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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重生]短毛貓 -【帝寵-極品醜妃】《全文完》 關閉[複製鏈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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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3-25 11:09 AM|只看該作者

第二十九章
    
  南若蘭看著同樣有點呆滯的墨離,水眸猛然睜大,眸裡全是驚色。只是一瞬,南若蘭猛地一推,用力一錯,整個人失去重心,身子往左邊倒下,眼看著就要摔到地上了。
  
  墨離立即反應過來,手扣住她的腰,將她撈了回來,動作極快避免了她與地面的親密接觸。
  
  可是,她整個人卻落在了墨離身上,小臉埋入了他的胸口,熟悉的青竹香充斥鼻尖。南若蘭一驚一乍間,錯亂了。
  
  羞惱,尷尬,多種情緒湧起,她頓時臉色緋紅。
  
  墨離還沒來的及開口,南若蘭已經用力掙開他的手,疾速朝浴池奔去。
  
  墨離看著她有點狼狽的背影,微抿的薄唇微微彎起,隨後……
  
  「哈哈哈……」
  
  爽朗的笑聲打破了清晨的寧靜,響徹整個映蘭閣。
  
  南若蘭躲在浴池裡,聽見他的笑聲,更是怒火不打一處來。她怎麼就咬上去了呢?還要咬上他嘴唇?天啊!
  
  如今她真想一道天雷把她劈死算了!
  
  良久,墨離忍住了笑意,怎麼他發現他蘭兒最近真的越來越可愛了?
  
  多少年了?他居然還可以笑的如此開懷……
  
  墨離淺步走到浴池門前,溫聲道,「蘭兒,謝謝你。」
  
  南若蘭在裡面,聽到這句話時一怔,有些不解。又好像想到了什麼,連忙推門而出,墨離已經不見蹤跡。
  
  跑到窗邊,南若蘭突然喊了一句,「我不需要你的道謝!」她不知道他能不能聽見,可是她就是想喊出來。她南若蘭不需要墨離的道謝。
  
  ——
  
  「殿下,您什麼時候啟程去墨國?」
  
  男子一身淨華藍衣,俊雅清秀的臉上唇角微勾,似笑非笑。慵懶的躺在躺椅上,一手拿起酒杯,「使臣到了嗎?」
  
  「到了。」
  
  「先看看墨離到底有幾分本事。」男子的臉上面無表情,可大手一緊,手中的杯子變成碎片。
  
  他表情淡然的將手上的碎片丟開,「染碧如何?」
  
  「還好,可是脾氣大,已經踢傷了好幾個馬伕。」
  
  染碧性子烈,只有自家殿下還能駕馭幾分。
  
  男子淡淡一笑,「好好準備,我明日啟程。」這一次,他要一雪前恥!
  
  其實,他最想做的,不是與墨離鬥,而是那個沒心沒肺的女人!女人,自求多福吧,如若讓他找到,他可不會輕易放過!
  
  「屬下遵命!」
  
  ——
  
  墨國校場。
  
  墨國大臣們和幾位穿著安國朝服的使臣站在烈日下,墨離臉上面無表情,熙寒站在一旁,話語繁多,一個勁的和墨離說話,可是他說十句,墨離一句也沒理他。可是熙寒依舊樂此不疲的說著。
  
  「主子,你說錦王是不是還氣著?第一次吃了虧,看來他有陣子要鬱悶了!」
  
  墨離依舊不理他。熙寒又道,「那傢夥總算是受教訓了,平日裡沒人能敵得過他,如今遇到一個對手,他肯定氣死了!沒想到炎澈還真的有兩把刷子,居然把他當猴玩……」
  
  熙寒一番話下來,沒想到墨離還是那副表情,當熙寒完全的透明。眾人都流汗了,誰面對墨離不是畢恭畢敬的?偏偏這熙太醫就是個另類!
  
  這熙寒到底是什麼身份?明明是一個太醫,卻可以和眾臣一起接待使臣,還能大大咧咧的站在墨離身旁。
  
  使臣也有些無奈了,他們根本被墨離給無視了!一位使臣站了出來,打算告訴墨離他們的目的,可還沒來得及說話,校場上便響起一陣陣驚歎。
  
  校場竟然出現了幾個穿著女裝的身影,頓時把眾人的目光都吸引過去。
  
  墨離鳳眸一閃,唇角不自覺的勾起。
  
  南若蘭穿著一身白衣,珠兒穿著一身粉色宮裝。遠遠看去,衣訣飄飄,耀眼奪目。
  
  「大膽,來者何人?居然敢擅闖校場!」禁衛君教頭一聲怒喝,幾名侍衛已經將兩人圍住。
  
  珠兒冷冷的瞪了他一眼,掩藏已久的殺戮之氣頓時爆發。
  
  看見此景,墨離眸光頓時一冷,感覺到主子氣息不對,一旁的熙寒也不只顧著看戲了,連忙喊道,「教頭爺爺,那位主子您可惹不起啊!快把她放進來!」
  
  奈何教頭偏生沒聽清楚熙寒的話,以為熙寒要他把這些人趕出去。
  
  「不許走進去!快點離開,否則我把你們關入地牢!」
  
  「珠兒……」南若蘭停下腳步,平淡的喚了聲。
  
  珠兒身子一閃,粉色的宮裝在空中留下幾抹劃痕。
  
  不用三招,教頭已經倒地。
  
  熙寒心底為這位老爺爺哀呼,都說了,這人他惹不起,何苦呢?
  
  「珠兒,功夫不錯。」南若蘭淡淡的看了一眼倒在地下口吐白沫的高大男子,不屑的嗤笑一聲。
  
  「多謝娘娘誇獎,此乃牛刀小試!」珠兒一臉驕傲的模樣。
  
  禁衛君看見教頭倒下,以為兩人是來鬧事的,立馬將兩人圍了起來。
  
  「珠兒,這麼多人,你應付得了麼?」南若蘭冷眸將禁衛君掃視一變,僅僅是一個眼神竟然讓一群八尺男兒忍不住心裡發顫。
  
  珠兒冷冷一笑,「娘娘,這點人還不夠我塞牙縫!」
  
  禁衛君聽到她這等狂妄之言,本來肯定是不屑一顧的,可是剛剛他們親眼見到這一個弱女子居然把教頭三兩下就搞定了,心裡又不得不信服。
  
  其實,比起珠兒的一身煞氣,更讓他們心裡不安的是一身白衣,卻臉如黑炭的南若蘭!
  
  熙寒連忙趕了過去,足尖輕點,身輕如燕,如閃電之勢,一下子讓所有大臣為之驚歎。原來這熙寒不僅會醫書,武功也相當了得!怪不得墨離對他如此不同!
  
  「還不快退下!這位是蘭妃娘娘!」熙寒沒好氣的對著一群禁衛君冷斥。
  
  禁衛君大驚失色,原來這就是鬧得滿城風雨的醜妃!
  
  他們早就聽聞她的傳聞,如今一看,更是肯定!一個樣貌如此醜陋的女子,怎麼可能獲得墨離寵愛?肯定是使了什麼妖法!
  
  南若蘭無視他們眸底的輕視,邁開平穩的步伐,朝墨離方向走去。
  
  墨離眸裡的冰寒隨著南若蘭的一步步靠近漸漸褪去。
  
  「墨離,我來了。」南若蘭聲音不大,可是在場的人都能聽清楚。
  
  一群大臣臉色鐵青,這個妖女竟然敢直接叫皇上名諱!實乃大不敬!
  
  「蘭兒,上來。」墨離溫和一笑,朝台下有幾米遠的她伸出手。
  
  大臣們的臉色由青轉為黑。
  
  南若蘭大大方方的走上石階,將小手搭在墨離伸出的手上。
  
  墨離大手一扯,將南若蘭抱個滿懷,將臉埋入她的髮絲,聲音有些低啞,「為什麼來了?」
  
  「想問你一件事。」南若蘭沒有動,任由他抱著她。也不忌諱那些大臣們如尖刀般的目光快刺穿她的後背。
  
  「臣聽聞,墨國能人眾多,不知道可不可以馴服這匹寶馬?」一位使臣上前說道。
  
  這時墨國大臣們開始議論紛紛,這安國擺明瞭是想給他們一個下馬威。
  
  我叫雲薇,可是我不是雲薇,我忘了我曾經叫什麼了,我只記得我在孤兒院裡度過了苦不堪言的八年,直到那個女人出現……
  
  我從小被其他小孩欺負,不為別的,只因為我有一個比他們更不堪的身份,我的母親是舞女。
  
  我沒有見過她,因為在我出生後她就死了,她甚至連名字都沒有安。
  
  住在孤兒院的八年,我受盡了他們的羞辱,小賤人,野種就是他們對我的稱呼。
  
  我承受了他們一次又一次的辱罵,甚至拳打腳踢,那時的我渴望變強,渴望擺脫舞女女兒的身份,也渴望擁有一份親情。
  
  終於,在我八歲的時候,雲儀來了,她說她可以讓我不再寄人籬下,不再受人辱罵,只要我乖乖聽話,她可以給我一個家。
  
  那對我來說具有很大的誘惑,就像是餓了好幾天滴水未進的人突然得到了一塊麵包,或者說是龍蝦更貼切。
  
  我以為我得到瞭解脫,我答應了,可是我沒想到這讓我掉入了更恐怖的深淵。
  
  我成為了她的養女,她幫我取名雲薇。雲薇,多好聽的名字,可是我不喜歡,一開始不喜歡,到後來是厭惡。
  
  不久後,我才知道,我不是唯一,有好幾個孩子,他們唯一的共點便是樣貌都是俊美的,那時我才瞭解,雲儀為什麼要領養我。
  
  她幫我們安排了無數的訓練班,她很重視我們,想要把我們培養到最好,我們所有的時間她都安排的滿滿的,連一分鐘都不剩。這很累,可所有人都不敢有怨言,因為這條路是自己選的。
  
  而我,為了那個家,那份親情,我一直努力,把所有的事情都做到最好,什麼都要拿到第一,我害怕被拋棄,希望得到雲儀的關注。的確,我做到了,我的天分和樣貌使我得到了雲儀更多的關注,可是那卻不是親情,只是無限的利用。雲儀她管的很嚴,除非她允許,不然不可以與別人有任何交集,每天除了特殊情況,就只會是家,培訓班,學校三個地方跑,我在那個城市住了十年,我甚至不知道我家附近的超市在哪。
  
  漸漸地,我厭煩了這種沒有自由的生活,可是我發現自己已經沒有辦法逃脫了,這就像一個痛苦的泥沼,而我越陷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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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3-25 11:18 AM|只看該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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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馴服(必看)
    
  使臣們一看南若蘭一臉漆黑,墨離對她又如此寵溺,心裡便猜出她就是那個醜妃蘭妃。也不知道墨離怎麼會看得上此等無顏女,貌如夜叉,只是那身段還是能入眼。
  
  墨國眾臣也覺得顏面無存,這樣一個醜女站在宛如天神般的墨離身邊,根本是侮辱了墨離!
  
  察覺到眾人鄙夷不屑的目光,墨離鳳眸一冷,漆黑幽暗的眸中殺意瀰漫。感覺到墨離身上的駭人寒氣,南若蘭微蹙柳眉,小手握住他的大手,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墨離的怒火一下子被壓了下去。
  
  「蘭兒,喝水。」墨離拿起杯子,親自送到她唇邊。南若蘭也不矯情,加上天氣熱,她真的渴了,直接一口喝完。
  
  安國使臣等了良久,覺得時機到了,讓人將染碧帶出。
  
  校場上立馬出現了有趣的一幕,一匹矯健俊美渾身雪白的駿馬走在前面,神情高傲不羈,步履緩慢而沉穩,兩個侍衛緊緊的跟在其後,臉色謹慎而敬畏。
  
  南若蘭一看見染碧,一身雪白毫無雜質,神情高傲,凝視雲端。不知怎麼的,竟然對這匹馬生出幾分賞識。
  
  墨離看了一眼,面無表情。收回目光,繼續看南若蘭,真的是怎麼看都看不膩。
  
  「我國送來了一匹太子殿下三年前大戰蜀國時得到的絕世寶馬,染碧。可惜此馬性情暴躁,不喜歡讓人靠近,也高傲的很,不許人騎。至今為止,只有我國太子殿下能夠馴服,臣聽聞墨國能人眾多,不知道有沒有能人可以馴服這匹寶馬?」一位使臣上前說道。
  
  這時墨國大臣們開始議論紛紛,這安國擺明瞭是想給他們一個下馬威。墨國雖然是第一大國,可是炎國和安國的兵力並不比墨國弱多少,墨國是因為墨離實行的一系列關於經濟政策,因此經濟要比二國繁榮。
  
  因此,其實如今實乃是天下三分,墨國若是和安國相鬥,怕是優勢不多。安國也確實有資格挑釁墨國。
  
  「我國太子殿下說了,如果能有人馴服染碧,就將此馬贈送於他,並且獎賞黃金萬兩!」使臣濃眉一挑,眼神有點輕蔑的掃視了一眼墨國眾臣。安瑜曾經說過,國家,兵力至上,所以安國注重兵力,兵力強盛。
  
  眾人看著一身傲氣的染碧,心底都不禁升起一股征服的慾望,特別是一群武將,生平見過無數好馬,卻沒見過能像染碧一樣的,血液都沸騰了!特別在看到安國使臣一臉輕蔑的表情後,武將們更是不憤。
  
  「陛下,臣去看看那馬到底有何厲害。」一名將領立馬挺身而出。
  
  墨離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雙眸冷然。
  
  將領被他盯的冷汗直流,須臾,墨離微微點頭。
  
  將領心中一喜,南若蘭此時用僅有兩人能聽見的音量說了句,「他輸定了。」
  
  她雖然不是武功高強之人,可是,看一個人的有多少斤兩還是看的出來的。
  
  墨離拿起茶杯抿了口茶,淡笑,「我知道。」
  
  南若蘭無語看青天,這人是專門看戲的吧!居然連自己國家的顏面都置之不理!那些百姓還把他傳的那麼勤政愛民,呸!
  
  將領滿懷信心的走過去,染碧一動不動的站著,眼睛一瞬不瞬的看著他,眼神傲慢。
  
  將領走近,伸手就準備抓住馬韁,誰料染碧突然狂躁起來,一聲嘶鳴,前面的兩隻腿毫不留情的擊向將領胸口。
  
  「啊!」
  
  將領的身子瞬間飛出幾丈遠,眾人紛紛倒吸了口涼氣。
  
  「還有誰想試試?」安國使臣一臉得意。
  
  本來想去試試的人,看到那位將領摔到口吐鮮血的模樣,一腔熱血立馬冷卻了,低垂著,個個噤聲。
  
  熙寒笑意融融站在墨離身旁,旁邊的珠兒特意用手肘戳了戳熙寒的腰,低聲道,「你去試試!」
  
  熙寒大眼一瞪,冷冷一哼,「我才不去找死。」
  
  只要是有點閱歷的,一看此馬便知道是世上品種極為珍稀的紅顏馬,世上也怕是只有不到十匹了。
  
  聽聞此馬性情暴躁,力大無窮,一腳可以把人踩的腸穿肚爛。除非是身手極好的人,才可能馴服,他沒事去惹這麻煩幹什麼!
  
  珠兒冷冷瞪了他一眼,「膽小鬼!」
  
  熙寒也不在意,反駁了句,「我若是死了,看你找誰娶你去!」
  
  珠兒冷冷一笑,「放心,本姑娘貌美如花,多的是人娶。」
  
  熙寒氣結。這一局,珠兒勝!
  
  南若蘭掃了一眼他們,又看了眼墨離,墨離還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再看了眼染碧。
  
  那馬兒也正好看向南若蘭,一人一馬眼神一對……
  
  安國使臣瞄了一眼墨離,又道,「難道墨國上下,竟然連一個能人也沒有嗎?」
  
  全場寂靜,大臣們雖然心裡不爽,可是也不敢逞強上去找死,使臣們的表情更為鄙夷。
  
  這時,一道清潤的聲音響起。「我去試試。」南若蘭突然站了起來。
  
  墨離一直淡然的表情瞬時有些驚訝的看著她,眾人也是驚異的臉色。  
  
  「蘭妃娘娘,此事並非兒戲,您可不要搗亂!」左丞相頗為不滿的說道。
  
  雖然她是墨離寵愛之人,可也不能放肆干擾國政!
  
  南若蘭沒理左丞相,直直看著墨離。
  
  墨離看著南若蘭水眸裡的堅定,漆黑的眸子幽暗深邃,大手緊緊的握住她的手。
  
  南若蘭小手也用力捏了一下他,用眼神告訴他無事。
  
  墨離點了點頭,緩緩的將她的手鬆開。既然她想玩,他就為她撐起一片天,無論如何,有他在。
  
  南若蘭不顧眾人訝異的眸光,直直的朝染碧走去。
  
  馬兒微微抬起頭,眼神帶著不解,打量著黑臉女子。
  
  南若蘭走到馬兒面前,眾人死死地睜大眼睛,屏住呼吸,額冒冷汗。此時,眾人心情複雜,墨國大臣認為南若蘭不知所謂,又狐媚惑主,如果能被馬一腳踏死最好!而安國使臣則認為,墨國看不起他們,才讓一個女人去馴服染碧。
  
  墨離雖然面無表情,可是他的手卻緊緊的掐在了扶手上,指尖深陷。
  
  南若蘭站定在馬兒面前,馬兒沒有如眾人所想般暴怒,也沒有踢開南若蘭。
  
  墨離死死的看著那人兒的身影,監視著染碧的一舉一動。他必須確保一定的時間內,如果有異常,他能夠保證南若蘭的安全。
  
  南若蘭對著染碧,水眸一閃而過的欣賞,微微一笑,淺淺道,「你可願意讓我騎?」
  
  染碧看了看距離有些遠的墨離,突然打了個寒顫。它發現,第一次有人用一個眼神就讓它感到害怕。染碧又看了看南若蘭,接下來,讓人咋舌的一幕發生了……
  
  染碧發出一聲輕細的嘶鳴,親暱的用頭顱蹭了蹭南若蘭的肩膀,一副十分心甘情願,巴不得南若蘭騎它的模樣。安國使臣差點吐血!這馬怎麼突然如此溫順?
  
  自古也有聽聞,有靈性的動物對待任何事物都粗暴凶殘,遇到美貌女子卻會溫順異常。可問題是,南若蘭一張醜顏,連美字的邊都搭不上,這馬居然還這樣!難不成此女真的懂得魅惑之術,就連馬也被她迷惑?
  
  墨國大臣們的臉色也好不到哪裡去,一是南若蘭還活著;二是,居然要讓一個女子去收拾殘局,實在是有損顏面。
  
  墨離看著南若蘭臉上溫軟的笑容,總算鬆了口氣。
  
  南若蘭忍不住勾起一抹溫軟的笑,小手摸了摸染碧的頭,溫聲道,「染碧,你真乖。」
  
  染碧討好的叫了一聲,剛開始的傲慢不羈消失的一乾二淨。
  
  熙寒和珠兒的嘴角同時一抽,娘娘,您太牛了!熙寒心裡對南若蘭的膜拜程度又加深了,主母,威武啊!
  
  安國使臣暗暗叫糟,這回可真是丟臉了!墨國區區一個女子,竟然能夠不費吹灰之力馴服染碧!他們當初說的,迄今為止只有安瑜能夠馴服,這豈不是把安瑜的臉面丟光了?
  
  南若蘭看了看染碧,原本臉上的笑容一僵,無奈的看向墨離,「墨離,我……不會騎馬。」
  
  眾人頓時覺得天雷滾滾,有這樣的人嗎?有這樣的人嗎?不會騎術居然還敢自請下來馴服?這女人是真的沒大腦,還是早就步步為營,算計好了?
  
  墨離忍不住勾起唇角,俊美如仙的容顏欺霜賽雪,頓時讓使臣驚艷失神。
  
  冰涼的聲音透出濃濃的寵溺,「沒關係,我會。」話落,白光一閃,上方龍椅上已無一人。
  
  墨離如同閃電般飛落至南若蘭身旁,一手攬住她的腰,足尖輕點,躍上馬背,一策馬韁,揚長而去,留下一堆塵灰飛揚。
  
  使臣大驚,墨離竟然也能輕易駕馭染碧!若是染碧只對南若蘭溫順還好,可是怎麼墨離也能輕易駕馭?而且,剛剛從墨離施展的輕功可以看出,這男人的功力深不可測,也許和安瑜持平……
  
  皇家校場十分廣闊,還有一片山林,樹木翠綠。其中還不乏山禽走獸,是平日裡供皇族之人遊玩涉獵的時候用的。
  
  墨離抱著南若蘭,駕著染碧在校場上飛奔,很快,兩個人的身影消失在眾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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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容王
  
  麒龍殿內
  
  幕簾後的人唇角微勾,看著端坐在外青衫男子,眸光冷而幽暗。
  
  「陛下,容難得回來一次墨國,難不成你連見一面也不肯?」墨容俊秀的容顏似笑非笑,一身青衣襯托出他的清逸,勝似秋菊。
  
  墨離不置可否,淡聲問,「你回來做什麼?」
  
  「看膩了炎國的冰天雪地的雪景,想回來看看墨國的四季如春。」墨容輕笑說道。
  
  「他肯讓你回來?」依稀可見幕簾後面白色身影臥在軟榻上。
  
  「他知道我會回去。」墨容淺笑回答。
  
  炎澈於他而言,應該是世上最重要的一人。只要是炎澈的要求,他大概都無法拒絕吧!好比……瀚江一戰。
  
  墨離唇角微勾,露出一抹笑,意味深長。
  
  「瀚江一戰,我沒留情,墨淩受傷了。」墨容涼薄一笑。沒想到對待自己的血親,他也可以狠心下手。
  
  炎澈……是他這輩子僅剩的重要之人,他如何能拒絕?相比於血親,他與炎澈之間的友誼更為珍貴。
  
  「你做任何事,於我無關。墨淩的仇,他會自己報。」墨離語氣淡然。
  
  他一向對墨淩的事情不理會,墨淩不是孩子,為了以後,他必須讓墨淩更成熟。
  
  墨淩不是差於炎澈,不過是時間問題,墨淩不會成為輸於他的人。墨淩欠缺的是歷練。
  
  「呵……」墨容俊逸的容顏勾起一抹笑,「但願他會。」
  
  墨淩資質的確不輸於人,可是性子若然不好好磨練,終究是引火燒身。
  
  墨容隔著白紗幕簾,可以隱隱約約的看見那絕色的容顏,淡然冰涼。
  
  他似乎有點明白為何墨離會將偌大一個墨門像玩物一樣交給墨淩了。
  
  其實他與墨離很像,可是他沒有墨離的勇氣,可以棄一切於塵埃。
  
  墨容看著桌上一盤珍稀袖隴白玉棋,一顆棋子價值傾城。沒想到失蹤已久的袖隴白玉棋在墨離手上,倒真是令人訝異。
  
  「陛下,可否與容下一盤棋?」
  
  墨離闔眸,淡淡的回道,「自然可以。」白色的身影緩緩而立,一手挑開幕簾,欺霜賽雪的容顏透白絕麗。
  
  墨容第一次見到墨離真容,哪怕是他,也忍不住讚歎此人的風華。從前,他一直以為,炎澈無人能及,可是如今,又有一個人讓他大開眼界。
  
  緩步走到墨容對面坐下,如玉的手指輕捏起玉棋。
  
  「陛下,您可要手下留情。」墨容淡淡一笑。
  
  「容王的棋藝不差,誰對誰留情還不一定。」
  
  墨容總算知道何為謙虛,三盤棋,他三盤皆輸,就連傷到墨離的機會都沒有。而且,他感覺,墨離沒有在用心。
  
  這樣的感覺,和炎澈一樣。哪怕無心,還是可以讓人一敗塗地。
  
  墨容眸光深邃看著墨離,如若有一天,墨離與炎澈共赴一盤棋,刀鋒剪影,會是怎樣的一個場面?
  
  恐怕……天下大亂!
  
  ——  
  
    追風亭
  
  珠兒打開食盒,將裡面的糕點都佈置在玉臺上。
  
  「娘娘,嘗嘗這桃花糕,是榆蘭特意去採新鮮桃花做的。」
  
  南若蘭看著玉盤裡粉色的桃花糕,如同片片桃花,粉色透亮。
  
  光看外表,便已經讓人食指大動。
  
  南若蘭夾了一塊,咬了一口,入口的桃花糕立即散化,清甜化在口裡,甜而不膩。
  
  「好吃!」南若蘭忍不住吃了一塊,又夾起一塊。
  
  「榆蘭曾經在膳房做事,手藝很好。」
  
  「還有嗎?」南若蘭忽問。
  
  珠兒看了看食盒,道,「榆蘭怕娘娘不夠,特意做多了兩盤。」
  
  「那你送一盤過去給墨離嘗嘗。」
  
  「娘娘……」
  
  還沒說完,珠兒突然感覺到一股氣息,不妙了。
  
  珠兒一臉警惕的盯著墨疆,防備著他的舉動。
  
  「娘娘,可是又在這裡觀景?」墨疆皮笑肉不笑的走近,一把推開南若蘭身邊的珠兒,坐在南若蘭旁邊。
  
  南若蘭暗中示意珠兒不要輕舉妄動。
  
  「冷王,您似乎很有空。」南若蘭頭也不抬,繼續品嚐她的桃花糕。
  
  「若蘭,你就如此不歡迎本王?」墨疆盯著南若蘭漆黑的小臉,眸底閃過一絲厭惡,還有不甘。
  
  本來他的人告訴他墨容回來了,還與墨離見面。他知道,墨容雖然不喜朝政,可是他終究是容王,勢力非凡,如若有墨容幫忙,這皇位又離他近一步。
  
  沒想到居然又看到了這個醜女,他前些日子被派去巡查修建的河道,居然聽到了如此多的傳聞,這件事情是鬧得沸沸揚揚。
  
  這女人居然能讓墨離寵的無法無天,還為了她對後宮妃嬪施刑,當真是可惡!怪不得這個女人當初看不上自己,原來是早有歡喜的人了。
  
  墨離?他有什麼好?不過是一個女人都不能碰的孬種!還不知道是不是那裡不行,才故意弄出一個命格!
  
  若蘭?叫的她雞皮疙瘩都起來了!「王爺,本宮是蘭妃,請你不要叫的那麼親密,毀壞本宮清譽。」
  
  墨疆眸裡全是她的身影,沒想到這女人真的是越看越有味道。他還聽聞這女人居然馴服了安國送來的駿馬,當真是讓他大開眼界。
  
  看來這女人除了樣貌,其他的東西倒是懂得不少。利用價值也高了……
  
  「若蘭,你如此說豈不是見外了?畢竟我們都是一家人……」墨疆的手緩緩的像南若蘭的小手伸去。
  
  既然墨離不可以碰女人,那麼就由他這個弟弟來幫忙吧!這女人的身子肯定很銷魂!
  
  南若蘭低著頭,冷冷一笑,看來上次有人還沒有受夠教訓。
  
  墨疆看南若蘭不動聲色,以為南若蘭總算是對他有意,心底莫名的欣喜。
  
  就在墨疆心裡得意忘形的時候,南若蘭輕喚了聲,「珠兒。」
  
  墨疆就快碰到南若蘭的手被人狠狠地掐住。墨疆迅速反應過來,另一隻手緊握成拳,蘊滿內力向她擊去。
  
  珠兒沒有閃躲,左手更為迅速的擋住了墨疆的手,順勢一反,將他的另一隻手也抓住了。
  
  墨疆冷眼看向珠兒,眸裡全是殺氣。一個侍女居然敢對他動手?
  
  比氣勢,珠兒肯定不會輸於墨疆,一雙嗜血的冷眸狠狠的看著墨疆,墨疆暗自驚歎這個侍女的氣勢。可他更為震撼的是,一個侍女竟然會武功!
  
  他記得,第一次見到此人時,她並沒有如今這樣的殺戮之氣。
  
  珠兒掐住墨疆的手,狠狠用力,骨頭錯位的「卡噠」聲讓墨疆雙眼睜大。
  
  墨疆妄想反擊,攻擊下盤,珠兒輕易的將他的腿壓住,一腳用力一踩,骨頭碎裂。
  
  珠兒似是還未解氣,這混蛋居然敢調戲主母,罪不可恕!,用足力氣將墨疆的手臂掐斷。「卡嚓」一聲,骨節脫落。
  
  「啊!」墨疆一聲慘叫,臉部猙獰,唇色慘白,眼珠似乎都要掉下來了。
  
  「娘娘,現在怎麼辦?」珠兒一手制住墨疆,一邊問。
  
  「丟下去。」南若蘭指著離著不遠的湖,冷冷道。
  
  「啊?」珠兒傻眼。
  
  「丟下去。」南若蘭又重複一遍。
  
  「娘娘……這……不太好。」畢竟是皇室,她打傷了他,不要緊,畢竟可以醫治。可是死了的話,南若蘭怕是又要被那些大臣彈劾了!
  
  「把他丟下去!」南若蘭再一次強調,看著珠兒,眼神十分堅定。
  
  「南若蘭……你敢……」墨疆艱難的吐出幾個字。
  
  「本宮自然敢,你既然想侵犯本宮,本宮自衛,沒想到冷王一時失足,跌落湖中……溺斃!」南若蘭看著他,水眸沒有一絲情緒起伏。
  
  她愛寧靜,但是不代表她不喜歡血腥。她之所以喜歡寧靜,是因為前世經歷太多波折。
  
  她不殺人,是因為沒有人惹怒她。雲素素就是一個例子,她之所以愧疚,是因為雲素素是被雲儀折磨死的。畢竟當時的她,才十二歲,可當初十二歲的雲薇,早就死了。她非良善。
  
  墨疆,竟然不知悔過,那就別怪她殘忍。更何況,這淺淺的湖水,還不至於淹死人。
  
  「你……」墨疆第一次嘗到如此的害怕和屈辱。
  
  「丟下去!」聽到南若蘭這樣說,珠兒也不管了,她無論如何,都聽從墨離和南若蘭的命令。再說了,墨疆沒死一切就好辦。這麼淺的湖水,應該也淹不死他,舉起墨疆,一把像湖裡丟去。
  
  墨疆落水的一瞬間,一抹青色閃入湖面,將墨疆撿起,足尖輕點水面,將墨疆帶上追風亭。
  
  看著那抹青影,珠兒有些訝異。怎麼他回來了?
  
  南若蘭看著青衣男子,眸光一冷。這個人居然敢阻止她看戲,到底是誰?「你是誰?」
  
  墨容放開揪住墨疆衣領的手,墨疆已經虛脫,狼狽的直接倒在地上。身上還有不少地方被水沾濕。
  
  「墨容。」墨容淺淺一笑,眸裡閃過一玩味。
  
  原來此人就是聞名天下的第一醜女南若蘭,也是墨離心愛之人?他一直以為是謠言,墨離怎麼可能會對一個妃嬪動心。如今一看見她,倒是有幾分信了。
  
  還聽聞她能馴服安國使臣送來的駿馬碧焦,實在是令人驚奇。若然說他初聽聞的時候是不相信的。可是剛剛看了她的一番舉動後,他開始信了。
  
  「娘娘,此人是主子的五哥,墨容,容王。」珠兒悄聲在南若蘭耳邊解釋。
  
  「容王?」南若蘭視線掃了一眼墨容,優雅清逸,氣勢從容,看樣子也並非普通人。
  
  墨容沒有回答,反問,「娘娘就是大名鼎鼎的蘭妃?」
  
  南若蘭也沒有回答,將視線移向奄奄一息的墨疆。
  
  同是墨離的兄弟,可是差別卻是如此巨大,真是諷刺!
  
  「南若蘭,你居然敢謀害本王……」墨疆手顫顫地指著南若蘭,眸裡全是恨意。
  
  沒想到,這個女人居然如此狡詐陰險!還想至他於死地!可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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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an19771030 該用戶已被刪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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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3-25 11:46 AM|只看該作者

第三十二章 比不上(打炮灰,必看)
  
  「南若蘭,你居然敢謀害本王……」墨疆手顫顫地指著南若蘭,眸裡全是恨意。
  
  沒想到,這個女人居然如此狡詐陰險!還想至他於死地!可惡!
  
  「墨疆,你還想再下去一次嗎?」墨疆鐵青的臉色一變,黑了。
  
  「墨疆,閉嘴!」墨容冷喝,「難道你真的想死?」
  
  「五哥,我……」墨疆看到墨容臉上的厲色,頓時噤聲。
  
  「看來禽獸也懂得審時度勢。」南若蘭冷冷一笑,不留情面的出言冷諷。
  
  墨疆氣息一頓,差點一口氣上不來。狠狠地瞪著南若蘭,又看向她身後的珠兒。
  
  一個區區侍女怎麼可能會武功。還要如此高強,肯定不是普通人!
  
  墨容唇角微勾,看著南若蘭的小臉,眸光深邃。
    
  珠兒心裡暗道不妙。
  
  南若蘭臉上的藥劑只要是有點本事的人,一看便可知道。
  
  這種拙劣的掩飾,也只能騙過像墨疆等人,如果是墨容……
  
  「容王,你太多事了。」南若蘭又將目光轉向墨容,水眸冰冷,帶著一絲不悅。
  
  「呵呵……」墨容淺笑,「蘭妃果然名不虛傳。」
  
  「我也久仰容王大名。」
  
  曾經聽父親說過,墨容不輸於墨離,也是帝王之才,可惜卻沒有帝王之心。
  
  若不是當年墨崖病危,墨容依舊待在炎國玩樂不歸,不肯回國,恐怕墨離也不用當這皇帝了吧。
  
  墨國與炎國雖然關係不算差,可墨容如此行為讓墨國人民寒心。
  
  傳聞,墨容放蕩不羈,喜愛遊樂,可如今看來,也不盡然。
  
  「你可是要保他?」南若蘭指了指躺在地下的墨疆。
  
  「是。」墨容點頭。
  
  南若蘭粉唇微抿,看著他,「好,就當給容王爺面子,如若有下次,我必然不會輕易放過!我南若蘭說到做到。」
  
  「蘭妃頗有南瑾將軍之威,果然是南家之人。」墨容不吝嗇的讚道。
  
  「容王爺過獎了,還請容王爺多教育你的弟弟,不要身為皇家中人還像一個流氓地痞。」南若蘭一臉厭惡的看著墨疆,似乎他就是什麼噁心的蟲子。
  
  墨疆一氣,臉色愈是發黑。但是礙於墨容在此,也不敢出聲。
  
  「呵呵……」墨容淺淺一笑,對南若蘭又有了新的看法。
  
  「容王,再會。」南若蘭輕輕地點頭,又道,「珠兒,回去。」然後轉身離去。
  
  墨容看著她一身白紗,飄渺若仙子。和某人站在一處是如此相襯。
  
  又想起剛剛所發生的事情,她的一言一語。  
  
  他曾經在南肆相府裡住過幾日,也曾見過她,可是當初的她膽小怯弱。
  
  可如今卻如同刺蝟,身上的尖刺紮人真疼。為何與當初判若兩人?
  
  墨容眸光越發深邃,頗有深意的道了句,「他……果然是眼光獨到。」
  
  此時,躺在地上的墨疆忍不住開口,抱怨,「五哥,你為何幫著她?」
  
  墨容眸光一冷,冷冷道:「你做了什麼你自己清楚。」
  
  若然不是顧念他們之間有一絲血緣牽扯,他也不會救這個禽獸不如的畜牲。
  
  「哥……」墨疆不敢再說話。從小,皇家兄弟都是冷血冷情,互相殘殺。就連他的母妃也是如此教他。可是,墨容不是,也因此,唯一一個讓他佩服的就是墨容。
  
  墨容不爭不搶,對人也是溫和有禮,可是卻無心朝政,對功名利祿也不在乎。
  
  父皇起初對墨容十分喜愛,可墨容在被父皇封王後便離開墨國,不知所蹤。過了幾年,才知道他在炎國,並且與炎國太子炎澈交好。最後,甚至聽聞父皇仙逝也不回國。
  
  墨疆眼裡閃過一絲不憤。如果當初是墨容回來繼位,也許他也不會不甘心。因為……墨容是第一個讓他感受到手足之情的人。所以,當他知道墨容回來時心裡不知道有多高興。
  
  墨離一個離開京城十五年的人怎麼可以繼承大統?還要對他處處針對!
  
  墨疆看著南若蘭嬌小的白色背影,眼似乎要噴出火一般。
  
  這女人不就是仗著有墨離才如此囂張嗎?總有一日,他一定要毀了墨離,也要毀了她!以報今日羞辱之仇!他一定要她跪在他面前哀求,他要看到她那副高不可攀的冷淡模樣崩潰!
  
  總有一日!總有一日會如此的!
  
  「我送你回府。」墨容淡淡道,將墨疆扶起,足尖輕點,離開皇宮。
  
  ——
  
  墨離左手撐著腦袋,右手拿起一顆玉棋捏在兩指之間,好看的鳳眸微闔,看著通透的玉棋。
  
  「墨淩雖然有才,可與炎澈相比依舊是不及。你想過,終有一日炎國落入炎澈手中,他會甘心只有炎國萬丈方圓?炎澈要的是天下,所以他一直尋找蘭族聖女的下落。你若是將墨國交與墨淩,恐怕墨國不保。」
  
  炎澈的野心他何嘗不知?如今就是為了墨淩到時候能對付一二,他才會放任墨淩與炎澈對上。
  
  一來,是為了讓墨淩吸收經驗,實戰莫過於是學習最好的方法,二來,也是為了熟悉炎澈,以後對付炎澈不至於手足無措。
  
  至於……蘭族聖女……
  
  墨離手指一緊,一顆價值傾城的袖隴白玉棋就這樣被掐成粉末。
  
  「雷。」
  
  「屬下在!」黑影不知從何處閃出,恭敬的跪在墨離身前。
  
  「墨淩在哪?」
  
  「回主子,錦王如今還在玉江城。」雷一邊說著,一邊觀察墨離的表情,緩緩道,「他不肯歸來,還在糾纏一個青樓女子,花穎。」
  
  花穎,天下第一名妓,拾花樓的老闆,據說樣貌傾國傾城,微微一笑如同百花盛開,奪人心魂,又聽說她舞藝極高,一舞可以使人如癡如醉,不知歸途。
  
  可無論怎麼出名,都不過是一個流連風塵的青樓女子,如此卑賤的身份,如何能配得上墨淩?
  
  墨離面無表情,沒有雷預想的憤怒,似乎根本不在乎墨淩的事情。淡淡的吩咐一句,「叫他立即回來。」
  
  雷臉色頓時黑了,有這樣的哥哥嗎?如若說墨離不疼墨淩,可墨離都可以把墨門直接送給墨淩當玩物。如若說他疼,他又對墨淩之事不聞不問不理。有這樣的哥哥嗎?
  
  墨離將手上的粉末一揮,散落地面。突然又來一人,「主子,出事了。」
  
  「進來。」墨離眸光一閃。因為此人是他派去保護南若蘭的影衛。
  
  黑影閃入,恭敬的跪在他身前。
  
  「主子,娘娘在追風亭休息,又遇見冷王。冷王他……」黑影似乎感覺到週遭氣溫突然下降,如臨冰窖。
  
  墨離身上冷冽的殺氣壓迫著他,幾乎讓他不能喘氣。
  
  頓了頓,又道,「冷王欲侵犯娘娘……」
  
  「啪」瓷杯被掐碎。
  
  雷看著主子冷冰冰的俊容,以及眸裡冰冷刺骨的寒光,他知道主子已經是大怒。
  
  墨離拿起錦帕,擦乾淨手中的水漬。淡定道,「繼續。」
  
  黑影吞了吞口水,身子有些發抖,繼續道,「娘娘大怒,竹影將他打傷。娘娘又命竹影將冷王丟下湖中,但是被容王救起。」
  
  「主子,看來這冷王越來越過分了,不能再留。」雷眉頭緊皺。
  
  這墨疆也太不識好歹了,如果不是墨離一直對他所作所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他認為他焉有命在?
  
  居然還敢一次次的挑釁,結黨營私,妄想登上墨國帝位,實乃愚不可及!以前主子是懶得理他,畢竟他那點小東西還不至於構成威脅。
  
  後宮女人,他要玩,主子沒意見,可如今他竟然把主意打到主母身上,真是死期到了!
  
  ——
  
  冷王府
  
  墨容將墨疆脫臼的手一順,將它復原,骨頭的移動讓本來就疼痛萬分的墨疆忍不住痛呼一聲。
  
  再幫他敷上藥,包紮好,墨容才起身。
  
  墨疆忍著疼痛,開口,「五哥,你幫助我奪下江山,你我共分如何?」
  
  墨容看著他認真的表情,忍不住輕笑出聲。
  
  「五哥,你笑什麼?」墨疆一臉嚴肅。
  
  墨容說出實話,「你比不過墨離,不要自尋死路。」
  
  墨疆一聽,忍不住怒了,「我如何比不過他?當初若然不是他,墨國皇位肯定是我的!」
  
  墨容淺笑搖頭,彷彿在笑墨疆癡人說夢。
  
  南肆之所以去求墨離回來,自然是有他的道理。
  
  一是,墨離的確是有驚世之才;二是,炎國有一個炎澈。
  
  如果今日是墨疆在皇位上,墨國怕是不復存在。
  
  墨疆氣結,又勸道,「五哥,難道你就不愛這大好河山嗎?只要你助我一臂之力,這江山就到手了!」
  
  「墨疆,你太愚蠢了。」墨容看著他,眸光冷淡,「你把墨離想的太簡單,你這樣終究是死路一條。」
  
  「五哥,你怎麼對他如此忌諱?別忘了,如果不是他,這墨國是你的天下!」墨疆惱怒,氣墨容漲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
  
  「九弟,五哥從來不想當皇帝。」墨容臉色一沉。「而且,墨離有驚世之才,我不及他。且他比你更適合做一國之君。你認為,憑你的本事,可以抵擋安國和炎國發難?」
  
  「就算如此,我也不甘心!」雖然墨容所說都是實話,可他就是不甘。
  
  他就不信墨離有三頭六臂,能有多大本事!
  
  「九弟,五哥只能勸你一次。墨離既然可以將墨國繁榮昌盛,自然是有他的本事。你做事張揚跋扈,他都沒有對你出手,證明是念及兄弟之情。可今日你對蘭妃不敬,你認為墨離會放過你嗎?」墨容疾言厲色的訓斥。
  
  墨離身子一僵,彷彿也知道了事情不如他想像中簡單。
  
  「他為了蘭妃,可以將後宮妃嬪傷殘至此,只是因為她們多說一句,打擾他們相處。你認為你今日的舉動,與那日妃嬪的舉動相比,哪個更為嚴重?」墨容又道?
  
  「五哥,他不是不能……」墨疆開口,卻不敢說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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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joan19771030 於 2014-3-27 09:11 PM 編輯

第三十三章 殺墨疆
  
  「不要小看他,如若你安分守己,或許還可以留下性命,享受榮華富貴。」墨容淡淡的提醒。
  
  墨疆有些惱怒,卻不敢說什麼。
  
  墨容也知道他聽不進去,但是該說的他都說了。
  
  將藥物收好,墨容走出房門,去清理自己。剛剛去救墨疆,已經把衣服都弄髒了。
  
  墨疆惱怒的坐在榻上,腦海裡全是南若蘭的樣子,都不屑輕視的神情。還有她的聲音,如同清泉般清潤,可是說的話卻是如此刻薄。
  
  這女人……他墨疆自小還沒吃過這麼大的虧,還要是一個女人,讓他情何以堪?該死!他一定要讓她知道厲害!
  
  突然,一股陰寒冷冽的殺氣向他壓迫而來。
  
  墨離如同鬼魅般出現眼前,清華無雙的白衣遮擋住他的視線。
  
  絕美的容顏不帶一時溫度,淡淡的雙眸透發寒氣。
  
  「你既然敢動她?」墨離冰冷的聲音不帶一絲溫度。
  
  墨疆依舊不知死活,一副極為囂張的模樣,出言挑釁,「皇兄,是又如何?」
  
  墨疆猛然一驚,頸項已經被人掐住。
  
  「你……」墨疆驚愕的瞪大眼睛,看著如同嗜血魔鬼般暴怒著的墨離,卻一句話都吐不出。
  
  為何這個男人會突然變得如此恐怖?他的武功居然如此高強,他都沒反應到這男人的攻擊,就已經被制住。
  
  墨離幽暗的眸裡溢滿寒冰,似乎是要把眼前的人碎屍萬段。的確他也打算這麼做了!
  
  手不斷的收緊,墨疆的臉色已經青紫,身子不斷的顫抖,彷彿感覺到地獄就在前面一步之遙。
  
  這比剛剛南若蘭丟他下湖時還要恐怖萬倍,墨疆好想開口求饒,可是卻連呼吸也不行。
  
  「墨離,住手!」青色身影一閃而進,立馬出手阻止墨離。
  
  墨離一手運氣,朝墨容打去,墨容一看這掌風淩厲,側身一閃,氣流擊向柱子,「轟」的一聲,柱子斷裂。
  
  墨容驚訝的看著他,眸裡閃過一抹異色。但沒有遲疑,閃身至前。
  
  墨離本是不願理會墨容,只想把墨疆殺了。如今南若蘭是他的逆鱗,觸者死!
  
  墨容一手抓住墨離的手臂,看著他,嚴肅道,「墨離,顧念血親。」
  
  墨離看著墨容抓住他的手,眸光一黯,鬆開墨疆的脖子,用力甩開墨容的手。
  
  墨疆粗喘著氣,臉色青白暗紫,五顏六色,眼眸充紅,全是死裡逃生的恐懼。
  
  他從來沒有這麼害怕一個人,以前總以為墨離不出聲就是默認,哪怕冷漠無情,也不會像現在這樣恐怖。
  
  他無論做什麼事情,墨離都是不聞不問,哪怕知道他籠絡人心,意圖造反,墨離也是不理。他以為墨離沒本事,不敢與他鬥,原來一切只是那人的手下留情。
  
  看著墨容,墨離鳳眸溢滿冷冽的殺氣,俊顏如同覆蓋冰霜。
  
  墨容有些詫異,隨即沒想到那個女人對於墨離竟然是如此重要!只聽說過墨門門主冷血無情,殺人如麻,何時聽說過墨門門主也會為女人勃然大怒?
  
  墨容淺淺一笑,似是瞭然,道,「他始終是你的弟弟,得饒人處且饒人。何況南若蘭並沒有受到傷害。」
  
  墨離沒有說話,可那冷冽的目光已經告訴墨容,墨疆必死!
  
  「我會讓他離開京城,永遠不出現在你面前。」墨容又道。
  
  墨離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墨容,看好他,否則別怪我無情。」
  
  若然不是兒時曾經與墨容相處,兩人也算是朋友,他這次絕對不會放過墨疆。
  
  「墨離,多謝。」墨容無奈的扯了扯嘴角,眼看著白影消逝。
  
  轉過身看著已經只剩下半條命的墨疆,眸光一冷,「如果不是念在你母妃曾經照顧我,我今日絕對不會幫你。」好在墨離還念在兒時的情誼,不然,他絕對無法救墨疆。
  
  看著斷裂的柱子,才一成內力便這樣,若是憑他的身上,最多十招。
  
  「五哥……我知道錯了……」墨疆一臉恐慌,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墨離離開的方向,就怕他再次回來。
  
  墨容看著他頸部的瘀黑,可見剛剛那個男子是真的動了殺意。
  
  為了她,竟然不惜自己動手,可見他到底有多麼重視那個女子。
  
  天下第一醜女,是真醜還是假醜?相信那個人比誰都清楚。
  
  「明日你離開京都,不然總有一日會命喪於此。」
  
  墨疆死命點頭,哪怕墨容不說,他也不會留下。墨離居然就是墨門門主!這個消息多麼震驚!
  
  怪不得,怪不得墨門一出,就與墨國為敵,次次與墨國為敵!
  
  當年墨離母妃之死,大概也只有極少數人知曉。可是他不是與墨國為敵,又為何回來繼承大統?
  
  莫不是父皇知道他是墨門門主,畏懼他的勢力,順勢用皇位拉攏墨離?
  
  算了,再想也無用,他必須遠離此處。他的勢力與墨門相比已經是天與地,加上墨國……
  
  ——
  
  映蘭閣
  
  南若蘭端坐在庭院,珠兒擺開糕點。
  
  看著粉色可口的點心,可惜都涼了,若不是哪個人渣……
  
  南若蘭拿起銀著,夾起一塊送入嘴裡。雖然已經涼了,可是味道還是很棒。
  
  她記得她以前也沒養成嘴叼的習慣,難道是來到這裡被寵壞了?
  
  「蘭兒……」一聲輕喚,白衣男子便坐落在前。
  
  南若蘭看著這神出鬼沒的人,想起了方才要給他送糕點,吞下了口裡的糕點,南若蘭才道,「你嘗嘗這個桃花糕,榆蘭做的,可好吃了。」
  
  一旁站著的珠兒和榆蘭聽著,都忍不住笑了。
  
  墨離看著南若蘭嘴角還沾了一些糕點屑,伸出手幫她擦掉。
  
  南若蘭臉微微一紅,可是黑色的遮掩下看不出來。
  
  南若蘭有點尷尬,轉移大家的目光,直接將手裡的銀箸塞到他手裡,「你嘗嘗。」
  
  墨離看著手裡的銀箸,微微挑眉,沒有說什麼,唇角微勾,夾起一塊糕點送進嘴裡。
  
  珠兒忍不住滴汗,主子不是有潔症嗎?
  
  南若蘭這也才意識到,怎麼……算了,口水麼,她的他又不是沒吃過。
  
  榆蘭一看,眸光一黯,笑容依舊。
  
  「的確不錯。」墨離淡淡道。
  
  一旁的榆蘭忍不住勾起嘴角,道,「皇上娘娘喜歡就好,以後榆蘭每天做。」;
  
  「可是,過了春天,桃花沒了,也是吃不上了。」南若蘭抬頭看天,太陽已經有些猛烈了,不似前些日子的柔和。
  
  南若蘭一想到未來的幾個月要在高溫中度過,臉頓時一沉。她不怕雨濕淋漓,也不怕秋高氣爽,更不怕大雪紛飛,就怕熱。
  
  「在城外有一莊園,裡面有天然溫泉,一年四季如春,百花不謝,若然你想吃,我讓人每日送些桃花過了。」墨離看著南若蘭,眼裡化不開的柔情。
  
  「還是不要了,這糕點也是要按季節,如果是每日都能吃到,再好吃也就不稀罕了。」白了墨離一眼,若是每日都吃桃花糕,估計一個月後她看見粉紅色的就吐了。
  
  「有道理。」墨離附和著南若蘭,又夾起一塊桃花糕送到她嘴邊。
  
  只要她肯多吃點,他不在乎每日換花樣。
  
  南若蘭也沒忌諱什麼,都這樣,再拒絕就太矯情了。
  
  直接吃進粉色的桃花糕,墨離等她吃完,又為她夾起送到嘴邊。
  
  墨離一邊跟她聊天,一邊餵她吃點心,如此一來,沒一會兩碟糕點已經清空了。
  
  南若蘭突然覺得好撐,才發現自己把糕點都吃完了。
  
  氣惱的瞪了墨離一眼,墨離有點無辜。
  
  「對了,我差點殺了墨疆。」南若蘭坦誠道。想必這人也是知道的,皇宮哪裡沒有他的眼線?
  
  「我也差點殺了他。」墨離平淡道。放下銀箸,拿起錦帕為南若蘭擦嘴。
  
  一旁的兩人已經麻木了。
  
  「咦?什麼時候?」南若蘭疑惑。
  
  「剛剛。」
  
  「……」
  
  南若蘭撇了他一眼,提醒道,「他是你弟弟。」
  
  「我只有一個弟弟。」
  
  「誰?」
  
  「墨淩,過幾日他就回來了,到時你便可見到。」墨離淺笑。「他是母后的兒子,是清蓮的哥哥。」
  
  「是嗎?」南若蘭想死清蓮嬌弱溫順的模樣,再想想她哥哥……
  
  淺淺一笑,突然道,「我很有興趣見見他。」
  
  墨離無奈,想起墨淩那沒大沒小的混世魔王,若是讓南若蘭見到,指不定還鬧成什麼樣。
  
  ——
  
  「若蘭,這桃花糕真好吃,可是珠兒做的?」墨清蓮嘗了口桃花糕,也是讚不絕口。
  
  「公主,這可不是我,是榆蘭。」珠兒連忙否認。
  
  墨清蓮吃了一口,就放下銀箸了。南若蘭看了看她蒼白的麗容,也知道她不能多吃了,有點擔心,「熙寒呢?熙寒不是毒醫之徒嗎?也沒辦法嗎?」
  
  「我還是胎兒時,母后為了姨娘,在雪地裡跪了一夜,損傷胎兒,才會這樣,熙寒說,他只能盡力。」
  
  墨清蓮眼眶一紅,「當初的太醫說我活不過十五歲,如果不是熙寒,也許我活不到現在。」還有心中的那一份信念,想要看到他幸福的信念。
  
  「不怕,總會有辦法的。」南若蘭心裡已經想好了,清蓮她必須救,不僅僅因為南瑾,還因為她真的喜歡墨清蓮。
  
  「若蘭,他昨日又送信回來了,你可收到?」墨清蓮小手攥緊信紙,心裡欣喜,又苦澀。
  
  「清蓮,答應我,無論如何,和我哥試試吧。我哥不怕你拖累,就怕你不要他。你說,你這樣好的嫂子,讓我哪裡找去?」南若蘭輕聲哄道。
  
  不知道為什麼,她總是喜歡對墨清蓮好,清蓮雖然比她年長兩歲,可在她眼裡卻是一個妹妹。姐姐總是保護妹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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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joan19771030 於 2014-3-27 09:13 PM 編輯

第三十四章 強吻
  
  不知道為什麼,她總是喜歡對墨清蓮好,清蓮雖然比她年長兩歲,可在她眼裡卻是一個妹妹。光玒兒曉姐姐總是保護妹妹的。
  
  「若蘭,我不敢奢望了。」墨清蓮淡笑搖頭,現在的她只想多活幾日,能夠看到他找到一個賢良女子,好好過日子,也就滿足了。
  
  「……」南若蘭發現她真的勸無可勸了,墨清蓮心如死水,除非真的把她的病治好,再或者南瑾回來,她才可能恢復信心。
  
  ——
  
  玄武門
  
  數十名禁衛軍守在門前。
  
  門中央,一名已經頭髮花白的宮人正焦急的在原地躊躇,臉上已經是滿佈皺紋,花白花白的濃眉皺起,一臉的憂愁。
  
  怎麼辦?混世魔王又回來了,看來這京都要有陣子鬧騰了。
  
  老者撫摸著自己不足三寸頭髮綰成的髮髻,差點老淚縱橫。
  
  看來這頭髮還沒長好,又要沒了。
  
  左等右等,老者越等越著急。不大的眼睛咪成一條線,眺望遠方,他都在這蹲了幾個時辰了,這魔王連人影都不見,不會是放他鴿子吧?這人還沒回來,就已經把他耍了一頓。
  
  終於,遠處一頂八人抬著的大紅華轎緩緩而來,並且一陣叮叮咚咚的聲音也悠然而至。
  
  一頂紅轎在人群中猶為突出,加上那轎子四方掛著的那些碗大的銅鈴,聲響震徹四方,引起可眾人的圍觀。
  
  老者嘴角抽了抽,這錦王每次回來都夠……特別的。
  
  等到轎子停落在玄武門前,老子扯起一抹僵硬的笑容,迎了過去,彎下身子,「德官恭迎王爺歸來。」
  
  良久,直到他的腰都酸了,轎中人才道,「德官,看樣子你好像很不歡迎本王回來啊。」
  
  德官身子一顫,慌忙道,「德官……德官不敢!德官可是日夜都盼著王爺回來啊!」
  
  「是嗎?」轎中人低沉的聲音緩緩拉長,還帶著一絲玩味。
  
  「那是當然。」德官嚥了嚥口水,說一些違背良心的話,實在不怎麼好受。
  
  想你回京?呸!巴不得你一世不回!
  
  「那就好,本王還以為德官你忘了本王呢。」
  
  「奴才哪敢啊!王爺莫要嚇奴才了。」德官抹了抹額前的冷汗,腳還在抖著。
  
  「本王哪有嚇你啊!本王可是最記得德官你了,還有……你的頭髮。」
  
  德官一聽,都快哭了。連忙轉開話題,「王爺,快點吧,太后娘娘都等了好久了。」
  
  一把扇子挑開轎簾,一抹紅色身影一閃而下。
  
  德官嘴角再次一抽,全都是紅。他明明記得上一年全都是藍色……
  
  德官回過神來,紅色早已經進入宮門了。
  
  「王爺,等等奴才!」德官拔起短腿追了上去。
  
  墨淩一身紅衣,鮮艷如血,妖嬈魅惑,看了眼氣喘吁吁追上來的德官,唇角一勾,露出一抹魅惑的笑容,「德官,體力見長。」
  
  德官擦了擦汗,賠笑道,「王爺過獎了,快去見太后吧。」
    
  「哼!」墨淩冷哼一聲,一手揮開扇子,扇上花的是一名紅衣女子,絕色傾城,窈窕身段,眉目間也透出一股妖嬈之態。
  
  德官濃眉一挑,看著扇上的女子。天啊,真是不可思議,墨淩身上居然也有女人物件出現。
  
  「德官,你還不快點,小心本王又把你頭髮燒了,看你找誰哭去!」墨淩看著德官一愣一愣的樣子,忍不住說一些刺激的給他回神。
  
  果然,德官一聽到燒頭髮,立馬回神,眼裡全都是恐懼。
  
  「還不快走,母后等急了我可不饒你!」墨淩滿臉魅惑的笑容,說出來的話把德官都快嚇得尿褲子了。
  
  德官連忙加快腳步,比之前速度快了三倍。
  
  墨淩眸裡閃過一絲惡趣味,足尖輕點,身影一閃而逝,留下一句話,「德官,若然我到了銀雲殿還不見你,你那三寸短髮就別要了。」
  
  德官心肝脾肺都顫了顫,摸了摸自己的頭髮,看了看自己的短腿,立馬狂奔。
  
  墨淩特意在空中晃悠了幾圈,終於看到德官青色的身影。
  
  德官喘著氣,「王爺……別折磨奴才這老骨頭了,你快下來吧!」
  
  墨淩看著他似乎只有氣出沒氣進了,圓滿了,飛落到他的身旁,微微一笑,「好,我們走吧。」
  
  德官拿起錦帕,擦乾臉上分不清楚是淚還是汗的水珠,連忙點頭。
  
  嗚嗚……這混世魔王終於把他折騰夠了……
  
  於是,紅衣在前,青衣在後,一同走向銀雲殿。
  
  ——'
  
  南若蘭和榆蘭沁雪走出銀雲殿,迎面突然走來了一個紅衣,宮中無皇后,妃嬪不得穿大紅,因此這一抹紅尤為突出。
  
  南若蘭看清他的面容,居然和墨離有幾分相似。
  
  墨淩一看到一身白色宮裝,臉上漆黑一片的南若蘭,嚇了一跳,驚道,「哪裡來的醜八怪!」
  
  珠兒一看到墨淩,還有他的那個反應,心裡已經可以想像待會兒的情景了。
  
  南若蘭唇角一抽,恢復淡定,唇角微微勾起一抹淡笑,水眸盯著眼前的紅衣美男。
  
  「你這個醜女是哪裡來的?居然會出現在這裡?」墨淩看南若蘭不說話,也不發怒,便覺得好玩。走近幾步,仔細地看了看南若蘭的臉,眸光一閃。
  
  扯著一臉鐵青的德官笑道,「德官,你看她,長得居然比我家追風還難看!哈哈!德官,你說是不是?」
  
  追風?南若蘭柳眉一挑。
  
  珠兒嘴角抽了抽,墨淩,等著被五馬分屍吧。
  
  德官用力扯了扯墨淩的衣服,想讓他閉嘴,不讓墨淩找死。可是墨淩壓根當他不存在了。
  
  突然一抹白影如閃電般來到南若蘭身旁,牽起南若蘭的手,衣袖一揮,墨淩被掀出了幾丈遠。
  
  墨淩一個轉身,穩住了腳步。不可思議的看著他們兩人,眼睛大了又大,嘴巴一張一合的卻說不出話,良久才顫顫地吐出一字,「哥……」
  
  怎麼會這樣?墨離怎麼會和那人站的那麼近?墨淩不敢置信,肯定是他沒睡醒的緣故!
  
  狠狠地掐了一把自己的手臂,墨淩都快哭了,是真的,因為他好痛!
  
  墨離冷眼看著一身紅衣的墨淩,寒氣瀰漫。南若蘭感覺到身旁的人幾乎都快結冰了,粉唇微抿,一臉委屈的模樣,看著墨離道,「墨離,他說我是醜女,比追風還醜,追風是什麼?」
  
  墨淩頓了頓,看著南若蘭,又看了看墨離,連忙道,「哥……不是的,我……我不知道!哥不要亂來啊!」
  
  墨離眸光一黯,又一掌揮舞過去,墨淩大驚,閃躲不及,而這次墨離是來真的。
  
  九成內力的掌風擊向他,墨淩直接被掀飛了,一抹紅影劃破天際,直接摔到了幾十丈遠的宮殿裡,整個人掛在了柱子上。
  
  墨淩趴在柱子上,欲哭無淚了。
  
  墨離輕聲解釋,「蘭兒,他是墨淩。」
  
  「我知道。」
  
  南若蘭臉上委屈的表情一下子消失,忍不住輕笑。
  
  天吶,這墨淩真的太好玩了!
  
  墨離寵溺的摸了摸她柔軟的青絲,真的是拿她沒辦法。
  
  墨淩回來,看著墨離居然對著南若蘭淺笑溫聲,眼睛再次瞪大了。
  
  這真的是他哥哥嗎?真的是嗎?
  
  「哥……」墨淩一臉警惕,就怕墨離又把他掀飛了。
  
  墨離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輕聲道,「這是你皇嫂。」
  
  南若蘭一怔,小手狠狠地掐住他的手,水眸閃過一絲氣惱。
  
  墨淩一聽,嘴巴幾乎都可以塞下兩顆雞蛋了。
  
  皇嫂?天吶!
  
  有生之年他就沒想到過墨離居然也會有女人的一天!
  
  還有!他剛剛居然得罪了嫂子!娘啊!
  
  墨淩可憐兮兮的看著南若蘭,軟軟道,「皇嫂,你看在我年幼無知的份上,把剛剛我說的混賬話都忘了吧!」
  
  珠兒憋著笑,沒想到墨淩也有這一天。年幼無知,錦王,你可是離年幼十萬八千里了!還年幼無知!
  
  「皇嫂?我可當不起你這一句皇嫂。」南若蘭輕笑道,水眸一黯,表面上是對墨淩的調侃,可是另外一層意思,則是對他的拒絕。
  
  這一聲皇嫂,她是真的當不起。
  
  「皇嫂……你這是不肯原諒我嗎?」
  
  墨淩眼淚汪汪的,一臉委屈的好像南若蘭不原諒他就是千古罪人一般。
  
  南若蘭嘴角抽了抽,直接無視他,墨離牽起南若蘭的小手,溫聲道,「蘭兒,我們回映蘭閣。」
  
  南若蘭看著墨離牽著她的手,眸光一黯,沒有說什麼。
  
  墨淩看著他們離去,心裡翻江倒海。回頭怒瞪了德官一眼,「都怪你這老傢夥,居然都不提醒我,害我得罪我皇嫂!」
  
  德官很無辜,喃喃細語,「我有提醒的,是你沒理我!」
  
  「你說什麼?」墨淩挑眉,看著他,一副不承認就死定了的模樣。
  
  德官連忙改口,「是奴才的錯,沒有及時提醒王爺。」
  
  墨淩滿意的點頭,心底鬱悶著,得找個時間去問問熙寒那小子,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然後身影一閃,「母后,我回來啦!」
  
  ——
  
  墨離牽著南若蘭的手,越攥越緊,她的手都被攥紅了,南若蘭秀眉微蹙,看了眼兩人交握的手,又看了看他冰冷的神情,沒有說話。
  
  有些東西,她給不起。既然她不能給的,她不想到最後深陷再說。
  
  墨離看了她一眼,漆黑的眸裡全是不解與受傷,突然甩開南若蘭的手,轉身飛離。
  
  珠兒一驚,榆蘭也是面色一白。
  
  南若蘭臉色依舊,平淡無波,淡淡道,「回宮。」
  
  ——
  
  「娘娘,你不用膳對身體不好。」珠兒為難的看著南若蘭。
  
  南若蘭白皙的容顏缺了一絲紅潤,顯得略微蒼白。
  
  「我沒胃口,不想吃。」
  
  「娘娘……」珠兒有些不滿。這身子才剛剛比以前好些了,現在又這樣糟蹋!   
  
  「你去睡吧,我先看看星星。」南若蘭置若罔聞,她如今胸口悶悶的,什麼都不想吃。
  
  珠兒無奈的歎息,走回自己的房間。
  
  南若蘭看著那次墨離帶來的玉梅香,拿起酒罈,倒滿了玉壺。
  
  淡淡的梅香透入鼻尖,南若蘭倒了一杯,一飲而盡。
  
  看著天上閃爍的星子,不知怎麼的眼眶起了水霧。
  
  她能怨嗎?上天已經給了她第二次重生的機會,她還能奢求什麼?
  
  昨日已經是第三次了,雖然不似以往般感覺撕心裂肺的痛,可是她感覺得到靈魂在脫離。
  
  總有一日,她會消失的。她本來就該死了,只不過借用這身體多活了幾天罷了。
  
  既然總有一日要離開,她怎麼可以陷入他的世界?既然給不了的,唯有狠心一點,在還未深入骨髓前抽身。
  
  痛過了,傷口才會結疤。
  
  端起酒杯,再次一飲而盡。原本略顯蒼白的小臉在酒的作用下透出微微粉紅,可惜這酒不烈,不然醉了該多好。
  
  一抹白色如同閃入,南若蘭視若無睹,繼續喝她的酒。
  
  他薄唇微抿,看著她,只是看著她。暗夜裡,舉杯對月的她如同月中仙子。
  
  她很美,真的美,比他見過世間的人都要美。可是,越美越危險,越美越無情。
  
  良久,他走到她身前,按住她的手,不讓她再喝。
  
  南若蘭抬眸看向他,冷冷一笑,揮開他的手,繼續喝。
  
  難道如今她連喝酒的權力都沒有了嗎?
  
  墨離眸光一黯,直接抱著她,一把將她放在床上。
  
  「墨離,你想做什麼?」南若蘭在酒的作用下,微紅的臉透出與平日不同的魅惑。
  
  「蘭兒,我一直以為你知道。」墨離如玉的指尖挑起她的小臉。
  
  「知道什麼?」南若蘭拍開他的手,偏過頭不看他。
  
  「我以為我已經說的夠清楚,你也喜歡我不是嗎?為什麼要否認?」
  
  那句皇嫂,她不接受不是嗎?
  
  「墨離,我從來沒有答應過你什麼!」她看著他的眼,一字一句的說道。
  
  「墨離,我們……」
  
  南若蘭還沒說完,墨離已經堵住了她的小嘴。
  
  青竹香充斥鼻尖,他的靈舌挑開她的貝齒,竄入她的口中,肆意的掠奪她的甜美。
  
  南若蘭抗拒的想推開他,再這樣下去,終究會深陷。
  
  墨離一手扣住她的雙手,壓在胸前,更猛烈地深入掠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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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剪毛了
  
  墨離一手扣住她的雙手,把她的手反扣在頭頂,力道不重,不會讓她感到疼痛,卻又讓她掙脫不開他的鉗制。
  
  墨離深深地注視著南若蘭,眸底深沉一片,她卻可以清楚的看到他的痛、他的傷、他對她的無奈。
  
  南若蘭的心突然像是被什麼狠狠一撞,悶疼。
  
  不等她多想,便迎來了他更猛烈地深入掠奪。墨離一手扣緊她的頭顱,不斷的掠奪她口中的甘甜。吻的那麼深,好像怕她一夕之間就消失不見。
  
  他惱,這人兒居然不懂她的心,他怒,是她知道後還一次次的拒絕。
  
  他已經將心給她了,可是她的心卻還收的好好的,叫他如何甘心?
  
  南若蘭幾欲窒息,只能靠他度過的氣息呼吸,可是她的理智尚存。用力的掙紮,想要掙開他的禁錮。
  
  可是一瞬,她發現自己動彈不得,她居然被他點穴了。
  
  南若蘭水眸睜大,想推開他卻不能動彈。
  
  離開她的甜美的唇舌,他吻向她白皙的頸項,南若蘭喘息著,看墨離失控的舉動,「墨離……你瘋了!」
  
  墨離抬頭,看著她嬌美緋紅的小臉,還有那被他吸吮的紅潤微腫的櫻唇,惱道,「對,我就是瘋了!被你逼瘋了!」
  
  話落,火熱的唇瓣再次壓下。修長的身子覆上她嬌小的身軀,靈活的手指扯開她的腰帶,褪去她身上的薄衣,灼熱的手掌接觸到那溫熱細膩的肌膚,撫摸上那滑膩的柔軟。他不禁心神蕩漾,理智殘存無幾。
  
  「不!」南若蘭艱難的吐出一字,卻發現她的聲音竟然不是清潤的聲音,帶了幾分妖媚的喊聲聽起來更像是邀請。
  
  墨離聽聞更是瘋了一般,更激烈的親吻著她細膩肌膚,在她白嫩的肌理上吸吮,落下一道道曖昧的紅痕,南若蘭終於忍不住發出一聲嬌媚的呻吟。
  
  「蘭兒……」墨離輕喚一聲,薰染情慾的聲音讓她身子不禁輕顫。
  
  「蘭兒……我怕……不要離開我好嗎?」
  
  南若蘭突然感覺到心臟似乎被什麼東西狠狠地撞了一下。
  
  墨離抬眸看著她,渲染情慾的眼裡全是懇求,聲音低啞,「蘭兒……好嗎?」
  
  「墨……」南若蘭剛剛吐出一字,他的唇便堵住了她的嘴。
  
  溫柔而纏綿的吸吮,手掌撫摸著身下人兒白皙滑膩的肌膚,不斷的揉搓。
  
  他多麼想要了她,這樣她就屬於他了不是麼?可是不行,他要的是她的心,不是軀殼。
  
  殘餘的理智拉扯著他,緩緩抽身而起,將她淩亂的衣衫整理好,繫上被扯落的腰帶,一把將她扯入懷裡,將頭顱埋入她的頸彎,軟軟的聲音帶著一絲懊悔,道,「蘭兒,對不起……」
  
  抱著她的手緊了緊,她好像一陣風,他怕留不住她。
  
  南若蘭突然感覺穴道已經被解開了,看著整個壓在她身上的人,感覺到他的害怕,她的手想撫上他的背,卻頓了頓,終究沒有碰他。
  
  「蘭兒,我不會逼你的,只要你不要否定我。」墨離低沉的聲音帶著一絲挫敗。今日那句皇嫂,真的讓他措手不及。他以為,她會明白,他知道她對他是不同的。
  
  南若蘭粉唇微抿,沒有說話,她也不能說。只要這樣就好,她把自己的心保護的好好的,離開時就不會痛了。
  
  翻身睡下,他將南若蘭的腦袋按在自己的胸口,緊緊地摟著。
  
  南若蘭沒有掙紮,安靜的靠在他的胸口,聞著那淺淺的青竹香,緩緩的閉上眼。
  
  ——
  
  翌日
  
  清晨,一陣吵鬧聲響起,吵醒了沉睡的南若蘭,她微微睜開闔起的雙眸,有些迷糊的發現自己還依偎在男人的懷裡。
  
  「皇嫂,臣弟來了!」墨淩一聲吼叫,珠兒渾身毛都豎起來了。
  
  「王爺,請你別吵了,娘娘還在……」珠兒氣的要死,偏生又拿他沒辦法,話還沒說完,墨淩打斷。
  
  「小丫頭一邊去,我還要給我皇嫂賠禮道歉呢!」墨淩白了珠兒一眼,又開始叫喚,「皇嫂,起來了!太陽都曬屁股了!皇嫂……」
  
  珠兒又急又怒,這墨淩還真是個混世魔王,沒一日是安生的!
  
  墨淩一身紅衣,晃晃悠悠的,一心只想著讓南若蘭原諒他。
  
  離城幾個月,他都沒注意過京都的消息,一心都撲在了那小妖精身上。沒想到這京都竟然出了那麼多事,更不知道自己一回來就惹上了閻王爺。昨天還被熙寒那小子笑了他一下午,如果南若蘭不原諒他,估計哥一天也不給自己好臉色。
  
  南若蘭迷糊的腦袋一聽到那些鬼吼鬼叫的皇嫂,嗡的一聲,墨離本來闔起的眸子瞬間睜開,衣袖一揮。
  
  外面的墨淩還叫喚著,「皇嫂!起床了!皇嫂……啊!」
  
  紅衣再次被掀飛了。
  
  墨淩囧了,他真的不知道,怎麼墨離會在?昨夜他還見著墨離在麒龍殿呢!
  
  珠兒看著那一抹紅劃破天際,無奈的歎息一聲,「都說叫你不要吵了。」
  
  南若蘭聽到那聲慘叫,估計也想像到那個畫面了,正準備起身。
  
  墨離迅速翻身把南若蘭壓了回去,漆黑的眸子如同深潭,凝視著她。
  
  南若蘭呼吸一緊,他的唇瓣再次壓了下來,淺淺一吻。
  
  「你還不走,你弟弟又在外面鬧騰了。」南若蘭淡淡道,小手抵著他的胸膛。
  
  墨離眸光一黯,薄唇微抿,很不滿的冷冷道,「他是欠收拾。」依舊壓著她,不讓她起來。
  
  南若蘭嘴角不明顯的抽了抽,用力推了推他,「我餓了。」
  
  墨離聞言,立馬起身,將南若蘭拉起來。
  
  梳洗完畢後,兩人一同走出房門,便看見墨淩和熙寒坐在一起,兩個人的眼睛瞪的大大的一眨不眨的看著二人。
  
  桌上已經擺好了早膳,珠兒和榆蘭沁雪站在一旁侯著。
  
  墨淩揚起一抹笑,溫聲有禮道,「哥,皇嫂,早上好。」
  
  熙寒也揚起一抹笑,「皇上娘娘金安。」
  
  墨淩沒有理會兩人,牽著南若蘭坐到桌前,南若蘭淡淡的掃了眼坐在對面的兩人,特別是看到墨淩的時候,眼中閃過一絲慍怒,淡淡道,「你們倒是早。」
  
  墨淩和熙寒臉皮厚,自然是不懂什麼是尷尬。
  
  「我今早還沒醒,錦王就把門砸了,我能不來嗎?」熙寒頗為委屈。
  
  「你再嘮叨我把你的書都給燒了!」墨淩桌子下的腳猛地一踹,熙寒閉嘴了。
  
  南若蘭眉梢微挑,看了眼二人,原本以為熙寒已經夠突出了,沒想到還有一個墨淩比之更為「出色」能治著他。
  
  「墨淩,你很閒?」墨離冷冷的看了他一眼。
  
  「哥,我是專門來看望皇嫂的。」墨淩尷尬一笑。想起剛剛被掀飛,瞄了眼墨離冰冷的臉孔,心裡七上八下,難不成他壞了墨離好事?
  
  南若蘭唇角微勾,吃了口墨離盛的白粥,對墨淩的話置若罔聞。
  
  墨離也懶得理對面的兩人,專心的給南若蘭夾菜。
  
  墨淩尷尬的咳了兩聲,正色道,「皇嫂,昨日是臣弟失禮了,還請皇嫂不要介懷,墨淩甘願受罰。無論皇嫂讓臣弟做什麼,臣弟都義不容辭!」
  
  南若蘭放下銀著,秀眉微挑,眸底閃過一絲狡黠,「當真什麼都可以?」
  
  墨淩微微一笑,一身紅衣妖嬈無雙,一笑更是傾城妖媚。「當然可以。」
  
  南若蘭看了眼,不禁也暗歎。少見一個男子能將紅色穿的如此邪魅,加上那傾城容顏,雖然艷麗卻不失那份男兒氣概。
  
  相較於墨離,墨離是清寒優雅的梅花,而墨淩大概就是妖嬈的彼岸花。
  
  「那好,我想吃雪龍山上雪蓮所做的雪蓮羹。」
  
  墨淩立即爽快道,「沒問題,我立即讓人去採!」
  
  南若蘭輕聲道,「我要你親自去。」
    
  墨淩的俊臉立即垮了下來,南若蘭看著他,微微一笑,緩緩道,「而且是今日下午要。」
  
  墨淩俊顏一垮再垮,娘啊!雪龍山裡京都千里之遠,還要上山去尋,才幾個時辰如何夠?這分明是耍他啊!
  
  熙寒在一旁憋著笑,一抽一抽的,活像風似的。
  
  「皇嫂……」墨淩想求情。
  
  「你倘若這都做不到,可見你的歉意並非真心。」南若蘭又拿起銀箸,不再看他。
  
  墨淩看了看南若蘭,又看了看墨離,墨離還是冷冷的模樣,專心致志的給南若蘭夾菜。
  
  一咬牙,墨淩轉身離去,一抹紅影極快消失,拋下一句話,「皇嫂,等我回來!」
  
  南若蘭忍不住勾唇而笑,繼續吃著早膳。墨離夾什麼,她就吃什麼,而他的碗筷紋絲未動。
  
  南若蘭看了看他的碗,忍不住夾了一塊芙蓉糕給他。
  
  墨離看了眼碗裡的糕點,眸光一暖。不出聲,也慢慢的吃了起來。
  
  南若蘭又夾了好些菜給他,一旁的熙寒摸了摸鼻子,突然覺得自己好多餘。
  
  既然墨淩都走了,他也該走人了,可來了不帶些什麼走好像不太好。
  
  「珠兒,你陪我去逛逛。」他諂媚一笑。
  
  珠兒臉一黑,想也不想的就拒絕,「我才不……」
  
  話還沒說完,南若蘭就打斷了,「珠兒,陪他去走走。」
  
  熙寒感激的看了眼主母,果然自己那些藥材沒有白白送出去。
  
  珠兒無奈的瞪了眼熙寒,卻又無可奈何,只能跟著他離開。
  
  ——
  
  「你這個死丫頭,居然敢將本公主的千蝶裙弄皺,到時到墨國本公主如何獻藝?」
  
  安如倩美麗的俏容因為氣憤而扭曲,手裡拿著鞭子,狠狠地抽在縮成一團的侍女身上。
  
  「啊!公主,奴婢知錯,饒了奴婢吧……」侍女哭喊著求饒。
  
  安如倩聽到她的求饒聲,鞭子揮舞的更加厲害,侍女身上的衣服已經被鞭打破爛,一條條駭人的血痕淌下一灘鮮血。
  
  直到侍女昏死過去,安如倩才丟下手中的鞭子,「來人,把她給我抬出去!」
  
  幾名侍衛聽令,將傷痕纍纍的侍女抬走。
  
  「氣死本公主了,如花,快點幫我沐浴,我要去見太子哥哥。」
  
  名為如花的侍女恭敬的回答,「是,公主。」
  
  沐浴完畢,安如倩換上華服,坐在梳妝台前,如花幫她綰了一個華麗的朝雲髻,朱唇輕點,淡眉輕掃,在額間點上一點硃砂更顯妖媚。
  
  「如花,本宮美嗎?」安如倩看著鏡中的自己,滿意一笑。
  
  「公主容顏絕色傾城。」如花討好的讚美道。
  
  安如倩拿起一件鏤金蝴蝶簪戴上,又問,「可比得上墨國那位蘭妃?」
  
  「公主貌美,又多才多藝,自然是勝過那醜女千萬倍。」
  
  安如倩對如花的話甚為滿意,近日一路到墨國,一直聽說墨離如何疼愛醜妃南若蘭,她心裡難受的不得了。
  
  當時太子哥哥說要帶她到墨國聯姻的時候,她不曉得有多高興。她十四歲時曾在太子哥哥手中得到過墨離的畫像,僅僅是看到畫像,她就已經被那個人吸引住了。
  
  她從來沒見過這般仙逸的男子,高貴如謫仙,如同白梅,高貴孤傲。
  
  三年了,每每在夢裡夢到他,她都忍不住心中的悸動。
  
  這次去,她一定要奪得他的心。雖然不可以做皇后,但是,只要是在那個人身邊,做妾她也願意。
  
  安如倩想到過幾日就要看見日思夜想幾年的人,心裡一陣竊喜。
  
  「快,和本公主去見太子哥哥,我要問問他何時才能到墨國。」
  
  安如倩著急的走過去,剛到房門,侍衛就攔住了她。
  
  安如倩此時不敢再像剛剛那般盛氣淩人,溫婉輕聲道,「我想進去問太子哥哥何時才能到墨國。」
  
  「太子殿下說不許讓人打擾,請公主回去休息吧。」侍衛面無表情道。
  
  「可是……」安如倩一臉委屈,懇求的看著侍衛。
  
  突然,房門一開。走出來的是安瑜的影衛青衣。
  
  青衣看著安如倩,眸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厭煩,冷冷道,「公主莫急,太子殿下說還有兩日便可到墨國了,還請公主安心休息吧。」
  
  安如倩只能落寞而歸。
  
  青衣關上門,走回自家主子身旁。
  
  「還沒查到嗎?」安瑜忽然問。
  
  青衣恭敬的回道,「還沒。」
  
  安瑜眸光一冷,他手下的人查了那麼久也查不到,她到底是什麼人?
  
  「殿下,似乎有什麼人阻攔著我們追查,而且那些人本事不小,我們查不到任何蛛絲馬跡。」
  
  「既然如此就不用查了。」安瑜淡淡一笑,「我親自去查。」
  
  安瑜把玩著手上的杯子,眸光深邃。
  
  貓和老鼠的遊戲,正式開始……
  
  ——
  
  宮廷馬廄
  
  南若蘭牽著已經屬於自己的愛馬染碧走出馬房,經過一處,南若蘭突然看見一匹從來未見過的馬。
  
  棕褐色的毛髮光亮潤澤,也是不輸於染碧,氣度不凡,南若蘭看著便覺得喜愛。
  
  「這匹馬為何我從來沒有見過?」她問旁邊餵馬的宮人。
  
  宮人恭敬的回道,「此馬乃是錦王的馬,昨日才送進來的,叫追風。」
  
  珠兒臉色頓時慘白,她差點忘了昨日墨淩得罪南若蘭的時候說的話。
  
  南若蘭秀眉微挑,臉色不變,唇角微微勾起一抹冷笑,看著追風,「原來這就是追風啊。」
  
  追風看著南若蘭,被她的眼神看的毛毛的。
  
  一旁的染碧不高興了,自己認定的主子居然看上其他坐騎,這對它來說是一種恥辱!
  
  南若蘭突然道,「來人,拿把剪子給我。」
  
  珠兒一愣,宮人不敢怠慢,連忙拿了一把剪子給她。
  
  南若蘭拿起剪子,緩緩地走到追風面前,淺淺一笑。
    
  追風全身一抖,倒退了幾步,一臉警惕的盯著南若蘭手上的尖銳的剪子。
  
  怎麼?難不成這女人想殺馬滅口?
  
  染碧此時好奇的盯著南若蘭,想看看她到底要做什麼。
  
  珠兒有點憂慮了,這追風可是主子在墨淩十八歲時送墨淩。墨淩可寶貝著,世上最為珍稀的馬種,墨淩甚至還為此立了個亭子,就是追風亭。
  
  如果南若蘭一怒之下把追風幹掉,那墨淩……
  
  南若蘭溫柔的走到追風面前,小手撫摸追風的腦袋,溫聲道,「原來你就是追風啊,果然長得比我好看。」
  
  追風身子猛地一顫看著南若蘭臉上的笑怎麼看怎麼陰森。
  
  南若蘭手起剪子落,「嚓嚓嚓……」
  
  珠兒愣了,宮人愣了,染碧也愣了,南若蘭滿意了。
  
  追風哭了,它的毛……嗚嗚……它招誰惹誰了……
  
  染碧突然覺得追風好可憐啊,果然它當初沒選錯主人。
  
  珠兒臉色一白,憋了又憋,忍不住「噗嗤」一聲,然後哈哈大笑。
  
  南若蘭粉唇微勾,舞弄著手裡的剪子,心情極度愉悅了。
  
  敢說她長得像馬的人,墨淩是第一個,本來都打算原諒他了,現在不可能!
  
  追風幽怨的看著南若蘭,為什麼?為什麼是它?
  
  「要怪就怪你的主人,是他害了你。」
  
  追風像是聽明白似的,眼睛閃過一抹憤恨。
  
  突然一抹白影閃過,墨離不動聲色的站在她的身旁,南若蘭揮舞了一下手中的剪子,笑問,「怎麼樣,我剪的好看嗎?」
  
  追風一看見墨離,如同看見救星一般,眼睛都亮了,連忙向他求救。
  
  墨離抬眸看著一臉委屈的追風,還有那像是被狗啃過的稀稀疏疏的毛髮,嘴角一抽,溫聲道,「真好看,蘭兒手藝真不錯。」
  
  南若蘭微微一笑,毫不謙虛道,「我也這麼覺得。」
  
  追風突然有一種想一頭撞死的衝動。
  
  染碧嘶鳴了幾聲,以示安慰。
  
  「追風!」
  
  一聲驚叫劃破天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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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下毒
  
  「追風!我的追風!」墨淩速度極快的閃到追風面前,一臉震驚。
  
  追風一看見自家主子,又愛又恨,欲哭無淚,水汪汪的大眼看著墨淩。
  
  墨淩一看見自己的愛馬變成這樣,心裡懊悔,惱怒,無奈。看了眼南若蘭,她無所謂的轉了轉手裡的剪子,淡淡道:「我的雪蓮羹呢?」
  
  「皇嫂,我正準備騎追風去……」墨淩一臉委屈,怪不得古人云: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他又不是故意的,她至於嗎?若是昨天知道她是誰,他寧可把嘴巴縫上,也不招惹這個麻煩。
  
  南若蘭將剪子放回宮人手裡,「那你還不快騎?」
  
  墨淩默了,他能騎嗎?他能嗎?如果一騎出去他的形象盡毀。
  
  「哥……」墨淩可憐兮兮的看著墨離求救,希望他拯救自己於水火之中。
  
  墨離淺笑看著南若蘭,對墨淩的求救視若無睹。
  
  「墨離,有空嗎?」
  
  「有。」
  
  「教我騎馬。」
  
  「好。」
  
  墨離摟著她,翻身上馬,策馬奔騰而去。
  
  墨淩看著兩個人遠去的背影,心底一陣酸澀。
  
  這就是所謂的重色輕友嗎?墨淩回頭看了看追風,追風同樣用幽怨的眼神看著他。
  
  不滿的嘶鳴:都是你!都是你的錯!害我漂亮的毛全都被她剪了!
  
  墨淩似乎讀懂它意思一般,惱怒用力一拍它腦袋,「你怎麼就那麼乖讓她剪?平時也沒見你對誰聽話過!」
  
  追風無奈的嘶鳴幾聲:我也不知道啊!一看見她就害怕不敢動了!
  
  這能怪它嗎?能嗎?
  
  珠兒嘴角抽了抽,看著眼前一人一馬在對話。
  
  果然墨淩不是個正常人,因為他正常起來不是人……
  
  「王爺,不然……」珠兒想起南若蘭要求的雪蓮羹,看了眼追風,又看了眼地上棕褐色的毛髮,「不然你另外選一匹馬去?」再磨蹭時間可就沒了!
  
  墨淩聞言,看了看追風,明顯也是略帶不願和嫌棄。但還是拒絕了,畢竟雪龍山路途遙遠,追風速度比其他好馬的速度都遙遙領先。
  
  翻身上馬,墨淩臉色難看的揚鞭而去。
  |
  珠兒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再次在心裡默念:莫得罪主母……
  
  ——
  
  麒龍殿
  
  白衣男子冷冷的看著紅衣男子氣喘吁吁,拿起茶水猛喝的樣子,完全沒有平時的優雅之態。
  
  墨離手裡握著幾顆玉棋,垂下眸,繼續研究棋局,淡淡的吩咐一句,「明日,安瑜到了,你去迎接。」
  
  剛剛趴在躺椅上的墨淩猛地蹦起來,有點興奮,剛剛的疲憊之態褪去一大半。
  
  沒想到那小子那麼快到,可是一想到他的馬……墨淩頓時囧了,約好賽馬,若是讓他看到追風,那人肯定笑的肚子疼,免不了又是一陣諷刺!
  
  心裡陣陣委屈,抱怨道,「哥,追風是你送我的……」
  
  「比起你嫂子,它只能當一個犧牲品。」墨離勾起一抹不明顯的笑,理所當然道。
  
  墨淩滿頭黑線,如果可以,他絕對不想相信這是他哥哥。他哥怎麼會變成這樣?難不成真的是鋼鐵化為繞指柔?雖然不太習慣,但是還是比冷血無情好多了。
  
  「哥,女人太寵了不好。」墨淩有點酸,畢竟墨離以前雖然冷,可是都是站在他這邊的,有了娘子之後,都把他當成娛樂工具了。
  
  想起今天下午他辛辛苦苦把雪蓮帶回來,她居然一句,「我突然不想吃了,珠兒,把它丟了吧。」
  
  他當時有種暴走的衝動,可是又不敢得罪她,就怕墨離又把他掀飛了。且不說雪蓮珍貴,還難尋,路途又遙遠。
  
  最重要,他騎著追風,人們都看著他眼神都怪怪的。暗地裡嘲笑不說,還以為他的馬不入流呢!追風可是最珍貴的馬種之一,比起染碧有過之而無不及。如今救這樣被她糟蹋了,他心都快碎了。
  
  「我的女人自然是拿來寵的。」墨離理所當然,幽暗的眸裡全是濃濃的寵溺。
  
  墨淩冷冷一哼,有點不屑。現在的他不明白何為深愛,也不知道愛一個人就是想對她無上的寵溺,等到他真的發現自己深愛的時候,又是另一個看法了。當然,這要過很久很久他才明白。
  
  ——
  
  城門外,一隊整潔有序,威嚴謹慎的隊伍緩緩前行。
  
  周圍聚集了許多百姓觀看,都很好奇這位大名鼎鼎的的安國太子到底是何模樣。
  
  嚴整的軍隊整齊的站在他的身後,墨淩騎著一匹棗色紅馬,依舊一身鮮艷奪目的紅衣,猛烈的太陽照耀下泛起粼粼金光,更顯妖嬈魅惑,活脫脫的一個妖孽。
  
  週遭的年輕女子不禁都被他妖嬈美麗的臉孔所吸引,頻頻回眸偷看。
  
  墨淩看著緩緩前行而來的軍隊,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
  
  軍隊停在城門前。
  
  「恭迎安太子到訪墨國,吾皇特派本王前來迎接。」墨淩字正腔圓的說道。
  
  「錦王,好久不見。」一道低沉的男聲從為首的馬車中傳出,聲音不大,但足以讓眾人聽見。
  
  「安太子舟車勞頓,請隨本王前去行宮歇息,今日下午再入宮拜見吾皇。」墨淩策馬轉身,帶領軍隊開路。
  
  「好。」安瑜低沉的聲音裡也蘊藏一絲喜悅。
  
  軍隊在大道上行走,眾人看著安國軍隊中的兩輛豪華馬車,都議論紛紛,都聽聞安國太子才華橫溢,相貌出眾,乃是安國第一美男子。如今大多女子都想親眼一見真容,看看這傳聞裡的男子。
  
  安瑜聽著外面的討論聲,心思卻飄到墨國皇宮。
  
  這一日終於到了,女人給我好好藏著,不要讓我找到你,否則我讓你知道我的厲害!
  
  安如倩心情激動難耐,心砰砰的跳的極快,不久後就可以見到她日思夜想的男人,她心情怎麼也平靜不了。
  
  忍不住挑起轎簾,看著外面喧鬧的人群,大街上一片繁榮景象。心裡更是對他多了幾分愛慕,這樣有才能的男子,才是她所求之人。
  
  到達行宮,下人們將物件都搬到行宮裡,墨淩又道,「安太子先好好休息,今日下午我便來迎接你們進宮。」
  
  安瑜挑開轎簾,探出身子,猛烈的陽光普照下,一身藍衣風華,鳳眸因突然照到猛烈的白光不適的微瞇,墨淩一眼看過去,剛剛還嚴肅的模樣一下子飛到九霄雲外。
  
  閃身而過,安瑜與他兩拳相對一撞,朋友之間相見有時候不需多言。
  
  「你不在你玉江城纏著你的美人,跑回墨國做什麼?」安瑜一躍下車,逕直走進行宮。
  
  墨淩抿了抿唇,道,「我哥說讓我回來。」
  
  「你倒是聽你哥的話。」安瑜眸光一黯,意味深長。
  
  「那是自然。」墨淩一臉以哥哥為榮的模樣。
  
  安瑜諷刺一笑,「你哥真的與凡人不同,居然不喜美色,愛醜顏。」
  
  想起那晚受到的恥辱,安瑜臉色越發幽暗。那個料事如神的男人居然有怪癖,倒是令人費解。
  
  墨淩不去辯解,只是淡淡道了句,「到時你便知曉。」
  
  安如倩也在侍女的攙扶下走下馬車,墨淩一看見穿那的嬌艷的女人,眸底閃過一絲厭惡。
  
  墨淩不加掩飾他不屑的神情,好不客氣的諷刺道,「我說你的如意算盤怕是打不響了,我哥怎麼可能看上那種庸脂俗粉。」
  
  「不試試如何知道他不喜歡?何況她也算是才貌雙全不是?比起你們那些大臣之女,怕是好得多。」
  
  「哼。」墨淩哼了哼,一臉厭惡的看著那女人,一看就是和矯揉造作的,比起南若蘭,雲泥之別。
  
  「我家皇嫂可比她好多了。別忘了,你的染碧她不動一根手指就馴服了,比起你哪位只會照鏡子的花瓶妹妹好多了。」墨淩眉梢一挑,臉上儘是得意之色。
  
  「是麼?那我拭目以待。」安瑜說罷,也對墨淩口中的「皇嫂」起了一絲興趣,墨國第一醜女,居然可以讓墨離如此疼愛,想必肯定有過人之處。
  
  腦海裡又浮現那個聲音。
  
  「既然不關我們的事理他做什麼,看他的樣子應該也不是好人,我們自身都難保,管那些阿貓啊狗的事做什麼?別到時惹禍上身就遭了。」
  
  「不怕,他應該是受傷了,看他這樣子沒死也離死期不遠了,傷害不了我們,若是有巡邏的侍衛發現自然會處理。再不然,一會兒你去通知侍衛總領,讓他拖去埋了,再知會母后一聲,母后會解決的。」
  
  安瑜勾起一抹冷笑,心底已經盤算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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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救命啊!」鍾蓉蓉一聲驚呼,腦海裡不斷閃現出有人用刀子捅她的情景。
  
  「啊!我的手!好多血啊!好痛好痛!」鍾蓉蓉不斷的在地上打滾,手腳亂踢,一身華衣弄成黑色,綰好的髮髻被她抓的亂哄哄,一直在不斷尖叫。
  
  南若蘭將手裡的銀針放下,熙寒看了看鍾蓉蓉一臉痛苦尋死的模樣,後怕的搖搖頭,感歎好在不是自己惹怒了南若蘭,不然就是這個下場了。
  
  南若蘭柳眉微挑,看著鍾蓉蓉一臉痛苦的模樣,很是淡定,回頭問道,「這種毒我自己研製的,你看可好?」
  
  熙寒冷汗直冒,連忙應道,「好好好……」能不好嗎?居然一下子就讓人痛不欲生,這樣快速的毒藥,居然還是一個剛學醫不久的女子所制,已經十分厲害。
  
  南若蘭滿意的點頭,吩咐道,「她我就交給你了,珠兒,回宮。」
  
  熙寒看了看還在吼叫一臉扭曲的鍾蓉蓉,連忙叫住南若蘭,「娘娘,你的解藥呢?」
  
  南若蘭愣了愣,「我沒有解藥。」
  
  熙寒囧,南若蘭倒是無所謂,如果她要害一個人,怎麼可能救他,解藥有等於無。
  
  熙寒無奈的看了眼鍾蓉蓉,也怪她狗眼看人低,吃了熊心豹子膽,居然敢來暗算南若蘭。
  
  也對,她相好的都離開京城了,她能不氣麼?墨疆一走,她什麼依靠都沒了。
  
  鍾蓉蓉痛苦的哭吼,不斷的用自己的腦袋撞地面。可是無論她撞到頭破血流,那些景象還是不斷浮現在腦海裡。
  
  這比身體上的疼痛更加難受,她爬到南若蘭的腳邊,哭著求救,「蘭妃,我知道錯了,你給我解藥吧,求你了……」
  
  南若蘭面無表情,冷冷道「我沒解藥。」
  
  「求求你了……蘭妃,我以後再也不諷刺你了,你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
  
  「沒有。」語氣冰冷。
  
  「娘娘,我知道錯了……只要你給我解藥,我什麼都願意,求你了……」
  
  「沒有。」
  
  「娘娘……」
  
  「沒有。」
  
  熙寒連忙去搬了兩張凳子,拿了一張給一旁也站著看戲的珠兒,兩個人一同坐著看。
  
  別說兩個人冷血,從小他們就看慣了這些場面,從開始的害怕到不忍到麻木,他們早已經習慣了。
  
  現在看戲主要是因為這場景太幽默了。鍾蓉蓉痛苦不堪的求饒模樣,配上南若蘭冷冰冰只會說「沒有。」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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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joan19771030 於 2014-3-27 09:14 PM 編輯

第三十七章 宮宴(上)
  
  映蘭閣
  
  夜色入暮,天上幾點閃爍繞著一輪明月。
  
  墨離親自把女子的髮綰起,南若蘭看著男子如玉修長的手指穿梭在墨髮之間,有點鬱悶了,「為什麼今晚宮宴只有我要去?其他妃嬪呢?」
  
  「宴會很無聊,如果你在我就不會那麼無聊了。」墨離老實的說道。
  
  南若蘭嘴角一抽,自己倒是成了娛樂工具了。心底把那個勞什子太子詛咒了一番,沒好氣道,「讓你的後宮三千佳麗去,估計她們更不會讓你無聊,而且還很樂意。」
  
  「其他妃嬪去的話會很礙眼。」墨離專心的舞弄著她的頭髮,第一次幫人綰髮,手藝不甚純熟,弄來弄去的髮絲又掉下來。
  
  聽到他這麼說,南若蘭頗為滿意,可看見自己的頭髮變成雞窩了,南若蘭著實淡定不了,忍不住抱怨,「你到底會不會啊!」
  
  墨離懊惱的看著那一直逃脫的青絲,心裡一陣惱怒,吐出兩字,「不會。」
  
  南若蘭差點吐血,不會他一下午折騰她頭髮幹嘛?拍開他的手,沒好氣道,「我自己來!」
  
  「不行!」墨離擰上了,非得把這髮親自綰上。
  
  南若蘭氣惱道,「你又不會,折騰我做什麼?」
  
  「你教我,我給你綰。」墨離鐵了心,就是要自己親自動手。
  
  「你看宴會都快開始了……」南若蘭看著他越發堅定的臉,無奈的歎息一聲,開始教他綰。
  
  墨離學的很快,一直逃脫的青絲此時穩穩當當的攏在一起,綰了個飛鳳髻。墨離一看見自己的成品,甚為滿意。
  
  南若蘭嘴角抽了抽,這人怎麼越來越不按常理出牌?
  
  墨離看了看那些髮飾,也不去選,直接在懷裡拿出了一個被錦帕包好的東西,打開一看,是一支梅花簪。
  
  精緻典雅,簪上鑲嵌著幾顆紅寶石,但不宣揚,反而內斂,華而不艷,更顯大氣。
  
  「這是我母妃最愛的簪子。」墨離淡淡道,將簪子插入她的髮間。
  
  南若蘭正想拒絕,可是看見他眸裡那抹暗色,又沉默了。這支簪子代表的是什麼,她懂,可是因為懂,才不願接受。但是看到他眼睛的受傷,她再次選擇了沉默。
  
  墨離再次確認南若蘭裝束好了,才攬著南若蘭飛身離去。
  
  ——
  
  宴會大殿,眾位大臣早已在大殿候著,安國的使臣也在客席上安坐,一臉得意之色。安瑜的到來肯定能為他們爭一口氣。
  
  一身藍衣如水的安瑜和一身紅衣如火的的妖孽墨淩同坐在九層玉階第二階。
  
  安如倩則是與墨國的幾位公主坐在第三階,墨清蓮也難得的出席宴會,畢竟也很久沒見過墨淩了。
  
  那個該死的沒良心哥哥,一回來居然都沒見過她!虧得還是一母所生!
  
  墨淩一看到冷著臉的墨清蓮,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打哈哈,「清蓮,你身子可好些了?」
  
  清蓮不失禮節的微微一笑,輕聲道,「皇兄操心了,我死不了。」
  
  墨淩尷尬的呵呵一笑,打圓場道,「我不是沒時間嘛,就沒去看你……」
  
  墨清蓮紅唇一抿,轉過眸光,「我也不求你把我這妹子放在心上,好好的給我找個嫂子便可。」
  
  安瑜眸光一閃,調侃道,「墨淩,你妹子可是好個性。」
  
  墨淩沒好氣地瞪他一眼,以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道,「要你就拿去。」
  
  「聽說清蓮公主八歲時拒絕南瑾求親時就揚言說了,非炎國太子不嫁,你讓我怎麼拿?」安瑜悠悠道。
  
  墨淩聞言,臉色一沉,冷冷的吐出二字,「胡說!」便拿起桌上盛滿酒的酒杯,一飲而盡。
  
  當年之事,那蠢丫頭不知掉了多少眼淚,如今想起了他心還痛著。他只有這個妹子,從小就放在手心了寶貝大的,加上她身子不好,更是處處呵護,哪裡捨得她磕著碰著,更何況是掉眼淚傷心。
  
  現在看那丫頭像沒事人一樣,可是他這做哥哥的怎麼可能不知道,她的心裡疼著呢!
  
  安瑜這事情也是知道一些,想著墨淩疼愛妹妹,也就不說什麼了。
  
  想起當年,這小子因這事情發怒還到他那裡砸了好些東西,現在都還沒賠回來。
  
  墨淩一下子心裡難受,拿起酒給安瑜倒了滿杯,「是兄弟今晚就陪我不醉不歸!」
  
  安瑜看著他,眉梢一挑,爽快道,「好!不過可得等宴會結束了,找個好地方喝。」
  
  兩個人也十幾年兄弟了,情誼自然是不淺的。墨淩想起當年陪著父皇去安國,第一眼看到安瑜就老大不爽,兩個人還曾經打到不可開交,不過到頭來還是成了兄弟。
  
  墨清蓮耳朵尖,聽到他們說話也只是眸光一黯。南瑾的事情是她傷了自己,也傷了她家人。
  
  安如倩則是滿心激動的在等著墨離到場,越等心裡越不安,「如花,你看我今晚打扮的漂亮嗎?墨皇會喜歡嗎?」
  
  如花連忙讚道,「公主,你是今晚最漂亮的女子了,肯定能擄獲墨皇的心。」
    
  「是嗎?」安如倩忍不住露出一抹嬌羞的笑容,粉面含春。
  
  三公主墨紅玉一看到安如倩那嬌羞模樣,心裡忍不住唾棄一番。
  
  八公主墨畫瀾一看見安瑜便已經每天俊美的容貌迷倒,翩翩公子,光華灼灼,如若可以當成他的太子妃,死而無憾。
  
  墨紅玉雖然驚艷於安瑜的美貌,可是她一心都在南瑾身上,自然是對他沒有念頭,反倒過去勸墨清蓮,「清蓮,你看看安太子,相貌不凡,是又是一國太子,你何不好好考慮,以皇兄如此疼愛你,你若是想嫁給安太子,不無可能。」
  
  清蓮握住杯子的手一緊,可臉上依舊平淡如風,「三姐好意,清蓮心領,三姐年齡也不小了,應該比清蓮更著急才是。」
  
  一聽到年齡不小,墨紅玉臉色頓時青白交加,她不過是比墨清蓮大一歲罷了,十九歲未嫁的確是不妥。可是邊境的人一日不回,她朝一日不嫁!
  
  「清蓮,你莫不是還想著炎國太子?炎國太子早與蘭族聖女有婚約在身,一旦繼承大統,便要立她為后。你若是不嫌棄,當個皇貴妃也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墨紅玉冷諷道,一直觀察著墨清蓮的反應。
  
  當年南瑾向墨清蓮求親,墨清蓮死不答應,說愛慕炎國太子,可是自從南瑾走後,她卻再也沒提過炎國太子了,這又是為何?
  
  墨清蓮不屑一笑,不理會她。
  
  大殿內熱鬧非凡,大臣們也紛紛向安瑜道好,也把自家女兒介紹上場,安瑜始終勾起淡淡的笑容,溫文有禮,迷煞了一群少女的芳心。
  
  突然一抹白影劃破天際,落到玉階之上的主位上。
  
  眾人的視線一下子被他所吸引。
  
  墨離抱著南若蘭一個轉身坐落到金黃色的龍椅之上,待眾人看清楚他懷裡抱著的人兒時,都禁不住倒吸一口冷氣。
  
  只有安瑜墨淩和墨清蓮面無異色,安如倩則是完全忽略了墨離懷裡的人兒,視線完全落在了墨離臉上,驚訝的忘了說話。
  
  墨離動作輕柔的將南若蘭置於龍椅上,自己也貼近坐下,椅子很大,兩個人坐在一起也不擠。
  
  南若蘭接受著眾人詫異不屑的目光,沒有理會半分,只是看著桌上的糕點,也沒問過墨離,直接拿起銀箸就吃了起來。
  
  下面一直注視著兩人的大臣們再次發出一聲暗暗的驚呼。他們怎麼都沒想到墨離竟然會帶南若蘭一個醜女出來,而且那醜女還如此不懂規矩,竟然皇上還沒動筷子,她就吃了起來!
  
  安瑜看著坐在龍椅之上的墨離,眸底閃過一絲惱怒,可是依舊是溫潤有禮的模樣。
  
  一身白衣如雪,傲然立於天地,就是這樣的男人,把他玩弄在股掌之間。
  
  「安太子遠道而來,是墨國之幸。」墨離看到他眼中的挑釁與不滿,淡淡一笑。「今晚擺宴,為安太子洗塵。」
  
  「墨皇,本太子還帶了我國的如倩公主前來。」安瑜淡淡的介紹安如倩。
  
  「安國公主安如倩見過墨皇。」安如倩立即站起身行禮,淺笑盈餘,努力掩飾內心的激動。
  
  「公主有禮。」墨離低垂下眸,沒有看她。
  
  南若蘭抬眸看了眼說話的公主,看清她看中的迷戀,眸裡閃過一絲不屑,繼續低下頭,吃糕點。
  
  安瑜恰好看到了她眼中的不屑與輕視,心底對這個女人但是起了幾分興趣。南若蘭似乎感到他的注視,抬眸對上他的視線,冷冰冰的眼神,也沒讓安瑜退卻,對她揚起一抹溫和的淡笑。
  
  南若蘭心底提起警備,這個人……不是什麼好鳥!
  
  墨離看到兩人居然在對視,而且安瑜居然還對他的蘭兒笑的如此「詭異」,心底敲醒了警鐘,大手攬住她的腰,微微收緊。
  
  南若蘭收回探詢的視線,仰頭看了眼冷臉的男人,心底腹誹他又在抽什麼風?
  
  「擺宴!」內侍官扯起嗓子。
  
  墨淩此時湊到安瑜耳邊,「你看,我哥哥旁邊那個就是我皇嫂。」
  
  安瑜淡淡的看了眼正在吃糕點的南若蘭,心裡一股怪怪的感覺湧起,看著她臉上突兀的黑色,唇角微勾,「還不錯。」
  
  墨淩不屑的嘴角一撇,「比你的妹子可是好多了,我皇嫂可不是凡人。」不然也不會讓墨離傾心,為她神魂顛倒,甚至不惜犧牲他這個親弟弟來討好她。
  
  雖然他惱南若蘭捉弄他,可是他是真的喜歡這皇嫂的!總比那些個裝模作樣,動不動就流眼淚的大家閨秀好多了。
  
  安瑜沉默,不置可否。
  
  原來的糕點被撤了,一個個宮女端上了美味佳餚。
  
  南若蘭本來就不怎麼愛吃油膩的正餐,一旦撤了糕點,也就不動筷子了。
  
  墨離不滿的皺眉,夾了一個雞腿到她碗裡。
  
  南若蘭秀眉微攏,低聲的拒絕道,「不要,太油膩了。」以前在映蘭閣的小廚房裡,珠兒都是做的特別清淡,一看到這些菜滿覆油光,就沒胃口。
  
  墨離聞言,俊顏一沉,一扔筷子,「換一席清淡點的!」
  
  宮人大驚,慌慌張張的把這席菜給撤了,又煮了一席平淡的菜端上。
  
  墨離又夾了一些菜到她碗裡,南若蘭這次倒是開始吃了。
  
  墨離看見她開始吃了,緊抿的唇微微勾起,開始專心給南若蘭夾菜。葷素均衡,對身體才好。
  
  宮人們都鬆了口氣,就怕這娘娘不滿意,墨離大怒會懲罰他們。
  
  這一舉動惹得多少人羨慕嫉妒,特別是一些待字閨中的貴族女子,一看到南若蘭那張醜顏都被嚇到了,又一看到墨離對她如此好,心底不憤。
  
  安如倩看著日思夜想整整三年的男子,整個人懵了。天,怎麼會有如此完美的男子?他的容貌,在畫像上看,已經是驚若天人,可真實一看,她的心猛烈的跳動了,幾乎要從胸口蹦出來。
  
  安如倩小臉緋紅,小手揪著手帕,羞澀道,「久仰墨皇大名,如倩對墨皇……很是仰慕……」
  
  墨淩一愣,看著一臉害羞激動的安如倩,嘴角一抽,這公主未免也太主動了吧?
  
  眾大臣看著美麗嬌艷的人兒一開始便在表露心跡,都忍不住汗滴滴。
  
  安瑜坐在一旁,淡定的喝了口茶,對她的舉動不加制止,還有放縱的嫌疑。
  
  墨淩暗地裡暗示他好幾下,他壓根當墨淩透明的。
  
  安如倩還在羞澀道,「墨皇……如果您不嫌棄,如倩……如倩願意……」
  
  南若蘭此時提起興趣,把銀著放在一邊,看著她大膽表白。
  
  「公主厚愛,墨離不願納妃。」不等她說完話,墨離已經一口拒絕了。
  
  南若蘭撇了一眼墨離,不願?後宮還一堆女人天天盼著他臨幸呢!
  
  「墨皇,我……我真的想陪伴在你身側……」安如倩急了,連忙道。
  
  「朕已經有心愛之人,此生不負她,現在已經準備廢後宮。」
  
  南若蘭水眸睜大,一咬牙,小手在他腰上用力一掐。
  
  墨離低頭看著南若蘭,眼裡堅定毅色讓南若蘭不自覺的鬆了了手。
  
  眾人大驚失色,難不成墨離真的打算廢棄後宮?就為了一個醜女?那他們的女兒豈不是……
  
  安如倩一下尷尬不已,沒想到墨離居然會一下子拒絕,她到底是女的,這樣投懷送抱已經是很大膽的事情了,居然還被他如此不留情面的拒絕,實在是難堪。
  
  可即便如此,她還是不願意放棄,「墨皇,請您好好考慮,如倩一直對你仰慕,此次與太子哥哥前來,就是為了能夠陪伴墨皇,請墨皇不要拒絕如倩,如倩只求能夠看著墨皇,不求其他……」
  
  墨淩忍不住「噗嗤」一聲,大笑出聲。安瑜一直很淡定,可也是忍不住嘴角一抽。可是他笑了豈不是給自己國家丟臉?於是還是憋著吧!
  
  大臣們礙於她是公主,都不敢得罪,可是都憋著氣,就怕忍不住笑出來。
  
  安如倩一時臉色難看,狠狠地瞪了墨淩一眼,羞惱不已,從小被萬民敬仰的她何時被人當面取笑過?
  
  忍不住眼眶一紅,淚珠打轉。
  
  「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飲。」墨離清澈的聲音響徹大殿。
  
  南若蘭掩去眸裡的驚訝,低垂著腦袋,若無其事的吃飯。
  
  安如倩忍著眼淚,看著如謫仙般的男人,「敢問墨皇心愛之人是誰?」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人,竟然可以讓他此生只愛一人?
  
  說著,她的眼睛看向她一直故意忽略的南若蘭身上,白衣女子一臉漆黑,只有那清澈的水眸能算得上可以入目這種女人,怎麼配的上墨離?
  
  他們穿著同是白色的衣服動作是如此親密!她不相信!墨離怎麼會愛這種女人?
  
  南若蘭感覺到她銳利的視線,帶著嫉妒與恨。
  
  墨離沒有回答,而是看了眼南若蘭,意思不言而喻。
  
  安如倩嫉妒瘋了,特別是看到他居然還摟著南若蘭,她的心裡一陣抽痛。如果陪在他身邊的人是一個比她優秀的女子,或許她還可以接受,可是南若蘭卻是一張駭人醜顏!
  
  多少年的夢?她一直夢想自己可以站在他身旁,可以讓他摟著自己溫聲笑語,可如今他溫聲笑語的對象居然不是她……
  
  墨淩看著墨離,心裡一陣感歎,這就是愛情啊!
  
  墨清蓮看著墨離,眼裡卻是淺淺的落寞,如果她也有這樣的資本,她也應該像墨離一般倡狂一回,視天下為無物,可惜,她不可以。
  
  安瑜則是目光幽深,眸光在墨離與南若蘭之間遊移。
  
  「墨皇,是她嗎?就是一直謠傳的那個妖女?」安如倩氣惱的指著南若蘭,本來的公主禮儀全都丟到一邊了。
  
  墨離一聽到妖女二字,眸裡立即殺意瀰漫,冷冷的瞪著下面的安如倩。
  
  安如倩被墨離冰冷的目光嚇得身子一顫,竟然腿軟了。
  
  「安如倩!不許放肆!」安瑜突然一聲冷喝,「還不快向墨皇和蘭妃道歉!」
 
  安如倩本來就被墨離的眸光嚇得腿軟,安瑜一喝,她便立即心慌了,「抱歉,墨皇和蘭妃娘娘,如倩冒犯了,請墨皇恕罪。」
  
  墨離大手緊握成拳,身上的寒氣越來越重,幾乎都要凝結成冰了。
  
  所有人似乎都感覺到那股殺人的寒意,不禁心都提了起來。
  
  雖然安如倩是安國公主,可是如果惹怒墨離,也只能是死路一條。
  
  安如倩身子一直抖,不敢去看墨離那殺人的眸光。
  
  南若蘭小手握住他的手,輕聲用兩個人可以聽見的音量安撫道,「你難道要讓我沒胃口吃東西?見紅了我可走人。」真不明白這人有什麼好氣的,又不是罵他,她都沒氣,他氣惱什麼啊!
  
  墨離一聽到她的話,原本的寒冷一下子褪去,化為一片柔暖,大手握住她柔軟的小手。
  
  南若蘭冷冷的看了一眼安如倩,又看向安瑜,這個人老謀深算,剛剛呵斥安如倩,實則是救了她。不然那個女人再多說幾句,怕是她也勸不住墨離。
  
  現在她才發現,墨離保護欲真心強大,忍不住喃喃道,「這下又給我招惹麻煩,果然是紅顏禍水。」
  
  墨離一聽到紅顏禍水四字,臉色一沉,糾正道,「蘭兒,紅顏禍水說的是女人。」
  
  「哼。」南若蘭輕聲一哼,不做他話。
  
  就在南若蘭的耳語下,墨離剛剛震懾全場的怒氣全部褪去。
  
  安如倩不憤的坐下,可美眸卻一直死死的瞪著南若蘭。
  
  安瑜看了看兩人親密的模樣,心裡竟然莫名的不舒服。|
  
  墨淩無奈的歎息一聲,「我都說我哥看不上你妹子的。」
  
  安瑜淺淺一笑,並未回話。
  
  接下來是歌舞表演,在舞姬們妖嬈舞姿與悠揚的聲樂之下,大殿一下子又恢復了和樂融融的氛圍,好像從來沒有發生剛剛的插曲一般。
  
  歌舞過後,是世族小姐獻藝。
  
  「忠信王之女,涵毓郡主獻藝,桃花舞。」
  
  南若蘭吃飽了,也沒事情可以做,只好看她們獻藝。
  
  涵毓郡主穿著一身粉紅籠煙碎花拖地長裙,一上場向墨離行禮,又向墨淩和安瑜行禮。
  
  嬌媚的眸光在看向墨淩時更是嬌羞,墨淩眼不見為淨,繼續喝酒。
  
  涵毓開始舞動身軀,柔軟的身子所舞出的優美舞姿,讓眾人眼前一亮。
  
  南若蘭淡淡的點評一句,「跳的還不錯。」
  
  墨離看了一眼,溫聲道,「沒你跳的好看。」
  
  南若蘭眉梢一挑,「你什麼時候看過我跳舞?」
  
  墨離沉默,眸裡泛起淡淡的笑意。
  
  墨淩看著涵毓跳的桃花舞,腦海裡卻浮現出另一個畫面,一身紅衣妖嬈無雙,若是她來跳這桃花舞,怕是會更好看。
  
  涵毓感覺到墨淩的視線,小臉一紅,終於,他肯正眼看自己了。
  
  涵毓郡主跳完後,又有幾個大臣女兒上場,每個人無不向玉階上三個優秀男子示好。
  
  特別是安瑜,畢竟安瑜是安國太子,如果成為他的太子妃,以後便是一國之母了。至於墨淩,惡名遠揚了,他曾說過,能嫁與他的女子必須忍受他的特殊嗜好,比如說斷袖之癖……
  
  至於墨離,他都直接無視眾人了。
  
  墨畫瀾一看到那麼多女人都給安瑜拋媚眼,心裡一陣酸意,也要上去獻藝。
  
  「畫瀾公主,獻藝,望月尋梅!」
  
  望月尋梅,是一首女子向男子求愛的舞蹈,這畫瀾公主是要向誰示愛?
  
  墨畫瀾走上台階,對著安瑜微微一鞠躬,這下眾人明白了,她這是看上了安太子。
  
  安瑜臉上依舊掛著淡淡的笑容,墨淩笑道,「你看,我家八妹也是個美人,如今都如此露骨了,你何不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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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比一場
  
  「艷福太深,消受不起。」安瑜回絕。
  
  墨畫瀾一舞畢,又嬌羞的看了安瑜一眼,回到位子上。
  
  墨紅玉瞪了一眼墨畫瀾,讓她矜持些,別丟了皇家的臉面。
  
  墨畫瀾不急不燥,「三皇姐你矜持,還不是連南將軍的衣袖都沒碰著。離開十年,也沒寫過什麼給你,可是五皇姐似乎收到不少。」墨畫瀾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美眸睨著一臉平靜的墨清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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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一曲鳳求凰
  
  其實墨離才不想南若蘭成為什麼一國之母,只要她是他妻子就好!
  
  南若蘭有些驚訝,鳳玉琴……看那些人的反應,應該也是個珍寶。
  
  墨淩和墨清蓮眸裡也是閃過一抹驚色,轉而變得欣慰。他居然把鳳玉琴拿出來了……哥,你真的放下了。
  
  安如倩一看眾人的暗自驚呼,也知道這鳳玉琴肯定是個好東西。
  
  聽聞前朝情貴妃,貌美驚人,且琴藝高超,一曲《散魂》曾讓皇帝稱為佳作!還費盡精力,為她鑄造一把玉琴,名為鳳玉琴,世上的名琴在它面前也只能黯然失色。
  
  安如倩憤怒卻不敢表現,墨離居然拿出了鳳玉琴……那醜女如何配得上?
  
  「娘娘請。」安如倩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就算是有好琴又能如何?琴藝不好也只是雪上添霜罷了!
  
  南若蘭看著安如倩,慢慢起身,墨離大掌握住她的手,她給了他一個堅定的眼神,緩緩走下。
  
  一身白紗迎風而微飄,一時間竟然讓眾人迷了眼。
  
  「公主,贏了的條件。」南若蘭不忘提醒她。這比賽之前,獎品可要談清楚,不然吃虧了她可不幹!
  
  「如果本公主贏了,必須讓我留在皇宮居住。」安如倩意氣風發的模樣似乎勝負已分。
  
  她不會要求墨離納她為妃,這樣她才是蠢,只有留在皇宮,才可以接觸墨離。日久生情,墨離才會對她注重!
  
  「如果你輸了呢?」南若蘭唇角微勾,露出一抹嘲諷的笑容。
  
  安如倩一愣,又覺得搞笑,她怎麼可能輸?隨即大氣道,「若是你贏了,我什麼都答應你!」
  
  「好。」南若蘭微微一笑,神情淡然。
  
  宮人小心翼翼的將鳳玉琴抬上臺,一塊錦布覆蓋,使人窺探不了它的樣子。
  
  一名宮人把錦布掀開,露出了玉琴的面目。
  
  南若蘭看見玉琴的一瞬間,頓時被它奪去視線。
  
  如同水般透徹的白玉,上面雕刻著兩隻鳳凰,交纏合鳴,雕工精細,浮雕紋理,鳳凰的神態肢體,都唯妙唯俏恍如真實!
  
  琴身似乎煥發著淡淡的幽光,這樣的琴,豈是凡琴所能比較!怪不得人傳鳳玉琴價值可以抵擋十座城池!
  
  南若蘭也為之感歎,這就是那男人口中比碧焦更好的琴?果然是好!
  
  安如倩也在琴露出的一瞬間恍花了眼。她也是從小練琴,名琴也見過無數,卻從未見過這般美的琴。
  
  可是這樣的琴卻要被一個醜女所用!她心裡又是一陣酸澀。
  
  南若蘭緩緩走到鳳玉琴旁邊,玉手輕撫琴弦。
  
  真的美!
  
  思緒萬千,又飄回那日初見,他所彈一曲,她命名《魂殤》。
  
  那一曲,他為誰而作?
  
  又想起太后所說,情惜……情貴妃。
  
  他……是這個意思嗎?心似乎被狠狠的撞了一下,生疼。
  
  安如倩嫉恨的看著南若蘭,有些不滿的催促,「蘭妃娘娘,開始吧。」
  
  南若蘭思緒回攏,抬眸看了一眼坐在主位的墨離。
  
  他……是如此孤獨。
  
  白色紗裙劃出優美的弧度,轉身坐下,南若蘭玉手輕撫琴弦,清脆如水的琴聲黯然勾魂。
  
  南若蘭坐在軟榻上,看著墨離,嚴肅道,「這一曲,墨離,我獻給你。」
  
  眾人大驚失色,這人居然敢直接呼喊皇上的名諱,實在是目無王法!
  
  可是一些人曾經在校場見過,也就不覺得稀奇。
  
  墨離一直注視著她,眼神漸漸的深沉,在她說出那一句時,心裡竟然翻起大浪。
  
  「好。」他的聲音似乎帶著一點顫抖,欣喜。
  
  安如倩氣紅了眼,卻又不敢說話。心底卻是更看不慣南若蘭了,居然不守禮法,對墨離如此不尊敬!
  
  南若蘭纖細的手在玉琴上輕輕佻撥,如同流水般動聽的樂聲從指下逸出,如同高山流水,連綿不絕,又透出情濃似火,比之玉蘭香,更是震懾人耳!
  
  這真的是他們一直看不起的醜女嗎?
  
  「鳳兮鳳兮歸故鄉,遨遊四海求其凰。
  
  時未遇兮無所將,何悟今兮升斯堂!
  
  有艷淑女在閨房,室邇人遐毒我腸。
  
  何緣交頸為鴛鴦,胡頡頏兮共翱翔!
  
  凰兮凰兮從我棲,得托孳尾永為妃。
  
  交情通意心和諧,中夜相從知者誰?
  
  雙翼俱起翻高飛,無感我思使餘悲。」
  
  清潤如水的聲音隨著琴聲擴散,使本來就已經目瞪口呆的人更是嚇傻了。
  
  這就是南若蘭,琴藝如此高超的南若蘭。這琴藝,安如倩剛剛的精彩表演,比起著顯然是黯然失色。
  
  墨離握住酒杯的手猛然一緊,這一刻,他的世界似乎開始亂了。為她而亂了。
  
  這一曲《鳳求凰》,就這麼深深地烙在他的心裡。
  
  安瑜看著她,一股莫名的氣惱充斥胸口,將手中酒杯的酒一飲而盡。
  
  求凰?求墨離這隻鳳凰?應該是墨離求她吧!
  
  既然敢求,他就讓她求而不得!
  
  最後琴音斷,所有人如夢初醒。墨清蓮眼中的迷離,對南若蘭的欽佩更加深
  
  全場的一陣熱烈掌聲,南若蘭恍如未聞。只是看著面無血色的安如倩,冷冷的問道,「公主,輸贏自知。」
  
  所有人心裡都震撼了,這一局,南若蘭完勝!
  
  安如倩小臉一陣白一陣紅,羞惱不已,巴不得挖地洞鑽進去。
  
  更多的卻是氣惱,為什麼南若蘭琴藝如此高超?為何和傳聞完全不同?但是,勝負已分,身為公主,她豈能言而無信?
  
  「說,你的條件是什麼?」安如倩咬牙問。
  
  南若蘭水眸微瞇,冷意瀰漫,「請公主不要對我男人有非分之想!也不許纏著他,墨離不能納妃!」一句點破她之前的陰謀。
  
  一句話落,眾人臉色可就變化多端了。
  
  剛剛雖然墨離說不納妃,可是他到底是皇帝,這一句承諾又可以維持多久?
  
  但是南若蘭此話一出,情況就不一樣了。這分明就是南若蘭善妒!
  
  墨離眸底閃過一絲驚喜!她的男人,她說的,他是她的男人……
  
  哪怕是為了演戲,他也甘之如飴!
  
  安瑜眸光一黯,看著南若蘭漆黑的小臉,神色複雜。
  
  她的男人?他多日的尋找竟然只能知道她有了她的男人?   
  
  手中的酒杯應聲而碎。
  
  他如何甘心!
  
  「你……」安如倩氣急,「你怎麼可以這麼不守婦道!三從四德乃是女子必備!你如何能制止墨皇納妃?」
  
  「我就是不遵循三從四德,我就是要墨離只有我一個,你能如何?」
  
  「他是皇帝,自然不可能只有你一個女人!」安如倩著急的反駁。自古以來,男子三妻四妾,已成定理,墨離怎麼可能只有她一個女人!
  
  「他甘願有我一個,便只能有我一個。」南若蘭氣定神閒,水眸一眨不眨的看著她氣惱的模樣,似乎覺得還不夠,又道:「況且,他討厭你。」
  
  安如倩聽到最後一句,如同五雷轟頂。羞憤,惱怒,不甘,墨離居然說討厭她!不可能,這個醜女在說謊!她不信!
  
  哪怕墨離對她無感,也不會是討厭!不會是的!
  
  「公主還要死纏爛打麼?」南若蘭冷冷的諷刺道。
  
  「蘭妃,墨皇是一國之君!他怎麼可以荒廢後宮?」安如倩似乎也是在安慰自己一般,多年的夢,一夕之間全部幻滅!
  
  南若蘭似乎嫌刺激不夠,有像墨離喊道,「墨離,你可願意只要我一個人,不納妃?」
  
  「只要蘭兒願意,墨國後宮可以一瞬間消失。」墨離沉穩的承諾,笑了,由衷的笑了。
  
  安如倩立即覺得昏天暗地一般,只要醜女願意,墨國後宮可以一瞬間消失……
  
  這句話深深的打擊了她。
  
  為何會如此?
  
  安瑜看著兩人臺上台下,那麼親密露骨的舉動,惱怒了。
  
  墨淩看著安瑜手中玻璃碎片,狠狠地紮入他的手心,可是他似乎毫無知覺。
  
  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竟然是他的皇嫂!墨淩眸光一黯,再次垂眸喝酒。
  
  「公主可要遵守賭約!這墨國優秀之人眾多,不必吊死在一顆有婦之夫的樹下。」南若蘭難得好心勸說。
  
  「我……答應你,不纏著墨皇。」安如倩幾乎咬碎一口銀牙。
  
  只是不纏,但是沒有答應其他事情。
  
  她知道,如果答應了,就這麼毀了!不可以的!墨離最後是她的!遲早一天,墨離會為她神魂顛倒!
  
  就算南若蘭有才又如何?只要她的臉一日醜陋,墨離就可能厭倦她!
  
  「我的條件是,你不可以對墨離有非分之想,也不可以嫁給墨離。」南若蘭重新說出,硬是要逼安如倩說出口。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南若蘭很有職業道德。
  
  安如倩牙齒咬的更緊,幽怨的雙眸看著主位上的墨離,祈禱他能幫幫她。
  
  墨離恍如未見,專注的看著他可愛的南若蘭。
  
  安如倩受傷的移回目光,他真的對她沒有任何感情!就連憐惜,都沒有!
  
  可是她不甘心,不甘心就這樣什麼都沒了。
  
  從她的眼裡讀出骯髒不切實際的想法,南若蘭不屑的嗤笑一聲,沒有說其他的,走回了主位。
  
  南若蘭本來還對安如倩有幾分賞識,如今是全也沒有了。
  
  眾人開始議論紛紛,這安國公主也太狡猾了。不纏著,可是還是對墨離覬覦。
  
  如果有一日,墨離真的見異思遷,也許就是因為此女!
  
  畢竟這安國公主真的是太極品了,貌美如花!
  
  南若蘭走回主位,墨離勾起唇角,向她伸出手。
  
  南若蘭微微一怔,還是將自己的手搭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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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賽馬
  
  戲,自然是要做足的。
  
  墨離將她一扯扯入懷裡,大手撫上她的小臉,淡淡的笑容越發襯得他清華無雙,宛如謫仙。
  
  「謝謝。」他溫聲道。
  
  南若蘭聞言,本來的詫異一下子消散。
  
  這個人永遠讓她無法厭惡。
  
  「記住,我要出宮。」她不忘自己的條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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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3-25 03:46 PM|只看該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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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 娘娘,可是認輸了?”安瑜眨了眨桃花眼,盯著她漆黑的小臉。

    那種偽裝……哪怕是真的如此,他也不討厭。自古以來,以貌取人才是蠢人所為。

    “在校場就好。”南若蘭沒有說明原由,因為她知道他懂。

    安瑜勾起一抹笑,眸光又深邃了幾分,好。

    策馬轉身,朝樹林奔去。皇宮的校場很大,幾乎和一座山林沒什麼區別,樹林是墨離不允許南若蘭靠近的,因為會有野獸。

    南若蘭眯了眯眼,策馬迅速的跟上。

    珠兒本來也沒怎麼放在心上,賽馬而已,她看著應該沒事,可是一看南若蘭跟著安瑜要進樹林,珠兒一下子有些慌了。

    樹林裏有一些野獸,因為方便一些皇族臣子涉獵。雖然野獸不是一些太過兇猛的,可是南若蘭怕是應付不來。

    安瑜看著南若蘭跟過來,心裏對她又多了幾分賞識。

    這女人膽子真不小,難道真的不怕他把她怎麼樣?這裏是樹林,如果他真的動手,她可沒有活的機會。

    南若蘭不知道他現在想什麼,染碧一直緊追在他後面,有幾次險些超過薄霧。

    安瑜淡笑,這女人還真的挺有本事的。難怪墨離對她如此不同,想想,安瑜的心莫名的不舒服。想著她是墨離的女人心裏就是不舒服。

    越想越是莫名的氣惱,足尖輕點馬背,縱身一躍。

    南若蘭一驚,發現那人已經消失不見。突然感覺到什麼,一手勒住馬韁,一手裏抽出銀針,動作極為迅速的向後刺去。

    安瑜原本落在南若蘭的身後,剛剛穩住身子,南若蘭便對他出手,他迅速一擋,將南若蘭的手捉住。

    染碧停住了,南若蘭另一隻手更快的抽出銀針,抵住他的脖子,安瑜本以為捉住她的左手她就無計可施,可是沒想到她另一隻手也有銀針,忽略了,倒是讓她得逞了幾分。

    而且她會武功!

    兩個人此時呈現僵持狀態,安瑜的手扣住她的左手,讓她左手無法動彈。而南若蘭的銀針抵住他的脖子,只要她手一使勁,銀針就可以沒入。  

    “安太子意欲何為?”她的話是冷的,她的目光是冷的,她的臉也是冷的。

    “沒什麼,不想比了。”

    “女人,你這針沒毒吧?”安瑜一改對她的稱呼,臉上依舊是妖嬈的笑。

    “有。”而且是劇毒!

    南若蘭審視的目光透過他的黑眸,好像可以看進他的心底。

    安瑜一驚,但面不改色。

    “放開我!”南若蘭聲音冰冷的如同千年寒潭,幾乎把他凍結了,漆黑的小臉也凝結冰霜。

    她的銀針依舊抵著他的脖子,他的手也依舊扣緊她的左手。

    安瑜不說話,笑著看著她,似乎根本不怕她的銀針,或者根本不相信她可以殺了他。

    如果他一用力,可以輕易折斷她的手。當然,她也可以一瞬間讓他中毒死亡。一隻手換一條命,倒是不虧。

    可是安瑜依舊一臉的媚笑,沒有一點害怕或慌張,宛如桃花般,妖嬈。這個人和墨淩是一路貨色,果然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安瑜眸裏一閃而過的深意,這女人如果想殺了他,這個手段還真不高明。他可以輕易的制服她,可是他不想。

    南若蘭雖然知道他武功肯定是深不見底,但她卻也沒有害怕,考慮著要不要真的把銀針刺進去。雖然他很有可能逃脫。

    這個男人不簡單,她總覺得他的眼神怪異,好像蘊含著什麼,一個目的,她討厭別人的算計,對於安瑜這樣的,她不喜歡。

    他如今的舉動,她總覺得有危機感,所以必須保護好自己。

    正當安瑜準備說些什麼的時候,一陣疾風迅速向他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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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為誰生氣
  
  安瑜眸光一閃,鬆開南若蘭的左手,翻身而起,輕易的擺脫南若蘭的銀針,白影如同急電般閃現,襲向安瑜,出手快若閃電,安瑜躍上半空,兩個人開始過招。
  
  一時,白影和藍影糾纏不已,藍影快,白影更快。
  
  白影迅速出手,強勁的內力擊向對方,安瑜意欲閃開,卻還是被擊中,一下子被那強勁的力道推開,整個人被摔到了地上。
  
  南若蘭看著那道熟悉的白影,心莫名一暖。
  
  白影再一閃,已然抱起南若蘭離開馬背。
  
  安瑜就在快摔到地上之時,一個翻身站穩。
  
  「安瑜,你想死嗎?」墨離渾身爆發冷冽之氣,如同被觸碰逆鱗!
  
  安瑜摀住胸口,好在他閃躲及時,不然恐怕要吐血。
  
  瀲灩的桃花眸微瞇,盯著二人,勾出一抹妖嬈的笑容。
  
  「墨皇,本太子只不過是和娘娘玩玩,何必介意?」
  
  南若蘭看著他,竟然勾起一抹笑。怎麼看,怎麼詭異。
  
  安瑜一愣,她對他笑了,居然是在墨離出現之後。
  
  「墨離,安太子只不過是玩玩。」南若蘭輕輕地吐出一句,玩玩二字音拖的特別長。一句類似解圍的話,立即變了味,反倒是火上澆油了。
  
  安瑜哭笑不得,這擺明瞭是報復。
  
  墨離一聽完南若蘭的話,幾乎都要結冰了。冷眸看著安瑜,閃過一絲殺意。
  
  南若蘭就怕墨離真的出手,又道,「安瑜,你不比,視為輸,將玉珮給我!」
  
  要死也要把東西先弄到手,他死他的事情。雖然他對她也沒做什麼,可是意圖不良!
  
  安瑜一愣,隨即哈哈大笑,這女人還真不是一盞省油的燈!
  
  突然一抹紅影疾速閃出,迅速襲向安瑜,「安瑜,你找死!」
  
  安瑜一驚,心裡暗道不好,這小子怎麼會這麼快醒來?這小子擺明就是怪胎啊!他加倍劑量的迷醉散就算是神也要一天一夜才醒來!
  
  「你居然敢灌醉我!」墨淩氣的要死,灌醉也就算了,居然還把他丟茅房裡去!
  
  「墨淩,這是誤會。」安瑜笑著解釋,心底腹誹要不是你怎麼喝都不醉,他至於下藥嗎?而且趕時間,也只好把他丟到臨近的茅房裡去。
  
  「誤會?下次我把你丟茅房裡看看!」
  
  墨淩氣的青筋凸顯,一招招毫不留情,安瑜自然不可能站著讓他打,連忙一閃。
  
  於是,紅影追著藍影跑,南若蘭柳眉微蹙,茅房?墨淩被安瑜丟到茅房去了?這倒是合她心意,顯然安瑜的形象在她心裡有一咪咪的提高。
  
  墨淩氣的要死,他一覺醒來居然是在茅房裡!怪不得那麼臭!這安瑜是皮癢了,欠揍!
  
  越想越氣,下手更狠了。
  
  「墨淩,你謀害啊!」安瑜險些被他擊中,連忙閃到南若蘭身旁,停了下來。
  
  安瑜從懷裡掏出玉珮,拿給南若蘭,「娘娘,你可要護著我一些。」
  
  南若蘭秀眉一挑,這算是賄賂?
  
  墨淩一看見他家嫂子,連忙停了下來,鳳眸瞇起,看了眼安瑜,眸底閃過一絲什麼。
  
  南若蘭看著墨淩氣呼呼的模樣,接過玉珮,她可不是清高的人,自然接受賄賂。
  
  墨離臉黑了,冷冷的瞪著懷裡的人兒,「你要他玉珮做什麼?你若是想要的話,我那裡一堆,你要多少有多少,要他的做什麼!」
  
  「你不懂!那玉珮和你那些不一樣!」南若蘭沒好氣的瞪他一眼,接過安瑜的玉珮。
  
  「怎麼不一樣!你要什麼樣子的我都給你弄,要他的做什麼!還給他!」墨離不依不饒,有點賭氣似的將南若蘭摟的更緊,可雙眸卻寒冷如冰的射向安瑜。
  
  南若蘭無語了,看了看手裡的玉珮,有點不捨,這塊玉珮怕是價值連城,如果不要可就虧了!但是這人說不要,她還是不要了。
  
  南若蘭將手上的玉珮還給安瑜,「幫不了你的忙了。墨淩,你繼續吧。」
  
  安瑜沒有伸手接,看著墨離似乎帶著幾分挑釁,道,「本太子送人的東西從來不會要回,娘娘還是留著,不然就扔了也罷。」
  
  墨離眸光一黯,俊顏似是覆上一層冰,墨淩知道他已經動怒了,而且是很生氣,未免安瑜真的重傷,墨淩過去扣住他的肩膀,沉聲道,「你還不回去!你家妹子還在找你呢!」
  
  安瑜似是沒聽到墨淩的話,又道,「墨皇難不成連這點度量都沒有?」
  
  墨淩扣住他的手一緊,「安瑜,別鬧了,還不快走!」
  
  南若蘭看了看墨離,又看了看安瑜,直接把玉珮扔給墨淩,轉身躍上染碧,疾速離去,空留三人在原地。
  
  安瑜眸光一閃,笑了笑,足尖輕點離去,墨淩看了看墨離冰冷的臉,也跟著安瑜離去。
  
  南若蘭騎著染碧,突然一隻手摟住她的腰,一隻手覆上她的手,南若蘭水眸閃過一絲惱怒,想要把他的手扳開,可是他扣的更緊,根本扳不開。
  
  「蘭兒,你是為了誰生氣?」
  
  南若蘭一怔,沒有回頭問他為什麼這樣問,只是感覺後面的冷,冷進了她的心裡,似乎還帶著哀傷。她做了什麼?
  
  用力拉緊韁繩,染碧停了下來,墨離沒有動,將臉埋入她的頸彎,他真的不明白,不明白。
  
  南若蘭沒有說話,她怕她一說什麼,一切都沒了。
  
  墨離的心,她懂,可是卻不可以有任何的回應。就這樣,等到最後離開的一刻,他才不會那麼痛。
  
  ——
  
  「安瑜,無論你是哪份心思,都給我收起來。她不同於別人,如果有什麼差錯,我哥絕對不會放過你,我也是。」
  
  第一次,他聽見墨淩那麼嚴肅的跟他說話。
  
  墨淩將手裡的玉珮扔給他,轉身離去。
  
  安瑜看著手裡的玉珮,自嘲一笑。
  
  他的心思?他的心思就是把那女人拐回安國!
  
  可她,偏偏就是墨離的人,如果她願意,他可以不記前嫌,他的太子妃也可以給她。如果她願意。
  
  將玉珮放進懷裡,總有一日,這玉珮還是要給她的。總有一日。
  
  ——
  
  午後,小雨過後,驕陽初綻。
  
  在一處不甚顯眼的白玉亭中,一身銀白滾邊錦衣的墨容正坐在其中。墨容一手持黑子,靜默觀看棋局。
  
  淡然寧靜的氣氛瀰漫在週遭,令從附近走過的宮人們不由的抬頭凝望,可卻不敢久望,生怕打攪這一份寧靜,趕忙低頭匆匆離去。
  
  幾乎無人可見,一身青色錦袍的熙寒靜靜地站在一旁,默默的享受這一份難得的寧靜。
  
  熙寒一想起近日的勞碌,真是苦澀。他入宮幾年,做的事情都沒有這幾日多。他真心後悔啊!為什麼要把製毒的醫書放在那麼顯眼的地方,被南若蘭拿去不說,偏偏她只要一看就懂了,會製毒卻不解毒,爛攤子全丟到他身上。
  
  墨容似是聽到他的歎息聲,看了一眼熙寒憔悴的臉孔,還有他那黑圈的眼睛,「熙太醫為何看起來如此憔悴?難不成這宮裡很多事情要忙?」
  
  熙寒長歎一聲,「這些日子我被娘娘折騰死了。」
  
  墨容知道他說的是南若蘭,露出了微微的笑意,淡聲問,「她如何折騰你?」
  
  熙寒似乎是找到了發洩口,把南若蘭的「惡行」全都說出來,包括她強奪醫書,包括她欺負墨淩,也包括她剪了追風的毛,最多的,還是下毒去修理那些沒皮沒臉的妃嬪。
     
  墨容的嘴角弧度越扯越大,他這幾日不在,倒是發生了不少有趣的事情。
  
  這個南若蘭,給他的驚訝不少啊。過目不忘,膽大倡狂,這樣一個女子,世間少有。
  
  熙寒說著,當下心裡舒暢了不少,突然就覺得這墨容沒那麼可惡了,雖然他幫了炎澈,但是主子都沒氣,他們也只能心裡不滿。
  
  熙寒想著墨容還是不錯的,可比墨淩好多了,只會幸災樂禍,還嫌不夠麻煩一樣,拚命送南若蘭藥材,讓她多制一些。
  
  怎麼會有如此惡劣的人呢?這世上大概也只有墨淩做的出來!
  
  墨容淡淡的笑,不說話,但是也不打斷。
  
  「熙太醫可是清閒。」
  
  清潤的聲音不大不小,平淡無波,沒有絲毫情緒波動,卻旁熙寒身子一顫,立即噤聲。
  
  南若蘭水眸裡流轉著幾分惡趣味,剛剛出來,就聽到這些哭天喊地的抱怨,好像她是一個十惡不赦的惡棍一樣。雖然她從未善良過。  
  
  「娘娘……」熙寒艱難的扯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好巧啊!」
  
  珠兒冷冷一笑,似乎抱准了看戲的心思。
  
  「是很巧。」南若蘭輕笑。那笑容怎麼看怎麼恐怖。
  
  墨容噘著淡笑,對她的到來十分意外,不知道她到底是如何整人的,如今倒是可以欣賞一下了。
  
  「娘娘……」熙寒還是笑,「我在和容王聊天呢。」
  
  「是麼?」南若蘭面無表情,水眸一閃而過的玩味,「珠兒,熙太醫近日幫本宮收拾了不少爛攤子,怕是累的緊,你幫他好好捏捏。」
  
  「是。」珠兒很乖巧的點頭,看著熙寒微微一笑,眸裡閃過一絲冷冽,極快的襲向他身體。
  
  熙寒嚇了一跳,轉身就逃。
  
  墨容淺笑不減,看著依舊一臉平靜的南若蘭,「娘娘可要陪我對弈一盤?」*  
  
  南若蘭看著桌上的一盤棋,看見他在解棋局,便點點頭,坐在他的對面。
  
  墨容將棋子分好,南若蘭要了白子,他要了黑子,二人開始對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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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3-25 04:02 PM|只看該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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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百花釀
  
  南若蘭手執白子,不緊不慢地將子下於棋盤正中。
  
  墨容亦是從容淡定,將黑子落於白子旁邊。
  
  南若蘭柳眉微挑,沒有猶豫的將白子再次下於棋盤中,墨容眸光一閃,對她怪異的下法起了興趣,也沒有猶豫不決,直接下落黑子。  
  
  二人你來我往,從一開始的從容到了後來的猶豫不決。
  
  南若蘭心裡有些動容,不可否認,墨容的棋下的很好,每次都可以讓她受困,不過他倒是沒得什麼好處就是。
  
  墨容心裡也有驚訝,少見女子能有如此本事,謀略之大,之勇,哪怕是七尺男兒也是望塵莫及。
  
  正當棋局落入白熱化階段,二人皆是按棋不動,看著黑白雙子拼湊而成的棋局,墨容竟然無法下手,能逼他到如此境界的人,屈指可數。
  
  南若蘭粉唇微抿,也是深思。
  
  「皇嫂好興致啊!」一道聲音打破這一份靜謐。
  
  南若蘭轉眼看去,妖艷的紅影透入眼底,還有那奪目的藍,如同無雲之際,淡藍色的錦袍,顯得他溫潤如玉。可是惡劣的性子和墨淩不分上下,不過他更喜歡隱藏,裝深沉。
  
  她著實對他沒什麼好印象,第一次見他,他便是用奇異的眼光看她。
  
  加上賽馬發生的事情,她對他的戒備可是越發大了。
  
  安瑜淡笑依舊,一看起來就讓人覺得很親切似的,但是又覺得高不可攀,這一點和墨離倒是有幾分相像之處,都是讓人覺得遙不可及的人物。真正精明的人,往往能看到這些天之驕子眼中的一抹寒。
  
  墨離是,安瑜是,墨淩是,就連與她對弈的墨容也是。
  
  哪怕你不知道其身份,第一眼看見他仍會感覺出來他的尊貴不凡。
  
  墨容看著兩個漸漸走近的男子,臉上的笑意漸深。
  
  墨淩一看見墨容,又想起瀚江一戰,他可是吃了墨容不少虧,這口氣如何吞的下?當下就想對墨容動手,可惜他的嫂嫂還和那混蛋下棋!
  
  指不定墨容還和南若蘭關係不錯,他已經惹怒過南若蘭了,現在還是挽回形象的時候,可不能因一個墨容給壞了。
  
  南若蘭一看墨淩要炸毛又憋著的樣子,以為還是她的緣故。
  
  墨容淡淡一笑,「人來的可是齊了,正好大家一起好好聚聚。」眸裡含著笑意,看著安瑜和墨淩,「我也許久沒見過十五弟和安太子了。」
  
  「容王歡迎,自然聚聚。」安瑜看著南若蘭眸光一閃。
  
  墨淩不置可否,可是腳步倒是加快了幾步。
  
  「珠兒。」南若蘭輕喚了一聲。
  
  還在追著熙寒的珠兒猛地一停,熙寒也停了下來,氣喘吁吁,心底總算是鬆了口氣,看來南若蘭算是消氣了。
  
  「上回聽誰說了一下熙太醫珍藏的百花釀是酒中珍品,你去拿幾罈子過來,幾位爺說要聚聚。」
  
  珠兒霎時笑了,熙寒頓時懵了。
  
  熙寒快,珠兒更快,二人的身影疾速離去。
  
  南若蘭淡定的看了看棋局,如玉的手指捏著白子。
  
  幾個旁觀的人同時抿唇而笑,同時都在心裡好好的記住了南若蘭的手段。
  
  果然此女不好惹。
  
  墨淩和安瑜很自覺的坐在了南若蘭身旁,三男一女共一桌。
  
  墨淩與安瑜二人看著南若蘭與墨容的一局棋,都露出了異樣的神色。
     
  二人又繼續下棋,南若蘭步步為營,墨容謹慎小心,這一局棋下的甚是精彩,就連一向自傲的安瑜也佩服南若蘭的智謀。
  
  棋下到最後,二人皆是按棋不動。
  
  墨容將棋子放下,溫聲道,「娘娘,既然一時無果,不如下次再繼續?」
  
  南若蘭點點頭,也將手上的棋子放下。
  
  一局棋就此停止,安瑜和墨淩有種仍在夢中的感覺。
  
  安瑜心裡更是下定決心,此女他必得!
  
  「娘娘!」珠兒身影極為迅速的飛奔而來,手裡還捧著一罈酒。
  
  南若蘭眸光一閃,這就是那熙寒惜之如命的百花釀?
  
  熙寒追上來,一張苦瓜臉,活像誰欠了他錢似的。
  
  南若蘭勾唇而笑,心裡爽了一下。
  
  珠兒將酒杯擺好,打開封口,一陣濃鬱的酒香傳出。
  
  南若蘭聞著如同百花齊放是的濃鬱香氣,百花釀,果然不虛此名!
  
  熙寒不肯吃虧,也坐了過去。想著自己平時藏著掩著,還是讓南若蘭給掘出來了,心裡別提多委屈。
  
  「丫頭,手段不錯啊,熙寒的東西你居然也能得手。」墨淩難得的讚揚。
  
  熙寒暗自腹誹,要不是珠兒去,再多幾個人也未必能得手,南若蘭就是看中了這點!腹黑至極!
  
  安瑜也是對這百花釀垂涎已久了,聽聞醫術天下第一的寒火最愛喝的就是自己所釀的百花釀,百花釀,酒香可散至十里之外,聽聞喝過一次的人,終生不忘!
  
  墨容喝過,的確是難得的好酒!
     
  南若蘭拿起酒杯,湊到鼻尖聞了聞,真的很香!
  
  一抬手,竟一飲而盡!
  
  幾個大男人幾乎是目瞪口呆,百花釀酒性極烈,如此一口喝乾,七尺男子尚且不敢,這女人不要命了?!
  
  南若蘭只覺得入口香醇,入喉甘烈,醉意倒是沒有。
  
  珠兒一臉堪憂,這雖然對身子無礙,可是醉了也是不好。
  
  「珠兒,再倒。」南若蘭又道。
  
  珠兒猛地一怔,還要?
  
  墨容笑道,「這百花釀酒性極烈,再喝怕是醉了。」
  
  「不怕。」南若蘭搖頭。
  
  珠兒為難死了,如果不然她喝,她又不高興,如果讓她喝,主子不高興。
  
  安瑜笑意深深,「既然想喝便喝,本太子看娘娘似乎酒量不錯,可要與我對飲?」
  
  南若蘭水眸閃過一絲異樣,不置可否。
  
  墨淩臉色一沉,警告的看了眼安瑜。安瑜直接忽略墨淩的表情。
  
  墨容眸底也閃過一絲不悅,「安太子豈不是強人所難?蘭妃乃是女流之輩,酒量如何能與你相比?」
  
  安瑜搖了搖手中的摺扇,看著南若蘭,回道,「容王此言差矣,剛剛我看娘娘的酒量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就算是皇嫂酒量好,可是與男子相比肯定是有差距的。」墨淩冷冷道,語氣中明顯的警告。
  
  南若蘭倒是很淡定,因為她也知道肯定有人維護自己。墨容她雖然很意外,但是墨淩就不會。
  
  按照墨淩和墨離的關係,於情於理他都不會放任安瑜的舉動。
  
  安瑜看著自己的好兄弟,第一次忽略了他的警告。
  
  「我看娘娘可是不比男子弱,今日上午的賽馬,她可是十分英勇。」
  
  南若蘭柳眉一挑,眸光頓時一冷,露出了明顯的怒意。
  
  就因為這個人,弄的她和墨離的關係又尷尬了幾分。她一直嚴守著自己的領地,就為了到時魂飛魄散,她和他都不會有太多痛苦,可是今日差點,差點她就逾越了!
  
  南若蘭手握住了藏在袖子裡了銀針,眸光如同冷箭般的射向他。
  
  安瑜淺淺一笑,似乎絲毫感覺不到她的殺意一般。
  
  若是可以殺了他,是不是墨離會少一些苦惱?畢竟此人的謀略也是極好,安國兵力強盛,全是安瑜之功,如果她殺了他,那安國大亂,墨國出兵豈不是一舉拿下!
  
  可是這個荒謬的念頭僅僅只是一閃而逝,太不實際了,先不論安國,就墨淩和安瑜之間的情分,她都不可以動手。
  
  再者,安瑜堂堂太子豈能是虛有其表?她想殺他,難如登天!
  
  這個人讓她感到威脅,她討厭威脅!他和墨離給她的感覺不一樣,墨離的危險,是外界帶來,而他,則是真真正正衝著她來的!
  
  可是她不知道為了什麼,這樣的感覺讓她很暴躁,他隱藏的太深了,她猜不透,唯一讓她安心的方法就是除掉他!無疑她已經有了陰影,她絕不允許自己從新回到那種被人控制的日子!
  
  安瑜好似沒發覺她的異樣,拿起酒罈為她倒滿一杯。
  
  拿起酒杯遞到她面前,「娘娘請。」他笑,笑的虛偽。
  
  這種笑容似乎是在看著快入囊中的獵物,南若蘭臉色陰沉,手裡的銀針鬆了又緊。
  
  墨淩和墨容都發現了她的異樣,同時出手截住了安瑜的手。
  
  安瑜眸光一黯,氣氛有點僵持。
  
  南若蘭的手就在抬起來的一瞬間,一抹白影極快的閃現,並且按住了她的手。
  
  墨離揚起淡淡的笑容,輕言溫聲道,「蘭兒,你怎麼了?」
  
  淡泊如水的嗓音一下子讓南若蘭回醒過來,撫平她心中的種種不安與害怕。
  
  南若蘭抬頭一看,他溫暖的淺笑一下子暖了她的心。好像有一個聲音告訴她,只要有了他,什麼事情都會過去。
  
  墨離看著她眼中不易察覺的脆弱,心裡突然一疼,像是被錐子狠狠地刺了一般。
  
  大手握住她的小手,溫涼的手掌包裹著她,南若蘭的心一下子安定了。
  
  安瑜眸光一冷,看著二人郎情妾意的模樣,心裡惱怒不已。想衝上去將二人分開,卻不得不抑制住自己拉回僅存的一絲理智。
  
  他如今沒資格,他還沒資格,而墨離才是她名正言順可以依靠懷中的人。
  
  他恨死了自己的窘迫,如果當初能早些尋找到她,是不是他就可以帶她遠走?
  
  其實一個女人對於墨離來說不重要不是嗎?如果他們二人無情,他是不是就不用如此費力?可如果是放在心上的人又豈可與眾人相較?
  
  他以為他來到,這個女人還是會歸順自己,他以為只有他一個人發現了這個女人的不同……可是,墨離也發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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