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完整版本: 丁墨 -【他來了,請閉眼】《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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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叛叛 發表於 2014-8-1 11:54 AM

番外之世界第一龜

      我叫沉默。

   沉下去的沉,默默發呆的默。

   我是一隻優秀的、善解人意的烏龜。

   我的主人叫薄靳言,一個非常幼稚的傢伙。他老覺得自己是世界犯罪心理推理第一,但這一點未經證實。我一直想告訴他,無論做人做龜,都應該低調。就像我,身為世界第一聰明的烏龜,但是我從來不說。

  在女主人出現之前,主人和我的生活是平靜而枯燥的。每天早上他會睡得懶懶地起來,然後自己跟自己發一陣起床氣。二十多歲的男人了,還幼稚得像個孩子。但我不會怪他,因為生活太無聊了,我起床的時候,也會很暴躁,滿臥室爬來爬去。有時候不小心爬到他臉上,還被他拖過來親一口。噁……這人到底有多孤獨啊,烏龜都被他拖來做朋友。

  起床之後,就是早餐了。他的烤土司、香腸和牛奶,我的龜糧,一人一盤,相安無事。他雖然很挑剔很喜歡吃魚,但也很懶惰,只有偶爾心血來潮,才給自己做一頓豐盛的魚肉大餐。其他時間,我覺得他其實都活在最勉強的溫飽線上,一個人湊合一頓是一頓。

  老天,快點來個女人來打救他吧!再這麼下去,我怕他哪天餓死或者無聊死在別墅裡,都沒人知道!

  沒想到我的祈禱很快起了作用。

  一個近乎完美的女人出現了。

  簡瑤!

  簡單的簡,瑤來瑤去的瑤!多麼可愛的名字!

  她的人也像名字一樣可愛,小小一張臉,烏黑的頭髮,烏黑的眼睛。我們做烏龜的,最喜歡眼睛黑亮黑亮的姑娘,感覺都要好交流很多。

  果然,簡瑤姑娘對我格外的親切,經常給我餵好吃的,還會輕輕撫摸我的龜殼。天可憐見,十多年來,我都沒有得到過薄靳言主人這樣的愛撫!他只是在一個人的時候,喜歡跟我說話,老是喋喋不休說一些沾沾自喜的話,譬如“這個案子簡直就像1+1=2一樣簡單,對嗎沉默?”又或者某一天忽然感嘆:“昨天去參加世界犯罪心理協會會議,突然發現我原來是世界最年輕英俊的犯罪心理專家。”

  而每當這個時候,我只能……

  默……

  不過有了簡瑤後,他就很少跟我說話了。

  他的注意力大部分關注在案子上,剩下的似乎都給了簡瑤。

  那還是簡瑤剛來別墅替他工作的日子。她穿了職業套裙,他會挑剔不好看;她做的魚,他會挑剔不好吃;她對案件提出疑問,他會毫不留情地嘲笑她智商低,然後大模大樣地來一場推理秀,炫耀一番。

  我默默地看著他倆的相處。

  讓我欣慰的是,簡瑤的脾氣實在好到爆。面對他近乎小學男生的各種挑釁舉止,她頂多發發小脾氣,而後又陪伴在他身旁。有時候乾脆連脾氣都不發,笑瞇瞇地,甚至是有幾分溫柔和無奈地看著他。

  當時我就想——完了。

  也不知道是薄靳言完了,還是簡瑤完了。這兩個人,明明一個柔和細緻得像小松鼠,一個驕傲幼稚得像孔雀,湊到一起,怎麼就覺得剛剛好呢?

  薄靳言這傢伙,傅子遇常說他懵懂無知,說他愛情情商為零。可我覺得,他不是無知,他只是懵懂,一直懵懂地等待著,剛剛好的那個人出現。

  萬幸,她真的出現了。

  否則,他還真的蠻可憐的。畢竟簡瑤即使沒有他,換另一個男人,不管是李薰然也好,別的人也好,大概也能過幸 ​​福圓滿的一生。可薄靳言不行。如果沒有簡瑤,如果沒有在剛剛好的時間遇到一個剛剛好的簡瑤,他大概不會再對任何人動心。他會繼續這麼孤零零地、懵懂而孤獨地活下去。

  所以,幸運的那個人,其實我那自以為無所不能的主人吧!

  不過,主人的追妻路也實在太漫長太愚蠢了吧!愚蠢到連我這只烏龜都看不下去了!

  當助手。

  尼瑪女孩如果不喜歡你,誰會拋棄正常工作,跟你來幹腥風血雨的偵探工作啊!他居然看不到,居然還得意洋洋自己把簡瑤從尹姿淇那裡挖了過來,那表情就像剛剛搶回了自己喜歡的玩具,ORZ……

  同居。

  尼瑪女孩如果不喜歡你,誰會願意跟你同一屋簷下,瓜田李下啊?你就算半夜爬進她房間,她都不一定會察覺的好不好!他倒好,簡瑤姑娘加班都在他床上睡著了,他近距離端詳半天,居然只想到要去糾正人家錯誤的睡姿!真是……臥槽啊!

  還有Kiss。

  是哪個笨蛋告訴他,不小心吻了人家姑娘,還要貼心地告訴人家:這件事我不會告訴你將來的男朋友的哦!我看著之後幾天,他對於簡瑤的冷漠百思不得其解,一口龜血都差點吐出來!

  那幾天家裡的氣氛簡直跟南極一樣。沒有了簡瑤的貼心陪伴,他整天就跟個被拋棄的小鬼一樣。起床時一張臭臉,吃飯時一張臭臉,連看卷宗的時候都是一張臭臉。而且居然還在卷宗上畫了一隻小烏龜。我湊過去一看,以為畫的是我,誰知他大筆一揮,在旁邊寫了兩個字:簡瑤。

  我:……

  好吧我決定原諒他。如果簡瑤真的不要他了,我就主動背著鮮花,代替他去乞求她的原諒。

  萬幸,在簡瑤被他虐心千萬遍後,他,終於開竅了!

  那幾天,兩人的感情可謂是突飛猛進。第一天Kiss,第二天上下其手,第三天差點就上了床!我一隻龜都有點看不下去了,只好每天紅著張老臉,慢吞吞從屋內爬過,躲到陽台上去曬太陽。

  現在回想起來,那些天可真是甜啊。甜到空氣裡彷彿都在冒粉紅泡泡,甜到薄靳言那張向來清風明月般的臉,時時刻刻彷彿都寫著“蕩漾”兩字。有一次簡瑤不在家,他突然把我提起來,放在大腿上——尼瑪這還是我第一次被他如此親近地放在大腿上!

  然後他問我:“Silence,你覺得我和瑤瑤配不配?”

  我還沒用眼神回答他,他已經自問自答了:“顯然,我們是世界上最相配的男人和女人。”

  我: “……”

  然後他又說:“我想我非常愛她。那是一種難以用語言描述的感覺,似乎與她有關的任何細節,都能令我感覺到溫暖和幸福。太棒了。”

  我眨了眨眼,望著他。

  我想,這大概是我聽到過的,最驕傲的男人口中說出的最樸實無華的情話。

  後來的一段時間,我們一家三口一直過得很幸福。

  薄靳言偵破一個又一個案件,簡瑤也一直陪著他。他誇她是朵犯罪心理之花,我覺得這個稱呼實在太貼切了。

  她是朵乾淨的花,開在他乾淨的心上。周圍是一片黑暗沼澤,而他們從不低頭。我就趴在他倆腳邊,忠誠而驕傲地陪伴著!

  ……

  簡瑤被擄走那天,是個很大很大的晴天。

  我很清楚地記得,那天直至天快亮,薄靳言才回到房間裡。光線還很暗,我趴在牆角,一動不動地看著他。

  他站在玄關,站了很久很久,才脫掉身上的大衣。然後一步步往裡走。

  那步伐有點踉蹌,那步伐也有點盲目。

  我看著他面無表情地朝書房走去。

  書房是平時他和簡瑤工作的地方。我慢吞吞跟著他爬進去。

  一進去,就看到他站在寫滿犯罪符號的白板前。

  這一次,他想她的時候,沒有畫烏龜。他只在很小很小的白板一角,寫了兩個字:簡瑤。

  他的簡瑤。

  薄靳言沒有回頭。

  如果他回頭,會看到我眼中的眼淚。

  我想我大概是老了,一隻老烏龜,眼睛也不好,流淚的時候越來越多了。

  他再次破壞他的嗓子,是在一個深夜裡。

  那天白天,新聞裡剛剛播放了鮮花食人魔2號Tommy越獄的消息。看樣子他的計劃緊張得很順利,因為那天來到他房間的FBI人員,都是一臉凝重而志在必得的表情。

  唯獨他,臉上依舊沒有表情。

  某個瞬間,我覺得自己所看到的,恍惚是曾經的薄靳言。

  曾經一人獨居別墅,對一切都冷漠,對一切都看不上的,那個古怪又孤僻的薄靳言。那時候他沒有簡瑤,那時候他的生活簡直可以用乏味和孤絕來形容。

  那麼現在的他,給人的就是這樣的感覺。

  FBI走後,他一個人走向臥室。

  我感覺有點不對勁,想要跟進去,到了門口,卻被他一腳踢了出來。

  “不要跟。”他背對著我說。

  過了一會兒又說:“那不是她希望看到的我。但是我只能把她推到絕望的谷底,才能贏回她的一線生機。”

  門關上了。

  我蹲在門邊,慢慢地守候著。

  我不知道他到底用什麼方法破壞了自己的嗓子。他是天才,他博學而聰明,他大概有一百種方法,讓自己的嗓音改變成他想要的樣子。我只是隔著薄薄的一扇門,聽到了他的抽氣聲和悶哼聲。

  然後,是長久的沉默。

  等著等著,我迷迷糊糊就睡著了。

  我做了個夢。

  夢裡又回到了家鄉的別墅。陽光燦爛,簡瑤在江邊釣魚,薄靳言戴著眼罩,躺在她身邊的石頭上看書。而我懶洋洋地趴在她的腳邊。一切是這麼這麼安詳,這麼這麼的靜好。一陣微風刮過,簡瑤轉頭看著薄靳言,忽然低頭,在他額角輕輕一吻。

  而他居然沒察覺,繼續大模大樣地睡著。我在心裡偷偷笑了,抬頭望著碧藍的天。

  原來我們將來會這麼幸福,他和她,知道麼?

  ……

  猛地一個激靈,我從夢中驚醒。

  因為有人,在我跟前蹲了下來。

  我抬起懵懂的雙眼,呆呆地望著他。

  同樣的西裝長腿,同樣的清俊冷毅。他終於從房間裡出來了,就蹲在我面前,低頭看著我。

  可那是怎樣的一張臉啊?

  分明是同一張臉,眼睛裡卻寫滿戾氣。薄薄的唇角譏誚地微勾著。那是一張令人害怕的臉,那是一張讓人無法接近的臉。

  那是最瘋狂的連環殺手,才會有的表情。那瞳仁是清澈的,可仔細一看,內裡卻是渾濁的。因為沒有感情,也沒有溫度。

  曾經他的眼神倨傲而幼稚,卻寫滿對生命的憐憫。

  如今他的眼睛漆黑而冰冷,像是已經放棄和厭惡了一切。

  包括他自己。

  我默不作聲地望著他。

  他也這樣安靜地望著我。

  我的眼中突然充滿淚水。

  而他的眼睛裡,也慢慢泛起了淚水。

  “再見,沉默。”他把我從地上拿起來,在龜殼上輕輕一吻,“如果我回不來,替我照顧簡瑤。”

  我拼命蹬了蹬四肢,卻被他握得更緊。

  “如果她也回不來。”他輕聲說,“別擔心,那一定是跟我在一起。”

  他將我丟在了地上,就出門了。

  我慢慢爬回了簡瑤給我做的小窩,蜷起了自己的四肢,閉上了眼。

  我想他們一定會回來的,對嗎?

  我想等一覺醒來,美夢就會成真。她會回到他身邊,我們會回到平靜而快樂的家鄉。

  他和她,會永遠在一起,不會再分離。...<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div></div>

小叛叛 發表於 2014-12-15 07:33 PM

1. 小劇場之《入冬》

      這也要追述到簡瑤跟薄斬言在一起的第一個冬天!

      隆冬已至,勤勞勇敢又溫柔的簡瑤小姐,正站在衣櫃前,替薄先生收拾衣物。而薄先生人還在床上。咳咳...

      與俏韓沉的一舉一動皆性感的風情相比,薄先生卻完全把自己包成了一個粽子。厚厚的,足有2米長2米的黑色大被子,從頭裹到腳。他坐在床上,只露出一個頭,看著自己的女人。

      不過,即使是粽子,薄先生也是一隻優雅而倨傲的粽子。床頭櫃上放著杯熱騰騰的咖啡,手邊還有本偵探小說,他的神色別提多淡然了,那表情就像自己穿的是高檔手工西服,而不是大棉被。

      簡瑤收拾了一會兒,轉頭望著他:「斬言,你的羽絨服上周破案時劃破了,得買件新的。」

      薄斬言這個人吧,其實挺不喜歡買東西的,他沒那個耐性,可本身又挑剔,很難買到讓他合意的東西。上一件羽絨服還是簡瑤走了好幾個商場才買到的。買回來他果然很喜歡,而且樣式也是大方又時尚,這些天幾乎是整天穿著都不換。有人問起這件衣服說很好看,他還會淡淡一笑說:「噢,是嗎?我太太專門為我挑選的。」當然了,警局有時後也會遇到大媽,又問:「薄教授,你這件羽絨服在哪兒買的?我想去給我兒子買一件。」

      這時薄斬言臉色就會微微一變,答:「噢,是嗎?但我想提醒你,如果一件衣服,長相氣質迴異的人穿著都合適,那必然不是一件好衣服。很可惜,這是一件獨一無二的好衣服。」

      說完,他就淡漠離去。留下大媽在原地:「.....」

      沒聽懂....

      Anyway,話說回來,這件羽絨服報廢了,薄斬言果然很不高興,放下咖啡杯:「難道就不能補一補嗎?」

      簡瑤:「.....不能!」大哥,你好歹也是公安部專家,穿著補丁的羽絨服見人,像話嗎?

      薄斬言看著她:「為什麼不能?」
   
      簡瑤:「.........」

      她乾脆把羽絨服找出來,讓他重新穿在身上。從被窩裡出來時,薄先生打了個明顯的哆嗦。

      「你看。」她指著袖口上的口子,「如果補了,多難看?」

      薄斬言對著鏡子照了照,淡淡笑了:「有什麼關係?人們欣賞和需要的是我的大腦,而不是我的外表。」

      簡瑤其實知道,他並非不修邊幅不懂禮節,他就是不捨得這件衣服。這讓她哭笑不得,乾脆也逗他:「可是薄斬言,現在是個看臉的世界!」

      他微微一怔,笑了,嗓音驟然低沉下來:「那就更好辦了,我的臉他們還有什麼不滿意?」

      簡瑤:「.........」

      最終,薄斬言真的穿著打了補丁的羽絨服,繼續過完了這個冬天,不過簡瑤也是心細,讓成衣店的裁縫在原本破口處,加了條拉鍊,這樣看起來一點都不像補丁,反而多了一點裝飾。而薄斬言再次穿著它出去時,又有人誇獎好看,戴著口罩圍巾帽子將自己包成粽子的薄斬言,依舊只是倨傲而優雅地一笑答:「當然,我認為比以前更好看。」

      「...........」...<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小叛叛 發表於 2015-1-17 11:27 AM

2.小劇場之《男神們的錢包》

       薄斬言的錢包,一直是同一種風格:黑色、簡潔、輕便、頂級皮質。一如他那一身英倫風的裝扮,低調中彰顯品質。

       不過有一天,陪簡瑤逛街時,她相中了一款情侶錢包。

      簡瑤拿起:「斬言,我們要不要買這個?」嗓音柔軟:「是一對呢。」

      薄斬言雙手插在大衣口袋,眸色清冽地看著那兩個錢包。的確,女款的很不錯。暗紅色皮質簡單大方,邊緣還有些精緻的花紋,很對她的溫婉俏麗。「一對」這個概念,也很美妙。

       但是,男款那個黑色錢包,邊緣也有同樣花紋是怎麼回事?

      「你希望我用這樣花俏的錢包?」他微蹙眉頭問。

      簡瑤:「晤.......」

      平心而論,那錢包真沒花俏到哪裡去。在簡瑤看來,也就是稍有點綴,略顯生動而已啊。畢竟,他平時總覺得自己特別男人特別成熟.....

      於是她眨了眨眼,將那錢包拿起,特別誠懇地說:「你看,這個錢包,用的頂級皮質,柔軟又韌性,黑色也特別正。就像你這個人,有種坦蕩堅定的感覺。而邊緣上的這些點綴,我為什麼喜歡,是覺得可以象徵你經常進發的靈感。智慧不都是燦爛的嗎?所以....」她仰頭看著他:「我覺得這個錢包特別適合你。」

      薄斬言的眉頭,完全舒展開了。

      轉眸又盯著那錢包,雋黑的眼眸,淺淡如清風般的笑。

      「果然,只有你最了解我。」抬頭看著服務員,「還等什麼,難道我還不應該買下它嗎?」

      一旁的服務員已經看傻了。連忙笑著將錢包包好、收款。趁薄斬言玉樹臨風地立在一旁,低頭繼續欣賞那個錢包時,對簡瑤豎了個大拇指,耳語,「小姐,你可真有一套。」

      簡瑤不好意思地笑笑。

      哄他的次數多了,熟練而已。

      結果,後來.....

      倆人在公安部上班,每次同事聚會,薄斬言總是第一個掏出錢包結帳。同事們都有些奇怪,薄教授怎麼突然變大方了啊(其實平時薄教授並不是不大方,幾萬塊的研究設備有時他不吭一聲就自己掏錢買了,也懶得報銷。只是集體娛樂活動時他完全沒有什麼參與的意識,當然也不會主動跳出來結帳。)

      簡瑤見他主動結帳,也由他去,她知道他享受的只是拿出錢包的感覺。

      可是,薄教授,能不能不要每次結完帳之後,還一副高深莫測的表情,微笑看著眾人,然後問大家:「看出這個錢包得特別了嗎?」

      眾人不解,他卻淡淡一笑,也不多解釋,收起錢包,瀟灑地走了。

      簡瑤:「......你們不用管他,再見!」...<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小叛叛 發表於 2015-1-31 11:44 PM

番外之《拔牙記》

      有一天早上,簡瑤醒來,忽然覺得牙齒很疼,疼得受不了。

      薄斬言就帶她去了傅子遇的醫院,傅子遇立馬給她們找了個牙科專家診斷。結果很明顯,簡瑤小姐長智齒了,要拔掉。

      傅子遇跑前跑後去交費辦手續了,薄斬言和簡瑤坐在樓道裡等待拔牙手術,牙齒很疼,簡瑤決定聊點輕鬆的話題,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喂,你說我忽然長「智」齒,是不是因為智慧太多了,所以長出來了?」

      薄斬言沉吟。
  
      「即使我們假定「智齒=智慧的牙齒」這個荒誕的前提成立....」他微微一笑,「難道不是因為你的智慧不夠,所以才需要在長出來一小顆嗎?」

      簡瑤:「.....斬言,我忽然不想跟你說話了。」

      傅子遇拿著交費單據匆匆趕來,就看到兩口子緊挨著,「甜蜜」聊天的畫面。身為一位千年損友,他忽然就起了捉弄薄斬言的心思。於是臉色故作嚴肅地朝著薄斬言招了招手,把他單獨叫到一邊。

      「你知道拔牙的流程和術後疼痛程度吧?」他問。
  
      薄斬言神色淡淡:「當然知道。」

      身為一個天才,雖然他的專長是犯罪。但是對於醫科也有廣泛而基本的了解。他雖然沒見過拔牙,但大抵知道
就是打麻藥、拔掉、術後休養幾天——一個很簡單的小手術。
   
      傅子遇覺得很有必要為他「生動而細緻」地描述一番。

      「先往嘴裡打麻藥針。」他說。
   
      薄斬言:「嗯哼。這誰都知道。」

      「然後...」傅子遇語氣放沉,用一個叫「牙挺」的工具,伸進嘴裡,直接用牙齒撬鬆。」

      薄斬言:「....撬?」

      「然後用牙鉗,伸進嘴裡,直接拔啊拔,揣啊揣,要很用力才能將智齒連根帶血拔出來。」傅子遇一口氣說完不帶停的,「我從醫多年,不得不承認拔牙這個簡單小手術,畫面看起來實在粗暴血腥。」

      薄斬言:「.....噢。」儘管他的雙手依舊插在褲兜裡,神態倨傲,但眼神已經有點不對了。

      傅子遇忍著笑,面色嚴肅再接再厲:「最鬱悶的是,術後幾天,牙齒都會很疼。有的患者吃了止痛藥,還是疼得睡不著。嘖嘖,你可以想像有多疼了。」

      薄斬言已經不出聲了。

      傅子遇拍拍他的肩膀:「我還有手術,好好照顧她,走了。」

      走回簡瑤身邊時,薄斬言的臉色不太好看。但簡瑤沒有注意到他,因為她現在關心的是另一件事。

      「喂斬言。」她小聲在他耳邊說:「一會兒我拔牙的時候,你不要看好不好?」

      用腳指頭想都知道,拔牙時的樣子一定很醜很醜,她才不要被他看到。
  
      誰知道一講完,薄斬言就用一種特別...深沉隱忍的眼神看著她。

      然後他伸出雙臂,輕輕抱了她一下。
  
      「好。」無比溫柔寵溺的語氣。

      簡瑤:「噯?」

      他怎麼了啊......

      簡瑤很快被醫生帶進去了。因為打了麻藥,整個過程是非常安靜的。薄斬言背靠著牆,筆直地坐了一會兒。這時就看到另一個男患者,被醫生引進了隔壁診室。

      過了幾秒鐘,薄斬言忽然起身,也跟了進去。

      他衣著考究,高大挺拔,氣質清傲,隔著幾步遠,站在拔牙診檯旁,病人以為他是什麼重要人士,醫生以為他是病人家屬。所以也沒人驅趕他。

      而薄斬言衝他們微微點首。

      他覺得自己實在太聰明了。雖然不忍心看簡瑤拔牙,但觀看其他人的拔牙過程,他依舊是那個冷酷機智的他。這樣,他也能熟悉簡瑤經歷的手術過程,回家後可以更細緻入微地照顧她。

      醫生讓那位男患者張開了嘴。

      醫生將針頭插了進去,注射。

      醫生拿起了個鉗子。

      然後伸進他嘴裡,使勁拔啊拔。

      拔拔拔。

      患者一動不動,表情是難以形容的苦逼。

      「叮噹」一聲,一顆牙被丟在小鐵盤裡。薄斬言快速掃了一眼。

      醫生拿起針線,伸進患者嘴裡,縫縫縫。

      患者的表情更鬱結了,想說話又不能說。

      他想說的是:誠然,拔牙的過程讓他感覺很不舒服。但是!這位陌生的先生,你為什麼要一直杵在這裡啊?目光這麼犀利,神色這麼冰冷。這麼長時間,眼睛都不眨一下。雖然你長得很帥,但是我真的被你看得渾身不自在啊!

      就在這時,隔壁診室傳來護士的聲音:「患者簡瑤的家屬在哪裡?她拔完了。」

      薄斬言立馬轉身,邁開長腿,一陣風似地衝了過去。

      簡瑤嘴裡咬著紗布,起身從診檯下來。剛轉身,就對上了他。

      「疼嗎?」他輕聲問。

      簡瑤不能說話,搖了搖頭,又看他一眼,麻藥還沒過呢,聰明絕頂的薄大神居然破天荒地問了一句廢話。

      接下來,簡瑤才發現,薄斬言整個人都不好了。

      平時吧,倆人雖然親密,但外出也不會膩膩歪歪,大多數時候都是並肩而行。可今天拔完牙後,從取藥,到輸液,到開車回家,薄斬言始終牢牢牽著她的手,不說話。

      到家後,簡瑤拉著他的手,在沙發坐下來。她已經可以開口說話了,指了指拔牙的那半邊臉:「現在是挺疼的,但是並沒有疼到受不了的程度。你不要擔心。」

      她說的是真話,可薄斬言明顯沒有聽進去。

      他的認知,已經完全被傅子遇的描述,以及親眼所見的畫面所主導了。

      他只是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頭髮:「我知道你非常堅強。」

      簡瑤:「.......」

      他又說道:「如果可以,我真的希望自己能夠代替你去拔牙。」

      簡瑤忍不住笑了,眨了眨眼說:「你確定?可是拔了牙,這幾天只能吃流食,就不能吃魚了呢。」

      薄斬言:「我確定,我願意。」

      「也不能kiss。」她小聲說。

      「沒關係。」他說。

      簡瑤的聲音更小了:「牙疼的時候,也不想嘿咻的。」

      薄斬言:「這些都沒有關係。」

      簡瑤望著他烏黑修長的眉目,心忽然變得軟綿綿的。

      雖然不能kiss,但是她伸出手指,在自己唇上輕輕一點,然後又按在他的臉頰上。

      他卻只是微微一笑。

      「太棒了。」他低聲說。

      雖然已經一起走過了許多日子,可這一剎那,簡瑤依然能聽到自己悸動的心跳聲。

      結果這天晚上,薄斬言居然真的給她做魚吃了。

      只是當他把那碗魚肉湯端到她跟前時,她用調羹一攪,就震驚了。滿滿一碗魚肉,細細白白,幾乎都剔成絲縷狀。看起來相當可口又易於食用。難怪她下午睡覺時,他一直躲在廚房忙碌沒出來。

      原來,是為她準備這個去了啊....

      而此刻,他雙手負在身後看著她,眉眼中明顯有淡淡的得意:「誰說拔了牙就不能吃魚?有我在,你可以吃很多。」

      簡瑤輕輕「嗯」了一聲,慢慢吃了起來。

      「手指酸不酸啊?」她又問。

      他在她身旁坐下,白皙漂亮的手指在餐桌上敲了敲:「它的榮幸。」

      簡瑤細細啜了口湯,怎麼覺得味道越來越鮮美了呢?

      傍晚的陽光將廚房塗抹得金黃溫暖,她慢慢吃著,他就在邊上陪著,倆人都沒再說話。
  
      過了好一會兒,簡瑤已經吃掉了一大半。一抬頭,卻見薄斬言還盯著她,那雙眼在陽光中顯得格外清明專注。

      簡瑤忽然明白過來。

      看得那麼入神,隱隱目光中還透露出渴望。他一定...也很想吃吧。但是他剛才說了,只做了這一碗,畢竟太費功夫了吧。

      於是簡瑤將碗往他面前一推:「我吃飽了,你也吃點吧。」

      可這一回,簡瑤想錯了。

      薄斬言還真不是在看魚肉。

      他在看什麼呢?

      周圍的陽光這樣好,將她的臉頰和長髮,都染上一層微光。她低著頭,專心吃他做的魚。她的皮膚白皙細膩得就像柔軟的雪。被拔牙的那半邊臉,明顯有些腫了。可即使臉腫的模樣,他居然也覺得可愛得不可思議。

      於是他搖了搖頭:「不行,你才吃了那麼點,全部吃光。」

      簡瑤划了划調羹,有點想笑:「可是斬言,你剛才的眼神充滿嚮往,看起來很想吃也。」

      「噢。」薄斬言卻淡淡笑了,「簡瑤,我不是在嚮往魚。」

      簡瑤奇道:「那你在嚮往什麼?」

      他臉上的笑容卻逐漸放大。是那種有點倨傲,有點腹黑得意,還有點高深莫測的笑容。簡瑤被他盯久了,也笑了:「到底在笑什麼啊?」

      「我在嚮往你。」他終於說道。

      簡瑤:「.......噢。」

      呵.....

      女人,你真是低估了我的深情。

      比起魚,我當然更嚮往你。

      即使你已經是我的妻子,即使你每一天都在我的臂彎中,可我依然對你保持著炙熱著感覺,始終嚮往著你。

      這才是薄斬言給予你的愛情。...<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小叛叛 發表於 2015-3-1 11:39 PM

番外之《軟飯記》

      二月初,潼市發生了多起入室連環殺人案。

      潼市的警察們很憤怒,但也很熱血。因為公安部知名的犯罪心理研究組組長薄靳言、組員簡瑤,正好回潼市探親,協助調查這個案子簡直順利成章。

      現場勘測這天,雲朗風清、艷陽高照。

      約定時間是八點,刑警們七點半就到了。結果一進貼著封條的罪案現場,就見一個妙齡女郎戴著手套腳套,十分專業的趴在陳屍點旁,臉貼著地面,在看地上的血跡。而她身後不遠處的窗前,一個西裝革履的高挑男人,戴著副墨鏡,手裡拿著杯星巴克咖啡,慢吞吞地喝著。

      女郎看到他們,從地上起來,笑容甜美動人:「你好,我是公安部犯罪心理研究組,簡瑤。」

      今天這組刑警全是男人,看到這清麗堪比警花的女人,瞬間眼前一亮、精神一振。挨個跟她握手、自我介紹。還有跟簡瑤熟識的、三十多歲的刑警老油條,笑瞇瞇地摸摸她的頭:「 小瑤,我是李坤哥,還記得不?你小時候,我和李薰然帶你一起玩過的。嘖嘖,女大十八變,越長越漂亮。」

      簡瑤剛要回答,就聽到身後「呵……」 一聲似有似無的嗤笑。

      簡瑤囧了,薄靳言卻像剛才什麼聲音都沒發出來,上前一步,朝眾人淡淡一點頭:「你們好,我是薄靳言。」

      眾人頓時肅然起敬,握著簡瑤手那人,也下意識鬆開。以為薄靳言要發表什麼高論,誰知他轉頭對簡瑤說:「我在樓下車上等你。」 轉頭對眾人:「再見。」

      簡瑤:「好的。」

      於是眾人轉頭,詫異地目送傳說中的超級神探,什麼也沒說,什麼也沒做,就這麼離開……

      「那個……」簡瑤微微一笑,將眾人的注意力拉回來,「我們可以給出兇手的初步犯罪心理畫像了。現在開始做簡報吧。」

       ——

      案件進行得非常順利。

      按照簡瑤給出的畫像,刑警們用五天時間排查出七名嫌疑人。而簡瑤用一天時間,對這七個人進行緊鑼密鼓的審問。測謊、觀察微表情、高壓審訊、懷柔政策…… 種種手段展露得爐火純青。到這天傍晚的時候,其中一名犯罪嫌疑人終於扛不住壓力,半笑半哭半顛地承認了所有罪行。

      所有刑警都振奮了—— 看簡瑤的畫像、看她的審訊查案手段,簡直為他們打開了一扇新的門。而這條門後的新天地,無疑是對傳統刑偵手段非常有效的補充。

      但與牛逼哄哄但又平易近人的簡美女神探相比,那個威名赫赫的大神薄靳言,就顯得…… 平淡,並且高傲多了。

      簡瑤給出犯罪畫像的時候,他在車裡打瞌睡;簡瑤連夜審訊犯人的時候,他……做了兩份生魚片帶來警局,跟簡瑤吃完就走。雖然那生魚片貌似很好吃的樣子,但他不是神探嗎?為什麼一點閃光點和存在感都沒有?

      彼時,李薰然去了鄰縣,調任為公安局副局長;當年參與過殺人機器案的老刑警,退休的退休,榮陞的榮陞,還有的上次案子根本就看不慣目空一切的薄靳言。所以一時間,竟沒人對這個傳說中的男人,有什麼好印象了。

      結案的那天下午,刑警隊的小張和小李,勞累萬分地坐在局裡的花圃旁閒聊。

      小張:「哎,你說那薄教授,怎麼好像完全都不管案子啊?」

      小李:「是啊。全是簡老師破的案。我也挺納悶的,這麼難的案子,簡老師真牛。」

      「嘿…… 聽說他倆是一對,也不知道真的假的。薄教授查案不行,艷福倒是不淺。」

      「我看是一對。昨天離開警局時,我還看到薄教授的手,搭在簡老師身上呢。可惜了……」

      小張:「我看這薄教授,沒準兒就是個吃軟飯的。其實啊,破案全靠簡老師,才當上組長。跟背後槍手似的,簡老師多牛啊。」

      ……

      花壇背面。

      簡瑤和薄靳言,正坐在這裡稍事休憩。

      聽兩個刑警越說越不像話,說道她跟他是一對,「可惜了」的時候,簡瑤就立刻看了薄靳言一眼。

      噯,涵養不錯。

      居然沒拉下臉,也沒有立刻站起來諷刺兩個毛頭小伙子。而是依舊淡定地喝著手裡的礦泉水。

      簡瑤伸手,捏了捏他的臉頰:「他們說你吃軟飯哎,不生氣?」

      薄靳言輕笑一聲,非常淡定自若地答:「鼠目寸光。」看一眼她:「世上最出色的神探,不是自己能破多複雜的案子,而是能將一個原本稚嫩青澀的菜鳥,訓練成神探。」

      簡瑤心中一甜,剛要說話,又聽他說道:「而且,他還成功的從眾多追求者中脫穎而出,成為了這位菜鳥神探的丈夫。」

      簡瑤忍俊不禁,眨眨眼,湊到他耳邊:「我愛你。」

      薄靳言的唇畔,也浮現愉悅的笑意。

      簡瑤想了想,又說:「可是啊,這種你認為簡單的案子交給我,沒問題。但那些複雜的、困難的案子,也不是經常發生。今年就一起都沒遇到過。」她看著他的眼睛:「你最驕傲的大腦,這麼久不用,會不會退化啊?」

      簡瑤原本只是隨口調戲他,但話一出口,就知道自己問錯了。因為男人的臉上浮現非常不可思議的表情。

      一秒鐘後,那一臉的不可思議,又轉化成了一臉的了然、溫柔和寵溺。

      「親愛的,你真可愛。」他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保時捷即使一段時間不開,依然是保時捷,跑車之王,精湛優雅。但如果讓保時捷每天以拖拉機的速度奔跑,才是真正的退化。」

      簡瑤都聽樂了,伸手捶他的肩膀:「好好好,你是保時捷,我是……」笑容一頓,斜眼看著他:「等等…… 你的意思是,我、是、拖、拉、機?!」

       ……

      「拖拉機」事件的後果很嚴重。

      之後三個月,簡瑤都不肯管簡單案子了,並且還頭一次動用「老闆娘」的特權,不許其他組員管。必須讓薄靳言親臨一線,體驗一下他們這些平凡拖拉機的辛苦生活。

      一般情況下,薄靳言都是家裡和辦公室裡的無上主宰,但在簡瑤「如果不體驗,這三個月就不許你上我的床」的強勢威脅下,這一次,他毫不猶豫地屈服了。

      當然,這件事也有好處。那就是薄靳言終於以連續的、驚人的破案速度,徹底洗刷了近日來甚囂塵上的「軟飯王」名聲。

      所有人談起他,都換了個說法。那就是——

      那個一臉卒鬱、疑似「妻管嚴」的暴躁神探。...<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小叛叛 發表於 2015-3-1 11:42 PM

番外之《故人記》

      李薰然在簡瑤和薄靳言結婚七年後,也結婚了。

      作為一個男人,還是一個優秀而英俊的型男,這時才結婚,實在是太晚了。但收到結婚請柬的人,無一不為他感到欣喜。

      簡瑤就是其中的一個。

      這晚,她趴在床上,咬著筆頭,琢磨著:「送他什麼結婚禮物好呢?」

      一旁的薄靳言微微一笑:「能得到我欣賞的男人不多。送一份厚禮吧。」

      簡瑤開心地點頭,想了想說:「要不,比照著傅子遇結婚時的禮物分量送?」

      薄靳言怪異地看她一眼:「我又不欣賞傅子遇。給李薰然當然要再送重一點!」

      簡瑤:「……好的。」

      傅子遇老媽子,你在你奉獻了所有青春去照料的這個男人心中,地位這麼低,你知道麼?

      婚禮就在他們的老家潼市舉行。

      彼時李薰然的級別已是副局,雖他刻意低調,但來的賓客依然很多。簡瑤和薄靳言也是全家出動,簡母、妹妹簡萱,還有兒子薄簡、女兒薄瑤,悉數到場。

      剛一進露天花園會場,隔著柔美的音樂、攢動的人群,就看到李薰然一身白西裝、新娘一身潔白婚紗,十分漂亮而登對地站在賓客當中,臉上全是幸福的笑。

      薄靳言和簡瑤等人,遠遠看著李薰然,都笑了。而彼時才五歲的薄簡,看到遠處這位漂亮的叔叔,輕輕的「咦」了一聲。

      李薰然很快看到他們,立馬轉頭對新娘低語了一句什麼,就快步迎了上來。

      近乎親人般的老友見面,自然異常親切。簡瑤挽著薄靳言的手臂,朝李薰然莞爾一笑。簡母雖笑容滿面,眼圈卻紅了,說:「恭喜你熏然,終於成家立業。你簡叔叔在天有靈,也會替你高興!」而簡萱直接上前,笑嘻嘻地拉著李薰然的胳膊:「熏然哥,嫂子好漂亮,你可真是艷福不淺!這麼久才結婚,原來是要等最好的啊!」

      大夥兒全笑了,李薰然也笑,笑容俊朗得如同頭頂的陽光,摸摸簡萱的頭:「你這丫頭,怎麼這麼會講話呢!回頭讓你嫂子給你封個大紅包。」

      而簡瑤看一眼自己的簡萱,心中只餘喟嘆。待大夥兒轉身入席時,輕輕捏了捏簡萱的胳膊。

      簡萱輕聲說:「姐,我沒事,我真的替熏然哥哥高興。」

      簡瑤點點頭。

      這樣就好。

      ——

      婚禮毫無疑問是忙碌而辛苦的。到了晚上的時候,賓客終於散去,簡母和簡萱也回去了,就剩李薰然在警局的一些鐵哥們兒,還有簡瑤一家,這些最親近的人留下,去了李薰然的新房裡,閒聊喝茶吃喜糖兼鬧洞房。

      簡瑤在客廳裡跟朋友們聊了一會兒,就走到陽台去透透氣。剛站了一會兒,有人也走過來了。

      是李薰然。

      脫掉了新郎裝,換上了家常衣服,依舊英俊醒目得一塌糊塗。

      兩人對視一眼,都笑了。

      「嫂子真的很漂亮很賢惠呢!」她讚道。

      李薰然點了根煙夾在指間,淡笑:「不賢惠我能娶麼?不過,別看她在你們面前表現得這麼淑女,其實也喜歡跟我使小性子,頭疼得要命。」

      簡瑤也笑了,下意識就往隔著一道玻璃門裡,正在客廳招待諸人的女主人望去。

      女主人叫劉佩穎,比李薰然小五歲,也到了待嫁的年齡。據說兩人是相親認識的,劉佩穎家裡也是市直機關的,她自己則是商業局的公務員,工作穩定清閒,性子溫婉大方。兩人相親5個月後,就結婚了。

      簡瑤收回目光,跟李薰然一起看著遠處的星光和樓宇。

      「熏然,祝你幸福。」

      李薰然靜默一瞬,掐熄了手裡的煙,抬頭淡笑望著她:「換個祝福。」

      簡瑤:「為什麼?」

      「和她結婚,我的確已經很幸福了。」他說,「你得祝福個別的,譬如早生貴子、步步高升,都行。看看你那兩個寶貝,知不知道你嫂子羨慕得不行啊!」

      簡瑤被他逗樂了:「好好好,祝你早生貴子,生一個足球隊!」

      「去,你哥我現在好歹位高權重,超生會被開除的。祝我生個像薄簡那麼聰明漂亮的兒子,我和你嫂子就知足了!」

      ……

      兩人邊笑邊說,過了一會兒,劉佩穎也出來了,挽著李薰然的胳膊,三個人聊得很盡興。

      而客廳內……

      眾刑警們正在抽煙打牌,熱鬧非常。薄瑤雖年紀小,卻似乎遺傳了過世的刑警外公的特性,最愛打牌,也在湊趣。

      而薄靳言和薄簡這對父子,無疑是從頭到尾都最不合群,並且也沒有耐心搭理普通人的。一大一小兩人坐在窗邊的沙發上,一起望著陽台上的簡瑤。

      長久的沉默後,薄簡先開口:「那個男人,在騙媽媽。」

      薄靳言抬眸看著他。

      薄簡又說:「他的微表情告訴我,他的心情其實很平靜,並沒有他說的那麼幸福激動。」轉頭看著薄靳言:「這是不是意味著,今天的婚禮並不讓他幸福?我是否應該告訴媽媽,這個人說謊了?」

      薄靳言神色不變,再次抬頭看著門外的三個人,淡淡開口:「你以為只有你有眼睛?他的微表情我也看到了。」

      薄簡瞥他一眼:「那我們還等什麼?你說過,我們任何人,永遠不能欺騙媽媽。」

      薄靳言靜默片刻,臉上卻換上十分鄙夷的表情:「你已經五歲了,應該長出一點情商了。有一種,叫做善意的謊言,懂不懂?」

      薄簡:「……不懂。」

      薄靳言:「不懂就閉嘴。」又看向簡瑤,目光卻變得柔和而驕傲:「記住,不是每個人,都像你父親這麼幸運,我唯一最愛的女人,也深愛著我。據民間輿論反映,很多男人在最後,不是跟自己這輩子最愛的女人結婚,也不是跟最愛自己的女人結婚,而是跟一個「合適」的人結婚。多麼可悲!」

      薄簡完全聽懵了,緊皺眉頭努力消化中……

      薄靳言也沒了耐性,淡淡地對這次父子關於「愛情觀」的談話,做了總結:「總之你記住,遇到喜歡的女人,就一定要像我這樣,敏銳地、快速地出手,從身體到心靈,全方位佔據她就對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小叛叛 發表於 2015-10-22 07:59 AM

本帖最後由 bluesky0601 於 2016-3-13 01:48 AM 編輯

番外《他來了,請閉眼》之《如果蝸牛有愛情》

  故事,回到簡瑤剛做薄靳言的翻譯不久。那時候,天還很藍,滿山蒼綠。他在樓上、她在樓下的日子,平靜得像清茶一般。

  薄靳言書架上的書,是供簡瑤任意取閱的。某一天下午,做完翻譯之後,簡瑤也不急著回家,有點無聊,就在書架上找書看。

  《極端人格解析》……呃,沒興趣。

  《變態心理學》……趕緊扔掉。

  《論中國民間社會百態》……咦?薄先生還愛看這樣的書?好像有點意思。簡瑤取下,翻了兩頁,看到一行蒼勁清竣的字跡,批註在頁腳:「幼稚。膚淺。」旁邊還畫了隻什麼?在笑的烏龜?這是在嘲笑這本書嗎?

  簡瑤:「……」默默放回原處。

  就在她準備放棄的時候,目光忽然掃到書架最角落裡,有本封皮顏色挺暖的書,書名是……《如果蝸牛有愛情》?!

  簡瑤眨了眨眼睛,真的沒看錯。她有些難以置信地取下來,翻了兩頁,立刻就從那充滿詩意和柔情的文字,斷定這真的是本言情小說:

  「……他穿了身黑色大衣,非常的高大挺拔。五官深邃柔和,甚至可以算漂亮,但生在那張凌角分明的臉上,就透出一種溫潤的硬朗。烏黑的短髮和眉眼,有種生動的英氣……」

  呃……

  簡瑤看得心情微微一蕩。

  天黑時,餓了好久的薄靳言,心情不太愉悅地走下樓,意外地看到,客廳還亮著燈。

  燈光是柔和而冰冷的,正是他喜歡的幽冷色調,女孩坐在沙發裡,長髮輕輕垂落肩頭,手裡捧著本書,看得很認真,只露出小半張白皙的臉。

  像……兔子。

  薄靳言最不喜歡兔子了,毛毛的,總是一跳一跳的,不如烏龜聽話。他站在樓梯上,審視了她一會兒,然後目不斜視地走下去。

  簡瑤聽到腳步聲,抬起頭,立馬禮貌地站起來:「薄先生。」

  「嗯。」

  他從她身邊走過時,掃了一眼那書皮,然後輕輕嗤笑一聲。

  簡瑤一怔,明白過來他在嗤笑什麼。她輕聲說:「薄先生,這是從你的書架上拿的書。」

  薄靳言對自家書架上的上千冊藏書都如數家珍,想都不用想,淡道:「這是傅子遇買的,他很喜歡看。」

  簡瑤:「哦……」就知道,他不會看這種有意思的書。

  「我可以拿回家看嗎?」她問。

  薄靳言站定,看著她。那笑容竟是少有的溫柔喜悅,看得簡瑤都傻了。看得出來,他真的很高興。

  「噢,當然。」低沉渾厚的男音,「請把這本書帶走,謝謝。」

  簡瑤:「……不用謝。」

  然而世事的發展,總是難以預料的。一如她成為了他的助手,一如他們一起到另一個城市,住在了同一樓樓裡。

  當然,那時候他們還不是情侶。

  某一天,薄靳言繼續理所當然地不請自來,到簡瑤家吃飯。飯還沒做好,簡瑤就讓他在沙發上等,自己找點事做。

  薄靳言打開電視看了一圈,沒什麼興趣。這時注意到沙發上放著本書,看了一半,《如果蝸牛有愛情》。

  「這本書,你還沒看完?」他問。

  簡瑤正好端了條魚出來,笑答:「都看第三遍啦,很好看的。而且呢,裡面居然也有推裡破案的內容。你……要不要看看?」

  薄靳言此時正靠在沙發上,西裝革履,長腿交疊,下巴微微抬起,看著她。

  「呵……」

  「好吧你不用說了。」簡瑤無奈地說。

  她繼續去廚房忙碌了,薄靳言的目光落在她的淺藍色小圍裙上,不知怎麼,感覺更餓了。他又無聊地待了一會兒,低頭,拿起那本書。

  簡瑤把最後一個菜端上桌時,差點沒被眼前的一幕嚇得摔在地上。

  他在看書,低頭,倨傲,認真的姿態。

  連簡瑤輕輕碰了一下他的胳膊,說:「吃飯了。」他也沒放下。而是等她把飯碗都塞到他手裡時,他才緩緩抬頭,放下書。

  吃飯時不做其他任何事,這是薄靳言堅持的。他說這樣他才能高效的消化。

  兩人吃了一會兒,簡瑤問:「好看嗎?」

  怎麼辦,她有點想笑。

  薄靳言抬眸看了她一眼,答:「我看一本書,從來不是因為它『好看』。」

  簡瑤:「……」跟這個人對話,真的會讓你時不時的陷入茫然……

  吃了飯,簡瑤洗完碗,按慣例,薄靳言這時候該回他自己家了。

  然而……

  簡瑤掛好圍裙,轉身看著他,他還在看書。似乎察覺到她的目光,他抬起頭來。

  簡瑤向來善解人意,微笑說:「這本書本來就是你的,你帶回家看吧。」

  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他的臉上似乎暈起一抹緋紅。但表情依然是淡淡的。

  「好,多謝。」他淡道,極其自然地把書放進自己的西裝口袋裡,走向了門口。

  簡瑤把他送出去,到門邊時,忍不住還是開口:「薄靳言,這本可是言情小說,你以前還鄙視我看呢。今天你真的要把它看完啊?」

  滿以為這一次,終於能讓他無言以對了。誰知他微微一怔,徒然笑了,答:「不得不說,你還需要加深對我的了解。過了這麼久,居然連我鄙視的是哪一點,都沒搞清楚。」

  簡瑤:「噯?」

  「我鄙視一本書,從來不是因為它是言情或是小說,而是因為它缺乏邏輯和正確認知。這本書邏輯清楚條理分明,我為什麼不看?」

  簡瑤:「……」

  大神,你看言情小說還看得這麼理直氣壯,真的好嗎?



小劇場之《身高》

  至於薄靳言,在他這裡,女友的身高、體重……等等數據,是沒有什麼曖昧故事的。

  因為,簡瑤的每一項身體數據,甚至她體檢報告結果上的每一個字,他都銘記於心。就像他曾經看過的每一份屍檢報告。

  在他看來,她體態均勻,身高適中,膚色健康又細膩,體脂、肌肉含量等等都剛剛好。

  雖然稍稍有一點貧血,可即使他看到貧血那一攔數據,都能感覺出內心深處湧出的深厚寵愛。

  當然,後來經過他一年多的耳提面命和呵護,這項貧血數據也就不存在了。

  事實上,在他看來,簡瑤身上的任何地方,都是剛剛好的。

  她是他見過最完美的女人。然後,被他成功俘獲了。

  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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