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完整版本: 林家成 -【誤長生】《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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璃幻 發表於 2014-11-22 12:27 AM

第七十四章 我很富有?

  雲寶擅於行商,住所也就在靈瀛門的外院管理諸雜事處,他才幹非凡,算是外院中數一數二的弟子。

  遠遠的,他們一群人正在那裡高談闊論著,一個師弟率先看到我飛來,當下「啊啊啊——」地張嘴怪叫起來,他顯然太過激動,一時只會尖叫,手指著天上都說不出話來。

  雲寶抬頭看到是我,連忙站了起來,而我這時也飛到了他們頭頂的一個山頭上。隨風亭亭而立,我微笑著看著雲寶,「雲寶。」

  雲寶一跳三丈高,他得意地衝我叫道:「魏枝師姐。」又得意洋洋地朝四周眾少年瞟了一眼後,他昂著下巴刻意地嚷嚷道:「師姐,你是來找我的嗎?」

  對上眾少年痴痴望來的目光,和他們那看向雲寶的不掩羨慕的眼神,我揚了揚唇,點頭說道:「嗯。」

  雲寶更是神采飛揚了,他一個箭步沖上山頭,高興地說道:「師姐,我找你好幾次了,你卻都在閉關。」轉眼他又告狀道:「師姐,住在你旁邊的那個叫慕南的很過份呢,每次見到我他都沒有過好臉色。」

  我笑了笑,說道:「雲寶,我想去一趟坊市,咱們一邊走一邊說話吧。」

  「好啊。」

  我衣袖一甩,把雲寶捲上白雲後,轉身朝著山腳下的坊市飛去。一路上,雲寶都在悄悄打量我,打量一會,他說道:「師姐,你現在的名頭可大著呢,好些人都慕名前來想要見你。」

  我「嗯」了一聲。

  雲寶又道:「師姐,這次你到坊市後,要不要定製一件漂亮的霓裳羽衣什麼的?」見我轉頭看向他,雲寶臉一紅,有點悶悶地說道:「師姐你不知道,自那什麼美人榜把你評為天界第三美人後,便經常有女修找上靈瀛門……她們說話挺不客氣的。」

  我收回目光,笑了笑後說道:「聽你的。」

  雲寶一得這話,馬上喜笑顏開,他高興地說道:「其實我看那排名第一第二的仙子,總覺得她們也不比師姐美多少。說起來,師姐就是面嫩了點,過個幾年再長大一點,肯定儀態萬千的比她們強多了。」

  在雲寶嘰嘰喳喳地說話聲中,我從儲物袋裡拿出紗帽戴上,直到坊市到了,雲寶還在自顧自地說著話。

  我挺喜歡與雲寶相處的,他喜歡說話,我也習慣了有人開口便去聆聽,每每相處,我都只顧著聽去了,因此會覺得此間都熱熱鬧鬧的,也不那麼寂寞。

  坊市我還是第一次來,裡面人來人往,店舖林立的十分熱鬧,我走了一會,側頭看到一個巨大的宮殿裡,一塊白玉石璧上面,一行行字跡在滾動著,不由好奇地問道:「那是什麼?」

  雲寶回道:「師姐,那是天界每個城池都會有的「問事殿」,這問事殿的四塊玉璧上,常年發佈一些疑難問題,大多數都是一些修練上的難題。師姐你不知道,那上面的問題可貴重著呢,有的難題掛了幾千年都沒有人回答,我上次去看了一下,最便宜的一道題,都開出了一塊極品仙石的價碼。」

  我聽到極品仙石四個字,不由有了興趣,便道:「我們進去看看?」

  「好嘞!」

  問事殿中,果然四面牆壁前都掛著大塊的玉璧,每塊玉璧上都有十幾個問題。我隨便一看,只見一個問題是,「需要一份能提純血脈的功法,如提純程度超過百份之十,願出百塊極品仙石。」

  只看了這一題,我便免不了吃驚,因為,我才從紫華書閣得到的那塊玉簡上,就有三份完全不同的提純血脈的功法。而這三份功法,最簡單的那份,提純血脈的效果也達到了百分之三十,高的更達到了百分之六十!

  看著那百塊極品仙石的字樣,我嚥了下口水後,看向下一題,下一題寫著,「需要一份提高根骨的功法,如有此法,願出千塊極品仙石。」

  提高根骨的功法?那塊玉簡上好像也有……

  接著我看到了第三題,上面寫道:「老夫有一柄玄冰劍,現已破舊,征能把它完全復原的煉器師。註:如無玄極仙火,冥靈強炎,鳳凰火等仙品以上火焰的煉器師,無需應徵。」然後這題後面的懸賞仙石又是一百塊極品仙石。

  我在那鳳凰火幾字眼看了一會,轉向了另一塊石璧。

  另一塊石璧上,開頭一題便是,「需要一粒麗容丹。」後面寫著十塊極品仙石。

  麗容丹?我手指動了動,心裡想道,從紫華書閣得的玉簡上寫得分明,說用市面上最常見的,能讓人洗去紅塵垢的紅塵丹配上一滴鳳凰血,便可以煉成最極品的麗容丹。

  見我仰頭專注地看著這些玉璧,雲寶在一側說道:「能上傳到天君城問事殿的難題,那都是困難到了極點的。這樣的難題幾百幾千年無人解決才是常事,師姐你也就別費心了。」

  我嚥了嚥口水,想道:可問題是,這裡的大部份最難最貴的問題,我好像都能找到解決辦法。

  想是這樣想,我自是不會說出來,艱難地從那極品仙石的字眼上移開,我暗暗想道:我現在也不準備回到魏國了,要這些仙石也沒有用。

  一邊想,我與雲寶一邊出了問事殿。與雲寶去了一間練裳閣定製了一件紅色霓裳後,我們繼續朝坊市裡最大的野市走去。

  這野市裡最需要的就是眼力,眼力非凡者,便可以從那些地攤貨中淘到極品寶物。

  雲寶一進野市,便雙眼放光四下顧盼,我也不多想,只是安靜地跟在他身後。

  就這般走著走著,迎面走來了五六個女修,這些女修顯然認識雲寶,遠遠見到,右側的一個圓臉女孩便招呼上了。

  雲寶見到那圓臉女孩,也是一臉興奮,他漲紅著臉高興地叫道:「林珊,你也來逛坊市啊。」

  那林珊蹦蹦跳跳的,她高興地叫道:「是啊是啊,阿寶,沒有想到又遇上你了。」林珊朝著她身邊的同伴介紹道:「各位姐姐,雲寶他可是大名鼎鼎的靈瀛門的高徒哦,就是那個出了排名第三的大美人魏枝的靈瀛門。」

  豈料,林珊的聲音一落,在她右側的一個尖臉美貌女修馬上笑了起來,只聽她譏嘲地說道:「就是那個看到天君巡城,不顧羞恥的大哭大叫,非要趕上去攀附的魏枝嗎?」

  我一直在好整以暇地四下打量著,聽到這話,不由慢慢轉過頭看來。

  而雲寶,則在林珊一僵之下不知如何回答時,青著一張臉怒道:「這位姐姐,你說話客氣一點!」

  「客氣?我幹嘛要客氣?」那美貌女修嘲諷地說道:「現在天君城的人誰不知道魏枝一心想要攀附天君?真是好笑了,她自己沒臉沒皮地想賴上人家,居然還不許人說?」

  「你!」就在雲寶氣得目眥欲裂時,我慢慢取下面紗,朝著目瞪口呆看來的眾人看了一眼,轉向那女修靜靜地說道:「我就是魏枝……姑娘,你這樣當面議論她人,終是不好的。」

  那美貌女修原本見我露出面容,便看怔了去。聽我說完,她卻笑得花枝招展樂不可支,「喲喲喲,這口氣可真橫啊,早就聽說過魏枝是個不要臉又張橫的,可真沒有想到你敢這麼張橫!怎麼,我就是當面說了你敢怎麼樣?嘖嘖嘖嘖,我好怕……」

  她那「我好怕」三個字才一出口便給啞住了。

  我舉著這女修,右手五指慢慢收緊,對著這個不知我何時出手,也不知怎麼就落到我掌心的女修那驚駭的臉,我靜靜地說道:「背後莫論人非。」吐出這五個字後,我隨手打出一個法決扔到她的神魂上。

  感覺到了神魂處多出來的東西,女修白著臉尖叫道:「你,你對我做了什麼?」

  我抬了抬眼皮,說道:「我剛才已說了:背後莫論人非。」

  四周眾人還在迷糊時,林珊驚叫一聲,駭聲道:「你,你用的是言靈?」所謂言靈,便是通過言語配上某一種手法,給人下的一種禁制,如我的這句「背後莫論人非」便是如此,這女修除非這一生牢記這句話,否則,她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每在背後議論他人一次,便會神魂劇痛一天一夜,同時修為永久性下降一個層次,如果說得多了,則淪為凡人是遲早之事。

  林珊這話一出,嗡嗡聲大作。好幾個聲音同時叫道:「真是言靈!」「不是說這種手段已經失傳了嗎?」「居然是言靈!聽說言靈禁制無法可解,真是可怕!」「切!這有什麼好可怕的?不就是背後莫論人非嗎?以後少開口點少說點是非不就是了?」

  最後一個人的話,得到了大多數人的贊同,因此在我放下女修時,除了女修本人一臉痛恨,大多數修士,特別是男修倒都是一臉不以為然……比起那些動則奪人性命,毀人修為的狠辣之人,我這手段在他們看來實在溫和得不像話。

  瞟了一眼不知不覺中瑟縮地躲到一側的幾個女修,我朝雲寶點了點頭,率先提步朝前走去,而隨著我提步,一個有點熟悉的聲音從人群中傳來,「魏枝!你是魏枝?」...<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div></div>

璃幻 發表於 2014-11-22 11:34 PM

第七十五章 與故人相逢

  我聞言回頭。

  這一回頭,我對上了一個身著紫色華服,泛著優雅步伐緩步而來的俊美王孫。見我楞楞地看著,他慢慢扯唇一笑,笑容中頗有幾分狡黠。

  我呆了呆,驚道:「你是,良少?」

  眼前這人,俊美年少,舉止風流,可不正是魏紅曾經暗戀過的,魏國有名的美男子良少?

  可良少不是不能修練嗎?便是他能修練,也應該是一個來自魏國的普通仙修,可現在站在我面前的男子,笑容淡雅,衣著華貴,舉止之間分明一派人間王孫,仙家權修的氣派,哪裡還有半點昔日模樣?

  見我還在吃驚,良少嘴角一揚淡笑道:「魏枝有所不知,我本是仙家修士,不過因年少成名修練太快等原因,導致心境上頗有不足,所以那些年便投奔了在魏國的凡人舅舅,不過是借凡間氣象磨一磨心性罷了。」

  我結巴道:「可你在鑑鏡……你不是不能修練嗎?」

  良少笑了,他道:「那鑑鏡我以前照過,你也知道它原理的,照過一次的人,再照是不會出現任何異狀的。」

  他朝我上下打量,微微曬道:「魏枝真是一鳴驚人讓人刮目相看,這陣子的天君城,經常能聽到你的大名。」

  在這異鄉見到故人,哪怕那故人以前並不熟絡,那來自心裡的歡喜親近也是難以言喻的,我忍不住彎起眼。笑道:「真沒有想到,居然能遇到你。」

  我見到雲寶蹲在一個攤子前拿起一塊奇形怪狀的石頭津津有味的翻看著,便揚起唇沖良少高興地說道:「他鄉遇故知。真是不勝欣喜……良少有空閒?前方酒樓好像不錯,願請君一飲。」

  良少哈哈一笑,道:「是我失禮,這種事應該我先開口。」他揮手示意身後跟著的幾個高階修士退後,提步朝酒樓走去,「魏仙子,請!」

  「請。」我與雲寶說了一聲。又把我們前去的酒樓指給他看後,便跟在良少身後。朝著那酒樓走去。

  正如雲寶所說,我現在有點名頭,這一路走來,不時可以看到修士在對我指指點點。便是酒樓小二,遠遠看到我也早早跑了出來,紅著臉恭敬無比的迎侯著。

  在二樓一處廂房坐下,良少信手點了幾樣靈果靈食後,抬頭看我一會,突然說道:「魏枝,真難以想像在魏國時的你,與現在的你是同一個人。」他笑吟吟的繼續說著,「想當初在魏國時。你膽小怯弱,長相平凡,怎麼看都是個不起眼的普通女子。可現在的你,長相和氣派都挺讓人驚豔的,簡直是天壤之別。」

  我笑了笑,問道:「良少你是什麼時候來天君城的?」

  「當然是隨這次天才大流而來。這一次的天君城,那可是風雲聚會天才輩出,我要是不來。豈不是對不起自個兒?」良少舉止一派優雅,人也特別健談。他端起酒樽,一邊給我和自己倒酒,一邊說道。

  我好奇地問道:「那你代表的是魏國嗎?」

  「當然不是,」良少心情極好,一直嘴角含笑,「我代表的是東瀛州。說起來這個天君城我也不陌生,幼小時,我曾經在這裡住過十年。」

  對上我睜大的眼睛,良少繼續說道:「是這樣,我家呢,便是天君閣下親生母親的家族,論起輩來,我應該叫天君一聲表哥。」

  居然還有這樣的事?我眼睛瞪得更大了。

  良少見我這模樣,先是一笑,轉眼他更認真地解釋起來,「不過雖然是表親,我與天君還是這一次才打照面,以前沒有見過。」說到這裡,他看向我問道:「魏枝,你在天君城裡可住得慣?」

  我點了點頭,低聲道:「住得慣的。」

  「撒謊!」良少打斷我的話頭,「不管是上次在青石廣場上,還是這次與你見面,你那模樣神態可都說不上歡喜習慣。」他說到這裡,聲音放緩,「魏枝,我是你老鄉,如果你有什麼困難,千萬不要見外,儘管向我開口。」

  我搖了搖頭,衝他彎著眼睛說道:「暫時沒有,以後有了麻煩,我一定找你。」

  良少哈哈一笑。

  也許真是他鄉遇故知,這一頓飯,我們足足吃了半天,大多數時候都是良少在說,他跟我說起他的小時候,說起他以前遊歷時的經歷,說最初到魏國時的趣事。最後,良少說道:「魏枝,我這次來天君城前,遇到過你弟弟……他現在瘦了很多,還不到三十歲的人,看起來挺顯老的,我無意中聽他與人對話,語氣神態都很拘謹,對了,他似乎還提到了你,那語氣還挺孺慕的,不停地說我姐姐如何如何。」

  弟弟?魏葉?

  我不由一怔,咬著筷子發起呆來:對我們來說,十年也罷,百年也罷,都只是一個數字,對於母親和弟弟這樣的凡人來說,十年卻可能是半輩子。

  ……如果有機會,我還是去看看他們,不管怎麼樣,留些黃金讓他們富足一生也是好的。

  也許是經過的事多了,現在的我想起弟弟,已沒有了以前的那種種鬱結,有的只是說不出的憐惜。

  又聊了一會,良少說道:「魏枝,天色不早了,走,我帶你去一趟我的居所,讓你認認地兒,免得以後不知到哪裡找我。」他也不由我分說,扯著我便飛出了酒樓。

  這麼大半天不見雲寶回來,看來他是有事去了,我對良少的住處也有點好奇,再加上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天君城,實在總免不了寂寞孤單,因此我也沒有拒絕良少的邀請。

  在雲車上,我與良少有說有笑。倒也不覺得時日流逝,直到他說了一聲「到了。」我一抬頭,才赫然發現自己竟然到了紫華殿!

  見我呆若木雞。良少挑了挑眉,「怎麼?發現這裡是天君的居所,給嚇一跳了?別亂想,天君這陣子情緒不佳,一直在心陣裡面修練心性,平時很少出來的。」

  他帶著我飛過一大片宮牆,落到一片碧瓦黃牆裡。指著幾株巨大的桑樹下的樓閣說道:「那是我住的地方。」他又指向隔了五六里遠的一片白玉樓閣,道:「那是天君的居所。」

  良少一邊走。一邊介紹道:「呆會我給你一個信物,以後你憑著那東西可以自由出入我府第……本來不用這樣麻煩的,實在是我那個表哥天生就招蜂引蝶,這天界的美人都巴不得能勾引到他。他也是煩不勝煩,便給這紫華殿都設下了憑信物出入的規矩。」

  我這是第一次進入紫華殿,真正步入這裡,才感覺到這片峰頭充沛到幾乎成形的靈氣。

  彼時還是傍晚,漫天霞光散在西方天際,也灑在地面上,配上紫華殿那外溢而出的淡淡靈氣,直令得這裡的一草一木,都如染上了五彩華光。初看時驚豔,再看時人已陶醉其中。

  良少見我這副模樣,笑道:「現在你明白了。我為何寧願麻煩也要住在這裡吧?魏枝,你要是喜歡也可以住下,我讓婢僕們打掃出一個樓閣供你修練。」

  見我顯然沒有那意思,良少正色道:「這紫華山有一種天界獨一無二的紫氣,凡是第一次過來的,很容易被這紫氣所衝進而突破。這機會可是很難得的。」

  良少揮退眾人。轉過頭對我繼續解說道:「這紫氣在凡間那可是帝王之氣,是極靈罕之物。要吸納它為已所用,需要的不是閉關苦練,而是隨心所欲。魏枝,你現在如果想做什麼,那就儘管去做,一旦有所成,那對你好處非常大。」

  我明白良少的意思了,當下說道:「我想跳舞。」

  良少道:「好。可需音樂?」

  「如果君能以鼓聲相助,那就更好了。」

  良少哈哈一笑,道:「這有何難?」他手一揮命令道:「拿那面無撼鼓來。」

  無撼鼓擺上時,良少雙手一張,優雅地脫下了外袍,再轉眼,他解去貼身的仙甲,赤著肌理分明的上身,雙腳不丁不八地站著,右手一棒揮出,只聽得「咚咚——咚」一陣悠遠到了極點,彷彿能勾得人靈魂顫動的鼓聲在漫天夕陽中破空而出!

  就在「咚咚」的鼓聲傳來時,我已振翅欲飛,事實上,我也飛了。我舒展著雙臂,腳尖微微一旋,整個人便在花叢中桑樹間飛翔起來。

  不止是鼓聲,不止是這個地方帶給我的種種念想,還有那紫氣帶來的,對我鳳凰之身的浸染,這時的我已完全陶醉進去,我一邊緩緩的,優美的舒展著身體,一邊學著鳳凰的清啼,發出「嗚嗚嗚」的悲鳴。

  鼓聲還在響著,我已雙足立實在地上,只是不知何時起,我已脫去鞋履,赤著一雙足,我已不再飛翔,只是緩緩的舒展著身體,我旋轉,我飛舞,我莞爾,我悲鳴。

  良少明顯被我帶入了某種意境中,他的鼓聲沉沉而來,混在西落的陽光裡,帶了種血氣和悲壯,我還在旋舞,只是我身周的一切,包括那站在不遠處的婢僕,包括樹下的一隻白兔,都在怔怔地看著這一幕,一個個眉目中,添上了幾分屬於寥闊的寂寞和憂傷,而他們身周的靈氣已如漩渦。

  我還在旋轉,直到身體深處,那屬於鳳凰的血脈狂熱燃燒,直到我體內的靈氣,在以十年十年的速度,在迅速地變得渾厚,直到我的意識海深處,那得自紫華書閣的玉簡,與我得自前世的那塊玉簡融合成一個整體,一道成為我的血脈傳承,一道成為可以傳之我子子孫孫的血脈力量。

  也不知過了多久,我慢慢收起雙臂,停下舞蹈時,良少在敲出最後一個鼓音後,滿頭大汗地盤坐在地上,竟是不管不顧地閉關修練起來來。

  就在院牆外飛進來十幾個修士,他們忙著在良少的四周設置防禦陣時,在我們的身後,屬於天君的玉華樓群處,突然光亮大作。

  不過身後的光亮,我雖眼角瞟到了也沒有在意,看著被修士們護在中間,正修練到緊要關頭的良少,我正要向旁邊的人說出告辭的話,突然間,那十幾個忙碌著的高階修士齊刷刷停下動作,只見他們面向我身後,同時行起大禮,一臉敬畏之色。

  我先是一怔間,轉眼,我的身後,一個冷漠的,低沉的,屬於天君的聲音傳來,「魏枝……」

  那個高高在上的,得到了世間無上權力和無上天賦的男人,不知何時出現在桑樹之巔。

  漫天夕陽中,他遙站在樹巔上,披著滿身霞光,像是注視了我良久,見我回頭看去,他疲憊的又喚道:「魏枝。」...<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璃幻 發表於 2014-11-22 11:35 PM

第七十六章 相對無語

  竟然真是他!

  我垂下眸去,只覺得剛才裝滿了天地的繁華熱鬧一洩而空。不過轉眼,我記起他上次說過的話,便慢慢抬頭,挑著眸儘量冷漠地看著天君,我嘴角一彎,皮笑肉不笑地說道:「閣下,我是良少邀請的客人,如有驚擾之處,還望閣下恕罪。」

  「你是打擾了我。」負著手疲憊望來的男人,便是這麼簡單的動作,也透著種說不出的高貴。

  永遠都是這樣,他只需要最簡單一句話,便能把我傷得體無完膚,我無法維持眼神中的冷漠,慢慢轉過頭去,倔強地看向天邊。

  已不需向任何人偽飾自己的天君,居高臨下地望了我一會,嘆著氣說道:「魏枝,你跟我來吧。」說罷,他衣袖一甩,轉身就走。

  我怔怔地望著他的背影,卻還在猶豫。

  憑什麼他要我跟上,我就得跟上?

  這時,一個中年人說道:「魏仙子。」

  我回過頭去。

  對上我疏冷的眉眼,那站在良少旁護著他的中年人低聲說道:「這陣子天君一直在加強心性修練,可剛才他氣息浮動,分明是被強行中斷……雖然我等不知以天君的修為,怎麼會被輕易干擾,不過魏仙子,你冒犯了上位者畢竟是事實,天君仁慈,只是讓你跟上,你跟上便是,也省得拖累我家公子。」

  轉眼這中年人又道:「魏仙子。以後我家公子若是再來找你,還是希望你能推拖一二。」

  卻原來,我已不受歡迎了?也是。良少住在天君的地盤上,也受他的喜怒所制,現在我明擺打擾了天君的修練,這些人拒絕我也是情理當中。

  想到這裡,我點了點頭,沙啞地說道:「我知道了。」說罷,我衣袖一甩踩上虛空。慢慢躡在天君的後面,朝著他的宮殿飄去。

  這麼幾里路程。我卻走了近半個時辰,就在我磨磨蹭蹭地出現在他宮殿上空時,一個俊秀溫和,雙眼卻格外深邃。顯得極有智慧的青年迎了上來。

  青年看了我一眼,喚道:「魏枝?」

  他只是叫喚一聲,我卻立馬聽出來了,這個聲音,可不正是在妖境時,林炎越經常與之虛空聯繫的那一位?

  對上我的目光,青年微笑,他說道:「你應該聽出我的聲音來了,我是炎越閣下的好友。」青年一點也沒有向我介紹他名字來歷的興趣。這樣說過後,便用那看起來溫和,卻疏淡冷漠地笑臉對我繼續說道:「對了魏枝。你怎麼還沒有離開天君城?是不是仙石不夠?我這裡有一百塊極品仙石,你可以用它換點需要的物事,盡快回去魏國去。」

  我的臉刷的剎白,望著這人手中的儲物袋,我冷笑了一聲,垂著長長的睫毛。我語氣冷漠地說道:「因為這是天君城,所以你們就敢強行驅逐他人離開?」我冷笑道:「可惜我魏枝一不犯事二不求人。你們便是想驅逐,我偏不離開又能怎樣?」

  青年沒有想到我會這樣說,他怔了怔,就著夜色看著我雪白的臉,以及泛紅的眼眶,過了一會後,他低聲嘆道:「魏枝,很多事情比你想像的要複雜得多,你留在這裡,對已對人都無甚意義。」

  我卻不想聽了,冷笑一聲後,衣袖一甩轉身便想離開。

  就在這時,下面的樓閣中,傳來天君幽遠冷淡的聲音,「魏枝,進來。」

  聽到天君的話,青年一臉掙扎,他看著我嘲諷的表情,突然輕嘆一聲,向後讓出一步。

  我卻還在猶豫。

  此時此刻,我既想拂袖而去,讓那個人也知道,我魏枝從來不是他召之既來呼之既去的。可理智的想,我也知道我不應該拒絕。

  掙紮著,我慢慢踏出,一步一步朝著下面的樓閣走去。

  不一會,我便出現在天君的對面。

  天君的住所,理所當然的華美至極,不過我只是看了一眼,便無法再集中精神去打量。

  ——此時此刻,光是壓抑內心奔湧的痛苦和恨意,我就已費了全部心力。

  天君坐在我對面,靜靜地看了我一會後,他說道:「吃點果子吧。」

  我低下頭,剛才那一通舞,我既得了天大的好處,也消耗了大量體力,整個人確實虛得很。

  輕輕拈起玉桌上一粒葡萄樣的仙果,我含入嘴裡,感覺到湧入喉中的充沛靈力,我慢慢嚥了下去。

  這時,又是一粒仙果送到我面前。

  我抬頭,對上天君冷淡的眉眼,以及他送過來的仙果,我慢慢伸手接過,再食不吃味的嚥了下去。

  我剛嚥下去,又是一粒仙果被他送到我面前。

  我慢慢接過,慢慢品嚐,想來也是有意思,在妖境和魏國的那些時日,我與他日日同床共枕,這般相互喂食的事情不知發生過多少次,可那時候那般自然而然的親密,我現在想來卻覺得遙遠之極,遙遠得彷彿那只是一場幻夢,遙遠得對面這個人拿仙果給我吃的動作,都讓我得陌生得蒼涼。

  我眨下眼中的酸澀,慢慢的,仔仔細細地品著仙果,一連吃下他拿來的五粒仙果後,我臉頰一濕,伸手一拂,卻驚奇地發現自己流淚了。

  ……這確實是件驚奇的事,明明我還在感慨彼此的陌生,明明我已沒有了渴望,明明我的心裡還在胡思亂想,還在笑著,可怎麼湧到眼眶裡的,卻是淚水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彷彿是一個時辰,也彷彿是二個時辰,靜夜中,我與這人便這般對面坐著。

  他靜靜地坐著,我也靜靜地坐著,自酈山一別近十年了,我還是第一次與他靠得這麼近,也是奇怪,只這般相處一室,我居然感覺到了久違的寧和。

  便是不說話,我也很寧和,這是一種久違了十年的寧和,彷彿光是這樣坐著,我便可以坐到地老天荒去。

  眨了眨眼,我慢慢又拿起一粒仙果送到唇邊,含入,嚥入腹中。

  仙果很甜美,非常的甜美,我吃過他五次了,這還是第一次發現,原來它的味道竟然是甜美的。

  就在東方漸漸浮出第一縷晨曦時,天君開口了,他說道:「你可以回去了。」也不見他動作,坐在我對面的這個人,便沒了蹤影。

  我慢慢站了起來。

  我提起腳,一步一步走出樓閣。

  我沒有回頭,我走得緩慢。

  便這般一步一步,我走出白玉樓,走出玉山梯,走出紫華山。

  我走得緩慢,非常緩慢,一直出了紫華山範圍,我才踏上虛空,嗖地飛向靈瀛門。

  因我耽擱了太久,回到靈瀛門時,天又黑了,悄立在靈瀛門上空,我仰望著星空久久久久都沒有動作。不知過了多久後,我召來雲車仰躺其上,望著頭頂燦爛的星河,以及星空中那一輪彎月,慢慢閉上了眼睛。

  我這一躺,便是一夜,直到凌晨才回到洞府,進去時朝慕南的洞府看了一眼,見他不在,我把洞府門一關,再次查看起意識海中的玉簡來。

  果不其然,那從紫華書閣得來的玉簡,和原來的那塊已融合成一體,因為這種融合是與血脈的結合,所以紫華書閣所得的那塊玉簡中,那些數百上千個,我還沒有來得及修練的法訣陣法,竟是一股腦兒印在了我的血脈中,只要稍加熟悉,我便可以靈活動用!

  這東西,竟真成了我血肉的一部份,真成了我的天賦技能之一!

  我呆了一會,發現自己靈力亦有增加,現在的我,都可以與修練了六百來年的人對拼靈力了,不由又是一陣驚喜。

  ……真是奇了怪了,我去了一趟紫華殿,與那個人靜坐一晚,居然又能感知歡喜這種情緒了。

  我又呆了一會,怔怔地看著遠方,想道:也不知這世間有沒有一種忘情丹?如果有的話,我還是想辦法得到的好。既然還想著長生,那就需要學會遺忘,遺忘那個人,遺忘這刻了骨的相思滋味,不然的話,我這個樣子去活個幾百幾千年,還不如去做一個凡人,好在凡壽一了,便能兩無掛牽。

  胡思亂想一會,我又翻看起意識海中的玉簡來。

  現在我的情況時,我每翻看一次玉簡,每查探一次修為,心裡便歡喜一分。

  如現在,我就在那裡傻傻的樂,我想道:沒有想到去一次紫華殿,竟能有這麼大的收穫……是了是了,那麼多天才渴望得到天君認可,渴望能被他召見,這其中未必沒有紫華紫氣的原因!

  洞府外,天亮了又黑,黑了又亮。

  我沒有閉關,卻不想出門,就這樣呆坐在洞府裡,不發呆時,便熟悉一下意識海中的法訣和陣法。

  如此一週後,外面一陣人語聲傳來,那人語聲越來越近,不一會,雲寶那熟悉的聲音從我洞府外傳來,「魏師姐怎麼又閉關了?」

  另外一個陌生的聲音傳來,「我聽人說過,灌頂得來的功力,是需要多花費一些精力才能融為已用。」

  他話音剛落,雲寶便提了聲音,只聽他罵道:「混帳王八蛋!那些個傢伙居然又來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璃幻 發表於 2014-11-23 11:49 PM

第七十七章 果斷

  這時,我推開房門,問道:「雲寶,誰要來了?」

  雲寶和另一個師弟猛然聽到我開口,立馬轉過頭來,雲寶更是驚喜地叫道:「師姐,你出關了?」轉眼聽到前方的躁動聲越來越大,他又急急說道:「師姐,那個叫常女的,被你下了言靈的家人這陣子老來找麻煩,特別是常女的師祖常靜,仗著修為高深,都有好幾次來到靈瀛門,逼著長老們交人呢!」

  打到靈瀛門?莫非這個常靜很厲害?

  我眉心蹙了蹙,提步走了出來,恰好這時,山下飛來一支隊伍,遠遠看到我,常女便尖著嗓子叫道:「師祖師祖,就是她,就是那個賤人!就是她給我下的言靈!師祖,你要替我做主啊!」

  師祖?

  我又眉心一蹙,望著那群氣勢洶洶的人,我迎了上去。而那個叫常靜的師祖,看起來約摸三十來歲,面容嬌豔頗具風情,她一對上我,便柳眉一軒冷笑道:「她她就是魏枝?是她對你動的手?」

  「師祖,就是她!」

  「很好!」常靜高傲地吐出二個字後,突然身子一掠如大鵬展翅一樣朝我撲來,與此同時,她雙手同時推出,瞬時一道道翻滾的雷電劈頭劈腦地朝我殺來!

  這個叫常靜的,竟是一句話也不話便下殺招,我仰頭看向那自天而降的滾滾雷光,知道要是給挨上了,只怕會立刻化成灰灰,不由臉色一沉。

  因為惱怒,我也懶得留手了,右手一揮,一道成形的水牆便打了過去。這道水牆是我全力施為,水能導電,我這道水牆在把雷電引入其中時,給迅速地凝結成冰,然後砰地一聲掉落在常靜頭頂。

  就在彼時,只聽得「轟隆隆——」一陣巨響,卻是壓制在冰塊中的雷電和我的火性靈力,終於爆炸開來,被壓制到了極限的火和雷電,終於以著一種推毀一切的巨大力量,朝著常靜炸去!

  彼時,常靜正得意洋洋,彼時,我還手的動作稱得上緩慢優雅,因此常女那些人都還在得意地叫囂著,可就在她們的叫囂聲的起勁時,爆炸發生了!

  這一炸,稱得上震盪了整個靈瀛門,只聽得一陣震天介的巨響,轉眼間,常靜所在的地方便形成了一個巨坑,常氏眾人便被這爆炸的氣流衝出了幾百上千米。而聽到聲響的靈瀛門長老急急趕過來時,看到的,是滿頭滿臉鮮血淋漓,渾身上下烏黑一片皮開肉綻,只剩得一口氣的常氏師祖常靜。

  四下一靜!

  四下大靜!

  大長老二長老三長老四長老五長老呆呆怔怔地站在山峰邊,他們看了一眼常靜,又看了一眼我,再低頭看向常靜。也不知過了多久,二長老開了口,他喃喃說道:「可是,常靜長老,乃是修練了近六百年的一代人傑啊……」

  常氏眾人和眾長老都在目瞪口呆,我緩步走了過去,走到炸成了血炭的常靜身前,我伸手在她身上按了幾下,抬起頭說道:「丹田沒破,只需要修養個百數年便能恢復原來的修為。」

  眾人:「……」

  我轉向跌跌撞撞飛回來的常女,眯著眼睛打量著修為明顯降低了二個檔次的她,又道:「常女,我對你下的言靈,不過是背後莫論人非。修仙者逆天而為,無時無刻不在與天相博,對許多人來說,修練的時間都不夠,根本沒有精力去談是論非的……我原以為,我給你下的這道禁制,只算得上薄懲了!」

  我不知道常女在背後是怎麼說我的,於我而言,自是得把這起仇怨的起因再說一遍!

  常女這時哪裡敢對上我?她白著臉哆嗦了幾下,迅速地躲到了眾常身後去了!

  見這些人還在盯著我,我轉過頭看向了三長老。

  三長老是靈瀛門的持法長老,對上我的目光,他咳嗽一聲,說道:「常靜居然敢打上靈瀛門,魏枝你無論如何還手都不為過!」

  果然,門派還是要面子的,我得到了自己要的答案後,便笑了笑,腳尖一點,轉身飄向山下。

  過不了一會,雲寶大呼小叫的聲音傳來,「師姐,師姐。」

  喘息著跑到我身後,雲寶叫道:「師姐,你可真是太有本事了,真是給靈瀛門出了口惡氣了!」轉眼他又擔心地說道:「可是師姐,常氏一族向來護短,他們一門中,除了這個常靜外還有兩個老祖,幸好那兩個老祖都在外面遊歷,暫時師姐你應該無事。」

  我一邊朝前走去,一邊說道:「無妨的。」對我來說,是真的無妨的,我血脈中的天賦技能多不勝數,還真需要一些實戰來磨礪一二。而且,鳳凰是那麼驕傲的生靈,我怎麼也不能逆了這種天性去。現在的我,真需要在巫族和妖境的人發現身份之前,把自己提升到無可畏懼的地步!

  走了一會,嘰嘰喳喳的雲寶叫道:「師姐,咱們這裡往哪裡去?」

  我沒有回頭,「去青石廣場。」

  ……

  再一次來到青石廣場時,我赫然發現,廣場的四周上空,給樹起了一座座雕像,這些雕像,赫然是一個個位列排行榜首位的天才!

  我的目光掠過一個美男雕像,那個雕像虛立於立空中,他的腳踏著飛劍,背後是無數流星飛逝的虛空,當真動人得很。

  見我望向那雕像,雲寶笑道:「師姐是不是在想,原來凌少也有這麼俊偉軒昂的時候?」

  我笑了笑,目光從凌少的雕像上移開,轉頭看向左側的那個美人。

  那個美人,額心燃燒著火焰圖紋,飄逸的羽袖,紅色的霓裳,眉目間雖然還有幾分稚嫩,五官卻已絕倫,我望著那美人含笑睥睨的唇,望著她身後的漫天霞光,不由怔怔地想道:原來我穿紅色霓裳,竟是這般的美。

  見我望著自己發呆,雲寶嘻嘻笑道:「做這些雕像的人啊,個個都是有神通的,他們只要看一眼留影鏡,便能知道那個人做什麼打扮最美,所以師弟才巴巴地帶著你去定製了那身紅色霓裳。嘿嘿,師姐你放心,等天君召見你們時,那件衣裳一定可以做好,到時姐姐一准驚豔全場。」

  我笑了笑,目光從一個個雕像上移開,這時,雲寶又說道:「天君城的規矩是,只是排名第一的高手才有姿格塑像,要是師姐以後都是第一就好了,那樣子,你就能和天君一樣,在每一個手下敗將們的城池裡留下雕像。」

  就在雲寶越說越是激動時,突然的,有人叫了聲,「魏枝魏仙子到了——」

  青石廣場上原來人山人海,水洩不通,可隨著那一聲喊,四下還是詭異的安靜了一會,然後,無數人齊刷刷地順聲望來。

  再然後,我的身周,眾人身不由已地向後退去,給我讓出一條道來。

  與在眾人的矚目下,變得激動又神采飛揚的雲寶不同,我走得很平靜,縱使越來越多的目光望向我,越來越多的議論聲圍繞著我。

  「那就是魏枝?果然很美。」「比雕像上還要美。」「你一提我也發現了,這麼多天才的雕像,就只魏枝的雕像不如本人。」「這個我聽人說了,魏枝有一種特別的很難捕捉的風姿,而且她那風姿還一時一變,算是那種極不好雕像的人吧。」

  我與雲寶通行無阻地來到了青石廣場中央。

  這時刻,青石賽場正好是休賽時間,見我尋思,雲寶輕聲說道:「師姐,向你挑戰的人名單在此。」他拿出一個冊子給我。

  我只看了一眼,便眉頭微蹙,奇道:「怎麼大多數都是女子?」

  雲寶聲音越發低了,「也不知是誰到處放風聲,說是師姐鍾意天君,還死纏著他不放,特別是這幾天,都有人說親眼看到師姐從天君宮殿回來……師姐你是知道的,天君那人號稱是三界第一美男,再加上他權勢滔天修為深不可測,總之他在天界女仙們的心中,那是地位高得不可思議的……她們現在對師姐很不服,很想找碴,所以這挑戰的也就多起來了。」

  小心打量著我的表情,雲寶補充道:「師姐,這青石賽的規矩,被挑戰者是不能避戰的。」

  我明白了,衝著雲寶點了點頭後,我腳尖一點,輕飄飄飛上了賽場。

  在我出現那一刻,四下原來響起的嗡嗡聲一頓。我目光從眾人臉上瞟過,從儲物袋裡掏出一柄長劍後,我把那劍插在地上,垂著眸靜靜地說道:「魏枝在此,誰來應戰?」

  也許是我的聲音太靜,舉止也太安靜,沒有半點火氣,直叫了好一會,廣場裡的眾人還在傻傻地看著我,都無人回話。

  足過了二刻鐘,一個少女的聲音從空中傳來,「我來挑戰你!」

  卻是一個紅衣少女落在了我對面,一臉厭惡地打量著我,少女高聲叫道:「魏枝,就憑你這個從凡人界出來的低賤之人,也敢喜歡天君?我叫慕月,今日我挑戰於你,如果我勝了,魏枝你必須跪在天君面前,說出你身份低賤不知輕重竟敢歡喜於他,是個蠢貨的話,並承諾終你這一生,無論有意無意,都不許再見天君的面。」

  我握著劍的手顫了顫。

  不是因為對面這個叫慕月的少女的強大,而是因為她所說的每一個字,每一句話,都針一樣刺中了我的心。

  我不就是從凡人界出來的,沒有權勢家族相庇的低賤之人?

  我不就是怎麼也不肯離開天君城,並在有意無意中,總總與天君相見的愚蠢之人?

  不知不覺中,我竟是想道:也許這個慕月是真知道我與天君的事,準備用這個方法逼我離開天君城。...<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璃幻 發表於 2014-11-24 11:35 PM

第七十八章 溯查前世

  傷心剛起,憤怒又生。

  我抬起雙眸,定定地看向慕月,也許是我這金色的眸光一出,總是如此睥睨,天生就帶有威壓,不知不覺中,這個出自權貴的驕縱少女,被我看得臉色一白向後退了一步。

  見狀,我嘴角噙起一抹輕蔑的笑容來,「我與天君的事,輪不到你來指手劃腳!」

  四周的眾人,顯然沒有想到,我竟會真的承認自己與天君有關聯,一時嗡嗡聲四起。

  就在嗡嗡聲議論聲不絕於耳中,我傲慢的一笑,長發無風自動,清嘯道:「我魏枝做任何事,都無需任何人指手劃腳!」

  聲音一落,我長劍一指,輕蔑地喝道:「慕月,出招吧。」

  驕縱慣了的慕月已從懼怕中清醒過來,她這一清醒,便是無邊的怒意和被羞辱的仇恨,見我開口,她從喉中發出一聲嘶叫後,雙手一揚,轉眼間便是無邊無際的水浪咆嘯著朝我衝來!

  我看著水浪起,看著水浪滾來,就在它們衝到一半時,我手中劍一揚,喝道:「雷來!」

  聲音一道,無數雷電從我劍上飛出,接著,我又喝了一聲,「風起!」

  於是,就在慕月的水浪衝到我身前三米處時,我的雷電到了,水能導電,於是瞬那間,縱橫在賽場上的滾滾浪濤變成了雷池電海,再一轉眼,這些碰觸間發出道道白色閃電的雷電。在我「風起」的喝聲中,被一道狂風捲著反衝著慕月!

  這些變化看似複雜,實際上卻只是一瞬間的事。慕月剛還得意洋洋著。這一眨眼間,便看到那夾著無邊雷電之海的水流,隨著狂風朝她撲頭撲面衝來!

  瞬那時,一種死亡的恐懼,令得慕月駭怕到了極點,因恐懼過頭,這個女人竟是忘記了逃跑!竟是像個凡間女人一樣。張著嘴在那裡慘叫!

  就在這時,四面八方同時傳來幾個叫聲。「住手!」「手下留情!」

  幾個高階修士一沖而來,同時出手壓制了夾天地之勢的雷光電海!

  看著那被壓制,卻還翻滾碰撞的雷電之海,廣場下面的圍觀者這時才回過神來。而他們一回神,便是一連串的驚叫。

  扶住慕月的是一個中年女修,她抬頭看了我一會,皺著眉說道:「你小小年紀,怎能出手如此狠辣!」

  我對上這一臉憤怒的女修,從鼻中發出一聲哧笑,慢條斯理地說道:「我出手狠辣?」

  隨手一揮,那翻滾湧動,令得這麼多高階修士都不敢直接收伏的雷光電海。便嗖的縮小了無數倍,飛到我的掌心。

  我輕蔑地說道:「對付這種草包,我早就手下留情了!」

  說罷。我順手把掌心裡的電光湮滅,重新拿起插在地上的劍,再次看向那些女修,說道:「魏枝在此,可還有人想要挑戰?」

  我的目光所到之處,眾女修不停地向後退去。見我長劍所指,無人敢直面相對。那中年女修憤怒的冷哼一聲,終是抱著慕月飛到台下。

  過了一陣,見無人回應,我又說道:「魏枝在此,可有人挑戰?」

  回應我的,依然是一派安靜。

  按照道理,我這時可以下台了。

  可我不想下台。

  我轉過頭,朝著雲寶的方向一抓,轉眼間,那張被他拿在手中的紙帛便飛到了我面前。

  我看著紙帛,念道:「慕容冰,楚秀,思水兒,征麗,吳仙兒,你們不是向我下了挑戰書嗎?我魏枝應了!」

  就在我一個一個唸著名字時,位於我右前方的幾個美人,齊刷刷被孤立起來。

  在眾人地盯視中,這些長相不凡家世不凡的嬌嬌女們,瞬時臉孔漲得紫紅紫紅。

  看著還在猶豫不決的五女,我挑了挑眉,泛著金光的眼不屑地垂下去,淡淡說道:「如果害怕,你們也可以一起上。」

  這一次,站在最前面的那個美人叫道:「你們還楞著幹什麼?她魏枝神通大得很,叫囂著讓我們一起呢!」聲音一落,她已縱身跳上賽場。剩下四個女修相互看了一眼後,也齊刷刷跳了上來。

  看到她們站好,我嘴角一揚,語氣淡漠地道:「你們出招吧。」

  五女剛才看了我對付慕月,心有餘悸,顯然也有先出手的準備。相互使了一個眼色後,五女同時暴喝一聲,一個個法訣打出,一道道符籙,一個個法寶,還有一股股含著寂滅氣息的殺招,一股腦兒向我襲來!

  竟是在甫一照面,五女便同時使出了自己最大的殺招!

  廣場四周,圍觀者們發出一陣驚叫聲和抗議聲!

  撲天蓋地的殺招中,我的長發再次無風自動。

  這一次,我劍也不用了,雙手迅速地打出幾個法訣,我沉聲喝道:「火起——」

  鳳凰的本命天賦,本就是火焰,隨著我這聲火起的喝聲一出,轉眼間,我的雙手所指之處,燃起了滔天的火焰!

  這火焰實在太強太熾烈,幾乎是它一出現,便有人在驚叫道:「藍色的火焰!」「天啊,是藍色的火焰!」「這是號稱能燃化一切防護法寶的死亡之火。大家快退開,快快退開!」

  發出警告的,並不是一般人,而是那些站在高空中,維持秩序的高階修士們!一時之間,廣場四周的人都驚了,而就在兵荒馬亂中,五女的殺招也罷,符籙也罷,法寶也罷,通通到了。

  自然,她們所有的殺招,一遇到我這一排藍色的火焰之牆,幾乎是毫無抵抗之力地化成了灰燼!

  就在我輕描淡寫地把火牆也順手湮滅時,站在我對面的五女,已是大汗淋漓狼狽不堪,她們一個個睜大眼不敢置信地看著我,而廣場的上空,是眾高階修士的嘀咕聲,「這魏枝的火靈根到底有多強?竟然能發出藍色的火焰?」「她骨齡不過三十罷?」「這種天賦,真是可怕!」

  又吵鬧了一會,四周才慢慢安靜下來。我漫不經心地看了五女一眼,問道:「還打嗎?」

  五女彷彿這時才回過神來,一個個低著頭跳下了賽場。

  她們一退,我再次看向台下。

  這一次,凡是我目光所到之處,眾人無不避讓。

  我朝台下掃視一遍後,意興已索然,也懶得再問,轉身跳到了雲寶身邊……

  ……

  望著那沙漠中的綠洲,慕南站在虛空中,淡淡地說道:「知天機一門的人,還真是喜歡自討苦知!」

  短短十幾個字一說完,慕南便出現在一座木屋前。

  木屋裡,一個蒼老的聲音傳來,「大尊,你又來了?」

  慕南哼了一聲。

  這時,木屋裡的人顯然看到了什麼,在那裡哧聲笑道:「咦,不過數月不見,閣下怎麼嫩了這許多?」

  慕南冷哼一聲,信手拋出一樣物事,「幫我追溯一下這個女子。」

  木屋裡的人語氣淡了下來,「老夫不是早就說過嗎?那鑑鏡下的三十五個孩子,通通被絕頂大能出手遮掩了天機,你便是把老夫殺了也查不出誰是鳳凰!」

  慕南開口了,這一次,他的聲音有點急切,「不是讓你查這個。」頓了頓,他放慢語氣說道:「這次追溯是查前世……本尊想知道自己與這個女子,是不是前世發生過什麼?」

  他明明說這話時,語調很輕快,可那語氣中的急迫和強烈的渴望,還是令得木屋裡的老人沉默了一會。

  過了許久,那人說道:「稍侯。」

  ……大尊這一侯,便是整整半個月,這半個月中,他一直站在木屋外,一直那般負著手看著天空,靜靜地等待著。

  第十六天,木屋中傳來了聲響,聽到那聲響,大尊緊張地問道:「怎麼樣?」

  木屋中的老人開口了,他道:「巫族大尊,老夫為了還你這個人情,這次足足折了百年壽元!」

  大尊一陣靜默,過了一會,他歉意地說道:「本尊會補償你的。」

  「知天機一族的壽元,從來是無法補償的……」老人的聲音越發沙啞疲憊,「罷了罷了,當年你救老夫一命,今日老夫也算一併還了你了。」

  聽到這話,大尊越發沉默了。

  木屋中傳來一陣咳嗽聲,直咳了好一會,那老人才開口道:「這位……她前世是那種絕頂的存在,這點巫族大尊其實也是知道的吧?」

  巫族大尊激動了,他漲紅著臉雙手不停的顫抖,過了好一會才能正常發音,「是,我其實就是想肯定,她是不是真是那個人。」

  老人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過後,他啞聲道:「老夫這元氣,真是傷得狠了……大尊,她的前世,我已用溯源鏡錄了些,你要想知道,自己進來看吧。」

  巫族大尊越發激動了,也不知他想到了什麼,竟是眼眶一紅,略帶哽咽地說道:「好。」說罷,他像個初懂情滋味的稚子一樣,同手同腳的,笨拙地朝著木屋裡走去。

  木屋裡,一個白髮白鬚形容蒼老的老人跌坐在玉床上,正閉上眼調息,大尊一眼便看到了擺在老人面前的一面銅鏡。

  這銅鏡很大,足有一個來高,隨著大尊步步走近,漸漸的,原本空白一片的銅鏡中,出現了一片青山綠水和一排排房屋……...<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璃幻 發表於 2014-11-25 11:36 PM

第七十九章 前世的記憶

  漸漸的,一個少年出現在銅鏡裡,這少年約摸十*歲的樣子,除了稍顯得年長一些,面目與現在的慕南幾乎一模一樣。

  少年腳步輕快地朝著一個木屋走去,來到門口時,他腳步放慢,聲音輕柔得不可思議地說道:「姐姐,我回來了。」一邊說,少年一邊推門而入。

  隨著少年步入木屋,銅鏡中,漸漸現出一張白玉床,然後,躺在白玉床上的女子,慢慢露出了面容。

  幾乎是那女子面容一露,銅鏡外的大尊便雙腿一軟,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他跪在地上,雙手捂著臉,低啞歡喜地喚道:「姐姐……」

  這隔了數千年的一聲呼喚,是如此的絕望和悲傷,這時的他,哪裡還有屬於巫族大尊的冷酷模樣?

  大尊哽嚥了一聲後抬起頭來,他顫抖著伸出手,慢慢撫上銅鏡中的女子的臉。

  躺在白玉床上的女子,也說不出多美,她看起來二十來歲,面目清秀,緊閉的雙唇透著種倔強和冷漠,像是受了重傷似的,女子的臉色非常難看。

  銅鏡中的少年,在小步小步地朝女子走去,可讓他出乎意料的是,就在他終於來到女子身邊,牙一咬,顫抖著伸手撫向白玉床上的女子臉頰時,那手卻在離女子半尺處,被一種無形的光膜重重一彈,轉眼鮮血淋漓。

  這一幕顯然在少年的意料當中。他低低一笑,狼狽而又痴迷地喚道:「姐姐……我就只是想碰一碰你。」

  他說這話時,聲音很低。很委屈,也很隱忍。

  不過白玉床上的女子顯然傷得極重,一直昏迷著,根本不可能聽到他的話。也是,如她這樣修為的人,要不是傷得太重太重,已無法盤膝運功。才會像個凡人一樣直接躺在床上靠睡眠來療傷。

  鏡中的少年,這時已坐在了床邊。他瞬也不瞬地望著女子,神情痴醉……

  鏡中的少年在痴迷地看著女子,鏡外的大尊,也在如痴如醉地用手指刻畫著女子的模樣。他一邊溫柔而眷戀的撫過她的眉眼,一邊低啞滄涼地喚道:「姐姐……」

  這一聲喚,也許充斥了太多年的深情和悔恨,有著太多的渴望和痛苦,竟是令得坐在一側木床上的白髮老人睜開了眼。

  老人看了淚流滿面的大尊一眼,先是一驚,轉眼他皺起眉峰,尋思片刻後,撐著虛弱的身體。慢慢走出木屋,再把門輕輕關上。

  這時,木屋裡的大尊已對著鏡中人低低傾訴起來。「……姐姐,阿南又見到你了,我真是開心。」嘴裡說著開心,淚水卻在橫流,大尊繼續說著,「姐姐。自你離開後,阿南便再也不知世上有快活兩字。你走後的兩百年,阿南不知自己為什麼還活著,再後來,阿南因心中苦痛,行了不少癲狂之事,再到後來,阿南發現,每活一日,便是多一日折磨,便費盡心機請得知天機的人測算你的來世……得知姐姐會在五千年後復生,阿南便把自己給冰凍了。」

  以一種呢喃的,眷戀的語氣,大尊傾訴到這裡時,銅鏡中的畫面又是一轉,這一次的畫面卻極為溫馨,這是一片小樹林中,明顯重傷未癒的女子,正被鏡中的少年扶持著,一步步走到了山峰之上。兩人慢慢爬上山,一路上還有說有笑的,少年臉上的笑容,幾乎都溢出來了。

  後來,兩人終於站到那山峰上,女子輕輕推開少年扶持的手,轉身望著太陽落下的地方,說道:「阿南,姐姐總有一天能找到你師祖的。」

  站在女子身後的少年,卻只是眷戀地看著女子在夕陽映初的倒影,他沉默著,並沒有接話。

  女子還在痴望,她低聲說道:「你師祖走的那一年,我就這樣站在山上看著,我看著日落,看著日出,再看到一個又一個的日落日出,我看啊看啊,許是看得太久心裡太難受了,於是姐姐就想,我這一生呢,吃虧在性格既不好,長相也不夠美,所以你師祖才不會喜歡姐姐,說走就走得乾乾淨淨了。我想啊,如果有來世,我一定要變得容顏美麗魅力萬千才好,最好呢,性格也是溫柔軟和的,絕不能再這般驕狂,我想只有這樣,他的目光,才願為我停留……」

  女子說這話時,她身後的慕南唇動了動,顯然想說什麼,可最終他還是閉緊了薄唇,如以往的無數次一樣,只是沉默,只是用那雙深邃痴情的目光,定定地望著那個身影。

  倒是銅鏡外,巫族大尊聽到這話,卻是低低啞笑起來,他一邊低笑一邊說道:「可是姐姐,阿南哪怕姐姐長得醜如鬼魅,脾氣再臭十倍,也還是歡喜的。」

  銅鏡中,女子還在望著夕陽落下的方向,漸漸的,太陽開始西沉,漸漸的,山林上籠上夜霧,漸漸的,那山,那林,那峰頂,便留下那麼兩個一前一後痴望又寂寥的背影。

  銅鏡中的兩個人,一直在痴痴而望,銅鏡外的大尊,也在痴痴而望。

  這時,銅鏡一晃,又轉了一個畫面。

  那卻是很多年後一樣,銅鏡中的女子還是那般模樣,少年卻明顯更加成熟了,他成熟的不止是外表,還有那氣勢,現在的少年,不管走到哪裡,都給人一種高高在上的感覺,這是一種手掌權柄才有的赫赫威儀。

  在一座金碧輝煌,宛如宮殿的地方,女子和少年正和以往的無數次一樣,一前一後朝宮殿走去。

  就在他們走過木製回廓時,突然從旁邊的過道上衝出來一個絕美的少女。

  這美人約摸十七八歲,生得當真是罕見的美麗,她一沖到兩人面前,便是撲通一聲跪在女子面前,只見她朝著女子磕了一個頭,仰著泛紅的額頭,急切又激動地叫道:「這位大師,你行行好,許了我與阿南的婚事罷。」

  銅鏡中的少年俊臉一沉間,女子已輕笑起來,她低下頭,朝著那美人饒有興趣地問道:「你喜歡我家阿南?」

  美人連連點頭,含著淚含著歡喜地叫道:「是,我愛慕阿南,此生非他不嫁。」轉眼她又加上一句,「如果不能嫁給他,我寧可去死。」

  這美人的話,明顯打動了女子,見女子痴怔地站在那裡,連看向那美人的目光,也帶上了三分溫暖,少年在後面寒著聲音,煞氣沉沉地喝道:「夷麗公主,你的愛還真是廉價啊,如果我記得不錯的話,就在三天前,你還與你的侍衛抱在一起……」

  少年這話一出,美人瞪大一雙淚眼不敢置信地看來,她顯然無法相信這話是少年說的,一時之間忘了反駁,只在那裡不停的搖頭不停地流淚。

  而聽到少年這話,女子神色也變了,她衣袖一甩,淡淡說道:「阿南的事我向來不干涉,你有什麼情意,親自與他說了就可。」說罷,女子轉身離去。

  直到女子離去了許久,少年才低下頭來,只見他湊在美人耳邊,冷著一張俊臉,用一種狠戾又充滿惡意的語氣輕輕說道:「夷麗公主,我剛才那話確是冤枉你的。」一句話說得美人刷地抬頭後,少年如惡魔般咧著雪白的牙齒寒森一笑,「可冤枉你又怎麼樣?我早就說過我不喜歡你,你卻不知死活地把主意打到我姐姐頭上。你是聽說過她的故事,想用痴情打動她,利用她來逼我娶你吧?可惜,你真看錯我了。」

  直起身後,只見少年輕輕拍了拍手,朝著虛空中命令道:「把她處理掉。」說罷,他轉身朝著女子離開的方向追去。

  銅鏡中的畫面這時又晃了晃。

  這一次,似乎是在很多很多年後,鏡中的少年,已不能稱之為少年了,雖然還是年青的容顏,可少年的氣勢也罷,長相也罷,已與後來的巫族大尊相差無幾了。

  銅鏡中,這一次他似是站在一個黑暗的所在,,望著跪在地上數也數不清的黑壓壓的人影,阿南開口道:「都退下吧。」

  黑暗中的人影迅速散盡,當空寂的山頭已無一人時,阿南望著黑暗的遠空,喘息著,帶了幾分期待,也帶了幾分痛苦和猙獰地自言自語道:「姐姐,別怪阿南,實在是阿南追逐了你太久太久……阿南不想繼續了,阿南唯有利用好了這次機會,才能真正得到你。」他說出「得到你」三個字時,猛然的喘息起來,那種喘息聲,是人都能聽出其中的興奮和渴望。

  木屋外,白髮白鬚的知天機族的老人,緩緩收功站起,他轉過頭看向木屋中,提醒道:「老夫截下的畫面,只需一個時辰便能看完,你這整整看了三天三夜的,再繼續下去,會墮落幻境走火入魔的。」

  直過了良久,木屋中才傳來巫族大尊的聲音,他的聲音非常平靜,「我只是想多看一會,再記一次她的容顏,畢竟過去五六千年了,我怕我會忘了她長什麼樣。」

  老人聞言長嘆一聲,道:「你倒是個情種。」

  時間接近傍晚時,老人再次發出警告,「巫族大尊,最後一刻鐘了,如果你再不出來,那可是會永遠出不來的。」

  木屋裡卻沒有聲音傳來。

  就在老人眉頭一蹙,終於忍不住轉身時,只聽得木門吱呀一聲推了開來。

  幾天幾夜對著銅鏡不曾闔眼的大尊出現在房門口,他眯著眼看著外面,說道:「木老頭,這次的人情我記下了。」他聲音還沒有落下,人已消失在老人面前。...<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璃幻 發表於 2014-11-27 08:39 PM

第八十章 召見

  離開木屋後,大尊第一時間回到了天君城。

  從傳送陣出來時,正好看到浩浩蕩蕩的天馬在空中巡城,地上人山人海,似是在議論什麼,一個個意猶末盡。

  看到這盛況,又變回慕南的大尊走向一側,朝著一個青年好奇地問道:「這位兄台,今天是什麼日子,怎地這麼熱鬧?」

  那青年看了一眼剛從傳送陣出來的慕南,知道能隨意走傳送通道的非大權貴便是大能修士,馬上恭敬地回道:「小兄弟是剛到天君城吧?今天是咱天君城的天才們面見天君的日子。你看天上的玄衣騎士,那可都是紫華宮的衛士們,哎,可惜你來晚了些,那些挑選出來的天才早就出發了,現在只怕快到天君的宮殿了。」

  這人還在囉嗦,慕南已身子一閃,一個瞬移來到了離紫華殿最近的青華山上。

  這青華山陡峭高絕,一峰獨立,也沒什麼靈氣,最是人跡罕見,可站在這峰頭上,卻可以把紫華殿全收眼底。

  此刻慕南便站在這峰頭上。

  隔著數也數不清的玄衣騎,他一眼便看到了一支著裝各異,卻長相氣勢個個出眾的天才。

  這麼多天才,少說也有幾百上千吧?任哪一個獨自走出,都是耀眼無比的一時之傑,現在卻被那年紀小小的天君一網打盡了,還真是天下英才盡都入他股掌!

  很快,慕南便收起了這小小的妒忌,目光劃過那一個個天之驕子,陡然的,慕南的目光落在其中一個女子身上。

  隔了這麼遠看那個女子,她還是這麼耀眼,也是奇怪,明明那麼溫柔憂鬱的一個人,卻總有一種與她心境家世完全不同的華貴張揚在。

  以前,慕南在不完全確定她的身份時,還有些不明白這種氣勢從何而在,可現在,他卻是明白了。

  因為,她是他的姐姐轉世!

  因為,前世的她,是凌駕在萬千星辰之上的神,虎死威猶在,她便是轉了世,便是對以往再無記憶,她也還是曾經的神!

  那是她的姐姐,他那在短短一千二百載光陰中,便站在了眾生之上,俯視蒼生的神靈。

  隔著這麼遠這麼多人頭,慕南痴痴地看著那走在人群中,一步一步朝紫華宮走去的女子。

  只是看著看著,在對上女子那越見絕美的容顏,那一襲紅色霓裳,一身的凌厲華貴也掩不住的溫柔眉眼時,慕南會免不了蹙起眉峰。

  姐姐前世時,沒有這麼美,而且她的氣質也是冷硬倔強的,沒有這麼柔。

  ……要是姐姐還是前世的模樣,那就更好了。

  也對,姐姐許過願的,她說過如果有來世,她想容顏絕美魅力萬千,想性格溫柔軟和不再那麼冷硬驕狂。如此說來,今世的一切,是她想要的。

  慕南想著想著,眼角瞟到了一個人影。

  瞬時,他轉過頭去。

  這一轉頭,慕南便對上了不遠處的紫華山上,身影被白雲遮蓋住的男人。

  那個男人身著紫色華服,比之前看到的遺世獨立,倒是多了幾分赫赫威儀,正是天君。

  不對,今日這些少年人上紫華宮,不正是來見天君的嗎?他怎麼不在紫華殿中,而是隱藏在這雲上?

  只是看了一眼,慕南便發現,天君似乎也在看著下面什麼人。

  是了,是魏枝,天君看的女人,與自己看的女人是同一個,他也在看自己的姐姐。

  這一瞬間,無數思緒湧上慕南的心頭,驀然的,慕南打出一個法訣,轉頭朝著虛空中出現的一個人影低聲問道:「林炎越就是天君吧?」

  很快的,巫木仙使的聲音傳來,「是的師尊,林炎越就是天君。關於魏枝與林炎越十年前在一起的事,弟子已經查出來了,那是因為天君要歷情劫,通過知天機一族的人測算後,得知他歷情劫的對象是魏枝,因為此事,林炎越才把魏枝掠到妖境渡劫,後來咱們把人放入酈山幻境後,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林炎越被下屬接走,半年後出現在天君城,向外宣佈情劫已過。」

  慕南語氣不善地回道:「知道了。」他收起了法訣。

  轉過頭,再次看向白雲裡,天君的身影已經消失了,再轉頭,果不其然,他回到了紫華宮。

  慕南朝著紫華宮裡的天君定定觀察一會後,眉頭越蹙越深,臉色也越來越難看。

  最後,他衣袖一拂瞬移離開了山峰。

  ……

  今天是朝見天君的日子。

  歷時一載有餘,大大小小數千場比試,終於列出了八十一個排行榜,並每個榜單列出人才一千名。

  最後那個總榜,雖然也用了五個月才分出個大約,不過很多人知道,總榜的排名是通過比鬥而來的,而實際上很多天才並不擅長比鬥,所以在最後,天君還是下令,讓每個排行榜上的前一百名登記在冊,而今日第一次天君開宴,則是召見各榜前十名,以及總榜排名前三十。

  如此一來,林林總總前來紫華殿的天才,便有八九百名了。

  我自那場比試中連勝五女後,便再也沒有遇到過挑戰。因為那五個貴女的修為都不高,我就算全勝之,也不過是排在總榜上第二十九名。

  本來,我還可以向總榜上排位在我前面的天才挑戰,不過我放棄了,所以我現在在總榜上排名還是二十九名。

  分榜上,我是法修第一,雖也遇到過七八個法修挑戰,可他們都不是我的對手。

  不管是總榜第二十九名還是法修第一,我都有參加紫華宮宴的資格,所以此時此刻,我與眾天才站在了前往紫華宮的玉階上。

  望著漸漸出現在視野中的紫華宮,我遠遠沒有其他人那麼激動,朝陽中,那白玉宮城在群山中若隱若現,美麗至極,我卻只感覺到滄桑。

  ……這世間,總是因為有了期盼才快活,有了渴而不得才滄桑!

  朝那華麗的,在雲山中起伏的宮闕深深望了一會,我垂下眸去。

  我的腳下,一層一層玉階,連紋理都被修飾得完美,這便是我與他的距離,他是這山的主人,萬千生靈都在仰望,我呢,則需通過大大小小數十上百場比試,才能得到與他一見的資格。

  這可真是有趣,明明那麼多日日夜夜,他與我同床共枕,明明在那茅屋時,可以一邊喊著他木頭一邊粗魯地揉**那頭濕髮,明明已習慣了在彼此的呼吸中入眠,可一轉身,那個曾經最熟悉的人,變成了你需要經過幾百幾千場廝殺,才能得以一見的主君!

  這世間的事,可真是太可笑了!

  近千個天才,在一步一步向紫華宮走去。

  最開始時,所有人都肅穆無比,不過走到現在這一半的距離時,人群中開始有了嗡嗡低語聲。

  在我低頭時,身前傳來一個輕細的女子聲,「魏仙子。」

  卻是走在我前面的,一個面目姣好氣質可愛的女修,衝著我好奇地問道:「大家都說你與天君是舊識,這是真的嗎?」

  真又如何?假又如何?

  我看了這長相可愛氣質美好的女修一眼,低下頭懶得答話。

  這時,我身後的一個男修不高興地說道:「魏仙子果然一如傳說中那樣性子傲慢脾氣古怪,舍妹只是與你說說話,你不願答也就是了,何必擺這臉色?」

  我擺臉色了?怔了怔,我抬頭看向那女修,果然看到她甜美可愛的臉上,一臉都是委屈,眼中盛滿淚水泫然欲泣的。

  原來真是委屈了。

  也不知這樣的天才,是怎麼走到這一步的?

  我繼續垂下眸。

  那女修瞪了我身後的男修一眼,軟軟地說道:「錢師兄,不許你這樣說魏仙子。」女修朝我討好一笑,又軟軟的,撒嬌地問道:「魏姐姐,你真與天君是舊相識嗎?那次天君巡城,你沖上去又哭又叫的,是因為你把他當成了情郎對嗎?」

  我抬起頭來,再次對上因為我不願意回答而泫然欲泣的甜美女修,以及我身後強忍著怒意的錢師兄後,我輕吸了一口氣,腳步一點,閃電般的從女修身側飛了過去。

  我也沒有飛多遠,飛過七八人後,我自然而然走到司馬英前面站好,我衝著詫異望來的司空英點了點頭,也衝回頭看來的楚南點了點頭。

  在我繼續前進時,隔了七八人遠的甜美女修,似乎感到羞辱,正在那裡哭泣,而她師兄的安慰和對我的指責聲,則不時飄來。

  氣質沉穩內斂的楚南瞟了後面一眼,向我問道:「你得罪他們了?」

  「沒有。」我回答得十分乾脆又平靜,「兩個靠耍心機而得天才位,可以直接輾殺的,還不配我去得罪。」天才的路上,從來都要付出九十九分的汗水才走得長遠,耍小心機小花招者,不值得我視之為敵。

  沒有想到會得到我這樣的回答,楚南和司馬英,以及附近的幾個少年男女都是一怔,他們朝我看了一會後,先後笑了起來。

  這一笑,倒是讓彼此的隔閡少了許多。...<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璃幻 發表於 2014-11-27 11:55 PM

第八十一章 見天君

  就在這時,「咚咚——咚!」一陣激烈的鼓聲突然傳了來。

  這鼓聲實在太響,響得充滿了整個天空,響得把所有人的私語聲通通蓋住。

  就是我們幾人一怔間,有人說道:「開始進入紫華殿了。」

  紫華殿極大極大,幾乎籠罩了所有的紫華山地界,而進入紫華山,就意味著可以吸收那種特別的紫氣,一時之間,連司空英這種冷靜之人也激動起來。

  因為激動,眾少年漸漸安靜下來,我看著前方,卻見剛才還清楚可見的宮殿,漸漸籠罩在一種紫色濃霧當中,而一個個天才走著走著,便消失在那霧氣裡。

  見我們看著前方發楞,一個少年低聲說道:「一定是天君開啟了紫華山的凝靈陣,我早就聽人說過,這種陣一打開,紫華殿便可以在極短的時間內,達到平素的三倍靈氣。紫華殿的靈氣本來就非常充沛,這三倍靈氣,那可是能夠到達靈氣化液的地步呢。」

  聽到少年的解答,眾人越發激動了,我看著一個個少年踏入霧中消失不見,心裡也不由自主的期待起來。

  ……上次吸收的紫氣給我的好處太大,雖有人說第二次吸收不會起作用,可我終是存了幾分僥倖。

  我們越走越快,看著楚南一腳踏入靈霧中,我吸了一口氣,也緩緩踩了進去。

  這一踩入靈霧,我便再次感覺到那充沛的靈氣從毛孔浸入體內。匯入全身的感覺。

  這感覺實在是美妙,簡直與第一次吸收時一樣美妙,我閉上雙眼。不知不覺中,我意識海中已經融合成一體的玉簡,竟化成了一個個玄妙的流光,完全溶入我的血脈中。

  ……這時的我並不知道,真正的血脈傳承,那是不需要修練的,它應該是自胎裡帶來,一出生便能把傳承中的技能掌握。而直到現在。我意識海裡的這些東西,才算是完全化為了我的血脈傳承!不需要我修練。隨手便可用出的傳承!

  我沉浸在濃厚的紫霧中,不知時間之流逝,也不知過了多久,才慢慢睜開眼來。

  這一睜開眼。我便看到了一片朱欄畫棟,看著那一片華美的建築,我慢慢向前走去。

  開始時,我因想著這是天君的居所,所以走得緩慢,可走到後來,我卻感覺不對了。

  ……太安靜了,那些天才,竟是一個也看不到了!

  難道說。我進入了某種幻境當中?

  我一邊如此想著,一邊試探著向前走去。

  不一會,我進入了一個大殿中。

  這個大殿中。卻是站滿了人,看著黑鴉鴉站了一片的大臣們,我的目光,投向那主座上的天君。

  今天的天君,一襲紫色的袍服,威儀赫赫。華貴威嚴不可言表。

  就在我看著天君發怔時,天君也抬起頭來。他看向了我。

  四目相對一會,突然的,天君朝我微微頜首,示意我上前去。

  我上前了。

  慢慢的,慢慢地從群臣身邊走過,我來到了天君的王座之下。

  見我停步,天君薄唇動了動,喚道:「魏枝,到我身邊來。」

  他的聲音很溫柔很溫柔,看我時,眼中居然還帶著笑,他甚至還拍著身邊的華椅,示意我坐過去。

  我瞬時眼眶一紅,忍不住朝他笑得眉眼彎彎。

  我笑得燦爛,卻沒有提步。

  見我遲疑,天君眉頭微蹙,他溫聲說道:「魏枝,為何不過來?」

  我又沖著他一笑,卻是輕聲說道:「林炎越,我就站在這裡就好。」……我只是害怕,一旦我站上去了,這個幻境也會破滅!

  說到這裡後,見到天君臉色微帶不悅,我眉眼彎彎的撒著嬌,「木頭,你就讓我在這裡站一會好不好?」見他只是淡淡看著我卻不說話,我又聲音軟軟地求道:「就讓我站一會嘛,就只一會,木頭,你就陪著我這麼站一會,真的,就這樣就夠了。」

  這下,天君真不高興了,他命令道:「魏枝,你站上來!」

  我仰著臉看著他眉頭深蹙,一臉不耐煩的模樣,歪了歪頭,忍不住又沖他燦爛一笑後,還真提步朝著王座走去。

  看我站到了他身邊,天君命令道:「坐。」

  我微笑。

  天君盯著我,又道:「魏枝,讓你坐就坐。」

  我繼續微笑。

  天君怒了,他冷漠地說道:「魏枝,你在搞什麼鬼?我的話聽不見了?」

  我卻只是微笑,眷戀地看著近在咫尺的男人,我終於顫抖地伸出手,輕輕地撫了上去。

  天君沒有想到我會伸手,表情有點發怔,我卻在手伸到他臉頰一尺時停了下來,過了一會,也許是感覺到周圍的人影越來越淡,也許是看到眼前的天君越來越淡,我眉眼彎彎的自言自語道:「我就知道這幻境出現的,是一個人最渴望見到的情景……可是我明明都沒有坐到你身邊,明明只是走近了些,怎麼幻境這麼快就要要消失了呢?」

  我的聲音剛剛落下,突兀的,前方傳來一聲哧笑。

  我悚然而驚,就在我急急順聲看去時,周圍的霧氣也罷,人影也罷,全部一散而空,我發現自己已置身於一個巨大的大殿中,而這個殿中站滿了少年男女,正是與我一道上紫華殿的天才們。

  不過與剛才在路上的形像不同,現在的天才們,那可是洋相百出,有一臉激動地抱著柱子放聲大哭的,有鬼鬼崇崇作勢藏著一個看不見的儲物袋的,有一臉仇恨地舉著一把不存在的刀,咬牙切齒地在砍著什麼的。

  而在大殿的前方,天君高倨在華座上,在天君的四周,或坐或站著數百個大臣。

  隨著天君一擺手,一個大臣站了出來,只見他朝擺放在左側的一面鼓敲了一下,隨著那「咚」的鼓聲傳來,所有還沉迷在幻境中的人,動作瞬時一止,一個個慢慢清醒過來。

  那個敲鼓的大臣緩緩走到正中,他居高臨下地看著我們,嚴肅地說道:「諸位都是我天界的天才,做為你們一路廝殺而出的獎勵,天君特意開啟了凝靈陣,讓你們享受了兩刻鐘的三倍紫氣灌溉。但是——」

  這人拖長了聲音,木著一張臉說道:「要入紫華宮,被天君所重用,諸位除了才華出眾,還需過最後一關,也就是剛才的問心關。問心關中,諸位的所見所想,通通在紫霧中凝化成形,為我等見到……」聽到「凝化成形,為我等見到」幾個字,我嗖地抬起頭來。

  看著那個發話的中年人和眾臣,以及被中年人擋住的面目不可見的天君,我只有一個念頭:也就是說,剛才我經歷的一切,我所說的每一句話,天君和他的臣屬們都看到了?

  明明上一次被天君驅趕時,我還說過我永遠也不會巴著他不放的話,可現在,他們卻親眼看到我在幻境中的言行了?也不知道天君他是不是以為我還不願意放開他,還想痴纏於他?

  種種思緒,一時都湧上心頭,令得瞬那間,我竟有了些狼狽。

  因著這種不安,我也不敢對上高台上那些人的目光,一個徑的低下頭,悄悄地把自己的身影朝人群中藏去。

  事實上,剛才在幻境中,與我一樣丟臉是大多數,因此那個中年人把話一說出,四下便是嗡嗡聲大起,無數人臉色都變得難看起來,我無意中一瞟,便看到了剛才在路上為難我的錢師兄和他那甜美師妹那剎白剎白的臉。

  那中年人沉默一會,直等我們這些人議論的議論,狼狽的狼狽,過了許久,他才繼續說道:「問心陣出,鬼魅難藏。現在,由天君來宣佈最後結果。」中年人說完這話後,緩緩退了上去,而天君則站了起來。

  隨著天君站起,四下再無聲息,於一陣極致的安靜中,只見天君衣袖一揮。

  這一揮,眾少年天才中,便有十幾人撲通一聲昏死在地的。

  望著那些人,天君冷冷地說道:「這十幾人,非我族類,其心不良,向全城通報後,統統打入天牢!」

  「是!」幾個玄衣騎走了出來,他們拖著那十幾個昏迷之人出了大殿。

  在四下安靜中,天君衣袖又是一揮。

  這一揮,足有二三百人齊刷刷地向後跌出了大殿,我回頭一看,發現那錢師兄和他的師妹也赫然在內。

  高台上,天君望著那些人淡淡說道:「至於你們,不是天生白眼,便是黑白難分不堪一用,或者殺戮無邊機心重重,本君現把你們驅趕出城,望以後好自為之。」

  然後,天君望著我們這些剩下的人,聲音放緩,溫聲說道:「剩下的暫且留在紫華殿。來啊,為諸位天才擺宴!」

  隨著天君最後一句話一出,眾天才都放鬆下來,一時之間嗡嗡聲四起。

  我看著凌少楚南楚工他們,正待上前,突然的,一個聲音從身側傳來,「魏枝,這次你揚名了,諸臣眾長老,都記住你了。」卻是那個與天君交好的智者修士湊近了我。...<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璃幻 發表於 2014-11-28 09:55 PM

第八十二章 情關過否?

  見我僵住,那修士靠近過來,在我身後介紹道:「我叫青渙,是與天君一起長大的好友,以後你叫我名字既可。」

  這人的語氣,卻與上次完全不同,我僵了會,忍不住冷笑道:「青公子上一次見到魏枝,可沒那麼客氣。」

  哪知,我這飽含嘲諷的話一出,青渙卻笑了起來,他一邊笑,一邊意味深長地說道:「上一次,青渙覺得自己與魏仙子不過是萍水相逢的過客,既是過客,那又何必知會姓名?」

  這麼說來,他這一次覺得,我與他不會是過客了?

  回頭看向青渙,我垂著眸,維持著清冷的表情說道:「青公子前來找魏枝,可有吩咐?」

  我知道自己這個時候的模樣,特別顯得傲慢,而我現在心虛又狼狽,還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複雜難過,正是需要這種表相。

  果然,青渙被我的表現驚了一會,他定定地朝我看來,看了一會後,青渙笑了,他說道:「魏仙子……果然與眾女都有不同。」說到這裡,他也不知想到了什麼,竟是輕輕嘆息起來。

  嘆息過後,青渙收起表情,說道:「魏枝,宴席之後,天君會在醉玉閣等你。」

  什麼?

  對上我怔忡的目光,青渙又朝我定定地盯了一會,才轉身離去。

  我盯著青渙離開的背影,許久才垂下雙眸,就在這時。楚南的聲音從我身後傳來,「魏枝,剛才那人是天君身邊的青渙大人吧?」

  我轉過頭看向楚南。點了點頭,問道:「你識得他?」

  「豈止是我識得他,這一殿的人,不識得青渙大人的又有幾個?」楚南看著我,意味深長地說道:「魏枝,我記得你在前不久那場與五位仙子的挑戰賽中,曾經說過。你與天君確實曾有瓜葛的話吧?」

  我是說過,可這又怎樣?我眨了眨眼。越發疑惑地看向楚南。

  楚南對上我的疑惑,卻是一陣苦笑,苦笑中,他低聲說道:「所以。今日青渙大人在這殿中出現,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與你說話,也是一種警告了?」

  這下我完全不明白了,便問道:「什麼警告?」

  楚南不答,反而問道:「魏枝,這陣子你看到凌少沒有?」

  凌少?我目光一轉,瞟向不遠處朝我望來的凌少,見到凌少卻在避讓我的目光,先是一怔。轉眼朝著楚南搖了搖頭,低聲道:「好像有一陣沒見他了。」

  楚南也看到了凌少,他微笑回道:「天君城的人都以為魏仙子是下界的凡人。是第一次來到天君城,便是我與凌少等人,以前也一直這樣認為。」

  我看向楚南,不解地問道:「你想說什麼?」

  楚南說道:「魏仙子,這陣子凌少都沒有去招惹你,你不奇怪嗎?」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他凌少修練到現在這個地步。肯定也是付出了代價的,哪能把時間都浪費在女人身上?

  見我不解。楚南卻是搖了搖頭,他壓低聲音說道:「這幾個月裡,凌少和他的家族,先後被兩個大能警告,都是不許糾纏於你……」

  什麼?我大吃一驚,說道:「兩個大能?」

  「不錯,是讓凌氏那樣的家族,也不得不忌憚的大能,還是兩個!再加上剛才的青渙大人,那就是第三個了。」楚南問道:「魏枝,你到底是個什麼來歷?」

  他後面那句話,我卻沒有聽清,我只是想著他那句話,想著那兩個大能又是什麼人。

  就在我左思右想卻不得其解時,楚南壓低的聲音再次傳來,「幸好,凌少與你才見過幾次面,陷得還不太深,也幸好,大夥現在終於知道了你的底細……」

  他最後一句話,我卻是不懂了。轉頭看著楚南,我詫異地問道:「大夥都知道了我的底細會怎麼樣?」

  楚南先是一噎,轉眼他定定看我一會,說道:「大夥都知道你的底細後,也就不被你的表相和外表所迷惑,進而陷入不可能的妄想當中!」說到這裡,他見我睜大了眼,不由苦笑了一下,轉身離去。

  他剛一走,宴席開始了。

  突然冒出來的,擺放到大殿中的一個個白玉桌,以及被美貌女修擺上去的珍果佳餚,還有飄蕩在空氣中的陣陣奇香異味,都令得眾少年們再次激動起來。

  我安靜地坐在角落裡,不時可以聽到有人在說道:「聽說這次的宴席,上的都是千年萬年靈物。」「那是,你也不看是誰擺的宴。」「我家裡人早就交待過了,上了宴後啊,那是能吃多少便吃多少,這裡便是一片茶葉,放在外面都是用極品靈石才能購置的奇珍。」「只這一宴,便抵得上咱們十數年的苦修了。」「誰說不是?」

  我心神不寧,這宴席也吃不食味,坐在那裡埋著頭吃了一道又一道,可到底吃了什麼,卻是什麼也說不出。

  這一宴,因為很多人都是邊吃邊吸收食物中的靈力,一直持續到了傍晚才盡興而散。

  在眾少年一一離去時,我猶豫再三,又胡思亂想一陣後,還是提步朝著紫華殿後面的碎玉閣走去。

  ……這才是最可悲,哪怕說過一千次一萬次不再見他,可入了幻境,內心深處最渴望的還是能當著他臣民的面,光明正大地坐在他身側,現在更是,他一聲召喚,編出一千一萬個理由推拒,卻還抵不過那見他一面的渴望。

  ……總是不免想著,也許以後再也沒有這樣見面的機會了,總是不免想到,如果天長地久的歲月裡,連見他一面都不能,那日子,太漫長太漫長了。

  ……記得似乎聽人感慨過,年少時的這種痴迷,熬到了中年後,會覺得它是盛開在青春中最美的花,我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有一天自己能熬過去。

  紫華殿裡,一花木一池塘都是精美的,我慢慢走在那精製的走廓裡,也不知過了多久,我的視野中,出現了碎玉閣三個字。

  「碎玉閣。」我喃喃念了一遍,慢慢止了步。

  仰著臉,我靜靜地看著夕陽光映照下的碎玉閣。

  那裡面,有我想見的人,可是怎麼辦,我光是這樣望著,便已經醉了……

  我怔怔地望著碎玉閣,不知風捲起的墨發,捲起了我身上的霓裳,也不知時日之流逝……

  我這一站,便足足站了一個時辰,直到西邊燦爛的霞光變成了黑暗,直到月出了星光淡,直到一個個隸屬於紫華殿的婢僕修士來了又去,去了又來……

  我這一站,便是整整一晚,便這般,我站在離碎玉閣還有半裡遠的林蔭道上,靜靜地看著它,直到月出又月沉,直到東邊晨曦漸起,露水沾衣。

  ……

  青渙緩緩走到窗邊,就著漫天星光,他朝外面看了一陣後,轉過頭來輕笑著說道:「也不知這丫頭怎麼想的,明明讓她來這裡見你的,可她走到那裡後,怎麼也不肯移步了,真不知準備站到什麼時候去!」

  他身前那個倚著窗,正在雕刻著什麼的人,自是沒有回答。

  青渙瞟了他一眼,過了一會又朝外伸頭伸腦一陣,說道:「白天問心陣那一段,連我看了也心裡好不難受……炎越,你不會心動了吧,我看你從退下宴席後便一直在雕這些木頭,你總是這樣,心裡一旦不平靜了,便喜歡雕刻這些玩意兒。」

  背倚著窗,任月光把身影拖得長長的那人,依然沒有回答。

  望著他修長白皙的指節,那緩慢優雅,不疾不徐地雕刻動作,青渙又是一聲長嘆。

  嘆息中,青渙低聲說道:「這陣子我一直在查歷朝歷代的天帝和帝子們渡情劫的事,說真的,阿越,你這次真可以說是最凶險的。你看白天面對問心陣時,眾長老都不說話了,一個個挺擔憂的……」

  不疾不徐的「沙沙」聲中,一點點木屑飛落,青渙看了那手那木雕一陣,也不知想到了什麼,卻是沉默起來。

  就在這時,黑暗的東邊天際,漸漸浮出了一道亮光,望著那亮光,望著那露水打濕的身影,青渙轉頭看著倚窗而立,同樣一夜沒睡的天君,張了張嘴,最後還是說道:「阿越,你這陣子的表現,並不能讓眾長老和我安心,今天二長老甚至向我建議,要把那個魏枝弄到你身邊侍侯你。他認為我們以前所用的方式還是有錯,說一個男人要完全把一個女人不當回事,還是要得到她,要把她裡裡外外都看透玩夠才會厭煩。大長老則是說,你現在年齡還小得很,這最後一次大劫,便是耗上數十載,只要最後能過也算成功。他還說我們上次的做法是走了近途,並不可取。」

  停頓了好一會後,青渙輕輕說道:「阿越,依我看來,你還是正視這個問題吧。」

  「沙沙」聲終於停下了,倚窗而立的天君慢慢抬起頭來,淡淡的晨曦中,他的雙眼亮得驚人,也寒得滲人,盯視了青渙了一會,天君冷冷說道:「我的情劫早就渡過了!」他沉沉說道:「依我看來,是你們太閒了!」

  見天君衣袖一拂轉身就走,青渙臉孔也是一板,他衝著拂袖而去的天君大叫道:「你的情劫早就度數過了?那我問你,魏枝在問心幻陣過關時,有個人看著看著,卻不能堅持到最後,最後什麼也不管就遁走了,遁走後只是一個勁地埋頭雕這些鬼東西,那又是怎麼回事?」...<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璃幻 發表於 2014-11-30 01:13 AM

第八十三章 與慕南醉酒

  大步離去的天君,聽到青渙地叫聲後,整個人都是一僵,轉眼卻是走得更快了。

  面對著他離去的背影,青渙的臉色越發難看起來。

  當浮在東方的晨曦越發明亮時,我垂下沾了露水的睫毛,慢慢轉身,朝著外面走去。

  不一會功夫,我便出了紫華宮,站在高高的白玉階上,望著那籠罩在晨光裡的天君城,我低低的哧聲一笑,腳步邁開,一步便躍出了數十里。

  便這般,我在這連綿的山脈中行走著,每一步跨出,便是一座山峰,有時會落在一棵高大的古樹之巔,站在其上漫無目的的四處掃視,有時會落在深山水潭上,慢慢踩水而過。

  彼時,東方還沒有全亮,我卻已邁出了數百里,聽著山中不時傳來的野獸鳴叫,感覺到遠處的陣陣人語,我在這種放任自己的行走中,慢慢體會到了平靜。

  天君城很大,比幾個魏國和妖境加起來還要大,這裡的靈氣也特別的充足,長在其中,便是一樹一草,也姿態嬌麗顏色明亮。

  我邁開雙腳,一步一步走著,我遙望著前方,望著那麼那麼遙遠的距離,也只要輕輕一步,便能靠近。

  ……這便是強大的感覺吧,這就是踏遍青山人未老吧?

  想到這裡,我哧笑一聲,從紫華宮出來後的鬱結之情,慢慢散去大半。

  在不知不覺中。我來到了天君城的盡頭。

  這是一片無望之海,這海水的顏色是黑色的,便是海浪在微風中溫柔起伏。也給人一種深不可測的可懼感。

  海邊沒有居民,我站在一棵巨大的楫樹下,靜靜朝海中望去,也不知望了多久,我轉過頭,慢慢向回走去。

  這一次回去,我走的又是另一條道。在不知不覺中,我只用了一日時間。便把天君城游了大半,而我看到靈瀛門時,正是夕陽西下明月初升時。

  仰著頭,望著那片山峰。我輕輕一跨,便出現在自己的洞府前。

  剛剛準備進去,突兀的,一個聲音傳了來,「姐姐……」

  是慕南的聲音。

  只是這聲音,比之前陣子似乎有了些變化,便是這一聲喚,既似驚喜,也似忍耐。

  我轉過頭去。

  望著那站在山峰上。被風吹得一身蕭瑟的少年,我輕聲說道:「慕南,你回來了?」

  「是。姐姐,我回來了。」慕南兩三步走到我面前,他認真看著我的眉眼,呢喃道:「姐姐,慕南迴來了,你似乎並不驚喜?」

  感覺到少年眼中的埋怨。我勉強擠出一個笑容,低聲道:「阿南。姐姐看到你回來了,當然是驚喜的。只是姐姐這心木久了,這驚啊喜的,比起常人來不太明顯。」

  對著眼前這個少年,我也不知怎麼的,總有著無盡的耐心。也許,是他看我時,眼中的依戀太濃,也許,他是我這麼多年來,唯一一個,讓我感覺到自己被需要被掛念的。

  聽到我的解釋,慕南扇了扇長長的睫毛,彼時淡淡的月光正好照在他的臉上,映得少年那張白皙俊美的臉,有一種異樣的皎潔明澈,竟是清麗風流不可言的樣子。

  我嘴角一彎,衝著慕南溫柔笑道:「一陣子不見,阿南又長大了,是個俊俏哥兒了。」

  聽到我的表揚,慕南的表情卻似有點奇怪,他臉色似是黑了幾分,唇角偏又勉強自己揚起,看起來真是說不出的彆扭。

  就在我又準備開口時,慕南突然說道:「姐姐,阿南與你也算是久別重逢吧?我今日特意備了點靈果美酒,姐姐,你與阿南飲上一盅如何?」

  這少年瞅著我時,總有一種彷彿全世界的美景渾不在意,眼中只能看到你一人的依戀,我輕輕一笑,不由回道:「好。」

  慕南馬上笑了起來,少年這一笑的美,越發清麗不可言,我不由又是唇一揚,回他一笑。

  我這一笑很是平常,也不知怎麼的,慕南眼眶卻有點濕,看著他那瞬也不瞬地望著我,彷彿要掉淚的模樣,我暗暗心驚,想道:我對這個孩子還是苛刻了,他雖然性子陰陽不定,對我卻一直是依戀的,現在我不過是衝他笑了笑,他就感動成這個樣子。

  這樣一想,我越發覺得,以後一定要對他更好一些才是。

  跟在慕南身後,我踏入了他的洞府,這洞府說起來還是我佈置的,可自從第一次進來過後,我這還是第二次踏入。

  好奇地看著佈置得極為精緻華美的洞府,我輕笑道:「阿南,你這裡可比姐姐那裡漂亮多了。」轉眼我又摸上一塊剪裁得極為漂亮的裙裾,說道:「阿南,這是你制的服器吧?真好看。」

  慕南這時已擺好白玉桌,並端上酒菜,正在斟著酒,他斟酒的動作,有一種特別的優雅,渾然不似普通子弟。聽到我的問話,他笑著說道:「姐姐要是喜歡,阿南送你可好?」

  也是奇怪,明明簡單的一句話,可我總覺得,他說送我時還有點緊張,彷彿怕我拒絕似的。

  這種錯覺,讓我看了慕南一會,最後還是順應自己的心回道:「姐姐還是不要了。」

  仰著頭,又朝掛在洞府各個角落裡的奇怪刀具和鐘鼓等禮器看了會,我說道:「阿南,你這洞府的裝飾風格,頗有一些神秘的部落才有的味道。」

  也不等他回答,我走到白玉桌旁,拉開一把椅子坐下。

  我剛坐下,慕南便優雅地舉起自己的酒盅,抿了一口後說道:「姐姐,慕南先乾為敬。」說罷,他頭一仰把一盅酒喝了個乾淨。

  看到少年把酒盅向下傾放,雙眼盯緊我,我只好也拿起自己面前的靈酒,學著他的樣,慢慢一口抿盡。

  看著我把酒喝完,慕南俊美的臉上流露出一抹歡喜來。這少年真的特別適合笑,當他真心歡喜時,那笑容簡直就像陽光下徐徐盛放的花,有一種生命盛放之美,好看到了極點。

  我說道:「阿南,你應該多笑笑。」

  慕南一邊給我斟著靈酒,一邊回道:「不,姐姐才應該多笑笑。」說到這裡,他垂下長長的睫毛,聲音輕細地說道:「姐姐,你昨天是在參加紫華宮的宴會吧?為什麼你每次到那裡去過後,回來總是很晚,很是不開心的樣子,姐姐,你喜歡天君嗎?」

  我慢慢收起臉上的笑容,低頭一口又一口地喝著酒,過了好一會我才低聲說道:「……阿南,我不想談這件事。」

  「好,我們不談這件事。」慕南繼續給我斟滿酒,一邊優雅地飲著,一邊說道:「姐姐,你除了天君城,還去過別的地方嗎?」他微笑著說道:「你別看阿南年少,可這世間的許多地方,阿南都是走遍了的,便是那海底,那常年不化的冰山上,還有凡間的數百個國家,阿南幾乎都有去過。」

  對踏遍這個世間,我卻極感興趣的,因此雙眼一亮問道:「真的?那阿南你知道在凡人界裡,與魏國那樣的國家多嗎?」

  「多,足有七八個國情相似的。」慕南又把我的酒盅滿上,俊美的臉上笑盈盈的,「其中有一個國家,還沒有出現過修仙的人呢,這個國家外空有一層牢不可破的結界,結界吸收著那地方流溢出的靈氣,所以那個國家只有凡人,從來不知修仙之事。」

  說到這裡,他又道:「姐姐,喝酒。」

  我恩了一聲,抿了一口,說道:「阿南,你這酒靈氣似是一般,我昨天在紫華殿喝的酒靈氣比它足多了。」

  慕南還沒有回答,我又嘴碎地說道:「還有這酒喝了熱熱的,與姐姐還是凡人時喝過的酒差不多。」

  慕南笑了笑,他烏黑的眸子看著我,說道:「因為這酒是慕南自己釀的,它與靈酒以灌溉靈氣為主不同,它啊,就是能醉仙的酒。」

  「能酒仙的酒?」我喃喃念了一遍,感覺臉有點燙,便伸手捂了捂,歪著頭看著前方,我低聲說道:「能醉仙的酒?好啊,好多年了,姐姐都想醉上一場卻無法做到。」

  也不知是不是喝了酒的緣故,我在不知不覺中,話語多了起來,又抿了一口酒後,我說道:「阿南,其實姐姐挺羨慕那些有家族的人。」

  慕南這時似是停了酒盅,開始專注地看著我,聽我說起,他輕聲問道:「為什麼呢?」

  「因為他們不寂寞啊。」我沖眼前俊美的少年一笑,打了個酒呃,說道:「他們有家人,有夥伴,有朋友,遇到了委屈後,可以抱著親人哭上一場,可比我好多了。」感覺眼前有點花,我單手撐著頭,衝著他傻傻一笑後,繼續說道:「其實這幾個月裡,姐姐老想哭了,有時姐姐會想,如果我有親人,能抱著他哭一場的話,說不定就會釋懷很多,對那個人,也不再那麼日思夜想。」

  就在我說得起勁時,慕南慢慢站起身來。

  走在夜明珠光芒下的慕南,似乎高大成熟了些,他緩緩走到我面前,朝著我單膝跪下後,少年認真看著我,直是看了好一陣,他才展顏一笑,無比溫柔,無比低沉地說道:「姐姐,我就是你最親的人,你可以抱著阿南哭的。」說罷,他伸開了雙臂……...<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璃幻 發表於 2014-12-1 08:39 AM

第八十四章 她不是她

  就在慕南伸臂向我摟來時,我先是反射性一推,可我的手剛推到一半,恍惚中看到慕南似是打了一個什麼法訣,接下來便有一股怪異的氣流衝入大腦,令得我宛如置身隔了幾層迷霧的夢境,一切變得遙遠恍惚又不真實了。

  這時慕南已摟住了我。

  慕南緩緩把我摟入懷中後,他把下巴埋在我的頭髮間,輕輕的,帶了幾分哽咽地說道:「姐姐,那廝何德何能,讓你迷戀了一世又一世?」帶著幾分恨,幾分絕望,他雙臂收緊,又道:「姐姐,於情之一字上,你不欠他的,不欠任何人的,你只欠了阿南一個人的!」

  他說這話時,每個字我都聽到了,可我整個人飄飄浮浮,彷彿清醒,也彷彿完全不清醒,我仰頭看著慕南,對著他那泛紅的眼眶裡滾動的淚珠,對上他看著我時,那專注到了極點,專注得近乎痛苦的眼神,啞了啞後,我訥訥回道:「阿南,你說的話,姐姐聽不太懂。」

  「我知你不懂。」慕南低低笑了起來,他一邊笑一邊流淚,臉卻深深埋在我的頭髮裡,感覺到我的掙扎,他的雙臂越發收緊,直緊得我一動不能動後,慕南又道:「姐姐,阿南好想你,好想好想你。」

  幾乎是這幾個字一落,他猛然像個孩子一樣放聲大哭起來,一邊啕啕大哭,慕南一邊緊緊摟著我,語無倫次地說道:「姐姐。阿南好想好想你。姐姐,你原諒阿南好不好?你原諒阿南,以前的事是阿南做錯了。阿南沒有想到會累得姐姐連性命也丟了,明明算好了的,明明算好了一切的……」

  他胡亂說到這裡,突然把我橫抱而起,朝著一側的白玉床走去。

  被他抱起時,我嚇了一跳,下意識地掙紮起來。可才掙了兩下,也不知慕南碰了哪裡。整個人便是一軟,而且不止是身子發軟,我的腦中也越發糊塗起來,似乎剛才飲的酒。一股腦兒的衝上來,令得我恍恍惚惚迷迷離離。

  轉眼間,慕南把我放在了他的床上。他動作溫柔地把我放好後,慕南雙膝一軟,慢慢跪在我面前。

  他跪在床前,低著頭張著泛著紅光的眼一瞬不瞬地看著我,然後他伸出手,慢慢的,顫抖地撫上我的臉……

  慕南冰涼的手指。慢慢在我眉眼間劃過,他碰觸得小心翼翼,神情也專注而戾誠。隱隱更帶著幾分難以言表的悲傷和歡喜。

  這麼多複雜的表情,出現在一個少年臉上,令得我越發睜大眼楞楞看去。

  對上我的目光,慕南慢慢伸出手指,他把手罩在我的眼上,遮住我看向他的目光後。他低低呢喃道:「姐姐,多少年了。阿南做夢都盼著這一天,可就是這麼簡單的碰觸,這麼簡單的靠近,以前的那幾百年裡,阿南也只能在夢中囈想。」

  他說到這裡,又低低哽咽起來,「姐姐,阿南知道你恨我,自你去後的那些年,阿南無時無刻不在做著噩夢,阿南總總無法忘記,那漫天星辰爆炸時,姐姐便那般冷冷地看著我,冷冷地看著我……轉眼頭一仰,姐姐的身軀爆炸開來,化成了灰塵……」

  說到這裡時,慕南像個受了委屈的孩子一樣,把整張臉都埋在我的頸窩裡,啞著聲音痛苦地說道:「姐姐,你怎麼能那樣對阿南?那一役,你明明可以不死的,你明明可以的……阿南跟了你七百多年,你只顧掂念那個不知飄到哪個角落裡的人,卻沒有想過阿南每次每次,只能那樣看著姐姐,一日又一日,一年又一年,永無止盡,永遠永遠無法靠近一步地那般望著,是個什麼感覺?」

  他越說越委屈,到得最後已像個孩子似的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姐姐,你說你沒有親人朋友,現在很寂寞,可那幾百年裡,姐姐想過阿南的寂寞沒有?阿南傾慕姐姐,恨不得把姐姐天天摟在懷裡,恨不得食了姐姐的肉喝了姐姐的血,讓姐姐與阿南永遠化為一體,可阿南那麼深那麼絕望的感情,不但不敢找人傾訴,甚至不敢讓姐姐發現了,那種感覺,又何止是寂寞?」

  「姐姐,那時阿南太苦了,太苦太苦了,阿南對姐姐的感情,到了後來已如毒藥般日日噬心,到得後來,阿南便想,再這樣下去,阿南不是自殺便是瘋魔,可便是瘋魔便是死,也要在臨死前把姐姐抱上一抱。」

  「你知道阿南有多恨師祖嗎?他做了什麼?啊,他做了什麼?他不過是抱回姐姐,不過是撫養了姐姐十幾年,可就只是那麼十幾年,他便累了姐姐一千多年。他什麼也沒做,便令得姐姐傾心一世,便累得姐姐尋他一生。」

  「知道姐姐會轉生時,阿南是多麼高興,那時阿南便想,前一世,阿南錯在來遲了一步,這一次,阿南一定要走在前頭,可為什麼姐姐便是轉了世,便是變了另外一個人,卻還是先愛上了他?那個心中從來沒有姐姐,便是再次與姐姐相逢,也不過是為了度情劫的傢伙有什麼可愛的?為什麼姐姐還是傾心於他,還是在短短數年間,便痴到了這個地步?為什麼阿南還是晚來了一步?」

  慕南說到恨處,俊美的臉上已是一派猙獰,他瞪著我怔怔的眼,突然嘶吼一聲,手一揚,掌心中便出現了一套繩索。

  在我驚瞪的目光裡,慕南面目猙獰地把我朝床上一壓,不過轉眼,我發現自己雙手雙腳都被他結結實實綁了起來。

  我嚇了一跳,可這個時候,卻發現自己不但動彈不得,甚至還發不出聲來。

  把我結結實實綁在床上後,慕南卻似清醒了些,他慢慢站直,慢慢的,筆直筆直地站在床頭,低著頭披著一頭亂發一瞬不瞬地看著我。

  便這般看著我,也不知過了多久,慕南突然傾身。

  他低下頭,先是雙手捧著我的臉,慢慢的,戾誠的,動作溫柔地把我從額頭到嘴角細細吻了一遍。他越是輕吻,便越是呼吸急促,突然的,慕南一邊瞬也不瞬地盯著我,一邊伸手解起我的衣裳來。

  我整個人恍惚迷離著,又不能說話不能動作,便睜著雙眼,傻傻地看著他的動作。

  慕南的臉越來越紅,呼吸也越來越急促,這種紅,這種急促,是帶有*的興奮。不過,這時的我大腦是完全泥漿似的,無法知道這種興奮意味著什麼的。

  在慕南急促的呼吸聲中,我的衣裳一件一件被剝下,轉眼間便被慕南褪得一乾二淨。

  把我剝得光光後,慕南又緊了緊綁著我手腳的繩索,然後他端來一把椅子,睜著一雙泛著紅光的眼,瞬也不瞬地打量起我來。

  他看得很認真,每一個角落,每一處地方都沒有放過,看著看著,他會低下頭輕輕吻上,一邊吻,慕南一邊戾誠而又痴迷地喚上一聲,「姐姐。」

  他喚得專注,聲音無比溫柔,還不知怎的,隱隱帶著說不出的絕望。

  有時他吻著吻著,喚著喚著,會抬起頭楞楞地看著我,只是看了一會後,他那泛著紅光的眸子裡,會流下淚來。

  可這個時候,隨著他的吻,他的輕喚,慕南那急促的呼吸和漲紅的臉孔,倒是漸漸平復起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慕南停止了他瘋狂般的動作,在披過被子把我嚴嚴實實蓋住後,慕南也不知打了一個什麼法訣,虛空中,巫木仙使的聲音傳來,「師尊?」

  慕南仰著頭,他一動不動地望著頭頂,直過了好一會,才沙啞著聲音說道:「巫木。」

  「弟子在。」

  「她還不是姐姐,至少不完全是姐姐。」

  虛空中,巫木沉吟了一會,才低聲說道:「師祖已經轉世,這次的她與以前當然完全不同,既然師尊下不了手,不妨先暫時放下那個打算,繼續呆在師祖身邊,等一切水到渠成再說。」

  巫木似是措了一會詞,又道:「師尊思念師祖幾千年,不管是記憶還是印象都已固化,而現在的師祖,與前世的師祖又截然不同,師尊一時猶疑也是正常。」

  慕南沉默了一會,低聲說道:「你說得有理。」

  過了一會,他又道:「我剛才本想按照計畫,得了姐姐的身子再逼她成親,可在看到她的眼神時,卻突然沒了興致……那不是姐姐的眼神,任何時候,姐姐都不會有那種純稚天真的眼神。」

  又是一陣停頓後,慕南徐徐說道:「在我記憶中,曾經出現過一種藥物,它能讓一些轉世的大能恢復前世的靈智……」

  這句話,慕南不像以前一樣,說得乾脆利落,命令口吻十足,而是帶上了幾分猶豫遲疑,甚至話沒說完便停頓了。而虛空中,巫木過了一會後,回道:「弟子願為師尊取回那種藥物。」

  慕南這時站了起來,他似是下定了決心,說道:「不了,再過陣子吧。本尊到時親自去取。」

  ……

  我是在一陣劇烈頭痛中醒來的,捂著頭呻吟一陣,我睜開眼看著自己的洞府,慢慢爬出榻來。

  見自己還穿著已穿了兩日的霓裳,我給自己淨了身,換了一襲淡黃色衣裙,慢慢走出洞府。

  轉過頭,看著剛從洞府中出來的慕南,我蹙了蹙眉,疑惑地問道:「阿南,我昨晚什麼時候回洞府的?怎麼好似記不得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璃幻 發表於 2014-12-2 12:03 AM

第八十五章 留魏枝在身邊吧

  聽到我的問話,慕南笑得純真,他輕快地說道:「姐姐你是第一次喝那種酒,醉糊塗才不記得,昨晚喝過酒後你是自己回洞府的。」

  是嗎?我還是想不起來,不過這是小事,想不起來便想不起來罷。我晃了晃兀自有點暈乎的頭,說道:「阿南你那酒也太烈了。」

  慕南正要回答,雲寶隔了老遠便大呼小叫起來,「師姐,魏師姐。」

  我回過頭去,見到圓臉上笑嘻嘻的雲寶,不由也是一笑,提步迎了上去。

  「呼呼,師姐,可算找到你了。」氣喘吁吁地跑到我面前,雲寶嚷嚷道:「師姐,你昨天去哪兒了?昨天中午紫華殿來紙鶴了,說讓你們這些天才即刻入殿,可我找遍了你都不在。」

  有這回事?我蹙了蹙眉,訝異地說道:「紫華殿的紙鶴?那為什麼不發到我本人手中?」

  雲寶一楞,摸了摸後腦殼,「也是哦,楚南大哥他們都是發到本人手中的,也就師姐你是發到咱山門的。嘿,不管了,肯定是紫華殿辦事的人有了疏漏。」

  我想也是這個道理,便點了點頭,問道:「有說是什麼事嗎?」

  「聽說是發生了大事,說是三界各處結界突然出現破漏,咱天人界與凡人界有破漏也就罷了,關健是凡人界與墮落魔界的結界薄弱處也出問題了。」說到這裡,雲寶壓低聲音。湊到我耳邊低聲說道:「師姐,我還得到消息,說是三界外的虛空也出問題了。」

  三界外的虛空也出問題了?

  我眨了眨眼。也小聲問道:「這三界外的虛空出問題,很嚴重嗎?」

  雲寶搖頭,說道:「長老們說,可能很嚴重,也可能不嚴重。關健是這不出問題便都不出問題,這一出問題便處處有問題,好似兆頭不怎麼好似的。」

  我哦了一聲。也沒在意,心下覺得這出不出問題。都與我沒有干連。

  這時,雲寶又說道:「還有呢師姐,聽說天君的幾個兄弟也來天君城了。」

  「天君的兄弟?」我詫異地問道。

  「是啊,師姐你不知道。昨天紫華殿附近可熱鬧呢,好多人都趕去看帝子,連我也跑去看了,師姐你不知道,那些帝子個個都長得好生俊美威風,不過話說回來,看來看去還是咱天君長得最俊。」

  我笑了笑。

  雲寶這時又說道:「我還聽到,昨天下午,便有好些天才投奔了別的帝子。」

  這話一出。我不由一怔,說道:「這樣不好吧?」

  「是不好,不過據說那帝子是奉了天帝之令前來招人的。所以天君也沒有阻攔。」說著說著,雲寶突然叫道:「哎喲,看我囉嗦這麼久還沒有說到重點,是這樣的師姐,你又有一隻紙鶴了。」

  我連忙伸手接過。剛剛到手,那紙鶴裡便傳來一個聲音。「魏枝,立刻前來紫華殿。」

  雲寶馬上驚道:「師姐。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怎麼昨天找了你,今天又叫你前去?」

  我搖了搖頭,說道:「不管了,先去再說吧。」

  雲寶猶豫一會,說道:「師姐,我與你一起去好不好?」他漲紅著臉,挺有點不好意思,「老聽人說紫華殿的紫氣難得,我卻沒有機會接觸。」

  這是小事,我沖雲寶點了點頭,道:「一道去也可以。」在雲寶大喜若狂中,我回過頭來,正準備交待慕南幾句,卻發現他早就離去了。

  我轉過頭,信手召來雲車,拉著雲寶飛了上去。

  我們的速度很快,不一會功夫,便飛到了紫華殿腳下,因為紫華殿禁止飛行,我們早早下了雲車,兩人沿著玉階向上走去。

  一入紫華殿,雲寶便立馬盤膝而坐吸納紫氣,我看了他一眼,繼續提步前進。

  走了幾百步不到,我便看到了紫華宮,而踏入我前方這個木製走廊後,也就算正式進入紫華殿。

  我繼續前進。

  經過走廊,便是一座花園,上一次我都沒有注意到它,花園裡面居然盛開著上萬種凡人界的花。在凡人界,鮮花若要盛開,還需看季節,這裡卻不用,梅花和荷花為伍,月季伴秋菊同芳。

  望著那濟濟一園的姹紫嫣紅,我心裡卻是想道:原來花也與人一樣,隨時可見了,也就不稀罕了。

  就在我如果想來時,突然的,一個男子聲音傳來,「咦?這位是?果然至純至靜,轉眼又華貴明豔,世間女人的百般美,竟全聚一人身上,也怪不得我那大名鼎鼎的弟弟,渡個情劫也不干不脆了!」

  我嚇了一跳,轉頭看去。

  卻是從右側的叢花中,正緩步走來幾個青年,這些青年,人人俊美高大,人人一襲華貴紫服,任哪一個走出去,都讓人驚震其華其貴其氣派,再看他們身側身後跟隨的騎衛們,我馬上明白了,他們就是雲寶口中的帝子。

  這幾個帝子的面目,與天君有三分相似,可要論俊美高華無人可及,那還是天君為首。

  在我回頭時,幾個帝子相互看了一眼後,其中一個帝子率先向我走來。

  走到我面前,朝我又是上下打量一番後,那帝子負手問道:「你叫魏枝。」

  我低頭回道:「是。」

  「果然是個美人兒。魏枝,我是天帝第四子,名炎洛,今年三百七十五歲,尚未娶妻,你可願嫁我?」這個氣派威嚴的帝子,一臉嚴肅地說到這裡後,略頓了頓,又道:「如果你願意,我現在就可以向天道立下誓言,只要一回到封地,便立刻封你為正妃。」

  炎洛這話一出。四下嘩聲一片,好幾個聲音同時叫道:「閣下……」

  他們雖沒有說出,可眼中分明帶著責備。除了那幾個人外,侯在不遠處的紫華殿的人,也是個個帶著怒意。

  像我輩修仙之人,對著天道立誓,那是非常嚴重的一件事,可以說,一旦立了這種誓。幾乎沒人敢違背。

  眼前這個炎洛,明明與我還是第一次見面。竟然開口第一句話就說要娶我!竟然還敢對天道發誓,許以正妃之位!

  對上天君城眾人強自忍著怒火的表情,我垂了垂眸。

  ……我魏枝,便是出身凡人界。可我也沒有蠢到那般地步,這炎洛哪裡許的是正妃之位?他分明是把我當成了他與天君爭鬥的利器。雖然我並不覺得,我如果真嫁給了他,會對天君有什麼影響。可無論如何,我也不能無端端地把自己置於險境中。

  不過,我也不能得罪了這個高高在上的帝子,我魏枝在這天君城畢竟無依無靠,是得罪不起這些權貴的。

  我想得久了,對面這位帝子的臉色。也不好看起來。就在我抿了抿唇,還是找不到語言來回絕他時,虛空中。屬於天君的冰冷聲音傳來,「四哥,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還依然不知堂正兩字如何寫來,怪不得修為二百年來毫無寸進!」

  天君這話一出,炎洛帝子的臉色刷地黑沉如漆。就在炎洛帝子氣得轉過身瞪去時,天君冷漠的聲音再次傳來。「魏枝,過來。」

  因他只聞人聲,不見形影,我怔了怔後才發現天君就站在花園後的廣場中。

  我低下頭,連忙提步朝著天君走去,因急著離開這是非之地,我步履中都帶了幾分急促。

  那個最先開口的帝子一直在看著我,目送著我離去,他向著廣場上的天君大聲笑道:「慌亂有慌亂的美,平靜有平靜的從容,炎越,依三哥看來,這個魏枝要是不趕緊處理了,你遲早會栽在她身上。喲,四弟的手段雖然賤了點,可他好歹許的還是正妃位,不如你乾脆成全了他?話又說回來,反正咱們這些帝子,都是不能動真心的,衝著美色去倒也是個好主意,這魏枝讓我娶也可以。」

  天君沒有答話。

  只是在我急急走過去時,靜靜地站在廣場中,宛如一座雕像的他,神色更冷了。

  我低著頭走到了天君身後。

  不敢挨著他,我便在離開五步處停下,因為有人說過,隔這麼遠,是兩個陌生人間最適當的距離……

  在我過來時,青渙的聲音以極細極細的音線傳密而來,因我得的傳承中,恰好有攔截他人傳音入秘這一天賦,所以他說的話,我給聽了個明白,「炎越,你剛才魯莽了!你明知道這些人招來魏枝,不過是想試試她在你心中的份量,看看你的情劫關到底有沒有渡過,你怎麼還是沉不住氣,一句話就給激得站出來了?這不符合你的性格為人,得想辦法補救!」

  略頓了頓,青渙又道:「乾脆按照眾長老說的,你現在宣佈,把這魏枝留在身邊吧。炎越,你應該知道你這最後一次情劫大關,對你和整個天界意味著什麼,這不是嘴硬的時候。現在看來,上次渡劫你確實只渡到一半,便是你後來進入那輪迴幻境,在其中經歷了十輩子近一千年的凡人生活,可很明顯,你只是因記憶太遙遠,把魏枝暫時給淡化了,她一出現在你面前,你還是記得她,還是放不下她,既然如此,你就得再渡一次!趁這個機會宣佈留魏枝在身邊吧。」...<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璃幻 發表於 2014-12-3 12:11 AM

第八十六章 驅離天君城

  青渙的話又多又快,天君的臉卻更冷了,就在青渙的聲音落下時,他冰冷地說道:「閉嘴!」

  好一會,青渙的嘆息聲才傳來,然後,四周歸於寂靜。

  彼時,天君還負著手站這廣場中,我明明就站在他身後,卻如以往的每一個時刻一樣,彷彿與他隔了一個星際。

  而花園中,另外幾個帝子已經提步朝我們走來。

  我看了眼慢步走來,表情各異的帝子們,緩緩收回目光,開始專注地看著遠方的天際。

  就在這時,天君的聲音從我前方傳來,「魏枝。」

  我慢慢回頭,看向他依然筆直如玉的身影,看著他永遠冰冷的疏離,垂下雙眸,輕而漠然地說道:「天君有何吩咐?」

  天君卻是沉默了。

  我轉過眼,看著那幾個越來越近的帝子,眨去眼中的傷感後,我喃喃說道:「閣下……我願意離開天君城了……」

  不是願意,根本不是願意,離開了天君城,我連遙望這紫華殿都做不到,我連午夢夜回時,心痛如絞時,都無法找到個寄望的地方。可,如果這是他希望的,如果能夠幫他擺脫困境,我會願意。

  青渙雖已退去,可他說的話,還字字句句刻在我心裡,我在害怕,我害怕自己會在下一刻,不管不顧的向天君撲過去,怕我自己不管不顧地藉著青渙等人的壓力。逼迫林炎越留我在他身邊,我害怕自己明知迎接我的永遠都是拋棄,卻會為了貪求那幾年幾月的溫存。而什麼也顧不得了!

  ……人怎麼能這樣,喜歡上了一個人,便把自己低到了塵埃了,便為了能呼吸到有他的空氣,都不惜作賤自己?

  我不能作踐自己,我害怕自己作踐自己,所以。我用了全身的力氣,向天君說出了這麼一句話。

  背對著我的天君。這一刻似乎有點僵硬,我直等了好一會,也沒有等到他的回答,而這時。眾帝子已走了過來。

  朝天君看了一會,又朝我看了一會,那自稱三哥的帝子嘻嘻哈哈地說道:「好了好了,都這樣光禿禿地站著有什麼意思。炎越,這是你的地盤,怎麼樣,帶哥幾個出去逛逛?」

  天君筆直筆直地站在那裡,聞言聲音毫無起伏地應道:「可以。」

  「美人兒也一起去吧,」那帝子看向我。笑眯眯地繼續說道:「美人兒風姿多變,一動一靜無不賞心悅目,便是父皇身邊的。也沒有一個這麼出眾的,帶在身邊正好養養眼……」

  他還在滔滔不絕,天君已開了口,他冰冷地說道:「不用了。」看著前方,天君也不回頭,聲音更是冷得毫無起伏。「來人,把魏仙子送出天君城。從今以後,沒有天君令,永世不許她踏足此城!」

  ……

  饒是這個請求是我自己說出的!饒是我一直在暗暗猜測著他的心,可這個地方,這個有他的地方,我哪裡願意離開?

  我原本以為他會拒絕的,我本是在等著他遺忘的,可他不但讓我離開,甚至還說出「從今以後,沒有天君令,永世不許她踏足此城」的話!

  這人,怎麼這樣冰冷,這麼無情!

  一時之間,排山倒海的酸澀和絕望向我襲來,一時之間,那潛伏在靈魂深處,對他的恨意又猛然湧出!

  深深吸了一口氣,在眨去眼底的酸澀後,我對上凝滯的眾人,對上朝我大步走來的玄衣騎,彎著唇大大露出一個笑容,啞聲說道:「是!魏枝稟遵天君旨意,此生此世,沒有天君令,永世不踏足天君城!」

  說出這句話後,我微笑地甩開玄衣騎抓來的手,抬著頭,如以往在青石廣場上征戰的每一次一樣,微笑的,睥睨的,優雅的大步向前走去。

  我走得很快,很快,在走出幾百步後,聽到天君那冰冷又毫無起伏的聲音再次地傳來,「讓傳送陣的人免了魏枝的傳送靈石。」

  「是。」

  其他的話,我已聽不到了,也不想聽了,我越走越快,直是腳下如風,在路過雲寶時,雲寶在大呼小叫,我沒有回頭。

  一直這般抬著頭微笑著走出了紫華山,我才扶住一根千年古樹,哇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來。

  我從口袋裡掏出手帕,緩慢而安靜地拭去唇角的血沫,繼續向前走去。

  我走得很快,腳步卻有點不穩,一路上,不時有人回過頭詫異地看向我。現在的魏枝,在天君城大小也算個名人,因此隨著我越走越遠,路上看我的人也越來越多。

  也不知走了多久,我便來到了傳送陣的所在,果然,這一次沒人攔我了,不但沒有攔我,那負責傳送的人還立刻上前,把傳送陣安上靈石後,很客氣地問我,「魏仙子欲往何處?」

  欲往何處?

  我抬起頭來,看著遠遠的天邊,我怔怔地想著,我可以去哪裡?這個世間雖大,可我能夠去哪裡?

  妖境,那是不能去的,那裡也沒有家。

  怔忡了許久,我沖那人微笑道:「去凡人界的魏國。」

  「是。」

  那負責人恭敬地應了一聲後,一連打出幾個法訣,示意我站到傳送陣中去。

  我站上了傳送陣。

  就在他要啟動時,我低聲說道:「等一下。」

  在負責人詫異地望來時,我抬起頭,定定的朝著紫華殿的方向看了一會,才輕聲說道:「行了,啟動吧。」

  「是!」

  傳送陣啟動,一道道白光如流水一樣從我眼前劃過,就在白光如虹時,隱隱中,我似乎聽到巫族大尊那煞氣騰騰的命令聲。「退下!」

  再然後,我的眼前有無數漩渦狀的星芒閃過,似是過了天長地久。我眼前一晃間,傳送陣停下了。

  我到魏國了?

  怔怔地抬頭,看著眼前空無一人的巨大石殿,我踏了出去。

  在我記憶中,魏國的傳送陣是放在魏都,時刻有人把守,可這個巨大的。不見邊際的石殿中,卻空蕩蕩的沒有一人。

  在疑惑中。我終於走出了這個巨大的石殿。

  這一出石殿,我整個人都驚呆了,我眼前哪裡是魏都?這一大片大片黃沙荒漠,一眼望去沒有半個人煙。分明已被傳送到了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

  我呆了一陣後,迅速地轉過身,朝著石殿中跑去。

  衝到傳送陣旁邊後,我望著樞紐上那五顆暗淡得宛如尋常石頭的極品仙石,不由退後幾步,想道:我回不去了。

  不過,這種沮喪也只一時,我想,只要傳送陣還在。那要離開就不是問題。

  我出了石殿飛上天空,這般站在高高的虛空上,看到的是無邊無際的黃沙荒漫。

  接下來的半個月。我都在飛翔,這個地方看不到邊際似的,一路飛來,永遠都是黃沙荒漫,不但沒有半個人煙,連綠洲也沒有一個。

  因此。在我飛了一個月,開始感到疲憊時。見到前方陡然出現在濃霧中的一片綠洲,便喜不自勝了。

  我落在了綠洲上。

  看著這與沙漠邊界分明的綠洲,以及籠罩其上的滾滾濃霧,我猶豫了一會後,還是提步入內。

  而隨著我踏入濃霧中,眼前便是一陣天眩地轉,這種眩暈,與踏入傳送陣的感覺頗為相似,我心裡大驚,下意識想要退出,卻發現自己怎麼走,眼前出現的還是濃霧,足下踏著的還是那片綠洲,最讓人不安的是,我便是把靈力灌聚在眼睛上,竟也只能看到身周十米的景物。

  我這一走,便是幾天幾夜,因這裡沒有白天黑夜之分,入目的景色與我剛見時也一模一樣,我竟是無法正確判斷過了多少時日。

  最初的慌亂過後,我吸了一口氣,想道:幸好這地方靈氣充足。

  這裡的靈氣,確實是充足,甚至比天君城還要充足,又走了個把月後,被千篇一律的景物弄得疲憊不堪的我,挑了一處水潭,在旁邊佈置了一個防禦陣後,乾脆閉起關來。

  這一閉關,我馬上察覺到了此地的妙處,不但靈氣充足得彷彿在向身體裡倒灌,而且這裡的空氣中,有一種玄妙的氣息。

  我完全沉浸在修練中。

  我沒有想到的,這一沉迷,時間便如電一般的飛逝,不知不覺中,百數年光陰已然流逝。

  不過,這百數年中,我不但把自己所有的天賦技能完全熟練直至精通,還把關於煉器,陣法,符籙的技能也掌握了。

  也許是一百年,也許是二百年,就在學無可學時,我從這種玄奧充實的感覺中清醒過來,想道:應該出去了。

  也許是修為得到極大提升的緣故,這一次,我很順利的離開了這個佈置了大型迷陣的綠洲,朝著傳送陣的方向飛去。

  我還在虛空中,便聽到傳送陣的方向傳來一陣爭吵聲。

  有人在那裡!

  聽到有人說話,我是歡喜之至,一個急飛,便落到了石殿前。

  在我急急靠近時,傳送陣的方向傳來一陣爭持聲,「怎麼搞的?好端端地怎麼傳到了這個鬼地方來了?」「蘇師兄知道這個地方?」「當然知道,它是有名的荒蕪之地,除了沙漠便是沙漠,沒有半點價值。」「我也來過,這地方確實荒涼,咱們還是繼續傳送吧。」「行,那就繼續傳送。」

  聽到他們準備離開,我連忙一個瞬移出現在眾人面前。

  陡然看到我出現,十幾個青年男女都是一怔,見他們瞪著我,我微微一笑,說道:「各位道友,我可以跟你們一道離開嗎?」

  這時,一個少年叫了起來,「你不是魏枝嗎?你是那個天君城里美人榜上排名第三的魏仙子?」

  天君城?美人榜?那已是百數年前的事了。我衝著少年點了點頭,忍不住說道:「你記憶真好。」

  少年瞪大了眼,他看著我一會,摸了摸後腦殼說道:「不過二個月前的事,魏仙子又是大美人,我記不住才叫奇怪呢。」

  「二個月前的事?」我呆了呆。

  被眾青年圍擁著的一個美貌女修這時開口了,她嘻嘻笑道:「魏仙子看來傳送得糊塗了,青石廣場賽剛過,仙子以一挑五的威風我們還歷歷有目呢,怎麼仙子一副好似過了許久的樣子?」

  我合上張大的嘴,心裡已經明白,定然是綠洲上的迷陣就是傳說中的,那極其罕見時間幻陣。當下走到傳送陣旁邊,一邊把這處坐標給記在心裡,一邊笑道:「不知諸位前往哪裡?魏枝可否與你們同行?」

  那最先開口的少年馬上說道:「我們前去的地方叫彧地,現在三界的結界到處都出了問題,我們此番前去,是奉天君之令前去援助前面的師兄師姐,有可能會碰上墮落魔界的魔人,魏仙子確定想去?」...<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璃幻 發表於 2014-12-3 09:26 PM

第八十七章 雛鳳的第一波風光

  我點了點頭,說道:「願與眾君同行。」

  那少年說道:「那就一起同行吧。」

  說是馬上離開,還有幾人鬧著要到荒漠中看一看,眾人決定歇上一晚再走。

  在眾少年一個個跑到外面去時,也有四五人留了下來,他們點起了火把,一邊煮著靈食燒著靈茶,一邊交談起來,「我叔叔說,早有數千年前,知天機的人就說過了,鳳凰現世之日,天下大亂之時。我覺得現在這結界處處出現破漏,只怕是要應了那句預言了。」

  說這話的是一個長臉氣質端方的青年,名字叫吳天,吳天說這句話時,眉頭一直深蹙,顯得有點憂心。

  倒是那個最先認出我的少年李向笑了起來,他大賴賴地說道:「天下亂不亂都是大能們操心的事,咱們憂心有什麼用?」笑了一聲他又向我說道:「這陣子紫華殿裡特別熱鬧,沒想到天君城的結界一解開,會引得那麼多人過去看熱鬧。魏仙子只怕是最先離開天君城的吧?我過來那天,還有外來的修士看到你的雕像後,在打聽你這個人呢。嘿嘿,那小子那個模樣,只怕是光看了你的雕像便對魏仙子傾了心。」

  我還沒有開口,一個不是從天君中傳送過來的青年好奇地問道:「天君城那麼熱鬧啊?」

  「到處人山人海,連那些邊角小家族的人也跑過來了,沒意思得緊。」李向說到這裡。轉頭看向我,又問道:「魏仙子,你是什麼時候離開天君城的?就只你一個人嗎?天君呢。他沒有派人護著你?」

  我呆了一下,轉頭看他,「天君為什麼要派人護送我?」現在聽人提到天君,我竟然也挺平靜的,眯著眼看著前方,我暗暗想道:加油魏枝!你能忘記他的,你能做到的!

  李向奇道:「他們不是說。大名鼎鼎的凌少不過是接近了你,便遇到二波大能前去警告嗎?那其中一波。可就是紫華殿派去的!」

  我心砰的一跳,不過轉眼便苦笑起來,抬頭看了李向一眼,我垂眸微笑道:「是嗎?不過我與天君並不熟。」頓了頓。我輕輕說道:「我們只是陌生人。」

  李向顯然不信,不過他也沒有再說什麼。

  一天時間匆匆過去,第二天一大早,眾少年便啟動了傳送陣。

  彧地,在三界都是鼎鼎大名,此地連通三界,結界浮動時,經常有凡人落入魔界,或魔人進入天界。

  做為連通三界的九大險地之一。這地方常年派有大能鎮守,而天界有名的那些大家族,也必須派人常駐。經過多年的經營,這裡已是一派繁華。

  我們從傳送陣出來時,撲面便感覺到靈氣有異,見我們四下張望,見識最廣的吳天說道:「這地方要不是連接三界,那是極適合低階修士的。不說別的,光是低階的靈草靈獸這裡就遍地皆是。有些個危險點的地方,更有遠古時代流落的奇珍異寶。」

  他還在說著,少年李向已驚聲說道:「怎麼有這麼多人?」

  「你不知道麼?應天帝令,九大險地中,每處險地都增派百萬修士。」

  百萬修士幾字一出,眾人同時驚嘆出聲。

  我們走了一會,遠遠看到城門前圍了一堆人。

  卻是城牆上貼了幾十張告示。這些告示,都是向新來的修士解釋彧地情況的,如,彧地最危險,結界最鬆動的三大魔關所在,如遇到魔物什麼的,應該怎麼向上稟報,如新來的修士應該到哪裡落腳。

  修士們個個耳聰目明,幾十張告示,一眼過去便都看完了也記住了。

  望著前方高大的城牆,最為活潑的李向叫道:「各位,我們可都是能夠選進天君城的天才,魏仙子更是總榜前三十位的高手,要不,咱們直接去浴魔關看看去?」

  少年總是熱血的,也總是認為自己與眾不同的,李向的提議一出,眾人紛紛響應,在他們齊刷刷看來的目光中,我按了按紗帽,應道:「好。」

  於是一陣笑聲中,大夥氣勢洶洶的向浴魔關飛去。

  前往浴魔關時,我們經過了十幾個結界薄弱的關卡,這些關卡中修士如雲,遠遠便可以聽到那陣陣法術轟鳴聲。不過這所有的結界都有個特點,越是靠近浴魔關,修士就越少,當浴魔關出現在我們視野中時,奮鬥在地面上的修士不足百人。

  而當我們看向浴魔關時,卻齊刷刷吸了一口氣。

  只見前方巨大的,宛如海洋一樣的虛空裡,一道道白色的結界光不停的閃過,每次那結界光閃幾下,便有一道黑色的,無邊的縫隙出現。那縫隙出現雖只一瞬,可那一瞬間,便有無數如血液翻滾的液體掙紮著想湧出來。

  無邊無際的虛空之海,數不清的白色結界都在躁動,而幾乎每過一息,便會新增加幾十道黑色縫隙。

  李向倒吸了一口氣,喃喃說道:「竟然這麼嚴重了!」

  我看著那些翻滾的血海,也不由問道:「這些便是魔界的生靈?」

  吳天冷笑起來,「生靈?它們要是生靈,那真是抬舉了!」

  吳天的後面,性格溫柔的女修陳悅接口道:「魔界的生物,大多都是天生地長,只有那些成為中階的魔物才像我們一樣,由父母孕育,而這樣的魔物一出生便比得上天界的人修練百年。魔界以強為尊,不過至今幾十萬年間,那裡沒有出現過一個魔帝。曾有知天機的人說過,他說,魔界一旦出現魔帝,其後果要麼是與天界分庭抗議,要麼是一統三界,從此後萬物淪為魔物之糧,他說那就是天地大劫。」

  陳悅說的這些事我從來沒有聽到過,一時聽得津津有味,可就在這時,突然間,一個含著無邊恐懼的嘶吼聲從前方傳來,「不好了!魔物衝出來了!」

  這叫聲一出,我們齊刷刷轉頭看去,便是這一轉頭,包括陳悅李向在內,全都扯著嗓子拚命地哭叫起來。

  卻是前方的結界之海的正中,一條黑色的縫隙突然被無限的擴張開來,而隨著那條破開的結界,成千上萬隻血色魔物正潮水般地向翻湧而出!

  就在我們轉頭的瞬間,黑色縫隙還在迅速擴大,血色魔物還在成倍的增加!

  正如陳悅所說,魔界的中階魔物一出生就是百年修為,而這些翻滾的血海中,那高如牛馬的中階魔物至少也有五百隻,它們還在迅速的增加!

  看清只是一瞬間的事,轉眼李向便扯上我的衣袖,急聲叫道:「快,我們馬上離開這裡。」

  「來不及的!」吳天啞著聲音叫道:「浴魔關的結界是,只要有中階魔物出現,便自動從外面關閉。我們已困死在這裡面了!」

  「那怎麼辦怎麼辦?」

  「嗚!我不想死!」

  「快,大夥把符籙法寶都拿出來,能拼一時就是一時。」

  「拼什麼拼,你沒有看到那些中階魔物嗎?我們才修練了多少年,怎麼可能是它們的對手?」

  就在眾少年慌亂得大哭大叫,與早就來到這裡的修士們亂成一團時,我展開雙臂,嗖地朝著結界之海的方向飛去。

  ……在那些血色魔物出現的一瞬間,我突然生出一種模糊的說不清的感覺。

  看到我竟向結界飛去,李向嚇得嘶喊起來,「魏仙子,你那是做什麼?快點退回來!」

  我沒有聽到李向的嘶喊,還在繼續向前飛去,在飛到結界之海的上空時,那些翻滾的血魔們,也開始分裂成一個個個體,眼看就要朝浴魔關傾倒而來。

  我凝著眉,盯了這些翻滾的血魔們一會,突然間,我手一揚,一朵火球彈了出來,輕飄飄地飛向那翻滾的血海裡……

  見到我的動作,一個年長的修士尖叫起來,「混帳,你會激怒它們的!」「魏枝你在幹什麼?」

  對這些修士來說,雖然浴魔關已封閉,他們暫時出不去了,可每一個人望著這汪洋血海的人,還是渴望著魔物們能夠自行退回結界。畢竟,三界已平靜了幾千年。畢竟,這浴魔關的結界,以往的無數次在破裂後還會自行修復。

  所以,他們對我率先挑釁的行為,竟然是憤怒的!

  就在眾修士大喊大叫,那血色海洋中的魔物們漸漸分開,眼看就在向浴魔關的大地上傾倒時,我的小火球已然到了!

  拳頭大的火球,悠悠緩緩地飛入血海,落在了一隻魔物上。

  所有人屏住了呼吸!

  只聽得一聲極輕極輕的『滋滋』聲,那麼一朵小火球落上後,那魔物竟是掙也不掙一下,便化成了灰燼。而這僅僅只是開始,小火球每燒死一個魔物,便相應的擴大一倍,它越燒越廣越燒越快,一轉眼間,那條小縫隙中如河流一樣翻滾的血色魔物,竟被燒了個乾乾淨淨!

  下面的修士們先是一靜,轉眼眾人聲嘶力竭地歡叫起來。而得到了甜頭的我,雙手嗖嗖嗖同時射出了近百個火球。

  一個個拳頭大的火球,如同血魔們的天敵,一旦沾上,便迅速地擴大開來。

  不到一刻鐘,這片足能毀掉整個險地的陰魔穢毒,被我的火球燒了個乾乾淨淨。...<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璃幻 發表於 2014-12-3 11:39 PM

第八十八章 又見天君

  就在那些破裂的黑暗縫隙中,魔物殺了個乾淨,一時之間,縫隙後的魔物再不敢湧出時,死裡逃生的眾人,才從狂喜震撼中驚醒過來,當下有人顫聲道:「快,快把此間之事報告溫玉上人。」

  「對對對,馬上報告,讓上人們快點前來封鎖通道。」

  一陣陣歡笑聲中,李向踩著法寶搖搖晃晃地飛到我面前,看著我,這個不滿二十的少年人漲紅著臉,帶著幾分敬服幾分羞澀地說道:「魏仙子,謝謝你救了我們。」

  眾修士也亂七八糟飛上來,朝我說道:「謝仙子出手之恩。」「多謝相救。」「今日幸虧遇到了仙子。」

  我回頭沖這些人點了點頭,說道:「不用客氣的。」然後,我轉過頭看向那越擴越大的縫隙,每看到有血色魔物探出頭,便繼續一個火球扔過去。

  眾修士重新落到了地面後,李向還在我身側站著,他小心地朝我看了一會,突然紅著臉說道:「魏仙子,你這麼美這麼好,天君肯定會喜歡上你的。」

  他聽到了什麼?

  我一怔之下,手中的動作也慢了一分,轉眼扔出手中的火球後,我沖少年點了點頭,輕聲說道:「多謝……不過我與天君已是陌生人了。」

  我堪堪說出這句話,一陣衣袂聲迅速傳來,只見白光連連閃過,轉眼間十幾個長者出現在地面上。

  這時。縫隙中恰好出現了一小片血色魔物,恰好我一個火球扔了過去。

  眾長者一瞬不瞬地看著那些魔物在我的火球中迅速化為灰燼,一個個露出驚喜交加的表情來。

  飛到我身邊。一個白頭髮的老人問道:「孩子,你這是什麼火?」

  「什麼火?」我眨了眨眼,不太明白的樣子,「就是普通的火啊。」

  老人搖了搖頭,他飛到我身邊,手一伸扣住我的腕脈,靈氣在我體內轉了一個圈後。老人驚道:「你有八百年的靈氣?」

  見我點頭,他又說道:「骨齡不過三十許。卻有八百餘年的靈氣,看來小姑娘有過不少奇遇。」說到這裡,他轉頭命令道:「老夫先把這個小姑娘帶回去,你們修復好結界後。速速查看其他八大險地。這次要不是恰好有這位小姑娘在此,只怕整個彧地都會覆滅。」

  又交待了幾句,老人正在帶我挪移,突然的,幾個長者腰間的長笛同時發出了急嘯聲,幾人低頭一看,臉色都是一變。抓著我手的白髮老人,也就是溫玉上人更是顫聲說道:「不好!無魔道滅魔關鎖魔關同時啟動了最終防禦!它們的結界也被撕破了。」

  中年人急急說道:「上人,事關重大。得立刻上稟天帝!」

  這一次他的聲音落下後,又是一個人的腰間長笛傳來響聲,那人看了一眼。抬頭向老人稟道:「上人,天君已經趕來了!」

  一聽到天君趕來,眾人同時鬆了一口氣。溫玉上人老人點了點頭,說道:「天君既然趕來,此次魔物縱使為禍也不會流出彧地。」他鬆開了我的手,「小姑娘。事關重大,你跟老夫一道前往吧。」

  不過。當老人趕到另外三大險地時,那險地的防禦陣已啟動了終極防護,在得知險地裡的人已全軍覆滅後,已無人敢打開防禦陣了。

  站在險地外面,看著那泛著瑩瑩白光的最終防禦陣,聽著防禦陣裡面魔物們的翻滾咆哮聲,老人臉色發白。

  一連下了幾個命令後,老人回頭扔給我一個儲物袋,溫聲說道:「孩子,你的火球對滅魔有奇效,現在當務之急是休息好,盡快恢復靈力準備戰鬥。這個儲物袋裡有一些靈石,你拿著修練吧。」

  我應了一聲,朝著老人行了一禮,轉身飛離。

  也不知老人下了什麼命令,我這一路飛來,凡是見到我的人,個個都低頭行禮,到了彧城,也是人人客氣,跟著僕人進了彧城的一個廂房,我把房門一關便靜坐思量起來。

  其實,我的靈力還充足得很,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如果再有人問起我的火球怎麼會對滅殺魔物有這麼好的效果時,我該怎麼回答。

  就在我一邊修練一邊尋思,時間漸漸流逝時,到得傍晚,一個修士的聲音從外面傳來,「魏仙子,天君來了,溫玉上人讓你過去一趟。」

  我站了起來,靜靜地回道:「好。」

  剛剛來到走廓上,還沒有入內,我便聽到裡面傳來溫玉上人的聲音,「天君有所不知,老夫是親眼所見,那個小姑娘火球一出,連中階血魔都是一燒成灰。」

  天君還沒有開口,青渙已在一側沉聲說道:「有這種事?千古以來,血魔都是難滅難殺之物,天界的種種法器符籙,一遇到他們的天陰濁氣便被污蝕,同階之下,魔物實力反而佔優……上人,那個小姑娘叫什麼名字,你可知她那火球有什麼奇異之處?」

  溫玉上人回道:「小姑娘叫魏枝……」上人後面還在說著,可房裡面的眾人,卻出現了一種奇異的安靜。

  看了一眼沉思著的青渙,我走上幾步,朗聲說道:「魏枝見過上人。」

  房中,溫玉上人的聲音來,「小姑娘來了?快快進來。」

  「是。」

  我應了一聲,緩緩向裡走去。

  不大的房間裡,天君坐在客位上,他的身邊,坐著青渙和一些依稀面熟的天君城重臣。看到我過來,眾人齊刷刷抬頭望來。

  天君也在向我看來,就在他的目光瞟來的那一瞬,我移開眼,微笑的,沉靜地朝著溫玉上人行了一禮,恭敬地問道:「上人找我?」

  溫玉上人朝天君一指,說道:「小姑娘,這位是天君。」

  我轉過頭,僵立了一會,也不看向天君,低頭行了一禮,說道:「魏枝見過天君閣下。」

  可能是我們的神色有異,溫玉上人看了一會後,突然問道:「你們認得?」

  出乎我意料的是,回話的居然是天君,他溫聲說道:「本君與魏枝乃是故人。」在我身子一晃,轉眼卻想笑出聲時,天君又說道:「魏枝的火球術,本君可以解釋。」

  在眾人嗖嗖望去的目光中,在我心頭一驚,青渙也是錯愕地轉頭看向天君時,天君端起靈茶輕抿了一口,俊美無疇的臉上,濃濃的睫毛垂下,在眼下留下一線淡淡的弧形影後,他道:「本君在離開下界回返天界時,曾經把一隻天雷疾焱打入魏枝的火性根骨中,所以她發出的火球,天生就是魔物最懼之物。」

  天君這話一出,一廂房的大能都恍然大悟狀,溫玉上人更是說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只有我,在一驚之下不由轉頭看向天君,想道:我的火球術之所以奇特,明明是因為我是鳳凰的緣故……他,又在替我遮掩了。

  到了溫玉上人這樣的位置,天君一開口,便已猜測到我魏枝就是天君渡情劫的那個對象了,溫玉上人打量了一眼後,轉向天君說道:「已過去三個時辰了,只怕三大險關的防禦陣堅持不了多久了。」

  天君聞言站了起來,他說道:「那就出發吧。」

  他大袖一甩,率先走了出去,在眾人浩浩蕩蕩跟上時,天君的聲音淡淡的從前方傳了來,「魏枝,你且跟在本君身側。」

  我低下頭,也沒有回答,只是腳步稍快,不一會功夫,便來到了天君身後。

  瞟了這個人一眼,我垂下雙眸,用神識從傳承玉簡中尋找更強力的火球術來。

  從彧城到三大險關還有點距離,我們一路飛行,眾人不時就魔物之事討論,我則一直想著我的火球術。

  終於,飛到一半時,青渙來到了我身後。他看了我一眼,小聲喚道:「魏枝……」

  我回過頭去。

  看了這人一眼,我收回目光,用傳音入秘冷冷的向他,向天君說道:「閣下,魏枝全力燃燒血脈時,其修為可以暴漲百倍。您明白魏枝的意思麼?便是我是鳳凰之事被世人揭穿,便是巫族大尊親臨,我魏枝也有一殺之力了。所以,請你不必自作主張地替我遮掩,我已不想再欠閣下任何人情!」

  也許是我從來沒有這樣跟天君說過話,幾乎是我的聲音一落,天君那筆直如玉的身軀,便暴發出一種冷厲至極的氣息!

  這一怒,令得他竟是停下了飛翔!

  而隨著天君一停,眾人也是一停,對上大夥看來的目光,青渙做了個手勢,剛示意他們自行前往,天君便動了。

  他迅速地朝前飛去,只是一個轉眼,他便飛到了眾人之前。

  望著天君遠遠飛開的身影,青渙似是嘆息一聲,他來到我身後,過了一會,青渙輕聲說道:「魏枝,你離開後不久,有一次我半夜看到天君在朝靈瀛門的方向發怔……」

  青渙以緩慢的,沉吟的語氣說到這裡後,也不再多話,一個閃身,便飛到了天君之側。

  接下來,我只是全力趕路。

  當我們來到三大險關中防禦陣最弱的鎖魔關時,那瑩白色的結界已震盪不休,而裡面那淒厲可怖的魔吼聲已越來越大,越來越可怖了。

  天君一落地,便迅速地佈置起來,在青渙的招呼聲中,我又飛到了天君身側,準備在打開防禦陣後,第一時間向天君佈置的雷電陣的節點上發射火球。...<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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