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璃幻 發表於 2014-9-8 12:48 PM

本帖最後由 bluesky0601 於 2014-9-12 09:16 PM 編輯

第30章 佔便宜會被揍哦

  「再次……」

  「還有?」

  商碧落似笑非笑地瞥了她一眼,智商上的優越感展露無遺:「再次,蘇玨既然是軍方重點保護的科研人員,且不說可能有人跟蹤保護,他一旦失蹤,想必會引起極大的震動,這些人冒得風險未免也太大了。」商碧落說到這裡,微微一笑,「也就是所謂的搶蜂蜜不成反被狗熊揍啊。」

  「喂,你說狗熊的時候敢不看著我嗎?!」夏黃泉看著他那副聖父笑臉,突然覺得牙和手都癢得厲害。

  調節氣氛能力MAX的言必行適時地跳了出來:「的確如此,如果他們的老巢不在這裡也就算了,等蘇玨一來套上麻袋暴打至暈再直接運走,問題是總部就在這個城市啊,這夥人膽子也太大了吧?」

  「還有……」

  「還有?!」夏黃泉扶額,「你的思維到底是有多複雜啊?我的腦袋都要繞暈了……」簡直是生命不能承受之重好嗎?!

  商碧落嘆了口氣:「算了,也不指望你能理解。」其實問題還有很多,比如如果目標真的是蘇玨,在他到來S市後和本市病毒爆發之間有一段不短的空餘時段,那段時間裡他為什麼沒有被抓;再比如為什麼他們可以順利到達實驗室入口,是此處已經被放棄,還是出了意外;放棄精心構建的實驗室也太過大手筆,而意外——病毒是從南方開始傳播的,知曉詳細信息的他們應該事先已經做好了防範……

  諸如此類,不勝枚舉。

  但是,這些疑問和他們其實並沒有多大關係,事實已經造成,追究原因毫無必要,最重要的只有一點——那份資料是否還在。

  在這末世,那可以說是了不得的砝碼。善加利用的話,輕易就能攀登上常人難以企及的高度,但問題是……

  他扭頭看向一旁的女孩,只見她興沖沖地拉開門,一把從口袋中拿出了信號槍:「我現在就去放信號通知他們,找到實驗室了!你們自己小心點!」

  果然麼……

  大公無私?不,只是單細胞得什麼都沒想吧。

  「阿商,」言必行左右張望了下,突然伸出手一把勾住身旁青年的脖子,「趁妹子不在,你老實說,她到底是什麼人?」

  「你認為呢?」

  「唔。」言必行吐出口中的菸頭,用腳碾滅它,「難道是傳說中的龍組?還是七號女特工?」

  「……」商碧落突然覺得一陣無力,在這樣的隊伍中維持智商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別這樣嘛。」言必行手又緊了緊,臉孔湊近到青年耳邊低聲說道,「我保證不會說出去的!而且……你看我有沒有加入的資質?」

  「哢嚓!」

  就在這時,門應聲而開。

  放完信號回來的夏黃泉呆呆地看著勾肩搭背臉孔湊得分外近的兩個男人,從她的角度看,他們簡直像在……她突然覺得自己十分能理解之前蘇玨的心情,沉默片刻後,她默默地關上門:「不好意思,打擾了。」

  ——突然覺得之前和商碧落預言什麼「你會愛上我」的自己,簡直像個蠢貨。

  ——雖然早知道他討厭女人,但沒想到會發展到這一步。

  ——果然性別相同才是真愛麼?

  ——好累……真的無法再愛了……

  「……」

  「……」

  言必行也呆滯了,他扭過頭問道:「兄弟,她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商碧落努力克制住拔槍的衝動:「在說這個之前,能先放開我嗎?」

  「啊,抱歉……等等!妹子,你誤會了!其實我的取向真的很正常啊啊啊!」

  最終,夏黃泉被言必行拖了回來,但三人間的氣場突然變得超‧奇怪。

  商碧落抬頭注視著無論如何都不肯和他有目光接觸的夏黃泉,心中感慨良多,一方面,他似乎終於能讓她逃避自己,另一方面,理由實在是坑爹至極!

  言必行看看左邊,又看看右邊,無聲地溜了出去,將房間留給了這對「情侶」,被當成男小三的直男傷不起啊傷不起!

  屋中,瞬間更加安靜,氣場也越加詭異。

  夏黃泉左右張望了下,她本來是想跟著言小哥離開的,但那混蛋居然把門給鎖上了,雖然以她的力氣,踹飛門什麼的不在話下,但總覺得會更加尷尬啊。

  青年靜坐在原處,饒有興趣地注視著女孩的一舉一動,因為她不肯看向他的緣故,視線反而更可以肆無忌憚。如第一次遇見時有些許的不同,現在的女孩上身穿著格子襯衫,外罩一件寬鬆的亞麻色鉤織毛衣,下身則是緊身牛仔褲和高筒皮靴,記得終於換下那身漆黑衣服時,她還嘟囔著什麼「太好了,幸好不用穿一輩子!」之類奇奇怪怪的言辭,不過,現在這身比起之前的確要有活力了不少。

  但是,也有不變的地方,比如左眼上的漆黑眼罩以及高高束起的長馬尾……髮質很好,這點每一天他都能切身覺察到。

  除去左眼,怎麼看都只是普通的大學女生,情緒也外露得厲害,卻又偏偏隱藏著不少秘密,而且,更為重要的是……

  夏黃泉在青年毫不隱藏的視線掃射下終於炸毛了,回轉過身指著他吼道:「不許再這麼看我!和變態跟蹤痴漢一樣,太噁心了!」

  這樣的語言打擊對久經考驗的商碧落來說實在不算什麼,他只微笑著調整了下坐姿,如此問道:「反正閒著也是閒著,談談如何?」

  「……」怎麼一個個都要和她談談,不過說話也總比一直被盯到毛骨悚然強,夏黃泉嘆了口氣,走到商碧落面前,環抱手臂靠牆而立,「你想談什麼?詩詞歌賦還是人生哲學?」

  「都可以,」商碧落淡定地回答道,「但是,你確定真的要談這個嗎?」

  夏黃泉抽了抽眼角,所以說,她又被鄙視了?好吧,其實她真的不想談這些。

  「接下來,你想怎麼做?」

  青年的問話讓她愣住,下意識反問:「什麼?」

  「在這樣一個世界裡,你以後想過怎樣的生活?」商碧落指尖敲擊著身下的椅凳,接而問道,「你追求的到底是什麼?」

  「嘖,這是什麼亂七八糟的問題啊。」夏黃泉輕哼了一聲,直接走到商碧落面前,俯身與他對視,「你們這種文藝青年真是太討厭了。就算現在想好又如何,就像沒人知道病毒會爆發一樣,誰知道以後會發生什麼事,所以說……」

  「所以?」青年挑眉。

  「所以說,拚命活下去就不容易了,哪有閒餘去想這些有的沒的。」夏黃泉站直身體,伸出手拍了拍商碧落的腦袋,「但有一點我可以斷言,那就是,你這混蛋別想從我的手裡逃脫,就算死我也要帶著你一起。」隨身掛件什麼的,必須牢牢收好,萬一這傢伙在她看不到的地方被弄死了,她的希望可就全沒了。

  「是麼?」商碧落垂首,片刻後突然笑出聲來。

  「你笑什麼?」

  「不,沒什麼。」

  「哼,古古怪怪的混蛋。」正抱怨間,她的另一隻手突然被握住,她大驚地低下頭,目瞪口呆地注視著青年近乎突兀的動作,「你、你做什麼?」腦袋抽了嗎?討厭女人的話就別隨便摸女人啊!還是說……他根本已經把她當男人看了?一股悲涼感突如其來……

  「你能看見未來不是嗎?」商碧落捏緊手心,不讓掌中的獵物逃脫。

  「……是又如何?」

  商碧落抬起眼眸,探究地注視著女孩露出的右眼:「那麼,在那未來中,我做過這樣的事情嗎?」

  「……」這種鬼問題,讓人怎麼回答啊喂!

  「沒有嗎?」青年歪頭,語調疑惑地問道,「你不是說我愛你愛到死去活來嗎?喜歡一個人的話,想接觸她是很自然的事情吧?還是說……」說話間,他緩緩抬起了手。

  夏黃泉驚愕地發現,這傢伙居然抓起她的手往唇邊湊,開什麼玩笑!雞皮疙瘩要起來了好嗎?!她連忙一把抽回手,卻還是晚了一步,那雙淡色的薄唇已然擦過手背的肌膚,知覺彷彿在那一個瞬間被放大了——微涼、柔軟、細膩……她在想些什麼啊?!

  回過神的女孩一把將手背在身後努力用衣服擦了擦,彷彿要擦去剛才那段記憶般,慌張過度的她甚至一時之間忘記揍對方,臉上卻還努力維持著鄙視的神色:「閉嘴!你都已經變成基佬了還說什麼有的沒的?!」

  商碧落聳了聳肩,毫不在意地回應道:「時間會證明一切的。」

  「誰也沒想讓你證明好嗎?!」

  因為剛才的事情和背脊突然發涼而有些氣急敗壞的女孩並沒有注意到,青年眼眸中閃爍過的一絲深色,或者說,就算看到了也無法理解,因為,他終於確定了一件事情——他並不討厭與她接觸。

  被動也就算了,主動地握手、撫摸臉孔以及親吻,也沒有絲毫的不適感。

  商碧落不認為自己的心理問題換了一個世界就會被治癒,事實上,這些天被其他女性靠近時,他依舊會感覺不舒服,果然……她是特別的。

  那麼,造就這份特別的原因是什麼呢?

  預言?那種荒謬的東西他怎麼可能會相信……唔!

  深思中的青年一手摀住腹部,熟悉的痛感再次襲來,毫無疑問,從驚訝中回過神的女孩終於開始了遲來的報復,她一邊將拳頭捏得嘎吱作響,一邊陰暗問道:「說吧,你想幾成死?!」...<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div></div>

璃幻 發表於 2014-9-8 04:52 PM

本帖最後由 璃幻 於 2014-9-12 11:51 PM 編輯

第31章 死也別想逃

  當然,其實夏黃泉壓根不需要答案,就算他回答「零成」,她也不會對這個沒節操的混蛋手下留情。

  於是,當言必行猥瑣兮兮地再次回到屋中時,看到的就是這樣的情形——女孩曲膝抱刀靜坐著,一臉不虞的神色,而青年則橫躺在她身旁的桌上,一隻手置於腹部,另一隻手臂橫在眼前,薄唇微啟,劇烈地喘息著——這個情形略詭異吧?雖然他也腦補了一些這樣那樣的情形,但和現實一對比,總覺得有哪裡不對。

  「回來了?」夏黃泉在對方開門的瞬間便捕捉到了聲音,卻半天都沒聽他走進來,一扭頭就看到了那張呆滯的蠢臉,她突然感覺到了強烈的智商上的優越感,臉上越加冷豔高貴了起來,「怎麼了?露出那副表情。」

  「……」言必行確定了,事情的原委大概是這樣的——妹子的體力太好,而阿商的體力太差——話說他才出去二十分鍾不到吧?對於男方來說,這可真是個悲劇。

  因為慾求不滿而暴躁什麼的,作為男性,他萬分理解夏黃泉此刻的感受,但同時更加覺得有哪裡不對。

  算了,還是給阿商留點面子吧——如此思考的言必行臉上重又掛起笑容:「有人到了。」

  「很速度嘛!」

  「路上的喪屍都被咱們清得差不多,能不快嗎?」言必行聳肩,「不過只來了一小部分人。」

  「啊……」夏黃泉突然想起,蘇玨給她信號槍時,是說「遇到危險的話,就用這個通知我」,結果她才出來不到一個小時就發射了信號,真難為他能立刻趕過來,他到底是認為她找到了實驗室還是遇到了危險呢?

  下一秒她就決定不再去想,扭頭沖兩個男人說道:「我去接應他們。」說罷,開門就走了出去。

  言小哥注視著夏妹子的背影,待屋中恢復了沉寂後,才略尷尬地輕咳了一聲,湊到商boss身邊,側著身問道:「還能起得來嗎?」

  商碧落移開眼眸上的手臂,無聲地看了他一眼後,撐桌坐了起來。

  言必行望天,在這種事關男人尊嚴的時候,千萬不能去幫忙!不然會打擊人的!但是……最終,他還是情不自禁地轉過身拍了拍青年的肩頭,感慨萬千地說道:「遇上這種各方面都……咳,強的妹子,你也不容易啊。」

  商碧落嘴角勾起一抹微笑,從肩頭扯下對方的手:「抱歉,我不是基佬。」

  「……」喂!不就是揭了你傷疤,不帶誣陷人的啊!

  但是,看著青年聖父般的笑容,言必行很識時務地將一切不滿嚥了下去,轉過頭時淚流滿面——為什麼每個人都愛欺負他?不帶這樣的!

  而此時的夏黃泉,已經走到了大廳中,與蘇玨等人完成了匯合。

  因為「記憶」的緣故對夏黃泉十分瞭解的蘇玨姑且不說,跟在他身邊的許安陽則是暗自吃驚。事實上,對於分散隊伍來救人的事情,其他人都不太樂意,畢竟尋找實驗室才是重中之重,如果蘇上校所報告的信息是真的,那麼付出怎樣的代價都是值得的。

  但蘇玨堅持如此,聲稱若是沒有人,他就自己來。

  他們當然不可能讓他一人冒險,而許安陽恰好還欠夏黃泉他們一個人情又對其觀感不錯,便自請跟隨,卻怎麼也沒有想到——路上的喪屍被清理地干乾淨淨,不僅是路上,連大廈的大廳也是如此。

  當兵多年,他自信眼力還是有的,毫無疑問,無論是路上還是這裡,大部分被殺死的喪屍都出自一個人的手筆,而這個人用的是——長刀。

  許安陽的目光落到靜靜走來的女孩腰間的武士刀上,會是她嗎?

  理智告訴他答案很明顯,但感情上,他又多少不能接受——一名普通女孩能強到這個地步,無論是作為軍人,還是作為男人。

  「黃泉。」蘇玨一見到夏黃泉便衝了上去,雙手抓住她肩頭上上下下仔細查看了一遍後,才舒了口氣,「太好了,你沒事。」

  「……嗯。」

  夏黃泉真心不知道該說什麼好,覺得有點囧有點暖同時又有點羞愧。就在此時,她看到了站在蘇玨身後的熟悉男性,連忙借打招呼擺脫此刻的尷尬:「許營長,又見面了。」

  「是啊,又見面了。」許安陽朝她點了點頭,剛毅的臉孔上浮起一絲笑意。

  「你們認識?」蘇玨好奇問道。

  「之前有一面之緣。」夏黃泉一邊說著,一邊指向一樓,「先不說這個,我們找到了實驗室。」

  「真的?」饒是許安陽,也不禁有些許吃驚,雖然一路上的情形似乎都在昭顯這件事,但當它真的變為了現實,反倒給人一種虛幻感。

  不僅是他,身後保持著沉默的士兵們雖訓練有序地沒有發出任何聲響,臉上和眼中都浮起了些許驚愕的神色。

  最為淡定的反倒是蘇玨,他燦爛地笑了起來,連連點頭:「我就知道,黃泉果然很厲害。」

  被這麼直接稱讚的夏黃泉反而有些略不好意思,她輕咳了聲,轉身帶起路來:「這邊。」

  在她的帶領下,一行人很快到達了雜物間,商碧落依舊坐在桌上,而言必行則靠在牆上,一見他們,舉起手歡快地打了個招呼:「喲!」

  可惜沒人搭理他。

  蘇玨、夏黃泉和許安陽路過被忽視的言小哥,來到了通道前,鐵質的櫥櫃靜靜地擺放在無聲,無聲地訴說著沉重,想必沒有人會輕易移動它,而在它的一面壁上,偽造的表皮被撕下,露出了靜待輸入密碼的電子鎖。

  「這麼密碼的地方,你們是怎麼找到的?」許安陽驚訝地問道,起碼他壓根沒料到實驗室會建在這種地方。

  「呃……他要上廁所所以我帶他來!」夏黃泉手指商碧落。

  「我有朋友在這裡上班。」言必行舉手。

  「……」

  「……」

  兩人面面相覷了片刻,突然異口同聲地再次說道。

  「我帶他來上廁所!」言必行手指商碧落。

  「他有朋友在這裡上班!」夏黃泉舉手。

  「……」

  「……」

  再次面面相覷的兩人心中同時淚流滿面——大哥(妹子),敢默契點嗎?!

  蘇玨看了眼夏黃泉,張口想要打圓場,卻被許安陽搶先開了口:「你的朋友叫什麼名字?」

  「徐明。」

  開口的人是商碧落,幾乎話音剛落,所有人的目光就都落在了他的身上。

  「徐明?」許安陽緩緩重複著他口中的名字。

  「沒錯,」商碧落回答道,從他口中吐出的話語是那樣平緩而淡定,那似乎就是不容置疑的事實,「進公司左轉第二個辦公桌,就是他的辦公地。」

  「他人呢?」

  「已經變成了喪屍,在我們來之前。」商碧落的聲音低沉了下來,一邊說著,他一邊用眼角餘光瞥了言必行一眼,對方立刻會意地單手摀住了臉,另一手撐在牆上,腦袋低垂,渾身上下蔓延著「我失去了朋友我很悲傷你們都不要打擾我」的氣場。

  「……」

  「之後我們就無意中找到了實驗室。」

  不過片刻,一名方才離去的士兵走了回來,在門口處無聲地點頭,毫無疑問,商碧落提供的信息是準確的,至於那個名叫徐明的男人和言必行認不認識,在城市崩潰本人死去的現在,已經完全不可考了。

  無法讓人相信,卻又找不到證據揭破謊言。

  或者說,這種時候是真是假已經不重要了,許安陽無聲地嘆了口氣,他並不是迂腐的人,對方三人中僅一名女性就擁有那樣強大的武力值,在這樣的世界中只要不死,無疑會混得風生水起,況且他們也並沒有妨礙國家利益,或者說,甚至某種意義上很重視它,所以他也實在沒有必要去得罪人。

  他點了點頭,轉而問向蘇玨:「蘇上校,你知道密碼嗎?」以行動告訴他人,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

  夏黃泉和言必行同時扭頭,沖商碧落豎起了一個大拇指,而在注意到對方不約而同的動作後,夏妹子和言小哥用空著的另一隻手擊了個掌。

  商碧落默默扭過頭——簡直蠢到讓人無法直視。

  「不,他並沒有告訴……」蘇玨頗為遺憾地搖了搖頭。

  許安陽嘆了口氣,因為是出來「救人」的緣故,相關方面的人才並沒有帶出來,既然蘇玨不知道,那麼他只能回去請人了,就在此時,一個聲音如此說道:「可以讓我試試嗎?」

  某種意義上說,商碧落今天的存在感真是爆棚了,屢屢被人圍觀,在其他人或驚愕或懷疑或審視的目光中,他神色淡然,手指輕敲著身下的桌子。

  這傢伙……怪不得前些天他跟人換了個電腦來回擺弄,原來是在測試。在那本年代被設定為203X年的原書中,他雖然表面是花店老闆,但其實是個頂尖黑客,成功地侵入了各種國家或私人信息網絡,查看隱私信息找出他人的弱點,或加以利用,或牽線搭橋,或玩樂興致地公開。總而言之,用盡一切手段誘人墮落,而後站在絕對安全的位置遠遠旁觀,以滿足自己的惡趣味。

  既然商碧落敢開口,無疑是有十成的把握,畢竟他可以說擁有著領先這個世界二十多年的黑客水平。

  比誰都瞭解他的夏黃泉心中暗嘆,這貨八成是故意的,最容易猜到的目的是在軍方面前展露自己的價值,其他的就不是她能想到的了,但是——

  「讓他試試吧。」這是目前最有利的選擇了。

  商碧落手指微頓,目光落在女孩身上,與其他人不同,那隻展露出的漆黑眼眸中寫滿了肯定,彷彿全身心地信任他絕不會失敗。

  ——是什麼讓她對他有這樣的信心呢?還僅僅只是直覺?

  如此想著的他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嘴角微勾起了一抹笑意。

  將這個笑容當成了挑釁的夏黃泉同樣微笑以對——他的目的是什麼都沒用,商碧落這貨,就算是死,也別想從她身邊逃掉!...<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璃幻 發表於 2014-9-8 04:56 PM

第32章 你是我的朋友

  就在兩人用微笑和眼神互相廝殺(?)的時刻,言必行在一旁默默地望瞭望天——在這種時候都不忘眉來眼去是要鬧哪樣啊?!當他這種單身漢不存在嗎?燒死!當眾秀恩愛的都應該拖出去處以火刑!!!

  也許是他的怨念感天動地,終於有人出來輕咳了一聲。

  蘇玨點頭道:「既然黃泉你這麼說,就讓他試試吧。」

  「嗯。」夏黃泉一邊應道,一邊習慣性地回轉過身提起商碧落,往櫥櫃裡那麼一丟,「哦,對了,電腦還在車裡。」

  幾乎所有人眼神抽搐著注視著這位當眾把成年男子丟來丟去的「軟妹子」(起碼表面上的確如此),幾欲吐血,這貨真的是女人嗎?!完全是女漢子好嗎?!絕逼有十八塊腹肌!!!

  當然,也有幾個人維持了淡定。

  其一是商碧落,連嬰兒車都坐過的他表示,這算什麼?

  ——這貨自帶「厚臉皮」buff。

  其二是蘇玨,他此刻所想的是:好久不見,黃泉真是越來越有精神了,真好。

  ——這貨自帶「選擇性眼瞎」buff。

  其三……

  「我去拿電腦!」言必行同情萬分地看了眼被當眾亂丟的商碧落,果斷逃竄了。

  ——這貨自帶「很識相」buff。

  既然已經彰顯出了不一般的武力值,夏黃泉也就懶得隱藏力氣了,或者說,她某種意義上已經被兩個不良隊友影響了,意識到——在這樣的世界中,也許武力才是最重要的決定因素。

  很快,言必行將筆記本電腦從車中拿了過來,因為這座大廈有著自備應急電源的關係,暫時不用擔心能耗問題。

  拿到電腦的商碧落,就像拿到了切糕的高富帥……好吧,這個比喻雖然不怎麼恰當,但也足以形容其程度,只見他修長的手指在電子鎖下方觸碰了片刻,便將銀色的金屬外殼摘下,而後將電腦的數據線與之連接。盤腿坐在櫥櫃中的青年神情是與以前都不同的專注,指尖快速而準確地敲打著膝頭電腦的鍵盤,動作間,電腦的屏幕上快速地滑過大量數據,直讓圍觀者眼花繚亂,但操控這一切的人眼眸卻眨都不眨,漆黑如墨的眼眸中倒映著信息流,似沉思又似早已做出了決斷。

  夏黃泉有些意外地看著以前從未見過的青年的姿態,有一瞬間覺得他不那麼討厭,但同時,又想起這麼好的天賦被他浪費在犯罪上……就在此時,她突然感覺肩頭搭上了一隻手,下意識回轉過身,只見言必行一臉怪笑地朝她悄聲說道:「妹子,都說認真的男人最迷人,你覺得呢?」

  「……」夏黃泉默默地扯下那隻手,「基佬退散。」

  「……」言必行默默嘔血,該說這兩貨真不愧是兩口子啊?不帶這樣組團刷他的啊,再這樣他可真翻臉了啊!

  大約是被商碧落所感染,所有人不約而同地保持了沉默,直到他的指速漸漸緩下,無名指敲下最後決定性的一下,在那聲細微的輕響後,他停下了動作:「可以了。」

  許安陽下意識地看向手錶,隨即愕然——居然才過了五分鐘,如果不是對方的語氣太過肯定,他幾乎以為是在開玩笑,即使不懂黑客方面的技術,但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位置如此隱秘的實驗室,入門鎖怎麼會這樣簡單就被破解。

  「我來!」

  「我來輸入密碼!」

  夏黃泉和言必行同時湊了上去——這種情況雖然在電影中經常能看到,親身體驗卻還是第一次,毫無疑問,這兩貨興致勃勃。

  「……」

  「……」

  對視中。

  三秒鐘後,言必行淚流滿面地退散了,男子漢的尊嚴在武力的威脅下消散無蹤……

  夏黃泉深吸了口氣,努力維護著自己冷豔高貴的氣場,認真地記下那些字母和數字後,她快速而準確地按了下去,只聽得「滴滴滴」十幾聲,密碼終於輸入完畢,她心滿意足地點了點頭,而後……而後門怎麼還不開?

  難、難道記錯了?

  救命!這個連密碼都讓人記錯的世界已經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靜坐在地上的商碧落無語扶額,低聲說道:「你忘記按確認了。」這個蠢貨為什麼放棄治療?

  「咦?啊!」夏黃泉連忙按下「確認」。

  這次,門終於開了,夏黃泉才露出一個笑容,下一秒,她就和商碧落一起掉了下去。

  毫無疑問,櫥櫃的底部就是一個活動電梯。

  「啊!」短促的輕呼出一聲後,夏黃泉下意識地彎腰,回過神時,她已經穩穩地將某人公主抱在懷裡,動作要多熟練有多熟練,姿勢要多標準有多標準。

  「……」

  「……」

  最先回過神的夏黃泉左右張望了片刻後,如同科幻小說和電影中經常描述的場景,寬敞的通道中,天花板牆壁地板以及盡頭那扇密封著大門皆由銀色的不明材質金屬構成,隨著商碧落在短時間內再解除了一道密碼,籠罩著神秘面紗的實驗室大門正式開啟,然而,出現在眾人面前的,卻是另人驚愕的一幕。

  門裡還有什麼?

  門!

  這並非冷笑話,而是真正出現在人們眼前的情景。

  在那扇矗立著的不知道材質的透明大門後,喪屍來來回迴游蕩。

  夏黃泉將手搭在刀鞘上,身體早已調整到出手的最佳姿勢和狀態,也許她自己都不知曉,此刻的她身上散發著某種氣勢,如同準備獵食的猛獸般,讓人為之一凜。

  門看起來很厚,透明度很像玻璃但明顯比它要硬上許多,也許是特殊材質的鋼化玻璃,與之前那扇不同,它的正中央並沒有縫隙,一整塊地豎在那裡,阻隔了一切。

  「那是什麼?」

  就在此時,有人發現,大門上面,似乎貼著些什麼東西。

  走近後才發現,那是一張從裡側貼好的寫滿了文字的紙張——最上面如此寫道——致老友蘇玨。

  毫無疑問,這是一封特意寫給蘇玨的信,為什麼會在這裡呢?

  心存疑惑的夏黃泉,下意識看起了信的內容。

  【致老友蘇玨:來到這裡的人希望是你,如果不是,那只能說是命運的捉弄,那麼,看信人,如果有一天你遇到我的老友,請將這段話轉達給他。雖然知曉一切後,他可能以認識我為恥,但我依舊希望有人能記住我,別讓我在這裡寂靜無聲的腐爛。】

  【言歸正傳,蘇玨,如果來人真的是你,那麼你應該已經留意到了我在母校慶典視頻中留給你的訊息,沒錯,就像大學時我們常玩的那樣,將影片放慢再切割,而後在其中填充上想要傳達的話語。請原諒我無法光明正大地邀請你來這裡,事實上,如果不是情況嚴重到了一定的地步,我甚至希望一生都不再與你相見。】

  【我承認,我嫉妒你。】

  【事到如今,恐怕你已經知曉,這是一個非法實驗室——用各種不正當的手段秘密帶進屍體、新生兒甚至各種年齡段的成人,而後在他們身上進行秘密實驗的地方。直到今天我也說不清,自己到底是怎樣墮落到現在這個地步。】

  「怎麼會……」蘇玨喃喃低語,「司翊……怎麼會做那樣的事情……」

  【也許此刻的你會覺得不可置信,但我的雙手的確已經沾滿了洗不乾淨的血腥,也許是從你被軍方吸收而我卻得不到認可的那天起,我嫉妒上了你,同時,想要追上你,再將你狠狠拋在身後,站到最頂端後驕傲地告訴所有人——在這個領域,我司翊才是最優秀的科研者。】

  【一唸成魔,我就……不小心就說多了,想必你也不願意再聽到這些……】

  【總而言之,最初的確是不打算和你再見的,直到組織的人從A國弄到了那種病毒,沒錯,就是我發給你的圖片所展示的那樣,會將人變成喪屍,最可怕的是,這種病毒可以通過空氣傳播,雖然距離有限,用高溫亦可殺死,但曾和我一起看過相關書籍和電視的你肯定清楚,它有著多麼巨大的危害。】

  【這也是我放下這道真空隔離門的原因,只有如此,這罪惡的源泉才不會擴散出去。】

  就在這時,夏黃泉突然看到,在門的那邊,一隻穿著白大褂的喪屍從一的房間中搖搖晃晃地遊蕩出來,它的渾身已盡數腐爛,泛著青黑的色澤,雙眼泛白無神,也許它曾經是人,但如今已完全是喪失理智的野獸了。

  【我的好友,此刻,你作為人類站在那邊,而我作為喪屍位於這邊,只要想起來,我就情不自禁地笑出眼淚,這可能是我這輩子創造出的最好笑也是最後的冷笑話了。】

  「司翊……司翊!司翊!!!」

  蘇玨終於注意到那隻剛才走出的喪屍,如夏黃泉所猜想的一樣,那正是司翊。然而,早已失去了意識的喪屍又如何回應曾經的同類的召喚呢?阻隔了空氣和聲音的大門冰冷地橫亙在兩位曾經的朋友之間,任憑蘇玨聲嘶力竭,任憑他用力敲打,最終,那隻喪屍踏著緩慢而怪異的步調,消失在了視線的盡頭。

  「司翊……」

  蘇玨的手無力地搭在門上,另一手緩緩抓緊胸口的衣衫,他垂下頭,闔上眼眸,似乎沉浸在了痛楚之中,又似乎是在整理著情緒,有一瞬間,夏黃泉以為青年不想再看下去,但終究……他還是又重新看了下去。

  【組織的人瘋了,他們不僅沒有意識到它的危害,反而想要利用它站到權利的頂峰,前提條件是,開發出這種病毒的疫苗。我可以想像,如果那一日真正到來,這個世界將變成真正的人間地獄。這群權欲攻心的傢伙想以千萬生命的鮮血鑄就黑暗的王座,我雖然絕不能再算一個好人,卻也不想看到世界變成那樣絕望的模樣。】

  【所以,我用「想開發疫苗蘇玨是不可或缺的人才」為由,說服了組織,給你發出了郵件,抱歉,我找不到更好的方法,為防背叛,我的一切都被嚴密地監控著,連母校視頻都是好不容易才瞞過的。】

  【我知道,還在參與科研項目的你不會立即收到短信,等看到時,大約會以母校慶典為由趕到這裡。看,分隔多年,我還是這樣瞭解你,因為你實在是一個單純到容易看透的人,也許正是因為擁有這樣的性格,才讓你遠遠地走到了我的前面,可惜你卻從來都不瞭解我,或者說,連我自己都不瞭解我自己。】

  這封信之後的內容很簡單,發出短信後,司翊便以「開發有重大進展」為由將組織的人都引了過來,而後放下這道密封牆,在其中釋放了病毒,將所有人變成了喪屍。

  除了同歸於盡外,他想不到其他方法——既能向國家提出警示,又能保護蘇玨不受傷害。

  可惜,他的計畫在A國病毒洩露後,終究成了一場空,甚至S大的慶典終究都沒有召開,蘇玨自然更不可能看到司翊留下的信息,可以說,如果不是夏黃泉得到的來自系統的提示,不知要耗費多久才能找到這個地方。

  信的最後,這麼寫道——

  【下這個決定時,我正坐在公園中,雛菊花盛放,讓我想起了從前讀過的課文,還記得嗎?它這樣寫道——對另外一些人來說,這樣一個事實使他們終生難忘:在德國人撤退時炸燬的布熱金卡毒氣室和焚屍爐廢墟上,雛菊花在怒放。】

  【我不希望這個世界變成另一個奧斯維辛,也不希望雛菊花只能在廢墟上綻放。】

  【如果可以的話,我的老友,我的摯友,也是我唯一的朋友,蘇玨,請讓它永遠盛放在最合適的季節,在溫暖的陽光下,在和煦的微風中,在孩子的笑聲裡。】

  【這是我作為一個人(事實上我也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自稱為人),最後的願望。】

  【我將它託付給你。】

  最終,關於病毒的所有資料和司翊做的後續研究,在他所留信息的提示下找到了,所有人的情緒卻都都很低沉,誰也沒想到,事情的原委會是這樣。

  其中,最為傷心的人,毫無疑問是蘇玨。

  夏黃泉注視著他孤獨一人離去的身形,猶豫了片刻。

  「想什麼呢?」如此說著的言必行推了她的後背一下。

  「啊?」

  「這種時候,就算是朋友也會去攙對方一把吧,何況你們還是青梅竹馬。」言必行口中的香菸靜靜燃燒著,他緩緩呼出一口青煙,瞥了夏黃泉一眼,「你不是那麼無情的人吧?」

  「……怎麼可能是!」

  夏黃泉瞪了他一眼後,快速地朝蘇玨的背影追去,言必行一臉欣慰地注視著她的背影——做人生導師的感覺就是好,可惜沒得到感激的香吻一枚。如此想著的他得瑟地轉過頭,正對上一個如春風般溫暖的微笑,但是……為啥他感覺自己正身處寒冬呢?

  言必行淚流滿面地背過身,朝女孩離去的方向悲傷地伸出了小手手——妹子,你還是回來吧,我一人承受不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璃幻 發表於 2014-9-8 04:57 PM

第33章 要來個抱抱嗎

  此時的夏黃泉,腦中絲毫沒有接收到來自言必行的怨念電波,她的全部注意力被放到了尋找蘇玨上,很快,她在一樓大廳的沙發上,找到了他。

  青年低垂著頭靜坐,夏黃泉雖然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也大概能猜測到,畢竟,失去了朋友啊……她想了想,還是走到了對方的身後,總覺得這種時候,還是站在這種位置會比較合適。與此同時,她悲劇地發現,自己完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因為接受了那段虛假的記憶,她多多少少收到了影響,某種意義上說,她是真的有些關心身前的青年,但同時,因為這段記憶來得太過突然,她實在沒辦法很好地處理它。

  所以,現在究竟該做些什麼?

  「你沒事吧?」——簡直是廢話!

  「你還好吧?」——同上!

  「你要哭的話肩膀借你。」——總覺得哪裡有微妙的不對!

  「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自拍腦袋!

  真是……夏黃泉煩惱地塌下肩頭,再多的喪屍都沒讓她覺得如此糾結過。

  「我和他在大學相識,因為有著共同的興趣愛好,關係很要好。」

  最先開口的人,是蘇玨。

  他的聲音聽起來平緩而低沉,如同寧靜的湖面,卻隱藏著巨大的波瀾。

  夏黃泉抬起手,停頓了片刻後,將其輕輕地搭上青年的肩頭,在感覺沒有引起對方反感後,鬆了口氣。現在的她已經發覺,也許對方需要的只是一個安靜的傾聽者也說不定,於是她放輕呼吸,默默地聽著青年關於朋友的記憶,雖然像是凌亂的碎片,卻也彌足珍貴。

  蘇玨說著,說著,突然問出了一個問題。

  「你知道,他的願望是什麼嗎?」

  說到這裡,他接連不斷的話音停頓了下來,似乎是單純在回憶,又似乎是在等待著夏黃泉的回答。

  夏黃泉歪頭思考了片刻後,才小心翼翼地開口:「站到最頂端?」

  「……不,不是的。」蘇玨搖了搖頭,動作間,柔軟而微卷的發絲擦過夏黃泉的手背,「他的願望是——希望人類能夠在他的手中遠離病痛。」

  「……」

  「很好笑,對不對?」

  「與其說是好笑……」夏黃泉阻止了下語言,「不如說有點天真,雖然我是不太懂那些高深的東西,但是……」這種事情,是現有科技所不能達到的吧?想不到那個男人居然還曾經有著這樣的夢想,真的很讓人吃驚,但同時,「夢想這種東西,只想不做叫做願望,想並且為之付出行動就是理想,我覺得,肯為理想而奮鬥的人都是很偉大的人,沒有誰有資格嘲笑他。當然,負面理想就……」比如毀滅世界在全世界建立後宮什麼的,果然還是算了!

  「他對我說,要持之以恆地研究人體的秘密,然後總有一天,克服所有疾病,將人類從戴了幾十上百萬年的枷鎖中解放出來,獲得真正的自由。」

  「那一刻的他,說著這麼與科學完全不相符的無知的話語,卻耀眼極了。」

  「我一直……」蘇玨伸出手,握住肩頭上的那隻手,「一直把他當成前進的目標。」手心捏緊,「那個時候,聽說他找到了合適的實驗室時,我真的很開心,想著有一天,也許有一天能再一起快樂地做研究,但是……我沒有想到……」

  「究竟從什麼時候起,他走上了歧途呢?而我,作為朋友卻只關注研究而沒有及時注意到這一點,簡直……」

  「……」

  蘇玨沉默了下來,從他的話語和緊握的手心中,夏黃泉感覺到了濃濃的愧疚和自責,此刻的青年在她眼中與不安的小動物微妙地重合了,她下意識地伸出另一隻手,就那麼搭到了青年柔軟而微卷的發絲上,順了順毛。

  「……黃泉?」

  夏黃泉的手一頓,心中淚流滿面,手賤沒辦法,怎麼就順手了呢?但是,這種時候應該說些什麼吧,但還是想不到怎麼辦?最終,她決定實話實話:「……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收回手撓了撓臉頰,「雖然安慰的話有很多句,但我覺得都不是你想聽的。」

  蘇玨愣了一瞬,隨即笑出聲來。

  夏黃泉望天,被嘲笑了嗎?算了……偶爾被嘲笑一起也沒什麼,誰讓她是好人呢。

  「謝謝你,黃泉,我覺得好多了。」

  「……」嘲笑一下居然有這樣的療效嗎?莫非她天生仇恨臉?

  ——算了……反正結果好就成了,其他得無所謂啦。

  「不要和我道謝,其實我什麼都沒做。」夏黃泉說到這裡頓住,思考了片刻後,終究還是說出了口,「我覺得,他走上那條路和你沒有直接關係,從前政治書不是老說嗎?『內因是決定性的,外因通過內因起作用』什麼的。雖然你也有錯,但我覺得你絕對不是罪魁禍首。而且,現在也不是反省的時候吧?」

  「他留下書信給你,是想阻止末世的來到,可惜造化弄人,既然如此,你難道不更應該完成他的遺願,拚命研究出疫苗,讓這個世界恢復正常嗎?反正我也說不好……」第一次覺得自己有些嘴笨的夏黃泉糾結極了,早知道就把個人屬性裡的嘴炮點成MAX了啊(根本沒有這個好嗎?)!也不至於現在這麼糾結,「總、總之,現在浪費時間消沉就是最大的犯罪!」

  蘇玨突然彎下腰,用另一隻手摀住嘴,最初只是輕咳的聲音,到最後完全變成了笑聲。

  「黃泉……你勸人的技術還是那麼差……」他肩頭顫抖著說道。

  「……」夏黃泉抽了抽眼角,一把抽回了被對方握住的手,「那還真是不好意思了啊!」就讓這貨笑死得了!剛才還亂擔心一把的她自己簡直像蠢貨一樣,啊,好累,無法再愛了……

  「生氣了?」疑惑的語氣。

  「沒有!」

  「生氣了。」換成了肯定的語氣。

  「都說了沒‧有!」

  「黃泉你並不是什麼都沒做,」蘇玨站起來,轉過身面對著夏黃泉,微笑著如此說道,「你做得比你所想的還要多得多。」

  「就算你這麼說……」

  「為了表達對你的感激,」蘇玨歪頭,展開雙臂,「要抱一下嗎?」

  「敬謝不敏!」

  丟下這麼一句話,夏黃泉轉過身就走人,性格和長相與真實年齡完全不相符的青年在她身後跟著,嘀嘀咕咕著什麼「小的時候明明經常求我抱抱來著」之類的話語。

  ——根本沒有那種事好嗎?!

  ——別把假事當真啊笨蛋!

  ——嘖,她身邊的蠢貨怎麼就那麼多呢?

  如此想著的夏黃泉才走了沒多遠,就看到言必行一臉諂媚地迎了上來,熱情地握住她的小手手,涕泣橫流地說道:「妹子,你總算回來了,我可想死你了……」

  「……我們多久沒見了?」

  「不到三十分鐘!」

  「……」她終於忍不住伸出手將對方拍飛,所以說,那種廢話究竟有什麼意義啊?

  剛從冷暴力中解脫又慘遭熱暴力的言必行無語凝噎,他這是招誰惹誰了?雖然名義上只有三十分鐘,但和阿商在一起簡直是度秒如年啊!這麼一換算他們至少有1800年沒見面了,感動一下實在太正常了,哎,怎麼就沒人理解他呢?

  就在此時,夏黃泉注意到:「怎麼好像少了一些人?」

  「他們去搜索這座樓中其餘的倖存者。」夏黃泉問得小聲,言必行同樣低聲回答道。

  保守起見,還留下了一大部分人,如果出了意外,他們也會將珍貴的資料帶出去。

  「其他的倖存者嗎?」夏黃泉愣了一瞬後,點了點頭,「應該的。」不過,「這麼多樓,要一層層搜索嗎?」

  言必行嘆了口氣,他覺得自己又找到了智商上的優越感:「妹子喲,這個世界上有種東西,叫做紅外線探測儀啊。」說到這裡,他驚訝道,「你該不會不知道那是什麼吧?」

  「……我當然知道!」

  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呢,之前在電視劇裡也聽說過這種東西,簡單來說,不同溫度的物體輻射不同,根據這一原理,紅外線探測儀可以識別實現看不到的東西,比如這座大廈中的活人,而喪屍則是沒有任何溫度的。

  一個小時後,軍隊順利地帶著倖存者回來了,而後,所有人集體離開。

  被救回的人乘坐著軍隊的運輸車,而蘇玨則坐到了夏黃泉他們的車中,行駛了一段距離後,她突然聽見了一個振聾發聵的巨大聲響,驚訝地從車窗回頭看時,只見到原本大廈所在位置的一樓,燃起了巨大的火光。

  高溫可以殺死喪屍以及空氣中的病毒。

  【他可能以認識我為恥,但我依舊希望有人能記住我,別讓我在這裡寂靜無聲的腐爛。】

  她下意識扭轉頭看向身旁的青年,對方回以她一個安靜的微笑。

  夏黃泉不知怎麼地就想起了這麼一句話——「塵歸塵,土歸土。讓往生者安寧,讓在世者重獲解脫。」

  ——你的心願,已經很好地傳達到了朋友這裡。

  ——而他,也將背負著你的遺願繼續前行。

  所以,在這能燃盡一切烈火中,起碼在最後,以人類的身份安息吧。

  阿門。...<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璃幻 發表於 2014-9-8 05:02 PM

本帖最後由 璃幻 於 2014-9-12 11:52 PM 編輯

第34章 會暖床求包養

  之後的路途又恢復了之前的平靜,他們和沿途救出的民眾一起跟隨著軍隊,有驚無險地與其他軍隊在預定地點會和,能採取合流阻隔病毒的措施,與國家的現狀是分不開的。

  雖然這個名為炎黃的國家在人種政體法律等方面,都與夏黃泉從前世界的Z國很像,但也有著也許多不同,比如面積和人口,都大約只有Z國的十分之一,再比如地形,與從前的大公雞不同,炎黃倒像是一隻頭北尾南的葫蘆,但又有一點相同,那就是政治中心即首都燕京同樣位於北方。

  而葫蘆窄小的腰間,則有一條名為帶河的天然河流,發源自雪域高峰,自西向東滾滾而來,直入東海,一年四季皆聲勢浩大流水湍急,在這個國家的歷史中,它曾多次造成水患,同樣,圍繞著這條河流也展開了非常多場著名的戰役——攻下帶河即得天下——一直有著這樣的說法。而一旦失敗,只能分治南北。易守難攻,可以說是天然形成的戰略要塞。

  「橋幾乎都被毀掉了。」

  這是成功渡河後,所有人員被軍隊要求原地休整併登記造冊時,言必行不知從哪裡折騰來的最新消息。

  「那其他還未逃出的人怎麼辦?」夏黃泉皺眉問道。

  言小哥聳聳肩,背靠在打開的卡車門上,口中吐出一個煙圈:「我說的是『幾乎』,還剩餘了一條,重兵把守著。」想要把守好這道天塹,就要杜絕危險,這個道理,大家都明白。

  「這也沒辦法。」靜坐在駕駛座上的商碧落顯然心情不錯,「各支軍隊為了在喪屍通過帶河進入北地前攔下他們,日夜兼程,根本不可能救出所有人,只能說我們運氣很好。」

  「運氣好啊……」夏黃泉嘆了口氣,雖然的確如此,但是……

  「別想那麼多了!」言必行拍了拍車,笑道,「終於到達安全的地方,怎麼著也要好好放鬆一下啊。」

  「放鬆?」

  「是啊!比如抽支菸喝口酒睡個妹……」餘下的話音在夏黃泉的瞪視下默默地吞了下去,言必行丟下一句「我再去打聽其他消息,再見!」就如兔子般逃竄了,夏黃泉對此十分無語,在注視著他的背影時突然怔住,與上次一般,她隱約覺得對方的左腿有些不協調,錯覺嗎?

  「放鬆啊……」夏黃泉再次嘆了口氣,趴在方向盤上,一路上打打喪屍跑跑路還覺得有事做,一時閒下來,她倒怎不知道該做些什麼了,「喂!你有什麼提議嗎?」

  商碧落愣了瞬間,隨即嘴角勾起一個笑容,回答道:「抽支菸喝口酒睡個妹子如何?」

  「……」夏黃泉真可惜自己沒喝水,否則非噴對方滿臉營養快線不可!她坐直身體,湊近商碧落,眯眸道,「睡誰?你嗎?」

  商碧落歪歪頭,溫柔道:「我是男性。」

  「沒關係,我一直把你當妹子看的。」夏黃泉伸出手捏住對方的臉頰,「看這小臉滑的,又白又嫩。」

  「……」商碧落伸出手,握住對方放在自己臉頰上的手,扯落,「請別在我身上尋找你丟失已久的東西。」

  「喂!你這種像是在看鐵背大猩猩的眼神是怎麼回事?!」商boss你個混蛋,是不是覺得自己超級有女人味的?這有什麼好自豪的啊?別輕易拋棄掉重要的東西好嗎?!

  青年望天,目光悠遠:「我可什麼都沒說。」

  「……」夏黃泉抽了抽眼角,安靜了片刻後,開口說道,「真是太天真了!」

  「?」

  「以為不說我就不會出手嗎?揍你其實根本不需要理由!」陰暗臉伸拳!

  幾分鐘後,夏黃泉神清氣爽地注視著無力趴在駕駛台上的商碧落,愉悅臉說道:「我知道了!放鬆最好的方式就是揍你!」

  商碧落闔上雙眸,不再看那讓人糟心的傢伙。

  「別裝死,我根本沒用全力好嗎?」夏黃泉伸出手將商boss拎起來,晃了晃,快活地哼唧道,「從前看小說,人總形容主角變成了『破爛的布娃娃』,我一直覺得挺假,現在看這形容還挺實在。」

  「……就這麼暴露自己的黑歷史沒問題嗎?」商碧落涼颼颼地說道。

  「那有啥,君子坦蛋蛋,不對,是坦蕩蕩。」女孩輕咳了幾聲,所以說習慣什麼的太可怕了,用慣了錯字反而用不來對的了,下面是啥?小人藏雞雞?總覺得哪裡有問題……

  「……」商碧落覺得自己還是什麼都不說為好,向蠢貨要求智商實在是太艱難了。

  夏黃泉鬆開手,直接將商碧落按回了趴倒的姿勢,而後她自己也趴倒在方向盤上,一個主動懶洋洋一個被迫不能動——兩個傢伙如同大日頭下暴曬著的鹹魚,等待著別人給他們翻身。

  這段日子以來,因為整日面臨著喪屍的威脅,又要保護商碧落的安全,她的神經總是緊繃的,大約是因為此刻終於放鬆的緣故,夏黃泉漸漸有些犯困,但也明白,現在不是睡覺的最好時機,她伸出手打了個哈欠,將頭歪向商碧落的方向:「喂!」

  青年挑眉,表達著無聲的疑問。

  「你覺得我們會在這裡休整多久?」

  「我說是永遠,你信嗎?」

  「……」夏黃泉嚴肅起臉,坐直身體,「什麼意思?」憑直覺,她覺得商碧落說的不是假話。

  商碧落依舊保持著原姿勢,手指輕敲著檯子,款款而談:「再過不久,毀掉最後一條橋樑後,北方恐怕會組織一次對南方的轟炸。」

  「你的意思是?」夏黃泉臉色驟變。

  「沒錯。」商碧落點頭,「利用喪屍和病毒會毀於高溫的特性,對其進行根本性打擊。」

  「代價也太大了……」如果真的如此的話,喪屍固然會消滅,但同時,南方同時也會變成一片焦土,況且,那裡肯定還有活著卻來不及趕到這裡的人類。

  「時不待我,之前喪屍已經進化過一起,如果它們再次進化呢?」商碧落伸出手指向上方,搖頭道,「他們不願意賭,也賭不起。」

  「……」夏黃泉默默地低下頭,沒錯,她比誰都清楚,之前只是初級進化,那就意味著之後肯定還有……在這種前提下,所謂的轟炸政策真的會取得成效嗎?她真的非常懷疑。

  「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這次問話的人,是商碧落。

  夏黃泉瞪了他一眼:「現在是我在問你!接著說!」

  商碧落本來也沒指望能從她嘴裡套出什麼,很自然地接著說道:「病毒爆發後,北方和南方的交通很快被全數停下,也就是說,在那之後沒有任何一個南方人到達北方,與病毒近距離接觸過的人,要麼在江那邊,要麼就在這裡。」他微微一笑,「你覺得,北方會讓我們這群『危險源』繼續接近嗎?」

  「這種事情……」夏黃泉抿了抿唇,沒有直接回答對方的問題,但是,她的直覺告訴自己,商碧落的猜測也許並沒有錯。

  「消息,恐怕這幾天就會出來吧。」

  「你倒是一點都不緊張。」夏黃泉瞥了眼神色淡然的青年。

  青年微微挪動身體,單手托腮微笑道:「有你在,我怕什麼?」商碧落已經看出,不管是出自什麼原因,她對他的「安全」有種怪異的執著。雖然直到現在他都沒確定對方的武力值最強能到什麼地步,但毫無疑問,只要她在,他的危險係數非常低,更何況……

  「閉嘴!」

  夏黃泉心中那叫一個糾結,這種「親我會暖床求包養」的氣場是怎麼回事?讓她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好嗎?偏偏她還沒辦法反駁,不行,要這麼承認也太丟人了!

  於是她毫不客氣地一把拎起商碧落,打開門就往外晃蕩了兩下:「你信不信我現在就賣了你?信不信?!」

  「什麼個價錢?」就在此時,這樣一個聲音突然傳來。

  「哈?」夏黃泉被驚得手一鬆,指間拎著的「破爛的布娃娃」【大霧】瞬間掉落在了地上。

  「哎呀,可真是個小美人,摔疼了沒有?」

  「小、小美人?」救命!這到底是個什麼情況啊?!

  腦袋打結的夏黃泉立刻跳下了車,一把提起地上的商碧落放到了車上,而後轉頭朝聲源地看去——好一番波濤洶湧!

  作為一名性取向正常的女性,夏黃泉當然不喜歡女人,在這種情況下,她的第一眼關注的居然是胸部,由此可見,對方的身材特點究竟是有多突出,起碼也有D吧。隨即她意識到,這樣似乎有些不太禮貌,連忙將目光挪到對方的臉上——這是一名二十四五歲的女性,臉孔很漂亮,屬於那種非常有侵略感的野性美範疇,一頭波浪捲被染成了紅色,身上穿著一套黑色低胸緊身皮衣,將赤裸的超S美好身材全數展露了出來。

  「看夠了?」對方見夏黃泉似乎打量完了自己,挺了挺胸,又是一陣波濤滾滾,嘻嘻笑道,「那咱們談談他的價錢吧?」

  「……價、價錢?」

  「是啊,你不是要賣他嗎?」野性美女甩了甩長發,沖夏黃泉拋了個媚眼,「不過買前能先試用嗎?萬一中看不中用我不就吃虧了麼?」

  「……」夏黃泉已經徹底被驚呆了,以至於完全沒有心情關注她的小夥伴有沒有驚呆,腦袋卡殼的她不知怎麼的,鬼使神差地就冒出了這麼一句,「親你是要包時還是包夜?」...<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璃幻 發表於 2014-9-8 05:05 PM

第35章 同那個居

  「……」夏黃泉已經徹底被驚呆了,以至於完全沒有心情關注她的小夥伴有沒有驚呆,腦袋卡殼的她不知怎麼的,鬼使神差地就冒出了這麼一句,「親你是要包時還是包夜?」

  話音剛落,她就想撞牆,而後只感覺背後傳來巨大的寒氣,來源不用猜也知道。

  「喲,妹子上道呀。」D胸女笑得花枝亂顫,「那你以過來人的經驗給姐介紹下,第一次試用包幾個小時合適?」

  幾、幾小時……

  夏黃泉扶額,是她太天真了?怎麼短短瞬間這個世界就變得超級不能理解了?還是說她已經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她晴天霹靂的背景也許給對方造成了誤解,D胸女臉色一變,不可置信道:「難道真的需要包夜?看起來是小白臉,沒想到這麼給力,真是人不可貌相。」

  夏黃泉幾乎要吐血,平心而論,她是相當想丟掉商碧落這貨,但已綁定成功拋棄不能啊,雖然原則上吧,她只需要保證商碧落的生命安全,貞操節操什麼的不用負責,等等,前者就算了,後者他真的有嗎?不,不是想這個的時候。萬一商boss被佔便宜一個想不開……她想像了下對方含淚抱著炸藥包和自己同歸於盡的場景,被雷得打了個寒顫,最終還是決定——做人要厚道!

  掙紮了片刻,她成功地開了口:「那啥,大姐,我覺得你可能誤會了點什麼……我剛才只是和他開玩笑的,沒打算真賣他。」邊說著,她回過頭朝身後的商碧落使了個眼色,「是吧?」

  商碧落緩緩鬆開手,他是真心不想搭理這貨,但是,如果此刻不做出表態,一怒之下直接將他丟給對方的事情——她絕對做得出來。那女人看似大大咧咧,但手上的老繭、身體的曲線等處都透露出她是練家子,雖然不知道強弱,但他並不想以生命或者別的什麼來衡量對方的武力值。

  權衡利弊後,他含恨點頭。

  可就在他點頭的瞬間,夏黃泉好死不死地來了一句:「他那裡都碎掉了,你就算試用他也無能為力啊。」

  「……」

  「!!!」

  「!!!!」

  「!!!!!」

  夏黃泉對自己造成的效果很滿意,但隨即大驚,等等,數目是不是不太對?

  第一個是商碧落無疑,第二個是D胸女,那麼這第三個和第四個是誰?!

  她僵硬地扭過頭,只見蘇玨和言必行居然站在不遠處,同時目瞪口呆地看著他們。

  才對上她的目光,蘇玨尷尬地連連擺手:「抱歉,黃泉,商先生,我不是故意偷聽的。真的,我沒想到……真的很抱歉,今天的事情我會忘記的。」

  剛才還有些失望的D胸女一見新來的兩位,眼睛頓時一亮,又朝夏黃泉拋了個小媚眼兒:「妹子,這兩位……」

  還沒等她說完,言必行突然驚呼出聲:「不對啊!妹子,阿商那裡好好的啊!」

  「……」x3。

  萬綠叢中一點紅,萬點叢中一句話——說話的是不知名妹子:「你怎麼知道?」

  「就衝我和阿商那關係,能不知道嗎?」言必行回答地義正詞嚴。

  「……」再次x3。

  夏黃泉雖然聽著這話似乎沒啥問題,對方是商碧落的保姆嘛,知道這點不奇怪,但又總覺得有哪裡不對。

  蘇玨手撐住車壁,輕咳了一聲,可憐兮兮地看向女孩:「黃泉,我覺得頭有點暈,老幻聽……」

  商碧落……還是忽視掉他吧!

  「我說,你們是不是誤會了些什麼?」言必行敏感地察覺到氣氛不太對勁,出聲解釋道,「我天天上……」

  話音未落,他的左眼已經被砸了一拳。

  「混蛋!」d胸妹子大罵出聲。

  言必行捂眼,驚訝道:「妹子我們認識嗎?」

  「不認識,但我鄙視你!」

  「……為啥啊?」他招誰惹誰了啊!

  「最討厭你們這種明明資質優良卻總是自產自銷的男人了!」說完,她扭頭朝夏黃泉喊道,「妹子,聽大姐一句,跟著這些個男人只能當炮灰,想通了來找我紅姐,姐帶你混!」

  說罷,她再次朝言必行怒哼了一聲,轉身就走。

  這形勢發展實在是太快,以至於夏黃泉到現在都沒太弄清楚個所以然,她連忙跑到言必行的旁邊:「你臉沒事吧?」要不是她不小心招來那妹子,他也不會挨打,某種意義上說,她需要負責任。

  「沒事,」言必行注視著D胸女離去的背影,聳起鼻尖嗅了嗅,回味無窮地搖頭嘆息道,「真香,真夠味,真想和她來一發。」

  「……你色死算了!」踹!

  「哎呀,妹子,我錯了,錯了!其實在我心裡你才是最美最香最夠味的,真的,我最想和你來一發……啊!!!」

  「閉嘴!」居然會為這種白痴擔心的她,真是蠢透了!

  不管這件事在其他人心中究竟造成了怎樣的誤解,暫時是告一段落了。而蘇玨的到來,則帶來了一個不太妙的消息——一切都被商碧落那烏鴉嘴言中了,原地休整變成了原地定居。這是從蘇玨的口中得知的,如果不出意外,他們將永遠被留在這個地方。

  蘇玨也是一樣,在那道「原地定居」的命令中,沒有人是例外,即使重要科研人員也是一樣。

  「不管怎樣,先定下來再談其他事情吧。」蘇玨一邊說著,一邊從口袋中掏出一把鑰匙,放到了夏黃泉的手中,「黃泉,給。」

  「這個是?」夏黃泉握著鑰匙,好奇地問道。

  「分發給我的房子,黃泉,你們也來一起住吧。」蘇玨認真地說道,「放你一個女孩子在魚龍混雜的地方居住,我真的不放心。」

  言必行嘴賤地吐出這麼一句:「不,我覺得該不放心的是其他人才對,夜襲什麼的……啊!」

  「閉嘴!」

  於是,言小哥可悲地變成了熊貓眼。

  因為「上面有人」以及「做出重要貢獻」的關係,蘇玨的房屋雖然只是一個套間,但所在的住宅區無論是地理位置生活條件還是環境都相當不錯,附近居住的全都是軍隊長官,裡外皆由兵力密切保護著,可以說是目前安全級別最高的地方了。

  到達樓下後,以夏黃泉為主力,幾人將車上的物資全部搬到了位於三樓的套間中,車輛鎖好後就停靠在樓下,反正有人看守很安全。原本居住在這座城市中的人早已被盡數遣散撤走,因為走得匆忙的緣故,原主人很多東西來不及收拾,某種意義上說也給夏黃泉他們提供了便利,起碼屋子很乾淨不需要大力打掃。

  大致處理完一切後,幾人坐到了客廳的沙發上。

  商碧落一手攤開地圖,蘇玨端來一壺熱茶,夏黃泉從廚房找出了茶杯,而言必行則從冰箱裡掏出幾種水果裝盤,順帶拿出兩雞蛋滾眼睛。

  「生雞蛋也行?」夏黃泉好奇地問道。

  熊貓眼言必行兩手不停地在眼睛上滾著:「精神,體會精神!」

  「……」

  「我先說吧。」路途中大部分時間和軍隊待在一起的蘇玨毫無疑問是最瞭解現狀的那個人,他伸出手在地圖上指了指:「這是我們現在所在的城市——W市,帶河附近的城市中這是最近最大的一個,如果不出意外,這也將成為我們所有人日後的居住地。」

  「所有人……」夏黃泉好奇地問道,「一共多少人?」

  蘇玨端起茶壺,一邊在她面前的杯中倒入熱茶,一邊說道:「國家總人口一億,南北各半,經過大致統計,因為空氣感染直接變成喪屍的概率是五成。」

  「也就是說,挺過第一波感染的人大約有兩千五百萬?」

  「是的。」蘇玨點了點頭。

  「但跟來的人肯定沒這麼多吧?」言必行懶洋洋地靠在沙發上,一手滾雞蛋,另一手拿起個蘋果啃了口,「起碼就我看到的情況,肯定沒這麼多人。」

  「沒錯,」蘇玨輕嘆了口氣,接著說道,「兩千五百萬人中,有些被咬傷變成喪屍,有些已經死去,有些則沒有跟隨軍隊,情況各種各樣,最終成功渡河的,只有五分之一。」

  氣氛一時之間沉澱了下來,五分之一聽似不少,但如果替換成人命呢?看似只損失了五分之四,但換算過來就是失去了整整兩千萬條人命,聽到這個,又如何輕鬆得起來?

  最先打破這沉寂的人是商碧落:「平民五百萬,軍隊呢?」夏黃泉陰暗地懷疑這傢伙壓根沒心沒肺,剛才保持沉默只是怕不合群被她揍。

  「所有軍隊都在第一波感染中都遭受了一些損失,合流後經過統計,總人數在七十萬左右。」

  五百萬平民加上七十萬軍隊,這只在地圖上佔據了一小點的城市,以後居然要住上五百七十萬人嗎?夏黃泉注視著地圖,總覺得有種不可思議的感覺。

  「最近還是閉門不出吧。」言必行將果核精準地丟入垃圾桶中,「天下即將大亂啊~」

  「鎮壓暴動,七十萬人足夠了。」商碧落微笑著說道。

  「暴動……」蘇玨不忍地閉上眼眸。

  「嘖,都別這麼陰沉了,不是還什麼都沒發生嗎?」言必行跳起身,語調活潑地說道,「也許情況不會那麼糟糕也說不定,比起那個,我們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壓根就沒陰沉的商碧落饒有興趣地問道:「什麼?」

  「分房啊!」言必行彈了個響指,「我們四個人,這套間是三室一廳,得分分吧?」

  「這麼一說的確……」夏黃泉想了想,「房子是蘇玨的,我覺得他應該得一間,同意的舉手,不同意的揍死!」說罷,她毅然舉起了手。

  「……」本來不想參與這種幼稚遊戲的商boss,默默地舉起了手。

  「妹子不帶這麼賴皮的啊!」話雖如此,言必行依舊舉起了手。

  「三票通過!」夏黃泉拍板。

  蘇玨笑出了聲:「黃泉是唯一的女孩,我覺得她應該單獨一間,同意的舉手,不同意……可以和黃泉協商。」

  毫無疑問,三票通過。

  至於剩下的……似乎不需要分了,言必行和商碧落妥妥地成為了同居者。

  言小哥摸了摸下巴:「結合之前那大姐的話,我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你們覺得呢?」

  蘇玨臉上異樣的神色一閃而過,夏黃泉默默望天——不關她的事。

  但是,真的不關她的事嗎?

  【隨身物品不可長時間離開身邊。】

  「……」這是要鬧哪樣啊!她可以說不嗎?可以嗎?!在路上的時候怎麼就沒聽說有這要求?因為他們都睡一輛車上?開什麼玩笑!

  【隨身物品不可長時間離開身邊,否則生命值將逐步下降。】

  「……」她可以去死一死嗎?可以嗎?!

  也許是她的臉色和渾身散發出的氣場太過可怕的緣故,其他三人紛紛注意到了這一點。

  「怎麼了?」

  「妹子你咋了?」

  「黃泉,你不舒服?」

  夏黃泉默默地嚥下一口熱血,顫抖著伸出手,指向商碧落,斬釘截鐵地吼道:「我要和他一起睡!」...<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璃幻 發表於 2014-9-8 05:06 PM

本帖最後由 璃幻 於 2014-9-12 11:53 PM 編輯

第36章 4那啥p

  一言既出。

  只聽得「哢嚓」一聲。

  滿座重聞皆掩泣,座中泣下誰最多?蘇玨小哥青衫濕……總覺得哪裡有微妙的不對!

  不過,有一點是沒錯的,那就是蘇玨同志的反彈最為厲害,夏黃泉才一吼完,他立刻拍著桌子站了起來:「這個絕對不行!」

  撇開記憶不談,第一次在現實中見到蘇玨如此嚴肅表情的夏黃泉,縮了縮脖子,很有些心虛。

  其實她自己也不情願啊,但問題是……萬一她睡著睡著,第二天早上起來一看,躺在牆角兔窩裡(?)的商碧落已經掛點,然後她就永遠也回不了家——這悲劇得也太冤了吧!

  為了達成偉大的目標,她掙紮著說道:「我、我必須和他睡!」說完,她手一指商碧落,「說!你和不和我睡?!」雖然面對蘇玨有些怯場,但欺負這貨是完全沒問題的。

  又是一聲「哢嚓」。

  夏黃泉這才注意到,言必行一前一後捏碎了手中的兩隻生雞蛋,蛋清蛋黃糊了滿眼,「滴滴答答」地往下流,他卻堅持著看熱鬧,死活不肯去洗臉——她覺得自己快被這貨打敗了。

  與他剛好相反,當事者商碧落倒是一臉淡定地回答道:「好。」

  「……」夏黃泉頓時更糾結了,不答應她糾結,掙紮著答應她糾結,這麼爽快地答應她還是糾結。女人果然很難懂,她自己都快不理解自己了。

  「我反對!」蘇玨那張沒有什麼公信力的嫩臉,此刻的表情居然頗有幾分威嚴,他一邊說著,一邊伸手扯住夏黃泉的手腕,「我們單獨談談。」

  於是,夏黃泉被關進了小黑屋,不對,是某間臥室。

  蘇玨一手關上門,回頭說道:「坐。」

  「不……我還是站著吧。」夏黃泉望天,對於這種真心關心自己的傢伙,她真心不知道該怎麼做才好,只能爭取「認罪」態度好點了,但問題是……她真的有罪嗎?

  「之前我就說過要和你談談,可惜一直沒找到機會,趁現在好好聊一次吧。」蘇玨嘆了口氣,斂去臉上嚴肅的神色,坐到了屋中的凳上,「黃泉,你還太年輕,閱歷也太少。」

  「……嗯。」

  「你的未來還很長……」

  「婚前,咳,那種行為會導致……」

  「懷孕的話……」

  「各種疾病……」

  接下來,夏黃泉聽了整整三個小時的生理知識講座,到最後,她覺得自己這輩子都不想嫁人了,連怎麼生孩子他都能說得那麼詳細,聽得她下意識就摀住肚子,到現在都覺得腹部一抽一抽的……真是人不可貌相,這貨如果去全國開講座,祖國的下一代該是多麼幸福……所以別再刺激她了好嗎?!

  她無力地坐在地板上,心中淚流那個滿面,又不知過了多久,一雙手突然搭上了她的肩頭,夏黃泉下意識抬頭,正對上蘇玨的目光,他剛才講到激動處摘去了眼睛別在西裝口袋上,如玻璃珠一般清澈的褐色眼眸中閃爍著柔和的色彩,認真道:「黃泉,我希望你再考慮一下,女孩子更加需要自愛。」

  「我……」夏黃泉神情飄忽了一瞬,而後堅定了起來,似乎下了某種決定。

  蘇玨鼓勵地點頭。

  「我還是要和他睡。」不睡會死人的好麼?!她根本沒拒絕的權利啊喂!

  「……」蘇玨扶額,低聲呢喃,「熊孩子……」

  「什麼?」夏黃泉一時之間覺得自己似乎聽錯了什麼。

  「沒什麼。」蘇玨深吸了口氣,微笑著說道,「黃泉,我們繼續談談吧。」

  「住口!」女孩伸出手就堵住了青年的嘴,「你都說那麼久了,讓我說句成麼?我就說一句!」

  「……你說。」

  「我和他根本不是你想的那種關係啊!」

  「……啊?」蘇玨愣住,女孩說這話時直視著他的眼睛,沒有一絲猶豫或者逃避,她並非從不撒謊,但在這件事上,他相信她是誠實的。他覺得很欣慰,但同時,他辛苦了三個小時究竟是為了什麼啊?拉著她說了那麼多尷尬的話,黃泉一定會討厭他的,一定會討厭他的……

  被討厭……被討厭……被討厭……被討厭……

  夏黃泉注視著明顯陷入陰暗低谷期的青年,手忙腳亂地安慰著:「淡定,淡定……」

  「既然如此,你為什麼那麼堅持?」

  「……我有必須要這麼做的理由。」夏黃泉最後只能這麼說,因為她完全無法解釋也不能解釋。

  「不能說?」

  「……嗯。」

  蘇玨嘆了口氣:「我知道了。」

  「哎?」夏黃泉被對方語氣中的妥協意味驚到,「你……」

  「我相信你。」蘇玨眨了眨眼眸,給了她一個非常純粹的笑容,「你說有不得已的理由,那理由就一定存在。」

  「……」

  「怎麼了?」

  「不,只是沒想到……」這貨會答應地這麼爽快,所以她之前遭受的三小時折磨到底是為了什麼啊?

  蘇玨的手搭在她頭上,輕輕揉了揉:「我只是擔心你因為一時衝動,以後受到傷害。」具體原因卻沒有細說,因為他不願背後說人長短,然而,那個自稱叫做「商碧落」的男人,的確太過危險。

  「安心啦!」夏黃泉跳起身,捏了捏拳頭,「就算傷害,也是我傷害別人才對。」

  「……」到底是給欣慰還是該悲哀呢?明明小時候是那麼可愛的一團,現在雖然也很可愛,但是……

  夏黃泉自以為一切都OK,沒想到,蘇玨最後居然來了個轉折:「不過……」

  與此同時,早已洗乾淨臉的言必行正以一個標準地狗爬式趴在門口,拚命地將耳朵往門上貼:「到底在做些啥呢?這門隔音效果也太強了吧?」說完,又掏了掏底部的門縫,搖頭,「太細了,這縫隙實在是太細了。」百般糾結後,他扭過頭問坐在沙發上老神在在的商碧落,「我說,你就一點兒也不擔心?你女人和別的男人單獨相處三小時了啊!」

  自從弄到輪椅後,作為「黑歷史」的嬰兒車就被商碧落無情地拋棄了,他翻著之前自己動手從書房中找出的書,抬眸瞥了言必行一眼:「這句話,你問了我三十多次了。」

  「可你一次都沒回答我啊!真是皇帝不急太監……呸!」言必行連連打嘴,「真晦氣,我才不是太監呢。」

  「需要急嗎?」

  「怎麼不需要?」言必行從地上跳起身,來回轉起圈圈,「孤男寡女,乾柴烈火,天雷勾動地火,瞬間日月無光天崩地裂山無棱天地合才敢與君絕……好像哪裡不對,反正就這麼個意思吧!」

  「他們如果真要做些什麼,也早已開始了吧?」商碧落修長的手指把玩著書籍下方的紅色綢帶,頭也不抬地回答道。

  「是倒是……」

  「如果黃泉真的想做些什麼,你能阻止?」

  「……這個……」言必行瞬間覺得自己的男性自尊受到了極大的傷害,他摀住胸口,非常有良心地實話實說,「咳,我覺得吧,對一個人來說,生命是很重要的。」

  「那你還糾結什麼?」

  言必行正想點頭,突然又覺得不對:「不是,你就一點都不擔心嗎?」他就想不明白,這小子怎麼就一點不擔心。

  他的堅持終於撬開了商boss的嘴,或者說,商碧落終於被他煩到沒辦法了,吐出這麼一句:「她不會做你想的那種事情。」

  言必行被他一句話哽住,半晌後,他仰天咆哮:「所以說我最討厭你們這種有妹子就炫耀的傢伙了!」伸手怒指,「我詛咒你雙人行變三人行!」

  話音剛落,緊閉著的房門突然打開了。

  言小哥被驚得一哆嗦,連忙搓手諂笑地回頭:「哎呀,妹子你辛苦了,為人民服務。」賊眼上下打量了一番,又嗅了嗅鼻子,嗯,似乎是沒啥詭異的味道,很好!

  「……你傻了?」夏黃泉看著對方那兩圓滾滾的熊貓眼和此刻奇奇怪怪的表情,忍不住就笑了出來。

  「沒……咳,你們商量的怎麼樣了?」言必行很八卦地問道。

  夏黃泉看言小哥那八卦樣,就情不自禁地想刺激他一下,於是聳聳肩,指了指商碧落,又朝蘇玨挑了挑下巴,故作輕描淡寫地說道:「咱三一起睡。」

  「………………」

  言必行如遭雷劈,片刻後,如喪考妣地撲到商碧落的身邊,淒聲哀嚎道:「阿商,我對不起你!」烏鴉嘴什麼的真是太可惡了,但是!他抹了把臉,火速回頭,「反正你們都三個人了,就再帶我一個唄,4p3p其實沒區別的。」節操是什麼?他不知道啊!

  「……你想太多了。」蘇玨扶額,這都是些什麼人,快把黃泉帶壞了。

  「你這混蛋想些什麼呢!」踹!

  其實,言必行這貨真心想太多了。

  三室一廳中,有兩間房的牆壁是連在一起的,夏黃泉直接對牆壁砍了幾刀,它們就通了,因為不是承重牆所以無危險。夏黃泉和商碧落在這邊,她從物資中找到了一個小型的摺疊鋼絲床,睡起來剛剛好;蘇玨則安置在另一邊的房間裡。這樣的行為似乎並沒有得到什麼警告,她很是鬆了一口氣。雖然睡覺時附近有男人似乎挺奇怪的,但路上奔波那麼多天,這種事她早已習慣了。與那時相比,睡在床上簡直是夢一般的生活,實在沒什麼好抱怨的。

  蘇玨對此也比較滿意。

  商碧落?誰理他!隨身掛件無人權!

  言必行同志倒是一直提出抗議:「反對!反對歧視!」因為剩下的那間被改造成書房的房間並不與其他兩間聯通,反而在對面,對此,他非常不滿。

  夏黃泉被他煩得受不了:「那裡有電腦有書還有床,哪裡不好了?」因為這個城市並未被喪屍攻擊的緣故,一切水電網絡都在正常運轉著,只是關鍵的部門都被軍方接手了而已。

  「沒有妹子。」

  「是嗎?」夏黃泉拔刀,陰暗臉道,「想要妹子是吧?我讓你變成妹子好不好啊?」

  「……」不帶這樣欺負人的啊!

---------------------------

  作者有話要說:

  言小哥你的思想太邪惡了←。←這章輕鬆下,下章就要涉及局勢了,妹子在這個城市裡沒辦法獨善其身,她有必須要承擔的責任,他們幾個人都會成為重要人物的,青年和女孩揮灑著汗水,肉體與肉體的基情,不對,是激情碰撞,是金錢是名利還是愛情,敬請期待第XX章——沒錯,這是劇透。【喂】

  這章可以說三個男人一台戲,boss君非常淡定,但我們可以猜測他內心其實在刷屏——【做什麼呢還不出來做什麼呢還不出來做什麼呢還不出來炸藥炸藥炸藥在哪裡哪裡哪裡哪裡……(重複十萬次)】以及【花心的女人都去死花心的女人都去死花心的女人都去死負心漢負心漢負心漢嚶嚶嚶嚶我不會原諒你的……(重複百萬次)】《=依舊不負任何責任...<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璃幻 發表於 2014-9-9 12:00 AM

本帖最後由 璃幻 於 2014-9-12 11:47 PM 編輯

第37章 床頭打架什麼的

  可惜,言必行的陰暗詛咒在第一天就成為了泡影,分房當晚,蘇玨因為某些事物臨時被軍隊接走,被鑿通了的偌大房間中,還是只剩下夏黃泉和商碧落兩人,對此黃泉妹子表示很淡定,因為她覺得吧,就算把她和那貨扒光衣服關同一個房間裡,也八成啥事都沒有,當然,她不會為了證明這點就真扒衣服的。

  言小哥倒是想湊熱鬧來著,結果反被一腳踹飛。

  本著謙讓弱小的原則,夏黃泉是最後一個沐浴的,她以前真心不知道,原來想洗多久就洗多久是這麼快樂的一件事。回到房間時,商碧落正靠在床上看書,也許是因為穿著的緣故,此刻的青年看起來非常無害,纖細身材在寬大的睡衣下略顯瘦弱,精緻側臉在燈光的照射下給人一種近乎透明的錯覺,與漆黑髮絲形成鮮明的對比,他的頭髮還有些濡濕,雖不再滴水,睡衣肩頭卻尚存些許水跡,領口第一粒紐扣解開,修長脖項下形狀漂亮的鎖骨若隱若現。

  夏黃泉由衷地感慨:這傢伙,估計只有臉能看這個優點吧?

  看著看著她就情不自禁地產生了一種壓抑不住的衝動——好想揍他!

  這個詭異的思維模式是怎麼回事?她深深地憂鬱了。

  正在她糾結的時候,商碧落也注意到了女孩的歸來,他將目光從書籍上挪開,落在她的身上——因為剛洗完澡的緣故,女孩並沒有戴眼罩,頭髮並不如以往那樣束起,而是盡數披散下來,長度近乎到腰,因為被毛巾粗魯擦過的緣故,它看起來還有些毛糙,罪魁禍首的毛巾被始作俑者鬆垮垮地搭在肩頭。

  睡衣和他身上的一樣,是從超市隨手順走的最普通樣式,此刻一看,除了男女之別外,款式和圖案都有些相似。女孩包裹在睡衣中的身軀很是瘦小,完全看不出其中會蘊含著那樣巨大的力量。

  臉孔看似冷豔高貴,其實泛著一股傻氣,很顯然——她又在發著奇怪的呆。但是……也許是熱水的作用,她白皙的臉孔上泛著健康的紅暈,不僅是臉孔,連小巧的腳丫子也是,貝殼般的指甲上透著淡淡的粉。

  「看什麼看?沒見過美女嗎?!」

  商碧落挑眉一笑:「美女在哪……」

  話音未落,就被一條滿是濕氣的毛巾砸中了臉,還有配音——「閉嘴!」

  他才剛把那條毛巾從臉上扯落,就被一腳踹翻,女孩不知何時跳到了床上,剛才被視線掃到的腳丫子此刻正踩在他胸口,她彎下腰俯視著他陰暗臉問道:「我再給你一個機會,說,美女在哪?」

  「好吧,在這。」商碧落扭過頭。

  「喂!」夏黃泉不滿地挪了挪腳丫子,「你那種敷衍的語氣是怎麼回事?給我認真點,不然揍你信不信?!」

  商碧落的表情瞬間變得很懇切,他注視著夏黃泉,深深問道:「你真的希望我認真嗎?」

  「當、當然!」

  「我覺得,」至少這一刻,商碧落的語調非常認真,他說,「你想被稱為美女,還需要再長大一點。」

  「……」夏黃泉大怒,「馬屁都不會拍,留你何用?早知道還不如賣了你!」

  等等!一提到賣他,她瞬間想起了紅姐,一想起對方,就又想起那波瀾壯闊的胸部,長、長大?這貨難道是在諷刺她?!

  混蛋!!!

  夏黃泉爆了,她收回腳丫子提起拳頭就朝對方的腹部砸去。說時遲那時快,商碧落眼疾手快地拿過一旁的書攔住,只聽得「砰!」的一聲,足有磚頭厚的書,居然被生生地砸出了一個拳頭大小的窟窿。

  「……」

  「……」

  商碧落和他的小夥伴都驚呆了!

  夏黃泉和她的小夥伴也驚呆了!

  反應過來的的夏黃泉連忙一把丟開掛在手上的書,跪下身掀起商碧落的睡衣就往他肚子上摸摸抓抓撓撓,在確定只是皮有點青沒有傷到骨頭和內臟後,她長長舒了口氣,擦了把嚇出的冷汗,卻正對上對方的目光,她略有些心虛地說道:「囉、囉嗦!如果你不刺激我,我會這樣嗎?都是你的錯!」

  「……」他到底做了什麼?

  隨便腦補什麼的傷不起啊!傷女人自尊就是在作死啊!商boss真應該為自己和紅姐點蠟!

  「你是美女。」這次,他要多誠懇,有多誠懇。

  「……」這種話,現在聽起來反而更覺得諷刺了好嗎?

  腦電波再一次沒和蠢貨對上的青年,再一次悲劇了,只見女孩靈活地翻身上馬,騎在他肚皮上拿起毛巾矇住臉就是一陣當頭痛毆,就在此時,門口突然傳來一個聲音,夏黃泉下意識停住手扭頭,發現言必行正一手摀住腦袋,很明顯,他剛才撞門上了。

  青年沒有開口,只是摀住腦袋默默地退散了,背影看起來非常孤單。

  就在夏黃泉心中不知為何湧起這樣的感覺時,他突然又跑了回來,高高地舉起手中的繩索,興奮地叫道:「妹子,既然蒙了眼,需要我幫你綁住他不?我會很多花樣哦!」

  「……走開啦!!!」她提起手邊的書就砸了出去。

  ——真是的,為什麼她認識的男人都這麼混啊!

  夏黃泉憂鬱了,她非常渣地從蹂躪完畢的青年身上爬下來,抓起毛巾靈活地跳到了另一邊的小床上,隨便擦了擦頭髮就心滿意足地睡起了覺——揍完人渾身上下每一個毛孔都散發著愉悅什麼的……不要太快活!

  事實證明,言必行從前說過的話其實很正確,和她一起住,危險的反而是別人。

  第二天清早,蘇玨回來了,雖臉上掛著一夜未睡的疲累神態,卻硬撐著沒有去休息,其他人都知道,他八成有話要說,於是馬虎用過早飯後,四人齊聚,言必行不知從哪裡拿出粗油筆和紙張就畫起了簡易地圖:「畫圖講解吧。」

  「好醜!」夏黃泉注視著桌上那隻巨大的歪歪扭扭的葫蘆,由衷地感慨道。

  「體會精神!」言必行不滿道,「顏色奇怪的葫蘆還能孵出葫蘆娃呢!」

  「……」這都什麼跟什麼嘛!

  言必行接著畫出了幾條平行線,而後將筆遞到了蘇玨的面前:「交給你了。」

  蘇玨點點頭,接過筆後快速地在平行線隔出的區域中,由南向北填充上了這樣的詞語:喪屍佔領地——帶河——軍隊防線——民眾定居地——二道防線——北地。

  做完一切後,他的手輕點著「軍隊防線」,說道:「七十萬兵力的大部分都駐守在這裡,少部分則駐紮在這座城市中。」手指敲了敲象徵著「民眾定居地」的分區,「並且接管了所有重要地區。」話音剛落,他的手放到了「二道防線」上,「這裡則是由北方的軍隊把守,是防止病毒侵入北地的有效防線,具體情況是……」說到這裡,他抿了抿唇,似乎接下來的話難以出口。

  「駐守士兵採取換防制,利用空氣中病毒傳播的距離性,二十四小時監控有無人員非法侵入,一旦進入預定的危險距離,警告無果後立即射殺。」

  說話的人是商碧落。

  蘇玨驚訝地看向他:「你怎麼會知道?」

  「不用猜,這傢伙八成又入侵了什麼不該進的地方。」夏黃泉瞥他一眼,「我說的沒錯吧?」

  青年但笑不語。

  「簡單來說,就是不讓病毒有任何一絲到達北方的可能嗎?」言必行輕嘖了一聲,「防守得還真嚴密,但既然如此,看來我們是留定了。」他一邊說著,一邊懶洋洋地靠躺到沙發上打了個哈欠,「五百七十萬人,就這樣被丟在這裡,上頭可真是大手筆。」

  商碧落勾起嘴角:「斷尾求生,不過如此。」

  「與其說是斷尾,倒不如說是被拋棄的垃圾。」

  言必行的烏鴉嘴又一次得到了印證,消息才一傳出,就有人諷刺似的給他們居住的這個城市取了個新名字——「廢城」。

  廢棄之城,廢品之城。

  這這裡住滿了被丟棄掉的人。

  然而,這還不是最糟糕的情況。

  隨著消息的傳開,城中的氣氛變得緊張而危險。

  對於留下來這件事,夏黃泉其實沒所謂,因為小箭頭所指的地方就在這裡,這意味著她哪裡也不用去,然而,她也知道,並不是每個人都如她一般——或許商碧落是個意外,因為他和她一樣,並不屬於這個世界。

  但是,依舊有很多人想要離開這裡,原因多種多樣——有的是家人朋友都在北地;有的人認為這裡不夠安全;還有一些人有著特殊原因,比如原本是官員之類。這些人或單干或聚集,在這些天裡掀起了或大或小的反抗浪潮,但都被軍隊強行鎮壓了下去。但這樣,所獲得的只是表面上的平靜,私下裡民怨卻在一天天積壓著,當這些憤怒無法正常發洩時,便自然而然地落到了身旁人的身上。

  W市的秩序,徹底亂了起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璃幻 發表於 2014-9-9 12:02 AM

本帖最後由 璃幻 於 2014-9-12 11:56 PM 編輯

第38章 月光下的他和她

  W市民怨沸騰,軍隊雖然努力維持著表面上的平靜,但對民眾私下的鬥毆卻並未有太多干涉,因為他們很清楚——這些人需要發洩。這麼做固然暫時緩解了軍民之間的矛盾,卻又使得城市的秩序一天比一天惡化,強者在弱者身上肆意宣洩內心的苦悶和憤怒,弱者則去找更弱者,就像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但是,蝦米就真的該被動地承接那些本不應該由它們承受的一切嗎?

  夏黃泉覺得,這樣是不對的。

  【解決W市危機。】

  這是她得到的新指令,對於這個看起來非常困難的目標,她其實很願意去做,然而,一時之間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做才好。她向來不是藏得住事情的人,心裡有事情,難免浮現在臉孔上。

  這樣的變化,自然瞞不過有心人的眼睛。

  「妹子,吃顆梨。」

  「……嗯,謝謝。」夏黃泉接過後咬了一口,嚼了幾下吞入。

  「妹子,你別嚇我!」言小哥衝過來,雙手搭在女孩肩頭激動地搖晃著,「你到底怎麼了啊?生理期還是更年期?」

  「……哈?」黃泉妹子愣了愣,隨即安慰對方道,「你想太多了,我沒事。」

  言必行看著夏黃泉那一臉呆相,頓時更加糾結了:「沒事才怪,你看看手上,自己吃的到底是什麼?」

  吃的?不是梨子嗎?夏黃泉看向手中,而後無語凝噎,居然是個饅頭……能把饅頭當成梨子吃,怪不得言必行會發覺她的不對勁。

  「是啊,黃泉,你究竟有什麼心事,不能說嗎?」蘇玨走過來,接過夏黃泉手中的饅頭,放到一邊的桌上,少年般的臉孔上滿是關懷的神色。

  「也不是,」夏黃泉撓了撓臉頰,「只是,我在想……」

  「嗯?」

  「在想……」

  「妹子,你想急死我嗎?!」

  「在想城市的危機該怎樣才可以解決!」果然好丟人……說這種大話什麼的,夏黃泉覺得說出口簡直像在玩羞恥play。

  「……」

  「……」

  不遠處靜坐在輪椅上的商碧落手指一顫,抬起頭看向夏黃泉,她卻沒有注意到他的目光,只是覺得,既然開口了,一次性說完比較輕鬆。

  「說實話,我覺得大家生氣是很正常的事情,畢竟被強迫扣留在這裡,有家不能回,有親人不能見,就好像被隔離的瘟疫病人一樣,而且,大家都是炎黃國的人,為什麼只有南方遭遇這種事,為什麼只有我們九死一生,為什麼北地人可以安安全全地坐在家中看熱鬧……發這樣的牢騷,其實是很自然的事情吧?」

  「這個當然……」

  「但是,」夏黃泉抓了抓頭髮,表情十分困擾地思考了片刻後,再次開口,「但是,當換個角度來思考的時候,事情又變成另外一個樣子了,比如……」她看向言必行,「打個比方吧,比如你和他……」手指商碧落,「之前進了精神病院,經過一段時間的治療終於成功出院。」

  「喂!為什麼我要進精神病院啊?」言必行不滿道。

  「都說了是打比方啊!」

  「所以說,打比方而已,為什麼偏偏是我?」

  夏黃泉拿起腰間的刀,狠狠拍在桌上。

  「……對,沒錯!我其實就是神經病!我和阿商都是神經病!」言必行淚流滿面地接下了「神經病」的名頭,再一看商碧落,人家老神在在,顯然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真不知道是該佩服他還是該同情他!

  「出院後,你們重新回到了社會當中,但是,其他人都不願意接近你們,下意識地將你們隔離開來。」夏黃泉歪頭問道,「你們會不會覺得很委屈?明明都治好了為什麼還要遭受這樣的待遇。」

  「……」言必行認真思考了片刻,「雖然我無法理解治癒出院的精神病人的思維,但覺得委屈很正常。」

  「沒錯。」夏黃泉點頭,話音突轉,「但是,當我們換個角度,站到正常人的立場再看這件事,也不是不可理解吧?比如說……」夏黃泉抱拳輕咳了一聲,模擬起了別人的話語,「誰知道那傢伙會不會再犯病?!」

  「再比如說……家裡還有小孩子,我可不想拿孩子的命去賭!」

  「再再比如說……他自己說好了,誰知道是不是真的好了?」

  「噗!」她說話時的模樣讓蘇玨情不自禁地笑了起來。

  「不要笑啊!」夏黃泉不滿地捶起了桌子。

  言必行不知何時悄悄湊到商碧落旁邊,耳語道:「要是我倆笑就已經被揍了,不公平啊不公平!」

  「……」

  「閉嘴!」耳朵靈敏的夏黃泉怎麼可能聽不到這貨的話,她瞪了言必行一眼後,說道,「但是,有這樣的想法,我覺得是非常正常的事情,因為自己沒有親身得過病,因為不理解,所以下意識排斥恐懼甚至敵視。」

  「你的意思是,我們現在就是『神經病』?」商碧落反問道。

  「雖然肯定有差別,但是的確和目前的情況很像不是嗎?」夏黃泉轉頭看向蘇玨,「阿玨,你在病毒問題上可以說是權威,那麼我問你,我們沒有在第一波空氣感染中變成喪屍,之後就永遠不會嗎?比如病毒只是潛伏在我們體內,等待著爆發;再比如我們的確不會變成喪屍,但接觸我們的普通民眾還是有可能被病毒感染;再比如病毒在結婚生子後會傳到下一代的身上,而後發作……阿玨你能確定這些不會發生嗎?」

  蘇玨認真地思考後,搖頭說道:「我不確定。所謂第一波的說法只是根據當前狀況暫時推測出來的,並不像『高溫可以殺死病毒』以及『病毒在空氣中傳播是有距離性的』這兩條那樣確定,我們幸運地躲過空氣傳播後,身體是真的沒有被感染還是病毒只是潛伏在體內,還有待時間和實驗的證明。」

  「那麼,被扣留下來難道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政府考慮地永遠是全局,五百萬人的心情和五千萬人的安危,實在很好抉擇。換個角度來看,只要北地維持著安全,就相當於W市有著可依靠的大後方,並且實驗室也可以繼續研究,當未知變成已知,當不理解變成理解,現在的狀況無疑會迎刃而解。

  這對雙方來說都是有利的,比起北方淪陷,整個國家陷入水深火熱,實在是要好太多太多。

  細想的話,這淺顯的道理誰都能想通,然而——

  彷彿知道了夏黃泉心中所想,商碧落很自然地接道:「但是,事情還是變成了現在這樣。並不是他們不懂得,而是他們不願意去懂得。」

  「我明白。」夏黃泉閉了閉眸,就像商碧落所暗示的那樣,她也想起了王瑞夫婦——能夠理解是一回事,事情落在自己身上又是另外一回事,為什麼不是別人而是自己,糾結委屈憤怒,而後遷怒,一切就這樣自然而然地發生了。

  從那件事以來,她其實已經有了覺悟,然而——

  「我果然還是覺得,現在這樣是不對的。」

  這場談話到這裡便幾乎告一段落,身為成年人,誰都知道想要解決現在的危機實在太過困難。也許這就是成長的代價,思想越來越複雜,考慮得越來越多,越想完美地解決一切,行動時也就愈加瞻前顧後。有時候簡單的問題就這樣被覆雜化,更何況,現在的問題本身也並不簡單。但是,夏黃泉實在沒有太多的時間去猶豫了。

  【解決W市危機。】

  ——我知道了!

  【解決W市危機。】

  ——都說了知道啊!

  【解決W市危機。】

  「……」

  夏黃泉忍無可忍地從被窩中坐起身——既然怎麼樣都想不出好主意,那麼就憑本能去做算了!反正再怎樣,情況也不會比現在更糟糕!

  如此想著她,快速地換起了衣服,正束髮間,她突然聽到身後傳來了這樣一聲幽幽的嗓音:「你要出去?」

  「……」夏黃泉手一抖,頭髮瞬間散落了一肩,她抑制住差點脫口而出的叫聲,同樣壓低聲音,惡狠狠地問道,「你還醒著?」等等……她剛才似乎在換衣服來著?這貨!

  她跳過去就掐住了商碧落的喉嚨,俯下身就罵道:「無恥!」

  「……燈是關著的。」

  「……也是哦。」夏黃泉想了想,是這麼個道理,這貨頂多能聽得到聲音,看應該看不清。

  就在她鬆開手時,商碧落出口問道:「你想到辦法了?」

  「大概吧。」夏黃泉回答地沒啥自信,「但比龜縮在這裡什麼都不做要強得多。」

  商碧落輕笑了一聲,起身坐起,漆黑的眼眸與女孩對視著:「知道嗎?我之前看到了一條有趣的信息。」

  「什麼?」

  「等這裡的局面平息後,上面會派無人駕駛的車輛運來糧食及其他生活物資,之後城市的飲食將暫時採取配發制。」

  「那又如何?」她覺得這是個好消息沒錯,但同時,並不覺得它哪裡有趣。

  「不明白嗎?這是馴化的必須過程。」也許是視力太好,也許是臉孔靠的太近,夏黃泉清楚地看到了商碧落的臉上浮起清淺而夾雜著些許諷意的笑容,「將野獸困在籠子中,以暴力鎮壓它的反抗,先讓它知道痛,接著讓其陷入內鬥,損耗力量,最後讓其陷入極致的飢餓,再喂以些許食物,如此三番,野獸就會徹底被馴服,乖乖地待在籠子中,做最聽話的家畜。」

  「……」

  「感想如何?」

  「感想?」夏黃泉冷笑出聲,伸出手按住商碧落的腦袋,「你這人真是太陰暗了,要不是怕吵到阿玨,我真想再揍你一頓。」

  「……」

  「你期待我說什麼?哪裡都有大棒加蘿蔔?別開玩笑了!我們是人,不是動物。」

  「這只是你一廂情願的想法。」商碧落亦冷笑起來,毫不退讓地回答道,「只要等到那個時候,這個城市的危機自然會煙消雲散,不是嗎?」

  「也許真的是這樣,也許我的想法的確天真又固執,但是,」夏黃泉站起身,低頭俯視著青年,原本躲在雲後的月光不知何時走了出來,將清冷的光輝盡情拋灑在她滿是堅定神色的臉孔上,「如果不去做,我是無論如何都不會甘心的。」

  「而且,如果事情真的讓你所說的那樣發展,這個城市也許真的會重新恢復安定,但是,最根本的問題卻完全沒有得到解決,總有一天還會再次爆發,與此同時,我覺得那時候這個城市的人們,將失去最重要的東西,雖然我不知道那是什麼,但我知道,那種東西一旦丟失就再難以找回。」

  話音落下,她嫌棄般地鬆開手,沒有再看他,只是直接轉過身,疾跑幾步後從三樓的窗口跳落,漆黑的長發隨著她的動作在月光下飄散,潔白的窗簾被那纖細身影帶起的夜風捲起,飄蕩了片刻後,漸漸歸於平靜。

  商碧落面無表情地靜靜地注視著窗口,唇角緊抿,並沒有掛著以往的那種習慣性的微笑。

  ——為什麼可以固執到這個程度?天真可笑到了一定的地步,卻無論如何都說不通,就像她自己曾說的那樣,她就是她,不是任何人卻又難以改變。

  ——丟失最重要的東西?不過是無謂的自尊而已,對於那些沒有理智只會憑藉本能盡情發洩的野獸來說,比起它難道不是活下去更加重要嗎?

  ——而且,誰都束手無策的狀況,她有能做些什麼呢?無法猜想,推測不出。

  今晚的青年,難得得有些心浮氣躁,也許是因為他終於意識到,在自己的人生中出現了無論如何都無法掌握的事物。

  他原本以為只要稍微花費些時間和耐性,卻發現自己一直都在原地踏步。

  這讓他,非常地不愉快。...<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璃幻 發表於 2014-9-9 12:03 AM

本帖最後由 璃幻 於 2014-9-12 11:54 PM 編輯

第39章 月夜下的私奔

  夏黃泉當然無暇顧及商碧落心中的鬱悶,或者說,她此刻也很煩惱——一時只顧得狂霸酷帥跩就那麼直接從窗口跳下來,三樓什麼的在夜裡跳真的好嚇人啊啊啊救命!!!

  好在月光在剛才就已然出來,憑藉良好的視力在牆上連續借了幾次力後,夏黃泉靈巧的一個翻身,眼看著就要平穩落地,就在此時——

  【請攜帶好隨身物品。】

  「……」這坑爹的節奏是怎麼回事!

  心一亂,人一慌,動作自然就失去了平衡。於是原本一個瀟灑的單膝跪地慘烈地變成了就地一滾臉著地……夏黃泉掙紮著從地上爬起,手一摸臉,瞬間淚流滿面,好傢伙,鼻血都摔出來了!

  「什麼人?!」就在此時,小區內巡邏的衛兵發現了她,一束燈光很快掃到了她的臉上。

  咦?這聲音有些耳熟啊?

  夏黃泉手一手捂著鼻子一手擋著燈光轉過頭,就著光亮認出了來人:「路毅,是你啊?」這位不就是從前帶商碧落那貨上廁所的好心人嗎?

  「夏小姐,你住這裡?」臉孔憨厚的小戰士見到熟人也很驚喜。

  「嗯,是啊。」

  「你這是……」路毅見女孩跪坐在地上,連忙走了過來,正好看到她糊的滿臉血,被嚇了一跳。

  「這個啊……是這樣的,我剛才散步,結果不小心摔了一跤,你明白的!」

  「……」散步……路毅看了看手錶,又看了看天上那再次躲入厚厚雲層後的月亮,真心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夏黃泉知道自己好的藉口真心糟透了,但問題是她也不能說自己是從三樓跳下的時候摔成大餅臉啊,於是轉移起了話題:「對了,你怎麼會在這裡?」

  「今天輪到我在這裡執勤啊。」

  接下來兩人聊了一回,因為路毅還要巡邏的緣故,注視著夏黃泉的背影消失在樓道中後他就轉身離開了,在那之後,躲在陰暗處的女孩偷偷地冒出頭來,長長地舒了口氣,好險好險——所以說,做人呢,還是要走正道!

  隨便將臉上的血擦擦乾淨,夏黃泉再次走了出去,就在此時,她再次得到了提示。

  【請攜帶好隨身物品。】

  果然,剛才不是幻覺。

  但問題是!她為什麼非要帶著商碧落那混蛋不可啊!她是出去做正事能別帶寵物遛彎嗎?!

  【請攜帶好隨身物品。】

  「……」好吧,你贏了。

  夏黃泉磨了磨牙,毅然地轉身爬樓,好在鑰匙就在衣服口袋裡,否則她真要把其他幾個人都驚醒了,悄無聲息地溜進屋時,她驚愕地發現商碧落居然沒睡,沒閉眼也就算了,還……她毫不客氣地瞪了他一眼,壓低聲音說道:「是我,槍口挪遠點!」

  「……」商碧落默默地放下了手中的槍,對她舉著也沒用,他深切懷疑像這樣的鐵背大猩猩早已刀槍不入,但是,她剛才不是一頭勁地出去了?怎麼又突然跑了回來?反悔了?不,不像……

  正猶疑間,女孩已經跑到床邊,伸手就將他提了起來,陰暗臉威脅道:「你是自己換衣服還是要我幫你換?」

  商碧落微微皺眉:「你是……」

  話音未落,夏黃泉已經動作利索地把他睡褲扒了,又順著肚皮把上身的睡衣一捋,商碧落只覺得手被迫一抬,再次回神時,身上就悲劇地只剩下一件最小型衣物了。

  「喲,不錯,除了腹部,原來這裡也有肌肉啊。」夏黃泉拍了拍他胸口,將一旁的衣物往他頭上一丟,「給你一分鐘,不然我就再親自動手。」

  簡直是忍無可忍,無需……還得再忍!

  商碧落一言不發換好了衣服,而後就被對方一手拎了起來,就在這時,對面房間的蘇玨突然發出了一點響聲,從未半夜做壞事的夏黃泉一緊張,直接公主抱著青年就從窗口跳了下去,才一離開窗檯她就後悔了,怎麼就不吸取教訓呢?人間正道是滄桑啊!

  好在這次運氣不錯,沒有臉著地。她有些慶幸又有些遺憾,因為剛才已經暗自在心中發誓——這次要再摔,就拿boss同志做肉墊。

  「你要去哪裡?」被她一陣小跑地帶出了小區,商boss終於忍不住問道。

  「不知道。」

  夏黃泉的回答讓他相當無語,她只是背著他漫無目的地在大街小巷中亂竄著,時不時停下腳步閉上雙眸,似乎在傾聽著什麼聲音。雖然時間已經是晚上十點,但城市中依舊不算冷清,即使是在這樣的世界中,似乎依舊有著所謂的夜生活,或者說,正是因為在這樣的世界中,才更加需要夜生活。

  但這座城市的人們,已經無法在醉生夢死中獲得發洩,轉而將這份怒氣灌注於拳頭,再狠狠地砸向他人,一個接一個,就這樣形成了悲劇的連鎖。

  「有了!」

  女孩猛地睜開雙眸,聲音中是掩飾不住的興奮味道,她說了聲「抱好」就快速地奔跑了起來,越過一條又一條幽深的巷道,肉體碰撞發出的打鬥聲也清晰地呈現在了商碧落的耳中——鬥毆現場?她來這裡做什麼?

  尚來不及問些什麼,夏黃泉已經將他放到了一旁的垃圾桶上,抓起腰間未出鞘的長刀就衝進了亂局。雙方的角力因為她這個第三方的介入而徹底混亂了起來,好一會功夫,人們才反應過來,這個突然跑來見人就毆的女孩明顯不是任何一方的幫手,於是紛紛暫且停下了手,問道:「什麼人?」

  「女人。」夏黃泉甩了甩頭髮,果然沒有束髮是一個巨大的錯誤,打起架來容易遮眼。

  「……你是哪條道上混的?」

  「正道。」

  「你有什麼目的?」

  「目的?」夏黃泉笑了起來,這笑容轉瞬即逝,而後她的臉孔漸漸冷凝下來,「不許你們打架算不算?」

  「哈?」

  女孩右手緩緩拔出鞘中的長刀,刀身平移,畫出一條圓滿的弧線後,穩穩地直指著對面的眾人,她說:「從今天起,W市禁止私下鬥毆,想打架,只能來找我。」

  對面一個裸著上身的男子噴笑了出來:「小妞你腦子不清醒吧?需要我幫你治治嗎?哥哥我晚上有空得很……」

  話音未落,原本距他一米遠的夏黃泉不知何時已出現在他身邊,手中的刀柄狠狠地磕在他的脖項上,眾人只聽見「哢嚓」一聲輕響,原本囂張笑著的男子瞬間倒落在地,濺起了滿地的塵土,女孩毫不客氣地伸出腿踩在他的背脊上,碾了碾,冷笑道:「還有誰想給我治病?」

  剩餘的人左右看了看,在目光中,原本敵對的雙方宛如達成了共識,盡數揮舞起手中的武器,朝女孩衝了過去。

  自尋死路。

  ——這是此時唯一清閒的圍觀者商碧落做出的評價。

  身下的垃圾桶很髒很臭讓他很不愉快,好在眼前的戲倒並不難看,因為他終於意識到,女孩所謂的「解決城市危機」的方法究竟是什麼了,真是異想天開到了極致,然而,唯一能將其付諸實踐的人,也許只有她也說不定。

  青年眸色沉沉,於黑暗中注視著人群中的女孩,夜色淒迷,小巷凌亂,手舉著武器的壯漢與揮舞著長刀的少女,近在咫尺的慘叫聲、肉體碰撞倒地聲與時不時飛濺而出的鮮血,一切宛如是一場鮮活的電影。月光無聲地映照在女孩手中明亮的刀尖上,長刀每一次舞動都泛起一抹清冷的波光,那動作仿若合乎著某種奇妙的韻律,舉手投足間滿是古樸而純粹的美感,她簡直不像是在打鬥,反倒像在舉行某種神秘的儀式,而其他人,不過是她殺意下的祭品,僅此而已。

  很快,現場只餘下唯一一個站著的人。

  毫無疑問,是夏黃泉。

  她挽了個漂亮的刀花,反手將武士刀插回鞘中,就在此時,一隻手突然抓住了她的腳腕,掙紮著的男子怒吼道:「你居然殺光了我的兄弟,我和你拼了……啊!」

  夏黃泉將捶暈對方的凶器掛回腰間,嘆了口氣:「殺什麼殺,我都是用刀背砍的好吧。」隨便拿瓶正紅花油推個幾天就能恢復,別把她說的那麼凶殘好嗎?!

  什麼?飛濺而出的鮮血是從哪裡來的?她的鼻血打架的時候不小心飆出來了好嗎?!

  「真坑爹……」夏黃泉嘟囔著仰起脖子,摸著牆走回商碧落旁邊。

  青年看著她不斷抹鼻子的滿是鮮血的手背,無語地別過眼,片刻後,重又扭了回來,抬起手遞出了一塊手帕。

  「沒毒吧?」

  「不要算了。」

  「敢收回去我揍死你。」

  「……」

  在經歷了幾次空抓後,夏黃泉順利地接拿起手帕摀住了鼻子,她長長舒了口氣,也不管垃圾桶髒不髒,一屁股就坐到了商碧落身邊,青年只覺得脖子一癢,原來是她的長發掛了上來,女孩喘息間,髮絲微微挪動。他手指微顫,終究是沒有動作。

  夏黃泉因情勢所迫被動仰著頭,目光下意識地追隨著頭頂的月光,靜靜地看了一會,她突然伸出手戳了戳青年:「我才發現,今晚的月亮挺漂亮。」也許是月色的緣故,她突然覺得身邊的人也能那麼討厭了,起碼正常聊個天還是能做到的。

  商碧落抬起頭,注視了片刻:「我不覺得和昨天的有什麼區別。」

  「嘖,你這個陰暗的男人,在你眼中世界漂亮過嗎?」

  「呵呵……」

  「再敢這麼笑我就揍你。」當她不知道他心裡在罵人嗎?

  「剛才揍了那麼多人還不夠?」商碧落扭頭注視著女孩揚起的側臉,「還打算揍多少個?」

  「你知道了?」夏黃泉並不驚訝這傢伙知道自己的想法,「怎麼樣?這辦法不錯吧。」

  青年淡色的唇中卻吐出了非常傷她自尊的話語:「蠢透了。」

  「……喂!」

  「從危機四伏的南方逃生,卻被扣留。不安,恐懼,憤怒,這些負面情緒充斥了大部分人的心靈,當心靈無法包容承接這種情緒時,人們就需要發洩,而最好的渠道莫過於酒、性以及暴力,也正因此,這座城市的秩序變得混亂。」商碧落淡淡地說道,「你卻阻止他們。」

  【W市禁止私下鬥毆,想打架,只能來找我。】

  說著那樣的話語。

  不允許鬥毆,不允許向其他人發洩,想要鬥毆的話,目標只能是她,她是想以一個人的身軀承接住整座城市的負面情緒嗎?

  「你是想成為所有人的敵人嗎?」

  夏黃泉只覺得膝蓋中了一箭:「……人民公敵什麼的……」不至於吧?想她祖上三代都是貧下中農,怎麼說也是根正苗紅,這個說法是不是太可怕了?

  「仇人的仇人就是盟友。」等到被她揍過的人越來越多,「隨著你的舉動,原本敵對著的人們反而會摒棄前嫌聚集起來,齊心協力以你為敵,這就是你的目的嗎?」

  「咦?我居然有這麼厲害嗎?」夏黃泉大驚。

  「……」商碧落也覺得膝蓋中了一箭,這種費盡全力的一拳打到棉花裡的感覺是怎麼回事?

  「但是,按照你的說法,只要我繼續揍下去,城市反而會變好,是這個意思吧?」夏黃泉瞬間來了精神,她低下頭一把扯掉臉上的手帕,漆黑的右眼閃閃發亮,「那麼,W市的危機就算解決了,對吧?」

  青年只覺得一陣胃疼,他深吸了口氣,問道:「你最初到底是怎麼想的?」

  「我嗎?」女孩歪了歪頭,思考著回答道,「我就想,他們不是愛打架嗎?我就把所有鬧事的都打趴下,這樣他們就沒辦法打了不是嗎?」

  「……」商碧落扶額,真心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這就是所謂的野獸直覺嗎?但是,憑藉本能擊打出的直球卻陰差陽錯地成為瞭解決現狀的最好方法,而這個方法,除了她,沒人可以用。

  但是——

  「你還沒回答我的話!」

  「雖然可以解決,但也很危險。」

  「我不怕。」夏黃泉從垃圾桶上跳下來,蹦跶著朝前跳了幾步後,回眸很驕傲地回答道,「別小看人,我可是很強的!」她又不是蠢貨,打不過可以跑嘛,然後再偷偷跑回去打什麼的,就算躲在暗處射彈弓,依照她的力氣也能一彈幹掉一個……如果她不小心猥瑣了,那一定是言必行傳染的!

  女孩說話間,漆黑長發在夜風的拉扯中左右舞動,皎潔月光的照射下,可以清楚地看到,她小巧的臉孔上還沾染著些許殷紅的血跡,嘴角的笑意很純粹。

  也許是月光的緣故,商碧落在這一瞬間只覺得心中微微一動,有什麼東西彷彿悄然發生了變化,還未等他仔細查明那究竟是什麼,女孩不知何時又竄回了他身邊,一手拎起他,嚴肅臉說道:「所以,我們暫時私奔吧親!」

  「……理由?」

  「你不是說很危險嗎?接下來還要打很多場架,阿玨和言小哥消息太靈通,回去的話也許會被他們扣押,所以在成功拉到所有人的仇恨前,我們不回去。」

  「其實你一個人就完全可以。」實在沒有必要帶著他不是嗎?

  「說些什麼呢。」夏黃泉直接將他丟到了背上,頭也不回地說道,「人家可不能沒有你啊親!」不然系統提示吵都吵死人了好嗎?!她可不想再重複一次臉朝下落地的經歷,真是太可怕了。

  商碧落自然不知道她心中所想,他只是微微凝眉,感受著又一股突然襲來的奇怪感受,因為費解而倍感煩擾。...<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璃幻 發表於 2014-9-9 12:04 AM

本帖最後由 璃幻 於 2014-9-12 11:48 PM 編輯

第40章 你是狼來我是狽

  且不論第二天清晨發現兩人「私奔」的蘇玨和言必行是怎麼個心態,接下來的日子裡,夏黃泉縱橫於W市的每個角落,不分時間,不分地點,就如同隱藏於茂密的草叢中的獵食猛獸,輕易看不到它的身影,卻又會在關鍵時刻撲出,給予獵物致命一擊。

  給她帶來困擾的不是打鬥,反而是居住問題。

  到達W市後,軍隊除去控制了所有重要設施外還對本地原有的比如店舖、超市或倉庫中的物資進行了整理,對到來人員的日常用品採取按需分配製,雖然夏黃泉和商碧落知道之後北地會送來物資,但普通民眾並不知道,這種時候雖然每天領取物資麻煩又拮據,但這種做法至少可以保證最起碼的公平,說來也好笑,一方面人們厭惡軍隊,一方面卻又信任依賴他們。

  關於居住的問題,只能說好在這個城市本身就不小,容納五百多萬人綽綽有餘,除去蘇玨等人居住的這類特殊小區,整座城市被劃分為了不少分區,同一城市來的人居住在同一區域中,最大限度地降低紛爭的可能,至於房屋分配,則採取電腦抽籤制,一切隨機。

  原居民撤走後餘下房屋中的物資,軍隊分毫未動,運氣好的可能得到一座寶庫,運氣差的可能就抽到一座空屋,雖然也有人抱怨,但還是一句話,這樣做保證了最起碼的公平,說到底,拼人品而已。

  因為屋多人少,分配結束後主動去佔位置更好的空房也是可以的,但需要向軍隊報備,因為在最後一座橋樑斷絕前,南地還有源源不斷的來人,萬一分配的時候前後兩批人恰好撞上,軍隊毫無疑問會維護後來人的利益,當然,民眾私下的交易是允許的,但是出現糾紛或強搶之類行為時軍隊會出面干預。

  費勁波折後,夏黃泉終於在深幽小巷中找到了某間廢棄旅館,大約是因為地形太過偏僻房屋太過破舊衛生條件又太差的緣故,本來分配到這裡的人大部分都花費了些力氣搬走,反正城中又不是沒有空房。雖然有諸多不滿意,但好在夠隱蔽,畢竟她正竭盡全力地目標努力著——當她自己都記不清到底毆打了多少人後,就可以成功地轉職成為傳說中的隱藏職業「人民公敵」。

  但是!

  從沒人告訴過她!

  還有人會胡編亂造來著!

  夏黃泉氣鼓鼓地將商碧落甩到旅館的床上,自己也一屁股坐下,狠狠將腰間的武士刀拍到身側:「狼狽雙煞是什麼啊?是什麼啊?!」

  與她的激動相比,商碧落表現地很是淡定:「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應該是你的新外號。」

  「……什麼叫我,是我們,我們好嗎?!我一個人能叫雙煞嗎?!」夏黃泉轉過身惡狠狠地瞪著青年,「而且,那說法也太離譜了吧!什麼我身高八尺全身是毛有二十幾塊胸肌,那還是人類嗎?」那明明是金剛好嗎?!她可不想為了心愛的人在世界最高樓的樓頂上打‧飛‧機!

  商碧落慢條斯理地脫下身上的外套,一邊動作一邊回覆道:「那恐怕是第一次被你揍的人傳出的謠言。」

  「啊?為什麼?」

  「四十多個成年男子被一個人打敗,如果再說出那個人是一位身材纖細的女性,丟臉的是他們自己。」

  「所以他們就傳出了這樣的謠言嗎?」夏黃泉把拳頭捏得「嘎吱」作響,「他們最好祈禱別再碰上我!」

  青年搖了搖頭:「未必如此,謠言總在流傳的過程中不斷擴大失真,也許最初他們只說對方是位身材健碩的男性,但之後被你打過的人同樣不想丟人,於是真相經過無數張嘴的加工,自然而然就變成了現在這樣。」

  夏黃泉摸下巴,點了點頭:「怪不得你也變成了賊眉鼠眼尖嘴猴腮禿頭八字鬍的猥瑣男,真是太正常了。」

  「……」禿頭什麼的,明明是她剛才加上去的吧?就她這樣,還有資格生別人的氣嗎?!

  「而且雙煞什麼的也太難聽了,至少來個雙俠吧!」

  「不,我並不覺得要好聽多少。」商碧落說了句實話。

  「閉嘴!」

  青年鎮定地瞥了眼磨牙的女孩,開口說道:「但是,流言至少有一點是正確的。」

  「哎?是什麼?」

  「狼狽。」

  「……」夏黃泉抽了抽眼角,「這壓根不是什麼好詞吧?雖然你用挺合適,但我用怎麼看都不對吧?」她覺得自己從裡到外都是個大好人,狼狽為奸什麼的怎麼可以用在她身上!

  商碧落只靜靜地看了她一眼,眼神中沒有露出多少鄙視的意味,因為被察覺了會被揍,他解釋道:「狼是現實存在的凶殘動物,而狽則是傳說中的一種大腦非常聰明的動物,長相似狼,然而前腿短後腿長,所以自己不能行走,只能趴在狼的身後借助其來行動。」

  「……」還有這樣的說法嗎?

  「狽無法單獨行動,所以它只給狼出謀劃策,也就是說,狼讓狽做他的軍師,而狽則靠吃狼獵來的食物生存,也因此,民間有了狼狽為奸的說法。」商碧落說到這裡,話音頓住,目光掃過自己的腿,眸色微沉,抬頭時眼中卻再尋不到一絲蹤跡,「不覺得和我們很像嗎?」

  「哪裡像了?」夏黃泉下意識反問道,「我這麼善良哪裡像狼了?」

  「……」

  「而且你怎麼可能是狽!」她抱胸鄙視臉看向青年,「你都說了它大腦非常聰明,狼都要聽它的,你這麼蠢怎麼可能是它,而且我才不會聽你的,一看就沒好心!」

  聽完這話,從來很淡定的商碧落真心不知道是該無語還是該欣慰抑或是其他任其他情緒充斥心懷,就在此時,女孩突然湊了過來,認真臉問道:「接下來我們該怎麼做?」

  「……」不是說不會聽他的嗎?現在又是在做什麼?

  商碧落深吸了口氣,抑制住某種強烈但很容易導致自身悲劇的衝動,儘量淡定地說道:「既然他們想要面子,那麼我們就將這層面子剝去。」

  「具體怎麼做?」

  青年沉默片刻後,嘴角驀地勾起一抹笑容:「真走出這一步,就再沒有回頭的機會,不需要再考慮嗎?」

  「別笑了!」夏黃泉皺眉搓了搓手臂,「害我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而後她接著說道,「開弓沒有回頭箭,我既然下了決定,就絕對不會半途而廢。」

  商碧落從這斬釘截鐵的話語中感受到了女孩的決心,微微頷首:「既然如此,那麼……」說話間,他從口袋中拿出了一隻手機,其實用的最順手的還是他的電腦,可惜是被某人直接抱著倉促離開,所以也只能用替代品了。

  夏黃泉大驚:「梨子8?你從哪裡弄到的?」

  「前幾天,從別人的口袋中。」

  「喂!」夏黃泉怒道,「你趁火打劫?」

  商碧落正準備說些什麼,只聽得對方再次說道:「怎麼不幫我也摸一台?」

  「……」

  夏黃泉說完才反應過來,她扭頭輕咳了一聲:「我開玩笑的!」不不不,現在的問題不在這裡,她轉過頭一臉正經地問道,「又沒辦法打電話,你弄手機幹啥?」

  因為這座城市的人們是主動撤走,所以各項設施保留地相對完整,依舊可以接收廣播看電視,然而,卻不能打電話和上網,對外公佈的理由是通信故障,但誰都明白,這是為了防止流言向北地擴散引起民眾恐慌,簡單來說,這座城市困住的不僅是人,還有消息。

  「上網。」

  「可以上網了?」夏黃泉驚訝地問道,「什麼時候的事情?」

  「今天凌晨,W市的居民可以聯網,但只能在官方認可論壇與北地居民進行交流,且所有信息發出前會被軍隊這段時間製造出的程序過濾一遍。」

  北地雖然仍然可以打電話或者上網,但國家也進行了管制,落實在網絡上,即——除官方認可論壇外,不許在其他任何論壇微博貼吧等地私下討論與喪屍危機有關的消息。如果是從前,有些人還可以用代理,但現在外國因為沒炎黃國這麼優良的地勢,早就亂成了一團,哪還有空管服務器不服務器。

  不管是北地還是W市的居民,都可以使用虛擬用戶名登錄官網,但註冊全部採取實名制,這也是要求人們要謹慎發言,腦子一頭熱地想要隨便散佈混淆視聽危言聳聽的消息,不僅發出的內容會被程序過濾下來,本人也隨時可能被送快遞查水表,一個不好還有爆破的危險。

  要命還是要嘴賤,自己選一個吧親!

  「你消息還真靈通。」對此夏黃泉也不意外,她好奇心爆棚地湊到商碧落身邊一看,發現這貨居然在發帖,她眯了眯眸,一字一字地讀起了帖子的名字,「W市挑戰實錄,手下敗將持續更新中。哈?!」還實錄,還持續更新,這傢伙還能更不靠譜點嗎?

  事實證明,他還真能!

  只見商碧落「唰唰唰」地快速貼了一大堆圖片上去,夏黃泉定神一看,主角居然都是她,而且拍得神勇無比,有她一拳頭砸飛人的,有她一腳踹飛人的,有她站在一堆倒地壯漢中背手望月的,總之,每一張照片在她光輝無比的同時都充斥了各種炮灰,最淒慘的那個小哥,在橫飛之際,鼻血倒流三千尺,扭曲的臉孔淒慘中又夾雜著些許哀怨,哀怨中又夾雜著些許痛苦,痛苦中又夾雜著些許解脫,解脫中又……總之,影帝般的神表情!

  ——這都能抓拍下來,這傢伙簡直冠希哥再世啊!

  似乎還嫌這不夠讓人痛恨,商boss在最末尾又加上了一行大字——是男人就別光耍嘴皮子,不服來戰!

  「我去……你真是太能拉仇恨了。」夏黃泉喃喃自語,這帖子一發出去,蒼天啊……隨即她察覺到了一絲不對,「等等!為啥只有我的照片,怎麼沒有你?!」只有她一個人頂黑鍋是不是過分了點?明明是雙煞,不對,雙俠啊!

  話音剛落,卻見商碧落一臉無辜地看著她:「我在拍照。」

  「也是哦。」夏黃泉點頭,隨即回答道,「好,待會我再出去揍上一波,然後把他們堆起來,你可以坐在他們身上,我給你拍照。」邊說著,她邊一把搶過青年手中的手機扔到一旁,將他的兩隻手擺成剪刀手的造型,一隻擋在眼睛上,一隻放在耳邊,連連點頭,「不錯不錯,這個造型就很犀利嘛!就決定是這個了!」

  「……」她絕對是故意的!...<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璃幻 發表於 2014-9-9 12:05 AM

本帖最後由 璃幻 於 2014-9-12 11:49 PM 編輯

第41章 好一對野鴛鴦

  仗著力氣大又抓著商碧落的手擺弄了一些造型後,夏黃泉看著對方頭上爆出的青筋,滿意地笑了——小樣你不服氣來打我呀打我呀——不得不說,她對「人民公敵」這個角色真心太入戲了,拉仇恨的功力長得很快!

  等她鬆開手,商碧落還沒鬆口氣,只見對方突然舉起手機:「來,我們先預熱下!」

  「……我拒……」

  他一句話尚未說完,就看到夏黃泉突然瞪大了眼眸,口中發出了「嘎嘰嘎嘰」的磨牙聲,低吼出聲:「商碧落!這是怎麼回事?!」

  「什麼?」哪怕挨揍在即,商boss至少臉上的表情還是很淡定的。

  「發帖名!」夏黃泉舉起手機拚命地戳著這貨用來發帖的名字——月夜雌獅,「這三俗無比毀三觀到了極致的名字是怎麼回事啊?!」帖子是用第一人稱發的好嗎?所以這簡直可以說成為了她的代號。

  被抓包的boss鎮定無比地回答道:「你第一次動手是在一個月夜。」

  「沒錯。」夏黃泉擠出個微笑,點了點頭,而後猛地伸出拳頭,狠狠地將對方砸翻在了床上,翻身騎上去就拎住他的衣領怒吼,「重點在後兩個字好嗎?別以為腦子稍微靈光點就可以轉換話題?!雌獅是什麼?是什麼?!」

  青年因為被提著衣領來回晃動的關係,白皙的臉孔上泛起淡淡的紅暈,說出的話倒是毫不畏死:「你不覺得比狼要好聽嗎?」

  夏黃泉手中的動作一頓:「好像是哦……不對!問題在於你為什麼說我是獅子啊!」

  「河東獅吼。」

  「……!!!」這貨是在找死嗎?!夏黃泉「啪」地一下鬆開他的衣領,眼眸眯起,身上散發出陣陣寒氣,「你這……」

  「咚咚咚!」

  一陣突如其來的敲牆聲打斷了一切。

  隔壁有人?夏黃泉警醒起來,剛才光顧著做別的,一時之間沒有靜下心聽周圍的動靜,她決定將這個作為教訓記下,就在此時,對方再次敲起了牆,而後她就聽到一個男聲如此說道:「敲牆的意思是讓你們小聲點,你們不用停下來,完全可以繼續的!」

  繼續……繼續什麼?

  夏黃泉疑惑地眨了眨眼眸,低下頭看向被自己騎著的青年,只見對方微微一怔後突然露出了某種詭異的神色,有瞭然也有尷尬,她頓時更加疑惑了……伸出手戳了戳他胸口,小聲問道:「那男人什麼意思?」一戳之下,居然發現對方的身體有些僵硬。

  ——這到底是怎麼了?

  她正準備再次詢問,突然聽到了一陣奇怪的聲音,她歪了歪頭,閉上眼仔細地傾聽著——最初是女人的笑,而後是「嘖嘖」的水聲,然後是衣物摩擦的聲音,接著有人倒下,最後……

  「嗯……啊……」

  「!!!」夏黃泉猛地睜開眼眸,幾乎吐出一口血,所以說,這一男一女來這裡是為了打野戰麼?要不要這麼有閒情有創意?!

  所以說,她騎著的這貨是一早就猜到了嗎?還裝高深不肯說,被鬱悶到的夏黃泉伸出手狠狠地敲了下身下青年的腦袋:「色鬼!鄙視你!」

  「……」有時候,商碧落覺得自己還是不要這麼聰明比較好。

  看情況,旅館的格局應該是某兩個向靠的房間床頭對床頭,所以夏黃泉可以很清楚地聽到隔壁的聲音越來越肆無忌憚,她不滿地舉起刀敲起牆壁:「小聲點!」

  隔壁兩位聲音暫且停頓了片刻後,突然更加亢奮地「咿咿呀呀」起來。

  「……太賤了!」夏黃泉狠狠地唾棄了一番對方後,翻身下馬,事到如今她也沒心情毆打boss了,她一臉陰暗地看向他,「為了感謝我的大恩大德,幫我出個主意讓他們安靜下來!」

  商碧落眼眸中閃過一絲無奈:「你確定?」

  「當然!」夏黃泉的語調很肯定,態度很絕情,「我給你十秒鐘,不告訴我答案我就去敲門說你想3P!」

  青年不忍直視地閉了閉眼眸,臉上不自覺地露出了某種類似於妥協的表情,也許是因為對方距離太近而做賊心虛的緣故,女孩下意識就低下了頭去,將耳朵湊到了對方嘴邊,悄聲問道:「是什麼?」

  商碧落微微一怔,女孩的動作帶起了一絲微風,鬢角髮絲被拂動間落在了他的鼻尖,有些發癢,他不自覺地吸了口氣,覺察到了一股淡淡的馨香,幾乎是同時,目光瞬間落到她小巧的耳朵上,耳廓的形狀很漂亮,自內而外透著淡淡的粉色,像它的主人一般盡情展露著令人羨慕的健康活力。

  「喂!怎麼不說話?」

  一聲不滿的抱怨將青年從短暫的怔愣中拉扯回來,他皺起眉,對於自己方才不受控制的行為有些不滿,但現在顯然不是糾結這些的時候,他斂去思緒,淡淡地說出了一句話:「……」

  「你確定?」夏黃泉抬起頭坐直身體,完全沒注意到如此做後青年露出的有些異樣的神色。

  不過還是決定試試再說。

  於是她深吸了口氣,突然雙手摀住耳朵,張開口「啊!!!」的尖叫出聲,別說,她這麼一做,還真有幾分河東獅吼的風範。

  效果也是立竿見影。

  才一放下手,她就聽到隔壁的男子高聲咒罵出聲,而後似乎在說些什麼,接下來是一聲清脆的巴掌聲,響得夏黃泉都覺得自己的臉有點疼。

  「你個中看不中用的男人,誰還和你試試,給老娘滾!」

  「噗!」夏黃泉摀住嘴,肩膀一聳一聳地笑了一小會後,她終於意識到此刻並不是做這個的時候,於是毅然下了床,與此同時,商碧落也重新穿好了外套,她一把拎起他就放到了背上,在隔壁男子前來找茬前轉身從窗戶跳出了旅館,一邊跳還一邊忍不住鄙視商boss,「你真是壞到家了!」

  「……」你以為這都是因為誰啊?

  青年沒有開口反駁,只是微垂下眼眸,靜靜地思考起來。

  與此同時,發在論壇上的帖子,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火了起來。

  對於南地人來說,能夠上網與W市以外的人交流,哪怕僅僅只能登陸論壇,也無疑是一件值得欣喜的事情,所以從凌晨解禁起,各類帖子層出不窮,有內容很無聊的,比如——

  【灌水】我胡漢三又回來了哈哈哈!

  【八卦】北地的朋友們,大家好啊,快來膜拜爺光輝的姿態!

  當然,大多數人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官方論壇分區不少,努力從各個方面滿足人們的需要,比如官方公告啊尋親啊聊天灌水區啊等等……不少親人在尋親版塊找到了彼此,以私信的方式順利地交流起來,當然,內容還是需要被監控的。聊到開心處,大家也跑到交流區去灌灌水,抒發下內心的喜悅。

  而W市居民的大批登陸也成功地吸引了所有北地居民的注意,或者說,他們根本被屠版了,因為有關病毒的消息很容易被屏蔽不好交流,略感失望的人們很快將目光放到了另一個關於W市的消息上——那就是,城市中出現了兩個惡棍,一個身高八尺全身是毛有二十幾塊胸肌,另一個則是賊眉鼠眼尖嘴猴腮八字鬍相當猥瑣。

  他們潛伏在寂靜夜晚的每條大街小巷,看人不備便衝出去毆打無辜市民,已經有不少人深受其害,為了表達自己的憤慨,這些人為他們取了個外號,叫做——狼狽雙煞!

  並且號召全市人民,見他們一次揍他們一次。

  當然,也有不少人對於這個傳言不太相信,因為——現實中真的能找到長相那麼奇葩的傢伙嗎?這不逗爺玩麼!但不少南方居民言之鑿鑿,甚至發出了自己的傷照,再加上八卦黨們的起鬨,真相一時間撲朔迷離了起來。

  就在此時,商碧落髮出的這個帖子,簡直是黑夜中的一盞明燈,不僅有圖有真相,還瞬間將不少的臉甩得「啪啪」作響。

  這一點,看帖子下的留言就知道:

  NO1:不是說打人的是女金剛嗎?這個獨眼龍萌妹子是怎麼回事?

  NO2:目測要火,火鉗劉明!

  NO3:火速搬板凳坐下,瓜子礦泉水有沒有人要啊?

  NO4:炒作?

  NO5:ls,我覺得W市的人應該沒這麼無聊。

  NO6:ls+1!

  …………

  NO11:妹子霸氣威武!不服來戰什麼的,哥已經拜倒在你的長筒靴下了,求踩!

  NO12:ls是m,鑑定完畢。不過,妹子真心霸氣,不愧於雌獅之名,頂!!!

  …………

  NO40:居然連一個女人都打不過,W市的男人還算男人嗎?

  NO41:贊同ls,一群孬種!還有臉來論壇上唧唧歪歪,簡直丟男人的臉!

  …………

  NO70:40樓41樓注意態度,女人怎麼了?你們不也是女人生的?

  …………

  NO130:70樓女人就老老實實回家帶孩子,囉嗦些什麼呢?!

  NO131:想死是不是?有種爆真名地址出來單挑!看姐不砍死你!!!

  …………

  NO150:挑就挑,who怕who啊!

  NO188:你們都歪樓了,現在的重點是真相,真相究竟是什麼?!

  …………

  到這裡,樓總算暫時被歪了回來,下面一片「銅球」,各種求真相,甚至有人去之前那些罵「狼狽雙煞」的帖子裡求,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這是很正常的,商碧落髮的就是真相,那些胡扯的人能說什麼?

  不管怎樣,整個W市被毆的人們,臉都被打腫了,或者說,整個W市的男人甚至軍隊都躺槍了。

  短短一個小時的功夫,這帖子回覆就多到讓人翻頁到手軟,一條條信息刷得比驗鈔機點錢都快,直讓人目光繚亂,總之,炎黃人強大的樂觀性和圍觀性在這裡得到了充分的體現。

  論壇管理人員自然注意到了這件事,也像上級進行了報告,但很顯然,上面很滿意有帖子將民眾的目光從病毒身上暫時挪開,於是這帖子就這麼一路紅火了下去,期間也曾歪樓無數次,但又無數次地被挽救了回來,時不時還有些神進展,弄出不少感人肺腑的恩怨情仇,比如某位仁兄用「獨眼霸氣妹子求嫁」的求婚帖子屠版結果被禁言什麼的,再比如那位求踩的兄弟在隔壁散佈情色片種子結果被查水表什麼的,再再比如之前吵架的那對男女發現自己居然是情侶於是果斷地分了什麼的……

  當然,最歡樂的肯定是事不關己的北地人,而W市,一部分人歡樂著,一部分人苦逼著,更多人……主動扛起了刀槍棍棒到處尋找起那對讓他們臉面丟盡的狗‧男‧女——在自己城市作威作福也就算了,居然還特麼地敢去論壇爆照,崇拜冠希哥上癮了是不是?!

  還有極少數人,真心地覺得頭疼,比如說蘇玨和言必行。

  雖然這些天他們早猜到夏黃泉和商碧落在做些什麼,並一直通過官方和私下渠道尋找他們,卻沒想到這兩貨的膽子居然會這麼肥,簡直是要紅遍全炎黃國啊!

  前者是在軍方監控的電腦中發現這件事的,看到照片的第一眼他當場就把手中的杯子給打了,身體搖搖欲墜整個人都不好了,還是身旁的許安陽扶了他一把,被私下拜託尋找夏黃泉的他此刻對蘇玨充滿了深深的同情——帶著這麼能惹事的妹子,真心是太可憐了。

  如果說這位是單純的擔憂,言小哥就是傳說中的痛並快樂著:一方面他覺得妹子和阿商的行為很是霸氣側漏,另一方面他對自己被這倆有異性沒人性的混蛋排除在外表現出強烈的憤慨,在這種情緒的支配下,他果斷出手了——

  只見他先下載了一張夏黃泉的圖片,而後快速地調出電腦中自帶的PS軟件,再將女孩的腦袋和某隻大猩猩的身體榮耀合體!

  「完美!簡直是神一般的作品!」

  於是,搖著頭深深為自己的藝術感歎服的青年心滿意足地將這張名為「女金剛本體」的圖片發到了論壇上,而後端起一旁的茶杯抿了一口,心中覺得很滿足……很快樂……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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璃幻 發表於 2014-9-9 12:07 AM

第42章 原來是動心

  做完一切後,言必行看了看時間,晃悠晃悠地繫上圍裙去廚房做飯,不滿歸不滿,平心而論,他雖然很相信夏黃泉的武力和阿商的腦子,但還是會有一點擔心,真的只有一點點!

  那兩混蛋真是坑人細無聲,蘇玨還好,來回都有軍方護送,他自己這段時間八成是不能隨便出門了,否則隨時有被套麻袋毆打完再拍照上傳論壇的可能,為了自己那寶貴的貞操,他決定縮起脖子做人,一切低調。

  忙碌了約半小時後,言必行才將鍋中的菜倒入盤中,耳尖突然顫了顫,而後頭也不回地喊道:「給你們十五分鐘洗澡,過時不候啊!」

  「……」才剛小心翼翼打開門的夏黃泉頓住腳步,回來是商碧落的提議,直覺告訴她對方說的沒錯,而且從內心深處說,她還是挺想回到小區的,雖然這裡並不是她真正的家。

  十五分鐘後,夏黃泉準時地來到了飯桌前,而商碧落已經坐在了老位置上,言必行將兩碗飯放到兩人面前,大手一揮:「吃吧!」

  言必行這貨看似大大咧咧,手藝倒真不錯,堪稱四人之最。每逢他做飯的時候,所有人都很幸福;每逢蘇玨做飯,所有人都很痛苦,不知道是出乎什麼原理,除了與雞蛋相關的飲食,其它的他一概做不好;夏黃泉手藝平平,雖然沒啥亮點但至少吃不死人;至於商碧落……壓根夠不到灶台的他常任洗碗大將軍一職,感謝屋主將一個洗碗池建得比較低,讓boss君之前每天都能體會幾次刷碗的快感。

  此時此刻,夏黃泉注視著桌上冒著熱氣的香噴噴的飯菜,心中感動地淚流滿面,雖然她根本不需要吃東西,但至少可以滿足下舌頭,況且經過這些天的勞累她的精力的確有些耗損,靠吃東西剛好可以補回,但……問題是……

  「筷子呢?」

  言必行冷笑了一聲:「狼狽雙煞本事那麼大,吃飯要什麼筷子呢?」

  「……這個有必然聯繫嗎?」略感心虛的夏黃泉小心翼翼地反問道。

  「沒有嗎?」

  「有嗎?」

  「沒有嗎?」

  「有嗎?」

  「沒有嗎?」

  「有……夠了啊!」夏黃泉剛想拍桌,手卻在空中頓住,默默縮了回來,「好吧,好吧,我知道錯了。」

  交鋒以來第一次佔據強勢地位的言必行在心中默默地豎起個剪刀手,臉上卻依舊維持著酷哥狀態,繼續冷笑:「錯哪了?」

  「出門該留個條?」

  「……」重點在這裡嗎?言必行忍無可忍地吼道,「這麼有意思的事情你為什麼不帶我?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夏黃泉伸出手攔住對方越靠越近的頭:「大哥,很危險的!而且你的台詞好雷人……」跟電視劇男主似的,害她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而且,她是出去打架又不是旅遊,本來連商碧落都沒想帶的,奈何……

  「你難道不覺得野狼三煞這個稱呼要更好聽嗎?」

  「……完‧全‧不‧覺‧得!」黃泉妹子深切地覺得,言小哥的審美真是死得早,但她不能說這話打擊人啊,雖然出門前她是因為沒料到自己會出去那麼多天才沒留條,但畢竟讓蘇玨和言小哥擔心了,所以這事情說到底她真的有錯,所以她認罪態度非常良好,「下次我保證帶上你,成麼?」

  「真的?」言必行眯起眼眸,不信任地反問。

  「真的,如果我撒謊,就讓他一輩子吃飯沒筷子!」夏黃泉手指商碧落,真誠地發誓道。

  「……」言必行嘆了口氣,默默地從圍裙的兜裡拿出一雙筷子遞到商boss手中,「你辛苦了。」

  商碧落接過筷子,淡定地回答道:「習慣就好。」

  而後,兩人開始了一段男人間的眼神交流,內容只可意會不可言傳——所以夏黃泉完全沒明白,只是伸出手從言小哥的兜裡拿出了另一雙筷子,幸福地補起了精力。

  某種意義上說,吃東西等於補充精力這個設定還是很厚道的,萬一和某個喪失遊戲一樣,XXOO才可以補充,那就是真坑爹了。

  「快點吃,多吃點。」

  夏黃泉咬住筷子,眨了眨眼睛:「待會有什麼事嗎?」

  言必行夾了一筷子雞蛋到她碗裡:「待會蘇小哥回來,你以為自己還有機會吃飯?」

  夏黃泉情不自禁地想起了之前那三個小時的地獄說教,痛不欲生地舉起了手,「我現在走來得及嗎?」話音未落,她突然感覺背後一陣冷風襲來,伴隨著「噠噠噠」的輕微腳步聲。

  言必行沉默片刻後,嘴角突然露出一個幸災樂禍的笑,伸出手賊賤賊賤地指了指她後面:「真遺憾,來不及了。」

  「……其實,我也這麼覺得。」

  就這樣,苦逼的夏黃泉再次被蘇玨小哥提溜走,心中知曉自己恐怕要被迫再接受一場教育教育再教育,罵又不能罵,打又打不得,摀住耳朵只能增加刑罰的長度——她的命真的好苦。TAT

  當她被抓走時,言必行快活地笑出了聲:「看她那小臉白的,被嚇慘了!」

  商碧落沒有理會他的話,只微微眯眸,眼神落在青年拎住女孩耳朵的那隻手上,覺得礙眼得厲害,耳邊突然傳來一句話:「成功再上一壘了?」

  「什麼?」

  面對著商boss疑惑的目光,言必行笑得猥瑣之氣外露,他勾起小拇指比劃了下:「和我裝個什麼勁啊,真不夠意思。」

  「……」商碧落頓了頓,開口問道,「為什麼你會這麼覺得?」

  「眼神啊眼神。」言小哥從煙盒中掏出一支菸叼在口中,點燃後深吸了一口,緩緩吐出一個漂亮的眼圈,才答道,「比起之前,佔有慾要強烈多了,是不是覺得別人摸你女人很礙眼?是不是特別想剁掉蘇小哥的手?所以,我非常有理由推測——你和妹子有了更加親密的進展。」說道這裡,他左右張望了下,悄悄湊過頭去,「沒想到你們之前居然是清白的,我還以為……嘿嘿嘿嘿嘿!」

  青年沉默片刻後,嘴角緩緩勾起一抹笑容:「原來如此。」

  言必行被嚇得縮回頭搓手臂,幾大口吸完口中的煙安靜地吃起了飯,別小看男人,男人也有直覺,嗯,他的直覺告訴自己,這種時候還是安靜點比較好。

  商碧落此時只覺得一切豁然開朗,之前所有的反常在這一瞬間都得到了答案——他動心了。

  不可否認,他對此有些驚訝,但也僅此而已。

  從語言上看,愛情是人與人之間的強烈的依戀、親近、嚮往,以及無私專一並且無所不盡其心的情感。聽起來很美好動人,但如果從生理上看,愛情其實就是因為相關的人和事物促使腦裡產生大量多巴胺導致的結果,這種毫無存在必要的分泌物使得人們渴望與對方的接觸、持續與對方的交往並追求更密切的關係。

  然而,這種因自身化學反應而採取的行為一般只能持續一兩年,最多三四年。

  商碧落修長的手指輕敲著輪椅的扶手,仔細剖析一切後他認為有這樣的結果也不奇怪,來到這個陌生的世界,他所見到的第一個人是她;他唯一可以正常接觸的女性是她;到現在為止和他相處時間最多的人,依然是她;一直以來雖然不太心甘情願但依舊保護著他安全的人,仍然是她。實驗證明,危險環境下,男女因為朝不保夕的不安定感而萌發感情、甚至發生性關係並不是什麼偶然現象,不過是人體應對危機後的本能反應而已。

  所以他會產生「動心」這種情緒,實在是太正常不過的事情,無需緊張也不必驚慌。

  唯一需要在意的是,接下來該如何做——他不能任由也不能允許這種會很大程度影響理智的情緒再繼續發展下去。

  那麼,最好的辦法唯有……

  夏黃泉並不知道自己被「暗戀」了,或者說,就算知道她也不會相信,第一反應八成是「商碧落那貨又有什麼陰謀!」,當然,現在處於水深火熱中的她,並無暇顧及這些事,蘇玨每當這時戰鬥力簡直爆表,讓人感慨不愧是搞科研的,說教起來一套一套,至少夏黃泉拿他毫無辦法,只能老老實實地聽教誨。

  說教了大約四個小時後,蘇玨注視著雙眼有些呆滯的女孩,嘆了口氣,伸出手搭在她的腦袋上,揉了揉:「黃泉,別再做這種危險的事情了,我真的很擔心你。」

  「……」

  「什麼?」

  「我……」夏黃泉猶豫了片刻後,還是決定實話實說,「抱歉,我不能保證。」實話雖然傷人,但她覺得這種事說謊話才更加不對。而後,她補救般地說道,「我有我必須要做的事情,但我保證,之後如果再做,會告訴你。」說罷,她抬起頭小心翼翼地看著蘇玨,相處的時間越長,受記憶的影響也就越明顯,「記憶」中的小時候,每當她做錯事,就總愛這樣做,而蘇玨就一定會心軟妥協。

  蘇玨沉默了片刻後,驀然收回放在她腦袋上的手:「黃泉,你太狡猾了,從小到大都用這一招。」

  「咳,招不再多,有用就行。」

  「……」青年嘆了口氣,少年般的臉孔上露出了無奈的神色,「好吧,你又贏了。」

  還沒等夏黃泉鬆了口氣,他又說道:「但是,記住你的保證,否則我會考慮採取強制手段,我答應過叔叔阿姨會好好照顧你,所以不管你做什麼,在我心裡,安全都是第一位的。」

  叔叔阿姨……

  現在的夏黃泉已經不需要翻尋記憶,就已經想到這是記憶中她的「父母」,雖然為了避免麻煩早已領了便當,她知道是假的,但蘇玨並不知道,心虛感再次湧上心中,所以她老實地點頭:「好。」

  「那麼,就這麼約定了。」蘇玨終於露出了她回來後的第一個笑容,伸出雙手給了女孩一個溫暖的擁抱,「似乎我還沒說,恭喜我們的雌獅大人安全歸家。」

  「……你能不說那個詭異的稱呼嗎?!」

  「那不是你……」

  就在此時,門突然開了。

  夏黃泉下意識回頭,只見保持著推門姿勢的言必行,臉色詭異、很詭異、非常詭異,他默默地後退了兩步,回頭滿眼同情地看了看某人,又回頭用一種看「女壯士」的目光注視著夏黃泉:「抱歉,我推錯門了。」

  「……」請不要說出那種一看就很假的理由好嗎?!...<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璃幻 發表於 2014-9-9 12:08 AM

本帖最後由 璃幻 於 2014-9-12 11:50 PM 編輯

第43章 痴漢說的就是你

  也許是夏黃泉眼中的鄙視太過明顯的緣故,言必行輕咳了聲,努力讓自己一本正經地說道:「其實吧,我就是想來通知蘇小哥,該去做晚飯了。」

  「……不是才吃了午飯嗎?」

  言必行抬起手看了看表:「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那是四個多小時前。」

  「……」所以阿玨你到底是有多能說?!

  「我知道了。」蘇玨笑著點了點頭,「為了慶祝黃泉回來,晚上我……」

  「算我求你,除了煎雞蛋煮雞蛋外別的就算了!」言必行懇切地說道,「特殊時期,浪費可恥。」

  「……」蘇玨的微笑僵在臉上,深知自己水平的他倒沒生氣,就是在考慮今天是不是再豁出性命去嘗試一把——話說做個飯都要賭命真的沒問題嗎?

  「沒事,我會幫你的。」言必行抓緊機會走進屋,一把攬住蘇小哥的肩膀,將他連哄帶騙地拐走了,臨走前,他機靈地朝商碧落擠了擠眼,用口型說,「兄弟,不用謝!」

  「真是……」夏黃泉嘆了口氣,走出門十分自然地推起商碧落的輪椅,往臥室的方向走去,「就算是實話也不能那麼明白地說出口啊。」

  商碧落沒有開口,好在夏黃泉本身也沒想從他這裡得到回答,現在,她的關注點完全在那個帖子上,幾乎是迫不及待地想知道進展。

  直接將輪椅推到床邊,夏黃泉低頭問道:「電腦你放哪裡了?」

  「內側。」

  「哦。」女孩聽完後立刻踢掉了拖鞋就往大床上爬,中午洗完澡後,夏黃泉沒有穿襪子,好在她現在的體質可以媲美大猩猩,就算光著腳這麼久也不覺得冷,動作間,她一雙小巧的腳丫子就這麼展露在了青年的面前,腳弓彎彎,十個指頭圓潤小巧,腳跟因為長期行走的緣故,有著薄薄的繭,卻更襯得腳心顏色粉嫩嫩。

  幾乎是瞬間,商碧落心念微動,在他自己反應過來之前,手指就已經悄然伸到了女孩的腳旁,而後猛然醒轉,連忙縮回了手,動作間卻不小心擦過了她的腳心。

  「噗!哈哈哈哈……」夏黃泉幾乎是整個人軟趴了下去,當即就地一滾哈哈大笑了起來,翻動間,她上身的睡衣微微捲起,露出了一小截白花花的軟肚皮,看上去觸感極佳,片刻後,她勉強止住笑意,眼睛卻怒瞪向青年,「你這個……」

  被自己行為和女孩反應驚到的商碧落下意識地歪過頭,一把接住毫不客氣踹過來的那隻腳,表情古怪地問道:「你怕癢?」雖然怕癢對女性來說很正常,但放在她的身上……總覺得有種強烈的違和感。

  「誰怕癢啊!」死鴨子嘴硬說得就是她,「快松開,不然我揍死你信不信?!」

  不對,要是平時她早就動手了,商碧落微挑起眉,反問道:「真的不怕?」

  「那、那當然!」

  「……」明顯是非常怕吧?這讓他覺得頗為哭笑不得,尋找了這麼久她的弱點,結果居然就這樣暴露在了眼前?

  部分女性身體的某些部位都會怕癢,比如胳肢窩啊腰肢啊腳底心啊,夏黃泉只有腳底是弱點,但似乎其他部位的敏感度都轉移了過來,一旦被撓,她的反應也是正常人的五六倍……某種意義上說,分外悲催,好在沒人無聊會大白天脫掉她鞋子撓她腳板,所以除了閨蜜好友,沒多少人知道這件事,結果就這麼陰差陽錯地被商碧落髮現了。

  夏黃泉對此表示——相‧當‧憤‧怒。

  問題是,現在腳丫子還在對方手裡只要他一撓,她幾乎是立刻喪失戰鬥力地任人宰割!等他鬆開就死定了!

  仿若猜到了她心中所想,青年淡定地說道:「鬆開可以,但你不可以事後報復。」

  「……」夏黃泉沉默片刻後,咬牙道,「行,我保證不‧動‧手!」

  「動腳也不行。」

  「……好!」

  難得在交鋒中獲得勝利的商碧落勾了勾嘴角,鬆開了手掌,掌心中滑膩如絲綢的觸感轉瞬即逝,他心中驀然升起一絲遺憾,又立刻為理智強行壓下。趁著青年短暫的一晃神,夏黃泉果斷縮起腳丫子彈跳起身,整個人穩穩地站在了床上,也只有這種雙足有著落的姿勢才讓她有安全感,然而,此時不報非君子!

  她捏了捏拳頭,俯下身一把拎起商碧落的衣領:「既然你這麼想找死,我就成全你!」

  「等等。」

  「還有什麼遺言嗎?」

  「你忘記自己的承諾了嗎?」

  「當然沒忘記。」夏黃泉微笑著鬆開手,緩緩說道:「但是,我可沒答應過……」

  「不用頭!」

  頭槌攻擊!

  頭槌連擊!!

  頭槌無限連擊!!!

  ——據說蠢貨不僅不會感冒,而且因為大腦比較少骨頭比較多的緣故,腦袋特別硬。

  所以,商碧落再次悲劇了。

  終於洩慾,不對,是洩憤完畢的夏黃泉由衷感慨——不作死就不會死,怎麼有人總不明白呢?雖然她對此表示非常愉悅。

  頭暈目眩地趴倒在床上的商碧落則再次確定了一件事,多巴胺的效果極為明顯,可以說已經嚴重地影響到了他的反應和判斷,可以說沒有它就不會有剛才那件事,最為可怕的是,就算被揍了一頓,他內心的憤怒感情比起從前居然減輕了不少,這讓他察覺到了濃濃的危機感。

  繼續這樣下去,事情會越來越棘手,事況會越來越嚴重。

  正猶疑間,心滿意足的女孩已經將電腦打開。

  下午在夏黃泉挨訓的時候,他一直在關注著事態,偶爾還插上一腳,使得事情朝他所想的方向發展,但是,不得不提,不管是哪個世界的炎黃人,歪樓的功力都相當強大,自從某位仁兄發了「女金剛」的圖片後,那座樓就不可避免地神發展了,雖然也有繼續討論的,但更多人受圖片啟發,積極主動地開始了PS大業,一時之間,各種盯著夏黃泉頭像的大猩猩啊肌肉漢啊超級賽亞人啊充斥了帖子。

  甚至隔壁還有人專門開了個貼總結圖片。

  雖然炮灰們也都中了槍,但誰也沒夏黃泉這個主角躺槍厲害。

  「這都是些什麼啊?!」作為當事者,夏黃泉不可避免地炸毛了。

  商碧落回想起那些千奇百怪的圖片,一個微小的笑意不受控制地出現在嘴角:「人民群眾的創造力是無窮的。」

  「喂!」

  夏黃泉越翻帖子臉越黑,都歪到西伯利亞去了好嗎?她虎著臉將電腦丟入商碧落懷中:「全部解決掉!」

  「你想怎麼解決?」商碧落攤了攤手,「幾乎大部分人都轉發過圖片。」真要解決不是不可以,但毫無疑問打擊面會很廣。

  「……那就把始作俑者解決!」夏黃泉磨了磨牙,那混蛋最好祈禱不要落到她手上,否則,哼!

  「這沒有問題。」

  夏黃泉盤腿坐在床上托腮看對面的青年動作,只見他修長的十指靈巧而快速地敲打在鍵盤上,幾乎只能看到殘影,神態如上一次看到時一般,難得的專注與認真,不過片刻功夫,他停下動作點了點頭:「搞定了。」

  女孩才一點頭,突然聽到對面房間傳來一聲淒慘絕倫的叫聲,她神色一凝,連忙跳下床穿上拖鞋,拿起長刀就快速地朝門口跑去:「怎麼了?出了什麼事?」

  而後就看見言必行跑出書房,痛不欲生地喊道:「我的電腦被黑了!阿商快來救命!」

  「……」

  「……」

  兩人面面相覷,氣氛一時之間沉澱了下來。

  就在此時,言必行似乎意識到了什麼,他後退了一小步,再一小步,突然討好地笑了起來:「那啥,妹子你能當沒聽到嗎?」

  夏黃泉皮笑肉不笑地回答道:「你覺得呢?」

  「……救命啊啊!!!」

  「給我站住!!!」

  這年頭,作死的傢伙真是越來越多了!

  於是家中再次出現了一隻表情淒慘的國寶,始作俑者裝作啥都不知道,商碧落知道但他啥也不說,蘇玨抽了抽嘴角,最終還是保持了沉默,或者說,他的關注點在另外一件事上。

  「黃泉。」

  「什麼?」

  「接下來你想怎麼做?」

  「怎麼做啊……」夏黃泉食指撓了撓臉頰,略帶困擾地思考了片刻,「等待吧。」直覺告訴她,很快事情就會出現一個結果。

  然而,現實並沒有給她太多等待的時機,被惹惱的人終於開始了主動出擊,彷彿在應對著「夏黃泉」的挑釁,論壇刷出了一個新帖子,標題是——對某些無恥偷襲者的回應:你想戰,那便戰!!!

  主樓首先用憤怒的語氣描述了夏黃泉趁著夜晚偷襲傷人的暴虐行為以及拍照來論壇炫耀的無恥行徑,緊接著用勵志的語氣表現了自己的不屈服與積極向上的群毆精神,最後如同打了雞血一般,用鮮紅色的最大字體打出了與標題一般的六個大字——你想戰,那便戰!

  緊接著再一行黑色正常字體——時間地點隨你挑。

  此貼的回覆熱度自然不用多說,不知多少民眾連吃飯上廁所都要掐時間地蹲在電腦前圍觀,事到如今,夏黃泉覺得回到這裡真心是個正確的決定,因為這些人毫無疑問已經達成了聯盟,之前那樣的各個擊破已經不可能再實現,徒留在外面也沒多大用處,然而,她本來的目的也不是想為禍鄉里,某種意義上說,她那個所謂的「解決W市危機」的目標其實已經實現了,原本作為不安定因素的某些W市民眾,現在真的挺團結,至少在結盟的現在不會再私下鬥毆。

  【激戰!成為W市「無冕之王」!】

  「……」這狗血到了極點的任務安排是怎麼回事?無冕之王頭銜什麼的她完全不想要好嗎?

  但是,夏黃泉也清楚地知道一點,事情到了這一步,已經沒有多少後退的餘地了,或者說,這不是靠妥協就可以解決的問題了,雖然無冕之王什麼的她才不在乎,但一旦認慫,自身受損也就罷了,她身邊的這些人都有可能會遭受傷害。

  她的自尊和直覺都告訴自己——除了一往無前,再無它法!...<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璃幻 發表於 2014-9-9 12:08 AM

本帖最後由 璃幻 於 2014-9-12 11:56 PM 編輯

第44章 後宮多了也煩人

  所謂的「激戰」,說不太好聽的話,就是一場屬於違法行為的聚眾鬥毆,卻獲得了整個炎黃國的關注,人們因喪屍危機而充斥了陰霾的心靈,在這所謂的「八卦」中得到了短暫的解脫和愉悅,這是一些人所喜聞樂見的,所以,它被選擇性地無視了。

  夏黃泉才對即將面臨的挑戰下定了決心,接下來的發展卻詭異了起來,簡單來說,論壇再次被屠版——為挑戰貼所佔據。

  足足翻了三四頁,全都是類似於這樣的帖子,剛開始夏黃泉非常詫異,怎麼會出現這麼多呢?其實從語氣就知道,最先發帖的人,代表的僅僅是被毆者,但現狀是除了真被她揍過想報仇的,還有想維護男性尊嚴的、來刷存在感的、純粹湊熱鬧的,其中有真有假,你來一貼我來一貼,最後大家都雞血了,好像誰成功毆打了「女金剛」就能站在世界之巔似的。

  夏黃泉深深地覺察到「人民公敵」這個稱號的偉大之處,如果現在評選「打」動全國十大人物,她毫無疑問會名列榜首。

  問題在於!

  她就一個人兩隻手!

  卻有這麼多人想被她揍!

  ——分身乏術有木有!

  用言必行的話說,就是「沒想到這年頭的抖M會有這麼多,都被殘酷的現實玩兒壞了!」

  尚未諒解他的夏黃泉頂著一張冷豔高貴的臉孔,冷酷地戳著他的熊貓眼回應道:「你就是其中的代表人物。」

  「……」該說言小哥不愧是厚臉皮之最,消沉了一秒鐘後,他果斷地伸出手勾住商碧落的脖子,「沒事,在我之前還有他呢!」

  「在一起!」除此之外夏黃泉沒有其他話說。

  「不行,兩個M在一起是木有前途的。」湊近,猥瑣笑,「不然妹子咱倆湊合湊合?別捏拳頭!我錯了錯了……錯了還不行嗎?」

  其實煩惱的不僅是夏黃泉一人,發帖求毆的群眾們也很煩惱,僧多粥少啊,大多數人都知道拍飛那隻河東獅是非常有面子的一件事,但他們總不能群毆吧?並不是不想,出去打架靠朋友,人力也是資源嘛!只是這件事已經獲得了極大的關注,他們要真大庭廣眾之下一堆漢子去毆打一妹子,贏了也是勝之不武,面子裡子還全都丟光了,以後走哪都抬不起頭來。

  但話都放出去了,要不打吧,一樣沒有面子。

  一時之間,雙方陷入了膠著狀態,而此時,就展現出了人民群眾的創造性,某位牛人開貼說「既然如此,不如辦次W市第一武道會,誰贏了誰就能和獨眼妹子PK,獲勝者可以取得龍珠召喚神龍」!

  這明顯脫線的言論一出,居然叫好聲無數,當然,說這話的人大多事不關己。

  殊不知發帖者們心中更彆扭了,這叫嘛回事?看,一群大老爺們圍一起打架分勝負,誰贏了誰才能和一妹子互毆,男性的尊嚴在哪裡?而且,被夏黃泉揍過的人都知道,那丫頭簡直不是人,誰單上都不是她對手,他們深切懷疑「女金剛」其實就是她的本體。

  對於這個坑爹的事態發展,夏黃泉自己也是瞠目結舌。

  說好的激戰呢?說好的無冕之王呢?她褲子都脫了結果等到的居然是這個?!

  這時候,又一位非常有創意的仁兄跳了出來,提議學習皇帝採取翻牌制——簡單來說,想要和獨眼妹子打架的人,把自己的人數、所在地點、空閒時間等相關信息用私信發給「月夜雌獅」,然後讓她自己挑,想睡誰,不對,是想揍誰揍誰。

  夏黃泉覺得自己快被世界的惡意玩哭了,所謂的「無冕之王」是指整個城市的人都變成三宮六院等著她翻牌子嗎?哪怕神經再粗,她對這個神發展也快hold不住了……求解脫!

  最可惡的是,還真有人發私信給商碧落建的這個號,居然還有人在裡面夾帶著肌肉照,擺成各種銷魂的姿勢以展示自己的威武霸氣,言必行都快笑瘋了,蘇玨則臉黑黑地狠狠記住了這些人的ID。

  【「無冕之王」之1VN開啟,目前完成度0/1000。】

  「……」等等,後面的零她是不是弄錯了?其實是一百才對吧?那可怕的一千是從哪裡來的啊!!!一天打一回就等於她要打上一千天,整整三年,這不坑爹嗎?!

  一瞬間,她的神色變得很糾結,相當糾結。

  在她身旁的商碧落敏銳地察覺到了這一點,問道:「有事?」

  夏黃泉深吸了口氣,儘量讓自己淡定地說道:「我在考慮今天該翻誰的牌。」

  「……」青年面無表情,默默捏緊輪椅的扶手。

  「噗!」一旁的言必行非常不厚道地笑了起來,伸手一指某個擺著「施瓦辛格」姿勢的肌肉漢,「他怎麼樣?看旁邊備註——24小時等候你的到來。喲,地址就在他家,嘖嘖,肌肉好,姿勢好,態度也好,就讓他成為你的第一次吧!」

  夏黃泉頭上爆出了兩根青筋,她伸出手一把捏住某人的耳朵:「讓你成為第一次好不好啊?!」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

  「嗯?!」

  「好吧,我又錯了!」

  「真是的!」夏黃泉瞧著他那兩隻熊貓眼,頗為無語地鬆開手,「再找幾個,我一個個打過去。」

  言必行伸出拇指讚道:「純爺們!」

  「黃泉,你確定要這麼做?」相對於言必行的興奮,蘇玨則更多是擔憂。

  任務擺在那裡,已經不是想不想的事情了,她必須去做,毫無選擇。而且,當越多人把目光和精力放在這件事身上,就無暇去關注其他事情,因為被扣留封閉而無所事事的居民們,也的確需要一些熱鬧。

  「放心吧,我會儘量小心的。」

  「……問題不在這裡。」蘇玨嘆了口氣,這件事原則上軍方的確不會插手,以防會激起民眾們好不容易平定下的反抗心理,但他也不想看到從小帶大的女孩遇到危險,思考了片刻後,他如此說道,「這樣吧,時間姑且不說,你把地點固定如何?」這樣的話,就算發生危險,至少他能及時救她。哪怕意外幾率再小,也是有備無患。

  「好。」夏黃泉沒有拒絕他的好心。

  於是,地點被定在了W市豐觀路的露天停車場,它位於市區最大超市的旁邊,原本可以說是最熱鬧的場所,然而隨著生活物資配發制的誕生,超市變得毫無用處,這裡也就冷清了下來。寬敞,清淨,目無雜物,便於圍觀,無論從哪個方面看,都是很適合打架的地方。

  別的事也不多做,她直接讓商碧落髮帖將地點掛了出去,正常情況下每天都去,上午10點開始,一日最多只打十場,挑戰者可單人可團體,團體數最多不超過十人。雖然就算再多場再多人她也未必不能搞定,然而夏黃泉覺得現在這個強度就差不多了。

  而且好人有好報,她終於得到了一個好消息。

  【特殊事態下,可選擇是否攜帶隨身物品。】

  於是商boss悲劇地被她丟在了家中。

  第一天,她到的時間沒有晚,停車場上卻已然站滿了人,才一靠近,她就聽到了一陣陣巨大的喧嘩聲。

  「快看!獨眼妹子來了!」

  「她就是狼?長得不像啊!」

  「不是狼,是獅子,母獅子才對!」

  「那也不像啊,母獅子毛少,你看她頭髮那麼長,明顯更像雄獅嘛!」

  「……狽呢?她今天怎麼沒帶狽?」

  夏黃泉當場想滅世的心都有了,但又想到臨出門前,商碧落對她說的話,簡單來說,第一場要給所有人來個下馬威。

  她當時有些疑惑地問:「怎麼做效果最好?」

  「你不說話就可以了。」

  「喂!」他的意思是她說話的時候就是蠢貨嗎?!這混蛋!!

  「或者說,」青年微笑著再次提出了意見:「就像第一次見面時,你對我做的那樣。」

  「……」這貨還真記仇,如此想著的夏黃泉走上前,伸出手輕佻地捏住他下巴,回憶著重複從前的話語,「想要嗎?想要的話,就求我啊……像這樣?」

  下一個瞬間,商boss的臉色居然變得非常古怪,要不是急著出門,她真想逮住他逼問一番,不過憑直覺,肯定沒什麼好事!

  回憶完畢的夏黃泉發現,這些人議論歸議論,卻也都紛紛往旁邊靠攏,讓出了一條供單人通過的道路。

  經過時,因為一直努力對自己做暗示的緣故,女孩的臉色如以往一般保持著冷豔高貴的鎮定神態,除了熟人外沒人能看出其中透著的糾結。走到最中心,夏黃泉才發現,雖然外圍擠滿了人,裡面卻留著一個不小的類似於圓形的決鬥場地。

  與此同時,對方的十組人紛紛站了出來,因為想揍夏黃泉的人實在太多,他們內部決定採取抽籤制,而這次參與的都是單人,畢竟才第一天,誰也不好意思一上來就群毆。

  夏黃泉板著臉,冷冷地問道:「誰先來?」

  「我!」抽到一號簽的青年男子站了出來,他手中提著一隻鋼棍,霸氣側漏地指向夏黃泉,「今天,我要一洗上次的恥辱,來吧!」說罷,朝女孩勾了勾手指頭。

  夏黃泉愣住:「我揍過你?哪天的事?」回憶中……

  「……」

  見對方的臉色不太好看,她才意識到戳人傷疤似乎不太好,於是道歉:「不好意思,最近打的人太多了,記不住。」

  「……找死!!!」

  夏黃泉看著雙手揮舞著鋼棍就衝過來的青年,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似乎又不小心傷害了他脆弱的小心肝——看來商碧落說的沒錯,她還是別說話比較好。就在此時,青年的鋼棍已經自上而下朝她的面部砸落,夏黃泉腳尖微轉,靈活地一個側身,剛好躲過這個動作,而後伸出手,如同捏住小雞仔一般抓住了男子的後頸,狠狠壓下!

  在場的人之聽見「轟」的一聲,再次回過神時,只見女孩正單膝跪在地上,左手依舊扶在腰間不曾出鞘的長刀上,而右手則按在男子的頭上,她緩緩鬆開手,青年卻一動不動,陷入昏迷中的他已經完全失去了戰鬥能力——一擊KO!!!

  「下一個,是誰?」...<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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