了,我沒有興趣,有什麼事情就直接說吧,靜澤和蕭冰都是可以信賴的。」
蕭冰聞言身子微微一怔,她信他麼?
皇甫景皓卻沉下臉了,那件事是最高機密,怎麼可能隨便的就告訴第三人,「公主。我想和你單獨聊聊。」
「那你就當靜澤和蕭冰透明人,不存在吧!流雲崖半年的相處,靜澤很多時候都可以當做是我的存在了。你不必介意那麼多。」
皇甫景皓臉色第一次黑了,這句話的意思她真的明白嗎?半年就可以改變一個人的心意?
「說不說在你。我不在意的,對於我來說,沒有什麼事情是非要聽不可的!」
「公主!」
晨夕淡漠的掃過他,「不想說就繼續藏在心裡吧,沒有人會勉強你!」
皇甫景皓握握拳,深吸口氣,「公主,我們進屋談吧!」
「好。」
四人一起進屋,房門關上,皇甫景皓看了蕭冰一眼,「接下來要說的是大事,你們都要警醒一點,注意四周有沒有人靠近偷聽!」
蕭冰撇撇嘴默然,晨夕笑笑,「不要緊張,有些話不一定要說出來的,用紙寫出來,看完就燒燬,不是更保密麼!」
額!
皇甫景皓別開臉,「公主說的對,那就用寫的吧!」
刷刷的揮動著毛筆,不過一刻鐘的時間,皇甫景皓就寫好了一張,首先遞給晨夕看,其實大意很簡單,就是說赤陽公主還有一個雙胞胎姐姐,因為先皇的命令,所以交給他保護在暗處生活。
如今被蕭冰傷了手腕腳腕,如果不醫治就會殘廢了。
晨夕和諸葛靜澤因為事先都知道了,如今不過是確定了事實罷了,所以不會驚訝。蕭冰倒比較驚訝,臉色很精彩,可是,他的眼神卻是越來越陰鷙。沒有一點誤會解除的意思。
半響燒了那紙張看著皇甫景皓問道:「大將軍是要保護好她做什麼?」
「先皇的命令!」
蕭冰冷哼一聲,「去他爹的先皇命令,先皇已經死了,他要做什麼對我來說都不重要,我問的是你在做什麼?」
「你這話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大將軍不懂嗎?或者說,裝糊塗?天下人都知道赤陽公主就一個,你手裡藏著另外一個人,不就是讓人有機會可以殺了公主,然後用一個冒牌貨替代公主嗎?」
皇甫景皓忍著怒氣,「她不是冒牌貨,她也是——」
「別,下面的那句話,我不想聽,反正我就認眼前的這個公主,其他人想出現,要麼換臉,要麼就去死吧!」蕭冰一臉冷酷的看著他,沒有半分商量的餘地。
他的情緒似乎比出現還要激動,比當事人更加憤怒。
晨夕微微皺眉,他也受過同樣的傷害嗎?
嗯,看來,是要找北堂連雲拿一份關於蕭冰的調查了,不是要懷疑他,而是想去瞭解他的過去。
皇甫景皓無法和蕭冰溝通,只能看向晨夕,「公主,你怎麼說?」
晨夕淡漠的笑了笑,「不好意思,我不記得我有什麼親姐妹的東西,這件事就當是笑話吧!」
「公主!」皇甫景皓面色一變,這樣的結果實在是讓他太過意外,公主就算失憶了,知道這件事也不該如此冷淡啊!
如果恢復了記憶,那麼按照以前的她,也不可能做出這樣的決定……
為什麼?
是什麼地方變了?
晨夕冷漠的眼神掃過皇甫景皓,心中暗道:皇甫景皓。沒有我這個公主的承認,我就看看你可以為她做到什麼地步!
而且,很快她就用自己的行動真正的取消他手中的兵權!
在事情沒有攤到明面之時,她就是唯一的赤陽公主!
如果他們還有底牌的話,那就一一亮出來吧!
皇甫景皓怔怔的看著晨夕。陌生的眼光,陌生的表情,她是陌生的!良久。他有些生澀的開口,「公主,我請你讓許飛霜給她治療一下。不管如何。她什麼都沒有做。只是因為蕭冰的憤怒就毀了一個女子的一生,你忍心嗎?」
晨夕唇角微微一勾,不忍心?譏笑的問道:「那麼,我反過來一問,真的有什麼姐姐的話,一直把妹妹推在明處給人暗害,讓妹妹受苦,自己偷偷享受的人還算得上是親姐姐嗎?」
「公主!」
「在我看來。那就是禽獸不如!一隻狗也會維護自己的狗崽,一個人卻不知道站出來保護自己的親人,那樣的人。需要存在麼?」
皇甫景皓握緊的拳頹然而放,眼中有了灰敗。他從來不知道她有一天會產生這樣的想法!
原來如此,她的心中有的不是親情,而是恨意!
但是,他還是要保住宮晨曦,「公主,如果我用條件交換呢?」
「條件?什麼條件是值得我感興趣的?」
「天字輩的二十四個護衛我全部交給你,從此他們只認你一個主子!地字輩的暗衛,我給你一半,九個人全部聽命你,一樣只認你一個主子!」
暗衛?
那些暗衛的能力的確不錯,不過,她敢相信嗎?不,值不值得信是一回事,留在身邊卻是不錯的一步棋。
「好,那麼,兵權,交給蕭冰和雲清痕吧!只要你發誓,不要利用赤陽公主名下的任何力量來做對我不利的事情,那麼,她的存在我不管。」
皇甫景皓低頭,「好!」
「以後,你身為我的側夫,就負責後院之事。軍營的、生意上的都交手給其他人吧!」
「好。」
「大丈夫,」
皇甫景皓抬眸定定的望著她,想要望進她的心間,可是,卻只能看到一片白霧濛濛,什麼也看不清,「一諾千金!」
「嗯,我暫時相信你是誠心的。靜澤,去讓許飛霜跟皇甫——不,蕭冰不是知道在哪裡了麼?蕭冰帶著去救人吧!傷勢能好就行,用不著太快。」
「是。」
晨夕又叫住他,「順便告訴她,這是我赤陽公主的恩典。」
「明白。」
皇甫景皓心中苦澀,這一幕,是不是他期待的?
如果是,為什麼看到這一幕的時候,他的心卻是那麼酸澀與惆悵?
她終於長大了麼?
還是,只是開始懂得自私了!
蕭冰摸了摸手中的長劍,眼神有些冰冷,皇甫景皓皺起眉頭,「蕭冰,公主已經答應了這件事!」
「哼,你倒看得分明,我是想殺了她!不過,誠如你所說,公主要放她一次,我自然遵命!不過,你以為公主會讓她今後過得那麼逍遙自在了?」
皇甫景皓心中一沉,這才剛剛開始嗎?
「如果她早早的捨棄了公主的身份,做一個普通人,不要想太多,也不要一直在你的庇護下活得那麼快活,那麼,我相信公主會很高興自己有一個姐姐,可是……」
那個人在暗中看著她受苦,甚至受天下人嫌棄,她卻依舊那麼自得的活著,甚至以為她就是完美無缺的,還享受著公主的得力護身的保護,這點,怎麼可以容忍!
晨夕伸手拍拍蕭冰的肩膀,柔聲道:「別氣憤,我沒有你想像的那樣憤恨,我只是鄙視某些人而已。別人怎麼樣,與我何關,只要不礙著我,就無所謂了。」
蕭冰對上她的柔和的眼神心中的升起的陰鬱頓時消散了許多,喃喃道:「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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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5 靜澤表白鳥……
晨夕歎口氣,這男人不知道有著什麼樣的過去,暫時不解。
不過,眼下,她還有別的事情想做,那就是……
走到皇甫景皓的身邊,晨夕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歎息道:「景皓美男,一直以來,你都太過勞累了,以前真是本公主對不住你呢!」
皇甫景皓愕然不已,這話好像說反了吧?
下一刻,他震驚的看著晨夕,「你——」
「別擔心,我就是想讓你休息一下,這毒嘛,不要命,只是讓你身體無力罷了。」晨夕笑得很溫柔,隨後又對蕭冰說道:「去把天一叫來,說他們的主子累垮了!」
蕭冰吞吞口水,果斷的閃。
可怕,皇甫景皓那樣警覺的人都不聲不響就中毒了,公主的毒術修煉得也太詭異了,摸摸手臂的寒毛,他還是別惹她好了!
快步去景園找了兩個護衛來,把皇甫景皓給抬回去,然後蕭冰才帶許飛霜去曦城書館給那個晨曦救治。
晨夕看著諸葛靜澤微微一笑,「怎麼了,不會是半月不見我就開始擔心我吧?」
諸葛靜澤聞言有些窘迫,卻還是很坦然,「公主一個人,我自然會擔心。」
「不用擔心,一般人傷害不了我!而且,我去見了……北堂連雲!」晨夕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跟諸葛靜澤說這事,只是覺得應該說吧!
半年的相處,讓她無形之中已經開始信任他,好像什麼話都可以跟他說一說解除寂寞。
諸葛靜澤黯然了片刻又放開了,她是公主。一開始就明白她不可能只有一個男人的,所以,就算不舒服,他也會明白,那是將來要面對的。「他怎麼樣?」
「還好。聽說他半年前要去找我,被他的大師兄下藥不讓他自由行動了。」
那倒是不用懷疑的,最後那一刻他都跳崖準備陪公主一起死了……而離開公主。也是因為孝道,並不算真正的背叛!公主,應該會原諒他吧!
「那。他沒有跟著保護公主嗎?」
「沒有。我讓他去辦別的事情了,他說要合作,我需要他的幫忙,就答應了。」
雖然她說得很輕鬆的樣子,可是,諸葛靜澤感覺到了她心中的波動,她有迷惘,「公主是不是決定了放棄他。又有些遺憾?」
晨夕歎口氣,「說不遺憾的話,那一定是假話。我——你應該知道,我失憶之後。他是我的第一個喜歡的人!所有人之中,也就他喜歡的是現在的我,明明白白的,沒有過去的參合。純粹的喜歡我!」
「公主,我也——」他也是喜歡現在的她啊!諸葛靜澤心中一抽,多想一口氣說出來,可是,卻無法說出口。
晨夕瞧著他微微一笑,「你怎麼了?」
「沒,只是,我弄明白了一件事。」
「什麼?」
「小時候我見到的那個人就是公主!」
啊!
晨夕搔搔頭,「怎麼又糾結這個問題?」
諸葛靜澤抿著唇憂傷的看著她,「公主,就算你忘記了過去,我也不希望你隨意掐斷我們之間的關係。小時候的那個人就是你!不是那個人!」
「你,見過她了?」
「沒有,但是,蕭冰見過了,他說,那個人和公主你一樣,只是,髮色和眼睛的眼色不一樣,髮色可以改變,但是,眼睛的眼色卻絕對不會改變的!」
原來如此!
雙胞胎卻繼承了不同的血脈嗎?本尊繼承了父親的血脈,而另外一個卻是繼承了母親的血統,正常的外貌!
「就算是我,那我也不記得過去,而且,我很認真的跟你說過了,現在的我和過去的我根本就是兩個人,你——」
「如果公主一定要分得那麼清楚的話,我最喜歡的人就是現在的公主!這樣說,公主接受嗎?」
額!
晨夕面色一僵,他喜歡現在的她?
不是過去?
為什麼?
何時開始的?
「公主,為什麼你感覺不到我的心意,難道我在流雲崖的半年對公主表現得不夠好?還是說,公主真的厭倦了我?」
怎麼會厭倦,他們之間根本就沒有什麼好不好,談何厭倦不厭倦的問題?
諸葛靜澤說出心中的話之後也感覺輕鬆多了,他終於說出口了!
如果不說,公主的眼裡只怕一直都只看得到北堂連雲,感覺不到他的心意,這樣的感覺真難受!
伸手握住她的小手,他很認真的看著她,「公主,我沒有跟別的女人有過任何關係,那次是……」
「我知道,許飛霜說了,你擔心你的母親為難我,所以找了一個替身演戲,讓我休了你!」
諸葛靜澤不悅的沉著臉,「我的事,他老是多嘴!」
「他是為了你好!」
諸葛靜澤沉默不語,許飛霜是為了他好,可是,有些事情,他還是希望自己親自做,親自說的更好。
晨夕感覺到手心傳來的熱度,在這樣的季節,顯得有些熱。掙扎一下,他卻不肯鬆動,「公主,我喜歡你,喜歡現在的你!更喜歡流雲崖裡的你!」
呃——
晨夕臉紅了,還是第一次被人這樣告白,可是,心卻沒有不舒服,而且,有些迷糊,為什麼他更喜歡流雲崖的她?
不解!
「公主,讓我留在你身邊,好嗎?」
「我——」
「我不要求別的,只要一直在你身邊,我想保護你!」諸葛靜澤認真的表情很帥氣,原本就俊美雅貴的臉此時因為籠罩了溫柔的色澤更加誘人。
晨夕看著美男都有些失神了,可是,她……她喜歡的人是北堂連雲,不不。她已經說了要放下北堂連雲了,可是,北堂連雲那邊還沒有死心,她也沒有真正的忘懷!
還是抽開手,低頭。「對不起——我,我現在不能接受你的心意!」
「現在?」諸葛靜澤敏感的捕捉到了這個詞語,心中有了希望。「沒關係,我會一直等,等公主可以接受的那一天!」
「可是——」
「公主。這是我的決定。不看在別的份上,就看在我流雲崖陪伴你半年的份上,難道還不能滿足我一個小小的願望,讓我留下來保護你嗎?」
不是不能,只是……感覺有點怪!
明明自己還沒有喜歡人家,卻把人留在身邊,感覺好像她在利用對方的愛一般!
「公主,我離開的話就要被長公主逼親了。你忍心讓我嫁給她受罪,被她利用?」
「當然不願意!」這話,晨夕答得飛快。她是真的不樂意,要不。當初怎麼會帶上他回來。
只是,這與愛情無關吧!
「所以,公主就當是幫我避過長公主而收留我吧,而我為了回報公主就保護公主的安危!這是恩義,不是利用!」
恩義,無關利用?他們互惠互利麼?
晨夕的神色微微鬆動了一些,這樣一想的確感覺好多了,不過……
「公主,難道還有問題 ?或者,公主如今少了皇甫大將軍的輔助,擔心鬥不過長公主了?怕了!」
「什麼!我怎麼可能怕她?」晨夕怒瞪,
諸葛靜澤淡然一笑,「那不就行了,不怕長公主找麻煩,就留下我證明啊!」
額!
被刺激了,被利用了!
她被眼前的男人利用了!
晨夕哭笑不得,這個男人真的喜歡她嗎?喜歡的時候還能夠這樣用心機刺激她!男人,真是可疑的生物啊!
算了,反正她都不可能讓他真的去嫁給長公主的,就留在身邊吧!至於喜歡不喜歡的問題……順其自然好了!
如果她能夠真正的對北堂連雲釋懷,那麼,就選他吧!
體貼細心,脾氣又好,偶爾還有些可愛的男人,她沒有理由拒絕這樣的好男人!
可是,為什麼這樣一想會覺得自己好像背叛了和北堂連雲的感情?
不對,他們都分開了,不能說背叛,再則,她還沒有喜歡誰呢,只是想一想……畢竟,她的心底,還是會擔心,某一天北堂連雲會不會又為了別的人放棄了她!
不都說有一就有二麼!
她不是什麼魅力無限的女人,也不是絕世美人,自認沒有讓男人神魂顛倒的本事。平和一些的感情更適合她吧!
「公主,你在想些什麼?」諸葛靜澤搖頭歎息,無人的時候,公主的心情總是寫在臉上,這也是他在流雲崖發現的事情。
眼下,他就看懂了她的糾結,無法不歎息啊,「公主,你不會到現在還在幻想和一個男人一生一世吧!」
額!
不對嗎?
她要一個男人很正常吧!
晨夕乾咳兩聲,別開臉,回神了。
「公主,你難道一直都自我催眠?你已經娶了兩個側夫,這是很難休的側夫!而且,你還有夫侍,如果不是特別的錯誤,你是不能休夫的,那樣會害了對方!如今,也沒有哪個說對公主你特別不好的。飛霜你放了就放了,姬靖遠也可以放了,可是,蕭冰是肯定不會走的!林俊臣……他暫且不提,就說楚牧然和皇甫大將軍,你要是無故休了他們,公主,不是開玩笑,真的會引起動亂的!」
噗——
晨夕想吐血,動亂?
她解放幾個男人還能夠引發動亂,這什麼理論啊!
不是休,到時候,她跟他們和離不行嗎?你情我願了,誰還會管!
諸葛靜澤伸手探探她的額頭,調侃的歎息道:「唉,我們的公主腦袋又發熱了,需要休息呢!」
「我——」
「公主,今夜我侍寢吧!」
呃——
256 一巴掌……
晨夕心中石化,這裡的男人一點都不含蓄,而且,好直接!
但是,好歹婉約一點吧,這一表白就立即提升到侍寢的問題上?無法接受,晨夕立時起身離開椅子,呵呵笑道:「那個,夜深了,有什麼事情都下次說吧!」
看著晨夕落荒而逃,諸葛靜澤心情愉悅的露出了笑容,公主也會害羞啊!
真可愛!
不過,他決不信公主的心中沒有他的位置,很多時候,人不就是不知不覺的愛上一個人嗎?
他有感覺,公主對他是信賴的,也是不排斥的。所以,他慶幸流雲崖的相處。因為那半年,他得益最大!
晨夕回到自己的院子裡,深深呼口氣,心情有些波動,諸葛靜澤的臉和北堂連雲的都輪流交替……
平靜下來,她還會想到蕭冰和花子炫的臉!
她也跟著墮落了麼?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丫鬟的聲音,「公主,皇甫公子身邊的天一護衛求見。」
「何事?」
「公主,我家公子希望公主能夠去景園一趟,公子說有話跟公主說。」
皇甫景皓還有什麼沒有說完的嗎?
晨夕微微一歎,「那就去看看吧!」反正眼下她的心情……唉,實在是睡不著。
來到景園,走進皇甫景皓的房間,他已經無力的躺在床上了,看到晨夕有些無奈,瞥了天一他們一眼,讓他們下去守著。
晨夕走前去,拉了一個椅子坐下。「有什麼話直接說。」
皇甫景皓定定的看著她良久,「公主,你喜歡諸葛靜澤嗎?」
「為什麼這樣問?」
「公主失憶之前就是喜歡他的!」
「哦,是嗎?我忘記了。」
「但是,公主一直沒有動他。公主把原因也忘記了吧?」
晨夕目光微微一瞇,「沒錯,一切都忘了!」
「公主過去喜歡他卻不動他。是因為晨曦公主也喜歡他,跟你提過要留下諸葛靜澤給她。公主,你是晨夕。夕陽的夕;而晨曦公主是晨曦。黎明的微光,早上的陽光……」
是嗎?名字的寓意就不一樣,真是微妙呢!
龍菲蘭說的本尊的父親希望與宮城雪朝夕與共是真的嗎?
沒關係,慢慢等著!
把本尊寓意為夕陽,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
很好!
看著皇甫景皓她翹起二郎腿,勾勾唇,「然後呢?」
「公主你一直以來就讓著她。從小開始先皇的教育就是讓你保護她,遷就她……」
「然後呢?」
「所以,公主你答應了——」
啪——
一道耳光響亮的印在了皇甫景皓的臉上。五個鮮明的五指印,猶如世間最大的諷刺。
皇甫景皓也出於石化之中。他多少年沒有被人扇耳光了?
晨夕打完之後拍拍手,還用絲帕擦拭了一下手,「來人!」
守在外面的護衛走進來,天一瞥見皇甫景皓臉上的五指印張大嘴巴,很快又低下頭,老天保佑,他什麼的沒有看見,什麼都沒有看見啊!
嗚嗚,為什麼給他看到主子被公主打了耳光?這可不是什麼好事啊!
「天一,去把諸葛公子請來,就說我有事找他!」
「哦!」
天一逃也似的的離開了,片刻之後,諸葛靜澤來了。
看到床上的皇甫景皓他有些訝異,公主真打算一直讓他脫力下去麼?
「公主?」
「過來。」
諸葛靜澤有些不解的走前去,就聽晨夕說道:「靜澤,吻我!」
什麼!
諸葛靜澤瞪大眼,這、這——
當著皇甫景皓的面就這樣……是不是太那個……
可是,這可是公主第一次主動這樣說的,不行動的話他還算男人嗎?尤其是開口的是他真心喜歡的女子!糾結啊!
「靜澤,皇甫景皓說我之前就喜歡你,但是一直沒有把你吃掉是因為答應另外一個女人要把你讓給她,你覺得可能嗎?」
諸葛靜澤原本的激動頓時化為怒火,「不可能!」
「那,怎麼辦好?」晨夕衝著他聳聳肩。
諸葛靜澤恨恨的瞪了皇甫景皓一眼,吸口氣,彎腰,低頭,恨恨的吻住了晨夕的唇,他要選的話,也只會選擇她!
另外一個人,就算一模一樣的臉蛋,他也不會要!
晨夕本來只是想告訴皇甫景皓,他們的想法是錯誤的,可是,諸葛靜澤這一吻,她都快窒息了,這男人還咬她?
她又沒有錯,只是證明一下……嗚嗚,放開她好不好!
良久,諸葛靜澤直接抱著晨夕站起來,背對著皇甫景皓道:「抱歉,打擾你了!公主今晚就由我伺候吧!」
皇甫景皓看著離去的身影,目光幽然。
果然完全變了!
天一看著自己主子失落的神情有些不忍,「公子,你何苦激怒公主?」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宿命,如果有人能夠反抗自己的宿命,我倒想看看她能夠做到什麼地步!」
唉!
就算想看,也不能彼此傷害啊!
「天一,從現在起,天字輩的人都跟著公主,你們的主子今後就只有他一個人了!還有,地字輩的前面九位暗衛,今後也是公主的人!」
天一大驚,「公子,你這是為什麼?」
「不為什麼,因為我要保住一個人,所以用你們跟公主交換那人的性命。」
什麼!
天一呆愣的看著皇甫景皓,為了一個人就讓出了他們?
那個人那麼重要嗎?
沉默了半響,天一恭恭敬敬的退下,「既然公子已經決定。那麼,屬下們就恭敬不如從命,希望公子得償所願。」
但是,公子不知道他越是在意那個人,公主就會越生氣嗎?
皇甫景皓伸手摸摸被打的臉頰。疼,她打得可真用力!
可是,為什麼覺得這一巴掌反而讓他們的距離變得近了一點?
他是不是也很可笑!
呵呵。。
「公子?」
「十一。讓閻一帶排行前九的人去暗中保護公主,以後,只要保護她一人就好!」
「公子。你和公主之間為何鬧……」
皇甫景皓揮揮手。「你們不懂,聽命行事吧!」
「是。」
孤獨的人才能站在最高的位置嗎?孤家寡人?他又不是帝皇,為什麼要做一個孤家寡人?
真的不願意。
……
這邊,諸葛靜澤抱著晨夕離開景園之後就被晨夕給弄暈了,原因?
自然是因為她不想讓諸葛靜澤太過激動了,男人調情不一定為了愛,她可不想弄假成真!
青杏扶著自家的公子哀歎,公主好厲害。他們家公子出去一趟回來就變得人事不省了。
「公主!」
蕭冰獨自出現,面色有些緊繃。
晨夕無奈的問道:「你這又是怎麼了?」
「那個女人不肯配合治療,說一定要見到皇甫景皓才肯醫治。」
哦?晨夕笑笑。「那就讓許飛霜回來吧,我們是小神醫用得著求著救人麼?歷來也只有求醫的說法!」
蕭冰聞言立時露出喜色。「好,我馬上去!」
哼,他恨不得那個女人消失,不肯治療更好!
蕭冰回到那個書館之中,冷冷的掃了睡塌上的女人一眼,「公主說了,神醫用不著浪費時間救人,飛霜,我們不用費工夫了,讓她自生自滅吧!」
宮晨曦聞言一愣,隨即怒道:「你說什麼?」
「你聾了麼?不好意思,本公子不喜歡多費唇舌,走!」說罷真的帶著人走了。
宮晨曦看著他們離開,四肢傳來的疼痛讓她秀眉擰成一塊了,可惡的晨夕,居然不讓人醫治她!
皇甫景皓呢,他為什麼不來?
可惡!
「小姐,眼下只怕那邊發生了什麼變故,還是先醫治傷口比較重要,皇甫將軍肯定會來的。」一個老嬤嬤苦口婆心的勸道。
宮晨曦看了老嬤嬤一眼,撅起嘴,「他明明知道我受傷如此嚴重了,怎麼可以不來陪著我?打發一個神醫來就可以了事嗎?」
「小姐!」
「不要聽了!你去找他,叫他來陪我!」
老嬤嬤歎口氣,「好吧,但是,小姐你不要生氣了,對身體不好!」
「嗯,我見到他自然就好了!」
老嬤嬤滿臉無奈,就是如此才是最麻煩啊,在皇甫將軍面前,這個公主就是才貌雙全,聰明伶俐的;可是,如果沒有皇甫景皓,她就變成了一個不講理的刁蠻公主了!
將來,該怎麼辦?
涯女國的公主怎麼能夠專寵一個男人?尤其是將來要做女皇的人選!
要不,還是讓赤陽公主把那個諸葛靜澤早點送到曦公主身邊吧!老嬤嬤歎著氣走出去,前往公主府的方向。
習慣性的敲了一下公主府的偏門,開門的護衛看到一個老太婆心頭疑惑,「你找誰?」
「啊,我找皇甫將軍,」
護衛上下打量她,「皇甫公子?這麼晚了,公子們都休息了,有事明日來吧!」
「不,不,我是有要事找皇甫將軍的!」
護衛不耐煩的看了她一眼,「你這老太婆怎麼回事啊,都說了,這個時辰不見客,你報上名來……」
「不必了,帶她去見公主吧!」天一走過來,冷淡的吩咐道。
守門的護衛看到天一恭恭敬敬的行個禮,天一挑眉看了老太婆一眼,「走吧,我帶路!」
老嬤嬤有些放心的跟著他前去,「小哥,我見過你,你是皇甫將軍身邊的護衛,對吧?」
天一淡淡一笑,「曾經是。」
既然公子說今後他們要只需要認公主一人,那麼,這個人自然就應該帶給公主審問了!
公子,忠心一人的道義可是你教我們的,現在,他可就是忠心辦事呢!
不管造成什麼樣的後果,只要保護了公主,別的都不重要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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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7 你算什麼!
晨夕正想睡覺的時候,卻又被人吵醒,有些不滿,「不管什麼人,都等明天再見,本公主困了!」
就這一句話,老嬤嬤被人關起來了,她想反抗,卻被天一利落的點穴丟在了一間客房讓人守著。
次日,晨夕睡飽了才起身,一切妥當,又吃完早飯之後,天一才恭恭敬敬的來請示,「公主,昨晚,半夜有人來找皇甫公子,屬下扣下來了,如今正等候公主處置呢!」
哦,好像是有那麼一回事,晨夕瞧著天一疑惑的問道:「你好歹是他訓練的人,怎麼忍心不幫他?」
天一正經的說道:「這是我的職責,公子既然說了公主是我們今後唯一的主人,那麼,我們自當對公主盡心盡力!」
「嗯,挺好的!」晨夕聳聳肩,有點累的感覺。
應該多睡一會的!
老太婆半夜來找皇甫景皓?可疑,「帶人過來我見見吧!」
「是。」
天一去帶人的時候,諸葛靜澤就過來了,看到晨夕有些倦怠的模樣心中那點因為晨夕對他用毒的不滿就拋開一邊去了,走前去關心的問道:「公主,哪裡不舒服嗎?」
「沒有,就是覺得肩膀有點重,腿有點酸,不知道是前兩天走路有點多……」
「我幫你按一下吧!」諸葛靜澤伸手就在她的肩膀上抓捏起來,還運上了內力,暖暖的氣流穿過經脈之中,身子頓時舒服起來。
晨夕舒服的攤開手靠在躺椅上,「靜澤,你手勁真好。」
「公主不是腿酸嗎?我也給你按按……」
晨夕抓住他的手。「不用了,一點點而已。」
諸葛靜澤有些瞭然的笑笑,她總是不讓他過分的照顧她,是顧及他的尊嚴麼?其實,他不覺得給她按摩就會損害他的尊嚴。涯女國裡,男人伺候妻主是天經地義的。
「如果,你以後有不舒服的。比如肩膀什麼的,我也可以幫你按摩,等價回報!」晨夕覺得自己老是被人照顧。感覺心中有愧。
諸葛靜澤自行想像了一下。覺得會是很好的享受,不過,他估計捨不得,如果公主的夫侍都有樣學樣,以後公主還有什麼威嚴?所以,這個提議絕對不能讓其他人知道。
「公主,你頭髮——」
「就這樣吧,我已經束起來了。」要梳古代的髮式多麻煩啊。她才不幹,再說了,她是公主。穿者打扮用不著被人約束!
諸葛靜澤便是有些無奈的幫她收攏了一下髮絲,寵溺的望著她。
這溫情的一幕剛好被天一帶來的那個老嬤嬤看了一個正著。只見她顫抖著身子,半響才發出聲音道:「你們,你們不成體統!」
晨夕雙目一瞇,天一立即解釋道:「公主,此人就是半夜來找皇甫公子的老婦人。」
「哦,想不到皇甫的魅力這麼大,半夜三更的不僅僅有女人找,連老女人都找上門來了!」
「亂說!赤陽公主如此做,就不怕對不住自己的良心嗎?」
晨夕撇撇嘴,白了她一眼,「來人,先掌嘴吧,教教她什麼是規矩,雖然本公主想尊老愛幼,可是,也得對方有自知之明才行!」
啪啪幾聲,老嬤嬤的老臉紅了,下手的是天一,直接用鞋子拍的,「公主,如此可夠?」
「嗯,做得很好!」晨夕讚賞的看了他一眼,用巴掌會疼了自己的手,用鞋子嘛,只會讓該疼的人疼。不愧是皇甫景皓教出來的人才,值得嘉獎!
老嬤嬤驚怒交織的看著晨夕,唇角還留著血絲,當然,不是很嚴重,只是一點外傷罷了,可這也足夠她受了。
「赤陽公主,這件事老奴會一五一十的匯報給曦公主知道的!」
「哦?曦公主?本公主怎麼不知道還有那樣的一個公主?不如,修書一封,問問母皇是不是在民間還有哪個私生女好了!」
老嬤嬤臉色一變,「赤陽公主,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簡單意思啊,向母皇求證呢!公主自然是母皇的子嗣。」
「你——你想背叛曦公主?」
背叛?這字眼挺可笑的,晨夕都懶得開口跟她講道理,揮揮手,「天一,我看她人老,腦袋也糊塗了,拖出去——不,還是先問問皇甫景皓和她有沒有什麼關係吧,免得說本公主不留情面。」
「是。」
天一面無表情的就要拖人,老嬤嬤立即開口道:「赤陽公主,你不能這樣對我!我是先皇指派給曦公主的教養嬤嬤,我身上還有免死金牌……」
晨夕瞥了她一眼,「拿出來我看看吧!」
老嬤嬤黑著臉從懷中掏出一塊金牌,天一拿過來遞給晨夕,晨夕瞧了一眼,皺眉,「靜澤,這玩意真是免死金牌?」
諸葛靜澤深邃的目光掃視著老嬤嬤,「是的,公主,這金牌應該是真的。」
「哦,那就收起來吧!」
額!
眾人瞪眼,這也行?
老嬤嬤更是憤怒,「赤陽公主,那是我的東西!」
「哼,你算什麼?不過是一個卑賤的奴才,有什麼資格在本公主的面前自稱我?你藐視當朝公主,該當何罪?」
天一立即附和道:「藐視公主者,輕者杖責三十,重則處死!」
額,這處罰真重,三十板子打下去這老太婆還有命?
晨夕歎口氣,「算了,處罰要處罰,不過,看在她老人份上,你們看著處罰吧,留她一條命就是!」
「是,公主,屬下明白!」天一拖著人就走出去,
老嬤嬤大聲喊著:「赤陽公主,你不能——」
所有的聲音都被天一點穴制止了,他的眼中了有了解氣!
外面傳來打板子的聲音,聽不到痛呼。啞巴了嘛!
天一調教的人也很有手段,真的就留了一條命,不過,這老嬤嬤不在床上養個半年是不可能下床了。
晨夕玩弄了一下金牌,冷笑了一聲。「把這金牌融化了,弄成金子來用吧!」
「公主,也許這金牌還有用!」
「用不著。金牌能夠用幾次?當一個人要殺你的時候根本不需要找什麼借口,動手就是。」
「好。」
免死金牌?晨夕好笑的看了外面一眼,她留著老嬤嬤的命也只是為了警告本尊的姐姐罷了。
老嬤嬤被打得半死之後。才被抬到皇甫景皓的院門口。天一真的很盡責,恭恭敬敬的親自進去詢問。
皇甫景皓看到他只能暗歎。
天一卻是很恭敬,「公子,公主讓我來請示一下你,你認不認識……哦,忘記了問那老嬤嬤的姓名,不過,她說她身上有一塊先皇賜的免死金牌。還說什麼曦公主。」
皇甫景皓閉眼深呼吸,公主可真是……「讓她回去吧!」
「好,那我就讓人抬出去了。」
「抬?」
天一眨眨眼。「是呀,她對公主不敬。不過,公主心善,只是杖責,沒有杖斃。而且,屬下看在她認識公子你的份上就留了她一條老命呢!」
噗——
皇甫景皓背後的暗衛看著這一幕幾欲吐血,天一這廝太氣人了,公子就是讓他們去保護赤陽公主而已,幹嘛弄得好像真是公主的忠心護衛?
皇甫景皓也忍得有些辛苦,面容有些扭曲道:「好了,我知道了,你抬她出去吧!」
「公子不見見她嗎?」天一好心的說道。
見面,如果真的有心讓他們見面,一開始就讓他們見面了!這傢伙,真是太可惡了!
「見吧!」
當人抬進來之後,皇甫景皓真的情不自禁的黑臉了,這人都被打得冒血了,也太……唉!
老嬤嬤一看到他,頓時老淚縱橫,「皇甫將軍啊,老奴差點就被人打死了啊!赤陽公主還搶去了老奴的免死金牌……」
皇甫景皓挑挑眉,看向天一,天一立即嚴肅的說道:「老太婆,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公主要什麼沒有,誰會羨慕你一點金子啊!」
「那是金牌!免死金牌!」
「莫名其妙,公主的身份用得著跟你這個賤民要東西?我看你根本不懂什麼叫做自知之明!」
老嬤嬤氣得要死,卻又疼得要死,尤其是屁股那一塊,簡直就是火辣辣的疼啊,她這一生的老臉都在這裡丟盡了!
就算是先皇在世,也沒有這樣羞辱過她!
皇甫景皓歎口氣,「韓嬤嬤,你說吧,找我何事?」
「額,對了,老奴找將軍是有要事的,可恨昨夜被這個狗奴才關押了半夜,一早又被赤陽公主折磨!」、
天一眼中閃過一道殺意,老太婆一個,居然敢罵他,還罵公主!
皇甫景皓也皺起眉頭,她真的是太不知死活了,「什麼事你說。」
「將軍,小姐她不肯就醫,非要看到了你才肯醫治,然後,赤陽公主派過去的大夫就發脾氣的走了,沒有人給小姐治傷了!」
天一不由冷笑:「不知死活!許公子是什麼人?如果不是公主有令,就憑你這樣的愚蠢婦人,許公子就不可能出手相救了。救你們還拿喬,那根本就是自找死路,活該!」
「你——」
皇甫景皓看了她一眼,揮揮手,「你回去吧,我如今不能離開公主府。」
「可是,小姐她——」
天一冷哼一聲,「來人,抬出去,送到她家院門口就放下走人。」
「是。」兩個護衛走進來,抬著擔架離開了。
皇甫景皓看向天一,「你,在生氣?」
天一恭恭敬敬的退下:「公子,禽擇良木而棲,賢臣擇明君而伺!」
258 好好調教……
皇甫景皓看著昔日的得力助手決然離開的背影有些惆悵,天一已經認定公主是明君麼?
不愧是他的手下,眼光都不錯!
「公子!」閻十一閃身出現,有些無奈。
「無礙,那是公主的自由。既然她選擇反抗,那也不是我能夠控制的。」
十一面色微微一變,「那麼,公子是意思是靜觀其變嗎?」
「沒錯!」
「但是,那些人……」
「有本事他們就冒出頭吧!」
額!
十一汗顏,公子越來越腹黑了,這個時候正是赤陽公主怒氣極盛的時候,誰冒頭不就是頭一個送死嗎?
不過,這下好了,公主肯定恨死公子了!
但是,為什麼看到公子被虐他心裡有種解氣的感覺?咳咳,是不是太壞心眼了?
皇甫景皓瞥了自己的暗衛一眼,「十一,你好像很高興?」
十一立時身體緊繃,猛甩頭,「沒有,怎麼可能,公子如此委屈,屬下萬分心疼,心疼到極點就是痛極而狂!表情有點反常。」
皇甫景皓冷哼一聲,十一乖乖的消失,不礙眼。
……
韓嬤嬤被抬回去書館之後就真的被丟在了門口,照顧宮晨曦的丫鬟出來之後看到大驚失色,趕緊的把人抬回去房間,又請人開藥養傷。
宮晨曦聽了韓嬤嬤的匯報之後差點咬碎一口銀牙,表情有些扭曲,「可惡,竟敢動我的人!嬤嬤。皇甫景皓呢!」
韓嬤嬤歎口氣,唏噓不已,「小姐,皇甫將軍說他暫時不能離開公主府了,所以讓小姐多保重。」
匡當——
茶几的茶具被一掃落地。悉數碎裂,「為什麼?他為什麼不能離開公主府?以他的能力,想去哪裡不能去的?晨夕有什麼能耐攔住他?」
「小姐——」
「出去。都滾出去!」
兩個丫鬟很自覺的閃出去,反正她們下人的話,從來就不會說動小姐的。皇甫將軍的事情她們也很好奇。不懂將軍那樣的人為什麼會養著這個脾氣古怪的女人!
當然,她們都是孤兒,被皇甫景皓收留之後送到這裡照顧宮晨曦,所以,她們並不知道晨曦的身份。再則,她們平時也沒有見過赤陽公主,也就沒有對宮晨曦的身份有什麼懷疑了。
韓嬤嬤忍著傷痛勸道:「小姐,你還是別倔了。先治傷吧!痛苦的只有你啊,你要是如此堅持,只怕人家還在巴不得呢!」
「嬤嬤。她怎麼敢打你?明知道你是我的人!」
「小姐,赤陽公主失憶了。完全變了一個人,以前我們都以為那是她的新把戲,目的就是想吸引皇甫將軍的目光,。可是,見到她之後老奴才明白,她只怕是真的失憶了,她如今喜歡的不是皇甫將軍,而是諸葛公子!」
什麼!
宮晨曦更加惱怒了,「她難道也忘記了諸葛靜澤是我預訂的男人了?」
「小姐,赤陽公主都失憶了,她哪會記得那事……老奴看她還和諸葛公子很親密的模樣,只怕……」
「不許,決不允許!我的男人誰也不許動!」宮晨曦一臉厲色,半響,她瞇著眼道,「讓暗衛去找皇甫景皓,讓那個許飛霜來幫我治傷,傷好之後我要親自見她!」
「小姐,叫她來見你就是了,何必你自降身份?」韓嬤嬤想到自己受的罪就忍不住添油加醋一把。
宮晨曦笑笑,「的確,應該讓她來見我的!」
這廂,她們兩個幻想得很美妙,甚至都在腦海裡設想了赤陽公主認錯求饒的畫面……
而派出去的暗衛卻吃了閉門羹,也不算閉門羹吧,他雖然沒有見到皇甫景皓,卻還是見到了赤陽公主。因為負責外圍巡邏的護衛換成了天字輩的二十四個人,晨夕交給他們的第一個任務就是守好公主府,如果有可疑的人都必須先匯報她!尤其是想見皇甫景皓的人,更加是只能先通過公主。
如果不是把她當第一主子的話,那麼,他們就沒有必要跟著她了。
天一這幫人為了賭一口氣,都兢兢業業的工作,想見皇甫景皓的人?呵呵,這邊請!
晨夕瞧著一身暗黑的護衛歎口氣,這顏色真是沉悶,「說罷,有什麼事情?」
「我,我奉小姐之命來見皇甫將軍。」
「你家小姐是哪個啊?難道不知道皇甫景皓已經是本公主的側夫了?大白天的派人來約會,是不是太過放浪了一些?」
暗衛皺著眉,看向晨夕的目光帶著不悅,晨夕立時冷哼一聲,「你有什麼資格直視本公主,直視就算了,還露出如此不敬的眼神?什麼意思?你家小姐是女皇不成?我還得遷就她?」
暗衛咬咬牙,本來就是應該赤陽公主遷就他們的主子,這是天命!
晨夕揮揮手,慵懶道:「小九,這樣的男人就欠調教,你來教教他什麼叫做規矩。」
小九搖曳身姿走前來,笑瞇瞇的說道:「公主放心,屬下一定好好調教他,臭男人就欠抽!」
「你想做什麼?」暗衛戒備的盯著小九,他從對方身上感覺到了一股殺氣,這種氣息是身經百戰才能練出來的,在公主府,能夠有這樣氣息的人應該是皇甫將軍的人才對,為什麼聽命赤陽公主了?
小九撇撇嘴,芊芊玉指一伸,狠戾的刺向他的雙目,「無視公主者,眼珠不必要了!」
突然的襲擊讓暗衛只能就地一滾,狼狽的避過這偷襲,「你——」
「咿呀,有點本事,公主,你慢慢欣賞,小九一定給你調教好這個男人!」
「嗯。」晨夕漫不經心的看著他們在廳裡打鬥著。在破壞了幾張桌椅之後不悅的吩咐道:「閻一,你們看好本公主的家當,不能隨便的被人弄壞了,弄壞就打斷他的手!」
閻一如鬼影一般現身,不卑不亢的應道:「是!」
然後。獨身前來的某暗衛就悲催的被揍了,只要他一碰到什麼桌椅,閻一就立即揮劍先劈過去。逼得他好幾次不得不閃避,一閃一退就被小九給猛抽了,真的是抽。小九也喜歡用鞭子教訓人。
沒幾下。暗衛就衣衫破爛的處於劣勢了,「閻一,你居然對付我?」
閻一甩甩長劍上的血滴,「我們幾個如今只認公主為主子了,皇甫公子只是公主的側夫了!」
「你、你們竟敢叛變!」
「呸,老娘背叛你個頭,是公子自己不要我們的,難不成我們還要巴巴的纏著他啊!哼。老娘可不像你家的那個什麼小姐,成日裡就知道糾纏男人!」
暗衛臉色發黑,「你放肆!」
「放肆個頭。老娘早就想罵她了,就一個小白臉。丟了我們涯女國女人的臉!」
額!
晨夕聞言有些發笑,也是,女尊國的女人應該是要強的,位置對調,如果女人靠男人生活就變成另類小白臉了!
眼看小九越說越憤怒,鞭子抽得辟里啪啦響,晨夕無奈了,「好了,小九,好歹給人留條命,最近,本公主不想因為無所謂的人惹晦氣。」
小九冷哼一聲,拖著鞭子回到晨夕的身邊,「公主,這樣的人死了也不可惜!」
「不,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作用,留著他也沒什麼不好的。」晨夕悠閒的打量著半跪在地上的暗衛,「你還有什麼話嗎?」
「我——我們小姐叫皇甫將軍讓許飛霜去給她治傷!」
噢,這口氣真是的!
她脾氣也不差了,為什麼看到與本尊的那個所謂姐姐的人都覺得反感呢?恨屋及烏?不對,她不是那麼沒有素質的人!
只能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這些人都是一個德行,欠扁!
晨夕打個哈欠,「丟出去,真討厭,一大早的就不聽的有野狗亂吠!」
小九立即興奮的點頭,長鞭一卷,拖著某人出去,走到偏門,砰的一聲,真的從院牆丟出去了,「慢慢爬回去啊,告訴小白臉,千萬不要一下子死掉了,那樣我們會失望的。」
噗——
一口殷紅的血吐出來,暗衛瞪著眼倒在地上,太可惡了!
小九鄙視的瞧了一眼,對守衛道:「關門,不要理會他。意圖刺殺公主者死罪可免,活罪難饒!」
「是,九侍衛。」
小九雄赳赳的走回去,從暗處轉移到明處的感覺真不壞!
路過景園的時候她憂傷的看了裡面一眼,公子為什麼就想不通呢?她都可以想通的事情,公子那麼聰明的人,為什麼不知道識時務?
「小九?」
小九回頭看了一眼,「十一!你這是做什麼?」
十一搔搔頭,「那個,沒什麼,被公子懲罰我負責半個月的衣食起居。」
哈?小九好奇的盯著他,「為何?你犯錯?」
「沒有?」
「那為什麼?快說不然我告訴四姐!」
額!
十一不滿的瞪著她,四周打量了一下,低聲道:「我沒有錯,有錯的話就是看到了公子臉上有巴掌印!」
啥?
小九瞪大眼,嘴巴可以塞下雞蛋,激動無比,拽住十一的手臂,「快說,快說,誰那麼強悍,居然有膽子打公子的耳光?」
十一翻翻白眼,「你覺得如今的公主府誰最有膽量?」
小九愣了半響有些不可思議,「你是說公主?」
點頭!
「啊哈哈哈——」小九狂笑了一下,隨即捂著嘴繼續低笑,「哈哈哈……活該,我早就說,公子那樣對待赤陽公主,總有一天會有報應的!」
十一無語了,這女人比他還落井下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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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9 又想威脅她?
小九笑意盈然的告別了十一,回到公主的院子裡。看著晨夕的目光冒著一點點的星星……
晨夕皺皺眉,「你怎麼了?」
「公主,我覺得你越來越有英氣了!」
額!
英氣?晨夕搖搖頭,不懂這女人的思維,武功好,人也刁鑽,就是感覺有點玄妙,想法有些獨特吧!
諸葛靜澤沒有在意小九的情緒,不過他有些擔心那個人的存在,「公主,不如就讓她消失吧!」
「為什麼?」
「因為——我們不知道還有一些什麼人知道她的存在,如果……」
晨夕笑笑,「別擔心,她背後越多人,事情才越有趣,人生太過平淡了也很無聊的。」
這個時候小九和閻一都沉默的隱去了,這些事情他們都知道,不過,公主不問他們就代表不需要他們多嘴。
公子的報應就此開始麼?小九心中長歎一聲:雖然會幸災樂禍,可是,她還是希望他能夠得到幸福。於他們來說,皇甫景皓算是一個好主子!
……
皇甫景皓被困在公主府幾日,那書館之中的某公主也被殘廢的生活折磨了幾日,她已經沒有了倔強,只希望能夠得到醫治了。
許飛霜沒有出現,可最後,她等來了鬼醫,皇甫景皓派出去的人把鬼醫給請了回來。
閻十七看著睡塌上的男人,心中微微詫異,「公子,鬼醫出山了。他說要見了你才動手救人。」
「那就——請他進來吧!」
「天一他們?」
「這件事瞞不過公主的,就先請示公主吧!」
十七微微呆愣,請示?公子居然說出了這樣的話,這段時間,到底發生了一些什麼事情?他好像才離開不到五日吧!
心中狐疑。他還是執行了命令,去向晨夕請示。
晨夕聽了他的話微微一笑,「你家公子倒是溫柔體貼。還會憐香惜玉,真是讓本公主不得不刮目相看!」
十七迎著頭皮不敢抬頭,赤陽公主的笑似乎太過耀眼了。讓他有些心中發毛。公子日後的處境不妙啊!
就在他以為赤陽公主要拒絕的時候,晨夕卻開口了,「既然他還想救人了,那就見見吧,傳說之中的鬼醫我也沒有見過呢!」
「是。屬下一定如實稟報公子。」
十七快步退離,那種氣場好壓迫人啊!
當日下午,十七就帶著鬼醫師徒進入了公主府。而晨夕為了減少麻煩,暫時解除了皇甫景皓體內的毒素。讓他恢復了自由行動,與她一起見鬼醫。
晨夕看大那個熟悉的身影的時候唇角不由自主的飛揚起來,紅蓮姑娘也來了?這一進門就一直望著皇甫景皓。呵呵,看來是對皇甫景皓還不死心啊!
鬼醫龍田桂走進來之後只是冷淡的看了晨夕他們一眼。似乎,在他的眼中,根本就沒什麼公主權貴的存在。
客人不說話,晨夕自然也不想說話,這人的態度實在是太過討厭了,師徒兩一樣的德行,什麼才能都沒有顯示就在拿喬了!
切!
一點意思都沒有,晨夕站起來聳聳肩,「靜澤,無聊之極,我們出去走走吧!」
「好。」
諸葛靜澤陪著晨夕一起離開,絲毫沒有關注鬼醫他們,不過,離開之前,晨夕嘴角含笑的瞟了紅蓮一眼,意味不明的笑了笑。
在她們離開之後,鬼醫冷哼道:「聽聞赤陽公主刁蠻無理,如今一看,果然是名不虛傳。」
皇甫景皓淡漠的坐著,「彼此彼此吧!」
「皇甫大哥,你嫁給她真的快樂嗎?」紅蓮走前來很是惋惜的問道。
皇甫景皓不悅的沉下臉,「這事還輪不到你來管,紅蓮姑娘還是注意一下自己的言行舉止,免得將來被人嫌棄的好!」
「你——」
紅蓮俏臉發紅,忽地,軟綿綿的倒地,就趴在皇甫景皓的幾步之前,看著就像是她想抱著皇甫景皓的腿一般!
讓屋外的護衛和丫鬟都鄙視的移開了視線,沒有見過如此不要臉的女人,居然公然來勾引有婦之夫!
鬼醫卻是伸手給她切脈,半響皺起眉頭,「你中毒了!」
「什麼?師父,我一直都好好的!」
「因為你才剛剛中毒!」鬼醫看向皇甫景皓,「能否請皇甫公子解釋一下?」
皇甫景皓先是愕然,隨即無奈,不用想,這肯定是公主的手段了,能夠在鬼醫面前使毒,還真是大膽啊!攤攤手,「鬼醫面前都看不住,我又不是大夫,怎麼可能知道?」
鬼醫眸光一沉,這是諷刺他麼?
剛剛並沒有人接觸過紅蓮,對方是誰?怎麼下毒的?
他之所以成為鬼醫,在用毒方面也是有著很深的造詣,能夠在他面前使毒……他不能不說對方手段很厲害!
「鬼醫,我請你來是想讓你幫我救一個人,救了她,以後我們就互不相欠了。」
鬼醫瞪著他,如今他的徒兒在他面前倒下,他還這麼鎮定的跟他談條件?半響,確定沒有性命之憂,只是昏迷他把紅蓮提到一邊的椅子上靠著,然後與皇甫景皓對峙,「救人可以,不過,我的徒兒喜歡你!」
皇甫景皓翻翻白眼,為什麼還糾結這件事?「我已經是公主的側夫了!」
「那樣的女人有什麼好的,休了她,你再娶紅蓮就是!」
皇甫景皓歎息,怪不得公主一出手就對付他的徒弟,原來就是看不順眼啊!他也看不順眼!
「不可能!」
「那救人的事情也免談!」
皇甫景皓也不著急,淡定的看著昏迷的紅蓮,「如果鬼醫不在意,我也可以不在意,就不知道江湖人如果知道了鬼醫言而無信的話,將來會不會再對你下手留情三分!」
「威脅我?」
「彼此,彼此!」
鬼醫濃眉緊皺,嫌棄的打量了周圍一眼,「赤陽公主有什麼值得你留戀的?身邊的男人就好幾個,能夠滿足你的需求嗎?」
呃!
皇甫景皓覺得這話題很低俗,他根本都不想解釋了。
「本來,本公主想給你們兩分薄面的,不過,好像有些人天生就不知道什麼叫做臉面。」
晨夕冷冷的話語傳出來,又和諸葛靜澤回來了。
本來她只是想回來跟皇甫景皓說一句,想要醫人的話,就選擇在生日的那天出手,今天不能動手。
想不到聽到鬼醫如此可笑的話語,忍不住不說話了。
鬼醫看到晨夕去而復返,被人當場抓了一個現行也沒有多大的驚慌,還有些理直氣壯的表情鄙視她。
「鬼醫,你徒兒的毒是我下的呢!」
鬼醫瞪大眼,似乎不敢相信,「是你?」
「嗯,上樑不正下樑歪,你教出來的徒兒實在是沒什麼素質,我覺得還是不要讓她侮辱了我的地方好。」
「你——呵。。赤陽公主果然是夠狂傲,求著人辦事,還不客氣!」
晨夕搖搖頭,「錯了,我可用不著你救人,想讓你救人的是皇甫景皓,我不過成全了他想憐香惜玉的心情罷了。實不相瞞,他有一個金屋藏嬌的女人,如今被人斷了手筋、腳筋,殘廢了,所以才找上你們的!」
鬼醫聽得眉心直跳,又是為了別的女人找他?
那麼,這傢伙真的不打算要的他的徒兒了?真是沒眼光!冷哼一聲,「我不會出手!」
晨夕微微一笑,「沒關係,不過,我看你們師徒兩很不順眼,所以,可以請你們馬上滾出我的公主府,不要再來礙眼嗎?」
「臭丫頭!你敢罵我!」
「我是請你們離開呢!」
「你——」鬼醫瞪著晨夕,又看向皇甫景皓,「你真的不要考慮我的提議?」
皇甫景皓別開臉,「我嫁給了公主,自然不會娶別的女人了!」
噗——
晨夕吐了一個,師徒兩一個樣啊,都想逼婚!
難道這紅蓮就嫁不出去了?非要纏上皇甫景皓才行?
切,真是極品啊!
鬼醫瞪著皇甫景皓,晨夕摸摸的打量了紅蓮一眼,讓她恢復了神智,好好聽清楚皇甫景皓的話。
紅蓮剛睜開眼,就聽到皇甫景皓說不會娶別的女人,心中恨的不行又聽皇甫景皓繼續說道:「就算我沒有嫁給公主,我也不會娶你的徒弟,我對她沒有感情。」
「我徒兒有什麼不好?」
「在我眼裡,她沒什麼好的!」
噗——
紅蓮氣得一口氣差點咽不上來,悲憤的看著皇甫景皓,「嗚嗚……我恨你!」
鬼醫驚訝的回頭,「紅蓮,你醒了?」
「師父,我們走吧!」
鬼醫惱怒的看向皇甫景皓,都怪他!
「赤陽公主,那個人對你就沒有一點重要性嗎?真的不考慮用皇甫景皓換那個人一命?」
晨夕好笑的看著他,「知道為什麼皇甫景皓請你來嗎?因為我不讓許飛霜醫治,你覺得本公主身邊的神醫會連那點接骨續脈的本事都沒有?真是那樣的話,他也不配與你其名了!」
「你!」
「人老了,可別以為老薑就一定是最辣的!你救人不救我無所謂的,真的,你不救我也覺得挺好的!」
鬼醫聞言不怒反笑,「好,很好,赤陽公主倒是讓老夫驚訝了,看來你也不是那麼蠢笨的!不過,別以為你這樣就能夠安生,就算我不為難你,也有大把的人盯著你呢!」
260 被逼露面
面對鬼醫的譏諷晨夕一點都不在意,她一直以來就被人盯著好不好!想為難她的人大把呢,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也不少。
晨夕那無所謂的態度徹底的激怒了鬼醫,帶著自己的徒兒就閃身飛走了。
看著人家的速度晨夕不得不感歎:「這人輕功真厲害!」
唉!
諸葛靜澤歎口氣,這下子是把鬼醫徹底得罪了呢!不過,公主真的打算讓那人自生自滅嗎?
不是他無情,如果對方不要威脅到公主的安危,那麼,他不會去想算計對方;但是,如果注定不能和平相處的話,那麼,他就情願先把對方除去!
「靜澤,你說一個憑空冒出的公主,會得到怎麼樣的命運?」
「憑空冒出?」諸葛靜澤一驚,瞬間想到了一種可能性,「公主,你不會想讓她堂堂正正的出現在世人面前吧?」
「是啊!不好嗎?我們來直接對戲,看看誰更為厲害。」
「可是——」
「放心,女皇不會殺了她的,如果殺了她豈不是讓人懷疑別的事嘛!我猜她多半會認了她的,好歹是和我有著一模一樣的臉蛋嘛!」
諸葛靜澤不贊同的看著她,這件事隱患多,還是直接抹殺的好!
晨夕淡淡的笑著,義無反顧的說道:「靜澤,我要她死心徹底!看清楚這世間誰才是真正的赤陽公主!女皇給她正名,我還會上書,讓女皇封她為朝陽公主,就讓那些人看看。朝陽是不是最燦爛的!」
皇甫景皓在一旁沉默不語,這是逼曦公主現身在世人面前吧!
這一招也挺好的,兩人都出現在世人面前,將來誰也不能替代誰了,公之於眾就無法混淆視聽。
而且。曦公主與赤陽公主最大的區別就是那雙眼,發色可以用藥水改變,可眼眸的眼色卻是無法改變的!
「既然公主有此決定。為何不讓許飛霜給她治療?難道公主想讓世人覺得你是一個無情無義的妹妹?」
妹妹?晨夕淡淡一笑,她算麼?算吧,呵呵。「想求救。很簡單,讓她自己送上門來吧!不曾露面的雙胞胎姐姐,突然的出現了,本公主會驚喜的!」
「公主——」
晨夕回頭微微一笑,溫柔得很,「至於景皓美男你嘛……」
皇甫景皓立時退離了幾米之遙,全神戒備的盯著晨夕,他不想再那樣軟綿綿的躺在床上了……
可惜。他再一次低估了晨夕的實力,不過一盞茶的時間,他再次脫力了。
晨夕笑容粲然的看著他。「哎,我的側夫大人。跟別的女人私會的時候可要悠著點啊,這腿軟可不是好事呢!」
轟然一聲——
這消息轟炸著周圍的護衛和丫鬟們!
皇甫公子居然偷情,還被公主知道了,最最震驚的是居然還那麼生猛的做到白天腿軟?
這消息太震驚人心了!
門口守著的丫鬟護衛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一致裝作沒有聽到什麼消息。
不過,皇甫公子私會別的女人這事卻在一夜之間傳遍了公主府了。
皇甫景皓的臉色真的黑如鍋底了,可是,他卻只能對晨夕瞪瞪眼而已。
……
翌日,赤陽公主二十歲生辰到了,原本就准本得有聲有色的日子越發的熱鬧了,曦城都沸騰起來了。
因為傳出消息,今日,赤陽公主將與百姓同樂,出現在大街上與民同樂。
二十年來,這可是頭一次公主要近距離的和百姓一起同樂呢!
大街小巷都站滿了人,因為雲清痕組織得好,所以大家都很有次序的排隊,立在街道兩旁等候著。
一大早,晨夕就帶著諸葛靜澤、蕭冰還有另外幾個夫侍們一同現身在大街,步行與百姓們見面派禮物。
每一樣禮物都是晨夕親手送出去的,微笑的面對著百姓們。
小孩子要和她拉拉小手什麼的她也沒有拒絕,反正一句話:今日的赤陽公主在曦城的百姓心中是最溫柔、和善的!
「公主,我家是賣包子的,請你吃包子好嗎?」一個小男孩靦腆的送上一個用油紙包好的包子。
蕭冰微微皺眉,這包子來路不明……
晨夕伸手接過,「好啊,謝謝你!說真的,我走了半個時辰了,肚子還真有點餓了!」
小男孩看到她真的吃了自家的包子頓時露出了陽光明媚的笑容,「公主,你真美!」
額!
晨夕微微尷尬了一把,她美麼?
咳咳,這個,貌似來到這個世界,還是第一次有人這樣不帶目的的讚美她美滴!
女人嘛,哪有不愛聽好話的!就算是她,也一樣會好聽的話高興的。遂某公主的笑容更加燦爛了,燦爛得讓身邊的諸葛靜澤有些嫉妒了,對著一個毛頭小子公主笑這麼好看做什麼?
蕭冰冷颼颼的目光一飄,那小男孩窘窘的搔搔頭,縮縮身子,退回去。
皇甫景皓退居二線的跟著,和楚牧然一起,他們兩個是側夫,美名其曰,不用勞累,只要跟著走就行了,拿禮物什麼的,蕭冰他們代勞。
楚牧然玩味的看著一路歡暢的晨夕,時不時的又瞄身邊的某男一眼,真不在意?
哼哼,看好戲吧!
據他的護衛說,今日可能有重頭戲出現。
曦城的主街,由頭到尾,一共花了一個多時辰才走完,晨夕舒口氣,看著不遠處的某個地方,唇角勾起了笑意。
曦城書館!
從來沒有注意過這地方呢,想不到這樣不起眼的書館居然藏著一個大人物,真了不起!
正想著,就看到書館的大門打開了。兩個小廝模樣的男子推著一個輪椅,上面坐著一個人,前面兩個丫鬟開路。
「讓讓,我們小姐要見見赤陽公主。」
路人先是不在意,見見的有人看到了輪椅上的女子面容似乎有些熟悉。再看,終於有人發現了不對勁了,「咦。這個人怎麼和赤陽公主那麼相像?」
「對啊,就是眼睛和頭髮不一樣……」
帶著好奇眾人讓出了一條道,幾人穿過人群來到晨夕面前。為首的兩個丫鬟看到晨夕的時候也大吃一驚。這容貌……
晨夕面帶笑容的看著他們,「怎麼了?你們找我有事嗎?」
「我——」
「我們——」
「宮晨夕,我是你姐姐!」坐在輪椅上的宮晨曦目光灼灼的看著晨夕,臉上帶著倨傲。
晨夕看到她先是一驚,隨即迷茫的問道:「真的?母皇從來都沒有說過我還有你這樣的姐妹啊?你不會是易容的吧?」
「哼,別裝傻,就算失憶了,我也還是你的雙胞胎姐姐!皇甫景皓可以證明我的身份!」
晨夕更加疑惑的看著她。好奇的問道:「景皓為什麼可以證明,他可是我的側夫呢,如果早就認識了你。為什麼不跟我說一聲?」說著很是疑惑的看向皇甫景皓,那無辜的模樣讓眾人都有了質疑。
皇甫景皓暗歎。為什麼曦公主就這樣堂堂正正的出現?
「一直以來就是景皓在照顧我,他當然可以證明我的身份,是皇祖母下旨讓他保護我的!一直不告訴你,不過是因為時機不到!」
「喔?是嗎?什麼時機不到啊?我們是公主,一生來就是公主啦,還有什麼需要隱瞞的嗎?」
宮晨曦惱怒的瞪著她,「你失憶了,連人也變傻了不成了?」
晨夕歎口氣,「我怎麼會變傻呢?之前在夏國做質子的時候我是受傷忘記了前塵往事,可是,景皓一直是我的大將軍,如今也是我的側夫,這是不容置疑的事情啊!聽你的意思好像你們一直瞞著我私下幽會呢!如果你真的是我的姐姐的話,怎麼會做出如此不堪的事情來傷害我?」
是啊,居然和妹妹的男人通奸,真是太可惡了!
眾人看向宮晨曦的眼神都變了,這女人真不知羞恥,搶妹妹的男人!
「誰說我幽會,本來他就是皇祖母定給我的夫侍,諸葛靜澤也是我看中的男人,你不顧我的感受和他親熱才是過分的那個……」
哇——
怎麼有這樣的人啊?天下誰不知道諸葛靜澤早就是赤陽公主的夫侍之一啊,這女人怎麼說得出這樣的話?
眾人互相對望,太無恥了!
晨夕垂下的眼眸之中有著冷冽,說罷,把你的底牌都說出來,我聽著呢!昨夜半夜不睡覺去爬牆下毒……哼哼,可就是為了今日的精彩一幕呢!
讓你利用妹妹,利用得很爽吧!
如今也讓你親自爽爽。
晨夕收斂了心底的情緒,不敢相信的看向皇甫景皓,「景皓,她說的是真的嗎?你——你們之間真的瞞著我做了那等……」
「公主——」
「靜澤的事情也是真的嗎?明明是我的夫侍,怎麼就成了她看著的人?這樣的女人真的是本公主的姐姐嗎?」
皇甫景皓閉上眼深吸口氣,他怎麼都想不到宮晨曦居然會當著眾人的面說出這樣的話來!
太意外了!
根本就失去了往日的聰明!
眾人卻看著赤陽公主那如藍寶石的眼眸之中滑落了晶瑩的淚珠,「如果……真的有這樣的姐姐,我情願一輩子都不知道才好……」
說罷咬咬唇,決然狂奔而去。
「公主——」
諸葛靜澤和蕭冰率先追過去,隨後是百姓們蜂擁追去,然後,人群湧動之間,坐輪椅上的宮晨曦就被人撞倒在地上,還被眾人毫不吝惜踩成了豬頭。
皇甫景皓想說去扶一把,可手臂被楚牧然緊緊的拉住,一邊往前拉一邊喊道:「皇甫,糟了,公主肯定惱你了,我們得趕緊找公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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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1 聖旨到……
皇甫景皓看著被人群淹沒的某公主歎口氣,一出師就輸了,今後估計更加慘了!
所有人都關注赤陽公主的去向,沒有人看地上的那個。
晨夕贏了她們正式較量的第一面,可是,她一點都不開心。
她使著輕功飛到一處山林之中,落在一棵大樹上,靠著樹幹沉默的看向遠方……不管做什麼都覺得有些動力不足,單純的不想輸,感情卻沒有融入多少。
她還缺乏一種真正強大的信念嗎?
一般來說,當一個人有了想保護的東西之後,就會變得越來越強大,可是,她除了自己的重新得到的生命,好像沒什麼特別想保護的東西了。
理智告訴她不能讓皇甫景皓他們得意,可是,心中卻覺得有些厭倦。
哎!
「公主……公主……」
「公主——」
不遠處諸葛靜澤他們都在尋找她的身影,木然的看著他們的身影,找她是因為在意她嗎?
不知道!
喜歡和不喜歡就差一個字,真心與假意是反義詞。
歎息一聲,繼續沉默,傾聽著尋來的腳步聲,如果她一聲不響,會有人找到她麼?
良久,蕭冰出現在她所呆的大樹下,沉默的坐在樹底下,不言不語的守著她。
不知道何時,兩個人都不約而同的歎息了一聲,那一聲輕微的歎息,聽著卻是包涵了大同小異的感情一般。
晨夕低頭看了他一眼,「你怎麼找來了?」
「因為這裡有一個孤單的靈魂。」
是麼?真厲害,這樣都感覺得到。
「諸葛靜澤也快找來這裡了。公主,你還是趕緊下來吧!任性只能一會,身為公主是不能一直任性的。」
「如果,我消失了呢!」
「那,曦城就等著改名字就是了。換一個主子的事情。不大不小。」
曦城麼,本來就不是為了她存在的城鎮,不過。不做公主,她又能夠去做什麼?闖蕩江湖不也一樣是沒有目的性的無聊度日麼?
與其那樣,不如就這樣找點事情打發時間呢!
「公主——」
熟悉的聲音傳來。晨夕微微一歎。飛身落地,出現在諸葛靜澤的身前,「你也來了。」
「公主,你沒事吧?」
「沒有,你都找來了,我還能夠有什麼事情?」
諸葛靜澤眼底閃過一抹心疼,如果可以,他真希望讓那個女人消失了。不要影響她的心情!
看了蕭冰一眼,「公主,先回去吧!」
「嗯。」
三人一前一後的離開了山林。在他們離開之後,不遠處閃現兩個身影。楚牧然調侃的看著皇甫景皓,「如何,看到了她這番模樣你是不是很解氣?」
皇甫景皓冷漠的轉身欲走,又聽他道:「有些人,就是擦肩而過之後再無相逢的機會!皇甫,你真的覺得靠過去的喜歡就能夠讓一個女人對你一生一世不變嗎?」
「不曾如此想過。」
「既然如此,何不早日棄暗投明?相比你保護的那個什麼曦公主,我覺得咱們的妻主更具有魅力一些呢!」
皇甫景皓腳步一頓,「那是另外一回事。」
「如果有一天她完全走出你的世界,你還能夠做什麼?」
「你又為何要湊合我跟她?為了楚國的爭霸?」
楚牧然呵呵一笑,「一半一半吧!至今為止,我只覺得她一個女人是有趣的。」
只是有趣麼?
皇甫景皓快步離去,還有許多事情需要他去善後呢!不過,他時間估計不多,回到公主府之後,公主估計又會讓他脫力吧!
究竟是什麼樣的毒讓他也沒有反抗的餘地?公主在流雲崖學了什麼毒功嗎?
……
回到公主府,晨夕看到被人抬著送到公主府的曦公主,嘖嘖,那臉色,的確是夠精彩的!
一個紫衣男子走到她前面,不卑不亢的說道:「赤陽公主,讓你的神醫動手醫治曦公主吧!不然,少主回來看到她這副模樣會生氣的。」
晨夕挑眉看著冒出來的陌生紫衣男,「是麼?你們少主是她的入幕之賓嗎?」
紫衣男臉色微微一沉,似乎對此很不悅,「算是,不過,我們少主是絕不會成為女尊國的一員。」
「哦?那不是我關心的問題,聽你的口氣,你們少主還很有本事咯!」
「實不相瞞,我們少主是夷族四道八十一寨的少主,」
晨夕愣眼看向諸葛靜澤,「那是誰?」
諸葛靜澤和蕭冰早就繃緊了臉,似乎都有些忌諱那人,「公主,是百里千影。夷族的事情之後我再給你詳細解說。反正是麻煩人物,比一國的千軍萬馬還要麻煩的人物。」
噢!
難怪人家主僕都這麼囂張了,原來是有靠山啊!
不錯!
晨夕勾勾唇意味不明的笑了笑,「好吧,看在這位美男的份上,就讓許飛霜去先給她治療一下吧!不過,得留點機會給人家的少主表現一下。」
許飛霜聞言面不改色心不跳的點點頭,「公主放心,屬下知道要怎麼做。」
「另外,把公主府隔壁的宅院立刻買下來,然後把他們都送到隔壁去,我的公主府不歡迎她們。」
諸葛靜澤站出來,「這件事,我來辦吧!」
離開之前他和蕭冰對視了一眼,用眼神交流了一番才大步離去。
蕭冰的目光一直沒有落下紫衣男的一舉一動,夷族的人,不僅僅會用毒,更會用蠱!
最好就不要和他們走得太近了。
真是想不到,那個女人居然把百里千影給收了,入幕之賓?呵呵,那夷族的四道八十一寨的少主也真是眼光有問題!
看上那麼蠢的女人!
晨夕也在打量紫衣男,表情呆板,喜怒無形,比蕭冰還冰塊……不,他帶了面具吧!易容的,怪不得那麼大方的顯露了底細。
半響,晨夕一指椅子,「坐吧!」
紫衣男微微一怔,目光疑惑的看了晨夕一眼,難道赤陽公主不擔心少主的報復嗎?還是說她根本就不瞭解四道八十一寨的意義?
事實上晨夕是不瞭解,不過,從蕭冰他們的表情裡她可以感覺到對方是不可小覷的人物。但是,再厲害的人物也是優缺點,也有生老病死的,這不就夠了麼?
兩人就這樣對峙著,紫衣男坦然坐著,晨夕悠閒的喝茶,等待著諸葛靜澤清出房子給她們住。
她才不要和這個女人同住一個屋簷下,不過,修書一封給女皇是很必要滴!
正想著要怎麼寫的時候,就聽到護衛匆匆來報,「公主,女皇特使來了!」
這個時候?
晨夕眼中閃過玩味,「快請進來吧!」
天一帶進來一個英姿颯爽的女官,看著真是讓人不敢輕慢,晨夕起身衝她微微一笑,「原來是柳侍郎啊,失敬失敬!」
「參見赤陽公主,下官奉女皇之命前來送旨意的。」
「給我的旨意?」
柳青菱搖搖頭,「是給另外一個人的,女皇說事到如今,那件事也沒有繼續隱瞞的必要了。請曦小姐接旨吧!」
晨夕看了一眼睡塌上的人,「她受傷了,不能行跪禮了。」
「那就讓她的下人跪著一起聽旨吧!」
紫衣男冷漠的看著這一切,不言不語。
曦公主身邊的暗衛和丫鬟都噗通的齊齊跪下,柳青菱又道:「赤陽公主請坐,女皇說了,這事你坐著旁聽就好。」
「好。」
晨夕悠然的坐一旁去,蕭冰站在她身後,柳青菱不知道是故意還是無意的,就站在赤陽公主的另外一旁,那些人就似乎在跪拜赤陽公主一般。
「奉天承運,女皇詔曰:宮晨曦小姐遺落民間,近日得證,確實為皇家血脈,特此賜封閒陽公主,為了避免混淆,再賜新名為宮閒塵,希望閒陽公主日後過得愜意閒散在紅塵之中得到逍遙……」
噗——
晨夕差點絕倒,閒陽公主?這也還賜名賢臣?哦,不,她理解錯了,諧音,是閒塵,本來塵土就是很清閒的東西了,還在前面加一個閒字,豈不是更加……
女皇還真是有夠討厭人家的!
雖然她也一樣討厭本尊,不過,對比之下,她如今感覺自己是不是被討好嫌棄的人了。如果這什麼雙胞胎姐姐對本尊好一點話,她也許會為她出頭,不過,如今嘛,嘿嘿,她不落井下石就夠好了!
唉,她之前還想說給她請封朝陽公主呢!想不到女皇來這一手,她都沒有上書,她的聖旨就到了!
可見她的公主府還是有著女皇的眼睛的,能力還不差呢!
這次她要感謝女皇的眼睛呢,做得漂亮啊!
韓嬤嬤也一樣是傷患,不過她是趴在一旁的擔架上的,聽到這樣的旨意她都傻掉了,女皇為什麼這麼快就知道了小姐的存在?
還賜了那樣的名字?
宮中打滾那麼多年,她怎麼會不明白女皇的意思,就是要讓小姐做一個閒散公主啊!警告他們不要奢望別的了。
可是,眼下,她什麼都不能反抗,還要帶著眾人磕頭謝恩。
看著悠哉的坐在前面的赤陽公主,她咬碎了老牙,憑什麼就要讓赤陽公主壓著她們的公主?女皇不是討厭赤陽公主嗎?為什麼這次會下這樣的聖旨!
262 公主請珍重
聖旨下了沒多久,諸葛靜澤就回來了,說是公主府旁邊最近的宅院已經買下了,並且火速讓人搬走了。晨夕二話不說,就讓人把閒陽公主他們一幫人送過去。
柳青菱看著悲慘的閒陽公主沒有一點同情,只是木然的看著這一切。
等一切妥當之後,她才對晨夕道:「公主,女皇說,以後請公主自己多珍重!她以前不會保護你,今後也一樣不會出力保護你的。你只能靠自己的能力多保重!」
晨夕微微側目,女皇會說這樣的話嗎?
她不恨她?
「公主,這是女皇的原話,下官使命已經完成了,接下來的事情公主自己處理了。對了,女皇還給了一份聖旨,要給閒陽公主賞賜一個封地,不過,女皇說,封地選哪裡有公主你來決定!」
晨夕翻翻白眼,「別找我,你自己決定吧!」
柳青菱驚訝的看著她,「公主真的不要這個權利?」
「不要,麻煩!」
「好,那就下官斗膽挑一個了,女皇的意思是讓閒陽公主去羊城,曦城東邊過去是鳳城,再過去就是羊城了,兩處只是相隔了一個鳳城,快馬也就一天的路程,不遠不近,也方便日後兩位公主來往!」
羊城?
據她所知那地方還行,甚至比曦城要繁華一些,不過,這名字為什麼都要帶個陽的諧音呢?感覺真彆扭!
「公主覺得如何?」
「隨便吧!」
柳青菱微微服了一個禮,「那下官就先行告退了。」
「好,聖旨的事情盡快告知閒陽公主,我希望她早點離開曦城。」
「赤陽公主請放心。這件事,下官馬上就去辦!等許神醫給她包紮好之後,開了藥方,下官就護送閒陽公主前往羊城久住。」
咦,這是好事情啊!這麼久了。女皇這件事做得最符合她的心意了,看在此事的份上就抵消楚國太子的那件事吧!
晨夕心中暗暗想了想,面帶笑容的目送了柳青菱。
諸葛靜澤歎口氣。早知道這樣就不必給她們空房子了。
楚牧然走出來,摸著下巴調侃道:「女皇的消息可真夠靈通的,聖旨也來得剛剛好。公主。女皇很關心你呢!」
晨夕瞥了他一眼,回頭坐在椅子上,看著屋裡的幾個美男,「你們都很閒嗎?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去吧!」
「公主,今日是你的生辰。」林俊臣輕聲提了一句,
「生辰有什麼大不了的,我的生辰不就是我的母親受難日麼?不慶祝也罷。」
眾男無語,沉默了。
晨夕食指輕輕的敲擊著茶几的桌面。心中思量著:不知道本尊生母的墳墓在哪裡?是不是找個時間去拜祭一下那個可憐的女人呢?
「公主,」
「何事?」
「壽麵已經完全按照公主的意思做好了,午飯……」
晨夕回神過來。看了小九一眼,「讓大伙開始吃麵吧!」
「是。」
「你們也下去吃吧!」晨夕看了幾個美男一眼。諸葛靜澤、蕭冰、楚牧然、林俊臣、雲清痕、姬靖遠、許飛霜都在,就差北堂君蓮一直缺席了。
對了,皇甫景皓不知道去哪了。
大概是去照顧閒陽公主了吧!給他保護的人弄了一個公主名號,不知道他們興奮不興奮?
呵呵!
雲清痕帶頭離開,姬靖遠他們也依次跟著離開。
最後留下諸葛靜澤,「公主,你也該吃東西了!」
「好,你坐下來陪我吧!」
小廝送上了兩碗壽麵,恭敬的退下。晨夕拿起筷子,吃了一口,又興致缺缺的放下,沒有胃口!
明明她贏了第一局,可是,心情卻沒有好起來。
而且,她發現了一件討厭的事情,她居然會在意皇甫景皓的選擇!為了他而有些憤怒,這是她不想要的感情!
本尊喜歡他,可她不想喜歡他!
明明應該沒有了本尊的殘念才是,為何會在意?
「公主?」
晨夕歎口氣,「能不能借肩膀給我靠我一下?」
諸葛靜澤拉前椅子,伸手攬住她的肩膀,「公主……」
晨夕頭靠在他的肩膀上,幽幽一歎,「就借我靠一會!什麼都不要說,不要問……」
她不需要什麼安慰,只是想靠一個人,讓心靈舒口氣。
什麼陰謀算計都拋開,只是單純的休息一下,有個人在身邊,不要太孤單。
……
皇甫景皓回來的時候就看到這樣的畫面,女子有些寂寞的身影靠在一個堅定的肩膀上,他們之間流動的氣息是那麼的溫和協調……
似乎,此刻已經沒有人能夠插進去他們之間,這種感覺,很壞!
從來沒有發現,這樣的場面是如此刺眼的!
就算是聽到她為了救北堂連雲而捨身引毒也沒有此刻這樣刺眼,他知道,不會有人永遠的守著一個人。
這點,他早就知道了,可是,為什麼還會覺得礙眼!
諸葛靜澤眼角的餘光看到他,微微皺眉,他終於回來了!「公主,皇甫公子回來了。」
晨夕抬頭,淡漠的轉身看了一眼,「你的事情辦完了嗎?」
皇甫景皓深吸一口氣,「是。」
「那就繼續呆在公主府靜養吧!」
「好。」
再無言語,皇甫景皓卻靜靜的等待著,半響才忍不住開口,「公主不用對我——」
晨夕微微一笑,漫不經心的說道:「不必,如果你擅自離開公主府一次,那麼,我就讓她受罪一次,因果相連。」
原來如此。皇甫景皓垂眉,轉身離去。
他們之間餘下的就是彼此不順眼吧!不,應該是公主對他厭煩,他卻莫名其妙了吧!
走了十幾步,他終究還是停住了腳步。「公主,眼下的你是無法與她身後的勢力對抗的!」
說罷就大步離開了,轉眼就消失在晨夕的視野之中。
背後的勢力嗎?晨夕靠著椅背。閉上了雙眼……
除了他之外,還有許多人嗎?
那個什麼夷族少主就是其中之一,還有誰呢!
諸葛靜澤皺起了眉頭。從那個紫衣男說出夷族少主開始。他的心就不安了,不要說別人,就單那一個男人就足夠麻煩了!
如果還有別的勢力,公主豈不是更加麻煩?
「靜澤,你還記得流雲崖的時候,龍菲蘭說這些年夏天舒都在為我奔波嗎?」
諸葛靜澤一震,有些不可置信,「公主是說你父親——」
「也許是真的。不過,他奔波的對象不是我,而是閒陽公主吧!」
「那——」
「不急。我已經決定了,遇神殺神。遇佛殺佛!只要慾望無敵的,都不必仁慈。」
可是,那夜太過分了吧!同樣是女兒,為什麼就要偏護那個閒陽公主?
諸葛靜澤無法切身體會到那種痛苦,因為他的母親對他還算是很好的,只是在赤陽公主這件事威脅過他,別的時候她都盡量滿足他的需要。
把他寵在骨子裡,可公主卻沒有人寵她!
因為無人寵愛,所以,公主以前才接著刁蠻來顯示自己的地位嗎?
諸葛靜澤的心忽然酸澀起來,也許,他所感受到的難堪比起公主自身的感受來那就是一半不如。
嗓音忽然有些暗啞,他伸手緊了緊,把晨夕抱入懷中,「公主!」
「嗯,我沒事。」
雖然沒事,但是,還是再讓她靠一會吧!
這樣的話,感覺這個世上她不至於太過孤單了。
晨夕最後迷糊的睡過去了,諸葛靜澤心疼的抱著她回房休息,輕輕的放在床上,瞥見她眼角的濕潤,心頓時抽痛!
公主果然還是在意的!
輕輕的握住她的手,她的手很纖瘦,似乎只有骨頭了,「公主,別難過,我……會一直……守著你的!真的,這件事絕不騙你!」
喃喃的說完,諸葛靜澤的心卻有些壓抑不住的滴落兩顆滾燙的淚珠,浸入床單上,消失無形。
今生,他只能愛上這個女人了,從來沒有人讓他如此心疼過!
低頭輕輕的在熟睡的人兒額頭上印下一吻,給她牽好被單,又定定的凝視了她良久,才毅然轉身離去。
……
走出曦園,想說回自己的院子去,卻被一個人攔下了。
楚牧然定定的看著他,「要跟我合作嗎?」
「你想做什麼?」
「給你機會啊!聽聞諸葛丞相手下有一個天下無人可擋的劍客,如果你能夠幫我叫他殺一個人,不,不用殺死,只要弄殘了就好。然後,我就會全力幫助公主做她想做的事情。就算對上夷族四道八十一寨的人我也無所謂。」
「誰?」
楚牧然附在他耳邊低語了一句,諸葛靜澤聞言愕然的看著他,「他不是你的——」
「是親戚啊,不過我不想要那樣的親戚,如何,幫是不幫?先說明,他身邊隨時都有十幾個暗衛保護著,而且,一有動靜就會招來救援,幾十個打手那是不在話下的。危險性很高,不知道你母親的那個人能不能做到!」
諸葛靜澤緊皺著眉頭,為了傷害那一個人……
「我楚牧然說出口的話就絕不反悔,只要辦好了這件事,我今後生死都是赤陽公主的人!急她所急,忙她所忙的。我是有的財力、物力都可以是公主的東西!」
所有的!
諸葛靜澤緊緊的握握拳,最終咬咬牙,「好,我答應你!但是,你要記得你的承諾,而且,我要你先付定金,今日開始就追從公主!」
「好,我不急,時間,三個月為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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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3 坦誠
諸葛靜澤在和楚牧然交易的時候,晨夕卻是睡得很安心,而閒陽公主那邊卻是鬧起來了,不過,再鬧,閒陽公主還是知道此刻她是不能違抗聖旨的。所以,只能帶著傷被送上路。
但是她不知道是等待著她的是羊城百姓的鄙視和不屑,因為赤陽公主生辰被鬧一事已經傳出去了,她被傳成了一個陰險惡毒的姐姐。
赤陽公主卻成為了一個最大的受害者,連帶她之前的某些胡作非為也被人皆是為被親姐姐逼的……
當然,這一切,晨夕還不知道。
等她醒來之後,就收到一個消息,楚牧然要求她陪著他回楚國一趟,因為成親之後他們都沒有回門的說。
晨夕搔搔頭,表示無奈,這都半年多了,還用得著那個形式嗎?
楚牧然一改平日的閒散模樣,嚴肅的說道:「公主,不管我們之間是如何走到一起的,結果就是我成為了你的夫侍之一,這是你的義務!在涯女國,身為妻主就應該對自己娶了的男人負責!」
額!
這是道義?晨夕無奈歎口氣,不管感情如何,反正道義上她就是要負責,好吧,去就去,「我明白了,一定會給你面子的!這件事,我會讓人安排好。」
聞言,楚牧然那張儒雅雋秀的臉露出了滿意的笑容,雙眸之中柔光流轉,旖旎的柔情足以讓任何女子為之傾心,看得晨夕一陣寒顫,這男人太過勾人了!
別開視線,輕聲道:「你有什麼特別的計劃也可以跟我提。如果有什麼需要注意的地方也可以事先跟我說說。」
「好,我會的。公主放心,既然跟你在一起了,我也會盡責做好一個側夫的!」
額!
這話聽著更讓她心裡發涼,好端端的來跟她表什麼態。感覺有什麼預謀一樣。
「公主,無量寺的人送來一封信,我收到了。」
無量寺?無涯找她?晨夕神色微微一緊。「有什麼事情嗎?」
「沒有大事,不過有人想前來公主府為公主效命而已。」
上次的事情雖然處理好了,不過。無涯……晨夕微微一歎。罷了,他要有心就留他在身邊吧!放到軍中先磨練一番,將來再看。
「公主,你打算怎麼安置?」
「這次去楚國順便接了他吧!」
楚牧然低低笑了一聲,調侃道:「公主,你這行為可不太好啊!」
晨夕皺眉看著他,這有什麼不好的?順路而已,「他不礙著你。」
「可公主要是去接他。別人會誤會呢!」
額!
晨夕翻翻白眼,「他就是一個孩子。誤會什麼!」
「公主,他好像有17歲了!」
無語!
晨夕懶得跟他爭辯。無涯在她的心目之中就是一個大男孩,在他有困難的時候她順手幫了他。當初也是想給自己找一個心腹。不過,因為皇甫景皓而放棄了把他留在身邊的打算。
這兩年來,她對無涯的心思就簡單的變成了一種無目的了,權當是做好事。
在無量寺廟看到他的時候,她還是有些驚訝的,感受到對方真心的感恩,那種心情……怎麼說呢,就覺得當初順手幫了人還真是挺好的。
楚牧然打量這她的表情有些羨慕,大概,那個少年是公主心目之中最為單純的人吧!對她非但沒有目的,反而懷著一顆報恩的心……
能夠讓公主另眼相看也不是沒有原因的,她身邊單純的人太少了。
……
就這樣,晨夕決定了陪著楚牧然去楚國走一趟,至於一般人回門要準備的禮物她都讓皇甫景皓去操辦了。
閒陽公主暫時不礙眼了,她也樂得清閒。
據說,閒陽公主其實還是腦袋不錯的,那天,她做出了那麼衝動的舉動也讓皇甫景皓很意外,隨後就想到了被人動了手腳。為此還詢問了晨夕一次,晨夕自然是撇撇嘴,不屑一答。
當然,皇甫景皓是當做她默認了。當時也只是歎氣,沒有多說什麼。
三日之後,皇甫景皓公事公辦的態度出現在她的面前,「公主,一切都準備妥當了,明日就可以出發。」
「好。」
「這次公主帶誰一同前往?」
「靜澤跟我一起去就好了。」
諸葛靜澤抬眼看了蕭冰一眼,「公主,蕭冰武功比我還要厲害一些,帶上他吧!」
「蕭冰要留在軍營料理事務。」
「雲清痕和姬靖遠能夠處理好軍中事務,飛霜也留下來幫忙,此行難免有危險,帶上蕭冰我更放心。」
晨夕微微皺眉,不懂諸葛靜澤為何要堅持帶上蕭冰,她覺得目前應該沒有什麼危險,就算有,她們也能夠應付吧!
蕭冰打量了諸葛靜澤一眼,冷冷開口,「我去!」
這口氣根本就不是在詢問她,而是在陳述一個決定。
「好吧,就一起去!林俊臣也一起吧!剛好四人幫了。」
為什麼又叫上林俊臣,似乎每次前往楚國都有林俊臣的份呢!楚牧然心中閃過一道疑惑,這是他多心了嗎?
晨夕揮揮手,「就這樣決定了,皇甫在公主府看家,保護好公主府的人。雲清痕他們幾個就在軍營與十位上將合作打理好一切軍中事務。」
打發了眾人,單獨留下了雲清痕。
雲清痕依舊那麼溫雅,看向晨夕的目光也依舊平和,不急不緩,「公主,恭迎歸來!」
「半年來辛苦你了!」
「這是屬下該做的,談不上辛苦,看到公主更勝從前屬下就覺得更有信心了。」
額!
晨夕看著他那正經的模樣忍不住苦笑,「你從哪裡看出我更勝從前了?」
「不管哪一方面都更勝從前!包括美貌!」
呃!
這算是甜言蜜語?
雲清痕輕笑起來,望著她道:「公主。我說真的呢!甚至,我覺得,公主都可以幫我對付巫族的人了。」
「行了,你這人要不說,還真是無法想像你這樣的平和面容之下居然還懷著一顆復仇之心。不過。你說的巫術,許飛霜說他把握不是很大,要保住幾個人容易。但是,要保住一群人不被巫術侵害卻有些困難。」
「只要幾個絕頂高手出動,巫術無效的話。就可以血洗了巫族之人!」
晨夕聞言不贊同的看著他。「你的家人究竟是被誰害死的?目標明確的報仇比較好,如非必要,我不想牽連無辜。」
雲清痕冷聲一笑,「何為無辜,見死不救,落井下石的人不該死嗎?」
「落井下石的該被懲罰,不過見死不救的人就未必了!這個世上,沒有哪條規矩是規定人一定要見義勇為的。你可以疏遠那部分人。卻不能因為他們的見死不救而下殺手。」
雲清痕抿著唇不說話,晨夕歎了一聲,知道他心裡不好受。也不想一下子說得太多,千言萬語只化為輕輕的拍拍他的肩膀。「你的仇,我定然幫你報,時間可以由你來定,等我楚國之行回來之後,找個時間我親自跟你走一趟也行。」
聞言,雲清痕微微一愣,她要親自給他報仇?隨即又自嘲的笑笑,「公主——」
「不必多說,你幫了我,我自然會幫你!只要我能夠做到,自然會親自做!這是我的對你的道義。」
道義?
雲清痕一直緊閉的心微微開了一條縫,這個世上自私自利的太多了,可也還有她這樣誠心的人麼!
「不要急躁,不要憂心,你不是相信我麼?那麼,就繼續相信下去,我會盡我所能不辜負你的信任。」
「好。」
「我離開之後,幫我看好軍營,重點是在軍營有影響力的人,我懷疑他們之間也有知情者。先皇如果是一早就預定了她做女皇的話,那麼,肯定還有別的安排。」
雲清痕鄭重的點點頭,「好。」
晨夕幽幽一歎,「另外,天一他們二十幾個護衛交給你用,讓他們監視他吧!」
雲清痕有些驚訝的看著她,「公主,我記得你曾經對我說過,皇甫景皓是不需要防備的人……」
「嗯,以前我是那樣以為的,不過,以前沒有雙胞胎姐姐的存在。如今,我想是我產生了錯覺吧!以防萬一,還是看著點。」
「好。但是,我覺得他也不一定就是完全的偏護閒陽公主了,如果真是完全偏護的話,以他的能力,明明可以把閒陽公主隱藏得更好的,怎麼會安置在曦城的一個普通書館之中。」
晨夕撇撇嘴譏誚,「最危險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他很聰明。而且,失憶之前,赤陽公主就是一個棋子,一個傻瓜!現在的我,才不會被什麼親情或者天命給束縛了!」
雲清痕頭頂飛過一排烏鴉,公主罵的人好像是她自己吧!失憶了也還是她啊!
「公主,你是不是想罵閒陽公主為鹹魚公主?」
晨夕目瞪口呆,「你怎麼知道?」
「鹹魚也能夠翻身啊!」
「額!哈哈哈——雲清痕,你真是我的知己!這話,太合我的心意了!沒錯,我一直就想她就是一個鹹魚,噁心的讓人看著就不自在!」
笑過之後,晨夕長呼口氣,真好!
雲清痕輕聲說道:「公主,她是誰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身邊已經有了記掛你的人!如果北堂連雲不算的話,那麼諸葛靜澤和蕭冰卻是值得公主放在心上的人了!這是半年來觀察的結果,蕭冰,真的值得公主另眼相待。至於諸葛靜澤,想必公主心中有數。」
264 圓房的問題……
晨夕有些不自在的瞧了雲清痕一眼,「你什麼時候改做媒人了?」
「呵呵,公主若是不嫌棄,我也願意當一回的。」
「切,真有能耐就給自己先找一個美嬌娘吧!」
雲清痕搖搖頭,「公主錯了,涯女國的男子要找的不是美嬌娘,而是英姿颯爽的妻主!」
額!
忘記了這點。晨夕歎口氣,「你這樣的男人該找什麼樣的妻主啊?要不,我在軍營裡給你挑一個?」
「公主不必費心了,報仇之前,我不談兒女私情!」
原來如此,不過,他平時看起來太過平淡了,對人也溫和,如果不是這樣近距離的聽他說話,她還真不會看出他是一個如此執著仇恨的人。
但是,太過沉迷在恨意裡不是一種折磨麼?
呵呵,這個世上每個人的選擇的道路都不一樣,「子非魚,焉知魚之樂。」
雲清痕愕然的看著她:「公主,你說什麼?」
「哦,沒什麼,就是覺得人生真是千奇百樣的,同樣是兩隻眼睛,一個鼻子、一個嘴巴的人,可是,選擇的生活方式卻大不相同。」
「那是因為他們的命運不同。」
命運麼?
那種事她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的命運要自己努力去把握,起碼不要讓人控制了自己。
「在沒有把握之前,你不要擅自行動,報仇遲早都會報的!」
雲清痕笑著點點頭,「公主放心,我已經忍了許多年。不在乎多幾年!」
晨夕有些心疼看著眼前的男人,何必如此執著,「不會再要幾年的,最多兩年!我一定會實現對你的承諾,你這一年幫我所做的事情足夠我兌現承諾了。只是。我希望你除了報仇之外想點別的東西。如果一個人心心唸唸記著仇恨,是很難得到幸福的。」
「公主——」雲清痕心中歎一聲,「我會盡量的。」
離開曦園。雲清痕回到自己的小院,心有些漣漪,半年不見。公主似乎變得越來越有人情味了。記得最初相遇的時刻,她似乎什麼都不在意,漫不經心的過日子。
那樣冷淡的眸子,感覺世間好像已經沒有什麼人可以留駐她的心間……
因為北堂連雲還是諸葛靜澤而改變的?
大概是諸葛靜澤吧,陪著她不畏生死,又甘於困境,是人都會感動吧!
這樣也好,至少對他來說沒什麼不好的。
……
一切準備妥當之後。翌日一早,晨夕他們就上路了。
楚牧然和諸葛靜澤、蕭冰一起上路,外加林俊臣還有他們各自的隨侍。不過因為出發前林俊臣的身體貌似有點不舒服,晨夕就讓他單獨睡一個馬車,讓隨侍照顧他;另外還帶了九個暗衛和十五個明面的護衛,加上禮物那些什麼的。整整有五個馬車一起出發。十五個護衛全部騎馬,一行人晃晃蕩蕩的向楚國出發。
馬車裡多了楚牧然和蕭冰兩個,晨夕顯得很安靜,跟他們兩個,她還真不知道要說一些什麼話題。
暫時,他們兩個都列為不熟的隊列,雖然蕭冰是有些……可是,就算明白了他對自己是有些在意的,也不代表她就能夠和他聊得自在。
楚牧然見氣氛有些訝異便開口道:「公主,路上無聊,不如我們打馬吊吧!」
啊?馬吊?就是類似麻將的東西嘛?晨夕搖搖頭,「我沒有興趣。」
「公主是忘記了怎麼玩吧!」
「咳咳,也是,不過,我如今確實不愛那玩意了。」
「那長路漫漫,我們總得找點事情來做吧?公主你不覺得無聊嘛?」
晨夕掃了他一眼,不冷不熱的說道:「如果覺得無聊,就打坐練功吧,我看你的內功這半年似乎都沒什麼進步的,還和以前一樣。」
額!楚牧然撇撇嘴,多無趣啊!武功學那麼好做什麼?反正有人保護,當然,他也不會讓自己成為弱者就是了。
「要不,就打紙牌吧!公主不是喜歡玩嗎?」
「什麼紙牌?」楚牧然好奇的追問。
諸葛靜澤看了晨夕一眼,見她沒有反對就把在流雲崖偶爾娛樂的紙牌玩法說出來,其實就是現代的斗地主。
楚牧然聽完之後曖昧的看了他們一眼,「公主,你們在崖底玩這個有沒有賭注什麼的?」
「要什麼賭注?」
「嗯——比如,輸了的人親贏的人一口!」
「咳咳咳——」晨夕被嗆了一口,該死的男人,一點都不正經。
諸葛靜澤責怪的看了楚牧然一眼,「公主自然不會做那般輕浮之事!」
楚牧然搖搖頭,一副正義凜然的模樣:「錯錯錯!一般人之間是輕浮,但是,換在夫妻之間就是增加情趣了!難道你們不覺得麼?嗯,蕭冰?」
蕭冰抿唇不語,其實眼底閃過的一抹興奮還是洩露了他的心思,這個提議,嗯嗯,不錯滴!
要想想,他們都是正常的男人啊,這都禁慾將近兩年了啊!
公主失憶不知不覺就過了兩年呢,其中有一年的時間是消失的,第一次是皇甫景皓陪著,第二次是諸葛靜澤陪著……
唉,他們這幾個人就是一直禁慾著!
其實靜澤美男更加糾結,如果他聽到了蕭冰的心聲一定會大呼冤枉,他陪公主在流雲崖半年的日子,根本就一次都沒有開葷啊!
天天看得著吃不著,那滋味比看不著更加難受!
咳咳,所以,他也覺得某人的這個提議是不錯滴。
但是,基於正人君子或者賢夫的形象,他們都不吭聲。楚牧然鄙視的掃過二美男,明明就比他還期待。卻裝作高潔,切!
「那個,無聊可以玩玩,不過,賭注還是用銀子吧!」晨夕感覺到馬車裡的溫度在上升連忙開口。
楚牧然白了她一眼。「公主,你覺得我們缺銀子嗎?」
呵呵,不缺!
不過。她怎麼可能答應這樣的事情?算來算去都是她吃虧好不——呃,好像不對,涯女國的人要反過來。是女人吃豆腐。男人吃虧!
唉!
這都什麼事情啊。
楚牧然漫不經心的說道,「公主,我們成親也半年多了吧!」
「是吧!」
「可你沒有盡過一次身為妻主的責任呢!比如圓房!」
呃!
一股寒流穿過,晨夕掀開車簾,「看,今日天氣真好!」
「公主,逃避是解決不了問題呢!要不,撿日不如撞日。今夜我們就在客棧裡圓房,顯得特別一點?」
「咳咳……」
晨夕眼睛死死的盯著車外的藍天白雲,聽不到。她聽不到,什麼都聽不到!神遊吧。這男人怎麼回事啊,當著別人的面說這種事情也不害羞?
楚牧然看她那模樣更加有趣,乾脆加大刺激,曖昧的說道:「公主,不如就在馬車上,讓他們一旁守著去,反正……」
彭——
馬車裡,頓時靜滅無聲。
楚牧然昏迷之前憤怒的瞪了晨夕一眼,太可惡了,居然動不動就用毒!
可是,在不甘心,他也得老實的昏迷過去了。
晨夕尷尬的看向馬車裡的另外兩位美男,諸葛靜澤和蕭冰同時往車門挪了一下位置,明顯的防備加指責。這然她看著很是不爽:「喂,你們這是什麼意思?」
蕭冰冷冰冰的語調:「公主太過危險了,我們還是仔細一點的好。公主不必擔心,我們好歹不會像楚牧然那樣口無遮攔!」就算想學習也不管啊!沒有昏迷還可以想辦法做點事情,可昏迷了,啥事都做不成。
諸葛靜澤輕咳兩聲,「公主,其實,楚牧然也就是說說,應該不是真的……」
「不管他!人數三個,剛剛好,我們來斗地主吧!」
汗!
諸葛靜澤強烈懷疑自家公主是不是就為了這點才弄昏人家的,太不厚道了。
可是,楚牧然說的也有道理,不要說楚牧然成親半年多沒有圓房,就是其他人,也沒有和公主有過肌膚之親了,北堂連雲貌似也沒什麼機會,雖然開葷了,可好日子沒多長啊!
長此以往,公主身邊的夫侍只怕悶壞了啊!
當然,他絕對不是說他也悶得很辛苦。
「那個,公主,楚牧然其實說的也有道理,總不能去了楚國還讓楚皇他們知道這件事……說不定到時候會大做文章。」
「說不定他們會很高興呢!」
蕭冰冷哼一聲,「絕不會高興,我猜楚皇巴不得公主第一個生下的孩子是他的孫子。」
額!
這話說得……不過,楚皇的心思還真值得她去注意。早早的拍了林俊臣潛伏在她身邊,沒有目的絕對是假的。
就因為這樣,她更不該給楚牧然生孩子!咳咳,也不是說就因為這個才不跟人家好,那不是重點。
但是,看三個男人的表現晨夕也有所發覺了,現在,在所有人的眼中,她就是他們的妻主,身為妻主,就應該對他們履行一些夫妻義務,其中自然就包括……夫妻生活了。
如果讓她選一個過日子還好一點,這都要負責的話——呃,想想她就有一直望而卻步的感覺。
怎麼辦?
要是那麼些美男因為她這個公主身份就憋屈、隱忍不斷,哪天憋出問題了她怎麼賠償人?
哎哎,還是休……
唉,說不出口,眼下也不適合。
楚牧然就是頭一個不能休的人啊!
真煩躁,早知道就繼續呆流雲崖好了,不用面對這樣棘手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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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5 千里追來!
馬車裡的氣氛漸漸變得很沉悶,三個人都沉默了。
晨夕尤其不自在,因為,她眼下似乎變成了一個很不負責的妻主!
怎麼辦?
她總不能對他們說,你們去找別的女人吧,我不會介意的!
估計她要說了那樣的話,首先就被他們唾沫淹死了。
馬車裡安靜得可以清楚的聽到車輪轆轆的轉動聲,很有節奏感,把晨夕的心跳映襯得更加壓抑了。
諸葛靜澤這次意外的沒有善解人意的勸慰她,意外他也覺得這是一個大問題,公主不可能一直逃避下去。
他會希望公主的心中有他的位置,可是,心知肚明,不可能是唯一。
呼……
太悶了,晨夕無奈的靠著車壁閉上雙目,「我休息一下。」
不管如何,她眼下是無法勉強自己去為了義務跟這些個名義的夫侍發生夫妻關係的,拖著吧!
或者,她給他們牽紅線,把他們給湊合出去吧!
她閉眼的時候兩位美男都看了彼此一眼,然後有一種共同努力的火花,因為,他們都很清楚的感覺了身邊的女人不是那麼容易搞定的,不一起努力的話只怕他們需要禁慾的日子還有很長……
當然,他們也不是說滿腦子的那種事,只是,這關係到他們下半輩子的幸福,不努力不行啊!
諸葛靜澤沉默了一會率先開口,「公主,今晚我們可以到鳳城了,到時候要見見當地的城主嗎?」
「晚上再說吧!」晨夕心中歎一聲。睜眼有些無奈的看了他們一眼。閉上眼反而更能夠感覺到周圍流動的熱氣,更加不自在。
篤篤篤——
急促的馬蹄聲從後面傳來,似乎有什麼人在緊急的趕路一般。
這意外的馬蹄聲讓晨夕的護衛都戒備起來,沒辦法,這馬蹄聲太接近追逐的節奏了。
片刻之後。幾騎輕騎飛奔過來,為首的那個更是直接衝到了他們的前面,在路中央攔住了他們的道路。
「晨夕——」
有些低沉又帶著激動的聲音傳過來。晨夕微微一怔,掀開車簾看清楚前面大馬上的人影,微微張嘴:「你——」
諸葛靜澤和蕭冰推開車門看到來人的時候也呆愣了。居然是夏尚宇!
「晨夕!」
夏尚宇利落的跳下大馬快步走過來翻身上了馬車。二話不說就伸手抱住了晨夕,「你真的沒死!」
「嗯……我……咳咳……」晨夕難受的推拒著他,可不可以不要抱得這樣緊?好難受啊!
蕭冰冷漠的眼中閃過一抹怒氣,諸葛靜澤深吸口氣,卻是牽好了馬車的門簾,不讓外面的護衛看到這裡的情況。
半響,晨夕感覺自己要窒息的時候,蕭冰冷漠的開口道「夏公子似乎太興奮了。可你再不放手,公主就要斷氣了!」
額!夏尚宇趕緊鬆開手,一直以來的牽掛得到了解放讓他顯得有些傻愣。這個時候被提醒顯得有些尷尬,「晨夕。我——」
「抱歉,讓你擔心了。」
夏尚宇望著她歎口氣,「下次不要這樣了……你居然找尉遲青巖商量卻不告訴我,這件事我很生氣!」
「嗯,」
「你——」夏尚宇原本心中浮現的千言萬語此刻都只能化作一聲無奈的歎息,原本威嚴的俊臉上閃過絲絲慶幸和柔情。
算了,只要她是活著的,其他的就算了,過去了的也就算了!
今後,誰敢再配合她冒險,他絕不會輕饒!
感覺到蕭冰的冷酷視線釘在他握住晨夕的手上,他微微不悅,蕭冰已經是她的夫侍了,還有什麼不滿的?難道他親近一下晨夕也不許?心中不悅,他眉頭也不由自主的皺起來,皇帝做久了,脾氣也自然大了,冷傲的說道:「我想和晨夕單獨說一會話,你們倆到後面的馬車吧!」
蕭冰和諸葛靜澤掃了他一眼同時看向晨夕,晨夕搔搔頭,「那——既然夏大哥有事要說,你們就先迴避一下吧!」
蕭冰輕哼一身,帶氣的離開了這馬車,留下他們兩個獨處。
「堂——夏大哥,你怎麼突然的來這裡了?」
「追你!」
「啊?」
夏尚宇不滿的看著她,「你既然平安了,為什麼到了夏國都不跟我聯繫?難道說我在你的心目之中就是可有可無的人物?」
那個——唉,她只是覺得沒有必要啊!
雖然是堂兄妹,可是,她一回到曦城,消息不就自然有人給他匯報嗎?可是,面對人家如此理直氣壯的指責,她還真是無法說出那樣的話。好歹人家是一國之主,也是真正的關心她,不能不給不面子啊!晨夕心中微歎,有些愧色的看著他,「對不起……」
「別說……」
夏尚宇伸手再次把她抱入懷中,惆悵歎息著,「半年了,你還真是一個無情的丫頭!」
「我——」
「暫時就讓我抱抱,抱抱就好!」
這樣近的距離可以傾聽到他的心跳,那麼有節奏的跳動著,比正常的心跳聲要快一些,似乎在昭示主人的心情處於愉悅激動之中。
晨夕心中有些酸澀,親人,他們屬於親人吧!
但是,本尊的生父都不關心自己的女兒,只有他這麼一個堂兄卻一直關照她,這份情義,她如何償還?
良久,她還是只能輕歎,「夏大哥,你為什麼來這裡?」
「為了見你!」夏尚宇噓口氣,解釋道:「我收到你的消息之後就花費了好幾日的時間處理政務,總算短期之內都安排了一些事情,才有空離開皇宮來找你,可是。到了曦城你卻離開了,我只能追過來!」
呃!
晨夕不知道該作何表情,這樣的在意,她似乎有些承受不起!
就算再遲鈍,她追過時候也隱約的感覺到了夏尚宇對她的感情只怕真的不僅僅是親情了……
如果他喜歡她的話。她要如何是好?
近親可是不能結婚的啊!
不,不,根本問題不是這個!
她從來沒有想過要和夏尚宇發生什麼啊!如今身邊的男人已經夠麻煩了。她絕不想再招惹一個出來!
唉!
話說回來,本尊那樣的脾氣怎麼會讓夏尚宇這個皇帝喜歡的?
後宮佳麗三千人啊,就單單鍾情了赤陽公主。這事也太詭異了吧!
「為什麼歎息?」夏尚宇調整好情緒之後也很注意分寸的放開了她。不過對她的憂愁有些心疼。
晨夕苦笑,「沒什麼,就是太感動了吧!你對我這樣好,我不知道如何回報你!」
「傻丫頭,不需要回報,只要你活著,在我知道的地方活著偶爾讓我看得到就足夠了!」
這樣的話只會讓她覺得更加有壓力,晨夕深吸口氣。不知道該如何應對眼前的人。他的關心那麼直接,寵溺的眼神那麼坦誠,她連說一句別關心我的話都無法說出口了。
「如果擔心一個人就可以把她綁在身邊來照顧。不讓人欺負,不讓人覬覦……那該多好!」夏尚宇看著她那無辜的模樣忽然長長的歎息了一聲。
話語之間包容的情感讓晨夕不敢去追問半個字。有些事情可以不知道還是別知道好了。
可是,夏尚宇卻又再次握住了她的小手,「對不起,這半年,我一直擔心你會出事,所以,現在還有些不平靜,讓我這樣牽著你的手先徹底的平靜下來吧!」
她不愛的人一直守護她,她愛的人卻因為孝道放棄了她……
這個世上感情的磨難還真是讓人感到諷刺,晨夕閉眼靠著車壁心中暗歎。
愛與不愛,如果是說說話那麼簡單的事情就好了。
愛了就說愛,不愛就說不愛……
雖然她也明白感情的事情不能優柔寡斷,可是,他們之間根本就沒有優柔寡斷可言,因為,他們之間本來就一道天然的屏障。
無法跨越!
就算是握著手,她也能夠感覺到夏尚宇手心傳來的那抹絕望和不甘……因為血緣的不甘。
因為,他握著她的手是顫抖的,那種感情明明不是害怕,只是不甘心命運的安排吧!
面對這樣一個獨自忍著哀傷卻還甘願盡自己所能維護她的男人,她還可以在他的傷口上撒一把鹽,說她對他沒有男女之情嗎?
不行,至少,眼下,她做不到!
反正他們之間都是不可能的,既然已經注定絕望,那麼,就給他留下一線希望好了。
本尊可以在夏國混得那麼囂張,都是這個男人寵的啊!
他所喜歡的人,應該就是本尊吧!
如今,他甚至不知道他一直喜歡的那個公主已經離開了這個世界,走向了另外一個世界。
「晨夕,」
「嗯。」
夏尚宇也一樣靠著車壁,面帶笑容,沉浸在過去的某一個回憶裡,「第一次見識你的時候,我還沒有做皇帝呢,那個時候,你就是燦爛的陽光……」
是麼,本尊是他的陽光!
「那時候,我還不知道你是我的堂妹……我——」
「夏大哥,我已經失憶了!」
晨夕果斷的打斷他的回憶,她明白了,夏尚宇定是在不知道本尊是他的堂妹之前就喜歡上了本尊的,可惜,喜歡上之後,卻被告知彼此的血緣關係。
那種感覺……
一定很難受,她不想他繼續回憶。
「夏大哥,我已經不是過去的那個我了,不但失憶了,而且,性格也完全變了一個人……」
「我知道,但是,我比以前更喜歡你了!」
呃!
266 想試試……
夏尚宇看著晨夕呆愣的模樣笑笑,伸手揉揉她的秀髮,「傻丫頭,被我嚇到了,我不過是覺得你更加懂事了而已。沒有別的意思,別多想。」
晨夕低頭,心頭苦澀。
這樣愛一個人值得麼?
至少她就不想去愛一個沒有希望的人。
「唉,如果不是血緣關係,當初我也許就會看在你調皮的份上把你收入宮中了,這個想法當時真的有,只可惜,你運氣不好!差點就可以在我眼皮下享受清閒的,可是,卻被父皇的一席話打破了。」
他那麼故作輕鬆的說出來,晨夕卻倍感壓力。
「這半年,我很擔心你,越是擔心就越是想起當年的那些事情。甚至,我想如果當初不顧一切的收了你,是不是你就不會鬧出後面的許多事情,更加不會落崖……」
晨夕輕輕的反握住了他的修長的大手,柔聲道:「我已經安全無虞了!」
「是啊,你安全了,我很高興!如果是永遠都不可能的實現的,不過,你沒事就很好了!」
幽幽的氣息纏繞著車裡的空氣,晨夕有些心悶,這個男人,真的是太好了!
可是,他的世界注定不能擁有她,「夏大哥,我半年沒有危險,武功還長進了一些呢!你呢,過得怎麼樣?有沒有添一個大胖小子什麼的?」
手微微一緊,他的力道忽地增加了,晨夕疼得忍不住皺起了秀眉,「夏大哥?」
夏尚宇察覺自己的激動之後抱歉的鬆手,給她揉了幾下。「抱歉,想到了不開心的事情。」
「沒事。我只是覺得夏大哥你年紀也不小了,論理,該要孩子了!」
夏尚宇呵呵一笑,「那種事情是不能強求的。」
明知道不能強求。可是,他卻一次次的讓人暗中下藥,暫時。他還不想讓任何女人懷上他的孩子。
侍寢也是,不過偶爾當發洩或者是任務一般做給太后看的。
他也知道太后私底下已經請了太醫關注他的身體,想得到孫子。可是。他真的不想要。
心中那個最深的願望,不甘放棄啊!
如果可以得到身邊的這個人,他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只是,他不能讓她討厭他!
目光不經意的瞥過馬車的另外一邊的座位,愕然,「他——」
晨夕一囧,「那個,他累了。所以我讓給他休息一下。」
對於晨夕說的累夏尚宇表示懷疑,多看幾眼他還是認出了對方是楚牧然的,楚牧然的底細他雖然不全明白。可是,大概還是知道的!
只是睡著的話。怎麼可能聽到他上來還睡得那麼沉?
顯然是被動了手腳的,不過,晨夕為什麼要對他動手腳?不是說陪他回楚國看看麼,應該關係融洽啊!
晨夕被他打量的目光弄得有些不好意思,小聲解釋道:「本來是說得好好的,不過,他說一些煩人的話題,所以我就讓他安靜一會了。」
「煩人的問題?」
「呵呵,沒什麼啦,不說這個,你這樣出宮來沒有問題嗎?」
夏尚宇笑笑,無所謂道:「什麼問題?皇帝微服出遊很正常啊!放心,我已經交代好朝中的事情,這次休息兩個月吧!」
兩個月?這假期還真是挺長的!
「反正無聊,我陪你兩個月可好?」
額!這問題,好像有點那個……不好回答啊!
「嗯?不歡迎?」
晨夕連忙搖頭,「不是,就是怕影響你做事。」
「都說了要休息兩個月了,休息的時間還做什麼事?」
哎!
「晨夕,聽聞鳳城有個鳳凰山,景色不錯,我們去玩玩吧!」
「有什麼好玩的?」
「傳言鳳凰山裡有一個鳳凰洞,但是不是什麼人都可以找到那個入口的,找到了的人也不一定能夠進去,須是有緣人才可以進去!」
這麼神奇?「洞裡有寶貝嗎?」
夏尚宇攤攤手,「這就不知道了,反正很神秘。」
「好吧,那我們路過的時候就去看看。」
……
夏尚宇這一聊,就是幾個時辰的時間,讓迴避的兩位美男臉色越來越陰沉。林俊臣悲催的接受著兩位大哥的冷氣和怒氣壓,萬分無奈的乾坐著。
「大哥,四哥,你們倆——」
「別叫我,我不是大哥了!」諸葛靜澤沒好氣的說了一句。
蕭冰也冷冷一眼,「我也不是四哥了!」
呃!
林俊臣心中無比哀怨,「雖然名分已經不同,可是,在我的心目中還是習慣了……」
「壞習慣,改掉!」
「對,改掉!」
額!
為什麼兩個人一起針對他?這絕對是遷怒,遷怒啊!
林俊臣沉默了,為了不被攻擊,他還是暫時做個啞巴吧!
不過,夏尚宇好端端的追來見公主做什麼?怎麼看、怎麼想都覺得詭異吧?
更加讓二美男氣憤的是夏尚宇中午吃飯的時候還要求和晨夕單獨一桌,讓他們一邊去,不讓他們靠近!
更加可惡的是,他要的是包間,說是好久不見,要和公主好好敘敘舊什麼的。
晨夕面對夏尚宇就有一種無力感,而且,夏尚宇本身就有一種老大的氣場,氣勢比他們任何一個人都要強悍,遂結果就是晨夕順從了他的帶命令性的提議。
「晨夕,吃點這個,雨後春筍最好吃了,如今真是好時節!」
「好。」晨夕認命的接受親親堂兄的照顧,怨念啊,這是好堂兄啊!
夏尚宇卻是很高興,眉梢眼角都帶著歡暢的笑意,整個人看著頗有一種容光煥發的感覺,「晨夕,我們很久沒有這樣放鬆的在一起吃飯了。」
「嗯,身份使然吧!」
一個是男尊國的皇帝,一個的女尊國的公主,兩人之間有著天然的屏障,加之以前諸多麻煩……
反正不可能像平常人那麼隨意的在一起的,過去他那偏護都讓他的皇后那麼嫉妒了,不惜冒險買殺手來殺她,如果在經常糾纏在一起,估計皇后會恨不得親手殺了她的。
是啊,妒忌!
因為女人是敏感的動物,皇后估計就是發現了夏尚宇對她的偏護有些過重,所以才感到了危機,不,不一定是威脅到了她的地位,如果她愛夏尚宇的話,就會情不自禁的妒忌她,然後妒忌會摧毀一個人的理智。
說到底,她是導火線麼?
偶爾回首往事的時候,才發現,本尊也是有幸福可言的,只是,幸福相對麻煩來說顯得偏少了。
夏尚宇對她的維護就是一種幸福吧,可是這種幸福卻會給她帶來災難。
「晨夕,怎麼不吃了?不合胃口?要不讓人換一桌好了!」
晨夕回過神來,連忙阻止他,「不用了,就這些,我都喜歡,剛剛在想點事情。」
夏尚宇伸手拿去她嘴角的飯粒寵溺的說道:「吃飯的時候要專心,別想麻煩事。」
唇邊觸及他那溫熱的指尖,晨夕的心莫名的一顫,隨即低頭繼續吃飯,剛剛,一瞬間的那種的心跳加快是怎麼回事?
應該是太過突然的親暱引起的顫動吧!
唉,不行啊,她還是離這個男人遠一點吧!
晨夕心中默哀,已經夠多麻煩的男人了,她不想再加一個。
「晨夕,下午再趕兩個時辰的路,我們就看到達鳳凰山了,今夜我們去探險吧!」
「今晚?」
「對啊,鳳凰山洞白天是找不到的!我幾年前找過,也是夜裡才發現的,不過,我只一人,不能進去。」
額!
為什麼對一個旅遊景點那麼執著啊!晨夕心中哀歎,卻不好說不要去了。
鳳凰山洞?
那個地方有什麼吸引他的麼?
溫馨的午飯吃飯了,夏尚宇為了趕時間,也沒有多休息,很快就催促大伙上路,他儼然成為了這一隊人的老大了!
論身份,他的確算得上老大了,可是,明明是人家公主要陪著楚牧然回楚國探親的,他這個夏皇來湊什麼熱鬧啊?眾人的心聲都是帶著疑問和一點點不滿的。
最不滿的人當然的諸葛靜澤和蕭冰美男了,一頓飯之後,他們不僅僅是和林俊臣共一輛馬車了,楚牧然也被丟過來了。
四個俊男相視無語,其實那意思大家都懂的,所以,不必言傳,意會就足夠。
怎麼樣哀怨也好,反正,一下午很快就過去了,停落點居是鳳凰山腳下。
諸葛靜澤看著鳳凰山,眼中陰霾加重,為什麼偏偏要繞道來這裡?夏尚宇到底想做什麼?
篝火升起,護衛們準備了大鍋飯,烤肉什麼的,飽吃一頓之後,夏尚宇拉著晨夕起身,走向山路。
諸葛靜澤攔住他們,「夏皇想帶公主去哪?」
夏尚宇挑挑眉,冷傲的聲音吐出:「去走走。」
「公主,鳳凰山洞不是隨便什麼人都可以進去的,裡面並沒有什麼寶貝,公主——」
「諸葛靜澤,我容忍你的同時,你是不是該對我尊重幾分呢?」夏尚宇目光逼視著他,有著不退縮的堅持,用他的眼神告訴旁人,他今晚一定要帶晨夕去鳳凰山洞一看。
不管是誰也不能阻止他的決心。
只此一次,他只要試一次!
蕭冰雖然不悅,可是,卻拉住了諸葛靜澤,「既然夏侯心意已決,那麼,我們就不要阻攔了,有些事情,旁人是無法決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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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7 一半的幾率!
諸葛靜澤看了晨夕一眼,那眼神有些複雜,「公主,你也想去嗎?」
晨夕莫名其妙的看著男人之間的緊張,「不過是一個山洞,說得那麼神秘,去看看也無妨。而且,夏大哥難得出來散心,他想去的話就陪他逛逛吧!放心,我們不會有危險的!」
諸葛靜澤呼口氣,餘下的話壓在心底,「既然如此,公主就去吧!有事情的話——」
「我們也一起去試試吧!」蕭冰瞧著夏尚宇開口提議道。
夏尚宇抿著唇,不太樂意,他希望自己先去試,「你們要試改天吧,明天或者後天都可以,今晚是我選的日子!」
呃!
這有什麼好爭的嗎?
晨夕心頭有了那麼一點點疑惑,那鳳凰山洞到底有什麼奧妙啊?
蕭冰冷眸看著夏尚宇,「那這次就依你所言吧!反正我們不急,公主何時都可以陪我們一起的。」
夏尚宇被這話刺了心,不過,他終究沒有說什麼,拉著晨夕就上山去了。
暗衛們想跟上去,也被夏尚宇拒絕了。
諸葛靜澤看著他們消失的聲音掌心有些刺疼,身體微微緊繃,蕭冰看了他一眼,伸手拍拍,「如果真的適合,多一個他不多,少一個他也不少。再則,萬一真的可以有他,那麼,他的權利……你懂的。」
心中長歎,如果公主有夏皇的支持,那好處自然不必說!他不是怕事,只是如果拒絕不了的話,為何不把利益收歸到自己的一方?
但是。心中的不舒服那是自然的,這是很正常的事情,那個男人都不希望自己的妻主身邊的夫侍越來越多,他們也一樣是凡人。
蕭冰回到馬車上靠著休息,就睡一覺。養精蓄銳等待結局吧!
……
晨夕跟著夏尚宇一起上山,兩個人都有武功,自然是輕功方便。而夏尚宇又是輕車駕熟,帶著晨夕穿過了半山腰,飛奔了半個時辰。天色將暗的時候才來到一處狹縫之上。
看起來就是一條深溝。摔下去的話估計不死也重傷了,但是,這條狹縫就一米寬的樣子,小心點是完全可以跳過去的。
「這就是?」
夏尚宇看了狹縫下面一眼,「沒錯,不過時辰還不到,我們要登上一等,月亮出來了。才能看到。」
這麼神奇?
晨夕歎口氣,陪著他一起在旁邊的大石頭上坐下來,「你這兩月想怎麼玩?」
「你說呢?」
「我?我怎麼能決定。而且,我這次是要陪楚牧然回家的。來回就要不少時間了。所以,你還是自己玩吧!」
夏尚宇伸手彈了一下她的額頭,「剛剛才答應我的,怎麼就反悔了?」
「呃,我——」
「噓,別說了……」
夏尚宇抬頭看著遙遠的天際,夜幕已經開始降臨,新月開始懸掛在灰蒙的天際,晨夕忽然記起今日是六月一號了,六一呢!
可惜,這裡沒有兒童節。
夜風吹過,吹起了兩人的髮絲,在半空交纏一起,一瞬間的旖旎形成。
夏尚宇的身體有些緊繃,他在等待著,鳳凰山洞其實有著另外一個意義,那就是,自古以來這裡就有一個傳說:那就是能夠一起走進去鳳凰山洞的一對男女又能夠平安出來的話,他們之間就有三生緣,今世情!
因為血緣關係,他一直不敢強求,可是,在晨夕失蹤期間他無意間聽說過有一對江湖情人,也是不被世人看好的親戚,但是,他們卻得到了鳳凰山洞的成全,所以,家族裡的人都沒有反對他們了,甚至默認他們是天作之合!
那個時候他就想如果晨夕回來,他也要試試,百分一的機會也好!
反正本來就沒有機會了,如今有一絲可能的,他為什麼要放棄?
感覺到他的緊張晨夕有些莫名其妙,他們似乎都不太正常,「這鳳凰山洞……」
這個時候夏尚宇卻僅僅的握住了她的手低沉的嗓音說道:「很快就知道答案了!」
誒——
「走!」
夏尚宇直接伸手攬住她的腰身,跳下剛剛看到的溝壑之下,晨夕吃一驚,這不是自殺吧?
撲哧——
夏尚宇另外一隻手中不知何時出現了一把長劍,鋒利的刺進了石壁之中,晨夕疑惑的看著他們吊著的方位,好像沒什麼山洞啊!
兩人就那麼在山壁上晃著,晨夕吞吞口水,「那個,夏大哥,我們——」
「就是這裡!」
呃!
不會吧,她根本就沒有看到洞口啊!
就在這個時候,一陣風吹過,她好像聞到了一陣淡淡的香味,這是……什麼香味?
但是,夏尚宇卻是一心一意的看著他們眼前的山壁,似乎有些焦急。
晨夕忍不住安撫道:「夏大哥,雖然有些神奇,不過,有些事情是強求……額,急不來的,我們多等等,也許就能夠看到奇跡了呢!」
「上次我明明看到這裡發光,還出現了鳳凰圖騰!」
呃,她能不能說那東西很詭異?
也許是幻覺呢!
正想著,晨夕忽然瞥見了金光,目光不由自主的盯著眼前的石壁了,下一刻,嘴巴張大合不上,這——這……
真的出現了一個洞口呢,而且,是鳳凰形狀的光芒,這玩意太玄乎了!
夏尚宇一見到這圖騰立時激動了,攬住晨夕腰間的手臂都忍不住緊縮了,「晨夕,出現了!」
「噢,咳咳,那個,夏大哥,你能不能放鬆——」
唉!
她話還沒有說完,人就被夏尚宇帶著衝進去了,感覺就是穿進了一道門,回頭一看。那鳳凰圖騰卻是消失了,只是看到一道石門屹立在他們身後,這是——怎麼回事?
世間真的有那麼玄奇的山洞嗎?
「晨夕,晨夕!」
夏尚宇一入洞之後就激動的抱住了她,緊緊的抱入懷子的哪一種。晨夕根本就透不過氣來,使勁的掙扎推開他,大口喘氣。「堂兄,拜託你——」
「不要叫我堂兄,叫我夏!」
額!
「晨夕。我喜歡你。我喜歡你,我喜歡你!」
誒?!!
這算什麼?突然的反常了?
晨夕措手不及的看著眼前的男人,雖然是黑夜,可這洞裡卻不是很黑暗,牆壁上間隔一段路還有燭台,點著大紅蠟燭呢!
看到晨夕呆愣的模樣,夏尚宇才恍然回神,他太過激動了一些。強壓心中的興奮,他抓著她的手,「晨夕。詳情我們待會再說,先走進去看看吧!」
「好。」
不會出事吧?晨夕感覺自己好像掉進了什麼狼窩一樣。不會,夏尚宇怎麼看都不是狼啊!
嗚嗚,但是,剛剛他的反應真的讓她有些吃驚啊!
他的手很有力,抓著她一點都不鬆動,她根本脫不開,只能跟著他一步步走向前,穿過一條漫長的燭光甬道之後,終於,看到了一個寬敞的大堂,不過就是四面石壁。
但是中央有一個水池,還冒著熱氣,似乎是溫泉,溫泉中央又有一個高台,上面……
如果沒有看錯的話,好像是一個大床,上面鋪著白白的羽毛……
這地方,真的讓人有些莫名的放鬆!
如果泡泡溫泉的話,應該更加不錯,泡完之後就在那上面舒舒服服的休息一下!
哇——
如果她的公主府有這樣的設備就好了,天然溫泉啊!這水還是流動的,池子似乎是人工的,地下鋪著大理石,上面又有些雨花石散落著,顏色五彩繽紛。
而鳳凰的屏風上就放著幾顆鴿蛋大小的夜明珠,照得整個大廳都如白晝一般明亮。
晨夕走前去,伸手觸摸了一下溫泉的水,在春天整個季節了,這樣的水溫似乎剛剛好,不冷不熱的……「夏大哥,這就是鳳凰山洞?」
「嗯!很美!」夏尚宇看著溫泉中央的那個大床,不由自主的就想如果他與晨夕在上面纏綿一番該是多麼的美味!
但是,不能衝動!
他要忍住!
現在,也就是證明了他和晨夕是可以在一起的,但是,晨夕還沒有接受他!
所以,他要忍住!
「夏大哥,這裡的確是很美,可是,有什麼特別的意義嗎?為什麼洞口那麼玄妙?」
「因為,這裡有一個傳說,鳳凰山洞是見證時間有緣男女的地方,如果能夠在鳳凰山洞平安回去的男女,這一輩子都會得到祝福!算得上是天作之合!」
啊?
晨夕聞言呆愣,這……
這種傳說可以相信嗎?
等等,他帶自己來這裡,不會就是為了見證一下他們之間有沒有緣分吧?
夏尚宇含情脈脈的看著她,「沒錯,我就算為了試試我們之間有沒有可能才來的!」
「我——不是,我們是——」
「沒關係,只要我們能夠平安離開這裡,那麼,世人都不會多嘴了!」
額!
問題不是那個好不好,晨夕內心淚流滿面,怪不得諸葛靜澤用那種眼神看著她,原來他們都知道這個所謂的傳說啊!
嗚嗚,她真的沒有對夏尚宇懂邪念啊!
「晨夕,我們已經進來了,也就是成功了一半,接下來只要出去就好了!或者說,你希望我在這裡永遠的留下嗎?」
「不是——」晨夕驀地摀住唇,不希望他留下就意味和他一起平安離開,那也意味著他們就是一對有情人。
丫丫的,這什麼傳說!
簡直就是亂來!
夏尚宇微微笑起來,神情的凝視著她:「那就好!我喜歡你,一直……今後將會成為永遠!」
268 被咬……
如果這話不是夏尚宇說出來的,晨夕一定會感動的!不,就是他說出來的,她還是小小的被震動了一把!
可是,可是……
她記得很清楚啊,他們之間的羈絆是因為血緣,因為他們是堂兄妹啊!
如今弄成這樣算什麼?
算什麼啊!
這、這關係難以讓她坦然接受啊!
遂,某女的臉色有些發白了,不是冷的,那是寒顫的,發自內心的涼意和鬱悶折騰的。早知道會這樣,她就不好奇了,也不會來鳳凰山洞了!
如今,可怎是一個愁子了得?
「怎麼了?被我嚇到了?」夏尚宇有些受傷的看著她,低啞著嗓音道:「是不是覺得我很墮落?不顧倫常?」
「我——我——」
面對一個真心對待她的美男如此憂傷的表情,她還能夠說什麼?打擊他,讓他死心?可以嗎?
「給我一點時間,如果一年之後還是不能接受,那麼,我就控制自己忘了你吧!」
呃!
忘了?
夏尚宇苦笑,伸手想觸摸她的臉又不敢碰她的神色,很讓人心酸,「是的,如果我明知道有機會得到你卻因為你的拒絕要讓我絕望,那麼,我只能選擇失憶!不然的話,我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事情來對付你!」
「我——」
「你也許不知道,我一旦下定決心想要的東西,就絕對不會放手,一定會不擇手段也要得到!只有讓我忘記了你,才能放手!」
他那痛苦的樣子。刺痛了晨夕的靈魂,她何德何能,居然讓他這樣的男人為她如此痛苦?
如果他不是夏國皇帝,她不是一國公主,最重要的是。如果他們不是堂兄妹的話!
她也許會為他心動!
這個男人給她的震撼,比任何一個男人都要來的強烈,對北堂連雲的愛。那是一點點的積累的,日久生情!
諸葛靜澤對她的喜歡也是漸漸的表現出來的,蕭冰的愛意是壓抑的。可是。他們三個,都沒有給她如此強烈的衝擊感!
好像,就是一種前所未有的衝擊。
她不知道該如何拒絕對方,只說他們是堂兄妹,她自己都覺得這個理由太單薄了,尤其是她如今根本就不算是人家的正牌的堂妹,只是一個異世孤魂!
怎麼辦?
她要怎麼辦才好!
「不要這樣驚慌失措,我現在不會逼你。我只是希望你給我一個機會,我自從聽到有一對江湖情侶也和我們一樣是堂兄妹,卻得到了鳳凰山洞的祝福之後。我的心就好像得到了一抹甘泉,不至於死水一潭……我。我只是捨不得放棄,只是不甘於命運的安排!」
夏尚宇低低的話語就猶如一個魔咒一樣盤旋在她的心間,動搖、迷惘一起襲來……回神之際,他卻已經把她擁入懷中,這次的擁抱很溫柔、很溫柔,就好像是抱著一個曠世奇珍,生怕一用力就會毀壞一絲一毫。
「就給我一個機會!我不會要求你進入我的後宮……只要你承認我的存在,在心中給我留下一個位置。那樣就好!我會抽時間來陪你,不會要你去找我被人刁難……」
所有溫柔的話語都是在請求,請求她給他留下一個情人的位置,甚至,他都不要求能夠獨佔她。
這樣的男人,哪個女人會狠心傷他?
如果她有一個堅定不移的愛人,也許,她會解決他的請求,可是,她沒有!
她的身邊,如今有的只是半真心半假意的夫侍們,一直守著她,始終如一的就是他而已!
晨夕輕輕呼口氣,綿長的歎息,為了她也為了本尊的幸福而歎。
如果這世間,他們就是一對普通的戀人,該多幸福?
任由他抱著晨夕沒有反抗,簡單的幸福,她就讓他擁有吧!
就算眼下對他沒有愛意,也懷著一份慈悲,給予他得到希望之後的一點安慰,相信本尊也會高興這一世她身邊還有這樣的一個人願意守護她。
忽然,前面的甬道深處傳出一陣低迷的嘶啞聲,就像小孩子的哭聲……
兩人相視愕然,不約而同的走向前,這裡還有小孩子?
不太可能吧!
隨著他們的深入,甬道變得越來越窄,最後,都只有一個人通過的寬度了。夏尚宇始終都緊緊的抓住她的手,牽著她往前走。
約莫兩刻鐘的路程,他們終於走出了甬道,卻看到了一個碧湖,湖面激起陣陣的水花,似乎好像有什麼在追逐湖裡的小魚。
而那疑似嬰兒哭聲的叫聲就是從哪些小魚身上發出的……晨夕呆愣了半響,看著水面上時不時竄起來的魚類失聲道:「娃娃魚!」
奇怪,娃娃魚一般不是棲息於山區的溪流之中,在水質清澈、含沙量不大,水流湍急,並且要有回流水的洞穴中生活麼?怎麼會出現在一個小湖之中!而且,還是幾條大小不一的聚集在一起……
那追逐它們是什麼東西?
晨夕凝神專注的看著湖心的動靜,終於,看到了一條體型一米長的大魚……不是,是鱷魚!為什麼鱷魚在追趕娃娃魚?怎麼惹到一起的?
不,也許應該問一句,為什麼鳳凰山洞裡會有些這些東西?
還有,鱷魚身後追著的那條像蛇一樣的東西又是什麼蛇類?
色彩鮮艷,動作神速,那鱷魚似乎還挺畏懼它的——不,不是鱷魚在追娃娃魚,好像是這七彩蛇在追逐鱷魚和娃娃魚!
完全不懂這些動物是怎麼糾纏在一起的!
大家都是肉食動物嗎?但是,那條蛇,雖然有三四米的長度,可不粗啊。就三個手指那麼大吧!
為什麼鱷魚也要怕它?
啪啪的水聲很歡快,也很急促,那七彩蛇似乎追得很開心。
驀地,似乎感受到了人氣,它倏然抬頭看過來。剛好看上了夏尚宇他們站的位置,不過一瞬間的事情,它就那麼如閃電一般竄過來。張開嘴巴咬過來。
電光火石之間,真的太快了,晨夕甚至來不及張來毒素來保護他們就被夏尚宇拉到了身後。然後一聲悶哼。七彩蛇在他的肩膀咬了一口之後又飛速撤身離去。
似乎遇到了什麼不好的氣流一般,的確是不好的氣流,因為晨夕已經開始張開了她的毒素攻擊,只是,那七彩蛇逃得快,只是殃及了還在水中的鱷魚以及那幾條娃娃魚,集體昏迷了。
七彩蛇閃入山壁之際眼中也閃過一道暗芒,這女人。好厲害!
「夏大哥?」
晨夕趕緊給夏尚宇檢查傷口,撕開衣服,他左邊的肩膀上出現了牙印。該死的蛇居然留下了四個牙洞,可是。這血好像沒有毒,血沒有變黑呢!
不是說色彩越鮮艷,毒性越強嗎?怎麼回事?
難道那七彩蛇是異類?
「沒事,只是外傷,上點藥就好了。」夏尚宇看到沒毒也鬆口氣。
晨夕總覺得這事有點詭異,好端端的那七彩蛇為什麼就攻擊他們了?還攻擊了完畢就跑路,感覺就好像算計好了一樣。「我們先出去吧!」
夏尚宇歎口氣,「好,會石廳去吧!」
「出去吧!」
夏尚宇搖搖頭,「有件事忘記了說明,進入鳳凰山洞的人都得過一夜才能出去。」
額!
一夜?
孤男寡女,這是不是太……
沒有說明的事情太多了好不好,頭一次覺得夏尚宇是一個腹黑的男人,什麼都不說清楚就哄她來這裡。
「放心,我不會勉強你做任何事情的!」
額!
晨夕微微一窘,「走吧,先回去打聽好了,好歹那裡有睡覺的地方。」
夏尚宇淡淡的笑著,他心情很好,就算剛剛被蛇咬了一口,也不能減少他的好心情,對他來說,今後的難題就算讓晨夕接受他而不是其他了。
能夠放心的追逐她真好,就算有些不正經吧!
但是,對他來說,鳳凰山洞都承認他們之間的可以相愛的話,還有誰可以阻攔他?
回到大廳裡,晨夕看看他破洞的衣服歎口氣,「你要不要先洗個澡?」
夏尚宇皺眉看了看,「沒有換洗的衣服,失誤!」
額!敢情他是在懊悔沒有帶衣服來換啊!
「晨夕,我手有點麻,幫我洗——」
「不要!」
夏尚宇無奈,「我只是讓你幫我洗下傷口這邊的肩膀而已,別的地方我自己會動手!」
呃!
晨夕一窘,她想太多了,應該聽完整人家說話的。不自在的走前去,「好吧,看在你受傷的份上我就幫幫你,不過,沒有手帕……」
撕拉——
夏尚宇把裡衫的衣角撕下一塊,「給!」
唉!
晨夕無語的接過,給人家擦背!
話說,這男人的皮膚真好,手臂上的還能夠看到強健的肌肉……咳咳,嚴重申明,她絕不是色女,只是對方都袒露上半身了,她不看不是白不看嘛!再說了,要幫他搓背,自然得看到他的肉嘛!
某女自我解釋了一番,心安理得的欣賞起美男的俊美肌肉來,當然,手也沒有停,細心的給人擦著後背,還有另外一隻手臂,接下來就是讓他自己洗了。
噗通——
就在晨夕要撤退讓美男獨自沐浴的時候,夏尚宇一把拉她下水,水花濺在他們的髮絲上,顯得別樣的誘惑。
夏尚宇本來只是想開玩笑的,可是水一濕身之後,那苗條的身材曲線頓時讓他有些口乾舌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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