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完整版本: 更俗 -【大荒蠻神】《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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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天狼 發表於 2014-8-14 10:19 PM

第八十九章 蒙塵法珠

    陳尋關好書齋,將從岳倫手里奪來的那串念珠取出來,拿在手裡細看。

    岳倫作為一名散修,修為有限,年愈六十,才真陽境八重的修為,在滄瀾城數以萬計的散修之中,根本算不上什麼。

    不過岳倫四十年前就到滄瀾城立足,頗有做生意的頭腦,半輩子攢下留仙齋的這座鋪面,能在華陽坊立足,在滄瀾城萬千散修裡,也算是小有成就之人。

    留仙齋鋪子裡所擺的修煉之物,僅有幾本低級法術書、十幾瓶丹藥,甚是可憐,實是就在前兩個月,岳倫剛拿他大半輩子的積攢,從一名流落滄瀾的異域散修手裡,換下這串法珠。

    留仙齋因此才格外的破落。

    岳倫半生積聚所換的這串法珠,竟叫陳尋如此輕易奪來,說到底也是岳倫後半生養尊處優,心裡修道的殺心早就讓溫柔鄉消磨怠盡了,壓根不敢對抗聖女蘇棠與蘇氏十三爺同時都看重的陳尋。

    心想自己也有狐假虎威的時候,陳尋心裡也有些小人得意。

    念珠一共有十九粒:

    其中十八粒是青焰珠。

    陳尋從弟子別院所得的上百卷帛書裡,就有種種符器、低級入階法器的介紹。

    器物刻印玄符,就算是符器,能施符法,但在修者眼裡,符器只能算不入流的法器。

    在符器之上,還有人、地、天、道四階法器,才真正有移山煮海之威。

    這種青焰珠,是青焰石煉製,雖然還不是什麼入階的法器,但也要算威力頗大的符器。

    十八粒青焰珠一般大小,都如小拇指頭粗細,渾圓細潤,是石,卻有著青色的金屬光澤,在滅燈的密室裡也透漏湛湛青光。

    烈炎衝擊玄符印刻在小拇指頭大小的法珠之上,每一筆玄符秘篆的紋路,都細微精準到毫釐。

    北山蠻武部族也是以蠻武修煉為主,除了蒙氏兄弟驚鴻一現、陳尋有機會法術的存在,壓根就沒有見識過烈炎衝擊術的威力。

    岳倫從一名落魄散修手裡,換得這串念珠時,趙屠也在場。

    他當時就見岳倫手持念珠,釋出一線黑色幽焰,將一塊半人高的麻石轟碎。

    十八粒青焰珠,意味著十八道烈炎衝擊術。

    陳尋暗感僥倖,岳倫真要豁出去,與他拼命一戰,他的勝算實在有限得很。

    除了十八粒青焰珠外,還有一粒法珠格外奇特,似某種色澤烏黑的異木所製,觸手有一種手指伸進水里的異樣感覺,然而翻遍手頭所有的資料,都不知道這粒法珠是何種法器。

    就算見多識廣的趙屠,也說不出一個名目,只知道岳倫拿大半家財,換這串法珠,更在意的還是這枚異木所製的法珠。

    不過,岳倫拿到手之後,將十八粒青焰珠都成功祭煉,唯有這粒異木所製的法珠絲毫不為所動,以致岳倫常在手下掌櫃、伙計面前,大呼上了那名落魄散修的大當。

    修煉之道,浩如煙海,玄符繁如星辰,其間無數修者殞落,自然就有許多法器蒙塵,遺落人間,待後人發掘。

    雲洲常有一些名不見經傳的蒙塵法器問世,或許是上古大能遺落人間,也可能是有人別有用心偽造,用來騙一筆財物,然後逃之夭夭。

    這種蒙塵法器,非要重新祭煉,才能知道真偽。

    不入流的符器,祭煉是簡單之事,滴血注入靈識,就辟塵開光;而入階的法器,祭煉就非簡單事了。

    岳倫不過真陽境八重的散修,根本就沒有祭煉入階法器的能力。

    當時那名散修,急於將這串法珠脫手,要價雖然比十八粒青焰珠高一些,但加上這枚蒙塵法珠,也不是完全不合理,岳倫也是賭一把,散盡大半家財,將這串法珠拿了下來。

    經營法器,最大的樂趣也在這裡:

    賭中一件地階甚至天階的法珠,能換得的修煉資源,堆也能將岳倫父親子堆到還胎境去。

    就眼下的情形,岳倫更像是大虧了一筆,整條華陽坊,都無人識得這枚法珠,甚至還請晉入還胎境的強者看過,誰都不能透一點靈識進去。

    陳尋拿手指捏住這粒法珠,舉到燈下細看,但見這粒法珠的紋路細如髮絲,與尋常能見的玄符秘篆不同,像是天然生成。

    這也加深這枚法珠是偽造的嫌疑,那個落魄散修,故意將這粒法珠,與十八粒青焰珠混在一起,叫岳倫這樣的經營老手也咬鉤上當。

    陳尋盤膝靜坐,將法珠舉於兩目之間,以入寂之心觀之,心念即在魂海之上,摹畫法珠之上的紋路,然而法珠秘紋,比他此前所見的玄符秘篆繁複百倍,他折騰了一宿,都沒有觀想出一個頭緒。

    陳尋給鉤起好奇心來,他的直覺告訴他,這枚法珠不簡單,而經營法器的岳倫能將大半家財都賭在這枚法珠上,也不可能是完全走了眼。

    陳尋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心想,不管這枚法珠是真是假,所有的法器,祭煉之法都大同小易,他照法滴血祭煉就是。

    陳尋完全不管可能存在的風險,他也不知道祭煉高階法器會有怎樣的風險,當即就割破中指,擠出一滴血,滴在這粒異木法珠之上,就見那滴血玄異的形成一張極薄的血膜,眨眼間將法珠包裹起來,而不是滲透進去,真是十分古怪。

    換了其他人,這時候就會止步,不然誰知道下一步會有怎樣的凶險。

    陳尋卻不管,魂海具相九幽蠻魂,釋出靈識,試圖鎖住法珠血膜之中的神魂氣息。

    就在這時,異變突生,法珠陡然散出一絲微光,血膜迅速激活,眨眼間在法珠之上形空一個極微的血肉漩渦,彷彿黑洞一般,瘋狂的吞噬靈識。

    陳尋措手不及,魂海具相的九幽蠻魂,瞬時形散相崩。

    陳尋以前以為靈識是蠻魂相所生髮,此時才知道他以前的理解是大錯特錯。

    蠻魂崩潰,但念珠漩渦吞噬靈識卻未停止,甚至瘋狂之速度絲毫都不見減緩,就見一道道如絲如縷的靈線,從金色魂海之中被抽取出來,捲入念珠漩渦之中,甚至有極少量的氣血神華,也沿著一道道如絲如縷的靈線,注入法珠之中。

    陳尋見氣血神華散溢有限,就不慌。

    他的魂海是六臂巨魔血所化,要是法珠能將他的魂海吞噬一空,他除了認命,還能怎樣?

    過了好一陣子,念珠還在瘋狂的吞噬靈識,然而魂海巋然不動,顯然念珠的吸噬,還傷不到魂海的本體,陳尋就徹底放下心來。

    這樣完全不受控制的持續下去,也不是辦法。

    陳尋心想縛龍訣乃蘇家修靈不傳之秘,當即默誦法訣,在魂海幻作玄鐘梵音。

    不受控制的靈識流溢,頓時就放緩速度,不再瘋狂流逝,注入法珠之中。

    這時候,陳尋再度從容不迫的觀想九幽蠻魂相,氣血神華也很快凝聚成形,形成一樽毫光四溢的蠻魂相,懸立魂神之上,魂海所有靈識的溢失,重新又匯聚到蠻魂相中來。

    陳尋心眼所見,靈識在法珠漩渦與魂海具相的九幽蠻魂之間,形成一根透明無形的靈線,靈識以及少量的氣血神華,依舊源源不斷的沿著這根靈線,注入法珠之中……

    以往氣血神華釋出體外,就成無源之水。

    雖說修煉烈霜刀訣後,陳尋能將玄寒神華都融入刀勢化作暴烈刀芒,但完全不受心念的控制。

    然而沿靈線釋出的氣血神華,進入法珠極速運轉數週之後,就給陳尋有一種說不出的靈動之感,變得倍加凝實精純之外,似乎靈識也完全融入這股氣血神華之中,與他的心念無時無刻不在生出感應……

    這已經完全超出氣血神華或者真陽玄氣的範疇,以陳尋此時對修煉淺薄的認識,這股氣血神華應該是已經完全轉化為靈力。

    靈力!

    即使透體而出,亦受神識控制的靈力!

    不錯,氣血神華與靈識注入法珠,自發融合成的異力,應該就是靈力。

    蘇棠曾說過,縛龍訣是蘇家修煉靈識及本性靈氣的根本。

    真陽玄氣與靈識融合而成的本性靈氣,僅僅是靈力的另一種稱謂。

    那股靈力,雖然細若游絲,極其微弱,但精純無比,正在法珠之內游動無礙,更主要的是與陳尋心念無時無刻不生感應,似乎這絲靈力才是真正激活法珠的關鍵,只是此時轉化的靈力,還遠遠不足以將法珠徹底祭煉成功。

    九幽蠻魂相,不足以源源不斷的滋生靈識,但金色魂海掀起無邊波濤,無數靈絲與九幽蠻魂相連接,靈識就如夏季的微弱螢火,從魂海昇騰而已,沿著這些靈絲,注入九幽蠻魂相中。

    陳尋以前修為有限,遠遠未到登堂入室的境地,很多理解、領悟,都是有偏差的。

    真陽玄氣生於氣血;靈識生於神魂。

    真陽境後期修者,修煉神魂意魄,意在生髮靈識,但他的魂海是六臂巨魔血所化,不用修煉,已經足夠強大。

    六臀巨魔血才是他體內最大的寶藏,難怪蘇棠如此鄭重其事的要他守住這個秘密。

    只是他以前空守寶山,不知道如何主動去挖掘,此時無意間叫這粒蒙塵法珠打開一個口子。

    陳尋不知道六臂巨魔心是何等的強大,但他的金色魂海,可供法珠源源不斷的汲取靈識,而不用擔心會輕易枯竭,絕對不是尋常之事。

    陳尋心裡又想,既然氣血神華、靈識注入法珠之中,能自發融合形成靈力,那氣血神華與靈識源源不斷的注入九幽蠻魂相之中,再沿靈線流出,會不會發生某種程度的融合?

    要是可以,那豈不是他現在就能修煉靈力?...<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div></div>

魔天狼 發表於 2014-8-14 10:20 PM

第九十章 修煉不知歲月長

    六臂巨魔血所化的金色魂海足夠強大,陳尋根本就不擔心靈識供應會有不足,但氣血神華消耗雖然看上去不多,但源源不斷的持續下去,也是積沙成塔。

    窗外天明復暗,晝夜輪迴,法珠​​生成漩渦吞噬融合氣血神華與靈識,絲毫沒有停止的跡象。

    陳尋也不知道法珠何時才能祭煉成功,也不知道祭煉成功後,會發生怎樣的變化,但他心裡充滿期待。

    陳尋咬牙狠了狠心,從懷裡掏出一枚九元養竅丹吞下,確保氣血神華、靈識源源不斷的產生,經靈線注入念珠、融為靈力……

    陳尋心神完全沉浸法珠之中,他也不知道這個過程持續了多久,晝夜輪迴僅給他光影變化的虛幻之感。

    在第三枚九元養竅丹藥力消耗將盡,陳尋猶豫著要不要將最後一枚九元養竅丹服下,吞噬靈識、氣血神華數月之久的法珠驟起變故。

    就見法珠之中猛烈的爆出一團刺目極光,將漆黑的書齋照得透亮。

    而在下一極瞬之時,爆烈的光華猛烈的收入法珠之中。

    彷彿法珠周邊的數寸空間在這一瞬時塌陷,陳尋的心念亦不受控制的,被吸入一個神秘的虛無空間之中。

    空間不大,空空蕩盪,沒有一物,只是靈氣充蘊,四壁是心念都透不過的昏晦混沌。

    陳尋煞是驚訝,不知道這個空間是藏在法珠之中,還是法珠僅是開啟這個空間的禁制法器。

    空間如此之小,道蘊靈氣又從哪裡生成?

    這時,一道柔和,但不容拒絕的神念湧來,直接打入陳尋的魂海,顯形成四字古篆:

    虛元空間!

    虛元空間?

    陳尋心間疑惑剛生,心念就從那神秘的虛元空間跌去,重回書齋。

    此時的法珠在他手裡靈動異常,無時無刻不與他心生感應,陳尋這才確認,這枚法珠竟然真就讓他瞎貓撞死耗子的祭煉成功了。

    法珠除了內藏一個叫虛元境的異度空間之外,似乎也沒有其他異能。

    陳尋心念再度探入那個神秘空間,認真丈量,虛元空間甚至比他所處的書齋還要小一半,大概連十個立方都不到。

    難道這個就是修仙者的儲物法器?

    陳尋看著書案上的燭台,心念靈動,就見虛元珠射出一道靈光,將燭台罩入其中,轉瞬之間,燭台就移至虛元空間之中。

    這一刻,陳尋心情劇烈波動,虛元空間看著極小,但對他來說太實用了。

    唯一叫陳尋不解的,虛元珠作是儲物法器,怎麼會空空如也?

    虛元珠蒙塵​​百年、千年,幾經易手,都無人能祭煉,那前主人儲存在虛元珠之中的物品,都到哪裡去了?

    裡面竟然連一顆靈藥都沒有,陳尋欣喜之餘,又難免有點小遺憾。

    聽著院子外有人舉火走進來,聽著聲音,像是采兒與宗崖在外面小聲議論書齋的動靜,看來剛才虛元珠祭煉成功的那道極光驚動了他們。

    陳尋伸腿剛要站起來,就有一道黑影從窗戶外撲進來。

    陳尋嚇了一跳,不知道那頭小豹子怎麼就突然長這麼大,差不多竟有兩三百斤,從窗戶猛撲進來,帶動風勢,撞在他的懷裡,差點將他撞翻在地。

    陳尋才見襟袖上竟然積了厚厚一層灰,他也是愣了半晌:自己到底在書齋時靜坐了多久?

    推門走出書齋,一股寒氣卷來,院子竟然是一片霜雪,已是瑩白世界。

    “阿尋,你終於出關了!”看著陳尋推門走出來,宗崖熱淚盈眶,說話的聲音都顫抖不休。

    “我閉關多久了,怎麼都入冬了?”陳尋疑惑不解,他祭煉虛元珠時,才剛剛入夏,心裡想,不想不吃不睡,在書齋裡坐了小半年吧?

    “已經是來年開春了啊!公子,你在書齋裡已經閉關九個月了啊!”采兒抹著紅通通的眼眸,激動的說道,“開始三五天還好,過了十天八天,可把大家給嚇壞了,都以為公子打坐,坐壞了呢……”

    陳尋怎麼都沒有想到,為祭煉虛元珠,竟然耗了他九個多月的光陰。

    陳尋也是傻在那裡,哪裡想到他在書齋坐關,竟然不休不眠,渡過九個月的時間?

    祭煉虛元珠,消耗的氣血神華有限,連續不斷的往虛元珠渡入靈識,六臂巨魔血所化的魂海到底有多強大,竟然沒有被抽空?

    也難怪岳倫無法祭煉此珠,就算剛晉入還胎境的強者,也沒有這麼龐大的靈識可供虛元珠吞噬啊!

    ******************

    這時候阿公宗圖與趙屠跨進院子裡來,陳尋記得阿公有晉入還胎境的希望,九個月前就應該回烏蟒閉關修煉,沒想到他還留在滄瀾城,問道:“阿公怎麼沒有回烏蟒?”

    宗圖又想哭又想笑,說道:“都不知道你出了什麼狀況,我怎麼能安心回烏蟒去?”

    山中不知歲月長,陳尋沉浸修煉之中,幾乎都感覺不到歲月的流逝,卻不想阿公他們是那麼的辛苦。

    蠻武修煉有肉身劫,阿公壽元將近,要不能突破,怕是沒有幾年能活。

    陳尋沒想到阿公為了留在滄瀾給他護法,竟白白耽擱掉人生最後寶貴的九個月修煉時間,喉頭哽咽,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

    耗用他九月光陰才祭煉成功的虛元珠,陳尋想來再普通,也必是入階法器。

    不要說真陽境的修者了,就算還胎境的強者,手裡能有的,也多數是一些中高級符器。

    在滄瀾城,任何一件法器問世,都能掀起軒然大波。

    虛元珠的事情不宜宣揚出去,陳尋讓趙屠、采兒先回去休息,不要聲張今日之事,讓阿公及宗崖進書齋說話。

    “虛元珠!”宗圖聽陳尋說及他這九個月枯坐書齋不食不眠,竟然僅是祭煉虛元珠這件法器,也是愣了那裡,實難想像其中的玄妙。

    “就是能放些東西進去,需要祭煉這麼久?”宗崖瞪目結舌之餘,也有些為陳尋不值。

    人在十六歲之前,全身氣血都可以用來修煉蠻魂。

    而到十六歲之後,男女情竇初開,氣血神華會有一部分轉為能孕育生命的腎元精華;之後就算有腎元秘法修煉,效果也會差很多。

    故而宗門子弟都會抓緊十六歲之前的時光,恨不能將每一分、每一秒都用來修煉。

    在宗崖看來,陳尋要是能在十六歲之前,就晉入蠻武九層巔峰,將來才極有希望晉入天元境,成為縱橫滄瀾的絕世天蠻。

    不想一件法器的祭煉,竟讓陳尋虛耗了十六歲之前最珍貴的九個月時光,宗崖心裡都有些惋惜。

    陳尋哈哈一笑。

    這九個月他祭煉虛元珠時,他體內生成的氣血神華、靈識,除了源源不斷的注入虛元珠,自發融合生成靈力之外,同時在他魂海之上也有一絲的融合。

    他此時停止觀想蠻魂,那股猶如游絲般的靈力,在他看似昏寂的魂海之上游動不休,看著微弱,卻有著說不出的靈韻之感。

    雖然跟還胎境的強者修煉本性靈氣不好相比,但陳尋知道,蠻武在真陽境時,就能煉出一絲靈力,是何等的珍貴。

    他現在只要將這絲精純無比的微弱靈力,融入氣血之中,就能直接突破換血七層。

    不過,陳尋不會如此暴殄天珍。

    蘇棠所傳他的縛龍訣,僅僅是第一層修煉靈識的法訣,並不涉及修煉靈力的法訣。

    他不會修煉靈力的法訣,但魂海之上有一絲與他神魂本源契合的靈力,從此就有了修煉靈力的種子。

    在陳尋看來,就算是玄奧無比的縛龍訣,也是上古大能師法天地參悟出來的。

    修者就算不會縛龍訣等修靈奇功,機緣巧合之下,也不是完全沒有機會修煉靈力。

    祭煉虛元珠,無意間使氣血神華與靈識在魂海之上融合,就是他修煉靈力的機緣。

    這麼一顆珍貴的種子,陳尋怎麼捨得僅僅是用來突破換血七層的修為?

    陳尋這時候也更深刻體會到,世族宗門為什麼會如此重視身俱荒古血脈的弟子。

    身俱荒古血脈,不用修煉,神魂就無比強大。

    也只有身俱荒古血脈的弟子,才能在晉入還胎境之前,就能提供融煉靈力所需的強大靈識。

    也就是說,普通修者,通常要晉入還胎境,才能修煉靈力;身俱荒古血脈者,真陽境後期就能修煉靈力,這其中何只是天壤之別啊!

    同時,陳尋也越發體會到宗門、世族的重要性。

    宗門傳承千年,這些秘密自然算不了什麼,但他一個飄泊無根的散修,從哪裡去發現修煉靈力的秘密?

    陳尋猜想樓適夷拜入青陽子門下,恐怕早就著手在修煉靈力,他此時即使抓住修煉靈力的種子,要想不被樓適夷甩在後面,接下來還要加倍努力。

    這其中的秘辛,陳尋也不便跟宗崖解釋太多,只是笑道:“儲物法器,怎麼也要算入階法器,鬼奚部雖號稱蟒牙嶺第一強族,都未必能有一件,我花九個月的時間祭煉成功,自然值得……”

    宗圖見多識廣,何況他半步踏入還胎境,靈覺敏銳,當然知道陳尋化九個月的時間祭煉虛元珠,絕不是表面上這麼簡單,當即要宗崖嚴守秘密,不能將此間事泄漏半點出去。

    “我肚子餓了,宗崖,你幫我找些吃的來?”陳尋說道。

    “你九個月不飲不食,都不知道你是怎麼扛住的,”宗崖手撐著膝蓋站起來,“阿公為了掩人耳目,叫采兒照常給你送飯——我去廚房看看,今天的飯菜還有沒有剩下的。”

    陳尋以往修煉,一枚九元養竅丹僅能供應他半個月的消耗,而祭煉虛元珠時,氣血消耗甚微,更關鍵的是靈識源源不斷從魂海生成,三枚九元養竅丹才足足叫他支撐了九個月之久。

    不管怎麼說,九元養竅丹的秘密也不能洩漏出去,也虧得阿公沒有回烏蟒,才能安排得如此周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魔天狼 發表於 2014-8-17 12:49 AM

第九十一章 修靈之秘

    將宗崖支走,陳尋則將修煉靈力之事,說給阿公聽。

    道理說起來也很簡單,就是在魂海之上,靈識與氣血神華同時源源不斷的注入蠻魂相,再源源不斷的釋出,這個過程持續的時間足夠長,靈識與氣血神華就有可能發生融合……

    虛元珠祭煉時,注入其中的氣血神華、靈識都自發融煉為精純無比的靈力,但在虛元珠祭煉成功之後,再注入氣血神華、靈識就沒有什麼反應,僅需心念就能開啟虛元空間。

    不然的話,虛元珠能在體外融煉與本源神魂契合的靈力,陳尋幾乎不用多時,就能破開肉障,晉入還胎境了。

    天下沒有這麼便宜的事,陳尋心裡多少有些遺憾。

    而氣血神華與靈識,能在魂海之上不斷的交匯,最終能融煉成一絲靈力,這對陳尋來說,已經難能可貴。

    即使為這一絲本源靈力,陳尋前化了九個月的時間,也絕對是值得的。

    不過,陳尋就不知道別人用這個方法,要過多久才能修煉出自己的本源靈力來。

    他相信阿公的機會更大一些,畢竟阿公修煉的是巫蠻,戰武不強,但神魂修煉要比宗桑、南獠他們強大得多。

    “……”宗圖未想陳尋祭煉虛元珠,曾發生如此玄異之事。

    “要想修煉靈力,外部得有法器源源不斷的消耗氣血神華跟靈識。我想到一個辦法或許可行……”

    宗圖困惑不解,不知道陳尋的這種機緣如何復製到自己身上來,但也極為興奮。

    機會雖然很渺茫,但要能在晉入還胎境之前,真能修煉出一絲本源靈力,然而用靈力淬煉肉身,他幾乎就有百分百的把握凝出真血,晉入還胎境。

    “阿公,你穿上金剛玄甲,坐到瀑布之下,瀑布流水沖擊金剛玄甲,就會源源不斷的消耗護體法力,”陳尋將身上的金剛玄甲脫下來,遞給阿公,“阿公,你將這件玄甲帶回烏蟒去,說不定不用三五年,就能煉出一絲靈力……”

    陳尋所說的這個辦法,雖然極其簡陋,卻是他們此時能用來修煉靈力的唯一之法。

    旁人無人發現這個秘密,說到底,這個簡陋的修煉方法,太考驗人的耐心了,誰願意在壽元將近之時,為一絲渺茫不可測的靈力,將人生最後幾年的神魂與氣血都虛耗掉?

    而且維持氣血、靈識源源不斷的輸出,中間要服食多少丹藥?

    不過,宗圖也知道,這或許是他唯一的機會?

    也或許是烏蟒唯一的機會?

    哪怕為了烏蟒,他也要一試。

    只是,金剛玄甲是陳尋的護身法器,宗圖怎麼拿回烏蟒?

    見阿公縮著手不接玄甲,陳尋說道:“此甲僅刻兩重金剛玄符,若遇真陽境巔峰強者,僅能抵擋兩下全力劈斬,對我的作用實在有限…… ”

    “作用再是有限,但拿出去交易,也能換回一兩千枚烏蟒丹。你的潛力越大,以後修煉所耗的資源越多。”宗圖說道。

    “也正因為如此,我才更希望烏蟒能強大起來啊!”陳尋誠懇的說道,“如果此法可行,宗桑叔、南獠叔都有可能籍此突破肉障,成為天蠻。唯有這樣,烏蟒才有一線立足的根基啊。也唯有烏蟒有了立足的根基,我在外行事,也才稍有底氣。不然整日惶惶難安,還談何修煉?要不是阿公你留在城裡替我護法,替我安排一切,我能九個月連續不斷的祭煉虛元珠?中間稍有打斷,不要說虛元珠祭煉不成,修煉靈力的秘密也無從發現……”

    宗圖長嘆一口氣,他這次要不能一舉突破蠻巫九層巔峰,晉入還胎境,也就剩不了幾年的壽元可活,接過金剛玄甲,說道:“你既然出關了,我這兩天就啟程回烏蟒……”

    陳尋心裡頗為不捨,也不知道阿公此次離去,會不會再有相見的機會,說道:“宗崖修煉也快到六層巔峰,這次也該隨阿公回烏蟒吧……”

    宗崖再有三五個月,修為穩固在六層巔峰,就該服用九元養竅丹,向上階蠻武衝刺了。

    滄瀾城裡的有心人太多,要是宗崖留在滄瀾城,要是輕易就突破六層巔峰的桎梏,容易引起懷疑。

    宗圖點點頭,說道:“也回去。還有趙屠家的那兩小子,資質不錯,我先代你收入門下——這次也帶走,你留下滄瀾城裡,能諸事安心… …”

    趙屠兩名幼小,才七八歲,當下入門修煉,還只是打個基礎,並不需要時時跟在身邊修行。

    更何況阿公這次回烏蟒是要閉關,根本不可能再親自教導趙屠這兩子修行。

    不過,陳尋也能明白阿公這麼安排有他的用意。

    人心隔著肚皮,他此時能叫趙屠感恩涕零,但不能保證趙屠不受鬼奚部的肋迫跟利誘。

    如今阿公將趙屠二子帶到烏蟒修行,也就能確保趙屠忠心耿耿不生異心——他離開趙屠這麼一個精明能幹的人替他打理雜事,但這宅子有太多的秘密要守,趙屠稍有異心,他就會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阿公多做一些部署是好的。

    趙屠在他身邊能忠心耿耿,以後不會虧他就是。

    *****************************

    宗崖端了飯菜進來,陳尋見古劍鋒也跟在後面,笑著問:“劍鋒這麼晚也沒有睡?”

    “剛才看到趙屠,看他跟采兒姑娘滿臉高興,就猜到你今日出關,”古劍鋒高興的咧著笑道,“你謝客閉關,就是九個月,我再不過來看看,都要忘了你長什麼樣子了。”

    相比較在北山時的青澀,此時的古劍鋒氣度軒昂不凡,不那麼鋒芒畢露,但更見磨礪。

    九個月不見,古劍鋒也修煉到換血七層的巔峰,陳尋心想,普通蠻武修煉,果真是要比他容易許多。

    他雖然也有把握一舉突破蠻武七層,但從湖澤荒原歸來算起,足足過去一年多的時間,前後服用的九元養竅丹以及其他低級丹藥不計其數。

    雖然古劍鋒值得信任,但虛元珠的事情也沒有必要見誰都說,陳尋招呼他坐下來,接過宗崖端來的飯菜,就狼吞虎咽起來。

    陳尋服食九元養竅丹,補充氣血不虧,生命精元就盎然勃發,但九個月未嘗飯菜滋味,實在是飢腸轆轆。

    待宗崖端來飯菜,他也顧不上在阿公跟古劍鋒面前客氣,就呼呼大吃起來,唯有那頭豹子不滿的趴在地方呼呼嗚咽——本來這些香氣撲鼻的肉食都要進它腹中的。

    陳尋一邊吃飯一邊聽阿公、古劍鋒說這九個月發生的種種事。

    他閉關祭煉虛元珠,過後不久,九族就正式聯手在滄瀾城成立北山社,專事販售蟒牙嶺北山所出的物產。

    千蘭的父親左崇谷親自留在滄瀾城負責北山社的事務,有古辰等一干強者參入,在滄瀾城也算不小的勢力。

    不過,更主要的還是得益千蘭進入學宮內院後,被長老囌靈音收為嫡傳弟子。

    左棘部以及北山九族,在滄瀾的地位因此而水漲船高。

    千蘭除了過來探望過一次之外,其他時間都留在縛龍山修煉。

    北蟒社成立之後,九族聯手,將銅鑼巷周邊的宅子都買了下來,眼下九族在滄瀾城都有充足的安身之地。

    由於陳尋他閉關不出,這兩組三進院子,也就都歸到他與烏蟒部名下,作為烏蟒在滄瀾城的立足之地;古劍鋒、古辰所搬進去的院子,就在後面緊挨著。

    九族在滄瀾城形勢一片大好,但陳尋能看得出古劍鋒眼睛裡藏有憂色,問道:“劍鋒有什麼事不如意?”

    “我與辰叔,過兩天要回北山,趕巧你今天出關,不然都沒有機會告別了。”古劍鋒強笑道。

    “為什麼?”陳尋問道。

    他記得九個月前,黑山部決意將崛起的希望寄託在古劍鋒的身上,讓古辰也留在滄瀾,甚至也只為了讓他安心修煉。

    古劍鋒是在試煉途中,晉入換血七層,一年不到的時間,就到換血七層的巔峰,這說明他在滄瀾城修煉是卓有成效的。

    而留在滄瀾城,絕不僅僅是更容易獲得各種修煉資源,更主要的接觸各色人物、感受雲洲與蠻荒碰撞的風物人情,與其他散修切磋研究,才能開拓視野,更有利修行。

    此時再見古劍鋒,經過磨勵後的他,氣勢要比在北山時收斂得多,可見他在滄瀾城這一年時間來成長極多。

    古劍鋒正值激流猛進之時,他說要與古辰一起回北山,那定然是黑山部發生了什麼事,讓他們不得不回黑山長住。...<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魔天狼 發表於 2014-8-17 12:50 AM

第九十二章 北山要抱粗大腿

    “在滄瀾城諸事還算順利,但天馬湖寨城建成後,數以百計的散修湧入,糾紛就多了……”宗圖在旁邊說道。

    “原來這樣啊!”陳尋輕嘆道。

    這樣的情形,倒也不出他的意料。

    修煉消耗的就是資源。

    就算晉入還胎境的強者,可以汲取天地靈氣淬煉肉身、修煉靈力,但還需要靈藥異草培元養靈,也需要奇珍異鐵來煉製法器。

    然而修煉資源的生成,是需要時間的。

    煉製烏蟒所需的低級靈草,都需要十數年的生長周期;芝參等入階的靈物,在靈氣充裕之地,也需要數十年、乃至數百年才能長成;而說到奇珍異鐵等煉製法器的天材地寶,那更是用一點少一點……

    滄瀾荒原縱橫三四千里,疆域極廣,但蘇氏立足千年,又有數千部族繁衍,除了那些極兇極惡之地,還胎境後期的強者都不敢輕易進入外,瀾城城以西的荒原,修煉資源的供應漸有不足,甚至有枯竭之勢,向外擴張就成了必然之勢。

    蟒牙嶺北山以及北面的湖澤荒原,區域要比滄瀾荒原小些,但千百年作為蘇氏與玄寒宗的緩衝區域,人煙稀微,實是未開發的處女地,自然也就成了蘇氏往外擴張的重點方向之一。

    蘇氏以鬼奚部為先驅,進駐天馬湖建寨築城,也許鬼奚部有整合北山部族的雄心,但蘇氏更看重的是蟒牙嶺北山以及湖澤荒原的修煉資源。

    而北山及湖澤荒原疆域極廣,九族所占之地,還是邊角,無數散修以及宗族、宗族勢力湧入,與九族之間雖有磨擦,但不會有太激烈的矛盾。

    唯有天馬湖寨城是建在黑山部的領地之內,大量散修以及宗族勢力湧入,黑山部面臨的形勢就要嚴峻得多。

    聽阿公跟古劍鋒說及北山此時的險峻形勢,陳尋想了一會兒,直截了當的跟古劍鋒說道:

    “恕我直言,你跟古辰趕回去,也不管用啊!”

    相比較擁有數千部族、數千萬人口的滄瀾荒原來說,黑山部僅能算是​​一座人口稍多一些的村寨。

    不要說鬼奚部這樣的強族了,湧入北山數以百計的散修,其中就不乏還胎境的強者,黑山部有什麼能力將他們從天馬湖周圍逐出去?

    要是惹怒一個邪修,人家發狠將黑山部滅了,找誰說苦去?

    再者,黑山部又有什麼能力限制那些實力強橫的散修以及宗族勢力的作為?

    “宿武尉府不會坐視不理吧?”宗崖擔憂的問道,“烏蟒就跟黑山部挨著,現在情況是要比黑山部好一些,但情形越演越烈,烏蟒難免會殃及池魚了。

    “宿武尉府估計不會直接插手這事……”陳尋搖搖頭,將他所想的一些事說給古劍鋒、宗崖聽。

    蘇氏及滄瀾學宮有著嚴密的體系,並不用親自出馬,只要大大小小的部族、宗族,以及滄瀾里數以千計、萬計的散修,想要從蘇氏手裡獲得更精純的丹藥、威力更強大的玄兵寶甲以及種種法器,想到修煉蘇氏的秘傳玄功,北山及湖澤荒原能獲得的修煉資源,就會源源不斷的聚攏到蘇氏的手中。

    故而,以蘇氏的立場,他們只會巴望著天馬湖周圍能夠越來越熱鬧。

    希望蘇氏能替黑山部主持公道,那是緣木求魚。

    “……”古劍鋒也發愁,垂頭喪氣。

    他雖然近期內有望突破晉入洗髓八層,放在以前,在黑山部周圍百里之間的山嶺之間,足以自傲,但到滄瀾城眼界打開之後,也知道他這點低微修為,實在算不了什麼。

    古劍鋒又問陳尋:

    “阿尋,你一向足智多謀,你以為黑山部要如何處理這事?難道要一味忍讓嗎?”

    “黑山部要爭天馬湖的利益,力量太低微。黑山部的姿態太強硬,不能得其利,反受其害,智者不為,”陳尋說道,“宿武尉府代表蘇家的立場,在天馬湖也不會有什麼明確的作為,但也不是沒有變通之法。”

    “怎麼變通?”古劍鋒問道。

    “黑山部將天馬湖周邊的區域劃給北山社,我想,北山社抱住千蘭之師囌靈音的大腿,或許才有可能稍稍限制湧入天馬湖的那些散修,才有可能從諸多宗族勢力手裡爭些利益出來……”陳尋說道。

    包括烏蟒在內,北山諸多部族以往處事的方式都太直接了。

    想要什麼東西,就直接上門來搶;想不給什麼東西,也是直接撕破臉開打,一點謀略都不講,這點也叫陳尋相當無奈。

    成立北山社,九族勢力算是初步聯合起來,但他們這邊希望北山社、左棘部等其他八族勢力能在這件事情上,立場一致的替黑山部出頭,還要將天馬湖周邊的利益變成九族共同的利益才行。

    同時九族聯合的勢力還是太弱小了,想要限制鬼奚部、限制數以百計以及未來可能更多的散修,限制宗族勢力,只要抱囌靈音的大腿。

    陳尋沒有見過囌靈音,但心想她作為滄瀾學宮內院的長老,即使跟青陽子不好比,大概也是跟蘇竣元同一級的人物。

    他們現在也只能去抱囌靈音的粗大腿。

    陳尋耐著性子,將裡面的利害關係說給古劍鋒。

    古劍鋒興奮的直拍大腿,說道:“對啊,我們以前怎麼就沒有想到,還有這條路能走呢?”

    這事還得黑山部內部先統一意見,再找左崇谷去商議,陳尋也就幫著出謀劃策;烏蟒那邊能分沾一些利益是最好,若不能,也應該極力控制形勢惡化。

    ***********************

    古劍鋒走後,陳尋與阿公宗圖坐在書齋裡,不知不覺談了一宵。

    天亮後,趙屠又趕過來請安,也將過去九個月來的收支帳目拿給陳尋看。

    陳尋算是在滄瀾城自立門戶,趙屠又是他指定的管事,烏蟒、黑山部九個月送來的烏蟒丹,宗圖也都是交給趙屠打理。

    低級靈丹,儲放,靈蘊藥氣極易散溢;趙屠將這四百枚烏蟒丹,到華陽坊換成三十多粒真陽培元丹,裝滿一隻青銅小瓶。

    陳尋除了入籍的那一天,到宿武尉府客卿院露過臉外,接下來的九個月,都在院子裡閉關修煉。

    不過,客卿院那邊,每月五枚聚元丹的月俸,都準時送過來;剛好夠院子裡的日常開銷。

    “主要是阿青頗為挑釁,非荒獸肉不食,前兩個月還偷吃了三枚聚元丹……”趙奢捧著帳目,額頭微微滲汗,怕陳尋不相信他的話。

    陳尋九個月都閉關修煉;院子裡其他人的日常開銷,每月五枚聚元丹,實在是有些多了,更何況宗圖、崇崖他們修煉,都不用這邊開銷。

    “阿青?”陳尋踢了踢臥在腳旁邊的青毛豹子,笑著問,“你們給這畜牲取名叫阿青啊?”

    “是采兒亂叫的。”趙屠心虛的笑道。

    城裡收售修煉資源的,也不僅有華陽坊一處,此外還有專門的獸市。

    在獸市,玄豹、鱗馬之類的蠻荒異獸,也偶爾能見,但阿青體形跟玄豹無異,天青色的毛皮卻跟綢緞似的,如水順滑,在滄瀾城也是很罕見的異種。

    陳尋與蘇棠當初在荒獸時,幼豹當時連乳牙還沒有長出來,沒有地方給它找獸奶喝,就直接拿聚元膏餵牠,沒想到竟將他的胃口養刁起來了。

    只是這種蠻荒異種,要百年才會進入成年期,才會真正的強大起來;在此之前,吃都能將小一點的宗派勢力吃垮掉。

    陳尋琢磨著,是不是將這傢伙宰了煲湯補一補身體。

    陳尋心里胡思亂想,阿青似生感應,不滿的朝陳尋吼了一聲。

    “這個饞嘴傢伙,”陳尋笑了起來,跟趙屠說道,“阿青正在長身體,除了獸肉外,你每個月給牠吃一顆聚元丹,其他的都看緊了,不要再給它偷吃了。另外,阿公說要帶趙俊、趙鈞回烏蟒修煉,所有支出,還是由院子裡來,不要省了……”

    趙屠二子都才七八歲,沒有另投其他宗派,而跟宗圖修煉巫蠻。也才剛剛入門修煉,消耗甚微,半年服用一次聚元丹都已綽綽有餘。

    趙屠聽了這話,卻是感激不已。

    他在留仙齋乾了二十多年的伙計,剛升上店房掌櫃,一年的薪金,都換不到兩枚聚元丹。

    如今他二子能跟烏蟒的巫公宗圖修煉,修煉所需的丹藥還由這邊院子裡足量供應,他從哪裡找這麼出手闊綽的雇主去?

    **************************

    蘇氏煉製、真陽境修者用於補充氣血的丹藥,主要是聚元丹、真陽培元丹兩種。

    真陽培元丹要更高級一級,真陽境後期的修者服食,吸收藥力更充分,還有輕微的培靈之效。

    阿公宗圖這趟回烏蟒,要試圖修煉靈力,補充氣血及培靈的丹藥不能缺了,一粒青陽丹留下十多粒以備不時之時,其他都堅持讓阿公跟宗崖隨身帶走。

    蘇氏老祖,活了好幾百年,甚至都可能已經突破天元境,還不能超脫塵世,還要如此煞費苦心的經營勢力,背後自然有常人不解的深意。

    不要說烏蟒收留他有大恩,哪怕為以後留一步暗手,陳尋此時有能力,也要盡可能扶持烏蟒崛起。

    古劍鋒回去找古辰商議,古辰也決定與宗圖、宗崖一起啟程回北山。

    陳尋所說之策能不能行,還要黑山部內部先統一意見,這事最快也要過十天半個月才能有消息。

    陳尋也不想祭煉虛元珠的事留下什麼蛛絲馬跡,讓外人生疑。

    阿公離開後,他沒有急著去找葛異,也沒有跑回客卿院,還是留在院子裡繼續修煉。

    雖然找岳倫脫手的那個散修,將虛元珠跟青焰珠混串在一起,是想賣個高價,但陳尋既然知道虛元珠是入階的儲物法器,珍貴異常,就將虛元珠單獨拆出來。

    陳尋找了根用異蠶絲煉製的細繩,將虛元珠系在脖子上,然後將青銅藥爐、裝有九元養竅丹、真陽培元丹、聚元丹等丹藥的青銅小瓶等物,一骨腦都丟了虛元空間裡去。

    除了那枚虛元珠外,從岳倫手里奪來的那串法珠裡,另十八顆枚青焰珠,相對要普通一些,陳尋花了五天時間,就都祭煉成功。

    每顆青焰珠,汲足靈氣之後,則相當儲存一道烈炎衝擊的法術。

    從留仙齋打劫的幾本法術書裡,恰好有相關的法訣,陳尋學過,就能使用青焰珠旋展火烈炎衝擊。

    陳尋在青焰珠祭煉成功之後,將一點靈識注入青焰珠之中,亦發現魂海與青焰珠之間存在極微弱的靈線。

    青焰珠作為低價符器,跟虛元珠根本不能相提並論,祭煉後與魂海生髮感應,就算有靈線存在,也是極其微弱。

    靈線極其微弱,若陳尋在過去九個月祭煉虛元珠,將縛龍訣第一層法訣修煉到一個新的高度,若非有祭煉虛元珠的經驗,根本就覺察不到靈線的存在。

    既然有了祭煉虛元珠的經驗,陳尋就嘗試將氣血神華沿靈線注入青焰珠之中,就發現青焰珠同時汲取天地靈氣的速度激增。

    而且隨著氣血神注入的速度越快,汲取天地靈氣的速度也是越快,幾乎也能在眨眼之間完成烈炎衝擊術的施法準備。

    果然,符器的作用,並不僅僅是儲存法術。

    他之前對符器的理解還是偏狹窄的。

    有一兩件符器在手,與敵搏殺,在註入氣血神華的同時,也能最大限度的汲取天地靈氣,實際能極大的減小自身消耗。

    烈炎衝擊談不上是多玄奇的法術,陳尋學會法訣,以他此時的氣血精純,也只能持續不斷的施展三次,但有青焰珠在手,他就能持續不斷的施展六到七次烈炎衝擊術,個人實力相當於增加了一倍。

    而金剛玄甲,戰時耗光護體法力之後,也不是非要等到下一次祭器汲靈才能再度使用。只要敵人不能一擊破防,只要自身的氣血足夠強盛,實際就能叫敵人永遠都破不了防。...<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魔天狼 發表於 2014-8-17 12:51 AM

第九十三章 烈炎衝擊

    陳尋將十八顆青焰珠都拿到手裡,心想:前人將十八顆青焰珠串在一起,難道僅僅是為了提前儲備十八道烈炎衝擊術嗎?

    陳尋心想前主人手裡能攢下十八顆青焰珠,說不定就是晉入還胎境的強者,氣血之精純,完全可以利用一顆青焰珠,源源不斷的施發烈火沖擊術,哪裡需要這麼多青焰珠在手裡用來儲備法術?

    想到讓阿公帶去烏蟒的玄甲印刻兩重金剛玄符,陳尋暗道:多顆青焰珠在手,是不是可以同時疊加施放烈炎衝擊術?

    如果同時激活兩顆青焰珠,釋出烈炎衝擊,威力疊加,會出現怎樣的情形?

    這事想起來簡單,做起來殊為不易。

    陳尋先用靈識鎖住一顆青焰珠,維持一根靈線的存在,然後再試圖用靈識鎖住第二顆青焰珠時,魂海之上的九幽蠻魂相瞬時崩潰,靈識瞬時渙散無形……

    九幽蠻魂相凝聚最盛之時,又釋出靈識在外,突然崩潰,氣血神華完全不受控制,形成亂流,像千刀萬刃割在五臟六腑上。

    陳尋狂噴一大口血,染了書案一片,忙服下一枚真陽培元丹,才好不容易將傷勢壓住,暗道:不在宗門修煉,一切都要自己瞎琢磨,還真是不好玩。

    只是他的好奇心鉤起,就難按下去。

    他以後修煉,更多的也只能靠自己琢磨、嘗試,好不容易有一個思路,又怎麼肯輕易放棄?

    蘇棠在閉關之前,當他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小孩。有些事不便言明,但鄭重吩咐他勤修縛龍訣,必有深意。

    他以為在祭煉虛元珠的九個月時間裡,已經將縛龍訣第一層法修靈訣煉到圓滿,現在看來還是遠遠不夠。

    折騰到天明。院子裡的事反正不用他操心,陳尋接著靜坐觀心。在魂海觀想九幽蠻魂相,再用縛龍訣幻生玄鐘梵音,穩固靈識後,再作嘗試。

    雖然這一次的嘗試,在靈識將要鎖住第二顆青焰珠時。九幽蠻魂相再度潰散。但情形則要好很多;特別是玄鐘梵音的鎮伏下,散如亂流的氣血神華,沒有再對五臟六臟造成強力衝擊,而是像以往那般。溫順的散入四骸之中。

    暗感此法可行。陳尋也十分的興奮。

    玄甲是刻印一重金剛玄符還是兩重金剛玄符。生髮的護體法力有著天壤之別。

    他要是能同時控制兩顆以上的青焰珠,疊加釋放烈炎衝擊術,威力也絕對會呈幾何級數增加。

    陳尋在書齋裡不眠不休的折騰了好些天。才勉強能用靈識同時鎖住兩顆青焰珠,當即就有些技癢,想著出城找個地方試驗一下兩重烈炎衝擊術疊加後的威力。

    瞅著天色將晚,陳尋喊來采兒,要她關門閉戶,他換上一襲青衫,跳出院牆就想出城去。

    不想阿青跟在後面扑出來,纏在陳尋腿邊不肯走。

    陳尋心想阿青本是荒野靈獸,整日困在小小四方的庭院裡,實在也有違其天性,就帶著它,趕在城門鎖閉之前出城。

    滄瀾城所在是座****數百里的盆地,走出滄瀾城,外圍都是兩三百里縱深的低矮山嶺,種植穀物、放養牧群。

    看山坡草場上放養的白尾牛群,動輒有數千頭的規模,陳尋暗想要維持城中百萬人眾生存,倒不是簡單之事。

    再往外走,就是塗山的崇山深谷,進出盆城的要隘上,都建有堅固的哨壘。

    陳尋不走大道,帶著玄豹爬山越嶺甚是便捷。人站在高崖往山谷裡看,峙守谷口要隘的哨壘看著規模不大,但在暮色之中散發微弱的靈光,似有大量的靈氣聚集,整個哨壘應該都刻印防禦法陣。

    陳尋暗道蘇家經營滄瀾城,還真是用心啊。

    滄瀾建城千年,塗山深處的荒獸,始終是最大的威脅。

    滄瀾城牆高達百米,以及城中縛龍山等,刻有種種法陣禁制,與滄瀾學宮的強者,能抵禦強大荒獸的攻擊。

    妖丹期以上的荒獸、妖獸總是少數,絕大多數又都生有靈智,輕易不會跑來滄瀾城挑釁送菜。

    而對滄瀾城周邊農牧生產衝擊最大的,則是個體看上去不是十分強大、但規模動輒成千上萬的獸群。

    湖澤荒原都聚集規模達十數万頭的青狼獸群,塗山南北兩嶺,****都有四五千里,誰知道有幾百萬、幾千萬頭的荒獸生存在塗山的深山大谷之中?

    一旦滄瀾城周邊的農牧生產被摧毀,滄瀾城中的百萬人口,僅靠荒獸部族的供給,是遠遠不足的;蘇家千年所建立的滄瀾城就會崩潰掉。

    負責滄瀾城守禦的左右衛騎府,進出塗山的要隘上建有哨壘,主要就是監控、防禦可能逼近滄瀾的獸群。

    小規模的獸群來襲,左右衛騎府以及各府都會緊急調集客卿、學宮子弟以及城裡的散修,出城殲滅。

    大家也都樂意接受這樣的任務,諸府所給的獎勵僅是一方面,殲滅狩獵所得,更是大家都急需的修煉資源。

    而一旦大規模的獸群來襲,左右衛騎府就會提前將城外的農戶、牧戶以及大量的牧群,轉移到城內。

    十年一次的寒潮,滄瀾城也會受到獸群的衝擊,但有蘇家在滄瀾城所建的種種防禦體系,有那麼多的強者,故而損失都是極微。

    即使有損失,獵守的荒獸也足以彌補。

    這也是滄瀾城吸引數以千計、萬計散修的地方之一。

    越過哨壘的方位,才算是真正走入塗山深山之中。

    明月當空,陳尋穿山越谷,迎頭看到一名女性武修往這邊跑來。

    石峽狹窄,那女武修未料會在這裡遇到外人。

    她背負一張翠木大弓,身穿皮甲,看著有三十來歲,長得人高馬大,眼瞳在暮色中炯炯發亮。

    能出滄瀾城,獨自進塗山兩三百里的深處,修為都不會弱,

    陳尋剛要打聲招呼,未曾想對方警惕的打量他跟阿青兩眼,一聲不吭的,掉頭就往另一邊的峽谷深處走去……

    陳尋尷尬一笑,心想也是,大家在滄瀾城多少還受些約束,出了滄瀾城,學宮弟子、客卿的身份都不管用,殺人越貨之事時有發生,事後誰知道是誰幹的?

    這女武修雖然無意與人為敵,但對外人的警惕心也是極高。

    陳尋暗道他以後出城,也要多些防備之心,拍了拍玄豹的頭,一人一豹,就往另一側的高山縱去。

    確認過左右十數里沒有人蹤,陳尋才在一處山坳裡停下來,祭出兩枚青焰珠,靈識鎖住後,即誦法訣,激活青焰珠之中的烈炎玄氣狂捲而去。

    兩道烈炎玄氣從青焰珠射出,最初還是玄符虛影,下一刻就在七八米外的石崖前合成一股,化作彷彿從九幽地獄釋出的魔炎烈焰,衝擊當前的堅固石崖。

    陳尋未來得及細看兩重烈炎衝擊術的威力,一陣地動山搖,“嘩啦啦”不知道要多少巨石給震松,砸落下來。

    “操!”陳尋見阿青還傻乎乎的看著砸來的落石,像風一樣竄出,抱著兩百多斤重的阿青就往外鼠竄。

    轉回身看,崖下亂石如墳,要不是早一刻逃出,他跟阿青就要給埋在亂石堆下。

    而被兩重烈炎衝擊術攻擊的地方,石崖豁然露出一處深達丈餘的石洞,周邊二三十米的樹藤都焦黑一片,竟給烈焰波及,烤成焦炭!

    陳尋一時間也是傻在那裡,暗感他現在哪怕是全力施展逆鱗一刺,威力也不過如此吧?

    只是暴烈無比的逆鱗刺,陳尋每施展一次,都會把自己搞得半死不活、癱在那裡。

    而一年多來,陳尋修為停滯在換血七層,修為精進有限,逆鱗一刺的威力也沒有增加多少,但十八顆青焰珠在手,意味著他能連續九次施展雙重烈炎衝擊術。

    這是什麼概念?

    陳尋是玄寒之體,玄寒神華注入青焰珠,轉化為烈炎玄氣會有一些損耗,要是叫從小修煉烈炎玄功的修者,握珠施法,威力怕是還要增加數分。

    陳尋此時也斷定岳倫定然不能同時控制兩枚青焰珠,不然當日在留仙齋,岳倫絕不會輕易容他活著走出去。

    哪怕知道他是宿武尉府的客卿,岳倫也大可將他擊殺之後,再出城逃亡。

    一顆青焰珠看著只是一件低級符器,但十八顆青焰珠在一起,實際價值絕對遠超符器,甚至比不是普通的入階法器稍差。

    不過,陳尋也能想到,同時控制兩顆青焰珠,絕對不是輕易之事,不然滿城的青陽境散修,都會瘋狂的搶著收購同樣的符器。

    陳尋不知道是因為六臂巨魔血所化的魂海足夠強大,還是說蘇家的縛龍訣足夠神秘,才最終助他同時控制兩枚青焰珠?

    陳尋暗感兩方面的原因或許都有,那這麼一來,他想守住蘇棠傳授他縛龍訣的秘密,不到生命危亡之時,就絕不能輕易在他人面前施展雙重烈炎衝擊術了。

    一定要用,事後也要殺人滅口。...<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魔天狼 發表於 2014-8-17 10:38 AM

第九十四章 山中遇故人

    雖然陳尋知道,他要是能同時控制三顆青焰珠,施展三重烈炎衝擊術,威力必然會再次倍增,但分出三道靈識,已經遠遠超過他此時的能力。

    修煉烈霜刀訣,身邊又有寒霜刀、青焰珠等玄兵、法器,陳尋就算境界修為沒有再精進一步,但比起剛離開烏蟒時,實力增強數倍不止。

    不過,陳尋沒有半點得意之情。

    對修煉了解得越深,他也越感自身的渺小。

    那日樓適夷身上所穿的玄甲,倘若再多刻印一重金剛玄符,那一戰的結局就注定會改寫;他與四十多名北山子弟必然難有一人能活下來。

    他此時能控制兩顆青焰珠施法,看著威力巨大,兩重金剛玄符的寶甲也能一擊破之,但敵人所穿玄甲,刻印三重、四重金剛玄符呢?

    就算刻印三重、四重金剛玄符,這樣的玄甲也只是不入流的符器。

    換作入階的玄甲,又會強到何等的地步?

    樓適夷跟著青陽子修行,青陽子手頭闊綽,必定會有一些法器賜他,絕對不是普普通通的不入流符器能比。

    就算同樣一種法器,在不同的人手裡,威力也有天壤之別。

    靈識修煉到還胎境中後期,或許能同時控制十八顆青焰珠,到這程度,十八道烈炎衝擊術疊加釋放,或許會有崩山裂嶺之威吧?

    又或者,青焰珠汲取不是天地靈氣,也不是真陽境修者的氣血神華,而是還胎境強者修煉過的靈力,釋放烈炎衝擊的威力,又將增至何等的地步?

    靈力,要比氣血神華、真陽玄氣精純數倍。

    還胎境強者能傲然站在真陽境修者,肉身修煉強大還是其次,靈力才是根本。

    樓適夷身俱荒古血脈,真陽境後期就能修煉靈力,馭使高級法器。

    陳尋想像不出,樓適夷修煉有成,跑過來找他報仇時,實力會增強到什麼地步。

    有時候,陳尋也想一走了之。

    惹不起、躲得起。

    憑藉寒霜刀、青焰珠以及烈霜刀訣,他離開滄瀾,到其他地方,低調的混吃等死百年,也不會艱難。

    不過,這念頭陳尋也只是想想而已。

    他將十八顆青焰珠拆散,收到虛元空間之中,讓阿青到左右打些野食,他則在山谷裡靜坐,藉著天空照下的明亮月光,拿出法術書來看。

    從留仙齋打劫來的幾本低級法術書,裡面所錄的法術,相當多都是重合的,拆散開湊成一套,也僅有七種低級法術。

    不過,御風、辟塵、淨水等低級法術,看著威力不大,卻十分的實用,實是居家旅行、打家劫舍之必備。

    陳尋就在月下用心觀悟御風玄符,輕誦法訣,即有一股清風從四面八面湧來,似將他的周身裹住,有著說不出的輕盈之感。

    陳尋想起當日樓適夷與蒙氏兄弟追殺他,踏枝踩葉而行,想必施展的就是御風術之類的低級法術,虧得他身上有足夠的靈藥補充氣血,跟他們糾纏了四五百里,不然早就死在他們的劍下。

    御風術施展後,周身似叫清風裹住,有著說不出的輕盈,不費氣力的縱跳就有十數米高,輕踩石崖,輕鬆就跳到山頂之上。

    看著皎潔月色照徹山谷,陳尋想起他當時在蟒牙嶺深處,重傷後魂海自發具六臂巨魔相,汲取月華修復創體之時,實不知何時才能突破還胎境,能直接汲取日芒月華之中的靈氣,淬煉肉身、修煉靈力。

    看著月華如此明亮,陳尋也就脫下青衫,將上身赤露,暴露在月光之中。

    沒有晉入還胎境,體內蠻魂相不能像漩渦一樣吞吸天地靈氣,但月光照體,修煉伏元功,還能汲取透入皮層的月光精華、融入氣血之中……

    月落西山後,修煉伏元功再無效果,陳尋暗感一夜修煉,僅相當於服用三分之一枚的烏蟒丹。

    這樣的修煉效果,對陳尋來說,已經是極微,但想想看,一年堅持修煉,積粟在堆、積沙成塔,也相當服用百枚烏蟒丹。

    想想烏蟒以前一年僅能煉製百枚烏蟒丹,蘇棠私下傳他的伏元功,實在要比華陽坊尋常能見的真陽境煉氣玄功,要玄妙高級得多。

    陳尋收功站起,鵠嘯數聲,過了一會兒卻不見阿青返回。

    也不知道跑哪裡去找野食了,陳尋心想怕是近一年來,把它關在宅子裡憋慌了,第一次帶它出城,撒起野來沒邊了。

    陳尋爬上一座高山,就見昨夜遇見那名女武修,在西邊山腳不遠處的溪谷邊架起一座木架子,正叉起一頭剝皮的小獸放在火上烤,而阿青正趴在女武修的腳邊,頻頻回頭往山後看。

    想必是聽到他鵠號相喚,但下一刻這小畜牲的眼珠子,又盯到火架上正烤得滋溜冒油的獸肉,沒有要起身的意思,​​光禿禿的短尾巴還翹起來搖了兩下。

    陳尋氣得要吐血,他怎麼召喚都不見回來,還以為出了什麼事,沒想到這頭豹子賴在女武修身邊不走,竟是為了騙一口烤肉吃。

    女武修防備心那麼高,陳尋也不便下山驚擾;不過見女武修並無惡意,他也只能等阿青騙到一口吃的再說……

    陳尋不去管阿青,就在密林間尋找藥草。

    這邊離滄瀾城也就兩三百里,早不知道被多少散修翻過,陳尋找了小半天,都沒有什麼收穫。

    陳尋叉起腰,心想難怪那麼多散修,都湧到蟒牙嶺北山去,滄瀾城周邊的山嶺裡哪裡還有半點靈草?要是再往塗山深處走,凶險又非同小可了。

    過了片刻,猜想阿青騙吃騙喝應該差不多了,陳尋又沿原路爬到山頂。

    他正待要將阿青喚過來,就見溪谷兩邊的叢林裡有數人,分作兩隊,往那名女武修跟阿青摸去。

    那名女武修毫無覺察,但陳尋立身高崖之上,則將下面溪谷的情形盡收眼底。

    不知道這數人是奔女武修而去,還是看到阿青,見獸起意,但看他們這架式,分明是想打家劫舍,他要不出聲提醒,這數人接近到百米範圍必會暴起發動攻勢。

    女武修的性命,陳尋可以不救,但阿青不能不管。

    陳尋將腰間寒霜刀摘下來,拿在手裡,也藉著密林的掩護,收斂氣息,往山下摸去。

    女武修警惕心也是甚高。

    那拔人從兩側接近到兩三百米距離時,她就陡然驚覺,翻身而起,下一刻那張翠色異木所製的巨弓就持握在手,“嗖嗖嗖”三支鐵箭向右邊珠射殺,警告左側三人莫要接近,腳下也不停息一瞬,而往山崖疾退……

    偷襲數人見無法突然襲殺,當下皆無猶豫,一道道刀芒、劍氣、火箭、風刃狂捲而來。

    也不知道女武修修煉何等玄功,就在陳尋暗感不好之際,就見女武修早一瞬閃躲到一旁,在原處留下一道殘影,承受劍氣、刀芒、火箭、風刃暴烈狂攻、散作無形。

    陳尋微微一愣:

    他知道被靈識鎖住之後,有些攻擊除了硬扛住外,絕難逃過。

    除了靈識比對方更強出一截,能撕碎對方鎖售的靈識印記。

    陳尋未曾想女武修所修秘術竟如此玄妙,能讓殘影代受攻擊。

    “你們要做什麼?”女武修閃身立於崖下,手裡又有三支鐵箭搭在弦上,喝問偷襲數人。

    陳尋心知女武修不是不知道這幾人想幹什麼,實是沒把握逃走,才色厲內荏的喝問,想將這幾人喝退。

    女武修玄功詭異,躲過致命攻擊,而阿青也不用陳尋擔心,甚至比女武修早一瞬逃到山崖,伸出爪子就攀石崖,想要逃到深山密林裡。

    卻不想一道風刃狂嘯而來,阿青嚇得落下石崖,直往女武修身後躲去,從女武修的兩腿間往外看,吼都不敢吼一聲……

    見阿青這般沒用,陳尋也是無語,這時候才注意到偷襲數人都臉戴皮質面具,遮住面孔,心想還真是打家劫舍的標準裝備啊。

    “鐵心梅,你說我們辛辛苦苦的跟在你的身後,是為什麼呢?”為首一人,手持一隻環形法器,閃爍靈光,見將鐵心梅逼到山崖下,叫她再難逃脫,忍不住有些小得意的說道。

    陳尋聽著聲音耳熟,暗感他滄瀾城可不認得幾個有這麼高修為的修者啊?心想這夥人還是有算計,原來早就盯上這個叫鐵心梅的女武修啊。

    “哥,不要跟她廢話,拿下她再說……”旁邊持盾的蒙臉青年說道。

    陳尋赫然想到這兩天就是試煉途中,與樓適夷一起追殺他的蒙氏兄弟。

    蒙氏兄弟是宿武尉府的青衣弟子,陳尋萬萬沒想到蒙氏兄弟,好好的學宮弟子不當,倒跑到城外幹起打家劫舍的買賣來!

    另看外六人面具外露出的肌膚,都十分的年輕,陳尋猜想他們多半是跟蒙氏兄弟一樣,都是宿武尉府的學宮弟子!

    學宮弟子跑城來打家劫舍?

    換作以往,陳尋絕難想像眼前情形,但想到自己敲詐岳倫父子的收穫,陳尋也理解蒙氏兄弟的作為。

    滿山遍野的找尋藥草,回去煉製丹藥,哪裡有打家劫舍來得爽利?

    看他們數人,早知道女武修的姓名,想來早就盯住她,陳尋想想當初蒙氏兄弟與樓適夷聯手獵殺他族子弟的尿性,也能知道他們絕對不是才乾頭一回。

    再看這數人除了手中的玄兵符器,身上也透露光華,每個人身上都不僅兩件符器,宿武尉府對青衣弟子絕沒有這樣慷慨,陳尋猜他們多半是打家劫舍而得,也不知道有多少散修喪命在他們的手裡。

    不知道蒙氏兄弟手持的鐵盾,是何種符器,就見一道靈光從鐵盾釋出,將蒙氏兄弟二人都罩在裡面,看靈光強弱,就知道防護力不在兩重金剛玄甲之下。

    蒙氏兄弟去年與樓適夷聯手時,就隱藏實力,雖然在天梯試煉時,停在第四層天梯平台之上,但非沒有一闖五層天梯的實力。

    陳尋暗想,就算蒙氏兄弟近一年來,修為上沒有太大的增進,但相比去年身上又多出幾樣符器,想來實力也是大增。

    再看看其他六人,實不比蒙樂兄弟弱多少,暗道他就算與女武修兩人聯合,勝算也是極低。...<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魔天狼 發表於 2014-8-20 01:24 PM

第九十五章 打家劫舍好生意

    陳尋伸手到地上摸了一把黑泥,都抹臉上,才發出一聲鵠嘯,從崖頭縱下,揮刀,即有一道暴烈玄寒刀芒暴斬而去。

    陳尋此舉不在傷敵,而是立威。

    然而陳尋發出鵠嘯在先,刀芒斬出在後,左側一名蒙面弟子還是躲閃不及,給叫玄寒刀芒斬了正中。

    那人身上暴出一團金光,消去刀芒之勢,但整個身子被激烈振蕩的氣浪,逼退數步才站穩腳步。

    陳尋冷冷喝道:“幾位道友,不聲不響的逼近,是為何意?”他拿黑泥抹花臉後再現身,實是想蒙氏兄弟等人知難而退,不想蒙氏兄弟擔心他們的聲音洩密,而起殺人滅口之心。

    蒙衝從未想到叫他人潛近百米而無覺察,心頭驚悸,當即疾退十數步,看到黑臉少年從天而降,斬出的暴烈刀芒,竟將陳川擊退數步,暗道:此人修為好強,竟不在他們八人任何一人之下!

    蒙氏兄弟心裡又驚又疑,他們盯上鐵心梅,遠遠綴在其後有兩天時間,可不見鐵心梅跟誰見過面,這黑臉少年是哪裡冒出來的?

    阿青見陳尋抹黑臉露面,嗅著熟悉的味道,實不知道主人跑過來救它、為什麼把臉抹成這樣,搖著尾巴躲到他身後來。

    蒙衝這知道眼前這少年,是這頭小青豹的主人,但看小青豹與鐵心梅熟荏的樣子,猜想這黑臉少年與鐵心梅必是極熟。

    蒙沖不怕他們八人聯手會落下風,但怕眼前黑臉少年與鐵心梅困獸猶鬥,他們想不付出一點代價,很難將他們斬殺在山腳下。

    他們出城盯上落單的散修,無非是想搶些修煉資源,可沒有想過要將自家的身家性命押上去搏一把。

    想到這裡,蒙衝心裡萌生退意,嘿然笑道:

    “這位道友,怕是大家都誤會了。我們看到這頭豹子,還以為是山里跑出來的野物,沒想到是你們自家養的——誤會、誤會!”

    蒙衝面具露出的雙眼擠滿笑,卻暗暗尋找突發殺招的機會。

    蒙氏兄弟靈識亂掃,陳尋心知此二子還沒有放棄殺人劫貨的心思,手從懷裡,從虛元珠裡放出一枚青焰珠掏出來,防備他們突然攻上……

    法武雙修!

    蒙氏兄弟修煉炎火一類的玄功,對青焰珠這類的法器最為敏感,未曾想眼前這人竟是法武雙修!

    尋常散修,在遇到瓶頸之後,只會勵精圖誌的苦修,以期將修煉的瓶頸一層層的打薄掉,最終突破。

    唯有資源豐厚的宗門,才能餘力支持弟子兼修他法。

    這不僅能從其他渠道闢開晉入還胎境的通道,在突破瓶頸前,也是有效增加個人實力的手段。

    陳尋掣出法珠,蒙氏兄弟眼珠子都滴溜溜的轉,心知殺了眼前這少年,收穫定然不淺,但對方是法武兼修,還不知道有無其他威力強大的異寶,可真是一根不好啃的硬骨頭。

    而鐵心梅也是硬手,此時將弓弦的三支鐵箭收回,從箭囊裡換了一支箭搭在弦上。

    她也明白小青豹主人的意圖,就是要讓對方明白,雖說對方八人聯手佔據絕對優勢,想殺人劫貨不難,但也勢必也墊上兩三人的性命才行。

    她隨身只有兩支秘符箭,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刻,她絕不會輕用,但此時不用,不展示最強武力,更待何時?

    除蒙樂兄弟外,其他六人眼神也是游離不定,與蒙氏兄弟的心思一般無二,心有貪念,但也不想付出那麼大的代價。

    “得罪了!”蒙氏兄弟與其他六人,遲疑數瞬,交換眼色,也不猶豫,當即就往溪谷下游疾退,轉瞬之間身形就消失在密林之中。

    蒙氏兄弟等人退,小青豹才從陳尋身後衝出來,衝著蒙氏兄弟等人消失的背影咆哮。

    陳尋將這沒用的傢伙,一腳踢到小溪里去。

    小青豹被嫌棄也不自知,從溪水里爬出來,又往陳尋身上蹭,皮毛晃動、水珠四射,濺得陳尋一身水。

    “鐵心梅多謝少俠援手。”鐵心梅拱手謝道,心知要不是這少年,她僅能再施展兩次分影訣,實難逃過對方八人的圍殺。

    “阿青吃你一頓烤肉,援一把手也是應該的。”陳尋笑道,抬頭見鐵心梅身材高材,竟比他還要高出半頭,臉黑皮糙,十足一個蠻族女漢子,不知道她出身哪個部族,又問道,“你可知剛才八人是什麼來頭?”

    “在出城之前,就聽說有一拔人戴著面具在荒山野嶺劫殺散修,具體是誰,卻無人能知,”鐵心梅說道,“即使有人將此事上稟左騎衛府,但哨壘警戒區域之外,左騎衛府也置之不理,每日進出城的散修又多,誰都猜不出這夥人的來歷。”

    陳尋也無意將蒙氏兄弟等人的身份說破,只是想搞清楚蒙氏兄弟出城打劫散修,是不是背後還有他人勾結,問鐵心梅:

    “散修中難道就沒有強者仗義出手,他們八人的修為也沒有晉入還胎境?”

    “請還胎境的強者出手?”鐵心梅一笑,說道,“有那錢還不如大夥結伴而行。誰知道這八人背後,有沒有藏著別的強者?再說了,出了滄瀾城,打來殺去,大家也都習慣……”

    陳尋心想還真是的,散修心不齊,明哲保身才是關鍵。

    “他們未必就會善罷甘休,你要是不趕回城,留在山里還是要小心些。”鐵心梅說道。

    “天色還早,我還要找幾味藥。”陳尋說道,難得出城一趟,他自然不想就這麼回去。

    “這附近的靈藥早就被採集一空,不知道要過幾十年才會有新的一批生長,那些想採藥煉丹的散修,有些跑到蟒牙嶺跟湖澤荒原去了, ”鐵心梅也看不透眼前這少年的身份,見他修為這麼高,剛才逼走蒙面八人的心智也不差,怎麼會不知道這附近山里早就沒有什麼靈藥可採?

    陳尋尷尬一笑,他早就想到滄瀾城附近的修煉資源應該不多了,但也沒有想到空成這樣子。

    雖然到滄瀾城有一年時間,他還是第一次走出滄瀾城到荒山野嶺來,真是汗顏。

    “那我們就在此別過。”陳尋說道,拍了拍阿青的肥脖子,就想與鐵心梅分道而行。

    “還未請教少俠姓名?”

    “哦,我叫陳尋,”陳尋說道,“日後有什麼事,你可以到銅鑼巷或者北山社找我……”

    單純以箭術論,鐵心梅比他的弓術稍強,也極有限,但那一手分影的玄功端是奇妙,這幾乎能叫弓手立於不敗之地,不叫敵手靈識鎖住。

    不過此次才剛剛見面,大家也沒有知心交底的地步,陳尋也不好意思直接問鐵心梅,他要付出怎麼的代價,才能學這分影秘訣,心想著留下姓名,日後聯繫自然也有再學這門奇術的機會。

    鐵心梅哪裡想到陳尋心裡在打她族分影訣的主意,只覺“陳尋”這個名字耳熟,似聽誰提起過,一時間也想不起來,就將大弓背在身後,手扣石縫,像猿猴似的,瞬時就爬上石崖,眨眼間消失在高山密林之中。

    陳尋心想這鐵心梅真是聰明,想必是蠻荒生存的經驗極足,若是想從溪谷的下游出山回滄瀾城,必然會再度落入蒙氏兄弟等人伏擊之中。

    陳尋在書齋祭煉虛元珠,九個月間,縛龍訣第一層法訣,也修煉到圓滿。

    陳尋此時專注感應某處,最遠能感應到四五千米開外的微弱氣息,又如何不知蒙氏等人實際就藏身在溪谷下游的密林之中,並沒有遠離?

    陳尋越過溪谷,往西首的一座石峰飛縱而去,片刻之後,即感應到蒙氏兄弟等八人果真綴在他後面追過來。

    陳尋沒有與鐵心梅結伴回城,就是想誘蒙氏兄弟追殺他。

    當日在荒原之上,陳尋就沒有被蒙氏兄弟與樓適夷追殺,他此時學會御風術,長程奔走的速度更快,相信蒙氏兄弟等人就算進學宮學了什麼新的步法,也未必個個都能跑得過他。

    陳尋當然無法與蒙氏兄弟等八人力敵,就想著引他們在深谷大山之中兜圈子,只要將他們拖散開,拖得有一兩人落單,他的機會就來了……

    能有機會打家劫舍,還沒有一點心理負擔,陳尋怎麼都要嘗試一下。

    只是他與鐵心梅才是初識,知人知面不知心,自然不敢貿然邀她一起打劫宿武尉府的學宮弟子。

    能不能打劫是一回事,要是他打劫學宮弟子的消息傳回滄瀾學宮,這個簍子怕是蘇棠都沒有辦法替他兜下來。

    陳尋忽疾忽緩,帶著蒙氏兄弟八人到處兜圈子,入夜又往塗山深處跑了好幾百里。

    這時山谷隱有禽鳴獸吼傳來,即使是真陽境巔峰的強者,也絕少跑到這麼深的塗山之中。

    蒙氏兄弟隱隱感覺不對,蒙衝停下腳步問陳川:“這小子是不是故意逗我們玩?”

    陳川也不傻,綴尾追了這麼久,那個黑臉少年曲折變著方嚮往深山里跑,沒有固定路線,卻一路也不停下來做什麼,叫他們追無從追,想抄近路包抄也不成。

    他到這時候要看不出其中的蹊蹺,那真是連心都瞎了。

    不過話說回來,要是他們八人還怕那黑臉少年能給他們設什麼陷阱,而不追擊,傳出來也只會笑掉別人的大牙。

    “他們怎麼會發現我們的?”陳川疑惑的問道。

    他們八人配合默契,進塗山潛形藏蹤獵殺散修已經極為熟悉,穿山越林,連鳥獸都能不驚動,他自認為藉密林掩護沒有露出破綻的地方,想不明白那黑臉小子怎麼會發現他們跟在後面。

    “或許是誰無意的露了行蹤,他見無法擺脫我們,才被迫往塗山深處走。”蒙沖說到這裡,覺得此前的情形熟悉無比,一時卻想不到眼前這黑臉少年,竟是當時他與樓適夷聯手追殺的陳尋。...<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魔天狼 發表於 2014-8-20 01:25 PM

第九十六章 偷雞啄米

    進入塗山深嶺近千里,兇禽猛獸漸多起來,溪澗奔流,風吹林嘯,禽鳴獸吼隱隱,藤草看上去也格外的詭異,隱藏凶險。

    即使是剛晉入還胎境的強者,也極少孤身一人,闖入遠離滄瀾城千里的深山之中。

    陳尋注意到蒙氏兄弟等人不再追擊,而是在一座石崖上停了下來,想必已經發現他在故意誘他們進入塗山深處。

    石崖孤立深谷之中,月光照下,光禿禿一片亂石灘,沒有密林的掩護,陳尋也無法靠近石崖,暗感蒙氏兄弟等人真是打家劫舍慣了,野外落腳也無半點破綻可尋。

    陳尋能猜測蒙氏兄弟等人中必有一人,極擅長追敵尋蹤之術,不然鐵心梅也不可能被他們盯上那麼遠,還無從發覺。

    想到這裡,陳尋也就沒有停下腳步,繼續往前狂奔,繞過數座高峰,再從西首潛回,爬上一座高峰,遠遠的監視蒙氏兄弟等人一舉一動。

    *******************

    “他就這麼走了?”蒙衝問盤膝而坐的陳川。

    陳川胸前憑空懸浮著一枚四方青玉小印,此時正散發青瀅毫光融入如水月華之中。

    青玉印上佈滿細密的花紋,但細看這些花紋,赫然竟是石崖周遭的地形。

    “我功力有限,祭煉追魂印也只能觀察周遭十許裡的動靜,他脫離這個範圍,就非我能覺察!”陳川說道,待要收起青玉小印。

    “不,”蒙衝阻止那人收起追魂印,說道,“那小子故意誘我們,我們停下腳步,他必然會返回看我們的動靜……”

    陳川知道蒙衝的意思,只要那小子折身潛來,他們設下陷阱,就能將他捕殺。

    只是追魂印在符器當中要算頂級,但終究不是入階的法器,要想持續祭用追魂印搜索敵蹤,需要源源不斷的注入真陽玄氣,以靈識感應……

    不過,真要能在那小子潛到近處,成功捕殺,這趟的收穫想來也是極豐。

    陳川從懷裡掏了兩枚真陽培元丹就塞嘴裡,繼續將追魂印祭在身前,渡入靈識,探察周遭二十里範圍內的一草一木,卻是不知道陳尋恰恰就在追魂印能搜索的範圍邊緣,蹲在一處崖洞,看著他們這邊的一舉一動。

    雖然僅能看到數點黑影,但對陳尋來說已經足夠;只要蒙氏兄弟等人不分開,就沒有他下手的機會,只要能監視到他們的動靜,何必冒險靠近?

    陳尋能在書齋枯坐九個月祭煉虛元珠,耐心之足,絕非蒙衝、陳川等人所能想像。

    大家就這樣幹耗了一夜,蒙衝、陳川等人都未見那黑臉小子潛回來,當真以為他已經遠遠走掉了。

    這裡深入塗山,說不定會有強橫荒獸出沒,蒙衝等人也不能久留,當際收拾收拾就踏入歸程。

    沿途遇到幾拔散修都結伴而行,沒有十足的把握,蒙沖他們也不會將性命押上去相搏。

    將到左騎衛府設在隘口的哨壘時,蒙氏兄弟與陳川等人分道而行。

    陳尋琢磨著蒙氏兄弟有可能將他認出來,當即撇開蒙氏兄弟那一行五人,而是遠遠綴在另三人之後。

    走過隘口,這邊就算是滄瀾城的範圍,城南有左騎衛府的監視,散修都極少在此尋釁滋事。

    陳川在城南有一處銷金窟,好不容易出來一趟,這次什麼都沒有打劫到,不找機會放鬆一下,就這麼回去,怕是要再過兩三個月才有機會出來。

    從哨壘取出寄託的座騎之後,陳川就與另兩人分開,策馬揚鞭,往東南奔馳而去。

    葛異等人以鱗馬為座騎,主要還是在戰時藉鱗馬之勢衝殺,能形成極強的刺殺之勢。說到腳力,九重巔峰的蠻武狂奔起來並不見得比鱗馬會慢,畢竟力有極限。

    陳川所乘的這匹白色駝馬,比鱗馬還要差一些,陳尋施展御風術,藏在山嶺的另一側,跟起來自然不費力,過了片刻,就抄到陳川的前頭。

    數千白尾牛散在草坡上放養,這為陳尋接近陳川提供極佳的掩護。

    陳尋讓膽小的阿青先逃到山嶺間,不指望才一歲多的它能幫上什麼忙,他藏身白尾牛群中,悄然走到山坡之下,牽過一頭白尾牛,冒充牧戶,衝策馬而來的陳川緩步走去。

    陳川看見牧童牽著一頭尾牛竟敢不給他讓路,掐起法訣,虛空現出一道巨掌虛影,就朝牧童抽去。

    陳川也只是要給牧童一個教訓,​​想看將人跟白尾牛抽翻的樣子當樂子。

    陳尋卻當露了行蹤,閃身避過那道橫空劈來的巨掌虛影,暴起就斬出一道暴烈刀芒,朝陳川劈斬而去。

    玄寒刀芒脫刀刃而出,就暴長三丈有餘,暴烈無比,空氣像被撕開一般,發出“呲呲”的撕帛之聲,下一瞬就斬到陳川身前。

    陳川駭然失色,他怎麼都沒有想到那黑臉小子有這麼大的耐心,竟然跟他們身後一天一夜,就在他忽視大意之時暴起殺來。

    陳川避讓不及,心念轉瞬之間,只來得及激活身上的玄甲,就覺一股沛然莫禦的強力,從側前面衝擊而來。

    玄甲暴出金光,擋下這道刀芒,但陳川整個人被撞橫飛十數米。

    雖沒有受什麼重傷,但五臟六腑被撞得移形錯位,叫他險噴出一口血來,體內氣血也是一陣紊亂,心裡驚駭、臉露驚容:此子昨日竟然留了余手!

    他有玄甲護,還給餘勢撞飛十數米,就算是宿武尉府真陽境九重巔峰的玄衣弟子,劈斬之威也不過如此吧。

    再看他跨下那白駝馬,赫然叫黑臉小子斬出的刀荒餘勢,劈成兩半,都沒有來得及發出一聲嘶鳴,就轟然倒地,血湧如泉。

    陳川情知玄甲再難抵擋對方一擊,瘋狂摧動氣血,要注入玄甲之中。

    然而陳尋動作更快,踏步而上,似一道流影撲​​面殺來,僅身形就振動氣浪尖嘯,下一刻又一道暴烈刀芒斬來。

    陳川還沒有見​​過有哪個真陽境的武修,力道能強到僅身形跑動就能推動氣浪的程度,心裡驚駭:這黑臉小子運轉氣血,難道就不需要點時間嗎?

    然而他避無可避,又叫刀芒斬了個正著,玄甲暴起一道微弱金光之後,就連同他身上的法衣,被刀芒餘勢劈碎成無數碎片。

    陳川也有真陽境八重修為,肉身淬煉到骨硬如鐵、肌堅如石的地步,擋住這道刀芒的餘勢沒有問題,但刀芒餘勢之中的無盡玄寒之氣,透體而入,瞬間叫陳川的氣血冰僵……

    陳川玄功數轉,剛將玄寒之氣逼出體外,陳尋又是一道凜冽刀芒劈來,他絕望得只能將周身玄勁都運轉一處,硬碰硬朝那道刀芒攻去。

    轟然巨響後,陳川直覺有萬斤之力,將他整個人撞飛橫飛而出,人在半空中就滿口鮮血狂噴,五臟六腑都在這一劈之下,被攪為粉碎。

    陳川重重砸落地,藉著僅剩的一點氣血,撒腿就逃……

    陳尋想著要殺人滅口,但此時已經有數騎從遠處呼喝而來。

    陳尋沒想到左騎衛府的動作會在這麼快,知道剛才他劈出三刀,只是眨眼間的工夫,心想這個傢伙還真是命運,正好趕上左騎衛府有人在左右巡視。

    陳尋見地上掉落一顆小印、一隻皮囊,撿起來就往山嶺狂奔逃去。

    陳川看到左騎衛府的武士,放聲呼救:“宿武尉府弟子陳川,遇大寇劫殺,請上卿援救……”

    陳尋聽得陳川在遠處大呼小叫,暗暗頭痛:他原以為蒙氏兄弟等人,怕搶劫散修之事,即使被人搶,必不敢聲張出去,哪裡想到這般不巧,恰好遇到有左騎衛府的人在附近巡視。

    不過,他也管不得太多,埋頭就鑽進密林之中。

    **********************

    左騎衛府的三名騎士瞥了赤身裸體的陳川一眼,他們雖然已經看到縱逃山林的陳尋,但陳尋跑得太快,轉瞬間就鑽入山林之中,離得那麼遠,他們的靈識也鎖不住半點氣息,更無從追起……

    陳川跑回剛才激鬥處,地上除白駝馬的兩半血屍跟無數碎片衣甲之外,追魂印與腰囊全都不見蹤影,又氣又急,差點一股熱血衝上頭腦,將他沖昏過去。

    宿武尉府的弟子竟然在他們的轄管區域內被人劫殺,左騎衛府的人也是眉頭深皺,問陳川道:“你可看清楚劫道之人的相貌……”

    陳川憤恨道:“那小子燒成灰,我也能認出來!”

    “那行,你先隨我們回城。只要你能認得人,畫下圖像,到時候律令府自會向諸府發布海捕緝文!就算他逃到天崖海角,必能將其擒獲!”左騎衛府的人說道。

    陳川急得心頭一陣發黑,暗想那小子搶得他的追魂印,還不立即遠走天涯,此時不追,拖過半日,又從哪裡去追?

    就算事後查到是誰下手又能如何,他們還能將打劫散修的秘密也捅出去?

    他僅是宿武尉府的青衣弟子,還沒有資格喝令左騎衛府的人替他賣命,心裡有什麼不服,也只能通過宿武尉府找左騎衛府交涉,當下心知追回追魂印無望,也只能先隨左騎衛府的人回城再說。

    在律令府折騰了半天,陳川才得以返回弟子別院,但他在途中被人打劫的消息已經轟然傳開。

    有同情者、有冷眼旁觀者,當然也有幸災樂禍的人。

    符器雖然不入流,但青陽境修者能有一件,無不是異寶,何況陳川的追魂印,要比尋常符器有更玄妙的神通,差一步就能晉身入階法器之列,就算還胎境的強者都未必能有一件。

    陳川以往仗之在弟子別院耀武揚威,與蒙衝等人結黨營私,連玄衣弟子都未必放在眼底,這時候看到他吃這麼大的苦頭,幸災樂禍的弟子自然不在少數。

    陳川臉色灰敗,有如喪親,走進院子,將看不順眼的侍婢抽了兩耳光,趕了出去,人在靜室絕望得想哭。

    “陳川,”蒙衝兄弟衝進來,拉住絕望的陳川說道,“我知道那黑臉小子是誰?”

    “是誰?”陳川像是溺水抓住一根稻草,抓住蒙氏兄弟的手,問道。

    “對方來頭不小,但這事可找四爺替你做主!”蒙氏兄弟說道。...<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魔天狼 發表於 2014-8-20 01:26 PM

第九十七章 捉賊捉贓

    陳尋打劫得手,也不及細看那枚小印到底是什麼貨色,就統統扔到虛元空間裡,就狂奔逃入密林之中,遠遠看見左騎衛府的三人沒有追來,才放寬心,與小青豹子匯合,從東城門進城。

    青玉小印有前主人的神魂氣息殘留,在城中祭煉說不定會被前主人察覺。

    陳尋心裡想蒙氏兄弟等人丟了這件符器之後,必然滿城搜索,就將那枚青玉小印扔在虛元珠內不問不管,想著哪天找個機會躲入杳無人蹤的深山老林裡再祭煉不遲。

    除那枚青玉小印外,那隻獸皮囊除了幾張玄符外,僅有四枚真陽培元丹,倒是叫陳尋頗為遺憾。

    沒想到蒙氏兄弟等人整日打劫舍,囊中竟然也如此吝嗇。

    他卻不知道,蒙氏兄弟等人這次出城盯上鐵心梅,數日用追魂印追躡人蹤,消耗極大。

    陳川三四天的時間服用不下十枚真陽培元丹,然而沒有半點收穫,就已經叫他們心頭泣血,哪裡想竟然被他反手打劫?

    真陽培元丹沒有什麼特別的神魂氣息,那隻獸皮囊銹有特殊的徽標,陳尋隨手丟火盆裡燒掉。

    陳尋拿出法術書待要細細觀悟,不知過了多時,就覺數股殺氣凜冽襲來,驚得他神魂動盪,嚇得他手足冰涼,未曾想才過去大半日,事情竟然就這麼敗露了!

    陳尋此前料到蒙氏兄弟有可能想到他,但蒙氏兄弟如此的聲勢殺上門,就怕他們打劫散修的事情敗露嗎?

    緊接著就見轟然巨響,院門被人從外轟開,陳尋拿起寒霜刀待逃,就有一股靈壓襲來,似乎他稍有異動,踢門闖入庭中之人,就會絕不留情的將他斬殺當場。

    這靈壓叫他異常的熟悉,不是蘇全又是何人?

    知道蘇全親自帶隊殺來,陳尋心更涼了半截,這才知道蒙氏兄弟為什麼如此大膽,原來是直接跑到蘇全那裡告狀!

    這如何是好?

    就算他捅出蒙氏兄弟打劫散修的事情,蘇全多半也會包庇蒙氏兄弟。

    而蘇全靈壓鎖來,陳尋感知有數人衝進院子,情知此時再逃,機會實是渺茫。

    “四哥,你這是做什麼?”蘇青峰不怒而威的壓聲喝問。

    “哼!宿武尉府的好上卿,跑半道打劫宿武尉府的弟子,傳出去,叫人笑掉大牙,今天我不將他挫骨揚灰,我就不姓蘇!”

    聽得蘇青峰竟然與蘇全同時出現,陳尋砰砰亂跳的心臟算是稍稍安定下來,心想蘇全還真是一個蠢貨。

    轉念又想,應是事後蒙氏兄弟無意認出他來,將事情捅到蘇全那裡,蘇全雖然看他不順眼,但他親自過來捉賊捉贓,更著意的還是打壓蘇青峰,爭奪宿武尉府的話語權。

    他不過是夾在蘇全與蘇青峰之間的道具!

    想透這些,陳尋倒沒有什麼慌亂的,心裡想:看來打家劫舍這事,還真是高風險高收益啊。

    陳尋將寒霜刀系在腰間,才整理衣衫,推門走出去,就見蘇全、蒙氏兄弟等人氣勢洶洶的站在庭院之中,都眼帶凶焰的望來,似有一言不對就會拔刀相向。

    趙屠、采兒父女嚇得跪伏在地,沒見過這種場面,嚇得渾身發抖,在蘇全那強大的靈壓之前,誰敢掙扎半分?

    同時嚇得渾身發抖、趴在地上的阿青,就是趴在地上,還用兩隻厚實的肉掌子遮住雙眼。

    蘇青峰則臉色嚴肅的站在蘇全之後,宿武尉府客卿打劫宿武尉府弟子的事情真要坐實了,他也是極為難堪。

    葛異等人都站在破碎的院門外,阻攔古劍鋒、古風等人進來。

    “四爺、十三爺光臨寒舍,有何賜教?”陳尋施禮問道。

    蘇全以為他破門而入,就能嚇得陳尋此子膽喪心寒,哪裡想他竟跟沒事人似的走出來,厲眼若電,聲如雷霆,喝問:“你做的好事,還有臉問我們上門幹什麼?”

    陳尋叫蘇全暗夾靈壓的喝聲震得氣血浮動,好不容易將氣血鎮伏,盤膝坐下:“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四爺今日一定要殺我,陳尋萬難抵擋,但希望四爺殺我之前,能給我一個說法!”

    “你……”蘇全氣得就想揚掌將這小畜牲劈成肉渣子,喝問道,“你信不信,我一掌劈死你。”

    “我信。我也怕。但我不知道錯在何處、罪在何處!”陳尋高聲說道。

    “四哥!”蘇青峰見陳尋如此鎮定,反倒有了底,站前一步,出聲喝了一下蘇全,要他在這麼多弟子、執事面前,注意儀態。

    蘇全當然知道他真要出手,老十三必會出手阻止,而在沒有坐實罪名之前,出手擊斃此子,蘇棠將來出關後要糾纏過鬧,他也沒有辦法交待,含憤收回手,冷笑道:“人贓俱在,看你如何辯別?”

    “既然人贓俱在,那四哥還是稍歇片刻,且看他們對質,就明一二。”蘇青峰說道。

    陳尋還是懵然無知的看向眾人,一副壓根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麼錯的無辜模樣。

    “你說此人是不是你?”樓礁站在蘇全身後,這時站出來抖出一副畫像,畫中人除了臉被污泥蓋住,身形無一不像陳尋。

    “是很像。不知誰給陳尋畫了這張像,但臉上怎麼畫這麼臟?陳尋雖然在蠻荒生活數年,但一直都愛好潔淨的人……”陳尋問道。

    樓礁氣得吐血,沒想到此子死到臨頭,竟然還能反口狡辯。

    “那這張像,是不是你養的異色玄豹!”樓礁又抖出一副畫像,將阿青神形兼備的畫在圖中。

    陳尋哈哈大笑,朝蘇青峰行禮道:“十三爺,要是有持你的畫像,砸上門來說你犯了死罪,就要喊打喊殺,十三爺,你心裡服不服?”

    蘇青峰寒著臉沒有吭聲,而是盯著樓礁,讓他繼續質問下去。

    “左騎衛府的三位師兄,你們是不是看到此子,劫殺陳川後,遁逃山林?”樓礁問左騎衛府的三人。

    “身形是像……”左騎衛府三人說道。

    “你現在還什麼話說?”蘇全冷哼道。

    “陳尋知道四爺對陳尋不滿,但想問四爺,陳尋有無機會為自己辯護?”陳尋問道。

    “豈看你怎麼辯解?”蘇全說道。

    “滄瀾百萬人眾,散修數以萬計,相貌、身形相肖之人,不知其數,”陳尋站起來,慷慨說道,“不知道左騎衛府三位師兄,是在何處看到陳川師兄被人劫殺,這兩副畫像,可是三位師兄事後繪出以便緝拿兇手?”

    “我們只看到有一人身形與你極肖,劫殺陳川後就往密林逃竄,沒有看到這頭豹子。”左騎衛府的人說道。

    “……”陳尋轉身看向樓礁,問道,“左騎衛府的師兄都沒有看到阿青,你卻拿阿青的畫像來往我頭上潑髒水。樓執事,我是與鬼奚部有仇,但也沒有想到今日竟然敢當著四爺、十三爺的面,公報私仇!”

    “樓執事,陳尋這話,你要如何解釋?”蘇青峰黑著臉問道。去

    “陳尋與玄豹是我親眼所見,畫像是我到律令府繪下,我總不會誣告你吧?”陳川真是沒想到真是這個小雜種半道打劫他,氣得恨不得衝上去將他這張故作鎮靜的臉撕碎,叫他露出真面目來。

    “你就是陳川師兄,失敬失敬,當日在弟子別院,沒有跟你好好套交情,陳尋真是不明​​白,我怎麼就得罪你了?”陳尋問道。

    “你!”陳川氣得吐血。

    “陳川與無怨無仇,怎會誣告你?”樓礁喝問道。

    陳尋冷聲問道:“樓執事既然知道我跟陳川無怨無仇,又怎麼斷定我沒事會去打劫他?”

    樓礁哪裡想到陳尋竟是如此的伶牙俐齒,氣道:

    “陳川與你不熟,也未見過你養的這頭小​​畜牲,人贓俱在,你還想狡辯?”

    陳尋冷笑問道:“我今日還沒事帶著阿青在城裡轉悠。陳川說沒見過阿青,樓執事就當他真沒有見過阿青,樓執事,你今年有滿三歲嗎?”

    蘇青峰、葛異趕過來,就是為他撐場子的,陳尋真不是怕樓礁小小一名執事,剛對他怎麼?

    “前日你從南城出城未歸,今日又從東城回來,此事都有人證,你以為憑三寸之舌,就能推脫罪名?”樓礁氣極而笑道。

    “既然樓執事一定要往我頭潑髒水,那我就問問陳川師兄,”陳尋盯住陳川的眼睛,冷笑道,“你說你看到我跟阿青偷襲你,請問陳川師兄,我們交手幾招,你幾招之內被我擊敗,為何你看到我跟阿青,而左騎衛府的三位師兄為何僅看到我一人逃往山林?”

    “在城南牧場,你僅一人襲殺我,但在山間,我見你跟這頭小畜牲!”陳川還以為此事有四爺做主,趕到就能將這兩小畜牲擊殺,哪裡想到這小畜牲口舌如此伶俐,竟叫樓礁等人無言以對。

    陳尋衝蘇全、蘇青峰行禮,說道:“我不知道何事得罪陳川師兄,叫他如此栽贓陷害!我在今日之前,從未見過陳川師兄一面,他既然說在山中見過我跟阿青,我昨夜確實又在城外,這叫我百口莫辯,但請十三爺、四爺聽他說說,是如何見到我的?要是此事沒有其他人證,僅是他一家之言,還請十三爺、四爺替我主持公道!”

    蘇青峰心想,陳川與陳尋無怨無仇,沒有理由栽贓,而且在那麼多的人看到陳尋與青豹出城,特別是左騎衛府的三人目睹現場,陳尋想到推脫罪名也難。

    不過,就算此事是陳尋做的,但他小小年紀,剛幹下打劫舍被人抓贓,還能有如此的鎮定,蘇青峰也是暗暗心驚。

    然而陳尋要他說出在山中如何相見,有何人證之時,陳川就有些犯傻了,他們還以為有四爺親自出馬,就能當場將此子拿下擊殺,完全沒有想到事態會發生到這步,他們八人蒙面打劫散修的事,又怎麼能說出口?...<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魔天狼 發表於 2014-8-20 01:31 PM

第九十八章 反轉

    蘇青峰本來傾向相信打劫之事是陳尋所做,從試煉之途種種作為,也能看出陳尋是膽大妄為之人,但陳川這一遲疑,頓叫他心裡起疑。

    要沒有見不得人的事情,陳川為何吱唔不語?

    蘇青峰冷著臉問道:“陳川,你說,你在山里,是如何見到陳尋的,又有何人能替你做證?”

    “蒙衝師兄可替陳川做證!”陳川只能硬著頭皮說道,“昨日,我與蒙衝師兄八人,在月峽採集藥草,遇見陳青與這頭玄豹……”

    “八人?”陳尋氣憤而笑,指著陳川的臉說罵道,“陳川師兄,你滿口胡言,竟然甘原被蒙家兄弟利用,聯手做局,栽贓陷害我。今日四爺在場,我不與你們三人計較,他日城外相見,我必拔刀相向!”

    “陳尋!”蘇青峰喝道,他也有些琢磨不透陳尋此時是真怒還是假怒,但也只能出聲讓陳尋冷靜一下。

    “請十三爺為陳尋主持公道,”陳尋說道,“我本不知陳川師兄因何陷害我,但現在想明白了。蒙家兄弟曾與鬼奚部的樓適夷聯手殺我,這事有葛執事可以作證!我不念前仇,未曾想到蒙家兄弟竟然還不放過我?”

    說到這裡,陳尋又大義凜冽的衝樓礁罵道:

    “我也沒有想到今日之事,樓執事也插一手,今日之仇,陳尋會記住你一份!記住你鬼奚部一份!”

    陳尋又問蘇全:“陳川師兄八人在一起,請問四爺,陳尋是吃了豹子膽,敢對他們下手?”

    蘇全也是給質問得啞口無言,樓礁領著陳川他們過來,這些事壓根就沒有跟他提過,他也沒有想到要問清楚。

    陳尋又問陳川:“陳川師兄,你既然說你們八人在月峽採集藥草,請將藥草拿出來給四爺、十三爺看!再請問,你們八人在月峽遇到我之後,我是跟你們打了招呼,還是扭頭就跑,還是說在月峽吃了豹子膽,就已經跟你們大打一場?”

    聽陳尋義憤填膺的說到這裡,葛異幾乎都相信他是被冤枉的了。

    “你!”陳川氣得牽動臟腑傷勢,又是一口血噴出去,心裡恨得想要將五臟六腑抓出來撕碎掉。

    蘇青峰冷著臉,看向蒙衝,說道:“陳川既然說你們能為他作證,那你們說說,在月峽是怎麼見到陳尋跟這頭玄豹的?再把你們出城採集的藥草拿出來,給大家看看,看是不是在月峽采的……”

    蒙衝嚇得背脊發寒,他們打劫鐵心梅與陳尋的事情暴露出來,如何得了?

    最終就算證實陳尋打劫陳川,陳尋也僅能算是事後報復,是輕罪,十三爺則有足夠的藉口,將他們八人都當場擊殺!

    蒙衝嚇得臉色煞白,趴跪在地,說道:“陳川師弟說他在月峽見到陳尋與青豹,我們幾人專心採藥,並沒有親眼見到陳尋。原先以為是陳尋藏在暗處欲對我們不利,一時氣憤,就與陳川師弟找樓執事一起跑去見四爺!但蒙衝絕無意陷害陳尋,請十三爺明察!”

    “四哥,你說這事如何處置?”蘇青峰冷著臉問蘇全。

    蘇全傻在那裡,這他媽的對質來對質去,竟然都成為了陳川的一家之言,但青峰如此質問,他只能厲眼盯著陳尋,咬牙說道:“陳川不會無緣無故害你!”

    陳川氣得吐血,沒想到蒙家兄弟竟這時反口,心冰寒一片,衝著蘇全“砰砰砰”的叩頭,額頭鮮血直流,說道:“陳川要有半句謊言,天打雷劈,全族都不得好死!”

    陳尋也指天發誓:“陳尋要半句謊言,天打雷劈,讓雲洲天雷,滅我全族!”心裡暗想,雲洲的雷霆,大概不會打到地球上去?

    樓礁也沒有想到會演變成這局面,愣了半晌,才說道:“陳川所丟追魂印,旁人想要重新祭煉,非一時半刻能行,在不在此院中,陳川應能感應!”

    陳川沒想到還有一線生機,心生狂喜,是啊,他怎麼就沒有想到呢?

    追魂印,他滴血祭煉兩個月才成功,服用靈藥無數,豈是陳尋得手後半天就能抹他神魂氣息的?

    要是陳尋背後有還胎境中期巔峰的高手,替他祭煉追魂印,他也只能認命:蘇青峰這一級數的高手,擺明場子要搶他的追魂印,他不認命又能怎樣?

    陳川當即盤膝而坐,要釋出靈識,感應追魂印的所在。

    “陳尋手裡有一件法器,能遮閉他人感應,此事葛執事應該知道!”蒙衝也怕陳川將他們供出來,這時候自然還是要幫他。

    蘇全看向葛異。

    葛異硬著頭皮說道:“確是如此。”

    陳尋笑道:“我是有件藥爐,能在遮閉尋常符器的氣息,我這就去書齋取來給四爺、十三爺驗看……”

    “恁多廢話!快去取。”蘇青峰說道。

    陳尋走出書齋,散出靈識,確認無人窺探書齋之中,當即從虛元珠中取出青​​銅藥爐、四隻青銅小瓶,然而再走出書齋,交給蘇青峰,說道:“此藥爐是烏蟒所賜,陳尋一直用來煉製一些尋常丹藥,能遮閉法器氣息,還是試煉途中無意發現……”

    四隻青銅小瓶除一枚九元養竅丹外,其他分別裝有聚元膏、真陽丹若干。

    陳尋心知蘇青峰、蘇全對烏蟒的情形極熟,倒沒敢將四隻青銅小瓶藏著不拿出來,不然很可能連虛元珠的秘密都保不住。

    “烏蟒竟然將九獸煉陽爐送你,看來你真是給烏蟒不少好處啊!”蘇全冷聲說道,蘇青峰一一揭開青銅小瓶、藥爐,裡面有什麼東西,他都能看到,自然也看到那枚九元養竅丹。

    也僅是一枚九元養竅丹而已,即使珍貴異常,但老十三爺或者蘇棠都有可能偏愛此子,他也無話可說。

    陳尋沒想到蘇全真認得這只青銅藥爐,想必他也會相信,他手裡僅有四隻青銅小瓶,虧得剛才沒有僥倖,不然真有可能拆穿掉。

    陳尋說道:“要是蒙家兄弟還懷疑我屋裡藏有什麼能遮閉符器氣息的物甚,陳尋也是無話可說,只能請四爺、十三爺親自進去搜查了。”

    “恁多廢話!”蘇全不悅的喝道。

    陳川見四爺如此說,當下釋出靈識,全力搜索追魂印的氣息。

    陳尋氣定神閒,還胎境的強者,都不能將一點靈識透入虛元珠之中,陳川要能發現他的追魂印氣息,那真是見鬼了。

    等了片晌,蘇全見陳川額頭滲滿汗珠子,心裡涼了半截。

    陳川猶不甘心,衝著蘇全叩頭:“陳川絕無半句謊言,請律令府對陳尋用搜魂之刑,若陳川誣他,當願受雷殛之刑!”

    “廢物!”蘇全氣得要吐血,揮袖就將陳川打了幾個跟頭,將滿口噴血的他甩到角落裡!

    沒有半點可靠的人證、物證,就算他能說動律令府用搜魂之刑,老十三又豈肯答應?

    見蘇全要走,陳尋說道:“請四爺為陳尋主持公道?”

    “你要什麼公道?”蘇全轉回身冷笑問道,“陳川看錯人,現在誤會釋清,這就是公道。你還要什麼公道?”

    陳尋心裡暗道:他日有機會,定將你這老畜牲千刀萬剮,叫你嚐嚐什麼叫公道。

    “無事鬧上門,照規矩,陳尋可邀陳川上斬龍台一戰,了卻恩怨。”蘇青峰沉著聲音說道。

    “他們還無資格上斬龍台,要打到城外打去,生死由命。”蘇全無情的看了陳川一眼,恨不能將他擊斃,哪裡會管他的死活?

    但這事要鬧上斬龍台,全城人都會知道他的笑話,蘇全自然不干。

    除樓礁、蒙家兄弟、陳川等人,弟子別院還有一干弟子跑過來看熱鬧。

    也正是如此,才越發的叫蘇全下不了台,實不知在諸多弟子心裡,他是什麼形象,他直覺再多待一瞬,就渾身不自在,袖手化身一道流影,往北掠去。

    陳川都氣糊塗了,心裡都情不自禁的想:難道真是巧合,難道他看走了眼,牧場偷襲他的另有其人,不是陳尋?

    蘇青峰冷眼盯了陳川一眼,沉著聲音喝道:“你可記住,陳尋可向你邀戰,你只可孤身應戰!若違律令,定斬不僥!”

    蘇青峰說罷話,也就將那套九獸煉陽爐交葛異幫陳尋拿著,化作一道流影離去。

    陳川心頭卻似叫寒霜覆蓋,直冷得極點,沒想到今日竟落到這樣的結局。

    蘇青峰既然說他可以隨時找陳川有仇報仇、有怨報怨,陳尋也不能再要求太多,心想有時候能抱個粗大腿就是好啊,要沒有蘇棠、蘇青峰替他撐腰,他今天給蘇全一掌打成灰渣,都沒處找誰訴苦去!

    蘇全、蘇青峰離去,陳尋朝樓礁拱拱手,說道:“樓執事,我這院子給你們折騰得一踏糊塗,還要樓執事破費,出錢修繕一下!”

    樓礁鼻子都氣歪了,卻又不能發作,只能丟下一袋刀幣,說道:“這些賠你的門庭,應是該了!”

    一枚聚元丹能換一袋刀幣,但一袋刀幣確也能將庭院修繕一新。

    陳尋讓趙屠將這袋刀幣撿起來,朝蒙家兄弟拱手冷笑道:“四爺、十三爺發話,但我們青山綠水、後會有期!不送!”

    蒙氏兄弟鼻子也都氣歪了,明知是陳尋半道劫了陳川,但是又能奈他何?

    他們最大的敗招,就是沒有萬萬沒想到,陳尋此子,十四五歲竟能在四爺的威壓之下,口才如此伶俐的狡辯。

    他們疏忽了,竟然事先就沒有套好說辭,反而落入此子的套中。

    此時不忍下這口氣,又能如何,只能攙著癱倒在地的陳川,先回弟子別院再說。

    見青璇也在門外,陳尋笑問道:“青璇師姐今日也空過來看熱鬧啊?”

    青璇也分辨不清,陳尋到底有沒人打劫陳川師兄,但看陳尋能在四爺跟養父面前,如此的鎮定自若,也暗感他即使修為無成,長大之後也定然是比葛異更厲害的角色。

    青璇見陳尋有邀他做客之意,只是嫣然一笑,說道:“今日鬧騰成這樣,亂糟糟的,改日再來拜訪陳尋師弟……”

    宿武尉府的其他弟子,也都灰頭土臉的與青璇一哄而散。

    “這邊事了,我們也就先走了;你過兩天再過來找我。”葛異將青銅藥爐還給陳尋。

    陳尋心想他到客卿院掛了名銜之後,近一年時間都沒有露過臉,心想也到客卿院走一走了,當即就送葛異與左騎衛府的三人,離開銅鑼巷。...<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魔天狼 發表於 2014-8-20 01:33 PM

第九十九章 避禍

    聽著蘇青峰說及蘇全闖門不成,反被陳尋給氣走的情形,宮裝美婦笑得花枝亂顫,柔荑玉手拍著長案問道:

    “你不會是說笑,故意逗著我樂吧?老四休生養性這些年,能叫一個半大的小孩氣得肝膽俱裂?”

    “要你去看熱鬧,你不去看,”蘇青峰笑道,“倒懷疑我胡說逗你樂了。”

    “我,千幻門的一個小供奉,哪裡有敢剛插手你們蘇家的事?”宮裝美婦盈盈盈笑道。

    蘇青峰心底是無比的暢快,在侍妾姜冰雲面前,實沒有必要掩護跟蘇全之間的矛盾,笑道:“這口氣,老四一時半會還咽不下,你過兩天有機會看到他,便知道我說的是真是假。”

    “爹爹可沒有半點說謊,四伯確實是給氣得下不了台,拂袖而走。”青璇想到銅鑼巷的情形,也禁不住好笑。

    “那到底是不是他下的手?”姜冰雲問道。

    “不好說,”蘇青峰說道,“理應是他下的手,但看他的臉,還真不能確認。”

    “你也不能確認?”姜冰雲訝然問道。

    雖說真陽境後期就開始修煉神魂,但又豈能跟還胎境的強者相提並論?

    除非陳尋此子天賦異稟,才能在青峰、蘇全兩位都是還胎境中期巔峰的強者跟前不露怯。

    聽青峰這此話,姜冰雲倒對這個來歷不明、被烏蟒收留四年的少年,真正感起興趣來。

    “除非用搜魂之刑,”蘇青峰說道,“只是為這些微小事,實在犯不著律令府用搜魂之刑,老四也只能灰溜溜的氣走。何況,那幾個青衣弟子,必有心虛之處,不敢跟陳尋繼續對質下去,用搜魂之刑,未必對老四有利啊……”

    “這麼說來,這小子還真不簡單啊,待他長成,還了得啊?”姜冰雲也信蘇青峰不會逗她玩,又拿青璇開玩笑道,“青峰,你不是說要替青璇挑個金龜婿嗎?陳尋小子你可得替青璇看緊了,莫要叫別家搶過去了。”

    “雲姨,你又拿青璇開玩笑了,”青璇羞紅臉,嬌嗔道,“青璇這輩子就伺候爹爹、雲姨,可沒想過嫁人。”

    蘇青峰聽了姜冰雲的話,心裡倒是一動。

    青璇窺著養父蘇青峰臉色沉凝,忙岔開話題說道:“一年未見,看陳尋的修為倒是沒有增進多少,是不是他沒能進學宮,修煉不得法啊?”

    姜冰雲窺了青璇一眼,心想這小妮子倒是挑剔得很呢,不過也不怨她,青璇倒是很有機會晉入還胎境,誰樂意與真陽境修者結為道侶?

    蘇青峰聽到青璇提及陳尋的修為,想到他前年在蟒牙嶺北山見到陳尋時,陳尋還只是真陽境五層,很快就突飛猛進,晉入換血七層,修煉資質也是極佳,但在停換血七層停滯了一年時間,沒有半點精進,或許是遇到修煉瓶頸了。

    蘇青峰知道冰云不是隨便拿青璇的婚事開玩笑。

    雖然他與蘇全沒有撕破臉,但他與蘇全之間的矛盾絕沒有緩解的可能。

    這不僅涉及到誰最終掌控宿武尉府的問題,還涉及到老父親坐化後,那幾件法器誰來繼承的問題。

    他若能獲得那幾樣法器,晉入天元境的希望就大增,已不是卹及兄弟之情就能拱手相讓的。

    雖說他與姜嶺都有還胎境中期的修為,明里暗裡向他效忠的還胎境強者將近十人,也有葛異等精明能幹的部屬,但說到心智之狡猾,陳尋此子實是值得塑造。

    就算陳尋此生無望晉入還胎境,蘇青峰也知道將他攬到麾下,能發揮的作用,實不弱於一名還胎境的強者。

    想到這裡,蘇青峰問姜冰雲:“冰雲,你在千幻門都沒有嫡傳弟子,實在不行,你將陳尋收到門下?”

    “我又不是蘇棠那麼瘋丫頭,我沒事收什麼男弟子啊,不怕別人嚼舌頭根?”姜冰雲嬌臉微紅,搖頭推卻蘇青峰的建議,“我那幾門粗淺的本事,青璇將來要用興趣學,我傳授青璇就是!”

    姜冰雲又說道:“你都說老四未必會忍下這口氣,那小子那邊你還得小心著些,不要叫老四找到藉口,隨手給殺了……”

    “老四真有這麼魄力,我也不用跟他爭這些年,”蘇青峰說道,想了想,又跟站在庭下的葛異說道,“你看客卿院有什麼適合的差事,讓那小子出去避個兩三年,總比留在滄瀾城安生些。待蘇棠出關,老祖同意她招攬部屬,什麼事都好說了……”

    **********************

    陳尋將撒歡跑過來討好的阿青踢了一邊去,讓趙屠、采兒收拾狼狽不堪的院子,請古劍鋒、左丘、古風等人請書齋說話。

    “到底是不是你幹的?”古風到底是年幼,經歷過入門大典,沒想到剛過一年,又有這樣的大場面可看,激動得滿臉通紅,進屋就忍不住問道。

    陳尋哈哈一笑,不說是,也不說不是。

    古劍鋒拉了古風一下,有些事心知肚明即可,怎能問出來?

    古劍鋒、左丘本是要找陳尋談別的的事情,不想遇上這事。

    陳川在城外牧場被劫,到底是不是陳尋所做,這事心知肚明即可,不宜打破砂鍋問到底,古劍鋒、左丘跟陳尋到書齋裡坐下,就提起九族共管天馬湖之事來。

    古辰返回北山已經一個多月,天馬湖周圍區域,劃給九族共管之事,已經有了結論。

    黑山部願給,以左棘部為首的其他八族又願意接手,這事就算成了。

    此前宿武尉府是托鬼奚部在天馬湖南坡修築寨城,作為蟒牙嶺北山、湖澤荒原的物產輸入滄瀾的集聚地。

    此前北山諸族勢力極弱,四十餘族,人丁僅十萬,沒有一人晉入還胎境,即使佔著蟒牙嶺北山及湖澤荒原南片的廣袤地區,限制人手,每年能得的物產也極其有限。

    黑山部擁有五千族眾,在北山算是大族,但以往採集藥草,一年也僅能煉製百餘枚低級靈丹。

    而在過去一年,數以百計的散修湧入天馬湖寨城,蟒牙嶺北山及湖澤荒原這座寶庫才算是真正的打開一角。

    過去一年僅獵獲得蠻荒異獸,就有好幾十頭,靈草異藥更是不計其數,實是以往所難想像。

    當初黑山、山侗為一頭巨狼屍體,聯合圍攻烏蟒數月,差點要打滅族之戰,現在想想都覺得臉紅。

    天馬湖寨城作為進入蟒牙嶺北山及湖澤荒原的中繼點,地理位置就陡然重要起來。大量商旅湧入,也叫天馬湖寨城驟然繁華起來。

    包括九族在內、數以百計的散修,天馬湖寨城此時湧入的人口,已經將近萬人。

    這背後涉及的利益就要比此前所想的驟增十倍以往,而隨著後期湧入的散修、商旅越來越多,天馬湖周邊後期完全有可能形成一座中等規模的城池。

    九族所出的物產,甚至都不用萬里迢迢運到滄瀾城來,集中到天馬湖寨城,就被一搶而空。

    限於玄寒宗的製衡,宿武尉府不便代表蘇家,直接插手天馬湖寨城的管理,故而才選了鬼奚部作代理人。

    以前九族就算看到裡面的利益,也沒有資格爭食這塊大肥肉。

    眼下千蘭進入學宮內院,拜囌靈音為師,而鬼奚部又與蘇青峰心生齟齬,都不用陳尋獻策,左崇谷等人也漸漸從中看到些竅門。

    眼下,九族已禮聘囌靈音為上卿。

    九族每年進俸大量的靈丹異藥跟一些能煉製法器的天材地寶,也只能換囌靈音在九族掛一個上卿的名銜,自然不敢奢望地位僅次於諸府府主的學宮長老囌靈音,真的就代表九族,親自到天馬湖坐鎮去。

    九族真正要想在天馬湖寨城,跟鬼奚部分庭抗禮,絕不是簡單的事情。

    有囌靈音的名頭壓著,鬼奚部是不敢公然對九族做出什麼心狠手毒的事情,但鬼奚部暗中挑拔一二散修,隨手滅了黑山或那個部族,九族又能找誰訴苦去?

    就像剛才,即使蘇全心底多半也傾向相信陳川沒有說謊,但陳川的話不能自圓,沒有真憑實據,蘇全自然無法替陳川出頭,將陳尋當場擊殺。

    九族想要跟鬼奚部在天馬湖寨城分庭抗禮,想要爭得應得的那部分利益,打鐵還要自身硬。

    九族現在能獲得的修煉資源,要比以往多出一大截,但弟子要成長起來,需要時間,現在就想要壯大起來,唯一可行的辦法,就是學其他宗派勢力,禮聘客卿。

    陳尋就是左丘、古劍鋒他們所想到的第一個對象。

    客卿身份頗為自由,陳尋身為宿武尉府的客卿,客卿院近一年都沒有去露個臉,也沒有人想起他來。

    只要不跟宿尉府的利益衝突,也不妨礙他在其他宗派、部族勢力兼任客卿。

    陳尋一個月前只是簡單跟古劍鋒提及此事,沒想到九族的行動會如此迅速,都已經開始招驀客卿、擴充勢力了。

    他前日出城進山,才發現滄瀾城周邊近千里的山區,修煉資源已被開採一空,而且滄瀾城聚集的散修數以萬計,壓根也沒有封山養藥的機會。

    以他的修為,再往塗山深處,凶險極大。

    同時蘇青峰再有心庇護他,但整日活在蘇全的陰影之下,也不是個事,回蟒牙嶺修煉,不失為一個選擇。

    想到這裡,陳尋點頭應允道:“好啊,我還想著再回北山住段時間呢,”又問,“十三爺那邊有什麼態度?”

    他想左崇谷此人頗有謀算,既然都籌備到這一步,不可能忽略掉宿武尉府。

    “十三爺的態度還是老樣子,宿武尉府不管蟒牙嶺北山的事務,不過我阿爸亦被宿武尉府聘為客卿……”

    陳尋哈哈一笑,鬼奚部投靠蘇全,蘇青峰不能跟蘇全撕破臉,也只能全力支持九族來壓制鬼奚部了。

    難怪剛才蘇全跑過來興師問罪,蘇青峰不惜親自跑一趟,原來並非都是蘇棠的緣故,也應是看到他對聚合九族勢力有些好處,同時也是做給九族看的……

    陳尋又想到一事,問左丘道:“北山社能不能讓人盯住陳川?他何時出城,過來跟我說一聲。”

    “真要殺他!”左丘不懷疑陳尋有殺陳川的能力,但陳尋真在城外殺了陳川,四爺蘇全的臉上,怎麼可能有半點的光彩?

    “……”陳尋都到離開滄瀾城,哪裡還會顧及蘇全的顏面?

    這次他與陳川結下的是死仇,有機會、有光明正當的理由殺他,難道還要等他奮發圖強、修煉有成之後,再來找自己報仇雪恨?...<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魔天狼 發表於 2014-8-20 01:37 PM

第一百章 兄弟同心插一刀

    “氣死我了,我今生非要將這小畜牲挫骨揚灰不可!”陳川心肺都氣炸了,強忍著心頭狂湧的滔天恨意,回到弟子別院,就再也控制不住的衝蒙氏兄弟發洩出來,“你們說什麼兄弟情義,生死與共,你們為什麼改口,難怪你們都不信我的話?”

    聽著陳川雙目赤紅,神智有些許癲狂,蒙衝眉頭微蹙,耐心勸他:“我們所作之事,要是在十三爺面前揭穿出來,你說四爺會如何對待我們?小不忍則亂大謀啊!”

    “你們能忍,我怎麼忍?”陳川拍案而起,氣得臉頰上的肉亂顫,質問道,“丟了追魂印,連城門都不敢出,你們叫我怎麼去忍? ”

    “不至於連城門都不敢出,”蒙衝笑道,“既然那小畜牲一意想殺你,又豈不是你報仇雪恨的機會?”

    “追魂印被搶、玄甲破碎,我怎麼報仇雪恨?”陳川想到陳尋在牧養沖他襲來的暴烈三斬,此時心裡猶有餘悸,暗道,就算他早有準備,都未必是敵手,現在他身無長物,一件趁手用的符器都沒有,敢出城還不是找死嗎?

    “追魂印的損失,我們怎麼讓你一人承當?”蒙衝繼續寬慰他道,“我們手裡有的東西,你想要什麼,盡挑三件去。那小畜牲以為你無長物,想在城外殺你,你說,這是不是你報仇血恨的良機?”

    “周家兄弟的魔鱗甲跟你的烈火刺環,都能給我?”陳川將信將疑的問道,卻也知道,他要有這兩件上品符器在身,自然有報仇血恨的機會。

    “我這烈火刺環,你要就拿去祭煉,”蒙衝大方將腰間的刺環摘下來遞給陳川,又說道,“那周家兄弟那邊我不好說,但​​想來勸他將那副魔鱗甲借給你幾天時間,用來殺那小子,周家兄弟不會不願意。到時候得了好處,你記得分給我們些就是……”

    “好。”陳川沒想到蒙氏兄弟如此仗義,興奮的直想跳出來,接過烈火刺環,心裡想,哪怕周家兄弟僅是答應藉魔鱗甲給他殺陳尋,他這趟的損失也算彌補回來了。

    “你傷勢頗重,先安心養傷,我去樓執事那邊看看,看能不能幫你討幾枚丹藥過來。”蒙沖說道。

    “有勞蒙兄了。”陳川說道。

    “那是應該的……”蒙沖說罷,就與弟弟一起走出陳川所住的獨院。

    在夾道裡走過一陣,蒙均忍不住問道:“哥,你真將烈火刺環送他?”

    “不然能怎樣?”蒙沖說道,“要是他明知必死,破罐子破摔,將我們所作之事都捅出去,如何是好?四爺或許會不會,但叫十三爺知道,四爺還有可能庇護我們?不要再說什麼了,我們快去樓執事那邊給陳川師弟討丹藥去,治好傷,以後怎麼辦,還要從長計議……”

    **********************

    待蒙氏兄弟走遠,陳川才撤去隱身訣,心裡暗道:他們到底是忌憚我魚死網破,將事情都捅出去的!

    確知蒙氏兄弟不會騙他,陳川就放下心思,返回小院靜室,盤膝靜坐療傷。

    過了片晌,聽著蒙氏兄弟在院子外敲門,陳川跑出去請他們進來,問道:“周家兄弟怎麼說?”

    “我們還沒有跟周家兄弟說這事,先從樓執事那裡幫你討來兩枚玉奚丹,你趕緊療傷,我們再一起去找周家兄弟商議這事,”蒙衝從懷裡掏出一隻小玉瓶,遞給陳川,說道,“這樣可好?”

    陳川猜想蒙衝或許是擔心說服不了周家兄弟,心裡想,他只是藉周家兄弟魔鱗甲一用,報仇雪恨之後自當歸還,大家都綁在一棵樹上,周家兄弟想必不會這麼不通情理。

    陳川拔開瓶塞,一股濃郁藥氣即從瓶中溢出,叫人嗅之心曠神怡,當真是鬼奚部煉製的、比真陽丹還要略勝一籌的玉奚丹。

    陳川也不疑其他,當即盤膝坐下,將兩枚玉奚丹倒入嘴中,即化作藥力沸流散入百骸。

    陳川暗感這兩枚玉奚丹藥力之強,治好他今日所受傷勢綽綽有餘,然而就在他將藥力導入玄竅進行煉化之際,沿喉管又有一股異樣熱流釋出,瞬時化作一團火,將他周身的氣血都點燃,就見他雙臂的血管,像是珠網似的浮凸出來,根根青碧……

    “你們,好狠……”陳川怎麼也沒有想到蒙氏兄弟拿給他的玉奚丹,藥中藏藥,身子此時已經僵硬,動彈不得,艱難的抬起手,指著蒙氏兄弟的臉,剛說出四字,劇毒就燒蝕到他的心臟,就此死去。

    “……”蒙衝沒想到樓礁給他的丹藥竟如此之毒,忙將陳川指出的手搬下去,擺出盤膝打坐、走火入魔的樣子,就拿起那隻烈火刺環,與蒙均悄聲退了出去。

    蒙均終究是心虛,到蒙衝院子裡,嘀咕道:“中毒與走火入魔不盡相同,他人要是從中看出蹊蹺,怎麼辦才好?”

    “能看出什麼蹊蹺?”蒙衝還算俊朗的臉,露出猙獰的笑,說道,“四爺都巴不得陳川走火入魔而死,就算有人看出蹊蹺,還能跑到四爺那邊去告狀?難不成陳川跑城外真讓陳尋殺了,四爺就長臉了?你放寬心,此事有樓執事替我們遮掩,必萬無一失……”

    ****************

    陳尋惦記著葛異所說的話,過了兩日,就到他府拜訪。

    兩日不見,葛異還是一副風塵僕僕的樣子,陳尋暗感各府的執事也真是辛苦。

    雖說各府執事職權甚重,但有些還胎境的強者,寧可在各府掛客卿的頭銜,也不願意擔任執事,實是不想被繁瑣俗世事務纏身,影響到修煉。

    “陳尋醉心修煉,許久未到葛爺府上來探望,前日還鬧出那麼大的事情,勞葛爺、十三爺費心出面,陳尋真是過意不去!”陳尋在宿武慰府掛了客卿頭銜之後,有近十一個月沒有露面,要不是前日發生那樣的事情,甚至還想不到露一下臉,陳尋心裡也覺到慚愧。

    “你年紀輕輕,卻能耐得住寂寞專心修煉,那是真好不過啊。”葛異毫不介懷的哈哈笑道。

    他內心裡更是佩服陳尋能守心修煉,換作其他真陽境的修者,有幾個人能在宅子裡不問世事,枯坐一年修煉?

    也難怪陳尋能輕鬆碾壓修為比他高出一層的陳川。

    陳尋將北山社禮聘他擔任客卿之事,說給葛異聽。

    “十三爺的意思,也是讓你先避一避風頭,回蟒牙嶺修煉,不失為一個選擇。”葛異說道。

    聽得蘇青峰的意思也是要他出城避一避風頭,就不知道還會不會讓他殺陳川,陳尋問道:“陳川那邊呢?”

    他現在好不容易抱上蘇青峰的粗大腿,他寧可不殺陳川,也不想在這節骨眼上惹蘇青峰不高興。

    “陳川啊?”葛異瞇起眼睛,笑道,“他被強人所劫,回弟子別院修煉出了岔子,前日就走火入魔、暴斃而亡了。我還以為你知道此事呢。”

    陳尋心裡一驚,沒想到蒙氏兄弟等人,為掩蓋他們打劫散修的罪行,竟下毒手,將陳川滅了口。

    而弟子別院那邊死了一名青衣弟子,都無聲無息,想必也是大家都巴望著陳川能如此不聲不響的死去。

    陳尋心裡感慨萬千,人心真是草芥,就算是學宮弟子又是如何?

    這時候後宅有兩名奴婢走出來,手裡用漆盤端了幾隻青玉瓶。

    葛異說道:

    “你那枚九元養竅丹,我一個本家侄子服用後,順利晉入真陽境七重。這段時間,你一直在宅子裡修煉,我也一直在外奔波,就沒有顧得上這事。九元養竅丹,到客卿院也要用三百符錢才能換得,值真陽培元丹六十枚。當然了,市坊間或偶有九元養竅丹流出,但想換得,絕對遠不止此數。我就佔你這個便宜,那枚九元養竅丹就算一百二十枚真陽培元丹。你今天不過來找我,我也會找上門,給你送過去。 ”

    陳尋當初就猜到葛異身邊有什麼重要的人,需要突破六層桎梏,將特意送上一枚九元養竅丹,事後也沒有將這事放在心上。

    這時見葛異提起,還將一百二十枚真陽培元丹都端上來,陳尋忙說道:“值不當,值不當,陳尋在滄瀾得葛爺照顧良多,要不是葛爺,陳尋在滄瀾連立身之所都無,那枚九元養竅丹,葛爺真是不要再提了……”

    “要不是你那裡正好有,不然我都不知道從哪裡找一枚九元養竅丹,給本家侄子服用,”葛異說道,“你在客卿院辦事,我們以後就是同僚,我怎能沒你的東西?”

    陳尋堅持不要,葛異堅持要給。

    陳尋手裡僅剩一枚九元養竅丹跟十來枚真陽培元丹,此時也需要大量的靈藥,支撐以後的修煉。

    葛異堅持之下,陳尋就照客卿院的折價,將兩瓶六十枚真陽培元丹收入懷中,其他的都堅決退還給葛異。...<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魔天狼 發表於 2014-8-20 01:38 PM

第一百零一章 真陽境無敵

    “葛爺,我有一事相問?”陳尋問道。

    “你說。”葛異說道。

    “客卿院,一件玄甲,刻印兩重金剛玄符,計價三百符錢,而印刻三重金剛玄符的寶甲,價格怎麼就陡然翻了十倍?”陳尋問道。

    陳尋將那件金剛玄甲交給阿公帶回烏蟒:

    一方面阿公等人此時還只能被動的修煉靈識、靈力,需要有一件符器;另一方面,陳尋也意識到刻印兩重金剛玄符的玄甲,能給他提供的護身法力​​實在有限。

    他如今都能兩擊破開兩重符甲的防護,不要說還胎境的強者了,真陽境九重巔峰修者,手裡有一兩件強大符器,一擊也能破開兩重符甲的防護,他穿在身上的意義不大。

    在陳尋看來,要想做到真陽境無敵,身穿三重符甲是最基本的要求。

    然而一件三重符甲,客卿院作價竟然高達三千符錢,遠超乎他的想像。

    僅僅是多刻印一重玄符,價格就翻了十倍,陳尋心想此時必然有他不知道的秘密,此時也能找葛異打聽。

    葛異心想陳尋十歲時流落烏蟒,又未能進入學宮修行,眼下實是野路子散修,有些事就耐心講給他聽:

    “一識不能兩用,身穿玄兵符甲,與敵搏殺,靈識實是在玄兵符甲之間運轉不休,並不能同時分用兩處。故而,我等非要修煉到極為嫻熟,才能將玄兵秘甲的威力發揮出來……”

    陳尋還以為青陽境後期的修者才剛剛著手修煉靈識,所以才無法控制兩種符器,但聽葛異如此篤定的說“一識不能兩用”,陳尋也知道他能同時控制兩枚青焰珠的事情,在真陽境絕對是異數中的異數,不能洩漏半點消息出去。

    葛異繼續說道:“……秘甲刻印多重金剛玄符,若無法陣勾連,也就只能發揮一重金剛玄符的防護威能。故而上品秘甲,並非多重金剛玄符的簡單疊加,還需要玄符法陣勾連。疊加的玄符越多,除法陣愈發繁雜外,對製器材料以及煉製之人的要求也越苛刻。三重符甲,除了需要熊獅腹皮一級的天材地寶,學宮當下也只有還胎境中期顛峰的強者,才有把握煉製。不要看三重秘甲,比兩重的防護力僅高出一倍許,但客卿院計價三千符錢都還是低的,拿到市坊去交換,多一倍的價錢,都有散修搶著要……”

    聽葛異如此解釋,陳尋也是暗暗心驚,心想整個滄瀾才多少還胎境中期巔峰的修者?

    不要說熊獅腹皮這類的天材地寶了,僅要蘇全、蘇青峰這一級數的強者,出手煉製一套秘甲,付出三千符錢,要價真不能算高。

    *********************

    九族決意將核心利益都放在經營天馬湖寨城上,而且隨著天馬湖寨城的日益繁榮,大量散修湧入,真陽境的修煉資源也是會日益豐富。

    這麼一來,左丘、古劍鋒等人,也沒有必要再留在滄瀾城修煉。

    陳尋過了兩天,就一起與宿武尉府護送的一支商隊,返回北山。

    采兒是陳尋的侍婢,留在滄瀾城也無依無靠。趙屠這次也舉家隨陳尋遷往北山。

    陳尋沒有前往天馬湖寨城,到北山,就與左丘、古劍鋒等人分開,直接帶著趙屠、采兒一家老小,牽著駝負全部家當的數匹駝馬,趕回烏蟒石寨。

    烏蟒這邊一切如故,石寨裡除了比以往更整飭些外,沒有太大的變化。

    阿青在滄瀾城,給拘束在小小的宅子裡,憋壞了,到烏蟒,就滿寨子的撒歡去了。

    宗圖回烏蟒後,就到石寨東面的石嶺下閉關修煉,陳尋將家當丟給趙屠、采兒收拾,就隨與南獠出寨,去見阿公。

    石嶺與石寨緊挨著,就隔兩三里地,黑山、山侗圍困烏蟒時,就將營地紮在石嶺上。

    相比較一年多前,此時的石嶺高崖之上,有一道泉水流下,從百米高的崖頭直跌下來,形成一道頗為壯觀的瀑布。

    宗圖身穿玄符秘甲,盤膝坐在崖下,玄甲散出毫光,抵禦從崖頭跌落的流水沖擊之勢。

    此地已經叫烏蟒劃為禁地。

    除了密林遮閉外,從崖頭往下,兩側都用柵木造牆,將瀑布圍住,日常都有蠻武守備,以防他人意外闖入。

    回到烏蟒,服九元養竅丹,一舉突破蠻武六層、晉入換血七層的宗崖,則與南溪、宗凌等人平時都留在這裡修煉,也為宗圖護法。

    看到陳尋返回烏蟒,宗崖、宗凌、南溪等人都極興奮的圍過來,陳尋看到除瀑布前還有一名身穿青衫的鶴髮老者盤膝而坐,面孔陌生,氣勢看著不強,但與石嶺相融,有著說不出的玄妙道蘊……

    老者見南獠等人過來,撐身站起來,舉走走來。

    陳尋也是疑惑,不知此人是誰?

    宗圖修煉不能中斷,南獠代為介紹道:

    “這是巫公好友青木道人,巫公回烏蟒後,鑿石嶺引泉流下,坐在石崖下修煉已有半個月,事先特地請青木道人過來為他護法……”

    “小子陳尋拜見青木前輩。”陳尋一直都想拜見青木道人,當面求教,沒想到竟在此地見​​到他,當即長輯禮行,心想決定回烏蟒還真是對的,不然又不知道拖到何時,才能見到青木道人。

    “哈哈,你就是陳尋,”青木道人哈哈一笑,上下打量了陳尋好幾眼,說道,“宗圖過來找我,說有孺子可教。我當時也是閉關苦修,沒有工夫搭理他,宗圖就死臉賴皮的將我那卷破書換走。宗圖確實有眼光啊……”

    “前輩成全之恩,陳尋感激不盡。”陳尋感激說道。

    滄瀾一本抄錄三五種低級術法的帛書,非三五百烏蟒丹不能換。

    《道蘊殘解》除附有《大鵬秘拳》的圖譜之外,更是青木道人一生修煉經驗的總結。

    真正要換,烏蟒石寨傾其所有,也未必能從青木道人手裡換得《道蘊殘解》。

    青木道人能如此輕易將帛書交給阿公,一是他與阿公之間有著生死相託的情誼,二是青木道人雖然沒有見過他,但聽阿公聽過,對他也有成全之意。

    “什麼恩不恩的,緣有因果,千蘭也是你所救啊。”青木道人笑道。

    “還不知道前輩,與千蘭師妹什麼關係?”陳尋問道,有些事不足為外人道,故而他也一直都沒有問千蘭跟青木道人是什麼關係。

    “我當年想跟蠻師宗守陽學道,不被族人所容,被逐出左棘部也已經有三十年了。”提起往事,左青木心裡感慨萬千道。

    陳尋這才知道青木道人竟然千蘭、左丘叔祖級的人物,當年也曾拜入烏蟒天蠻宗守陽的門下。

    雖說囿於族規,青木道人不能回歸左棘部,但血緣親情還在,到晚年就在左刺部旁找一崖洞修煉,有什麼絕學傳授給左丘、千蘭,實在正常。

    千蘭拜入囌靈音門下,陳尋實是有些擔憂的,當即讓宗崖他們先去修煉,他與青木道人、南獠坐在崖下說話。

    “邪修盜脈的傳言,前輩可曾聽說過?”陳尋問青木道人。

    “無論是西荒,還是雲洲,都確時有此事發生,”青木道人聽陳尋專程問及此事,也能猜到他的意思,說道,“荒古血脈,未經修煉,神魂就極其強大。有些邪修,卡在還胎境後期無法突破,實是神魂暗弱,就動歪念,想盜他人的血脈以補神魂。也有一些邪修,自家弟子的資質有限,就盜他人血脈種入弟子體內。不過這事,無論在雲洲,還是西荒,都是大禁忌……”

    青木道人雖然都未能晉入還胎境,但早年​​遊歷雲洲、西荒,一生見多識廣,實非普通的修者能比。

    陳尋有些疑惑,正好找他請教。

    “天元境的修者,就無貪念?”

    “能晉入天元境者,要麼有大機緣,要麼本身就是身俱荒古血脈的靈體、道胎,晉入天元境後,神魂也是早就修煉到圓融無礙,不需截他人之長補己之短,”青木道人笑道,“囌靈音是與蠻師宗守陽、蘇青峰同時成名的人物,年紀比我還小,修為之高,卻遠非我輩所能望其項背,千蘭能拜入她的門下,也是緣……”

    陳尋聽青木道人說他與學宮長老囌靈音也是舊識,心想千蘭此前千方百計的掩護身俱荒古血脈之事實,實是左棘部無力保護她,而她一旦得入囌靈音門下,就不用再擔心什麼。

    囌靈音得道極早,此時都不到六十歲,以還胎境一百五十歲壽元論,囌靈音還有八九十年的時間突破還胎境,實在沒有必要冒天下之大不韙,盜他人血脈補神魂。...<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魔天狼 發表於 2014-8-21 12:57 AM

第一百零二章 聚靈伏元陣

    天色將夜之時,趙屠跑過來稟告,他們在寨子裡的住宅,都收拾好了。

    “烏蟒將此處闢為禁地,頗為清淨,我以後也就在這裡修煉吧,繁瑣事務,還要南獠叔代為照料……”陳尋說道。

    陳尋也是祭煉虛元珠,連續九個月不中斷,才融煉一絲靈力,也不知道阿公坐關要到何年何月才能煉出與本源神魂契合的靈力。

    湧入天馬湖寨城的散修極多,這邊離天馬湖又近,即使這邊有青木道人護法,也不能保證萬無一失。

    一旦發生變故,阿公被迫中斷修煉,數月苦修就會前功盡棄。

    沒有強大宗門的庇護,修煉想要能成,還真是艱難啊。

    陳尋魂海之上,已經煉出一絲與本源神魂契合的靈力,有這絲靈力作為種子,接著修煉靈力,相對就要容易一些,也不怕被外界打斷。

    他留在此地修煉,除了可以替阿公護法,有什麼修煉問題,還可以時時向青木道人請教,就不想再住到寨子裡去。

    除了身上七十枚真陽培元丹,陳尋還有幾本法術書可以拿去交換修煉所需的丹藥,這些繁雜事務,由南獠、宗桑他們與趙屠一起代為處置,也沒有什麼不放心的。

    宗圖回來了,雖然好些事都守口如瓶,但南獠知道陳尋此時的實力,實不在任何一位真陽境九重修者之下。

    有陳尋在石嶺修煉,又有青木道人護法,烏蟒只要在周邊部署一些蠻武進行警戒,就可以了。

    趙屠想到一事,跟陳尋說道:“公子這幾本法術書,想一起脫手,對方必然壓價極低,換不回多少丹藥。如果能在天馬湖寨城設攤,一樣樣的出售,有些極需增加實力的散修,或許能出高價……”

    陳尋剛才跟南獠聊過,也知道天馬湖周邊近一年來的形勢變化。

    黑山部將天馬湖周邊的區域,劃歸有囌靈音撐腰的九族共管之後,鬼奚部答應以每年一千枚聚元丹的代價,租借西岸坡谷之地。

    相比較鬼奚部過去一年的收益,每年一千枚聚元丹的代價,根本算不上什麼,但鬼奚部此時能有妥協的姿態,九族也不能要求更高。

    不過,控制蟒牙嶺北山及湖澤荒原修煉資源及其他物產的收購與供給,這才是天馬湖最大的利益所在。

    近千名散修的湧入,每年僅消耗的丹藥,以聚元丹計,就要超過二十萬枚。要能壟斷藥草的收購以及丹藥的供應,每年怎麼也有​​三四萬聚元丹的收益。

    加上兵甲、低級符器、天材地寶以及鹽茶酒鐵等物產的收售,未來天馬湖周邊的利益大得驚人。

    從這裡面分一杯羹,才是九族此時所看重、所謀求的根本利益。

    九族此時正籌劃在野馬溪的東岸,修建一座規模更大的寨城,工匠都從滄瀾城聘請。

    九族全力經營天馬湖寨城,陳尋心想趙屠的修為雖然低微,但有經營之才,將他拘束在寨子裡,實在是屈了他,說道:

    “這樣也好,你到天馬湖寨城買地造間鋪子落腳,諸事請九族代為照應,這幾本書就算是給你作本錢……”

    又想法術書不是那麼容易高價脫手,想要發揮趙屠母雞下蛋的本事,總不能讓趙屠自己去找母雞,陳尋又取出一瓶真陽培元丹給趙屠,讓他去天馬湖寨城好好經營。

    細想來,修為極強的修者,也難怪要經營勢力。

    修行,法侶財地。

    修行之法靠機緣,有無道友靠魅力,而說到財與地,還是要靠勢力經營。

    打家劫舍雖然容易發家致富,但終究不是長遠之計。

    陳尋心想,他的機緣也算是極厚,然而他傾盡全力,進入湖澤荒原採藥煉製聚元丹,以一己之力,一年能有煉製一二百枚聚元丹,已經是驚人。

    如今囌靈音不過是答應給九族撐腰,都不用她直接出面,將來九族每年差不多都會將一兩成的收入拱手奉上,所得很可能就是他的十倍、百倍之多。

    他修煉消耗資源,遠超常人,更要有長遠經營的心思跟部署。

    *********************

    南獠、趙屠等人退去,宗崖、宗凌、南溪他們在石嶺之上結廬而居,陳尋就與青木道人坐在瀑布旁,請教修煉之事。

    此時暮色四合,天地昏晦,陳尋這才注意到阿公盤膝坐在水下,除玄符秘甲透漏的靈光外,周身還有淡淡的靈蘊玄息,彷彿漩渦一般匯聚……

    見陳尋面帶疑惑的端詳宗圖周邊匯聚的靈氣漩渦,青木道人笑道:“我賣弄雕蟲小技,替宗圖擺下聚靈伏元陣,僅僅稍稍彌補丹藥的消耗。你要想學,我可以教你……”

    陳尋這才注意到阿公身後,有一隻銅盤露出一角,靈氣漩渦正是聚集在這只銅盤之上。

    多重玄符需要法陣勾連,才能疊加;只是法陣之術不是誰都能輕易學得。

    陳尋想不到青木道人未能晉入還胎境,胸中所學卻是如此的廣博。

    誰都不知道阿公何時能融煉出一絲靈力。

    也許三五年,也許十年八年都無所得。

    在這個過程當中,阿公要源源不斷的釋出氣血神華與靈識,在魂海之上進行融合修煉。

    哪怕兩三天服用一枚聚元丹補充消耗,三五年累積下來,也是巨數。

    青木道人所擺的聚靈伏元陣效果再差,三五年下來,不知道能替烏蟒節約多少丹藥。

    而再聽聚靈伏元陣其名,陳尋也知道此法陣與蘇棠傳他的伏元功一脈相承。他若能學會,修煉伏元功,攝取天地靈氣的效率將會倍增。

    蘇棠說過,伏元功不是什麼絕功秘法,可以說是學宮弟子入門必修的基礎功法。諸府客卿院都有伏元功傳授,跟縛龍訣絕不好相提並論,但不是學宮弟子,想學伏元功,就需要拿三五千符錢才能換修煉秘訣。

    聽青木道人要傳他聚靈伏元陣,陳尋怎麼會不學,說道:“陳尋還未有機會拜入他人門下,請前輩收陳尋為徒。”

    “不,不,不,我傳你聚靈伏元陣可以,收徒就算了,”青木道人搖頭說道,“你能悟出修靈之法,我實在沒有什麼能教你的……”

    見青木道人堅決不肯收他為徒,陳尋也不再堅持,問道:“氣血神華與靈識融合為靈力,難道宗門之外,就沒有人悟得嗎?”

    “這個辦法,我也在一些古籍裡看到有隻言片語的記載,但近千年來,沒有聽說出誰籍此修煉出靈力,故而誰都不敢輕易嘗試。”青木道人說道。

    陳尋心想也是,修者的壽元有限,這種辦法不僅要消耗巨量的丹藥,能不能成,還要用數年的時間嘗試。

    阿公敢冒險一試,實是有他這個前車可鑑。

    再者,沒有宗門的支持,即使有膽嘗試,普通散修也沒有這個資源,也不可能心無旁鶩的在荒山野嶺一坐數年。

    中間若是有人或獸過來驚擾打斷,數月、數年苦修可能都會半途而廢。

    “倘若此法可行,我也要閉關修煉,”青木道人說道,“說到這裡,我還要謝你才是,不然我絕不敢嘗試此法修煉,還想著還剩下幾年壽元,給千蘭、左丘他們留些什麼;將聚靈伏元法陣傳你,實不是什麼大事……”

    道無大小,實用為先。

    阿公宗圖與青木道人,需要在壽元將近之前,能有突破之法,而陳尋此時則更需要學會能攝取天地靈氣修煉的玄功法陣。

    傳授聚靈伏元法陣,第一步也是繪符。

    青木道人手裡頭暫時也沒有能繪製玄符的符紙、硃砂等物,還需要明日請南獠他們幫忙備齊,今夜只能作罷。

    青木道人當下,就將聚靈伏元陣的一些要點,解說給陳尋聽。

    陳尋這才知道青木道人早年在雲洲遊歷時,救過一名云洲散修,伏元功、大鵬秘拳等玄功絕學,都是跟那個散修所學。

    不過,他那時已經年過四旬,錯過修煉伏元功的最好時機,僅能在太陰玄氣最濃郁的月圓之夜,修煉吞取天地靈氣。

    青木道人一生所學博雜,近年才創下聚靈伏元陣,真正煉製成功,也就這兩年的事情,主要也是以法陣匯聚天地靈氣,以便平日夜裡修煉伏元功,也能導太陰玄氣入體……

    青木道人此時可以說已經是半步踏入還胎境,但就僅最後一層薄薄的肉障,沒有辦法破開。

    修煉靈力,可以說是青木道人最後的機會。

    不過,青木道人也要看到宗圖修煉靈力有成,才會冒險嘗試,不然寧可利用壽元將近的最後幾年,給千蘭、左丘等族中小輩,留些東西。

    聚靈伏元陣,可以說是雜揉青木道人一生所學,涉及製符、法陣、煉器等術。

    陳尋這才知道,青木道人說要將聚靈伏元陣授他,實是要將一生所學,都傳授給他。

    雖然青木道人堅持不肯收他為徒,陳尋離開之前,還是恭敬給青木道人行了師禮。...<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魔天狼 發表於 2014-8-22 09:20 PM

第一百零三章 追魂印

    陳尋離開,到石嶺找了一處開闊處盤膝而坐。

    他此時想起來,從陳川手里奪得追魂印將近一個月,還沒有時間祭煉,當即就從虛元珠中取出追魂印來。

    青瀅瀅的一方小玉,僅雞蛋大小,然而叫陳尋奇怪的是:

    他當時從陳川手里奪得此印時,追魂印黯淡無光,此時卻毫光四溢,似乎在虛元珠中汲足靈氣。

    虛元珠是儲物法器無夷,但虛元珠中濃郁的靈氣從何而來,陳尋查遍現有的資料,也不得而知。

    最可能的解釋,這些靈氣都是之前儲存其中的丹藥所化。

    丹藥若是儲備不得法,靈蘊藥氣會散溢,藥力因此會逐漸減弱。

    虛元珠也不知道隔了多少年,都沒被人成功祭煉,先前主人儲存其中的丹藥,在數百年、甚至數千年之後,都化作至純靈氣,也不難理解。

    這能解釋為何虛元珠裡空無一物。

    不是空無一物,而是丹藥都化成虛元珠中的靈氣了。

    只是陳尋僅能將心念渡入虛元珠中,一不能探察珠中靈氣精純、濃郁到何等地步,二不能將珠中靈氣汲取出來,為己所用。

    陳尋將追魂印懸在胸前,心裡琢磨,要將丹藥不用瓶裝,直接放到虛元珠中,會不會受珠中靈氣浸潤,藥力大增?

    陳尋想到什麼,動手試驗也快,當即就取出青銅小瓶,打開瓶塞子,倒出兩粒真陽培元丹,直接攝入虛元珠中。

    未曾想,兩粒真陽培元丹剛入虛元珠,就迅速消融,化作一縷藥​​氣,融入虛元靈氣之中。

    陳尋氣得吐血,幸虧沒有拿僅有那枚九元養竅丹做試驗,要是那枚九元養竅丹都融化在虛元靈氣之中,他抹鼻子哭都來不及。

    陳川附在追魂印之上的神魂氣息實在不強,陳尋釋出靈識,一點點的將其洗煉,僅半宵時間,就將追魂印洗得比剛出生的胎兒還要清白。

    洗去陳川的神魂氣息,再重新滴水祭煉就簡單了。

    然而追魂印祭煉越是簡單,則越體現出虛元珠的不凡。

    陳尋猜想,珠中靈氣,或許不僅僅是丹藥所化那麼簡單。

    只是他的心念還無法仔細探察虛元空間的四壁,也不知道怎樣才能將珠中靈氣導出來為己所用,當下也只能​​將虛元珠當儲物法器使用。

    將追魂印祭煉成功,陳尋注入氣血神華與靈識,但覺他的靈覺像是瞬時擴大數倍,並無刻意,兩三千米之內的種種氣息就俱在他的感應之中。

    宗崖、宗凌、南溪他們在草廬裡已經睡下,而三人氣血強弱,彷彿人形火影,完全在陳尋的掌握之中。

    宗崖自不用說,宗凌、南溪剛晉入蠻武六層,但他們的氣血、神魂,要比普通的中階蠻武旺盛得多。

    而在過去一年間,烏蟒共有十六人開悟蠻魂,是以往所不能想像,氣血、神魂都是極旺,在靜寂的夜裡,陳尋用靈覺去感應石寨內外的動靜,彷彿看夜空星晨。

    相比較之前,青木道人雖然離他才數百米,但入靜後的氣息與山勢、與草木相融。

    即使借助追魂印,陳尋要不是早就知道青木道人就坐在崖下,靈識搜索很可能都把他錯過去,暗道:

    即使同為真陽境巔峰,不同人的修為差距也是極大,說到底還是對修煉之道的領悟,青木道人或許能稱得上真陽境第一人了。

    阿公全神貫注修煉,氣息則極為旺盛,宛若夜空明月,與青木道人一靜一動、一明一暗,相映成趣。

    青木道人也感應到陳尋的靈識搜索,詫異的睜開眼睛,抬頭往崖頭看來。

    陳尋收斂心念,尷尬的揚了揚手裡的追魂印,以示並非故意探察青木道人修煉。

    ******************

    不干擾青木道人修煉,陳尋拿著追魂印,走進深山三四十里,找了一處崖頭,仔細琢磨符印妙用。

    追魂印還有相應的法訣,陳尋不會,暫時無法發揮追魂印的最大威能。

    而就算如此,陳尋最遠亦能感應二十里外的微弱氣息,追魂印實際上則將他的靈覺放大了一倍不止。

    陳尋當初就猜到蒙氏兄弟有人極擅追蹤之術,沒想到竟是追魂印的妙用。

    真是打家劫舍的利器啊,尋常散修,哪裡會想到二三十里之外,會被誰跟蹤呢?

    陳尋心想,追魂印除了探察敵情有奇用之外,他此時想探察山嶺二十里周遭的氣息,就需要源源不斷的往追魂印注入氣血神華跟靈識,也就意味著他不需要再額外準備什麼其他法器,就能修煉靈力。

    想到這裡,陳尋掏出一枚真陽培元丹服下,藥力化入百骸氣血之中,就盤膝觀想九幽蠻魂相。

    一絲靈力游離在蠻魂相外,在魂海之上靈動不休。

    在氣血神華、靈識經蠻魂相形成穩動的流動之後,那絲微弱靈力,也凝入蠻魂相,融為一體。

    此時的蠻魂相,看上去沒有增強,但多了一絲靈韻之感。

    陳尋不再管體內如何融煉靈力,而是專注的催動追魂印,感應探擦周遭風吹林嘯露生水流的氣息。

    近處鳥禽走獸的氣息濃烈像火,草木生髮竟然亦有極微弱的神魂氣息,叫陳尋驚奇不休。

    看來草木生長千年,能出精怪,並非虛無飄渺的傳說。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真陽培元丹的藥力耗盡,陳尋收斂心神,才覺他還是小看了追魂印的妙用。

    不僅能用來探擦敵情,融煉靈力了,而一夜驅來感應山鳥林獸,心間也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明悟,充沛在他的胸腹之中。

    停下觀想,蠻魂相散作無數細碎神華,散入百骸,滋壯氣血,那游絲一般的靈力又像飛鳥一般,靈動的游離魂海之上。

    雖然很微弱,陳尋還是感覺到靈力,經過一夜的修煉,確有明顯的增強。

    陳尋心想,這還是他前期煉得的靈力太弱,所以效果才比較明顯,實際上這一夜消耗那麼多的氣血神華與靈識,真正融煉成靈力的不足百一。

    用這種辦法來修煉靈力,還是太原始,太簡陋,效率太低,不過對此時才真陽境後期修為的他來說,已經足夠。

    他此時修煉的一絲靈力,融入氣血,足以突破換血七層,但陳尋並不急於晉入洗髓階段的修煉。

    涓滴成河,待靈力積累到足夠,陳尋還想著再將周身的筋骨皮肉重新淬煉一遍,必能突破新的極致。

    對武修來說,肉身才是基礎。

    他體內六臂巨魔血所化的魂海異相,異常強大。

    而他將來則要將這滴魔血重新從魂海凝煉出來,融入他的血脈之中,才有可能晉入還胎境。

    陳尋也不知道肉身要修煉到何等程度,才能承受這滴魔血,只知道肉身不夠強大,就強行凝煉魔血突破,唯一的結局就是肉身崩潰。

    這就是肉身劫。

    蠻武通常會在晉入還胎境後期,才會遇到肉身劫這個問題,陳尋心想他真陽境就要面臨肉身劫,不知道是該自傲,還是該苦笑。

    *********************

    陳尋回到石嶺,就見趙屠親自送食物過來。

    真陽境後期就能服丹辟穀,但飽含生命精元的荒獸血肉,效果也不比低級靈丹差多少,吃了能節約丹藥,還能滿足口腹之欲,兩全齊美。

    趙屠昨天想了一夜,將在天馬湖寨城置辦店舖的事想圓溜了,一早跑過匯報給陳尋聽。

    陳尋無心打理凡務,凡事都讓趙屠跟南獠他們商量著辦就成。

    他要學聚靈伏元陣,就要先跟青木道人學繪符制器之術,一些材料倒要讓趙屠到天馬湖寨城,幫他置辦齊全了。

    “成品的符紙、符筆太貴了。制甲獸皮剩下的邊角料以及腸衣、頸絨尾毫等物,不怎麼起眼,要有多少,就買多少回來;再有一支犀角,我們可以自己制符紙、符筆。硃砂也算了,太貴山里有一種墨丹岩,能凝聚玄氣,效果比上品硃砂差些,也勉強夠用,可以直接敲一塊回來……”

    青木道人將所需要的數十種材料,一一報給趙屠聽後,笑著跟陳尋說道,

    “繪符制器,要精打細算,最好還要能夠熟悉符紙、筆墨之性,繪製起來才能得心應手……”

    南獠知道這些雜散材料都是陳尋向青木道人學繪符所需,立即派人護送趙屠到天馬湖寨城置辦齊全回來。

    煉製聚靈伏元陣,需要六種低級玄符,其中就包括辟塵、淨水、御風三種陳尋已經掌握的玄符,而其他三種低級玄符,也不難掌握。

    青木道人手裡都有現成的玄符與法訣,陳尋僅用兩日時間參悟,就能在魂海將六種玄符逐一的刻畫出來。

    這就有了繪紋制器的基礎。

    葛異曾說過,三重金剛玄符的秘甲,非要還胎境中期的強者才有能夠煉製,青木道人僅僅是青陽境築基後期的修者,就能煉製多達六重玄符的法陣,實不知道蘇家​​要是知道此事,心裡會怎麼想?

    青木道人從易到難,先給陳尋講解繪符的要點。

    趙屠在留仙齋乾了近二十年的伙計,還晉升鋪房掌櫃,沒過幾天,就將青木道人所需的材料置換齊全,量足價優。要沒有趙屠跑腿,實不知道對繪符等事一無所知的南獠、宗桑等人,驢年馬月才能將幾十種材料湊起。

    用犀角、青紫兔毫可製成最簡陋的符筆。

    墨丹石研磨成粉,滴入些許清瀝泉水,就煉製成能凝聚靈氣的丹墨。

    符紙則用制甲剩下的獸皮邊角料削成薄薄的一層,雖然有些凹凸不平,但也勉強能用。

    跟青木道人學習十數日,記熟青木道人所說及的一些繪符要點,陳尋就著手試著繪製。

    雖然其他制符者都在先將玄符紋路熟悉了再著手繪製,但陳尋不需要這一步,他直接先在魂海用氣血神華凝成一枚毫光四溢的淨水玄符,注入靈識,使其在魂海不熄不明,既而執筆醮墨,靈識沿筆端注入那一滴將墜未墜的丹墨之中,著符紙即龍走蛇遊,繪製玄符。

    而隨筆端遊走,靈識也如水洩出,天地靈氣在瞬間聚到筆端,凝入符紋之中……

    “青木阿公,繪紋沒有你說的那麼難啊?你也教我們學制符吧。”宗崖見陳尋筆走龍蛇,眨眼間的工夫就要將一張玄符繪出,忍不住也起了學制符的心思。

    陳尋心思叫宗崖這一岔,筆下稍稍停滯了一下,就見此前凝聚的那團天地靈氣頓成亂流,聲勢頗大的“轟”然一聲響,就將獸皮符紙轟成齏粉,被風吹散。

    宗崖嚇了一跳,不知道怎麼會這樣。

    陳尋倒是將製符的要點都領悟透了。

    繪製玄符,除了靈識要足夠強大外,落筆一定要行雲流水,不能有一丁點的停滯,不然先期凝聚的天地靈氣就會反噬。

    淨水玄符凝聚天地靈氣有限,有些強大的玄符繪製時有一絲錯漏,反噬威力極強,需要用其他法器壓制疏導,不然制符者死傷都是常事。

    而陳尋能先在魂海凝聚玄符,之後完全是念隨心走,筆隨念動,倒不用擔心落筆會畫錯一絲一毫。

    陳尋隨手再拿一張符紙,這次摒棄干擾,一念就將淨水玄符繪就,拿給青木道人看:“前輩,陳尋這張符繪得可好?”

    然而青木道人愣怔了片晌才回過神來,將宗崖趕走前,又額外吩咐他道:“此間事,不得跟任何人說!”...<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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