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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重生]短毛貓 -【帝寵-極品醜妃】《全文完》 關閉[複製鏈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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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
發表於 2014-3-24 09:40 PM|只看該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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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太后之邀
  
  翌日,南若蘭正窩著在榻上看書,她看書是一目十行,而且過目不忘,所以看的很快,已經看完了好幾本了。
  
  須臾,榆蘭走了進來,輕聲道,「娘娘,張嬤嬤來了。」
  
  南若蘭依舊看著手中的醫書,緩緩道,「請她進來。」
  
  榆蘭轉身出去請張嬤嬤進來,張嬤嬤一進來就看見南若蘭在看書,臉上都是和藹的笑容。
  
  南若蘭抬眸對她一笑,「嬤嬤請坐。」南若蘭放下醫書,坐起來。親自給張嬤嬤倒了杯茶,端給她。
  
  「這可折煞奴婢了。」張嬤嬤有些受寵若驚,慌忙接過杯子。
  
  南若蘭笑道,「嬤嬤也是若蘭的長輩,怎會折煞。」
  
  張嬤嬤坐在了軟榻前的椅子上,笑道:「娘娘,奴婢來是給太后娘娘傳話的。」
  
  「不知母後有何事要讓嬤嬤特意過來傳話?」
  
  「太后娘娘著實惦念娘娘了,準備明日家宴讓娘娘去參加。」張嬤嬤看了看南若蘭,笑意融融。昨日南若蘭在禦花園的事情太后娘娘已經知道,今日才特地讓她來請南若蘭的。
  
  「家宴?」南若蘭水眸眨了眨,顯然是不清楚怎麼回事。
  
  「每月十五都會在太后娘娘宮中設宴,後宮妃嬪和公主都要參加,不過太后娘娘之前說過娘娘可以不去,一轉眼都兩年了,太后娘娘都沒見過娘娘了,娘娘就順了太后娘娘的意吧,明日去參加家宴,也好和太后娘娘聚聚。」張嬤嬤頗為動容的說道。
  
  南若蘭想了想,點點頭,「那好吧,明日我就去,麻煩嬤嬤告訴母后一聲。」
  
  反正她也想看看太后,畢竟她對自己如此照顧,她當然不可以讓她老人家失望。
  
  可如果宮裡的妃嬪都去的話,看來又是一場風波了。經過昨日之事,那些女人怕是把她當成眼中釘肉中刺,肯定會使法子整她。
  
  「真的?」張嬤嬤心裡歡喜不已,太后娘娘真的是很久都沒見過南若蘭了,這次讓她來請也只是試一試,沒想到南若蘭真的答應了!可想而知,太后娘娘會有多高興!她可是把南若蘭當成親閨女了,在太后眼裡,南若蘭和清蓮公主的地位是一樣的!
  
  「自然是真的,我那麼久沒去見過母后,實在是不孝極了,明日我一定會出席的。」南若蘭微微一笑,說的也是真心話。
  
  「娘娘會想就好,太后娘娘肯定會高興極了的!奴婢現在就回去稟告太后。」張嬤嬤有些激動,一心想著回去和太后說這事兒。南若蘭無奈一笑,便親自送嬤嬤出去。
  
  珠兒知道南若蘭要去家宴,也和榆蘭沁雪忙活起來了。幾個人在那裡商量著明日南若蘭要穿什麼顏色的衣服,戴什麼首飾,一個覺得穿粉色好,一個覺得穿藍色好,幾個人討論的不可開交。
  
  南若蘭看著她們,非一般的喜感,就讓她們忙活去了,自己又窩著在榻上,拿起剛剛的那本醫書繼續看了起來。
  
  幾個人在那裡討論的不合意,乾脆就直接來問她,「娘娘,明日您說穿什麼顏色的衣服好?」
  
  「隨便。」南若蘭當真隨便的應了句話。
  
  沁雪又問,「那要戴什麼髮飾?不如戴太后娘娘賞的芙蓉玉簪和金步搖?」
  
  「隨便。」南若蘭看也沒有看她們一眼。
  
  「我覺得還是那件天蠶絲織的紫冠服好一點,娘娘你說好不好?」
  
  「隨便。」依舊是二字真言。
  
  三姝一臉黑線,娘娘你也太隨便了吧!
  
  翌日,天氣大好,春風暖暖,銀雲殿內,百花盛放,香氣撲鼻。
  
  家宴擺設在銀雲殿的前院,檀木桌子整齊的排成一列一列,桌上放置著美酒佳果。
  
  太后還沒出席,公主妃嬪們陸陸續續的到場。
  
  今人訝異的是,今天家宴,墨清蓮居然也來了!
  
  誰不知道墨清蓮身體不好,每日都離不開藥碗。不知道多久沒見過她出來了,如今來參加家宴,真是令人驚訝。
  
  不過墨清蓮可不同於其他公主,她可是太后親生,地位自然不一樣。太后平時又疼愛她,如果能得到她的賞識,在太后面前美言幾句,太后也許就會對自己改觀了!可能還會像疼南若蘭一樣疼自己!
  
  妃嬪們都爭相討好墨清蓮,可惜墨清蓮卻沒有太大反應,只是一直帶著淡淡的笑容。
  
  墨清蓮真的美,也許是身體不好,所以顯得很蒼白瘦弱,不過依舊是個奪目的美人。
  
  對於妃嬪們的恭維,墨清蓮只是微微點頭或是不應。如此冷淡的模樣讓眾妃嬪都吃了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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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an19771030 該用戶已被刪除
47
發表於 2014-3-24 09:43 PM|只看該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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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家宴
  
  一旁的公主們更是嫉妒的瘋了,同是公主,憑什麼那些妃嬪就不來討好自己,居然去討好那個病的一條腿踏進棺材的人?
  
  在她們看來,墨清蓮一向自命清高,不喜歡與她們親近,身份的差距,也讓她們對墨清蓮起了反感。
  
  妃嬪們討好無果,又轉向和其他公主談了起來。宴會還沒那麼早開始,太后也沒有出來,女人們得空了免不得互相奉承一番。美人們的話題永遠不會少,一時間寂靜的銀雲殿熱鬧無比。
  
  討論的最多的就是這幾個月不斷鬧事的南若蘭,說起南若蘭,余慧染差點氣歪了鼻子。
  
  前日的羞辱歷歷在目,鍾蓉蓉如今都還躺在床上下不來!
  
  眾人都在討論著南若蘭的「惡行」,那些公主們也參加進來。她們都不敢相信南若蘭竟然會變成這樣!
  
  「哼!南若蘭不就是仗著鎮國將軍是她的哥哥嗎?連我們都不放在眼裡,囂張跋扈!我們對她恭敬有禮,她居然不屑一顧,還說我們的身份不如她的高貴,無法無天,還想對我們動用私刑!」余慧染一副可憐委屈的模樣,向那些公主述說。
  
  眾公主駭然,只有墨清蓮臉上依舊噘著淡淡的笑容。
  
  「不會吧!她以前見到我就跟老鼠見了貓似的,怎麼敢做出這些事情?」三公主墨紅玉不屑一笑,好像在聽什麼笑話似的。
  
  「三公主可別說,那人自從那次溺水之後就變了一個人似的。」
  
  「是啊,聽說她還把趙貴人都趕了出來。趙貴人是不是?」
  
  趙雅安微微一笑,臉上神色有些落寞,「是我的不對,惹了姐姐生氣,姐姐才不肯見我,不關姐姐的事。」
  
  她這麼一說,更是博得了眾人的同情。
  
  墨清蓮抬眸淡淡的看了趙雅安一眼,眼裡露出了一絲不屑。
  
  「趙貴人也不必替她說話了,我看她就是嫉妒你的美貌,所以才故意捉弄你。」柳絮兒煞有其事的說道。
  
  「就是,她這種人心胸狹窄,自然是看不得別人比她好。」方貴人也出聲諷刺。
  
  「一介醜女也敢如此囂張?不自量力!」墨紅玉啐道。
  
  「還不是母后給慣的,什麼都從了她,要什麼給什麼,我看母后疼南若蘭比疼五姐還多呢。」八公主墨畫瀾頗有意味的說道,一雙眸子盯著墨清蓮,想看看墨清蓮氣惱的模樣,可惜了,墨清蓮並沒有露出一絲氣惱的神情。
  
  墨清蓮微笑溫聲道,「八妹多想了。」
  
  八公主有些氣惱,也不搭話了,悶悶的吃著點心。她最討厭的就是墨清蓮,特別是她什麼時候都是雲淡風輕的模樣。
  
  「這個南若蘭如此囂張跋扈,真是丟了南瑾將軍的臉!南瑾將軍如此出色,怎麼會有這樣的妹子?」墨紅玉一臉的鄙夷。她早已經愛慕南瑾多年,只希望能嫁與南瑾為妻,可她顯然是對這個未來的小姑沒好感。
  
  「此人無才無貌,刁鑽刻薄,囂張跋扈,真是丟了皇家的臉,也丟了皇上的臉!」眾人開始了貶損大戰。
  
  「你們的嘴巴可要小心說話,若蘭的為人我知道,你們說的有幾分真我也清楚。」墨清蓮出聲了,一時眾人都停止了對南若蘭的謾罵,都只看著她。
  
  「五公主此言差矣,南若蘭無才無貌,品性不純,實在是配不上皇上。」余慧染顯然有些氣惱,奈何墨清蓮的身份,也不敢說什麼難聽的話。
  
  「你們的嘴巴可要放乾淨了。若蘭皇嫂是我的嫂子,也是皇兄的女人,還是皇兄第一個下旨立的妃子,配不配得上是皇兄說的算,你們沒資格說話。你們這些妃嬪不過是大臣硬是死皮賴臉送進來的暖床物。你們覺得你們可以和若蘭比嗎?」墨清蓮淡淡的撇了她一眼,勾起一抹冷笑。
  
  眾妃嬪氣結,「公主這樣說是什麼意思?難道我們比不上那醜女?」
  
  「自然是比不上,皇兄喜歡若蘭才納為妃,可你們是你們的父親死皮賴臉塞進來的,如何比得上?」墨清蓮難得也發怒了,若蘭是他的妹子,她雖然不能當若蘭的嫂子,可她還是要替他維護她,她知道,他很愛這個妹妹。
  
  「還有,你們說的和你們做的有幾分真,你們心裡清楚!你們這些禮物,皇兄是懶得拒絕才讓你們進宮,你們的父親纏了皇兄多久你們是知道的,可不要讓這些努力都白費了。」
  
  妃嬪們的臉一陣黑一陣白,公主們則是一臉驚訝,她們不知道多久沒有見過墨清蓮發脾氣了,如今居然為了維護一個醜女而大動干戈。
  
  墨清蓮抿了抿唇,額角開始冒出汗珠,她的身體最近才好些了,如今一氣,她頓時覺得頭有些暈。
  
  「你們難道就不能給哀家安分些嗎?」一道威嚴的聲音傳來,妃嬪們身子一顫,發現太后已經從內室走了出來。
  
  「母后……」墨清蓮虛虛的喚了聲。
  
  太后一臉擔憂,這女兒怎麼今天這麼動怒,這樣的身子可怎麼吃得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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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
發表於 2014-3-24 09:46 PM|只看該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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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后位
  
  看著一群挑撥是非的女人,太后有些怒了,「看來哀家是老了,你們也敢在銀雲殿裡當家了!」
  
  「母后息怒。」眾人大驚失色,齊齊跪了下去。
  
  墨清蓮臉色越發蒼白,虛弱軟聲道,「母后,兒臣身體不適,先回宮了。」
  
  「翠羽,好好照顧公主。」太后擔憂的吩咐她的侍女。
  
  翠羽恭敬的行禮,隨後扶著墨清蓮離開。
  
  另一廂,南若蘭被三個女人折磨了足足一個時辰,真的是盛裝打扮了……
  
  折騰了好久,南若蘭才動身來的銀雲殿,剛剛跨入前院大門,沒想到卻聽見了女子維護她的一番話。
  
  墨清蓮走出大門,便看見了南若蘭,對她和善一笑,並沒有停下來,只是擦肩而過。
  
  南若蘭一見這個病弱美人,頓時驚艷了,同時也納悶了。她是誰?為何要幫她?
  
  沒來的及多想,墨清蓮已經遠走。
  
  南若蘭跟著珠兒走了進院子,偌大的院子裡佈置了幾列桌椅,隨著南若蘭的出現,在妃嬪間又起了轟動。
  
  太后本來有些鬱結的心情,在看到南若蘭的一瞬間煙消雲散。
  
  「蘭兒……」太后有些激動。她都已經兩年沒有見過南若蘭啦!
  
  南若蘭一眼就看到了上面主位上坐著的婦人,真不敢相信她就是太后……真美!但總覺得在哪裡見過……
  
  「若蘭來遲了,拜見母后。」南若蘭輕柔溫聲,恭敬的行了個禮。
  
  「好好好,來了就好。」太后眼裡掩不住的欣喜。
  
  南若蘭看著太后慈祥的目光,心裡也是暖暖的。原來這就是被人愛護的滋味,她還以為她永遠都不會享受到這種滋味了。
  
  「來,蘭兒,上來坐哀家旁邊。」太后笑道。
  
  「好。」南若蘭也不推搪,緩步走了上去。
  
  底下的妃嬪都氣紅了眼,太后是有多疼這南若蘭啊?她們從來都沒有被太后如此親近的對待過!
  
  太后平時對她們都冷冰冰的,連笑都沒有笑過,可對著那個醜女居然全是和藹的笑容!每個人心裡那個鬱悶,對於墨清蓮,她們無法嫉恨,畢竟是太后的親生女兒。可南若蘭不過是一個醜女,太后為什麼就對她像親生女兒一樣?
  
  太后握著南若蘭的手,讓她坐在自己旁邊,看著南若蘭的黑臉,卻依舊的笑意融融,她真的是打心眼裡喜歡南若蘭,可惜這孩子之前都不喜歡與人親近,現在好了。
  
  「母后身體還好嗎?我聽嬤嬤說你的身體一直都不好,母后可要好好保重身體啊,若蘭以後一定會常來陪母后的。」南若蘭真誠的說道。
  
  「你這孩子有心了,母后身體是老毛病了,當初生清蓮的時候落下的病根。」太后輕歎了口氣,攥著南若蘭的手又緊了些。「看來我也快要去看望你的父母了。」
  
  太后看著南若蘭,「那時你的父親和母親幫了我很多忙,我們之間的交情不淺啊!」
  
  「可憐了你這孩子,母親那麼早就沒了。」
  
  南若蘭聽她提起母親,眼裡也蓄滿了淚水,她自從那夜接受了那些記憶後,她似乎就變成那個南若蘭,似乎她也經歷過那些事似的,心很痛!
  
  「孩子,不要哭,還有哀家疼你,這個皇宮你橫著走也沒關係,哀家就護著你。」太后若有所指的說道,「這個後宮之中,除了哀家,你就是最大的。給哀家爭口氣,不要讓人小瞧了自己,知道嗎?」
  
  下面的人聽了這話,臉色頓時一白。這太后莫不是在警告她們不許得罪南若蘭?
  
  這個後宮之中除了太后,最大的就是……皇后!
  
  趙雅安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不可能的,南若蘭怎麼可能當皇后?憑她的容貌本事怎麼母儀天下?
  
  南若蘭是真的感動了,這太后是真的疼她啊!虧她以前還一直懷疑太后對她好是有目的的……  
  
  「蘭兒,你要知道,等墨離二十五歲命期一過,這後宮之主的位置肯定是你的。」太后又說了一句話,瞬間把在場所有都雷倒了。
  
  南若蘭眼睛眨了眨,又眨了眨,再眨了眨。腦袋裡亂成一團,比核聚變還厲害。
  
  下面的妃嬪們和公主們顯然也是呆了。
  
  太后竟然把皇后之位許給了南若蘭?
  
  趙雅安指甲深陷手心,勒出了幾道血痕。
  
  南若蘭愣了愣,「母……后,您……開玩笑的是不是?」
  
  「自然不是。」太后笑意不減,看著南若蘭,心底更是歡喜。從前她不敢承諾,如今,墨離的樣子恐怕是深陷其中了。
  
  南若蘭快哭了,她最不想當的就是這個爛皇后!
  
  下面的嬪妃都憋得慌,一肚子的不滿吶!
  
  余慧染首先沉不住氣了,她怎麼可以讓南若蘭當皇后?開口就說,「母后,這樣子不行!南若蘭不可以當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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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an19771030 該用戶已被刪除
49
發表於 2014-3-24 09:51 PM|只看該作者

第十七章 我親自來
    
  「母后,絕對不能讓她做皇后!」余慧染她無法接受南若蘭是未來皇后的事實!
  
  太后美眸溢滿怒氣,「余妃,你安分守己也罷了,這皇后之位你們別想覬覦!」
  
  「母后不公!南若蘭憑什麼做皇后?她一張醜顏,怎麼母儀天下?」余慧染指著南若蘭,怒道。
  
  太后眸光一冷,肅殺之氣蔓延。
  
  「那你認為誰能擔當皇后之位?你以為你有資格當皇后?」
  
  余慧染頓時噤聲,可看到南若蘭那張帶著嘲諷笑容的臉,她惱怒了,「母后,無論誰當皇后都比南若蘭要好!她無才無貌,長相醜陋,品性惡劣,囂張跋扈!如何能擔當皇后之位?母后不能因為偏愛她就將皇后之位許諾於她!母后這人徇私枉法!」
  
  余慧染一時的激動,竟然也忘了尊卑,口出不遜之言。
  
  「放肆!」太后怒道,一張麗顏霎時沉了顏色。
  
  「我沒有放肆!是母后糊塗!居然被這個賤人蒙蔽了心智!南若蘭,你肯定是妖孽化身,來禍害我墨國大好河山!你這個賤人!」余慧染已經豁出去了,理智也沒了。
  
  太后大怒,喝道,「來人,掌嘴!」
  
  話落,幾名壯碩的侍衛拿著掌嘴板,走進跪在庭院中央的余妃。
    
  余慧染一愣,頓時一臉驚恐,看著幾個侍衛,聲音有點發顫,但依舊是囂張跋扈,也可以說愚蠢二愣!
  
  「你們敢?我的父親乃是當今丞相!」
  
  幾名侍衛恍若未聞,毫不留情的將余妃架了起來,一名侍衛拿著掌嘴板,對著余妃美麗嬌嫩的臉就要拍下。
  
  余慧染還沒被打,就已經尖叫連連。「母后,你不可以打我!臣妾說的都是實話!南若蘭就是妖孽!」
  
  「母后。」一個嬌嫩清潤的聲音響起,一直看戲的南若蘭覺得不過癮了。
  
  眾人齊刷刷的將視線投向罪魁禍首。
  
  太后看著南若蘭,溫聲道,「蘭兒不怕,母后為你做主!」
  
  這一幕不知又讓多少人羨慕嫉妒恨。
  
  「母后,您還是不要這樣吧,余妃身子嬌貴,細皮嫩肉的,這些侍衛手勁那麼大,可讓余妃怎麼受得了?恐怕要毀容了。」她眨著一雙水潤的眸子,眼裡溢滿同情。
  
  眾人驚訝,以為以前的南若蘭的善良之心又回來了。
  
  太后愣了愣,細聲問道,「那蘭兒說該怎麼辦?」
  
  「不如……」南若蘭樣子有些為難,眸底卻閃過一抹精光,「讓我來吧。」
  
  太后眸光一閃,笑道,「好。」
  
  眾人雷倒!這女人怎麼那麼黑心?
  
  在眾人的注視下,南若蘭從容的走到了余妃身旁,接過侍衛手中的掌嘴板,對著已經淚眼汪汪的余妃和藹一笑,「余妃不用害怕,我下手很輕的。」
  
  「南若蘭你敢?我死都不會放過你!」余慧染氣紅了眼,死死的瞪著南若蘭。
  
  南若蘭貼近她的耳旁,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音量細聲的說道,「你這個女人不自量力,蠢頓如豬,倒是讓別人坐享漁翁之利了。」
  
  余慧染臉色一沉,「你說什麼?」
  
  「呵呵……」南若蘭輕笑出聲。「說你笨還真是笨,今日你之舉,已經得罪了母后,你認為後宮裡還會有你的位置嗎?為什麼她們沒有阻止你說這些話?因為她們知道,除了你,她們就少了一個敵人。這件事情就告訴你,槍打出頭鳥。」
  
  話落,「啪……啪……啪啪……」一陣清脆的掌刮聲響起。
  
  南若蘭一丟手中的板子,拍了拍手,拉順了因動作過大拉皺的衣裳,優雅的轉身走了回去。
  
  眾人一看地上口吐鮮血,臉上的皮顯然已經腫爛潰裂,這次是真的毀容了……
  
  南若蘭走回太后的身旁坐下,不滿的嘟了嘟嘴,軟聲道,「母后,我手好痛。」
  
  太后嘴角難得的一抽,這孩子真是……
  
  余慧染身子趴在地上,嘴裡一直吐著鮮血。
  
  「把余妃抬回她宮裡去,禁足三個月!」太后又掃視了下面眾人,冷聲道,「你們記住了,安分守己,余妃就是你們的前車之鑒!」
  
  南若蘭始終面帶微笑,打了賤人心裡爽快。
  
  趙雅安看了南若蘭一眼,眼神有些複雜。南若蘭也發覺趙雅安在看她,對她冷冷一笑,這件事情也算是殺雞儆猴吧!
  
  宴會出了余妃這鬧劇還得繼續,妃嬪們就像是根本沒發生余妃的事情一樣,又開始對太后恭維,卻不敢說南若蘭半點不是了。
  
  果然這就是後宮女人,一時可以和你像親姐妹似的,一時就是仇人相見了。虛偽,虛偽!
  
  上菜了,太后和南若蘭共一張桌子,拚命給南若蘭夾菜,小碗裡的菜都堆成小山了。
  
  南若蘭也很敬老的給太后夾菜,一時間氣氛很好啊!
  
  下面等人看著上面和樂融融,心底都有些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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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an19771030 該用戶已被刪除
50
發表於 2014-3-25 08:52 AM|只看該作者

第十八章 公主清蓮
  
  宴會結束,又和太后聊了許久家常,南若蘭才和珠兒出了銀雲殿。
  
  「珠兒,宴會前我們遇到的那個女子是誰?」南若蘭想起了墨清蓮,墨清蓮的那一番話,真是讓人好奇。難道她認識自己?
  
  珠兒想了想,才知道南若蘭問的是墨清蓮,「那是清蓮公主,太后娘娘的親生公主。」
  
  南若蘭有些吃驚,原來她就是墨清蓮,哥哥的心上人!
  
  當年她才六歲,南瑾突然離開,她雖然不清楚整件事情的經過,卻也是知道一些的。
  
  似乎這個清蓮公主脫不了干係,當年南瑾突然向皇帝提婚,要娶墨清蓮為妻,皇帝大喜,準備賜婚,可墨清蓮死活不肯答應,還說自己心裡愛的是炎國太子。
  
  南瑾就是為了這件事,才去了駐守邊境。
  
  南若蘭心底裡有些疑惑,她如今是南若蘭了,也繼承了她的一切,南瑾是她的親人,她自然是關心的。
  
  「珠兒,帶我去看看她吧。」她想知道哥哥十年不回的真相。
  
  珠兒也是知道墨清蓮和南瑾那些事的,畢竟墨清蓮是墨離和墨淩的妹妹,自然她是要為墨清蓮說話,「娘娘,清蓮公主她對娘娘一直都很好的。」
  
  南若蘭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珠兒帶著她走去墨清蓮住的荷軒,墨清蓮住的地方離銀雲殿很近,南若蘭走了沒一會就到了。
  
  珠兒和守門宮女說了幾句話,宮女進去傳話,不一會,翠羽走了出來,朝著南若蘭恭敬的行禮。
  
  「蘭妃娘娘,公主有請。」
  
  南若蘭抬步走了進去,荷軒很清淨,有一個荷花池。
  
  走到院子,墨清蓮正坐在亭子裡賞荷。一看見南若蘭來了,墨清蓮揚起一抹笑,向她招了招手,「皇嫂過來吧。」
  
  南若蘭被她一聲皇嫂喊的身子一顫,嘴角一抽,這萬惡的皇嫂……
  
  她也揚起笑容,走了過去。
  
  「皇嫂請坐。」墨清蓮有些瘦弱的身子挪了挪,讓南若蘭與她坐在一起。
  
  南若蘭被她一句句皇嫂叫的慎得慌,可不知怎麼的,她對墨清蓮很有好感,一向不與人親近的她居然靠著墨清蓮坐了下來。
  
  「皇嫂,你來找我有何事?」墨清蓮心裡很開心,這是南若蘭第一次來她這裡。
  
  以前的南若蘭不怎麼和她親近,她身子不好,也不能經常去看她,南若蘭反倒是和趙雅安親近些。
  
  「我可以叫你清蓮嗎?」南若蘭也覺得有些意外,這個公主對她真的很熱情和善,這不是趙雅安的那種虛偽的。
  
  「自然可以。」墨清蓮優雅的拉了拉披在肩上的毯子,有些冷。她的身子很是畏寒,哪怕已經晚春了依舊覺得冷。
  
  「我想知道當年你和我哥哥的事情。」南若蘭將來意說出。
  
  墨清蓮臉色一變,扯著毯子的手也一僵。
  
  南若蘭一看她的反應,便知道了事情不簡單。
  
  「以前的事情,有什麼好說的。」墨清蓮垂下眸,樣子很是落寞,或者說是自嘲。
  
  「可是我真的想知道,為何我哥哥十年不回?」南若蘭又問。
  
  當年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她曾經聽南瑾提過很多次清蓮公主。
  
  「是我對不起他……」墨清蓮眼圈紅紅的,溢滿了熱淚。
  
  「清蓮,你可知道,哥哥每日回去,都和我說,宮裡的清蓮公主長得很美,又善良,他很喜歡很喜歡……」南若蘭把當年南瑾的話轉述給她,墨清蓮的淚珠在眼眶裡轉啊轉,南若蘭又道,「哥哥還說,總有一日,要娶你當我的嫂子。」
  
  墨清蓮聽到這句話,再也抑制不住的大哭了起來。
  
  娶她?她如何配得上南瑾?
  
  她知道他愛她,她也愛他,可是她配不上他,她給不了他一生……
  
  南若蘭看著墨清蓮哭的那麼傷心,忍不住摟住她的肩膀給她默默的安慰。
  
  或許每個人有每個人的苦衷,她覺得墨清蓮應該是愛南瑾的,因為某些原因才拒婚不嫁。
  
  她的哥哥,那麼優秀的一個男子,清蓮又怎麼會不知道珍惜呢?
  
  那一年,他十五歲,她看著他一日比一日頹廢,父母的擔憂,南瑾從來沒有這樣過。
  
  那時,她還小,只知道哥哥不高興,不陪她玩了,也不會再給她講宮裡的美人公主的故事了。
    
  再過了一個月,他就走了,還記得那時她哭著拉住他,死活不讓他離開,可是他拉開了她的手,那是南瑾第一次放開她。
  
  後來,她慢慢從父母口中知道了一些事情,哥哥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這位清蓮公主。
  
  再次見到南瑾,就是母親死的那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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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an19771030 該用戶已被刪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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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3-25 08:57 AM|只看該作者

第十九章 落水
    
  夜,寂涼,她一手支撐著小腦袋,一手拿著白瓷杯,懶懶的靠在石臺上,看著漫天星空。
    
  「我這般殘破的身子,都不知還有幾年可活,我怎麼能那麼自私的去拖累他?他值得更好的女子珍惜,我那年傷他,只是為了讓他死心,我知道他不在乎,可是我在乎,他是那麼優秀……」
  
  「若蘭,我求你,不要把這些事情告訴他,他如今還沒回來,是還沒放下,等我去了,再過一兩年,他也就忘了……」
  
  南若蘭忽而抿唇一笑,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墨清蓮以為這樣做是對南瑾最好的方法,所以一次次將南瑾推開,她以為南瑾會放棄,可是,南瑾不會的。
  
  十年……南若蘭眸光一黯,南瑾,會回來的。十年,是他給自己的時間,也是他給墨清蓮的時間。
  
  她的哥哥,她最瞭解。
  
  那一縷熟悉的竹香飄然而至,南若蘭心底裡暗罵流氓!她就不知道,他怎麼老是喜歡夜探後宮?
  
  暗夜中,白影一閃,再眨眼,他已經坐於身旁。
  
  雲軒坐的與她極近,看著她在喝酒,眸光一冷。有點後悔當初把玉梅香留給她,沒想到她還是個愛喝酒的。
  
  「又在想什麼?」
  
  「清蓮公主。」南若蘭看著他,「你知道她和我哥哥的事情嗎?」
  
  「嗯。」雲軒沒有否認。
  
  南若蘭輕輕哼了聲,也沒有問他什麼。
  
  南若蘭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若是待會兒我的侍女看見,你我可是性命不保。」
  
  雲軒雲淡風輕的說道,「那不是你的人嗎?」
  
  「登徒子。」南若蘭暗罵一句。聲音很小,可還是被雲軒聽到了。
  
  「你說什麼?」他故意反問。
  
  「說你是登徒子,居然屢次夜探後宮。」南若蘭不客氣的重複,冷冷的提醒,「我可是你們當今皇上的女人。」
  
  雲軒唇角一勾,淡漠的眸子透出一抹意味深長。「我知道。」他淡淡的回道。  
  
  南若蘭抿了抿唇,沉默了。他不忌諱,她還可以說什麼?其實她早讓珠兒看守好,榆蘭沁雪不許進入庭院。不然她怎麼敢露出真容?約莫也是猜到他會來,她不想用一張黑臉對著他。雖然他知道自己是蘭妃,可是他從沒有問她的容顏,他大概也是想到了什麼。
  
  「走。」他忽然拉起她的手。
  
  「去哪?」她放下手中的杯子。
  
  「練功。」他摟住她的腰,足尖輕點,躍上半空。
  
  南若蘭嚇了一跳,「現在是晚上!萬一我的人找不到我,肯定會出事的!」
  
  「不怕,我過一會就送你回來。」
  
  南若蘭一驚一乍,發現自己疾速的在空中竄躍,雲軒扣住她的腰,兩個人的身子緊貼在一起。她看起來就像是依偎在他懷裡的樣子,一種極為曖昧的姿勢。
  
  南若蘭有些不好意思,又不能推開他。
  
  雲軒眸裡閃過一絲笑意,手微微用力,讓她更貼近自己。
  
  南若蘭更加窘迫,她整個人貼在他身上。
  
  這個混蛋絕對是故意的!
  
  他飛到了竹林,一落地,南若蘭立馬推開他,有些惱怒了!
  
  可那人卻依舊雲淡風輕的模樣,更讓人惱火!混蛋!
  
  「開始。」他淡淡的吩咐了句。
  
  裝模作樣!南若蘭在心底罵了他幾百遍,開始運功提氣,按照他教的內功心法足,尖輕點,躍上半空,南若蘭有些小得意,雖然她的速度沒有雲軒那麼變態,可是這種淩空的感覺,還是很爽的。
  
  雲軒走到亭中,看著她嬌小的身影在飛躍,眸裡溢滿暖意和寵溺。
  
  「啊!」一聲驚叫打破了夜的寂靜,雲軒臉色一變,南若蘭已經掉入湖中。
  
  冰冷的湖水浸入她的口鼻,南若蘭拚命的掙紮,想浮出水面,可是卻一直往下沉。
  
  雲軒,救我……她喊不出來!水好冷,她不能呼吸。
  
  她一直嗆,感受每次瀕臨死亡的窒息。那被埋在腦海裡恐怖的回憶,她一直以為自己忘了,可如今卻發現如此清晰。
  
  她手腳一直在亂動,身子一直往下沉。她心底的恐懼像一個惡魔,那個人,那個人……
  
  雲軒身子一閃,躍入湖中,動作極快的將她抱起來,回到岸上抱著她直接坐在地上。
  
  脫離了湖水,可南若蘭並沒有平靜下來,手腳一直亂動,拚命打向雲軒,胡亂的哭喊著,「不要過來,對不起……」
  
  雲軒抱緊她,有些不知所措,只是緊緊的抱著她,輕聲安慰,「我是雲軒,不怕,蘭兒不怕……」
  
  「雲軒?雲軒?」南若蘭溢滿眼淚的水眸迷離,小手緊緊的抓住他的衣服,抬起頭看著他,似乎有點不敢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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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an19771030 該用戶已被刪除
52
發表於 2014-3-25 09:13 AM|只看該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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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同眠
  
  「我在。」雲軒看著她的淚水,心裡突然像是被人刺了一刀,好痛。她就像是一片浮萍,飄零,他第一次看見她的脆弱。
  
  他不知道她畏水。
  
  「雲軒!」南若蘭失聲痛哭。腦海裡一直浮現出那張臉,那鮮紅的血……
  
  「不怕不怕……」雲軒摟著她,讓她靠在自己胸膛。
  
  南若蘭將小臉使勁埋入他的胸膛,失聲痛哭。她怕水,是因為在她十二歲的時候,曾經溺水過,而且,不是偶然。
  
  雲軒知道,她肯定是遇到過什麼,剛剛溺水讓她想起了一些事情。
  
  他的俊顏頓時冷了下來,可眸裡依舊是對她的疼惜。能夠讓她這般恐懼,到底是什麼事情?
  
  大手用力的握緊,如若落在他的手中……必死!
  
  南若蘭第一次在人家面前哭的那麼厲害,她以前不敢哭,雲儀最討厭懦弱的人,雲儀認為,流眼淚就是懦弱。可漸漸的,她卻哭不出來了。
  
  這次,她似乎感覺壓抑了多年的淚水都湧了出來。心裡卻輕鬆了。
  
  過了很久,南若蘭停止了哭聲,還是任由雲軒抱著她,依偎在他的懷裡。
  
  世界似乎都靜了下來,雲軒依舊抱著她,也不說話了。
  
  許久,南若蘭突然輕聲開口,「我殺過人。」
  
  雲軒眸色一變,疑惑,驚訝,不解……
  
  「那時我十二歲,她十七歲……」南若蘭開始說起那時的事情。
  
  雲素素和她一樣,被雲儀相中的一顆棋子。當年,雲素素是雲儀最愛的一個孩子,技藝都學的很好,可後來,漸漸被後來進入的她趕上,那時雲儀已經開始關注她了。
  
  雲素素感覺到了危機感,開始處處刁難她,不甘心她搶走雲儀的注意,暗地裡總是欺負她。
  
  雲儀不是不知道,所以孩子的舉動她一清二楚,可是她卻沒有出來主持公道,看著她們互相爭鬥。
  
  這就是雲儀,她堅信弱肉強食這個道理。
  
  雲素素一直的欺負她,卻也不敢太過分,所以她一直忍受,不想和她計較。直到那次,雲儀將一條價值不菲的紅寶石項鏈獎給她時,雲素素嫉妒了。
  
  在她們居住的別墅裡,有一個游泳池,雲素素把她推下去了。她不會游泳,只能大喊救命,可是所以人圍觀,卻沒有一個人上前阻止雲素素。
  
  他們都在看戲,在那裡,他們沒有同病相憐的感情,只有冷血,雲儀的教導,感情是最無用的東西。
  
  她掙紮出水面,可雲素素一直將她按下水裡,她第一次感受到死亡離她如此之近,她那時候多麼希望雲儀能救她,可雲儀沒有出現,過了好多年,她才知道,雲儀當時正在攝像頭的另一端目睹著一切。
  
  雲素素自然不敢把她弄死,在她還剩下一口氣的時候拉了上岸。
  
  她得了肺炎,住院一個多月,雲儀沒有來看她,但是護士醫生把她照顧的很好。
  
  她一個人看著高級病房的四面潔白牆壁,笑了。第一次,她恨了一個人。
  
  回到別墅,雲素素看她回來,不屑一笑,對她又警告一番,她溫順沉默,一如往常。她之所以不和雲素素爭,是因為她覺得無所謂,寧願忍氣吞聲,可如今,她不會了。
  
  在一個月後,一組雲素素和一個男子出入賓館的親密照片和錄音筆交到了雲儀手上。
  
  雲儀看完照片,又聽了錄音筆,錄音是關於雲素素和一個男子的對話,大部分是被她剪輯過的,意思與雲素素想說的大相逕庭。
  
  雲儀只是看了她一眼,意味深長。
  
  第二天,雲素素不見了。
  
  雲素素整整消失了三天,她開始害怕,雲儀會對雲素素怎樣做?
  
  第四天,她最後一次見到雲素素,她身上很多傷痕,有很多掐痕和吻痕,一臉的蒼白,有不少的傷痕。
  
  人們不難猜出她的遭遇,被人輪暴。
  
  雲素素站在五樓邊緣,看著她,「你贏了!記住,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是你害死我的!」
  
  那如同墜入地獄般絕望撕裂的聲音,她到如今還忘不了。
  
  雲素素沒料到,她會反擊,也沒料到,她的手段也可以如此狠辣。以前的忍耐,只是因為她不想。
  
  看著雲素素從五樓跳下的身影,她心跳頓時漏了一拍。
  
  她沒想到最後雲素素是這樣結束自己的生命,死在她面前,她更沒有想到雲儀會這樣殘忍的處罰雲素素。
  
  雲儀站在雲素素的屍體前,冷漠的看著她驚恐的臉,冷冷的說了句,「滿意了?」
  
  她……慌了。
  
  雲儀知道雲素素不可能做出那些事情,知道是她的誣陷,可依舊將雲素素毀了。
  
  雲儀是表明了自己的選擇,是雲薇,不是雲素素。更要告訴自己,她有多殘忍,這也是雲儀對她的警告,她永遠不能逃出她的掌控,否則下場如同雲素素。
  
  對於雲儀來說,為了最好的選擇,她可以毀滅次一等的人。棋子,她只會選擇最好的那一個。
  
  雲儀,她何其殘忍?所以,她怕,怕雲儀。
  
  她逼著自己忘了雲素素,忘了那在血泊裡的屍體,她以為她已經忘了,可是剛剛那一瞬間,她卻想起來了,居然還是那麼清晰……
  
  原來一切的一切,都是她自己對自己的欺騙。
  4
  來到這個世界,又逼著自己忘了那個世界,當她自己都認為自己忘了的時候,噩夢卻一次又一次的提醒她,她沒忘。
  
  「是我……殺了雲素素的……」南若蘭的聲音很輕很輕,如同薄煙消散。
  
  「不,不是你的錯。」雲軒將她摟的更緊,心裡如同萬箭穿心,她難過,他更難過。
  
  「是我的錯,如果不是我,她不會死的,她……就這麼跳了下來,死在我眼前……她的血……」
  
  「不要說了,蘭兒,不是你的錯,不是……」雲軒越抱越緊,就怕她消失了一樣。
  
  「我的手……好髒……」
  
  「不,不是的。」如若她這樣也覺得自己殘忍,那麼他又該如何自處?
  
  「我只是一個孤兒,什麼都不是,我不是南若蘭。」南若蘭小臉平靜,平靜的讓人害怕。
  
  雲軒臉色微變,篤定道,「你就是南若蘭,我的蘭兒。」無論她以前是誰,她如今只是南若蘭,這是事實,他會讓它變成事實!
  
  南若蘭淺淺一笑,不是是自嘲還是什麼,只覺得好累好累,莫名的安心感。她瞇上眼,有些迷糊的睡了過去。
  
  雲軒運功將兩人濕漉漉的身體烘乾,如玉修長的手指穿過她的三千青絲,將南若蘭柔順的青絲也弄乾,披散在她的身上。
  
  看著她靜逸安睡的小臉,雲軒俊顏沉著,大手撫上她細膩白皙的臉,眼神有些迷離了。
  
  無論她是不是南若蘭,她就是她,他認定的人。除了母妃外,第一個會讓他感到心如刀絞的人。
  
  「蘭兒……」他輕聲的喚道。
  
  南若蘭腦袋蹭了蹭他的胸膛,繼續安睡。粉唇微抿,狹長的睫毛在眼瞼下投出一片剪影,那模樣可愛極了。
  
  他柔和一笑,心裡少了幾分黑暗孤寂,似乎就是在這一刻,他知道了他要些什麼。
  
  南若蘭意識回籠,只覺得睡得好沉,好舒服,整個身子都輕鬆了似的,這是她來到這個世界睡得最好的一次,那噩夢居然沒有再纏著她。
  
  嘴角揚起淡淡的一抹笑,轉了轉身子,小臉忽然撞到什麼,她猛地一睜開眼,一片雪白映入眼簾。
  
  她整個人被人摟在懷裡,而且,這裡……這裡是床!
  
  南若蘭的腦袋哄的一聲,跟原子彈爆炸似的,嗡嗡作響。
  
  抬頭一看,雲軒俊顏靜然,鳳眸微闔,似乎睡得正香。俊美無雙的玉顏,精緻的五官,因為沉睡而顯得比平時柔和幾分。一瞬間,她有點看呆了。
  
  但是她很快恢復理智,靠!這混蛋居然都和她滾到床上了!
    
  南若蘭大怒,直接一腳用力向他身子踹了過去,雲軒一下子睜開眼,迅速一手擋住了她的腳,並且牢牢抓住,讓她不能動腳了。
  
  雲軒一手扣住她的腰,將她一扯扯到自己懷裡,低下頭,貼近她的耳旁,細聲說道,「蘭兒,你真狠。」清冷的聲音帶著幾分慵懶和寵溺。  
  
  這一腳可是下了死力氣。
  
  「放手!」南若蘭水眸一冷,瞪著雲軒,恨得牙癢癢。
  
  雲軒身子更是貼近她,薄唇幾乎要碰到她的臉頰,聲音魅惑低啞,「不放。」
  
  南若蘭火冒三丈,腦子亂哄哄,手抵在兩人緊貼的身體間。
  
  雲軒似乎是玩上癮了,更加得寸進尺,薄唇輕輕擦過她細膩白皙的臉頰,輕輕的喚道,「蘭兒……」
  
  南若蘭身子莫名一顫,臉色緋紅。心裡惱意更甚,發了狠,直接朝他的肩膀咬了過去。
  
  她死命的咬,吃奶的勁兒都使上了。奈何雲軒跟沒知覺似的,淡笑看著她。
  
  南若蘭使勁瞪著他,雲軒又道,「蘭兒,你很餓嗎?」
  
  南若蘭氣結,放開他,咬牙道,「你還不放開我!」
  
  「你不動腳就行。」
  
  「好。」南若蘭幾乎把牙咬碎了。
  
  雲軒鬆開手,重獲自由的南若蘭氣惱的瞪了他一眼,這個混蛋!果然是人不可貌相!
  
  「這裡是哪裡?」糟了,昨夜一夜沒回去,珠兒肯定翻天找人了。
  
  雲軒懶懶的看了她一眼,坐了起來,慢慢的說道,「你房間。」
  
  「什麼!」南若蘭驚呼一聲,一看房內佈置,果真的是她房間!
  
  「你可以再大聲一點。」雲軒淡淡的看著她,將有些淩亂的衣衫整理好。
  
  「那你和我……睡了一晚?」南若蘭幾乎要吐血了。
  
  「嗯。」雲軒很老實的點頭。
  
  「混蛋!」南若蘭直接踹了過去,這次她很幸運的踹中了。可惜力度太小,沒把人踹下去。
  
  「放心吧,我沒對你怎麼樣。」雲軒被她踹了一腳也沒生氣,唇角微微勾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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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當然知道!」南若蘭氣惱的瞪著他,「你有沒有讓人看見你?」她急問,如果讓人知道,她還不死定了!
  
  雲軒看著她的眸光有些怪異,良久才說道,「沒有。」
  
  「那你還不快滾!」南若蘭冷冷道,心裡有些擔心,這人膽子也夠肥的,若是讓侍女瞧見,兩個人一起遭殃!
  
  「蘭兒,你一用完了就這樣扔了我?」雲軒離開床榻,一雙淡眸凝視著她,淡淡的眸色,似乎怨念頗深的模樣。
  
  「你胡說什麼,我什麼時候用了你?」南若蘭大怒,一個繡枕扔向他的臉。
  
  雲軒一手拿住她丟過來的枕頭,唇角一勾,理直氣壯道,「昨晚!我可是抱了你整整一晚上,你說你是不是用了我?」
  
  南若蘭氣結,又一個枕頭扔向他門面。
  
  她怎麼就覺得他們之間的對話那麼不對勁呢?隱隱約約透出一股姦情的味道。靠!誰和他有姦情!
  
  「娘娘,你在嗎?」珠兒的聲音從門外傳了進來。
  
  南若蘭臉色頓時一沉,糟了!
  
  眸光迅速甩向雲軒身上,只見雲軒依然雲淡風輕的謫仙模樣,沒有一點慌張。
  
  「快滾!」南若蘭低聲吼道。
  
  雲軒面無表情的看了她一眼,眸光有點冷意,南若蘭被他這麼一看,心底有點不自在了,正想開口說什麼,他身子一閃,一抹白影逝去。
  
  「娘娘,你醒了嗎?」珠兒的聲音又響起。
  
  「嗯,你進來吧。」南若蘭應道。
  
  珠兒推門而入,一看到地上的兩個繡枕,嘴角一抽。看來主子不好過。
  
  「娘娘,要梳洗嗎?都快中午了,看見你睡的香就沒叫你。」珠兒笑了笑。「昨夜我找不到娘娘,嚇呆了,找了很久,最後才看到娘娘睡在床上了。」
  
  珠兒的主動回答讓南若蘭心一下子安定了。雲軒沒讓珠兒看見,也是,以那個人的能力,把映蘭閣翻了個遍也沒人知道。
  
  不過,雲軒……
  
  想起昨晚,他抱著她一遍又一遍的安慰,他溫暖的懷抱,他和她居然睡在同一張床上,那麼親密的摟著……
  
  南若蘭白皙的小臉一下子變得緋紅。
  
  珠兒有點擔憂的看著她,擔心的問道,「娘娘,您沒事吧?」
  
  南若蘭使勁搖了搖頭,不讓自己去想,「我沒事,快幫我梳洗,我餓了。」
  
  「好。」珠兒笑的很燦爛,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總感覺珠兒的笑容裡透著一股子奸詐!錯覺,錯覺……肯定是錯覺!她一大早腦袋就像麻繩一樣糾結在一起了,亂成一團。
  
  珠兒幫她梳洗好,又抹上了藥水,本來睡覺也是要抹上的,以防有人發現,可昨晚主子在這裡,所以就沒抹上。
  
  珠兒想著想著越發覺得玄幻了,那個人真的是主子嗎?他抱著南若蘭,動作神情都溫柔至極,似是呵護自己的珍寶,為她梳洗換衣,甚至還抱著南若蘭一起睡了一晚……
  
  那樣的主子她何曾見過?若不是她親眼目睹,別人說的她肯定不信!
  
  看到昨晚南若蘭紅腫的雙眼,和一臉的淚痕,她就知道肯定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她也不方便問南若蘭本人和雲軒,可她真的是擔心了。
  
  她自從南若蘭醒來之後,就沒有見過南若蘭哭,以前的南若蘭也很少哭,最多是在想南瑾的時候落淚。
  
  南若蘭吃著榆蘭準備好的午膳,卻有些心煩意躁。腦海裡總是閃過一抹白影,不知道那人有沒有吃飯,他應該也是餓了。
  
  吃著吃著,突然沒了胃口,丟下了碗筷。珠兒淡淡道,「太后娘娘說,讓娘娘今天有空就去銀雲殿去瞧瞧她老人家,她想你了。」
  
  「嗯,我待會兒就過去看母后。」南若蘭輕聲應道。休息了一會,就帶著珠兒和榆蘭一起前往銀雲殿,留下沁雪和青兒在映蘭閣看守。
  
  銀雲殿的宮女在大門守候,一看見南若蘭等人,恭敬的行禮,也不去通報了,直接帶領她們進去。
  
  昨日開宴會,她只在正殿待過,沒想到正殿後面居然不是寢室,而是一個小花庭,穿過迴廊,太后所住的地方是比較幽靜,簡雅不鋪張。
  
  太后正在和張嬤嬤說話,看見南若蘭到了,唇角上揚,意味深長。
  
  「太后,您看,真的來了。」張嬤嬤滄桑的臉上也是堆滿了笑。
  
  「蘭兒,快過了坐下。」太后笑著對她招了招手。
  
  南若蘭緩緩的走到太后身邊,溫聲恭敬道,「若蘭給母后請安。」
  
  太后滿臉的笑容,南若蘭只覺得對她很是喜愛。太后總會給她一種從來都沒有的感覺,很溫暖,也許自小沒有媽媽,雲儀又是如此狠心,太后總會給她母親的感覺。
  
  一種溫情的關心,南若蘭很愛這種感覺。
  
  「蘭兒,快坐下,和哀家好好說說話。」太后拉住南若蘭的小手,帶到自己身旁。昨日雖然見面,可有外人在,終是沒說些體己話。今日讓南若蘭過來,也是有些話要告訴她。
  
  「嗯。」
  
  南若蘭聽話的坐在太后身旁的位置上。
  
  張嬤嬤親自端了杯茶給南若蘭,南若蘭一看見嬤嬤笑的比花還燦爛的臉,總覺得……好奇怪啊!和珠兒一樣!
  
  水眸仔細一看,太后也笑的很樂啊……一種怪怪的感覺……
  
  為毛?南若蘭額前劃下三條黑線,嘴角一抽,面無表情的淡定喝茶。
  
  珠兒和榆蘭恭敬的低頭站在一旁,可是,那嘴角也是扯的糾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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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3-25 09:26 AM|只看該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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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纏綿月下
    
  珠兒和榆蘭恭敬的低頭站在一旁,可是,那嘴角也是扯的糾結。
  
  太后優雅的端起茶杯,掩去臉上怪異的笑容,輕聲道:「蘭兒對榆蘭沁雪可滿意?」
  
  「滿意。」南若蘭沒有說謊,榆蘭沁雪無論做什麼都是有條不紊,辦事得力,她很滿意。
  
  聽到自家主子的讚美,榆蘭還是忍不住得意起來,心裡對主子是越來越尊敬了。
  
  「倒是可信之人,蘭兒放心用吧。」太后滿意的點頭,榆蘭沁雪是她培養出來的,都是對主子忠心不二的人。
  
  南若蘭微微一笑,「都是母后的人,自然是信得過。」可是再怎麼信得過,都是比不上珠兒的。可用和可信,本質上的區別。
  
  太后淡淡一笑,又關切問,「如今身子可好些了?可有記起什麼?」
  
  「身子已經大好了,也記起了一些小時候的事情。」
  
  「可憐的孩子……」太后憐惜無奈的歎了口氣,眸底裡全是憐惜的神色,「要是你父母知道你受苦,在九泉之下怎麼安心?」
  
  南若蘭秀眉一挑,似乎是想通了什麼事。她之前一直奇怪太后為何那麼好,原來真的和她爹娘有關。
  
  「我和你爹娘十幾年的情誼,南肆臨終時說了,等你十六歲,就是今年,要我把一個東西交給你。」太后眸光一黯,難得露出嚴肅之色。
  
  東西?南若蘭水眸一閃。
  
  「都退下去。」太后掃了一眼眾人,張嬤嬤便讓所有宮人都出去了,包括珠兒和榆蘭,張嬤嬤也守在門外。
  
  南若蘭感覺到了事情不簡單,到底是什麼事情?就連張嬤嬤也要退下去?
  
  太后拉住她的手,走進了她的寢室中,她的寢室也是樸素典雅,掛了許多幅畫,擺置了幾個價值不菲的瓷器,也沒金紗銀綢,看起來很素雅。
  
  南若蘭更是不解,為何太后要帶她到寢室?
  
  太后拉著她,走到了床前,手往床下擋板上摸索,然後似乎找到了什麼,用力一按。
  
  輕微的聲音從後面傳來,南若蘭回頭一看,一面牆早已打開。門裡面還有一條樓梯,通往下面。
  
  太后臉色一沉,似乎下定了什麼決心。拉住南若蘭一同走了進去。
  
  南若蘭不知怎麼的,開始有點興奮了。
  
  兩個人一同走下去,樓梯並不暗,因為兩旁都放置了夜明珠,恍如白晝。
  
  到了底層,南若蘭仔細一看,室內擺置了幾顆碩大的夜明珠,牆上掛著一幅巨大無比的畫。畫中人竟然就是她的母親,這副畫……是南肆之筆!
  
  南若蘭有些呆了,她娘……和她的真容,幾乎相差無幾!雖然再夢中也見過,也記起過,可是都沒有她親自看這副畫的感受來的強烈。
  
  這是她的母親……不知怎麼的,眼眶濕潤了。
  
  太后走到畫像前面,將旁邊的瓷瓶一轉,畫像下方的牆面也打開了,裡面一個精緻的大木盒。
  
  太后看著她,道,「你爹南肆和你娘璉澄是我多年的好友,這墨國能有今天,你的父親有一半功勞。我和你爹娘感情一直很好,所以你爹在走之前,把你交給了我,讓我好好照顧你,並且在你十六歲時把這個東西交給你。我一直找不到機會,今日找你來,就是為了這件事。」
  
  南若蘭水眸神色複雜,為何要在十六歲?這到底是什麼緣故?
  
  太后拿出一塊白脂玉珮,交到南若蘭手上。南若蘭接過冰涼的玉珮,上面雕刻著玉蘭花。不知道怎麼回事,她的心突然激動起來了。好像是拿回了失去已久的東西,她握住玉珮的小手微微顫抖。
  
  她小手摸上了頸項項鏈上的那顆玉珠,才發現,這兩樣東西的質地是一樣的!
  
  太后又拿出一幅畫卷,交到她手上。
  
  南若蘭又打開畫卷,一幅浴火鳳凰圖顯露眼前。
  
  南若蘭被震撼了!這副畫……好壯觀!鳳凰栩栩如生,恍如真的從火中涅磐。
  
  「為什麼?」她愣愣的看著太后,有些不知所措。
  
  「這是你父母交給我的。他們說,總有一天,你要接受這一切。」太后明顯也是不知道他們的用意。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是嗎?」南若蘭唇角一勾,不在追問了。什麼都順其自然吧,看透了一些事情,不知道也無所謂。小心的將畫卷和玉珮收好。
  
  太后又道,「當初我答應了南肆,絕不會讓你在宮中受委屈,可……」太后有些愧疚。
  
  「母后,我很好。」南若蘭不忍心看她自責。
  
  「好就行了,我也算是對的住你九泉之下的父母了。」太后有點哽咽,眼眶也紅了。
  
  她撫上畫卷,看著那栩栩如生的美貌女子,又看向另一張畫像,情惜……
  
  此時,南若蘭才發現,她娘畫像的旁邊,也是一幅畫,裡面的人居然是太后!
  
  一模一樣的樣貌,只不過是看起來比太后略微年輕些,可總有些不對勁。
  
  韻味,就是那股韻味和氣質,不像太后。太后並不顯老,看起來依舊年輕,和畫中人幾乎一模一樣。可她感覺,太后不是這個人。
  
  看出南若蘭的疑惑,太后解釋,「這是皇帝生母,也是我的雙生子妹妹。」
  
  南若蘭有些驚訝,原來太后不是墨離生母……
  
  「你該叫她姨母,當年我們和你母親結為姐妹。那時你母親抱著你哥,情惜抱著剛滿週歲的墨離,你娘說,『要是再生一個女兒,我就讓她嫁給墨離。』如今倒是成真了。」太后無奈一笑,回味著過去的往事,心裡卻更是酸楚。
  
  南若蘭嘴角一抽,仔細看了看畫像,這女子真的美,和她母親不相上下,甚至還比她母親要多一份氣質,那種氣質,高貴優雅,淡漠疏遠,給人一種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的感覺。總感覺有點奇怪,很熟悉。
  
  「這副畫你也拿去吧,省的我看了又想她。」太后擺了擺手,眼睛乾乾的,心裡全是酸楚。璉澄,她和情惜的好友,至珍貴的好友。可是,最後她們都走了。
  
  時光荏苒,情惜走了,璉澄走了,南肆走了,就連那個男人也走了,該走的人走了,不該走的也走了,只剩下她一個人了,不知什麼時候,她也走了……
  
  「母后……」南若蘭心裡也很是酸楚,她對太后是尊敬的,甚至已經把太后當做至親了,看著太后此時的模樣,她心裡不舒服。
  
  「你母后最對不起的人,有五個,一個是情惜,一個是你母親,一個是你父親,還有你和墨離。我答應了你的父母,好好照顧你,可總是讓你一次次受傷。」太后眼角滑下一滴熱淚,滿臉都是內疚。
  
  「母后,不關你的事,是我以前太懦弱了,以後,我再也不會讓人傷我半分。」
  
  「其實,我最對不起的,是情惜。我明明知道,她不想墨離進宮,還是讓你父親把他帶了回來,母后很自私,為了這墨國,把墨離帶了回來,讓他受盡束縛和痛苦。」太后終是忍不住哭了起來,多少年的愧疚,多少年的壓抑,每次下來,看著她們的畫像,她的心何嘗好受?
  
  南若蘭鼻子一酸,可沒有哭,她不是一個愛哭的人,眼淚這回事跟她很少接觸,特別是在雲儀的訓練下,淚腺確實是不怎麼發達,一向對感情比較陌生的她也不懂怎麼才能安慰人。
  
  她知道,太后今天對她說的話,都是掏心窩子的話。
  
  太后發洩完了,也平靜了,把南若蘭帶了出去,已經快到晚膳的時間了。
  
  太后留著她用膳,張嬤嬤意外的發現太后眉眼間的鬱色少了許多,感激的看了一眼南若蘭。
  
  回到映蘭閣,南若蘭把璉澄的畫像掛在了臥室,將玉珮好好的帶在身上,將鳳凰圖收好。雖然不知道父母的意思,但是她還是收好了。
  
  也許是因為……南若蘭自嘲一笑,是她多想了。
  
  沐浴過後,珠兒自覺的退下了,南若蘭將臉上的藥水擦掉,露出了原來的容顏。
  
  不知道那人來不來,她做好準備總是對的。
  
  為什麼呢?南若蘭突然覺得自己很奇怪,為什麼見他就一定要露真容呢?為什麼她開始在意這些膚淺的東西了?
  
  她不喜歡他來找她,特別是在這宮殿,她不想他知道她的身份,已為人婦……
  
  她甚至害怕珠兒知道他的存在,給他帶來危險。為了他,她居然連珠兒也瞞了。
  
  突然覺得自己很可笑,嘴角也上揚了,可卻是苦笑。
  
  不知不覺,一抹熟悉的白影閃過,坐落身旁。
  
  南若蘭聞到那熟悉的竹香,不自覺的唇角微勾。看著他,淡淡道,「看來你是對夜探宮闈上癮了。」
  
  雲軒難得對她冷臉了,這女人,真的沒良心,他昨晚陪了她一晚,第二日就趕人走了,他有那麼不見得人嗎?
  
  南若蘭嘴角抽了抽,有些怒了,「你到底在氣什麼?」
  
  雲軒眸光一黯,收斂了身上駭人的寒氣,對她頗為無奈,他知道,他對她還沒有真正的重要到她可以付出更多的東西。畢竟……他們還不是對方的誰。
  
  「去賞月去不去?」他淡淡問。
  
  南若蘭冷冷的瞪了他一眼,對於他忽然轉變的態度有點不解,這人怎麼一時一個樣?都說女人心海底針,她怎麼覺得這人的心比女人還深?都不知道他到底想些什麼!
  
  「不去!」話音剛落,身子一輕,她又在空中了。
  
  「如此好的月色,不好好賞賞,浪費了。」雲軒橫抱著她,速度飛快,在宮殿中穿梭自如。
  
  「混蛋!」南若蘭又是急又是氣!這人根本就拒絕不了啊!那還問她做什麼?
  
  她怎麼就惹上了這種麻煩?南若蘭黑了臉了。
  
  雲軒速度一下子加快,南若蘭嚇了一跳,手臂不自覺的環住他的脖子。
  
  雲軒唇角微勾,南若蘭瞧著他雪白如玉的臉上類似小人得志的笑容,心底一陣怒火滔天。
  
  她怎麼老是處於弱勢,心底裡各種不滿,各種鬱結。
  
  不知穿過了幾道宮牆,終於停了下來。周圍很是靜逸,周圍是高聳的大樹,密密的樹葉在月下映出磷光,看了看眼前的高樓,「望月樓」,很有意境。
  
  雲軒扣住她的腰,足尖輕點,輕輕鬆鬆的就躍上了只有三層高的樓頂。
  
  反手一放,南若蘭穩穩的坐在了樓頂上,而他坐在她身旁。
  
  南若蘭懶得看他,抬頭看月亮。
  
  今日是十五,月亮特別圓。果然是未經化學物質的荼毒,古代的月亮比現代的要清明許多,很亮。
  
  看著這滿月,南若蘭鬱結的心情舒緩了些,看著這潔白的月色,思緒有些飄散了。
  
  這短短的幾個月,她經歷了死亡,重生,有了新的身份,得到了很多,還認識了一個無賴。
  
  「雲軒,你不覺得你現在的所作所為是在尋死嗎?」她蜷縮著身子,小手撐著下巴,看著月亮,聲音有些迷離。
  
  為了她,一次又一次的夜闖宮闈,冒著大逆不道,欺君罔上的罪名,值得嗎?
  
  雲軒有些懶散的躺在她身旁,手微微支持著身子,看著她皎潔如月的臉,眸色深暗,淡淡回答:「不覺得。」
  
  他從一開始的不清楚,到如今,他知道他想要些什麼,他也看的出她想要什麼,一份寧靜罷了。
  
  經歷了太多的變故,他們最想要的,不過是一份寧靜,卻可望而不可及。
  
  太過可笑了,他可以掌握天下之事,卻給不了自己想要的那一份寧靜。太多的牽絆,要不得。
  
  「你該知道,我是蘭妃……」南若蘭突然一咽,好像說不下去了,可是,她總能做到對自己狠心些。「我是皇上的女人。」
  
  既然不可以,那就狠一點,把一切說明瞭,也許就好了。雲軒不是普通人,必定有他的作為,她只不過是他人生路上一個插曲,無論過程如何,她和他只能是平行線。
  
  是她太過自私,她貪圖這一份寧靜。雲軒,總會打破這份寧靜的,她有預感。她只想,在她還有能力阻止之前,把它扼殺於搖籃。
  
  她很清楚,無論雲軒是朋友還是其他,他都是個危險。她怕危險,她不想再一次讓自己掉入麻煩的地位,她只希望一片寧靜。
  
  雲軒凝視著她,眸裡情緒複雜,看著她平淡如風的小臉,心忍不住的抽痛。原來,她眼裡,他只不過是一個異數。
  
  不過他不怪她,這只能證明他在她心裡還不夠重要。
  
  她不過是貪圖這份寧靜麼?他終有一日可以給她的。終有一日。
  
  「我不怕,無論你是誰。」淡淡的一句話,卻很堅定。雲軒似是保證般的又重複一句,「我都不怕。」
  
  南若蘭忍不住嗤笑一聲,看著他欺霜賽雪的容顏,在月色下更是惑人。
  
  「你真是個麻煩!」她冷冷道。
  
  雲軒勾唇一笑,湊近她耳旁,「你早就知道了,不是嗎?」
  
  「妖孽,離我遠點。」南若蘭沒躲沒閃,冷冷警告。
  
  「妖孽?我可以當成誇讚嗎?」
  
  「厚臉皮。」南若蘭白了他一眼,「別忘了,我也是一個大麻煩。」
  
  「恰好,我不怕麻煩。」他身子又貼近了些。
  
  「可不怕你腦袋不保?」南若蘭挪開身子。
  
  「我的腦袋沒人敢拿。」
  
  「可是我怕小命不保。」南若蘭身子又挪了挪,看著他,扯了扯嘴角。
  
  「不怕,有我。」雲軒一把扣住她的腰,不讓她再遠離,俯首,精美的薄唇貼上了她粉嫩的紅唇。
  
  南若蘭腦袋轟的一聲,一片白茫茫,思緒全部空白。
  
  他大手微微用勁,使她的身子與他更為貼近。他只是吻住她的唇,並沒有深入,只是貼住她柔軟的紅唇。
  
  須臾,南若蘭腦子清明了幾分,雙手用力的推開他,可是他是雲軒,怎麼可能被推開呢!
  
  雲軒更加扣緊她的身子,抱住她,撬開她閉緊的粉唇,與她更深的接觸,與她粉嫩的小舌糾纏。  
  
  南若蘭水眸全是慌亂,雙手不斷的抗拒。
  
  雲軒溫柔的安撫她,雙手緊緊的攬住她,溫涼的唇貼住她溫熱的紅唇,不斷深入,狂野的佔領著她的唇舌,她只能依靠他渡過來的氧氣呼吸。
  
  她的唇是那麼軟,那麼甜……
  
  南若蘭從來沒有過這種經歷,雙手緊緊的揪住他胸前的衣服,一動不動,心一下子慌亂了,可是她理智仍然存在。再次用力一推,雲軒離開了她柔軟的紅唇,直接將她摟入懷中。
  
  他的雙眸迷離一片,看著眼前的女子,雙頰緋紅,水眸瑩瑩,粉唇鮮紅,細聲喘氣。
  
  兩個人的心都跳的極快,漸漸融為一體,一個聲音……
  
  「蘭兒……」他輕輕的喚了聲,聲音有些低啞。g
  
  南若蘭理智漸漸恢復,可是心情卻是很奇怪。她該生氣的,可是沒有。  
  
  「蘭兒,不要這麼輕易把我推開好嗎?」雲軒摟著她的手緊了緊,「不管怎麼樣,還有我。」
  
  南若蘭水眸一黯,「雲軒,你不懂。」
  
  雲軒眸光一黯,沒有說話。
  
  「雲軒,你到底想要些什麼?」南若蘭微微歎了口氣,心裡有些煩躁。
  
  「我以為我已經告訴你了。」雲軒幽暗的眸子直直的看著她,視線那麼灼熱。
  
  南若蘭小手不自覺的握緊,故作不在意的一笑,扯開話題,「今晚,就當你糊塗了。」
  
  「我沒有……」
  
  雲軒話還沒說完,便被樓下傳來的聲音打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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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偷情
    
  雲軒話還沒說完,便被樓下傳來的聲音打斷了。
  
  雲軒手抓住她的小手,示意她不要出聲。南若蘭也聽到了下面有動靜,立即噤聲。
  
  周圍寂靜一片,下面傳來了細微的聲響。
  
  忽然,一個嬌柔的聲音響起,雖然不大聲,但是在這寂靜的夜裡顯得格外響亮。
  
  「王爺,我好想你啊……」
  
  在上面聽著的南若蘭頓時打了個寒顫,雲軒俊顏一沉,寒氣爆發。
  
  南若蘭微微探出身子,看著下面的人,只見一個男子的背影,和一個女人,女人長得不錯,很像……對了!很像鍾蓉蓉!
  
  「王爺……」她又是一聲嬌嗲,南若蘭這時十分肯定那人絕對是鍾蓉蓉!
  
  「嗯,美人,本王也想你了。」男子笑道。
  
  南若蘭一聽,也覺得很熟悉,卻一時想不起是誰。
  
  兩個有情人,月色下,天雷勾動地火,不一會,兩具身子便交纏在一起了。
  
  南若蘭心底冷笑,偷情也找個安全點的地方,在這荒郊野外的打野戰,有意思麼?
  
  雲軒看到這一幕,火了,用手遮住她的眼,低聲道,「不許看!」敢情這女人還不知羞,看的津津有味啊!
  
  「我要看!」南若蘭拍開他的大手,有些氣惱。白白的活春宮,不看白不看!她還想知道誰居然敢給皇帝戴綠帽子呢!
  
  拉開他的手,她繼續看著下面的人兒。那男子的臉面露了出來,月色下,他的容顏暴露了。南若蘭突然覺得心裡一陣噁心,那人居然就是墨疆!
  
  雲軒一看到是墨疆,又見到南若蘭看的那麼認真,頓時殺氣瀰漫,冷冷的雙眸如同冰刀。
  
  女子的柔白裸體與男子壯碩的身體交纏在一起,南若蘭心裡暗歎,這速度可真是快。鍾蓉蓉小嘴裡不斷的吐出銷魂的呻吟,男子的低吼。南若蘭額前劃下三條黑線,也不忌諱,光明正大的看了起來。
  
  一對狗男女,倒是匹配!想起那日墨疆的言語調戲,南若蘭頓時覺得噁心。
  
  雲軒看著那兩個脫光衣服的男女,心底裡也覺得一陣噁心,可是這女人居然光明正大的看了起來!特別是墨疆……
  
  「王爺……您下次什麼時候來看人家……」鍾蓉蓉喘著氣問。
  
  「很快的,美人,好好幫本王做事,到時候本王登上皇位,你就是皇后!」墨疆瘋狂的佔有著身子的女子,表面上深情款款,內心卻在冷笑這女人的愚蠢!
  
  「好……王爺,人家一定會幫您的……」鍾蓉蓉緊緊的抱著身上的男子,這個人將是她的依靠。
  
  墨疆冷冷一笑,並未讓鍾蓉蓉看見。
  
  南若蘭算是明白了,這墨疆謀的是皇位。嘴角勾出一抹嘲諷的笑,真是個無恥之徒!居然想要靠女人幫他搶,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成大事?
  
  一國之君輪不到他來做!若是墨國落在他手上,國破家亡不晚矣,南若蘭在心裡下定論。
  
  雲軒怒了,俊顏冰冷,這女人居然敢看男人裸體!一把扯過南若蘭,大手又摀住她的水眸,有點惱意低聲道,「我說不許看!」
  
  南若蘭惱怒道,「我就要看!」扯開他的大手,南若蘭有點賭氣的意味,探出身子,繼續看。
  
  此時,下面的人不知道換了多少種姿勢了,看來墨疆是老手了,看到鍾蓉蓉的銷魂樣子,和她那尖細的呻吟聲,堪比現代日本女優!話說,上次踹鍾蓉蓉的一腳應該是好了吧?不然鍾蓉蓉還敢出來偷情?復原能力真不錯,她那腳力氣可不輕啊!
  
  南若蘭就欣賞起這免費的春宮戲了,沒想到那墨疆還挺行的,花樣百出啊!
  
  雲軒怎麼可能讓她看,大手攬過她的身子,南若蘭看的興起,自然不肯,掙開他的手,雲軒一用力,抱著她一滾,把她鎖在自己懷裡。
  
  如此大的動作讓下面激戰的墨疆是習武之人,自然聽到了,「是誰?」墨疆停下動作,將淩亂的衣服披在身上,看了看望月樓的上方,情慾暈染的臉頓時一沉。
  
  還在高潮中情迷意亂的鍾蓉蓉還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墨疆一離開,只覺得空虛寂寞。小手抓住了墨疆的衣擺,媚眼如絲的看著他。
  
  墨疆此時可沒空閒理她,甩開她的手,朝望月樓上方縱身躍起。
  
  「壞了!」南若蘭低罵一聲,被發現了。雲軒冷冷的瞪了她一眼,抱起她身子一閃。迅速的離去。
  
  墨疆到達時,只看見一抹白影消逝。
  
  糟了!墨疆眸光一冷。如若讓人知道,他全盤計劃盡毀!
  
  雲軒冷著臉,不說話,速度飛快的離去,也不知道去哪裡,南若蘭似乎感覺到了一陣寒氣包裹著她。
  
  「喂,你用得著那麼氣嗎?又不是看你的。」南若蘭莫名感到心虛了,底氣不足。
  
  雲軒不說話,冷冷的看了她一眼,速度更快了。南若蘭似乎感覺的自己快飛出去了,這男人的武功怎麼那麼變態,這樣的速度……
  
  雲軒扣緊她的腰身,雖是面無表情,可心底的怒意不減。這女人……這女人……怎麼可以看那種東西?
  
  南若蘭看著他如同被冰霜覆蓋的俊顏,心裡怪怪的。
  
  她乾脆也沉默不語,雲軒抱著她的手越來越緊,弄的她有點疼,她也不說。
  
  雲軒的臉色越來越沉,最後停在不知是哪座宮殿的房頂上,才將南若蘭放下。
  
  南若蘭看了看四周,嘴角一抽。這裡是哪裡?
  
  雲軒扳過她的身子,溫涼的薄唇再次印了上去。有些惱怒的啃嗜她的粉唇,撬開她的貝齒更深入的吻她。
  
  南若蘭小手用力的推開他,奈何他的力氣比她大,她根本撼動不了他,只能任由他掠奪。
  
  良久,他終於鬆開她,緊緊的抱住她,將她揉入懷裡。
  
  「雲軒,你真的在找死……」南若蘭細喘著氣,靠在他的胸前,平復劇烈跳動的心跳。
  
  「是啊,我就是在找死。」他輕笑。
  
  南若蘭水眸微闔,掩去眸裡的寒冷,「你這樣可是私通妃嬪,死罪難逃。」
  
  「我不怕。」他將臉埋入她頸項,貪婪的呼吸著她身上的玉蘭香。
  
  「真的?」南若蘭唇角微勾。
  
  「嗯。」他鬆開她,淡眸幽深幽暗,「你怕嗎?」
  
  「不知道。」南若蘭很老實的回答。她不懂,她弄不懂他於她到底是什麼,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如何,她怎麼怕?又怕什麼?
  
  「遲早你會知道的。」他微微一笑,鬆開她,眸裡滿是寵溺的看著她,「看那些髒東西,也不怕汙了眼?」似乎頗感無奈,大手揉了揉她細長的青絲。
  
  髒東西?南若蘭嘴角再次抽搐。「好,我不看行了吧。」
  
  南若蘭坐在青瓦上,雲軒也坐在旁邊,修長的身子懶懶的靠在南若蘭身上,腦袋靠在她肩膀上,慵懶的坐著。
  
  「重!」南若蘭低低的吐出一字,忍住想把他丟下去的衝動。
  
  雲軒一下坐起來,一把扯過她的身子,讓她靠在他的懷裡,還坐在他腿上,整個人被他抱著。
  
  「那就這樣坐。」
  
  南若蘭氣結,她發誓,當初第一眼見這個傢夥絕對不是這樣的!人面獸心!膽子越來越大了!真真的人不可貌相!
  
  「不許動!」他冷冷的吐出三字,攬住她身子的手緊了緊。
  
  南若蘭還就真的不動了,明知道掙脫不了,還做那麼多無用功才是傻子。既然他非得抱著,那她就安心靠著,人肉墊子,舒服。
  
  為什麼他就可以?為什麼他每次碰她她都容忍?為什麼對他就那麼無可奈何?明明她都可以抗拒,明明她可以絕情些,自此兩不相見,為什麼她做不到?
  
  不想去想……
  
  南若蘭抬頭看明月,可是不怎麼思故鄉,今天的月亮真美啊!
  
  雲軒抱著她,如玉般修長的手指穿入她如墨的青絲,一下一下的玩弄著她的長髮。
  
  南若蘭似是無感,也許是習慣了,她突然感歎,「皇帝真可憐。」
  
  也許是從太后口中知道了墨離的事情,突然感慨。她總覺得墨離和以前的她很像,都是為別人而活。
  
  雲軒眸光一閃,笑問,「為什麼?」
  
  「他女人都給他戴綠帽子了,他還不可憐?」南若蘭沒有發現雲軒的異樣。
  
  雲軒失聲輕笑,眸裡全是玩味,「是啊,皇帝很可憐的。」
  
  「而且還是他弟弟。」南若蘭清澈的眸裡透出一股厭惡。墨疆,真是個噁心的東西!
  
  「雲軒,你也是認識皇帝的吧?」她忽然問。
  
  雲軒點頭。
  
  「你真的相信他是命格之說才不入後宮?」南若蘭唇角微勾,露出了難得的惡趣味。
  
  「不然是為何?」雲軒有些疑惑。
  
  「我認為這只是他的藉口,命格之說不過是掩人耳目,他會不會是不能人事?」南若蘭剛說完,便感覺掉入了寒潭,抱著他的人突然變成了冰塊。
  
  雲軒沉默,眸子裡神色複雜,緊緊的盯著她的臉看,南若蘭有點毛骨悚然的感覺。她又哪裡惹著這人啦?
  
  他不說話,南若蘭也不說話,兩個人對望。周圍寂靜一片,氣氛頓時有點怪異。
  
  良久,南若蘭不知怎麼的,開始犯睏了。迷迷糊糊,直接睡了過去。她還真的沒有擔心過,她知道雲軒總有辦法讓她回去,並且神不知鬼不覺的。
  
  雲軒真想把她丟下去,又捨不得。
  
  不能人事?這女人哪裡聽來的?他怎麼可能不能人事?
  
  他又氣又急又無奈,總不能一直待在這裡,她肯定會著涼的。抱起輕飄飄的南若蘭,足尖輕點離去。
  
  空留一片寂靜的夜,月亮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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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暴露
  
  空留一片寂靜的夜,月亮仍在。
  
  一抹白影從映蘭閣庭院閃過,一瞬,雲軒已然抱著她回到了寢殿。
  
  將睡得正熟的軟綿綿人兒放在床上,雲軒在床側坐下。看著她正酣睡的容顏,似乎看不膩。
  
  他將她擋在額前的青絲撥開,動作輕柔,原以為,他的心再也不可能裝下別人,原以為,他這輩子已然無心無情,可卻偏偏裝下了一個她,為她動了情。
  
  他怎麼可能放她走?既然敢拿了他的心,他怎麼可能還讓她離開。
  
  「蘭兒,不許逃。」他涼薄的唇輕輕的印在她的額前。
  
  要逃,他們一起逃。
  
  足尖輕點,白影再次消逝。
  
  在他離開不久,南若蘭睜開了清明的雙眸。
  
  水眸一片幽深,粉唇微抿,小臉面無表情,內心卻糾結一團。
  
  好煩吶!怎麼辦?從來沒有這樣的煩心過!她一向果斷不是嗎?為什麼遇到他的事情就會亂了方寸?
  
  雲軒啊……你真的是一個很大的麻煩!
  
  捲起薄被蒙住腦袋,走一步算一步!
  
  南若蘭突然感覺到一股異樣的氣息,「誰?出來!」 l
  
  沉默許久,珠兒的聲音從幕簾後面傳了出來,「娘娘,是我。」
  
  珠兒慢慢的從幕簾後走出來,一臉躊躇的模樣,相當糾結。
    
  南若蘭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看見了。」這是肯定句。
  
  南若蘭很平靜,她早已料到雲軒會被人發現,珠兒知道是遲早的事情。
  
  「娘娘,我會保密。」珠兒一臉的淡定。其實心裡……
  
  嗚嗚……她怎麼就會那麼剛好撞到主子送人回來?主子明明也知道她在,幹嘛還深情款款 的樣子?她好意思打擾嗎?她好意思嗎?走了也就算了,她可以趁機會溜了。可是!為毛!娘娘醒了!她可以暴露嗎?她可以嗎?好,她就待著不動,讓娘娘睡了再出去。可是!南若蘭怎麼可以聽得到她的動靜?
  
  「好。」南若蘭也是很淡定的模樣。
  
  其實這情況有點像抓奸在床,可是有人被抓奸還那麼淡定的嗎?有,那就是南若蘭。
  
  珠兒看著南若蘭一臉的淡定,頓時在風中淩亂了,嘴角抽了抽,「那娘娘,我去睡了。」
  
  「嗯,風大,記得蓋被子。」南若蘭水眸盯著珠兒有點糾結的小臉,不忘關心一下。
  
  珠兒「匆忙」的離開,有點落荒而逃的味道。
  
  南若蘭勾唇而笑,珠兒,為什麼就與眾不同呢?
  
  暗夜裡,華衣女子靜坐在軟榻之上,黯淡的月色映出了她美麗的容顏,此時神色凝重。
  
  「娘娘,她是假冒的,我親耳聽她們談話,她的樣貌是用東西遮掩,她根本不是南若蘭!」跪在地上,消瘦的身子微微顫抖,將她所知道的事情都告訴了華衣女子。
  
  華衣女子麗容一沉,心裡翻江倒海。怪不得,怪不得她自從醒來之後就如同變了一個人似的!原來是個冒牌貨!
  
  如果……可以用這個來威脅她,不知道她會不會聽話。
  
  這個想法只在她腦海一閃而過,她知道,決不可行。這個女人太高深莫測了,不是一個可以掌控的人。她的眼神很淩厲,好像可以看透人心,這種人最危險最可怕!養虎為患,到時害了自己。既然不能為之所用,倒不如清了乾淨,也好好一雪前恥!
  
  「你做的很好。」華衣女子淡淡一笑,心裡已經決定了。南若蘭,我要你死無葬身之地!居然敢假冒太后手上的人!
  
  「明日……」
  
    銀雲殿
  
  太后坐在最上方的軟榻上,接受各宮妃嬪的請安。
  
  太后雖然不喜每天看見這些女人,可身為太后,必然免不了這些禮節。
  
  妃嬪們陸陸續續到齊,一下子屋裡全是人,就連鍾蓉蓉也到了。
  
  趙雅安坐在角落,安靜異常。
  
  眾妃嬪們都在說著踏青的事,突然一個人冒出了一句,「為何不見蘭妃姐姐?」
  
  太后品茗著茶,端著茶杯的手一頓,放下杯子,聲音冷淡,「哀家記得哀家已經免了她的請安,鍾貴人你為何還問?」
  
  鍾蓉蓉連忙道,「是臣妾多口了,太后恕罪。」本來聽說南若蘭去宴會把余妃打到半死,她還想刺探一下,沒想到把太后得罪了。
  
  此時一室靜默,都知道太后不喜了,都開始在心裡埋怨鍾蓉蓉,好端端的提南若蘭幹什麼?不知道她可是太后心肝上的肉嗎?真是不知好歹!
  
  趙雅安此時忽然站了出來,跪在地上,「母后英明,臣妾有一事稟報。」
  
  「何事?」
  
  「如今的蘭妃是假冒的,真正的蘭姐姐已經死了!」
  
  眾人喧嘩。太后臉色一沉,怒道,「胡說!蘭兒怎麼可能是假冒!」
  
  趙雅安臉色不變,堅定道,「臣妾有人證!就是她的貼身侍女青兒!」
  
  「是嗎?」太后面無表情,一身威嚴之氣,「傳。」
  
  幾個侍衛帶著青兒進來,青兒跪在地上,身子忍不住的顫抖,「參見太后娘娘,太后娘娘福澤安康。」
  
  太后看著青兒,眸裡如同寒冰,強大的氣勢壓著青兒,「你有什麼證據證明蘭妃是假冒的?」
  
  「奴婢……」青兒冷汗直流,說話結結巴巴,「奴婢……」
  
  她悄悄抬頭看了一眼趙雅安,趙雅安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她立馬道,「奴婢親耳聽見……」
  
  ——
  
  映蘭閣
  
  正在院子裡曬太陽的南若蘭靈敏的鼻子忽然聞到一股子極濃的香粉味,刺鼻得很。
  
  女人嘰嘰喳喳的聲音從外面傳來,睜眼一看,當頭的是太后和趙雅安,後面是一群穿紅戴綠,鑲金戴銀的女人正一臉看戲的模樣走來。
  
  南若蘭眸光一冷,有麻煩了。這安穩日子還沒過幾天呢!
  
  珠兒和榆蘭沁雪也驚了,太后娘娘居然親自來這裡,看來是有大事了。
  
  南若蘭從軟榻上爬了起來,對太后恭敬行禮,輕聲道,「拜見母后。」
  
  「蘭兒快起來。」太后微微一笑,上前扶起了南若蘭。
  
  後面的妃嬪一陣抽氣,怎麼太后……
  
  南若蘭故作生氣的模樣,扶著太后做到軟榻上,「母后怎麼會有空來看臣妾?您自己身體不好,還敢到處亂走!還不快坐下。」
  
  太后笑的更開了,直接坐在南若蘭剛剛躺著的軟榻上。
  
  趙雅安臉色陰沉,漂亮的眸子裡全是不解。
  
  「把人帶上來。」太后道。
  
  青兒又走了出來,太后看著她,冷冷一笑,「把你之前說的話再說一次。」
  
  南若蘭看著她,殺氣瀰漫,果然是養虎為患,一時心軟竟為自己惹來麻煩。
  
  「奴婢……親耳聽見,珠兒和蘭妃娘娘說,什麼要遮住,不可以讓人看見之類的話,然後 我悄悄的看了一眼,居然看見娘娘的臉不是黑色的,而是白色……」青兒說著,身子直顫,不敢看著南若蘭,害怕的低著頭看著地板,「然後,我看見了珠兒……她用東西給蘭妃塗臉,然後……蘭妃的臉突然就變黑了……」
  
  「果然是個假扮的!來人,拿下!」鍾蓉蓉立馬道。她可是還記得禦花園的恥辱,這次看到南若蘭遭殃,心裡不知道有多快活。
  
  「哀家還在,輪不到你說話!」太后冷眼一瞪,鍾蓉蓉立即噤聲。
  
  南若蘭突然輕笑出聲,眾人不解的看著她,只有太后很淡定的坐著,看南若蘭如何做。
  
  她問,「青兒,我可曾虧待過你?」
  
  青兒低著頭,「娘娘一直對奴婢很好。」起碼在她沒有表露出反叛之心的時候,南若蘭對她好過。
  
  可是,她沒辦法。
  
  「那你為何要污蔑我?」她又問。
  
  青兒道,「奴婢沒有污蔑您,奴婢親眼所見!」
  
  「你說你看見了?你確定?」南若蘭俯下身子,看著她低下的頭顱,眸裡寒氣纏繞。
  
  青兒被南若蘭身上爆發的殺氣嚇得身子更抖了,但依舊堅定道,「奴婢確定!」
  
  「母后,此人假扮蘭姐姐,蘭姐姐肯定已經被她荼毒了!母后為蘭姐姐做主啊!」趙雅安美眸流下兩行清淚,看起來楚楚可憐,惹人憐惜。
  
  「你有什麼證據說我是假冒?就憑區區一個侍女胡說?」南若蘭看著她嘩嘩流的眼淚,心裡一頓噁心。
  
  「如若你不是假冒,為何突然性情大變?為何你又突然失去記憶?從前的蘭姐姐從來不會對我狠心!可你卻是心狠毒辣!這一切都證明你是假冒的!」趙雅安振振有詞。
  
  「就是,她自從醒來之後,整個人就變了一個樣,肯定是假冒的!」
  
  「看她那日把余妃打成那樣,下手可真狠!」
  
  「沒錯,她可真是心狠手辣,真正的蘭妃肯定是被她殺了……」
  
  妃嬪們一時議論紛紛,畢竟趙雅安所說的都是事實。加上,她們一直都奇怪南若蘭的性情大變,這次找到了理由了。
  
  趙雅安嘴角揚起一抹得意的笑,卻沒讓人看見。這盤棋,她佔了上風!可以除了這個危險的對象,真正的南若蘭又不見了,她是揪出真兇的人,只要她對太后盡心盡力,太后總會對她好些。沒有南若蘭,她依舊可以得到太后的庇佑!
  
  南若蘭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趙雅安的眼睛,唇角微勾,「我失去記憶,是因為我落水,我性情大變是因為我看透了人心的險惡!我知道不自強就只能任人魚肉!你說的一切,都不足以說我是假冒的!」
  
  南若蘭說的一句句也是振振有詞,句句在理上,一時間把所有人的口堵住了。
  
  「那你可敢當眾洗臉?」趙雅安又道。只要一碰水,那些黑色就會消失不見吧?正等著看她露出馬腳,誰知南若蘭十分爽快。
  
  「好,我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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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誣陷
  
  「那你可敢當眾洗臉?」趙雅安又道。只要一碰水,那些黑色就會消失不見吧?正等著看她露出馬腳,誰知南若蘭十分爽快。
  
  「好,我洗。」
  
  趙雅安冷冷一笑,似乎是笑她垂死掙紮,「請張嬤嬤去準備清水。」
  
  張嬤嬤沒有聽她話,轉身看了看太后,太后點頭她才去準備。
  
  太后看著一群臉色詭異的妃嬪,心裡冷笑,果然,要害蘭兒的人真不少!
  
  她怎麼可能不知道蘭兒的事情?只是沒想到她們會那麼不小心,竟然讓青兒這個丫頭發現了。
  
  趙雅安,一直處事圓滑,聰明之人,竟然會做出這樣的蠢事!不過,這樣也可以看看蘭兒到底蛻變了多少。
  
  張嬤嬤端來水盆,南若蘭直接用水潑在臉上,用力的揉搓……
  
  趙雅安不敢相信的看著她的臉,美眸圓睜,那黑色仍在!
  
  「不可能的!水肯定有問題!或者說水根本洗不掉!太后,臣妾要求太醫前來查看!」趙雅安冷靜的說道。不可否認,她真的是個聰明人,可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
  
  南若蘭早已看出太后是站在她這邊的,或許太后早已知道,只是趙雅安還糊糊塗塗,不知所以。
  
  她以為只要南若蘭不在了她就可以取而代之?荒謬!太后如此精明之人怎麼可能看不出她在想什麼。太后又豈是她能夠玩弄於鼓掌之中的人?
  
  她不是傻,而且自傲,自以為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中。
  
  南若蘭眸光一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十倍奉還!趙雅安,你自找的!今日如若不毀了你,麻煩更多!
  
  可是如今麻煩了,如果太醫真的看出她臉上有什麼不妥,太后也是無理幫忙,有誰會相信如此玄幻之事?
  
  「熙太醫到!」外面傳來通報聲。
  
  眾人驚訝,就連太后也微微挑眉。能讓熙寒前來,除了皇上就只有太后,可是太后還沒讓人去請,他自己就不請自來了。
  
  南若蘭嘴角一抽,這人也來的太迅速了。
  
  「熙寒參見太后娘娘,蘭妃娘娘。」熙寒直接無視其他妃嬪,只對兩人行禮。
  
  這一舉動可讓其他人很是不滿,區區一個太醫,居然敢無視她們?豈有此理!但奈何太后在前,誰也不敢放肆。
  
  「熙寒,你怎麼來了?」太后難得對外人露出了和藹的笑容。
  
  熙寒痞氣十足,一臉媚笑,「微臣聽說,某些人居然懷疑蘭妃娘娘是假冒的,還來映蘭閣胡攪蠻纏起來。所以微臣就過來了,打算替娘娘澄清!」
  
  「熙太醫,你有什麼證據可以為她澄清?」趙雅安明顯一臉不相信。
  
  熙寒唇角微勾,露出一抹淡笑,「微臣為蘭妃娘娘診治過,知道娘娘是被冤枉的,微臣良心過意不去,特地過來為蘭妃娘娘澄清。」
  
  「那我問你,她的臉是不是用了什麼東西才變成這樣?」
  
  「不是。」熙寒堅定的搖頭,「蘭妃娘娘是因為在母體是受到毒物傷害,所以一出生便是一臉漆黑,此乃毒物所致,是用清水洗不去的。除非可以解毒,才能將毒素清除,復原臉色。而趙貴人和這個侍女所說的都是一派胡言!微臣可以證明,蘭妃並非假冒!」
  
  南若蘭和珠兒嘴角抽了抽,這丫的還真能編!說的更真的一樣!
  
  「你肯定是和她串通的是不是?」趙雅安臉色變黑,青兒怎麼可能騙她?
  
  熙寒冷冷一笑,對此十分不屑,冷冷道,「以我師傅毒醫的名義,她若不是南若蘭,我寧願承受萬箭穿心,千刀萬剮之苦!」
  
  趙雅安一時語塞,竟然不知道怎麼演下去了。這盤棋,亂了。
  
  南若蘭秀眉微挑,看著熙寒的眼神多了幾分讚賞。原來他就是天下第一神醫毒醫的唯一弟子寒火,寒火醫術更勝毒醫。聽聞此人行蹤不定,又聽聞此人為墨門門主所用,種種傳言,沒想到此人竟然在皇宮裡當了太醫,實在無語。
  
  可是,他為什麼要幫她?還出現的那麼及時?如果今日來的是另一個太醫,也許就穿幫了。
  
  趙雅安沉思許久,手緊了又緊,忽然一腳踹向跪在地上的青兒,怒罵,「賤東西,居然敢來騙本宮!」
  
  青兒被踹倒在地上,神色驚慌。
  
  趙雅安似是還不解恨似的,又對她踹了幾腳,「說,你是何居心?居然來害我!讓我對姐姐做了這般大逆不道的事情!」
  
  在場的人一時反應不過來,只有南若蘭等人知道她的用意。
  
  青兒被她踹了幾腳,吐出了一口鮮血,聲音有點沙啞,「娘娘……」
  
  趙雅安根本不給她說話的機會,又向她踹了一腳。
  
  隨即抬起無辜的美眸,熱淚在眼眶裡水汪汪的轉,「蘭妃姐姐,是我誤會了!是這個死丫頭,故意挑撥我和你!我一點也不知情,我是因為對你著急,才會一時聽信讒言,以下犯上,蘭妃姐姐,你不要介懷……」
  
  珠兒不屑嗤笑一聲,說的比唱的還好聽。
  
  南若蘭沒有理會趙雅安,看著地上的青兒,問,「是你故意挑撥我和趙貴人的關係?趙貴人不知情?」
  
  青兒看了看趙雅安,看到她眼中的警告,心裡涼了一半。原以為自己跟了她那麼久,她會顧念主僕之情,沒想到還是讓自己當替死鬼。虧自己還為她做了那麼多事情,當真是不值得。
  
  可是沒辦法,她的家人都被趙雅安控制,如果她現在說出一切,她家裡人的性命不保。
  
  「沒錯,都是我做的,不關趙貴人的事。是我故意挑唆……」
  
  南若蘭冷冷一笑,不再理她。
  
  此時,沉默已久的太后說話了,「大膽宮婢,竟然敢誣陷蘭妃,死罪難逃!來人,拖下去,打死!」幾個侍衛進來,將青兒拖下去,青兒不發一語,知道自己是逃不掉了。
  
  說罷,又冷冷的看著趙雅安,「趙貴人不安分守己,輕易聽信讒言,罪不輕饒,禁足六月,好自反省!」
  
  南若蘭唇角微勾,她可不打算這麼快放過這個女人。這個人一日不除,早晚會是個禍害。今日的事情還會發生,如今是有熙寒幫忙,若是下次……
  
  「母后,我有一樣東西忘了在哪,聽珠兒說那時候是趙貴人幫我一起放的,還想讓趙貴人幫我一起找找。」
  
  「好,趙貴人,你幫她找找。」太后眸裡精光一閃。她自然知道南若蘭的意思,她本來就想除了趙雅安,奈何暫時沒有法子,若是南若蘭想親自動手,她也樂見其成。
  
  趙雅安雖然知道事情有點不妥,可是太后說話,她不得不聽。
  
  「趙貴人,請跟我來。」南若蘭淺笑道,隨後轉身朝內室走去。
  
  「好。」趙雅安硬著頭皮跟了上去。
  
  南若蘭慢慢的走進寢殿,趙雅安慢慢的跟了上去,脫離了眾人視線,南若蘭突然停住腳步,轉過身子,水眸冷光乍現。
  
  「你想害我?」她冷冷道。
  
  趙雅安臉色一變,聲音竟然有點顫抖,但依舊冷靜的道,「娘娘,臣妾沒有。」
  
  「沒有?」南若蘭冷笑,「我看你是活膩了,你以為你的心思我會看不透?」
  
  「娘娘,我真的沒有。」趙雅安額前滲出了細密的冷汗。
  
  南若蘭不屑的嗤笑一聲,「沒有?我早就知道青兒是你的人,你從前那麼多次利用我,你以為我不知道?」
  
  趙雅安心裡一驚,原來她早就知道!這女人,比她想像中要高深莫測得多……
  
  「娘娘,你很聰明。」在聰明人眼裡裝傻,才是真正的愚蠢。
  
  「趙貴人,你也很聰明。」南若蘭也不客氣的回道。
  
  「知道我想做什麼嗎?」南若蘭勾起一抹詭異的笑。
  
  趙雅安老實的點頭。
  
  南若蘭緩步走到桌子旁邊,拿起果盤裡的刀子,朝她走去。
  
  難不成南若蘭想殺了她?趙雅安驚恐的倒退幾步。
  
  南若蘭一步步的逼近,手裡的刀子反射著光亮,臉上帶著若有若無的笑。
  
  趙雅安看著她,表情越來越扭曲。
  
  「娘娘……你知道……殺了我有什麼後果嗎?」趙雅安顫顫的吐出一句話。
  
  南若蘭笑而不語,小手玩弄著尖刀。
  
  趙雅安退了幾步,又退幾步,直到碰上牆壁,無處可逃。
  
  南若蘭走到離她僅僅只有一步之遙時停了下來,舉起手上的刀子,趙雅安尖叫一聲,表情扭曲在一起,緊閉雙眼,等待刀子的落下。
  
  可是刀子並沒有落到她身上,南若蘭用力的在自己的手臂上劃了一刀,鮮血湧出。
  
  趙雅安不敢置信的看著她,嘴巴張大,說不出話。
  
  南若蘭忍著手臂上的劇痛,臉上的笑帶著極度忍耐,將手裡染上鮮血的刀子塞進趙雅安的手裡。低聲道,「要怪只能怪你不安分守己,惹了我,我從來不會放過害我的人。」
  
  趙雅安此時立即明白了她的用意,頓時臉色慘白。
  
  說罷,南若蘭一把推開趙雅安,大聲喊道,「救命啊!」
  
  珠兒和熙寒等人聽聞南若蘭的呼救聲,立馬衝了進來,第一時間進來的是珠兒和熙寒,畢竟兩個人都是會武功,速度自然很快。
  
  珠兒第一眼就看到了南若蘭手臂上鮮紅的血跡,又看見趙雅安手裡的染血刀子,心裡已經明白了幾分。
  
  熙寒看到這一幕,臉色也不太好看。
  
  太后與妃嬪們也趕了過來,只見南若蘭手臂上鮮血流灑,染紅了乾淨的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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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an19771030 該用戶已被刪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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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3-25 10:10 AM|只看該作者
成為伊莉的版主,你將獲得更高級和無限的權限。把你感興趣的版面一步步地發展和豐盛,那種滿足感等著你來嚐嚐喔。

第二十五章 他是皇帝
    
  太后與妃嬪們也趕了過來,只見趙雅安和南若蘭同時倒在地上,渾身是血,鮮血流灑,染紅了乾淨的地面。
  
  妃嬪們都被這一場景驚呆了,每個人美眸圓睜。
  
  從小就在華府裡養尊處優的她們何曾看過這樣的血腥畫面?有幾個嚇得臉色慘白,差點暈了過去。
  
  太后等人立馬跑到南若蘭身旁,太后看著她染上鮮血的小臉,以及手上的傷和身上的鮮血,又看了看一旁的趙雅安,眸光一閃。
  
  「母后……趙……趙貴人她……」南若蘭微弱的聲音響起,「她要害我……」
  
  太后立即勃然大怒,「該死的賤婦,居然想殺人滅口!哀家豈能饒你?」
  
  妃嬪們都暗自驚歎,沒想到趙雅安是這樣的人,居然敢殺人滅口!平時看她一幅柔柔弱弱的溫順模樣,沒想到心裡居然這般歹毒!
  
  「我……沒有……母后……我是……冤枉的……」趙雅安全是血污的身子一顫,「母后……是她動手……」低啞的嗓音斷斷續續的想為自己澄清。
  
  趙雅安身上的劇痛讓她倍受煎熬,她雖然身份不高貴,可也是名門女子,從小沒受過半分苦,如今被捅了幾刀,她能忍著說話,神志清晰,已經很是不凡。
  
  「母后……她拿著刀子想殺我……母后……你要為我做主……」南若蘭虛弱的吐出幾句話,似乎隨時都要斷氣了似的。
  
  「你胡說!」趙雅安用虛弱的聲音反駁,臉上全是驚色。
  
  「來人!把趙雅安打入冷宮!每日酷刑,不許讓她嚥氣!哀家要讓她知道什麼是生不如死!」
  
  「不!」趙雅安撕扯著破敗的嗓子,「太后娘娘……」她拖著全是鮮血的身子,爬向離她不遠的太后,沾滿鮮血的手想拽住太后的衣擺,太后厭惡的倒退幾步,張嬤嬤見狀,立馬踢開趙雅安的身子,啐了口,「大膽賤婦,居然敢對太后娘娘動手動腳!」
  
  趙雅安被甩出去,又吐出一大口鮮血。那原本美艷的臉蛋,此時卻如此猙獰恐怖。
  
  空氣中漂浮這濃鬱的血腥味,妃嬪們從未見過這般駭人的場面,一時驚叫連連。
  
  「蘭妃,我知道錯了……」趙雅安知道太后無意幫自己,轉而去求南若蘭。「請饒了我吧……求您……」
  
  南若蘭心裡冷笑,她決心要毀一個人,那人絕對沒有逃脫的理!趙雅安,你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
  
  「趙貴人……我沒有害過你半分,為何……你要這樣對我?」說罷,南若蘭眼睛一閉,昏了過去。
  
  「蘭兒!」太后驚呼一聲。眾人完全注視著南若蘭,根本沒空理會在一旁奄奄一息的趙雅安。
  
  「娘娘!」
  
  珠兒一個閃身衝到她的身前,熙寒也跟了過去,臉上神色嚴肅。心裡暗歎,讚歎,感歎,這主母的演技非一般的好啊!他也得好好配合。
  
  熙寒看了看南若蘭的「傷勢」,臉色頓時大變,急道:「不好,娘娘的傷勢嚴重,必須立馬診治!」
  
  太后大怒不已,氣急道,「來人,把這賤人拖下去!讓冷宮的人準備好,哀家要讓她生不如死!」
  
  趙雅安聽到這句話時,徹底的絕望了。為什麼?她也受傷了,為什麼太后不追究緣由,一味相信南若蘭?就因為她身份不如南若蘭高貴嗎?就因為南若蘭的兄長是鎮國將軍嗎?
  
  她為了討好太后,甚至可以和南若蘭交好,忍受南若蘭冷漠無語的性格,還假裝和南若蘭 興趣相投。因為這樣太后才會保她性命無憂。天知道她有多麼厭惡南若蘭!一幅醜顏,還要冷漠清高的模樣,讓她厭惡!讓她嫉妒!南若蘭一幅醜顏,只因為身份高貴,可以讓皇上和太后出手庇護。她只能依附著南若蘭的光芒,才能安然無事。
  
  她愛上那個男人,所以她要得到太后的認同,她一直做著討好太后的事情。
  
  哪怕太后對她一次次冷臉無視,她都不介意。可是,最後,太后卻無情的將她打入冷宮!只為了一個南若蘭!她如何不怨?
  
  冷宮……那個如地獄的地方……
  
  她恨!她不甘心!
  
  南若蘭……她錯估了!她千錯萬錯,就是錯估了南若蘭的變化!
  
  如今的南若蘭,居然能讓她陷入今天這樣萬劫不復的境地……無疑,南若蘭贏了……
  
  「南若蘭,你好狠!」她聲嘶力竭的吼道,美眸迸發出絕望的恨意,用盡了最後一絲力氣,將南若蘭塞進她手裡的刀子狠狠地用力地捅入自己的心臟……
    
  她寧願死的痛快,也不願生不如死!若有來生,她一定要復仇!下輩子,她絕對不再輕敵!
  
  南若蘭,我趙雅安與你此仇不共戴天!
  
  妃嬪們叫聲尖銳,不少人臉色慘白,暈厥嘔吐。
  
  南若蘭在聽到趙雅安最後的那一聲絕望的吼叫,唇角不明顯的微勾。
  
  熙寒沒有理會一室混亂,由於劇情需要,他直接抱起已經「昏迷」的南若蘭,回到臥室的床榻上。心裡一直哀嚎,主子,我不想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原諒我!
  
  一股淡淡的熟悉竹香縈繞鼻尖,南若蘭身子一僵,閉起的眼猛地睜開了,冷冷的審視著眼前的熙寒。
  
  很淡很淡,可是她還是聞到了。為什麼?熙寒的身上會有那人的味道?
  
  想起熙寒的及時出現,想起珠兒那次的怪異舉動,又想起那個人的神出鬼沒。
  
  只是一瞬,她腦海裡全是那怪異的一幕幕。
  
  熙寒沒有發現她的異常,扯起一臉媚笑,「娘娘,微臣這次可是立了大功麼?」
  
  旁邊的珠兒不耐煩了,直接一腳把他從南若蘭面前踹開。這傢夥鬧騰也要看情況,不知上下!
  
  熙寒自己蹲牆角鬱悶去了。
  
  「娘娘,您快去換衣服,我幫你包紮一下,總要應付她們。」珠兒冷靜道。
  
  南若蘭水眸一黯,點點頭。去浴池裡簡單洗了洗身子,換好衣服,珠兒把她的手臂用白紗纏了好幾圈,看起來似乎真的是受傷了。
  
  看著珠兒熟練的包紮動作,南若蘭眸裡的清光越發幽寒。
  
  她記得,她並沒有告訴珠兒她是假受傷。可為什麼珠兒像是早就知道的模樣?處理傷口包紮,用特殊藥水掩蓋真容,處理一切事情都是那麼鎮定自若。珠兒只是她的貼身侍女,為何懂得那麼多?
  
  她一直沒有懷疑過……
  
  南若蘭一直沉默,太后將所有人都遣走,熙寒也被送回太醫院,走之前還裝模作樣的寫了一張藥方,讓珠兒去拿藥。
  
  太后坐在床前,南若蘭不再裝睡了。
  
  太后笑了笑,問,「蘭丫頭,可是怪母后?」
  
  南若蘭微笑搖頭,「我知道母后是幫我的,我不會怪您。」不然剛才太后就不會幫她除了趙雅安。
  
  「蘭兒,你很聰明。」她當時真的沒想到南若蘭會這樣做。趙雅安身上的刀傷,怕也是南若蘭弄的。這孩子,變成這樣,也不知道她是高興還是心疼。
  
  她記得,以前的南若蘭,連螞蟻也不敢踩死一隻的。
  
  南若蘭微微一笑,心中瞭然,不說話。
  
  「你的事情,母后都知道。」太后解釋道,「你母親和我說過,你身上有很多謎,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都是正常的。」  
  
  「母后,難道你就真的不懷疑我嗎?」南若蘭知道自己的樣貌變化有多麼離奇,她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為什麼太后可以那麼肯定?
  
  太后道:「你母親說,你的左肩上的白蘭,是你的胎記,任何人都模仿不了。」
  
  她母親?又是她母親。白珠鏈子也是她留下來給自己的。還有那幅畫和玉珮……
  
  她心裡隱隱覺得這是有聯繫的,可是,她想不到是為了什麼。
  
  「孩子,你今天也累了,好好休息,外面的事情,母后會處理妥當。」囑咐完,太后才啟步離去。
  
  南若蘭還在沉思,沒發覺窗戶已經悄悄打開,一抹白影如同極光閃過,坐落在她的床前。
  
  南若蘭對於突然出現在眼前的人沒有什麼表情,只是雙眸幽寒的看著他。
  
  雲軒俊顏溫和,眸光與她相交時,他意識到她眼裡的幽寒,心裡沉了沉。
  
  「你,到底是誰?」她本來不想去追究,可是,事情比她想像中要複雜,她如今只想把事情弄清楚。
  
  「雲軒。」他淡淡的回答。
  
  「我問你的真實身份!」南若蘭冷道。
  
  雲軒眸光一黯,沉默不語。
  
  南若蘭嘴角輕蔑一挑,又道,「或許,我該叫你皇上?」
  
  雲軒看著她,眸裡慌亂一閃而過。可他還是很平靜,很平靜,平靜的讓她怒火中燒。
  
  「你是皇帝?」南若蘭淡淡的問,聲音沒有起伏。
  
  雲軒這次沒有沉默,點了點頭。
  
  南若蘭突然感覺喉頭一陣腥甜,胃裡翻江倒海。被瞞在鼓裡的感覺,真不好受。
  
  怪不得,他可以自由的出去後宮,怪不得他知道她的真實身份,怪不得熙寒可以及時趕來。都是因為他!皇帝墨離!他不是雲軒!是墨離!
  
  她不是沒有懷疑過,可是,只是一瞬,她壓下了自己的懷疑,第一次,毫無條件的相信一個人。
  
  為什麼她會那麼傻?居然去相信一個陌生人!難道是靈魂也被以前的南若蘭同化了嗎?
  
  她突然有一種被背叛的感覺湧上心頭,他居然是皇帝!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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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3-25 10:19 AM|只看該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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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他的故事
  
  她突然有一種被背叛的感覺湧上心頭,他居然是皇帝!皇帝……
  
  「騙人很好玩是麼?」南若蘭手指在掌心勒出了幾道血痕。她的心似乎要爆開,漲疼的感覺很難受。
  
  墨離沉默,淡眸凝重,一瞬不瞬的看著她的小臉。
  
  他沉默,卻讓她更是惱怒,「你在把我當成傻子玩弄嗎?」南若蘭冷冷的問,水眸裡全是怒意。
  
  這個男人,從初見他,她就已經知道他身份肯定非凡,那種君臨天下的氣魄,怎麼可能是常人能有?
  
  她想過他的身份,王爺,將軍……這些她都可以接受,可是,她萬萬沒有想到,他是皇帝!
  
  皇帝?他為何又要煞費苦心的隱藏身份,將她玩弄於股掌之中。
  
  氣惱,羞憤,多種情緒將她撕扯。
  
  「如果,我一開始是以皇帝的身份出現,我們還可能相處嗎?」墨離淡淡的反問。
  
  南若蘭心突然一顫,水眸略帶驚色的看著他,一時語塞。
  
  「你確定你不會避我如蛇蠍?」他凝視著她,灼熱的視線透入她清澈的水眸裡,看著她暴露在外的情緒。
  
  南若蘭的語塞,更讓他知道當初的隱瞞沒有錯。
  
  無論他是怎樣的一個人,只要有了那個身份,她都不會看他一眼不是麼?同一個人,有了那個身份就不一樣了,不是麼?就是知道她的做法,他才會這樣。
  
  「就是因為一個身份,你才會如此生氣不是嗎?如果不是皇帝呢?你會氣嗎?」
  
  他淡淡的反問,語調平淡,似乎不帶半點情緒,可是,卻把她陷入了被動。
  
  南若蘭避開他的視線,轉過頭不再看他。
  
  她會像他所說的一樣嗎?
  
  會的。她會的。她自己都沒有辦法欺騙自己。雲軒……不,墨離,他真的把她看的很透。
  
  如果早知他的身份,她與他也不會有今日。
  
  墨離一把將她拉入懷裡,將臉埋入她的頸項間,低聲道,「蘭兒,我知道你想要什麼,我知道。」
  
  「不,你不知道。」南若蘭眸裡突然凝聚起水霧。他若是知道她想要的,就不該來接近她,不該騙她。他的身份本來就是一個麻煩,她需要的是寧靜。
  
  「不,我知道,蘭兒,我知道……」墨離緊緊的抱著她,心裡忐忑不安。他很怕,很怕她就這樣斷了他們之間的關係。怕她說出不再相見的話。
  
  剛開始,他隱瞞,只是為了看看她的不同。可是,最後,他早就無法自拔。他知道,那時的她知道他的身份,一定會毫不留情的斷絕來往。因為她對他無心,所以,他一直讓自己住進她的心。可是,他看不清她的心,是否有他。
  
  「雲軒,你真是個麻煩!」南若蘭突然道。
  
  「是,蘭兒,我是麻煩。但是,不要為了一個身份,將我拒之千里,好嗎?」他抬起眸子,看著她的眼,多種情緒在他眸裡翻滾。
  
  南若蘭似乎是想通了什麼,他沒有錯,他所說的都是對的。當初她已經知道他是個麻煩了,她還在乎什麼呢?  
  
  「我該叫你雲軒還是墨離?」
  
  墨離有點激動了,她這樣是不是代表她不介意了?是不是願意接受有這個身份的他?
  
  墨離再次抱緊她,心裡所有的不安在她的一句話下,全部消散。
  
  「叫我墨離吧,這是我母妃取的名字。」
  
  南若蘭腦海裡閃過那幅畫裡的美貌女子,心裡有點傷感。想必他的母妃一定是個出色女子,不然如何能教的他如此出色。
  
  墨離……其實很好聽。
  
  「墨離……」南若蘭輕啟紅唇,清潤的嗓音十分好聽。
  
  墨離,莫離……不要離開的意思嗎?   
  
  墨離扯出一抹笑,貼近她耳邊輕聲道,「蘭兒……謝謝……」
  
  「不用謝,因為你依舊是個麻煩,都已經招惹上了,我還可以甩掉嗎?」南若蘭冷冷的瞪了他一眼,毫不客氣的冷諷。
  
  「是啊,你想甩也甩不掉。我這個麻煩就跟定你了。」墨離看著她,眸裡全是寵溺。
  
  如果她真的要甩開他,他會不惜一切,也要留在她身邊。
  
  南若蘭突然覺得他們之間的談話越來越趨向曖昧,有點不好意思的轉開腦袋。
  
  墨離看到她的動作,更是故意逗她,貼近她的小臉,薄唇似不經意間輕輕擦過她的臉頰。
  
  南若蘭身子一僵,立馬推開他。這人真是越來越過份了!
  
  墨離也不鬧她了,靜靜地抱著她。這一刻,他只想抱著她。
  
  南若蘭也沒抗拒他的懷抱,一動不動的讓他摟著。
  
  其實,她從來沒有理清過他們的關係。之前他是雲軒,她是南若蘭。如今她還是南若蘭,他是墨離。他們之間多了一層關係,就是夫妻。
  
  以前她還老擔心被人發現他夜探後宮,沒想到他還真的就名正言順了,怪不得他每次都一副氣定神閒的模樣。
  
  可是,如果他是皇帝,為何要娶她?以他的能力,不可能是忌諱南瑾的能力才對。為了什麼?南肆?聽太后說過,是南肆把墨離帶回來的,所以他要報恩?
  
  南若蘭不知怎麼的,心裡不舒服。
  
  悶悶問,「你當初為什麼娶我?」
  
  「你曾經是我的一個責任。」墨離似乎看出她的擔心,又道,「但是,現在的你不是。」
  
  「責任?什麼責任?」南若蘭很迷惑。
  
  墨離看著她的眸子,良久,他才說話,「你的父親,對我有救命之恩,他當初讓我好好照顧你。所以,他讓我娶你,在這後宮之中保你安全。」
  
  果然是因為南肆……南若蘭心裡說不清是高興還是失望。如果她不是南若蘭,他的責任呢?
  
  「如果……如果我不是南若蘭呢?」
  
  「你是南若蘭,沒有如果。」他堅定道。
  
  「如果,我的靈魂不是她,你還有責任嗎?」南若蘭推開他,看著他,堅定認真道,「我不是南若蘭,我只是一個異世孤魂。真正的南若蘭,已經死了。」
  
  墨離靜靜的看著她,沒有南若蘭期待的驚訝,或者憤怒。
  
  「蘭兒,我不介意,只要是你就可以了。無論你是誰,哪怕是孤魂,我也不介意。」他認真道。話語裡全是極致的寵溺,南若蘭的心,暖了。
  
  「你的責任呢?」南若蘭又問,「如果真正的南若蘭死了,你的責任又該如何?」
  
  「蘭兒,我沒有辦法去救一個自己放棄生命的人。」真正的南若蘭太過於懦弱,他能夠幫她的,是保全她的性命。可是,他不會保護一個放棄生命的人。
  
  其實,他心裡更多的是欣喜,現在的南若蘭來了不是嗎?只要有她,就夠了。
  
  南若蘭紅唇勾起,心裡很暖很暖。從來沒有那麼暖過。
  
  「墨離,你當皇帝,好嗎?」她記得,太后說過,他不想當。想必是有什麼緣故吧,那時候她還以為他……
  
  「不好。」他把佳人摟了回來,軟軟道。竟然有幾分撒嬌的語調。
  
  南若蘭靜默,心裡有幾分傷感。這樣的墨離,和前世的她很像。她為了雲儀,他為了國家。
  
  「我三歲的時候……」
  
  南若蘭水眸一黯,她知道,他要告訴她,他的所有。
  
  十五年前
  
  「為什麼?」看著宮女手上端著的毒酒,情惜眼神猶如冷箭的射向那個人。
  
  「你知道的太多了。」他冷道。
  
  看著男人越發冷酷的俊顏,她才知道自己有多愚蠢!
  
  她明明知道,君王無心,明明知道,他有很多女人,可是,卻還是愛他入骨。
  
  情惜,你聰明一世,糊塗一時!怎麼可以讓自己愛上了他?當初與情珍的誓言猶在耳邊!不爭聖寵,安然度日……
  
  「墨崖,你狠!」情惜沒有反抗,直接拿起毒酒一飲而盡。
    
  情惜感覺自己的身體開始劇痛,口裡吐出鮮血,整個人摔倒在地。可她沒有痛苦的哀嚎,死死的咬住嘴唇,冷冷的看著他,她這輩子愛上的男人。
    
  墨崖看著這個女人,他才發現他還不瞭解她。他想阻止她喝下那杯酒,可是,理智告訴他,不可以,此女,必死!
  
  「母妃!」一個稚嫩的童音響起。墨離不敢置信的看著倒在地上的母妃,和那個最疼他的父皇。
  
  他聽到了,全都聽到了。小小的身影衝到情惜身旁,淚流滿面的哭喊,「母妃,你怎麼了,父皇,你快救救母妃,父皇,你救她……」
  
  墨崖看著墨離,甩開他的小手,忍住心裡的劇痛,他決然離去。
  
  情珍得到消息,立馬趕了過去,她的妹妹居然被賜死……
  
  「情惜,你堅持,我去找人救你……」情珍努力的使自己鎮定,可是,她沒有辦法。
  
  「姐姐……」情惜又吐出一口鮮血,染紅了她身上的華衣。墨離小手擦著她嘴邊的鮮血,眼睛紅紅的,卻沒有眼淚。他知道,在那個男人轉身的一瞬間,母妃就註定了,死……
  
  他不可以哭,他哭了,母妃會難受。母妃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哭是軟弱。
  
  所以他不可以哭。
  
  「情惜,不可以,你不可以死……」情珍抱著自己唯一的妹妹,哭的肝腸寸斷。
  
  情惜勉強的扯出一抹笑,「姐姐,你一個人要小心,我是活不了了……」
  
  「璉澄!情惜,我去找璉澄!她肯定可以救你的!」情珍擦乾眼淚,強迫自己冷靜,她要救情惜。情惜不可以死,絕對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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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an19771030 該用戶已被刪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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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3-25 10:37 AM|只看該作者

第二十七章 算計墨離
  
  「沒……沒用的……璉澄救不了我。」情惜絕望的笑容在這一刻綻放。那個男人有多狠,她是知道的。可是她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他會把狠用在她身上。
  
  噬骨,除非有解藥,否則五個時辰內必死。
  
  「情惜,我去求他,我去求他,他很疼你不是嗎?他肯定會救你的……」說著說著,情珍失聲痛苦。她連自己都騙不了,那個男人怎麼可能會救情惜?
  
  「姐姐,我不後悔我動了心,哪怕被他殺了我也無悔,我只是不甘心,為何皇上不動心?為何可以這般狠心?我也好想和他一樣狠心,那樣我的心便不會那麼痛了。」情惜眼睛發紅,沒有淚,只有恨意。
  
  「情惜,你真傻……」情珍摟著她,眼淚忍不住的流。
  
  「離兒……」情惜抱著小人兒,這是自己和那個人的兒子……可是,他肯定不會放過離兒的。
  
  「母妃……」墨離忍著淚,緊緊的抱著她。
  
  「離兒要乖,聽姨娘的話,母妃不能陪你了……」
  
  墨離咬著嘴唇,眼裡眼淚一直轉,使勁點頭。「離兒會很乖的,母妃不要擔心離兒……」
  
  「離兒……」情惜抱著墨離,淚水滑落。
  
  「為什麼父皇要殺母妃?我恨他!我恨他!」墨離眼神陰冷,在他的心裡,恨意深種。
  
  「離兒,不要恨他,以後不許報仇……」哪怕那個男人有多可恨,他終究是墨離的父親。她不想墨離背上弒父殺君的罪名。
  
  情珍看著這般情景,眼淚更是止不住。
  
  「姐姐……答應我一……一件事情好嗎?」情惜虛弱的喘不過氣,看著情珍。
  
  「你說,我什麼都答應你!」
  
  「姐姐,代我好好照顧離兒,最好把他送出宮,不要讓他待在這骯髒的地方,這裡的人都沒有心,我不想他變成這樣,我只想他可以平安,找一個愛他的女子度日,不要讓他……步我後塵……」情惜緊緊握住她的手,用盡最後的力氣說完,永遠閉上了雙眼。
  
  「母妃!母妃!你不要丟下墨離……母妃……嗚嗚……」墨離忍住的眼淚終是忍不住流了下來。
  
  「不!情惜!你快醒來!不要丟下我!」情珍幾乎崩潰了,不可以,不可以,她衝出宮殿,抱著剛滿週歲的墨淩,去到墨崖的寢殿前。
  
  她跪在全是積雪的地上,宮女們阻止她,可是她不管,只顧著喊道,「皇上,求你救情惜,臣妾求您了……」
  
  墨崖在寢殿裡,聽著她的呼喊,一夜未眠。他的心冷嗎?君王之心不就該如此嗎?他沒有錯!
  
  翌日,她昏倒在地,墨淩也發了高燒。墨崖看著她,冷冷的說了句,「送回宮殿,傳太醫診治。」
  
  情惜死了,死在墨離的懷裡。一個三歲的孩子,抱著母親的屍體,雙眼呆滯,沒有任何表情。
  
  ——
  
  南若蘭突然感覺一滴淚滴在她的頸項,她的心是那麼痛。這就是他的過去,讓她心疼的過去。
  
  「母后和你父親,攜手將我送出宮廷,去了鴻山寺,避免了那個人的毒手。」他淡然地說道。
  
  「為什麼還要回來?」坐在殺母仇人的位置上,他該有多麼痛苦?
  
  「你父親要我回來,我沒有辦法。」南肆對他有救命之恩,當初南肆為了讓他回來,在門前跪了三天三夜,並且說了,他不回去,他就繼續跪著。
  
  他終是心軟了。
  
  「墨離……」南若蘭話未出口,他的薄唇已經覆上了她的唇。
  
  第一次,南若蘭沒有反抗他的吻。輕輕的摟著他的肩膀,任由他親吻。
  
  墨離像是溺水的人終於抓住了木板,他吻的更激烈,扣住南若蘭的纖腰,更深入的與她交纏。輾轉吸吮著她的唇瓣,她軟軟的承受著他的索取。
  
  直到南若蘭幾乎窒息,他才放開她。緊緊地抱住她,兩個人的呼吸都很急促。
  
  墨離淺淺的吻著她的眉眼,吻的南若蘭陣陣輕顫。
  
  理智告訴南若蘭不可以再繼續了,她輕聲道,「今夜,你就在這裡休息吧……」倏地,她住口,似乎覺得這樣說不對,又解釋,「你睡我床,我去和珠兒睡。」
    
  墨離失笑,將她緊緊的抱住,一起躺下床榻,「我和你一起睡吧。」
  
  南若蘭小臉緋紅,耳尖也紅紅的,看起來煞是可愛。
  
  墨離忍不住的再次覆上她的唇,南若蘭猛地一縮,將腦袋埋入他的胸膛,羞惱道,「快睡,不然我丟你出去!」其實她也就說說,要是真的想把他丟出去,幾乎不可能。
  
  她心裡又急又怒,可是很無奈,若不是今晚聽了他的故事,她至於麼?
  
  想起他溫熱纏綿的吻,南若蘭心如鼓噪,小臉又紅又熱。
  
  一下子,一室靜寂。一輪銀月從窗外照入,鋪灑在兩人身上,如此襯托。
  
  南若蘭今日也累了,尷尬下也睡了過去。
  
  墨離也不再纏她,他很高興,他的蘭兒,心裡有他不是嗎?這一瞬,似乎纏在心裡十幾年的冷都盡數褪去,換而代之的是如同溫泉般的暖熱。
  
  擁著懷裡軟綿綿的嬌小人兒,他淺淺的睡去。
  
  ——
  
  深夜,寂涼。
  
  南若蘭似是掉入冰窟,身子開始發涼。她暈乎乎的沉睡,知道自己的身體又開始發生變化。又一次,火熱與冰寒交替在她體內亂竄,灼燒著她的五臟六腑,疼痛感再一次侵襲她的感官。
  
  墨離突然感覺到懷裡人兒的異樣,睜開眼,南若蘭已經滿頭冷汗,好看的秀眉緊蹙,身子忽冷忽熱,不斷的顫抖。
  
  墨離大驚,為她把脈,她體內有兩道強大的真氣流竄。
  
  這樣的她怎麼可能承受這麼大的衝擊?再不管,她恐怕內臟都要爆開了。
  
  她的身體為什麼會這樣?
  
  墨離沒來得及多想,連忙抱著她,走進了白玉池內。將她放入池中,褪去她的衣服,讓她整個人浸入水中。
  
  將真氣灌入她的體內,平復她體內亂竄的氣流。
  
  南若蘭突然發出痛苦的呻吟,整個人似乎都要爆開了一樣,這次真的要死了嗎?剛剛知道他是誰,她就要離開了嗎?
  
  「蘭兒,不怕,我不會讓你有事的。」墨離再次運功,將體內的內力運送到她的體內。
  
  墨離似乎發現南若蘭緊蹙的秀眉鬆了些,他不敢放鬆,繼續將內力送入她的體內。
  
  南若蘭感覺那火熱和冰寒正在減弱,身體的疼痛感正在慢慢減少。
  
  可是她莫名的害怕,那股奇異的能量,還在她體內。整個身體緊繃著,抗拒外面的一切。
  
  墨離感覺她在阻擋著他的內力,輕聲安撫道,「蘭兒,是我。放鬆,不要害怕。」
  
  南若蘭聽到熟悉的聲音,身子自覺的一下子放鬆。突然,腦海裡再次閃出很多回憶。
  
  「啊!」一聲慘烈的叫聲劃破暗夜。
  
  南若蘭猛地睜開眼,表情很是猙獰。她的頭好痛,比之上次還要疼痛百倍。好像無數的針刺入,深深地刺穿了她的腦袋。
  
  一聲慘叫過後,南若蘭身子一下子摔倒在他懷裡。'
  
  「救命……救我……」她緊緊的捉住靠近的熱源,將身子縮進去。
  
  「沒事了。」墨離擁著她的身子,他因為浸入水裡,早就全身濕透,南若蘭的衣物也脫掉了,光滑的身子緊緊的貼著他的身體。
  
  墨離身子一僵,一股熱流流過。他忍不住覆上她的兩片粉唇,細細的吻著她的甘甜,安撫著她不安的情緒。南若蘭承受著他溫柔細密的吻,不能呼吸,只能靠他渡過的氣息呼吸。
  
  南若蘭水眸微闔,似醒非醒。看著熟悉的俊顏,腦袋糊糊塗塗,只是按著自己最直接的想法。手緊緊的環住他結實的腰,將自己的唇印上他的。想他吻她一樣,小舌竄入他的口中,與他的舌交纏。
  
  墨離大手忍不住覆上她細膩的肌膚,將她按在池邊,激烈的回應著她,南若蘭忍不住從嘴裡逸出一聲嬌柔的呻吟,小手忘情的圈住他的頸,水眸染上了溫熱的情慾。
  
  讓墨離的控制力幾欲崩潰,連忙拉開她,不讓她再點火。天知道他多麼想要了她,可是不是現在,他要她的心甘情願,他要她清醒的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他要她真正的接受他,他才能要她。
  
  大手一揮,將擱在屏風上的白紗取了過來,將南若蘭的身子裹住。
  
  南若蘭雙眸迷離的看著他,軟軟的喚道,「墨離……」軟軟的聲音極為惑人,墨離理智已經快脫韁,連忙將南若蘭抱回床上,再為她把脈,發現脈象已經平穩許多,他終於鬆了口氣。
  
  南若蘭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可是他卻睡不著了,這個惑人的小妖精。
  
  墨離換了套衣服,將她摟進懷裡,讓她安穩的睡在他懷裡,心裡莫名的安穩許多。
  
  ——
  
  翌日,清晨。
  
  南若蘭緩緩睜開雙眼,發現自己躺在床上,旁邊沒有人影。被褥還是溫熱的,看來他離開不久。
  
  南若蘭唇角微勾,心裡的憂愁散去一些。
  
  昨晚,她的身體又出現了狀況,難道南若蘭真的要回來嗎?
  
  那些記憶又回來了,只是一些片段,她和南肆相處的片段。
  
  好好照顧自己,靜待哥哥接你。這是南肆對她說的。
  
  南瑾會回來接她嗎?那為什麼一早不回來?為什麼還要讓她嫁給墨離?
  
  南肆,璉澄,她的父母到底有多少的謎團留給她?
  
  南若蘭轉身下床,只覺得身體疼得厲害,好像被人用鞭子抽了一樣,腳剛碰到地面,腿便一軟,整個人摔在地上。
  
  南若蘭心裡氣急了,為什麼「南若蘭」總是這樣折磨她?難道是她搶了「她」的身體嗎?「她」想要報復嗎?
  
  「你到底要什麼!為什麼要折磨我?這個身體是我佔了,可是,是你自己不要命的!你憑什麼這樣折磨我!」南若蘭氣急的低吼,房間一片靜寂,突然一陣涼風吹過。南若蘭身子打了個寒顫,她感覺到了,是「她」!「她」真的在!
  
  魂魄嗎?她不怕,她自己也曾是一縷魂魄。她都已經死過一次了,她還怕什麼?
  
  突然響起一陣急促的敲門聲,珠兒的聲音傳了進來。
  
  「娘娘,你怎麼了?」她剛剛聽到南若蘭的聲音,很激動,她以為又發生了什麼事情。
  
  「珠兒,你快進來。」南若蘭緊咬著牙齒,忍著痛想站起來。
  
  珠兒連忙推門而入,卻看見南若蘭扶著床邊,艱難的想站起來。
  
  「娘娘!」她連忙衝過去,扶起南若蘭。
  
  「您到底怎麼了?」怎麼她一夜不見南若蘭,南若蘭的樣子憔悴了那麼多?
  
  「我沒事。」南若蘭掙開珠兒扶住她的手,艱難的站起來。忍著劇痛,一步一步的走,每走一步都會扯得全身疼痛。
  
  也許是昨夜的事情,可是她記得不太清楚,依稀記得是墨離救了她。
  
  南若蘭走了幾步,慢慢的適應了,反而疼痛減輕了。
  
  珠兒看著南若蘭滿頭細汗,心裡緊張的不得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昨夜主子在,所以她一直沒有進來。
  
  在房間裡走了好幾圈,南若蘭才停下來。她不希望自己變成一個連路也不能走的廢人,她的自尊不允許。
  
  「珠兒,我要用早膳。」  
  
  「是,我馬上去準備。」珠兒連連點頭,對南若蘭的佩服又深了幾分。
  
  南若蘭緩步走到浴池旁,看著煙霧繚繞的白玉池,昨晚的記憶一閃而過。
  
  她光著身子……墨離抱著她……
  
  她幾乎吐血了,那個真的是她嗎?他們……他們居然……
  
  南若蘭有一種想撞牆的衝動,墨離他怎麼可以?就算是為了救她,也不該把她衣服……可惡!該死!混蛋!無恥!
  
  南若蘭憤憤的沐浴過後,珠兒也準備好了早膳。她有些氣悶的吃著早膳,腦海裡總是浮現出昨夜的一幕幕,臉頰紅紅的。
  
  沁雪看見,還以為南若蘭生病了。就去問榆蘭和珠兒,珠兒又把今天早上的事情一說,榆蘭立馬斷定了。
  
  主子肯定把人給撲了!
  
  珠兒想了想,越想越可疑,難道昨夜主子他獸性大發……珠兒頓時覺得天雷滾滾,怎麼想也想不出主子會是那樣的人!
  
  怪不得南若蘭今天突然腿疼……珠兒越想就越肯定。心裡暗道主子的不厚道。
  
  主子,你也太不懂憐香惜玉了!
  
  三個人頓時以一種憐惜的眼神看著她。但又暗自欣喜,主子終於抱得美人歸。
  
  南若蘭吃著吃著,突然覺得幾個丫頭的眼神不對勁,她們最近是怎麼了?為什麼像抽風似的?
  
  真的不正常,還是讓熙寒過來看看吧……
  
  倏地,一抹白影閃過。對於他的出現方式,南若蘭幾乎都習慣了。
  
  南若蘭一看到他,又看了看其餘三人。有些怒了,這人還真是光明正大了,是想所有人都知道是嗎?
  
  墨離依舊一身白衣勝雪,光華灼灼。這樣的人,本來就應該站在高處。
  
  可惜,高處不勝寒。
  
  三個人很自覺的離開了。
  
  墨離鳳眸帶著笑意,軟聲道,「蘭兒,我餓了。」
  
  「餓了就去吃東西,跟我說有什麼用。」南若蘭沒好氣道。有些鬱悶的把碗筷放下。
  
  將另一個乾淨的碗拿給他,又幫他夾了些菜。
  
  墨離圓滿了,拿起銀著開始享受。
  
  南若蘭再一次對自己說,只是因為他救了她,不然,她肯定一腳踹他出去。她到底被這個人吃了多少豆腐啊?想想就鬱悶。
  
  「蘭兒,你吃多點,看看你全身都是骨頭,抱起來都不舒服。」墨離將一塊糕點夾入她的碗裡,溫聲說道。
  
  南若蘭小臉一紅,大怒,「滾!」
  
  不舒服?那他每次抱那麼緊幹什麼?
  
  墨離微微一笑,認真道,「真的。」
  
  南若蘭直接抬腳踹了過去,這個人真是混蛋!當初怎麼就沒看出他這麼無恥啊!
  
  墨離用腳擋住了她的攻擊,上半身紋絲不動的吃著早膳,動作雅致風流。
  
  南若蘭想收回腿,奈何被他壓住,水眸一冷,她火了。
  
  「墨離!」
  
  墨離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我在。」
  
  「把我腳鬆開!」南若蘭怒視著他。如果不是知道相差懸殊,她第一個滅了他!
  
  墨離很聽話的放開她,雖然看她氣惱的模樣很可愛,可是點到既止才是王道。
  
  不然這人兒發飆了,他可苦了。
  
  南若蘭收回腳,只是冷冷的看著他,不再說話。
  
  墨離很淡定的繼續吃著早膳,沒有半分不適。一來,他真的餓了,今天天還沒亮,他就去處理事情,到現在也沒吃東西。二來,和她一起吃的感覺就是不一樣。
  
  南若蘭看著他慢條斯理的吃著早膳,可是越吃越多,也不知道他是有多餓。難不成是餓了很久嗎?
  
  想到這樣,南若蘭心裡又惱了,「吃完就快滾!」
  
  墨離淡淡一笑,「我沒吃飽。」她想了想,又道,「下次不吃飽別過來!」
  
  「蘭兒,我以後和你吃飯,不然我每天餓肚子。」墨離淡淡道。
  
  「你……」南若蘭氣結,這人還真是無賴了。
  
  南若蘭突然微微一笑,「好啊,你每天準時來,我讓侍女準備你的一份。」
  
  墨離看著她略帶陰謀的笑容,突然覺得陰風陣陣,「希望蘭兒可不要下毒啊。」
  
  「放心,我也毒不了你不是嗎?」南若蘭皮笑肉不笑,如果真的下毒,她也是可以的,那些製毒藥書她都看了一大半,裡面的毒她幾乎都會。可是……如果她真的下毒,他可能中招嗎?
  
  以他的身份,下毒這樣的事情想必也沒少遇到,現在他還活的好好的,毒他談何容易?
  
  這人腹黑成魔,陰險狡詐,害他等於害自己。
  
  「蘭兒真聰明。」墨離很不吝嗇的誇獎。
  
  南若蘭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吃飽喝足後,墨離起身,戀戀不捨的看著南若蘭,若不是有急事,他真不願離開。
  
  「蘭兒,今晚等我吃晚膳。」他囑咐道。
  
  「我知道了。」南若蘭水眸一閃,唇角微勾。
  
  一抹白影再次消逝,南若蘭一聲輕笑,「珠兒榆蘭沁雪,你們進來。」
  
  三人同時走到她面前。
  
  「你們去各宮妃嬪裡告訴她們,皇帝今晚會在映蘭閣出現。」南若蘭看著桌上鎏金玉瓶裡插著的百合花,眸底掠過一絲狡詐。
  
  三姝頓時大驚失色:可是又不敢不聽從。主子,對不起了……
  
  後宮中……
  
  「什麼?你說皇上今晚去映蘭閣用膳?天啊!快給我沐浴更衣,我要去映蘭閣!」
  
  「你說真的?皇上要去看那個醜女?你們還不快去拿出父親給我的幾個千年山參,我要去探望蘭妃!」
  
  「你們都把我的新衣服拿出來,今晚皇上要進後宮了……」
  
  後宮頓時像是炸開的鍋,熱鬧非凡。
  
  南若蘭聽著外面吵吵鬧鬧,心裡越發得意。墨離,看看你怎麼消受美人恩。
  
  「娘娘!」珠兒氣喘吁吁的跑進來,「那些妃嬪都快把門擠破了。」
  
  「把她們請進來,好好伺候。」
  
  珠兒汗滴滴,出賣主子後果很嚴重,可是,她發覺出賣南若蘭,似乎更嚴重。因為,主子不因物喜,不以己悲,全看南若蘭。她喜他亦喜,她悲他亦悲。
  
  「遵命!」珠兒屁顛屁顛的跑出去,歡快的做著出賣主子的勾當。心裡還想著,要不然把熙寒也扯下水吧!要死一起死!
  
  妃嬪們群湧而入,映蘭閣寬大的庭院擺滿了宴桌。
  
  妃嬪們爭先恐後的爭坐在前排,你推我嚷,好不熱鬧。
  
  南若蘭緩緩從殿內走出來,眾人頓時噤聲,一眨不眨的看著她。
  
  南若蘭微微一笑,明知故問,「各位妃嬪前來,不知所為何事?」
  
  鍾蓉蓉扯起一抹虛偽討好的笑容,「蘭妃,臣妾是專門來探望您的。臣妾還準備了一些補身體的上好藥材,請娘娘收下。」
    
  珠兒忍不住「噗嗤」一聲,南若蘭淡定的看了她一眼,秀眉一挑,「謝謝鍾貴人的關懷,榆蘭,快去收好。」
  
  另一個妃嬪看見鍾蓉蓉拿出東西了,有點不服氣的也站出來,「娘娘,臣妾也準備好了一些上等絲綢,夏天拿來做衣服,很舒服,不會感到悶熱。」
  
  「你是?」南若蘭對於大部分妃嬪還是陌生的,只覺得這個人見過幾次。
  
  「臣妾是禮部尚書之女,柳琦,柳嬪。」
  
  「哦,多謝柳嬪了,你們去把它收下吧。」南若蘭很不客氣的收下了,既然白白送上來的東西,不要白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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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an19771030 該用戶已被刪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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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3-25 11:01 AM|只看該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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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負責
  
  你是?南若蘭對於大部分妃嬪還是陌生的,只覺得這個人見過幾次。
  
  「臣妾是禮部尚書之女,柳琦,柳嬪。」
  
  「哦,多謝柳嬪了,你們去把它收下吧。」南若蘭很不客氣的收下了,既然白白送上來的東西,不要白不要。
  
  「娘娘不用客氣,臣妾久仰娘娘大名,早就想來看望娘娘,奈何一直沒空,今日就抽空前來,專門探望娘娘,願娘娘身體安康。」柳嬪圓滑的答道,這一番話說的可是漂亮,著實把眾人都噁心了。
  
  「柳姐姐,你這話可說的在理,妹妹們也是如此想的。」又一個長得還不錯的妃嬪出聲了,一雙含情的美眸略帶歉意的看著南若蘭,「蘭妃娘娘,臣妾雖然入宮晚,可是一直聽聞娘娘秀外慧中,心地善良……」
  
  「是啊,臣妾一直都對娘娘很是尊重,今日也帶一些家父特地去尋來的珍稀藥材……」
  
  一群女人開始恭維了,個個都將好禮送上。現在她們可要好好博得南若蘭的好感,待會兒皇上一來……
  
  榆蘭沁雪死死的掐住對方的腰,憋笑。這些妃嬪可真是一條三寸不爛之舌,死的也能說成活的。
  
  南若蘭玩弄這桌上的酒杯,眼神也沒賞個給她們,壓根當她們在放屁。
  
  珠兒本來很淡定,可看到南若蘭這樣,嘴角一抽。不是娘娘招來這些人嗎?怎麼又愛理不理的?
  
  南若蘭有些無聊,她們來來去去也就是想討好她罷了,她們的心思她看的清楚。
  
  「你們的心,本宮知曉,你們坐下吧。」
  
  妃嬪們坐好後,又開始扯東扯西的找話題,南若蘭有一搭沒一搭應著。
  
  南若蘭玩著自己的手指,很是無聊。如果不是為了讓墨離吃癟,她才沒空浪費時間和她們瞎扯。
  
  一言一語間,已經夕陽西下,妃嬪們都沒有離開的意思。
  
  南若蘭心神漸漸回籠,好戲差不多要開始了吧。
  
  「蘭兒,你不厚道……」一道幽怨的聲音傳入南若蘭耳中。
  
  南若蘭粉唇微抿,恍若未聞,繼續玩著自己的手指。今日她才真的發現自己的手很漂亮啊!果然是嬌生慣養的大小姐。
  
  「蘭兒……」幽怨的聲音再次響起。除了南若蘭外無人能聞。
  
  傳音入密,他曾教她。南若蘭依舊當沒聽到,忽略他的聲音。
  
  暮色漸濃,夕陽西下,妃嬪們有點著急了,怎麼皇上還不到?難道傳聞是假的?
  
  「蘭兒,你想玩嗎?我陪你。」話落,南若蘭還沒反應過來,一抹白影已經出現在庭院中央。
  
  一身白衣,美如冠玉,清華無雙,恍如謫仙,他一出現,似乎整個庭院都為之而亮。
  
  墨離絕美的俊顏欺霜賽雪,渾身透出一股高不可攀的氣質。唇角微勾,他一雙淡眸凝視著坐在上方的南若蘭,眼神意味深長。
  
  妃嬪們全都愣了,不自覺的發出陣陣驚呼。她們從來沒有見過這般俊美如神的人,就連女人也自慚形穢。
  
  她們看著他俊美的容顏,口水都快滴下來,只顧著呆呆的看著他。
  
  南若蘭一看到眾人的反應,心裡暗罵妖孽!這男人就是妖孽!
  
  墨離感覺到她們的凝視,眸底閃過一絲厭惡,逕直走向南若蘭。
  
  南若蘭很是淡定,站起身,恭敬行禮,「臣妾參見皇上!」
  
  南若蘭清潤的聲音,皇上二字把眾人都從驚艷呆滯中喚醒。
  
  「參見皇上!」眾人齊齊起身行禮。
  
  墨離沒有理會下面的人,很「配合」的牽起南若蘭的小手,溫聲道,「蘭兒,你身子不好,快坐下。」
  
  妃嬪們不敢置信的看著他,皇上居然對她如此溫和關心!
  
  「謝謝皇上關心。」南若蘭嘴角抽了抽。看著下面還保持著行禮姿勢的妃嬪,她示意墨離說話。墨離微微一笑,扯著她的小手,一同走到位置上坐下。
  
  南若蘭看著還跪在地上的妃嬪,如果她們不起來,戲可就看不了了。
  
  「快讓她們起來!」南若蘭低聲道。
  
  「蘭兒,你想玩什麼?我陪你玩。把她們都趕出去。」墨離握住她的小手,細細的把玩。
  
  「我是故意讓她們來的。」南若蘭抽回手,冷冷的瞪了他一眼,如果把她們趕出去,她不是白費功夫了?
  
  「我討厭這些女人。」墨離不掩飾眼中的厭惡。
  
  「我也不喜歡。」南若蘭看著下面的人,考慮著怎麼開始才好。
  
  墨離不滿道,「那你幹嘛讓她們來?」一群蒼蠅,打擾他與蘭兒相處。
  
  「就是因為你討厭,我才讓她們來的。你可是皇帝啊,不入後宮可怎麼了得?」南若蘭柳眉微挑,一臉看戲的意思。
  
  「蘭兒,你在生氣嗎?」墨離忽而淺笑,他故意摟著她的腰,他與南若蘭坐在同一個位置上,本來位置就窄,南若蘭想躲又躲不開,氣惱不已,這個人怎麼如此無賴!
  
  「蘭兒乖……」墨離大手撫弄著她綰好的青絲,輕聲的安撫。這人兒估計是因為昨晚的事情,心裡鬧著。
  
  這一幕看在下面妃嬪的眼裡,可是羨慕嫉妒恨。這分明就是郎有情妾有意的模樣,皇上不是第二次見南若蘭嗎?為什麼會對她做出那麼親密的舉動?
  
  他貼近她的耳邊,輕聲道,「蘭兒,昨夜……」
  
  南若蘭呼吸一緊,他居然敢提起昨夜!她也只是依稀記得一些片段,難不成還有什麼發生了?
  
  不可能的!她都沒有落紅,怎麼可能!她和墨離……
  
  「昨夜什麼都沒有發生。」
  
  南若蘭立馬鬆了口氣,但是又感到惱怒,氣惱的拍開他的手,被他這麼一鬧,她的棋都被打亂了。
  
  「你們起身吧。」南若蘭提高音量。跪在地上半天的妃嬪們如得大赦,連忙站了了起來。
  
  墨離忍不住笑了,大手又握住她的小手,「蘭兒,你就是為了這個氣嗎?我會對你負責的,畢竟我都看到了……」
  
  「滾!」南若蘭氣急的吼道。
  
  這一吼,把下面的人都震住了。南若蘭居然敢這樣和皇上說話?太不知上下了!
  
  墨離淺笑,低聲道,「蘭兒,注意形象。」
  
  南若蘭水眸一冷,心裡怒火滔天。他居然還好意思說!登徒子!色狼!
  
  「蘭兒,我可是為了救你呢……」墨離軟聲道。
  
  「你……」南若蘭惱怒的伸手在他腰上使勁一掐。墨離臉色頓時變了,果然不能把她逼得太死……
  
  下面的人看著墨離那俊美如神的容顏,忍不住心跳加速,雙頰微紅,這樣的男人就是她們的夫君……當初她們父親費盡心思讓她們入宮,可她們卻沒見過皇上一面,好不容易,見到他,她們怎麼能不把握機會?
  
  可是一看到南若蘭和他坐的那麼親密,她們心裡一陣不爽。南若蘭一張醜顏,墨離居然對她如此關懷備至,對她們卻絲毫不理會!
  
  特別是鍾蓉蓉,她看到墨離的一瞬間,眼珠都快掉出來,她不敢相信世上居然會有如此俊美的人在。如果要知道墨離樣貌恍若天神,氣度又如此不凡,她也不會……
  
  墨疆如何能比得上墨離?後悔,心裡不甘心,憑什麼南若蘭可以得到墨離的溫柔?她們看著墨離和南若蘭的親密無間,恨不得衝上去把兩人分開,代替南若蘭的位置。有些妃嬪按耐不住了,「皇上……」
  
  南若蘭看了眼說話的妃嬪,這麼快就忍不住了,果然是猴急。
  
  墨離面無表情,看著那些人,眸光冰冷。
  
  「皇上,臣妾在宮中做了親手做了一些家鄉菜,皇上要不要過去嘗嘗?」柳嬪含情脈脈的看著墨離,猛拋媚眼。
  
  「是啊,皇上,過去嘗嘗吧,柳嬪做的很用心呢!」南若蘭看著他,眸裡全是戲謔。
  
  柳嬪沒想到南若蘭竟然會幫她說話,心底竊喜。看來是她送的禮物得當,討好了南若蘭。
  
  柳嬪沒想到,這全是因為南若蘭為了戲弄墨離才說的。
  
  墨離從容淡定,不理會下面的柳嬪,眸光溫柔中暗藏狡詐,溫聲道,「我只喜歡蘭兒做的菜。」
  
  南若蘭水眸一閃,唇角微勾,露出一抹極美的笑,她這一笑,竟然讓妃嬪們倒吸一口涼氣。如此意氣風發,清華無雙,這是一個妃子應該有的嗎?如今一看,她的醜顏也被忽略,只看她一身傲氣,已經高處不勝寒,她和墨離同在一起,竟然如此匹配。
  
  墨離看著她的笑靨,漆黑的眸猶如深潭。
  
  可是,南若蘭又道一句,「臣妾不會做菜。」
  
  妃嬪們忍不住「噗嗤」一聲,暗笑南若蘭不知好歹,居然敢這樣和墨離說話。
  
  「我知道蘭兒不會,所以蘭兒要學,我只想嘗蘭兒的手藝。」墨離面不改色,眸裡溢滿寵溺,這一瞬,又是傷了多少妃嬪的芳心。
  
  她們忍不住妒恨起南若蘭,為什麼墨離對她就如此不同?從前她們認為是為了籠絡南瑾的勢力,可是誰不知道南瑾本來就對墨離言聽計從?就算是南肆在世,也不敢違背墨離的意思。
  
  她們最不願意想的,就是墨離真的喜歡南若蘭。
  
  「臣妾愚笨,學不來,你看妃嬪們都很願意為你學的!」南若蘭自謙一笑,端起茶杯優雅的品茗著茶,一副巴不得將墨離丟給下面虎視眈眈的妃嬪的樣子。
  
  聽南若蘭如此說,她們把握機會,立馬開口。
  
  「皇上,臣妾宮中也準備了一些糕點,皇上不介意……」
  
  「皇上……」
  
  「皇上……」
  
  墨離聽著她們吵鬧的聲音,一聲比一聲尖銳,難聽。不像南若蘭,清潤如水。
  
  「護衛,雷!」他低沉的聲音壓過了妃嬪們的吵雜聲,一抹黑影如雷電般閃過,再眨眼,南若蘭面前已經跪下一個黑衣男子。
  
  「屬下聽命!」
  
  南若蘭有些驚訝的看著他,沒想到墨離身邊還跟著高手。看樣子武功也是相當高強,不知道與墨離相比如何?
  
  「將這些女人都丟出去!」
  
  雷的臉色頓時一沉,眼角一抽,他堂堂主子的影子護衛,竟然淪落到幫主子趕女人的地步,何等悲催!若是讓天,地,火看到,他還有臉活嗎?
  
  可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屬下遵命!」雷一咬牙,抱著被他們嘲笑至死的決心。
  
  妃嬪們大驚失色,不知道自己到底怎麼惹怒了墨離。難道是她們對剛剛的表現像是對南若蘭不敬?所以,他生氣了?
  
  怎麼說她們也是他的妃子,他怎麼可以這樣做?從頭到尾,墨離都沒理會她們一句,連餘光也沒賞給她們,她們就被扔出去了?
  
  南若蘭驚訝的挑起眉梢,嘴角抽了抽。心底腹誹,這男人不僅深不可測的狡詐腹黑,還冷情冷血啊!居然對一群美人這樣!
  
  可是……為毛她心情很不錯呢?
  
  沒有人敢質問墨離,世界上有一種人就是如此,讓你無法反抗他的命令。
  
  妃嬪們不敢出聲,只能可憐兮兮的看著墨離,希望他收回成命。奈何墨離只顧著看南若蘭,當她們是透明的。
  
  她們立即把目光投向南若蘭,希望她幫忙求情。
  
  「那個……」南若蘭頗為同情的看著她們,又看了看宮牆的高度,再將視線移到雷的身上。
  
  雷也希望南若蘭開口求情,那麼他就不用幹那麼丟臉的事情了。
  
  誰知,南若蘭一抹惡趣味劃過眼眸,淡淡道,「你扔出去的時候輕點啊。」她都玩膩了自然是不用對她們客氣。
  
  眾人吐血,她們怎麼就能被今天下午南若蘭和善的假像所騙,居然認為一個惡魔會幫她們呢?餘慧染的悲劇猶在眼前……
  
  墨離很是滿意的撫摸南若蘭的頭顱,他的蘭兒真的好可愛啊!
  
  珠兒和榆蘭沁雪一臉黑線,雷在心裡大呼,主母,您威武!
  
  熙寒的話是真理!他以後一定要好好對待主母,不然她讓他和熙寒一起去當鴨子的話……想想就淚奔了。
  
  於是,兩主端坐在主位上,淡定的看著雷大出身手,一個個嬌小的身子被甩出院子,跟拋繡球似的,一聲聲尖叫尖銳刺耳。
  
  「蘭兒,好玩嗎?」墨離修長的身子與她貼近,長指穿過她放下的青絲,溫熱的氣息鋪灑在她耳廓。
  
  「還不錯。」南若蘭微微的側開腦袋,冷冷的瞪他。「要是可以把你扔給她們,那就更好玩了。」
  
  墨離眸光一冷,臉色一沉,幽黑的眸裡寒氣瀰漫,「蘭兒,你真的想我去?」
  
  南若蘭本來想說是,可看著他眸裡的冰寒,小嘴張了張,卻說不出來。
  
  她真的希望他離開嗎?心底最深處的聲音告訴她,不是的。聽到他讓人把她們丟出去的時候,她心裡很高興。為什麼?她不清楚。
  
  在這一方面,不管是雲薇還是南若蘭,都是茫然的。
  
  墨離看著她有些茫然的神色,眸光一黯,有些失望。
  
  是他太急了嗎?他知道她心裡有他,可是不夠多,是嗎?
  
  「我們去用膳吧。」墨離不再逼她,扶起她一同走回屋內。
  
  南若蘭將煩亂的思緒甩開,陪著那些女人玩了一下午,她也餓了。
  
  看著八仙桌上豐盛的菜餚,足足比之前多了一倍,肯定是珠兒她們準備的。
  
  南若蘭嘴角一抽,差別待遇。
  
  墨離開始夾菜給南若蘭,南若蘭的小碗沒一會就裝的滿滿的。
  
  榆蘭沁雪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只有珠兒比較淡定。為毛?因為她看過比這更離譜的事!
  
  南若蘭看著他光顧著夾菜給她,而且夾的都是她平日裡愛吃的菜,心裡一暖。
  
  小手拿起銀著,夾了一塊芙蓉蒸魚到他碗裡。
  
  墨離眸光一暖,唇角微微勾起。
  
  南若蘭不看他,低著頭慢慢的開吃。
  
  一時,一室靜謐,兩人之間,一股溫馨瀰漫。
  
  珠兒和榆蘭沁雪見此一幕,不禁讚歎好一對碧人啊!
  
  「蘭兒,你介意嗎?」墨離忽然開口問。
  
  南若蘭停下動作,水眸看著他,知道他問的是什麼。三千佳麗,她介意嗎?
  
  是的,她不可以騙自己,她真的很介意。墨離,你到底是為了什麼?娶她是責任,那她們呢?又是什麼?
  
  「我那時根本不在乎這些,所以她們才會進宮,她們與你不一樣,我沒有給她們任何承諾。」他從來不屑去解釋這些東西,可是,她不一樣,她是蘭兒。
  
  任何可能讓她遠離自己的事情,他都不能讓它發生。不為別的,只因為她是蘭兒。
  
  南若蘭勾起一抹笑,心裡突然明朗了。她知道那些女人對墨離來說什麼都不是,可是心裡也是介意的。
  
  一個虛名,她也介意,可是她為了什麼去介意,她不清楚。反正,她覺得墨離越來越佔據她的生活了。
  
  從來沒有人能夠佔據她的生活,墨離是第一個。可以讓她為他喜怒哀樂。
  
  也許她明白,只是不願面對。
  
  墨離沒有留下來,最近的事情很棘手,墨淩與炎澈鬥的厲害,他必須處理墨門的事情。
  
  ——
  
  翌日
  
  映蘭閣
  
  「娘娘,昨日打傷妃嬪的事情已經被傳開了,那些謠言被傳的轟轟烈烈,都說你是妖女, 狐魅惑主,媚惑皇上。此次的謠言傳的很快,民間百姓也傳的很是玄乎。都認為娘娘你是妖女……」珠兒說著,眉頭緊蹙。看樣子那些老傢夥是不會放過南若蘭了, 不過主子會應付自如的。比起主子,那些庸人還是無法相比。
  
  「是誰在背後操控?」一下子傳的這麼轟轟烈烈,肯定是有人故意大肆宣揚,添油加醋,誇大其詞。
  
  「應該是余妃之父,余浩然。」
  
  南若蘭眉梢一挑,唇角微抿,「看來是尋仇的。」余慧染想必她父親也是疼她的,不然也不會費盡心思把她送進宮。好好的女兒被打的像個豬頭,作為父親,記恨是很正常,尋仇也是情理之中。
  
  南若蘭不屑的嗤笑一聲,既然有心來冒犯,她何不好好的陪他們玩玩?
  
  不過,想到她寧靜日子離她越來越遠了,南若蘭心裡不舒服,果然惹上了麻煩就是糟糕!
  
  「珠兒,你和榆蘭沁雪……」南若蘭抬眸看向珠兒的眼睛,「你們都是墨離的人吧。」
  
  珠兒一驚,臉色一白。
  
  南若蘭黯然一笑,雖然早就知曉,可是被蒙在鼓裡的感覺真的不好受。榆蘭沁雪她可以理解,可是珠兒……
  
  「珠兒,你跟了我多少年?」南若蘭突然問。
    
  「自娘娘八歲開始,我就跟在娘娘身邊了。」珠兒聲音有點沙啞,南若蘭的目光,如同巨石般壓住她的胸口,讓她透不過氣。
  
  「原來都八年了,我竟然一點也沒發現……」墨離,你到底還有什麼事情是瞞著她的?從她八歲開始,墨離,這也是你的責任嗎?
  
  「娘娘,這……」珠兒很想說出事實,可是不可以,南若蘭如今還不可以知道。
  
  「請娘娘相信主子,一切都是為了娘娘。」珠兒「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我如果不相信,我就不會在這裡。」南若蘭扶起珠兒,她相信珠兒是對她真心的好,這麼多年的友情,是假裝不出來的。
  
  珠兒眼眶一紅,眼裡泛起水霧,鼻子有點酸。
  
  當年,她被主子安排到南若蘭身邊,保護南若蘭,一開始是因為任務,但是後面是對南若蘭的憐惜,如今,她是對南若蘭的敬佩。
  
  她這種人,能活下來,全都是因為主子。所以當初,她曾發誓,誓死效忠主子一人,如有背叛,五雷轟頂,不得好死。
  
  所以,面對熙寒的指控,她無法反駁。因為她居然被南若蘭收服了,甘願為南若蘭效力,甚至為了南若蘭在主子面前失態。
  
  她無怨無悔,只因為有南若蘭的這份信任,她死而無憾!
  
  「娘娘,珠兒絕對護你周全!珠兒死,也不會讓你出事!」
  
  「珠兒,知道我是什麼時候開始懷疑你的嗎?」南若蘭拿起錦帕幫她擦乾眼淚。
  
  珠兒疑惑的搖頭。她什麼都做的天衣無縫,她也很疑惑南若蘭為何知道她的身份。
  
  「就是從你的身手開始,你認為,普通人會有你如此厲害的身手嗎?你說過你天生神力, 可是上次你與黑衣人過招,招式淩厲,根本不可能是不懂武功的人能使出來的。我是從那時候開始懷疑的,還有在你躲在我房間,看到墨離的時候那麼淡定,我就知道你不普通。」南若蘭耐心的解釋。
  
  珠兒對南若蘭已經不能用佩服來形容了,這個女子,是如此不同常人,細微的舉動,也逃不出她的法眼。
  
  「娘娘果然是不同凡響,珠兒佩服。」這樣的女子,才能與墨離匹配不是麼?
  
  除了她,珠兒真的想不出世上還有什麼女子可以陪主子一起傲視天下。
  / F# `: M" c6 ?6 j/ p$ e3 _7 \
  「珠兒,你的身手如何?潛入丞相府可以嗎?」
  
  「這個容易。」珠兒一臉驕傲。她的身手,是同門裡女子第一,潛入丞相府,以她的身手,真的有點大材小用。
  
  「那好。」南若蘭去到書房,許久出來,手裡多了一包東西。
  
  「娘娘,這是……」珠兒疑惑。
  
  「毒藥。」南若蘭看了看手裡的自製品,勾起唇角,露出了一抹冷笑。敢惹她的人,就要有膽子接受懲罰。
  
  「珠兒,把它放到他的水井裡,我要他生不如死!」
  
  珠兒看著南若蘭邪惡的樣子,渾身一顫。
  
  果然熙寒說的沒錯,寧得罪主子,莫得罪主母。
  
  ——
  
  墨國朝殿
  
  「皇上,您怎可讓護衛將妃嬪扔出宮牆,這是在是有辱陛下聖名!」禮部尚書柳浩然說話。昨日他的女兒竟然被扔出宮牆,還摔傷了腰,連忙寫了家書給他,他才知道居然就是那個醜女害的!
  
  「請皇上三思,蘭妃實乃妖女,迷惑君心!」另一位大臣也連忙說道。
  
  他女兒也是被摔出宮牆,傷的連床也下不了。他做父親的如何嚥得下這口氣!居然還是那個醜女挑撥!
  
  「皇上,南若蘭實乃禍害,終是會帶來不幸,請皇上明察!」
  
  「南若蘭狐魅惑主,臣懷疑她是妖孽附身!從她落水醒來後,如同變了一個人一樣,不僅毆打嬪妃,還動用私刑,迷惑太后!此女定然是妖孽附身!皇上,請將她斬殺,為墨國除害!」余慧染的父親余忠也站了出來,大義凜然的樣子。
  
  殊不知他的女兒如今還被禁足宮裡,他對南若蘭早已懷恨在心。居然敢在眾人面前拿身份壓餘慧染,讓他顏面掃地!居然還敢鼓動太后,對余慧染用刑,壓根就不把他這個丞相放在眼裡!
  
  「陛下,如今民間謠言四起,都是關於妖女蘭妃之事,請陛下安定民心,處死南若蘭!」
  
  大臣們紛紛上奏,都是彈劾南若蘭。
  
  「你們說夠了嗎?」墨離面無表情,冰冷的聲音一出,全殿寂靜。
  
  墨離慵懶的躺在龍椅之上,一手支著腦袋,一身雪白錦衣在金黃色的佈景裡異樣突出。
  
  這大概是史上第一位不穿龍袍的皇帝了,可雖如此,大臣們對於墨離,不敢有一絲不敬。
  
  修長如玉的手指端起白玉瓷杯,優雅的品茗香茶。「當初,你們將女兒送進宮時,我說過什麼?」墨離平靜的問道。
  
  大臣們頓時臉色鐵青,當初他們死皮賴臉的懇求墨離納妃,墨離曾說,她們入宮,生死自負。
  
  他們當時自認為沒帝王不愛美人,所以就算大師說墨離不能與妃嬪交合,否則不利國運的命格時,他們還是堅持把自己的女兒送進宮。
  
  沒想到,墨離竟然三年不入後宮,後宮三千佳麗形同虛設。
  
  這也就算了,居然還對醜妃南若蘭百般寵愛。
  
  「陛下,不管如何,她們都是你的妃子……」
  
  「朕說過,生死自負。」墨離面無表情,淡漠冷酷的眸光掃了一眼眾人。
  
  不怒自威,早已將眾人震懾。
  
  「陛下,老臣對於妃嬪被處罰之事無異議,可是,當年隱瀚大師曾說過,不能有床第之歡。可是蘭妃不顧大局,居然勾引陛下,將墨國至於水火之中,實在是罪不可釋,請陛下賜死南若蘭,安定墨國!」餘浩然一副痛心疾首為墨國著急的模樣,眾大臣見此,也紛紛跪地哀呼。
  
  「你們說,蘭妃勾引朕?」墨離漆黑的眸裡閃過一抹殺意,冷冷的看著下面的一堆頑固不化的老東西。  
  
  「微臣認為,此事並沒有各位大臣所說的如此嚴重。後宮之中爭風吃醋是常有的事情,各 個妃嬪挑撥是非也是常有的。加上她們惹怒陛下和蘭妃,被處罰,自然懷恨在心,大人愛女心切,所以才會誤信讒言罷了。加上此事乃是陛下家事,我們豈能干涉?」一直在一旁保持沉默的左丞相突然開口。
  
  左丞相一番話點醒了許多人,他們有些後怕,墨離是誰?當初十八歲的他回來執掌大權,一番雷厲風行的手段處理了多少人?那一年,行刑台血跡斑斑,沒有一天是乾的。當初他們隱忍退讓,才有今日。
  
  這一下,大部分的人都開始站在左丞相一邊。只有余浩然和幾位頑固不化的老臣堅持。
  
  「陛下,您若是不賜死妖妃,臣們就跪在這裡一日不起!」余浩然是在地方提拔上來的,還是左丞相一手提拔,誰知道這個人居然是和白眼狼,一朝得志,便目中無人。
  
  左丞相看著他,歎息一聲。看來他是腦袋不保了。
  
  余浩然當年不在朝中,所以不知道墨離的手段,可是也有所聽聞。他不是不怕,而是不甘,自己唯一的女兒被南若蘭折磨成這樣,他如何能甘心?
  
  「退朝。」墨離不再廢話,直接轉身離去。
  
  「陛下!」余浩然哀呼。
  
  奈何墨離只留下一抹白色的背影。左丞相走到他旁邊,給他最後一次忠告。
    
  「你若想留住性命,好自為之。」
  
  「臣是為了墨國!妖妃必死!」余浩然正氣凜然的說道。
  
  「你到底是為了什麼,你自己清楚。余妃的事情,是她自作自受!你以為皇上會放過你嗎?皇上是你可以威脅的?你是不是忘了四年前?」左丞相怒喝,這個愚蠢的傢夥,若不是他一手提拔他,他也不會有今日!只怪他當初看人不准,竟然以為此人能擔當大任!看來他錯的離譜!
  
  左丞相怒氣沖沖的甩袖離去,這種人,死了也罷!
  
  余浩然一驚,突然領悟到左丞相的意思,才發現自己多麼愚蠢!墨離,豈是他可以威脅的人?他雖然疼愛女兒,可如果那女兒和自己性命相比,自然自己性命要緊。
  
  余浩然連忙扯住一個內侍官說,「請和陛下說,臣知錯,請陛下原諒!」說完,在懷裡拿出了一遝銀票,塞到內侍官手裡。
    
  內侍官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不屑的將銀票一丟丟回他臉上。
  
  他是墨離的人,怎麼可能被人籠絡?這些個大臣也太不要臉了!
  
  余浩然大怒,一個太監居然也敢對他不敬!余浩然心存僥倖,以為自己是右丞相,墨離總不能無理由殺了他。
  
  於是……
  
  丞相府一夜之間化為灰燼,無一活口。有些江湖人士看了丞相府的殘骸,認為與墨門的手法很像。看樣子,是墨門出手。還是在余浩然上奏說要賜死妖妃南若蘭的時候出手。墨門之人只聽從門主的話,難不成南若蘭與墨門門主有何關係?
  
  世人聽聞,震驚不已。墨門不是從四年前開始一直與墨國相安無事嗎?為何突然殺害墨國大臣?
  
  據說墨國國主對此不聞不問,任由丞相一家慘死不究。
  
  百姓以為就是墨離也不得不給墨門三分顏面,為了一個臣子,與墨門衝突,太不值得。
  
  墨門勢力等同於一個強國,雖然比不上墨國,炎國和安國,可是其勢力遍佈各國,強大不可忽視!
  
  至於墨門門主,則是一個神秘人物,從來沒有人看過他的真面目!有人說他俊美如神,有人說他面目凶煞……
  
  總之關於墨門門主的傳聞千千萬,真不真實,沒有人知曉。
  
  只是在四年前,墨門經常與墨國發生衝突,有人曾經猜測是墨國皇族中人,為了爭奪皇位。可是自從墨離登位後,墨門卻與墨國相安無事了,人們也就沒有去追究。
  
  這次墨門出手,難道是故意挑釁?
  
  一時墨國上下議論紛紛。
  
  「墨門做的?」南若蘭聽完珠兒所說,有些疑惑。她似乎與墨門門主不認識,為何他們會出手相助?
  
  「是啊。」珠兒誠實的點頭,可是卻沒有把另一個事實相告。
  
  「為什麼?」南若蘭柳眉微蹙,甚是不解。  
  
  珠兒心底暗喜,這次主子出手可真快,可是沒有主子允許,她不能把墨門之事告訴南若蘭。
  
  如果南若蘭知道是主子所為,肯定很感動!
  
  「唉!」南若蘭突然歎息一聲,「浪費了我的毒藥。」
  
  那些藥還沒發生作用呢,他們死的倒是痛快,如果讓那些毒藥來伺候他們,他們怕是想死也難。
  
  虧了那些毒草了,可是珠兒犧牲色相換來的。
  
  珠兒頓時有種吐血的衝動,怎麼會有這樣的主子?她怎麼就被這樣的主子收了心?為毛?為毛?
  
  「算了,就當便宜他們了!」南若蘭頗為不滿。
  
  便宜?珠兒眼角一個抽搐。為了主子的形象,她必須保持沉默。難道南若蘭沒有聽說,那些被燒焦的屍體是一塊一塊的麼?
  
  其實,南若蘭心裡也知道幾分了。不說,只是不想說。
  
  ——
  
  映蘭閣
  
  暗夜中,一抹白影熟練的穿梭在映蘭閣內,找到了目標,直接閃入。
  
  南若蘭本來睡得很熟,可是一聞到熟悉的青竹香,她立馬就醒了過來。
  
  這人還玩偷襲嗎?
  
  「我吵醒你嗎?抱歉……」墨離有些歉意的撫摸她的腦袋,他只是想見見她罷了。最近幾日都在收拾墨淩的爛攤子,所以見到南若蘭的時間也很少。
  
  南若蘭冷冷的瞪著他,心底暗罵這人,看他這樣應該是剛剛處理完事情,這麼晚了還不好好休息,居然還來找她!
  
  「蘭兒,我想你了……」墨離軟軟的一句話,奇跡般的讓南若蘭心底的怒火一下熄滅。
  
  南若蘭雖然面無表情,可是她的心卻好暖好暖……
  
  「笨蛋!」她冷罵一句,可是身子卻往床的裡面挪了挪,空出一個位置。  
  
  墨離眸光一暖,將外衣解開,躺在南若蘭旁邊。
  
  南若蘭將被子分給他一半,雖然如今快入夏了,可是晚上還是有點涼。
  
  因為沒有易容,所以看的清楚白皙的小臉上全是紅暈。
  
  南若蘭冷冷的警告他,「不許亂動!」
  
  墨離勾起一抹笑,暗夜裡,他如同修羅般邪肆,與白日的謫仙完全不同,這樣的墨離更為魅惑。
  
  「蘭兒……」他輕聲喚道。
  
  南若蘭斂起心神,裝作沒聽到,裝睡。
  
  墨離湊近她安詳的小臉,看著她睡著的模樣,十分可愛。
  
  墨離輕輕地印上她的粉唇,只是輕輕一碰,並沒有深入。
  
  南若蘭身子明顯一僵,卻沒有醒來。直到聽到身旁男子平穩的呼吸時,南若蘭才微微睜開雙眸。
  
  暗夜中,微弱的月光透入,南若蘭看著他絕美的臉龐,微微的歎息一聲。
  
  翌日,清晨。
  
  南若蘭腦袋向著暖和的地方蹭了蹭,繼續睡著。
  
  墨離好笑的看著像一隻小貓似的女人在他懷裡亂蹭。
  
  她柔軟的身子緊貼在他修長的身體上,美妙的觸感讓墨離差點崩潰,特別這小妖精還在他身上亂蹭!
  
  南若蘭突然感覺不對,怎麼會硬硬的?一睜眼,映入眼簾的雪白,而她,整個人趴在墨離身上!
  
  南若蘭一驚,立馬蹦離他胸膛,捲著被子滾到了床角。
  
  玄幻了,她記得她睡覺很靜,怎麼會爬到墨離身上去了?
  
  墨離的單衣被南若蘭蹂躪的半敞開,露出了精實的胸膛,衣服淩亂,加上他那幽怨的表情……
  
  怎麼就像她把他強了一樣?
  
  墨離很無辜的看著南若蘭,幽怨的眼神控訴著她,「蘭兒,你要對我負責……」
  
  南若蘭小臉一紅,又羞又惱,「滾!」她就不該一時心軟讓他留下來!
  
  「蘭兒,你該看的也看了,該摸的也摸了,你可不能拋棄我……」墨離可憐兮兮的看著她,好像她要是拋棄他就是千古罪人似的。
  
  「墨離!」南若蘭整個人快暴走了,「你至於嗎?你平時對我又抱又親的,我都沒要求負責,我不過是不小心摸了你一下,你要死要活的幹什麼!」
  
  南若蘭一口氣說完這些話,自己都想把自己人道毀滅了。
  
  這絕對不是她!絕對不是!幻覺!她肯定還在做夢!
  
  墨離看著她,怔了怔。
  
  南若蘭將腦袋埋入被褥裡,簡直是丟臉死了!
  
  墨離突然笑了,「蘭兒,我可以負責的,你願意嗎?」
  
  南若蘭猛地一抬頭,拿起繡枕扔向他的臉,吼道,「不願意!」
  
  「你不願意我對你負責,那就你對我負責好了!」墨離很高興的下結論。
  
  南若蘭氣急了,這有什麼不同嗎?
  
  南若蘭努力的使自己鎮定,可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南若蘭一激動,直接撲上去,對著墨離的薄唇猛地一咬……
  
  墨離呆了,南若蘭也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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