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完整版本: 素衣渡江 -【寒女喜嫁】《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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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叛叛 發表於 2014-9-16 11:35 AM

第四十五章

      其實映橋希望少爺能跟她一樣好吃好喝,身體倍棒,可事實顯然不是這樣,他憔悴了,而她長胖了,兩相對比,襯托她的沒心沒肺。

  季文燁別過臉,不去看她,但心中滿滿全是怒氣。

  這時尼姑庵的靜一師太心急的問道,「大人,庵內的香客已經全到齊了,可有您查找的歹人。」

  季文燁抬手示意她不要多嘴,冷聲道,「這個賊人盜了很重要的文書想要出關,被我們追查躲到了這附近。我接到信報,說最近幾日看到有人在這附近鬼鬼祟祟,我懷疑此人將文書和盜來的贓物藏在你們庵內。」

  殿內眾人一聽有賊人在附近出現,皆是一驚,都面面相覷,覺得自己攪進了大麻煩裡,無不露出擔憂的神色,這其中也包括映橋。她對下面要發生的事,充滿了擔心。

  此時王五兒拉了拉映橋的衣袖,低聲對她八卦道:「哎,這位大人長的可真好看。」

  「呵呵。」映橋尷尬的乾笑兩聲,順便甩了甩胳膊,不叫王五兒拉扯她。

  「真的,不信你抬頭看一眼。」王五兒大概覺得映橋的態度冷淡,湊過來進一步嘀咕。

  這時就聽季文燁呵斥道:「你們兩個怎麼回事?在交頭接耳說什麼?定有蹊蹺,來人,帶到後面,我要親自審問。」

  映橋扶額,就知道會這樣,真要命。

  他話音一落,便有兩個跨刀的緹騎將映橋和王五兒分開,提著胳膊往後面拽去。文嫂和王五兒的老娘一見禍事落到了自家人頭上,立即撲上來攔那緹騎。文嫂是個啞巴,只啊啊啊的比劃著,便給季文燁跪了下來。

  映橋趕緊道:「我沒事,你別擔心。」

  那王五兒沒想到自己說了句閒話就要被單獨拷問了,怕的嚎啕大哭起來,不停的喊她娘救她。可惜哪裡救得了,轉眼就被緹騎拖到後院關著去了。

  映橋知道,王五兒就是個煙霧彈而已,真正的目標是她。果不其然,被帶出大殿,來到後面一處禪房,緹騎將她推進去關好,沒等將椅子坐熱,季文燁便開門走了進來。

  映橋忙站起來,很愧疚的道:「……我不是故意長胖的……要是知道你瘦了,我也不會允許自己吃胖的……」

  他看著她,覺得她既惹人愛又招人恨,心中五味雜陳,只等著她一言不發。

  她很苦惱的道:「……我沒想到還能見到您。」

  季文燁一聽,終究忍住了,一步上前,握住她的手腕,提她到跟前,冷笑道:「是啊,你一走了之,咱們一拍兩散,本該再無瓜葛了。沒想到居然在這裡相見了,你又落到我手裡了。」

  映橋並不認同他的說法:「只要你想,讓我落到你手裡,是件易如反掌的事。」

  分明是懷疑今日的搜查有鬼。

  他挑挑眉,皮笑肉不笑的道:「可惜我卻沒心思因為你玩陰謀詭計。今天我是來查案的,別以為我認識你,就會對你網開一面。我問你,方才在大殿內,你和那個野丫頭在說什麼?」

  映橋不想撒謊,直言道:「她跟我說你長得好看……」

  「你怎麼回答的?」

  「呵呵。」

  「……」季文燁嘴角抽了抽。

  「我就笑了笑,什麼都沒說。」她皺眉道:「然後就被你發現了。」

  「就這樣?」

  她重重頷首:「就這樣。」

  季文燁放開她的手腕,背著手繞著她,上下打量:「難道你們不是在商量晚上會野男人嗎?」

  這話太難聽了,映橋撅嘴反駁道:「這是從何說起,我就跟你好過,哪來其他人。況且現在我跟你也不好了。」

  本來聽她說前半句,季文燁還挺高興的,但是聽完整句話,又沉下了臉:「那你們來這庵裡做什麼?尼姑們收銀子專替淫婦尋姘婦,藏在庵裡偷情,這裡面老少尼姑,不是沒人要的老妓就是出入富戶供人淫樂的私娼,你到這淫窩裡來,難不成還是做好事?」

  「文嫂找姑子給她死去的丈夫誦經,那姑子誦的很好,反正我沒覺得她們有問題。」她小聲嘟囔道:「淫者見淫。」

  「你憑什麼說尼姑誦經誦的好?」

  「念的我都快睡著了,難道還不好嗎?」映橋道:「總之我是陪文嫂來的,我什麼都不知道。你盤問我,只是在我身上浪費時間。」還是說,你就是來找我的?

  「我已經在你身上浪費的時間,不在乎這一點了。況且,你逃得了初一,逃不了十五,等我抓了鮑六回來,將你們一網打盡。」

  映橋心裡一抖,心道他怎麼知道收文稿的鮑六公子的?

  見她有反應了,季文燁料定自己有文章可做,繼續誆騙她:「還記得去年你爹蒙冤的那個謠言案嗎?最近有了進展,發現鮑六家的書局刻過妖言,一旦坐實這點,他小命休矣。而你……最好說清你和他是什麼關係。」

  「我不認識他。」

  「那他的銀票怎麼會在你這兒?」季文燁捏著她的下巴,厲聲問道。

  映橋全無防備,當真嚇了一跳:「什麼銀票?」說完,忽然想起汪奉雲給她的五百兩銀票,她想了想道:「……哦,那個啊,是我爹寫話本賺的。其餘的,我們什麼都不知道。」

  「你爹寫了什麼天書出來,能賺五百兩?」

  越遮掩越危險,不如直接告訴他:「就是那套《大理寺少卿判百案》嘍,我爹和他朋友合寫的,賺了好多銀子,他朋友拿銀子回鄉了,我爹則拿銀子給了我。其實我春天跟你回來的時候,就賺夠贖身的銀子了。」

  季文燁愕然:「你爹寫的?」難怪她對那本書那麼好奇,原來根源在這兒。不知道真相還好,知道真相了,反而更氣惱了,將映橋按在椅子上,恨道:「你還有什麼事瞞著我?敢情你一直能贖身,卻慘兮兮的守著我,我是不是反倒該感激你長久以來的不離不棄?」見她不說話,冷笑著威脅道:「沒關係,等你入了獄,我再慢慢審你。」

  「……」她抬眸瞅了他一眼,低頭不語。

  他抬起她的下巴:「怎麼不說話?當我不敢?」

  映橋氣哼哼的憋悶道:「其實你心裡明鏡似的,說這些話只不過是嚇唬我,想叫我求你,再來次肉償。」

  被看穿了,這戲就沒法唱下去了。季文燁想了想,順著她話問道:「那你願意嗎?」

  映橋搖頭:「不願意,我還要嫁人。」

  季文燁一頓,揚起下巴,冷然道:「大不了我娶你。」他不計較她的過錯,再次說出願意娶她的話,連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因為更加期待映橋的回答。

  氣氛一下子僵住了。她迷茫的眨了眨眼睛,內心一陣悸動,但很快便覺得他這句話有問題,語氣太冷了,一點不像『求婚』。映橋猶豫了下,回答道:「……我不想嫁給你。」

  季文燁怒火中燒,面對直接的拒絕,再忍不住,將她提起來,摟住她的腰,低頭吻住她的唇。壓抑了幾十天,再碰她,不禁情烈如火,喘息道:「你不想嫁給我,你想嫁給誰?我等了你兩年,你還想離開我?」

  映橋掙扎道:「我不是你的丫鬟了,別這樣。我要喊人了——」

  她真是幼稚的可愛,季文燁含著她的耳垂,笑道:「喊吧。」

  一陣酥麻從耳垂蔓延到全身,她縮著脖子,委屈的道:「你再這樣,我要討厭你了。」

  哎?難道現在不討厭?季文燁一喜,抱著她坐到椅子上,溫和的問她:「你既然不討厭我,為什麼不想嫁給我?」

  映橋不想坐他腿上,要下地站著:「我已經贖身待嫁了,這麼親暱不好。」

  「少廢話,快說你是怎麼想的,為什麼不肯嫁我?」

  她支吾道:「首先謝謝您看得起我,有想娶我的想法。但是吧……我仔細想過了,還是別這樣做比較好。侯府那邊,我已經都得罪遍了,你娶我,無益於您和侯爺的父子關係。魯公公那邊,我不知道,但我覺得他老人家也不希望我嫁給你。還有……你做錦衣衛,有的時候一走就要幾個月,聚少離多。另外,我總覺得你是不甘心,心血來潮想娶我,等過個三五年,你就看我像死魚眼珠一樣不討喜了。」

  季文燁瞪眼,好個雲映橋,他只挑剔她家世,她倒好,一股腦挑剔了他這麼多。他怒極而笑:「你考慮的倒是不少。」

  「因為我是活生生的人,會趨利避害,所以我雖然不討厭你,但是……還是止於此吧,各自過自己的日子比較好。」

  『我喜歡你,但咱們不合適,還是分開吧』這種跨越時空的婚戀觀,季文燁完全無法接受:「你想說的就這麼多?」

  他的本意是叫她別再說了,沒想到映橋歪了歪頭,繼續補充:「我就當個好吃懶做的土財主,小富即安。簡簡單單的,不要太費腦子,如果真的嫁給你,侯府啊魯公公啊,還有你們錦衣衛的事,我多少都要操心,我做不來也做不好。」皺眉想了想,道:「反正我上不了檯面,有句話怎麼說的,狗肉上不了筵席,對,我就是狗肉,把我撤了吧。」

  季文燁聽的又好氣又好笑,在她肚子上揉了一下:「你就想著吃,難怪長胖了。」不知為什麼,對她發不起火,每次揣著一肚子氣,但見了她,心情就莫名變好了。

  「我不是故意的長肉的……」他心情變好了,是不是意味著她的拒絕得體,將他安撫了。

  他手順著她肚子向上摸到她的胸口,輕輕揉了揉:「胖點也好,咱們映橋以前太瘦了。」

  覺得她負心時,憎惡她長肉,如今心情好了,就說她長肉也是好事了。映橋很無奈的道:「我想說的都說完了。」

  季文燁在她唇上吻了下,沉吟片刻,溫笑道:「你擔心的那幾件事,我給你一一說一下。侯府那邊,你不喜歡,可以不走動。反正我被拐了十幾年,他們早不拿我當正經兒子了。我也不是長在侯府內的公子哥,必須行孝順。至於魯公公那邊,有點麻煩,但我會處理好。」

  「……」

  他繼續道:「等娶了你,我就說舊傷復發,做不了南鎮撫的事了,爭取調到經歷司去。經歷司管錦衣衛內部的往來文書,平日裡寫寫字,蓋蓋章就行了,清閒又安全。能抽出空陪你,如何?」

  映橋心虛的道:「這樣不好吧,你看,你為了我放棄事業,我又拖你後腿了。」

  「不是你想的這樣。你還記得我賦閒在家的日子嗎?那段日子我就動過這個念頭,我也不願意每日顛沛在外。」季文燁順著她的後背,低頭在她耳邊輕聲哄道:「另外,我不是心血來潮才娶你,我可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映橋臉頰緋紅:「說說看。」

  「你不願意和我親近,我便想給你個名分,叫你做個正經姨娘,但你和你爹都不願意,我就明白,叫你心甘情願,只能對你明媒正娶了。不信你回家問你爹,在他應考前,我就對他透露過想法。遠早於今天,可見我早有此意,不是信口開河蒙騙你的。」

  映橋好像明白了什麼,就是說如果她一早就願意跟他勾勾纏纏,直接獻身,可能就止步於通房丫頭了。按理說,季文燁肯為她花這麼多心思,已算難得了,但她心裡仍舊惴惴不安:「可是……我……」

  「可是什麼?」他輕聲問:「我要是真想為難你,方法多了,可那都是對付我憎恨的人的。我喜歡你,當然希望你開開心心的。哪怕我受苦,我也希望你能開心。你好好想想,哪一次不是我受罪,你逍遙?」手很自然的伸進她衣裳內,揉著她的胸。

  好像真是這樣……可還是覺得哪裡不對勁:「……不過……」不過他們各個方面仍舊差距太大,總覺得暗藏許多隱患。

  季文燁又搶先安慰她道:「映橋,你這次走了,我也算得了一教訓。唉,不該把你當做我的附庸,你也有你的顧慮和想法,你背著我藏錢,並不是什麼可惡的行為,只是想自保罷了。對嗎?」

  「對的,對的!」

  他微笑不語,心道果然雲映橋吃軟不吃硬,嚇唬她的話,她就拗著頂嘴,若是軟語安撫,她就乖乖就範了。硬的不行,來軟的,哪招好用,用哪招。季文燁繼續道:「你當初對我說肉償,我確實恨你。但現在想想,你這麼做確實有道理。咱們兩清了,才好談婚論嫁。」

  她心裡連連稱奇,原來少爺也覺得她做的對啊。正想著,忽然覺得身上一涼,低頭才發現自己棉襖被解開了,肚兜也被他掀在胸上。映橋當然不好意思了,使勁往下拽衣裳:「小心別人看見。」

  很好,只怕別人看,不怕他看。季文燁在椒乳上吻了下,抬頭看她笑道:「放心,沒人的。映橋,這一次,你不是奴婢,只是尋常人家的待嫁姑娘,我也不是你主子,僅是傾慕你的男子。你回家待嫁,我辦好一切,就向你提親,你願意嫁給我嗎?」

  映橋暈乎乎的:「這、這是求婚嗎?」

  他面上微笑。但內心十分緊張,如果這一次再遭拒絕,他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事來。自從認識雲映橋,他就在不停的退讓:「算是吧。」

  「……好……」她低聲道:「不知我擅自答應你,能不能算數。」

  季文燁欣慰的笑,呼出一口氣。摸了摸她額頭,心道,就知道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div></div>

小叛叛 發表於 2014-9-16 11:46 AM

第四十六章

      映橋有種預感,她答應季文燁的求婚是正確的,從結果來說,一定好過拒絕他。而且她對他亦有意,他肯為她改變的話,就嫁了吧。她小聲道,「我都答應你了,讓我把衣裳繫好吧。」

  他淺笑道,「怎麼說的好像我不讓你繫衣裳,你才答應我似的。」

  她搖頭,「當然不是。」

  季文燁朝她笑道,「你不想跟我親熱。」碰過她的臉,與她吻了幾下,「我可是一直想著你。」

  映橋說實話,擔心的往門外看了眼:「想是想,只是不想在這裡。」

  他憋住笑,刮了她的鼻樑:「居然說想,不知羞!」

  她一撅嘴,整理衣裳:「誰不知羞誰知道,反正不是我。」季文燁沒親熱夠,允許她繫棉襖,主要是怕她涼著,待她理好了衣服,就隔著衣裳,在外面摸她。他手從她腋下摟過,放在她胸上揉。

  映橋歪頭睃他:「你審問我的時間夠長了,該放我走了。」

  季文燁才跟她親近一會,哪能放她走,扳過她的臉,又和她纏吻了一陣,才道:「不急,我還想留下過夜呢。」

  映橋以為他說的是真的,駭道:「不行,你真留下,我也不和你住。」

  他笑道:「逗你的,我再抱你一會,就走。」下顎墊在她肩膀上,和她臉貼臉。他叮囑道:「你只管回家傻吃孽睡吧,等過了初五,你過了十五歲生日,我就派人去提親。」說到此處,他猶豫了下,改口道:「或者再等一等,待二月份你爹會試考完了,我再派人上門,免得他急著籌備你的婚事分心,耽誤科考。」

  映橋點頭道:「嗯,都聽你的。」

  「不過再待三個月,你不會著急吧?」季文燁吻住她的脖子笑問。

  著急的人明明是你吧。映橋嘟囔:「我才不著急。」既然談婚論嫁了,面臨的種種問題就要浮出水面了:「我、我還得準備嫁妝呢,三個月根本不夠。」

  季文燁還真考慮過妻子娘家的問題,他歎道:「不用準備嫁妝了,你別讓你爹陪嫁就行了。」

  「……」映橋皺眉,哼了兩哼:「那怎麼行,好歹繡個蓋頭。」我爹才不願意見你,想陪嫁都沒門。

  他托著她的手掌端看,撫摸她纖細的手指:「做針線太苦,又累眼睛。等敲定婚期了,我叫人替你做嫁衣。」

  「那、那我這段日子就不做了,只督促我爹讀書了。」

  季文燁聽了,高興的將她摟了摟:「對,這才是要緊事,你督促你爹認真讀書,他考中了進士,便是你最大的嫁妝。當然了,中不了也沒關係,雲舉人還是雲進士的女兒,我都一樣娶。」

  「還是中了好,能考中進士這輩子就熬出頭了。」

  「其實如果沒考中也不要緊,回到你們縣裡,我幫襯著你爹,發點小財,做個豢養百千奴僕的員外也挺逍遙的。」

  「不管怎麼說,以後的日子總會越來越好的。」這時映橋忽然想起一件事來,不禁埋怨自己才想起這麼一件重要的事來。她側目瞧他:「你、你會納妾嗎?」雖然他現在的承諾沒什麼用,他以後納妾,她拿他也沒轍,但問問總沒壞處。

  他反問:「你會紅杏出牆嗎?」

  「當然不會了。」

  「所以我也不會。」季文燁義正言辭的道:「我要是有這色心,還至於忍著等你長大嗎?這段日子早收用別人了。」

  映橋又迷茫了,的確,要說他好色吧,沒見他找其他女人,說他是正人君子吧,對她幹的事,離正人君子十萬八千里遠。她咬著嘴唇道:「反正你不納妾就好。」她不想變成表面裝賢惠背地裡掉眼淚的怨婦,或者打死小妾埋後院的夜叉正妻。

  季文燁問道:「你還有什麼擔心的?一起問吧。」

  她想了想,似乎沒什麼可擔心的了,笑著搖頭:「沒了。」

  他會心一笑,摟著她親暱,說了許多體己話之後叫她起來,自己也起身理了理衣裳。他們在一起的時間夠久了,再待在一起,會引人懷疑。季文燁戀戀不捨的又抱了抱她,才叫人將她領回了大殿。

  季文燁此行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只不過為了掩蓋真實目的,做足了戲,在映橋之後又接連盤問了好幾個人,折騰到午後才帶人下了山。

  王五兒雖然沒被用刑,只被人簡單盤問了幾句,但還是受了驚嚇,一直抽抽噎噎的掉眼淚,等錦衣衛撤了,她和她母親也待不下去了,提前下了山。文嫂意志堅定,錦衣衛的出現沒打亂她的計劃,還是要給丈夫唸經超度。

  因映橋也受了盤問,怕她受驚嚇,王五兒和母親下山的時候,文嫂想叫映橋也跟著下去回家。但是映橋堅稱自己沒事,仍舊願意留在庵裡。文嫂見她情緒平靜,便叫她繼續留下了。

  第二天映橋發現香客走了一半,估計是因為昨日錦衣衛突襲受了驚嚇。估計庵裡蒙受了不少損失。

  —

  映橋吃了幾天素齋,的確瘦了些。從尼姑庵回來,雲成源一見女兒,就皺眉道:「你怎麼瘦了?」

  文嫂不敢隱瞞,向雲成源比劃庵裡發生的事,映橋見文嫂比劃的辛苦,便直接告訴父親:「前幾天,季大人帶人上山抓逃犯,以為我這有線索,盤問了我幾句。」

  雲成源驚詫道:「他沒把你怎麼樣吧?」他可不信季文燁抓逃犯,偶然碰到女兒這套說辭。他就是奔著自己的寶貝閨女去的,肯定是這樣!

  映橋道:「沒怎麼樣,但他跟我說了些話,一會飯桌上細說。」

  於是雲成源趕緊讓文嫂去做飯,立即開飯。映橋吃了許多天素,猛見到肉菜,眼睛放亮,夾了一塊紅燒肉笑道:「還是做俗人好啊。」

  雲成源不動筷,瞅著女兒大快朵頤:「季大人和你說什麼了?現在能告訴爹了吧。」

  映橋含著筷子尖:「他說……他說他想娶我……」眼見父親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她的語氣亦愈發輕柔:「我……我……」

  雲成源皺眉,一副要哭出來的表情:「你怎麼回答的?」

  「我說……好。」她支吾道,怎麼辦?似乎嚇到父親了。

  「嗚……」雲成源眼睛一酸,單手扶額,就勢抹了把眼睛,哭道:「我怎麼生了你這樣一個呆貨,才出火坑,又往裡面跳!有解元郎等著娶你,你怎麼能自毀前程。」嘟嘟囔囔的埋怨了幾句女兒,忽然想到了什麼,擦了眼淚,抬頭語重心長的道:「也不能怪你,他逼迫你,你不敢不答應,沒關係,沒關係。是爹不好,爹剛才不該怪你。」

  「他沒逼我,我願意的。」

  這話一出口,雲成源就恨不得跳起來,他厲聲呵斥道:「你小小年紀懂什麼?只顧眼前利益,不顧長遠死活!錦衣衛和東廠,但凡掌握實權的官員,有哪幾個是善終的!他過幾年死了,你守寡都要受人欺負!」呵斥完了,又覺得女兒太傻,都是自己教導無妨,悔恨無比:「你娘死的早,怪我沒教好你,不懂分辨利害。」

  「他說成婚後就調去經歷司……只管文書往來……」

  「你當錦衣衛是菜市場啊,想進就進,想出就出!不願意幹了,拔腿就走?!」雲成源恨不得滿身是嘴,把女兒勸醒:「男人最會說漂亮話,你怎麼能信呢?!反、反正我不同意,你擅自答應,我不怪你了,就當沒發生過。」

  映橋嘟嘴,不甘示弱:「我想知道,您若是怪我,會怎麼懲罰我?」

  雲成源瞅著女兒,呆了一下,便傷心欲絕的道:「你怎麼能說這話?明知道我不會罰你,你這是向我叫板嗎?你被季文燁灌了迷魂湯,被他騙去做了兩年丫鬟還不夠,還要伺候他一輩子!不管了,總之,我不同意。」

  這會跟父親爭吵沒有意義,先安撫他的情緒,過個好年,然後叫他安心準備會試,是最要緊的。到時候,季文燁要娶,她想嫁,父親攔也攔不住。她便道:「您別哭了,我再好好想想。或許過了年,他又反悔了。不是父母之命,本來就不作數的。」

  雲成源賭氣的瞅了瞅女兒:「哼,幸好你還把我當你爹看,知道你擅自做主不算數,上次你擅自賣身,這次你的婚姻大事,唯有我能安排。」

  讓雲成源安排的話,讀書人才是婚配正統人選。曾經的老鄰居,江西解元汪奉雲為最佳。

  映橋微笑道:「知道了,您吃菜罷,等年後應完春試再說,我隨口一答應,您真中了進士,就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了。」

  「不行,越想越生氣,他幹這叫什麼事?!背著人家姑娘的父母,唆使與他私定終身。我、我惱了,我要……」他恨恨的拍桌。

  「您要去找他理論嗎?」映橋咬著筷子尖,一臉『心痛』的看父親:「還是您想去告他?」

  正戳中雲成源的軟肋,還真不能把季文燁怎麼著,他臉一酸,鬱悶的托腮低頭生悶氣。映橋便又是給爹捶背,又是給爹夾菜的,勸了好一會,雲成源還是不肯吃。

  映橋斜睃父親,將自己手裡的筷子也一扔;「你不吃,我也不吃了。」

  父女僵持片刻,雲成源妥協,把筷子擺到映橋面前,無奈的道:「吃吧,吃吧,別為季文燁煩惱了。」

  她並沒有煩惱,煩惱的是她爹,等吃過了飯,映橋步伐輕快的上樓去了,雲成源留在樓下的書房,糾結的坐立不安,滿屋亂轉。季文燁的所作所為實在太過分了,欺負映橋年紀小不懂事,連哄帶騙的誘拐良家女子。

  他不待見季文燁,但凡是個讀書人,誰能待見閹黨和錦衣衛?!尤其還有個比季文燁好千百倍的汪奉雲。

  和雲成源不同,映橋上樓後,仰面躺在床上,雙手放在小腹上,想起和季文燁有過的肌膚之親,臉上不禁一紅,趕緊不好意思的抬手揉了揉臉。過了一會,她擔心父親,下樓偷偷看了眼,見父親已經在桌前讀書了,便放了心,又躡手躡腳的上樓去了。

  之後的日子,映橋和文嫂準備年貨,文嫂料理食材,她則掃屋剪窗花擺弄盆景,轉眼就到了除夕。映橋心中隱隱有個期盼,就是季文燁能突然出現,和他們一起守歲。但轉念一想,他得陪侯爺或者去魯公公,應該不能過來陪她。

  雖如此,心中仍有一份期待。可惜直到除夕夜過了,季文燁也沒有出現,映橋莫名的失落。雲成源心情卻很好,終於又和女兒團聚過年了,叫張勝放了許多鞭炮,以表達自己歡快的心情。

  守了歲,各自回房睡覺。映橋在心裡嘀咕,他是不是辦事不順利,侯爺或者魯公公不同意他的打算啊?她替他擔心。

  年初一早上,睡夢中的映橋聽到樓下有人說話,她心道,莫不是季文燁來了?趕緊爬起穿了衣裳,洗了把臉,下樓見人。

  走到樓梯拐角處,她能夠清晰的聽到來人說話聲了。不過可惜的是,並非是季文燁。她便失落的放慢腳步,扶著樓梯打算回屋去。

  「文嫂,你去喊映橋下來!」

  「不必了,我坐一會就走了。況且有些話,她在場的話,說起來不方便。」那人道。

  映橋所佔的位置,看不清那人的臉,但聽聲音很是耳熟,卻一時想不起是誰。她見過的男人有限,認識她的人除了父親和季文燁,就是汪奉雲了。難道是他?她坐在樓梯上,扒著欄杆聽他們說話。

  「奉雲兄,聽到江西解元是你,我一點不意外。如果不是你,才是怪事。」雲成源道:「今年的春試,我看狀元也是你的囊中之物。」

  映橋一怔,果然是汪奉雲,不知為何,她暗暗覺得事情不妙。

  「一省的鄉試考了個好名次而已。到了春試,要和全國的舉人比試,那就難了。」汪奉雲謙虛的道:「我爹怕我考不好,早早督促我來京,為春試做準備。」

  雲成源欲言又止:「你這次回鄉……族裡的事都辦妥了?若是不方便,當我沒問。」

  「都辦妥了。祖父重新認我們了。我中瞭解元後,他老人家本已彌留,聽到這個消息,竟然又能正常吃喝了,我也希望這次春試能考個好名次,叫他人家開心。」

  雲成源道:「你一定沒問題!」

  這時汪奉雲語氣輕鬆起來,帶著笑意:「還有一樁事,我想和你商量。我祖父聽聞我在京城的時候訂了親,便叫我考完春試,盡快帶新孫媳婦回去見他。不知……你和雲姑娘是何想法?」

  映橋一驚,趕緊豎起耳朵聽父親如何拒絕。

  沒想到就聽她爹高興的道:「太好了,就知道你沒忘記這門婚事!不會辜負映橋!既然是老人家的意願,那自然是越快越好。殿試結束後,就拜堂成親吧,你高中又娶了映橋,可謂雙喜臨門。哈哈!」

  哈哈什麼啊哈哈。映橋對父親的態度不滿,她站起來,皺眉瞪向他們說話的方向。

  「祖父大人說,在我寒微的時候,肯和我訂親的女子,定能和我同甘共苦,白首不離。再者,我們汪家的人不能因為富貴了就背信棄義,既定過親,就不能反悔。」汪奉雲道:「春試後的婚娶,雖然我長輩不在京城,但我祖父已經拜託工部的厲大人做證婚人,所以縱然在京城拜堂,禮儀不會欠缺,莊重依然。」

  映橋慌了,她還成香餑餑了,轉眼又多一個未婚夫。...<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小叛叛 發表於 2014-9-16 11:52 AM

第四十七章

      事情麻煩了,這樣下去,她雲映橋不是變成腳踏兩條船的人了麼。她暗暗著急,但又不能直接衝進屋說她不想嫁給汪奉雲,畢竟那樣太不禮貌。

  這時就聽汪奉雲道,「我還要去厲大人府上拜年,時辰不早,先告辭了。我今日前來,只是想聽聽你的意思,既然你還認這門親事,我心裡便踏實了。其他事宜,我改日差人上門細談,您看如何。」

  雲成源高興的笑道,「我隨時等候汪家的消息!這可是一樁大喜事,越早辦了越好。」

  映橋見父親送了汪奉雲走出裡屋,她趕緊轉身上了幾個台階,在樓梯拐角處偷偷注視他們。父親和汪奉雲有說有笑的出了門,一看便知相處愉快。等他們出了門,映橋下了樓梯,見屋裡桌上擺著禮盒,想是汪奉雲帶來的。

  很快,雲成源面帶微笑的進了屋,見女兒繃著臉,他莫名其妙的問道:「大年初一,你怎麼連個笑模樣都沒有?誰招惹你了?」

  「我知道汪奉雲來了,你們說的話我都聽見了。」映橋皺眉不情願的道:「我都答應季文燁了,哪能再答應一門親事。等下次見面,你回絕汪公子吧。」

  雲成源趕緊擺手示意女兒小點聲,彷彿她在說大逆不道的話:「你答應季文燁?那能算數嗎?你私定終身,小心說出去被人笑話!」

  「不管笑不笑話,我都答應他了,哪有反悔的道理。」映橋埋怨她爹:「而且我都跟你說過了,你也知道這件事,怎麼還答應汪公子?季文燁要生氣的。」

  「你聽聽,你自己聽聽。怕他生氣?這難道不是毛病嗎?你以後就跟一個整日怕招惹他生氣的人過活?你不怕短壽嗎?哦,你怕短壽,我還怕我女兒受苦呢,不行,我不同意。」

  映橋愈發覺得父親自從中了舉,自信多了,這等狡辯的話,他以前是斷斷不會說的:「這能一樣嗎?背信棄義,自然怕被發現啊。至於他生不生氣的,我從沒怕過。」一般季文燁跟她置氣的時候,她都當他來大姨媽,高高掛起,不搭理他。做丫鬟的時候尚且不怕他,以後更不怕他。

  雲成源不好意思說他害怕季文燁,便道:「你小孩子家的,懂什麼?你聽我的沒錯,我在許多事上糊塗,但這件事我比任何人都清醒。」

  「我已經跟季文燁約定好了,不能反悔。」她又道:「再說了,我又不瞭解汪公子,他那麼神秘,他也不瞭解我,萬一娶回家,發現我是個呆貨,嫌棄我怎麼辦?至於季文燁還知道我是個好吃懶做的呆貨呢。」

  呆貨是那天雲成源罵她的話,此時一句一個呆貨的自稱,分明是說給他聽的。雲成源憋的滿臉通紅:「你、你……你嫁給季文燁朝不保夕的,你根本不理解我的一片苦心。你去打聽打聽貴溪的汪家,多少人家挖空心思都高攀不起,你倒好,送上門的富貴不要。人家汪公子哪點配不上你?」

  「……」老爹是徹底胳膊肘往外拐了,居然責怪她不識時務。映橋氣哼哼的撅嘴道:「是我配不上人家。」

  雲成源覺得剛才的話說的太狠了,語氣軟下來,愁眉苦臉的勸道:「你好好想想,你是雲成源身處貧寒時訂下的妻子,他一輩子都要尊你敬你,哪怕他有天大的富貴,也棄不掉你。季文燁有什麼呀,你真心他那幾句空頭承諾啊?等過幾年翻臉不認人,你不是毀了嗎?」

  「……哦,那我該怎麼辦?全當做不認識季文燁,滿心高興的準備嫁給汪奉雲,做解元夫人,不、狀元夫人嗎?!你想過沒有,這麼做了,對得起誰啊?或許汪公子也根本不想娶我,只是抹不開面子,你直說答應了季文燁,興許汪公子還鬆了一口氣呢。」

  雲成源之前一直聽女兒的,這次說什麼也要阻攔她辦蠢事:「別說廢話了,婚姻大事,輪不到你做主。先叫汪奉雲娶你過門,季文燁未必鬥得過汪家。」

  「為什麼非要鬥啊?假如汪公子真娶了我,季文燁找他麻煩,給他惹了大禍,他怪我還來不及呢,怎麼會好對我好?」映橋覺得任何利弊分析都是蒼白的,這個時候應該灑『一招斃敵』的猛料才是:「我雖然是完璧,但該跟季文燁做的都做了!再嫁汪公子,我心裡過意不去!」

  雲成源恍惚了一下,接著眼前一黑,扶著桌子坐了下去,意識混亂,胳膊將桌上的茶壺掃到了地上。良久後,抹眼淚哽咽道:「……怎麼會這樣?嗚……我就知道會這樣……季文燁不是人……」咒罵了幾句,不見映橋說話,從指縫一瞅,發現女兒已經不見了。

  雲成源便幾步上了樓梯,去敲她的房門:「映橋,我的話還沒說完,你出來說話。」

  「沒什麼說的了。我不能因為害怕季文燁背信棄義就先背叛他。」映橋揚聲道。更重要的是,她嗅到了腳踏兩條船的危險,弄不好就是船毀人亡。

  雲成源道:「爹、爹還有汪公子寫的婚書,你們先有婚約的。」

  「我就沒承認過!」她道:「你承認,你去嫁好了。」

  雲成源惱了:「這話你也敢說!我真把你慣的不像話了!你要不認我這個爹,我便也當沒有過你這個女兒。」

  映橋聽了,氣哼哼的瞅了眼門口,腦袋鑽進被子裡,捂著耳朵不吭氣。

  雲成源良久聽不到女兒說話,以為她當真生氣不認自己了,猶豫著要不要說軟話哄女兒,但又糾結將她徹底慣壞了,思忖半晌,才心一橫道:「我不管你了!」故意大聲跺腳下了樓。

  映橋也不理父親,兩人都不讓步還是第一次,直到了正月十五這日,僵持仍在繼續。因張勝回家和妻兒團聚去了,院子裡的積雪,只能由文嫂和雲成源一起打掃。他四體不勤的讀書人,掃了一會就杵著掃帚休息。

  此時聽人敲門,雲成源便扔了掃帚去開門,見門外是個眼生的小廝,他皺眉道:「你找誰?」

  「是雲老爺府上嗎?」得到雲成源肯定的回答,那小廝拱手作揖道:「我是季大人差來請雲老爺和雲小姐做客的。大人說今個是雲小姐生日,特備了酒菜,邀二位去府上做壽。」說完,側了身,叫雲成源看他身後的車馬和丫鬟僕婦。

  雲成源皺眉道:「我家姑娘病了,哪都去不了,謝季大人美意。」說完,不多廢話,將門關了。

  那小廝沒料吃了閉門羹,拍著門問道:「敢問雲姑娘是何病症,奴才也好回大人的話。」

  「你別管什麼病了,只說生日該和家人過,沒得去和旁人湊熱鬧的道理。」雲成源隔著門板道。

  那小廝聽了,歎了口氣,搖搖頭走了。

  在樓內的映橋聽到聲響,開門探頭出來瞧了眼,見父親和文嫂在掃雪,並沒跟誰說話。以為剛才是鄰居家的動靜,便關門回樓上去了。

  她不高興。本來她十五歲生日是個大日子,要好好熱鬧的操辦操辦,結果因為婚事鬧的不愉快,看著一桌子菜,兩人都悶頭吃飯,彼此不說話。

  終於雲成源想到了什麼,刻意的諷刺道:「你生辰,怎麼沒見季文燁露個臉?好歹派人送個賀禮來吧。你汪叔還派人送了一對金累絲蝴蝶鳳凰步搖,金鑲玉嵌寶壽字簪,呃……讓我想想,匣子裡還有掩鬢和挖耳簪這類小件。」見女兒埋著頭,他不禁得意的出了口氣,她會認清季文燁,回心轉意的。

  「……完了,我越來越覺得自己配不上汪公子了。」映橋伏桌痛苦的道。

  雲成源欣慰的笑了笑,對女兒道:「我女兒聰慧,怎麼會配不上他呢,你不要自怨自艾,他肯送生日賀禮就說明你在他心中有份量……」忽然發現女兒額頭枕著胳膊伏桌,但其實在下面偷偷嚼雞腿,氣的雲成源眼直咬牙:「算了,要是汪公子發現你這麼蠢,也會退婚的。」

  映橋便直起身子,嚼著雞腿不動聲色的看父親:「我也這麼覺得。」裝傻歸裝傻,但心裡也不禁埋怨起季文燁了,除夕沒動靜就算了,明知道她過生日也不露個臉。

  她已經十五歲了啊。

  用過飯後,映橋又等了一會,見季文燁還沒來,更加失落了。雲成源見女兒悶悶不樂,心疼得很:「罷了,爹先依你,明天跟汪公子講清楚,看他知曉你鍾情他人了,還願不願意娶你。今天你過生日,這些事先放一邊,外面鬧花燈,爹陪你出去散散心。」

  映橋本不想出去的,但轉念一想,若是季文燁等一會來了,活該他撲空,叫他也等一等。於是同意父親的建議,穿衣出去看花燈了。

  有幾個地方的街心放煙火,雲成源打聽好了帶女兒去看,因為街上全是人,比肩接踵,不管是誰,都得步行,根本走不了車馬。雲成源和女兒一邊賞燈一邊往煙火處走。路上買了個燈籠提著,嘴也沒閒著,買了個糖葫蘆吃。

  映橋看什麼都新鮮,拽著他,指著遠處道:「爹,你看,那邊的燈輪好高啊,上面至少掛了上百個花燈,咱們過去看看吧。」

  「慢著……」雲成源四下看了看,說出一個棘手的問題:「這是哪裡?好像迷路了。」

  原來兩人一直跟著人群隨大流的走,閒庭信步,此時不知走到哪個街上來了。映橋沒心思吃了:「那趕緊找一個人問問吧。」結果雲成源問了幾個人,不是同樣迷路的,就是告訴他們東拐西拐,聽了更糊塗的。

  「這可怎麼辦啊,自打住到這邊,平日去哪裡都是張勝駕車……」雲成源皺眉不展的道:「這一片我根本不熟。」

  「……」映橋還是挺樂觀的:「還是沒問對人,再問問看吧。……嗯……我看看誰像本地人……」

  這時就聽她爹喜歡的道:「有了,有了,我好像看到汪公子的書僮了,哎?哪裡去了?嗯……好了,好了,看到了,就是他。」說罷,領著映橋往汪奉雲的方向擠去。

  汪奉雲見到雲氏父女,露出笑容。

  雲成源看了看映橋,又看了看汪奉雲,此地無銀三百兩的道:「哈哈,真巧啊,真巧,這就叫有緣千里來相會。」

  汪奉雲挑挑眉,心道不是說好的麼,怎麼又成碰巧遇到的了,難道雲映橋不想見他,是被她爹騙出來的?

  映橋一眼就識破了父親的『詭計』,原來她爹也會耍這種小伎倆。她悶聲道:「是啊,好巧。」

  汪奉雲尷尬的笑了笑:「別站在這裡,礙著別人走路了,咱們有話邊走邊說吧。」

  映橋睃了她爹一眼道:「得彼此看著點走,要不然我爹走散了,就剩我和汪公子了。」

  雲成源正好有這個打算,不想已經被女兒看穿了。但縱然如此,也要厚著臉皮實行,走了一段路,他哎呀一聲:「我鞋子被踩掉了,你們去前面等我吧——」說完,彎腰拾鞋,湮沒在人群中了。

  映橋無語,這實在太明顯了,有氣無力的道:「我爹……他啊……唉……」

  汪奉雲也頗無奈的跟著笑:「他想走,咱們也看不住。繼續往前走吧,一會我送你回去。」

  映橋轉念一想,這未必是壞事,趁此機會將話跟他說清楚也好。況且汪公子一表人才,只是礙於婚書約定才不得不娶自己,若是自己拒絕了這門親事,恰好成全了他。於是她便點頭道:「好。」兩人繼續向前走去。

  不想這一切皆被暗處的魯久年看在眼裡,勾起嘴唇冷笑了幾聲,叫手下繼續盯著雲映橋他們。他則穿小路去找季文燁。

  他府前有小廝在放煙花,丫鬟和奴才圍著看熱鬧,但是卻不見季文燁本人。魯久年進了院子,見院內燈火璀璨,丫鬟繞著欣賞,還是不見這府上的主人。直到進了正屋,見季文燁一個人守著一大桌子的菜餚,在喝悶酒。

  季文燁見了魯久年,撇嘴歎道道:「你不守著你乾娘,怎麼到我這裡來了?」魯公公在宮裡,季文燁在魯公公府上沒有養他的乾娘,平日魯公公不在,不好登門。但魯久年不一樣,他這時候該和他乾娘一起過。

  魯久年搖頭歎道:「好哥哥,我還要問你,怎麼就你一個人?」

  季文燁道:「我請過你嫂子,但她想和她爹一起過生辰。不過你來的正好,陪我喝一杯。」既然他們父女想單獨過生日,不叫他這個外人,他就不打擾了,畢竟以後要一起生活,和雲成源的關係不能鬧的太僵。

  魯久年按住酒壺,不叫他再喝了,開始告狀:「哥,你還真信得過雲姑娘,她說什麼你都信啊。上次尼姑庵沒抓到姦夫,就把你糊弄了。你現在去看看,此時的她在哪裡?她正跟汪解元賞花燈呢!只拋下你在這裡。」

  「……」季文燁愣了下:「汪解元?」

  「江西貴溪的汪奉雲啊,不是叫我盯著這位解元爺麼?我便派人跟著,結果你猜怎樣?他不禁跟京官來往密切,與雲成源也常走動。前幾天我從他隨從那探來,原來是因為他和雲成源的女兒有婚約。」

  「婚約?」季文燁撂下酒杯,緊鎖眉頭:「你是不是弄錯了?」

  「我就怕弄錯,誤會了嫂子,我在你這討不到好果子吃。又跟了幾天,今天全被我看見了,兩人親密無間,正在紫石街賞燈呢。」魯久年道:「我親眼所見,錯不了。」

  季文燁氣的發抖:「我……竟一點不知道……」

  魯久年歎道:「只能說您太相信她了,話說他們真有一套,隱瞞的這樣好,您竟半點不知情。」

  季文燁心煩意亂,突然拍案而起,就手從衣架上拿了外袍,邊走邊穿。魯久年跟著他急問道:「去抓奸嗎?就在紫石街,我派人盯著了。」

  「不去那裡。去她家。」

  「守株待兔?哥哥高見,街上人多,確實不方便。」

  季文燁心情煩躁的道:「當場撞見又能如何,找個藉口,說是他爹的朋友就搪塞過去了。若他們真有姦情,總有證據。」至少現在他還是不願意相信映橋背叛她了,尤其不能聽信外人一面之詞,就懷疑她。

  出門後,叫了兩個貼身緹騎,加上魯久年一齊向雲家去了。到了門前,見上著鎖,他朝緹騎使了個眼色,那緹騎便拔刀將鎖斬斷,他踢開門,走了進去。進了小樓內,果然空無一人。

  很好,很好,他一人苦悶獨酌,她卻出去招蜂引蝶。

  季文燁一進屋就見桌上有兩對錦盒,掀開一看,都是女子所用的首飾。魯久年道:「今天上午汪奉雲派人來過,定是他送的。」

  「……」季文燁將盒子掃到地上,心中還僥倖的想,或許是雲成源送給女兒的,雖然這可能微乎其微。他四下看了看,冷聲道:「給我搜,只要覺得蹊蹺的,都給我擺到這裡來!」

  「是!」

  雲映橋的閨房自然是他來搜。他一直給她許多自由,做丫鬟的時候,她寫寫畫畫,背地裡鼓搗什麼,他從來不管。她說願意嫁他,他就相信她。結果呢,事實證明,上次她藏了幾百兩銀票,這一次,她更甚,竟連婚約都有了。

  他從箱底翻出來一疊文稿,粗略一掃,是個西遊取經的故事,看筆跡就是她的。

  他一怔,寫話本的不是他爹麼,怎麼是她的筆跡。

  這時就聽魯久年在下面喊他:「哥——你快下來——我發現不得了的東西了。」

  季文燁下了樓,見魯久年正在咧嘴瞧一張紙,他上前一把奪過來,低頭仔細看。這一看不要緊,直氣的手腳冰冷。原來是汪奉雲和雲映橋的婚書,白紙黑字,寫寫的清清楚楚,而且那最後那日子,竟是去年年初。

  原來人家早有婚約,諷刺的是,若是按日子算,他才是姦夫。...<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小叛叛 發表於 2014-9-16 12:01 PM

第四十八章

      映橋心裡揣著事,沒有心思看街旁的花燈。流洶湧,不時有人撞她一下,她愈加愁眉苦臉。

  汪奉雲見她似乎有為難的地方,便道,「你要是累了,我送你回去,我帶你穿小路,一會就到家了。」

  映橋看了眼身後,沒見到老爹,「我爹不會真走丟了吧。」

  他盡量緩和氣氛,打趣道,「許久沒見到了他了。不過也說不准他在暗處偷偷看咱們。」

  「……他每次耍陰謀都變成陽謀……但不管陰謀陽謀,總叫人不舒服。」映橋悶悶的道,「他把我領來,又故意走開,我都揭穿他了,他還非要這麼做。」

  汪奉雲挑挑眉,換了話題:「我在來京的路上,聽到你贖身了,真的很高興。我本來還想如果你還在季文燁那裡,我就領著你爹登門將你要出來。結果沒想到你都辦好了,事情比預料的順利。」

  這時前方有一簇簇煙花綻放,眾人歡呼,映橋便將要說出口的話嚥回肚中,待了週遭重新安靜了,才道:「季文燁肯放我走,是因為他……叫我回家待嫁。」

  汪奉雲聽了,無所謂的笑道:「但是現在我來了,他可以退到一旁了。你現在不是他的丫鬟,而是我的未婚妻,你安全了。」

  聽他的意思,似乎是將季文燁當成強佔民女的惡霸了,映橋愧疚的道:「如果我說我是心甘情願嫁給他的,不能再履行和你的婚約,你會打我嗎?」

  此刻,前面又燃起一簇煙花,照亮大半個夜空,將汪奉雲的話湮沒在洶湧的人群歡呼中。他搖搖頭,牽著映橋的手,擠出人群,找了街邊小巷,領著映橋走了進去。

  周圍靜了下來,窄窄的巷子裡,只有零星幾個仰頭看花的路人。他放開她的手,很認真的問:「可是你爹不是這樣說的。」

  映橋小聲道:「我年前就跟說了我的意願,可他一意孤行,欺瞞了你,但是我爹也是為了我好,希望你能理解他,不要怪他。」

  「你的意願是從了季文燁?」汪奉雲不能理解映橋:「你找我寫話本想贖身的時候,可不是這樣說的……」怔了怔,尷尬的歎道:「是啊,人都會變的,尤其你們可以日久生情。」心中酸酸的,但也僅是酸了一下而已,就像他親口說的那樣,他和她的羈絆還是太少了。

  「……總之……很對不起……」映橋道:「銀子我會還給你的。」

  汪奉雲擺手笑道:「不用了,就當你成親,老鄰居送你的份子錢吧。」

  她見他態度這般友好,鬆了一口氣:「你原諒我了?不會怪我們嗎?」當然了,她不是希望被人她拒絕的人,就要為她痛苦,但汪奉雲的表現真的太淡定了些。

  「呃……怎麼說呢?」汪奉雲笑了笑:「我這個人,用爛俗的說法就是有點爛好人。比如看到你爹一個人住沒飯吃,我力所能及就想幫他一把,叫他到我這邊吃飯。看到你為贖身發愁,假如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我就願意幫你。而現在……你倘若真的願意嫁給季文燁,我樂於成全你們。」

  「可你要怎麼跟家裡人交代?」她說完,發現自己發傻了,人家汪公子現在是解元,以後是狀元之才,還愁找不到媳婦麼?她拒絕了這門婚事,多少書香門第的小姐要感謝她呢。

  「就說我來晚一步,約好的媳婦嫁人了。」汪奉雲苦笑道:「她有心上人,不中意我,我也沒辦法。祖父大人會理解的。」他閒步在她前面走著,抬頭遙望夜空:「其實這麼年淪落在外,我許多事都看的很開了,厲大人也說我老持穩重,其實是沒什麼真正能夠掛心的。」

  「……那、那咱們就這麼分開了?」她還想確認下。

  他微笑道:「不過以後你家裡遇到什麼困難,我能幫上忙的,都可以來找我。殿試後,我混個差不多的名次,之後大概會娶個官家小姐,留在朝中做官熬日子。」

  「怎麼說是熬日子,汪公子定會前程似錦,官運亨通。」

  汪奉雲輕笑道:「做官也是混口飯吃,但願之後的路會好走些。」

  映橋徹底釋然了,尷尬的道:「我還以為你會生我的氣……」

  「我怎麼會怪你,畢竟你從沒對我承諾過什麼,沒有承諾,便沒有背叛,何談怒火。」汪奉雲長長出了一口氣,輕描淡寫的道。

  她也跟著吐出一口氣,笑道:「我把事情想的太複雜了,這幾天吃不下睡不著的,我覺得自己人都瘦了。」

  汪奉雲笑:「都是你不瞭解我。你若瞭解我,就知道我是個溫和的人,鮮少向人發火,很好說話的。」說到此處,笑容帶了一絲苦澀:「所以說,我放手是對的,畢竟咱們彼此不瞭解。」

  映橋沒出聲,心中贊同他的話。兩人很默契的往她家的方向走,路上汪奉雲和她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話。她一直好奇他和父親究竟是為了什麼被趕出家門的,但想了想,覺得不妥,便沒發問。

  因抄胡同的小路,很快就到了映橋住的胡同。她往院內瞧了眼,見門開著,一樓亮著燈,想是文嫂回來了,便道:「汪公子留步,我進去了。」

  「我明天正式登門把話說清楚,你快進去吧,我也回去了。」

  映橋朝他鞠個躬,便轉身跑進了院內。

  汪奉雲看著她的背影,搖頭歎氣:「想開些,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又回頭瞅了眼映橋,向胡同口走去了。

  因天黑,她沒注意到被砍斷的門鎖,又渾身發冷,著急進屋,隨手插好院門,就往屋裡跑去。拉開門,捂著耳朵道:「好冷,凍的我都快沒……」一抬頭就見屋內一片狼藉,匣子翻在地上,滿地紙張,活像被賊洗劫了。

  「快沒什麼了?」

  更要命的是季文燁正坐在椅子上冷冷的看她。

  映橋懵了:「你弄的?為什麼啊?」說著,俯身開始收拾,埋怨他道:「你怎麼能闖進來隨便亂翻?」話音剛落,一疊紙摔在她臉上,映橋本能的向後躲閃。

  「怕我翻到這些東西?」他站起來冷笑道:「寫的不錯,我剛才拜讀了一下,估計能賣不少銀子,夠你再贖一次身的了。」

  映橋揉著鼻子,氣惱的道:「幹嘛呀,發這麼大的火就為了這個?我爹想故事出來,叫我執筆有什麼問題?」

  「還撒謊?!」季文燁咬牙切齒的道:「難道偷男人也是你爹告訴你的?」幾步上前,一手揪住她的衣襟,一手把婚書展給她看:「我以前真是小瞧你了,以為你沒人要,誰知道早有解元郎和你訂了親!」

  映橋早忘了這個東西,原來老爹一直好好收著,還叫季文燁給翻了出來。她想了想,乾脆說實話:「確實有過婚約,但……」

  不等她說完,季文燁便惱道:「既然你許配了別人,為什麼又要答應我?你缺男人嗎?」

  她也不甘示弱,頂嘴道:「缺啊,怎麼不缺,我就缺能跟我好好說話,不吼我的男人!」

  他氣的渾身發抖,捏著她的下巴,惡狠狠的道:「你想沒想過,沒有我的話,哪有你今日?!當初沒有我救你們,你爹早死了,你也早顛沛流離,被人拐到妓院做娼妓了!我究竟哪點對不起你?你這般忘恩負義!」

  一席話說的映橋愧疚起來:「我剛才已經跟汪奉雲說清楚了,其實是誤會,我真的不知道……」

  他再度打斷她,指著掉在地上的匣子道:「收他的禮物你不知道?還是說我下午請你赴宴,你不知道?水性楊花,兩邊都霸著不放手,好一個左右逢源的賤人!」

  映橋挨了罵,氣的想哭:「這是我爹一廂情願替我訂的婚事,我剛才已經回絕汪奉雲了,你愛信不信!不信的話,你也退婚好了,誰離開誰活不了。」

  不聽還好,一聽愈加恨她薄情,冷笑道:「上次要離我也是眼睛都不眨一下。你真是摸準了我的脾氣,欲擒故縱這招耍的真好!上次你離開我,我低三下四的求你回來,這一次呢?是不是要我跪下來求你這小蕩婦回心轉意?」

  她委屈的抹淚:「誰要你下跪了,你恨我,咱們就一刀兩斷,就當沒有過婚約,我從哪裡來滾回哪裡去,只當從沒見過你。」

  「退婚?」他將手裡的婚書扯了個細碎,揚手灑在空中:「你想得美!咱們現在就洞房!」說罷,抱起她就往樓上走。

  映橋知他是來真的,嚇的捶打他:「你放開我——」季文燁見她掙扎的厲害,換了個姿勢,一手這著她的嘴巴,一手摟著她的腰,不費什麼力氣就將她拖上了樓,把人扔到床上,合身撲上她:「今夜之後你我就是真正的夫妻。」

  映橋根本沒這心思,推著他:「我不想……我不想這樣……」

  季文燁解了她的汗巾子下來,捆住她的雙手吊在護床柱上,叫她雙手不再亂舞添亂。他才騎在她腿上,開始脫自己的衣裳:「你不是愛肉償嗎?今天就連本帶利的統統還給我。」

  院子裡掛著紅彤彤的燈籠,照的二樓屋內通亮,她雙手被捆著,連眼淚也抹不了,淚眼模糊的嗚嗚哭著。季文燁火還沒消,捏著她的下巴凶道:「哭什麼,一會有你疼的,你再哭不遲。」注意到她口中唸唸有詞,他附耳去聽。

  就聽她口齒含糊的哭道:「……幹嘛非要這樣……文燁……我又不是不給你……」

  他怔怔的看她,須臾俯身深吻她,嘗到她口內淡淡的苦澀味道,他道:「映橋,我等了你兩年,不想再等了。」把她的上衣扯開,露出賽雪的胸脯,他揉上去,質問道:「汪奉雲碰過你嗎?」

  她扭身:「誰會像你這麼無恥,快放開我!」

  季文燁覺得他的錯誤在於線放的太長了,早就該把她吃乾抹淨。他一路撫摸到她腿間,歪著頭問她:「這裡呢?瞧我糊塗了不是,進去就知道了。」說完,撩開她的裙子,拽掉她的小褲,露出兩條白嫩嫩的腿。

  她身下一涼,知大勢已去,本能的夾緊腿。

  季文燁伸手在她腿根處來回愛撫,待了一會,小心翼翼的探手在花心摸了下,發現她仍舊乾澀,方纔的愛撫沒起什麼作用。他失望的蹙了蹙眉,俯身親她的小嘴:「你上次不是濕的挺快的麼,今天是怎麼了?跟我作對?」

  她痛苦的求道:「你放開我,咱們好好做……」

  季文燁不死心,試著扶著慾望向她柔軟處頂,可惜一點也塞不進去,太乾澀弄得他也疼了。他伸舌在她耳朵裡捲了下,含著她的耳垂輕咬了下:「我手髒,不好碰你……」

  她瞪他:「要不是你手欠亂翻,能髒嗎?」一說出口,她就後悔了,本是想說出來氣他的,結果倒像是惋惜他手髒了,不好弄她似的。

  果然季文燁抱著她,臉埋在她脖頸裡似乎輕笑了兩聲:「聽語氣,你好像比我還急。」映橋掙扎道:「誰急了!」

  他心道,男女在性慾差不多,有人給他吹簫感覺很好,若是顛倒過來,應該也沒差。便找了枕頭墊在她臀下,分開她的腿埋首進去試著舔了一下。映橋哪成想他會這樣,只覺得腿間陣陣酥麻,連小腹的肉都止不住的攣縮。

  「快、快停下——」她臉上滾燙,瞬間彷彿血液都沸騰了。

  「舒服嗎?」又舔弄了幾下。

  她不理他,直咬著唇擺頭道:「你要做什麼就做什麼,別這樣折磨我。」

  季文燁感到她那處沁出花液了,便起身伏在她上面,在她脖頸處吻著:「也是為了你好,怕疼到你……」扶著慾望在她濕滑的柔軟邊緣摩了摩,向內攻去。分明有足夠的潤滑了,還是進不去,勉強送進去一點,又給擠出來了。

  映橋痛苦的閉著眼睛,一副任由他宰割的樣子。季文燁在她耳邊笑道:「別害羞,過了今晚,你就是我的人了。」

  她照準他下頜就咬了下:「你霸王硬上弓,我害哪門子羞?」

  季文燁吃痛,心頭氣惱,腰下用力,一點點擠開的她甬道,終於送了進去。映橋疼的抽了口冷氣,不住的嚥著眼淚,知道疼,可沒想到這麼疼,下腹陣陣緊縮,叫他舒服的輕吟出聲,忍不住抽送起來。

  「映橋,我愛你,你不能嫁給別人……」

  她只覺得疼,對比下身的痛,手腕上的束縛疼痛倒是其次的了,她用力掙脫了手腕,空出一隻手來抹淚。也不知是哭被誤會了,還是破身太痛,總之她現在就想掉眼淚。

  這時就聽他低啞著道:「……映橋,你真好,太舒服了,我還想進去一點……」

  映橋哽咽著搖頭,手在身下摸了摸,藉著光亮看見是血,掩著臉嗚嗚的啜泣。季文燁握住她的手指,放在唇前輕吻,安慰她道的:「我已經很輕了,一會就好了。」

  但顯然他的『一會』和她理解的『一會』不大一樣,她覺得忍了好久,才感到身體內流進了一股滾燙。他伏在她耳邊輕喘著,不住的吻她,又輕輕給她抹了眼淚:「以後就不疼了。」

  映橋咬著唇,推開他,坐了起來,見被褥上有幾大滴鮮紅的血跡,牙關一鬆,抖著聲音道:「都怪你,我現在可難受了……」季文燁道:「你身邊怎麼連個使喚丫頭都沒有?這樣吧,你等著,我去給你端水擦一擦。」

  她推他:「不用了,你快走,一會我爹回來撞見你了。」見他不動,映橋急了。季文燁卻摟她入懷,道:「我為什麼要走?難不成你真把我當姦夫看?」

  「當然不是……可、可還沒成親,這樣是不對的。」她心裡太亂了,不知該怎麼說了。

  他摟著她,撫摸著她的肩膀,閉眼笑道:「今夜我就陪著我娘子,哪兒都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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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叛叛 發表於 2014-9-16 12:10 PM

第四十九章

      映橋不許他睡下,一邊抹淚一邊道:「你該滿意了,快走吧,我爹回來,你們要吵架的,我不希望看到那種情景。」

  他摟著她,手從她腋下穿過揉著她的軟綿綿的酥胸:「怎麼,你還打算裝作若無其事,叫你爹知道才好,等他回來瞧見,看他還敢不敢把你嫁給別人了。」拽過被子給她蓋在身上,免得她受涼。

  「你怎麼聽不懂話?我不是和你解釋了麼,汪奉雲根本不喜歡我,我一說退婚,他就答應了。」映橋最關心的是他什麼時候能離開,推著他道:「我不和你睡,你也不能睡在這裡,快走快走。」

  他嘖了一聲,嚇唬她道:「不乖了是不是?還想再來一次?」

  映橋抬眸瞪他,氣哼哼的咬了他一口,但也真怕他再來,暫時不催促他離開了。季文燁握著她的小手,不住的撫摸,表現的很親暱,可是口吻卻是嚴厲的:「你爹當真忘恩負義,沒有我,他能考中舉人,能奪回家產?就憑我幫他這幾個忙,將女兒許配我報恩,也是天經地義的,他倒好,背著我將你給別人!」

  「……他是為了我好……」

  他來氣了:「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我比不上汪奉雲?」

  「你做這行當這麼危險,我爹擔心我以後守寡!」她這會恨他,明明白白指出他可能會死於非命。

  「哼,汪奉雲就好?他祖父當年得罪了不少人,他進京為官,想報復他的人也不少。」季文燁親了她臉頰一下:「你爹什麼都不懂,妄自跟我作對。」

  映橋氣哼哼的道:「他跟不跟你做對,現在也沒用了,我已經是你的人了,你滿意了吧?」

  「誰說我滿意了?我不滿意的地方多了。」他一手摟著她的腰,一手捏了她的鼻尖:「你是怎麼認識汪奉雲的?我以前小瞧了你,想不到你有這手段,解元郎你都認識。」

  「你不是很厲害嗎?你自己去查吧。」映橋腿間又疼又酸,加之心理,說不出的難受。這一切自然都要怪他頭上。

  「現在不是就查到你頭上了嗎?犯婦季雲氏從速交代你和汪奉雲有何勾當?」他半說笑的道。今夜到底是他不對,她才失了身,他盡量讓著她,耐心安撫她。

  映橋挑起眉梢,一本正經的嚴肅說道:「我這次和你解釋清楚,你以後再懷疑我,我寧可鉸了頭髮做姑子,也不搭理你了。」

  「做不做姑子也不是你說了算的。」見她皺眉,季文燁忙道:「好吧,你說。」

  「他是我們的老鄰居,那時候他和一般人沒什麼兩樣,身份和我挺般配的,我爹希望我找個好人嫁了,我們又不認識別人,就找到他了。」映橋道:「我也是後來才曉得他原來這麼厲害,但這都是後話了……」

  沒等她說完,季文燁便道:「說一千道一萬,也改不了你背著我跟別人勾搭的事實。」

  她一揚下巴,哼道:「你也看到日期了,那時候我不想當小妾,想找個正常人嫁了有什麼錯?!你不是還要娶梅小姐呢麼,做過的決定不許更改的話,你去找她啊,跑我這兒做什麼?!」

  說的他啞口無言,捏著她的臉蛋道:「你現在是我的人了,小心伶牙俐齒不討喜,我不要你了。」果然佔有她之後,他覺得安心多了,畢竟映橋已經不可能再嫁他人了。

  映橋聽罷,五臟六腑都要氣炸了,使勁推了他一下,拽過他的衣裳甩到他身上:「你不要我還對我做這種事?!滾吧,滾吧,我不想討你喜歡了!」

  他理解她的暴躁,畢竟是第一次。他鎮定的拿開衣裳,強抱住她,認了錯:「好了,好了,我錯了還不行麼,我千盼萬盼的等你嫁給我,哪能不要你。」

  她撅嘴聲音發悶的道:「……你誤會我的事也要一併道歉。」

  季文燁想了想,摸著她的肩膀,非常不誠懇的道:「我是不太對,你心裡清楚這件事錯的是你和你爹。」

  「……」她翻眼瞪他,也不言語,只抹了抹眼角的淚水。

  他瞧她這般我見猶憐的樣子,只覺得他是欺負她的天字號第一惡人,無奈的歎了一聲,摟她入懷,這一次態度誠懇多了:「好吧,你爹有錯,但是你沒有,我錯怪你了。」

  「……」她還是不吭氣。

  季文燁佯裝發愁的道:「唉,道歉容易,可惜我不能把貞潔還給你了,我愧對於你。」

  她沒深想,隨口回道:「反正早晚是你的,別假惺惺說這種話。」

  他笑的眼睛沒縫,捧起她的臉,不分眼睛鼻子的吻了幾下:「真乖。」

  映橋沒回應他的愛意,眼含怨氣的推他:「都說清楚了,這一次你可以走罷。」

  季文燁道:「你爹回來看滿地狼藉,你連床也下不了,還以為你被哪個歹人糟蹋了,我得留下說清楚。」說完展開她的眉心:「我把話擱在這裡,今夜我不會走的,你別再嘮叨了。」

  她挑他的毛病,翻他一眼:「哪有你這樣的人,才壞我的身子,就嫌我嘮叨了。」

  他趕緊笑著摟緊她:「沒嫌棄,咱們映橋最好了,做什麼都對。」埋頭在她脖頸處:「你使小性子也沒關係,我都可以忍。」

  「使小性子也是跟你學的。」她哼道:「我不管了,等我爹回來,揪你見官。」

  他輕笑:「是啊,我要怕死了。」擁著她,與她同被而眠,幸福的進入了夢鄉。映橋則偷偷的又掉了幾滴眼淚,心裡祈禱著父親千萬別回來,可她太累了,被季文燁暖暖的抱著,似乎身下不那麼疼,不久也睡了過去。

  天亮醒轉過來,不見季文燁這廝,但下體的疼痛告訴她,昨天的一切絕不是做夢。一切歷歷在目。

  那麼他人去哪裡了呢?

  她的屋子不大,一目瞭然,藏不得人。她喚了聲:「文燁。」沒人應聲。她便清了清嗓子大聲道:「季文燁——」

  這時才聽他在樓下沒好氣的應道:「我在。」

  天已經大亮了,映橋一聽他在樓下就嚇的臉色一變。肯定是她爹回來額,兩人碰見了,這會正在樓下爭吵。映橋忙急急穿了衣裳,扶著樓梯慢步下了樓。

  她腿間疼的厲害,走路都困難,撐到樓梯拐角處只見季文燁而不見父親。她有些迷茫的問:「我爹呢?還有你在做什麼?」堂屋被亂翻出來的東西都歸位了,除了一個打碎的花瓶,不能復位,其他的都整理好了。

  難不成他起了個大早做了個大掃除?

  季文燁見她來了,貼心的過來扶住她:「你怎麼下地了?不疼麼,快回去躺著吧。」

  映橋道:「又不是生孩子有什麼不能下地的?」不過心中倒感覺到了一絲溫暖,心道你還算是個人,懂得心疼我。

  季文燁碰了一鼻子灰,但也不生氣,他溫笑道:「一早起來脾氣就這麼差,是怪我沒陪著怒醒來嗎?我倒也想了,但這屋裡亂七八糟的,得收拾一下,要不然你爹回來,他又該哭了。」

  映橋嘟著小嘴道:「出乎意料,你還會做家務。」

  話音剛落就見裡屋裡兩個小校尉端著水盆出來,稟告道:「大人,都擦乾淨了。」

  季文燁很隨意的道:「你們先下去燒水,叫你們再進來。」

  那兩人便下去了。

  敢情是叫人來做的,他就動動嘴而已。映橋蹙眉道:「我都是你的了,你還留在這裡做什麼?我爹一會要回來了。」

  季文燁摟過她,很自然的親了個嘴:「我也納悶,你爹怎麼還不回來。我派人去問問,咱們先吃東西吧。」

  打開桌上的食盒第一層,先見了四種小點心,一見就知道是做好打外面送來的。下一層是豆皮包子,映橋不愛吃包子,主動去開再下一層,見是米粥和熱湯。她失望的道:「還以為有肉吃。」

  季文燁笑道:「沒聽過早餐吃大魚大肉的。」

  她道:「沒胃口,不吃了,我要去找我爹。」

  故意找茬,為的就是不吃他預備的早飯。季文燁道:「等吃過飯,我幫你找。」拉過她,叫她坐在他腿上,吹涼了湯,遞到她嘴邊:「好歹喝一口湯吧。」

  映橋別開臉,吊眼睃他:「還是老一套,每次欺負完我,就對我好。」

  季文燁挑挑眉:「我什麼時候對你不好了?哦,對了,昨晚上,我害得咱們小映橋落紅了。」手在她腿間摸了一下,輕生道:「滋味妙不可言,等你兩年確實值得。」

  映橋不吭氣,奪過湯匙,悶頭喝湯。季文燁開過來,貼著她的臉笑道:「我也想喝。」分明是要映橋餵他的意思。

  她抿了抿嘴,瞥了他一眼:「我記恨你呢,才不餵你這廝。」

  她撅著粉嘟嘟的小嘴,心懷怨恨的模樣卻看的季文燁心底一片柔軟,簡直不知怎麼疼她好。映橋坐他腿上,此時便感覺他下面硬邦邦的頂著她。

  映橋憋屈的回眸瞪他。季文燁學著她一貫的語氣,無辜的道:「我又不是故意的。」說完,笑瞇瞇對她又摟又抱,膩在一起。

  吃了飯,季文燁裝模作樣的吩咐底下的人去找雲成源。映橋心急如焚的等消息,她爹失蹤了,此事非同小可,她爹是個俊美青年,又冒冒失失的,千萬別出意外。

  季文燁自然是好聲安慰,叫她別擔心,沒有錦衣衛找不到的人。等消息的時候,映橋聽說水燒好了,便要攆季文燁出去,關起門來洗身子。

  季文燁吩咐燒熱水,就是讓她用的,但他的打算是兩人一起鴛鴦浴,奈何雲家澡盆不夠兩人坐浴,只好悻悻作罷。

  映橋洗好出來,季文燁拉過她,問道:「還出血嗎?」

  她搖頭:「所以洞房花燭夜也不會流血了。」怪他太魯莽,失去了洞房花燭夜的喜悅。

  季文燁道:「是有缺憾,但跟失去你相比,不值一提。」

  這時魯久年打外面進來,見兩人似乎沒有罅隙,心頭浮上一絲陰霾,但面上若無其事的道:「找到雲老爺了,昨夜他宿在一同鄉家裡,喝的爛醉,這會人還沒醒。」

  季文燁道:「我陪你把他接回來。」作勢要走。

  映橋忙攔住他:「不用了,你別跟我在一起出現。我和魯大人去接就行了。你很忙吧,那就請去忙吧。」終於能和他分開了。

  季文燁無奈的道:「你就是不想讓我見你爹。」

  她不否認。季文燁思慮一會,開明的道:「那好,你和小久子去接人吧。我不跟著你,我這就回府去。我明天就派媒人登門說親。」

  映橋嘟囔:「吃了定心丸,待嫁這幾天可以讓我消停嗎?」

  季文燁話中有話:「我讓大家都消停。」

  事不宜遲,映橋和魯久年蹬車去了,季文燁則原地按兵不動。

  不一會,雲成源和他想的一樣,捂著腦袋走了進來。

  雲成源昨夜為了撮合女兒,故意掉鞋落後。沒想到弄巧成拙,竟真的被人群擠來擠去,迷了路。不想又撞見陰魂不散的丫鬟巧月,和她糾纏了許久,才擺脫她。他跟著最後一波返家的人往回走,結果剛進胡同就吃了一悶棍。

  醒來時天已經亮了,他趴在街角的粥鋪裡,說是早些時候有兩個男人攙他來的。

  這就蹊蹺了,好像只為了把他弄暈而已。

  他捂著腦袋,一進屋看到季文燁,瞬間覺得比起此人,頭痛不值一提。

  「你怎麼在這兒,映、映橋呢?」

  「我在這裡就是為了等你。」季文燁等來了雲成源,直接開門見山的道:「你跟汪奉雲的勾當,我都知曉了,所以在她出嫁之前,還是離開你這個多事的父親比較好。我操辦婚事,最快也要一個月,這期間映橋由我照顧了,她現在正跟我的屬下去往一處安全的宅子,我會好吃好喝的伺候她,直到待嫁。」...<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小叛叛 發表於 2014-9-16 12:18 PM

第五十章

      映橋渾身不自在,馬車稍有顛簸,小腹便隱隱墜疼,腿間更是痛的厲害。她有些後悔了,或許讓季文燁派人代替她接父親回裡更合適。但轉念一想到,父親和他碰面的話,一定會生出一鈔災難了。於是便挑挑眉,覺得現在的不舒服是值得的。

  不久後,車子停下,馬伕搬了下馬石來,映橋因沒帶丫鬟,下車的時候連個攙扶的人都沒有,步子不穩,下體又痛了下。她鎖緊眉頭,後悔昨晚上沒咬他掉一口肉,叫他也疼了。映橋抬頭看眼前這宅子,門面普通,一扇尋常的黑漆大門,昨天是元宵節,這戶人家卻連個燈籠都沒掛。但是從院牆看這半條胡同都是這家的院子,想來是個頗為殷實的人家,怎麼門面卻這般寒酸。

  這時魯久年騎馬到了她跟前,下馬後,用馬鞭指著這處宅子道:「就是這裡了,我帶你進去。」拍開門,逕直引著映橋向院內走。

  映橋覺得不通報徑直向內走,不像是來接人的,倒像是來搶人的,她一向低調,便對魯久年道:「魯大人……還是通報一下,比較妥當。」

  魯久年見她毫不知情,惶恐不安中有種呆呆的逗趣感,不覺嚇唬她道:「不用了,我已經吩咐人把這處包圍了,這家人都押到後院了,咱們直接帶雲舉人走就行了。」

  這很像季文燁的處事風格,映橋毫不懷疑,立即痛苦的扶額道:「這、這太過分了吧,這戶人家又沒做錯什麼。就因為是我爹的朋友,飽受驚嚇。」

  他勾了勾嘴角:「驚嚇的地方還在後面。」

  「啊?難不成還做了別的壞事?」映橋歎氣,渾身無力的道。

  魯久年閉口不言,輕車熟路的把她帶到一處偏廳:「先在這裡等著吧,我去去就來。」說完關門要走,映橋趕緊轉身喚他:「魯大人留步——」

  他整個人都頓了一下,停下關門的動作,靜靜聽她說話。

  「我在這裡乾等……不好吧。」她環視屋內,擔心的道:「畢竟是生人家裡。」魯久年撇撇嘴,作為深知事情來龍去脈的人,心裡笑她的幼稚,他再度關門:「等著吧,過一會你就知道了。」

  映橋靜等了片刻,豎起耳朵聽外面的動靜,許久也沒聽到有人聲,愈發覺得四周安靜的不正常,再坐不住了,開門探頭向外望。

  這時打穿廊裡走來兩個十二三歲的小丫鬟,端著茶往這邊走。映橋便向她們問道:「敢問二位姑娘……雲舉人在府上何處?」

  那兩個丫鬟面面相覷:「回您的話,奴婢們從沒聽過雲舉人這個人。」

  映橋一怔:「魯大人呢?」

  「魯大人已經回去了,吩咐奴婢們好生伺候您,還說一會主人便到了,叫奴婢們準備飯食。」其中一個丫鬟奉上熱茶,畢恭畢敬的問映橋:「您想吃什麼,儘管吩咐,奴婢傳達下去,叫人準備。」

  映橋理解不了眼前發生的事:「慢著,你家主人要到了……敢問你家主人貴姓?」

  那丫鬟被問愣了,心道她怎麼會問出這樣的問題,笑道:「此乃季大人府上。」

  映橋手指在空中晃了晃,終於指定一個方向:「南鎮撫司那位?」

  兩個丫鬟點頭應道:「正是我家主人。」

  不用說,她被季文燁騙了,或者更直接的說,她中圈套了。映橋一著急,滕地站起來,結果起的太急了,眼前一黑,咚的一聲又坐回了椅子上,唬的那兩個丫鬟忙上前詢問。

  這時就聽腳步聲,接著門被推開,低頭扶額的映橋便聽丫鬟們喚道:「爺——」,她偷偷的從指縫間瞄了一眼,果然是季文燁,八成是騎馬急行來的,臉被風吹的泛紅。

  映橋臉一酸,乾脆趴在桌上,臉埋在胳膊間,不睬他。

  季文燁早料她會這樣,揮手叫丫鬟們下去後,他將馬鞭扔到桌上:「就知道你會生氣,不過沒關係,我哄你。」

  她鬱悶的道:「誰要你哄?你把我騙到這裡做什麼?」她並不知季文燁的打算,但對他欺瞞她到此的行為,表示不滿。

  他俯身掰開她的胳膊,提著叫她坐起來:「你捂著臉怎麼聽?好好坐著,我講給你聽。」

  映橋道:「我耳朵露在外面就行了,你管我捂不捂臉作甚?!」不過她沒掙扎,坐了起來撅嘴瞪他:「我爹到底在哪裡?」

  他笑道:「他沒事,你別著急打斷我的話,我慢慢跟你說。」說著,叫映橋站起來,他則坐下,然後拍拍腿:「坐下來,咱們細說。」連扯帶拽的把她摟過來,抱在懷裡親暱。

  「我爹在哪裡?」

  季文燁抱住她後,不急不緩的道:「他已經回家了。」

  她又問:「我為什麼在這裡?你為什麼要騙我?不講清楚……我真生你的氣了。」

  「你這話說的很討巧,既像威脅又像撒嬌。」他讚道:「敢情我昨夜對你做的事,你沒生氣啊。」

  「一碼歸一碼,這件事以後再跟你算賬,先告訴我爹在哪裡?你為什麼把我騙到這裡來!」氣哼哼的道:「最後一次機會,你別不珍惜。」

  明明知道她的確在生氣,但不知為何,此時見她滿面怒氣的樣子,就是覺得嬌蠻可愛,他忍不住笑道:「娘子饒命,我珍惜你給的坦白機會,且聽我慢慢道來。」

  「……」

  季文燁揉開緊鎖的眉心,語氣溫柔的道:「你爹這會已經回家了,我還見了他一面。我跟他說,要將你留在我身邊,直到我準備好一切,將你抬進門為止。免得他又不知道從哪裡拉來莫名其妙的男人配你。」

  「啊?」她一下子就看穿了事情的本質:「你這不是囚禁我嗎?」

  季文燁想了想,認可她的說法:「嗯,你就當被惡霸擄劫了吧。」

  「既然被惡霸搶佔,那要不要我以死明志?」她怨氣滿滿的問。

  他貼著她的光滑的臉蛋,笑道:「你就留下做壓寨夫人吧。」映橋拽著他的衣袖道:「我爹就認識汪奉雲,我已經回絕他了,哪裡還有其他人?!你這麼把我帶走了,叫什麼事兒啊?」

  「叫防患於未然。」季文燁半點不鬆口:「現在這般被動,歸根究底是我以前太不防備了,你說贖身就贖身,你說回家待嫁就待嫁。結果呢?我險些成了姦夫。這一次,我說什麼也不放你走,不到拜堂,你休想離開。」

  「……」她知他說一不二,拿定的主意,旁人動搖不了。映橋掙扎著要從他腿上下來:「哼,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從沒問過我的意思。」

  季文燁緊緊摟住她的腰,不許她離開,仍舊溫和的問:「唯獨你離開這一件事,我不答應你。至於其他的,隨你提,我都答應,你說吧。」

  「……」反倒將她問住了。她在尼姑庵提的那幾樁事,他都答應了,除了那些外,她目前還真沒要求他的。映橋不想說這個了,再次問道:「可是我不回去,我爹要傷心了,他傷心難過,我以後還有好日子過嗎?」

  「不過短短一兩個月,他一個大男人,還能死了嗎?你當初賣身做丫鬟,他不都挺住了麼?我破例叫你們通一次信,彼此報一下平安。」季文燁淡淡的哼道:「你又不是他傳宗接代的兒子,至於這樣父女情深嗎?」

  「那你將心比心想一想,咱們以後有了女兒,被人強霸走了,你不著急嗎?」映橋悶哼哼的道。

  季文燁眉開眼笑的摟過她的臉,重重的親了下:「原來你替我生兒育女都想到了。」

  「你不是要娶我嗎?」映橋迷茫的問:「想這個,不是很自然的麼。」

  「對,對。」季文燁高興的竟不知說什麼好,只吻住她的唇,許久才放開。映橋還是不放心她爹:「我不是你的丫鬟了,你這麼把我帶走了,實在是不好。」

  「只要你爹不到處哭訴我的『罪行』,便沒人知道你在我這裡。」季文燁親暱的說道:「這處地方,沒什麼知道。這裡便是你我的溫柔鄉,安樂窩,快快樂樂的住上一段日子,然後等萬事備齊,我就抬你過門,到時候任誰也阻撓不了咱們做夫妻。」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映橋沒有反對的理由了:「那、那我現在就給我爹寫信報平安。」

  季文燁點頭允了,領她去院子裡的書房,順帶遊覽下這方住處。這裡是季文燁在外置的一套宅子,心煩時才來住一住,所以僕從丫鬟甚少,前後院不足十人。所以兩人一路遊覽過去,竟沒碰到一個人,映橋看著這一處鎖著的小院,那一處關門的院門,心裡惶惶的道:「你平時都不來住嗎?」

  「我這兩年都陪著你,哪有功夫過來。」他說完,抬手彈了下頭頂的樹枝,枝椏上的雪紛紛而下,灌了映橋滿脖子的雪粒。

  映橋縮了下脖子,抬眸見他憋著笑在看自己,便氣的彎腰捧雪揚他。季文燁一邊抬袖遮擋一邊笑著後退,兩人打打鬧鬧的到了正房。

  雖然今早吩咐人收拾過了,但因為不常來住,屋子裡少那麼一股『人氣』,加之映橋不熟悉這裡,顯得很侷促:「你不在的時候,我要一個人待在這裡嗎?」

  這是嬌妻希望他陪伴的意思嗎?季文燁一邊給她外衣,一邊道:「放心,我會一直陪著你。」

  「你不去忙錦衣衛那邊的事務?」

  季文燁笑道:「我就說舊傷犯了,大夫說最好先歇一個月。另外去年才查了一起大案,這會我們內部消停著呢,一時半會沒什麼事。」把她被雪弄濕的衣裳都脫了,他也去了外袍,抱著她上了床,拽過被子披到兩人身上:「娘子放心,為夫都是你的。」

  映橋正好身上發冷,便很自然的抱住他取暖,片刻後,她問道:「不叫人進來烘衣裳嗎?若是不幹,我穿什麼?」

  他刮了下她鼻尖,微笑道:「咱們好好親熱親熱,一時半會你穿不上衣裳。」

  映橋馬上臉一酸:「不行,我疼。」

  他笑:「騙你呢,我就是說說,哪能不顧你的感受。」但手上已經探進她肚兜內摩挲她的胸口:「咱們穿新衣裳,你這身舊的不好看,咱們不要了。我一會再吩咐人取幾件找首飾來,叫你好好裝扮裝扮自己。咱們映橋都及笄了,也該像個大人的樣子了。」

  「……」她嘟著嘴巴,朝他哼道:「這麼大方?以前我看個病,你都要記賬呢!」

  「這你就不懂了,我摳門也好大方也罷,都是為了霸住你。早先你窮困潦倒,債務多了,你跑不了,自然對我死心塌地,若是想勾引我爬床,那就更好了。」他吻著她的耳垂,輕聲慢語的吐露自己的心思:「現在你有錢了,連解元都勾搭來了,我不對你好點,可就留不住你了。」

  哼,還真是從實際出發,實事求是的看問題啊你。映橋嘟囔:「這還想還差不多。」

  他輕輕捻著她的乳尖,裝作很關心的問道:「哎,你怎麼這裡也涼冰冰的?是不是棉衣不夠厚?你爹虐待你嗎?」映橋立即反駁:「根本不是棉衣的事兒。」季文燁便問道:「那是什麼問題?哎,你怎麼連大腿都不太熱?嗯……就腿窩裡還好些。」

  她總算醒悟了,哪裡是關心她,分明又是調戲她,她併攏了雙腿:「休想。」

  季文燁挑挑眉,反正來日方長,不急不急。他吻著她的耳根,輕聲道:「我有多少體己,你都大致有數的,那些箱子的鑰匙,成婚後都放在你手裡,你是造首飾也好,拿銀子回家建屋買田也罷,都由你。只是別再寫那些話本了,累眼睛又耗神。」

  她覺得季文燁應該是真的愛她,否則她身上也沒有什麼可貪圖的,大可不必對她這麼好。映橋挑眼看他,心想總不好他一直主動,自己這邊也應該回應才是。便主動微微挺直身子,摟住他的脖子,拿臉蹭他脖頸,親暱的道:「好的,文燁。」

  「……」

  蹭完了不見季某人有反應,映橋心道,完了,莫不是自己不擅長撒嬌,撒起嬌來的樣子很噁心?!哎呀,真後悔沒先拿鏡子練一練。

  此時,她覺得腿間又有硬硬的東西頂住她了,就聽他啞聲喃道:「咱們映橋太招人疼了……我不想忍了……」接著就勢一壓,將她撲倒在身下。...<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小叛叛 發表於 2014-9-16 12:25 PM

第五十一章

      映橋怕疼,想推開他,口中含糊的說道:「不要,別這樣……」語氣軟綿綿的,連她自己都聽著像撒嬌,於是一皺眉威脅道:「這次要了我,往後可都沒有了。」

  季文燁沒當回事,褪去她的小褲,分開她的兩條腿,露出那處來讓他躋身進去。離上一次佔有她還不到一天,她那裡柔嫩紅腫,稍一摩挲,她就疼的蹙了蹙眉。為了阻止他進一步索取,映橋故意嘶嘶倒著氣。

  「真疼?」他在猶豫到底要不要像昨夜一樣霸王硬上弓。

  她鄭重的點頭,咬著指尖可憐兮兮的瞧他:「……不過,如果你願意,我忍忍也可以。」

  他一下就看穿了她的心思,淡笑道:「明知道我不會要你了,才來賣乖,剛才喊疼的又是誰?」合上她的腿,無奈的道:「好吧,你養養再說,但記住了,可別勾引我。」

  映橋穿上小褲,繫好中衣,嘟囔道:「我就想回應你一下,誰知道你猛地發情了……」

  他挑挑眉,側耳過來:「你最後說什麼,我最近耳朵不好,似乎聽錯了。」

  她笑道:「好話不說二遍,我可不重複給你聽。」

  他摸著她髮頂,像疼晚輩一樣:「都是我將你嬌慣成這樣的,好吧,我自作自受。」

  「不光是你,還有爹的功勞。」映橋方才和他情動,雖沒進一步的動作,但摟摟抱抱已是渾身燥熱,她鑽出被子,跪在一旁朝他笑道:「我不和你鬧了,我要給我爹寫信了。」

  他長長歎道:「好——給你爹寫信——」

  「幹嘛酸溜溜的?」

  季文燁便改口道:「好——給咱爹寫信——」捧起她的臉蛋揉了揉:「這回滿意了吧。」

  她忍不住抿嘴笑:「滿意了。」

  季文燁叫丫鬟開箱取了件暗紅縷金提花緞面交領長襖和寶藍盤錦鑲花錦裙給她。映橋一見這配色,便擔心的道:「這麼穿好嗎?這顏色我從沒穿過。」正確的說,她從不敢穿,因為這些顏色不是平民可以隨便染指的。

  他知道她擔心什麼,一邊給她換,一邊道:「怕什麼,太祖死了一百來年了,誰還把他的話當回事。年前我還見翟駙馬穿了四爪親王用的蟒袍晃悠,也沒怎麼著。」

  「那肯定是駙馬爺討皇上喜歡,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非也,乃是當今世道禮壞樂崩。」他自嘲的道:「所以才有我們這種人存在。」等映橋換了衣裳,他上下打量她:「這些是去年做的,現在穿著正好,你若今年再長高些,穿著的就不合適了。」

  映橋眼珠轉了轉:「給我做了衣裳,幹嘛還藏著掖著的?」

  「當然是等著成婚了,再給你。」季文燁攬住她到穿衣鏡前:「怕給你的太多,把你嬌慣壞了。結果沒想到,適得其反,將你弄的眼皮子太淺,過生日人家送你根簪子,就把你拐跑了。」

  她沉下臉,道:「都說不是了,你再提這茬,我什麼都不要了,現在就回家去。」

  季文燁撇嘴:「還是慣壞了,三句話不來就威脅我。忘了誰把你養大的了?」

  「誰養的像誰!」她笑道:「我及笄之前沒跟著好人,長成這樣已經不錯了。」鏡子裡的她穿著婦人的衣裳,但髮式還是姑娘家的,於是自個把腦後的辮子盤起來按住,模仿梳髮髻的樣子。

  季文燁滿意的道:「你盤起頭髮更好看。」

  她挑眼笑道:「真的?我還以為你會留戀我像小丫頭的樣子呢。」

  「我喜歡你小丫頭的樣子?你是不知道我為了等你長大費了多少神。」推著她的肩膀往桌前走:「墨給你磨好了,快寫信吧。」

  映橋扶住寬大的袖口,提筆給父親寫了一封報平安的信。寫著寫著,不覺唉聲歎氣:「我和我爹都愛擅自做決定,我擅自賣身,他就擅自替我寫婚書嫁人。這一次我擅自決定成婚前和你在一起,不知他會做出什麼事來。」

  「你爹若是聰明,就該拼了老命的準備婚事,中了進士,也好能跟女婿叫板。至少不會像現在這樣任我宰割。」季文燁道:「畢竟我不娶你,只把你關在這裡當外室,他也奈何不了我。」

  映橋附和道:「是啊。」似乎沒往深處想。但其實內心早起了層層波瀾,沒錯,沒錯,假如季文燁真的只想玩弄她,將她困在這裡,上演囚禁虐戀的戲碼,她和她爹根本毫無防備。

  不過,他應該沒這意思……吧。

  她搖搖頭,驅散不必要的懷疑,如果季文燁真想囚禁她,不用像這樣好說好商量的語氣,對她橫眉冷對,她也得受著。

  季文燁掃了眼信,滿意的封了,喚來個聽命的小廝,給雲成源送去了。然後轉身回來,抱著映橋笑道:「我覺得你爹能考中進士,惡人霸佔了他的獨女,他做父親的,還不得發憤圖強,高中做官,手握大權後找我報仇雪恨?」

  映橋了他一眼:「你別想哄我,就是新科狀元,也沒大多權,高中後衣錦還鄉途中到地方各官員上受些吃喝招待還行,什麼手執尚方寶劍斬惡人,簡直是天方夜譚。」

  「沒錯,哪怕你爹真的中了進士,我也不忌憚他。」就像汪奉雲,他假如只是個會讀書的普通人,哪怕中了狀元,短時間內也成不來氣候。但他祖父是前首輔,門生遍天下,就叫人頭疼了,幸好映橋對他沒意思,否則真爭起來,他縱然能贏,也得掉層皮。

  映橋低頭玩自己的辮子,嘟囔道:「咱們沒拜堂,你對他怎麼樣,我就不說了。等我進了你家的門,你可得對我爹好點,否則我可不願意理你了。」

  他摟過她,親了個嘴,然後微笑道:「嗯,我記住了。」

  映橋反倒不好意思了,摸了摸自己的臉頰,低聲道:「那就好。」

  傍晚時候,下人帶回了雲成源的信,季文燁先展開看,見上面有幾個自己模糊了,像是滴上了水,他嫌棄的咧咧嘴:「你爹又哭了?」映橋踮腳搶過信:「不許笑話我爹。」見她爹寫了七八頁紙,上說既然季文燁想娶映橋,那麼他現在就按兵不動,一旦春試結束後,季文燁還不娶映橋過門,他就豁出命,不要映橋的名聲了,去也要告倒姓季的。

  季文燁這時將信奪回來,最後幾句威脅的話,叫他十分不喜,雲成源敢這麼說,一定是因為和姓汪的交好,自以為有靠山了,才會說出告倒他的話。

  他冷笑道:「去告吧,就怕他沒命走進衙門。」

  「……」她道:「就要成為一家人了,怎麼還說這樣的話?」

  季文燁見她生氣了,微微一笑:「習慣了,一時改不了。」

  她笑瞇瞇的拉過他的手,照他掌心打了下:「以後再犯,我就打你。」她有少女的嬌羞,又有孩子般的稚氣,看得他不由得笑起來,將和雲成源的不愉快拋到腦後去,只顧和她親熱一處。

  晚上,映橋不叫他碰,雖然季文燁極盡挑逗,到底是她怕疼的心更堅決,他只好摟著她老老實實睡了。

  第二天兩人用了早飯,他對她說回府裡一趟拿些東西,便換衣裳出了門。等他走了,映橋悄悄開了門,往宅子外面走,一路上不見有人攔她,倒是有個小丫鬟怕她涼著,要去給她取手爐。

  她走到二門處,有兩個小廝在門房當差,見她出來,立即出來陪笑問道:「主子您是要出門嗎?您是乘車還是坐轎?」

  「……」嗯,不像攔她的樣子。她指了下門外:「我出門看看。」

  「好咧。」其中一個小廝走在前面:「奴才給您帶路。」

  果然給她開了門,映橋站在台階上,望著胡同口,心想如果她這時候撩起裙子就跑,季文燁恰好不在家,又沒人攔她,便能跑出去了。看下人們的反應,他似乎沒叮囑過不許她出門的話。

  所以,她還是自由的。

  映橋瞅了眼胡同口,提裙子轉身回來了:「就是看看爺是不是走遠了,沒別的事,關門吧。」

  現在的問題是,她目前沒被囚禁,但如果她現在不辭而別逃跑了,季文燁回來發現她不見了,會不會雷霆震怒,逮她回來虐一頓……

  呃……掂量了下自己的斤兩,映橋打消了念頭,還是以不變應萬變吧。

  ——

  季文燁先回到自己那院開箱取了一張字據,便穿過鏈接兩府的小巷,到了侯府本宅。他爹永昌侯親年伊始,大會賓客,前天正月十五喝的醉醺醺的,直到今天還一副沒醒酒的樣子。不過聽說長子回家了,倒是清醒多了,從姨娘那裡穿戴好了出來見他。

  父子見面,溫情不多,彼此心知肚明今生恐怕再難有像樣的父子情,倒也省了不必要的寒暄,直接開門見山的說正事。

  「你前天去哪裡了?我派人叫你到這邊過節,你倒好,竟又不在府內。」侯爺道。弦外之音,我賞臉叫你過來團圓,你卻不在,可不怪我不和你親近。

  「我去辦了一件大事。」季文燁冷然道:「我去雲家相親了。」

  「……」他爹瞇眼回憶著京城有什麼姓雲的名門,一時想不起來,就挑起另一樣的刺:「婚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尚在人世,你就越過我,自己提親,成何體統?」

  他爹說的一切,都在季文燁料想中,他將袖中的字據擱到桌上,手掌壓著它道:「我要娶雲映橋……」

  「什麼?」剛才還慢悠悠挑刺的侯爺一下子站起來:「你要娶個丫頭?你瘋了?敢情雲家是那丫頭家!」

  「你稍安勿躁。」季文燁道:「您勸也沒用,我已經拿定主意了,如今兒子只求您一件事,希望您同意這門婚事,替我給雲家下聘,畢竟侯爺替兒子張羅婚事,能叫她嫁的更體面。」他一怒之下強佔她,已經將她置於尷尬的境地了,唯有從此處補償她了。

  侯爺氣的渾身直抖:「你別做夢了,我還沒老糊塗。」

  「我知道您沒糊塗,所以我是來誠心跟您談這件事的。」季文燁這才道出條件:「我自然有東西孝敬您。這是您欠翟駙馬四千兩銀子的欠條,我覺得他賣給您的馬匹和字畫不值這些錢。前段日子,正好有人告他逾制亂穿莽服和勾結商賈販私鹽,落到我們手裡,我就替您將這字據要回來了,翟駙馬說這筆錢不要了,全當結交咱們家了……」

  侯爺一聽便懂了:「你是想賄賂你老子,叫我鬆口答應雲映橋進門。沒門!」

  季文燁不慌不忙的道:「您不鬆口,她也會進門。我向您開口求的,只是一份體面而已。您替我下聘,她臉上有光。當然聘禮我不用您出,畢竟侯府已經入不敷出了,我就不叫您破費了。」

  「……哼哼!」有些動搖了。

  「除了勾銷了這筆外債,我大堂哥回京的事,開春之後就能有著落,本來也不是大事,拖了這麼久才辦,對不住大伯了。」季文燁面無表情的道:「如果您覺得這些還不夠,我答應您,替您將咱們西邊那塊地買到手,隨您打通了修園子,還是建屋舍。」

  「咱們西邊的孫科長可是個硬骨頭,說了多少次,叫他賣地,他都不賣,你能趕走他?」孫科長是兵科給事中,專門告狀,咬住就不放,像永昌厚這種滿身是毛病可抓的人,還真不敢招惹這認死理的窮官。

  「這您不用操心。您只需考慮這些夠不夠您替我出面下聘的。」

  侯爺不好表現出被他打動的了,含糊的道:「這等事情也要我出面,真是不省心,最近事忙,我歇幾天,再替你琢磨此事。」

  這麼說就是答應了。季文燁識時務的給他爹磕個頭:「等過了二月,我備好聘禮,再來見您,細商量此事。」說完起身把字據推給他爹,躬身出了門。侯爺拿過那欠條,仔細認真看了一遍,確定是自己寫的那張,罵道:「早就知道天道輪迴,姓翟的你坑不了我銀子!」將字據扔到火盆裡,呼啦一下子燒成了灰燼。

  「呼——」侯爺掏出帕子擦了擦汗:「銷了一筆賬了。」

  兒子要娶一個丫鬟為妻,他雖然不大願意,但比起兒子被拐賣後認了太監當爹,倒也不是那麼難接受,況且他也有好處拿。

  季文燁又回到自己院子,喚了兩個忠僕小廝抬了一箱金銀細軟跟在自己馬後,往映橋處回了。正要進門,聽身後有馬蹄聲,回頭見是魯久年,便叫小廝先進了院,他則等魯久年下了馬一同進去。

  魯久年甩了韁繩,略微不高興的道:「哥,聽說你病了,我都險些去請太醫過來了。這是怎麼了?又要稱病不出嗎?」

  季文燁心情好,只笑道:「我今天回了家裡一趟,跟侯爺說了我的打算,他應允了。這件事辦好了,我可以真的『病』了,一兩個月內不出門了。」

  「啊?你真打算娶她?侯爺居然同意了?」

  「我用銀子買通了。」季文燁笑道:「果然能用錢解決的都不是大事。」也托侯府『入不敷出』的福,才能談的這樣順利。

  「……」魯久年道:「……公公那裡呢?也說過了?你原本答應迎娶梅小姐的,怎麼轉眼就反悔了,乾爹自此疏遠了你,往後的路怎麼走?」

  「公公的確不滿我中途反悔,不過我答應替他做一件事,將功抵罪了。」季文燁讓了魯久年進來:「外面冷,咱們進去說。」

  魯久年皺眉跟著哥哥進了院:「什麼事?」

  「現在不能說。我三月出行,大概四五月份,你聽到消息就知道是什麼事了。」季文燁道:「所以,我現在得陪陪她,要不然三月成婚,我三月就要起程,好時光都錯過了。」

  「……」魯久年陰陽怪氣的道:「你為什麼不叫她陪你一起去?你為她失去這麼多,她總得報答你一二。」

  「她已經吃了許多苦了,不能叫她再涉險了。」季文燁道:「以前還好說,但既然談婚論嫁了,我不能再讓她出半點差池。就拿現在來說,我三月要走,想提前陪陪她是一個原因,另一原因就是怕有人傷害她,婚訊傳出去,相干的、不相干的、都來找她麻煩,怕她吃不消,還是我守著她叫人放心。」

  「是啊,梅小姐等著嫁你呢,這次怕是要恨死了。」本以為叫他撞見汪雲兩人,婚事就告吹了,沒想到反倒把兩人推到了一塊,魯久年低聲道:「您守著她,真是蒼蠅蚊子都飛不進了。」

  季文燁頷首笑道:「沒錯,這婚,我成定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小叛叛 發表於 2014-9-16 01:20 PM

第五十二章

      魯久年盡量克制自己的不悅,但言語間的免不了『抬槓』,他道:「哥,這婚你想成,當然能做到。可之後的日子,就怕過的不順。咱們也老大不小的了,好時候還能有幾年,多往手裡攬些富貴才是真的。」

  「倒到沒看出你小子這麼能挑剔人?雲成源現在是個舉人,又不是鄉野白丁,舉人的女兒配我這個太監的乾兒子,也不差吧。」季文燁和魯久年說話間,到了正屋前,他停下腳步回頭看著他道。

  「……」魯久年道:「人怕比,你本來能娶到更好的。乾爹替你惋惜,我也這麼覺得。」

  季文燁半開玩笑的道:「要不然我替你牽線搭橋,你娶了梅小姐,一舉兩得。」

  魯久年尷尬的笑了笑:「我是什麼人,哪能高攀梅家。」說完,給哥哥推了門,等季文燁進了門後,他回身掩好門,跟在哥哥身後。

  在他們之前,有小廝抬了箱子進來,映橋讓他們將箱子抬進裡屋,這會她正開箱看裡面的首飾玉器,聽到說話聲,撩開珠簾出來,見到魯久年,她客氣的問候道:「魯大人。」

  季文燁道:「不用這麼客氣,以後都是一家人了,你叫他小久子就成了。」

  魯久年擠出笑容:「嗯,嫂子聽哥哥的,以後這麼喊我就行。」

  映橋現在還不敢逾越,道:「眼看晌午了,我去喊人張羅飯菜,你們聊著。」

  季文燁見她還像個小丫鬟似的替主人張羅飯菜,忙止住她:「叫下人傳話就是了……」環視屋內,見沒有候命的丫鬟,真得映橋先喊個丫鬟來。他無奈的道:「你怎麼不留個人在屋裡?」

  不習慣,總覺得她幹什麼,旁邊有個人盯著她很難受。映橋道:「我去喊人準備酒菜。」說著出了門。備好酒菜,叫丫鬟給他們端過去,她則在書房裡翻書消磨時間,另外吃了飯。

  用過午飯,映橋聽丫鬟說魯大人離開了,她才回正屋去見季文燁。桌上的菜已經撤下去了,他正在洗手,見她來了,回身笑看她:「小久子來蹭飯,我總不能攆他走。」

  「我又沒怪你。」映橋笑著拿過手巾給他擦手:「你們吃好喝好了嗎?」

  「沒有歌姬彈唱陪酒,湊合喝一盅罷了。」他故意歎道:「沒有絲竹悅耳,總覺得少些味道。」

  「……」映橋低頭撇嘴道:「是呢,據說就連對牛彈琴,牛長的壯實,肉也好吃呢。」他把手上的水彈到她臉上:「又胡說了吧,你對牛彈過琴?不,你會彈琴?」

  「小瞧人麼,我爹好歹是個小員外,這幾年沒吃喝,顧不得弄著些東西了,我開蒙學琴的時候,你還沒做錦衣衛呢。」映橋挑挑眉。

  季文燁忍住笑:「你說的有幾分道理,你爹若不是精通音律也填不了詞,你想必也有些造詣。咱們別光說不練,拿琴來撫一曲。」

  她攤手搖頭:「這裡我差不多都轉遍了,沒見著有樂器。」

  季文燁道:「我叫人再找找。」說完,喊了個丫鬟進來,叫她去找把琴來,那丫鬟回道:「琴是沒有,不過琵琶倒是有一把。」季文燁覺得總比沒有強,便叫丫鬟拿來了。

  映橋接過琵琶,嘟囔道:「還真彈啊?」

  季文燁翹起二郎腿,點頭笑道:「誰叫你自己說的那麼好聽。你彈的好了,我有賞。」

  「……」她心虛的撥了撥琵琶弦:「我琵琶彈的一般,況且這麼多年沒碰,都生疏了。曲子麼,就記得那麼一兩首了。」

  「你別擔心,多數曲子都聽過不止一遍,你彈的好與不好,逃不過我的耳朵。」

  是因為應酬太多,以至於爛熟於心麼?她撇撇嘴:「這首曲子,你肯定沒聽過。」

  他搖頭笑:「我不信。」

  他越是擺出見多識廣的樣子,映橋越是覺得心裡疙疙瘩瘩的。她低頭撥了下琵琶弦,奏出幾個音符:「你聽過?」

  「可能你彈的太爛,我一時聽不出來。」

  「……」映橋白了他一眼,低頭撥弦,緩緩彈著,不時抬眸看看他,就見季文燁露出狐疑的目光。

  待她彈完了,他道:「還真沒聽過,你這是譜什麼詞常的?你唱兩句詞,我可能就想起來了。」

  映橋一聽他這麼說,就先忍不住咯咯笑起來。

  「你笑什麼?」

  她憋住笑:「沒什麼,我唱給你聽。」於是重新彈起琵琶,唱道:「兩隻老虎,兩隻老虎,跑得快,跑得快,一隻沒有耳朵一直沒有尾巴,真奇怪,真奇怪。」

  「……」季文燁平日聽的靡靡之音,最差的也是『紅雲染就相思卦』這樣的詞。冷不防聽她給如此輕柔的曲子配了首順口溜,還鄭重其事的唱了出來,竟一時怔住,繼而便笑著去抱她:「虧你唱的出來。」

  她解釋道:「這曲子和詞好記,太複雜的,我已經全忘光了。」其實這兩隻老虎,她彈的也不好,不夠熟練,自己稱之為『柔情版兩隻老虎』。

  他將她抱到懷裡,低頭和她鼻尖碰鼻尖的笑道:「依我看,這曲倒不錯,可能出自你爹之手,這詞麼,倒像是你填的。」

  她笑嘻嘻的搖頭:「都猜錯了,我也是聽來的。我來填的話,肯定不會填的這麼直白。」季文燁接過她的話:「對,你肯定填成『死得快死得快』。」

  映橋笑道:「真的可以這麼改。」

  季文燁見她明眸皓齒,巧笑迷人,心底漸湧起悸動,輕咬了下她的唇:「你彈得不錯,我給你獎勵吧。」她一時沒反應過來,不好意思的道:「哪有夫妻間給獎勵的。」等他抱起她來到床邊,她終於明白所謂的獎勵是指什麼了,憤憤的道:「真是,到底誰給誰獎勵?」

  他柔聲道:「這次不會那麼疼了,我保證。」她心想總要過這個坎,便鬆口道:「好吧。」他親了她一下:「真乖。」動作盡量放輕,一邊解她衣裳一邊和她說話分散她的注意力:「我怕成婚後要外出辦事,所以這段日子,好好疼疼你。」

  映橋皺眉道:「難不成魯久年方才就是和你說這個?」

  「外出的事,早就定了,他來不是說這個的。」

  「他說什麼了?」

  「他來說侯府西邊孫家那塊地的事,主人得罪了首輔,攆到陝西吹風去了,那塊地侯府正好併了。」這是他答應父親的第三件事,早幾天就探聽到這姓孫的要倒霉,今日處罰下來,可以放心了。

  「侯爺還有錢開地修園子?」

  季文燁撲哧一笑,忍不住去吻她粉嘟嘟的嘴,把她的小舌往口中吮。她回應他,摟著他的脖子倒在床上,目光含情的看他。他撩開她的衣裳,笑道:「完了,連你都知道他欠債了,可我今日見他還在家裡擺闊呢。」

  「哎?你今天去侯府了?」

  他一手摟著她,一手揉她的胸,吻著她的耳根:「廢話我就不跟你說了,總之他認你這個兒媳婦了。」映橋吃驚的道:「真的?」他笑著點頭。

  有侯爺的認可,她就是名正言順的侯府媳婦了,映橋抿嘴低眉淺笑。他喜歡她羞澀可愛的模樣,不禁情動,伏在她耳畔啞聲喃道:「映橋……我們長長久久在一起……」呼吸亦急促起來。

  這時,聽到他啞聲喘息的映橋,連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心跳的快了起來。他探到她腿間摸到一抹濕潤,故意認真的問她:「啊,這是什麼啊?」

  映橋捂著臉,不好意思的道:「我也不不知道,聽到你的喘息聲,我就這樣了……」季文燁聽聞此言,哪有不高興的道理,彈指進入一截,她略一蹙眉。他含住她的唇,低聲道:「疼嗎?」她誠實的搖頭:「不疼。」

  手指進出了幾次,攪出更多的津液,柔嫩的縫隙微微張開。映橋摸了下身下,好像摸到一滴濡濕,擔心的問:「文燁,我這樣是不是不好啊?」

  他聽聞,身體自酥了半邊:「好啊,怎麼不好。」扶住身下昂揚一點點擠進去。她閉眼忍著,聽他說道:「……這麼濕了,還是進不去……」她馬上想合上腿:「那就改天吧。」就在這時,他腰間一用力,擠進了緊致中。

  雖然不是一次了,可還是有些疼。映橋苦著臉道:「既然都進來了,那就今天吧。」季文燁被緊緊包住,太過舒服差點破功,盡根到底,都送了進去。幸虧理智還在,慢慢的抽送,怕動作粗魯傷著她。

  他的溫柔起了作用,映橋沒有想像中的疼,咬著指尖,眼睛迷茫的看他:「嗯……」

  「怎麼了?」以為她有感覺了,他笑著問。

  「嗯……不如那一次只在外面蹭一蹭舒服。」

  「……」說的是她突然還債要跑那次,他俯身輕咬著她的小下巴:「一會你就知道不一樣了。」身下律動著,力道慢慢變重。

  映橋抱著他,感受到他衝擊,明明他的身體很沉,可這會卻並不覺得他壓得她難受,反而想更貼近他一些。身體裡像有一簇小火苗,越燒越旺,她臉頰緋紅,本能的閉緊雙眼。他喜歡她嬌怯的模樣,舌頭撬開她的牙齒,探進去與她深吻。

  「嗯……嗯……」她搖頭躲著他:「我快不能呼吸了……」其實她知道呼吸急促,並不是因為他的吻,而是小腹中的愈濃的酥麻感。股間傳來撞擊的水聲,她微微探頭瞧了一眼,見下面吞吐他的慾望正歡,視覺刺激下,渾身癱軟,忍不住嬌吟著,一聲迭一聲。

  「……舒服嗎?」他見她有了變化,啞聲問。

  「……嗯……」貪戀現在舒服的感覺,可又覺得不夠,少了些什麼。映橋雙腳纏住他的腰:「文燁……文燁……」他扶住她的腰,力道漸大,撞得她哭泣般吟哦,幾十下後覺得用不上力,分開她的腿到極致,按著她的膝蓋,最後發力,她身子繃緊,叫了一聲,軟了下來。趁著她意識迷離,肉壁痙攣的絞纏著他,他顧不得那麼多,粗野的抽送著,把滾燙送進了她體內。

  映橋迷迷糊糊的感覺他又在吮自己的舌頭,微微睜開眼睛,喃道:「討厭……」季文燁哭笑不得,咬著她耳垂笑道:「你可真難伺候,讓你丟了身,還說我討厭。」她窩到他懷裡:「那你不討厭。」

  他點了她額頭,膩聲道:「小東西。」攬過她的腰,將人抱在懷裡:「我對你好不好?」映橋如實道:「好。」

  季文燁很滿意,承諾道:「那我以後對你更好。和你在一起,輕鬆又快樂,弄的我都不繼續幹錦衣衛的營生了。」

  她抿嘴偷笑:「給你逃班找理由。」

  「我說真的。果然把你一點點養大是值得的,沒這兩年的文火熬著,你也不會喜歡我。」

  映橋嬌哼道:「哼,就知道你當年對我又是搜身又是勾肩搭背的沒安好心。」

  他笑:「你現在知道也晚了。」

  —

  轉眼到了二月初七,參加春闈的舉子們領了考牌,準備明天到貢院正式應考。這天晚上,映橋與文燁商量好,第二天去貢院前侯著她爹。親眼見他進了貢院,她也好安心。

  季文燁對雲成源高中,不報什麼希望,藉口他『稱病在家,亂逛會被人發現,不好交代』為由,不打算去看丈人進考場。

  映橋倒也無所謂:「那好吧,你在家,我自己去看一眼。」他一聽急了,映橋離開她的視線還了得?馬上改口道:「其實我去轉一圈也無妨,被人看見就說出來瞧病。」

  於是第二天,兩人起了個大早,映橋扮成書僮的樣子,跟著季文燁出了門到貢院前等父親。順天貢院的牌坊下學子成群,季文燁掃了全沒見到雲成源,叫隨身的校尉去探查一遍,不一會,校尉回來說沒見到雲員外。

  映橋心中浮上一絲陰霾:「睡過頭了?」

  季文燁便差了一個人去路上看看,他們則繼續在原地等。各省學子按照次序進場驗身了,雲成源連個影子也沒有。季文燁繃著臉道:「你爹不想考了?」

  「是不是已經進去了?」

  「各省進去貢院有次序,還沒輪到你們老家的所在省。」季文燁道:「馬上就到你們了,他不來,就等三年後了。」

  映橋四處巡望:「是不是看漏了?」忽然間看到正往貢院進去的江西省學子中,一個眼熟的身影進入眼簾,正是汪奉雲。

  汪奉雲恰好也回眸,正和她四目對視,他正要朝她笑笑,猛見她身邊有個身材高挑的男人,想是季文燁。便知趣的移開了目光,但心中像被湖面中拋進了一顆石子,漣漪久久不散。

  季文燁見映橋盯著轅門看,不解的道:「看到你爹了?」

  「沒有。」

  江西進去後不久,有外門官來喊下一省的學子,不偏不倚正好該是雲成源了。映橋一陣絕望,等到人快走完,馬上要關門了,就見雲成源背著考箱,呼哧帶喘的一路跑來,跟在隊伍最末,往裡面進。

  這時方才差去接雲成源的校尉回來,亦是氣喘吁吁的道:「雲員外的車不知怎麼車轍斷了,壞在了半路,我去時,正……」不好說正在哭,他越過這段不表,繼續道:「我便叫他上了馬,一路打馬過來,好在趕上了。」

  「壞在了半路?」季文燁若有所思。

  映橋只欣慰他爹趕上了考試,吐著氣道:「幸好趕上了,幸好趕上了。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我爹高中有望。」

  季文燁笑道:「但願如此。你爹中了,你的日子能好過多了。」

  映橋一凜,深以為然,嫁給季文燁不是結束,而是開始,往後的路還很長。

  前路漫漫,除了他之外,她也需要娘家的靠山。...<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小叛叛 發表於 2014-9-16 01:26 PM

第五十三章

      映橋發現季文燁是個『公私分明』的人,具體表現在,私人時間絕口不提公事,這一次和她住在這處別院後,更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彷彿錦衣衛的事和他一點關係沒有了。哪怕外面洪水滔天,他也能安之若素。

  他要是皇帝,妥妥的迷戀後宮不理朝政的主兒。

  之前她做丫鬟伺候他的時候,就覺得他很少將公事上的情緒帶回來,每次回來除了疲憊點外,沒什麼情緒。現在她多少明白了,他壓根沒把錦衣衛這份營生當事業做,離開都指揮使司,就將任上的事拋之腦後了。

  比如現在,他眼裡只有映橋。

  但映橋卻牽掛著京城另一端的父親,離會試結束有幾天了,按照主考官的閱卷速度,最近幾天就要出名次了,她替父親著急有些坐不住。

  季文燁看得開,他已經打定主意,不畏任何困難也要娶她進門了,她爹中不中進士,他反倒沒之前那麼關注了。抱著映橋在懷裡坐在床上,揉著她白嫩嫩的小手笑道:「你爹還年輕,三年後再考,才三十出頭。五六十歲才考中的人大有人在。」

  一安慰,她更沒信心了:「唉,早考上少吃苦,寒窗三載,人要老上好幾歲。」

  「你爹這三年,其中兩年多都在胡混吧,所以也不算吃苦了。」

  「……」這倒是,按他的勤奮程度,現在得到的已經不錯了。

  「看看吧,如果他中了,我就將你送回去,咱們一起慶祝一番,我擇日迎親。如果他沒考中……我也把你送回去,叫你給你爹遞帕子擦眼淚。」他輕笑道。

  「……」看來老爹愛哭的印象是改不掉了,映橋皺眉,大概能夠想像出父親引袖抹淚的樣子,不覺長歎一聲:「不知他去沒去夫子廟上香。」

  「夫子廟又不管哭鼻子。」

  映橋推了他一把,又好氣又好笑的道:「討厭,揶揄起我爹沒完了。」

  他笑道:「好了,我不說了。」

  這時丫鬟來報說洗澡水燒好了,季文燁便叫人將浴桶搬進來,給映橋脫了衣裳,先把她放進去,撩水到她身上,看著水珠在她光潔如玉的肌膚上滑動,不覺情動,怔怔出神。映橋身子一縮,就露個腦袋出來,手在水下捂著胸口道:「不許看。」

  「行,我不看,你自己洗罷。」他說完,轉過身子邁了一步,不見她挽留,只好無奈的笑笑,寬衣解帶進入了浴桶,掰開她的手,笑問道:「我怎麼就不許看了?」

  「你不是要走嗎?怎麼回來了?」映橋揚著下巴問。

  「大概是因為我喜歡你,捨不得和你分開吧。」他直言道。

  不知是不是熱汽的關係,她臉頰緋紅,低著頭,下巴都沾到了水。季文燁一見她這樣,便挑起她的下巴道:「又不是第一次告訴你,你害羞什麼。」

  她雙手摸著臉蛋道:「哪有,是水太熱了。」

  他笑著抱過她,就喜歡摟著她進懷,凝脂肌膚緊貼他胸膛的感覺。她是他的,在他懷裡受保護,誰也搶不去,季文燁吻了下她耳鬢:「我有的時候很矛盾,既想你能有個好出身,順順當當的嫁給我,又希望你是個孤苦無依的人,只能投進我懷裡。」

  映橋認為現在時機合適,可以翻翻舊賬:「我只能投到你懷裡,你卻可以投到其他人懷裡,你原本還想娶梅安雲,把我當小妾養呢。」

  「當初想的是梅安雲是擺設,你才是我真正的女人,說到底,我還是只有你一個。而且當妾室外出帶著方便,正妻安於室,坐鎮內宅,我一旦外出,就要分開了。比如下個月,我就要外出一趟,就不能帶著你。」

  她愣住:「外出,不是下個月成親嗎?」

  是時候告訴她了,季文燁捏著她的臉蛋道:「咱們這不是提前成親了麼,這一個月,咱們形影不離,和新婚有什麼區別?」

  「……」難怪把她帶到這裡來和他在一起住著,原來都算計好了。映橋高興不起來:「那你什麼時候回來?」

  他故意嚇唬她:「不是幾月回來,而是能不能回來,此行兇嫌,怕是凶多吉少。」

  映橋咯登一下,這是才成婚就要當寡婦的意思嗎?!她的心沉下去,最後陷入一片擔憂中無法自拔:「那就別去了,要命的差事,換別人去做吧。」

  「身不由己。這次如果能活著回來,大概就能調到經歷司任職,掌管往來文書,不用這麼搏命了。」

  她嘟囔:「你有乾爹,怎麼還做這樣危險的差事?得不到好處,只招來危險,不如不認他了。」剛才他說的凶多吉少,真的嚇到她了,恰好低頭看到他胸口處有道傷疤,想起他曾說過的九死一生的事,眼睛一酸,蒙了層霧氣,一眨眼,掉了顆淚珠,怕他看見,撩了汪水洗臉。

  季文燁見她行為古怪,端起她的下巴,見她眼睛和鼻尖泛紅,笑道:「哭什麼?我騙你呢,考驗你一下的真心,看到你這般愛我,我就放心了,沒白疼你。」

  「……」映橋氣的連聲怒哼。

  他笑著雙手扯她的臉頰:「來,笑一笑。」

  映橋笑不出來,她剛才的眼淚可是真的,在那一瞬間,她理解父親為什麼不希望她嫁給錦衣衛了,剛成婚就要離家外出,甚至可能就此一去不返,哪個新婦也受不了這樣的傷痛。況且她對季文燁也有感情,不敢想像他真的死了,她會怎樣。

  季文燁見她沒笑,好聲哄道:「公公在外面有些銀子要收回來,派誰都不放心,只能我去。一樁簡單的小事,別擔心。」映橋沒心思與他『戲水』,一直情緒低落的垂著頭,他後悔嚇唬她了,便將她抱出浴桶,放到床上摟著繼續哄。

  映橋在他開解下,心情逐漸好了,但貪戀他的溫柔,故意默不作聲的聽他說溫柔的話語。這時丫鬟在簾子後道:「爺,張校尉說禮部放榜了。」

  他拽過被子給映橋蓋上,自己則穿了衣裳,出去見那校尉聽消息。映橋裹著被子,下了拔步床,隔著紗帳側耳細聽季文燁和校尉的對話。她心跳的厲害,幾乎要跳出嗓子眼。

  不一會,季文燁撩開紗帳進來,見她光著腳站在地上,幫把她抱到床上:「地上多涼,不怕坐下病。」

  「我爹考的怎麼樣?」

  「不怎麼樣。」

  她心裡咯登一下:「名落孫山?」

  「二百三十七名。」季文燁道:「雖然還有殿試,但和會試不會出入很大,這基本上就是最後的成績了。這樣的名次,你爹頂多能當個知縣。」

  映橋卻很滿意:「這也不錯了,我還以為他沒考中,知縣也挺好的,我們縣老爺可牛了,總比在京城做個小京官看大官臉色,一個年才領一百二十兩銀子強。」緊了緊被子:「我家終於出了個進士,我爹可以重修族譜了。」

  「他現在只是貢生,殿試後才稱是進士。」季文燁提醒道:「咱們別高興太早,殿試皇帝親自主持,你爹膽小亦緊張,就怕連這個名次也保不住。」

  「……」她歎道:「吃皇糧怎麼就這麼難。沒關係,三年後再戰,你也說了,我爹還年輕。」

  「不過,倒是有個好消息,會元不是江西人。你們的老鄰居只考了三十二名。」

  汪奉雲怎麼考的這麼差?依他解元的水平,至少能考個前十名。礙於之前的過節,映橋不好說什麼。這時就聽季文燁輕鬆的道:「考成這樣,不足為懼了。」

  映橋裝作什麼都沒聽到,她知道此時一旦搭茬,免不了談起汪奉雲,對曾有婚約的人念念不忘,季文燁不吃飛醋才怪。她念叨父親的事岔開話題:「殿試啊殿試,希望皇帝看我爹順眼給個好名次。」

  為了安慰她,季文燁又改口了:「你爹這個人鞭子抽著才走,殿試緊張對他來說未必是壞事。」

  映橋真信了他的話,鄭重的點頭:「有道理。」

  他笑道:「我什麼時候不佔理了。」

  —

  殿試在三月朔日舉行,當天結束,兩天後放榜,名列一二甲的學子再進行一輪翰林院篩選考試。所以能從秀才一路過關斬將,殺到翰林院的人,可謂千軍萬馬中挑出來的人中龍鳳。

  映橋不求他爹做龍鳳,成績過得去,授個小官就行了,成為進士對雲家來說已經是祖墳冒青煙的大喜事了。

  三月三日放榜,出了一樁大事。會試排行三十二名的汪奉雲在殿試中一舉奪魁,點了狀元,本朝開科取士以來,第一次發生名次反差如此之大的情況,尤其發現他是前首輔的孫子,各種流言不脛而走。但流言歸流言,狀元是皇帝欽點的,誰敢懷疑,除非腦袋不想要了。況且在伺候的翰林院朝考中,他又得拔得頭籌,大家終於相信他是帶著病參加會試,以至於發揮失常,殿試時則康復,得到了應有的名次。

  其實除了汪奉雲外,還有一人前後反差巨大,但因為有汪奉雲擋在前面,沒人注意到他。此人就是雲成源——殿試排名四十二。

  這種名次可以留在京中任職了,熬資歷也能熬到各部堂官,雖然點不了庶吉士,不能入閣為相,但也前程了得。

  從某種程度來說,映橋如今是官家嫡女了。而且季文燁是個武官,不如文官上檔次,單論品級的話,雲成源比他高檔多了。但做官的人都知道,不管官就怕管,七品給事中敢彈劾二品尚書,況且錦衣衛連駙馬爺都敢折騰,對付小京官自然不在話下,所以不能以品級一概而論。

  在以科舉選拔官員的本朝,就是公侯家,若是出不了讀書人,也會漸漸被排擠在權力之外。反倒是平民出身的文官,以後說不定是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重臣。

  映橋在父親放榜後的第三天回到家中,在家裡尋了一圈,沒見著父親,跟文嫂一打聽,原來昨天進士們拜完夫子廟,今日擺酒慶祝,雲成源被資助會館的富商們拽去喝酒了。因快成親了,季文燁不好大白天的出入雲家,便沒跟著映橋回來,只等著她進了門再團圓。

  一上樓,發現自己屋子對面的房間掛著一把鎖,平日那都不鎖的,她好奇的打開,見裡面疊著十幾個大箱子,每個箱子都上著鎖,也不知裡面裝的什麼,但看那樣式,不是聘禮就是嫁妝。她下了樓,在一樓西屋也看到十幾個紅漆大箱子。

  正此時,就聽外面吵吵嚷嚷,仔細一聽,認出她爹的聲音。

  「我沒醉……就是腿軟了點……不……是酒不好……我去年喝一罈竹葉青都不醉……」

  竹葉青不是茶麼,茶酒不分,果然喝醉了。映橋忙開了門,和文嫂出去攙父親。

  雲成源猛見女兒,以為眼花了,揉了揉眼睛:「我……好像真醉了……」

  映橋也是一怔,因為扶著父親的正是汪奉雲,舊相識見面頗為尷尬,她咧咧嘴笑道:「狀元爺,恭喜賀喜。」

  汪奉雲頓了頓,才道:「你爹說你回安陽老家了,我以為你不在家的。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其實會試那天見到了,知道她不是回安陽,而是和季文燁在一起。

  「今天剛回來。」映橋對父親道:「您喝醉了,咱們快進去。」說完,走在前面開門,文嫂和汪奉雲還有一個小廝,攙扶著雙腿發軟的雲成源進了屋。

  雲成源坐下後,瞅著映橋掉淚:「……二月二十日那天,永昌侯府派人來提了親……哎呦我的天,那排場……趕上縣老爺出行了……你說你爹我能不答應嗎?能不答應嗎?」

  映橋還沒見老爹醉過酒,如今才發現他喝醉了,更叫人受不了。她對文嫂道:「去煮醒酒湯吧。」

  等文嫂走了,汪奉雲將小廝也打發走了,屋內只剩他們三個。就聽雲成源繼續嘮叨:「你能耐了,自己會找婆家了……你爹沒用了……考上進士也沒用了……嗚嗚嗚……」

  汪奉雲哭笑不得,勸道:「雲兄你醉了,去屋裡躺會吧,先歇一歇。」

  「我沒醉,清醒的很……我不是沒用,我有用著呢,往後他別想欺男霸女,欺負我家映橋!」雲成源握著拳頭,晃了晃。

  「……」映橋上前攙住父親:「走,你先去躺會吧,等醒了,有話再說。」

  「我不能等醒後,發現你又沒了吧?」

  映橋搖頭:「不會。」

  雲成源就晃晃悠悠的站起來,汪奉雲在另一邊扶著,將人攙到床邊,叫他躺了。雲成源一挨床,人就消停了,側身趴在睡了。

  映橋滿懷歉意的對他道:「真對不住,麻煩你了。」

  「沒什麼對不住的,我正好也不喜歡吃吃喝喝,借口送你爹,能落得半日清閒。」

  映橋和他出了臥房,見桌上有茶壺,她道:「你渴了吧,我給你倒杯茶喝。」

  汪奉雲笑道:「我怎麼敢勞煩鎮撫夫人。」

  她尷尬的笑笑,不知說什麼好。

  「侯府差人過來下了聘,如今萬事俱備,你爹又中了進士,將你嫁出去,可謂雙喜臨門。」汪奉雲道:「不知道能不能去吃你的喜酒?」

  「嗯?」

  「我是你爹的朋友,又是新科狀元,侯爺請我過去吃兒子的喜酒,也在情理之中。就是不知道你願不願意在那天看到我,你不希望我出現,我便不去了。免得你不愉快。」

  映橋最討厭做兩難的選擇了,大喜的日子,季文燁看到汪奉雲,必然不高興。她決定幫親不幫理,聲音細弱的道:「那個……我倒沒什麼,就怕他……」

  「我知道了,我不去就是了。」他心裡酸酸的,微笑道:「唉,本來還想多喝幾杯將錯失三元的遺憾補回來,看來無望了。」

  三元是解元、會元和狀元的合成。一個朝代能連中三元的一般不超過三人,汪奉雲是解元和狀元,唯獨會試那天瞅見了映橋,也不知怎麼回事,答卷的時候腦子裡都是她,磕磕絆絆,好不容答完卷子,成績很不理想。

  映橋一般遇到沒法回答的問題,就嘿嘿裝傻,汪奉雲這幾天一直在想,如果當初不放手,現在會是什麼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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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叛叛 發表於 2014-9-16 01:31 PM

第五十四章

      映橋隱隱覺得汪奉雲沒考中會元,是因為她那天出現,攪亂了他的心緒。可是又覺得既然他當初那麼痛快的放了手,想必對她沒有感情,應該不受他干擾才對。

  汪奉雲微笑道:「……可能是十五那天天黑,我沒看清你,今天一見,你好像長高了很多。」

  映橋笑答:「可能是我爹打贏官司,家裡有餘錢,吃的好了。」禮貌的給汪奉雲讓了座:「您先坐。」

  「不了,你爹不在,你又待嫁之身,我不好跟你待的太久。」安汪奉雲帶著幾分惋惜的道:「唉,以後恐怕見不到你了。」

  她咧嘴尷尬的笑道:「嫁人了要侍候公婆,沒事不能回娘家了。但人生總得邁出這一步,我不嫁人,留成老姑娘,我爹也要苦惱的。」

  「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她想了想:「那個……總之我爹以後需要您多提攜了,他孤身一人進官場,許多地方都要人提點,恐怕要多麻煩您了。」

  汪奉雲往裡屋看了眼:「看在咱們一起寫話本的交情上,我也會力所能及的提供幫助的。」

  「謝謝您。」她低頭道。

  他此時笑道:「你想不想知道殿試的事,我可以講給你聽。」

  「呃……您想講就講吧。」

  「看來你不是很想聽,那便算了,我不打擾你了。」找話題失敗。汪奉雲失望的道:「我告辭了,不必相送,留屋照顧你爹罷。」說完,再次示意映橋留步,轉身出去了。

  映橋明顯感到他說話怪怪的。雖然他不要求相送,但她還是將人送到了屋門口,叮囑他慢走。直看到他出了院門,才轉身回去給父親脫了靴子,蓋上被子。

  雲成源這一覺睡到傍晚才醒來,睜眼見屋內黑黢黢的,一時分不出來自己在哪裡,歪著脖子想了會,終於記起被送回了家,還見到女兒,於是試著喊了聲:「映橋——」

  「來了——」

  就見一人端著燭台進來,亭亭玉立的妙齡少女,不是自己的寶貝女兒,還能是誰。他鼻子一酸:「映橋、我的橋兒,我還當做夢,原來真是你。」

  許久沒見到她爹掉眼淚了,今天猛地再見,映橋十分不適應:「您都中進士了,以後要做父母官的,再動輒就哭,怎麼管制下的百姓啊。」

  雲成源一怔,覺得女兒說的有道理,止了眼淚。但馬上就覺得不對勁,他淚眼汪汪的指責她:「我還管什麼百姓,我連你都管不了,這幾十天,我睜眼閉眼都惦記著你,我就你這麼一個獨苗,你有個三長兩短,我怎麼向你娘交代?」

  映橋放下燭台,透濕了手巾遞給她爹擦眼淚:「你有個三長兩短,我也沒法向我娘交代。我……我這幾日挺好的,您不是也挺好的麼,連進士都考中了,所以咱們別糾結過去了,說說我的婚事吧。」

  雲成源哪能就這麼放過她,穿上靴子,下到地上,隔著桌子坐下,盯著映橋一副要哭出來的樣子問道:「跟爹說說正月十五那天發生什麼事了?」

  映橋對正月十五沒什麼好回憶:「我跟汪奉雲在一起被季文燁看到了,他氣不過,把我帶走了,說一切都辦好了,婚期定了,再把我放回來。」

  「他、他、他他他有沒有把你……你你你怎麼、怎麼樣?」

  問的如此心虛,好像被怎麼樣了的人是他一樣。

  「……」映橋覺得如果告訴父親實情,今夜就沒法睡覺了,指不定要哭到天亮,如實道:「什麼怎麼樣?還是以前那樣。做丫鬟兩年都沒把我怎麼著,這一個月還能怎麼樣?!」

  雲成源覺得有些道理,但臉色還是不好看:「那天侯府派人下聘,我本不想答應的,要不是你被他困著,我死都不答應!」

  「……」她撐著下巴問:「婚期定在哪天了?」

  「三月十六。」

  「哎?那不就是十天後嗎?」映橋小聲問:「那個……好像咱們什麼都沒準備啊。」

  「當然沒準備了,提親那會,我在等會試放榜,整天魂不守舍,哪有功夫準備這些!」最關鍵的是,他不贊成這門婚事,就算打著侯爺的名義給兒子提親,他也不願意。

  「哦……」

  雲成源見女兒失落,才道:「剛才是騙你的,我還是給你準備了一點,朝你汪叔借了筆銀子,簡單置辦了置辦。另外季文燁也派了些人手過來幫你忙活,對門放的那些箱子裝的就是了。一輩子就嫁一次人,無論如何要體面些。嫁衣也做好了,在你樓上放著,迎親那天,季文燁說派梳頭的婆子過來幫你裝扮,不用咱們費心。」

  對於出嫁,映橋還是充滿期待的,不禁笑道:「真希望順順利利的。」

  雲成源見女兒嫁個錦衣衛還這麼開心,氣哼哼的道:「你、你真是鬼迷心竅了。你汪叔跟我說,你無意嫁給他,叫我說你什麼好,汪奉雲是狀元啊,你知道狀元是什麼嗎?那是刻在碑上名留青史的。至於錦衣衛,換一朝天子,就要被掃進地溝裡去了!」

  「……」映橋不好跟父親直接吵,便托著下巴,充耳不聞。

  雲成源聲音哽咽的道:「你到底看上季文燁什麼了?家世人品個人修為,怎麼看都是狀元爺更好!」

  馬上就要嫁人了,父親還在挖牆腳,動搖她的心。說來奇怪,越是被質疑打壓,反倒越堅定,人有的時候就這麼奇怪。映橋此時就是這樣的心情,挑挑眉,不是很正經的回答道:「季文燁長得更好看點。」

  雲成源差點噴出一口老血:「你果然稚氣的可笑……全然不懂婚嫁該看重什麼。」

  映橋認真了:「季文燁定下我的時候,您還沒中進士呢,可見他是真的待見我這個人,不是為了別的。另外,他還說他不納妾。狀元郎可沒承諾這個,而且他娶我,怎麼都像是履行那一紙婚書的契約而已。我和他都差那麼點火候。」

  「火候?火候是什麼?」雲成源理解不了女兒,於是臉一酸:「就是季文燁往你腦子裡灌了這些奇奇怪怪的想法。」臉埋在胳膊裡哭道:「就知道在他府裡兩年,再出來就不是我的女兒了,他們能叫死人開口說話,把你馴化成另外一個人,簡直易如反掌……」

  半晌,映橋道:「我相信自己沒有嫁錯人。」

  話說到這個份上,雲成源當真除了掉淚外,沒別的辦法了,過了一會,開始念叨成婚後要孝敬公婆,和睦妯娌,畢竟那些人知道她是丫鬟出身,更要謹言慎行。

  映橋嗯嗯的答應著,但心裡則想,丫鬟又怎麼了?還不許別人翻身了?誰家一開始就是王侯將相?!季文燁肯對她明媒正娶,她就沒覺得哪裡矮人一等。

  等父親念叨完了,映橋開始和他聊別的,諸如殿試驚險嗎?皇帝長什麼樣子?

  本想打聽打聽帝國最高等級考試是什麼樣子,結果她爹可能是太緊張了,竟什麼都不記得。最後只蹦出一句:「皇帝是個……中年漢子……」

  這時文嫂端來兩碗餛燉,父女倆各自吃了,雲成源吃了之後,感覺舒服多了,叮囑映橋也好好休息,把她送回樓上了。而映橋『夜宵』吃的有點多,躺在床上撐得入夜才睡著。

  —

  映橋對婚禮一竅不通,她爹也亦如此。好在季文燁想的周到,不時派人過來指點一二,所以映橋沒有母親替她經管,也能將一切有條不紊的準備妥當。

  因要嫁女,雲成源將一切吃喝宴請都推掉了,專在家陪女兒。正所謂十年寒窗無人問,一朝聞名天下知,中進士之後,各會館的商客主動贈金送銀,連他們當地知縣也主動派差役過來送了些禮。結果雲成源不主動出門會客,也有賓客主動上門見他。

  雲家的遠親也知道雲成源高中了,打家鄉過來投奔,幾個甚至甘願留在他門下當『僕人』。映橋一萬個不願意,說什麼不叫老爹留這幫傢伙,雲成源便拿了些銀兩出來給他們,暫時又把他們打發回鄉了。

  早幾天,雲成源從外面買了個秋霜的丫鬟,臨時給映橋充當陪嫁丫鬟。一般人家,陪嫁丫鬟是給姑爺默許的妾室,挑的都是姿色過得去的。但雲成源為女兒著想,專門挑了個小眼大嘴,皮黑身短的丫頭買進來。

  映橋知道老爹是什麼心思,哭笑不得,季文燁真想花天酒地,誰能攔得住他。

  轉眼到了出嫁的日子,映橋縱然心大,前一晚也失眠了,迷糊一會,就起來瞅一眼是幾更天了,就怕起遲了,秋霜乾脆一夜沒睡,給映橋守夜,到了時辰,她進來喊小姐,見她已經坐了起來。

  開臉、梳頭、穿嫁衣,一切準備妥當,映橋連口水也沒顧得上喝,倒是樓下熱鬧非凡,院裡擺了流水席,一群從沒見過的人在那裡吃吃喝喝。過了晌午,映橋被扶下了樓,哭嫁告別父親,她倒沒怎麼掉淚,倒是雲成源幾乎不能自已,女兒養了這麼大,對方下了點聘,就將人領走了,簡直是割他的肉,只是礙於場面,不好放聲大哭,只不時抹抹眼淚。

  映橋見這一屋子的人,哪個都沒見過,想來是老爹的同窗朋友,餘光掃了眼,當真沒見到汪奉雲,暗暗鬆了口氣。

  這時外面鞭炮響,有人喊:「花轎來接新娘子了——」

  她蓋上蓋頭,由秋霜扶著上了花轎,一路吹落打鼓往侯府去了。

  映橋頂著蓋頭,什麼都看不到,耳邊人聲嘈雜,想來很熱鬧。不過,感覺在婚禮上,新娘子只是個道具,她拜了堂,就被送入了洞房坐著。倒是外面十分熱鬧,新郎官和侯府內的男人們看戲吃酒不亦樂乎。

  這時就聽外面有女人道:「哎?幹嘛不許我們進去看新娘子?還有規矩沒行呢!」

  洞房裡面的規矩?難道是吃生餃子?

  「太太、各位少奶奶們,這是少爺吩咐的,奴婢們不能不聽他的吩咐。」

  「算了,老四就是這麼個怪人,隨他罷。」

  一片安靜。

  映橋一個人在屋裡坐的無聊,見桌上有點心,拿了幾塊來吃。點心旁邊擺著果盤,上面竟有幾顆石榴,石榴不是這季節的果子,映橋看著新奇,拿起一個來看。

  「爺——新娘子在裡面等您吶——」

  聽到季文燁來了,映橋忙放下蓋頭,坐回床上,那石榴忘了放回去,就揣在袖子裡了。

  他推門進來,拿起秤桿挑起她的蓋頭,見她眉目如畫,比平日多了一份嫵媚之色,更覺動人。季文燁不禁歡喜,挨著她坐下,便摟過她,親了一下。

  映橋胳膊一動,袖子裡的石榴骨碌碌掉了出來,滾到地上。

  她尷尬的微笑:「那個……石榴多籽……咱們……」

  「多子多孫。」他有些醉意的低聲笑道:「你當真深知我心……」說完,便摟著她倒在婚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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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叛叛 發表於 2014-9-16 01:37 PM

第五十五章

      季文燁方才應酬喝了些酒,在酒水的作用下,略帶醉意的看她,心裡有種難以言明的快樂。雖然在成婚之前,兩人就有夫妻之實了,但是真正迎娶映橋的意義在於,以後不用再和她偷偷摸摸的,而是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

  映橋戴著鳳冠,不方便躺下,便摟著他的脖子,挺直身子:「先將我腦袋上的鳳冠摘了吧。」

  他如夢初醒:「把這個忘了。」扶她坐起來,把鳳冠摘了擱到桌上,就手倒了兩盅酒,遞給她:「交杯酒。」

  映橋不善飲酒,一口氣將酒喝淨了,辣得淚眼汪汪。季文燁放好酒盅後,見她模樣可愛,反倒沒那麼急了,而是摟著她說話:「咱們分開十天,你不知我有多想你,今天咱們拜堂成親,成了正經夫妻,以後再不分開了。」

  她笑著瞥他一眼:「我也是。」

  「真的?我怎麼覺得每次都是我說完了,你才跟著附和兩句的。」

  好像真是這樣。映橋認真的點頭:「嗯,真的。」

  這期間,他知道汪奉雲出入過雲家,但他相信雲映橋和他之間沒什麼,畢竟映橋這小丫頭一直不怎麼開竅,經過他的開導,才半推半就嫁給他,汪奉雲何德何能,能把她一勾就走。

  況且依她的性子,若是不願意,怕是會直接逃婚。

  季文燁笑的眼睛沒縫,親了她臉蛋一下:「也對,像我這樣疼你的,天下獨一份。」很自然的去解她的婚服,口中道:「來,讓我看看,咱們映橋這幾天胖沒胖?」

  她摁住婚服,不許他碰,滾到床上笑道:「哪有你這樣的,說人家胖,誰還讓你看。」

  季文燁跟著她躺在床上,手搭在她腰上:「你這麼說,一定是胖了。」

  映橋趴在床上,側臉撅嘴道:「才不上當。」

  他扳過她的肩膀,將人摟在懷裡,不知怎麼疼她好:「……映橋……我這麼多年,就數今天最快樂。你是我的了,誰也搶不去了。」

  映橋伏在他懷裡,抬眸羞怯的看他:「……嗯……我會努力當好你的妻子,給你生兒育女……」做一個最普通的妻子。

  他怔了下,激動的翻身將她壓在身下,雨點般的吻她的額頭、眉毛,鼻尖還有粉嘟嘟的唇。映橋被他弄的發癢,咯咯笑道:「別鬧了,我累了,咱們睡吧。」

  「好!」他爽快的回答,一邊吻她,一邊脫淨她的衣裳,隨手扔到床下。映橋被脫了的衣服,才想起一件事,低聲問道:「哎?怎麼靜悄悄的,不鬧洞房嗎?」

  「我不喜歡『新婚三天無大小』的胡鬧,已經交代過不許鬧騰了。」映橋是他的,怎麼能允許別人藉機言語嬉戲。

  這就放心了,確定不會有人打擾,映橋安心的與他窩在一處。兩人情投意合,只需幾番簡單的愛撫,她就做好了容納他的準備,她自己扳著一條腿,方便他進入。見他遲遲不進來,咬著嘴唇,直接翹起身子偷偷瞄他的動作。

  「這麼急?」

  她猶豫了下,如實點頭:「嗯。」

  季文燁送進去,俯身吻她,在她耳邊笑道:「不知羞。」映橋這才紅了臉,捂著眼睛道:「那也怪你,捫心自問你正月十五幹了些什麼。」

  他撞她的身子,明知故問:「做了什麼?」

  映橋想起一件事,擔心的道:「明天太太來……要白絹……我……沒……怎麼辦?」

  「理她做什麼?!」但轉念想到得讓映橋臉上好看,安慰她道:「這個不用你擔心,我都幫你處理好。」

  想到她嫁人的過程,都是季文燁操辦的,她和她爹幾乎沒操什麼心,不由得心裡湧起暖氣,攀住他的脖子,吻他:「你真好。」

  他笑,考慮到映橋疲倦,沒太做花樣耗時間,直奔心中所想,就聽她口中瀉出一聲聲的細若蚊蠅的低吟,指甲幾乎摳進他肉中,那處絞纏,到了巔峰。他也低頭吻住她,放鬆身體,陣陣失神,結束了親熱。

  季文燁見她神情迷離,眼皮沉的幾次合上,他揉著她的胸道:「怎麼想睡了?還要嗎?」

  她搖頭:「……吃飽了。」

  「……」他輕笑道:「那好,吃飽了就睡吧。」他有些後悔喝酒了,否則還能多陪她一會。映橋枕著他的胳膊,乖乖的縮在他懷中,酣睡過去。

  洞房紅燭一夜不熄,帳內的情形一覽無餘,季文燁疼愛的撫著她的髮絲,怎麼看怎麼喜歡。一會摸摸她的鼻尖,一會觸觸她的柔唇,過了好一會,映橋睡熟了,不搭理他,他才覺得有睏意,摟著她睡去了。

  一覺醒來,懷裡的妻子睡的還沉,但季文燁已經沒有睡意了,看帳外離起身還有些時間,他的注意力自然都放在了她身上。果然鐵下心娶她是正確的,心無旁騖的只為這個目標努力,比之前引誘她姨娘輕鬆多了,也幸福的得多。

  連怪帶騙,威逼利誘等招數都用上了,終於兩情相悅抱得美人歸。

  季文燁見她睡的酣甜,全不知他的心思,疼愛的和她貼了貼臉。映橋睡夢中感到有什麼湊近打擾她睡覺,便抬手推了他一下,嘟囔道:「……煩人……」

  既然煩人了,那就煩人到底吧。

  手臂挽住她的腿彎,叫她雙腿大張合不攏,用手試了下那裡,昨夜的潤澤仍在。他道:「涼涼的很不舒服吧,咱們弄熱它……」她雖睡的無知無識,但那裡仍然緊閉,他試了一次沒有成功。他只好加大力道,才推了進去。

  她悶哼了一聲,並沒醒來。他挑挑眉:「你還真能睡。」輕推慢送了一會,那裡逐漸了熱了起來,慢慢傳遞到週身,他揉著她的椒乳,力道隨著身下進出的節奏,越來越重。

  終於她被折騰的醒了過來。

  映橋昨天又是坐轎又是拜堂,累的骨頭縫疼,一大早又是這樣,她撅嘴指責他:「討厭,偷襲。」他興致盎然,希望她和自己一樣,抱她坐起來,扶著她的腰助她上下套送。映橋扶著他的肩胛,與他四目相對,臉頰浮起一層紅暈,別開臉低眉咬唇:「……以……以後不許……我不知道的時候……」

  他重重的撞她,這樣的姿勢進的更深,撞碎了她的思緒,忽然忘記自己要說什麼,只知道配合他,享受歡愉,這次還是一樣,她到的更快,之後那處敏感的碰不得,他每一次刮蹭,都叫她挨不住:「……不要……不要了……」

  等他結束了,映橋癱軟在他身上,摟著他的脖子,氣呼呼的道:「……沒有下一次了。」與她相擁,重新倒回床上,季文燁摸著她光潔的小腹,期待的道:「咱們的兒子什麼時候出世?」

  「……」她瞟了他一眼:「光靠我一個人也不行啊……」

  季文燁撲哧一笑:「那我剛才和你親熱,你還不滿意?」

  「最好我睡覺的時候不要這樣。」她抿嘴笑道。

  「行,都依你。」情濃時,她說什麼,他都依:「咱們映橋說什麼,我都答應。」

  又躺了一會,丫鬟喊他們起身,季文燁便咬破了指尖,將白絹染了幾滴紅色。映橋在一旁看著,心疼的皺眉:「多疼啊。」

  他道:「算不了什麼。」

  映橋捧過他的手,吮住指尖。氣氛情意綿綿,季文燁不禁又動了心:「要不咱們別去敬茶了,繼續睡算了。」

  就說你有昏君的潛質。映橋道:「不好吧,還是去轉轉比較好。」

  季文燁新婚燕爾,一心全在她身上,對映橋百依百順:「都聽你的。」穿好衣裳開門放了僕婦丫鬟進來。映橋已經穿好了中衣,撩帳一看,全是沒見過的人,她便問:「黛藍姐姐她們呢?」

  「怕你們處不好,我把她們嫁人了。」

  「是好人家嗎?」

  「我是那種刻薄對待下人的主子麼?她們鞍前馬後伺候了我好幾年,當然要嫁給好人家了。」季文燁道:「她們被小久子領進門做妾了,在魯公公府做事的時候,他們就見過,知根知底好相處。」

  「……」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映橋道:「怎麼不給人家做妻?」

  「嫁妝誰出?!若是嫁給尋常人家,遇到饑饉年,又被賣了。」季文燁道:「不說她們了,你快穿戴吧。」

  映橋陪嫁的秋霜,雖不如府裡的丫鬟長得好,但卻很會梳頭,想必雲成源挑她的時候也是看中了這點。

  昨夜有醉意,沒好好審視她。眼下她打扮完了,光彩照人,有著少女獨有的媚態。從懵懂無知到嬌態嫵媚,他是看著她長大的。季文燁忽然有種自己慧眼識珠,早下手尋到寶的成就感。

  他走到她身後,低聲在她耳畔道:「一會見到她們,你只管敬茶,不用理她們的態度。」礙於下人在場,要不然非得摟過她親暱幾下不可。

  映橋點頭,表示自己記住了。

  那邊有人認得她,她早預料到了,無礙乎嚼舌頭說她丫鬟出身勾引主人,又靠著老爹中了進士,一躍成為正室。

  就算如此,能把她如何?嘁,不服氣來咬她啊。...<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小叛叛 發表於 2014-9-16 10:02 PM

第五十六章

      煦煦和風溫柔的吹大地,地上綠茸茸的萌發出一層嫩草,院子中的杏花綻放著,白的似雪,粉的似霞,枝頭錦簇著一朵朵花瓣,春意盎然,生機勃勃。

  映橋也覺得自己精氣神很足,下了轎子,抬眸瞅了眼深深的宅院內,與丈夫結伴走了進去。

  兩年後,再回到這裡,她不是丫鬟,而是侯府的兒媳婦了,可謂另一種的物是人非。

  侯爺和韓氏早等著新人來敬茶了,門口的丫鬟見新人來了,一個進屋稟告,一個撩簾子等他們。季文燁行在前,映橋跟著他,低頭進了屋。

  屋內不僅有侯爺和韓氏,還有侯爺的哥哥大老爺和大太太,兩房人都聚齊在屋裡等著看映橋這個媳婦。韓氏的表情最難看,當初沒打死的小丫頭,飛上枝頭變鳳凰回來了,任誰臉上也不會好看,但盡量保持著微笑,至少今天的敬茶要圓滿完成,畢竟長房那邊看著呢。

  這時,在凝重的空氣中,不等映橋發話,就聽大太太道:「原來老四娶了這樣一房媳婦,模樣真好,像是畫裡摘出來的。只是……我好像在哪裡見過……怎麼一時想不去來了?」迷茫的看向韓氏。

  三少爺也在,他撇撇嘴,低頭事不關己。

  韓氏擠出笑容:「大嫂怕是記錯人了,老四媳婦這個年紀的女子,一個個花骨朵似的,都那麼俊俏,反正我看的眼花繚亂,分不清誰不誰。」說罷,朝蓮心使眼色,蓮心趕緊端了茶給映橋,然後給她鋪好蒲團,叫她敬茶,以此堵住大太太的嘴。

  「可也是。」太太太,笑呵呵的道。

  大老爺可不這麼想,雖然時隔兩年了,但他記得清楚,她就是瞧見他和陳氏偷情的那個丫頭。她以後會不會向她公公告密,會不會生事?一想到這個,他就坐不立不安。不過,天氣轉暖,侯爺可能又要出行遠遊了,她未必有機會告狀。

  侯爺心中也不舒服,這雲映橋頂撞過他,他同意她進門,一來是兒子開的條件誘人,二來是她爹中了進士,名次還不低,能留京做官,拋去做過丫鬟這點,也算有個體面的出身。唉,算了,他還是想想天氣暖和了,去哪裡轉轉比較實際,家裡的爛攤子隨它便罷。

  眾人各懷心思,季文燁一掃他們的臉就知道各個人在想什麼,和多數時候一樣,他懶得搭理他們,只注意妻子一舉一動,等映橋給公婆敬了茶起身,他貼心的攙她起來。

  然後又拜了大老爺和大太太,兩人也給了見面禮,表面十分融洽。

  「你三嫂子病了,實在起不來床,不能來見你了,臨走前還叫我轉告你,別怪她。」三少爺不帶任何感情的道,彷彿從不認識映橋。

  「三嫂好生養病,哪日我去探望她。」三少奶奶病了?

  韓氏道:「你們妯娌好好處著,你三嫂是個賢惠的。本來按行程,你大嫂也該在的,但最近那邊漲水,困在路上了,你也見諒吧。」

  大太太笑道:「是這樣的,你大嫂得過幾日才能到,到時候你三嫂身體也好了,你們妯娌再好好聚一聚,說說話。」

  映橋就覺得她是皮笑肉不笑,除了嘴角有弧度外,眼睛裡沒有任何感情,她便也學著笑道:「是,等大嫂回來了,再聚不遲。」

  老六老七這對雙胞胎和韓氏生的嫡子,映橋都一一見過。除了少爺外,屋內還有四位小姐,皆是庶出,大概明白這位四嫂以後和她們不會有交集,態度冷淡。

  見過新婦,眾人『其樂融融』的去用早飯。小姐們沒跟著,先回房了,映橋這個唯一在場的媳婦,自然擔負起照顧伺候公婆的『重任』。

  隨著季文燁的臉色越來越難看,韓氏很識時務的表示吃完了,侯爺著急去沒撤的流水席上吃酒聽曲,也說吃完了,起身跟他哥哥有說有笑的出了門。

  映橋望著他們的背影,無語凝噎。她很好奇,季文燁究竟是怎麼能在懷揣這樣重大秘密的情況下心如止水的,如果她爹的小妾給她爹戴綠帽子,她無論如何也憋不住。

  只能說他毫不在意這邊的死活,他人雖然回來了,但心怕是一刻也沒把侯府當做自己家。

  映橋不禁冒出一個念頭,他是不是找錯人家了?

  季文燁和他三哥在一桌吃飯,臉色都不好看,老六老七和老八都感到氣氛不對,提心吊膽的扒飯,幸好這時韓氏道:「老四啊,吃過飯了,你不想去前院應酬的話,領著你媳婦在府裡轉轉吧。」

  都熟悉,還領著轉什麼啊?老三面無表情的嚼飯,這番話,也只敢心裡想想。

  季文燁便起身道:「映橋,我帶你在府裡隨便看看吧。」

  映橋有禮貌的施禮告辭,跟丈夫出了門。他們一走,老三將筷子一撇:「我去前院席上吃了。」說完大搖大擺的出了門。

  「……我們也想……」老六和老七互相看了眼,也想跟哥哥去席上吃酒。

  韓氏繃著臉瞅他們:「嗯?」

  他倆就跟老鼠見貓似的低下頭,大氣不敢喘,默默閉嘴吃飯了。

  —

  季文燁和映橋出了門,沒心思在侯府閒逛,坐轎回到自己那邊去了。他再過幾日就要走,這幾日怎麼跟她如膠似漆的癡纏都不過分,一進屋,他就將屋裡的人打發了,四下無人後抱起她原地轉了一圈:「公婆也認可你了,你以後可是名副其實的兒媳婦了。」

  映橋頭暈目眩,抱住他笑道:「我一早就想過了,他們不認我,給我難堪,我也不怕他們。我是你明媒正娶進門的,看不慣的話,儘管來咬我好了。」

  他扣住她的腰,低頭輕笑:「咬你?為什麼咬你?」

  「嗯……就是打罵我,不給我好臉色。」

  「你爹和我都沒打罵過,誰敢這麼對你?」抱著映橋,跌在繡榻上,親暱的道:「我娶你,可不是要你受苦的。」

  「……怎麼沒有?離別之苦,過幾日你就要走了,撇我一個人在家。」

  季文燁無奈的道:「……都定好了,不得不去……唉……」不過把映橋娶在家了,倒是不用擔心她跑掉了。

  她低頭給他理了理衣襟,悶悶不樂的道:「那你注意安全,早些回來。」

  他見她這般捨不得跟自己分離,高興的道:「遵命,娘子。」

  映橋笑道:「我還有一件事,你也能遵命嗎?」

  「一百件也依你。」

  「那個……京城是女兒女婿三天回門吧……反正我們家那裡是這個風俗……所以我想……你走之前陪我回去一趟吧……」

  她小心翼翼的樣子,頗為可愛,季文燁不想她難過,心中已打算答應她,但這時映橋見他不言語,以為他不同意,就摟著他的脖子,撒嬌道:「好相公,咱們就回去一趟吧。」

  季文燁就吃這套,當即摟過她親了一口:「行,我都依你。」

  「我爹差不多分配官職了,不知能去哪個司哪個衙門。」

  「……」他道:「我聽人說好像是……分在了行人司……」

  「哎?那豈不是留京了。真好,真好。」她眉開眼笑:「有你的功勞嗎?」

  他微笑不語,映橋便認為是他暗地中幫了忙,笑的更幸福了。

  其實映橋有所不知,她相公背著她做了點手腳,只是沒成功罷了。

  雲成源的進士成績,雖然沒有排到一二等,選為庶吉士,進入翰林院。但是四十二的名的成績,也十分客觀了。應該能在京城各緊要衙門授個不錯的官當當,或者派到各省做御史,直接向皇帝遞折子,用不了幾年就能調回京城,快速提拔陞官。

  季文燁當然希望是後一種,最好愛哭鼻子跟女兒鬧情緒的老丈人滾的遠遠的。他便暗地裡活動,花了銀子給吏部的官員,叫他務必把雲進士提到京城外面去,那官員滿口答應。沒成想,結果出來卻是行人司行人,轉給皇帝跑腿的。

  從給皇帝告狀的御史變成給皇帝跑腿的行人了。季文燁派人去質問,那官員只把當初收的銀子都退了,很抱歉的說這一次上面看管的緊,他幫不上忙,愛莫能助。

  給皇帝跑腿,雲成源留京留定了,最叫季文燁受不了的是,他做為南鎮撫司鎮撫可以直接向皇帝匯報事務,偶爾會被召見,而雲成源也會進宮面聖,保不齊哪次就碰到了。

  「……映橋過的還好嗎?你別欺負她,我就這麼一個寶貝女兒……嗚嗚嗚……」

  季文燁一想到這種情景,就渾身不自在。

  可木已成舟,改不了了。在行人司任職也是個不錯的差事,行人只從進士中挑選,給皇帝跑腿跑熟各個衙門,熟悉各個衙門的情況,見多識廣,幾年後離開行人司,會授予很好的官職。 如果幸運,給皇帝留下好印象,仕途就更順利了。

  事已至此,只有希望雲成源一路高昇,畢竟是他的老丈人,他好,映橋好,他才能好。

  —

  如膠似漆的膩在一起過了三天,映橋和丈夫帶上給父親的禮物,驅車回到娘家。映橋出嫁短短幾天,再回家就發現家中變了些模樣,屋裡有兩個丫鬟,外面也有兩個小廝供差遣,屋內有些凌亂,據說是打算下個月搬家去一處大宅子住。

  雲成源見女兒錦衣華服,滿頭珠翠,笑容滿面,精神奕奕,想來這幾日過的不錯,略微欣慰了些。讓了女兒和女婿進屋,他坐下,瞅了瞅季文燁,道:「家裡沒別人,不用給我磕頭了。」

  難道你還想?!季文燁默聲不語。

  雲成源又看了看女兒:「我這幾日睡不踏實,怕你進門後跟公婆妯娌相處不好,叫人欺負了去。 」

  映橋笑道:「爹您放心,文燁可護著我了,沒人敢欺負我。那天敬茶,家裡人都見了一面,對我都還不錯,沒發生什麼不愉快的事。」

  季文燁勾起嘴角,示威似的朝丈人挑了挑眉。

  雲成源:「……」...<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小叛叛 發表於 2014-9-16 10:09 PM

第五十七章

      季文燁得意的挑挑眉,心想映橋真是懂事,不用他吩咐,她就知道跟雲成源說他這個做丈夫的疼她。當初雲成源不是對這門婚事憂心忡忡麼?現在就要他看清楚,他和映橋是天造地設的一對,感情深厚著呢。

  他是不是好女婿,姑且不論,但他絕對會是一個讓映橋滿意的良人。

  雲成源再吃頓也能看懂女婿的眼神,悶悶的道:「哦,那就好,我能少操一份心了。你們以後要好好過日子……」

  映橋打圓場:「爹,您請放心,咱們的日子都會蒸蒸日上的。您看您,今年中了進士,做個官,還要搬家去大宅了,以後在京城紮下根,越過越有。」

  季文燁道:「在哪處買的房子?」

  「咳,梁國公府後面的巷子胡同……」

  他們父女當初租住的就是梁國公府的房子,離季文燁的住處很近,映橋每次回家步行一會就到了。季文燁微笑:「離侯府挺近的麼,很好,很好,以後咱們彼此間都能有個照應。」雲成源一定是故意的,故意搬到女兒家附近住的。

  映橋見丈夫語氣平靜,還帶著一抹笑意,以為他也贊同父親的做法,高興的道:「是啊,那地方咱們都住習慣了,離我們也近,就像文燁說的,彼此有照應。本來我出嫁了,就剩您一個人,我還怪擔心的。」

  雲成源笑道:「可不是麼,比如說有什麼好吃的,我這邊做好了,叫丫鬟直接給你送去,沒準還熱乎著。」

  季文燁心想,完了,這愛哭包甩不掉了。但面上跟著笑道:「這樣的話,不是逢年過節也能常走動了。你就映橋這麼一個女兒,突然見不到她也怪想的吧。」

  雲成源心道,我就這麼一個寶貝還叫你拐去了。他用點頭表示贊同。

  這時映橋笑道:「我出嫁了,您也輕快沒負擔了,娶一填房,給我生個弟弟吧,以後也好頂門立戶。」人家七老八十的老頭子還娶二八少女呢,父親這麼年輕,總不能這半輩子就自己一個人。她覺得,父親可能在乎她的意思,所以提前表明她的態度,她是支持的,可以甩手娶妻了。

  「……我又沒有爵位往下傳……不急……」

  季文燁道:「說句不好聽的話,您沒有子嗣,百年之後,家財豈不是要落到外人手裡?」

  「我哪有什麼錢,如果剩下就給映橋。」

  季文燁專管刑獄,對繼承法很清楚:「怕是辦不到,只要雲氏家中還剩一個男丁,這錢就落不到映橋頭上。」

  「那我就胡吃海喝,死前都敗光了。」

  映橋無力的道:「爹,你別鬧。」

  「……」季文燁這才察覺自己認真了,就像映橋說的,她爹是在說氣話胡鬧,他皺眉:「我和映橋是很認真的,你既然出仕做官,許多地方都要考慮周全。你沒兒子,便會生出許多事,兩榜進士跟市井婦人沒區別,專愛嚼舌頭,背後對人評頭論足。你不娶妻,便會有人經常上門給你做媒,煩也煩死了。」文官沒少罵太監斷子絕孫,季文燁對他們沒好印象。後一句,則是有感而發。

  映橋贊同丈夫:「爹,文燁說的很對,您再好好想想。」

  雲成源嘀咕道:「本來以為你們回來是其樂融融吃團圓飯的,不成想是過問長輩的私事。」

  居然來擺家長的架子,映橋輕蹙眉頭:「我們不說了,我們給您帶禮物了,要不然您先看看。」

  雲成源道:「不看了,時候不早,吃飯吧。」說完,召喚過一個叫憶夏的丫鬟,吩咐她叫廚娘準備伙食。憶夏甜甜的應了聲,退了下去。

  映橋和季文燁要在這裡住一晚,吃飯前,先和岳父大人分開,他們上樓換衣裳去了。映橋把不方便的十樣錦通袖袍脫了,換了件窄袖襖穿。

  等秋霜下去了,季文燁瞧著映橋笑道:「你爹給你陪嫁了個醜丫頭,自己買下人卻專挑眉清目秀的。方纔那丫鬟,八成是當姨娘買來的。」

  她不知說什麼好,尷尬的笑道:「我覺得不是。」

  「提防我,給你配難看的陪嫁丫鬟,輪到自己就留用美婢,嗯哼,你爹比咱們瞭解的心眼多多了。」季文燁床上躺去:「不過,他收用多少女人,是他自己的事,只要別再插手咱們的事就好。」斜眼看了眼床頭,問道:「這床是那晚咱們睡的那張嗎?」

  「是呀。」她漫不經心的道。

  「我還想問你來著,怎麼沒陪嫁?咱倆的新婚之夜頂算在這上面過的,它才是婚床。」

  提起這茬,她就難受:「你不說還好,你一說,我就想把它直接燒了。」

  季文燁發現自己說錯話了,扯著她的衣袖把人拽到床邊,笑道:「那我再給你認一遍錯。」

  「那、那倒不至於。」

  他按著她坐下,摟著她的腰,嗅著她領口香氣,曖昧的道:「我知道你記得那晚的事,不開心。沒關係,今夜好好恩愛恩愛,將那記憶蓋過去。」

  「……」映橋撇嘴:「左右是不想幹好事。」

  他笑著捏了下她的臉蛋:「你還真說對了,也不知怎麼回事,自從第一次見到你,就不想對你做好事。」

  她捂著臉道:「討厭,你非要把我捏成大臉貓嗎?」

  他撲哧一笑,只覺得怎麼疼惜她都不夠,就把人床上壓去,準備親熱一番。映橋笑著推他:「一會吃飯了,我才不和你滾褥子呢。」但是還是拗不過季文燁,被他擁著倒在床上。

  季文燁除了她的臉蛋外,還喜歡擺弄她的手,這會揉著她的白嫩嫩的手指,膩聲道:「回娘家這件事依你了,你還想要我做什麼,只管一併說了,我能辦到的,眼睛都不會眨一下。」

  「……」她真沒要求他做的事了。她家裡人丁稀薄,老爹又做了官,不需他提攜,也沒糟心的弟弟妹妹鬧騰。至於其他方面,季文燁已經令她滿意了。映橋搖頭:「還真沒什麼想要的。」

  季文燁點了她鼻尖,笑道:「也對,連我都是你的了,我的就是你的,確實不用再特意要什麼。咱們映橋這是大智慧啊。」

  她滾到他懷裡,摟著他道:「我也是你的啊。」

  正戳中他的心,歡喜的了不得,季文燁湊到她耳畔道:「映橋……我……」她以為他要說他愛她,心頭暖暖的安靜的聽著,不成想他手摸到她胸上,接著道:「我們生個孩子吧。」說完,便向下撫弄她腿間。

  偏不湊巧,這時秋霜敲門:「飯菜好了,老爺等您二位下去用飯。」

  季文燁失望的歎了聲,然後抱了映橋起來:「走,先把你上面這張嘴餵飽。」

  「……」她抬眸瞅他。

  他莫名其妙的眨眨眼:「怎麼了?」

  「沒什麼……」映橋對鏡理好衣裳和髮髻,跟丈夫一起下了樓。

  雲成源在桌前坐著,見女兒和女婿來了,道:「家裡就兩個灶坑,鍋子騰不開,才做好,你們餓了吧。」

  「好飯不怕晚。」映橋先讓丈夫落座,自己才坐下,提起酒壺給父親和丈夫各斟酒一杯。

  雲成源對女兒道:「今天是個好日子,你也喝一杯吧,都不是外人。」

  季文燁阻攔道:「還是不要了,對孩子不好。」

  雲成源手中的酒盅傾斜了半邊,淋到了手上,吃驚的道:「映、映橋……有了?」難不成他這麼快就要做姥爺了?!慢著,不是才成婚嗎?怎麼就會有了,果然他早就欺負映橋了。

  「沒有!」映橋見父親一副要哭出來的樣子,趕緊道:「還沒有呢,文燁就是這麼一說。文燁,是不是?」

  季文燁面無表情的點頭:「我怕她已經有了,只是還不知道而已,小心點為好。」

  雲成源退了一步:「那就別喝了。」於是只有季文燁和雲成源對飲。說了幾句家常話,季文燁忽然端酒起身,敬給雲成源:「祝賀岳父大人金榜題名,留京為官!」

  雲成源飲了酒,沉吟片刻,回敬道:「祝賀你娶了我女兒!」

  「……」

  「這顆明珠到你家,你要好好珍重。」雲成源道:「誰娶我們家映橋,誰有福氣。」

  說的季文燁都笑了:「我一定不會辜負她。」

  父母誇子女,怎麼誇都不為過,映橋聽了,抿嘴淺笑。

  但是雲成源心裡還是彆扭,席間不停的給女兒夾菜:「過去幾年,你吃了不少苦。如今苦盡甘來,要好好享享清福。」又瞅向季文燁:「不行就換個營生幹吧,省得映橋為你提心吊膽的。」

  映橋怕父親知道季文燁馬上就要離家冷落了她,隻字不敢提,替他遮掩:「馬上要調任了,很快就安生了。」

  季文燁面無表情的附和:「快了,不用擔心。」

  吃了飯,季文燁給雲成源講行人司的事,哪位長官難對付,哪位長官脾氣好,去哪個衙門辦事需要注意些什麼,只要他知道的,都一一講給了雲成源聽。

  映橋在一旁聽著,恨不得督促她爹拿個本子記下來。

  雲成源聽的不住點頭,聊的差不多了。這時憶夏撩簾進來,低聲道:「老爺,西街的馬嬤嬤來了,說想見您一面。」

  「沒看我這裡有貴客嗎?不見!」

  憶夏道:「是文嫂領來的,奴婢這就趕她走。」

  得給文嫂這個老僕點面子,雲成源為難了,這時季文燁道:「一會再聊吧,我正好喝口水,你請便。」

  「那我去看看。」

  等雲成源走了,季文燁摟過妻子,親了嘴:「說的我口乾舌燥,你感覺感覺,是不是嘴唇都乾了?還是你的好,又濕又軟。」

  映橋皺眉:「叫人看見!不比自己家。」

  「所以咱們快點回自己家去吧。」他笑看她:「你爹也好納妾。」

  此時就聽明廳她爹大聲道:「怎麼又是這件事?」原來她爹正在明廳見那個馬嬤嬤,可能說起了叫他無法忍受的煩躁事。季文燁和映橋默契的不再出聲,專注聽雲成源那邊的聲音。

  「哎呀,這麼久了,還沒忘了這事嗎?巧月你真是厲害,居然找到這裡來了。」

  一聽巧月,映橋和季文燁都想起那個要嫁給雲成源的青樓女子來了,巧月就是她的丫鬟。映橋看向丈夫,低聲道:「怎麼辦?」季文燁湊在她耳邊道:「不好辦,你爹現在是官,官員不可與妓女來往,被人告發,你爹準是一頓板子,扒了官服,攆回老家去。」

  「……」映橋擔心的道:「這可不行。」

  季文燁低頭思慮:「唉,我替你爹想想辦法吧。」

  映橋並不希望季文燁幫忙,他一幫忙,那位青樓女不會有好下場,八成非死即傷。

  這時卻聽一個上歲數的婆子道:「雲大人,您別擔心啊,小娘子上個月贖身給四川來的藥商做了小的,結果沒上一個月,那藥商沒福氣蹬腿死了。如今小娘子真真是腰纏萬貫,她這幾年的老本不算,藥商的幾筆賣賣錢也在她手裡,只要你點頭同意收她,裝滿金銀的大箱子都往您家抬呀。」

  季文燁聽了,挑挑眉:「好了,不是妓女了,你爹可以納了。」

  映橋:「……」

  此刻,就聽那巧月道:「奴婢其實早就知道您住在這裡,只是前段日子,這裡被人看守的鐵通一般,前後胡同都有探子似的人轉來轉去,奴婢進不來呀,要不然就沒那死藥販子的事了。」

  映橋愕然,低聲問丈夫:「有人盯著我們?」季文燁摸摸她額頭,示意她安心:「是我的人,怕成婚前有人找你們麻煩,別怕。」

  「我、我都不知道……」

  季文燁低聲道:「都過去了,不要再想了。」指了指明廳處:「先聽他們談話吧。」

  「……」映橋左右為難:「我爹會不會答應?」

  「我勸他答應,沒什麼不好的,財色兼賺。多少醜漢子,想一輩子也沒這機遇。再說是個妾室,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的。」

  「你這是雙重標準,當年要我做妾,百般說妾室的好,如今我爹要納妾,你又說妾室無關緊要了。」

  「雙重標準?」季文燁雖然是第一聽,但很快也理解了,便笑道:「沒錯,只要涉及你,我向來都是雙重標準的,我待你,從來都和別人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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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叛叛 發表於 2014-9-16 10:16 PM

第五十八章

      映橋心裡甜絲絲的,今天過的真是順心,父親誇完她,丈夫也跟她說甜言蜜語。她抿嘴樂道:「你真這麼想?」

  「我早先待你,就不像主人對丫鬟。」季文燁一邊摸她白嫩嫩的小手,一邊「語重心長」的道:「而且我現在也沒拿綱常約束你,只要你安於室,不做對不起我的事,我什麼都能容忍你。」

  映橋覺得有點道理,他倒是不把三從四德掛嘴上,從以往的做派看,他的確不是迂腐的人。她眼珠一轉,有了主意,抬手彈了他腦門一下:「這樣也不生氣嗎?」

  他一愣,繼而笑著抓她:「你好大的膽子,看我把你小爪子剁了。」

  映橋往後躲,並且示意他不要吵,仔細聽外面的動靜。正好此時雲成源為難的道:「……我的想法一直沒變過,你家娘子還是另尋人家吧,我、我覺得沒有必要再談了。你家娘子淪落風塵,我甚是同情,但也僅此而已,再要求我做什麼,可就是欺負我雲某人了。」

  季文燁朝妻子撇嘴:「『欺負』二字用的好,符合他的性子。」

  「……」映橋偷偷靠到門邊,隱約可見三個人的身影。這時就聽她爹道:「我還有客人,沒空跟你們說話了,都回去吧。以後但凡是你們的求見,我都不會見的。」

  就聽巧月哽咽道:「雲大人,如此絕情,我家娘子不知多傷心。」

  「唉……你家娘子不會不懂這種事是不能勉強的吧……回去吧……」雲成源歎道:「不要再給我添麻煩了,都清靜的過日子不好嗎?我波折了幾年,好不容安定下來,不想再陷入紛爭中了,你家娘子想找我安逸,我何嘗不想?」

  屋內的季文燁挑眉道:「你爹的苦水還真不少。」

  「……」映橋心道,以前怎麼沒覺得你這麼愛吐槽?

  這時雲成源道:「憶夏,送客。」

  馬嬤嬤道:「唉,雲大人話說到這份上,真真將話說死了,老身也沒辦法了。」巧月則嘟囔著什麼,雲成源已經走了裡屋來了,映橋見父親進來,趕緊裝作沒事人似的往門口的落地花瓶裡瞧了瞧:「爹,這花瓶也搬走嗎?」

  雲成源鬱悶的嗯了聲,湊到窗子前往外看,見憶夏送了巧月和馬嬤嬤出去,他才折返回座位,坐下不說話。

  映橋思量著如何開口談論方纔的事,不想季文燁開門見山的道:「我看你今日把人趕走的樣子沒什麼魄力,她早晚還得來糾纏你。不做個了斷,沒完沒了。」

  「……唉……」

  「唉聲歎氣解決不了問題。依我看,不如納了她。清水衙門的四品京官,有的時候窮的連轎子都坐不起。你現在雖然有些資財,但按照京官的花銷,也就能撐個三五年。納了她能解決不少問題。」

  雲成源一愣:「會花那麼多?」

  「一年四、五百兩吧。住宅、交友、刻印書籍、做衣裳、雇轎夫是花錢的大頭。零七八碎的就不說了。要不然怎麼會有人官吏,都是有緣由的。」

  映橋一聽,這是不打算贍養她爹,叫他出賣色相收用寡婦致富的意思嗎?她道:「唉,還不如做七品知縣呢,不過,既然是一家人,互相周濟一下吧,有我一口吃的,總不能叫父親挨餓。」

  季文燁斜眼看映橋,心道又沒說不養你爹:「我的意思是,送上門的好處,順水推舟受用了,未嘗不可。」

  雲成源道:「我不戀色,不貪財,如果奔著財色二字去了,我成什麼人了?書豈不是白讀了?我不敢說以天下為己任,做偉丈夫,但是做人的底線還是有的,哪怕走投無路,也不曾做違背良心的事,當初為了贖映橋攢銀子,都沒想過要青樓女子的接濟,更何況現在?」

  季文燁對雲成源的大義凜然不屑一顧,淡淡的道:「不想收她,誰也不能強迫你。我沒別的意思,你是我的岳丈,咱們一家人麼,無論你納不納妾,我都可以幫你。」

  映橋放心了,原來文燁是這種想法。

  「我不理睬她就是了,不用你幫什麼。」不想再欠女婿的人情。

  「話說的簡單,她哪天豁出去,在你去衙門的路上攔住你哭一頓,你的名譽可就算完了。若有人彈劾你,罷官趕回老家,算是輕的。就算不如此,被她曝出你曾在醉月閣附近填詞……」他頓了頓:「也非常棘手,官職保住,以後怕是也難高昇了。」

  雲成源咬牙:「她、她不會的。」

  「她三番四次糾纏你,最後掙個魚死網破,並非不可能。」季文燁道:「依我看,你要麼把她收在院中,要麼把她放在一個安全的地方。」

  「什麼安全的地方?」雲成源抖聲道:「不要傷害她的性命。」

  他在雲家人眼中是動輒就殺人越貨的人嗎?季文燁道:「叫她再給做妾吧,被她男人看管起來,就不來纏你了。」

  雲成源犯難了:「這樣好嗎?強迫她再找人家……」

  季文燁被他優柔寡斷的性子折磨的不輕:「你倒是替人著想,難怪來纏著你,若是放在別的人家,家丁大棍子打一頓,她就不趕上門了。只是出入你家,跟自家後院一樣,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毫髮無傷。算了,岳丈大人既然這般憐香惜玉,不如從了人家。」

  此刻,映橋拿了主意:「文燁,麻煩你了,你就替我爹拿主意吧。」依老爹的性子,左右為難,不知要糾結到猴年馬月去。

  季文燁笑道:「都是一家人,怎麼能說麻煩呢。我娶了你,你家的事,就是我的事。」

  雲成源:「……」又欠了女婿一個人情,在他面前底氣更不足了。晚飯時,開了一壇金華酒陪女婿飲,沒午飯時候那麼硬氣了。

  映橋也覺得怪不好的,第一次陪她回娘家,就要替父親解決麻煩。晚上回房,抱著丈夫愧疚的道:「沒想到這件麻煩事要你來解決,對了,文燁,你打算怎麼辦呢?難不成叫人上門威逼利誘她?」

  他微笑不語,專注脫她的衣裳,一想到他就要離開她,幾個月的時間內不得相見,就恨不得馬上把她「生吞活剝」。

  映橋雙臂蓋著露出的胸口,笑道:「你沒回答我,不許你看。」他一聽樂了,掰開她的胳膊,露出雪白嬌嫩的雙乳,撲到她吻上去,映橋發癢,笑著打他:「都說不許看了。」他便將眼一閉,嘴上仍舊繼續:「好,我不看。」

  「耍賴。」她嘴上埋怨他,但卻展開臂彎抱住他。須臾季文燁的吻來到她耳畔,親她的小耳朵,然後是雪白的脖頸,最後吻住她的唇。映橋早習慣和他親熱了,也喜歡和他在一起的感覺,手主動的解他的汗巾子,反覆撫弄他脹起的地方,季文燁鼻尖在她脖頸處蹭了下,笑道:「真不錯,主動多了。」

  「噓——咱們小點聲,別叫人聽見。」

  他啞聲笑了笑,伏在她耳邊道:「這句話該對你自己說。」說完,分開她兩條腿,叫自己緩緩擠進她柔嫩甬道中,映橋自覺得還沒親吻夠,不想直接這樣,但他居然猛地進來了,也只好配合了。這一次沒有輕推慢送的溫柔,反倒次次盡根,她快被撞的碎了,奇怪的感覺一波接著一波,她咬著唇,止不住喘息聲,便將半截手指放在口中,不時低吟著求他:「慢點……慢點……」他哪裡肯聽,進攻的更猛烈,尤其她軟綿綿的呻吟,幾乎叫他瘋癲。

  把她翻過身,叫她跪趴在床上扶著床柱,從後面又要了她一次。做到筋疲力盡,才摟著她跌在床上,撫著她額頭被汗水打濕的碎髮,朝她笑道:「你叫的聲音不算大,鄰居們應該聽不到。」

  「……鄰居?」叫床這麼大聲的話,她是不是該考慮改名換姓了。

  他在她胸前順了順,笑道:「逗你呢,沒那麼大聲,樓下也聽不見,可憐咱們映橋把手指都咬破了吧。」拿過她的手,輕輕吻了下。

  「可憐我,你還這樣?!」映橋撐坐起來,晃著小拳頭抗議。

  季文燁忍不住笑出聲:「你快別這樣,我又想欺負你了。」可能雲家人身上有種特質,異性見到他們,總想欺負一二。

  映橋舔了舔嘴唇,跪到他腿間,握住他那處,張口輕輕吸住一截。他身子忍不住抖了下,倒吸一口氣:「你……你幹什麼……快停下……」映橋並不會吹簫,生平第一次做,技術堪憂。但有情人間之前,一個眼神都能叫人熱血沸騰,更別說這樣了,沒幾下,季文燁就重振旗鼓,摸著她的臉頰,恨不得立即再丟一次身。

  此時,映橋卻突然住了嘴,快速離開他,被子裹身滾到床裡去了,晾到他在一旁。季文燁知她是故意的了,又好氣又好笑的道:「你啊你啊,以為這樣,我就奈何不了你了嗎?」

  映橋吐出一截舌頭:「我是粽子,不到端午不出來。」

  季文燁被她逗的笑個不停,一番嬉鬧,終於把她拽出了被子,摟著她笑道:「……跟你在一起之後,比我過去二十年笑的都多。」

  「真的?」

  「真的。」他輕吻她的額頭。

  映橋伏在他懷裡,有手指在他胸膛上畫圈圈:「……那咱們再生幾個可愛的孩子,叫你笑的更多。」

  季文燁難得懺悔一次:「唉,我當初可真傻,居然放著你這麼好的人不娶,打算去娶他人,好險沒錯過你。」

  「哈!你終於意識到了。」她笑,摟著偎依片刻,又想起父親的事情來:「……文燁……你到底打算怎麼辦?你還沒說呢。」

  「……我想叫小久子收了纏著你爹的那位。不管那個藥販子的死是不是因為她,她這樣的人物都挺棘手的,還是找個能鎮得住她的人比較好。就算她是真的殺人兇嫌,小久子也不怕她。她有錢有色,小久子想必也滿意。」

  「……可是小久子不是跟魯公公住一起嗎?他也有幾個姨娘,再去個青樓女……不好吧。」

  「男人鎮得住,後院就不會起火。」

  還是覺得這法子有點禍水東引的味道。映橋擔心的問:「你跟小久子那邊真的還好嗎?」

  「好啊,怎麼不好?」季文燁緊摟她,喃道:「一切都好,你什麼都用擔心,享著清福,等我回來就是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小叛叛 發表於 2014-9-16 10:22 PM

第五十九章

      早上,季文燁先醒來,見懷中的妻子睡的正酣,長長的睫毛,微翹的櫻唇,怎麼看怎麼喜歡,心想自己能娶到這麼合心意的嬌妻,老天真是待他不薄。季文燁摸著她光滑的小腹,漸漸把手掌過度到她胸上,撥弄了幾下,乳尖就翹了起來。

  映橋已經感到他的「騷擾」了,胡亂上手在眼前扑打了幾下:「……煩死人了,你先醒了,就糟踐我。」然後小貓似的翻了個身,臉埋在手中,不叫他干擾她。

  他硬是拿開一隻手,湊過去,吮著她的耳垂道:「你快別睡了,天亮了,你若是起晚了,你爹會以為咱們昨夜貪歡……不好吧……你說呢?」

  她猶豫了下,先把腿蜷縮起來,跪在床上,然後以腰部的力量帶動上身,一點點艱難的坐了起來,只覺得頭重腳輕:「那咱們穿衣裳下去吧。」揉著眼睛,見帳內不甚光亮,以為是床幔太厚了,光亮進不來,撩起來向外瞅了眼,發現屋內呈現著太陽未升起前的灰藍色。她噘嘴,埋怨丈夫:「天還沒亮呢!」

  季文燁這時撲倒她:「那就是我看錯了,時辰還早,咱們做點什麼消磨一下吧。」映橋推他:「你就是故意的。」季文燁凝重的道:「噓——小點聲,叫人聽去了。」

  「你少來這套!我不上當了!」她嚷道:「你別想——」

  這時就聽樓下傳來她爹大聲的咳嗽聲,十分清晰。映橋不禁一愣,他無奈的歎道:「都告訴你小點聲了,怎麼樣?被你爹聽到了。」

  「……」映橋不好意思的咧咧嘴。

  他便趁此機會打開她的腿,語重心長的道:「別出聲,叫人聽見了不好,我都是為你好。」映橋一副做錯事的表情,嘟囔道:「這不能怪我……」

  昨夜留在她體內的濁白,這會化成了水,她那處只是有些涼,潤滑卻極好,可以直接送進去。季文燁撐著身子,居高臨下的看她,沒什麼表情的動著。映橋不敢出聲,由著他搓弄,微微蹙著眉,緊緊咬著牙關。

  不一會,他力度加大,幾乎撞得她要掉到床下去了,可她絲毫不敢出聲,一臉憋屈的看他。季文燁終於忍不住笑了起來,停下動作,把她抱了起來笑道:「你還真聽話,說不叫你出聲,就真不吭氣了。總說我欺負你,你這樣的,見到你就想……啊!」

  不等說完,肩膀上被映橋「吭哧」咬了一口。季文燁愣了下,接著便把她重新摁倒在床上,把住她的腰,重重發力:「看我怎麼收拾你。」直接把映橋弄得神魂顛倒的吟著、喘著、許久丟了身子,一灘水似的癱軟在床上,精神更不濟了。

  季文燁鬧騰完了,開始覺得肩上有些疼了,瞅了眼見一個清晰的牙印,便歪著肩膀給她看:「瞧你幹的好事。」

  映橋知錯的道:「……對不起……我給你想幫個辦法吧。」拿過他的手,放在唇前,含住一截手指。指頭被她小嘴包裹著,不禁想起昨晚的事,他有些情動,吸了口氣:「你別勾引我……啊!」

  原來映橋牙關用力,又咬了他一口,然後一本正經的道:「是不是剛才那一瞬間覺得肩上不那麼痛了?這法子很好用的,手上更疼的話,就覺不出肩上痛了。」

  「……」

  她繃不住了,撲哧一聲破功笑出來:「哈哈,真該給你拿個鏡子,讓你看看你方纔的表情,太好玩了。」

  季文燁也跟著她笑,搔她腋下:「剛才沒將你收拾老實,你膽子越來越大了!」

  她躲他的搔癢,滿床打滾,直鬧到秋霜來敲門說老爺有請,兩人才不鬧了,各自開始穿衣裳。

  映橋「良心發現」的扒開他已經穿上的中衣,在傷處輕吻了下,愧疚道:「對不起……」

  他便笑著拍了拍她的臉:「這有什麼的好道歉的……」

  映橋抿嘴甜笑。

  他接著說:「我也咬你一下,扯平就是了。」

  「……」她不笑了季文燁怎麼逗她都不嫌膩,摟過她親了親:「我哪捨得。我開門叫秋霜進來給你穿衣。」

  映橋趕緊道:「等一下。」說完,先拿帕子把腿窩處擦了擦,趕緊穿好中衣,才允許丈夫開門放人。兩人穿戴好,下樓用早飯。

  雲成源這種殿試莫名其妙突然躍了一百來名,考到前面的人,十分害怕自己學問不過關,在同僚面前露怯,雖然已經考中了,但每日早上還拿一卷書早起溫習。今早上起來,就聽樓上女兒和女婿在笑,雲成源不能理解,也想像不出季文燁笑的模樣,他皺眉搖頭。

  到了樓梯之間,季文燁突發奇想:「不如我背你下樓吧。」

  映橋覺得一大早就在家裡秀恩愛不大好:「我還是自己走吧,我怕高,平時自己走樓梯都要扶著,讓你背著,腳不挨地,怕的很。」

  「你就放心吧,我背著你,比自己走都穩妥。」說著,強拉強拽,硬把妻子背上了。映橋怕的閉眼,忍不住笑著高聲道:「不行,快放我下來,我害怕——」正鬧得歡,她猛地看到父親站在樓梯口,趕緊拍打丈夫的肩膀:「快別鬧了,放我下來。」

  季文燁將她背到平地,才把人放下,摸著她的臉蛋笑道:「沒事吧?」然後看向雲成源:「您也醒了?」

  雲成源雖然一直看女婿不順眼,但親眼看到女兒和女婿感情這麼好,到有幾分欣慰,和顏悅色的道:「一會飯菜涼了,快過來吃吧。」

  映橋趁父親轉身的時候,打了丈夫一下,低聲道:「有外人的時候,咱們就別鬧了,多不好。」

  季文燁點頭:「外人這兩個字說的極好。」

  雲成源背著兩人,聽了個真切,只覺得心上劇痛,原來女兒真是替人家養的,才嫁人,他就成了外人。一頓早飯,吃得味同嚼蠟,待過了早飯,他便道:「今天艷陽高照,正適合搬家,京城的春天陰晴不定,我想趁今天天氣好,把家搬了。要不然明天天氣壞了,又得拖拉了。」

  季文燁道:「我替你叫兩個人手過來用用吧,人多搬得快。」

  「沒什麼東西,家裡這幾個人已經夠了,再說我也不是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人。」雲成源道:「就算沒人,我一個人也能搬得了。」

  「……」映橋果斷對丈夫道:「還是叫兩個幫手過來吧。」她真不相信他爹的體力。

  季文燁瞅著映橋笑道:「好的。」

  雲成源翻白眼瞅兩人,有種淡淡的憂傷。

  季文燁派人回府叫來了八個小廝趕著四輛車過來,把雲家的東西盡數裝箱搬上了車,雲成源本來就沒多少東西,一趟車就拉走了。到了新買的宅子,季文燁和映橋前後院都看了一遍,見這四十幾間房的窗戶比尋常人家的要大,屋內寬敞明亮。

  「這房子好,多亮堂。」

  季文燁道:「窗戶太大,冬天容易冷,而且不利於聚氣,官運財運要散的。」

  映橋才不信,笑道:「你還會看風水?」

  他道:「我隨便說說而已,我風水不在行,風月倒還湊合。」說完,憋不住,嘴角浮出一絲笑意。

  「……」

  這時有小廝搬箱子進來,他倆便轉身出去了,見雲成源在堂屋拿了本書低頭看,任小廝丫鬟來來回回的搬運東西,他做「甩手掌櫃」。

  映橋一見這般,心想父親一定得再找妻子管內,他這種凡事不聞不問的性子,弄不好要被惡僕算計,得給他找個「管家婆」。

  季文燁似乎看出了映橋的心思,對她低聲笑道:「你不用急,你爹跟同窗們混熟了,自然有人給他牽線搭橋,你爹才貌雙全,上無父母需要伺候,下無襁褓嬰兒需要養活,更無妯娌間的磕絆,誰嫁進來都是清靜享福的命。」

  「……」怎麼覺得他爹是不止是香餑餑,簡直是叫人眼饞的肥肉了。

  「只是女婿不大好,做鷹犬爪牙,可能有人忌諱。」

  映橋開解他:「別這麼說啊,如果有人這麼想,不進門正好,她看不上咱們,咱們更看不上她。」

  季文燁恨不得抱起妻子轉上幾圈,但礙於場合,只朝她笑了笑。

  雲成源晚上又留了女兒和女婿吃了一頓飯,然後把兩人送到門外,看著他們上了車,望著偌大的院子,落寞的長歎一聲,踱步回房一個人睡下了。

  —

  陪映橋省親後,季文燁去找了趟小久子,說送他一樁財色雙全的美事。魯久年一聽,覺得此事可行,道:「反正我這種出身的人,來者不拒,不比哥哥你。」

  季文燁道:「你不願意就算了,這麼多錢擺在眼前,就是我家裡那位堂哥,保不齊也敢險中求富貴,偷偷摸摸勾搭那位娘子。」弄到府裡是不敢的,但置外宅差不多能辦到。

  「這麼便宜的事,您先想著我,真拿我當好兄弟。」

  「我當然拿你當兄弟,你若也把我當親兄弟看,我認可的人,你也得認可。」

  「……」魯久年臉上沒什麼變化,但心中已掀起了層層波瀾。哥哥八成是知道給雲成源車馬動手腳的是他了。

  「都說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但你也知道,我這人向來和別人不一樣,真鬧僵起來,我肯定幫著我未來孩子的母親。」

  魯久年立即笑道:「哥哥,你都這麼說了,我還能說什麼呢。自然是聽你的了。你外出這段日子,嫂夫人遇到什麼麻煩只管來找我,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季文燁信任的拍了拍魯久年的肩膀:「有你這句話,我遠行也能放心了。」不求你幫她,只要不主動找她麻煩,就先謝謝你了。

  從魯久年那回來,幾乎是數著日子過的,離開離家還有五天、四天、三天……到了臨行的前一天,映橋一邊給他收拾行囊,一邊道:「如果方便的話,常派人回來給我遞個信。旁的不用說,只告訴我,你平安就行。」

  他木然的點點頭,忽然沒頭沒腦的道:「再晚些娶你好了,你做丫鬟的話,就能陪我遠行了。時機合適,就此私奔也不錯……啊……這也不對……這次出行,不適合帶女人同行。」

  映橋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文燁,你怎麼了?」

  他抱住她,頭埋在她肩上:「唉,還能怎樣,自然捨不得離開你。這幾個月很快樂,像做夢一樣……」

  映橋道:「我雖然長了腿,但是絕不會跑,就在這府裡就地生根,等你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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