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抵押品
老徐這一開口，顧茗就明白了，看來這次來的那個中年男人不是來賣東西的，而是來確認東西的真假的。
不過要去鑒定的東西的話怎麼也不找專門的鑒定機構，反而跟著老徐一起到這裡來了？
“吳先生，你這是……”秦昇看清楚來人，眼中露出一絲驚訝。
顧茗望了秦昇一眼，原來這來人還是秦昇認識的。
這時，站在顧茗身邊的韓露輕輕的扯了一下她的衣袖。
“怎麼了？”顧茗回頭，看著韓露問道。
韓露壓低了聲音，對著顧茗道：“那個吳先生我見過，真是奇怪了，他怎麼會來找這秦昇詢問自己東西的真假？”
“有什麼好奇怪的，他和秦昇認識，手裡有了東西就拿過來看看也挺正常啊”顧茗回道。
“如果是別人還真的沒什麼好奇怪的，但是這個吳先生不一樣。他是出了名的喜歡收藏東西，而且眼力也是公認的好，好些人要想買什麼古董了，都會讓他去看看的。”韓露嘖嘖兩聲，充滿好奇的朝著吳先生抱在懷裡的纏枝牡丹瓶看去。
老徐湊到秦昇的耳邊，快速的低語了幾句。
秦昇微微皺眉：“陳師傅今天不舒服提前回去了，恐怕一時半會兒的來不了。”
“算了，我還是去其他地方問問好了。”吳先生神色之間很是焦急，聽見古弘齋這裡沒有辦法幫忙，抬腳變想離開。
“等一等。”秦昇出聲叫住了吳先生。
顧茗心中一跳，隱隱的猜到了秦昇接下來會說什麼。
吳先生聽到秦昇的話，停下了步子，疑惑的回頭看著秦昇。
秦昇上面兩步，對著吳先生道：“陳師傅雖然走了，但是我們這裡還有一位專業的鑒定人士，如果吳先生信得過，可以試試。”
說完，秦昇便將頭轉向了顧茗。
顧茗暗暗翻了一個白眼，這秦昇都開口了，而且看樣子那吳先生跟秦昇也認識，她怎麼也沒辦法拒絕，只能微微點了點頭，算是應下了這件事情。
“誰來鑒定？”吳先生一聽到有人能夠幫忙，立馬問道。
此時的他萬分的著急，非常想要知道自己的纏枝牡丹瓶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秦昇指著顧茗道：“那位顧小姐在專門的鑒定部門工作，對於瓷器的鑒定也很有一番瞭解，相信對吳先生會有所幫助。”
吳先生順著秦昇的指示看向了顧茗，見到對方只是一個年輕的女孩子時微微有些失望，只是轉念一想，秦昇做事一向妥帖，而且很少會這麼誇人，相比這位顧小姐定是有什麼過人之處。
看了看自己懷中的纏枝牡丹瓶，吳先生最終還是點了點頭：“那就麻煩顧小姐了。”
這麼一來，剛剛才從二樓下來的顧茗等人又回到了二樓去。
上了二樓之後，吳先生小心翼翼的將那只纏枝牡丹瓶給放到了桌子上，對著顧茗道：“這只纏枝牡丹瓶其實不是我的，而是我的一個朋友的。當時那位朋友手裡急需用錢，就拿這只纏枝牡丹瓶作抵押借了錢走，說是手頭鬆了就來贖，如果最後他還不出錢來就把這只纏枝牡丹瓶給我。”
顧茗聽了之後點了點頭，這種拿著古董作為抵押的事情並不少見，不少的人因為財務問題，會將自己手中有價值的古董作為抵押償還各種債務。
只是遇到這種情況的時候，債主就得擦亮眼睛了，要不然到時候被人拿著假東西當作真東西抵押了，那可是得不償失。
眼前的這只纏枝牡丹瓶有點大，大概有60CM高，從外表的第一印象來看，瓶身上面的纏枝牡丹佈局飽滿和諧，看著雍容大氣，算得上是青花瓷器中的精品，如果這只纏枝牡丹瓶是真的價格怎麼說也得5、60萬。
如果這東西是假的，這吳先生的損失可就不小了，難怪這般著急。
“顧小姐，請你看看，這只纏枝牡丹瓶有沒有問題。”吳先生往旁邊讓了讓，將位置留給了顧茗。
顧茗心中一動，她能夠理解吳先生的焦急，也就沒有耽擱，在拿出放大鏡的同時便伸出了自己的左手，輕輕的撫上了纏枝牡丹瓶的瓶身。
左手剛撫上纏枝牡丹瓶的瓶身，顧茗心中變不禁發出一陣歎息，這纏枝牡丹瓶沒有傳來任何的熱度，必假無疑。
雖然心中已經知道這只纏枝牡丹瓶是假的了，但是顧茗並沒有立刻開口說明，而是仔仔細細的看了起來。
那次在景德鎮的時候，她也見過不少的真青花瓷和假青花瓷，對於分辨他們的真假還是知道一些的。
她先是用左手將這只纏枝牡丹瓶從上到下仔仔細細的摸了一遍，發現這只纏枝牡丹瓶和她以前鑒定過的一些瓷器一樣，足底都是真的，而上面卻是假的。
對著纏枝牡丹瓶輕輕一敲，耳邊立馬傳來了一聲乾脆的“叮”聲，她側耳細聽，又接著敲了幾下，便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仔仔細細的觀察起了瓶身上的青花。
纏枝牡丹描繪得十分頗具神韻，可以看出畫上這些青花的工匠水準還算是不錯，從纏枝牡丹瓶的造型和繪畫的內容以及工藝技巧來看，這纏枝牡丹瓶應該是元末明初的。
明代青花的鈷料在不同的時間使用的是不同的，在明初洪武年間鈷料主要使用淘洗純度不等的國產料，但亦有使用元代存留的進口料。
大致上來說可分為三種，第一種是清新明快的淡藍色，色調穩定，不暈散，紋飾濃重之處也能呈現出青花的層次。第二種是青花發色淺淡，少有暈散，紋飾中常有明顯的深色小點無規律的星布其中，似群星遍佈。第三種是青花色澤泛灰，釉面承灰乳色。
由於鈷料中含有較高的錳雜質，所以紋飾中常有較大斑狀的黑青色，深入胎骨，手感凹凸。
眼前的這只纏枝牡丹瓶可以乍一看像是第一種清新明快的淡藍色，青花層次之感十足，而且青花不暈散，看著十分的整潔。
但是經過顧茗的一番仔細觀察，發現在一朵牡丹的上方發現了一點點的不同，那點不同十分的細微，如果不仔細看絕對看不出來。
“吳先生，你是怎麼會收下這只纏枝牡丹瓶，而又為什麼覺得這只纏枝牡丹瓶有問題的？”顧茗一邊細細的觀察對比，一邊朝著吳先生問道。
吳先生緊緊的盯著顧茗的動作，回答道：“一開始的時候我真的沒有覺得這只纏枝牡丹瓶有問題，如果我覺得它有問題的話就不會把它收下來。我這個人一向喜歡這些古董，對於瓷器更是喜歡，沒事的時候就喜歡拿出來仔細觀察。看久了之後，不知道為什麼，我是越看越覺得這個纏枝牡丹瓶不對勁兒，而那位找我借錢的朋友也好像人間蒸發了一樣，所以……”
“我今天正好去找吳先生，就看到吳先生帶著纏枝牡丹瓶準備拿出來讓人看看，只是這吳先生平時在這圈子裡也算是小有名氣，要是讓人知道他花了大價錢收了個有問題的回來，那可不是什麼好事。這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我就把他給帶回來了，誰知掉陳師傅今天居然會不舒服。”老徐緊緊的皺著眉頭，語氣中也頗有些急躁。
秦昇見顧茗眼中有疑惑，便主動開口道：“老徐和吳先生算起來還是親戚，關係一直比較好。”
顧茗點了點頭，收起了放大鏡，站直了自己的身子，看著吳先生道：“吳先生，根據我的判斷，你這只纏枝牡丹瓶是高仿的。”
吳先生心中對此早已有了準備，可是聽到顧茗這麼肯定的說出來，還是有些受不了，臉色唰的一下白了，身子也不受控制的晃了晃。
要不是老徐伸手扶了一把，指不定這吳先生就要摔到地上去。
顧茗待吳先生站穩了之後，便接著開口道：“我會這麼說，理由有幾點。第一，青花瓷向來以聲如磬聞名，你仔細聽敲打時候的聲音，它聽著好像附和這一點，但是卻有一些不同。”
說完，顧茗再次伸出手指敲了瓶身。
叮……
吳先生抿著嘴唇仔仔細細的聽，似乎沒有聽出什麼不同。
秦昇聽了一下倒是好像領悟到了身邊，轉身從專門收藏青花瓷器的地方拿了一個稍小的青花瓷瓶，也學著顧茗的動作輕輕的敲了一下瓶身。
叮……
又是一聲。
這次吳先生猛地瞪大了眼睛，死死的盯著顧茗旁邊的那只纏枝牡丹瓶。
“看來吳先生也發現了，這只纏枝牡丹瓶聽著清脆，實際上發出的聲音卻稍遜一籌，單獨聽的時候沒有多大的感覺，但是一經對比，仔細傾聽便能發現其中的不同，真正的青花瓷瓶發出的聲音和它可不是完全一樣的。”顧茗頓了頓，又接著道：“想必當時你的那位朋友來找你的時候很著急，你沒有考慮多久便答應了下來是不是？”
“是。”吳先生呆呆的點了點頭：“我的那位朋友和我交情不錯，他有急用我也不能不幫忙……”
“還有一點，你之所以覺得這只纏枝牡丹瓶越看越不對勁兒，其實是因為它的顏色問題。你是不是經常用白布擦拭它？”顧茗再次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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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六章：設局
“是。”吳先生點了點頭。
顧茗伸出手指，輕輕撫摸了一下纏枝牡丹瓶的瓶身，抬頭看著吳先生道：“這纏枝牡丹畫得頗具神韻，看著青花也像是明初時期所用的那種清新明快的淡藍色鈷料，但它其實並不是，而是一種仿得特別像的顏料。正真的青花瓷是不會掉色的，而你的這只纏枝牡丹瓶卻是有在掉色，你之所以覺得不太對勁，應該就是它的顏色漸漸變淺了，只是這個過程很緩慢，你又天天面對著這只纏枝牡丹瓶，所以沒能察覺到。”
“難怪……”吳先生動了動嘴唇，喃喃道。
老徐聽到顧茗確認這只纏枝牡丹瓶是假的，一下子就火了，拍了一下桌子，怒道：“還說是什麼朋友呢，有這樣騙熟人的朋友嗎？”
“這種事情有的時候就是只有騙熟人才能騙得到。”秦昇看了吳先生一眼，又接著道：“吳先生，不知道你這位朋友是在什麼地方認識的，認識多久了？”
吳先生頹然的坐到了一邊的椅子上，聽到秦昇的問話，強撐著精神回道：“把纏枝牡丹瓶抵押給我的那位朋友是去年在一個交流會上認識的，我們倆都比較喜歡收藏瓷器，所以談得比較來，沒想到……”
說道這裡，吳先生猛地從位子上站了起來，幾個跨步走到了放著纏枝牡丹瓶的桌子前，面露猙獰的抓起纏枝牡丹瓶就準備往地上砸，就好象他手裡拿的不是一個瓷瓶而是有著血海深仇的仇人一樣。
站在顧茗身邊的韓露看到了吳先生的這般舉動，忍不住發出一聲短暫的驚呼，而顧茗被突然暴起的吳先生給下了一跳。
“慢著”秦昇大喝一聲，上前兩步阻止了吳先生砸瓶子的舉動。
吳先生兩眼發紅，胸膛不受控制的劇烈起伏，看著秦昇道：“你讓開，我要砸了這鬼東西”
秦昇搖了搖頭，並沒有依言後退，反而道：“吳先生你先不要衝動，我們想想辦法，說不定能夠解決這個事情。”
“這擺明瞭是那個人故意拿著假的纏枝牡丹瓶來騙錢，現在又找不到那人了，就算是想找他算帳都沒有辦法，還有什麼可想的？”老徐嘴上這麼說，身子卻是靠近了吳先生，配合著秦昇將吳先生手裡的纏枝牡丹瓶給取下來放好。
秦昇的主意一向比較多，萬一真的能想到什麼話好辦法的話能要回借出去的錢，那自然是好的。
“現在問題的關鍵，就是借錢的那個人現在不見了，如果他不按時還錢，按照協議這只纏枝牡丹瓶就會變成吳先生所有。如果能讓那個人主動出現的話，一定有辦法讓他把錢給吐出來。”秦昇走到纏枝牡丹瓶旁邊，輕輕的敲了一下纏枝牡丹瓶的瓶身。
“說的容易，他既然都打定主意騙人了，怎麼可能會主動現身”老徐嘟囔道。
吳先生也附和的點了點頭，只是看著秦昇的眼神還帶著一絲期望，期望秦昇能夠說出什麼好辦法來。
“既然那人是故意來騙錢的，那他會有什麼樣的特點？”秦昇看向了眾人了，視線掃過顧茗的時候略微頓了一下，然後又很快的跳過。
特點？
顧茗低著頭想了想，看秦昇的意思應該是根據那個人的特點來想對策，只是那個人明顯是個騙子，騙子有什麼能讓他們攻破的特點？
等等，騙子……
“他貪心，喜歡投機取巧不勞而獲。”顧茗抬頭，看向了的等待眾人回答的秦昇。
秦昇眼睛微微一亮，沖著顧茗露出了點點微笑：“對，他貪心。只要抓住這一點，很有可能讓他把騙走的錢給吐出來。”
吳先生聽到秦昇這麼說，也顧不上煩惱了，激動的看著秦昇道：“有什麼辦法？那個人用這只纏枝牡丹瓶在我這裡抵押了50萬，如果能夠把錢要回來，我必定重謝”
“這個不難。”秦昇走到了吳先生的身邊，對著吳先生低語了幾句。
吳先生一開始還皺著眉頭，眼中有著一些迷惑，可越聽他的眼睛就越亮，到了最後之前的那種頹敗之情完全不見了，取而代之的則是躍躍欲試的興奮。
顧茗聽到了秦昇所謂的辦法，不得不再一次承認王教授對秦昇的評價，果真是個像狐狸一樣狡猾的傢伙沒過幾天，吳先生就在圈子裡對有交情的人發出了邀請，說是他得了一隻難得的精品纏枝牡丹瓶，希望大家聚在一起欣賞一下。
顧茗秦昇等人均在此邀請範圍之內，韓露覺得有熱鬧可看，也參加了這次吳先生舉辦的聚會。
聚會開始的那天，和吳先生有點交情的人基本上都來了，吳先生當然也是給那位將纏枝牡丹瓶抵押在他這裡的那個人發了邀請的，只不過邀請發過去之後便石沉大海，一點回音也沒有。
“老吳，別在這裡磨蹭了，你不是要把你新得的寶貝拿出來給大家看看的，怎麼還不拿出來，真是吊人胃口”等到該來的人都來得差不多了的時候，有人發出了不滿的抗議聲。
吳先生聽到了這番催促，略帶歉意的笑了笑：“抱歉了，我實在是太高興，所以有點忘形了，既然人都來得差不多了，那我就把東西拿出來給大家看看。”
顧茗就站在距離吳先生不遠的地方，吳先生將那只纏枝牡丹瓶拿出來放好之後，悄悄的看了顧茗一眼，而顧茗則是給了對方一個放心的眼神。
接收到了顧茗的眼神，吳先生穩了穩心神，重新露出了笑臉，用著略帶自豪的語氣對著前來欣賞纏枝牡丹瓶的開始介紹了起來。
今天來的大多數人和吳先生一樣，都是喜歡收藏古董的人，看到了吳先生拿出來的纏枝牡丹瓶，好些人露出了心動的表情，基本上沒有什麼人有露出懷疑的神色。
這種情況也不難理解，吳先生是出了名的眼光好，每次得了新東西都會邀請大家來欣賞，一開始還會有人持懷疑態度，不過後來都證實了吳先生拿出來的東西都是真的，這久而久之的懷疑的人就越來越少，吳先生的名氣也逐漸增加。
“這個纏枝牡丹瓶好像有些不對勁兒，真的是元末明初的青花瓷嗎？”在眾人沉醉於纏枝牡丹瓶的美麗之時，有人冒出了這樣一句疑問。
頓時，原本熱鬧的屋子就安靜了下來，通通轉過頭看向了說出這句話的人。
說出這句話的人不是別人，正是顧茗。
顧茗雖說是生面孔，但是有秦昇這個熟面孔在，經過秦昇一介紹，大家都知道顧茗雖然看著挺年輕，但是已經進入了機關單位工作，是位元很有水準的專業鑒定人員。
聽到一位不太熟悉的專業鑒定人員說出懷疑吳先生的這只纏枝牡丹瓶有問題的話，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沒有開口說話。
別人不說話不代表吳先生不說話，他聽到了顧茗的這番話，原本掛在臉上的笑容淡了幾分，看著顧茗道：“顧小姐，我這只纏枝牡丹瓶是從一位朋友的手中得來的，你怎麼會覺得它有問題？”
“我說它有問題也不是平白無故亂說的，你們看……”顧茗往前走了幾步，來到了纏枝牡丹瓶的面前，然後將那天在古弘齋說的話重複了一遍，讓大家仔細的分辨。
一開始眾人還有些不以為然，這越聽顧茗說就越覺得有道理，甚至有人建議吳先生另外那一隻青花瓷出來對比一下。
吳先生的臉色變得不太好看了起來，最後實在是擰不過大家的意思，這才另外找了一個年代相差不遠的青花瓷出來比較進行比較。
經過比較之後，不少人都以同情的目光看著吳先生，暗暗歎息吳先生的眼光准的這個招牌算是砸了一半了。
吳先生當即就火了，二話不說就當場將那只纏枝牡丹瓶給砸了個粉碎，然後強撐著一張笑臉招呼大家去欣賞他另外的收藏。
第二天，圈子裡就傳遍了，吳先生難得打眼，收了一隻仿製的纏枝牡丹瓶，一時生氣就當著大家的面給砸了。
令人意外的是，顧茗最先看出了纏枝牡丹瓶有問題，這在不少人的心中留下了還算是不錯的印象，甚至有好幾位當天就和顧茗交換了名片，約了有時間就出來聚會。
吳先生似乎因為舉辦欣賞聚會了當眾出醜絕對有些丟臉，一連好幾天都窩在家裡自個兒生悶氣，不管誰上門擺放都以身體不適為由推脫了。
直到聚會結束之後的第五天，吳先生那位消失已久的朋友奇跡般的出現了，提著不少禮物上了吳先生家，對著吳先生說了不少感激的話。
要不是吳先生肯借給他錢，那他這次可就沒有辦法度過難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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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七章：貪心不足蛇吞象
那位拿著纏枝牡丹瓶抵押給吳先生的人名叫楊林，他對著吳先生滔滔不絕的說了一通感激的話，然後便說出了今天來這裡的目的，為的就是贖回自己抵押在吳先生這裡的纏枝牡丹瓶。
吳先生見到許久不見的楊林突然上門，很是驚訝了一番，然後又聽了楊林今天的來意，當即臉就綠了，沉默了好半天都沒有說話。
而那楊林似乎沒有看到吳先生臉上的表情一般，自顧自的道：“這次的事情多虧了吳先生，借錢這回事兒都是有借有還再借不難，我這裡是五十萬的支票，吳先生請收下。”
吳先生看了桌上支票一眼，沒有吭聲。
“那只纏枝牡丹瓶被一個朋友看中了，肯出60萬收過去，本來我也不想答應的，畢竟我自己也很喜歡那只纏枝牡丹瓶，但是那位朋友實在是喜歡得緊，我被纏著沒辦法只能答應了。那人還怕我後悔，連定金都付了，催著我把纏枝牡丹瓶給他拿過去，真是讓人沒辦法。”楊林歎息一聲，頗為無奈的道。
“你今天就要把纏枝牡丹瓶拿回去？”吳先生猶猶豫豫的道。
楊林點點頭：“當然是這樣，支票我已經準備好了，那位想要收下我的纏枝牡丹瓶的朋友也先給了定金，我也不好總拖著不給。”
“這……”吳先生有些猶豫。
楊林見狀不由眉頭一皺：“怎麼了，莫不是我的纏枝牡丹瓶出了什麼事情？”
“沒、沒有……”吳先生搖頭否認，只是怎麼看怎麼讓人覺得他的表情有些不自然。
“既然沒有問題，那就別磨蹭了，我已經約好了那位朋友了，麻煩吳先生收下支票，把我的纏枝牡丹瓶給拿出來。”楊林臉上一鬆，又重新揚起了笑臉。
“只是我也挺喜歡那只纏枝牡丹瓶的，不知道能不能……”吳先生咬了咬牙，看著楊林道。
“這……恐怕不行，我已經答應了別人了，而且也收了定金了，要是反悔我要三倍賠償的。”楊林十分為難的看著吳先生。
吳先生聽了之後臉上去露出了十分失望的表情。
“吳先生，你別這樣，我……”楊林看著失望的吳先生，想了一會兒，似乎下定了決心一般，對著吳先生道：“這樣好了，怎麼說也是吳先生你幫助我度過了難關，如果吳先生真的喜歡那只纏枝牡丹瓶，我就讓給你好了，只是這和人毀約的所要賠的定金……”
楊林看向了吳先生，意思十分的明確。
他可以把纏枝牡丹瓶讓人吳先生，但是吳先生要負責賠償毀約產生的三倍定金，就需要吳先生來負責了。
吳先生猶豫了一下，看著楊林問道：“對方付了你多少定金？”
“3萬。”楊林伸出了三根手指，又接著道：“三倍的話就是9萬。”
“9萬啊”吳先生皺了皺眉頭。
楊林歎息一聲：“我看這樣好了，我之前向吳先生借了50萬，而我那朋友出價60萬要收我的纏枝牡丹瓶，如果吳先生真的喜歡的話，我也不加價了，那纏枝牡丹瓶就以50萬的價格讓給吳先生。”
這麼一算，吳先生似乎還少給了1萬，畢竟人家可是出了60萬要收那只纏枝牡丹瓶的。而且這“真”纏枝牡丹瓶最低估價也是5、60萬，吳先生要是以59萬收了去也不算是吃虧，說不定一轉手還能賺一筆。
“這……”吳先生似乎有些動搖。
楊林眼珠子一轉，又接著道：“說實話，如果不是吳先生你，我怎麼也不會做出這種反悔的事情來，到時候我還得跟那位朋友道歉。不過也沒辦法，誰叫吳先生幫了我的忙的，我要是不答應實在是有些過意不去。”
吳先生重重的點了一下頭，發出了一聲歎息。
楊林心中一喜，伸手便想要收回自己的支票，只是他這手還沒有碰到支票，便被吳先生給抽走了。
吳先生飛快的將支票收了起來，對著楊林道：“我雖然喜歡那只纏枝牡丹瓶，但也不能讓你做出那種事情來，那對你的信譽不好，我看你還是把纏枝牡丹瓶讓你給你的朋友好了。”
“吳先生……”楊林愣愣的看著吳先生，有點反應不過來。
吳先生沒有理會愣住的楊林，直接進了裡屋，讓人將纏枝牡丹瓶給抱了出來，輕輕的放到了楊林的面前。
楊林驚訝的瞪大了自己的眼睛，不可置信的道：“這纏枝牡丹瓶……”
“這就是你的纏枝牡丹瓶，我可是保管得好好的，絕對沒有任何的閃失。”吳先生笑眯眯的看著楊林。
這下換成楊林的臉黑了，他緊緊的盯著吳先生，而吳先生則是一改之前那種猶豫不安的樣子，十分輕鬆的看著楊林。
楊林心中一驚，立馬意識到自己中計了“吳先生，你……”楊林面帶陰沉的看著吳先生。
“有什麼事？”吳先生故作不解的看著楊林，隨後又好似想到了什麼一般，對著楊林道：“對了，你前段時間去了外地，有件事情你可能不知道，我前些日子另外收了一隻纏枝牡丹瓶，和你這個有幾分相像，我還特意舉辦了聚會讓大家來欣賞，誰知道被人家認出來是個假的，可是把我給氣得不輕，當場就把它給砸了。唉，看來我的眼睛以後得擦亮點，可不能隨隨便便的再相信別人，要不然……”
楊林鐵著一張臉，什麼都沒有說，最後帶著自己的纏枝牡丹瓶灰溜溜的離開了吳先生家。
吳先生看著楊林離去的背影，發出一聲不屑的冷哼，不過這次總算是順利的拿回了自己的錢，心裡還是十分的高興，當即就給秦昇打了電話過去，說明了情況之後，直道要邀請秦昇還有顧茗吃飯，好好的酬謝一番。
顧茗接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正在和韓露逛街，過幾天就是白芳芳的生日，她想要給白芳芳買件合適的禮物。
韓露聽到顧茗說那個楊林居然只是拿著假的纏枝牡丹瓶走了，心中很是不滿：“怎麼不讓警察把他給抓起來？他這可是詐騙，詐騙”
“這怎麼告他詐騙？這種人一看就是慣犯，他可沒有親口說這纏枝牡丹瓶是真的，他只是通過一定的行為誘導了吳先生覺得纏枝牡丹瓶是真的，然後自願借錢給了他。而他現在又帶著錢回來贖瓶子，如果你去告他的話，他也可以狡辯說他也是被別人騙了，根本就不知道那纏枝牡丹瓶是假的，還有他現在帶著錢來換了，這算哪門子詐騙？”顧茗攤了攤手道。
“那可真算是便宜他了”韓露略帶憤憤的道。
“吳先生最關心的不是追究責任，而是能不能拿回自己的錢。不過你放心，吳先生吃了這麼大個虧，不能就這麼算了的，這事兒沒辦法直接找警察抓人，但是總能做點什麼的。”顧茗走到一個專櫃前面，指著一條絲巾問道：“你說我送這條絲巾給白芳芳怎麼樣？”
“還行。”韓露甩了甩自己的頭，暫時將纏枝牡丹瓶的事情拋到了一邊。
既然顧茗都這麼說了，又聯想起吳先生的性子，她相信那個叫楊林的人就算不會被抓，也肯定不會好過的。
實際上就如同顧茗所說的那樣，吳先生吃了這麼大的虧，沒辦法從正面上給楊林一個教訓，但是卻並不妨礙他將這件事情的始末告訴別人。
沒過多久大家都知道，那次吳先生怒砸纏枝牡丹瓶的經過，他沒有指名道姓的說那人是誰，但還是有不少人知道了那人就是楊林，紛紛和楊林疏遠了關係，再也沒有敢和楊林在這方面有關係了。
漸漸的，楊林這個人就淡出了這個圈子，很快大家便遺忘了他，就好象之前根本就沒有出現過這個人一般。
雖說吳先生沒有明確的說出幫他鑒定的人就是顧茗，但是大家的心都是透亮的，顧茗的名字也就意外的被更多的人記在了心裡，不少人都暗暗打聽顧茗的事情，琢磨著以後要看東西是不是去找找顧茗。
待吳先生的這件事情結束之後，出差了好一段時間的王教授終於回來了。
本來王教授只不過是去說明一下金縷玉衣的事情，要不了幾天就能回來的，但是在出差期間他又遇到了其他的事情，因此就延長了出差的時間，錯過了新主任上任的那一天。
新官上任三把火，這新來的主任還真的是貫徹了這一點，剛來沒幾天就對內部進行了一次大整頓，有不少的人都被拉去訓了話，就連顧茗這個新人都沒有逃得過。
不過幸好她平日裡表現得不錯，而且也不是新主任的重點關注對象，與其說是對她訓話，不如說是在告誡。
比較慘的就是那些喜歡鑽營搞小動作的人，有人在新主任一上任就悄悄的送了禮過去，結果拍馬屁拍到了馬腿上，直接被通報批評了一番。
其中王娟就是被重點照顧的那一類，不知道為什麼新主任好像特別看她不順眼，工作什麼的也沒有給她安排，弄得王娟的心是七上八下的。
現在好不容易王教授回來了，她便央著陳鵬趕緊為她去說說情，看看能不能跟在王教授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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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八章：遷怒
從陳鵬的心底來說，其實他不是很想幫王娟去向王教授詢問，以他這段時間對王教授的瞭解來看，恐怕就算是問了，多半也沒有什麼好結果。
不過王娟一直纏著他，非得要他問，連他的父母都被搬出來了，他只得找了個空閒將這件事和王教授提了提。
只是陳鵬這話剛開了個頭，顧茗就走進了辦公室，而王教授也沒有止住話題的意思，示意陳鵬繼續說。
沒有辦法，陳鵬瞟了一眼靜靜站在旁邊的顧茗，只得硬著頭皮問了一下。不過他還不算傻，採取的是比較委婉的問法。
顧茗聽到陳鵬說的話，一想到有可能自己要和那個王娟一起工作，心裡就是一陣膈應。陳鵬畢竟是男人，就算在有些事情上和她不對盤，也不可能做出什麼過激的事情來，可要是換了王娟就不一樣了，到時候二對一，吃虧的絕對是她。
萬幸的是，王教授顯然對王娟也不太感冒，沒有立刻答應陳鵬，也沒有直接拒絕，只是說要考慮一下。
說是要考慮，但是這也算得上誰一種委婉的拒絕了，陳鵬也是聽明白了王教授的意思，不再多說什麼，轉身離開了辦公室。
待陳鵬走後，王教授看到一臉如釋重負的顧茗，笑著搖了搖頭，然後開口道：“我出差的這段時間，聽說你幹了不少好事？”
“哪有什麼好事，沒有沒有。”顧茗討好的看著王教授。
“你還謙虛了？”王教授看著顧茗笑道：“老喬都告訴我了，你幫別人追回了五十萬，在圈子裡現在可是小有名氣了。”
顧茗連連擺手：“那五十萬可不是我追回來的，我只是湊巧看出來那只纏枝牡丹瓶有問題而已，出主意的人是秦昇。”
“反正不管怎麼樣，你做得很不錯。”王教授誇獎了顧茗幾句，又接著道：“做我們這一行的，難免要接觸那些喜歡收藏古董的人，和他們多些交情總是好的。本來我還想著找個機會帶著你多去認認人，沒想到你自己到是先走了一步。”
“我這是運氣好。”顧茗笑眯眯的道。
“運氣好也是一種實力。”王教授知道顧茗這話是玩笑居多，也沒有在這個方面多說什麼，沉默了片刻之後，他才接著道：“這次我去出差，遇到了劉教授。”
“劉教授怎麼了？”顧茗不明所以的看著王教授，她可沒有忘記王教授和劉教授兩個人有些不對盤的，這會兒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提起這個。
“歲月不饒人，劉教授最近有些不大好，看著身體差了很多，他身邊的夏君你還記不記得？”王教授問道。
“記得。”顧茗點頭。
在太原的時候夏君雖說有的時候有些高傲，但人總得來說還算是不錯的。
“你覺得讓夏君來做我的助手怎麼樣？”王教授問道。
顧茗愣了一下，隨即問道：“是劉教授提議的？夏君不是劉教授的助手嗎，要是他來了王教授這邊，那劉教授怎麼辦？”
“老劉身邊的助手不止夏君一個，老劉現在身體有些不好，夏君跟在他的身邊也是閑著，所以想讓他到這裡來歷練一下。”王教授歎了一口氣，不知道是為劉教授的身體，還是為了別的事。
顧茗低下頭，自己琢磨了一下，王教授身邊已經有了她和陳鵬兩個助手了，而夏君顯然還不夠資格一來就在這裡獨當一面，想必也是做助手的。
這麼一來，加上夏君的話王教授身邊就是三個助手了，擁有三位助手的教授不是沒有，只不過相對較少而已。
夏君的能力毋庸置疑，如果有他來王教授身邊，他們大家都會輕鬆很多。不過問題就是劉教授也只是說讓夏君過來歷練一下，也沒有說夏君以後會不會離開，而且在這裡待的時間短了的話也不會有多大的成績，感覺上不太好辦。
至於之前陳鵬說的王娟，顧茗早就已經拋到一邊去了，她可是壓根就沒有想和王娟一起工作的意思。如果有可能，她甚至希望陳鵬也調走好了，最好就是和王娟調到一起去工作，免得這兩個人沒事就搞出什麼名堂來。
當然，這種想法也只是在顧茗的心裡想想而已，嘴上卻是誰也沒有告訴。
王娟從陳鵬那裡知道了王教授的回答，心中立馬竄起了一股火氣，只是她也知道她不過一個小小的助手，加上那位新主任似乎不怎麼喜歡她，她就算是對王教授的回答不滿意哪裡又能夠做什麼。
不能對王教授說什麼，卻不代表她不能對其他的人做些什麼。
陳鵬是她的表哥，就算是她再有不滿，也不能對自己的表哥怎麼樣，更何況她還需要陳鵬在這裡多多照顧她的。這樣一來，她便將自己的怒火通通都算到了顧茗的頭上去。
顧茗一個新人，也不知道走了什麼狗屎運，還沒畢業就被教授看重，一實習就進了機關單位，比起靠著真本事考進來的她不知道差了多少。
她沒能去王教授的身邊當助手，在她看來就是顧茗擋了她的道。在她和顧茗之間，她絕對的認為自己才是更為優秀的那一個，而顧茗不過是靠著嘴巴甜還有不知道耍了什麼手段哄住了王教授才能夠到這裡來的。
越是這麼想，王娟就越是看不慣顧茗，每次看到顧茗的時候，心中的氣憤都是直都止不住。
女人天生對各種視線比較敏感，王娟那麼大的怨氣，顧茗怎麼可能感覺不出來？只是她忙著自己的事情，懶得理會王娟罷了，看看就看看，又少不了幾塊肉。
說真的，儘管王娟的心裡有一千個一萬個不滿意顧茗，但是讓她真的做出點什麼來的話，她還真的沒有那個本事，最多不過就是使點小絆子而已。可她弄出來的那點小絆子，對於顧茗來來說完全是不痛不癢無傷大雅，實在是把王娟給氣得夠嗆。
這時間一長，不少人都看出來了王娟和顧茗之間的小瓜葛，只不過大多的人都覺得王娟做事不地道，暗暗笑話她是嫉妒顧茗才做出這種事情來的。
胡大姐顯然就是站在顧茗這邊，每次看到王娟那些小動作，都覺得有王娟這種人在，簡直就是拉下了他們這些人的整體水準。
“顧茗，你說那王娟的腦子是怎麼長的，幹嘛象條瘋狗一樣老是咬著你不放，你有沒有得罪她”午飯過後，胡大姐和顧茗坐在一起聊天，又忍不住開口了。
顧茗喝了一口胡大姐友情提供的檸檬茶，無所謂的道：“看一個人不順眼，那是不需要理由的，謝教授走了，咱們新主任一直也不給她安排任務，我看她是著急了，所以要找個人發洩一下。誰叫我資歷最淺，她自然就把目標對準我了。”
“看看她那樣子，總有一天要被人收拾。”胡大姐憤憤道。
“行了，別說那些了，謝教授的位置空了，不是說有人回來頂替嗎，那人是會是誰？”
“這個我也不清楚，只知道過幾天就會來人了，我看新主任一直不給王娟安排任務，八成就是準備讓她跟著新來的教授的。”胡大姐說道。
沒過幾天，前來頂替謝教授位置的人來了，如果胡大姐猜測的那樣，王娟果然是被直接分給了那位新教授。
新來的教授姓何，是一個長得還算不錯的中年女人。
本來大家都以為來頂替謝教授的會是男人，結果看到何教授的時候可是狠狠地驚訝了一番。
何教授的到來引起了挺大一部分人的注意，大家都對這位新來的教授十分的好奇，時不時的就偷偷的注意著何教授的動靜。
與何教授那副比較溫和的外表不同的是，她做起事來可以說是雷厲風行，絕不拖泥帶水，不少的人都比不上她。
跟著這樣一位教授，王娟自然是沒有辦法來找顧茗的麻煩了，每天要按時完成何教授給佈置的任務就已經讓她累得不行，實在是沒有多餘的精力去做其他的事情。
雖說對於王娟的某些挑釁行為顧茗不怎麼在意，但是看到對方忙得沒有時間瞎折騰，她也是打心底的高興的，同時也不禁對何教授多了幾分好感。
何教授來了這裡沒有幾天，王教授還沒有想好到底要不要讓夏君過來做助手，結果那邊夏君就自己傳來了消息，委婉了表示了自己不想過來。
得了這種消息，王教授也只是歎了一口氣，然後就什麼也沒有說，揭過不提了。而顧茗對此也說不上是什麼感覺，畢竟她和夏君也不算太熟。
只不過很快她就從王教授那裡得到了劉教授病情加重的消息，王教授一向和劉教授不對盤，可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還是第一時間請了假，專門去了醫院探望劉教授。
顧茗對劉教授的印象也很不錯的，那位教授雖然有些嚴肅古板，但就沖著他當初沒有為了面子就一味的包庇自己的助手，顧茗就覺得他挺不錯。
只是她沒有想到，走到了醫院之後第一眼看見的卻是夏君被劉教授給趕出病房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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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桔香小紫蘇 於 2013-11-27 07:24 PM 編輯
第一百三十九章：白眼狼
被趕出病房的夏君立馬就看到了顧茗和王教授，只是他並沒有說什麼，撫了撫自己鼻樑上的眼鏡，朝著王教授點了點頭便離開了。
王教授和顧茗對視一眼，滿懷疑問的敲了敲病房的門，然後才走了進去。
如果不是顧茗親眼所見，她真的很難想像之前在太原的時候那位精神頭十足的劉教授和病床上氣若遊絲的老人是同一個人，她覺得跟在太原的時候相比，劉教授看上去至少老了10歲。
顧茗都這麼驚訝了，作為多年和劉教授不對盤的王教授就更驚訝了。
“老劉，你這是怎麼了？”王教授快步上前，走到了劉教授的病床旁邊。
病房裡還有一位臉上帶著一些擔心的大概50來歲的女人，看樣子應該是劉教授的妻子，她看到有人來探病，並忙為顧茗和王教授到了兩杯水。
“你怎麼來了？”劉教授說話的時候有氣無力的，臉上還帶著一絲激動之後留下的紅暈，整個人看上去情況可不樂觀。
“你都病成這個樣子了，說起來我們也是幾十年交情，怎麼能不來？”此時的王教授早已沒有了平日裡跟劉教授爭鋒相對的樣子，臉上帶著濃濃的擔憂。
劉教授抬眼看了王教授一眼，歎了一口氣，沒有說話。
“好像該去拿藥了，你們慢慢聊，我待會兒就回來。”劉教授的妻子看了一下時間，便對著眾人道。
顧茗和王教授點了點頭，便由著劉教授的妻子離開。
待劉教授的妻子離開之後，王教授便嚴肅道：“你那天說讓夏君到我這邊來當助手的時候我就覺得有些不對勁兒，今天一來又看到你把夏君給趕了出去，這是發生了事情？”
“沒什麼事兒，就是年紀大了而已。”劉教授不欲多言。
“我還不知道你？你的身子骨可是比不少人都好，要是沒有什麼事情，你能弄成這個樣子？”王教授明顯不相信劉教授那些敷衍的話。
劉教授偏過了頭，沉默不語。
“你就是這個倔脾氣”王教授看到劉教授直接來了個沉默抵抗，不禁氣道。
顧茗看了看一臉怒氣的王教授，又看了看偏過頭不說話的劉教授，突然覺得這兩個人之間似乎並沒有平時看到的那樣矛盾，不像死對頭，反而更像是朋友。
劉教授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道：“那天我和你提過的事情你就當作沒聽到好了，麻煩你了。”
“夏君自己已經和我說了，他不來我這邊，難道你不知道？”王教授皺著眉頭道。
劉教授一聽，不由抬頭看向了王教授：“他自己和你說過了？”
“是。”王教授點頭。
“各人有各人的路……”劉教授長歎了一聲，神色之間更加的寞落了。
這下就是傻子也知道了，劉教授這個樣子，多半跟夏君脫不了關係。只是夏君不是一直都跟劉教授關係很好嗎，怎麼就弄出了個這樣的事情來？
王教授和顧茗對此都很好奇，可是劉教授那就是打定了主意不說，嘴巴跟個蚌殼似的閉得緊緊的。
直到顧茗和王教授離開的時候，劉教授都沒有正面回答王教授的問題，最後還是劉教授妻子送他們出來的時候忍不住提了幾句。
“夏君偷了老劉的研究論文？”王教授不可置信的看著劉教授的妻子，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旁邊的顧茗也是驚訝的瞪大了自己的眼睛，緊緊的盯著劉教授的妻子。
“具體什麼情況我也不太清楚，反正事情就發生了，老劉知道了這件事情之後十分的生氣，他為了那個論文花了很多的功夫，除了夏君之外誰也不知道內容到底是什麼。眼看著論文馬上就要完成了，誰知道會這樣……”劉教授的妻子搖了搖頭，接著道：“老劉本來是讓如果夏君認錯了，主動去澄清論文到底是誰寫的就算了，結果夏君不肯，還暗指那論文就是他自己寫的。”
王教授緊緊的皺著自己的眉頭：“怎麼會有這種事情？”
“現在的孩子心大了，夏君以前也是個好的，老劉一直都很喜歡他，誰知道現在會變成這樣。”劉教授的妻子歎息了幾聲，也沒有多說便回了病房，畢竟劉教授那邊需要人照顧。
顧茗和王教授在回去的路上氣氛一直都不怎麼好，對於夏君偷了劉教授的研究成果去發表這件事情，顧茗還真的是驚訝。
以前她都是聽人說有些品性不良的導師的偷了自己學生的研究成果發表的，還沒有聽說過有學生偷老師的研究成果，實在是太令人驚訝了。
過了好一陣子，王教授才突然開口道：“師生和師徒的關係不一樣，老劉這次可是栽了，費盡心力以為培養了個好徒弟，誰知道居然是條白眼狼”
“王教授……”顧茗聽著王教授語氣中的那絲憤怒，忍不住抖了抖身子。
“咱們這一行，收徒是一件很嚴肅的事情，你可以有很多個老師，但是只能有一個師傅，除非有你師傅的同意，要不然那種看到有了比自己師傅更好的人，就另投他人是不行的。”王教授歎息道。
顧茗點了點頭，想到王教授好像從來都沒有收過徒弟，對她雖然也很好，但是卻從來都沒有那種意向，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害怕遇到劉教授這種事情，所以才不收的。
如果劉教授的妻子說的都是真的，那顧茗對於夏君這種做法也很是不恥。
只有兩個人知道的研究論文，要是真的鬧起來爭論到底是誰寫的，怕是到最後也說不清楚。不過顧茗相信，如果真的要追究的話，恐怕相信劉教授的會占大多數，只是看劉教授面對王教授的詢問一點都不肯透露的樣子，就知道劉教授是心軟了，寧願自己氣悶，也不想太過追究。
一旦夏君被確定偷竊別人的研究成果，恐怕在古玩這一行就沒有辦法立足了。
相信比起自己的研究成果被偷這件事情，夏君的背叛恐怕更加令他難過。
沒過幾天，署名為夏君的一片研究論文被刊登在了一本國際性科普書籍上面，並且還寫出這篇論文被評為了一等獎。
王教授看到這篇文章的時候當場就怒了，直接把那一頁撕了下來扔進了垃圾桶裡面。
與此同時，薛老也正拿著被王教授撕掉了的一模一樣的書，看著夏君的那篇研究論文，他不禁發出一聲輕哼，然後便扔下了那本書，回房間休息去了。
喬先生從地上撿起了被薛老扔下了的書，不禁歎了一口氣，轉身去了客廳。
秦昇正坐在客廳裡等著的，看到喬先生來來了，便站起了身。
“行了，趕緊坐下。”喬先生對著秦昇擺了擺手。
“薛老呢？”秦昇沒有看到薛老的身影，開口問道。
“老師這會兒心情不大好，回屋休息去了。”喬先生將那本書放到了一邊，又對著秦昇道：“最近怎麼樣，你那邊還行嗎？”
“還是能應付的過來。”秦昇點了點頭，又道：“薛老的態度怎麼樣了？”
“還是那個樣子，看來還要再等等才是。”喬先生看了秦昇一眼，忍不住開口道：“不過我也是很好奇，為什麼你會想到這件事情，那位顧小姐水準是很不錯，但是我還沒有看出來她有什麼特別的地方能夠吸引你的。”
“她很有天賦。”秦昇微微一笑。
“有天賦的人並不少。”喬先生道。
“相信我，如果選她的話不會有錯。”秦昇頗具信心的道。
“那只能拭目以待了。”喬先生搖了搖頭，轉而道：“老師受到了Y國的邀請，要去參加一個交流會，你要不要去看看？”
“我來就是想說這件事，到時候我會去的。”秦昇頓了一下，又補充道：“我聽說王教授好像也會去。”
喬先生一愣，隨即笑道：“我知道了。”
就如秦昇所說的那樣，王教授的確接到了上面的命令，讓他出國參加交流會，不止是他，剛來的何教授還有另外一位關教授也接到了這個任務。
對於新來的兩位教授出國參加交流會這件事情，其他的人並沒有太多的看法，因為這樣的交流會每年不知道要舉行多少次，國內國外的都有，而且大部分的人曾經都參加過，這次輪到兩位沒有參加過的教授，其他的人也沒有什麼意見。
至於關教授，完全是就是起到一個領隊的作用，照顧一下兩位沒有參加過這種交流會的教授。
王教授一直想要到這裡來工作，除了能夠看到更多更好的東西之外，參加各種學術交流會也是他非常看重的一點。
自從得到了這次能夠出國參加交流會的通知之後，王教授原本因為劉教授和夏君的事情有些而產生的不愉快飛走了一大半，讓身為助手的顧茗和陳鵬都鬆了一口氣。
不管怎麼樣，每天面對低氣壓的王教授還是十分有壓力的。
壓力沒了，可另外一個問題又來了，教授要去參加交流會，身邊肯定是要帶人的，可帶幾個人，帶誰去，這個就值得商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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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章：前奏
當然，該為這個問題煩惱的人可不是顧茗，而是陳鵬和王娟。
不過相比起王娟來說，陳鵬有稍微好一點。出國參加交流會這種事情，好歹陳鵬也是個已經轉正的助手了，以前也不是沒有參加過，所以那種需求並不是特別的迫切，如果王教授能夠帶著他一起去當然是好的，如果不帶他，他也只能暗自可惜一番。
王娟就不一樣了，她之前跟著謝教授，參加出國交流會這種事情謝教授從來都是帶著另外一位助手去的，這次好不容易有了機會，王娟心裡可是著急著的，用盡了渾身解數想要讓何教授帶著她一起去。
很快隨行人員的名單就出來了，這種事情當然是少不了顧茗的，陳鵬則是被王教授留了下來，並且交代了一些他們出國期間陳鵬需要做的事情。
這次陳鵬倒是還算明理，接下了王教授的安排之後除了心中微微有些歎息，也沒有說什麼，而王娟不知道用了什麼辦法，居然讓何教授同意帶著她一起去了。
就為了這個事情，王娟不止一次的在陳鵬面前嘀咕王教授偏心，帶顧茗而不帶陳鵬，弄得原本沒有什麼的陳鵬心裡也怪不舒服，後來直道自己有事不再繼續聽王娟說那些有的沒的的話。
顧茗要跟著王教授出差，媽媽和爺爺在高興之餘有要開始擔心，怕顧茗一個人在國外沒有辦法好好的照顧自己，一有空就拉著顧茗叮囑這叮囑那兒的。
自打發生了二叔的事情之後，二嬸就再也沒有上過門，如果有事的話都是二叔來的。對於這一點，顧茗倒是沒有太大的感觸，二嬸不來就算了，反正以前來家裡也沒有什麼好事，她不來他們家還顯得輕鬆一些。
“今天你二叔往家裡打了電話，過一陣就是他40歲生日，想要請大家吃個飯，你能不能趕回來？”媽媽紀芸一邊幫顧茗收拾東西，一邊問道。
顧茗算了算日子，回道：“應該沒有問題，交流會去不了幾天的，現在都是坐飛機，快得很。”
“那就好，要不然你二嬸又得嘀咕了。”媽媽搖了搖頭。
顧茗聳了聳肩，表示自己對二嬸是否嘀咕沒有什麼太多的想法，嘴長在人家的身上，被說說她又不會少一塊肉。
“行了，早點休息，去了之後記得每天都打電話回來，別讓媽媽和爺爺擔心知不知道？”媽媽再一次重複。
“知道了知道了，保證每天都打電話。”顧茗點了點頭，然後便催促媽媽去休息。
待房間裡只剩下顧茗一個人之後，她將收拾好的行李箱放到了一邊，打開了電腦上網看新聞。
金縷玉衣的事情已經漸漸的平息了下來，但是網上對這方面事情的報導卻是沒有完，每天顧茗下班回家之後都會看看有沒有什麼新的進展。
這史有才還真的是個人才，就那麼一會兒的時間居然就跑得不見蹤影了，都過了這麼多天了，居然還是沒有被抓住，不少論壇上面都在猜測史有才八成是帶著騙來的錢偷渡出國享受去了。
史有才騙了錢享受去了，苦的就是那些被騙了錢的人，而被騙了錢的人當中最惹顧茗注意的當然就是杜氏集團了。
本來顧茗以為杜豪會打電話來問她情況的，畢竟對方剛剛給了她一百萬，那邊唐銘就給爆出了金縷玉衣是假的的消息。可是等了好幾天，杜豪卻是一點兒動靜也沒有。
不過這個顧茗想想也能理解，杜父因為金縷玉衣的事情損失了一大筆錢，被刺激得直接進了醫院，雖然好歹是給搶救回來了，但是身體卻是大不如前，據新聞上說杜父現在正在私人醫院裡面調養，杜氏集團的重任暫時的交到了杜豪的手中。
杜父這個人，顧茗以前也是見過的，雖然杜父不象杜母那樣將對她的不喜明明白白的掛在臉上，但對方那種不冷不熱的態度，她多多少少也是看得出來的。現在聽聞杜父進了醫院，顧茗出了長歎一聲還真的沒有其他的想法，過去的事情都過去了，想那麼多也是沒有用。
顧茗記得以前曾經聽杜豪提過，他們公司裡有的人好像不太安分，不知道這次杜父生病住院，杜豪能不能鎮得住那些人。
事情就如顧茗所想的那般，杜豪之所以沒來找她，還真的就是因為公司裡的事情太多了，沒有時間去做其他的事情。
喬清雅原本就沒有打算和杜豪提起那一百萬的事情，現在杜父出了事情，她就更不可能說了，只不過心中的那根刺算是埋下了，什麼時候爆發那就是個未知之數。
在去參加交流會之前，顧茗經過吳先生的介紹又為其他的幾個收藏愛好者做了鑒定。按照規定，他們這種專業鑒定人員是不能隨便給人鑒定的，不過這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這鑒定的人要是不接些私活兒哪裡能有什麼賺頭。
規定上說不能進行私人鑒定，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控制鑒定證書的產生，要是不管真的假的都給鑒定證書，那這鑒定證書也沒有什麼實際意義了。
別的不說，顧茗在鑒定東西這上面還真的沒有幾個人能夠比得上，以前是沒有機會，也找不到合適的機會為自己打開一條門路，現在吳先生因為顧茗在追回他被騙的50萬上面幫了大忙，對顧茗的水準也有了信心，之後隨著別人來找顧茗鑒定，那份信心就越來越大，只要有人有這方面的需要他都會推薦別人來找顧茗。
原本愁著沒有什麼上手實踐的顧茗現在可是不愁了，幫別人鑒定東西的同時也不聽的積累自己的知識，每次鑒定完之後她回去都會把鑒定的東西，得出的結果還有她的心得都有詳細的記錄下來。
在他們出國的前一天，王教授有一次去探望了劉教授，這次劉教授看上去精神好了不少，只是整個人還是有些憔悴。
這鬥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兩個人，在這段期間倒是沒有繼續鬥嘴，兩個人在一起還真的就像是相處多年的老朋友。
劉教授的妻子每次看到這樣的畫面都笑眯眯的悄悄和顧茗說，這兩個人就是這樣，不知道的人誰會想到他們之前一直不對盤的。
其實這次王教授來看劉教授，除了在出國前來探望一下之外，還有一件事情想要說的，只是看著好不容易恢復了一點精神的劉教授，王教授動了動嘴唇，最後還是把話給咽了下去。
王教授想要和劉教授說的就是夏君，他從別人那裡聽說了夏君不知道和什麼人搭上了關係，居然也會去參加這次的交流會，可是把王教授氣得個不輕。
這次出過參加交流會，所有的費用都是公費，機票什麼的是早就有人訂好了的，到了時間之後大家一集合便去了飛機場。
領隊的關教授身邊帶了一位男助手，王娟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一路上就逮著機會和那位男助手說話，故意把顧茗撇到一邊。
顧茗看到王娟這種幼稚的做法，真的是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白眼。
十幾個小時的飛機，顧茗大部分時間都是在睡覺，小部分時間則是幫王教授整理一下可能會用到的資料，那些資料在出發之前就已經準備好了的，現在不過是完善一下而已。
下了飛機之後便死交流會的主辦方來接機，不過令顧茗感到意外的是，來接機的除了主辦方的人之外，喬先生和秦昇也來了。
之前王教授和她透露過喬先生和秦昇要來參加交流會，當時顧茗就覺得有些奇怪了，這喬先生來參加交流會顧茗能夠理解，可這秦昇又不是這方面的專業人員，怎麼到這裡來了？
喬先生也算是圈子裡的名人，何教授和關教授看到了之後都一一上前打招呼，王娟倒是第一次看到秦昇，那兩隻眼睛當即就有些發直。
秦昇的有著一副好皮囊這一點毋庸置疑，一下子就把王娟給看直了眼也不算太奇怪。不過這王娟還不算花癡得太徹底，也就直了那一下，然後便調整好了自己的表情，只是時不時的拿著眼角去瞟秦昇，還拐著彎的打聽秦昇的身份。
只可惜人家秦昇不怎麼鳥她，三言兩語敷衍過去之後便和顧茗說話，直接把王娟當成了空氣，可是讓王娟一陣氣悶。
其實不止是秦昇不太喜歡理王娟，就連一直被王娟拉著說話的關教授那位助手都有些不耐煩，只是對方是一個女孩子，他一個大男人不好說破而已。
下榻的酒店都是主辦方統一安排的，顧茗等人抵達的時候不算太晚，還能趕得上吃晚餐。
到了吃晚餐的時候大家看到的熟人就更多了，有不少都是王教授的朋友，看到王教授來了都紛紛打招呼，期間還有不少人提起了劉教授，順帶也提起了劉教授的助手夏君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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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一章：反擊
有人提起夏君的時候，顧茗下意識的朝著王教授看了過去，果然發現王教授的臉有變黑的跡象。
不過黑歸黑，他還是什麼都沒有說，而夏君不過就是發表了一篇論文得了獎，暫時性的成為了圈子裡的新星而已，大家順口提提之後便揭了過去，說起了其他的事情。
可能是為了將就他們這些東方客人，酒店的晚餐採取的是中式自助餐的形式，顧茗跟著王教授將該打招呼的人都招呼了一遍之後便一個人找了個位子坐了下來。
“怎麼不和王教授坐在一起？”顧茗剛吃了兩口，秦昇便來到了她的身邊。
秦昇手裡端著一個盤子，看到顧茗身邊有空位就順勢坐了下來。
“王教授是許久沒和朋友見面了，這會兒不過是敘敘舊而已，我哪能走到哪裡都纏著教授不放？”顧茗對著秦昇眨了眨眼睛。
秦昇抿嘴一笑，點了點頭，算是贊同顧茗的話。
難得秦昇主動的靠了過來，旁邊又沒有來打擾的人，顧茗便低聲問道：“你和喬先生都來了，薛老是不是也來了？”
“你怎麼會這麼想？”秦昇微微偏頭，餐廳裡柔和的燈光射到他偏著的臉上，形成了一片小小的陰影。
“女人的直覺。”顧茗想了想，笑著回道。
“看來女人的直覺還挺准，這一點我可得好好記住。”秦昇煞有其事的點了點頭。
他雖然沒有正面親口說出薛老也來了，但是有這麼一句話就夠了，顧茗完全能夠明白。
“交流會有好幾天，有空閒的時候你想不想出去逛逛，我曾經在這裡呆過一段時間，對這邊還是比較熟悉，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可以當你的導遊。”秦昇提議道。
“好啊，我正有這個打算，這可是瞌睡遇到枕頭了。”顧茗之前還在琢磨著是自己一個人四處逛逛，還是和王教授一起去逛逛，現在有了秦昇主動相陪，那自然是比自己一個人在陌生的異國他鄉沒頭沒腦的亂轉要好得多。
他們倆少有機會單獨坐在一起吃飯，這個時候隨意的說幾句話雙方都覺得挺舒服的，開始商討起空閒的時候應該去些什麼地方。
顧茗跟秦昇在這邊是聊得開心，旁邊有人看見了就不怎麼樂意了，手上的筷子在盤子上敲得叮叮響。
索性她坐的地方比較隱秘，周圍並沒有多少人，要不然可就真的丟臉丟到國外去了。
王娟看到今天才見面的帥哥對她不冷不熱的，對著顧茗卻是一副熟稔的樣子，這新仇舊恨的全都算到了顧茗的頭上，心裡暗暗罵顧茗是天生的狐狸精，凡事男的都要勾引。
王教授被顧茗勾引得不分輕重走到哪裡都帶著她，而那個叫秦昇的也被勾引過去說說笑笑，真是讓她覺得受不了。
“小姐，麻煩你安靜一點。”就在王娟狠狠地折磨這手裡的盤子時，旁邊突然有人出口提醒道。
王娟抬頭，就看到不知道什麼時候，離她不遠處的桌子上，一個帶著眼鏡的年輕男人坐在那裡，臉上正帶著一絲不悅的看著她。
這會兒王娟正在氣頭上的，猛地聽到有人居然在數落她，心裡的火氣就更高了，不過她好歹還記得這裡不是她能夠隨便發脾氣的的地方，深吸了幾口氣之後便停止了手上製造噪音的動作。
如果是換做平時，就憑著對方這長得還算是不錯的樣子，她怎麼著也得注意一下形象的，只可惜她這會兒正火著，沒心思注意那些有的沒的了。
手上的動作停了，可她心裡的咒駡卻是沒有停，連帶著旁邊那個提醒她的男人也被她一起在心裡狠狠地罵了一頓。
她偷偷的抬頭瞧了對方一眼，發現對方正看著一個方向出神。
順著那人的視線看了過去，王娟發現他看的居然是顧茗那邊果然是個狐狸精王娟氣極，連晚餐也吃不下了，直接把盤子往旁邊一放，回房間休息去了。
這提醒王娟的人不是別人，正是被邀請才參加交流會的夏君，他比顧茗等人來的早，王教授和顧茗一走進餐廳的時候他就已經看到了。
只不過他並沒有上前打招呼，他知道這會兒王教授肯定是不想看到他的。
“一直被老師培養，你會變成什麼樣子呢？”夏君看著正和秦昇詳談甚歡的顧茗，扯了扯嘴角，最後什麼人也沒有驚動的悄悄回了房間。
所謂交流會，自然是要把自己的東西拿出來給大家交流才是。
王教授這次準備與大家分享的，就是讓他順利的調到了現在這個工作崗位的那個研究題目，而何教授跟王教授的情況差不多，關教授則是沒有準備什麼。
交流會的第一天，薛老毫無預兆的出席便讓整個會場掀起了熱潮，氣氛比之其他的時候可是熱烈了不少。
不少的人都喜歡能夠和薛老多多交流，只可惜想要和薛老交流的人太多，而薛老又只有一個人，有人歡喜有人愁就成了大家的寫照。
王教授的上臺的順序比較靠後，第一天上台交流的就是最近剛剛被評出來的優秀研究成果，而夏君就是其中之一。
夏君作為劉教授的助手，除了和劉教授熟悉並且打過交道的人之外，其他的大部分人對他都不太熟悉，最近對他有了印象也是因為他的那篇得獎的論文。
今天的夏君將自己打理的格外精神，今天這個場合，彙集了各個國家的專業鑒定人士，是他踏入國際鑒定界的第一步，他必須要好好的把握才行。
每一個動作，每一個詞語，甚至是每一個表情，他都是經過了無數的次的演練。
“虛偽”王教授坐在台下，看著臺上滔滔不絕的夏君，不屑的低聲道。
顧茗就坐在王教授的身邊，自然也是聽到了王教授的這番話的，看著臺上的夏君，她的心中也不舒服，一個偷了別人研究成果的人，正在用這個國際舞臺作為跳板，進行自己的事業，這樣的行為讓她替劉教授不值。
在太原的時候，夏君雖然有些驕傲，可也不是那種有了錯誤不接受教育的人。人心隔肚皮這句話真是一點都沒有錯，誰能夠想到他會做出為了自己的名利而偷了老師研究成果的事情來。
如果她不是跟在王教授的身邊，知道知道劉教授的品格，她也不能確定到底是誰偷了誰的研究，只可惜劉教授對夏君心軟，寧願把自己給氣病了，也絲毫不提這件事情。
“如果大家有什麼問題，可以提出來討論一下。”夏君解說完了自己的研究論文之後，便對著台下的眾人道。
台下有不少的人就是等著這一刻了，待夏君的話一說完，立馬就開始提出自己的問題以及看法和見解。
夏君也算是個有本事的，面對眾人的問題，應付得遊刃有餘，幾乎沒有被難到的地方，頓時贏了不少人的好感。
“還有沒有人有意見的？”夏君看著距離自己規定的時限還有一點點時間，便開口問道。
他對自己今天的表現還是挺滿意的，這提著的心也放下了一大半。
“我有一個問題，我記得你是劉教授的助手是不是？”就在夏君以為沒有人要問了，準備下去的時候，王教授突然出聲問道。
顧茗一聽王教授的聲音，就知道這王教授的忍耐到了極限了，準備找茬去了。
“是。”夏君看了王教授一眼，眼中毫無波瀾。
“你這樣的研究論文不花一番力氣是得不出來的，不知道劉教授有沒有給你在這方面有些提供過幫助？我隱約記得他曾經和我說起過一些事情，內容和你的這篇論文有關係，當時我還以為是他自己在做研究，沒有想到居然是你在做。”王教授直直的看著臺上的夏君，他的臉上帶著笑容，但是眼中卻沒有絲毫的笑意。
王教授這番話，看似只是普通的疑問，可稍微敏感的人都嗅到了一絲不對勁兒，視線悄悄的在夏君和王教授之間來回移動。
而那些認識劉教授的人就更驚訝了，他們誰不知道王教授和劉教授是出了名的不對盤，現在王教授的這番話，怎麼聽著卻像是在為劉教授抱不平？
顧茗知道王教授現在完全就是睜著眼睛說瞎話，劉教授在生病住院之前，可沒有和王教授和顏悅色的坐在一塊兒進行過研究討論。
王教授現在這麼說，不過就是想要找夏君的麻煩而已。
劉教授不肯說出夏君做的那些事，而王教授手中也沒有夏君偷取劉教授研究成果的證據，趁著現在這麼多人都在，要是不狠狠地膈應一下夏君，王教授是怎麼也咽不下那口氣。
“這份研究的確是我在做，劉教授偶爾會為我提供一些幫助。”夏君不慌不忙的道。
無恥王教授看到夏君這般淡定，忍不住在心中罵道。
“原來是這樣，我就只覺得奇怪而已，我之前一直以為這個是劉教授的研究課題，現在突然知道這研究課題是你的，有些驚訝。”王教授假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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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二章：請求
在場的人都不是傻子，王教授這話一出，就差沒有直接說是夏君偷了劉教授的研究成果了。
認識劉教授的人紛紛竊竊私語，不認識劉教授的人也是微微皺眉，而其他國家派來參加交流會的人對此也保持了一定的懷疑態度。
“這個研究是我的。”夏君直直的看著王教授：“如果王教授對於我這個研究的內容沒有什麼問題，那其他的我們還是私下交流比較好。”
王教授的臉上露出一絲懊惱，對著夏君回以一個歉意的微笑：“是我太唐突了，一時之間只想到這樣專業性的研究成果居然是你獨自完成的，忘了這裡不是說這些話的地方。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我們就私下好好的交流一下。”
正巧時間已經到了，夏君也沒有再繼續多說什麼，下了台讓另外的人上去。
顧茗看著夏君下來之後坐回自己的位置，然後大略的掃視了一圈，發現在做的各位大部分的注意力此時都不在剛上臺的人身上，而是偷偷的觀察這王教授和夏君。
夏君臉上沒有什麼表情，似乎很認真的聽著臺上的人講話，而王教授臉上則是帶著微笑，顯然心情還算是不錯。
王教授的心情當然不錯，因為劉教授不肯站出來說什麼，而他也沒有辦法拿出有力的證據來指證夏君偷了劉教授的研究，所以他沒有辦法直接把夏君從臺上給拉下來。
不過給夏君製造點麻煩他還是可以的，簡簡單單的幾句話，就能夠讓人浮想聯翩，夏君想借著這次交流會打響自己的名氣，簡直就是做夢上午的交流會結束之後，不然和王教授比較相熟的人委婉的打聽著有關於早上夏君作報告的時候王教授說的那些話。
王教授自然不可能明確的說什麼，反正就那麼模模糊糊的幾句，至於別人聽了之後會做出什麼樣的聯想，那就不關他的事情了。
到了中午吃飯的時候，王教授還是沒有放過夏君，故意走到夏君的身邊問了好些問題，而且是三句不離劉教授，而附近的人也是豎著耳朵聽著兩人說的話。
夏君的忍耐性也不錯，儘管握著叉子的手上都已經冒起了青筋，但是他還是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一一的對王教授的問題進行了解答，如果遇到實在是有些刁鑽的問題的時候，他便自顧自的岔開話題。
顧茗看著王教授和夏君兩個人你來我往的交鋒，心中不禁有些感歎，以前倒是沒有看出來，這夏君的嘴上功夫也是挺厲害的，王教授擠兌了他半天，總的來說居然收穫甚少，這一點讓王教授很是不滿。
交流會的人多事情也多，很快王教授和夏君的這段小插曲就過去了，王教授的高興也是短暫的，雖說他下午的演講也十分的出色，獲得了不少人的認同，還有好些國外的專業人士同王教授約了時間按一起聊天，可晚上回了房間之後一樣是長籲短歎，默默的劉教授感到不值。
主辦方倒是挺大方，顧茗等人都是一人一間房，自己的私人空間得到到了保證。
回到房裡之後，顧茗先生給家裡的媽媽和爺爺打了電話，細細的說了一下自己這邊的情況，讓家裡的人不要為她擔心。
剛剛掛上了電話，顧茗便聽到有人敲門的聲音，打開門一看居然又是和她稍微算得上熟悉的羅伯特身邊的保鏢。
她發現羅伯特似乎挺喜歡讓這位保鏢跑腿，這次這位保鏢居然送了一張邀請函，羅伯特邀請她明天去做客。
“史密斯先生回國了？”顧茗看著邀請函下麵的署名，不禁問道。
“是。”保鏢點頭。
顧茗看著手中的邀請函，對著保鏢道：“請轉告史密斯先生，我一定會準時赴約的。”
“明天會有車來接小姐。”保鏢得到了顧茗的答覆之後也不多待，對著顧茗微微欠身便離開了。
保鏢離開之後沒多久，顧茗的房門再次被人敲響，這次來的人是秦昇。
顧茗看著秦昇手上和她一模一樣的邀請函，對著秦昇笑了笑便側身讓對方進屋：“看來史密斯先生也給你送了邀請函了？”
“看來明天我們得一起去赴約了。”秦昇十分自然坐到了屋子裡的小沙發上。
“我倒是早就聽說過史密斯先生似乎是Y過的貴族，沒有想到他居然回來了，我還以為他要在咱們國內待一段時間的。”顧茗為秦昇到了一杯茶。
秦昇接過茶杯小小的抿了一口，抬頭看著顧茗道：“史密斯先生的重心始終都是這邊，而且……他們這裡最近發生了些事情，自然是要回來的。只不過他為什麼會同時邀請我們兩個，這個就有待思考了。”
“你覺得會是什麼？”顧茗看著秦昇問道，她不相信秦昇會一點都不知道。
秦昇的手指輕輕摩挲著茶杯的邊緣，輕聲道：“史密斯先生肯定是有事情要請我們幫忙。”
“這麼肯定？”顧茗挑眉。
“相信我，沒有錯。”秦昇微微眯眼，將茶杯輕輕的放回到了桌子上。
第二天，羅伯特的人果然十分準時的來開車過來接人了，王教授知道顧茗和秦昇被上次展覽的主辦人之一羅伯特給邀請去，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讓顧茗小心點兒。
羅伯特約他們見面的地方是一處莊園，同喧鬧的城市比起來，莊園更有一分悠閒的意味。顧茗坐在車上，一直注意著外面的景色，進入了羅伯特莊園的範圍之內後，整個景色都有了一定的變化，花草樹木都被修剪的十分的妥帖，不禁讓顧茗想起羅伯特每次出現都是那種一絲不苟的嚴謹樣。
身為主人，羅伯特也沒有端架子，在顧茗和秦昇下車之後，便看到站在莊園門口處迎接他們的羅伯特。
“秦先生，顧小姐，歡迎你們的到來。”羅伯特說完便招呼顧茗和秦昇一起進了莊園裡面。
看得出來羅伯特這個人是挺喜歡中國風的東西的，顧茗第一次去羅伯特的別墅就看到了不少的屬於中華的古董文物，這次到了羅伯特的莊園，同樣看到了不少的類似的文物，東西不算多，可是樣樣瞧著都是挺精緻。
由此可見，羅伯特平時在這個莊園裡待的時間應該並不是很多。
“秦先生，顧小姐，今天找你們來一是為了上次‘玫瑰女王’的事情向你們表示感謝，二是有事情想要找你們幫忙。”羅伯特很是乾脆，直接對著兩人說出了自己今天的目的。
顧茗忍不住瞟了一眼秦昇，覺得這人猜得也太准了點。
秦昇察覺到了顧茗的視線，微微偏頭，回以一個淺淺的微笑。
“不知史密斯先生有什麼需要我們幫忙的？”秦昇率先開口問道。
羅伯特深深的看了秦昇一眼：“我的事情秦先生想必也瞭解不少，而秦先生的事我也是知道一些，我手中有件棘手的事情，如果你們能夠幫倒忙，相信我不會讓你們吃虧的。”
顧茗靜靜的坐在一邊，聽著羅伯特的話，還是有些搞不太清楚對方找她和秦昇來幹什麼，只不過看樣子，這事情似乎和秦昇的關係比較大。
“我知道兩位這次是因為交流會才到這裡來的，想必交流會的最後一天會有什麼樣的內容，你們兩位元應該知道。”羅伯特頓了頓，視線輕輕的在顧茗和秦昇的身上掃過。
交流會的最後一天，顧茗當然知道會是什麼，除了各種學術交流之外，有人會拿著東西出來鑒定也是一個很重要的項目。
拿出來鑒定的東西不一樣定是屬於主辦方的，有可能是某位富豪的，也有可能是某個家族的，更有可能只是個普通人的，只要那東西有吸引人的地方都可以。
“這個和史密斯先生要我們幫的忙有什麼關係？”秦昇問道。
顧茗也同樣疑惑的看著羅伯特。
“秦先生你就不必說了，我與顧小姐也接觸過好幾次，相信顧小姐也是有真本事的人，我需要交流會的最後一天，顧小姐幫我贏一樣東西回來。”羅伯特轉過頭，直直的看著顧茗。
“贏東西回來？”顧茗徹底的暈了，這交流會又不是什麼比賽，怎麼能贏什麼東西回來。
秦昇沉默了一會兒，開口道：“史密斯先生不方便出面，需要我出頭？”
“不錯。”羅伯特點了點頭，接著道：“今年的交流會變了，不是平時那種大家看著東西一起討論，而是進行小小的比賽。這比賽對於你們來說不過是一向促進友誼增長知識的環節，可對於有的人來說卻是意義重大。”
顧茗和秦昇對視一眼，思考著羅伯特嘴裡的意義重大是什麼。
具體是怎麼回事兒羅伯特並沒有細說，只是告訴了秦昇和顧茗，他需要找人贏得這次比賽的第一名，而且是正大光明的贏，贏了之後他要第一名所得的獎品。
如果事情成了，除了重金酬謝之外，秦昇之前提的合作計畫他會答應，而顧茗需要什麼他也會答應，甚至如果顧茗願意他可以幫助在Y國打響名氣，不必待在一個小小的機關做什麼助手，完全可以在Y國發展。
顧茗一聽就明白了羅伯特的意思，就是他願意花錢捧她。有的時候研究人員和學者跟明星有異曲同工之妙，明星需要人捧才有機會大紅大紫，而研究人員和學者一樣也需要人捧。
不是說沒人捧憑著自己的本事闖不出一片天來，可如果有人在背後支持，那完全可以少走很多冤枉路。
只是羅伯特說得很有誘惑力，可顧茗卻沒有受到大太的誘惑，第一，她並沒有覺得待在王教授的身邊做助手委屈了，畢竟是王教授教會了她許許多多的東西，人往高處走是自然規律，但忘本那就是不對了，要不然她就和偷了劉教授研究成果之後來個自立門戶的夏君沒什麼兩樣。
第二，羅伯特說的這些話對她來說不過就是個空頭支票，她如果想要人捧，想要人做背後的靠山，早就在杜豪露出那個想要和她重新在一起的意向的時候便答應了，哪能還等到羅伯特來說這種話。
第三，她覺對相信自己的本事，不需要接受羅伯特的好意，她的人生喜歡自己決定，而不是交到別人手中來決定。
雖說不受羅伯特的拋出的條件所誘惑，顧茗卻對羅伯特嘴裡的比賽這件事很有興趣的，畢竟這個消息連王教授都不知道，如果王教授知道的話，不可能不告訴她。
“史密斯先生，我有一個問題，參加交流會的人這麼多，為什麼你會選我和秦昇。要知道你的目標是第一名，而我不過就是一個教授身邊的助手而已。”顧茗看著羅伯特問道。
自打羅伯特說出了自己的條件之後，秦昇便沒有開過口，其實嚴格說起來，羅伯特的誘餌似乎對他來說吸引力更大。
不過秦昇也有自己的原則，要達目的手段可以有，但是得看物件是什麼人。這件事情要得第一名，關鍵就要看顧茗，如果顧茗不願意，他自然不會多說什麼，爭取跟羅伯特合作是他所希望的，但是如果因為這件事情而讓顧茗做不想做的事情，那他覺得也沒有必要。
“顧小姐，老實說，不是我不想找更為妥當的人，而是這個比賽會有一個小小的要求，參賽的人不能超過27歲，而且只能是前來參加交流會的人。我將參加這次交流會的人都篩選了一遍，不超過27歲能力又夠的人的確有那麼幾個，但是那些都不能讓我滿意。”羅伯特緩緩道。
“這麼說，我應該感到榮幸了？”顧茗聽到了羅伯特的這番話，奇異的居然沒有感到生氣，只是覺得有些好笑。
“不，是我該感到榮幸，要知道想要找一個自己信得過，看得過眼，又有實力的人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羅伯特盯著顧茗認真的道。
“那為什麼又要秦昇出面？”顧茗再次問道。
“這個，是我們的規矩，自己不能直接出面，至於我為什麼會找秦先生，這個以後你們會知道的。”羅伯特看了顧茗和秦昇一眼，輕輕的摸了摸手上的藍寶石戒指。
最後秦昇和顧茗並沒有當場答應羅伯特的請求，而是回去商量一下之後再給答覆。
羅伯特並沒有因為他們不立刻答應就不高興，反而很是愉快的領著秦昇和顧茗在莊園附近轉了好幾圈，為兩人介紹這裡的風土人情。
被羅伯特的人送回酒店之後，秦昇也不等顧茗吩咐，便跟在顧茗身後直接去了顧茗的房間。
此刻的顧茗一點兒也沒有意識到讓一個成熟男人晚上進了自己的房間會有什麼不妥，或者被別的人看到了之後會不會引起什麼誤會，她現在滿腦子都是羅伯特說的那些話，她總覺得秦昇應該知道點什麼，但是他卻沒有說出來。
“你是不是有什麼要和我說？”顧茗習慣了和秦昇開門見山，關上了門之後便看著秦昇道。
秦昇嘴角微微上揚，示意顧茗先坐下。
待顧茗按照他的話在沙發上坐好了之後，他才開口道：“如果說昨天我只是心裡猜測，那麼今天史密斯先生說出讓我們幫忙的事情的時候，我就基本上能夠肯定了。”
“你肯定什麼？”顧茗不解的看著秦昇。
“史密斯先生的父親，恐怕快要不行了。”秦昇淡淡的道。
顧茗猛地睜大了自己的眼睛，不懂秦昇怎麼突然說起了這個：“這個和史密斯先生的父親有什麼關係？”
“顧小姐長期待在國內，可能不太瞭解Y國這邊事情，史密斯先生的家族比較複雜，簡單的來說就是老史密斯是他們家族中的一把手，由於他身體一直不太樂觀，誰會成為下一任家主一直都是大家關注的焦點。上次展覽的那位阿爾先生你也看到了，明顯和史密斯先生就是不對盤的。”秦昇緩緩的解釋道。
“你的意思是說史密斯先生他們家會用這次交流會的結果來選定誰來當下一任家主？”顧茗覺得這個答案實在是過於荒謬，有點不太能接受。
“當然不是憑這一件事，不過這件事情肯定很重要，要不然史密斯先生也不會給出這麼多豐厚的條件了。”秦昇的手指輕輕的在沙發上點了點。
他比顧茗瞭解羅伯特，這次的事情對於羅伯特來說肯定也是突然才知道的，要不然羅伯特不會到了這個時候才來找他們。
“那你說，會不會有其他的人也找了人想要取得比賽的第一名？”顧茗問道。
“肯定有。”秦昇點頭，然後對著顧茗道：“我猜，王教授一直看不順眼的夏君多半會成為別人招攬的對象。”
顧茗沉默了一會兒，抬頭看著秦昇道：“你想不想答應史密斯先生？”
秦昇微微一愣，隨即道：“這個要看你，畢竟出主力的人是你，你願意去就，不願意就不去。”
“我是問你，你想不想去。”顧茗一臉堅持的看著秦昇。
秦昇看著執著於他的答案的顧茗，最後還是那句：“看你。”
顧茗仔細的觀察著秦昇的表情，確認對方說的是真心話，心中不禁鬆了一口氣。她是知道秦昇很重視羅伯特的，可是卻並不希望自己因為某些事情被人給算計進去。
其實這件事情很簡單，如果真的有這個比賽，不管羅伯特有沒有來找她，她多半都是會參加的，至於能不能拿第一名，這個還暫時不再她的考慮之中。
“你也不用想太多，史密斯先生肯定不止找了我們兩個人，他雖然是外國人，但是雞蛋不能放在同一個籃子裡，這一點相信他是知道的。”秦昇見顧茗沒有開口說話，以為對方還在糾結，便出聲道。
“這個我也想到了。”顧茗點頭，她沒有那麼天真，史密斯先生說什麼就相信什麼：“不過我有一點搞不太清楚，他如果想要第一名的獎品，完全可以看誰得了第一名，然後找第一名去商量一下拿到這個獎品，幹什麼要專門讓人去爭？”
“或許這又是他們自己的規定？”秦昇說道。
這次秦昇還真的是猜對了，這就是羅伯特父親的規定，他看重的固然是最後的勝利的結果，可挑人的過程，他也是關注的。
“先生，另外的人我們也去聯繫了，有兩位已經答應了，另外還有一位似乎已經被別人給訂下了。”羅伯特那位漂亮的棕發美女秘書站在距離羅伯特身前三步處低聲道。
“是誰被別人訂了？”羅伯特抬頭，看向了棕發美女秘書。
“是一個叫夏君的東方人。”秘書完全公式化的回道。
“關注一下他。”羅伯特吩咐道。
“是。”秘書見羅伯特沒有交代了，便退出了房間。
待秘書一離開，羅伯特便撥通了國際長途。
電話只響了幾聲，很快便被人接了起來，唐銘那慵懶輕慢的調調從電話裡傳了出來：“羅伯特，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見過人了，不過他們還沒有答應我。”羅伯特揉了揉自己的額頭，接著道：“這次的事情實在是太突然了，也沒有時間讓我準備一下，只能這會兒才找人。”
“要我說這樣才好，準備多了更容易出問題。”唐銘輕笑：“顧小姐是不是沒有答應你？”
羅伯特挑眉：“看來你對顧小姐，挺瞭解的。”
“嘖嘖嘖，這不是瞭解不瞭解的問題。”唐銘歎息道。
“你不是說要過來，什麼時候來？“羅伯特也不在這個話題上和唐銘多說，轉而問道。
“放心，熱鬧開始之前我一定會來的，順便證明一下我的眼光不會出錯。”唐銘的語氣充滿了自信。
“說不定顧小姐不會答應。”羅伯特忍不住朝唐銘潑冷水。
“不，她會答應的，別的不好說，這種比賽，顧小姐一定會參加。”唐銘低低一笑，笑聲中充滿了說不出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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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三章：練手
第二天一大早，顧茗陪著王教授參加交流會的演講之後，便確切的得到了消息，這次交流會的最後一天要舉行一個小小的比賽，促進大家的友誼。
雖說這個明面上打著友誼第一，比賽第二的名頭，可基本上同一個國家的人都聚在了一起，顧茗這邊的三位教授也帶著助手跟其他的教授聚在一起商討。
這畢竟是在國外舉行的國際性交流會，主辦方說了只是一個小小的比賽，可在場的人都沒有把它當作小小的，而是暗地裡摩拳擦掌想要讓自己國家的人露一手，彰顯一下本國的實力。
事情如同羅伯特所說的一樣，參加比賽的人必須是27歲以下，而且還得是前來參加交流會的人男女搭配組隊。
這種規定一出，頓時加大了比賽的難度，本來鑒定專業這一行都是男多女少，這主辦方既限制了年齡，有限制了性別搭配，實在是讓人有些措手不及，有好些人來的時候甚至根本就沒有帶女助手來，如果還要想繼續參加比賽的話，就得跨國尋找了。
所幸這個比賽並沒有說不同國家的人不能組成一隊比賽，要不然能不能湊齊參賽的人數還不一定。
這次的比賽會有薛老作為總的評分裁判，全程都為在大家的注視下進行。
報名參賽採取的是自願原則，縱然王教授還沒有開口說，但是顧茗從對方眼中的神情便可看出來，王教授是希望她參加的。
晚上結束了活動之後，王教授特意找了顧茗問話，想看看顧茗是什麼打算。
顧茗斟酌了一下，對著王教授道：“能和這麼多人一起參加比賽，而裁判又有薛老在其中，機會實在是難得，我覺得還是參加一下也好，不為名次也為了多多磨練一下。”
“正是這個道理，我也是這麼想的。”王教授點頭，頗為欣慰的看著顧茗道：“原先我也沒有想到會有這種事情，這交流會的主辦方之前瞞得可真是嚴實，一點也沒有聽到風聲。不過既然你想要參加比賽，那這人選就很重要，你心中有了打算沒有？”
“王教授，你覺得秦昇怎麼樣？”顧茗問道。
“秦昇？”王教授微微蹙眉，看著顧茗道：“你怎麼回想起要選他？雖然這個沒有規定參加比賽的人必須是咱們這種專業人員，可這畢竟是兩個人一組，如果秦昇和你一起，恐怕有些不妥。我倒是覺得關教授身邊的那位助手不錯，他的口碑一向也挺好。”
至於夏君，王教授是壓根就沒有往對方的身上想，那種品性有問題的人一向都不是王教授所喜歡的。
“我看過比賽的流程圖，它上面雖說是兩個人一組，可是並沒有規定到底是誰負責什麼，也就是說就算是一個人做也沒有關係。秦昇雖然不是做我們這一行的，但是他在古弘齋做了這麼長時間，眼力也是有的，並不比一些專業的人員差。更重要的一點就是我比起其他的人來說，我和秦昇最為相熟，與其和旁人一組，還不如和秦昇一起。”顧茗緩緩分析道。
“可是這樣一來，你的名次問題……”王教授有些猶豫，不管怎麼樣，他還是希望顧茗能夠取得比較好的成績的。
“王教授你對秦昇的瞭解可是比我多，難道你不相信他？”顧茗問道。
秦昇雖然不是鑒定的專業人員，但是每天都和古玩打交道，耳濡目染之下怎麼可能沒有兩把刷子，只不過平時很少他很少出面鑒定，不過從好幾次重大的決定上來看，秦昇絕對不是什麼都不懂的人。
王教授的確比顧茗瞭解秦昇多一些，想著與其找個不相熟的人重新磨合，還不如找個熟悉的人：“既然你認為這樣最好，那邊依你的意見，不過你和秦昇商量過沒有，他願意和你一起嗎？”
“我和他已經商量好了，他對這個比賽也挺有興趣。”顧茗笑道。
“嗯。”王教授點了點頭，接著道：“那個夏君絕對不會放過這次機會，咱們明著不能拿他怎麼辦，可這個比賽卻是有機會好好的給他點顏色瞧瞧，我是知道你的本事的，現在越發的成熟穩重，這次比賽好好發揮，對你以後肯定會有幫助。”
王教授就是這個性子，以前是喜歡和劉教授爭，現在看夏君不順眼了，又想要爭贏夏君給臥病在床的劉教授出口惡氣。
如果不是這個比賽規定了年齡限制，王教授甚至都想自己下場去教訓一下夏君那傢伙。
顧茗好歹也跟著王教授學習了幾年，哪有不明白對方的意思的，連連點頭，保證一定不會讓王教授丟臉。
解決了王教授這邊之後，她便去找秦昇商量具體的事情了，除了跟王教授說的那些之外，她願意和秦昇組成一隊，其實說到底也有羅伯特的原因，畢竟羅伯特有請求在先，而她反正都是打定了注意要參加比賽，答應一下羅伯特也算是給一個人情，也能讓秦昇辦事方便一點。
當然，這能不能順利的得到第一名，她可就不能保證了，反正她只是答應了幫忙，而沒有保證什麼。
羅伯特得知顧茗和秦昇答應了他的請求之後，便讓人送了一些有關於這次比賽的資料來給兩人參考。
比賽的具體內容是什麼資料上不知道，不過這份資料上卻是詳細的寫了關於這次比賽有可能會參賽的人選的背景資料，其中夏君還是排在前面的。
顧茗和秦昇分析了一下，根據資料上的顯示來看，這次比賽實力強勁的人有好幾位，其中最為引人矚目的便是M國的比爾‧格林，這個人跟夏君一樣，都是這次交流會的新星，不過這位新星比夏君的名氣大得多，在業內也有一定的名氣，算得上是年輕有為了。
“這麼乾脆的答應了和我一隊，你不怕我拖累你？”兩人將資料大概的看了一遍之後，秦昇突然對著顧茗問道。
“古弘齋在你的手上發展得挺不錯，而且上次我們我們去那個底下交易市場的時候，你可是撈了不少的東西回來，我相信你是有眼光的。”顧茗笑著回道。
“不需要試試？說不定是我那天運氣好而已。”秦昇聽了顧茗的話之後，心中也是一陣輕鬆，任誰聽到別人相信自己，心中都是高興的。
“如果可以的話，那就再好不過了，咱們可以先練練手。”顧茗對秦昇的話來了興趣：“怎麼，你有什麼好提議？”
“距離比賽開始還有幾天，反正我們也是計畫好了要去跳蚤市場看看，不如明天就去怎麼樣？”秦昇看著顧茗提議道。
“好”顧茗想著明天似乎沒有很重要的事情，王教授約了朋友一起聊天，就算她不去應該也沒有關係。
國外的跳蚤市場其實就跟國內的二手市場差不多，都是一些人把自己不需要東西拿出來賣，既能夠處理掉自己不需要的東西，又能夠得到一定的錢。
只不過這個跳蚤市場不是每天都有的，很多跳蚤市場都是週末才有，而顧茗和秦昇顯然是沒有辦法等到那種週末才開始的跳蚤市場。不過這個並難不倒秦昇，他直接帶著顧茗去了一個距離他們下榻的酒店不算太遠的小鎮。
“這個跳蚤市場通常都是集中在早上進行，一般下午一兩點的時候就會結束了，我們運氣好，正好碰到了這個小鎮上一年才舉辦一次的跳蚤市場，平時的時候規模都沒有這麼大。”秦昇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找了一輛車，一路上順順利利的帶著顧茗抵達了目的地。
顧茗這幾天基本上都是待在酒店和交流會裡沒有出門，今天突然看到人聲鼎沸的跳蚤市場，還有些不太習慣。
在她看來，與其稱呼眼前的是跳蚤市場，還不如稱呼為車廂市場，大多數的攤位後面都有一輛車，貨主們的東西都是從車上搬下來的。
“這裡比不上新赫里多尼亞（NewCaladonian）市場會有不少跟古董有關的東西，但是這個市場也很不錯了，我曾經來過這裡一次，收穫頗豐，還有不少的喜歡收集古董的人會來這裡，至不能找到自己喜歡的就得看運氣了。”秦昇帶著顧茗小心翼翼的往裡面走。
他們兩今天早上五點鐘左右就起床了，這會兒到達了目的地還不到7點，可市場裡已經有了很多的人，人來人往的好不熱鬧。
這裡的人雖然多，但是秩序卻還是不錯，還有好幾位警察在旁邊巡邏維持秩序。
“去那邊看看。”秦昇帶著顧茗在眾多的攤位中走動，直接跳過那些衣物家庭用品之類的雜物，朝著比較可能會有古董的攤子走去。
在秦昇的帶領之下，兩人來到了一個賣各種小玩意兒的攤子前，這個攤子上的擺放的都是銀制物品，只不過因為沒有被妥善的保管，看上去灰撲撲的，有些氧化得厲害。
今天的主角是秦昇，顧茗自然是不會搶在前頭，而是示意秦昇自己先上。
秦昇也不多言，上前對著攤子上的東西仔仔細細的看了起來。
趁著秦昇仔細觀察的時候，顧茗也沒有閑著，她也在打量著攤子上面的東西。攤子上的東西她大致的掃了一眼，看樣子不像是國內傳統的銀制物品，反而更加符合歐洲人的審美。
不過清朝的時候有打量的外銷銀器，也說不定這些東西是清朝時期外銷的玩意兒。
像這種地方，撿漏的人是最喜歡的，不管是大漏還是小漏，只要是漏，那都是讓人歡喜的事情，唯一的區別就是以前顧茗看到的那些撿漏的大多數是黃皮膚黑頭發，而到了這裡來來往往的人卻是白皮膚的占了大多數。
秦昇雖說不是專業人員，可那看東西的眼力缺是不少的，在這個小攤子上看了一圈，沒有發現合適的東西便示意顧茗去另外的攤位上看看。
剛走了沒兩步，秦昇便拉住了顧茗：“你看，那邊的人是不是夏君？”
“還真是，他旁邊站著的好像是王娟？”顧茗順著秦昇所指的方向看了過去，頗有些驚訝的說道。
“看來想要來練練手的可不止咱們倆。”秦昇低笑道。
顧茗點了點頭，朝著夏君和王娟那邊望了過去。
王娟和夏君似乎沒有發現顧茗和秦昇，兩個人這個時候正站在一個擺滿了雜貨的攤子前面，時不時的挑選什麼，然後互相交談一下。
“難不成夏君準備參加比賽的隊友就是王娟？”顧茗看著不遠處兩人的動作，不禁挑了挑眉。
這叫什麼？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還是說王八綠豆看對眼兒？
夏君是個白眼狼，王娟也不是什麼好東西，這兩個人湊在一起，怎麼看就怎麼合拍。
顧茗不禁暗暗歎息，她之前怎麼就沒有把這兩個人聯繫在一起，真是失策啊失策不過這王娟動作可真快啊，這才沒幾天的功夫，就和夏君給搭上了，難怪昨天晚上沒有看到王娟來她的身邊陰陽怪氣的說話，敢情人家忙著交流比賽事宜了。
“我記得，看那位何教授和關教授的意思，似乎是準備讓王娟和關教授身邊的助手組成一隊的。”秦昇想了想，對著顧茗道。
“管得他的，咱們走遠一點，我可不想和他們撞在一起。”顧茗扯了扯秦昇，壓低了聲音道：“不過你的眼睛可真夠尖的，這麼多人裡面，一下子就看到了他們兩個。”
秦昇聽到顧茗這近似於表揚的話，嘴角微翹，指了指自己的眼睛道：“幹我們這一行的，眼睛不尖可不行。”
顧茗看著秦昇難得露出這種表情，抿嘴笑了笑沒有接話。
兩個人朝著跟夏君和王娟相背的方向走去，一路上看到了不少有趣的東西。女人天生就對首飾有著一定的偏愛，顧茗就被一個擺滿了各種風格首飾的小攤子給吸引住了。
被這個攤子吸引的可不止她一個人，還有不少的白人小姑娘嘻嘻哈哈的湊在一邊，看樣子應該還是學生。
不得不說歐洲的青少年發育得實在是很好，顧茗看著眼前胸是胸，腰是腰的漂亮小姑娘，實在是猜不太出來對方大概有多少歲，唯一能夠肯定的就是人家某些方面的確是很早熟。
她和秦昇站在這個小攤子旁邊還不到五分鐘，秦昇已經不知道接到了多少個秋天的菠菜，甚至還有一位大膽的小姑娘上前跟秦昇套近乎。
顧茗本來還想看看秦昇的笑話的，結果人家對付起這種小姑娘還挺有一手，三言兩語下來不但順利的打發了小姑娘，也沒有得罪人，並且再次收到好些愛慕的目光。
“怎麼樣，有看上的沒有？”秦昇順利的擺脫了熱情的外國小姑娘之後，便走到了顧茗的身邊。
顧茗趕緊裝模作樣的拿起一個玳瑁做成的花型小胸針看了起來，這胸針雖說做工並不算是精緻，但是看得出來也是有些年頭的，顧茗的左手碰觸了之後還傳來微微的熱度，只不過心中的愉悅之情甚少，而心底能聽到的聲音更是小得不行，幾乎就要被外面人們說話的嘈雜聲給淹沒了。
“小姐，這枚胸針是我奶奶留下來的，款式很別致，搭配毛衣的時候最合適不過了。”出乎人的意料，守著這個攤子一個白人女孩用著一口流利的中文對著顧茗道。
看著顧茗詫異的目光，女孩露出一個靦腆的微笑：“我奶奶是華人，我們家都會說中文。”
在一過他鄉遇到一個會說中文的白人女孩，這個還是讓人挺愉快的，顧茗看著手中的胸針，雖然東西不貴重，但是瞧著的確不錯，看得出來之前擁有它的人保存的挺好，要是當作禮物買回去給媽媽也還算不錯。
秦昇站在顧茗的身邊，在看著顧茗挑選東西的時候，視線同樣也在攤子上來回看。
這時，他注意到白人女孩的腳邊放著一個小箱子，便出聲問道：“這個箱子裡的東西也賣嗎？”
“當然，先生要是有興趣都可以看看。”白人女孩說著便將小箱子給提了上來，擺到了秦昇的面前，又接著道：“這個是我的一個朋友的，先生儘管看。”
箱子裡胡亂的放著不少的小玩意兒，顯得有些雜亂，秦昇大略的看了一會兒，便伸手挑揀了起來。
裡面裝著好幾根項鍊，這會兒纏在一起解開也麻煩，所幸秦昇還算是有耐心，不一會兒就把這些東西給解開了。
“你看中了什麼？”顧茗挑中了一開始就看到的玳瑁胸針，還有一對小小的珊瑚耳環，兩樣東西換成人民幣都不算貴。
“這個怎麼樣？”秦昇解開了那些纏繞在一起的鏈子，從中拿出了一直鑲嵌著珍珠的髮簪。
看到這明顯就是屬於東方風格的髮簪，顧茗也來了興趣。
這只發釵頂端有一顆不算大的珍珠，然後下面吊著一顆更小的珍珠，拿在手中搖搖晃晃的煞是可愛。
“這個怎麼樣？”秦昇看著顧茗問道。
顧茗將珍珠髮簪打量了一遍，這種款式普通的東西她還真的看不出來到底是什麼年代的，伸出左手一摸，手中立馬傳來了一股熱度，不算燙手，卻也顯示了這髮簪還是有一定的年頭。
“怎麼一眼就看中這個了？”顧茗問道。
“直覺。”秦昇回道。
好一句直覺顧茗失笑，她每次不想說自己為什麼會對著某件東西做出判斷的原因的時候，就喜歡拿著“直覺”兩個字去糊弄別人。
秦昇見顧茗沒有反對，便知道自己並沒有挑錯東西，便很是乾脆的跟白人女孩買下了那只髮簪，只是他剛剛將髮簪給收了起來，只覺眼睛一跳，好像看到了什麼人。
“跟我來。”秦昇看了顧茗一眼，想了想，最後還是湊到顧茗的耳邊，壓低了聲音道。
顧茗的耳朵突然被秦昇所呼出的熱氣所侵襲，忍不住微微泛紅，幸虧她的臉色還算是正常，聽了秦昇的話之後也沒有多問，只跟著他往旁邊走。
“怎麼了？”顧茗發現秦昇帶著她漸漸的離開了熱鬧的市場，朝著小鎮上的民居走去。
小鎮上的人雖然比不上市場那邊的人多，卻也比平時熱鬧了不少，加之又因為這個時候還算是比較少，有不少的人正在外面的小餐館裡吃早餐。
“我好像看到了一個熟人。”秦昇沒有回頭，視線倒是一直在附近巡視。
顧茗聽到秦昇說看到了熟人，便不再開口，靜靜的跟在秦昇身後。
過了好一會兒，秦昇似乎發現了什麼，便帶著顧茗繼續往小鎮裡面走，一直到了一戶小院外面才停了下來。
不等秦昇敲門，就有人開門了，一個長滿了絡腮鬍子的東方男人從門裡面探出了一個頭，兩隻眼睛露出了說不清楚的喜悅：“秦昇，速度還是那麼快啊”
“這個是自然的。”秦昇也不跟那男人客氣。
那男人這下站直了身子，打開了房門，視線朝著顧茗打量了過去：“這位是……”
“我朋友。”秦昇斜了對方一眼，也不等對方動作，便自顧自的帶著顧茗往屋子裡面走去。
“朋友啊”那男人本來還想說點什麼的，只是接到秦昇警告的一眼，便摸了摸自己臉上的鬍子，乖乖的閉上了自己的嘴。
秦昇引著顧茗在沙發上坐下之後，才開口介紹了起來。
那個長了一臉絡腮鬍子的男人名叫嚴令，是秦昇以前共事過的朋友。
顧茗看著眼前長相頗為粗獷的男人，又看了看旁邊一臉斯文的秦昇，有些想像不出兩個人之前是怎麼共識的，難不成這嚴令也是做古玩這一行的？
“你怎麼會在這裡？”待大家都坐定了之後，秦昇便對著嚴令問道。
嚴令的視線一直在顧茗和秦昇之間來回轉悠，這會兒聽到了秦昇的問話，只得依依不捨的收回了自己的視線：“我可是徹底的愛國人士，在這裡純屬巧合，我有親戚在這邊，我是過來看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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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禮器
聽到嚴令的回答，秦昇並沒有說話，只是就這麼靜靜的看著對方。
原本還算是和諧的氣氛突然被一股嚴肅之氣給破壞了，顧茗覺得有些不太自在，卻也忍住了想要動動身子的欲望，靜靜的看著秦昇和嚴令。
別看嚴令瞧著三大五粗的，被秦昇這麼一個沉默的壓迫一弄，沒過多久就有些頂不住了。
“秦昇，你、你別這樣，怪滲人的……”嚴令動了動嘴皮子，落敗了下來。
秦昇還是沒有說話，就這麼盯著嚴令。
“得得得，我怕了你了”嚴令常常的歎了一口氣，轉頭看向了顧茗：“顧小姐，秦昇平時對著你們的時候是不是也是這個樣子？”
顧茗一怔，先是看了秦昇一眼，隨即搖了搖頭。
“差別待遇，差別待遇”嚴令無奈的搖了搖頭。
說真的，顧茗還真的沒有見過散發出這種讓人無法抗拒氣息的秦昇，平日裡的他說話的時候都是和和氣氣的，做事也讓人挑不出錯來，只是偶爾會散發一點平日裡沒有的氣勢。
想到這裡，顧茗不禁再次朝著秦昇看了過去，不知道秦昇在古弘齋做事之前是幹什麼人的，又是怎麼認識嚴令這個人的。還有，為什麼她會感覺嚴令好像有些怕秦昇的樣子？
“你這小子是什麼樣的人我還能不明白？那就是到了一個地方就捨不得挪窩的人，就你著性子，讓你出趟差都是百般不樂意，更別說是出國來了。”秦昇微微抬眼，看著嚴令道：“前年我看到你的時候，你還說這輩子都不會出國趕潮流的。”
“這個，此一時彼一時嘛。”嚴令有些不自在的道：“到是你，怎麼突然到這裡來了，剛才我在外面看到你的時候，差點都不敢相信。”
“這邊有個交流會。”秦昇簡單的說道。
嚴令狠狠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瞧我這記性，你現在可是跟古董打交道的人了，真真的知識份子”
“還跟我耍嘴皮子？”秦昇一個眼刀子朝著嚴令甩了過去。
顧茗看到瞬間有點焉了的嚴令，強忍著笑意才沒有笑出聲來。
“小張他們有點事情要人幫忙，我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就來了。”嚴令撇了撇嘴，看了秦昇旁邊的顧茗一眼，含含糊糊的說道。
秦昇一聽到小張這個名字，眉頭便皺了起來，只是礙于顧茗在這裡，有些話不太方便說出口。
“我過幾天就會回國，如果有什麼需要，可以來找我。”秦昇說完便將自己的名片遞給了嚴令。
嚴令結果秦昇的名片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道：“我會的。”
聽了嚴令的話，秦昇也就沒有多說什麼，揭過了這個話題，轉而說起了其他的事情。這下嚴令也算是緩了過來，氣氛又恢復了之前的和諧。
顧茗不動聲色的看了秦昇和嚴令幾眼，總覺得這兩個男人肯定有什麼，只是因為她在這裡，所以不好明說。
秦昇跟嚴令說了一會兒話，然後便藉口還有事情要做就準備離開了，嚴令見秦昇和顧茗要走，稍微琢磨了一下，便回了自己的房間拿了一樣東西出來，然後趁著顧茗不注意的時候塞進了秦昇的手中。
與嚴令告別之後，顧茗和秦昇重新回到了市場，這會兒已經差不多到了9點鐘了，市場的人反而比之前要少了那麼一些，顧茗和秦昇轉了一陣子，沒有什麼太大的收穫便離開了市場，開車準備返回酒店。
“逛了這麼一圈，沒有太大的收穫，有點失望。”顧茗長長的歎了一口氣，語氣中微微帶著意思惆悵。
她來之前確實是對這個跳蚤市場有很大的興趣的，原本還想著淘點好東西回去，指不定還能撿個大寶貝回去。
只可惜，轉了差不多一上午，就只有些一般的貨色，年頭也不久遠，自己拿著玩兒還可以，卻沒有什麼收藏價值。
“現在的人都學精了，這麼些地攤能夠找到好東西的時候少。”秦昇笑笑了，隨即從懷裡摸出一個用紙包著的小東西遞給了顧茗。
“這是什麼？”顧茗不解的看著秦昇。
“剛才走的時候嚴令塞給我的，你幫我看看，裡面裝的是什麼。”秦昇手裡握著方向盤，看著前方的路況。
“你看過了嗎？”顧茗問道。
“沒有。”秦昇十分乾脆的回道。
這下可是讓顧茗吃了一驚，她還真不知道她從什麼時候開始被秦昇這般信任了。
嚴令給秦昇東西的時候，她是沒有看見的，這就說明了嚴令不想讓她知道有這麼個東西，結果秦昇連看都不看一眼，這麼直白的將東西遞給她，讓她先看。
顧茗盯著秦昇看了一會兒，最後還是依著秦昇所說的，撥開了東西外面包裹著的紙。
看得出來嚴令是十分匆忙的隨便拿了一張紙來將東西包起來的，外面的紙被撥開了之後，露出了裡面的東西。
“這……好像是一個玉綜。”顧茗將玉綜放到了自己的左手上面，左手接觸到玉綜的地方立馬傳來了燙手的熱度。
琮是一種內圓外方的筒形玉器，為我國古代重要禮器之一。最早的玉琮見於安徽潛山薛家崗第三期文化，距今約5100年。
顧茗手中的這個玉綜，大概有3CM高，看其質地似乎是白玉，輕輕撫摸能夠感受其玉質的溫潤，表面上還有些受沁的地方。
這個玉綜不但讓顧茗的左手傳來了熱度，而且心中也迅速的升起了喜悅之情，心底傳來人的低吟之聲，聽不清真切那聲音到底說的是什麼，但是卻給人一種神聖莊嚴之感。
顧茗猜測，這個應該是古人祭祀的聲音。
“玉綜？”秦昇也回過頭看了一眼，很塊又將頭轉了回去，看著前方的道路。
“玉綜是古代的重要禮器之一，看這個玉綜上面的雕刻的紋飾與手法來看，這個好像是西周的。”顧茗細細的摩挲著玉綜，對著秦昇道：“這樣的東西雖然比不上新時代良渚的玉綜，卻不是一般的貨色了，這個玉質教好，幾乎沒有損傷，保存得十分難得。玉綜的表面有一層漂亮的包漿，看來有人細細的盤玩過。”
顧茗說完了這些之後便將玉綜重新包回了紙裡面，也沒有追問為什麼嚴令會把這種價值不菲的玉綜給秦昇。
有的事情，別人不說，最好就別多問。
果然，秦昇也沒有多做解釋的意思，而是專心的看著前方的道路，讓人看不清楚他心裡想的是些什麼。
回去的時候所花的時間可是比來的時間多多了，等到秦昇和顧茗回道酒店的時候已經快要到中午了，巧的是，他們剛剛停好了車子不久，便看到夏君和王娟也開車回來。
王娟從夏君的車上下來，一眼就看到了顧茗和秦昇，只不過這次她沒有說什麼，輕哼一聲便同夏君一起離開了。
“有了新歡忘了就愛。”顧茗朝著秦昇那邊看了一眼，小聲的嘀咕著。
秦昇也不知道是真的沒有聽見還是假的沒有聽見，反正對此沒有一點的反應，先送了顧茗回房間之後才自己回了房間。
早上起來得太早了，顧茗回到房間之後眼皮子就直打架，強撐著酒店的人將午餐送到她的房間裡吃了之後，便拉著被子開始睡起了大覺，連王教授回來敲了好幾次的門都不知道。
眼看著距離比賽的時間越來越近，王教授顯得倒是比顧茗要緊張得多，時不時的就對顧茗進行模擬指導，連秦昇也沒有跑的掉。
當然了，被這麼對待的可不止是秦昇跟顧茗，其他的人多多少少也有這樣的動作，王娟雖然跟何教授相處的時間不長，但何教授還是對王娟進行了單獨的指導，至於夏君有沒有人指導那顧茗可就不清楚了。
不過顧茗有注意到，秦昇這幾天似乎還經常忙著別的事情，除開王教授給他們倆惡補知識的時候，經常都看不到人影。聯想起那天嚴令塞給秦昇的玉綜，顧茗也只能搖了搖頭，把這件事給拋到了一邊去。
在比賽開始的前一天晚上，正在顧茗準備睡覺的時候，秦昇突然敲響了她的房門。
“這麼晚了，有什麼事情嗎？”顧茗打開了房門，看著還是一身整齊的秦昇，不由得出聲問道。
“有件事情，想要找你幫忙，不知道你現在方不方便。”秦昇看著顧茗問道。
原本還有些瞌睡的顧茗聽到秦昇這比平時稍微嚴肅一點的語氣，頓時就清醒了，也不多問，直接點了點頭：“你等等。”
看秦昇那番穿戴整齊的樣子，這個所謂的幫忙怕是要出去才行。
她迅速的換了一套乾淨的衣服，然後便打開房門跟著秦昇出去了。
秦昇並沒有開車，而是帶著顧茗出了酒店。他們剛出去不到一分鐘，便有車子開過來接他們，顧茗抬眼望去，發現開車子的人就是那天在小鎮上見過的嚴令。
嚴令看到顧茗跟著秦昇出來，並沒有露出意外的神色，待兩人在車上做好之後便立馬啟動的車子，駛入了茫茫的夜色之中。
來接顧茗他們的車是一輛很普通的小車，進入了車道之後絲毫不起眼，嚴令一路上都沒有說話，沒有之前見面那種大大咧咧的樣子。
車子越開越遠，離開了喧鬧的主城區，往郊外開去。
顧茗沒有問為什麼，秦昇也沒有解釋，他只是輕輕的碰了一下顧茗的胳膊，給了對方一個安心的眼神。
接到了對方無聲安慰的顧茗點了點頭，深吸了一口氣，靜靜的坐在後座上。
她對這次的行程倒是一點兒不擔心，她知道秦昇絕對不可能做出什麼傷害她的事情，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這次的事情多半和嚴令給秦昇的那個玉綜有關係。
保存完好的西周玉綜，可不是什麼人都拿得出來的，雖然她沒有問，但是她也的猜得出來，這個嚴令肯定有些不簡單。
大概過了差不多一個多小時，顧茗看著車窗外面的景色，覺得他們好像又來到了一個小鎮。
這個時候已經接近淩晨了，整個小鎮都十分的安靜，大多數的人家都已經熄燈休息了，只有少部分的人家還有燈光亮著。
嚴令熟門熟路的將車子開到了一個小鎮裡最偏遠的屋子前，等看到樓上的燈閃了幾下之後便把車開進了車庫。
秦昇引著顧茗下了車，兩個人跟著嚴令直接去了地下室。
看著地下室入口的時候，顧茗都要忍不住發出一聲歎息了，為什麼一遇到這種需要偷偷摸摸進行的事情的時候，大家就喜歡往地下室跑？
國內就不說了，有地下室的屋子可是不多，國外的屋子喜歡修地下室的卻是不少，倒是給這些事情提供了方便。
嚴令走在坐前面，秦昇走在最後面，顧茗走中間，三個人順利的到了地下室之後，便看到裡面坐著四個身形健壯的青年男人。
這四個青年男人有一個是西方人，剩下的三個都是東方面孔。
顯然秦昇是認識這裡面的人，地下室的四個人看到秦昇來了之後都露出了開心的神情，只是這份開心在看到顧茗的時候又轉成了疑惑。
“秦昇，這就是你找來幫忙的人？”一個背靠著木箱子坐著的男人站起身，走到了秦昇的身邊。
秦昇點了點頭：“小張，這位是顧小姐，那個玉綜就是她看的。”
小張聞言不禁朝著顧茗多看了兩眼，瞧著挺秀氣的一個姑娘，年紀也不大：“既然是你帶來的，我們自然是相信的。”
剩下的三人聽到小張這麼說了，自然也沒有說什麼，只是或多或少的帶著一絲好奇觀察著顧茗。
“把東西拿出來。”秦昇見大家都沒有問題，便開口道。
小張對著身後的一個人使了個眼色，那人便會意的走到一個木箱子前，三兩下的拗開了箱子，在箱子裡扒拉了一會兒，從裡面拿出了一個布包。
顧茗早就猜到這次來肯定是有東西要鑒定，可怎麼也沒有想到，對方居然就把東西用布包一裹就行了，實在是讓人覺得有些寒顫。
小張好似也察覺到了顧茗的那種帶著淡淡鄙視的目光，解釋道：“這玩意兒費了我們好大的功夫，帶過來的時候就匆忙了一點點。顧小姐，麻煩你看看這些東西是不是都是真的。”
顧茗從進到這裡之後便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看到小張小心翼翼的將東西放到了一張大桌子上，自己便走上了前。
可能是擔心顧茗不安，秦昇一直都待在顧茗的身邊，此時顧茗上前看東西，他也是如同之前一般跟在顧茗的身邊。
小張和嚴令看到的秦昇的動作，不由對視了一眼，很快又各自收回了視線。
被拿出來的布包不大，裡面的東西自然也大不到什麼地方去。顧茗在看到布包的時候便猜測，裡面的東西很有可能和之前見過的玉綜一樣，都是玉器，但是這會兒真的看到了之後還是吃了一驚。
布包裡面裝著的東西果然全都是玉器，但是卻不是一般的玉器，除了之前見過的那個白玉質地的玉綜之外，這裡還有玉璧、玉圭、玉璋、玉琥、玉璜等玉質器物，這些東西跟玉綜一樣都是古代的禮器，被《周禮》一書稱為是“六器禮天地四方”的玉禮器。
其中玉璜、玉琮、玉璧、玉圭等四種玉器，歷史最悠久，早在新石器時代就已出現。
在良渚文化中，玉璜是一種禮儀性的掛飾，它的形體可分兩種，一種是半圓形片狀，圓心處略缺形似半璧；另一種是較窄的弧形。一般玉璜在兩端打孔，以便繫繩佩戴。
商周以後，玉璜逐漸形成具有禮器和佩飾的兩種作用，新石器時代的玉璜十分罕見，所以現在出土的大多是商代以後的。
顧茗第一眼看中的便是一塊玉璜，這塊玉璜是屬於較窄的弧形，兩端有打孔，其玉質與之前看過的玉綜差不多，都是白玉質地。
左手輕撫上去，手中立馬傳來了燙手的熱度，心中的愉悅之感與玉綜的感覺差不多，而且心底傳來的聲音，也是那種古人祭祀的時候發出的那種讓人聽不太真切的聲音。
這種古代的玉質禮器，平日裡十分的少見，如此質地的禮器最多的時候還是在博物館見到的，現在突然看到這麼多，顧茗的心跳也忍不住有些加快。
她迅速的將這些玉器挨個兒的摸了一遍，發現每一件東西都會傳來燙手的熱度，只是這個熱度有高有低，證明這些東西的年代並不是完全一致。
這麼珍貴的玉質禮器被這麼雜亂的被布包包著，顧茗都覺得自己的心在滴血，確認了這些東西的真偽之後，她便拿出放大鏡仔仔細細的看了起來，細細的根據俄這些禮器上面的紋飾以及沁色的變化判斷他們的年代。
很快，她便發現這些東西裡面，左手摸上之後傳來的熱度差不多的基本上都是一個是時期的，就好比之前看過的玉綜，還有那個弧形的玉璜，都是屬於西周出品。
而那塊泛著黃色的玉琥則應該是屬於商代的，採用的是薄片雕手法，玉琥昂著首，有著圓圓的眼睛，張口露出獸齒，身上雕刻的是雲紋，屈著四肢，作行走狀，長長的尾巴卷在身後，瞧著十分的神氣。
經過一遍檢查，顧茗發現這些東西基本上都是商代或者西周的，而且全都屬於質地較好的精品，隨便拿出去一樣都夠資格進博物館。
“怎麼樣？”秦昇拿起一塊半圓形片狀的玉璜，對著顧茗低聲問道。
顧茗看了秦昇一眼，沒有立刻回答秦昇，反而問道：“知道你手中的這個是什麼嗎？”
那天在小鎮的跳蚤市場上沒有機會好好的考驗一下秦昇，今天這裡有這麼多的東西，顧茗自然是不會忘記的。
秦昇先生一愣，隨即便低頭認真的看了起來，這塊玉璜做工精細，整體呈黃色，帶一些赭色沁，採用的雙浮雕熟練地採用起凸、管鑽等技術，紋飾精緻繁雜，應當屬於新石器時期。
顧茗略帶驚訝的看著秦昇，她是想到秦昇的鑒定水準肯定不差，可怎麼也沒有想到對方的水準完全超出了她的預料。
秦昇所說的與她得出來的鑒定結果分毫不差，實在是難得，看來她比賽組隊沒有選錯人。
“到底怎麼樣？”小張一直緊張的關注這顧茗的動靜，看到顧茗好秦昇居然開始互相討論了，便忍不住出聲問道。
其實不止是小張，屋子裡的其他人也是有些緊張的，個個都伸長了脖子注意著，生怕錯過了一點兒消息。
顧茗聞言回頭看了小張一眼，對著秦昇點了點頭，秦昇便開口道：“這些東西都沒有問題。”
得到了這樣的答案，小張忍不住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對著秦昇道：“秦昇，你可一定要確定了，千萬不要讓我們空歡喜一場才是。”
“只要你把這些東西看得牢牢的，不給別人可趁之機，相信就不會有什麼問題。”秦昇對著小張道。
“這些玉器都恨珍貴，你們不要隨便的用布包包著就行了，得好好的放著才行，要是磕著或者碰到了哪裡，那可是損失。”顧茗不便問這些東西的來歷，卻忍不住提醒小張道。
“顧小姐放心，我們會注意的。”小張點了點頭，他身後的兩個人便上前來，將那些玉器給收了起來。
顧茗不放心的看了幾眼，發現這次他們真的有好好的收藏，手法雖然不是很熟練，但放置玉器的動作以及步驟方法都是對的，想來之前肯定有人囑咐過。
“時間差不多了，我們得趕緊離開。”小張看了一下時間，便對著秦昇道。
秦昇點了點頭，轉過身看著顧茗：“嚴令先送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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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五章：難題
“顧小姐，今天真是謝謝你了。”再回去的路上嚴令明顯的輕鬆了不少，居然主動開口和顧茗說話。
“不用客氣，只不過是看看東西而已。”顧茗不怎麼在意的道。
秦昇交代讓嚴令先送她會酒店之後便跟著小張等人離開了，顧茗不知道秦昇這是要去做什麼，但是看他們的那副樣子，這事情肯定十分的重要。
“顧小姐和秦昇認識多久了？”嚴令繼續問道。
“不算太久。”顧茗簡略回道。
不知為何她覺得心裡有些慌慌的，面對嚴令的問話也有些心不在焉。
嚴令通過後視鏡看出了顧茗的不對勁兒，嘿嘿一笑，對著顧茗道：“你不用擔心秦昇，他很快就會回來的，肯定誤不了你們明天的事情。”
“你知道我們明天要做什麼？”顧茗好奇的問道。
“秦昇和我提過一下。”嚴令點了點頭，又接著道：“秦昇這個人真是幹什麼象什麼，要是換做以前，我哪能相信他居然會搞起古董這玩意兒來了，不過他以前就喜歡這些，這個也不算太意外。”
顧茗心中一動，從嚴令的話裡看來，這秦昇以前好像不是幹古玩這一行的。
嚴令似乎也察覺到自己說的有些多了，隨便胡扯了幾句，便閉上了嘴，專心開車。
什麼叫適可而止顧茗是知道的，嚴令不說，她自然也是不會問，如果有一天秦昇自己願意說，她倒是可以聽聽，如果人家不願意說，那就是別人的隱私，她也沒有必要去打探。
回道酒店時候已經很晚了，顧茗看了一下時間，馬上就要到淩晨4點了，想著早上9點還得集合，她便快步的回了房間，隨便的洗漱一下便上床休息，快要睡著的時候她還在想，不知道秦昇回來沒有。
“顧茗，昨天晚上緊張了？”第二天集合的時候，王教授看著顧茗眼睛下面掛著的兩個大大的黑眼圈，不禁問道。
“沒有啊”顧茗搖了搖頭，她對於比賽的事情可是一點兒也沒有感到緊張。
“你看看你的黑眼圈，還說沒有？”王教授笑著搖了搖頭，回憶道：“第一次總是這樣的，想當年我第一次遇到這種類似的事情的時候也是激動了一晚上沒有睡著。待會兒你可以看看，跟你一樣臉上掛著黑眼圈的人肯定不少。”
對於王教授的誤會，顧茗也不便多做解釋，只能附和道：“那我可真得好好的看看才行。”
顧茗這和王教授說話的時候，王娟也來了，顧茗朝著王娟的臉上一看，果然發現對方的眼睛下面掛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著實有些喜人。
何教授看到王娟這個樣子，也出聲關心了幾句，只是王娟可能因為沒有睡好的緣故，整個人都焉焉的，回答起來也沒有什麼精神。
“對了，秦昇呢？”王教授的視線轉了一圈，都沒有看到秦昇的身影，不禁奇怪道。
顧茗頓了頓，隨即道：“可能被什麼事情絆住了，過一會兒就該過來了。”
“嗯，要是待會兒他還沒來，你就打電話問問。”王教授叮囑道。
“是。”顧茗點頭。
其實她早上出門的時候有去秦昇的房間敲門，結果一直都沒有人來開門，看樣子秦昇昨天晚上根本就沒有回來，她也打過對方的電話，電話也一直都處於無法接通的狀態。
比賽開始的時間是上午10點，希望秦昇那個時候能夠趕回來。
9點半的時候，大家都聚到比賽場地，主辦方開始安排大家抽號。秦昇還沒有回來，顧茗便自己去抽了號，她們是8號，而夏君和王娟則是5號。
這次報名參加的一共有8隊，顧茗抽到的便是最後一個號，也不知道這是幸運還是不幸運。
不過一共參賽的只有8隊，這個倒是出乎了顧茗的意料，她本來還以為最少也得有個十幾隊的，看來是她估算錯誤了。
“顧茗，秦昇怎麼還沒有來？”王教授緊緊的皺著眉頭，一旁的關教授同樣也有些擔憂。
“不知道，還有一會兒，應該就快到了。”顧茗看了一下時間，心中也有一些煩躁。
王教授本來想去找喬先生問問情況，可是他找了一圈也沒有見到喬先生，最後只得和顧茗商量，要是到了時間秦昇還沒有到，就乾脆讓關教授的助手跟她一隊，免得直接弄個棄權處理。
只可惜想像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王教授的提議遭到了主辦方的反對，他們不許臨時換人，如果到了比賽開始的時間秦昇還是沒有來的話，那就只能判顧茗他們棄權。
這下可是把王教授給急壞了，不停地撥打秦昇的電話。
距離比賽開始還剩五分鐘，王娟也知道了秦昇一直都還沒有到的消息，假惺惺的走到了顧茗的身邊，狀似擔憂的道：“顧茗，這可怎麼辦啊，這個機會難得，要是棄權了多可惜。如果真的要棄權的話，還不如一開始就不報名，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棄權，嘖嘖嘖……”
“你說完了嗎？”顧茗瞟了一眼王娟，只覺得這人跟個討厭人的蒼蠅似的，嗡嗡嗡的讓人煩。
比賽馬上就要開始了，顧茗心中的煩躁不但沒有增加，反而變少了很多。不過就是一個比賽而已，以後有的是機會，如果今天秦昇來不了，那也沒什麼好怕的，她就當觀眾看就是了。
不過誰得第一名都好，只要不是夏君和王娟就好“哎喲，比賽就要開始了，不也不和你多說了，以後有的是機會，你放寬心。”王娟倒是沒有因為顧茗的態度而生氣，她心裡正因為顧茗沒有辦法參加比賽而樂和著的呢。
雖說她有信心在比賽中贏過顧茗這個小丫頭片子，但能少一個競爭對手總是好的，更何況棄權這種丟臉的事情要是發生在了顧茗的身上，她更是開心。
“小姐，你們要棄權嗎？”最後一次點名，主辦方發現顧茗這邊少了一個人，便出聲問道。
“我們……”顧茗正打算說去棄權，結果就被人打斷了。
“我們不棄權”不知何時，秦昇來到了顧茗的身後。
顧茗聽到秦昇的聲音，唰的一下扭過了頭，朝著對方看了過去。
只見秦昇已經換了一套跟昨天完全不一樣的衣服，髮梢處還隱隱滴著水，似乎剛剛洗了澡出來。
主辦方的人確認了秦昇的身份，然後便不再提起棄權的事，轉身準備其他的去了。
“你回來了。”顧茗的眼中透露著驚喜，她本來都已經打算放棄了，沒有想到秦昇居然在最後一刻趕了回來。
“抱歉，出了點事情，手機摔壞了。”秦昇略帶歉意的對著顧茗道。
“沒關係，你人來了就好了。”顧茗笑道。
此時，觀眾席上，羅伯特和唐銘兩個人早就已經到了，唐銘聽到主辦方報出了這次比賽參賽者的名字之時，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這秦昇也真是的，不知道跑到什麼地方去了，居然這會兒才來。”唐銘舒了一口氣，身子微微往後靠在了椅背上。
“你很緊張？”羅伯特斜了一眼唐銘。
唐銘打了一個響指，毫不避諱的道：“我的確很緊張，要知道我特意抓緊了時間處理完了國內的事情飛來看比賽，如果顧茗和秦昇棄權了，那我這一趟豈不就是白跑了？”
“希望他們兩個人不要讓你失望。”羅伯特低聲道。
“羅伯特，我相信自己的眼光，就算你不願意承認，你也不得不說有的時候我看人的直覺比你是強上了那麼幾分。”唐銘懶懶一笑。
“那麼，希望你的這份直覺能夠一直都保持準確。”羅伯特看了唐銘一眼，便不再多言，轉而將視線投到了比賽的場地上。
唐銘聳了聳肩，朝著羅伯特的方向微微偏了偏身子：“你就不著急？我聽說比爾被你的對頭給預定了。”
“該是我的就跑不掉，不該是我的，只要我想要，它一樣也跑不掉。”羅伯特輕飄飄的回了一句。
唐銘忍不住對著羅伯特豎起了大拇指：“果然，我沒有看錯你。”
羅伯特不置可否的淡淡一笑。
因為這次參賽的人數並不多，所以大家都是一起進行的，會場的中間部分早就已經被清理出來了，擺上了八張大桌子。
桌子上放著好些東西，顧茗暗暗猜測這個的用意之時朝著裁判席上掃了一眼，發現薛老就坐在最中間，正在和身旁的一個外國人低聲交談。
為了體現公平原因，比賽的第一項居然是筆試，每一隊都給發了一張試卷，中英文都有，要讓大家回答。
顧茗看到這個試卷的時候，立馬就覺得頭疼了起來，試卷不難，一共就只有20道題，而且還全都是選擇題，不過這題的內容可就複雜了，中西文物的題目都有，歷史背景什麼的都在，可以說是包羅萬象，各種複雜。
更加讓人頭疼的是，這個選擇題，答對了得分，不答就少分，答錯了就扣雙倍分，所以想要四選一撞大運的就得小心了，一個不留神，很有可能被弄個負分出來。
其實不止是顧茗覺得頭疼，其他的人也沒一個是好過的，大多數的人要麼熟悉東方文化，要麼熟悉西方文化，中西方都有所研究的到底是占少數，這麼一搞，大家都有些費勁兒，顧茗之前有和王教授討論過可能會比賽什麼，可是他們倆都沒有想到第一場居然會來個筆試。
“秦昇，你對西方的古董什麼的，瞭解多嗎？”顧茗看著手中的試卷，朝著秦昇問道。
秦昇先是點點頭，然後又搖了搖頭，對著顧茗道：“實際上的鑒定我可能知道得多一些，理論上的東西，這個就要看運氣好不好了。”
“我對西方的古董也是實踐多過理論……”顧茗微微有些心虛。
她的確是實踐多過理論，你要是拿著東西出來讓她分辨真假，就憑著她的左手，絕對沒有問題，可是你讓她說出個一二三，她知道的也就罷了，不知道的……
看到這第一個比賽的專案，不少參賽的人腦中第一個反應就是早知道就來個中西合璧組隊了只可惜，在場的8隊中有7隊是中西涇渭分明，只有一隊不知為何是中西各一人，大家在暗自羨慕的同時，最後只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後埋頭作答了。
顧茗先重點關注有關東方古董問題的題目，她的基本功還算是比較扎實，王教授的小灶也不是白開的，十道題裡面最少有八道題能夠確定答案，剩下的兩道有點搖擺不定。
要不定的兩道題，她自然是得和秦昇討論一下，最後跟秦昇取得了統一意見之後便決定了最後的答案。
輪到西方古董問題的時候，顧茗和秦昇對視了一眼，兩人都微微有些沮喪，顧茗確定了兩道題的答案，秦昇也確定了兩道題的答案，剩下的六道題，兩個人都有些拿不准。
畢竟這個規定了答錯要被倒扣分的，他們倆也不敢隨便亂猜。
“如果實在是拿不准，我看還是不要回答比較好，失掉的分數我們可以在實踐環節中找回來，我可不相信比賽鑒定會一直給咱們考理論知識。”顧茗想了想，下定了決定之後對著秦昇道。
秦昇的想法和顧茗一樣，與其用著不確定的答案冒險，還不如穩著來。
兩個人再次達成了統一意見，便拋開了沒有把握的題目，仔仔細細的將已經答了的題目檢查了一遍。
這個是採取的當場打分制度，時間到了之後由專門的人將試卷給收了上去。
毫無意外的，那對中西合璧的隊伍得了最高分只錯了2道題，得了18分。顧茗他們回答了的都對了，沒寫的就沒分，一共得了14分。
出乎意料的是，夏君和王娟組合還果真有兩把刷子，錯了4道題，得了16分，而本次比賽的大熱門比爾‧格林那隊錯了3道題，得了17分。
其他有兩隊和顧茗他們一樣的分數，一次排下來，夏君和王娟第三，顧茗跟秦昇還有其他兩隊並列第四，剩下的依次往後排。
對於這樣的結果，顧茗和秦昇兩個人都比較滿意的，畢竟他們沒有被倒扣分，排到最後一名的隊伍只有10分，就是回答錯誤被倒扣分了。
所以說兩個人組隊也是有好處的，要是顧茗一個人來回答這些題，也不知道能得幾分。
坐在觀眾席上的王教授顯然是為顧茗捏了一把汗，他教的學生他最清楚，顧茗肚子裡有多少墨水他還是知道的，東方的就不用說了，西方的那些……咳咳，他這個做老師也不是太精通。
分數打出來了之後，裁判那邊也給出了正確的答案，並且簡單的說明了一下，以增強參賽人員的知識。
這個比賽並沒有給大家休息的時間，第一項結束了之後馬上就進入了第二項。
令顧茗高興的是，第二項就不是考理論知識了，開始實物鑒定。
8隊參賽者按照自己的編號去了屬於自己隊伍的桌子前，然後由主辦方安排抽籤，抽取需要鑒定的東西的號碼。
這次還是由顧茗去抽的號碼，這次顧茗抽的是6號，立馬就有人將標上六號的箱子抬了過來，小心的放到了桌子上。
這輪的規矩還是一樣的刁鑽，這箱子裡面的東西有真有假，要所有參賽的隊伍將真的東西給挑出來，錯挑還有漏挑都要扣分，和筆試的時候一樣，挑錯了扣雙倍的分數，挑漏了只扣正常分數。
聽到了這樣的規定，顧茗頓時就輕鬆加愉快了，這第二項比賽完全就像是為她量身訂制的一般，對她來說毫無難度可言。
6號箱子中一共有八件東西，瓷器、玉器、金銀器、雜件等等都有，同樣是東西方的東西各占一半。
“你的拿手項來了。”秦昇也略帶輕鬆的道。
“咱們可是一隊的，你也不能偷懶，東西方的你先選一樣，看了之後咱們交換。”顧茗看了一下，這個項目給的時間還算是比較充裕，她不用著急。
秦昇搖了搖頭，回道：“不用這麼麻煩，咱們一起看，有不同意見的再說就是了。”
既然秦昇堅持，顧茗也就沒有勉強。
出於習慣，她首先看的自然是東方的物件。
所謂東方的物件可不止是中華的古董，東方那麼多的國家，古董也是有很多種類的，顧茗看到第一眼瓷器是H國的李朝的單釉瓷碗，這種瓷碗在很大一定的程度上和中華有著差距，特別是在清朝時期，我國的瓷器發展最好，出產了許多精美傳世的瓷器，大受東西方的喜歡。
不過有些地方不一樣，這東西的價格就不一樣，在R國的話，棒子的瓷器就要比同類型的中華瓷器貴一些，很大原因就是因為中華瓷器名氣太大，贗品更是多如牛毛，購買瓷器的時候十有八九都是假的，所以有的地方寧願喜歡範圍小點的東西，也不願意購買容易被騙的東西。
眼前的這只單釉瓷碗，經過左手的觸摸，可以斷定是真品，左手接觸到了之後會傳來熱度，心中也有愉悅之情升起，不過同顧茗平日子觸摸到真瓷器之後會聽到的那些清脆悅耳的瓷器碰撞的聲音不同，這只瓷碗發出的聲音沒有那麼清脆，而且聲音的重複也是慢慢的。
聽到這樣的聲音，不知道為什麼顧茗突然就想起了H國的舞蹈，舞蹈有快有慢，不過她倒是覺得H國慢悠悠的舞蹈比快的舞蹈好看點。
確定了瓷碗的是真品之後，顧茗便將瓷碗拿到了一邊，然後繼續往下看去，第二件也是瓷器，不過這個看樣子應該是清朝的小瓷瓶，只可惜顧茗左手摸到了之後一點熱度也沒有傳來，這東西是個贗品。
這個玩意兒仿製的是乾隆年間的粉彩，粉彩和琺瑯彩很不好分辨，這個小瓷瓶上面描繪的牡丹圖案。
牡丹一項被人們視做富貴榮華的象徵，其原型時常被工匠所描繪在各種物品上面。顧茗仔細的觀察，別的不說，這平底的落款就不太對，而這瓶身上的牡丹雖然是看著很是華貴漂亮，但是仔細的觀察，其細微之處有所不同，不像是一氣呵成，反而像是有人小心翼翼的描上去的。
接下來的一件是一塊十分常見的花鳥型玉佩，另外一件是一個彌勒佛竹雕。
這兩件東西裡面花鳥型玉佩是現代仿製的，而羅漢竹雕卻是真品。左手觸摸到了羅漢竹雕之後，顧茗的手上傳來熱度的同時，心裡升起了喜悅，而心底響起了彌勒佛渾厚的笑聲，十分附和這竹雕的樣子，彌勒佛咧著嘴，大著個肚子，似乎十分的開心。
屬於東方的四件東西看完了，兩件真兩件假，顧茗便將視線轉移到了西方的東西上面。
西方人的古董以金銀器以及古董傢俱為主，因為傢俱之類的東西是在世太占地方也不容易挪動，所以統一的這次拿出來個大家鑒定的西方文物金銀器占了大多數。
別人的顧茗沒有關心，他們這隊抽到四件東西是金器兩件，銀器兩件。
顧茗對西方古董的瞭解真的不多，上次那個寶石煙盒還是黃老伯幫他看的，所以這次她也沒有想那麼多，直接上手摸。
這挨個兒摸下去之後，顧茗倒是覺得這個主辦方挺有意思的，四件東西裡面沒有一件能讓她的左手發熱，全都是贗品。
光從外表上來看的話，如果顧茗沒有左手這個超級作弊器，她肯定會覺得那座銀制的小馬車是真品。
這小馬車少了一個輪子，看上去雖是有些缺憾，卻也很是喜人，而且看其樣式曾經和顧茗在博物館看到的一個俄國的小馬車很相似，馬車做工精緻，而拉著的馬匹也惟妙惟肖，馬身和四肢的比例基本上達到完美。
很顯然，秦昇就是被這馬車騙過的那一類人，他看到顧茗將馬車歸到贗品一類的時候，雖然沒有提出反對意見，卻也對此表示了自己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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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六章：三對並列
“它自己告訴我的。”顧茗的對著秦昇眨了眨眼睛。
“它會說話嗎？”秦昇一聽就知道顧茗這是在開玩笑。
顧茗不想時時刻刻都騙人，又不能將她左手的事情告訴別人，所以遇到這種時候除了用開玩笑般的語氣回答之外，找不到更合適的了。
“它們在我看來都是會說話的，而且還都十分誠實。”顧茗輕輕的撫摸著銀制小馬車，對著秦昇道：“你覺得這個是真的？”
“你說是假的就是假的。”秦昇看了一眼銀制小馬車，頗為認真的道。
面對如此認真回答的秦昇，顧茗不知為何突然感到一陣窘迫，只能轉身用整理東西這一行為掩飾自己的情緒。
“看來顧小姐和秦先生相處得很不錯，你給我推薦的人選挺好。”羅伯特的視線在賽場巡視了一圈，瞥了一眼旁邊的唐銘之後悠悠的說道。
唐銘的臉上還是保持著一貫慵懶隨意的笑容，只是臉上的那種笑容似乎並沒有多少傳到他的眼中。
聽到了羅伯特的話，唐銘輕笑一聲：“你可別把這個功勞都推到我的身上了來，我只是推薦了顧小姐，至於那個秦昇……不管我的事。”
“小心眼。”羅伯特低聲嘀咕了一句。
唐銘聽到了就當做沒有聽到，繼續注意著賽場上的情況。
說實在的，唐銘這個傢伙天生就是焉壞焉壞的，可是勝在他長了一副好皮囊，又是屬於風流不下流的那種人，自打第二生理特徵還是發育了之後，那見過的漂亮女人，那可是數都數不過來。
羅伯特之所以會突然調侃唐銘，其實也沒有別的意思，不過就是作為朋友小小的調節一下氣氛而已。
這唐銘到底打的什麼主意羅伯特不是很清楚，不過他知道對方是個有分寸的人，顧茗雖說長得還算是清秀佳人，可跟大美女比起來還是差了那麼一點兒，實在是不太符合唐銘的喜好，只是也不能排除對方吃膩了大魚大肉，改嘗清粥小菜。
只可惜，就算唐銘準備換個口味了，人家似乎也不怎麼願意。
羅伯特可是看得很清楚，這顧茗可是從一開始就對唐銘有一定的戒心，對美男計什麼的抵抗能力頗高，可不是個好啃的骨頭。
唐銘現在是不知道羅伯特心中想的是什麼，只是他看著比賽場地裡相處融洽的顧茗和秦昇，怎麼看就怎麼刺眼。
他倒是沒有覺得自己對顧茗動了什麼歪腦筋，只是處於一種男人的自尊，他有些受傷而已。
想來這顧茗每次看到他的時候都跟個刺蝟一樣，小心翼翼的團在一邊，隨時準備著給他一針，可是對著秦昇的時候又完全是另外一個人樣子，實在是令人鬱悶。
他不過就是覺得顧茗挺有意思，而且對鑒定這一方面還有那麼些天賦罷了，也沒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被人一直防備的感覺讓她很是不爽。
第二個項目的比賽時間到了，顧茗將自己的鑒定結果交上去之後，突然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她回頭望瞭望，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地方，便又轉過了頭。
“怎麼了？”秦昇看到顧茗朝著觀眾席上看過去，不禁出聲問道。
“沒事。”顧茗搖了搖頭，她總不好說覺得剛剛好像有人用充滿了怨念的視線看著她。
很快，第二項比賽的結果也出來了，顧茗的左手可是出了大力，得出來的結果是完全正確的，她抽取的6號箱子裡的東西，只有那個李朝單釉瓷碗還有竹雕彌勒是真品，其他的都是贗品。
這一輪，毫無疑問的，顧茗得到了滿分。
真正的鑒定可不是紙上談兵，不管你的理論知識有多豐富，如果沒有上手的經驗，那麼一切都是空談，很有可能你照著書本一一對照得出來的東西，最後經過別人的鑒定，得出來的結果卻是令人失望的。
這個環節，不但考了大家的理論知識，也考了大家實際上手時的眼力以及判斷能力。
本次比賽的大熱門比爾‧格林那一隊異常勇猛，給出來的鑒定結果也是全對，在這場比賽裡面與秦昇個和顧茗並列第一。中西合璧的那對判錯了一個，王娟和夏君那邊則是漏掉了了一個真品。
這麼一算下來，整體的分數又發生了變化，第一名的立馬就變成了比爾‧格林那對，顧茗和秦昇這對，與中西合璧還有王娟與夏君那對成績持平，三組並列第二，後面的幾隊排名稍稍靠後，只不過除了前一項比賽被倒扣了分的那隊之外，其他的分數相差都不是很大。
夏君對於顧茗和秦昇與他們這對並列第二並沒有太過的表情，只是王娟那臉色就不怎麼好看了，要不是念著何教授跟王教授這個時候都在外面看著的，她都想上來刺顧茗幾句。
在她看來，這第二項比賽完全就是顧茗的運氣好，抽到的6號箱子裡面居然只有兩件東西是真品，而他們這組抽到的8件東西裡面，居然有五件都是真的，這種比列實在是讓她和夏君有些拿不定，最後還給漏掉了一件。
當然，王娟是絕對不會承認，之所以會漏掉了的那一件，就是在她的堅持下才漏掉的，畢竟漏掉的總比判錯的要好得多。
得了結果了，各位裁判又開始發揮了他們的作用，本來這個就是交流性質的友誼比賽，氣氛也不算是很嚴峻，臺上的裁判們就隨便的挑了幾樣東西上來為大家解說了一番。
在場的大多數肚子裡都是有些墨水的，聽著也不算是費勁兒，就連唐銘這個半吊子聽著也懂了個七八分，比賽很快就順利的朝著第三項出發了。
第三項其實就是最後一項，這個出來了之後總分最高的就是本次比賽的第一名，前面4對相差的分數都不大，競爭不可謂不激烈。
到了這個時候了，只要有機會的人，那是沒有不想的第一的，顧茗就是再怎麼淡定，這個時候也難免稍稍有些緊張，不過她很好的將這份緊張藏在了心裡，就連站在她旁邊的秦昇都沒有察覺道。
因為前兩場比賽主辦方出了那種那讓人覺得頭疼的扣分制度，所以對於這最後一場比賽，大家心裡都是有些打鼓的，就怕這主辦方又想些怪招出來折騰人。
只可惜現實的情況就是你越怕什麼它就越來什麼，最後一項就更怪了，由主辦方拿出一樣東西來，所有的人一起進行鑒定，只是有一個人判斷真假，另外一個人負責說出判斷的依據來，正確的判斷依據越完整，這分數自然是理所當然的高。
這樣的規定看上去似乎不是很難，可問題的關鍵就在於不許大家互相討論，得來個悶聲發大財。
顧茗聽到這樣的規定，當即就在心裡打定了主意，由她負責判斷的依據，而由秦昇給真假。
不許交流不代表不能打手勢遞眼色，等她摸了需要鑒定的東西之後，完全可以對著秦昇點頭或者搖頭，只要對方能夠切切實實的相信她，那應該就沒有什麼大問題。
當然，這個是建立在秦昇完全相信她的情況之下的，如果隊員之間的默契不夠，很有可能出先判斷的人給出的答案和說出依據的人完全背道而馳。
兩個都對那自然是好的，一個對一個錯也還有挽救的餘地，要是最後兩個都錯了，那可就沒有辦法了。
“這題目是誰想的，真是太會折騰人了。”王娟就站在顧茗的不遠處，她低聲抱怨的時候正好被顧茗給聽個正著。
顧茗看了王娟一眼，便將頭轉向了秦昇：“待會兒看了東西之後，我負責去說依據。”
秦昇猶豫了一下，對著顧茗道：“不如你去判斷真假，讓我來說依據。”
“為什麼？”顧茗一愣，沒有想到秦昇會提出這樣的建議。
“女人的直覺一向都比較准，我雖然不是特別的專業，但是腦子卻是轉得不慢，無論你給出什麼樣的判斷，我都會給根據你說的給依據。”秦昇低聲道。
顧茗傻眼，難不成是她用直覺回答的時候太多了，居然會讓秦昇產生這樣的想法。
不過秦昇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前面給出判斷的人的確會對後面個給依據的人很大的影響，人的主觀因素是很重要的，一旦認為一樣東西是假的，那不管看到多少的真品的特徵都會找些理由來對這些特徵進行反駁。
顧茗自認為由她來說依據要好一些，可是聽到秦昇的話，她又不太好反駁，畢竟從另外一個層面上來說，秦昇這麼做也是因為完全的信任她，而且如果她不答應秦昇，堅持遊她自己來說依據，不知道會不會讓秦昇覺得她是不相信對方的水準。
秦昇見顧茗沒有立馬答應，不難看出對方的猶豫，他想了想，乾脆道：“不如這樣好了，我們來猜拳，誰贏了就按照誰說的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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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七章：金鷹
秦昇這個提議，儘管聽上去有些幼稚，可卻不失為一個可行的辦法。反正秦昇也說了，如果是他去說依據的話，他會根據顧茗給出的提示來說依據。
說通俗了點，那就是心中有數之後開始編瞎話忽悠人。
本來鑒定這個行業就有些忽悠人的性質的，多少拿著東西來鑒定的人，他們壓根不懂你嘴裡的各種依據到底是什麼，什麼雕刻的手法啊，所用的材料啊等等，他們通通都不關心，他們關心的就只是這東西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猜拳的結果，最後是顧茗贏了，秦昇乖乖的按照顧茗所說準備負責判斷的部分，可是面對這樣的結果，顧茗反而卻是高興不太起來了。
秦昇故意放水了她有注意到，秦昇出拳的時候慢了一拍，然後她才以剪刀贏了對方的布。
只是事情都這樣了，再多做糾纏也沒有意思，顧茗只能自個兒歎了一口氣，暗暗下定了決心待會兒一定不能丟臉。
很快，其他隊伍一決定好了，比爾‧格林也選擇了解說依據，而夏君卻是選擇了判斷真假，由王娟來解說依據。
至於中西合璧那隊，還是西方的那邊負責判斷真假，剩下的那位解說依據。
為了避免抄襲的，解說依據並不是現場用嘴來說，而是寫下來，寫的人用英文中文都可以，反正這裡多的是翻譯，在語言這一點上面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說真的顧茗還是有些擔心的，如果這最後一項弄來個西方的古董，那她這依據可就沒有那麼好弄了，她畢竟是對東方的古董瞭解的多一些。
以前她對這方面都還沒有太過注意，這次比賽還真的是參加對了，讓她認識到了自身許多不足的地方。
最後一項比賽需要鑒定的東西，是現場抽取的，這負責抽取的不是別人，正是這次交流會最為受人關注的薛老。
顧茗等東方選手自然是希望薛老抽到的是東方的古董，而西方的選手大多數則是和東方選手所希望的相反。
只可惜，這次老天爺是站在西方那邊的，儘管薛老是一位血統純正的東方人，可他抽出來的東西確實西方的古董。
抽號完畢了之後，很快主辦方的人便將這次需要鑒定的東西給搬了上來。
顧茗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左手戴著的玉鐲，知道這下可真的是要考真本事了唯一讓顧茗安慰的這搬上來的東西不是古董傢俱，而是和之前鑒定的東西差不多，是一個比較大的金器。
這個金器大概有60CM高，有點像是一個燈座的，不過仔細的看它又不是燈座，就是一個供人觀賞的藝術品，整體看上去卻像是正準備展翅高飛的雄鷹，神奇的是這只雄鷹的頭部卻是有玉石所雕刻而成的。
玉石鷹頭鑲嵌在上面，不但沒有讓人覺得突兀，反而讓人產生一種本就該如此的想法。
這次上去觀察的也是按照編號順數上去，顧茗跟秦昇是第8號，自然是最後才上去。這個第8號倒是給顧茗和秦昇一個得以喘息的機會，這比賽只是說了在上前觀察之後同一組的人就不許討論，可是並沒有說在上去觀察之前不能討論。
顧茗看著前方的那只金鷹，總覺得那只鷹的樣子有些眼熟。
“秦昇，你說這只鷹是什麼品種的，我怎麼覺得好像在什麼地方看看到過。”因為那只金鷹隔得還是有一段距離，再加上1號隊伍已經上去觀察了，所以顧茗越發的有些看不真切。
“這個不適應看樣子那應該是白頭鷹。”秦昇想了想之後，對著顧茗道。
“白頭鷹？”顧茗回頭看了秦昇一眼，有朝著金鷹那邊看看了，著重在金鷹的玉鷹頭上面看了一眼，點點頭道：“我就說看著有點眼熟，原來是白頭鷹。這次需要鑒定的東西倒是有些奇怪了，居然是M國的國鳥。”
這白頭鷹嚴格的說應該是叫做白頭海雕，它代表了勇猛和勝利，是M國的國鳥，它是M國其中一個象徵，很多徽章上都有它的肖像，M國總統紋章上面就有它的身影，也難怪顧茗會覺得這只金鷹眼熟了。
白頭海雕外形美麗、性情兇猛的大型猛禽。嘴、爪十分銳利而鉤曲，目光敏銳。在展開雙翅，搏擊長空，淩空翱翔時，總是那樣英姿威武、威風凜凜。
成年的白頭海雕的眼、虹膜、嘴和腳為淡黃色，頭、頸和尾部的羽毛為白色，身體其他部位的羽毛為暗褐色，十分雄壯美麗。一隻完全成熟的白頭海雕，體長71-96釐米，翼展168-244釐米，重量3-6.3公斤。
就以白頭海雕的真正的個頭來說，擺在這裡的金鷹明顯就小了一些了，不過看著這個的樣子，還真的十分的逼真，好像這只雄鷹準備馬上就要展翅高飛一般。
既然這只鷹是白頭海雕，從一個方面可以猜測，如果這只金鷹是真的古董，那麼它很有可能年代並不久遠，因為M過成立距離現在也不過幾百年而已。
當然，這個只是一個初步的估計，具體怎麼樣還是要近距離觀察才會知道。
“待會兒去看了之後，你注意我給你提示。”為了確保秦昇不會出錯，顧茗只得低聲提醒道。
“我明白。”秦昇點了點頭，臉上倒是沒有出現任何不悅的表情。
看到秦昇這個樣子，顧茗心中也忍不住鬆了一口氣。平時的時候秦昇願意完全的相信她的判斷，那是秦昇對她的信任，現在和平時不一樣，她就差沒有明明白白的告訴秦昇，讓秦昇全都看她的眼色行事了。
每一隊上前觀察的時間也只有三分鐘而已，沒過多久前面的隊伍都已經看完了，終於輪到了顧茗他們這隊。
時間不多，顧茗也沒有多耽擱，直接伸出左手撫摸著金鷹。
左手碰觸到金鷹的時候，金鷹的身子立馬傳來了燙手的熱度，這種熱度雖然有些燙手，卻沒有達到炙熱的感覺，讓顧茗當即便斷定這東西存在的時間不會太長。以她以往摸過了那麼多的古董所得出的感覺來看，顧茗估計這金鷹正常來看的話應該是300年左右，只是這個還不能完全的確定，得看金鷹的其他的特徵。
她將金鷹的身子摸了個遍，發現這金鷹保存的十分完好，並沒有修補的痕跡，左手的感受到的熱度十分的均勻，心中的喜悅之情就不必說了，只是心底傳來的聲音倒不是顧茗之前所預料的鷹叫，而是鳥類撲騰翅膀的聲音，儘管聽到的聲音與她預料的聲音不一樣，但這三個要素加起來，無一不顯示著這只金鷹的確是真品。
確定了白頭鷹的身子沒有問題，顧茗便將注意力轉移到了玉雕的鷹頭上面。
這鷹既然都被稱做白頭鷹了，它的頭自然是用白玉所雕刻而成的，看其質地，似乎是和田白玉，其玉質倒是挺細膩，摸上去溫潤而富有油脂感，只是有一點讓顧茗覺得奇怪，這鷹頭和鷹身的熱度不太一樣。
左手摸上去了之後鷹身明顯要比鷹頭傳來的熱度高，鷹頭也有熱度，只是這熱度稍微的低了那麼一點點。
顧茗細細的摩挲著鷹頭和鷹身，感受著兩者之間熱度的不同。難道這鷹頭和鷹身不是一起做成的？或者說這只金鷹之前的鷹頭出了問題，所以後來才另外換了一個白玉的鷹頭？
左手摸上白玉的鷹頭之後，手上有傳來熱度，心中也有喜悅的心情，心底傳來的聲音這次倒和顧茗之前猜測的一樣了，是響亮而清脆的鷹叫聲，聲音充滿了活力，一聽便知道是一隻強壯的雄鷹。
顧茗撫摸這金鷹的時候，秦昇也沒有閑著，他一邊注意著觀察顧茗的表情，一邊也仔細的觀察著金鷹。
只可惜顧茗在王教授的教導之下越發的沉穩了，顧茗鑒定的時候時時刻刻都記著王教授的叮囑，鑒定人員鑒定之時一定要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和臉上的表情，有什麼看法心中有數就好，最好不要露出來讓別人察覺。
這麼一來，秦昇觀察了一陣，還真是一點發現都沒有，只得將注意力轉到了金鷹的身上。
秦昇沒有顧茗左手的異能，但是他見過的東西絕對是比顧茗這個剛出校門的學生要多得多的，自然有一套自己看東西的方法。
眼前的這只金鷹，別的不說，這鷹身的材質卻是很容易判斷出來，這鷹的鷹身並不是純金所鑄，如果真的是純金鑄造的，這麼大的個頭其重量絕對不低，光是剛才的那幾個人恐怕是沒有那麼輕鬆能夠抬上來的。
依秦昇來看，鷹身……
時間過得很快，不一會兒就有專門的人來提醒時間到了，顧茗和秦昇自然也不好繼續看下去，規規矩矩的回到了一邊。
顧茗與秦昇分成兩邊而站，顧茗想了想那傳來不同熱度的鷹頭和鷹身，最後還是對著秦昇微微點頭。
秦昇看到了顧茗的動作，也對著顧茗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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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八章：由表及裡
同一組的兩個人雖說是負責的不同部分，但是最後交答案的時候卻是一起的。
顧茗經過對金鷹的一番觀察，心中已經有了一些底，回到了位置上之後便開始作答。這次倒不是用紙來寫了，畢竟最後一項比賽，那是要給在場的所有人一起看的，為的也是防止有徇私舞弊的行為。
社會在進步，時代在發展，不用紙來寫，這會兒電腦就派上了用場。
主辦方還是很給力的，迅速的給每個人都配了一台筆記本，誰負責什麼就答什麼。
秦昇倒是簡單得很，他根據顧茗的提示很快的出了答案——真品。
顧茗在腦子裡組織了一下思路之後，便飛快的在敲起了鍵盤。
毫無疑問，這從鷹頭和鷹身所傳來的不同熱度來看，兩樣東西很有可能不是一個時候的，最大的可能就是鷹頭是後面給按上去的一個。
除去了熱度之外，這只鷹的鷹身並不是真金，而是採用的鎏金工藝所鑄造。
對於鷹身居然是用鎏金工藝鑄造這一點，顧茗心中有著短暫的驚訝，她對西方的金銀器瞭解不深，但是是東方的金銀器卻是知道的不少。
鎏金工藝是金是自先秦時代即產生的傳統金屬裝飾工藝，是一種傳統的做法，至今仍在民間流行，亦稱火鍍金或汞鍍金。
它其實就是一種把金和水銀合成的金汞劑，塗在銅器表層，加熱使水銀蒸發，使金牢固地附在銅器表面不脫落的技術。
在古代有很多東西都是採取的鎏金工作所做，畢竟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夠用得起真金的東西，而且在一段時間裡金器是只有王公貴族才能夠使用，是一種身份的象徵，平民百姓是不能夠隨便亂用的，一個不小心甚至還會招來殺身之禍。
我國的鎏金工藝鎏金技術始于戰國，是世界上最早使用這一技術的國家。鎏金工藝在漢代的時候已經達到了很高的水準，在後面的朝代也很的流行。
只是這怪就怪在，這種白頭鷹明明就是M國的國鳥，而且從其傳來的熱度來看，也能夠對得上M過成立的時間，怎麼這鷹身卻是才用了東方古老的鎏金之法？
也不是說西方國家沒有鎏金技術，只是各個國家的鎏金技術不太一樣，如果顧茗沒有看錯的話，這鷹身明明就是採用的我國古代的鎏金工藝，而且還是技術精湛的工匠所鑄。
在看摸上去與鷹身傳來的熱度不同的鷹頭，顧茗從其色澤，手感，以及質地來看，顧茗已經能夠確定，這鷹頭所用的白玉的確就是和田白玉。
要知道玉在西方其實是沒有那麼受歡迎的，西方人喜歡炫目有色彩的寶石，瓷器也是他們喜歡的東西，但是對玉石卻沒有那麼大的熱情，喜歡玉石的其實還是東方人占大多數，作為一件西方的古董，採用的是我國古代鎏金工藝，鷹頭還是玉石做雕刻而成的，實在是有些奇怪。
如果非要給個說法的話，顧茗更傾向于這只金鷹是由本國製造外銷的東西，而本國外銷古董的話就數明清之時最多。
外銷的東西，採用的大多數都是西方人喜歡的款式，而工藝卻就是本國的。
顧茗進一步的肯定自己的想法，也是因為這只白玉製作的鷹頭。
除去它採用的是和田白玉這一點不說，它的打磨雕刻手法也讓她肯定了這一點，我國古玉雕刻是有其特殊的技法的，而且很多技法用現在的技術是不能夠仿製的，因為仿製大多是圖利，而老工卻是耗時費力，大多數的仿製者都不會採取這種做法。
這只白玉鷹頭採用的便是古代雕刻技術之一的高浮雕，這種技術是將玉石挖削底面，形成立體圖形，並加陰線紋塑形，這種雕刻技術出現于戰國，在明清的時候最為流行，不少的玉器都採用了這種雕刻技術。
顧茗覺得與其把這只金鷹判做是西方的古董，還不如說是屬於東方的古董，畢竟它除了外型比較附和西方的當時的審美之外，其他的工藝大多都是我國古代所有。
唯一有點不對勁兒的便是，這鷹頭所採用的高浮雕技術有一點點變化，感覺在我國古代雕刻技術之中似乎參雜了西方的一些雕刻技術，在一些細節處理上面，與傳統的高浮雕有一些細微的區別，不過這些區別並不能妨礙顧茗對它的判斷。
清朝前期閉關鎖國，清朝後期被迫對外開放，當時東西方交流頻繁，在這些工藝上面有些變化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這只金鷹讓人不好判斷的便是它沒有任何的標誌給人提示，國外的金銀器一般來說都會有標誌在上面，或者是製造的年代，或者是製造的公司名稱，國內的同樣也有這樣的習慣。
種種訊息迅速在顧茗的腦中閃過，同時她所想的東西也很快的被輸入到了電腦之中，待規定的時間到了之後，他們在電腦上面輸入的答案便立刻傳到了裁判的電腦之上，同時賽場上中的大螢幕也分成了8個小塊兒，每個小塊兒顯示著對應小隊給出的答案，在在場的所有人看個清楚。
當然，這顯示的時候是採用的中英雙語，東西方的同志要照顧到，誰叫這次交流會除了使用英文的那些國家之外，就屬使用中文的人最多。
各組答案出來了之後，大家並沒有因此放鬆，都緊張的等著最後的結果。
既然答案已經交了，那同隊的人自然是可以交流了，秦昇和顧茗兩個人自然是不必說的，其他的隊的人有的沒有什麼特別的表情，有的臉上卻是一片嚴肅。
同一隊的人給出兩種完全相反的內容那種情況，顧茗覺得應該是不會有的，畢竟這次來參加比賽的人手上都是有一些真功夫，倒是全對和全錯的可能性比較大。
坐在觀眾席上的王教授面上不顯，可心裡卻也是緊張得不行，他是對顧茗有信心，可是這分信心很大一部分是因為顧茗是他看重的學生，現在面對那麼多其他的人才，任何一點失誤都有可能名落孫山。
特別是現在第二名是三隊並列，而第一名和第二名的分數相差不大，讓王教授在看到勝利希望的同時，又怕錯過了勝利，害得他此刻是心跳得厲害。
這時之前一直沒有看到人影的喬先生悄悄的來到了王教授的身邊，看到王教授那張平靜的臉，又看到了對方緊握的拳頭，便低聲道：“緊張了？”
如果問這句話的人是別人，王教授多半是要為了面子死撐一下的，只是這問話的人是喬先生，他便直接扔給對方一個白眼，其中所表達的意思十分的明確——廢話喬先生收到了王教授的白眼也不惱，細細的看著賽場大螢幕上的各隊的答案，對著王教授道：“你猜正確的答案到底是什麼？”
“隔得這麼遠，我又沒有上前細看，哪裡能知道答案是什麼，不過……”王教授想了想，接著道：“從樣式上來看，的確是西方人喜歡的風格，只是這鑄造工藝嘛，有待商榷。”
不管怎樣，王教授也是主攻金石鑒定專業的人，對於各種金銀器以及玉石等等東西，他自然是比一般的人瞭解的多一些的。
“老喬，有沒有什麼內幕消息？”王教授收回了自己專注於賽場的視線，輕輕的碰了碰喬先生的胳膊。
喬先生微微一笑，搖了搖頭道：“我老師是什麼樣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內幕什麼的你從別人的嘴裡還有可能會打聽到，到他這裡就別想了。”
“也是。”王教授歎了一口氣，只得再次朝著還待在賽場的顧茗看了過去。
唉，希望顧茗爭氣點，別的不說，狠狠的壓住夏君那個傢伙是必須的護短外加小心眼的王教授完全把王娟這個人給無視了，壓根就沒有想過王娟嚴格來說還是他們這邊的人。
相比起王教授來說，何教授與關教授就顯得輕鬆得多，王娟跟著何教授的時間不長，何教授也沒有對王娟一見如故，自然不會象王教授那般放了很多的心思。
而關教授就更簡單了，他的助手壓根就沒有參加這次的比賽，如果如果他們這邊的人贏了，不管是王娟還是顧茗，對他來說都是頂好的消息，如果輸了，那也不礙事，畢竟一開始就打出了友誼第一，比賽第二的口號，到時候也有現成的臺階可下。
這次裁判們倒是沒有立馬就公佈分數給大家看，而是先說起了那只金鷹。
幾位裁判商量了一下之後，一致決定有薛老為大家解開答案，而薛老也沒有過多的推辭，比較合作的接下了這個任務。
薛老也沒有說廢話，一開口就直接進入了主題：“首先，我要肯定一點，這只金鷹經過了多位資深專家確定了，毫無疑問的，它的確是實實在在的真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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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九章：後來居上
薛老這句話一出，有人歡喜又有愁。
從顯示了8隊的答案來看，有隊伍將金鷹判斷的是贗品。這下不用裁判打分，在場的人都知道了，那些判斷金鷹是贗品的人算是與第一名無緣了。
不但是與第一名無緣，而且還算是丟了不小的臉。雖說人有失足，馬有失蹄，但真的到了這個時候，不管別人會不會有所議論，自個兒心裡都是不怎麼平靜的。
值得慶倖的是，參賽的8隊儘管來自不同的國家，可他們的素質都是不低的。想想也是，都能夠從自己的國家脫穎而出來參加國際性的交流會了，除了上面有人看好之外，自身的硬體也是有的。
別看王娟平時腦子抽風的時候比較多，可她畢竟是憑著自己硬功夫考進了機關單位的，在這種大場合還是知道什麼能做什麼不能做。
更何況她和夏君這對並沒有從一開始就被拍死，他們給的鑒定答案也是認為這只金鷹屬於真品。
這最後一項比賽裡面，從一開始就打錯的還是占少數的，只有兩隊是這樣。
答錯的兩隊很好的保持了自己的風度，坐在屬於自己的位置上，平靜的等待著薛老接下來要說的話。
顧茗對於這種答案並不意外，她關心的是後面解說的依據。判斷正確只是成功了一半，這剩下的一半要對了才算是真的對了。
她知道這第一個真假判斷對了之後，評分的重點便在後面給出的鑒定依據上面，回答得越是準確全面仔細，得到高分的機率就越大。
薛老等現場對於首先給出來的答案討論聲小一點之後，這才繼續解說起了金鷹的種種：“這只金鷹所屬的是西方古董，但是不要被西方兩個字給蒙蔽了，從外表來看，這只金鷹的確是符合西方人的審美觀，但是它卻並不是完全由西方製作。這件藏品的持有者是M國的，這只金鷹是由他親自設計，製作卻是找的清朝的工匠。也就是說，從年代來看，它是應該是屬於清代的。”
顧茗聽到這裡，心裡狠狠地鬆了一口氣，她的判斷果然沒有錯，綜合了各方面的特徵來看，這東西還真的是屬於清代的，她的答案有清清楚楚的寫上這一點。
接下來關於鷹身的鑄造工藝，還有白玉鷹頭的雕刻技術等等薛老都進行了一一的解說，顧茗越聽心中就越是歡喜，學老所說的幾點，她基本上回答到了的。
與她同樣在心中暗暗高興的也有好些人，畢竟薛老現在所說的東西，基本功扎實，硬本事過關，實踐經驗多一點的人還是能夠答上不少的。
令人意外的就是比爾‧格林了，他作為一個外國人，對於東方古董的瞭解居然也不少，不管是鷹身的鑄造手法，還是鷹頭的雕刻技術都回答的面面俱到，絲毫不遜於東方參賽者。
最後這一項的比賽，從抽籤的時候看，是西方參賽者占了便宜，畢竟這只金鷹是西方的古董，可是經過鑒定之後，結果卻是東方參賽者占了便宜，這金鷹除了外型之外，其他的基本上都是東方古代技術所造。
薛老每說一樣，大螢幕上的各組的分數就開始顯示，只要答上了，甚至是挨邊的都會根據回答的程度給分，至於沒有答上的，那自然是不給加分了，沒有出現倒扣分的情況也算是全了大家的面子。
這麼一下來，各組的分數又有了小小的變化，比爾‧格林那隊繼續保持第一，而第二名就變了，顧茗和秦昇這隊與夏君和王娟這隊繼續並列第二，之前和他們一起並列第二的加分少了，自然就落下去了。
這下暫時第一和並列第二的三組隊伍就成了所有人關注的重點，如果不出意外的話，第一名就要在他們三隊當中產生。
薛老並沒有表示他的解說完畢，所以其他的人依舊是耐心的等待著後面的答案。
面帶嚴肅的薛老緩緩的掃視了一圈不遠處的8組隊伍，對有望獲得第一名的3組隊伍進行了重點關注。
王娟這個時候已經顧不上對再次與他們並列第二的顧茗的不滿了，她忍不住咽了咽唾沫，略帶緊張的盯著臺上的薛老。
夏君看上去倒是十分鎮靜，不過卻好像有些鎮靜過頭了，讓人產生一種違和之感。
“我剛剛說的，都是從表面能夠比較容易看出來的，接下來我要說的就是這只金鷹的鷹身和鷹頭。”薛老頓了一下，接著道：“之前的鷹頭因為一些原因損壞了，這只金鷹的鷹頭其實是後來換上去的，這一點所有的人當中只有一隊答到了。”
薛老話音一落，分數立馬就發生了變化，他嘴裡所說只有一隊答到了，當然就是指顧茗和秦昇這一隊。
頓時，顧茗和秦昇與比爾‧格林這一隊並列第一，夏君跟王娟這隊單獨排在第二。
面對這樣的變化，王娟的臉上閃過一絲難看，不過很快那絲難看又被她給掩飾了過去。比爾‧格林回頭看了顧茗和秦昇一眼，然後一言不發的又轉過了頭。
顧茗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她的感覺自己的心跳在逐漸加快，現在並列第一，能不能成為真正的第一，就要看後面了。
秦昇這下似乎感覺到了顧茗的變化，微微的朝著顧茗的方向靠近了一點兒。他的這個細微的動作並沒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但是坐在觀眾席上一直關注著顧茗和秦昇的唐銘卻是看到了。
唐銘的鼻子裡發出一聲細微的輕哼，就連坐在他身旁的羅伯特都沒有聽到。
“鷹頭和鷹身不是同一時期所做，而且製作的人也有很大不同。鷹頭採用的高浮雕技術，這種技術在明清之時比較流行，仔細觀察可以發現，這高浮雕應該是清代工匠做刻，但是它卻和常見的高浮雕技術有些細微的差別。”薛老再次停頓了一下，然後接著道：“這只鷹頭是一位M國人所雕刻，並非清代的傳統工匠所刻。你們的答案當中，有人提到這一點，說是結合了中西雕刻手法，但是有一隊明確的點了出來，認為這鷹頭是由外國人所雕刻。”
秦昇聽到這裡，眉毛不禁微微上挑，瞟了一眼身旁的顧茗。
大螢幕上的分數再次發生了變化，8號隊伍一躍成為了第一名，比爾‧格林那隊第二，王娟與夏君的隊伍則是第三。
薛老的解說完畢，大螢幕上自動加出了參賽隊伍的總分情況，顧茗和秦昇的8號隊伍名列第一，比爾‧格林那隊以微弱的差距變成了第二，而夏君和王娟那隊繼續第三。
這下顧茗可是真的高興了，知道他們這隊得了第一名，忍不住轉身抓住了秦昇的手：“我們第一，我們第一”
秦昇看著臉上難得表現出這般激動神色的顧茗，臉上的表情瞬間柔和了不少，眼中也透出了笑意，輕聲道：“我們贏了。”
王教授在看到最終結果的那一瞬間，費了好大的勁兒才沒有從座位上跳起來，激動的他忍不住狠狠地拍了一下身旁喬先生的肩，臉上有著毫不掩飾的得意：“看到沒有，顧茗贏了”
“恭喜，這下顧茗可是給你長臉了。”這種時候喬先生自然是不會做那種潑冷水的人，從善如流的恭喜著王教授。
“顧茗一直都給我長臉”王教授可是高興極了，恨不得所有的人都知道那個得了第一名的隊伍裡，有一個是他教出來的學生。
認識王教授的人也是識趣的，紛紛開始向王教授道喜。
雖說王娟並沒有得到第一，但何教授還是很真誠的表示了自己對於顧茗的第一的開心，至於關教授就更不用說了，他心裡的那個美啊，可不是三言兩語就能夠表達的。
前三名裡面，第一名和第三名都有他們這邊的人，在這樣的場合，這種殊榮可不是能夠簡單得到的。
他已經想到了，這次交流會結束回去之後，上面的人肯定會對他們這次的表現表示滿意。
“恭喜你們，你們很棒。”比爾‧格林用著還算是比較標準的中文對著顧茗和秦昇說道。
雖然他們的隊伍與第一名失之交臂，但他說出的恭喜確是真心的。
“格林先生，你也很棒，你對東方古董瞭解的真深，說實話，如果這次抽中比賽專案不是金鷹，這第一名也不一定是我們。”顧茗同比爾‧格林友好的握手。
“我一直都很喜歡東方的文化和古董，所研究的重心也偏向於東方，就算這次抽到的不是金鷹，結果是怎麼樣我也不知道。顧小姐和秦先生都是有實力的人，而且有時候運氣也是一種實力。”比爾‧格林微微想了想，最後還是接著道：“冒昧的問一句，顧小姐是從什麼地方看出那只鷹頭其實是由外國工匠所雕刻，而不是你們國家的工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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