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完整版本: 花鳥兒 -【重生步步為營】《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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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景藍 發表於 2015-7-6 11:08 AM

第30章

    「白岐。」姜衫的聲音溫柔而甜蜜,一雙霧濛濛的眼睛卻亮的驚人,柔軟的紅唇微翹,「你是說我錯了嗎?」

    白岐皺眉。

    姜衫好聲好氣的接著問,「你是想讓我道歉,對麼?」

    她這問話古怪,白岐沒回答,眼睛在她臉上逡巡著。

    「你先放開我,你這麼著個動作咱們沒辦法好好說話的,倒讓我誤會你是在吃醋,所以才這麼發火呢,你說,你是不是真的喜歡上我了?」

    白岐的手像是被燙到了一般,迅速的收了回去,「你胡說什麼呢!」

    姜衫捂嘴輕笑了一聲,直起身來,反倒上前湊近了一步,糯糯的,撒嬌般的噘著嘴道:「你看,我和別的男人離得近了你會生氣,我們兩個私下裡相處的時候你偶爾會對我表示親近,上一次你不但抱了我還想親我呢,我心裡很開心,你終於被我打動了不是嗎?白岐,我們在一起吧,好麼?」

    姜衫輕輕的拉著白岐的衣擺,微微抬起頭,從白岐的角度看過去,她一雙本就朦朧的大眼睛顯得更大也更可憐可愛,挺巧的小鼻子皺著,精緻白皙的下巴柔弱堪憐,再用那樣祈求而撒嬌的語氣輕聲哀求,簡直就是最讓人難以拒絕的溫柔鄉柔情帳。

    姜衫正處於一種從少女走向女人的分界年紀,如果想,這種時候的女人可以輕易的俘獲任何一個自己想要得到的男人。

    白岐冷峻的雙眼有片刻的晃神和搖擺,他幾乎就要克制不住答應下來,他放在身側的手不受控制的動了動,可嘴張了張,眼神中的光芒卻還是暗了下來,抿抿唇,白岐聲音冷淡。

    「你還小,不要提這種事情,我一直把你當妹妹看待。」

    姜衫輕笑一聲,慢條斯理的收回了手,只是瞬息之間,她的表情驀地變了,眼神冷凝,俏臉仿若結了一層冰霜,嘴角倒依舊還在笑著,眼睛亮的驚人。

    「妹妹?」姜衫眼睛中閃過些疑問,眼睛直視著白岐,「唔…這樣啊,我的好哥哥,那我有幾個問題想要問問你呢。」

    白岐看著這樣的姜衫,愣了愣,一時間竟然沒有吭聲。

    「你說你照顧我,姜蜜她們賣爸爸產業的時候,你在哪裡?我被篡改志願,求助無門的時候,你在哪裡?」

    白岐眉頭略鬆,有些無奈,「別無理取鬧,那是你的家事,你又想讓我怎麼插手?況且,遇到這些事情的時候,你也並沒有向我求助。」

    姜衫眼睛驚訝的睜大了些,躲過白岐試圖安撫的手,「我無理取鬧?也是,我的事又關你什麼事,你的確是沒義務來幫我處理這些的,我不怪你,也沒有立場怪你,那麼,也就請你不要再說什麼照顧我的鬼話了成嗎?」

    「校長為難我的時候,你站在一旁次袖手旁觀,我上台扳回一局了,就是不知道分寸了,那麼我到底該怎麼做才是對的呢?順著校長的意思,硬生生嚥下這口氣,不做反抗的接受一切本不該我承受的命運,就是我的本分了嗎?」

    「姜衫!」白岐的臉色難看了下來,「你明知道我不是這樣的意思!」

    他只是想她能夠先開口向他求救而已,她要是真開口了,他又怎麼可能真的不管她?

    姜衫卻不管他臉色怎麼樣,繼續道:「至於你說的什麼妹妹,更是滑天下之大稽,有哪個當哥哥的,會阻止自己的妹妹去跟任何除他以外的男人接近?你管我管的嚴,對我又總是忽遠忽近,上一刻還表現的曖昧,下一刻就能立刻劃清界限,我以為你對我有感情,可是立刻你就能對其他女人表現的無比親暱。」

    有些事情其實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只是都默契的不去捅破最後一張紙,一旦選擇攤開來看,就會看到裡面□□裸的骯髒和殘酷。

    「你當我真的毫無察覺嗎,趙青青為什麼會有你房間的鑰匙,還那樣一副熟門熟路的樣子。我生日那天你送我回去的時候,我其實看到了趙青青就在不遠處等著,你敢說我走後她沒有回去嗎?如果真的像你說的把我當做妹妹,那麼你就不該總是來招惹我,否則就是無恥。如果你愛我敬我,就不會跟別的女人牽扯不清,甚至當著我的面就表現出親近和曖昧,不然就是下作。」

    白岐的臉色已經被姜衫說的鐵青,上一刻還柔情蜜意的女人,突然說出誅心的話的時候才更讓人難以接受,他眼中的怒火已經幾乎要湧出來了。

    「別說了。」白岐警告的怒視著姜衫,明顯已經被激怒了。

    姜衫嘴角最後一絲笑容也收了起來,她又湊近了幾分,幾乎要貼上白岐的身子,吐氣如蘭的輕聲道:「白岐,永遠不要把我當做傻子來糊弄,因為有時候我不禁會好奇,十萬分的想問一句…」

    「像你們這種人,到底還要臉嗎?」

    白岐從來沒有被姜衫這樣冒犯過,或者說從沒有任何人敢這樣冒犯過白岐,他胳膊上的肌肉猛然噴張,大喝道:「姜衫!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

    怒斥著,白岐的身子陡然貼近,大掌一伸就要挾住姜衫的下巴!

    「啪!」

    一聲脆響,姜衫不受控制迅速揮出的巴掌讓周圍陡然靜了一靜,白岐和姜衫都愣住了。

    接著一股令人窒息的,強烈的戾氣迅速在週遭瀰漫!

    白岐的臉色變得無比嚇人,他緩緩的收回手,用一種令人害怕又陌生表情就這麼冷冷的看著姜衫,他沉默了一瞬,臉上的表情卻黑的似乎要吃人。

    「姜衫,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白岐的聲音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滿眼的凌厲和風雨欲來。

    姜衫的理智迅速回籠,先是不信自己竟然真的扇了白岐,可那種夾雜著懊惱和瑟縮的情緒只在心中閃了一瞬,接著就是一種強烈的快意。

    兩世了,身前的這個男人傲氣了兩世,也給自己帶來了兩世的痛苦,她終於第一次忍不住出手了。她的手還因為使盡了力氣而在微微顫抖著,可心裡頭的某個念頭卻越來越清晰,無數次在心頭叫囂過卻被她不甘的壓下去的念頭第一次這樣無比清晰的湧現了出來。

    劃清界限…

    他時時刻刻不忘跟她劃清界限,那麼這一次,就直接撕破臉吧,她實在是不想再繼續忍耐下去了,這種噁心的感覺,她實在是沒辦法說服自己再繼續忍耐下去了。

    她姜衫的生活,上輩子,這輩子,下輩子,都不想再跟這個叫白岐的人再有一絲一毫的,任何的交集!

    「我當然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倒是你,真的知道自己是在做什麼嗎?讓開。」頓了頓,姜衫道:「當然如果你想要打回來的話我也沒什麼意見,只是有一點我希望你記住了…」

    姜衫像是看不到白岐暴怒又沉到極點的臉色,把自己的臉湊了上去,直直的盯著他的眼睛,「白岐,以後永遠都不要再來招惹我。」

    姜衫,不是能任你白岐隨意擺佈玩弄的傀儡。

    姜衫的臉上明明白白的寫著這幾個字,白岐退後了一步,因為怒氣胸膛在劇烈的上下起伏,從沒有人能將他氣的這麼厲害過,白岐從牙縫間擠出一聲怒吼,「滾!」

    姜衫扯扯嘴角,對地上滾落的許多化妝品連看都沒有看上一眼,頭也不回的摔門走了。

    白岐在原地站了很久很久,片刻,「砰!」的一聲巨響,白岐一拳砸在了門上,鮮血頓時從指縫間迅速的湧了出來。

    ***

    姜薇知道自己不可能去做一輩子的縮頭烏龜的,她可以因為丟臉而在英國躲一時,卻不可能真在這裡龜縮一輩子,再難堪也要回國面對。

    姜薇在英國呆了一週就在劉天擇的說服下灰溜溜的回了國。

    姜蜜和周老太太折騰了很久,也被劉天擇從警局弄了出來,不過沒有被判拘役,罰款卻少不了,這陣子兩人都有些灰頭土臉的,唯一的念想就是遠在英國的姜薇了。

    兩人都殷切的盼望著姜薇能爭氣的一舉拿下入校資格,知道姜薇第二天要回來的消息,兩人高興的一夜都沒睡著。

    結果等見著姜薇,見她哭喪著臉空手而歸,又聽了她吞吞吐吐的講了自己在英國的經歷後,姜蜜眼前一黑,哆嗦著氣的半天沒說出話來,周老太太則是眼一翻,直接暈了過去!

    接著就又是一番兵荒馬亂。

    等周老太太暈暈乎乎的醒過來的時候,第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床邊兒哭得眼睛都腫了的外孫女兒,周老太太總覺得可能是自己做夢,自己給予了那麼大的期望的外孫女兒怎麼可能會沒考上呢?她那麼爭氣,舞跳的那麼好,又花了那麼多的錢給她打點,差點連兒子的遺產都全給她搭上了,她怎麼可能沒考上呢?

    周老太太死死的拉住姜薇的手,喘著氣試探著問,「薇薇…我做夢夢見你跟我說,你沒考上?」

    姜薇委屈的眼淚又掉了下來,臉上又是難堪又是掙扎,抽泣著喃喃道:「嗚嗚,不怪我的,我跳的很好的,是姜衫動了手腳…」

    「她離得那麼遠能動什麼手腳!」周老太太氣的直拍床,紅著眼目眥欲裂道:「我就問你,你到底考上沒考上?」

    姜薇抽了抽鼻子,她都這麼可憐了,外婆竟然沒安慰自己還吼自己,姜薇有些不願意,撇著嘴滿臉羞辱道:「沒!沒考上!滿意了吧!」

    「啪!」

    周老太太一巴掌就扇了過去!

    「孽障!」

    「媽!你這是干什麼!」

    姜蜜忙上前護著女兒,攔住還欲動手的老太太,「你怎麼動手打孩子呢,她心裡也難受著呢!」

    周老太太從小到大從來沒有對姜薇動過一根手指頭,姜薇不敢置信的捂著臉,連哭都忘記了,整個人都被打蒙了。

    周老太太躺在床上哭天搶地,「不爭氣的東西,你說的自己一定能上的我才同意把衫衫的名額給了你,作孽啊,你沒那本事考上你頂她的名額幹什麼!這麼為家爭光的事情你竟然沒考上!哎呦氣死我了,以前人家說衫衫比你跳的好我還不信,這下可好了!你丟不丟人呀!」

    「媽!」

    姜蜜知道老太太一直對子女的要求比較高,可她實在沒想到她會當著姜薇的面兒也這麼說,以前老太太可是只會這麼羞辱姜衫的!

    姜薇也是一副受了刺激的模樣,尖叫道:「我比她強多了,你知道什麼,我都說了這次是她使絆子!連面試官都說我跳的好…要是她她更考不上!」

    老太太就趴在枕頭上哭得一副肝腸寸斷的樣子,已經聽不到姜薇的話了,她最近受的打擊太多了,姜薇只是她一個出氣口,她實在是憋屈的厲害。

    劉天擇站在門外一臉尷尬,也沒進去,見裡面三個女人哭的哭鬧的鬧,嘆了口氣給姜蜜使了個眼色示意她出來。

    劉天擇已經算是步入中老年了,他對比自己年輕十多歲又保養得宜的姜蜜也的確是喜愛,對她也是真好,他從知道姜薇沒能考上就知道回來後一家人肯定會鬧的不成樣子,也就事先在國內又跑跑關係安排了一番。

    「好了好了,別哭了,考不上就算了,孩子小也別給她壓力太大,去國外那麼遠你不是也不放心嘛,我在這邊給她安排好了,現在還不晚,還能在這邊的學校再加進去。」

    姜蜜眼睛亮光一閃,聲音立刻軟了八度,也不顧母親和孩子都還在身後的病房裡呢,上前就抱住了劉天擇的胳膊,胸脯有意無意的蹭了蹭他的胳膊,哽咽道:「天澤,你,你真好,可是姜薇這孩子一直都心高氣傲的,要是學校不好了她估計也是不甘心去上的。」

    劉天擇被姜蜜蹭的下腹一熱,順勢攬住了她的腰,手掌在豐腴處摩挲了片刻。

    「我當然知道,你的女兒我也當做是自己的女兒的,自然會給她最好的,她不是愛跳舞嗎?我認識軍藝的校長…」

    「軍藝?」

    姜蜜驚訝的低呼一聲,眼中的感激幾乎要溢出來。

    劉天擇點點頭,「我費了不少力氣,已經安排的差不多了,今晚軍藝那邊有個慶功宴,到時候就帶著姜薇在隔壁等一會兒,那邊結束了就去跟軍藝的人見見面。」

    姜蜜因為姜薇面試失利刀絞般的心總算好受了一點,雖然軍藝跟英國皇家舞蹈學院差點不是一星半點,可以說是天壤之別的,但畢竟也算是國內舞蹈上的頂尖學院了,劉天擇能把她弄到裡面去一定是費了不少功夫的,心裡的甜蜜也把難受勁兒往下壓了壓。

    ***

    晚上的慶功宴上,t大和軍藝白天參加過舞蹈交流的學生都到了,因為人多,就分成了兩桌。

    因為是應酬消遣,這一回是允許帶男伴女伴的,軍藝的女學生不少都帶了男朋友過來,人數增加了不少,t大這邊就只有兩個長得漂亮的女孩子真的帶了男伴過來,其他幾位還是孤零零的。

    趙青青是白岐陪著來的,兩人到的時候t大幾位聽到過姜衫和白岐兩人謠言的女孩子不約而同的看了姜衫幾眼,姜衫笑容不改,對著笑的甜甜蜜蜜來打招呼的趙青青態度十分和氣,卻是看都不看沉著臉的白岐一眼。

    兩人不像之前在學校表現的那麼熟稔,倒像是兩個陌生人一樣,t大的學生看著姜衫的表情就有些耐人尋味,心裡不停的猜測琢磨開了。

    軍藝的學生和領導是在一桌坐的,給t大幾位學生分的是個小桌子,誰主誰次一目瞭然。姜衫跟其他幾個同校的女孩都不熟,再加上又是在角落了不受重視的一桌,她們這一桌九個學生比起那邊熱鬧的一大桌就顯得安靜了很多。

    秦戰和秦亦灝兩人都比較忙,慶功宴進行到一半的時候才到,兩人一到,幾位領導都站起來去迎接,軍藝那邊的大桌子上早就給兩人預留了位置,校長忙去迎著兩人上主位。

    「秦總,秦政委,來來來,給你們留著位置呢!」

    秦戰站在房間裡看了兩眼,軍藝的那一桌人數眾多,男男女女插花坐了一大桌子,菜色酒品也名貴華麗的多,反觀t大這邊,冷冷清清的,安安靜靜的縮在角落裡,一看就是被忽視的一群人。

    秦戰不耐煩應付這一群趕著迎風拍馬的領導,涼涼的直接給拒絕了,「不了,你們接著吃吧,我去另一桌坐。」

    兩校表情殷切的領導都愣了,秦戰不管他們如何反應,腳步直接朝著t大角落的桌子走了過來。

    秦亦灝又換上一身深色的西裝,西裝明明熨的一絲不苟,卻總能被他穿出一副閒適而又擴拔的感覺,像是蒼朗的勁竹,可又因為肩膀寬厚堅實而讓人生出幾分巍峨嶙峋的高山般的感覺,更顯得肩寬腿長,清俊的眉眼微凌,對著站在門口的服務生吩咐,「在那桌加兩把椅子。」

    這下包括t大學生在內,所有人的下巴都要驚得掉下來了!

    秦政委的位置自然是在主位的,秦亦灝隨手一指,對著拘謹的搬著椅子的服務生道:「放這裡吧,方便。」

    姜衫一愣,側了側身讓出為位置,秦亦灝去了西服外套遞給服務生,彎身坐在了她的身邊。...<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div></div>

潘景藍 發表於 2015-7-6 11:11 AM

第31章

    秦亦灝彷彿感覺不到所有人的視線都定格在他身上一般,泰然自若的坐正。

    他的另一側是一個t大女生帶來的男伴,那男伴是個長相帥氣的小夥子,坐在秦亦灝身邊卻顯得身板瘦條條的,氣勢不自覺的就低了幾分,雖然已經極力的坐直保持鎮定,但那表情怎麼看都有些僵硬和侷促。

    秦亦灝坐正後才想起什麼似的,轉頭徵詢的看著姜衫,沉黑狹長的深眸微眯,「介意我坐在這裡嗎?」

    同桌的人不自覺的就齊齊抽了一口涼氣,姜衫臉上自然又鎮定的不得了,桌下的手指頭都糾結緊張的攪成了一團,她比他更禮貌的頷了頷首,「秦總實在是太客氣了,當然不介意。」

    秦亦灝這才收回專注的視線,轉而又看向了另一邊的男生,他不說話,就只看著,眼神冷漠,可那裡頭的嫌棄和忍耐卻幾乎要從一片濃黑的眼睛裡溢出來。

    秦亦灝有些輕微的潔癖,出來應酬的時候很少會允許別人坐在自己的身邊,在軍藝那一席也是一邊是秦戰坐的主位,一邊放了一個小巧精緻的插屏。男伴被秦亦灝看的心裡頭哆嗦了一下,幾乎是下意識的,屁股離開了椅子往旁邊挪了挪。

    秦亦灝這才勉強收了臉上的不悅之色。

    同桌的幾個女孩子還是害怕秦戰,坐在一桌不敢朝著秦戰的方向多看,也不敢上前說話。可畢竟都是不涉世事的小姑娘,看人也只會看表面,害怕秦戰,可對著看上去平易近人多的秦亦灝卻沒有那麼多顧忌了,雖然也都扭捏著不好意思多搭話,一個個小眼神兒卻直往秦亦灝的臉上瞟。

    秦亦灝並不動筷,也不喝酒水,就這麼一直沉默的坐著。秦戰看了一眼侄子,又看了眼坐在他身邊的姜衫,眉心幾不可見的皺了皺,秦亦灝很少出來應酬,請他一次比登天還難,今天破天荒的同意出來,他知道一定還是因為楚家的事。

    楚家人對和秦家聯姻不死心,也深知道唯一能夠掐住秦亦灝命脈的地方是在哪裡,等秦老爺子撒手西寰了,要想再惦記秦亦灝,那可真叫做一點可能性都沒有了。今天他們只是短暫的回了秦家一趟,秦亦灝就又被秦老爺子叫去了書房,秦老爺子身子骨眼看就熬不了多少時間了,不知道又在書房裡跟秦亦灝說了什麼,秦亦灝出來的時候臉色極其難看。

    今天楚凡也到了,秦亦灝難得鬆口參加慶功宴,結果又跟著他過來坐在了這一桌,就是在清楚的跟楚凡表明自己的意思。楚凡也是個驕傲的人,有了秦亦灝今天白天閱兵式上在t大的意外出席,再加上晚上疏遠的去了另一桌,如果長點腦子就應該能看出來這已經是秦亦灝礙於從小一起長大的情分做出的最後的忍耐。

    秦戰知道秦亦灝的性子,看似耐心又隱忍,可在某些事情上的容忍度卻極低。只盼著楚凡能明白了他的意思跟家裡人說清楚,不然再由著楚家長輩這麼明裡暗裡的使著小手段,別人不敢招惹,他卻知道惹怒了秦亦灝,他這侄子可是絲毫不會顧及什麼情面和世交情誼,可是會直接不給人面子的下他們的臉的。

    白岐並沒有往另一桌看,幾位領導慇勤試探的敬過來酒,他沉著臉來者不拒的接了過來,趙青青咬唇看著他,心裡頭有些不是滋味兒。別人看不出來,可她畢竟也跟白岐認識那麼長時間了,當然能看出來他心情奇差,她也不敢惹他,勸了兩句少喝酒以後,見白岐並不搭理她,就乖乖的閉了嘴。

    一頓飯吃的一群人心思各異。

    白岐在慶功宴結束前就走了,白家人毫無預兆的出現本就出乎軍藝一群人的預料,連t大的校長和軍藝的領導都有些小心翼翼的不知道該怎麼處理。再加上秦政委和秦亦灝還在房間裡坐著,今晚這局面並不好辦,在場的幾位還是有人聽說過同是軍人世家的白家和秦家上一代的關係似乎是不怎麼友好的。

    等見了白岐和秦家兩位互相誰都沒有理會對方的時候,幾位心裡頭更是打鼓,白岐看都不願意往t大席上看一眼,秦家兩位又直接不肯坐到軍藝的席面上,反而去了角落裡的t大那邊,有心人心裡頭轉了好幾圈,生出來了無數種猜測。

    這會兒白岐先離席,不少人心裡實際上有種隱隱鬆了一口氣的感覺。

    白岐能走,趙青青卻不能走,她心裡有其實有幾分猜測,約莫著知道白岐為什麼一晚上心情都那麼差。那些猜測讓她有些心神不寧,心裡頭跟刀絞似的,嫉妒和不甘心在心底裡交織纏繞的趙青青幾乎要把手裡的筷子給掰斷了。

    慶功宴結束,姜衫正準備走卻感到胳膊一緊,被一個人挽住了肘彎。

    「姜衫,你來一下,我跟你說件事。」

    趙青青湊到姜衫耳朵邊,一副神神秘秘的樣子,輕輕的拉著姜衫示意她先別走,抱著她胳膊的手熟稔又親密。

    姜衫看了她一眼,順著她的力道去了隔壁桌,趙青青拉著她坐在凳子上,對著幾個t大的學生揮了揮手。

    「你們先走吧,姜衫等一會兒再回去。」

    t大的幾個女學生本來就跟姜衫不是很熟,聞言也沒有多推辭,打了聲招呼就結伴走了。

    剛走到門口的秦戰不動聲色的往這邊看了一眼,秦戰是什麼人,見過的人比普通人吃過的飯都多,看人極準。

    他軍隊還有事,不能耽擱,秦戰在走廊上叫住了秦亦灝。

    「你今晚去哪裡?」

    沒了外人在場,秦亦灝臉上的表情才現出幾分逼人的冷峻,眉眼間的凌厲幾乎要破瞳而出,刀削斧劈般棱角分明的臉上一雙深眸中的神色淡,語氣中帶著幾分不加掩飾的煩躁和厭倦。

    「老爺子讓直接回家。」

    秦亦灝天生就彷彿和秦家人不對盤,特立獨行,從沒人能管束的住他,跟秦戰的關係其實也是一般,只是出於某種尊敬,對上的時候態度還算客氣,要不是秦老爺子身子骨快不行了,更沒人能對他做絲毫的約束的。

    其實也不怪秦老爺子急,秦家兩代先是出了個至今不提結婚的秦戰,秦戰住在軍隊裡,要麼就忙公事,一直不怎麼回家,秦老爺子掰扯了這麼多年已經徹底放棄了希望。結果現在又出了個從小到大都性格乖戾,像是對女人絲毫不感興趣的秦亦灝,秦老爺子已經時日無多了,這時候要是不急才叫奇怪了。

    秦戰顯然對這個侄子也挺瞭解,直接開出了價碼。

    「老爺子那邊我幫你處理,他情緒起伏大,最近做事的確偏激,你先避一避也好。」

    秦亦灝詫異,挑眉看著面前這個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叔叔,清俊的臉上現出幾分深思來,等著秦戰說出下文。

    秦戰對自己這個精明的侄子也很有些頭疼,見他不問,只能自己接著道:「之前坐在你身邊的那個女孩,叫姜衫的那個,你一會兒送她一趟,大晚上一個小姑娘不安全。」

    秦亦灝臉色淡了下來,蹙眉看著秦戰,「你是不是看上她了?」

    秦戰一向刻板的臉上依舊維持著威嚴,沉聲道:「別胡說,她還那麼小,我是看著房間裡事情不太對,估計她會吃虧,這孩子不錯,你看顧著點。」

    秦亦灝沉思了兩秒,點點頭,難得開口叫了聲尊稱,好心的提醒道:「叔叔,那女孩不適合你,看上去不但年齡小,也實在是太單純了點,這種女孩子最需要人常常看顧著,時時刻刻的護著寵著,按你的性格應該找一個賢內助,實在是不適合找個這樣的嬌滴滴的女孩子當伴侶。」

    秦戰聽秦亦灝叫自己叔叔,臉上板正而面無表情,胳膊上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他就這麼看著秦亦灝不說話,秦亦灝話說到,卻並沒要求秦戰給自己什麼回應。

    「那今晚我就不回去了,楚家那邊再這麼放肆,我就要出手了,我會顧忌到秦家而忍一次兩次,卻不可能一直忍下去。」

    秦戰「嗯」了一聲,表情也有些嚴肅,「我會勸老爺子。」

    在房間裡坐了有一會兒,房間裡人走的差不多了,趙青青才笑容嫣嫣的開了口,眼神中帶著三分善意,五分打量,還有兩份自以為藏得很好的算計。

    「是這樣的,我之前也聽白岐說了你喜歡跳舞,今天又見你在閱兵式上的表現那麼精彩,我還真挺喜歡你的。你們學校沒舞蹈專業,我看你呆在那裡真的是可惜了,想給你介紹個人認識。」

    姜衫心裡早就有預感,一聽趙青青的話就笑了,重生一世,很多事情都脫離了上一世的既有軌道,一個月之後才會上演的一幕竟然就這麼提前在她眼前敲鑼打鼓的出現了。

    趙青青見姜衫笑的奇怪,卻沒有一點想要主動好奇的開口問的傾向,只能接著道:「是這樣的,你可能不太清楚,軍藝裡有很多課外的舞蹈社團,這些社團是允許外專業的人和外校的人參加的,只是因為裡面有很多代課的都是名師,所以選拔比較嚴格,我覺得你的水平不錯,應該是能進去。」

    姜衫自然瞭解趙青青口中說的所謂的社團,可以說只要是在s市學舞蹈的,沒有人沒聽過軍藝的舞蹈社團的,裡面名師匯聚,許多不願意在軍藝授課的藝術家倒是願意偶爾去帶一帶社團,連軍藝本校的學生想要進去都極不容易。

    更讓人心往神之的不僅僅是在裡面學習能得到很大的提升,能進到軍藝的社團最大的附加價值是今後將會面臨的無數的機會,楚凡就是裡面的佼佼者,也是社團創辦至今名聲最響的學員之一。

    上一世姜衫在這裡頭可是受到了無數的折辱,不但從第一輪就被毫不客氣的唰了下來,還丟了很大的臉,這社團不僅僅是不好進,簡直就是難如登天。

    姜衫裝作懵懂和不相信的樣子,「軍藝的舞蹈社團我知道,可我聽說非舞蹈專業的學生裡面是不接收的,我並沒有進去的最基本的資格。」

    趙青青暗自笑了笑,你要是能輕易的就有入門的資格,我還找你幹嘛。

    趙青青臉上的表情帶著憐惜和同情,「所以我想給你介紹位老師,你的水平我是瞭解的,破格直接被錄取進去也是沒有一點問題,我跟這個老師說了你的事情,他對你也挺感興趣的,他是我們學校的教授劉宏,也兼任的有教導主任,不知道你聽過他的名字沒有。」

    趙青青雖然這麼問著,心中卻極其的篤定姜衫絕對會答應下來,她對人心的把握不可謂不純熟,不然也不可能籠絡得住白岐那樣的人了。姜衫現在處於落魄期,喜歡舞蹈又沒有重新踏入的門路,如果有機會能夠進入到軍藝裡面學習,這樣大的誘惑就算是個正常人都拒絕不了,更何況對於現在正處於徬徨期的姜衫呢。

    果然,姜衫立刻點了點頭,「劉宏先生我知道,他跳的桑巴舞在國際上是拿過獎項的。」

    趙青青笑了,「劉宏先生現在就在隔壁處理些事情,你要是想進社團的話,一會兒跟我去見他一面吧?」

    姜衫躑躅,「這…不好吧,都這麼晚了。」

    趙青青嗔怪的看了她一眼,親親密密的湊近笑道:「你放心啦,劉教授是個再和善不過的老好人,能有什麼事?」

    姜衫垂眸低下了頭,像是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起來。

    的確,再和善不過的老男人,卻是上一世害的自己身敗名裂的罪魁禍首,認識劉宏不但是她跟白岐產生分歧和隔閡的開始,也是她被千夫所指被罵的狗血淋頭的開端。

    她怎麼可能會放過這個男人呢?

    更何況因為劉宏的介入,那樣一段讓她引以為恥的歲月,卻也給她帶來了自己一生中最大的機遇,也是足以徹底改變她今後生命軌跡的最大轉折點。...<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潘景藍 發表於 2015-7-6 11:12 AM

第32章

    另一個包廂裡劉天擇已經帶著姜薇跟劉宏談的差不多了,劉宏知道姜薇曾經得到過英國皇家舞蹈學院的面試邀請,也不知道劉天擇是怎麼跟他說姜薇的落選的,劉宏對姜薇倒是既同情又滿意。

    當然,也許是對劉天擇開出的優渥條件更滿意。

    趙青青和姜衫一起去隔壁的時候,正看到劉天擇帶著欣喜的姜薇離開的背影。

    趙青青指了指他們,一副推心置腹的樣子,「瞧,這就是拖了劉教授的關係中途安排進軍藝的女孩,劉教授的能耐大著呢,跟他搞好關係絕對對以後大有裨益。」

    姜衫的眼睛睜了睜,臉上露出幾分驚訝,這倒不是假裝,而是真的沒想到會在這裡看到姜薇,劉天擇為了姜蜜還真是盡心盡力,姜薇捅出這麼大的簍子都能還能被他用關係塞進軍藝。

    劉宏年近五十,因為保養得當,看上去也就四十五六的樣子,頭髮油光發亮梳得一絲不苟,長相儒雅,能看出來年輕的時候也是帥哥一枚。

    可姜衫卻知道他這一副極具欺騙性的皮囊下包藏的多少的齷齪和下流,劉宏看見姜衫的時候明顯眼晴一亮,臉上的笑容更加和煦。

    姜衫一直沒怎麼說話,都是趙青青和劉宏在一唱一和,她就安靜的坐在一旁聽著。

    她今天穿的是一身草綠色的裙子,姜衫嘴巴刁,學校裡的飯菜不和她的口味,這一陣又瘦了一些,以前的衣服穿在身上也有些鬆了。可卻是該減的地方減,不該減的地方一點也沒有因為瘦就減少半分,看得劉宏心裡熱騰騰的。

    本來劉宏還端著架子做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到了後來話也多了起來,明明並沒有真的見過姜衫跳舞到底怎麼樣,可話裡話外都是對姜衫的惜才和吹捧。

    「社團選拔還有兩個月才能開始,這段日子你也好好練,到時候我多照顧你一點,爭取讓你進去。」

    劉宏話不說死,他在外人面前形象一直很好,骨子裡雖然風流,卻很好面子,見了姜衫就知道這小姑娘估計不好上手,並沒有立刻就表現出什麼急切的心思,就想著一步步引著她上鉤,他做這些事情已經輕駕就熟了,也不怕她最後不乖乖的上鉤。

    上一世單純無知的姜衫也的確上了鉤,從最開始就對能給她機會的劉宏感恩戴德,再加上劉宏跟姜洛生的年紀差不多,兩人的氣質都是那種溫文爾雅的,劉宏當初這麼輕聲慢語又和藹的對待自己,姜衫還曾經在心裡隱隱把對父親的哀思寄託了幾分在劉宏身上,對他十分親近。

    正因為這些孺慕和敬仰,當劉宏顯現出自己齷齪的一面的時候對姜衫的傷害才格外的大,簡直就是戳心窩子般致命的打擊,姜衫又一向是個追求完美而驕傲的女人,也不怪她會一直記恨他到現在。

    趙青青表現的對姜衫很關心,體貼道:「姜衫畢竟是在t大裡呆著,想好好準備在這麼短的時間也找不出良師來指導,劉教授你閒暇的時候不知道能不能對姜衫指導指導?」

    劉宏的臉上的表情有些為難,並沒有直接答應下來,眼睛看著姜衫等著她主動開口來求他。

    其實按照姜衫本身的性格,這會兒看著劉宏裝模作樣的德行,最想做的就是潑他一臉水再狠狠的揍上一頓。可經歷過那麼多事的姜衫忍耐驚人,現在撕破臉羞辱劉宏只能打草驚蛇,這會兒自己出氣了,卻對劉宏的筋骨傷不到半分,她當然不會做這種賠本買賣。

    再加上對驕傲兩世的姜衫來說,軍藝社團上的淒慘落選一直都是橫在心裡頭的刺,她十萬分的不甘心也永遠都沒辦法接受自己曾經以那樣狼狽的姿態落荒而逃。可以說姜衫後來之所以會咬緊牙關提著氣兒硬是憑著自己的努力再次站在了高峰處,也和那次社團選拔落選的刺激脫不了關係。

    即使父親離世,即使家產被至親給謀劃著搶走,姜衫也一直沒有徹底被壓垮過,她一直安慰自己生離死別是總有一天要面對的事情,家產是身外之物沒了就沒了。唯獨舞蹈是她最後的精神支柱了,它永遠不會離開自己,是自己最痛苦絕望的時候唯一的寄託,也是自己骨子裡最後引以為傲的東西。

    結果卻在舞蹈上也被人踩在腳下羞辱到那樣的程度,到了後來在她進了文工團後,無數次被拿來跟楚凡做對比的時候,當初在軍藝舞蹈社團上雲泥之別的經歷也折磨她很久。從小到大受到的教養再好,再被教導著好女孩要大度,要眼界放寬,畢竟是人,又不是聖人,姜衫真能做到毫不在意那才叫見鬼了。

    更何況還是姜衫這種做一件事就一定要苛求自己做到最好的人。

    可以說到了現在,進不進軍藝的舞蹈社團對姜衫來說已經不是必須的事情,可卻成了一個最大的執念。有時候姜衫也會羞恥又陰暗的想著,她就不信這個邪,憑著自己的努力還真就能一輩子追不上楚凡了。

    可不論心裡想過再多,姜衫面上一點都不顯,猶豫了一下才道:「劉教授是以桑巴著稱的,我練過桑巴,卻因為不是主修所以不是特別的精通,倒是不好麻煩您呢。」

    趙青青和劉宏都沒有想到姜衫竟然會拒絕,不由得對視了一眼,趙青青想的是姜衫的不識好歹,劉宏面對著美人心裡卻沒有一點火氣,姜衫這樣的態度卻更勾的他想跟她再親近點,也不顧自己剛才還在為難著等人主動來求他呢,開始自賣自誇起來。

    「這個你不用擔心,能在軍藝當上教授,我當然不可能只精通桑巴一樣,再加上經過了這麼多屆的社團選拔,對幾位審核老師的心思也摸到了一些,指導談不上但是一些好的建議還是有一點的。」

    劉宏其實也是有幾分真本事的,不然上一世也唬不住姜衫,就是儒雅的面孔下為人太風流無恥。

    姜衫又猶猶豫豫的推託了一會兒,劉宏果然更殷切了,趙青青倒是臉色有點不好看起來,她是想耍弄姜衫,可劉宏惦記著想玩弄姜衫可以,她卻無法忍受一向對自己最看重的老師當面就撇下自己對姜衫這麼體貼討好。

    見在兩人之間埋下了隔閡的種子,姜衫才半推半就的答應了下來,劉宏長出了一口氣,眼睛都亮了起來。

    「這麼晚了,我開了車來的,我送你們兩個回去吧。」

    劉宏看看時間體貼道。

    趙青青這會兒的表情已經非常不好看了,繃著臉也不吭聲,她高高在上的被人供著供慣了,最看不慣有誰搶了自己的風頭,即使是自己故意設計的也不行。

    姜衫餘光瞥了趙青青一眼,眼中劃過些笑意,「不用了,我不回學校,要回家一趟呢,跟青青姐不順路,我自己打車就行了。」

    劉宏明顯不願意放過這麼個體貼美女的機會,還要再勸就被趙青青扯住了衣角。

    「老師,我還有些事情想請教您呢,姜衫既然說了要打車肯定是還有別的事情不方便咱們跟著,你就別為難她了。」

    趙青青的語氣體貼的很,可瞭解自己這位寶貝學生的劉宏卻明顯聽出來她已經不高興了,劉宏是真心喜愛自己這個天分高的學生,這時候也不好再接著勸了,順著趙青青的話應了下來。

    「那就這樣吧,你課餘時間想要練舞了直接給我打電話,或者聯繫你趙學姐也成。」

    姜衫答應了下來,剛出去就見包廂門被從裡面關上了,挑了挑唇角,姜衫一點都不意外,這個趙青青的性格果然還是老樣子。

    到了這會兒酒店裡的各個包廂裡依舊十分熱鬧,不停有服務生在各個包廂裡進進出出,這個點兒才是這個城市最紙醉金迷的時候,透過零星的縫隙,姜衫瞥到不少糜爛又不堪的場景,她的腳步就又加快了幾分。

    期間姜衫碰到過幾個醉漢,臉色漲的通紅,醉醺醺的要過來拉她的手,姜衫又噁心又後悔自己因為一時的意氣選擇在這種地方停留了這麼久,不過她防範意識比較重,左右穿梭著跑的飛快,左衝右撞很快就衝到了走廊的盡頭,看離包廂遠了些姜衫這才松了一口氣。

    回過頭的姜衫一口氣還沒松完,身前就被籠罩上了一個巨大的陰影,一個強壯的身軀毫無預兆的擋在了自己的正前方。

    「呀!」

    姜衫被嚇了一跳,嚇得差點跳起來,身體猛的後退了一步。

    秦亦灝看著身前嚇得像只受驚了的兔子似的的姜衫,略怔了怔,心裡頭因為等了那麼久而升起的不耐和怒氣消了幾分。

    畢竟是個女孩子,雖然極力挺直了脊樑保持鎮定,可畢竟大晚上的孤身一人身處這種有些亂的場合,姜衫臉上還是有幾分掩飾不住的忐忑。因為跑得飛快,臉頰上浮現出幾分輕紅,氣息還沒有喘勻,屬於少女的鼓脹脹的胸脯上下起伏著,纖細青蔥的指尖因為驟然受驚撫在胸前,更加顯得有些因為瘦了一些略鬆垮的腰身不盈一握。

    姜衫的腿修長白皙,小腿骨骼勻稱形狀非常漂亮,那皮膚吹彈可破,白瑕中泛著一層玉色,穿著一雙前排露出一淺層腳趾的小高跟,十個腳趾珠圓玉潤小巧玲瓏,這會兒蜷縮著,看上去別樣的惹人憐愛。

    秦亦灝身量頎長,姜衫即使穿著高跟鞋也比他低出一頭,秦亦灝只需要輕輕頷首,從他的角度就可以輕易的看到跑的急了的姜衫衣領下一片嫩白到恰到好處的小溝。再對女人不感興趣,再有潔癖,畢竟是個正值壯年的男人,又不是真的就是清心寡慾的和尚,對著這樣一副誘人的盛景,秦亦灝喉嚨不自覺的就緊了緊。

    「秦總?」

    等反應過來身前站的是秦亦灝,姜衫才又重新鎮定下來,畢竟也算是自己認識的人,雖然是自己心裡有寫上的頭號危險人物,在這樣的情況下姜衫的不安還是奇異的褪去了不少。

    輕輕的吐了一口氣,草綠色的裙子下隆起的胸脯也跟著起伏了一瞬,秦亦灝有那麼一瞬間眼睛竟莫名的有些愣怔起來。

    姜衫看了眼被秦亦灝擋的嚴實的出口,小心的開口問道:「這麼晚了,您怎麼還在這裡呢?」

    僵硬的頓了頓,秦亦灝不動聲色的移開了盯在不該看的地方的視線,緩聲道:「你去哪裡?」

    姜衫一愣,不知道他怎麼會這麼問,斟酌道:「我要回家呢。」

    秦亦灝又問了地址,姜衫雖然不解,還是報出了地址。

    秦亦灝點點頭,「順路,坐我的車順便送你回去。」

    姜衫啞然,她怎麼都料不到秦亦灝會送她,一時間又是惶恐又是受寵若驚,可人家都說了順路了還讓她怎麼拒絕,這時候再說『不』就是不識好歹了,姜衫並不想平白跟他結怨,打起了十二萬分的精神跟在秦亦灝的身後上了車。

    司機已經等了很久了,見兩人一前一後出現忙下車去開門,姜衫本來以為秦亦灝會坐在前面,沒想到他竟然就站在車門處看著自己,示意她上車。

    結果等姜衫坐上了後坐,秦亦灝直接從另一邊也上了車。

    本來寬闊的後坐頓時就顯得有些逼仄。

    真到了離得這麼近的時候,才更加顯現出了秦亦灝身材的高大,一種絕對力量對比下的凌厲氣勢,即使收斂過也讓人有些喘不過氣來,單獨的呆在同一個空間,那種極致的壓迫感讓姜衫的動作變得十分規矩,眼觀鼻鼻觀眼的老老實實坐著,別說搭話,頭都不抬一下。

    因為坐著,姜衫長到膝蓋的裙子收到了大腿上,露出了圓潤可愛的膝蓋和一小截骨肉白皙的大腿,光潔的雙腿緊緊的並著,被一身草綠色的裙子襯得像是泛了一層誘人的白光。她的手規規矩矩的交叉著放在膝蓋上,正好蓋住裙子的下襬,十個指甲蓋瑩潤剔透,無處不精緻也無處不漂亮,小巧的下巴乖巧的垂著,從側面看上去,又長又密的睫毛掩著霧濛濛的眼,每一處五官都像是造物主用最靈巧的手捏出來的。

    少女的身子即使不噴灑香水,也自有一股自然又好聞的馨香,某一瞬間秦亦灝的眼神竟然有些凝滯,沉默的保持著規矩和鎮定的姜衫並不知道,在這樣幽暗處看過去的她越發可憐可愛的讓人移不開眼。

    男人總是天生有一種喜歡看上去弱小又精緻的事物的本能,讓人忍不住想憐惜愛撫,又忍不住想要放在手心裡好好的蹂躪,那種被激起了保護欲又忍不住想要破壞的本能衝動,幾乎可以輕易的逼瘋任何一個滿腔血氣的男人。

    秦亦灝突然就打開了車窗,疾駛的車速下風蜂擁著灌入車窗,秦亦灝揉著額角轉過頭看向了窗外。

    接下來的一段日子薑衫過的十分的忙碌,姜蜜那邊為了拿回父親的遺產,小動作頻繁,姜衫不動聲色的化解了幾次。期間劉天擇插手過幾次,姜衫都憑著上一世的瞭解險險的規避了過去,可劉天擇畢竟是老狐狸,又是商場大鱷,姜衫的段數在他面前能撐得一時,她卻不能保證自己能一直這麼幸運的躲過去他層出不窮的低劣手段。

    姜衫也知道這樣下去不是長久之計,心裡也有了些別的打算。

    這段時間她一方面抓緊時間拾起來落下了不少時日的舞蹈,另一方面也聯繫了一直都有聯絡的李北方,暗地裡迅速的把薑家容易出手的產業估值折了現,就只留下了出版社,它是父親的心血不能就這麼轉手賣了,姜衫不管事,只留下了股份,年末吃分紅就成。

    姜衫把折現的錢在放到海外做風投和買房之間猶豫了一段時間,還是決定買房。

    再不問世事,姜衫也知道將來的十年間房價會飆升到怎樣恐怖的程度,一些被改造的老城區更是因為拆遷問題進行了些天價的賠償。這時候即使是s市最繁華的市區房價也還很低,屬於你只要努力,即使是一般的工薪階層想在這裡買一套房子也是能夠負擔的那種。

    姜衫對商業上的事情畢竟涉及的少,也不認為自己能夠天才到對那些商場上的事情無師自通,還是買房穩妥,升值空間也高。

    姜衫選定了幾處在城市邊緣幾年後確定會拆遷大改造的地皮買了下來,又在將來城市大改造後將會成為最繁華商圈的市中心的地方買了幾套房子,等大筆一揮在購房合同上全部簽上自己的大名,姜衫的心裡才徹底安定下來。

    能被搗亂的產業全脫了手,劉天擇就是再想使絆子也使不到她身上了,只是買房子買的入了迷,姜衫又看著哪一個地方都覺得幾年後會成百倍的升值,處於女人愛購物的天性,等姜衫把看中的房子地皮勉強都買下來以後,才發現了一個十分嚴峻的事情。

    她手裡好像沒什麼錢了…

    姜衫算了一下,手裡的錢再撐一個星期還是沒問題的,等到假期了想辦法接私活兒掙點,再稍微撐一段時間就是公司分紅的時候了,日子也不會太難過,一向視錢財如糞土的姜大小姐很快就把這麼點兒事暫時拋到了腦後。

    一個月很快就過去了,姜衫一直也沒跟劉宏聯繫,趙青青顧忌著白岐,她可以給兩人牽線搭橋,之後卻不能再由她出面再做什麼手腳了。雖然白岐現在表現的對姜衫毫不在意的樣子,誰知道要是被他知道了自己對姜衫使壞他心裡會不會惱了自己,就算只有一分可能,趙青青也不敢冒著惹怒白岐的風險做事。

    眼見著離軍藝的社團選拔就剩下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了,見過一面後一直對姜衫唸唸不忘的劉宏先坐不住了,信心滿滿的給出了餌,可魚兒一直不上鉤可怎麼成?等到了選拔的時候出了岔子他可就沒機會再哄住這個小姑娘了,心癢難耐的劉宏主動給姜衫打了個電話。

    姜衫挑眉,直接開了錄音功能。...<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潘景藍 發表於 2015-7-6 11:14 AM

本帖最後由 bluesky0601 於 2015-7-8 01:07 AM 編輯

第33章

    「姜衫啊,雖然說我有七分把握能把你安排進舞蹈社團,可面子上也得說得過去不是?你不練習的話可是不行的啊,到時候審核的老師看到了,見你跳的實在是不行把你涮下來了,我也是沒辦法的。」

    姜衫說,「我在課餘的時間一直都在練習著呢,一天都沒拉下,劉教授您那麼忙,我覺得自己還是不要叨擾您了。至於舞蹈社團,能有一次參加的機會我已經很高興了的,進不進去我都想憑藉著自己的能力,您不用這麼為我操心的。」

    劉宏忙道:「談不上操心不操心,我也是惜才,當然你要是能憑著自己的本事進去更好,正巧我這兩天沒什麼事,一直也都在閒著,你需要練舞了直接來找我就行。」

    姜衫扯了扯嘴角,臉上出現了些接近冷笑的表情,「我直接去軍藝找您嗎?」

    劉宏眼睛一亮,「那畢竟是在學校裡,直接佔用學校的場地練習影響不好,到時候去我家裡吧,有專門的練舞房。」

    電話裡的姜衫像是遲疑了一下,沒有吭聲。

    劉宏安撫道:「你伯母最擅長調理飲食,到時候讓她給你介紹幾樣好吃又不會發胖的食物做法,我也是看你投緣,想引你見見你伯母。你伯母她身體不好,常年都呆在家裡不出去,她看到年輕人來做客也會很開心的。」

    這就是暗示姜衫家裡有女主人,不用多想的意思了,這樣體貼又平易近人的解圍,是個人都不會好意思拒絕了,可姜衫嘴裡說著感謝,分寸卻拿捏的很好,一直都沒有正面的回應什麼時候會去。

    掛了電話,姜衫保存好電話錄音,在外人面前顯得嬌俏稚嫩的臉上變得沉默異常,伸手揉了揉略有些睏倦的眉心,再抬首後,一雙清澈的雙眸沉涼如水。

    劉宏的老婆曾經也是有名的舞蹈演員,後來得了乳腺癌後就退了下來,五年前癌細胞又蔓延到了子宮,現在兩人應該早沒了正常的夫妻生活。劉宏學的是熱辣的桑巴,人又長得不錯,即使在這樣的年紀也很容易就能吸引些小姑娘的崇拜愛慕,他老婆對他死心塌地,為了留住心早就不在自己身上的丈夫,劉宏的老婆也是無所不用其極了。

    上一世她跟白岐說過劉宏的事情,白岐不許她去,可在那時候的姜衫眼裡這是難得的機會,她第一次沒聽白岐的話,偷偷的去了劉宏的住所。開始兩次還好,劉宏規規矩矩的,姜衫對他十分信任,可越臨近考核的日子,劉宏指導動作時就越放肆,姜衫不願意把人想的太壞,可她也不傻,去劉家的次數就少了起來。

    考核的前一天是劉宏老婆親自給她打的電話,她推不掉就去了,那次要不是白岐趕到的及時,她恐怕就真就在劉宏和他老婆這裡栽了個大跟頭。

    事後白岐勃然大怒,說話十分難聽,姜衫那時候正是覺得難堪和受傷的時候,被自己最愛的男人說行為不檢點當然覺得無法忍受,因為她頂了幾句,震怒的白岐說話就更重了些。

    「姜家的家教就是這樣的嗎?我怎麼從來都沒察覺過你是這麼不自愛的女孩?我警告過你不要接近他的,你那麼聰明我也不信你真的沒看出來那個男人對你有企圖,明知道不對,為了所謂的機會還硬往上迎合,你這樣的做法和那些為了達到目的而不擇手段的女孩有什麼區別?讓你用身體去換取機會你是不是也就會毫不猶豫的答應了?姜衫你的驕傲呢!別讓我看不起你!」

    白岐一句都不肯聽她的解釋,說完就摔門走了,她放在他那裡的化妝品也全被他鐵青著臉扔了出去。

    姜衫當時就被白岐說哭了,那時候的她的確太單純了,也根本沒有過白岐嘴裡說的那些動機,一方面被自己信任孺慕的人設計著差點出事,一方面又被自己喜歡的人厭惡苛責,那時候的姜衫精神差點崩潰。不過也正因為這樣,至此以後她在白岐身前的姿態也就擺的更低了,幾乎把白岐的話奉為了聖旨,白岐說過不同意的事情,即使她再想做也不會違背他的意思。

    其實現在再想起來,以白岐那樣縝密的性格,如果真盯她盯的嚴,怎麼會正巧到她出事的那次才察覺出不對,還及時趕去救了她?

    他怕是早就知道自己去過了劉家,就那麼冷眼看著自己一點一點入套,到了最後關頭見她要出事了才肯出手,為的也不過是能給她一個徹底的教訓。讓她知道違背他的意思後可能會有的慘烈的後果,也讓她以後能乖乖的聽他的話,再也不敢質疑他的決定,又明白她為了怕在他心中留下水性楊花的印象,一定會對其他所有的男人劃清界限敬而遠之。

    這樣只是一個小小的手段,一個簡單的馭人之術就能讓他進一步的掌控著她,為自己的佔有慾解決了太多的後顧之憂。

    至於姜衫內心會不會受到極致的折磨和傷害,這樣的事情抖露出去會不會讓姜衫身敗名裂受人恥笑,輿論的指責又會不會讓她徹底的顏面掃地,本來就處於心情的低估的驕傲的姜衫的傲骨會不會因此被折斷,這些所有的所有都不在白岐的考慮範疇之內。他要的只是她這個人,他把她當做貓狗,當做精心飼養的嬌貴寵物,不聽話了就教訓一頓,只要人還在,其他的都是無所謂的。

    涼薄,冷漠,毫無人性。

    姜衫嘴裡答應著,卻一直也沒有給劉宏主動打過電話,這天正要出門電話就響了。

    劉宏親切的聲音帶著幾分喜悅,「社團我已經托關係給你報上名了,這下你可一定要抓緊時間練了,時間真的不多了,上回說讓你找我怎麼一直也沒信兒?」

    姜衫捏著電話去了衛生間,避開了宿舍裡正豎著耳朵的張馥郁和盧珍,邊走邊說,「真是謝謝您了…」

    盧珍瞧著姜衫身上漂亮的衣服,語氣中帶出幾分羨慕,「馥郁,你看姜衫身上的衣服多漂亮啊,我在專賣店的櫥櫃裡見過同款式的衣服,價格高的要命,還有她的手機,也是最新款的呢。」

    張馥郁諷刺的勾了勾嘴角,「你覺得她自己能買得起那麼貴的東西嗎?現在冒牌的衣服滿大街都是,隨便找個小攤位都能扒拉出一堆雜誌上的今年新款,也就你單純,會覺得她捨得買那麼貴的衣服。」

    張馥郁語氣篤定又高高在上,盧珍臉上才表現出了恍然大悟的樣子,她家裡的家庭條件不好,宿舍裡也就姜衫看著比她的條件還要差,這讓盧珍心裡得到了些平衡感。可最近姜衫每出去一趟就能帶回來好些個又新又漂亮的衣服,盧珍看著心裡又是羨慕又是難受,這會兒聽張馥郁這麼說心裡才好受些。

    盧珍雖然也買不起太貴的衣服,可不妨礙她表現出對姜衫的憐憫,嘆了口氣,「是怪可憐的,我聽說她爸媽都不在了,現在就她一個人呢,也只能買點廉價的衣服穿穿了,她那手機估計也是假牌子的吧,我聽說仿造的手機輻射很大的,雖然看著好看,但是功能可不全。」

    張馥郁道:「那手機我看了,是真的。」

    盧珍一驚,心裡又難受起來,「你不是說那款手機要好幾千的嗎,已經頂的上她一學期的生活費了,她…」

    張馥郁笑了,「你傻啊,沒看她平時打電話都鬼鬼祟祟的避開咱們,誰知道她是跟誰打的?先前不是還說白岐對她像親妹妹一樣,這陣子看上去也鬧翻了,你說會是因為什麼原因讓白岐不願意再跟她接觸?」

    盧珍聽懂了張馥郁的暗示,其實她心裡也這麼想過,只是不能確定,這會兒聽張馥郁直接這麼說了出來,心裡才順了起來,心裡頭對姜衫十分鄙夷,臉上還要裝出可惜的樣子。

    「不會吧,我看著姜衫也不像那樣子的人啊,怎麼可能會自甘墮落做…做那種事情呢。」

    邱寶坐在窗邊做筆記,把兩人的話聽了個清清楚楚,她知道姜衫的人品,相信姜衫絕對不是她們嘴裡的那種拜金女,「你們胡說什麼呢!在人家背後這麼議論人也太沒素質了,有本事當著人的面兒把話說出來啊!」

    張馥郁徑直塗著指甲,「我們愛說不說,管你什麼事,狗拿耗子多管閒事,整天狗腿子似的跟在人家後頭,也不見人家多樂意搭理你啊!跟那麼不檢點的人呆在一起,我看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邱寶氣結,她從來沒被人這麼說過,張馥郁嘴巴又毒,爭執了一會兒邱寶就被氣的眼眶裡含了一泡眼淚,盧珍在一邊做著好老人勸著看熱鬧,張馥郁看邱寶說不過他,語氣間就越來越得意。

    「怎麼著,你以為你發火我就怕了你了啊,你倒是解釋一下她突然多出來這麼些衣服,又總是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動不動就神出鬼沒的找不到人影是去了哪裡?當了婊,子還立什麼貞節牌坊?跟這種天天混在一起,你又真當自己是什麼好東西?」

    「你胡說什麼!」邱寶嘴笨,又沒跟人吵過架,站在那裡氣的直抹眼淚,「你的思想也太骯髒了!」

    張馥郁嗤笑,「也不知道是誰思想骯髒呢,再說了,思想骯髒也總比身子髒了要好得多。」

    正說得熱鬧,「砰」的一聲門響卻讓室內靜了靜,姜衫已經打完電話出來了。

    邱寶也不知道姜衫她們的談話沒有,怕姜衫看見忙背過身子抹了抹眼淚,張馥郁是在姜衫手裡吃過幾次虧不敢正面得罪她,撇著嘴坐了回去。

    姜衫卻是面色如常,一副沒有發現房間裡的異狀的樣子。盧珍有些心虛的垂著頭不看她,不管心裡怎麼猜測鄙夷,也不管在暗地裡怎麼把薑衫批判的一無是處,對著姜衫本人的時候卻讓人忍不住就本能的生出一種忌憚。

    姜衫沒出門,雙手抄兜走向了邱寶,邱寶臉上還帶著淚痕,姜衫看了神色委屈又閃爍的邱寶兩眼,沒做什麼詢問,徑直走過去。

    「喝水嗎?」

    邱寶搖搖頭,抽了抽鼻子扯出一抹故作無事的笑臉,「你喝吧,我不渴。」

    姜衫給自己沏了一杯咖啡,她拿的是從家中帶過來的研磨咖啡,裝在大肚圓蓋的白瓷罐子裡。為此張馥郁不知道在背後腹謗過她多少回,只道她沒錢還要來裝模作樣的裝高雅,找那麼個粉不粉白不白的罐子裝著,誰知道罐子裡裝的是不是一塊錢一包的雀巢?

    沏好了咖啡姜衫端著同樣質地的白瓷圓杯往床鋪走,路過張馥郁和盧珍的時候才彷彿想起來什麼似的停住了腳步,「你們要喝嗎?」

    張馥郁不理她,掩住鼻子翻了個白眼,臉上寫著明晃晃的不屑和嫌棄,盧珍笑了笑指著自己書桌上一盒藍色的麥斯威爾,「我有啊,你喝吧。」

    張馥郁『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盧珍臉上立刻就做出了幾分尷尬來,抱歉的看著姜衫,一副想解釋又不知道該怎麼圓場的樣子。

    姜衫笑了,她走的一邊正巧被張馥郁的凳子擋住了,舉了舉杯子,姜衫道:「勞煩讓一讓,我過不去。」

    張馥郁大馬金刀的坐著,不但沒讓反而更往後靠了靠,「過不去不會從另一邊繞啊。」

    姜衫就沒再問她的意見,老神自在的繼續從她的椅背後往裡走,張馥郁最愛捉弄姜衫,又怎麼會讓她如意,挑釁的又把凳子挪了挪,非要把薑衫給逼到另一邊去。

    「呀。」姜衫腳步一絆,伸手撐住牆面的同時手腕巧妙的一歪,同時忍不住輕叫了一聲。

    「啊!!!」

    接著一聲尖叫猛然響了起來!

    被熱咖啡澆了滿頭滿臉的張馥郁驚叫著彈了起來,咖啡迷住了眼睛,她疼的想揉又不敢上手。

    「對不起對不起,你,你沒事吧!」

    姜衫慌忙去扶,臉上滿是慌張,一雙雲籠霧繞的雙眸裡卻一片冷漠,張馥郁一邊尖叫一邊怒罵著推搡。

    「滾開!你給我滾開!姜衫你敢潑我!賤人!我跟你沒完!」

    盧珍已經被嚇呆了,張馥郁不停地蹦著想要廝打姜衫,姜衫嘴裡倒著歉不停的解釋,身子輕鬆的閃過張馥郁的抓撓,張馥郁眼前模模糊糊的什麼都看不清,差點掀了桌子。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對不起…」

    姜衫一邊道歉,一邊裝作不經意的把擋在身前的凳子一推,張馥郁頓時被絆住了腿腳,再次尖叫一聲向後倒去,盧珍嚇得忙下意識的就伸手去扶。張馥郁的手卻正好撐在了桌子的邊緣處,姜衫輕巧的在她釘在地上的腳腕一踩!

    吃痛的抬腳的張馥郁按著桌子就朝著盧珍壓了過去!

    「砰!」

    一陣凌亂的巨響,張馥郁和盧珍雙雙摔倒在地上,頭暈目眩的兩人還沒來得及驚叫,慌亂中被張馥郁按住的桌子就同時壓了上來,桌子上擺著的一大堆東西統統砸在了兩人身上。

    先前盧珍在做筆記,張馥郁在畫指甲,這會兒開了蓋子的指甲油,墨水瓶,還有沒蓋的粉餅盒,連著一堆書本全倒在了兩人身上,盧珍被壓在下面疼的叫出聲來!兩個人越是掙扎越亂,不但站不起來,連凳子都被扯的也倒了下來,正好撞在了張馥郁的胸口處,疼的她話都說不出來了。

    邱寶又是驚嚇又覺得眼前的一幕實在是搞笑,臉上的表情一時間變得分外滑稽,姜衫對著她勾了勾唇角,著急道:「怎麼這麼不小心,邱寶快別愣著了,咱們快來扶她們起來。」

    嘴上這麼說,姜衫卻輕飄飄的鬆了手,先前趁亂拿在手裡的一本厚厚的思修課本呈自由落體直接朝著張馥郁臉上砸去,一聲悶哼,張馥郁書本的正面砸中,這麼一下子跟被人扇了一巴掌似的,估計嘴唇都得砸腫了。

    邱寶立刻瞪大了眼睛,姜衫隨著她眨了眨眼,邱寶這才無聲的傻乎乎笑了出來。

    姜衫其人極度能忍,也輕易不願意跟誰結怨,一直都秉持著人前人後留三分的原則。

    可姜大小姐有一個毛病,她護短,非常的護短,欺負她她自然能有一千一萬種辦法還擊回去,可只一點,千萬別動她身邊的人。

    ***

    接下來是兩天的假期,姜衫把所有的事情都放下,把自己關在別墅裡專心的練舞,從早到晚像是感覺不到疲倦一樣。姜衫隨著激揚的音樂練的滿身是汗,眼睛卻越來越亮,一張巴掌大的臉上那種穠麗巧致幾乎要逼人心魄。

    獨舞著的姜衫就像是古書裡形容的翩躚而至的洛神,輕勻慢繞,身姿妖嬈,她就像是個在暗處悄無聲息驟然綻放的曇花,不聲不響間就成了奪人心魄的發光體,看了一眼就再也移不開眼睛。

    專心的沉浸在舞蹈的世界裡的姜衫一點都不知道,經過了一世的錘煉,這時候的她心境和以前早就已經有了很大的不同,舞蹈的層次也更上了一層。要是把現在她練舞的景象錄下來,再和早些時候還沒重生前的她的表演作比較,有點經驗的人都能看出來這簡直就是鳳凰涅槃,完全判若兩人的變化。

    到了週一的中午,姜衫才為了表示感謝,第一次主動給劉宏打了個電話要請他吃飯。

    劉宏這時候正處於耐心的臨界點,他從來就沒見過這麼滑不留手的學生,不管他使什麼手段,她就一味的打馬虎眼推諉。可劉宏是打著指導舞蹈的旗號的,又沒辦法去逼人家過來,真那麼急切就露出馬腳了。

    他本來以為自己拋出幫姜衫成功報名的橄欖枝,這猶猶豫豫的小姑娘一定會對自己感恩戴德,也徹底的信任自己。可他的猜測又落了空,即使知道自己有了參選的資格,姜衫竟然還是一副不動聲色的樣子,要不是今天打的這邀請吃飯的電話,劉宏差點就準備把她的報名再給撤了,徹底放棄對姜衫的誘哄了。

    趙青青知道姜衫終於開始上鉤主動聯繫劉宏,心裡頓時竊喜,見了白岐的面的時候就開始有意無意的在他面前提自己的導師劉宏,再裝作不經意的把兩人之間的互動和劉宏對姜衫的幫助添油加醋的露出來了點兒。

    不管她怎麼說,白岐都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可趙青青卻明顯發覺白岐抽菸的次數頻繁了起來,知道自己的話起了作用,心裡更加得意起來。

    劉宏雖然心癢難耐的不得了,可知道對付姜衫這樣的人,你要是表現出著急了,或者一開始就有僭越的地方,那一切努力就功虧一簣了,所以吃飯見面的時候劉宏都很規矩。

    姜衫從來沒有如了劉宏的意跟他去家裡練舞,她虛心的請教他相關方面的知識,卻不提讓他直接指導自己動作的事情,就是總請他出來吃飯,選的地方還都是在軍藝和t大附近的餐廳。隨著選拔的日子一天天的臨近,眼見著沒兩天就要開始第一波的選拔了,劉宏又是急切又是獵奇,越是得不到越是勸自己耐心,每天絞盡腦汁的想的都是怎麼盡快把薑衫給辦了。

    這天中午姜衫剛和劉宏吃過飯,一出門走到路邊,一輛掛著軍牌的吉普就停在了她的面前。

    後排座上的車窗緩緩搖下來,露出了秦戰堅毅又威嚴的臉,依舊是一身板正的軍裝,軍帽被拿在手邊,沒了帽子的遮掩更顯得秦戰一雙狹長的眼睛凌厲十足,涼薄的唇微抿,本就讓人看了忍不住想抽涼氣的臉上更多出了幾分出鞘了的刀刃般的銳利。

    「上車。」秦戰道,「我有話問你。」...<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潘景藍 發表於 2015-7-6 11:15 AM

第34章

    秦戰給人的壓迫感來自於他的那種嚴肅和不苟言笑,他看人的目光常常帶著一種不動聲色的審判性,讓人不自覺的就開始在心底裡打嘀咕自己是不是做了什麼錯事,然後在他那樣嚴整的視線中,就覺得自己的錯處更加的不可饒恕了。

    姜衫在車裡坐了好一會兒,就在她以為秦戰準備一直這麼沉默下去的時候,秦戰毫無預兆的問出聲了。

    「你和劉宏是怎麼回事?」

    姜衫一頓,猜測著秦政委可能看到自己和劉宏一起吃飯了,秦政委在她眼裡是一個鐵面無私的人,她摸不準他是不是知道些什麼。而且對著秦政委這樣的人,每天心裡想的都是算計和反算計的姜衫不自覺的就有些心虛,斟詞酌句道:「他是軍藝舞蹈社團的推薦老師,我向他請教過兩天社團選拔的事情。」

    「別跟他走的那麼近,不好。」秦戰淡淡道。

    秦戰面無表情的說話的時候,即使是好意也會讓人聽出幾分苛責和警告,姜衫顯然也是這麼感覺著的,原本還覺得心虛,秦戰一開口卻讓她眉心不自覺的蹙了蹙,顯然秦戰的話讓她想起了某個自己心裡極度不待見的男人。

    「您是什麼意思呢,我聽不太懂。」

    姜衫將自己的不高興掩飾的很好,但秦戰是什麼人?目光緩緩的在姜衫臉上劃了一遍就看出了她心裡的不悅,被秦戰這麼著不吭聲的打量著,姜衫眼神閃了閃,垂下了眸子。

    出乎意料的,秦戰不但沒有生氣,反倒將聲音放緩了一些。

    「你先前沒有跟劉宏接觸過,可能不知道,他這個人私生活有些不檢點,你跟他接觸的多了對你的影響不好。」頓了頓,秦戰補充道:「對你這樣的女孩子來說,也比較危險。」

    這樣的暗示已經很明顯了,姜衫垂著頭,低低的「嗯」了一聲,沒有吭聲。

    秦戰是個在戰場上子彈臨面都能面不改色的人,這會兒看著埋著頭鵪鶉似的姜衫卻感到分外棘手,也看不出來她到底是個什麼心思,他又不可能強壓著她不許跟劉宏接觸,那就成什麼了?

    「那先這樣吧,感覺到不對了可以給我打電話。」

    「謝謝秦政委的關心。」

    姜衫眼神閃了閃,秦政委的話倒是讓她心頭升起了一個大膽的念頭。

    回學校後張馥郁果然把薑衫給告了,哭著直接捅到了校長那裡,她看上去也的確是淒慘,嘴唇腫著,眼睛也是腫的,捂著胸口,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盧珍倒是沒告狀,只是站在張馥郁身後不停的抹眼淚,這樣卻比說出來千言萬語更管用。

    張馥郁本來以為十拿九穩的事情,姜衫肯定會被嚴懲一頓的,就連盧珍,雖然嘴裡不說,心裡也想著姜衫這回一定善了不了的,她們都沒想到自己會被校長給轟出去。

    「這件事情姜衫同學在剛發生就跟我來說過了,我讓宿管老師去查過,明明是你們兩個不小心絆到了自己,姜衫潑了咖啡也是不小心,又道過謙了,姜衫看上去瘦瘦小小的,你們兩個這麼大的個子,這會兒來說她一個人欺負了你們兩個?當我們所有的人眼睛都是瞎的嗎?」

    校長痛心疾首的指責,「這樣不知道友愛同學,還學著栽贓陷害的簡直就是在敗壞校風,去去去,一人給我寫一份檢討交上來!」

    盧珍臉上的淚珠還在似掛非掛著,張馥郁腫呼呼的臉上滿是不敢置信,兩人就這麼傻在了校長室的門口。

    宿舍裡亂糟糟的,告狀失敗的張馥郁暴跳如雷,她們找不到前天的事情是姜衫搞鬼的直接證據,心裡卻對連校長都在護著的姜衫忌憚的不得了,生怕在姜衫手裡再吃一次類似的虧。不能明著來,張馥郁就不停的在宿舍裡指桑罵槐,直讓姜衫覺得上回那樣收拾她都是輕的。

    姜衫呆宿舍呆煩了,索性換了衣服去教學樓練舞,教學樓的頂層平時都沒什麼人,又恰巧有一排欄杆,雖然比正常訓練的欄杆高上一點,但對長腿的姜衫來說,用那樣高度的欄杆做熱身,練伸展和基礎動作都可以。

    練到一半手機突然來了短信。

    是白岐。

    兩週前她收到過一條白岐的信息,讓她不要參加軍藝的舞蹈社團選拔,她沒有回覆。今天這一條依舊在警告她離劉宏遠一些,說是為她好,具體原因卻沒有提,姜衫放下手機冷笑了一聲,只當沒看見。

    又過了兩天,姜衫再次以請教問題請劉宏出來吃飯的時候,就看到劉宏身邊多了一個女人。

    劉宏帶著他老婆一起來了,劉宏的老婆看上去就比劉宏要蒼老的多了,頭髮明顯是染過的,黑的發沉,臉上一笑有著隱隱約約皺紋的痕跡,卻沒有明顯的褶皺,像是做了拉皮又失敗了的樣子。

    劉宏表現的沒有一點嫌棄老婆的樣子,兩人在姜衫面前表現的很恩愛,劉宏老婆對姜衫也熱情的很,看著她就像是在看自己的孩子一般,溫柔又慈祥。

    「有空來家裡玩,我聽你劉老師提過你很多次了,一直也沒機會見,今天要不是恰好路過這邊,說不定還見不到呢。」

    姜衫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也聽劉教授提過您很多次呢。」

    卻不接說讓去家裡玩的話,劉宏給老婆使了個眼色,劉宏老婆咬了咬牙,厚著臉皮直接把話給挑明了,臉上一副歡欣雀躍的表情,語氣熱情。

    「我一見你就覺得投緣,喜歡你喜歡的很,不如這樣,明天中午我準備一桌好菜,你去我家裡一趟吧!就當陪陪我這個老阿姨了。」

    姜衫擺擺手笑道:「什麼老阿姨,應該叫姐姐才對呢。」

    劉宏老婆笑的頓時合不攏嘴,劉宏也邀請了兩句,兩人纏了好一會兒,姜衫只能推拒不掉的答應了下來。

    「那好吧,明天可真是要打擾劉教授和伯母您們了。」

    劉宏的眼睛頓時一亮,劉宏老婆臉色倒是黯了黯,下一刻卻又重新揚起了大大的笑臉。

    「哪裡的話,怎麼會是打擾呢。」

    送走姜衫,一上車劉宏的表情就冷淡下來,一點都沒有在人前時候對老婆的體貼。他老婆早就習慣了丈夫人前人後截然不同的樣子,但出於對自己身體的自卑和對這段岌岌可危的婚姻的患得患失,她只能黯然傷神的裝作沒有看到。

    「這女孩…確定沒問題嗎?別鬧起來了…」

    劉宏不耐煩的打斷,「我查過了,她沒有任何的背景,而且咱們什麼時候失手過?」

    劉宏的老婆就不再吭聲了。

    後天就是舞蹈社團的第一輪選拔了,這時候再不趁著姜衫對自己感激的時候出手,等選拔完了不但自己沒了機會,趙青青那邊也沒辦法交代。

    第二天劉宏要來接姜衫,姜衫給拒絕了,「上午有專業課,還不確定要上到幾點,您給我地址我自己去吧。」

    劉宏想姜衫主動去了也好,他來接被人看到了到時候也不好解釋,就高興的給姜衫把地址發了過去。

    姜衫到的時候正好十二點,劉宏的老婆飯也準備的差不多了,姜衫去幫忙被婉拒了。

    坐在客廳裡,劉宏先給兩人各沏了一杯茶,然後笑眯眯的看著姜衫,「先喝點水。」

    姜衫面色如常的端起杯子輕抿了一口,「蒙頂茶?」

    劉宏眼睛盯在姜衫水潤的唇瓣上,眼神一瞬間有些火辣,回答的有些心不在焉,「對,就是蒙頂茶,你嘴巴挺叼,這麼快就能分辨出來。」

    怕姜衫看出來什麼,劉宏艱難的把視線移開,姜衫絲毫不察的喝著茶水,沒有一點防備,還跟劉宏談了一會兒茶經,明顯對茶水的研究也不少。

    聽著姜衫的侃侃而談,劉宏心裡倒一陣慶幸,幸虧自己謹慎沒有選擇把藥放在茶裡面,他沒想到姜衫小小年紀懂得會這麼多,照姜衫對茶葉的這鑽研勁兒,估計茶裡面有一點異味都能立刻給嘗出來。

    劉宏老婆的手藝不錯,一頓飯吃的賓主盡歡。

    飯後劉宏給老婆使了了眼色,劉宏老婆咬咬牙,笑容和善的對著姜衫道:「保持身材吃水果是最好的,但水果飯後吃了又常常會佔肚子,最好還是和鮮榨的水果汁,營養成分保留了,也不會腹脹。」

    姜衫感激的點點頭,「有道理,以後我試試。」

    劉宏對著老婆道:「去榨點吧,喝點水果汁聊會兒天,再歇一會兒姜衫也該回學校了。」

    劉宏老婆不等姜衫說出拒絕的話,快速的回了廚房,不一會兒就用托盤端出了三杯果汁來。

    姜衫沒動杯子,劉宏和老婆對視了一眼,老婆嚥了口水把杯子往姜衫手邊兒遞,笑的慇勤道:「來嘗嘗,裡面加了好幾樣水果呢。」

    「謝謝伯母。」姜衫接過杯子笑了笑送到嘴邊,劉宏的眼睛有些發直的看著姜衫的嘴巴,劉宏老婆臉上的笑容有點僵,眼睛也死死的盯著姜衫的嘴,姜衫手一揚,果汁就要送到嘴裡。

    劉宏的嘴巴都快忍不住張開了。

    「唔,對了。」

    果汁都快碰到嘴唇了,姜衫又把手收了回來,劉宏和老婆兩人心裡頓時咯登一聲,手雙雙動了動,立刻就想要伸手再把杯子按回去!

    姜衫迅速把杯子重新放回了桌子上,劉宏以為她看出了什麼,表情有些僵硬,誰知道姜衫只是在自己的包裡摸了摸。

    「差點忘了,我有一樣東西想讓劉教授和伯母您們兩位看看呢。」

    兩人這才出了一口氣,劉宏湊近了些問道:「什麼東西?」

    劉宏的老婆本來就在姜衫的旁邊坐著,劉宏這會兒再裝模作樣的湊過來,三人之間的距離立刻就離得很近,夫婦兩人恰巧把薑衫給堵在了中間,劉宏老婆手動了動,就準備去拿桌子上的果汁。

    姜衫像是毫無所覺,這會兒也在包裡找到自己要找的東西了,溫溫柔柔笑笑眯眯的抬頭,「啊!在這裡呢!」

    心思各異的兩人都專注在姜璃臉上,這會兒見姜衫突然笑了起來,反應慢了半拍才遲鈍的低頭看姜衫拿的什麼。

    接著一前一後兩聲淒厲的慘叫驟然響起!

    「啊!!!!我的眼睛!」

    「唔!好疼!」

    兩人突然間被噴了滿臉的辛辣氣體,疼的捂著眼睛飛快的往後仰!

    可劉宏和老婆兩人的慘叫還沒徹底升起來,一聲比他們兩個更加慘烈更加尖銳也更加淒厲的叫聲猛地在耳邊炸響!

    「救命啊!你們要幹嘛!滾開!」

    捂著劇痛的什麼都看不到的眼睛的夫婦兩人被這聲叫聲嚇得從頭髮根兒到尾椎骨都涼了!

    見鬼了嗎!

    還沒等他們意識到到底是怎麼回事,門口處猛然出現了踹門的聲音,再接著就是一聲短促「噗」的一聲悶響,門鎖瞬間被消音手槍給打掉了。

    「砰!」

    大門被一腳踹開,與此同時一個高大凌厲的身影迅速的闖了進來!

    「嗚嗚!」

    臉色沉凝難看的秦戰還沒來得及進屋,一個滿含青草香的柔軟身子就如同炮仗一般迅速的撞進了自己的懷裡,秦戰的腳步頓時就被沖的釘在了原地!

    「秦,秦政委。」

    姜衫嚇得整個人都在顫抖,纖細的手指緊緊的抓住秦戰的胸前的衣服,頭埋在他懷裡,泣不成聲的叫著他的名字,語無倫次的話都說不清楚了。

    秦戰蹙眉低頭,姜衫的衣服被扯的亂七八糟的,剛才姜衫撲過來的時候驚鴻一瞥間,他明顯看到她裙子領口處的第一排口子已經被扯開了,胸前一小片白皙滑嫩的肌膚在空氣裡輕輕顫著,是個人都能看出來是被欺負了的樣子。

    房間裡什麼都看不到的劉宏和他老婆兩個人捂著眼睛驚疑不定的四處亂竄,他們已經發覺到姜衫知道了他們的企圖,這會兒摸不清進來的人是誰,嘴裡一邊慘呼著一邊在哄騙著試圖抓住姜衫。

    兩人每說一句話姜衫的身子就抖的更厲害了一些,秦戰的臉色已經黑如鍋底,猶豫了一下,安撫的拍了拍姜衫對比他而言實在是瘦削孱弱的多的肩膀。

    「好了,沒事了。」

    姜衫嗚咽的抬起頭,從秦戰的懷裡抬起頭,,霧濛濛的大眼睛裡面全都是淚水,「他們,嗚嗚,他們還想灌我喝東西。」

    懷裡的女孩的眼睛柔軟的像是初冬瓦藍的天空上飄落下來的第一滴雪,在微風中打著旋顫了顫,輕悠悠的落在最青翠的那一片竹葉上,蕩蕩漾漾輕輕一撫,就朝著人心底裡最柔軟的那一畝三分地掃了過去。對上這樣的眸子,秦戰陰沉的瞳孔就是一縮,眼神一晃,飛快的看向客廳,果然看到桌子上擺著三杯果汁。

    「把這兩個人給我綁了!桌子上的果汁收起來!」

    秦戰冷著臉對著身後的副官吩咐。

    「是!」

    隨行的人迅速的竄進屋,眼睛也不敢朝著秦戰和姜衫亂看,目不斜視的朝著劉宏和他老婆兩人走去。

    姜衫像是這會兒才冷靜下來,剛才力求逼真才慌慌張張的直接撲過去,這會兒再賴在秦政委身上要是把他惹怒了就得不償失了,姜衫擦擦眼淚忙要往後退。

    「不,不好意思,剛才我太害怕了,所以…」

    「沒事。」

    為了倒打一耙表現的逼真一些,姜衫剛才匆忙間大力的扯弄一番自己的衣服,結果因為著急扯的動作太大了,衣領被扯開了不少,只是幸好這裙子的衣領高,看上去倒不是很過分。她又哪裡知道,站在秦戰的角度從上往下看去,與同齡人相比要豐滿的太多的姜衫連內衣的邊角都幾乎要一覽無遺了。

    再加上眼淚正委委屈屈惶惶恐恐的要掉不掉掛在眼眶裡,期期艾艾的絞著手指的姜衫看上去簡直要折磨死個人。

    「先穿上。」秦戰鐵青的臉上突兀的閃過一分不自在,移開視線解下了身上的軍裝給姜衫披上。

    這一刻不知道為什麼,秦戰心裡竟然無比的慶幸自己曾經給姜衫提過醒,感覺到有哪裡不對了及時給他打電話,他也無比的慶幸姜衫能夠聰明的在恰當的時候真的聯繫了他,不然今天恐怕就真的鑄成大錯了。

    剛披好衣服,劉宏正巧被副官押著從身邊走過,姜衫不自覺的抓住軍裝的衣領退了退,秦戰黑著臉一腳就踹了過去!

    「畜生!」

    秦戰低斥,掙扎嚎叫了半天,直到這會兒被抓起來又離得近了,劉宏才聽出來站在房間裡的竟然像是秦政委!

    劉宏頓時頭就是一懵,嚇的差點眼淚都要流出來,腿一軟就要萎頓在地。

    而與此同時,誰都沒有注意到,在劉家的門口除了兩輛掛牌的軍車外,不遠處還停著一輛黑色的路虎。

    白岐坐在駕駛座上,手中的煙已經燃燒了一半,長長的灰白菸灰還在菸頭上掛著,白岐沉默著一動不動的坐著,彷彿一座亙久未變的雕像。先是眼中浮現出點點冷光,接著冷下來的是臉,等看到秦戰攬著披著軍裝外套的姜衫出來的時候,白岐整個人突然富浮現出了一種極致的戾氣,眼神疏忽間變的無比凶狠!...<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潘景藍 發表於 2015-7-6 11:18 AM

第35章

    她是在故意氣自己,白岐在心中這麼對自己說,手背卻因為惱怒而乍起了鼓囊囊的青筋。

    從上一次兩人吵架後姜衫已經有將近兩個月沒有主動聯繫過他了,開始的時候白岐的心裡是因為姜衫的態度和對他動手的震怒。那樣放肆的姜衫已經觸及了他的底線,他不忍心打回去,也不忍心真的出言罵她,可他也不能容忍姜衫這麼無法無天,他必須要教訓她讓她認清自己的分寸在哪裡。

    他冷著她不理她,甚至故意親近趙青青來氣她,都是在使著手段讓她知道他並不是只會寵她一個人,他知道以姜衫以前的性格,自己這麼做她絕對是會傷心痛苦,可他怎麼都沒想到,姜衫竟然會至始至終都表現的那麼無所謂和泰然自若。

    他曾想過讓姜衫懂事一點,可真當她表現的如他曾經所想的懂事了不需要他了,白岐心裡又難受的厲害。在白岐的心底裡從來都沒有想過姜衫會喜歡上任何別的男人,他不怕兩人有隔閡,再大的隔閡,他也總會想到辦法把它消除掉。

    就像以前無數次做過的一樣。

    姜衫難道不是一個聰慧的女孩子嗎?不,她比誰都要聰明,因此白岐花在她身上的心思也格外的多,可最近無論他怎麼做,使什麼手段,到了姜衫這裡都像是碰上了一面無形的大牆,永遠都無處著力。

    就像現在,明明是最好的重新和好也是收服姜衫的心的機會,可為什麼秦政委會突然出現在這裡?

    白家和秦家在上一輩有些嫌隙,可都是在軍中的,面子上的關係還是在維持著的,再加上秦政委是白岐的上級,這會兒白岐隱忍的眼眶都翻了厲色,卻仍舊咬著牙硬是坐在原處。

    他出去了沒辦法解釋,他慢了一步就已經永遠不能再出去了,這會兒出去不但在姜衫面前沒辦法解釋,只會讓她認為自己在算計她,況且還有秦政委在中間夾著,他更不能出去了。

    可看著姜衫就這麼披著別的男人的衣服,肩膀上放著別的男人的臂膀,白岐卻像是一隻被侵犯了領地的雄獅,全身的毛都炸了起來。那種不甘心和惱意讓他恨不得這會兒手裡就拿了把刀把秦政委的手給砍了,再把薑衫藏在只有自己能看到的地方好好護起來,再不被任何人發現!

    半擁著姜衫的秦戰腳步突然頓了頓,敏銳的向側面看了眼,正瞧見一輛黑色的路虎在發動,轉眼間就風馳電掣的消失在了原地。

    因為秦戰的出面,劉宏被嚇的徹底收回了色心,畢竟是一校的教授,雖然被收拾了一頓嚇得要死,可等晚上回過來味兒了卻又惱怒異常。劉宏在姜衫身上花費的心思不可謂不大,整整兩個月都耗在她這兒了,結果臨了卻被個丫頭片子給耍了,賠了夫人又折兵,不但白白給了人家一個進入社團的名額,還挨了這麼大的一個教訓。

    劉宏越想越氣,半夜了實在氣的坐不住,直接給舞蹈社團負責報名的老師打了個電話。

    「之前我跟你交代的那個叫姜衫的女孩子,她明天如果去了,直接把她的名字給我劃了,就當沒這個人,不許她參加選拔!」

    那邊趙青青也得了消息,雖然知道劉宏沒辦成事有些遺憾,但她原本的目的就不是讓姜衫出事,知道姜衫在選拔的前一天去過劉宏的家裡就成了。

    趙青青這一陣一直住在白岐的宿舍裡,她在家裡也是被嬌慣著長大的,為了討好白岐卻願意放下所有的身段,這一段也學會了好幾樣的拿手好菜。

    炒了三葷一素,又煮了白岐最愛喝的山藥粥,看著擺放的溫馨的餐桌,趙青青滿意的笑了笑。

    白岐卻不怎麼動筷子,動了兩下筷子都沒再吃了,不過倒是陪著趙青青吃完了才站起身,趙青青心裡又是好一陣甜蜜。

    白岐這兩天顯得有些心事重重的,即使說話的時候也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趙青青猜測著原因,卻始終不願意往姜衫身上想。自從白岐和姜衫鬧翻了以後,白岐對她的是前所未有的好,倒不是說多體貼,而是兩人相處時候的白岐的容忍度明顯比以前要大的多。

    白岐在學著遷就她,這樣的認知讓趙青青得意極了,只要把薑衫從白岐的心底徹底趕走,她相信自己霸佔住白岐的心也只是遲早的事情。

    趙青青身材凹凸有致,對男人的心思把握的也好,白岐從浴室裡洗完澡出來,正看到她披著件他的襯衫,裡面不著寸縷,彎著腰對著鏡子敷面膜。那樣又是清純又是嫵媚的風情讓人看血脈噴張,白岐卻移開視線,擦著頭髮徑直向前走去。

    趙青青見狀牙一咬,像是沒站穩,「哎呀」一聲向後倒去,衣服大開著露出一片毫無遮攔的春光,手則是為了支撐順勢就拽住了白岐的浴巾處,只是輕輕一扯就按住了一處灼熱所在。

    「看我,實在是太不小心了。」

    趙青青嬌俏的道著歉,眼睛卻眨了眨,身子像是要後退的樣子,手卻曖昧的撫摸著沒有拿開。

    下一秒趙青青就被白岐壓在了洗手台上,趙青青欲拒還迎的推著,一雙長腿卻早已經曖昧的纏了上去。

    嬌喘最濃烈的時候,白岐突然從手邊拿了毛巾掩住了趙青青大半張臉,他臉上的表情似悲似喜,大力衝刺了幾下,趙青青快樂的叫了一聲,與此同時卻隱約間聽到一聲「衫衫…」

    趙青青的身子瞬間就僵了僵,心瞬間像是浸入了冷水裡,涼的她整個人都忍不住想要發顫。可她聽到的次數也多了,心裡難堪卻告訴自己這時候只能忍,惹怒了白岐更加得不償失。

    白岐知道自己喊出了誰的名字後,雙唇就緊緊的抿在了一起,臉色難看,又草草的動了兩下就離開了趙青青的身子。

    再次洗漱完回到房間後,趙青青紅著眼眶乖巧的依偎在白岐的懷裡,兩人之間的氣氛有些尷尬,趙青青卻一句話都沒說。白岐是個愛面子的男人,趙青青前兩次跟他鬧過,最後的結果卻無非的惹的白岐黑臉震怒,最後還是她乖乖的回來說好話討好。

    「早點睡吧。」白岐關了燈,難得體貼的攬住了趙青青,明顯也知道自己剛才的行為不好,知道趙青青心裡面委屈。

    趙青青扁扁嘴,「我不困啊,想跟你說說話。」

    白岐「嗯」了一聲示意自己聽著。

    趙青青繞了會兒圈子,才裝作不經意的提到了劉宏。

    「我聽說今天劉教授邀請姜衫去他的家裡做客了,明兒個可就是舞蹈社團的選拔了,姜衫這時候去也不知道是做什麼呢。不過後來兩人好像不歡而散,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劉教授像是很生氣的樣子呢,聽說師母也難過的不得了。」

    趙青青噘著嘴說著,她知道白岐心裡瞭解劉宏的為人,故意往讓人誤會的方向引導,可等了半天都不見白岐吭聲,倒是他攬著自己的胳膊收了回去,趙青青敏感的發覺白岐的態度突然變得冷淡。

    意識到不對的趙青青忙補救,換了種說法擔憂道:「當然,姜衫那麼好的女孩子,就算有什麼不愉快也一定不怪她的,說不定是劉教授做了什麼呢,唉,姜衫就是太單純了,真覺得劉教授不可以結交,當初就不要跟他走的太近,選拔的節骨眼鬧成這個樣子,也不知道會不會影響…」

    話沒說完,白岐卻坐起了身,趙青青以為他有什麼事,忙把床頭的燈打開,「怎麼了?」

    白岐披上衣服,拿起床頭放的煙,背對著趙青青冷淡道:「你睡吧,我去看會兒書。」

    趙青青心裡頭有些慌,拉著白岐的衣擺不肯鬆手,「是不是我剛才提姜衫你生氣了,白岐,我知道錯了,我不說了就是了…」

    「趙青青。」白岐沉著臉連名帶姓的叫她,「我再跟你說一遍,不管是現在還是以後,不該你惦記的人不要惦記,不該你算計的人你也不要算計,你做了什麼我都知道,再敢動她,就別怪我不念舊情了。」

    說完硬是把衣服從驚慌的趙青青手裡拽出來,頭也不回的摔門出去了。

    癱倒在床上的趙青青一時間有些六神無主,剛才的溫情就像是虛幻的海市蜃樓一般,讓她又是難堪又是心涼,可最讓她心涼的是白岐剛才警告她的話。

    她做了什麼他都知道是什麼意思?他是在看著她算計姜衫嗎?為什麼?怎麼可能!

    白岐在客廳坐了一夜,也抽了一宿的煙,趙青青這樣挑撥這樣對著他使手段,按照白岐以前的性格應該早就徹底跟她斷了,也早就收拾的她不敢再這麼張狂。可他沒有,他想證明即使不是姜衫,他也可以對別的女人好,也可以把心思放在別的女人身上,沒了冷心冷肺的姜衫,還是會有更多的女人上趕著來討好他不是嗎?

    又狠狠的抽了一口煙,熬了一夜的白岐眼睛泛著一種惡狠狠的紅色。

    劉宏被秦政委嚇怕了,不敢再按照之前和趙青青商量的那樣把薑衫主動勾引他的事情散佈出去,而嫉妒的眼睛都紅了的趙青青卻沒有這方面的顧忌了。

    開始的時候想的是讓劉宏引誘著姜衫跟他好上,有了這個把柄姜衫也就再也不敢接近白岐了,就算這邊不成功,知道姜衫為了個名額就跟劉宏勾搭在一起,白岐也會對姜衫有不好的看法,趙青青再添油加醋的說說,不怕兩個人不談崩。

    所以即使劉宏那邊失敗了,趙青青心裡還是有法子治姜衫的。

    可誰能預料到白岐最後竟然會是那樣一個態度?

    這一次她只知道劉宏那邊的事情沒有辦成,具體是被誰攪局,劉宏因為丟臉不肯說,趙青青也就被瞞在了鼓裡。而白岐對姜衫曖昧不清的態度和毫無原則的維護更是讓她對姜衫恨到了骨子裡,如果說先前她的打算還只是讓姜衫吃個悶虧,或者丟個大臉的話,現在的趙青青已經惱的恨不得立刻就把薑衫整的身敗名裂了。

    於是第二天一大早,t大的一個女學生為了能夠進入到軍藝的舞蹈社團,不惜主動勾引軍藝的教授的事情就在軍藝的校園裡傳了個遍兒。

    話傳的有鼻子有眼的,那女生是怎麼裝可憐騙到社團的考核名額的,又是怎麼一步步的勾搭著劉教授,劉教授又是怎麼大義凌然的拒絕的,以及在考核的前一天女孩又是怎麼不要臉的直接跑到人家家裡面自薦枕席的,一字一句的傳的繪聲繪色。

    「我聽說啊,那個叫姜衫的之前不知道劉教授的老婆在家,結果正好被逮著了,人家夫妻兩個看她年紀小就想著留點面子只趕出去算了,沒想到她竟然懷恨在心,直接往人家臉上潑了辣椒水呢。」

    「我說今天劉教授的眼睛怎麼是腫著的!好狠毒的女人,可真不要臉!」

    走到哪裡都能聽到人或幸災樂禍或同仇敵愾的議論聲,因為軍藝和t大就只隔著了一條街,中午出來吃飯的時候聽得議論聲多了,姜衫的事兒直接就給傳到了t大這邊來了。

    「不是每個被灌上軍校頭銜的學校校風都那麼正的,就跟這t大附屬學校似的,一群紈褲子弟在裡面兒混著,也不怪能出來這種學生。」

    「是啊,我聽說那個叫姜衫的還在閱兵式上跟咱們學校的人交流了舞蹈呢,哈哈,也不知道丟了多大的人了,竟然想在舞蹈社團這裡找找存在感,她也配啊。」

    議論的女生嘀嘀咕咕的笑著,也不掩飾音量,語氣裡面滿滿的都是優越感和高高在上。

    即使舞蹈社團是她們本校的,入門的難度卻太大,她們本校的人自己都進不去,怎麼會願意看到她們看不上眼的t大學生進去?於是語氣裡面把t大附屬學校貶的越來越一文不值,像是把他們踩到腳底下了自己才能痛快了似的。

    t大的學生出來吃飯,就能聽到軍藝的學生對著他們這邊指指點點的,說的還都是不好聽的話,那種蔑視的眼神和態度看得年輕氣盛的學生們心頭火氣。

    一個脾氣不好的男生最先拍桌子站了起來。

    「嘴裡放什麼狗臭屁呢!有什麼證據嗎就在這裡胡說八道!像個三八似的在背後議論,有本事你也去勾引人啊,人家不也得看得上你們這種貨色!」

    凡事都講個度,有個詞叫過猶不及說的就是眼下的這種情況,要知道軍藝和t大附屬學校一向都是不對盤的,彼此看對方都不順眼。軍藝的人眼高於頂,打壓t大打壓的厲害,要是別的學校傳出來的這樣的消息就算了,偏偏是軍藝那邊傳出來的,先不管自己學校的學生有沒有做她們嘴裡的事情,處於本能性的護短,t大的學生也是極度不樂意在外面聽到軍藝的人這麼侮辱詆毀本校的學生的。

    更何況姜衫在學校還是很出名的,性格好又漂亮,在閱兵式上的舞蹈他們也都看在眼裡了,心裡也都知道這女孩厲害,根本就不信她會去勾引什麼老教授的話。

    那邊被諷刺的女生忍不住了,也站了起來,雙臂抱胸冷笑,「什麼叫無風不起浪知道嗎?你個學通信的去跳舞,別笑掉人的大牙了,社團的規矩可在那裡擺著呢,非舞蹈專業的不讓進去,沒使用些下三濫的手段你倒是說說她怎麼得到名額的?」

    這邊同桌的t大女孩子也笑了,「怎麼著,規矩是人定的,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啊,就不能是人家跳的好被破格提了上去嗎?某些人啊,自己沒本事進去,就以為全世界都跟自己一樣的了,多大臉啊?」

    旁邊坐著的圓臉女生忙接話,兩臂長長的展開,誇張的拉長了聲音,「得有,這…麼…大!」

    這邊t大的學生頓時哄堂大笑,軍藝的女生被氣的滿臉通紅。

    飯店裡坐的一邊是軍藝的學生一邊是t大的學生,因為這爭執,大堂裡面一時間氣氛十分的劍拔弩張。

    其實軍藝的人說的沒錯,t大的學生的確有很多紈褲子弟,家裡有錢的,不正經學習每天只想著玩的男男女女真不少,這些人嘴巴也就格外的毒,你不惹他們還好,真惹毛了一起張嘴能噴死你。

    t大有男有女,軍藝那邊卻是男多女少,吵著吵著,就變成了大嗓門兒的壓制,男生的聲音畢竟要大一些,軍藝那邊今天中午來吃飯的人又沒t大的多,不一會兒就明顯處於劣勢,被嘲諷的惱羞成怒了。

    也不知道軍藝這邊誰先動的手,隨著一大碗麵朝著t大這邊的一個女孩子身上潑過來,t大的一群人頓時被徹底惹毛了!

    「我他媽給你臉了是吧!一群賤人!」

    被潑的t大女生怒罵著就衝了上去!

    開始的時候還是幾個女生在罵罵咧咧的廝打,後來軍藝的人打紅了眼,又仗著自己是女孩子認為一直在旁邊站著勸架的男生不會還手,一個大耳光就甩了過去。

    t大的男生臉上挨了一記,幾乎是毫不猶豫的,反手就一巴掌甩了回去!

    軍藝這邊的男生見那邊動手了,大吼一聲紅著眼就衝了上來,大堂裡頓時亂成一團。

    兩邊堆積的宿怨已經很久了,這時候打起來為的倒不單單是姜衫這麼一件小事了,越打越惱,後來更是引來了不少兩校在外面閒逛的學生,把餐廳附近堵了個嚴嚴實實!

    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一部分學生去拉架,一邊拉一邊被打紅了眼的學生給扯進戰團。還有一部分學生不想招惹這些是非,本來是想站在門口看會兒熱鬧的,可不知道誰先低聲諷刺了兩聲對方沒素質,頓時外面也吵了起來。

    「一個巴掌拍不響,我們沒素質你們就有了?說的像是你們沒還手似的,一張嘴什麼理都是你們的!要不要臉啊。」

    不說還好,一開口又是一陣嘴巴官司,軍藝的人吵不過毒舌的t大學生,就只能翻來覆去的拿著姜衫的不檢點說事,本來是想嘲諷著把t大囂張的氣焰打壓下去,可他們卻不知道自己越是打壓t大這邊的人心裡越惱,就連聽了謠言本身覺得姜衫有錯的人也站到了姜衫這邊,護犢子似的臉紅脖子粗的維護起了姜衫。

    不得不說,這樣的場景實在是太熱鬧了,數百人匯聚在一起,吵架的聲音能掀翻樓頂,飯店的老闆欲哭無淚的站在櫃檯裡面,想死的心都有了。

    最後還是兩邊的學校領導得到了消息,直接出動了t大本校的一整個年級的軍校生才把兩邊打紅了臉的學生給徹底分開。

    軍藝的領導暴跳如雷,看著被t大附屬學校的學生打的淒淒慘慘的寶貝學生,怒從心起,立刻就逼著t大的校長領著所有學生會軍藝接受盤問和處分。

    t大校長苦著一張臉,他還被悶在鼓裡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呢,但是因為被軍藝打壓慣了,也知道今天這事必須得拿出來個章程來,在哪裡解決都是一樣的,也就沒反駁,嘆了口氣就準備帶著學生去軍藝。

    t大的學生自認為也是被欺負了的,打架的時候威風凜凜的不肯落了下風,可等到這會兒見自家校長心裡頭也感到極度的委屈,想著能為自己出口氣訓斥對方一頓呢,結果校長這麼沒骨氣,人家說了兩句就連維護自己的學生都不維護跟著就去軍藝,學生們頓時又氣又急,同樣淒淒慘慘的t大學生中,有些女生直接被氣的哭了起來。

    那邊軍藝的見領導出面知道自己找回場子的機會來了,凶狠的看向這邊,雖然身上都掛了彩,眼神卻是暢快。

    看著跟在自己身後委屈的抹眼淚的學生,走在最前面的t大校長臉上依舊掛著息事寧人的笑,溫和的商討著解決辦法,老好人的他臉頰上的肥肉卻痙攣似的顫了顫,眼睛夾雜著心疼和惱怒的情緒一閃即逝,放在身側的雙手也不自覺的握了握。

    而這時候的姜衫正在教學樓的頂樓專心的練舞蹈,舒緩的音樂悠揚的響起,從這個方向隱約可以看到街道上圍城一團又罵又打的數百人。壓著腿的姜衫倒是心無波瀾,即使好奇下面發生了什麼,也只是在心裡過了一下就翻過去了,絲毫沒有意識到那麼多人打起來的原因會是因為自己。

    直到她接到輔導員的電話。

    「姜衫你在哪裡呢?這會兒來一趟軍藝吧,幾位領導有點事情需要問一問你。」...<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潘景藍 發表於 2015-7-6 11:19 AM

第36章

    輔導員的聲音急切中帶著幾分尖銳,把薑衫給嚇了一跳,問是什麼事情輔導員又說不清楚,顛三倒四的就說校長急著見她。

    校長給姜衫使絆子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姜衫不用想就知道這回估計也不會是什麼好事,把最近發生的所有事情在心裡快速的過了一遍,發現能讓校長把自己叫去軍藝的也就只有昨天在劉宏家出的事了。

    劉宏那邊自己還沒出手,而因為秦政委插手的原因,劉宏估計更是瞞還來不及呢,怎麼可能會自己抖露出來?不過雖然心下疑惑,姜衫本性還是警惕,也不急著趕去軍藝了,回房間換了身衣服,又簡單洗漱了一下才拿著手機出了門。

    可不管姜衫先前做了多少的心理準備,見了那麼大的陣仗的時候還是嚇了一大跳!

    數百名學生分為兩邊坐在自習室的大教室裡,大部□□上都掛了彩,臉上又是青又是紫的,頭髮亂糟糟的,一副剛剛廝打過的樣子。而且這群人瞅著有些眼熟,姜衫想起來自己在頂樓看到的餐館門前打起來的學生,不動聲色的移開視線,眉頭卻緩緩的皺了起來。

    軍藝的學生沒幾個認識姜衫的,t大的卻知道她,見她進來都沉默的看了過去,原本就安靜的自習室氣氛更加沉重了幾分。

    臉色難看的t大校長和教導主任兩個人被軍藝的一群領導模樣的人圍在中間,姜衫的輔導員站在一邊唉聲嘆氣,臉上的表情也是難堪的不得了,注意到姜衫進來了,忙揮揮手。

    「姜衫你過來。」

    輔導員的話一出口,正討伐著的幾個軍藝領導也安靜了下來,譴責的眼神刀子似的飛向了姜衫。

    看著姜衫走過來,輔導員臉上的表情極其複雜,校長更是漲紅了臉轉過頭,看都不敢看姜衫一眼。

    姜衫立刻就知道這是出事了!

    「你就是姜衫?」

    姜衫還沒來得及站住腳步,軍藝的教導主任王志就不客氣的黑著臉問道。

    問話明顯是壓著火,眼神鄙夷又不客氣,姜衫的性格又不是真包子,瞥了他一眼沒吭聲。

    輔導員在王志更加惱怒的開口之前,忙把薑衫拉到了自己的身邊,「這孩子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呢,主任您別嚇著人家。」

    軍藝這邊一個穿著軍裝,吐著玫紅色口紅的短髮女人冷著臉開口了,「不知道什麼事兒就這會兒跟她說清楚了!別說是舞跳的好,就是跳出來個世界冠軍來,那樣子不尊師重道的處事方法也讓人看不起。」

    自習室是有著一排稍微高一些的台階的,領導們就站在講台上,姜衫被輔導員緊緊的護在身邊站在下面,一群人面色不善的逼視著她,一副三堂會審的樣子。這樣的情形換做一般學生,膽子說不定直接就嚇破了,沒看見連先前廝打對罵厲害的學生們這會兒都服服帖帖的坐著不敢吭聲。

    姜衫雙手抄兜,臉上倒是沒有什麼慌張的神色,只是眉心微微蹙著,明顯被這樣的陣勢弄得心情十分不好。不瞭解情況的時候姜衫是不會輕易開口的,也不管台上幾位說什麼,就垂著眼聽輔導員大致的講著來龍去脈。

    輔導員講得飛快,姜衫聽著眼神就越來越冷,聽到後來,姜衫眼皮子一抬,就朝著被幾位領導圍在中間的校長看去。

    校長臉還紅著,見姜衫看向他,咬著牙強笑道:「這件事的影響太惡劣了,姜衫同學你得跟大家解釋一下到底是怎麼回事,要是都是些謠言那就算了,要是真的…」

    校長話越說越艱難,明顯也帶著怒氣,卻並不是衝著姜衫一人,忍著氣說到後面卻怎麼都說不下去了。

    姜衫體貼的問出聲,「要是真的怎麼了?」

    王志嚴厲道:「要是真的,對這種因為自身道德問題而造成了惡劣影響,並且對在職教授進行人身攻擊的學生是一定要進行處分的!」

    這一幕倒是似曾相識,姜衫神色有些淡,也看不出來是個什麼情緒,就像是沒聽懂,輕聲接著問道:「不知道會是什麼處分?」

    輔導員扯了扯姜衫的胳膊,給她使了個眼色示意她不要輕舉妄動,姜衫卻目不轉睛的看著身前的一群人,只想等個答案的樣子。

    王志沒見過這麼不知好歹的學生,想要給她留點面子自己卻還不自愛的非要問出來,他懶得跟她周旋,接著逼校長,「這是你們t大的學生,當然應該由你們來處置,因為牽扯到了我們學校教師的形象和師德,如果是真的有那樣的事情發生絕對不能姑息養奸,這樣的學生必須要勒令退學並且全校通告!」

    先前這樣的話軍藝這邊已經提過很多次了,硬是要逼著校長表態,明顯是準備把今天的鬥毆事件全部怪罪在t大這邊,讓他們承擔了全部責任。

    「這樣啊。」姜衫像是恍然大悟,臉上的表情溫順極了,像是王志口中那個被討伐的對象不是自己似的,理解的點點頭,說出的話卻不客氣到噎死個人。「也就是說,今天兩個學校的學生打架了,不論我又沒有做錯事,反正是都要賴在我的身上了是吧。」

    軍裝的短髮女人聽了可就不高興了,這話說的就像是大家一起在欺負她一個人似的,即使他們的行為的確是這麼做的,可那也是在她不檢點在先,不由她承擔後果由誰承擔?

    「你這學生怎麼偷換概念啊,誰說過要賴在你身上了?這不是給你一個辯白的機會嗎?」

    姜衫上一世是沒經歷過這個場面的,那時候她也不過是在選拔的時候被羞辱,留言又被傳的滿天飛後私下裡被領導叫去談了話。那樣子就已經把薑衫弄得格外的難堪,更是有很長一段時間差點就這麼抑鬱了下去一蹶不振了,姜衫那麼驕傲的一個人被那樣子陷害折辱著就已經受不了了。

    更何況還要像今天這樣,眾目睽睽之下,這麼多人可都看著呢就開始審問起來了呢?

    她是犯人嗎?不,他們連她犯錯的證據恐怕都沒有,只不過是道聽途說就敢這樣咄咄逼人的拷問。

    姜衫能忍嗎?能,極其能忍的一個人,對著敵人也能泰然自若的笑出來。

    可能忍就代表著她脾氣好嗎?不,姜衫從來都不是一個能稱得上脾氣好的人,況且能忍是相對而言,是有個度的,這個度有個名字,它叫做為人的「底線」。

    姜衫,被激怒了。

    「辯白的機會?」姜衫輕笑了一聲,新月般的大眼眯了眯,像是有些困惑,「請問我犯了什麼錯呢?竟然還需要在這麼多人面前辯白了?你們是拿到什麼證據了嗎?是親眼看著我做那些不檢點的事情了,是親眼看見我用不入流的手段哄騙到社團的名額了,還是親眼看到我挑撥兩校的學生讓他們打起來了?校長,您就這麼看著自己的學生被人家糟踐,不分青紅皂白的,事情都沒調查清楚的就把我叫來質問了?」

    他們當然都沒親眼看到,當先的王志被問的一句都打不上來,就有些惱怒,「你這不是胡攪蠻纏嗎?親眼看見了誰還會來問你,又不是直接定了你的罪了,讓你來解釋呢又不是害你!給你個公平解釋的機會,你顧左右而言其他的,還有沒有點學生的樣子了?」

    姜衫本來還算溫和的臉『唰』的冷了下來!

    「學生的樣子!什麼叫做學生的樣子?你們是不是該看看自己有沒有為人師長的樣子!學生出事第一時間不是關心,不是闢謠,不是降低對學生名譽的損害,而是為了把事情壓下去,為了所謂的降低惡劣的影響力直接當著幾百人的面把我叫過來,給我一個所謂的辯白的機會!」

    王志被頂的臉色一青,還想說話,被姜衫不客氣的直接壓了下去。

    「因為鬧事的起因是我,所以即使不是我什麼都沒做,即使不是我從中間挑唆的,責任卻也是要我來擔,這是哪門子的道理?公平?我要是做了你們嘴裡說的事,就是退學加全校通告,要是沒做就是在所有人面前自己證明了清白,一切不了了之,這又是哪門子的公平!」

    短髮的老師眼睛瞪的極大,本來是興師問罪來了,怎麼這犯錯的人倒是一副被欺負了的樣子?

    「你這個學生…」

    「學校助漲對學生的誹謗,我是可以提起公訴控告的,再想說什麼之前,麻煩掂量掂量能不能承擔上後果!」姜衫臉色難看極了,一雙平時雲籠霧繞的眸子因為怒火而變得格外的亮,看得人心裡直打突突。

    軍藝這邊正準備說些什麼的領導頓時把嘴巴給閉上了,那麼多人在場,說話的確得掂量著些,被姜衫這麼一提醒這會兒已經有人開始後悔不該選在大庭廣眾之下訓斥姜衫,要是在私底下,還不是想怎麼拿捏怎麼拿捏,也不用顧忌了。

    軍藝的幾個領導一時間又是覺得丟面子,又是惱羞成怒,還是王志先反應過來,言語上被壓了過去,在那麼多人面前氣勢卻不能真的落了下去,怒斥著反駁道:「你說那麼多,倒是解釋解釋自己社團的名額怎麼得來的?又為什麼選拔前一天跑到人家劉教授家裡去?巧言令色,到底是誰在逃避問題?」

    姜衫冷笑,又看了眼臉色越來越鐵青的校長。

    「我是沒所謂,你們拿不出說我做法不堪的證據,我卻能拿出來證明自己清白的證據,只是你們真的確定要在這裡說?我證明了自己,又對我有什麼好處?」

    短髮女老師冷笑,要是能證明自己,這女孩子還不早就拿出來了,用得著周旋著跟他們說那麼多嗎?他們是一點兒都不信她,再加上本身對t大的學生就有著偏見,不然也不會這麼著逼問校長了,這會兒當然只當姜衫是心虛了,在故弄玄虛。

    「這麼多人看著呢,你要是能表明自己清清白白的當然好,你自己證明自己,還想要什麼好處?」

    別說是校長了,連身後坐著的t大學生這會兒都看得火冒三丈,義憤填膺了,姜衫還沒說話,後面卻因為這明顯是仗勢欺人的一問眨地炸窩了!

    「道歉!要是能證明了你們就要給姜衫道歉!」

    「全體都要道歉!憑什麼讓人家白白跟你們解釋啊,作踐完人了你們拍拍屁股走了,有這麼仗勢欺人的嗎!」

    罕見的,校長雖然沒發表言論,卻也並沒有制止本校的寫生說話,自習室裡聲音越吵越大,一看犯了眾怒,軍藝的領導只能黑著臉答應了下來。

    「你要是真沒錯了,今天把你叫過來我們當然要道歉,可你要是犯錯了,退學是必須的。」

    校長還是繃緊了嘴不答應,t大的學生也吵,認為這實在是太不公平,即使是真的也怪不到人家姜衫一個人身上,認為給了名額的劉宏也有錯,反正怎麼說他們這次都是護短護定了。

    最後還是姜衫自己答應了下來,自習室裡沸反盈天的爭執才重新恢復了平靜。

    拿出手機前,姜衫又問了一遍,「你們真的確定這種影響不好的事情不在下面解決?」

    短髮領導已經極度不耐煩了,「確定,就在這裡!我看你準備怎麼證明!」

    姜衫臉上的怒意奇異的平靜了下來,氣到一定的程度反倒讓她的表情越發自如,她慢悠悠的拿出手機調到錄音的界面。

    「是這樣的,我有一個很不好的習慣,為了避免自己忘記重要的事情,我打電話的時候,習慣錄音。其實原本我想著,還是要留點面子的,畢竟是友校,可你們非要這會兒抖露出來,那我也沒辦法了。」

    看著姜衫的表情,王志心裡咯登一聲,心裡立刻就知道怕是要壞!

    一段段通話錄音清晰的從手機裡傳了出來。

    劉宏最開始是怎麼裝作慈師的樣子來主動打電話的,開始的時候姜衫又是怎麼委婉的拒絕的。之後劉宏又是怎麼主動給姜衫報了名,並且提了把薑衫直接開後門安排進去,姜衫又是怎麼次次說是要靠自己的努力,不肯接受幫助的。

    劉宏打電話的次數不少,可不管他的語氣如何,又是怎麼著體貼暗示,姜衫始終都不為所動。劉宏在電話裡不止一次的邀請姜衫去家裡做客,姜衫從來都沒有答應過,直到最後幾次,打電話的變成了劉宏的老婆,劉宏老婆殷切的表示著對後輩的欣賞,直到最後一通電話姜衫才被劉宏老婆勉強著同意了去家裡做客。

    播放錄音的時候整個自習室安靜的掉針可聞,姜衫的眼睛就一動不動的盯著軍藝領導們變換不定的神色,看著他們的臉色先是由紅轉白,又由白轉青再轉黑,到了最後羞臊了滿臉通紅,頭都抬不起來。尤其是說話最多的王志和咄咄逼人的短髮領導,臉色紫漲,恨不得找個地縫給鑽進去!

    期間因為牽扯到的話題比較敏感,王志曾經數次想要打斷錄音的播放,示意姜衫私下解決,可早被激怒的姜衫看都不看他一眼,將聲音調的更大了些。

    錄音放完,半晌也沒人先開口說話,誰都沒想到,就是一直憑著一時意氣站在姜衫這邊的學生們都沒有想到姜衫手機竟然真的有能證明自己清白的證據。這個反擊實在是太漂亮,先前被戳著脊樑骨指責了半天的t大學生終於真真正正揚眉吐氣的挺直了腰板,惡狠狠的瞪著軍藝那邊羞臊的幾乎沒臉見人的學生。

    「你們自己學校的教授來給我們的學生設圈套,現在又反咬一口想要賴在我們這邊,還能要點臉嗎?」

    「道歉吧!其他的也別多說了!道歉吧!」

    「把那個所謂的劉教授給辭退了,必須全校通告!這樣敗壞師德的老師實在是太不要臉了!留著放在家裡過年呢?」

    軍藝的領導們被說的臉紅一陣白一陣,他們打壓t大打壓慣了,從來沒有這樣丟過臉,況且不但是別人打臉,自己也扇了自己一個大大的耳光!要知道姜衫是他們堅持著一定要叫過來,先前姜衫也提醒了好幾次私下解決,他們卻仗著那邊勢弱以為是在虛張聲勢,硬逼著當場讓姜衫自己證明清白的。

    尤其是王志和短髮領導,說了那麼多,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上居高臨下的譴責了姜衫那麼多,到頭來卻是自己打自己的臉,還要反過來跟個學生道歉,這比要了他們的命還讓他們覺得難受。

    短髮女領導忍著氣開口,「那就當我們誤會你了吧,不過你這學生,要是真覺得劉教授不對勁,幹嘛還跟他繼續接觸?」

    這就是在反咬一口說姜衫自己本性也不乾淨了。

    姜衫臉上的表情已經堪稱悲憤了,抿著唇,因為被侮辱的憤怒讓她的胸脯不停的上下起伏,「我是真拿著他當老師尊重的!在昨天前也從來都沒有發覺過什麼不對勁,我仰慕他作為教授的惜才,又不願意違背的了規矩,所以才一直拒絕劉教授的幫助,一直不肯去他家裡做客,就連見面也是請劉老師子在學校周圍吃的!就怕到時候我參加選拔會有誰說我走後門,誰知道他會…」

    說著姜衫狠抹了一下眼睛,把即將流出來的眼淚被憋了回去,聲音卻是止不住的哽咽。

    先前被那麼多人虎視眈眈的逼問的時候她沒哭,被眾人質疑品行大加譴責的時候她沒哭,被逼著自己證明清白的時候她也沒哭。

    可提到劉宏對她的企圖的時候,姜衫卻忍不住留下了委屈的眼淚,這時候的眼淚才最具有殺傷力也更加能引起人的共鳴,一直沒吭聲的校長突然間就炸毛了!

    「她還是個孩子!誰能知道劉宏的心思那麼齷齪?他那年紀都能當姜衫的父親了,學生景仰他敬佩他,他卻反過來做這種事情,你們有想過對學生的心理傷害有多大嗎,竟然在這種時候還問這樣的問題!會不會欺人太甚了!」

    校長大吼著,臉紅脖子粗的,肥肥的脖子上隱約能看出來青筋的痕跡,一看就是隱忍到極限,實在沒辦法在忍住憤怒了的樣子。

    校長這樣發火是很罕見的,姜衫低著頭抹眼睛,輔導員在一邊攬著她低聲安慰。因為校長的怒吼,身後的t大學生也忍不住義憤填膺的站了起來,一個個拳頭氣的緊握,氣憤的瞪著說話的短髮老師。

    短髮女老師立刻被看的訕訕的低下了頭,心虛起來。

    可她也不甘心,女人的直覺告訴她事情絕對不會是那麼簡單的,看著姜衫受害者似的抹著眼淚,被視為眾矢之的短髮女老師心裡更加不甘,忍不住又嘟囔了一聲。

    「我不就說了一句猜測嗎,又沒有…再說了,電話裡聽著的東西也算不了什麼,劉教…劉宏也沒明確的說什麼啊,怎麼就證明人家在家裡對她想怎麼樣了呢!」

    「證明?」

    一個低沉著聽不出具體情緒的男聲突然在門口響了起來。

    秦戰的軍帽被副官拿在手裡,明顯是剛從塵土飛揚的訓練場上趕回來,訓練的時候秦戰一向嚴厲的駭人,純黑色的寬腰皮帶還纏繞著拿在手裡,07式軍用迷彩的外排扣子解開,露出裡面同色迷彩背心和古銅色堅硬的肌肉線條,眉眼冷厲的大步從門口走了進來。

    他的聲音帶著一種凌厲的銳氣,像是剛冬日裡剛解了厚厚的一層冰霜被破開後露出的最尖銳的棱角,聽得人心肝脾肺腎忍不住都滲的發涼的顫了好幾顫。

    「那我來證明怎麼樣?」...<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潘景藍 發表於 2015-7-6 11:21 AM

第37章

    秦戰的出現把所有人都嚇了一跳,連姜衫也沒有料到秦戰會來,按在手機上的手迅速的收了回去,她從輔導員懷裡露出半個眼睛飛快的瞥了秦戰一眼,又忙收了回去。

    那一眼卻正好落在了秦戰的眼裡。

    姜衫今天穿了件白色圓領露肩短上衣,下面是高腰的深藍色百褶裙褲,腰掐的很緊,細細的腰遠遠看上去像是一握就會斷掉了一般,更加顯得胸前鼓囊囊的高挺和肩膀的瘦削。她被輔導員半攬著,柔嫩的手半掩在臉上,肩膀輕顫,剛才驚慌的一眼匆匆瞥過來,那眼眶明顯泛著紅色,原本粉嫩的雙唇蒼白的不見血色,也不知道是被氣的還是委屈的。

    秦戰的眉心就是一皺,姜衫那副想求助又不敢吭聲的樣子讓他臉色更沉了幾分,凌厲的視線緩緩的掃在了一群站在高處的領導身上,尤其是剛才出言刁難的短髮女領導,被秦戰那極具壓迫性的視線著重盯了兩眼,盯的她臉都僵了。

    看上去委屈的不成樣子的姜衫則是藉著擦淚的動作飛快的把手機重新收了回去,她是真的有些嚇到,飛快的看了秦戰一眼也不是想求助,而是意外他會在這會兒出現。只差了一點點,她本來正準備把自己的底牌,也就是和秦戰的通話錄音也放出來,一想到剛才自己要是手快上一點會被秦戰給當場聽個正著,姜衫的額頭上就冒出來一層冷汗。

    輔導員時刻都在關注著姜衫,見她臉色發白額頭上出了汗,憐憫的拿出紙巾給她擦了擦,小聲的安慰。

    「好了,不要害怕,大家一定會為你討回公道的。」

    姜衫頭又垂低了幾分。

    「秦政委,您怎麼來了。」

    領導們心裡又是忐忑又是不知所以,尷尬的打著招呼。

    秦戰站在離姜衫三步遠的地方,他的身量較高,即使是站在講台下面也比上面的一群領導要高上幾分,可即使這樣領導也不敢這麼站在上面跟秦政委交流,一個個忙走了下來。

    「我不來,準備就這麼看著你們把一個好好的學生給逼得走投無路嗎。」

    秦戰的聲音不帶情緒,也沒譴責也沒諷刺,卻聽的眾人心頭直冒冷汗。

    王志被推了一把出面解釋,「是這樣的,今天兩校的學生起了些爭執…」

    秦戰抬眼看他,「哦?學生起爭執你們不處理學生,怎麼讓鬧事的這些人安安生生坐著,把她一個人揪出來在這邊一群人訓斥?」

    王志嚥了嚥口水,小心翼翼道:「學生起爭執的原因是這個叫姜衫的女學生,因為她一些不好的傳言…」

    秦戰緩緩的一步一步的走近,王志剩下的話就被嚇得憋了回去,「傳言?你們也知道是傳言,傳言就是沒證據,沒證據你們在這耍什麼威風,誰給你們的權利?哪條校規是這麼制定的,你給我唸一唸,還有,我記得她是t大的學生,即使有什麼傳言,為什麼不在t大教務處處理,卻被叫來了軍藝?」

    軍藝的一群領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都不敢開口答話,秦政委的雖然負責監管著附近的軍校,可出於性格的原因通常是懶得管理這些事物,他大部分精力都放在了軍隊裡。

    可秦政委在軍隊的時候對待違規行事的下屬是什麼手段他們還是聽到過不少傳聞的。

    處理姜衫的事情的確是在以勢壓人,也是在故意把她揪出來當替罪羊,這在領導們中間是約定俗成的『老規矩』,可這種齷齪的規矩要是細細追究起來卻是相當上不了檯面的。要是知道姜衫跟秦政委熟悉,誰會敢觸她的霉頭?怪不得他們叫吃了暗虧的劉宏過來的時候他死活都不肯出面,一副準備不了了之的樣子,看來是事先知情的。

    最後軍藝的幾個領導視線就都落在了先前說話引起眾怒的短髮女領導身上,女領導心中叫苦不迭,卻也知道要沒個好的交代,今天這事兒恐怕不能善了,只能硬著頭皮開口。

    「是這樣的,我們學校的劉教授昨天在家裡受了傷,是這位學生做的,聽說劉夫人也受傷了,這種事情說不清道不明的,來軍藝解決會顯得更加公道,畢竟真相也不能只聽她一個人說不是嗎?」

    說著說著短髮女領導覺得越發的有底氣,即使是秦政委也得講道理,他們雖然做的有錯但也是出於公平公正的原則,誰也不能挑出來大錯。

    秦戰的視線從女領導身上移開,看向了姜衫。

    軍藝的幾位總算鬆了一口氣,知道這一關算是勉強過去了,正準備說幾句話緩和氣氛,秦戰就對著姜衫低聲開口了。

    「你沒告訴他們昨天是我把你從劉家帶出來的?」

    話音一落,短髮女領導剛提起來的一股氣兒瞬間給一瀉千里,臉色『唰』的就驚的白了!一群人的下巴齊齊落地,仔細聽去也許還能聽到『卡吧』的脆響聲。

    姜衫背對著眾人揉了揉眼,確定眼眶周圍一定已經紅腫了才轉過頭。

    她心裡尷尬的厲害,想要借秦政委的威懾力解決問題是一回事,沒解決前被人正面撞上是另一回事,偏偏不苟言笑的秦政委這會兒還是冷著臉站在她這邊的,姜衫再能算計這會兒心底裡也忍不住羞憤起來。

    可姜衫修煉了那麼久練得的最有用的,就莫過於那一套泰山壓頂而面不改色的功夫了,心中的赧意絲毫不影響她臉上的躑躅和羞愧。

    「我不想把秦政委牽扯進來,而且我說了也沒人會信的,已經是這麼不堪的看待我了,再提起您的名字,要是把您也說成…」

    咬了咬嘴唇,姜衫難堪的說不下去,水潤的眼睛一眨,那淚珠就要慚愧的落下來。

    這麼輕輕的一句暗示卻讓軍藝的幾個領導臉色瞬間就青了!

    放屁!她要是早說出來他們早就閉緊了嘴了!又不是嫌日子過得太痛快,誰tm敢把髒水潑到秦政委身上!

    「不用顧忌那麼多,你受委屈了。」

    秦政委安撫的看了姜衫一眼,猶豫了一下,拍了拍姜衫的肩膀。

    也不知道為什麼,就這麼一個平常的一個動作,姜衫自認為冷靜的只有憤怒的心裡突然就酸了一下,她認為自己對待這些討伐的情景是非常冷漠而鎮定的,可原本只是作勢的眼淚差點真的忍不住落下來。

    那種噴湧而出的委屈和不甘的情緒突然就露出了個小口,在姜衫還來不及控制之前飛快的決了堤。

    姜衫飛快的轉過身,極力的試圖壓制住這莫名其妙的軟弱情緒,無論身處怎樣的逆境,這樣超出預估的軟弱情緒都是姜衫所絕不能容忍的。

    秦戰的指尖還殘留著獨屬於少女身上的那種柔滑微涼的觸感,看著狼狽的背過身的姜衫,秦戰眸色深了深,明知道在這樣的場合這樣的情緒絕對不應該有的,可秦戰冷硬的心底還是產生了一種類似於憐惜的情緒。

    怎麼會有這麼愛哭的女孩子,似乎他每次見她她都是那麼可憐巴巴的,可又有種一種奇怪的韌勁兒在死死的撐著她。她就像是一株剛剛破土而出的稚嫩綠芽,明明看上去孱弱不堪,卻又有著一種能頂天立地般的力量。

    可越是這樣越讓人忍不住想,這樣的女孩正應該是被人好好的呵護在懷裡的,她這麼可憐,你又怎麼忍心讓她接受這麼殘酷的風霜嚴打?

    「還不道歉嗎?」

    秦戰的聲音又低了幾分,視線在一個個高高在上慣了軍藝領導身上掃過,領導們臉色不停的變換,一看就知道覺得當著這麼多學生的面跟一個女孩子道歉實在是丟人丟面子。

    可他們卻沒有想過,開始理所當然的把薑衫叫過來,準備在這麼多人面前來審判她的時候,又什麼時候考慮過姜衫作為一個剛成年的女學生的感受?

    「對不起,是我們的錯。」

    還是王志先開了口,聲音乾巴巴的,說完立刻轉開了臉。

    接著就像打開了一道的道德防線的口子,軍藝的領導一個個都在秦政委的逼視下道了歉。輪到最後的短髮女領導的時候,她的臉上像是能滴出血來,眼神閃爍,不甘心又飛快的張嘴說了一句,「抱歉。」,瞥向姜衫的一眼卻惱怒異常,即使是她自己做錯了,可卻明顯已經記恨上姜衫了。

    道完歉這事情就算是落幕了,軍藝的領導都沒臉再待下去,轉身就準備走,短髮女領導腳步最快,走在最前面的身子像是帶了風。

    把一切都盡收眼底的秦戰頓了頓,「慢著。」

    眾人的腳步一停。

    「事情這麼解決可不行。」秦戰指了指先前出頭最多的王志和女領導,「你們兩個,跟我來一趟。」

    原本以為道了歉就塵埃落定的兩人,身子一僵,秦政委這公事公辦要深究的態度讓他們有些著慌,終於沒了剛才強裝鎮定,連著對姜衫那點嫉恨也迅速的飛去了九霄雲外,嚇得臉都白了。

    其他人離開的腳步更快了。

    領導都走了,學生們卻都還眼巴巴的在原處坐著。

    軍藝的一群學生早就被嚇得一聲不敢吭了,他們是看不起t大的學生,可又不是真傻,冷靜下來也發現自己是被當槍使了,針對姜衫對他們有什麼好處?而且就算真對姜衫有所懷疑,一群領導咄咄逼人的對著姜衫一個人,這樣殺雞儆猴的做法也讓人本能性的反感,心中的天平已經不由自主的往弱勢的姜衫這邊偏了一些了。

    再加上姜衫的悲憤無助卻又直擊要害的反駁,在坐的大部分軍藝學生大部分早就已經更相信了姜衫多一點,領導們都道了歉,作為謠言的傳播者他們當然也不能免責。

    「對不起,我不該那樣說你。」

    「抱歉,沒有辨別真偽就傳播謠言。」

    ……

    軍藝的學生一個個站了出來,履行之前的承諾,在姜衫身邊三五成群羞愧的道了歉後才紛紛走出了自習室。

    姜衫剛才的眼淚早就已經止住了,這會兒垂著臉聽著一聲聲真誠的歉意,腦子裡不停回放的卻是上一世因為自己的軟弱所遭受的一句句羞辱和誹謗。恍惚間記起,應該也是這樣的一群人,她一個個的走過他們的身邊,他們鄙夷的言語卻像是鋒利的鋼刀,她的腳上早已鮮血淋漓,為了維持住最後的尊嚴,臉上還要帶著高傲的笑容。

    她又怎麼還能軟弱。

    這一聲聲道歉並不是讚歌,也洗刷不掉姜衫刻在心底裡的恥辱架上的斑駁污跡,因為她曾經失去的,比這些要多的太多太多。

    不過姜衫也從不否認,這樣的反擊讓她心中有種十分惡意的暢快。

    臨走前秦戰腳步頓了頓,意味難明的看了眼姜衫,像是想說什麼,可見姜衫一直低著頭,還是緊抿著唇走了。

    人都走光了,輔導員才摸摸姜衫的頭,「好了咱們也走吧,不呆在這裡了,回學校好好休息休息。」

    姜衫抿抿唇,「您們先回去吧,舞蹈社團的考核馬上就開始了,我這會兒該趕過去了。」

    輔導員一愣,小心翼翼道:「這個…姜衫啊,不要做意氣之爭,那考試的難度太大了,你又何必去自己找刁難呢?剛才發生過這樣的事情,你又不是專業跳舞的,怎麼可能通過這種…當然,老師不是說你跳的不好,只,只是再去不是找不自在嗎,聽老師一句勸告,算了吧。」

    看著輔導員一副怕傷害到姜衫自尊心的忐忑表情,姜衫忽閃忽閃的睫毛驀地顫了顫,眼波一轉,臉上的表情像是在笑又像是有些嘲諷。...<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潘景藍 發表於 2015-7-6 11:22 AM

第38章

    涅槃舞團是以軍藝為號召又獨立於軍藝的一個社團,雖然名義上率屬軍藝,軍藝的領導卻根本就插手不進這裡。

    和其他學校常規的社團不同,涅槃舞團一般的授課和活動時間都是在各個假期,因為活動時間的特殊性,這裡不僅匯聚著軍藝的舞蹈精英,也匯聚著整個s市甚至一些臨近市區的高校的拔尖舞者。

    涅槃舞團有四個鼎鼎有名的等級劃分,分別是初級班,中級班,高級班和特級班,最後能被分進特級班的基本上也能夠稱得上是同一代裡的頂尖舞者了。像是軍藝的目前在校生中,也就只有楚凡是在特級班裡面,趙青青一類的算是軍藝裡比較厲害的了,也只是勉強進了高級班而已。

    楚凡是個特例,屬於少見的舞蹈天才,能被選進涅槃舞團本來就不容易,而能擠進高級班已經是十分值得驕傲和炫耀的戰績了,趙青青也的確是有著傲氣的本錢。

    涅槃舞團的選拔地點是在軍藝有名的舞蹈大樓,從這裡面不知道出來過多少精彩絕豔的舞者,作為被保存的最久遠的校園建築之一,舞蹈大樓已經成了軍藝的標誌性建築。

    景天國際是如今涅槃舞團最重要的資助商,又因為景天國際旗下的景天娛樂經常需要大批的優秀舞者,而從涅槃請來的頂級舞者又給景天娛樂創造了難以估量的市場價值和良好的社會影響力,所以近幾屆的選拔都會鄭重的請了秦亦灝過來。

    秦亦灝到的時候,正看到抽籤處的老師正在刁難姜衫。

    「你被取消了入場資格,抱歉不能讓你進行抽籤。」

    姜衫客客氣氣的示意了一下自己的入場卡,「每年的入場卡都是有定數的,只要得了,除非是主動退出,否則是不能再被取消資格的,不知道我為什麼不能抽籤。」

    報名處的老師面無表情,也不解釋,他當然不能說是劉宏提前交代的,「沒有原因,你被取消資格了,快讓讓,身後的人還要抽籤呢。」

    姜衫站著不動,蹙眉看著他,語氣裡帶了火氣,「我能見一下哪位評委老師嗎?我想知道原因。」

    報名處的老師被問急了,他還不知道剛才在自習室發生的事情,認定了姜衫名聲要臭了也即將會倒霉,根本沒把她放在眼裡,壓低了聲音仗勢欺人道:「告訴過你了,沒有任何原因,之前你是怎麼得到的這個入場牌,現在就是怎麼再收回去,別鬧得太難看,不讓你抽就是不讓你抽,趕緊走!」

    秦亦灝都已經走到側門的入口處了,秘書把門都打開了,他卻腳步一轉就走向了抽籤處。

    報名處的老師還在那低聲威脅著,連秦亦灝的接近都沒有發覺,直到秦亦灝漫不經心的聲音低沉的在耳後響起,報名處的老師才被嚇了一跳站直了身子。

    「讓開。」秦亦灝說,老師忙挪了挪地方。

    「秦,秦總,您到了?我這裡處理一點小事故,不知道您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

    秦亦灝沒看他,對著桌前的姜衫點點下巴,「抽籤吧。」

    姜衫也有些驚詫,其實沒有秦亦灝她也有辦法收解決掉這個小插曲的,不過會麻煩上一些。當然,姜衫也不會傻到拒絕送到眼前的解圍,她知道秦亦灝也是評委之一,只認為他是出於公正的原則來幫忙了,禮貌的道了謝就把手放進了抽籤桶。

    「哎哎,不可以的。」報名老師急了,「秦總,她是沒有參加選拔的資格的,不能抽籤啊!」

    秦亦灝終於把視線定格在了報名老師的臉上,「能不能參與,是由你來定的嗎?」

    報名老師一噎,「不,我不是這個意思…」

    「閉嘴。」秦亦灝的聲音依舊低沉,重新收回了視線,語氣卻不容置喙,對著跟在身後的秘書秦烈道:「通知校方換人。」

    「是,秦少。」

    秦烈立即回道,報名老師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就被秦烈客氣的請到了一邊。

    走之前秦亦灝想了想,眼皮子冷淡的瞥了眼滿頭冷汗手足無措的報名老師,像是在說今天的天氣真好一樣平淡道:「通知校長把他領走。」

    這就等於宣佈了這人已經丟了自己的飯碗了。

    姜衫瞬間就意識到他才不是因為什麼比賽的公正性才出面的,他只是單純的藐視規則,看不慣便不允許再出現在眼前,姜衫看著秦亦灝不緊不慢走遠的背影,眼神突然變得十分複雜。

    無論是十年後的秦亦灝還是十年前的秦亦灝,這個男人因為自身強悍的實力,永遠都可以這樣藐視規則的活著。

    垂下眸子,姜衫緊了緊手中抽到的號碼牌,終有一天,她姜衫也會成為那一個具有絕對話語權的人的。

    選拔的地方並不是常規的舞蹈廳,而是在二樓的一處演出廳,秉著公正透明的原則,再加上本來就是打著交流學習的旗號的,所以選拔的時候其他的選手都是坐在觀眾席上觀看。

    這時候拼的就是心理素質和發揮的穩定與否了。

    社團的評委有四個人,除了秦亦灝以外還有兩男一女,姜衫抽中的正好是最後一號。其他人都在緊張的看著舞台上對手的表演,坐在後排的觀眾席上的姜衫看的卻是評委席最左邊的女人。

    黑而柔順的長發被整齊的盤在腦後,保養得宜,並看不出真實的年齡,柳葉眉,容長臉,本來應該是溫婉的長相,卻壞在了那雙細長的眼睛上,眼角微挑,即使笑的時候看上去也有些盛氣凌人,再加上沒有多加掩飾自己眸光中的霸道,第一眼看上去,女人的長相顯得很是刻薄。

    更何況還有那麼一張更加刻薄的嘴。

    前面上場的學生已經被穆雲的毒舌噴的有些招架不住了,有臉皮薄又有點小驕傲的女生在舞台上直接就哭了出來,一般人在這時候都會選擇尷尬的閉上嘴或者打圓場說些緩和的話,可穆雲偏不。

    「哭什麼哭?說你兩句就受不了直接在這給我掉淚珠子,你這是來參加選拔呢還是來博取同情呢,你們這些自視甚高的學生,有這功夫胡思亂想別人嘴裡說的什麼,還不如多花點時間來仔細琢磨怎麼才能把舞蹈演繹的更好。哭可以,可永遠記住,要找準哭的地方,如果掉眼淚能夠幫助你解決當下的問題,比如能讓你通過現在的選拔,那你隨便掉眼淚,可有用嗎?這叫愚蠢!」

    「還哭?那好,要麼現在你就給我退下去給別的學生騰地兒,要麼今天就給我真的哭死在這舞台上,看到底能不能把這舞蹈廳給我淹了。」

    舞台上的女孩子再也忍不住,捂著臉大哭著跑了下去,場面一瞬間有些冷,穆雲卻一副絲毫沒有注意到有任何不對的樣子,還在碎碎念。

    「我說的不對嗎?敢過來報名難道就沒有遭受否定和苛責的心理準備?只想著得到讚美,永遠都不可能有真正的進步。」

    座位上的學生看上去情緒都有些波動,緊張和慌亂在眾人面前不住的蔓延,有幾個膽子小的手都在顫,誰都有可能被當眾這麼刁難,這哪裡只是考研心理素質了,簡直就是一種內心的折磨。

    姜衫卻笑了,她眼神眷戀的看著舞台上盛氣凌人的穆雲,這人還是這麼一如既往的不近人情和不招人待見。

    上一世她第一次來參加選拔的時候說話最難聽的是她,後來她落魄到無以復加,幾乎以為自己的世界已經是一片黑暗,卻咬緊牙關非擰著那股勁兒怎麼也不肯放棄非要去拼一把的時候,所有人都在貶損打壓,伸手把她從黑暗中拉出來的也是她。

    「你哭什麼?哭能讓你解決當下的問題嗎?每個人的眼淚都是珍貴的,確定流下來能把眼前的事情給解決了再掉,不能了就給我憋回去!」

    那時候的穆雲也是這麼教她的,她蔑視的看著她,不近人情道:「只會哭,你是廢物還是懦夫?」

    可她還是把她從抨擊的人群中給拉了出來,邊破口大罵著教訓邊氣勢洶洶的給她遞紙巾。

    穆雲是她永遠的也是最尊敬的導師,她把她從低谷裡罵了出來,又把她從平地罵成了台柱,她像是永遠都看不上她,可到了緊要關頭,卻又永遠護著她,她曾暴怒的在眾人面前霸道的宣佈,「怎麼著,姜衫這姑娘是我穆雲徒弟,這身份夠堵住你們的嘴了嗎?還不夠了她姜衫還是我穆雲唯一的乾女兒成不成?你們誰tm再敢給我故意刁難一下試試!」

    所有的掙扎苦痛,之所以在最後仍會被人記在心間稱道,必定是經歷了太多苦澀後,你還是能記住曾經走過的路里面有太多不甘願放下的感動和溫暖。

    選拔接近了尾聲,前面表演過的學生已經都是一臉土色,稍微好些的也是心中忐忑,有穆雲在你永遠都別想從她嘴裡聽到一句能稱得上是讚揚或滿意的話,因此不到最後一刻,誰也別想知道自己能不能被選上。

    選拔進行了接近三小時,評委也已經審美疲勞了,越到後面選拔的速度越快,越靠後其實是越吃虧的,因為名額就那麼多,前面的看多了,後面的機會就相應的少了。

    輪到姜衫上場的時候,穆雲頭都沒有抬,繃著個臉在紙上寫寫畫畫,明顯已經在找自己勉強看得上的學生了。以國標著稱的顧千鶴臉色依舊溫和,可臉上也已經有些疲倦,秦亦灝倒是不見絲毫倦色,整場中他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清俊的臉上神色涼薄,卻也沒人敢主動招惹他。

    唯一一個姜衫一上場立馬精神起來的就只有坐在最中間的郭玉坤了,原本還一副不耐煩精神萎頓的樣子,一看到姜衫上來眼中立刻劃過一道意味不明的光來,緩緩的坐直了身子。

    「這是最後一個了吧?」

    郭玉坤的聲音有些娘,姜衫做過自我介紹後他就指著姜衫問負責人,負責人點點頭,「最後一個了。」

    「你先別忙著跳。」郭玉坤摸了摸頭髮笑了起來,「這都看了一下午了,也沒見著幾個真正亮眼的,你也看出來了,咱們幾個也累了,看得有些疲倦,你要是想被選上也是懸。」

    姜衫手指緊了緊,心裡立刻拉起了警鈴,郭玉坤其人她知道,上一世她就壞在他手裡,這長得人妖似的男人是個同性戀,而不幸的是他苦戀的人正好是劉宏。

    如果不是因為郭玉坤,劉宏也根本就沒有那麼大的權利把手伸的那麼長,直接能把一個不想幹的人安排進來參加選拔。

    其他幾個評委都看向郭玉坤,秦亦灝沒看他,眉頭卻不引人注意的皺了皺。

    郭玉坤掩嘴笑了笑,「這樣,你也別跳你事先準備的舞蹈了,我們人員都差不多招齊了,讓我們看看你的綜合素質吧,我來給你命個題你直接跳。」

    這樣看似是好心,卻是在是天大的可以刁難讓觀眾席上的學生忍不住為姜衫捏了一把冷汗,精心準備的舞蹈尚且被噴成那個樣子,讓她即興跳?

    和上一世相同的一幕再次上演,姜衫卻沒有了上一世的憤怒和無措,明知道已經無力改變,再做無謂反駁也只是給人白添笑柄,姜衫不會再像上一世一樣做愚蠢的無用功,她平靜的看著郭玉坤,禮貌的回道:「郭老師您請說。」

    評委席上的穆雲這才把頭抬了起來,第一次正眼看向了姜衫。

    郭玉坤沒想到姜衫竟然會這麼平靜的就接受了他的刁難,要是她反駁起來他自然有無數的話拿來堵她,姜衫會直接同意實在是出乎了他的意料。

    秦玉坤臉上的笑容稱不上惡意,卻也絕對沒有輕易放過姜衫的意思,他好聲好氣道:「這樣吧,你也知道舞團的名字是涅槃,你就以『涅槃』為題表演一曲吧。」

    坐在前排的學生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涼氣,這是什麼鬼題目!涅槃?這讓人怎麼即興的跳!...<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潘景藍 發表於 2015-7-6 11:23 AM

第39章

姜衫聽了郭玉坤的要求後表情有片刻的凝滯,上一世郭玉坤雖然也刁難她,卻沒有這次這麼過分,他讓她即興表演一曲的時候給的選題是'自尊自愛',帶著十足的羞辱意味,當時姜衫剛被各種流言纏身心氣不平,郭玉坤給的暗示性十足的命題讓她憤怒的幾乎不能自已。

記得那一次自己跳完一曲後郭玉坤冷笑著點評一番,說她舞蹈中憤怒有餘自尊不足,又直接點出了她的走後門和道德的不堪,那時候的薑衫傲氣十足,身上的棱角也沒有被生活磨平,被激的當場就跟他吵了起來。

這一吵就壞事了,也正中了郭玉坤的心思,再加上她的確名聲不好,下面學生的起哄都讓她氣的渾身發抖。

穆雲嘴巴更毒,知道她走後門先就給了個差印象,說話也不顧及情面,“先不論別的,你的動作就有些凝滯,明顯是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好好練舞了,動作的確很生硬,充滿了勝負慾和意​​氣之爭,這不是練健美操也不是比武,你那麼硬胳膊硬腿的橫衝直撞是給誰看呢?把心態給我放平了再來說話!”

正在憤怒和崩潰的邊緣的薑衫這時候眼睛都紅了,她就像是個受了傷的刺蝟,穆雲說一句她頂一句,最後把穆雲也給吵惱了,厭惡的看了她一眼直接摔本子走人。

秦亦灝則是在她和郭玉坤最開始爭執開始就皺眉離開了,穆雲一走就只剩下了兩個評委,姜衫頓時成了眾矢之的。

那一次就是一場災難,只懂得進攻不懂得婉轉姜衫狼狽的只會用渾身的尖刺去自衛,卻最終只是徒勞的把自己軟弱而毫無防備的後背毫無遮攔的亮給了敵人。

因此為了以不變應萬變,這一次姜衫提前準備的是一支柔中帶剛的舞蹈,可郭玉坤這隨口的一個'涅槃'卻把薑衫之前的準備全部都推翻了。 無論如何,涅槃這樣的詞都絕對和柔軟沾不上邊的,姜衫深吸了一口氣。

“可以給我十分鐘的時間準備嗎?”

郭玉坤誇張的笑了笑,像是在嘲諷姜衫的不自量力,“既然是即興,給你那麼長的準備時間還怎麼叫即興?”

姜衫說,“可沒有適合的曲子,我總要選個曲子出來,給我五分鐘好嗎?”

郭玉坤撇撇嘴,“用舞團裡的曲子就成,我們沒那麼多時間等,給你兩分鐘。”

兩分鐘也好,姜衫開始說十分鐘就知道郭玉坤不會同意,不過是想從他嘴裡詐出些時間,否則的話按照上一世的發展,郭玉坤隨機給個曲子就讓她立刻開始了。

“五分鐘。”

秦亦灝點了點桌子,突然漫不經心道。

站在舞台上的薑衫一愣,郭玉坤反應過來明顯就不願意了,“五分鐘太長了,我們給每個學生的表演時間也就這麼長,不能這麼厚此薄彼…”。

郭玉坤話沒說完,秦亦灝涼薄的眸子已經看了過去,陰翳而又不悅的視線在他身上一掃。

“我說給她五分鐘時間準備。”略薄的唇瓣輕啟,秦亦灝狹長的眸子沉黑的彷若深淵,“郭老師是有什麼意見嗎?”

這就是在直接宣布自己的決定沒有商量的意思了,郭玉坤這人欺軟怕硬,聲音立馬軟了下去,翹著蘭花指摀住嘴訕訕笑道:“既然秦總都這麼說了,我當然沒什麼意見,就給她五分鐘時間準備吧。”

秦亦灝眼中極快的飛過一抹嫌惡,也不願意再搭理這種娘娘腔,重新看向了舞台,衝著姜衫揚了揚下巴。

姜衫感激的笑了笑,快速的跑去了音響師那裡協商著選曲。

五分鐘過的很快,郭玉坤是掐著秒錶看的,時間剛到整整五分鐘他就不耐煩的開始敲桌子,“到底還跳不跳啊,你要是覺得自己不行了我們可就這麼結束了啊。”

姜衫到底沒那麼好的涵養,對這個故意針對自己的人也不再擺什麼好臉色,朝著評委席鞠了一躬示意自己的舞蹈開始,就在舞台中央雙膝跪地,整個上身柔韌的向後躺倒在了地板上。

“嗤”郭玉坤低聲冷笑,這起勢十分大眾,一看就知道臨時想不出怎麼發揮,從最基礎的直接就拿來了。

顯然其他兩位也是這麼想的,表情就有些意興闌珊,穆雲又開始在本子上勾選塗畫。

接下來就是鏗鏘的音樂,聲嘶力竭的表情和猙獰掙扎的動作了吧,一提到涅槃人們第一印象就是這個,穆​​雲幾乎能預料到下一刻姜衫的動作軌跡會是什麼,郭玉坤也一副看好戲的樣子,白生生的手指點著下巴,笑的極近嫵媚自得。

輕快的三弦聲一響,穆雲的筆尖就是一頓,顧千鶴眉毛一挑,詫異的朝著姜衫看去,很明顯這是混合的組曲,可她怎麼會選了這樣風格的曲子?

姜衫半閉著眼,身子像是一支風中柔韌的柳,也不見哪一處使力,像是完全沒了地心引力一般,身子在空中柔韌的畫了一道神似半月狀的半圓。

三弦依舊兀自談的歡快。

姜衫嘴一嘟,手臂做出揉眼的動作,與此同時已經以一支腳為支點膝蓋半曲,另一隻腿揚在半空,腳趾任性的翹著。

又一個清晨,明明那兒困倦卻還是不得不從睡夢中爬起來,哪裡的舞曲已經這麼快的就響起來了? 沒見天還沒全亮呢,月亮還藏著半明半暗的雲間。

一隻腿優雅又愛嬌的緩緩抬起過肩,雙臂環抱起嬌氣的腿腕,一歪,就還要倒下去接著睡。

可歡快的音樂越發響亮了起來,所有人都已經醒來了,你怎麼能偷懶? 快起來,不然你領舞的位置要被搶走啦!

悚然一驚,幾乎要倒下的腰身一擰,眼睛瞬間睜開,雙腿行雲流水般的在地上一挺,幾乎是毫無凝滯和阻礙的靠著腿部的支撐起支起了身子! 雙臂抱胸,動作瞬間變的剛勁有力!

歡快的三弦慢了下來,依舊是舒緩的音樂,卻鄭重了許多。

差點遲到,舞蹈隊的女孩子們早已經排好了隊,她忙站到第一個。

姑娘們在抱怨,都練了十幾年了,為什麼還總是要從基本功再次練起來? 老師好整以暇,等你們什麼時候練的和姜衫一樣好了,就不用再聯繫基本功啦,姑娘們不忿兒,怎麼又是她!

老師笑了,對著高傲的像一隻領頭的白天鵝的薑衫點點頭,來啊,到了你的時刻了,帶上你的王冠,這一刻是獨屬於你的殊榮。

美麗的女王,舞蹈時間到!

三弦裡加了笛子,音調再次明快換了起來。

高昂起頭顱,她努力的保持著鎮定,眼中的明快和驕傲快要溢出來,一擰一傾一圓一曲,不服氣的人們啊,即使我睡遲了,可我的位置就是我的位置,任誰也無法取代。 踏步,背手,旁提,不是要超越我嗎,不是總不服氣我凌駕於你們之上嗎,看啊,同樣的動作,同樣的基本功,便來超越吧,我總是在這裡等著你們的。

她們總是跟不上她的動作,姜衫偷笑著更加肆意的翻轉舞動起來,舞蹈隊的女孩子們終於打消了所有的質疑,她們嫉妒她,模仿她,也無時無刻不想要超越她,可終究再也不敢挑釁挑戰她。

演出廳裡的竊竊私語和嘈雜漸漸消失,學生們瞪大了眼睛,誰都沒想到這人怎麼會這麼大膽,竟然敢在同一支舞蹈裡這麼任性而直接的展示著各種基本功。

自信張揚的旋轉側踢隨著歡快的三弦和笛聲而變得頻繁起來,她就像是一個舞蹈的精靈,快活的沉醉在自己的世界裡。

“嗡!”

一聲斷弦的聲音驟然響起,毫無預兆的,三弦和笛音都徹底消失了。

連綿流暢的踢腿戛然而止,姜衫所有的動作都在同一刻定格。

車禍碾壓過雙腿的速度很快,可放在她的眼裡卻像是最極致的慢動作,鮮血溢了一地,她茫然的看著自己修長的腿被擠壓變形。

“對不起,我們已經盡力了,可她恐怕下半輩子都只能在輪椅上度過了。”

她被關在房間裡,她被污衊為了上爬身心早已經污濁骯髒,她被打了激素無力的綁在床上。

她是一位舞者,可她失去了自己的雙腿。

她是最愛美的女人了,可她的全身早已經腫脹醜惡。

她驕傲又自信,可她只能卑微的在自己的排泄物裡無力的輾轉呻,吟。

姜衫,你怎麼不跳舞了呢? 朋友們對她招手。

姜衫,快來看​​這身漂亮的衣服,穿在你的身上一定好看,那些姑娘笑的明媚而肆意。

她躲在角落裡,瑟縮成一團。

依舊是一片寧靜,音樂已經戛然而止了有一會兒,演出廳所有的聲音也早已經消失。

姜衫的腿已經不能動了,以一種詭異的形狀外折著,可她臉上沒有疼痛也沒有掙扎,只是茫然的空洞。 雙肩放鬆的向下垂,肩部毫無力量的的張開雙臂,肘彎像是提線木偶般向後端起,兩條大臂像是放著慢動作,用一種優美連綿的姿態橫向擴張。

拉扯又拉扯,她的雙臂伸展廣闊到極致,秀美的脖頸驟然上揚,一雙雲籠霧繞的雙眸中突然第一次迸出了水光。

她的姿勢像是上身背負了一座極沉重的十字架,沉重到幾乎要把她壓垮,可那又是她的信仰啊,再痛,她卻又永遠不能把它放下!

“嗚…”

一聲接近於嗚咽的聲音驟然響起,馬頭琴的聲音被拖的極長,像是空曠荒涼的寂夜被驟然撕開了口子。

注射器毫不猶豫的刺向了姜薇的肚子,姜薇尖叫一聲,刀柄入胸,血液像是浸潤了紅墨水的紙巾,在她胸前蔓延擴大,可她已經不覺得疼了。

我愛的人已經死了。

我熱愛的東西徹底逝去。

我的敵人,等你死去,我便終可以卸下我渾身的枷鎖。

姜衫的動作突然激烈了起來,她身上軟的像是沒了骨頭,無力的掙脫著,旋轉,躬身,下滑,她眼中明明是刻骨的明光,嘴角卻扯起了一抹淺笑,一點點的,即使疼痛難忍,即使如千刀萬剮,她終於還是卸下了她信仰的枷鎖。

倒地的瞬間,身上已徹底無力,明明已經告訴了自己放下放下,雙臂卻執著的上揚,十指呈痛苦的勾狀猙獰挺立。

終究還是…

不甘心啊……

如果一切重來,我必定讓所有害我的,想要害我的,血債血償!

如果一切重來,你若要搶我的東西,我會以成百上千倍的力量去奪回來,奪回屬於我的,也徹底奪回屬於你的!

即使扔掉我的信仰,即使生生撕裂心底最後一抹淨土的遮羞布,即使如墜地獄,我也要死死的抓住你們的腳腕,將你們拽下屬於我的神壇。

馬頭琴的聲音也逐漸淡去,戰鼓擂響。

原本緊閉的眼睛顫了顫,身子猛地一震!

烈火的餘燼中,渾身赤紅的人浴血歸來,睜眼,重生。

雙臂像是翅膀般優雅而略顯生澀的揚起,繞腕,圍手,舞蹈驟然變得濃烈起來!

動作最濃烈的時候,戰鼓驟收!

姜衫提起的腿剛勁有力的放下,單膝跪地,上身向前方下伏,雙手交疊虔誠的放在身前的地面上。

輕輕一吻,半抬起頭,微斂的眸子帶著極致的穠意。

涅槃重生。

我親愛的敵人…

我終究還是回來了…

秦亦灝清俊的臉上一雙狹長的眸子有些愣怔看著姜衫,她的眼睛亮極了,有著逼人心魄的水光瀲灩,又有著一種奇特的濃黑,那樣穠麗的眼神像是要把你的靈魂吸進去和她一起沉淪。 一個人怎麼會有那樣的眼神,像是在笑,又像是在哭,可待你忍不住仔細的去探尋,卻又發覺那眸子明明是一片雲籠霧繞極致平靜。

秦亦灝的心里奇異的生出來一種不解的情緒來。

姜衫在他的印像中就像是一個總被欺負的小可憐,渾身都透著一種快來欺負我和快來保護我的詭異矛盾感。 他還記得上一次被秦戰要求著送她回家,她那麼小小的一團,小心翼翼的鎖在座椅的角落裡,生怕觸碰到自己一絲一毫,努力的降低的著自己的存在感,卻意識不到那樣堪憐的她真是誘人極了。

她是一個需要人保護的女孩子,姜衫的身上似乎天生就貼著這樣的一個標籤。

她無害又純真,稚嫩的像個孩子。

可孩子為什麼會有那樣壯烈的表情,竟像曾絕望的墜入過深淵,讓人的心神都忍不住震顫。

全場寂靜,直到姜衫起身謝幕後,又說了句,“謝謝,我的表演完了。”,場上那種凝滯濃烈到幾乎要讓人窒息的氣氛才像按了開關一樣,瞬間活泛了起來。

穆雲的手緊緊的攥住筆,眼睛瞬也不瞬的看著姜衫,第一時間裡竟然忘記了要說什麼話。

顧千鶴顯然也同樣沒從這樣情緒濃烈的舞蹈裡回過神來,等了兩秒才清了清嗓子開口說了第一句話。

“你可真夠大膽的,即興舞蹈竟然敢加這麼多純基礎動作。”

該說第二句話的時候,卻又啞了,張了張嘴竟然有些詞窮起來,乾巴巴的來了一句,“跳的不錯。”

郭玉坤是場中唯一一個在姜衫跳舞的時候半途臉色難看的走神的人,他著重的關注著周圍人的反應,發現事情並沒有如自己的預期中發展,頓時心涼。

這女孩是走了後門進來的,報名的資格還是自己施恩的給了她,劉宏跟自己說明白了是為了耍她戲弄她他才肯自己吃著幹醋還是把資格給了她。 況且自己剛才又明顯是在刁難她準備看她出醜,她通過了選拔不就等於當眾讓他下不來台嗎? 郭玉坤只能這麼看姜衫不順眼了,又怎麼甘心讓她真的通過。

清了清嗓子,郭玉坤硬是扯出了一抹遺憾的笑容來。

“你這舞蹈跳的可真讓我失望。”

面色平靜的薑衫毫不意外的朝著郭玉坤看去。

“這舞蹈實在是跳的一般,裡面夾雜著太多粗暴簡單的基礎動作,根本就不符合我讓你即興舞蹈的命題,基礎動作你問問這場上哪個不會跳?比你跳的更好的都不勝枚舉,你這麼做不但不討巧還是在班門弄斧。”

秦玉坤搖了搖頭,表情極其的不滿和冷漠,“刻意的炫技過多,但是一個出色的好舞蹈只有嫻熟的技術是不夠的,更加重要的是舞蹈中的靈性,沒有靈性的舞蹈就只是一根朽木在動罷了,你的舞蹈實在是讓我看不出來一點的靈性來,枯燥乏味,我不能違心讓你通過選拔。”

靈性?

姜衫笑了。

這個真是個好理由,談技藝,談天分​​,談純熟或者是談感情飽滿程度都能讓人有話給自己加分,可靈性這東西實在是太過虛無縹緲,什麼是有靈性的什麼是沒靈性的,嘴皮子一碰還不是憑他一張嘴來做評判。

這樣無恥,天下無敵。...<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潘景藍 發表於 2015-7-6 11:24 AM

本帖最後由 bluesky0601 於 2015-7-8 01:31 AM 編輯

第40章

    穆雲和顧千鶴都沒作聲,顧千鶴明顯是對郭玉坤的話很不認同的,但他不是一個喜歡爭執的人,並沒有立刻出言反駁。穆雲則是在沉眸觀察著姜衫,眼神數變,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因為大量的時間都花費在苦練舞技上,舞者一般都是不善言談的,這一點在很多時候都會顯得非常吃虧。而被一位知名導師當著這麼多人毫不給面子的尖銳批判,通常內心世界比較豐富的舞者很容易就會被刺傷,更何況還是這麼刁鑽的評論。

    先前有不少學生就是被這麼直接諷刺的下不來台狼狽退場的,不少人看向姜衫的視線就有些憐憫。

    沒有手足無措,也沒有怒火衝天,出乎意料的,姜衫的臉上甚至看不出太多情緒的波動,她就這麼突然笑了,那樣平和的樣子就像郭玉坤嘴裡不屑的批判著的人不是她一樣。

    剛跳過舞的臉上還泛著粉嫩的淺紅色,那樣的輕粉像是剛展開的花瓣處最接近花蕊的那一片浸潤,柔滑適意的讓人忍不住想要去捏一把撫一下,看是不是真會像自己想像一樣的手感極好。晶亮瑩潤的眸子像是一對純色的瑪瑙,她本身長的清純嬌俏,一笑起來卻像是萬千春花綻放,明明是柔柔和和的樣子,那樣猝不及防的驚豔卻能讓人心跳不自覺的就紊亂起來。

    觀眾席上有些男學生,眼珠子幾乎要長在姜衫臉上了一樣。

    秀致的脖頸修長白皙,白色的無袖上衣很好的突出了精緻的鎖骨,她站的姿勢總有股說不出來的味道,優雅別緻,就像是從仕女畫裡蹁躚走出的古典美人,無一處不精緻又無一處不讓人看著偎貼,她看上去是那樣的無辜而無害,柔軟的眸子帶著笑意微斂。

    可那同樣柔柔軟軟的話語可就沒那麼綿軟了,「一段舞蹈,重要的是舞者想要傳遞的呢內容,可能是我理解的有誤,您說我不能夠用動作來表達自己對『涅槃』的理解,可所有的再專業高深的動作難道不都是服務於舞蹈的內容物的嗎?在座的當然有太多比我基礎表演的好的,我就是知道自己還有太多的短板,才會想要來參加社團選拔從而進一步的學習,難道又是我理解錯了,貴社團不是在招學生,而是在選拔舞蹈已經進步到毫無瑕疵的民間高人嗎?」

    頓了頓,姜衫補充了一句,「當然,我的閱歷畢竟還少,理解的可能還有很多不到位的地方,如果有說的不對的,還希望郭老師能夠不吝惜指教。」

    姜衫的態度溫和禮貌,說出來的話卻字字誅心,明明是字字都是在譴責郭雲坤的無理取鬧,偏偏還強調了自己閱歷不夠無法理解,那不就是說郭玉坤這樣的作態連比他笑了幾十歲的姜衫還不如了嗎?觀眾席上的學生有的沒忍住差點直接笑出來,忙摀住嘴怕發出聲音。

    郭玉坤也笑了,「你這個學生可真是牙尖嘴利,說的比你的舞蹈精彩多了,可我們這是個選拔社團成員的正規選拔賽,不是辯論賽,我想你第一課需要學的可能是尊師重道和為人的謙虛,至於舞蹈你的道行還差了點兒。」

    郭玉坤聰明的避重就輕,根本就不回答姜衫的問題,就只認準一條,他看不上她,就是不讓她過。

    姜衫則是要把大度表現到底,絲毫沒被郭玉坤的強勢激怒,笑的越來越柔和謙遜,禮貌又不卑不亢的解釋著。

    「我知道這是個學習交流的舞台,郭老師您德高望重,我入不了您的眼心裡雖然遺憾,卻也不敢自傲自大的覺得自己天資驚人,您沒選我就是您瞎了眼不會看人,這樣的想法可就不合適了,我也沒一句話表明了不尊重和自負的意思,您實在是太敏感了。」

    下面的學生又忍不住偷笑起來,穆雲也被姜衫這暗諷給逗樂了,嘴角勾了勾,盛氣凌人的眼睛裡又加了幾分興味,不得不說,郭玉坤的性格實在不是個會讓人待見的,他和穆雲是多年的死對頭了。

    郭雲坤臉色這才有些僵,一拍桌子站了起來,姜衫像是怕他直接把她攆下去一樣,臉上有些怯怯,忙補充道:「郭老師您別生氣,我這人不會說話,您別誤會,我真的是十分誠懇的在請教您的,我知道您急著結束,可最後有個問題想請郭老師正面回答一下,這樣即使把我刷下去我也沒有遺憾了,至少有進步的機會和空間,不知道您說的靈性,是以什麼樣的標準作為評判的呢?」

    郭雲坤翹著蘭花指氣憤的指著她,以他的性格被這麼著堵其實最想的就是破口大罵,可姜衫那態度表情實在是讓人挑不出錯,讓你想罵她都下不了嘴。

    「靈性自然是一種感覺,你能問出這種問題就充分說明了你身上根本就沒有這種特質!這種東西是需要頓悟的,指出來你就認為自己能有了?」

    「這樣啊。」姜衫頷首,鬆了一口氣,「原來是您的感覺啊,那我就放心了,感覺這東西太虛無縹緲,知道不是舞蹈出了問題我就放心了,至少說明我還是有可取之處的。」

    這就是在直接諷刺郭玉坤在毫無依據的刁難學生了。

    被激怒的郭玉坤氣的摔了筆,口不擇言道:「誰說你的舞蹈沒問題了!跳得一塌糊塗!還可取之處?哪裡來的可取之處!陰不陰陽不陽的一塌糊塗!下去下去!選拔結束了,別在這胡攪蠻纏。」

    這一發火可就壞事了,連性格平和的顧千鶴都聽不下去,認真道:「這個女孩子在即興的情況下能反應的這麼迅速,編排出這樣完整飽滿的舞蹈已經足以見得實力雄厚了,怎麼會沒有可取之處?我看她跳的就非常好。」

    其實姜衫剛才的舞蹈何止是跳的好,簡直可以被稱得上一種模板了,那樣讓人忍不住跟著她把所有的身心情緒都沉浸進去的演繹,看得顧千鶴心裡都生出了一種悲壯的感覺。中間的幾次掙扎背負讓顧千鶴看得都眼眶微熱,能達到這種水準是十分不容易的,顧千鶴惜才心起,當然不能真讓郭玉坤因為意氣之爭把這麼個好苗子毀了。

    更何況姜衫的性格也討人喜歡,自辯卻不咄咄逼人,不會因為導師的否定就誠惶誠恐,這種冷靜和自信的堅定心態正是一位出色的舞者所要必須要修煉具備的。

    郭玉坤氣結,「你!」

    郭玉坤正要對著顧千鶴髮難,一個出乎所有人意料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

    穆雲挑剔的把薑衫從頭到尾打量了一邊,嘴裡卻難得的附和起來,「的確,今天下去的選拔裡面,她剛才的舞蹈已經能排的上前幾名了,感情充沛,分段合理難得的是花費的心思很精巧,又是即興選出的曲子,很棒!」

    學生堆「嗡」的炸了窩!

    他們聽到了什麼?穆雲竟然破天荒的當面直接表揚了學生!這不是罕見,這簡直就是天上下紅雨了!要是從別人嘴裡說出來就算了,穆雲親自誇讚這樣的殊榮實在是太大!

    郭玉坤的臉色陰沉了下來,憤怒得幾乎要撐不住自己的蘭花指,姜衫剛才明裡暗裡的話聽著大大方方,卻句句都在不客氣的指責他,本身已經讓他怒火攻心了,他已經這麼明確的表明了不讓姜衫通過,可這兩人竟然這麼不給面子的這麼直接下他的臉!

    「我不同意!這樣的人是絕對沒有資格加入涅槃舞團的,我不知道你們突然被灌了什麼迷魂湯非要收這種學生,我不管了!真要選她你們就選,我走!!」

    郭玉坤聲音尖銳,摔了本子直接走人,以此來表達自己態度的堅決,也想要斷了姜衫的所有可能性和退路。

    「我同意她直接通過。」

    穆雲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跟沒聽到郭玉坤的威脅似的,他話音一落她就毫不在意的直接拋出了句巨型炸彈,郭玉坤腳步一頓,氣的仰倒。

    可接著顧千鶴也像變了個人似的,打破了平時的中庸和不與人結怨的性子,緩聲道:「我也同意這位同學通過,我很欣賞你,繼續努力。」

    郭玉坤撐不住臉上的表情,轉過頭陰沉的冷笑,「那真是恭喜你們的好眼光了,選了個走後門進來的學生,呵呵,她可是…」

    「姜衫。」郭玉坤惡意的話才開了個頭,就被一道低沉的聲音打斷了,秦亦灝換了個姿勢,雙手交疊撐住下巴,「有興趣來加入景雲嗎?」

    又是一枚更加重量級的炮彈掉了下來!

    觀眾席一大片的下巴掉了下來,瞪大了眼睛看著眉眼冷峻的秦亦灝,直恨不得從他嘴裡喊出來的名字是自己。

    穆雲是她曾經的老師,她瞭解她也知道怎樣會打動她,顧千鶴她接觸過,也知道這人的惜才和傲骨,心裡有八成把握能夠觸動他讓自己通過。可她卻是沒有一點心理準備秦亦灝會開口說這樣的話的,上一世他可是不耐煩的直接走了,這回肯坐著看她跳完沒讓她當眾丟人她已經很慶幸了,姜衫的表情沒控制好,忍不住就呆了呆,眼睛也和下面的人一樣瞪的溜圓。

    剛才還秀秀氣氣的下人面子的她,突然露出了那樣一副受到驚嚇的貓科動物一樣的表情,那樣無措可愛的樣子讓人忍不住想直接伸手在她嫩生生的臉上捏一把。像是被貓爪子在身上某處撓了一下,秦亦灝棱角分明的下巴微收,又換了個姿勢,手指卻不引人注目的動了動。

    姜衫試探的看著秦亦灝,暗道他的意思應該是能在假期的時候給她提供一些表演機會吧,這是不是就意味著她暫時不用愁假期的時候要去哪裡賺外快了?

    聽說景雲的待遇很好,也會有很多鍛鍊的機會,這個想法在心裡過了一下,姜衫衡量利弊迅速決定要抓好這個機會。

    「這…當然是我的榮幸。」

    郭玉坤被氣的臉色青黑,也不理負責人的勸導,非要離場,可評委席上的三個人卻看都沒看他一眼,一點想要來勸的意思都沒有,郭玉坤又是難堪又是憤怒,下不來台的他只能摔門走了!

    不走又能怎麼辦,連秦亦灝都開口了,他再反對下去而已只是在做無用功!

    姜衫下台的時候還是十分鎮定,跟著參加選拔的學生們一起走出演出廳的時候也依舊鎮定如常,等離開大部隊一個人走到樓梯間,姜衫冷靜的左右看了看,確定周圍的確是沒人了,才長舒一口氣,放鬆身體靠在了牆壁上。

    她成功了!

    即使事先給自己打過再多的氣,再告訴自己要篤定要努力要自信,可真當洗刷了上一世的恥辱,重新用一個勝利者的身份大獲全勝的站在舞台上得到認可的時候,那種感覺還是像做夢一樣。

    四個評委,除了故意針對自己的郭玉坤,其三個人竟然都對自己表示了讚許。

    一直冷靜自持,從始自終都表現的鎮定自若的姜衫傻乎乎的靠在牆壁上,終於再也忍不住,嘴角控制不住的咧了開,一種興奮的顫慄像是過了電一般在她身上每個毛孔處流竄,閉了閉眼,姜衫樂呵呵的笑出聲來。

    無意識的撥弄著手指,姜衫嘴角愉快的笑容根本就停不下來。

    直到確定自己徹底冷靜下來了,姜衫才輕咳一聲,揉了揉臉頰,站直了身子。

    再出來依舊是面色冷靜,永遠泰山壓頂而不動聲色的姜衫了。

    所有的鎮定和泰然自若,都終結在姜衫看到站在拐角處不知道已經站了多久的秦亦灝,他的面色堅毅清肅,俊眸狹長,眸色深的像一汪望不到盡頭的古井,此刻那雙深井就正在一瞬不瞬的盯著她。

    略思索了一番自己剛才捂著嘴躲在角落裡傻樂的做派,姜衫突然就感受到了一種難以筆描的惡意,那種極致的尷尬和羞恥感讓她的臉色『唰』的紅成一片!

    「秦,秦總!」

    秦亦灝看著,她連鎖骨處都現出了粉色,晶瑩剔透的耳朵更是紅的快要滴血了一般,耷拉著頭,剛才還傻乎乎的自得其樂的像只偷了腥的土撥鼠一樣的女孩子,此刻卻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侷促的頭都不好意思抬了。

    還沒到開燈的時間,樓梯間這裡的光線有些陰暗,這樣幾乎從裡到外都在散發著濃郁的香氣的甜果子般的女人就這麼羞赧的站在眼前,誘人的讓你恨不得立刻能愛憐的疼愛一番。

    頓了頓,秦亦灝先開口打破了沉默,聲音裡聽不出一點異樣,「我找你說一下關於讓你去景天的事。」

    姜衫也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謝謝秦總給我這個機會,您說。」

    秦亦灝低低的笑了,手指動了動,聲音有些啞,「你先抬起頭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潘景藍 發表於 2015-7-6 11:25 AM

第41章

    姜衫有些懊惱於自己的失態,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抬起頭,紅著臉正色的看著秦亦灝。

    她的表情嚴肅極了,也正經極了,可不知道是秦亦灝的視線壓迫性太強,還是那探尋的表情讓姜衫有些不安,她的眼神和秦亦灝對視了一瞬後就迅速的垂下,停在了他的下巴處。

    姜衫在女孩子中間已經算是比較高的了,可即使穿著高跟鞋,秦亦灝接近一米九的身高對她來說還是顯得太過高大偉岸了一些,要看著他說話就不得不把頭仰高,這樣接近於示弱的姿勢讓姜衫有些不舒服。

    姜衫裝作不經意的動了動腳往後退了一步。

    秦亦灝也不在意,唇角一勾,不緊不慢的上前一步,他的腿長,一步間就把兩人之間的距離縮的比之前更短了。

    「秦總,您…」

    離得這樣近,又是在這種昏暗又接近於密閉的場所,肩寬腿長的秦亦灝明顯讓姜衫感到有些不自在,姜衫隱忍的又往後退了一步,整個人已經靠在了牆上。

    「您想要說什麼?」

    秦亦灝看著臉上紅潮逐漸褪去的姜衫,她的聲音柔柔的,溫和的像是最細軟的微風,一雙含著一汪清泉般的眸子裡明顯有了些侷促和警惕,為了不觸怒自己還在忍耐著,瘦瘦的身子貼在牆上,為了直視自己修長白皙的脖頸不得不高揚著,露出了大片精緻的鎖骨,越發襯得巴掌大的小臉膚如凝脂。

    再往下看就是那高聳著的鼓囊囊的胸脯了,隨著清淺的呼吸微微起伏,不由得不引人遐思,想著那樣溫軟的所在要是能握在手裡,不知道一隻手能不能覆得起來。

    這樣瘦的身子,發育的卻實在是好,胸大腰細,膚白腿長,臀部挺翹,明明有著這樣傲人的身材,偏偏又長了一副再清純嬌憨不過的臉,不知道能羨慕死多少人。尤其是跳舞的時候,她整個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一切的柔弱堪憐都瞬間化為了利劍,認真起來的她實在是過分的光芒四射,攝人心魂,身上再沒有一絲柔軟的姿態。

    按理說以秦亦灝的身份,見過的女人不知凡幾,和姜衫長相差不多的美女也不是沒有見過,但卻沒有一個是有著她這樣讓人有些移不開眼的風情的。

    秦亦灝沒再靠近,突然輕咳了一聲,眼神閃了閃把手□□了兜裡。

    「剛才選拔時候說的想邀請你進景天,不只是像其他人一樣業餘時候走些外場,我希望能提前簽下你接下來幾年的約,當然,如果你能同意畢業後直接來景天工作,更是歡迎之至。」

    其實這樣的事情直接交給助理來處理就行,秦亦灝也沒想明白自己為什麼會遣了秦烈一路就跟了過來,他嚴肅的看著姜衫,眼神定格在她柔美的臉上,表情再清冷正經不過,思緒卻早已經不知道飛去了哪裡。

    姜衫愣了,她實在是太驚訝了,不自覺的咬了咬下唇,秦亦灝要和她簽約?

    說不高興是假的,秦亦灝在接下來幾年是唯一一個能把白岐那樣的人給壓的死死的,活像是開了外掛一樣的男人,能被這樣的人真心賞識並且主動邀請簽約,這對她實在是一種莫大的承認和讚美。

    頓了頓,姜衫道:「不知道秦總說的簽約是?」

    秦亦灝視線定格在她剛被咬過顯得紅豔豔的下唇上,心不在焉道:「當然是正式約,景天稀缺像姜小姐這樣的人才,自然不會用那些臨時的合同來埋沒你這樣的舞者。」

    恭維的話誰都不會嫌多的,更何況還秦亦灝嘴裡說出來的,更增加了許多這恭維的份量,姜衫心裡雀躍了一下,嘴角不自覺的上翹,霧濛濛的雙眸難得的顯出了些真心的愉悅,可謙虛的話還是要說的。

    「我聽說舞團裡只有楚凡師姐被景天以正式約簽走了,今天選拔的時候比我跳的好的人有那麼多,您都…我又哪裡能企及得上楚凡師姐那樣的高度,秦總您真是太高看我了。」

    雖然是自謙的話,可楚凡在兩世都是姜衫眼裡最大的競爭對手和想要超越的對象,姜衫的臉上卻幾乎寫滿了「快誇我啊,快誇我啊」這樣的話,秦亦灝對上那雙水汪汪亮晶晶的眸子時忍不住一怔,反應過來後心中不禁有些啼笑皆非。

    「不要妄自菲薄,我見你跳了兩次,跳的很好。」

    連秦亦灝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他此刻的聲音和他平時對外人相比實在是相差的十萬八千里,雖然稱不上溫柔,但也實在是和氣的過分了。

    姜衫得到了這樣高的評價和承認,心裡頭雖然高興,卻也沒樂的失了分寸,想了想還是沒有直接答應下來。

    「是這樣的,因為一些個人的原因,我現在並不能確定將來會走上一條怎樣的路,如果有機會的話,在未來我還想要去國外深造,這時候貿然答應下來您的邀請對您對我自己都是不負責任的,實在是抱歉,雖然我也十分嚮往能夠在畢業後留在景天,可現在的我也的確是沒辦法立刻跟您簽約的。」

    秦亦灝倒是沒想到姜衫會拒絕,姜衫話音一落他的眉頭就不自覺的一皺,態度陡然顯得疏離起來。

    秦亦灝周身的氣勢一變,姜衫就迅速的意識到自己的行為實在是不合適,既然知道不會留在景天,剛才卻還對人家不停的追問,秦亦灝態度再溫和,能殺伐果斷的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建立起景天這樣一個龐大的上也帝國的男人,心思卻絕度不會淺了,她這麼做落在秦亦灝眼裡一定有故意賣弄耍玩的意思。

    寧得罪白岐,不得罪秦亦灝,原本心裡面白岐已經是第一號需要防備的危險人物的姜衫腦子裡迅速拉起警鈴,意識到自己絕不能把眼前這個男人給惹毛了!雖然知道他不會那麼小肚雞腸,但他也的確是個發起狠來能徹底把自己的舞蹈之路給堵個死死的人物。

    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姜衫一向能屈能伸,眼睛一眨,姜衫臉上的表情瞬間就軟了下來。

    「當然,我這樣的想法實在是有些太不自量力了,要是錯了了這麼一個大好的機會,先不說能不能完成自己的理想出國深造,就算是有幸夢想成真,回來後也不一定能再找到比進景天更好的機會了,我也實在是忐忑不甘心呢。」

    姜衫眼巴巴的看著秦亦灝,粉嫩的雙唇糾結的抿著,那雙顯得別樣的可憐巴巴的眼睛潮潮的潤潤的,帶著幾分小心翼翼的討好。

    「不知道能不能跟秦總您商量一下具體的合約內容,可不可以暫時簽上臨時的,我努力的提升自己,等我穩定下來的時候您要是還願意考慮簽我的事,我們再正式簽約…」姜衫弱弱的低下了頭,不敢再接著看秦亦灝的臉色,不抱希望的繞著手指輕聲道:「好不好啊秦總。」

    那聲音真是軟的能纏進人的骨子裡,這樣的示弱和隱晦的恭維已經實在已經是姜衫能放的最低的姿態了,只盼著能先把這會兒給混過去,別惹到秦亦灝在他心裡留下不識好歹的印象,以後的事情變數那麼多,自然可以以後再做打算。秦亦灝日理萬機的,今天見了她想要簽約,過陣子她多躲著一些,不,說不定也不用躲,哄好了糊弄過去,指不定他轉頭就能把自己給忘了。

    秦亦灝半晌沒作聲,姜衫等了又等,心裡都不住的打起鼓了還是沒等到秦亦灝說話,不禁奇怪的抬起了頭。

    結果一抬頭就被嚇了一跳!

    秦亦灝低著頭,冷峻的臉上一雙沉黑銳利的眸子緊緊的挾住她,活像是下一刻就要將人拆皮斷骨一寸寸撕碎了吃進肚子裡一般,這樣氣勢凌人的秦亦灝太嚇人,看得姜衫背上迅速的就竄起了一層白毛汗!

    糟了!還是把他惹毛了!

    姜衫急的直想撞牆,實在是想不通這世界上怎麼會有脾氣這麼陰晴不定的人,只不過是拒絕了簽約而已就這麼快變了臉,姜衫心思迅速的轉起來,硬著頭皮就要接著為自己辯白。

    「你想去哪裡進修?」

    姜衫還沒來得及開口,秦亦灝卻說話了,渾厚的嗓音低沉暗啞的厲害,他的手從兜裡拿了出來,不緊不慢的支在了姜衫腦後的牆壁上,上身微微前傾,一股獨屬於男人身上的溫熱氣息瞬間就把薑衫整個人籠罩了起來。

    姜衫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看著近在咫尺表情整肅正經的秦亦灝,腦子有片刻的空白,頭往後靠了靠乾巴巴道:「這個…要看哪裡能有更好的機會。」

    秦亦灝盯著她,嘴角微翹,「既然你說的這麼嚮往在景天工作,那麼我自然不好辜負你的這一片心意,這樣,你跟我簽約,以後想去哪裡深造了,景天這邊幫你聯繫怎麼樣。」

    姜衫張了張嘴,傻了。

    見她不吭聲,秦亦灝眼神落在她豐潤飽滿的唇瓣上,慢悠悠道:「如果表現的好了,你要的確是可造之材,深造的費用我也幫你出了,想去哪裡深造都可以,這樣可以嗎?」

    姜衫被秦亦灝這樣的動作和表情打量的心裡發毛,那種滲人的,極度危險的感覺讓她整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上,她心裡冒出來了個匪夷所思的想法,可又極快的否定掉了。

    上一世直到她死秦亦灝都沒有結婚,他連楚凡那樣的人都看不上,又是出了名的潔癖到極點討厭女人近身。姜衫親眼看見過宴會上有女人主動依偎過去獻慇勤被秦亦灝冷著臉暴怒的潑了一身紅酒,那次的宴會也因為秦亦灝的怒氣離席而半途終止,姜衫一度還懷疑過像他這樣的男人很有可能是有什麼隱疾的。

    總而言之,姜衫認為秦亦灝應該不是有了她想的那種心思,她努力的揮走腦中連她自己都不相信的猜測,盡力的保持著淡定,忽閃忽閃的大眼睛眨了又眨,嘴剛一張,秦亦灝卻又說話了。

    「當然,如果你剛才的那番話是違心的,只是為了奉承糊弄,就當我的要求沒說,你也不用再找別的理由來推脫,直接拒絕就好,我不是會強人所難的人。」

    嘴上這麼說著,秦亦灝的那雙侵略性極強的藏著銳光的眼睛可不是這麼表達的,威脅性十足的寫著她若是真的在糊弄他的話會有的嚴重的後果,姜衫十萬分的相信,自己要是真敢如他所說的不識好歹的說出個『不』字,今兒個也就是徹徹底底的把這人給得罪死了。

    姜衫這會兒已經後悔死了自己為了圓滑處事在最開始說的那麼多違心的話,這下好了,自己把自己的後路給堵了個死死的,真是不作死就不會死!

    秦亦灝說不上暇眥必報,但伸手碾死她這麼個小嘍囉也實在是太輕而易舉,骨氣不能當飯吃,更何況她的仇還沒報呢,得罪了秦亦灝這樣的人物對她一點好處都沒有。姜衫幾乎是毫不猶豫的拋棄了自己要對秦亦灝這樣的人敬而遠之的初衷,狗腿的露出了一個大大的討好的笑容。

    「秦總您真的是太抬舉我了,這麼優渥的條件我要是再拒絕那就真的是不識好歹了,您真是個好人,如果是這樣的話我當然會願意和景天簽約。」頓了頓,姜衫強調的補充道:「迫不及待的!」

    秦亦灝的眉頭一展,嚴峻的臉色軟化了幾分,顯然姜衫的話充分的取悅了他,常年像罩著一層面具的深眸中甚至劃過了一絲能稱之為愉悅的情緒。

    「明天去景天找我。」秦亦灝思索了片刻,「下午三點有董事會,在那之前到都可以。」

    姜衫忙點點頭,「好的,我會早點到的。」

    邊說邊不住的看著秦亦灝支在自己耳畔的手臂,嚥了嚥口水,斟詞酌句道:「秦總您看,時間也不早了…」

    秦亦灝頷首,這才不緊不慢的站直了身子,高大挺闊的身子稍微遠離了姜衫幾分,秦亦灝充滿男性荷爾蒙氣息的身子一移開,姜衫就忍不住鬆了一口氣,誰知秦亦灝的手臂收到一半,即將收回的骨骼分明的大掌卻突然一側,修長的手指便蹭向了姜衫的臉頰。

    專屬於男人的手指實在是太過粗糲,剛劃在臉上姜衫就嚇得立刻偏了頭,秦亦灝的手在半空中停了一瞬,若無其事的收回了還殘留著柔滑稚嫩的手。

    「你臉上沾了東西。」

    姜衫迅速的伸手抹了抹,生怕秦亦灝再起了動手幫忙的心思,直把臉頰都擦紅了,「好了,謝謝您秦總。」

    柔滑到不可思議的觸感還在手上殘留,即使只有一瞬,可他心心唸唸的惦記了半天,也算是勉強得償所願,秦亦灝心裡頭想著女人果然是水做的,摸起來滑不留手,像是輕輕一掐就能透出水來一樣。

    心裡頭想得再多,秦亦灝臉上依舊是半分不顯,見事情談完了終於沒什麼其他的藉口可以再拖延,便側了側身,「時間不早了,走吧。」

    姜衫小步的跟在秦亦灝後面,把兩人之間的距離拉的不遠不近,既不會落後太多顯得刻意疏遠,也不會因為並排而讓人再產生什麼談話的*,就這麼一直沉默到了門口,姜衫看著和停車場相反方向的去處,忙停住了腳步。

    「秦總,那我先回去了,明天見。」

    「等一下。」看著轉身欲走的姜衫,秦亦灝禮貌的邀請,「到了晚飯的時候了,不如一起吧。」

    姜衫為難的搖搖頭,「晚上同學聚會,已經答應過了,這會兒去還怕晚了呢,實在是不好意思。」

    秦亦灝就沒再留,頷了頷首,大步的離開了。

    知道姜衫要參加涅槃舞團的選拔的人不少,姜衫一回學校就被圍了起來,邱寶跟姜衫最要好,抱著她的腰整個人膩在她身上,開始的時候也沒提舞團的時,先給姜衫報告了消息。

    「今天下午有個叫姜薇的來找你,說是你的表妹,我記得你說過和姑姑家關係不好,就沒跟她說你去了哪裡,要緊嗎?」

    姜衫垂眸輕笑,最近一直忙,只聽說她上了軍藝,還沒騰出手來收拾她呢,這就自己找過來了,十有□□是炫耀加找事。

    「姜薇找我?唔,沒事,以後要是再來也不用搭理她,找我了就直接說我不在就成。」

    邱寶忙連忙認真的點點頭,咕嚕嚕的大眼睛一轉,終於扯到了正題上,眼巴巴的看著姜衫笑眯眯的問。

    「怎麼樣怎麼樣?」

    姜衫看著她期待的表情,沒吭聲。

    邱寶心裡有些打鼓,她也是聽說過那舞團的嚴苛性的,不過姜衫在她眼裡一向是無所不能的,所以即使知道通過選拔的可能性微小,邱寶還是抱了兩份希望的,這會兒見姜衫不吭聲,只以為她沒通過,心裡有些替姜衫遺憾。

    「哎呀,沒關係啦,一個小社團而已,按你的實力,就是在咱們學校自己組建一個社團當社長,來參加的學生肯定也數不勝數了,才不去那裡蹚渾水呢!」

    姜衫還是不吭聲,故作深沉的嘆了口氣,其實也不是她不肯說,只是結果沒下來,她也不好亂說,況且逗邱寶也實在是個緩解壓力的好辦法,看著她著急姜衫心裡就止不住的樂。

    邱寶已經和其他人一樣認定了姜衫八成是沒通過了,嘴中安慰個不停,又是捏肩又是捶背的,生怕她心裡難受想不開,其他人則是見沒熱鬧看,不一會兒就都散了。

    盧珍心裡倒是舒坦了些,難受了好些日子的心終於平順了,要是姜衫真被選上了,她不知道得恨的糾結成什麼樣呢。心裡高興,盧珍臉上卻依舊憂心忡忡的,嘆著氣不停的安慰著姜衫,一副關心她又冰釋前嫌的樣子。

    等人都散的差不多了張馥郁拿眼睛在那兒覷姜衫,「我聽說你今兒個跟軍藝的人槓上了?」

    姜衫可有可無的點點頭。

    張馥郁撇撇嘴,「得罪了那邊的人你還去參加個屁的選拔啊,腦子有洞嗎?人家又不傻,怎麼會給你通過,白白去那邊丟人現眼了。」

    盧珍忙給她使眼色示意別說了。

    張馥郁翻了個白眼,反而把聲音更放大了幾分,「當初算計我們的能耐去哪裡了?潑的我一臉咖啡身上走紫了,還能讓我被罰著些檢討書,怎麼遇到外人就慫了?蠢蛋!下回再碰到這種事情記得叫上自己人!一個人傻乎乎的被圍攻,讓你去軍藝問話你就去,那不是擺明了收拾你的嗎?你傻啊?做事能不能用點腦子!」

    姜衫勾勾唇角,累了一天,懶洋洋的靠在了床鋪上閉目養神,「是啊,這回是我傻了,要有下次一定把你們叫上。」

    張馥郁聲音又提高了些,驕傲的冷哼了一聲,「我才不去!誰要替你出頭啊,你那麼笨,說不定幫你都幫不贏呢!」

    姜衫沒再吭聲,張馥郁等了半天,見姜衫竟然不搭理自己,心裡頭又不高興起來,氣沖沖的走過去準備找她算賬,結果往窗前一站,卻發現姜衫已經半靠在床鋪上睡著了,眼皮子底下一層淺淺的青色,臉上滿是疲憊和倦意。

    張馥郁想要推搡的手就停了停,不甘心的踢了踢床腳,「喂,你倒是洗洗再睡啊,髒不髒啊。」

    姜衫一翻身,徹底睡熟了,張馥郁撇撇嘴,決定還是不再管她了。

    真是邋遢的女人!

    第二天上過課,姜衫看看時間,準備趁早去景天國際找秦亦灝,早辦完早沒事,正要走就被輔導員叫住了。

    「你等等,姜衫。」輔導員拎著一籃子水果,氣喘吁吁的跑過來,先問了一句,「昨天舞蹈跳的怎麼樣。」

    姜衫模棱兩可道:「還行吧。」

    見她沒正面回答,輔導員也和其他人一樣認為是沒過,心裡早就有了預料,為了不傷到姜衫的自尊心,輔導員就沒有問下去,安撫的衝著姜衫笑了笑。

    「是這樣的,昨天秦政委去給你解了圍,又把軍藝的兩個領導給處理了。我們剛剛才知道,之前秦政委一直在忙軍演的事,昨天演戲剛結束就趕了過來,幸好是沒耽誤了正事,幫著咱們解了這麼大的圍,校長的意思是讓你去感謝感謝人家。」

    輔導員舉了舉手中的水果籃,「這不,校長把東西都給你準備好了。」

    姜衫看著輔導員,沒問出來為什麼校長不一起去,校長對這種上趕著巴結的事情一向最熱衷,這次會選擇不出面,八成是心虛。軍藝為難這邊的學生,身為校長不但不護著,還在爭議最大的時候把她推到風口浪尖上,雖然後來的確站在姜衫這邊了,但校長這事做的可以說是十分失職和不地道的。

    不過姜衫想了一下,自己確實需要感謝秦政委的及時出現,也就接過了籃子,時間還早,準備去道過謝再趕去景天。

    輔導員鬆了口氣,說道:「秦政委這會兒可能在…」

    姜衫笑了笑舉舉手機,「我有秦政委電話,問問這會兒要是方便了再過去。」

    輔導員一愣,傻乎乎的點點頭,深深為自己聽到的事情震驚,直暗嘆校長這是看走了眼,三番五次得罪人家,卻不知道壓根兒就不是個好惹的,姜衫跟秦政委原來都這麼熟悉了,「也好。」

    姜衫剛要撥號,手機就響了起來,拿起來一看,真巧,正好是秦政委的電話。

    「在哪裡呢?」秦戰的聲音帶著股子威嚴厚重,聽起來十分渾厚,周圍不停夾雜著些打靶和報數的聲音,聽上去像是在射擊場,「我聽你們校長說你要見我?」

    姜衫:「…」

    真心要為校長的厚顏無恥點了贊,這到底是怎樣的厚臉皮和恬不知恥,昨天才那麼算計了她,不但不自我檢討一下,今兒個就怕她不去,竟然連這種事情都敢不經她同意就胡說!...<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潘景藍 發表於 2015-7-6 11:26 AM

第42章

    秦政委果然在打靶場。

    姜衫是一個很有禮貌也很會圓滑處事的孩子,聽秦政委說了自己在指導戰士打靶,就知道今天怕是見不著面當面感謝了。為了表示自己的感激和敬仰,姜衫一邊道謝一邊不動聲色的拍了一番馬屁。

    姜衫哄起人來一向入耳偎貼又不會顯得過分刻意,幾句話間就明顯聽到秦政委的聲音和藹了好幾分,間或還笑了兩聲。

    姜衫也想明白了,與其躲著不敢跟人家接觸,還不如想辦法打好了關係,秦政委可是統管附近校區的,要是能有他這麼個大靠山,以後橫著走都沒問題,自然不用再遇到那些刻意打壓的糟心事。退一萬步,即使沒辦法真的打動秦政委這樣的人,跟他親近起來,至少明面上落個眼熟,對自己也只有好沒有壞的。

    於是姜衫的恭維就更增加了十二分的真心,把秦政委從頭到腳誇了個遍。從帶兵的神勇到百步穿楊的神槍法,再到傳說中神乎其神的格鬥技巧,兩片嘴皮子一碰,明明是見都沒見過只是道聽途說的事情,硬是被姜衫說出了十二萬分的真切和孺慕起來。

    「聽上去你對槍支還比較瞭解呢?」秦戰聽得饒有興致。

    姜衫謙虛道:「懂一點點,還都是從聽說您的事蹟以後有了感觸,所以特意查的。」

    這恭維人的慌撒的順嘴就來毫不猶豫,當然,兩人也都知道這話的水分到底有多大。

    為了能和在部隊的白岐有共同語言,姜衫當初做的功課不可謂不多。

    如果姜衫下功夫想要討一個人開心的話,那人是絕對逃不掉的,不然上一世穆雲那麼個硬骨頭也不會最終被姜衫給啃了下來。

    但通常事有意外,比如白岐,姜衫在他身上常年失手,比如秦家人,姜衫就接連兩次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坐在秦政委副官的車上被接去打靶場的時候,姜衫笑的臉都僵了,果籃被放在了手邊的座椅上,姜衫看著那鮮豔豔的水果,無論如何都理解不了秦政委怎麼會直接派人接她去打靶場練槍。

    姜衫到的時候打靶場上的人已經走的差不多了,看來是訓練告一段落,剩下的都是幾個想要私下裡加練的,一群穿著軍裝的男人正圍在秦政委身邊做報告,看到姜衫過來,秦政委朝她點點頭示意她稍等一會兒。

    訓練場上一向少見女人,拎著果籃的姜衫一到就引起了一陣隱隱的騷動,練習打靶的幾個也沒看向這邊,打靶的姿勢卻下意識的就標準了幾分,準頭也有提高。

    姜衫好奇的看了看去,見到左邊的一個戰士接連數槍正中五十米外的一排瓶蓋,頓時讚歎的輕呼了一聲,「真厲害。」

    這功夫她只在電視上看到過,白岐不肯帶她到這種地方來,這第一次親眼看到的衝擊力就比較大,姜衫眼巴巴的看著戰士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英雄一般,眼睛瞪得滾圓,那戰士的臉『唰』的就紅了!

    打靶上的槍聲突然就激烈了起來,姜衫應接不暇的看著,先前不得不過來的牽強腹謗早就消失的無影無蹤,嘴巴驚嘆的跟本就停不下來。

    秦政委的副官在一邊陪著,見姜衫看的眼饞,秦政委那邊又一直忙著,想著姜衫是秦政委的客人,自己不好怠慢,體貼道:「姜小姐想要試一試嗎?我可以讓場上槍法最準的來帶你練兩槍。」

    姜衫眼睛一亮,臉上頓時有些躍躍欲試,可又不好意思麻煩人,「我,我可以嗎?」

    副官笑笑,好心道:「只要姜小姐不怕到時候胳膊疼手疼。」

    姜衫期待的看著副官,副官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徐厚峰,你來一下。」

    正好是姜衫最先看到的那位神槍手,一身軍裝的少年皮膚略黑,剃著板寸,長得很是陽光帥氣,聽到副官說讓給他教姜衫打槍,一張本就微黑的臉頓時紅了個透頂。

    「報告!我,我,我沒教過女人打槍!」

    「男人女人不還都一樣,這是秦政委的客人,快去!」

    副官笑罵的給了他一腳,徐厚峰爆紅著一張臉,幾乎是同手同腳的帶著姜衫去了靶位。

    真教起來了,這個看上去有些靦腆的小戰士倒是沒了表面上那樣的侷促,雖然臉紅著,態度卻一直嚴肅又認真,見姜衫以前沒拿過槍,就找了後座力最輕的先讓她試著。

    徐厚峰先做了一遍示範動作,姜衫在一邊有樣學樣,但這畢竟不單單是看著就行的,總有些地方做的不標準,徐厚峰著急,卻不敢上手去教她,直急的滿頭大汗。

    「你腿再分開些,手臂別垂那麼低。」

    猶豫了一下,徐厚峰手放在了姜衫的手上,「就是這樣…」

    「徐厚峰。」

    剛摸到姜衫的手,徐厚峰臉色爆紅著話都沒說完,就被一個威嚴的聲音叫住了。

    秦政委的眉頭皺著,略深的眼窩中一雙眸子微凌,徐厚峰嚇的一哆嗦,「嗖」的把手收了回去。

    「政委!」

    利落的敬了個軍禮,看著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身邊的秦政委,徐厚峰幾乎快要結巴了。

    「你去接著練習吧。」

    剛才自作主張的副官早從秦政委黑著臉看向這邊的時候就發覺自己可能辦了蠢事,這會兒正拼了命的給徐厚峰使眼色,示意他快點走,徐厚峰哪還敢繼續留著練槍,敬過軍禮後被副官拉著就走了。

    姜衫眨巴著眼,這才想起來今天自己來的主要目的,忙放下槍去找自己的水果籃,正看到副官一閃即逝的衣角和手裡頭拎著的籃子,頓時傻了。

    你tm跑就跑,拿我的籃子幹什麼?

    「不是要練槍嗎?站好。」

    幸好秦政委沒計較這種事,抬了抬下巴示意姜衫專心看著前方。

    秦政委親自教導和徐厚峰教的時候那感覺簡直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徐厚峰溫溫和和的,說起話來也平易近人,秦政委那通身的氣勢卻壓得人喘不過氣來,往姜衫身邊一站,姜衫背上就起了一層的白毛汗,立刻就緊張了起來。

    「秦政委,其實我今天主要是來道謝的…』

    姜衫輕聲道,準備先拉拉家常降低一下緊張感。

    秦政委卻沒說閒話的意思,見她不專心眉頭不經意的一皺,警醒的姜衫就把後面的話吞了回去,老老實實的按照剛才徐厚峰教的姿勢站好。

    「肩太高了。」

    秦戰雙手壓了壓姜衫的肩膀,「注意自然放平。」

    姜衫忙放鬆胳膊。

    「是肩,不是胳膊,胳膊繃直!」

    姜衫舉得胳膊都酸了,咬咬牙繃直了胳膊,暗恨自己多什麼嘴說對射擊感興趣,「這樣嗎?」

    秦戰低頭看她,白皙的臉上染了粉色,額頭上一層細細的汗珠,明顯是累了的樣子,這讓他有些不能理解,這才端了有一分鐘沒有,怎麼就累成這個樣子?

    「再平些。」秦戰看她累的手都有些抖的樣子,乾脆上前直接攬住了她的肩膀,從後面直接握住了她的手腕,姜衫的身子頓時一僵!

    「扣扳機!」

    「砰!」

    秦戰話音剛落,姜衫下意識的一槍就打了出去,子彈偏的不知道飛到了哪裡去,那後座力卻沖的姜衫虎口一麻,她硬是憑著多年的忍耐力才把痛呼給忍了回去。

    秦戰顯然對即使由自己指導著方向姜衫卻依舊射的這麼偏有些不滿意,壓根兒沒注意到打過槍後姜衫臉色曾變了一瞬,見她動了動腳想要轉身,握住她手腕的大掌又緊了幾分。

    「專心。」秦戰低沉醇厚的聲音在頭頂上傳來,高大的他幾乎快把薑衫整個人抱在了懷裡,同時毫不留情的踢了踢她的腳,「腿分開些。」

    姜衫頭上的汗更多了,被秦戰握住的手燙的像是不是自己的了一般,她心裡也有點火氣了,卻被自己生生忍了下來。這人實在是奇怪,她說感興趣明明是託詞,他把自己叫過來就算了,又不是真的準備上戰場呢,用得著這麼較真兒嗎!

    可心裡再惱,畢竟自己是來道歉的,也不好跟人家鬧的不愉快,忍著痠痛和不自在,姜衫垂著眸子動了動自己的腳,悶聲悶氣的問,「這樣行不行?」

    秦戰皺眉,不得不用腿把她的腿又撐開了一些,姜衫被絆的腿一軟差點摔倒,忙收攏了雙腿撐好,秦戰不妨她竟然會是這動作,有些無奈道:「讓你腿分開一點,你夾的那麼緊幹什麼?」

    「轟」的一聲,姜衫的臉整個燒了起來!

    與此同時顯然秦戰也意識到自己的話歧義太大,再看看姜衫火燒雲似的臉和抖的越發厲害的手,心裡也尷尬起來,擋在她腿間的長腿更是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他平時對著戰士凶狠嚴厲慣了,軍營裡不講究這些,哪樣的訓練是效益最高的就用哪樣,這會兒看著頭都快垂到胸前,咬著下唇想掙脫又不敢動作的姜衫,秦戰才反應過來自己這個姿勢實在是太過曖昧。

    姜衫的身子實在是太軟了,白白嫩嫩的已經長熟的女孩子就這麼微微顫抖著依在他懷裡,觸手可及的都是不可思議的溫軟和細膩柔滑,偏偏那柔滑裡面還帶著幾乎要將指尖給滑開的彈性,粗糲的手指印在上面彷彿再使點力氣就能傷了她一樣,聞在鼻尖的都是淡淡屬於女兒家身上的馨香,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自己在幹什麼的秦戰頭一蒙,額頭上瞬間就見了汗!

    正在兩人的氣氛詭異到極點的時候,一個清朗又略帶些壓抑的聲音驟然在不遠處響起來。

    「秦政委。」

    臉色陰晴不定的秦戰身子一頓,意識到不妥的他立刻就要鬆開手轉過身去。

    原本正一邊緊張一邊想著要怎麼化解眼前的尷尬的姜衫準備收回的手卻突然一停,在秦政委把手收回去之前故作不經意的轉過頭,瀲灩的一張小臉帶著幾分羞赧,像是完全沒聽到身邊有人在叫秦政委一般,小聲的問道:「秦政委我是不是太笨了,不適合學這個啊。」

    兩個挨得很近,姜衫這麼忽閃著一雙大眼睛又憐又嬌的看著他,心中百味雜陳的秦戰心頭忍不住一軟,安撫道:「沒有,是我魯莽了,興頭一起把你叫了過來,忘了女孩子第一次承受不住這些,今天先到這裡吧。」

    姜衫有些失望的垂下眸子,悶悶不樂的「嗯」了一聲,顯然有些遺憾,秦戰頓了頓,「有興趣了以後還是可以過來的。」

    姜衫這才長舒了一口氣,淺淺的笑了起來。

    等了片刻,一旁的白岐依舊是面色不改,清清冷冷的站著,穿著軍裝的他看上去越發顯得身材頎長,薄唇微微抿著,一如既往的清雋俊逸,任誰都看不出這人骨子裡會有絲毫的涼薄暴虐。

    姜衫像是看到一個陌生人一樣,面上沒有一絲波動,微微藏在秦政委的身後,露出半張還透著些未褪去的紅霞的臉。

    「什麼事?」

    秦戰還是很看重這個後生可畏的白岐的,平時也很願意多指導他,前兩天的軍演白岐分在了紅方,當然他帶的隊伍戰略極其詭詐,好幾次都打了他們藍方一個措手不及,要不是秦戰經驗豐富說不定還真就輸在了這上頭了,秦戰對這樣有真材實料的軍人最是推崇。

    「軍演的任務報告出來了,司令讓我叫您過去。」

    白岐的聲音不卑不亢,也沒有當著秦政委的面和姜衫打招呼的意思,眼睛沒有朝著姜衫看一眼,手掌鎮定平展的放在身側。

    可姜衫卻比誰都明白,白岐越是這樣就證明他已經怒到極致了,他手背上的青筋已經暴起,姜衫瞥了一眼忍不住有些害怕起來,太多不好的回憶讓她骨子裡幾乎無意識的就會白岐產生懼意,要不是重生一世的恨意撐著她,上一次她也不敢那麼決絕的跟白岐決裂。

    不是明天才會出來嗎?怎麼這麼快,秦戰有些詫異,「嗯,我馬上過去。」

    有正事自然就不能再在這裡教姜衫練槍了,秦戰側過身子看著她,「你送來的水果我看到了,今天只能先到這了,練多了你受不了,我叫人先送你回去。」

    「秦政委。」白岐突然開口,恭敬的看著秦戰,「司令員催的急,我來送她吧。」

    姜衫的臉色這才陡然一白,指尖顫了顫。...<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潘景藍 發表於 2015-7-6 11:26 AM

第43章

    秦戰一怔,沒想到白岐竟然會主動提出這樣的要求,白岐可不是個會多管閒事的人,他仔細的看了白岐一眼,雖然不解,但也沒有多想,點了點頭就要答應下來。

    「秦政委。」秦戰還沒說話,身後站著的姜衫就扯了扯他的衣袖,姜衫的臉色不是很好看,原本還粉粉嫩嫩的臉頰上沒有多少血色,瞥了瞥白岐像是有些害怕的樣子,叫了秦戰一聲卻沒有了下文,扯著他衣袖的手卻不肯放開。

    秦戰不傻,立刻就意識到這裡面有問題,姜衫這是不願意讓別人送的意思,想了想,秦戰開口對著白岐道:「司令員那裡我去說,畢竟是我的客人,我送過以後再過去。」

    白岐清冽的視線就落在了姜衫身上,那雙攝人心魄的深眸極黑,裡面暗色翻滾,看到姜衫扯住秦政委衣袖不放的手,白岐身側的手指動了動,又立刻握成了拳。

    「也好。」

    白岐的聲音冷凝,對著秦政委頷了頷首,一雙腿卻像是長在了原地一樣,沒有一點挪動的意思。

    對他瞭解至深的姜衫知道他這是讓自己主動過去的意思,可她剛沒忍住故意挑釁了一番,這會兒要真自己送上門去那才真叫傻,撇過頭裝作看不到白岐警告的眼神。

    秦戰安撫的握住了姜衫的手,一觸就分了開,「走吧,我先送你回去。」

    姜衫立刻就感覺到手背一熱,那灼人的視線幾乎要將她手背的皮膚給燙出個洞來。

    姜衫低低的「嗯」了一聲,亦步亦趨的跟在秦政委的後面,直到走到拐角處姜衫都能感覺出那種鋒芒在背的感覺。

    徹底走出白岐視線後,走在秦政委身後的姜衫臉上膽怯的神色驀地一收,嘴角勾了勾,一雙蒙雲罩霧的雙眼閃過幾分涼薄的譏諷,哪還有一點剛才單純嬌俏的模樣。

    她剛才只是順勢試探了一下,卻總覺得自己像是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呢。

    白岐這人如果是真的想和哪個人撇清關係,一定會做的滴水不漏,這裝作跟她不認識,卻仍舊上前來試圖把秦政委支走的行為,實在是值得玩味。尤其是她表示了不肯讓他送的時候,他明明可以直接甩手走人的,竟然還能忍耐著站在原地等她,這可不像白岐的性格能做出來的事。

    他那個人啊,雖然心思深,卻實在是個再驕傲不過的人,他今天這麼自相矛盾的做事為的是什麼,姜衫又不是真的不識情滋味的小女孩,心裡也有了幾分猜測。

    想到這裡姜衫竟然生出來了一些啼笑皆非的荒唐感來,心裡說不上來是悲憤怨恨還是麻木冰冷,上一世自己挖空心思費盡心機還不能在白岐的心裡留下一星半點的位置,這一世她撕破了臉也要和白岐劃清界限,他倒像是…

    姜衫讓秦政委把她送到了離軍營最近的市區,這會兒已經是中午飯的時間了,姜衫吃過飯又在景天國際附近轉悠了一會兒,看著快兩點了才進了公司。

    姜衫算盤打的很響亮,半個小時談完走人,也正好留出了給人家開會的時間。

    兩個前台小姑娘長得很漂亮,見姜衫報了名字要見秦總,兩雙小眼神兒在她身上瞧了半天,像是準備在她臉上能看出朵花來。

    到了頂層秦亦灝卻不在。

    秦烈拿出事先答應好的合約放在姜衫面前,「您來的不巧,秦總剛剛才出去,這是給您的合約,姜小姐看看有沒有什麼問題。」

    姜衫倒是鬆了一口氣,秦亦灝那人侵略性太強,她也不是很喜歡單獨面對他,匆匆看了兩眼合約,姜衫不動聲色的瞥了一眼坐在一邊的秦烈。

    秦烈禮貌的笑著問,「姜小姐是不是覺得有哪裡不妥當的?」

    姜衫略思索了一下,搖搖頭,又認真的從頭看了一遍。

    趁著姜衫低頭看合約的間隙,秦烈暗中打量了她一番,挺漂亮的一個小姑娘,倒是不知道哪裡惹到秦總了,本來制定好的正式合約被秦總虎著臉扔進了碎紙機裡,倒讓他重新找了一份最大眾和普通不過的臨時合約過來。

    想想那列舉詳盡的正式約,秦烈有些替眼前的女孩子遺憾,那合約裡給出的條件實在是太優渥了一些,比楚凡小姐的規格還要高上不少,不但演出費是其他人的好幾倍,甚至還有免費進行出國進修培訓這樣的字眼。

    雖然打的是為公司培養人才的旗號,但明眼人都知道照合約的內容,要是真把人送出去幾年進修一場,基本上也就等於公司做白工了,真去了那樣的高等學府進修,回來後又怎麼會甘願被約束著到處演出?這哪裡是僱人,簡直就是拿著大把的錢白白往人身上不要命的砸,雖然知道秦總一向出手闊綽,看過合約的秦烈也是為了上面一筆筆數目暗自咋舌了好一會。

    可就這麼被廢棄了。

    秦烈想了一下,早上剛到公司的時候秦總還是挺和顏悅色的,看著心情不錯的樣子,還專程讓人在西餐廳訂了中午的位置,秦總更是破天荒的在辦公室呆了整整一上午,中間好像一直都沒出什麼問題,一直到中午飯點兒的時候秦總卻突然發了火,直接把合約絞碎扔了。

    也不知道是哪個不長眼的惹到了秦總,秦烈暗想,倒是讓給眼前的女孩子當了替罪羊,白白和這麼好的機會失之交臂。

    姜衫卻是毫不知情,問了秦烈幾個不想幹的問題,就直接在合約上籤了字。

    她當然發現了這是一份最普通不過的臨時約,可跟秦烈的惋惜不一樣,姜衫倒是寧願簽這個,要不是當時被趕鴨子上架,她也不會鬆口去簽什麼正式約。

    至於秦亦灝當時許諾的什麼全額支付進修費用和合約期間會助力她出外進修,這樣的事情姜衫壓根兒就當個笑話聽聽,根本就沒相信。

    又不是人傻錢多,秦亦灝那樣手段狠辣的人,怎麼會做這樣的賠本買賣。

    姜衫走後秦烈轉身回了辦公室,敲了敲裡間的門低聲道:「秦總,人已經走了。」

    半晌裡面才傳出來低低的回應。

    秦烈見沒了下文,試探著接著道:「姜小姐已經簽了合約,像是很滿意的樣子,也沒有對開出的條件有什麼意義。」

    這下里面徹底沒有了聲響。

    轉眼間就是一週過去了,期間姜薇又來找了姜衫好幾次,都被姜衫給避開了,白跑了幾次,姜薇窩了一肚子的火,回家發了好大一通脾氣。

    姜家三口現在已經徹底住進了劉家,劉天擇沒孩子,對姜薇倒是像是對自己的親姑娘一般。這麼些日子過去,隨著劉天擇的寵愛,姜薇開始還小心乖巧的討好不敢越雷池一步,到了後來見劉天擇對她十分縱容,倒是放開了性子,幾個長輩都寵著她,沒有姜衫這個活體對照在跟前比著,也沒了大伯的訓誡,姜薇的日子過的比當初在姜家還愜意。

    「這是怎麼了,誰惹咱們家寶貝公主生氣了?」

    姜蜜因為遺產外流的事情一直耿耿於懷不開心,劉天擇為了補償她,最近正在抓緊籌辦兩個人的婚禮,想借此轉移一下她的注意力,雖然忙,劉天擇倒不忘對姜薇表示關心。

    姜薇踢著桌角,嘴快撅到了天上。

    「還不是那個姜衫,我去她學校找她一次她不見,兩次還不見,天天躲著不敢露頭,她什麼意思啊她!做了虧心事不敢面對我了?」

    劉天擇道:「你找她幹什麼?你這個姐姐我看人很精明,你在她手裡可落不到好兒,最好還是避著一些,這些事情交給劉叔叔和你媽媽來處理就行了。」

    姜薇頓時不依了,「她哪裡精明了?不過是走了狗屎運,不知道被誰提點了才能一步步的把東西給奪走了,我還能怕了她?」

    劉天擇笑道:「好好好,薇薇才不會怕她呢。」

    姜蜜親自給劉天擇削著蘋果,看著女兒委屈,她自然心裡不舒坦。

    「你這孩子,也就是傻,她躲著你還能因為什麼原因?估計是得到了消息知道你上了軍藝,她卻在那麼個旮旯犄角裡窩著,見了怕丟臉,所以才躲著呢,喪家犬一樣的人,你也至於為了她生氣?」

    提到這個姜薇更委屈了,「還說呢,要不是她我去英國皇家舞蹈學院的事情能黃了?她害了我,我還不能找她算算賬了?她倒是有臉做又沒膽子見我了。」

    想起這茬姜蜜也是恨的壓根兒癢,把蘋果遞到劉天擇手裡,嘆著氣埋怨,「我說英國的事情你到底是查出來原因沒有?真是姜衫搞的鬼?我怎麼不知道她有那麼大能耐?」

    劉天擇被纏磨的頭疼,三天兩頭就要問一遍,他又不是真的脾氣好,再加上難得有空回家歇歇,為的也不過是放鬆片刻,鬧兩句就算了,問的多的劉天擇也開始不耐煩了。

    「說了這種事情堵還來不及呢,哪裡能再去查?只是除了姜衫再沒有人有第二個動機來做這樣的事了,你們眼裡總把人家當成蠢材,都被算計成這樣了還不肯相信,到底還準備吃多少虧?」

    姜蜜和姜薇心裡雖然把這事兒也堆到了姜衫頭上,但按照她們對姜衫的瞭解,依舊對這事兒將信將疑,實在不覺得姜衫有那麼大本事做出這麼大的事情,可見劉天擇已經開始不耐煩了,也都識相的不再多問,忙轉移了話題。

    哄了好一會兒,才算是把氣氛重新給維持的和樂了。

    趁著劉天擇重新高興,姜蜜又是捏肩又是倒茶的,慇勤備至,邊大力討好邊找機會問,「天擇你能耐那麼大,那邊弄的怎麼樣了?這可都兩個月了呢,我真怕遺產徹底拿不回來,一想起來都難過的很。」

    姜薇也配合的做出依戀期待的表情。

    劉天擇原本還高興著的臉又淡了下來,原本認為手到擒來的事情,他在生意上想要整治姜衫真是再容易不過的事情了,可誰能料到姜衫那小丫頭竟然那麼滑不留手,眼睛都不眨的就把流動資產全給處理了,讓他想使手段都沒處使。

    到了現在他都沒查出來姜衫把錢又投資到哪裡去了,這事兒說出來當然丟臉,也不由得劉天擇被問出來了心情煩亂。

    「正著手處理著呢,你們急什麼?這種事情哪那麼簡單。」

    劉天擇邊敷衍邊站起身來。

    「好了,我公司還有事呢,就不在家裡吃飯了,你們不用等我。」

    說完也不顧傻眼的兩人的殷切挽留,虎著臉大步流星的走了。

    劉天擇公司忙,除了剛搬進來那陣子兩人蜜裡調油天天賴在一起,最近淡下來以後劉天擇雖然對她也好,到底是沒再像連體嬰似的跟姜蜜膩歪了。再加上劉天擇畢竟年紀大了,那檔子事上有時候也有些力不從心,姜蜜又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紀,偶爾也會有些不愉快,這陣子薑蜜甚至會好幾天見不到劉天擇的影子。

    今天劉天擇難得早回來,曠了好幾天的姜蜜本以為兩人能甜蜜的樂呵一遭,沒想到他就這麼走了。

    姜蜜又是生氣又是委屈,坐在沙發上也抹起了眼淚。

    而這時候的姜衫正坐在咖啡廳裡,對面坐著個西裝革履的男人,那男人渾身散發著成功人士的氣息,又加上長了一副好皮相,咖啡廳的女侍應生好幾次故意路過這邊。

    男人正用一雙迷死人不償命的電眼不住的向姜衫施展著自己的魅力,姜衫卻像看不見似的,開門見山的拿出了手機。

    「聽說徐家太太最近常常喜歡去郊區泡溫泉,我那天路過,正巧看到了稀罕的場面,順手給照了下來。」看到手機上抱在一起的一男一女,男人的臉色頓時一變,猛地站起身來!

    姜衫見他一副驚疑不定的樣子,勾了勾唇角,露出抹善意的笑來,壓了壓手示意他稍安勿躁。

    「你別慌,我沒有惡意,今天約了您出來純粹是想跟您做比交易。」說著伸出手換了張照片,不緊不慢道:「不知道屏幕上這個女人,你有沒有印象?」

    男人一看就愣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潘景藍 發表於 2015-7-6 11:27 AM

第44章

    已經一隻腳邁進老年人行列的劉天擇對長相漂亮的姜蜜倒是有幾分真心,不然也不會鬆口答應了娶她。當然,到了劉天擇這個年紀,做什麼事情都不會草率的只看『感情』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他之所以會從那麼多靠上來的女人中選了姜蜜,還有另外幾層原因。

    劉天擇從家裡煩躁的出來,剛回了公司秘書就忙不迭的湊了過來。

    「劉總,姜衫的事情查到些眉目了。」

    劉天擇滿面陰雲這才散去了不少,可聽完秘書的話,劉天擇又氣了起來,再問了地皮報價,劉天擇臉色已經十分陰沉。

    「買成了地皮?蠢貨!為什麼不早點查出來!早做準備把價格給提上兩倍,再稍微運作一番現在就已經能整的她傾家蕩產了,你這是什麼辦事效率,這麼久才查出來,這時候說還有什麼用?」

    秘書被訓斥的灰頭土臉的,心中也是叫苦不迭。

    當初他們全心只專注於怎麼在明面的資產上搗鬼,誰都沒有料到姜衫會動作那麼快的把產業全給賣了,他們還是出了好幾次手以後一直不見姜衫有什麼反應,仔細一查才知道自己做了白工的。後來就一直緊盯著看姜衫準備再在哪裡投資,好提前下套子,誰知道她會趁所有人不備全買了地皮?

    「劉總,您先彆氣,這女人也是小孩子脾氣,想一出是一出,全買成了地皮有什麼用?這東西又不會升值,還不如存在銀行裡呢,以後肯定還會有動作,指不定準備趁咱們不注意就再給賣了呢。」

    劉天擇聽了覺得也有道理,但心裡還是窩火,囑咐道:「繼續盯著,要是她準備賣地皮或者準備在買的地皮上做什麼投資,一定第一時間報告上來。」

    秘書忙答應下來,劉天擇這才稍微平順了一些,可一想到回去要怎麼跟姜蜜交代,心裡又好一陣煩悶,她們幾乎把他當英雄看待,他卻一次次被姜衫繞的當猴子刷,實在丟臉。

    既然心煩,索性也就不再想回家的事,劉天擇在公司呆了一會兒就又出了公司。

    「啊呀!」

    剛走到公司門口,劉天擇迎面就被一個人給撞上了,接著一聲嬌呼,撞來的人踉蹌著倒在了地上,同時劉天擇的下面就是一涼!

    「啊,對不起對不起。」

    倒在地上的女孩子嚇得手忙腳亂,見自己吃到一半的冰激凌撒了劉天擇一褲子,慌得立刻去伸手去擦。

    劉天擇還沒反應過來,下面就被一個柔軟靈活的小手給包著了,女孩半跪著,表情泫然欲泣,邊喋喋不休的道歉邊給劉天擇擦著褲子。

    這女孩看著很年輕,二十來歲的樣子,長得不是很讓人驚豔的那種,身上有股子秀秀氣氣的書卷氣,上身是規規矩矩的短袖,可上圍的尺寸實在是驚人,愣是從保守的短袖中擠出了波瀾的鴻溝。此刻那鴻溝周圍也沾染了不少冰激凌,劃掉的冰激凌順著溝壑緩緩的往下流,居高臨下的劉天擇看的眼睛都直了!

    身邊還有進進出出的員工,身下蹲著一個再青春秀氣不過的小姑娘,此刻那慌慌張張的小姑娘的胸還因為擦拭的動作若有若無的蹭著他的小腿,劉天擇臉頰的肉動了動,這樣的光天化日的刺激讓他渾身的血脈一下子就全部衝到了下面。

    「沒事沒事。」

    劉天擇下身已經有些疼了,他假惺惺的握住女孩的手很按了一下才把她從地上拉起來,背著眾人裝作關心的樣子在女孩胸前一抹,溫軟的彈性頓時讓他神魂顛倒,「你看你,身上也沾了不少呢。」

    女孩這才看到自己的狼藉,忙驚呼著用手去擦拭,那深深擠出來的鴻溝給揉的油光發亮,劉天擇腿都軟了,咽嚥口水,劉天擇雙眼放光的盯著那處白肉,「你,你是公司的員工?」

    女孩臉上更慌了,帶著哭腔,「我今天來應聘的,弄成這個樣子還怎麼…嗚嗚。」

    劉天擇面上一喜,安撫的摸了摸女孩的背,「你別急,我去帶你換衣服,我是這公司的老總,可以幫你拖延面試時間。」

    女孩秀氣的面上微怔,接著就十分感激的衝著劉天擇鞠了鞠躬,看的他又是一陣眼暈,再拉起人的時候就有些迫不及待了。

    「你先跟我來,我交代你一樣事。」

    劉天擇這會兒身下的醜陋已經明顯至極了,這種又是刺激又是羞恥的感覺讓他渾身顫抖,拉住女孩就去了自己車上。

    不遠處的廣告牌下,姜衫一手拿著冰激凌一手撐著帽簷兒,小巧的舌頭在冰激凌上一轉,臉上就顯出幾分笑意來。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姜蜜和姜薇明顯發現劉天擇回家的時間更少了,從最開始的一兩天,到現在的一週也不一定會回來一次。婚禮還在籌備著,姜蜜也不敢在這種時候跟劉天擇鬧起來,只能忍著氣,背地裡不知道難過的抹過多少次眼淚。

    姜蜜對自己自信,什麼時候男人不是在她手心兒裡任憑她拿捏?不過這回劉天擇對她的好也打動了她,難得的是劉天擇對姜蜜和周老太太也像自家人一樣,再加上劉家家財萬貫,姜蜜的心思也定了下來,準備結了婚就好好過日子,哪裡料到劉天擇突然就冷淡了下來,成天的不回家。

    周老太太最近深居簡出,被一連串打擊下來身體不怎麼好,很少出屋,但她也不是個傻子,當然也察覺出了家裡的氣氛不對,就說了姜蜜幾句。

    「你這時候耍什麼脾氣,還嫌這個家倒的不夠厲害?咱們還指望著人家把產業奪回來呢!眼看著就辦事兒呢,你放下身板怎麼了?還指望著人家回來哄你?」

    姜蜜也氣,「我沒哄嗎?可你看他每回回來是個什麼樣子!屁反應沒有,我怎麼哄?」

    被念叨的多了姜蜜也不耐煩,摔了門就走了,在路上漫無目的的開了半天車,等姜蜜反應過來就發現車子已經停在了自己往常最常去的一處夜總會。當初姜蜜跟劉天擇就是在這裡認識的,兩人好了以後為了避嫌姜蜜就很少再到這裡來了,鬱悶的姜蜜停好車子,氣呼呼的就衝了進去。

    劉家此刻卻冷清的不得了,保姆早已經下班了,男主人女主人都不在家,周老太太嚷嚷著氣的頭暈回了房間,空蕩蕩淒冷的大廳裡就只剩下了姜薇一個人。

    姜薇在軍藝也不好過,她是中途插班進去的,最開始受了不少的排擠,她每天忙著和周圍人搞好關係,四處打點著也是心煩,回家又是這個樣子,這樣淒惶的場景全都拜一個人所賜,姜蜜咬著牙,眼睛裡全是火光。

    感覺自己的生活被攪合的一團糟的姜薇第二天忍不住又去了t大,這回她是下了狠心,從早上就開始站在姜衫的宿舍門口等,非要見她一面。

    姜薇也沒換衣服,裡面穿著自己的舞蹈服,外面披著一件薄外衣,直黑的長發全部披散下來。姜家姑娘的頭髮天生就好,濃密絲滑,像是最好的緞子一樣,當初知道姜衫入校要被剪掉頭髮的時候,姜薇幸災樂禍的笑了很久。

    從早上等到中午,就是不見姜衫出來,姜薇今天還就賴定了,不等到她死活不走,她也精明,就站在門口,也不進去。

    宿舍來來往往也有不少女學生,姜薇又打扮的這麼顯眼,站了這麼久終於有人忍不住上前問了起來。

    姜薇滿腹的委屈這才有機會說出來。

    「我在等我姐姐姜衫呢,奶奶病了,我來叫她回家,可一直都見不到她,可以請你們幫我叫她出來嗎?」

    T大現在不認識姜衫的還真沒幾個,來人奇怪道:「你怎麼不自己進去,是不知道她在哪個宿舍嗎,在…」

    「不,不是的。」姜薇忙解釋,委屈的轉著手指,「姐姐脾氣不好,她進了這所學校,所以不喜歡我繼續學跳舞,我要是不經她同意穿著這一身過去,她又該……」

    說著咬了咬下唇,難堪的說不下去。

    來人看了她兩眼,眼神同情。

    「這樣啊…」

    這一問一答間,周圍就聚了些看熱鬧的人,姜薇見這會兒才終於引來了些人,更是把可憐相扮了個十足,不一會兒人就越聚越多。姜薇的遺傳了姜蜜的口才,能把死的說成活的,活的說成死的,再加上她刻意選的這麼個地方,大家又都看到她誠心誠意的在宿舍門口等了那麼久,姜薇委委屈屈說的一些話很快就引起了不少女孩子們的同情心。

    有幾個看上去正義感很強的女孩很快就被姜薇給煽動了。

    「你別怕,哪有做姐姐的這麼霸道的,她的舞跳的已經夠好了,為什麼不能讓自己的妹妹也學呢?我們陪你進去,她不敢發火的。」

    「是啊,她不是還被選中參加了軍藝的舞蹈社團嗎?舞蹈跳的再好,這麼不孝順,實在是讓人不恥,你才是有理的一方,怕她幹什麼?」

    姜薇聽了卻是頭一懵,心底的火蹭的就上去了!

    姜衫參加了涅槃社團的選拔?什麼時候的事!為什麼她沒有得到一點消息?她最近心情不好也正是因為這個,剛入校被排擠著,想參加個社團選拔都被擠得沒地方站,連個報名的名額都沒搶到,她忙著打點關係,就鼓著氣兒準備明年再試呢,姜衫個賤人明明在這樣的學校,她憑什麼得到軍藝的機會!

    心裡嫉火翻騰,姜薇氣的差點沒維持住臉上的委屈,眼睛帶著凶光,後槽牙都要咬碎了,正氣著,周圍的氣氛突然有些怪,姜薇一台頭才看到剛才還安慰自己的幾個女生看著自己的神色有些不對,氣的直想撕爛姜衫的臉的姜薇這才猛然意識到自己現在是在幹嗎。

    想到自己的目的姜薇忙把臉上的怒氣給壓了下去,現在還是眼下的事情比較重要,可不能因為一時生氣就給毀了。姜薇安慰自己道,反正姜衫也不可能通過選拔,不然早得瑟著跟她炫耀了,姜衫有幾把刷子薑薇自認為還是知道的,氣咻咻的把嫉恨壓了下去。

    這邊議論的沸反盈天,那邊也有跟姜衫接觸過的人總覺得事情不太對,可更多的人卻是只道聽途說過姜衫事蹟的,幾個好心的女孩勸了勸不住,姜薇又一副不知所措的小模樣,幾個要討伐姜衫的人讓她一起去找姜衫,她半推半就的也就做出高興的樣子一起去了。

    沒辦法,還保留幾分理智的人怕出什麼事,也都忙跟了過去。

    「你們人真好,陪著我一起去,姐姐看人多了肯定就不會再生氣了,如果不是我一直等著她她不肯出來見我,我也不會冒著惹姐姐生氣的危險進來見她,奶奶終於能見姐姐一面了,謝謝你們。」

    正絮叨著,姜薇像是猛然想到了什麼,忙停住了腳步,祈求的看著身邊的女孩子。

    「不行,我還是怕姐姐生氣,你們見了她能不能告訴她不是我故意往裡面闖的,實在是她不肯出來…」

    姜薇左邊的圓臉女孩恨鐵不成鋼的看著她,「就算是故意闖又怎麼了,她不出來還不許你進去了?」

    姜薇囁嚅道:「我穿的…」

    圓臉女孩更義憤填膺,「就穿著這個,她能怎麼著你?憑什麼因為這個門都不讓你進啊!」

    姜薇低著頭,依賴的跟在強勢的圓臉女孩旁邊,垂著的臉上眼中算計的笑意卻是藏都藏不住。

    媽媽說的對,這世界上永遠都不缺打抱不平的傻子。

    一行人在姜衫宿舍門口敲了敲門,沒人來開,姜薇怯怯的叫了兩聲「姐姐」,還是沒人搭理她。

    姜薇那淚珠子立刻就下來了,抽抽噎噎道:「姐姐,奶奶病的厲害,媽媽叫了你很多次你都不肯回去,我知道你對我有怨氣,我不該學舞蹈的,你要打要罵衝我來吧,你就回去看看從小把咱們養大的奶奶吧,她老人家好可憐。」

    走廊上很安靜,越發顯得姜薇的聲音淒婉,這一招可以說是極其惡毒的,姜衫這會兒不管出來不出來,一個跋扈冷血的名聲都跑不掉了。姜薇把她的後路堵得死死的,又領了一幫子幫著打氣出頭的小女生,姜衫即使出來解釋,也總得被劈頭蓋臉的一通質問和譴責弄得個臉面盡失。

    可姜衫就是能坐得住,不管外面姜薇怎麼哭訴,裡面就是沒一點動靜兒。

    「噗嗤。」

    姜薇正說著,宿舍裡突然傳來了笑聲,姜薇一啞,裡面的笑聲又多了一道。

    「這人不是煞筆嗎?」

    一個女生輕諷道,另一個人就抑制不住的笑了起來。

    姜薇的臉一白,受傷的看著身邊的學生,「算了,我,我還是改天再來吧。」

    說著就要退回去。

    過來的幾個人本來就是對風頭正勁的姜衫有些嫉恨,圓臉女生更是對姜衫相當不滿,原因也很簡單,她暗戀著的男生曾經在男生宿舍裡說過喜歡姜衫,這話不知怎麼就被傳了出來,讓她吃了好久的乾醋。不然她們也不會這麼輕易的就被煽動了,不過是打著幫人的旗號過來找茬罷了。

    這會兒見姜衫竟然這麼囂張,不但對自己的妹妹視而不見,這都找到門前哭著叫她了,她在裡面還能看笑話似的嘲笑呢,幾人頓時更是站在了道德的制高點上,立刻堵住了姜薇要走的路。

    「你別走!這個女人實在是太過分了,你當面跟她說清楚,哪有這麼欺負人的!竟然還罵人!」

    姜薇瑟縮著向後退,「不要,還是不了,別惹姐姐生氣,她更不願意回家看奶奶了,還是改天再說吧。」

    一句話間把薑衫的形象毀了個十成十,也成功的激起了眾人更深一層的不滿,短髮女生拉住姜薇不讓走,強勢的揮揮手,示意身邊的女孩子上前。

    「你,去把門敲開。」

    短髮女孩是高年級的學姐,家裡有錢人又霸道,身邊一直有著狐朋狗友的小跟班,跟班女生聞言麻利兒的就上去了,她們可就沒姜薇這麼溫柔了,「框框」的敲門聲伴隨著叫門聲很快響起。

    「開門開門!有這麼欺負人的嗎?」

    「找你們說話呢,你們這些小學妹可真夠囂張的啊,讓學姐在外面等著,把門給我開開!」

    敲了兩下也沒人開,幾個女孩就開始踹起了門,動靜猛然大了起來,宿管被叫來了一次,見是這幾個學校橫行霸道的女學生,就又苦笑著退了回去,該裝聾作啞的時候,專職負責的人總是能找到理由撤身的。

    踹門的動靜不比敲門,裡面的人很快就有了反應,原本零星的低聲說話和笑聲也停了,短髮女生知道里面的人怕了,嘴角勾起了諷刺的笑來。

    對有些不識好歹的人,溫柔的手段永遠都是沒有用的。

    宿舍裡帶著耳機一起看電影的張馥郁和盧珍隱約聽到外面有動靜,本來以為是姜衫回來了,盧珍要去開門被張馥郁拉住手攔了下來,翻著白眼兒做了個「接著看。」的手勢,示意盧珍現在正演到關鍵處呢。

    張馥郁還特意把聲音調大了一些,邱寶和姜衫都有宿舍鑰匙,她才不要去給她們兩個開門呢。

    盧珍一向巴結著張馥郁,心裡又樂的看好戲,也就沒動,可後來動靜猛的大了起來,這才顯得有些不對勁。

    這下倒是張馥郁先皺眉摘下了耳機,吵鬧的爆破音一消失,外面接連不斷的警告和叫嚷以及踹門聲就清晰的傳進了耳朵裡。

    「當什麼縮頭烏龜呢,欺負自家妹妹,你倒是好也好意思!」

    「快點把門開開,道歉!」

    「砰!」

    暴脾氣的張馥郁聽了兩句就氣的把耳機給摔了,猛地扯了盧珍耳朵上的耳機,陰沉著一張臉道:「這是他媽哪個不長眼的東西在外面罵人呢!」

    與此同時,剛從外見了某人的姜衫邊思索著下一步怎麼引姜蜜上鉤邊走回宿舍,一走進大門就聽到了一陣吵鬧的叫嚷聲,正詫異這是怎麼了,就看到自己宿舍門前圍了一大群人。

    沒看到被圍在中間的姜薇的姜衫頓時樂了,暗道張馥郁這個炮仗是惹到什麼仇家來找事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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