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完整版本: 三千琉璃 -【扛著boss拼下限】《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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璃幻 發表於 2014-9-14 04:16 PM

第135章 光棍的怨念感受到了嗎?

  夏黃泉再次醒來時,發現了一件更加詭異的事情。

  ——這叫每天醒來都有新驚喜嗎?

  如果說之前她還是被束縛的靈魂,那麼現在她真是完完全全地變成了孤魂野鬼。沒錯,她的身體隨著蘇一和羽白消失了,靈魂卻還停在原地,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靈魂與身體的聯繫徹底斷裂,難道說……她已經死了?

  該覺得難過嗎?

  可是……不知是不是因為太過突然,完全沒有真實感好嗎?

  她煩惱地撓了撓頭髮,又在滿是狼藉的屋子中來回晃悠了幾圈。從最初靈魂出竅開始,她行動就是靠飄的,也許是因為身體突然變輕了的緣故?這種失重感最初有點不習慣,但此刻似乎已經不是難題了。不就後,她無意中發現自己除了「飛翔術」外居然還有了「穿牆術」,不過,這也是很正常的吧?靈魂什麼的……

  穿越層層障壁,夏黃泉終於來到了街道之上,不出所料,所有人都看不到她,哪怕她漂浮到他們的面前,他們依舊毫無察覺地穿過她的身體,筆直地走了過去,只是在走過的瞬間有人抖抖身體,低聲嘟囔一句:「好冷。」

  她現在……是冰冷的嗎?

  也是。

  連通過觸摸給予他人溫度都做不到,他人的溫度也無法傳遞給她,不冷才奇怪吧?

  本來一如所覺的女孩突然也覺得自己也有些冷,她雙手抱住手臂,一直漂浮著前進著,反應過來時,發現自己正趕往之前和商碧落約定的地點,很想見他,同時又有一點害怕。

  如果他也不能……

  難道死亡真的會讓人變得脆弱嗎?

  她用力搖了搖頭,這樣消沉可不行!只是不小心丟了身體而已,並不代表她真的死了啊!而且看蘇一那變態對她身體的珍惜程度,不可能一下就解剖啥啥的,怎麼也要本著「可持續發展」的原則好好愛護,所以……總之,先找到商碧落那傢伙再說吧,求婚失敗什麼的,會不會躲在角落裡「嚶嚶」哭呢?

  如果真的挺可憐,她可以考慮小小安慰她一下。

  不,大大安慰一下也沒關係吧?反正……他看不見。

  約定的地點很快到達了。

  然而,此地已然空無一人,留下的擺設中,還保留著之前的痕跡。

  夏黃泉飄到左側,那裡堆著一些啤酒,大概是因為人們離去時的腳步太過慌張,有些紙箱被打翻了,酒瓶碎裂,黃色的液體「咕咕」地自其中流出。再回過頭,有些桌子上還擺放著些許碗碟,可惜只是胡亂地擺上,人就離開了。地上的箱子裡,居然還裝著些許尚未吹的氣球。

  「言小哥還真是神通廣大啊……」

  即使到之前才知道真相,卻並不妨礙夏黃泉知道這一切是誰佈置的,如果不是因為她的錯誤,本來這裡會非常熱鬧吧?但是,直到現在她都非常想不通,這一切到底是怎麼了。

  但是,也直到此刻,她想起了另外一件事。

  所謂的「系統」,從那天她未遵從「任務」殺死羽白後就再也沒有出現了。

  這兩者之間,有著什麼聯繫呢?

  「咦?那個是……」

  正準備離開的女孩,目光突然被地上某個一閃而過的光亮吸引了,她好奇地飄過去,俯身一看……

  就像她的第一反應是找他一樣,商碧落目前也在緊急地搜尋著女孩,即使蘇一已然快速地抹去痕跡,卻也未妨礙到他的行動。青年覺得自己仿若真的和女孩之間形成了某種奇妙的感應,不需思考太多,身體的本能即會引導他到達正確的方向。

  所以,幾乎是夏黃泉離開的幾分鐘後,他到達了那座位於地下的實驗室。

  屋中理所當然地空無一人,只餘下被破壞的痕跡與滿地的齏粉,之前出現在地上的黑色魔法陣在發揮了它應有的作用後,便消散無形,銘刻著它的地板也全數化為了碎片,再也找尋不到一絲有關於它的痕跡。

  然而蘇一留下的「臨別贈禮」卻靜靜地躺在原地,彷彿在等待來人將它拿起。

  所以,商碧落將它拿了起來。

  上面是一張圖片,其中正是他所熟悉並在尋找的人,她緊閉著雙眸沉眠不醒。脖子雙手雙腳均被鋼製的粗環緊緊束縛在一張看起來同樣厚重的實驗台上。今日言必行磨她換上的紅色外套已然消失,只餘下潔白的襯衫與黑色的長褲,使得這幅畫面彷彿唯有肅穆的黑白兩色,不,並非沒有其他的顏色……她雙手的袖子被高高挽起,可以清晰地看到被奪取血肉留下的痕跡。

  這顏色,是用她的鮮血染就的。

  青年緩緩捏緊手機,不堪重負的機體發出「嘎吱」的輕響,感情上,他想將其碎屍萬段,但理智又告訴他,也許能從其中找到線索。後者就這樣戰勝了前者,而後,他看到了一句話,一句始作俑者留下的訊息——

  【……】

  商碧落看著看著,突然笑出了聲來。

  房中的燈光驀然閃爍不定,在猛烈地掙紮了幾次後,歸於黯淡。

  失去了光源的房屋,仿若從光明的國度被放逐到黑暗之中,唯有角落中手機的光芒閃閃爍爍,卻不知為何,反而讓屋子顯得越加昏暗,牆壁上映照出的身形微微搖擺。驀然,屋中全數歸於漆黑,那映照的身影也重新與牆壁融為一體,像是被擇人而噬的暗影撕扯啃食入了體內,又或者是,剛好相反?

  不久後,言必行也趕了過來。

  「嘖,好黑!」言必行搓了搓手,左手掌心瞬間浮起了一個小小的火團,所以說火系異能什麼的真是好啊,他推開屋門,左右張望了下,毫無疑問地被牆角的身形嚇了一大跳,「阿、阿商?」他穩了穩手中的火球,「你別窩在那裡嚇人啊!」

  「嗯,抱歉。」

  言必行聽見從角落傳出的道歉聲,與此同時,他發覺對方也正一步步朝他走來。

  「……」不知為何,言必行覺察到了一絲微妙的異常,卻又一時說不出是哪裡不太對勁,「阿商……」

  「什麼?」走至門口的青年轉過頭,微挑起眉問道。

  言必行一時失語,下意識地搖了搖頭:「……不,沒什麼。」

  「是嗎?」商碧落不以為忤地點了點頭,「那麼,我們走吧。」

  「去哪裡?」

  「去找蘇玨。」

  「啊?好!」

  如果言必行能預料到之後發生的事情,那麼他打死也不會讓商碧落這傢伙走在前面啊,誰能想到這貨見到蘇玨二話不說先給了人一刀啊!還特麼的直接穿肩釘到了牆上!

  等他反映過來時,這傢伙跟沒事人似的,後退了幾步不知從哪裡掏出了塊手絹擦手。

  言必行簡直驚呆了。

  看了眼彷彿只是切了塊水果的商碧落,又看了眼被釘在牆上的蘇玨,他整個人都傻眼了,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有話好好說啊!」

  說完他都覺得自己說得是廢話,都動手了還好好說個毛啊!他連忙上前幫蘇玨把刀扯下來,一邊暗自慶幸商碧落不是妹子,否則他哪怕使出吃奶的力氣都未必能成功。

  蘇玨就勢滑倒在地上,伸出手費力地摀住左肩上的傷口,但即便如此,鮮血依舊不斷地往外流淌,很快染濕了一大片衣物。

  「阿商!」

  「放心,他死不了。」

  「……」

  「是蘇一,做了什麼嗎?」很顯然,相比於極其茫然的言必行,蘇玨要更加清楚一切的始末。

  「你果然知道。」商碧落沒有回答對方的問題,只是篤定地說了這樣一句,隨即,他勾起嘴角,笑了。

  言必行只覺得寒毛直豎,果然下一秒,看到對方的手中再次拋出了一把匕首,他連忙沖上前一把接住,喊道:「現在根本不是……」

  「砰!」

  「……」

  隱藏在商碧落右手中的銀色手槍,在這一秒,很精確地擊中了蘇玨的另一邊肩頭。後者發出一聲悶哼後,右手無力地垂落下來,整個如同被釘在絞刑架上的犯人,除了以鮮血洗刷罪惡外,無法做出任何其他的行為。

  「阿商你瘋了了嗎?」言小哥火了,「現在當務之急是找妹子吧?為此蘇玨的力量不可或缺,難道你想殺了他?」

  「我不會殺他。」

  青年回答他的聲音非常冷靜。

  但這種鎮定反而讓言必行心中不祥的預感更甚,從認識對方以來,他還從未見過這樣的商碧落,如果說最初的他像是隱藏在暗影中等待予以他人致命一擊的野獸,那麼在之後的相處中,這隻野獸漸漸收斂了野性,放鈍了齒爪,心甘情願地被囚禁圈養,但是,現在一直牢牢束縛著他的鎖鏈似乎突然斷裂了,他回覆到了過去……不,也許是被壓制太久的緣故,那些負面的情緒一股腦地爆發出來,整個人如同狂化了的野獸般,看起來有多淡然自若,內心嗜血的慾望就有多麼強烈。

  「黃泉還在你的複製體手中,我怎麼可能會殺了你?」商碧落側頭,笑了,「只不過是想讓你品嚐下和她同樣的痛苦而已。」

  「……同樣的?」蘇玨瞪大眼眸。

  「沒錯。」商碧落一邊說著,一邊將一個物品丟了出去——手機在地上滾了幾滾後,準確地落到了青年的面前,幾乎在同時,屏幕亮起,上面正是那張照片。

  「……妹子?!」言必行瞬間呆住。

  「……黃泉……她!他怎麼能……」

  「沒錯,」商碧落緩步走近,從看到照片的那一瞬間他就明白了,蘇玨一定隱瞞了什麼,明知道可能對她造成危險,卻依舊因為自己的私心而隱瞞了某些事情,所以,才會有今天的一切。他一手抓住蘇玨的頭髮,微笑著提起青年的頭,「這都是你的錯,不是嗎?」是的,一切都是他的錯。

  可惜的是,現在還無法讓他贖罪。...<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div></div>

璃幻 發表於 2014-9-14 04:17 PM

第136章 坑爹坑姐坑男配

  「這都是你的錯,不是嗎?」

  聽到這句話的瞬間,蘇玨因為失血而蒼白的臉孔更加白了些許,他抿了抿唇,卻沒有反駁,或者是因為,他也無法反駁些什麼。

  「好了!」言必行走過來,一把拉住商碧落的手,扯開,因此而在此掉落在地的蘇玨悶哼了聲。言小哥看了眼嘴角帶笑眼睛卻泛著冷光的商碧落,又看了眼蘇玨,再次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是我的錯。」

  「哈?」

  「我沒想到蘇一居然會這樣做。」蘇玨閉了閉眼眸,臉上的表情漸漸變得痛苦不堪,「如果能早下決心就好了。」

  「所以說?」言小哥有點想吐血,親,能給個實在話嗎?!像這樣吞吞吐吐地簡直是要命啊!

  「蘇一,是特別的。」

  「是你第一個複製體?」

  「不,不僅是這樣。」蘇玨搖了搖頭,「他是超出控制的存在。」

  「超出控制?」言必行皺眉,驀地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他出現的時機?」沒錯,在W市全體人員尚處於昏迷之中時,蘇一就誕生了,可以毫不客氣地說,蘇玨是整個城市中最先覺醒異能的人。

  「異能多多少少映照著一個人的內心,當時我唯一的想法是——想要把黃泉帶回來。」蘇玨緩緩捏緊拳頭,「但是,已經陷入昏迷的我做不到,所以,蘇一誕生了,某種意義上說,他是一個奇蹟。但是,也正因為超越了常理,也變得難以限制。」

  「難以限制?」

  「他和我其他的複製體都是不同的,」蘇玨垂下頭,「蘇二和蘇五雖然可以像常人一樣行動,但思維全部接受我的控制,唯獨蘇一,他可以說一半,不,一大半都是單獨的個體。」

  「……怪不得你從不讓我們見其餘複製體。」言小哥明白了些什麼,「是怕被發現?可是為什麼呢?這並不是什麼不能說的事情吧?」也許對他人來說是這樣,但他並不覺得蘇玨會因為怕「別人清楚自己的異能」而隱瞞。

  「因為……太可恥了……」

  「哈?」

  蘇玨側過頭,沒有回答。

  「不明白嗎?」對於這件事,商碧落可是一清二楚,畢竟他對於蘇玨從來就沒有好感,「蘇一是因為黃泉而誕生的。」

  「所以?」言必行有點抓狂,他算是理解平時妹子的感覺了,和這些愛繞彎子的人說話可真是累啊。

  好在其他兩人現在也沒啥心情開玩笑,見被點破,蘇玨也再次開口:「執念——蘇一對黃泉有著非常強烈的執念。」強烈到了連他都覺得害怕的地步。

  商碧落冷笑了一聲:「真的只是他嗎?複製體的情緒只是在折射本體的內心,也許稍有放大,但所謂執念的根源,難道不是你嗎?」沒錯,這也是他一直以來看蘇玨不痛快的真正原因,雖然對方也許從未想做過什麼,甚至努力壓抑或者根本不承認自己擁有這種執念,但一想到他懷著這樣的想法在女孩身邊來回晃蕩,就有想殺人的衝動。

  「……」喂喂……言必行覺得自己明白了什麼……卻一時之間不知道說啥才好。

  「最初,我沒有注意到這一點,當我注意到時,已經太晚了。」蘇玨搖了搖頭,「當我每見黃泉一次,蘇一就會更強大一點,他的來源和力量,全部源於這份執念。從那個時候起我就知道,除非我死或者這份執念消失,否則他將一直存在下去。」所以,那個時候才順水推舟,那麼痛快地決定搬走,之後也減少了來這裡的次數。雖然心裡偶爾也會有不情願的時候,但是他知道,這樣的選擇是最好的,最正確的。或者換一個說法,從蘇一誕生的那一刻起,他就注定要遠離她身邊。

  但即便如此,他也沒有後悔過。

  因為如果不是蘇一,就沒有人會及時地將她從南地接回來。

  「那麼,」商碧落走到蘇玨面前,微俯下身,突然伸出手按上他的傷口,治癒的光芒亮起,蘇玨詫異地抬頭看對方,只見他正朝自己露出一個頗為譏諷的笑容,「你為什麼不去死呢?」

  「……」蘇玨的嘴唇抖了抖,居然也笑了,喃喃自語,「是啊,我為什麼不去死呢?」因為如果他死了,就沒有人可以駕馭那一方勢力維持城市和平並且保護她?不,這冠冕堂皇的話語毫無疑問是虛假的。他沒有去死的理由只有一個,因為她還存活在這個世上。

  所以他不捨得放棄這條生命。

  「啊,差點忘記了。」商碧落點了點蘇玨肩頭快要癒合的傷口,笑容變得和煦了起來,「子彈,忘記取出來了。」說罷,他手指微微用力,直接戳入了血肉之中,非常非常仔細地翻找了起來,聲音也越發溫柔,「不取出來可不行,你這種研究學者一定知道後果會有多嚴重的,對吧?不過,也不用太感謝我,」他的聲音頓住,又塞了一根指頭進去,微微用力,將一枚小巧的子彈取了出來,將其滑入掌心,「看,找到了。」

  「……」

  「不說謝謝嗎?」商碧落拿起蘇玨的手,將子彈放入對方掌心,「你的禮貌呢?阿玨叔叔。」

  「……」這樣的稱呼……蘇玨握緊手心,發出了一聲低低的哀鳴。其實他本來就並不堅強,在剛見到女孩時,甚至會因為欣喜而流出眼淚,哪怕在之後的情勢中被迫做出一副威嚴可靠的模樣,其實只有自己知道——他其實一直都在原地踏步,幾乎沒有成長過。

  「不過,有一件事我想糾正你。」商碧落慢條斯理地在對方身上擦拭著被鮮血染紅的手指,「你說自己喜歡她?不,你弄錯了,其實你一點都不喜歡。」

  「不!」蘇玨下意識反駁,「這件事的確是我的錯,我不會否認自己的罪過,但是唯有這件事,唯有這件事……」他不輸給任何人。

  商碧落卻回以他一個嗤笑:「真是愚蠢。你既然這麼堅持,那麼我問你,你和她真的是青梅竹馬?中間你們為什麼分開了三年?她的眼睛是什麼時候變成現在這樣的……」一連串的問題接二連三地吐出。

  蘇玨的表情由最初的篤定,逐漸變得迷茫。

  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從猜到女孩背後真相的那一天起,商碧落就心知肚明——夏黃泉和蘇玨絕不可能是什麼青梅竹馬。所以他看對方不順眼也從來不是因為這個原因,而是因為,這傢伙居然被虛偽的記憶所迷惑,陷入了他不該進入的迷局,並且踏出了……那絕不能踏出的一步。

  「怎麼了?你們不是青梅竹馬嗎?這種程度的問題應該可以輕鬆地回答才對吧?」

  「我只是因為……」是因為打擊過大,所以才一時之間理不順,所以……

  「你一直以來真的沒有懷疑過嗎?」青年站直身體,俯視著地上面容宛如少年的青年,他微卷的發絲凌亂無比,臉色蒼白,神色無措,看起來簡直像個迷了路的孩子。但很可惜,商碧落的內心對他產生不了任何的同情憐憫,反而只有想凌虐破壞的衝動,「再怎麼說你也是一名研究學者吧?迷茫過吧?懷疑過吧?推測過吧?可是,最終,卻選擇了裝傻。裝作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模樣,以黃泉的青梅竹馬自居,毫無忌憚地接近她,很開心嗎?在做出這種卑鄙的行為之後,會在獨自一人時竊喜嗎?因為欺騙了所有人,包括你自己。」

  「不!」

  「被虛幻的錯覺控制了理智,你還真是可憐。」

  「不,不對!!」

  「所以從最初開始我就沒把你放在眼中,」商碧落居高臨下,聲線轉冷,「因為,你從來沒有認識過真正的她。」

  「不是這樣的!!!」

  「蘇一會做出那樣的事情,你真的毫不知覺嗎?其實是默許的吧。自己得不到,所以希望別人也是如此。」

  「不要再說了!!!!!!!」蘇一終於抱著頭嘶吼出聲,眼淚不知何時已然劃落,他狼狽不堪地撲倒在地上,費力地抬起手,再狠狠地砸在地上。

  不……不是這樣的……

  他從來沒有那麼想過。

  從來沒有!

  但是,今天發生的一切難道真的不是他的錯誤嗎?

  如果能夠早下決斷……黃泉……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真是容易被玩壞啊,這個男人。

  商碧落冷眼看著這樣的蘇一,收斂起一切表情的臉孔冷冰冰的,沒有一絲溫度。事到如今,做這樣的事情並不能讓他覺得有多愉悅,卻也不能因此就輕易地放過他。

  自己的痛苦,黃泉的痛苦,必須讓他切切實實地經歷個十倍百倍才可以。

  巨大的愧疚心和負罪感會讓他在之後的日子裡乖乖聽話,這也是他活著的唯一意義。

  「差不多了。」覺得最好不好插手的言必行到底有些不忍,他走上前輕聲說,「如果妹子知道你……」話音頓住,不知為何,他有點不想看此時青年的目光,因為那是如此的……僅僅只是看了一眼,心口都在其帶動下泛起了一股巨大的酸澀。

  「知道又如何?」

  「……」

  會生氣?會罵他?會打他?會很多天不理他?

  如果真是這樣,如果真的無法忍受他做出這樣的事情,那麼,不奢求她能夠立刻歸來,只希望她能活著,不管經受了怎樣的事情,只希望她能——

  為他活下去。

  如此想著的青年輕撫上心口。

  與此同時,今日原該熱鬧異常的公園中,漂浮在空中的女孩打了個噴嚏,而後揉了揉鼻子,疑惑地想道:做鬼,難道也會感冒的?...<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璃幻 發表於 2014-9-14 04:19 PM

本帖最後由 璃幻 於 2014-9-14 04:52 PM 編輯

第137章 我就在你身邊

  才剛這麼想,夏黃泉瞬間又打了個噴嚏,隨即就想淚流滿面,不帶這樣欺負死人……呸,是植物人(大概算?)的啊!

  不過……

  她抬頭看了看懸掛在天空上的一輪殘月,大約正是因此,夜色顯得格外淒迷,不知不覺居然在這裡待了這麼久啊,盤起腿漂浮在半空中的女孩歪了歪頭,果然,她還是回家去看看,不知道……怎麼樣了……

  如此想著的女孩才剛轉過身,眼角餘光驀然掃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她瞬間僵住了。等反應過來時,她居然躲到了附近翻倒桌子的後面,而後囧了,躲什麼呢?反正他也看不到現在的她,不,也許正好相反,不是她不想讓他看到自己,而是擔心他無法看到自己。

  「……」夏黃泉伸出手指頭戳了戳地,毫無疑問地穿其而過,她愣了愣,苦笑著收回了手,連解壓方法都被剝奪的世界還真是讓人絕望啊。

  但是,這麼晚他來做什麼?

  難道……她想起自己在這待了挺久的原因。

  於是夏黃泉悄悄扒著桌子伸出頭看去,整個人瞬間陷入了桌中,看起來非常之詭異,她卻渾然未覺,只因被眼前的景象吸引了一切注意力——青年果然在她剛才所待的地點停下了腳步,而後緩緩彎下腰去,從地上撿了什麼東西起來。

  那是……

  商碧落低頭注視著左手掌心中小巧的銀色戒指,動作間左手無名指在月光的照耀下泛出一圈淡淡的光,仔細看去,兩個戒指除了一大一小外其餘細節完全相同,赫然是一對,可惜到底沒在今天送出去。

  事實上,他到這裡來並不僅是來找它,而是冥冥中,總覺得有什麼力量牽引著自己,這種感覺很是微妙,就像是給了你一截線頭,讓你握著前行,但當仔細追尋時,卻發現那絲線早已化為了一團飄渺的煙霧,辨不清來源也查不出真相。

  夏黃泉抿了抿唇,心中有些許猶豫,就在此時,她看到青年闔了闔眼眸,驀然一把握緊手心,片刻後,有血紅的液體自他掌中緩緩流出。

  「!!!」

  行動先於意識。

  察覺到時,她已然奔到了青年的身邊,大喊出聲:「商碧落你瘋了嗎?!」

  理所應當的,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但是,現在並不是為這種事失落的時候,因為她看到他緩緩攤開手,原來那枚戒指已然被他深深地按住了掌心的血肉之中,他彷彿完全察覺不到疼痛,只定定地注視著,就這麼看了好一會,手上驀然翻起了白光,在異能的治癒下傷口漸漸痊癒了,小巧的圓環也就這樣被封存在了他的身體之內。

  這樣,總不會再不小心丟掉了吧?

  商碧落緩緩舒了口氣,抬起自己的左手,輕輕地啄吻了下手心。

  動作間,女孩聽到他低低地說:「黃泉……」

  「……我在啊!」夏黃泉聽到自己的聲音如此回答。

  「你現在到底在哪裡?」

  「我就在你旁邊啊!」

  可是,他看不見。

  夏黃泉第一次知道,原來靈魂也是可以流淚的,只是才滑落臉龐,就如無色的霧氣般化為無形,無法留下任何一絲存在過的痕跡。

  「黃泉……」

  是的,他不喜歡看她哭,所以不要讓他看到,哪怕……他根本看不到。

  夏黃泉自背後虛抱住商碧落的身體,低低回應道:「我在這裡,我就在你身邊。」

  話音剛落,她發現青年動了。

  他居然轉過了身,與漂浮在空中的女孩直面相對。

  夏黃泉瞪大眼眸,難道他可以……

  下一秒,他直接穿過了她的身體,徑直離去。

  「……」

  因為他的動作,她的身體虛幻了一瞬,復又凝結成型,但是,誰又在乎呢?夏黃泉只是呆呆地維持著方才的姿勢,而後一點點、一點點地垂落雙手,她都在奢望些什麼呢?

  一種劇烈的想要嚎啕大哭的慾望湧上她的心頭。

  不僅如此,還有……害怕。

  難道要一直這樣下去嗎?

  然而,現實似乎從來不愛讓她好過,還未等她想出自己究竟該做出何種反應,整個身體突然被向後牽動。

  「咦?」

  就像是被提著脖子往後拎的夜貓,夏黃泉胡亂地在空中撲騰了幾下,發現這完全是不可抗力啊!

  再回頭,她非常之無語地發現,自己似乎被商碧落拴上了狗鏈,簡而言之,他到哪她就到哪,兩者之間和之前一樣最多只能維持一米多的距離,這這這這簡直就是坑爹啊!

  不過也拜此所賜,被這麼一打岔,她覺得自己暫時是沒心情哭了。

  於是,夏‧阿飄‧黃泉就這麼被毫無知覺的商碧落牽回了家。

  回到家後,夏黃泉第一眼注意到的就是窩在牆角的蘇玨,她頓時驚呆了,這是怎麼回事啊?那蒼白的臉孔,那無神的雙眼,那雙肩的血液,那副被蹂躪過的慘狀……誰做的啊?!

  還沒等她靠近再看,自己已然被商碧落拖回了房中,很顯然,青年連一個眼角餘光都懶得施捨給他。

  商碧落回房間當然不是為了休息,事實上,他很忙,非常忙碌,在他頻繁的動作中,夏黃泉敏銳地發現——他似乎是打算和喪屍開戰了?

  本身不應該拖著等待對方提前做出反應嗎?為什麼會這樣?難道說……她身體的失蹤和南地那邊有什麼關係?不僅是羽白,連蘇一都是對方的人?那麼蘇玨他……

  啊啊啊啊啊啊完全不知道啊!

  如同她還活著,還可以毫不客氣地提起商碧落的衣領逼問,現在,就算吼叫出聲也沒人搭理,直到此時才發現沒智商真的是一件讓人痛不欲生的慘事。

  但又兩點毋庸置疑,一是商碧落這回似乎是想玩真的了,二是……蘇玨那樣估計是被他弄的。

  這傢伙!

  這傢伙……

  明明是該譴責的吧?但是……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口,如果有一天他突然失蹤了,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會怎麼做。以己度人,她無法為了這些因她而起的事情來責備他。

  所以她只能靜靜地漂浮著,安靜地注視著他的動作,以這樣最簡單也最無奈的方法陪伴著他。

  僅此而已。

  直到夜色深沉,商碧落才終於停下動作,他知道自己在冒險,黃泉的性命正緊緊握在對方的手中,不應該貿然動手的,但是……如果繼續拖延下去,依照女孩的自尊心,他不確定會發生怎樣的事情。無論怎樣都好,他只希望她能堅持下去。

  哪怕……

  他只期望她活著。

  即使這想法異常自私,但卻真實無比。

  如果沒有她,那麼任何事物也就沒有存在意義了,他也好,其他人也好,世界也好。

  都是一樣。

  如果他失去了她,花朵又怎麼可以繼續肆意綻放?

  如果他失去了她,鳥雀又怎麼可以繼續歡快歌唱?

  如果他失去了她,城市又怎麼可以繼續繁榮和平?

  ……

  如果他的世界變成了灰色,其他人又怎麼可以繼續塗抹出彩色的畫卷呢?

  這未免太不公平。

  所以,大家都變成一樣吧。

  這樣才算是徹徹底底地公正,他並不自傲,他知道如果真的走到那一步,那麼自己也絕不是手持天秤的審判者,只是一隻想拖著所有人一起下地獄的惡鬼。

  不過即使那樣,也沒有關係。

  所以——

  在真的走到那一步以前,向來心地善良熱愛和平的她,一定會活著回到他身邊的,對吧?

  夏黃泉當然不知道青年此刻心中的想法,只是覺得他周身的氣氛一時之間沉寂得有些過分,以至於她甚至覺得有些喘不過氣來,不知道為什麼,這樣的青年讓她覺得非常非常非常難過。她情不自禁地貼上去,再次被後面虛抱住了她,哪怕他看不到聽不到也感覺不到,她依舊堅持地這樣做了。

  「我在這裡,我就在你身邊。」

  「……」

  「休息一會吧,你已經很累了。」

  「……」

  「我不離開,我在你身邊絕對不離開。」

  也不知道,是不是感受到了這樣的祈願,商碧落單手撐在桌上,眼眸一點點合上,似乎就這樣睡著了。

  「像這樣會感冒的。」夏黃泉左右看了看,好在屋中的窗戶管的很嚴實,可惜現在的她完全沒辦法拿起被子,她只能再近了近,維持著擁抱的姿勢,期望能給他一點點溫暖,一點點就好。

  而後,她也緩緩閉上了眼睛。

  意識就這樣漸漸朦朧了起來,到達某個臨界點時,她詭異地想:原來靈魂也是會睡覺的啊?不知道,會不會做夢呢?

  然後,她就真的做了個夢。

  這是個稍微有些灰暗的夢境。

  陰鬱的天空。

  灰沉沉的背景。

  來來往往的人群。

  低低沉沉的低語,夾雜著時不時偷眼看來的鬼祟眼神。

  黑色,白色,灰色。

  連樹木也是一樣,本應鬱鬱蔥蔥的它居然也是一片暗沉的灰,就這樣如同垂暮老人般蜷成一團樹立在正中央……不知道為什麼,夏黃泉覺得它就是中心,其他任何地方都不是。

  她下意識走近,而後,在樹下發現了一個小小的身影。

  孩子?

  似乎是個女孩,因為漆黑的頭髮略有些長,

  又似乎是個男孩,因為穿著一套白色的西服。

  她看見孩童坐在樹下,手中緊緊地抱住一隻有些殘破的兔子玩偶,一隻長耳朵消失不見,還有一隻眼睛是用紐扣代替的,絨毛看起來也有些髒,但是,這個孩子是那樣緊緊地擁抱著它,如同懷抱著世界上最珍貴的寶物。

  就這樣靜靜地哭著。

  商碧落?

  走近的夏黃泉驚訝地發現,這個孩童就長相而言赫然只一個濃縮版本的商碧落,當然,她是做夢也無法相信對方會露出這樣脆弱的表情,以這種令人心疼的方式低低啜泣著。

  這麼說……這裡是他的夢境?

  她下意識停下腳步,躲在了樹後,偷偷看他。

  幼年時的商碧落臉上還帶著些許嬰兒肥,一邊哭一邊伸出有些髒的小手抹了抹臉,一邊哭一邊擦,臉上很快變得如同花貓一般。

  他在害怕?

  夏黃泉敏銳地察覺到了這一點,因為他一邊哭,一邊偷眼看著周圍那些不斷往來的灰色人形。

  他們竊竊私語,似乎偷偷算計著什麼;他們來來回回,似乎惡意覬覦著什麼;他們緩緩接近,似乎準備做些什麼。

  下一秒,一隻手突然伸到商碧落的懷中,直接將那隻兔子抓走。

  「不要!」

  有什麼人嘻嘻哈哈地笑著,幾隻腳將它踩在腳下,狠狠地蹂躪。

  玩偶變得更破了,那隻後來釘上的紐扣重新掉落,一些棉花順著它身上的破口露了出來,就像是一具從空中墜落的屍體,凌亂而狼狽。

  原本還是孩童的商碧落,不知何時就突然長大了。

  依舊是款式相似的白色西裝,長發依舊,面容卻隨著年齡的改變而略微清瘦,身材也更顯挺拔纖細,較之成年時,更多了幾分雌雄莫辯的少年之美,只是,那雙曾經靜靜流淚的純真眼眸,不知何時變得宛如一雙深潭,再也泛不起任何波瀾。他沒有再看那些人的動作,只是靜靜地垂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而這一變化,女孩顯然沒注意到,因為她正義憤填膺地衝了出去,一腳就踹飛了踩兔子的幾個傢伙:「混蛋!都給我滾開!」居然敢欺負她家商碧落,去死去死去死!那混蛋只有她能欺負,哪怕做夢也是一樣!!!

  似乎被這聲音驚動,少年有些驚訝地抬起頭,像這樣的場景已經不知道經歷了多少回,他知道,稍微等待一下,他就可以再長大一點,然後,就再也沒有人敢這樣對待他了。

  可是……

  像這樣的聲音,還是第一次出現。

  她……是誰?

  他疑惑地注視著突然出現在面前的女孩,而後發現她和自己和其他所有人所有事物都不一樣,她是有顏色的——略顯詭異的琥珀色左眼,淡粉色的嘴唇,以及身上那件火紅色的外套,似乎能將一切都點燃。

  商碧落波瀾不驚的眼神微微閃動,這到底是怎樣的感覺呢?因為有她在,似乎所有的一切都生動起來了。

  對了,他應該是認識她的。

  那麼,她到底是誰?

  思考間,女孩已然拾撿起了地上的玩偶,拍了拍上面的灰,在將露出的棉花塞了進去,抱著它走到他面前:「給!」

  「……」少年沒有伸手去接,只是看著她。

  夏黃泉略尷尬地撓了撓臉頰,攤開右手:「這個掉了。」掌心赫然是那顆臨時充當眼睛的紐扣,「如果有針線的話,我可以幫你縫上,雖然技術……咳,可能不太好。」

  明明都是商碧落,不知道為什麼,面對少年版的她居然會有些緊張!不科學啊!

  不過,沒想到那個總是笑眯眯的壞傢伙居然也曾有著冷面美少年的過去啊,簡直太不科學了!

  而且,能別這麼盯著她看嗎?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額……我是說……」

  話尚未說出口,她看到,他笑了。

  就那麼一點點地勾起了嘴角,露出了一個非常微小卻非常真實的笑容。

  與此同時,他伸出手,握住了她攤開的手。

  兩人掌心相觸的瞬間,高聳的大樹驀然抖落了一身的塵土,挺直了彎折許久的腰桿,染上了濃重的翠綠之色,乾枯的樹枝也重新煥發出了生機,枯捲著的樹葉亦變得潤澤,下一剎那,繁花似錦。

  「啊……」夏黃泉發出短促的一聲,驚喜地抬頭瞧著那些淡紫色的攢在一起的花束:「好漂亮。對吧?」

  一陣微風拂過。

  花瓣徐徐飄落。

  少年緩緩收緊掌心,卻未像女孩那樣移開目光,只是安靜地注視著她沾上淡紫落英的長發、泛起驚喜目光的眼眸以及微微張開發出驚嘆之聲的唇瓣,彷彿要就這樣將她銘刻到心底,低聲應答道:「嗯,很漂亮。」...<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璃幻 發表於 2014-9-14 04:21 PM

第138章 疼痛的真實

  「你……」

  仰頭欣賞著美景的女孩突然聽到青年似乎說了些什麼,下意識問道:「什麼?」卻驚愕地發現,少年不知何時已然消失,眼前的人也完完全全變成了她所熟識的青年,她鼓了鼓臉,「你也長得太快了吧?」在面對少年商時沒辦法自如說話的她對這貨可完全無壓力!

  而後她只覺得手腕被拉動,而後整個人居然被他拽入了懷中,緊緊抱住。

  「黃泉……」

  伴隨著青年的呢喃,一聲輕響驀然傳來。

  夏黃泉愕然地抬頭,只見整個夢境突然碎裂開來,這個是……

  她猛然睜開雙眸,發現自己依舊維持著趴在某人身上的姿勢,靈魂體似乎完全沒有疲憊感呢,與此同時,青年似乎也醒了,不,應該是他先醒才對,因為那隻撐著頭的手虛軟了下,才導致那個夢境破碎。

  不過……也好……

  女孩歪了歪頭:「既然醒了就去床上睡啊,笨蛋,像這樣會感冒哦!」

  「別忘了洗澡,身上都有臭味了哼!」

  「不過,沒想到你這傢伙小時候居然那麼可愛。」畢竟書中只是隱約提到,並沒有啥具體的描述,「少年時期也不錯啊,怎麼現在變成了這幅糟心的模樣?啊……真可惜!」

  仗著他聽不到,所以拚命地抱怨著。

  就在此時,青年的身形微顫,而後猛然轉過身來,與女孩面面相對。

  夏黃泉眨了眨眼,隨即不以為然地撇嘴,又來這套?別以為她還會上當!不過,還是提前讓開吧,免得又被這傢伙直接穿過,她會留下心理陰影的。

  她悄然向後飄去。

  「別走!」如此說著的青年下意識伸出手,想要抓住她的結果……當然是落了個空。

  人和靈魂又如何能夠相觸?

  「……」夏黃泉怔住,她不可思議地看向商碧落,「你……你能看到我?」怎麼可能?之前明明毫無知覺來著。

  答案,是肯定的。

  從認識到如今,商碧落這個愛面子的傢伙似乎還從未露出過這樣震驚的神情,雙眸一眨不眨地看著她,彷彿害怕微一閉眼她就會化為一縷青煙消散在空中。他再次試探性地伸出手,可惜……還是失敗了。

  「別試了。」夏黃泉如夢中一般撓了撓臉頰,「我……我現在似乎是靈魂來著。」

  「……」靈……魂……這是不是意味著她已經……

  「其實也沒什麼不好啦!」夏黃泉乾笑了兩聲,在空中轉了個圈圈,「你看我現在多輕盈,完全不用再擔心體重問題了,而且走路也超級輕鬆啊,用飄的就可以,還有……還有我可以入夢哦,剛才就進入了你的夢中,還記得嗎?」她絞盡腦汁地訴說著現在這樣的好處,只希望、只希望眼前的這個人別太難過。

  如果夏黃泉這個人真的死了,作為當事者的她當然會傷心,但同時她也知道,他一定會比她更難過,那麼,她也肯定會比他更加更加更加難過。

  商碧落怔怔地注視著眼前的女孩,她的身上穿著與今天出門時別無二致的衣物,看起來簡直和真人沒有什麼區別,只是……仔細觀察一下就會發現那份無法觸及的飄渺之感,彷彿下一秒就會消失般,充滿了不定性,讓人極其不安。

  「入夢?」

  「是啊,我剛才……」

  「再試一次。」

  「啊?」

  「我們再試一次。」

  「……就算你這麼說,」夏黃泉無奈地聳肩,「你真的能睡著嗎?」

  這麼說的她很顯然低估了青年的決心,只見他直接從桌上拿起了一本硬殼厚書,而後毫不猶豫地朝自己的後頸處敲下。

  「喂!」

  她卻無法阻止……

  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青年倒在地上,發出了一聲不大也不小的響聲。

  雖然看電視小說人們總是在頸子上敲來敲去,但親身試驗後就會發現這玩意其實是需要很高超的技巧的,力氣太小人不可能暈過去,力氣太大又可能造成生命危險,這個傢伙!居然!就這樣冒險?!

  夏黃泉磨了磨牙,很想揍他一頓,可是卻發現自己居然毫無辦法。不,辦法還是有的,進夢裡毆打!

  她惡狠狠地哼了聲,俯下身如剛才一般漂浮在了青年的背上,輕輕閉上雙眸,等待著夢境的再次到來,而後悲劇地發現……睡不著的人是她才對啊!

  可是她卻沒辦法找到一本書來敲暈自己啊……求拯救!

  話又說回來,能把這麼重要的事情忘記,可見商碧落是急切到了什麼程度,這個笨蛋……她抿了抿唇,再次閉上眼睛,心中暗示著:放鬆……放鬆……腦袋放空……放空……一隻幼年版商碧落跑過去……兩隻少年版商碧落跳過去……三隻成年版商碧落滾過去……不行!反而更精神了……重來重來!

  不知道折騰了多久,之前那種昏沉的感覺終於再次襲來。

  下一個剎那,她重新被捲入了某個夢境之中。

  在進入的第一秒,她整個人就失去了平衡,背脊觸碰到某個粗糙不平的物體上,雙頰被一雙滾燙的手固定住,下巴被微微挑起,隨即,灼熱的呼吸撲鼻而來。片刻後,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她似乎正被某個人壓在剛才的那棵樹上親?不,是咬才對!也不對,這完全是狗啃吧!

  「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說出來的話完全被消音了,夏黃泉,「……」十分有淚流滿面的衝動。

  她終於忍無可忍地一把將其推開。

  「你夠了啊混蛋!」她頗為嫌棄地擦了把被糊得滿是口水的臉頰,「你是狗嗎?我說……唔……」

  再次被親住!

  「……」算了……狗就狗吧……

  如果他真的這樣不安的話,不安……不安……不安也別這麼急著扒拉她的衣服啊喂!

  再次推開!

  這一次夏黃泉學聰明了,她「嗖」的一下溜到樹後,怒道:「你急著拉我入夢就是想做這回事嗎?」色鬼!變態!混蛋!

  商碧落伸出手指擦去唇角的透明液體,笑了:「只是想確定一件事而已。」

  「……什麼?」

  「我是否可以在夢境中觸摸你。」

  「……我想這已經得到證明了,不需要再繼續確定下去了!」

  某人卻厚顏無恥地搖了搖頭:「不,我覺得,還不夠。」

  「你……」女孩話音未落,突然覺得腰間一緊,低頭看時,發現幾根樹枝不知何時居然纏繞上了她,尚來不及反應,巨大的失重感傳來,她整個人居然被扯著丟了出去,「咦???」

  某人穩穩地接住「搶來」的珍寶,狡猾地勾起嘴角:「別忘了,這裡是我的夢境。」

  夏黃泉掙紮著雙腿落地:「……抗議!抗議黑哨!放我出去!」

  青年搖頭:「我拒絕。」

  「……你膽子肥了是不是?」

  青年沒有回答,只是將頭深深地埋入她的脖間,女孩長長的黑髮隨風飄起,一時遮蓋住了他的表情。

  「黃泉……」

  「……嗯,」夏黃泉手指顫了顫,亦緊緊地回抱住他,「我在這裡。」

  「這是一個夢。」夢醒了,也許就什麼都沒有了。

  「……就算夢醒了我也在。」雖然無法像現在這樣接觸,「約定過的吧?只要還能選擇,我就絕對不會離開你身邊。」哪怕真的死亡也是一樣。

  只是,像這樣共存下去,真的符合他的期待嗎?

  一個在現實中無法碰觸的女人,一個沒有辦法為他生育後代的女人,一個可能直到死都不會發生任何改變的女人……像這樣,真的可以嗎?

  還是說……

  但是!

  就算是這樣,果然還是……

  夏黃泉第一次發覺,原來自己也可以自私到可恥的地步,就算自己變成了現在這樣,眼前的這個人,也絕對不想放他自由,甚至某一個瞬間,她覺得商碧落一直像這樣長睡下去也不錯,那麼這個夢境就永遠永遠都不會醒來,他們也永遠永遠都不會分開。

  這樣的想法,太過分了吧?

  或者說,如果他也變成了……不行!這樣想是不對的!

  這激烈的心理衝突讓女孩的身體微微顫抖,緊抱著她的青年當然意識到了這一點,他微鬆開懷抱,想要詢問些什麼,卻在下一瞬愕然地發現自己再次被反推了……為什麼要用再次?明明是無數次……

  夏黃泉居高臨下地注視著靠坐在樹下的青年,一把扯去頭上的發繩,順帶脫出紅色外套,氣勢十足地將它們丟開,而後一粒粒地解開襯衫的紐扣。

  「你……」

  「閉嘴!有什麼話,」她跪坐下身,雙手勾住他的脖項,狠狠地親了上去,模模糊糊地說出了下一句話,「等我睡完你再說!」

  隨之響起的「嘖嘖」水聲中,青年似乎發生了一聲輕笑,但現在誰也不是關注這些事情的時候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璃幻 發表於 2014-9-14 04:22 PM

第139章 你是蘿莉控嗎

  再激烈的戰爭也總有停息的時刻,而每次硝煙散去後,戰場總顯得格外寂靜。

  就像此刻,女孩靜靜地趴在青年的懷中,她雙手勾著對方的脖子,仰起頭注視著自綠葉紫花的縫隙中灑落的日光,大約是夢境主人心情此刻很平和的緣故,日光溫暖又不刺眼。時不時會有一陣微風襲過,輕輕拂動著她披散而下的順滑黑髮,每當此時,女孩光裸的白皙背脊便會自「黑紗」下露出,顯現出如人魚般的美好曲線。

  而青年則如同獵食完畢的野獸般,慵懶地微眯著眼眸,手指時而勾起懷中人的一縷髮絲,遞至唇邊輕吻,仿若樂此不疲。

  就這麼寧靜地休憩了片刻後。

  「衣服!」

  「什麼?」

  夏黃泉一把揪住某人的耳朵,九十度旋轉:「我說,衣服!」

  「這裡可是夢境,又不用擔心會著涼,而且……」青年湊到她耳邊輕笑出聲,「撕壞它們的人是你不是嗎?」

  「……囉嗦!」她毫不客氣地給了他小腹一個膝頂,在對方發出一聲悶哼後,齜牙恐嚇道,「看來夢境也是會痛的,試想下,如果我的膝蓋稍微偏移一點,會是什麼後果?」

  「……」恐怕會從此對做夢形成心理陰影吧?

  夢境的所有者毫無疑問對它有著絕對的控制力,商碧落輕彈手指,原本光裸的身上便重又穿上了一套白色西裝,夏黃泉發現這和他童年與少年時期所穿的是同一款式——他對於這件衣服到底是有多深的執念?不過下一秒,女孩沒心情再想這些了,因為她自己也換裝完畢。

  是什麼呢?

  呵呵呵呵呵呵呵……

  「你是想死嗎?!」掐脖子!

  居然敢給她穿兔子裝啊喂!

  所以說他對於白西裝和兔子玩偶到底是有多強的執念啊!

  被掐住搖晃的某人以死不認罪的態度堅強回答道:「不是很可愛嗎?」

  他沒撒謊,真的挺可愛啊。

  用兔毛拼接而成的衣物全身潔白,上半身有點類似於連帽馬甲,下半身則是一條短褲,而後雙手雙腳上分別套著與衣服一樣毛茸茸的手套和鞋子。長至手肘處的手套是露指型的,掌心還有一塊不知用什麼材質做成的軟綿綿的肉墊;而足下同樣軟乎乎的靴子距離膝蓋尚有三分之一小腿的距離,朝外側的那邊分別掛著兩個小巧的毛球,和脖子上懸掛的金色鈴鐺一般,動作起來會輕輕搖晃。

  惡趣味的壞蛋心滿意足地將女孩上衣上的兜帽扯到她頭上,再揉了揉其上豎起的兩隻白色長耳朵,露出一臉滿足的笑。

  當然,這笑容在夏黃泉看來要多猥瑣就有都猥瑣!

  她牙癢癢地狠狠捏住青年的雙頰,拚命拉扯:「你個變態蘿莉控!!!」行動間,脖子上的金鈴鐺發出了清脆的「叮噹」響聲。

  商碧落不知從哪裡掏出了一根胡蘿蔔,遞到女孩面前:「乖~」

  夏黃泉下意識鬆開手接過胡蘿蔔,而後愣住,拿起它拚命地砸某人的頭:「所以說!為什麼要給我這個啊?你完全把我當成了兔子吧混蛋!」

  跳起身,揍!

  於是,商碧落就這樣在夢境中被揍了一頓。

  可怕的是,這貨還覺得挺滿足。

  這個……抖M什麼的某種意義上說還真是可怕。

  好一會後,結結實實地給某人鬆了個骨的夏黃泉反應過來,不對啊,她本來想做的不是這個!混蛋,又被這傢伙牽著鼻子走了!

  她一般甩掉直到此刻還緊握在手中的胡蘿蔔,氣呼呼地坐下身,揚起下巴瞪商碧落:「到底出了什麼事?」

  「什麼?」

  「少騙人了!」夏黃泉輕哼了聲,「我雖然不聰明,但瞭解你,這麼費心地把我的想法拐來拐去,你到底想避開什麼?」

  「……」

  「算了,還是我先說吧。」於是,夏黃泉將那天的遭遇大致地說給商碧落聽,並且提出了自己一直疑惑的地方,希望能借對方的腦袋將其分析清楚,「嗯,大致就是這樣。我記得那個時候,蘇一似乎留下了什麼東西。」

  才剛開口,夏黃泉敏銳地察覺到青年的神色陰沉了一瞬,她少有地頓時反應了過來:「他到底說了些什麼?」記得那個時候,他是用手機打了些字作為留言吧?

  「沒有。」

  「你還想騙我?!」

  「……」

  見這貨一副「非暴力不合作」的模樣,夏黃泉磨了磨牙,威脅道:「你信不信我自己去找他們入夢去問?」雖然某人依舊沒有說話,但感受著他更緊的力度,女孩得意地笑了,「你總要醒的吧?之後可抓不住我哦~」嗯,丟臉地蹲在戒指旁邊大半天然後又被他拎回家這種事太丟人了,她怎麼可能說!

  片刻後,她聽到青年微嘆了口氣。

  「我知道了。」

  「那麼?」

  「那個時候,他給我的留言,是這樣的……」

  「等下,」夏黃泉從他懷中掙脫出來,雙手捧著他的臉頰,「看著我的眼睛說!」在她的直覺下,別想撒謊!

  「……」商碧落合了闔眼眸,平息著心中翻湧的情緒,儘量淡定地開口,「他說——最完美的容器,我帶走了。」

  「最完美的……容器?」夏黃泉知道,青年沒有撒謊,她細細地咀嚼著這個讓他難以平靜的詞語,一時有些不明所以,卻也敏銳地察覺到不可以詢問對方,這樣是不對的。低下頭思考了片刻後,她心中突然閃過了什麼,容器……容器?不會吧?

  她驀然瞪大眼眸:「他難道是……」

  如果蘇一真的與南地有秘密交易,那麼——

  喪屍與人類結合,可能生出天然具有智力自控力並擁有進化可能的喪屍。

  喪屍與異能者結合,幾率將會再次被放大。

  如果用她的身體呢?

  那具據說被調整地異常完美的軀體……只要不是當場致命就會快速痊癒的軀體……哪怕被失敗品破腹而出,恐怕也能夠再次使用吧?

  這就是所謂的——最完美容器嗎?

  那麼……那些喪屍……喪屍……要對她的身體……

  她一把摀住嘴,即便如此也無法抑制那強烈的想要嘔吐的感覺,而後只覺得慶幸,如果不是這場詭異的靈魂出竅,她究竟要遭遇到怎樣的事情。再然後……她也發覺自己逼問商碧落是多麼過分的一件事。

  「……對不起。」

  「不,我其實很高興。」商碧落輕輕地摸了摸她的臉孔,「還能像現在這樣與你交談。」即使身處夢中,剛才女孩的反應足以證明他之前的擔憂,如果不是出現了這樣的奇蹟,恐怕他再也無法見到她了吧?

  因為她潔淨的靈魂絕對無法承受那樣的黑暗。

  「拿回來。」

  「?」

  「幫我把身體拿回來!」夏黃泉站起身,右手緊握住胸前的衣襟,「哪怕我已經死了,也絕不能容忍自己的身體被別人那樣對待,商碧落,幫我把身體拿回來!」

  「好。」

  「然後……如果……如果……就把它毀掉。」

  「……好。」

  「用火,燒得乾乾淨淨,什麼都不要留下。」

  「好。」

  「然後……然後……」

  青年站起身,一把抱住緊握著雙拳的女孩,一點點撫摸著她的背脊:「你在我心中是最乾淨的,比這世界上的任何人都要……沒有人能比得上你。」即使……真的遭遇了那種事也是一樣,她永遠是最潔淨的。而這條留言,他沒有告訴任何人,蘇玨沒有,言必行同樣沒有,他也會清除所有知曉這件事的人,所以——

  「別難過。」

  「就算你這麼說……」夏黃泉抿緊唇角,「而且,說不定以後我會一直保持這樣的狀態。」

  「也沒什麼不好吧?」商碧落笑了,他伸出手指輕輕點了下女孩領口的鈴鐺,下一秒,它化為了一朵粉色的薔薇,「平時我這個變態蘿莉控可沒辦法像這樣好好打扮你。」

  夏黃泉抑制不住地「哧」地一聲笑了出來,她鼓了鼓臉:「既然都知道自己變態,就好好治療啊!」

  「太晚了。」手指在四周的空中虛妄地點著,不過片刻,無數突然出現的綠色藤蔓升騰蜿蜒,緊緊圍繞著兩人,「從遇到你的那一天起,」無數薔薇在同一刻,盡數盛開,商碧落輕輕摘下其中最美的一朵——它含苞微綻,宛如羞澀的少女,又初具了誘人的風情,「我就放棄了治療。」

  夏黃泉無語地看著被青年遞到面前的花朵:「你這是在表白還是在推卸責任?」放棄治療什麼的是她的錯嗎?是嗎?!

  「當然是前者,」青年彎起眼眸笑了,「就像它一樣。」

  「哼,完全聽不明白!」

  話雖如此,女孩還是毫不客氣地一把奪過他手中的花,扭過頭去。

  其實,粉薔薇的話語,夏黃泉是知道的——愛的誓言,以及……我願意像這樣和你過一輩子。...<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璃幻 發表於 2014-9-14 04:23 PM

第140章 出乎意料的結果

  不同人表達感動的方式都不太一樣,而同一人表達感動的方式也會不太一樣,比如此刻的夏黃泉,她是這樣的——

  「不要總是這麼肉麻啊!」踹!

  商碧落:「……」驀然消失在了空中。

  「哎哎?」夏黃泉正吃驚,耳中突然聽到了熟悉的破碎聲,她瞬間恍然,這個夢似乎要醒了。

  事實也的確如此。

  幾秒鐘後,她再次回到了現實之中,身上的衣物也回覆了之前的模樣。而趴在地上的青年,也揉著早已痠疼的後脖,從地上爬了起來。

  「現在知道痛了?早做什麼去了?」沒有辦法親手給他揉,夏黃泉唯有用嘴碎碎念數落著,「萬一不小心敲傻了,別指望我會照顧你後半輩子哦!」

  「你還真是個無情的女人。」笑。

  「哼,知道就好!」踹!果然穿過去了……而且一腳插入對方身體的感覺好可怕!夏黃泉淚流滿面地收回腿,繼續罵道,「笨蛋你趕緊去洗個熱水澡啦!都臭死了!」而且在冰冷的地上不知道躺了多久,會感冒的混蛋!

  「遵命,女大王。」

  「……叫我女王大人!」

  「好的,女大王。」

  「……喂!」這傢伙!果然好氣人!等她找回身體,無論如何都得先狠狠抽他一頓再說!

  在虛空中將某人「踹」到了浴室後,百無聊賴的女孩在屋中飄啊飄,尋找著可以做的事情,如果易地而處,商碧落那傢伙八成會偷窺,但她是誰啊?擁有高尚品行的夏黃泉怎麼可能去做那種沒品的事情?

  而且偷窺的樂趣就在於隨時可能被對方發現的緊張感已經對方發現那一刻的尖叫聲吧?商碧落那傢伙的話,恐怕只會厚著臉皮笑著問「好看嗎?」,真是完‧全‧沒‧興‧趣!

  咦?等等,她怎麼總覺得自己似乎忘記了什麼……

  到底是什麼呢?

  啊!

  阿玨!

  夏黃泉猛地拍了下自己的腦袋,這才想起自己剛進屋時看到的場景,商碧落這傢伙報復過頭了!雖然事情是蘇一做的,但遷怒到蘇玨身上實在是有點過分,說到底,對方和她本身並沒有任何關係不是嗎?

  她又有什麼資格要求蘇玨為了自己而捨棄性命呢?

  她連忙穿過門飄了出去,而後驚訝地發現,不知何時回來的言小哥正蹲在蘇玨的面前,放下了一碗熱騰騰的粥,勸道:「你吃一點吧。」

  蘇玨依舊沒有任何回應。

  「你……」言必行嘆了口氣,「傷口又裂開了,算我求你了,別這麼折騰了好啊?繃帶也是很貴的。」

  「阿商說的話你別放在心上,他……的心情也是可以理解的。」言必行一邊說著一邊抓了抓頭髮,「總之,錯不在你身上,我……」

  「你真的這麼認為嗎?」

  「啊?」突然得到對方的回應,言小哥驚了下,隨即連忙點頭,「是啊是啊。」

  「不,那是因為你不知道蘇一想做些什麼。」蘇玨搖了搖頭,「這世上,沒有人比我更瞭解他。」

  「那他到底想做啥啊?」

  「……」

  「……怎麼又不說話了?」

  「……」

  「喂!」言小哥扶額,這都是些什麼人啊,一個二個,說到煩躁,他自己也不比別人強多少好嗎?結果居然還要擔負保姆的責任?到底是造了什麼孽!他嘆了口氣,「總而言之!你得先養好,我們才能把妹子救回來啊!」

  「……救回來?」

  「是啊!」

  「即便可以,恐怕……」蘇玨垂下眼眸,真的還來得及嗎?

  「……你們真是夠了!」話說到一半就不說什麼的真是太刺激人了!

  言必行覺得自己都快暴走了,而後突然覺得腦袋後面有些涼,連背脊都豎起了汗毛,他連忙回頭看了一眼,結果自然是什麼也沒有。

  而事實上,夏黃泉也只是安慰性地摸了摸他的頭:「乖啦乖啦,現在總算體會到我平時的感受了吧?」哼,沒有她來做對比,他也感覺不到優勢了吧!

  「你有沒有覺得這屋子陰森森的?」

  「……」蘇玨沉默地端起地上的碗,肩頭因為這動作重又流出了鮮紅的血液,他亦不管不顧。

  雖然不知道一切是否還來得及,但眼前的青年有句話說得很對,他目前還必須活著,因為,還有需要他做的事情。

  就算是死,也必須找到最好的時機。

  幾日後,W市有一批人口失蹤,其中多為女性,這件事完全地印證了之前在城市中私下流傳的消息。

  與此同時,北地與喪屍達成的秘密協議被「無意」中洩露,瞬間引起軒然大波,不少人選擇了相信,但同時,也有不少人對此懷有質疑態度,但緊接著,北地政府秘密對人體進行試驗的消息被傳出。

  地點,流程,資料……

  樁樁件件,本身即是事實,由不得人們不信。

  而給這件事打上「確定」標記的,還是北地政府驟然沉默的反應。

  之後,引起人們廣泛關注的實驗室發生「暴動」,一批原本充當試驗品的喪屍被放了出來,自西向東地朝人口密集地接近著,因為病毒已經不會通過空氣傳染的緣故,北地並未陷入危局,大部分喪屍也被匆忙集結的軍隊消滅殆盡。

  但卻無法壓制人們內心的恐慌,政局瞬間陷入了一片混亂,對尚未消失的怪物的恐懼,對不可預測的未來的擔憂,對黑幕重重的政府的不信任,如此種種,讓人們心中一直隱藏著的重壓徹底爆發。

  大批民眾聚集在一起發生了暴動。

  政府隨之的調兵鎮壓舉動更加引發了民憤,被製造的「異能者」與普通民眾在這樣的情勢下融為了一體。

  歷時十五日,原有的政府在外界和內部的雙重壓力下瓦解。

  新政府上台後所頒布的第一條命令,即——人類與喪屍不死不休。

  第二條命令即是拆除北地與W市之間的警戒線,本以相對獨立的人們因為共同的天敵再次融合在了一起,

  隨即,大批異能者與普通軍隊,再次踏上了南地的土地。

  而這些,夏黃泉則完全不知情,因為在那之前,她已然和商碧落一起,與大批異能者作為先遣隊踏上了南方的土地。眾所周知,南北地之前對抗最大的問題就在於,南地幅員遼闊,而異能者的數量實在有限,喪屍一旦分兵退守,人類也勢必要分兵,如此一來,危險性極大。

  但現在,第二個問題被解決了。

  第一個問題也並非毫無辦法。

  這個辦法本身,就是夏黃泉。

  從踏上這片土地開始,她便有了一種奇妙的感覺。

  「感覺?」

  「嗯!」夏黃泉點頭,「我覺得……好像知道自己的身體在哪裡?」這也許要歸結與身體與靈魂的天然聯繫吧。

  她的身體在哪裡,蘇一必然也在哪裡,那麼,羽白,甚至喪屍王,恐怕也是一樣。

  這是先天而又無人知曉的優勢,因為這世上,除了商碧落與夏黃泉兩人,其他人絕對想不到,還有靈魂出竅這回事。

  除此之外,還有一點優勢。

  那就是夏黃泉知曉,喪屍絕不可能再次進化,這就是最後了。所謂的「系統」是不可能越過自己所設定的規則的,否則最初也不需要靠她的手來殺死羽白。所以,北地從前因為擔心怪物再次進化而不敢大肆轟炸的禁咒,此刻亦可完全解開。

  在使用了二十天左右的時間後,商碧落與夏黃泉終於圈定了對方所在的大致區域,與此同時,北地的軍隊也已陸續趕到,表面上做出了分兵的策略,但其實已在不斷地遭遇戰中相繼調整了所處位置。

  待到對方發現不對時,一切都已經太晚了。

  空中,地面,包括地下,所有可以退卻的道路已然被全部堵死,人類沒有給這群怪物任何一點可能逃生的機會。

  在一波波的喪屍護衛被擊倒後。

  幾人終於去到了最終的目的地,他們中,有人是為了結束一切,有人是為瞭解除疑惑,有人是為了奪回重要之物,但無論目的為何,他們可以得到答案的場所是相同的。

  臨時搭建的「王」的居所,果然位於地下。

  由高聳的幾根石柱支撐著的地下甚是空曠,裡面的一切材料明顯是由地面搬運而下的,其上還保留著之前爆炸後的痕跡。

  依照正常的情況,南地是絕不可能擁有電力的。

  但這片地下,卻詭異地擁有著光亮,明明找不到任何光源所在。

  順著不知名的感應,夏黃泉一路朝前飄著,終於,走進了某間石室,才一進入,便瞬間呆住,原因無他,房屋的最中央,居然矗立著一隻巨大的試管,不知是什麼材質製造而成的。隔著那透明的管身,她可以清楚地看見裡面深藍色的液體以及……其中那熟悉的身體。

  女孩緊閉著雙眸,面容蒼白無比,漆黑的長發如同海藻般四散開來,在不知冒出氣泡的水中緩緩飄動,如同一朵時開時謝的花朵,而她的雙手則交叉放在胸前,如同虔誠地在祈禱著些什麼,又如同只是安靜地沉眠著。

  「……妹子?」

  「黃泉……」

  商碧落皺緊眉頭,這具身體……怎麼好像……

  夏黃泉則已然漂浮在了透明管的旁邊,朝它伸出了手,就在此時,一個聲音從角落中響起:「沒想到,你們還真能找到這裡來。」

  「蘇一!!!」

  蘇一笑了兩聲,輕鬆的語調再次響起:「好凶的表情啊,我的本體。」

  「你對黃泉做了什麼?」

  「雖然我非常想對她做些什麼,但是,非常可惜,」蘇一走上前,直到此時,其他人才發現他身上居然披著一件白色的大褂,他走到試管附近停下,著迷地注視著在水中長眠的女孩,「她死了。」

  「……」

  「從我來到這裡的第一刻起,她就已經死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璃幻 發表於 2014-9-14 04:24 PM

第141章 神轉折永不停

  「……」

  夏黃泉靜靜地飄在試管旁,注視著裡面那張熟悉的臉孔,一言不發。這種事情對於其他人來說也許「出人意料」,但對於她或者商碧落來說,真的在情理之中。

  魂魄離體,一般來說就代表著本人已經死去吧?

  她不知道是該失落還是該鬆一口氣。

  既然來到這裡就已然死去,那就意味著,對方沒有機會對著她的身體做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吧?

  但是……同時似乎也代表著,她今後只能以魂魄的形式繼續存在下去,直到下一個變故來臨。

  「黃泉……」蘇玨嘴唇微微顫抖著,在此之前他已經預料到可能有這樣的結局,卻絕對想不到從一開始就……而且,「你居然把她……」

  「不是我哦。」蘇一攤開雙手,「你的話應該瞭解,我絕對不會讓她死去的。只是,」他扭頭看向那具再無呼吸的纖細身體,「真是太可惜了。」

  「可惜?」

  「你不覺得嗎?」身著白大褂的青年一邊說著,一邊朝與自己外貌完全相同的那一人笑了起來,「最強的喪屍與最強的人類結合,會誕生出怎樣的奇蹟或是怪物,我原本還是很期待的。」

  「你!」

  「你也是研究者,應該瞭解吧?這種因未知而生的強烈探索心。而且,」蘇一輕嗤出聲,「你又為什麼而生氣呢?明明,她只是和你素不相識的陌生人而已。」說到這裡,他嘆了口氣,「你卻把她作為束縛我的枷鎖,沒有她,就沒有我。但是,你可能沒有想到,這份執念可以朝另外一個方面發展,比如,」他靜步朝泛著深藍液體的試管接近著,「我想完全弄清楚這具身體內深藏的秘密,想用手術刀劃開她的每一寸肌膚,探索每一塊肌肉每一根血管每一條神經,甚至做出更多同樣的身體,這不是很有趣嗎?」

  他說著,朝蘇玨伸出了手:「本體,我不是你的仇人,我並沒有殺死她。但和我一起的話,也許能創造出嶄新的『活著』的夏黃泉。」

  「創造?」

  「沒錯。」蘇一展開雙手,臉孔上浮現出某種類似於虔誠的神色,看起來如同進獻給上帝的羔羊般,「我雖然複製了你的思維和知識,卻不具備最重要的創造性,如果是你的話,一定可以做到的。」

  「……」

  「讓我們一起,讓她活過來,不好嗎?」

  「然後,」蘇玨勾起嘴角,表情看起來有些嘲諷,「再將她的身體交給你肆意玩弄嗎?只為了那些瘋狂的想法。」

  「有什麼關係?」蘇一歪了歪頭,似乎無法理解對方的結論,「如果成功,我們會擁有無數個『夏黃泉』,就算犧牲掉一兩個也無所謂吧?到時候我們可以平均分配,我保證不動你的所有物。」

  「分配個鬼啊!」

  蘇玨當然不會說出這樣的話語,他只是回轉過身,注視著出聲的青年。對方氣勢洶洶地走了上來:「雖然插嘴很不禮貌,但是,阿玨,我可以揍他嗎?!」手心燃起火球,「你不說話我就當你答應了!」

  說罷,言必行直接衝了上去。

  蘇一居然不閃不避,臉孔上還浮現出了微笑。

  察覺到危險的青年疾退,下一秒,他原本所站立的地方,地板盡數碎裂。

  來而不往非禮也!

  幾乎在退避的同時,言小哥快速地將手中的火球凝縮成能量團,指尖微動便將其彈了出去!

  「砰!」

  能量球飛射到蘇一面前時,如同砸上了一道透明的牆壁,被反射開來。

  狠狠地砸到了透明的試管表面。

  只是那類似玻璃的透明晶體不知是什麼製造的,經此一砸,居然只留下了些許輕微的痕跡。

  「抱歉,我的強項可不是戰鬥。」蘇一輕笑了一聲,「就讓他和你好好玩玩吧。」

  伴隨著這話語,一道旋風驀然出現在他的身後,待其散去,羽白的身影靜靜地站在原地。

  「也行,玩死了他我再來玩你。」言小哥口中不知何時已然叼上了一支香菸,他一個彈指便將其點燃,深吸了口氣後,在升騰的煙霧中眯眸笑道,「洗乾淨脖子給我等好。」

  「好啊。」蘇一滿口答應,「如果你做得到的話。」

  「說話算話向來是我的優點,而且,只有你……」餘下的話被隨即發生的激戰掩蓋,其他人卻明了青年的未盡之言——只有這個人,絕對不會放過。

  「雖然不知道你們是怎麼想的。」蘇一注視著被羽白越引越遠的青年,再次笑了起來,「對了,作為獎勵,再告訴你們一件好事吧。」

  「好事?」

  「嗯,好事。」蘇一伸出手,拍了拍試管,「這具身體雖然不管從什麼角度看都已經死去,卻沒有任何腐爛的跡象,明白我的意思嗎?沒錯,她的時間彷彿被停住了。」

  「……停住?」

  「簡直就像是神祇一樣,恐怕連你都不知道,她活著的時候甚至不需要進食,身體也幾乎沒有新陳代謝,即便死去,她的每一塊肌肉每一根骨骼依舊處於最優狀態,簡直就好像靈魂還會歸來一般。」

  他說這番話時,一定想不到,這具身體本身的靈魂,正安靜地漂浮在自己的頭頂。

  等待靈魂……歸來?

  夏黃泉心念微動,突然朝試管伸出了手,毫不意外的,她的手穿過了那透明的晶體,再然後,是整個身體。成為靈魂,自然也意味著再也不會出現溺水的情況,所以她很自然地漂浮在那深藍的液體中,事實上,她覺得在那裡與在空氣中並沒有什麼明顯的區別。

  緊接著,她試探性地將手伸入了自己的身體中。

  也許正如蘇一所說的,這具身體其實一直在等待著靈魂的歸來,幾乎在觸碰到身體的瞬間,她只感覺到了一種強烈的吸引力,就像是金屬被磁鐵所吸引一般,下一秒,她視角一轉,而後整個人居然覺察到了強烈的失重感,緊接著便開始嗆水。

  「咳咳咳……」

  「咕嚕嚕嚕……」

  對峙著的蘇玨和蘇一同時訝異地轉頭。

  而一直靜站在原地關注著女孩動作的商碧落微微一怔,臉上露出了堪稱明顯的驚喜神色。

  你高興個鬼啊!

  還不趕緊來撞柱子!

  夏黃泉簡直想哭了,默契呢?這種時候應該表現出的默契呢?

  懷著這樣的心聲,她惡狠狠地伸出手,拚命地捶打著透明試管,好不容易才「活」過來,她怎麼都不想再淹死一次。

  見到她這樣的動作,其他兩人也反應了過來,連忙手忙腳亂地上來幫忙,唯余蘇一一人站在原地,用不可思議地驚嘆目光注視著這番奇異的景象。

  在三人的合力下。

  夏黃泉終於在淹死之前成功地救回了一條命,撲倒在地上吐出了幾口水後,她仰面朝天躺倒在地上,雖然一頭一臉一身都是那種詭異的深藍液體,簡直可以說是狼狽,但她的心情卻挺好,以至於甚至「哈哈」大笑了起來。

  每笑兩聲,她就如同抽風似的大喘上兩口氣。

  如此重複了幾次後,呼吸才漸漸平定了下來。

  「奇蹟……果然是奇蹟……」蘇一喃喃念叨著。

  蘇玨同樣驚訝地問道:「黃泉,你這到底是?」

  「這個嗎?」夏黃泉撓了撓臉頰,不知道該說些啥才好,「反正結果好就成了啊哈哈哈哈。」話音剛落,她突然注意到,自己胸前的衣服裡似乎掛著什麼東西,她伸出手拿起,隨即驚喜地發現,居然是剩餘的三分之一「回歸之匙」,「這個是?哪裡來的?」

  這自然是掌握在諸葛萌手中的最後一部分鑰匙。

  而怎麼到達了夏黃泉的身體上,無疑是一個迷,但最重要的是,她最終還是以這種奇異的方式得到了它。

  所以說,這算是因禍得福嗎?

  心情更加好的夏黃泉一個鯉魚打挺坐起身:「商碧落,看,我拿到了!」

  「是,你拿到了。」心情顯然也不錯的青年回答著她。

  夏黃泉再次笑了兩聲,不過,她並不打算將完整的「回歸之匙」拼湊起來,因為早已下定決心——像現在這樣,就已經很好了,已經很滿足了。

  不可以奢求太多了。

  女孩靜靜地注視著掌心的鑰匙,等到回去後,就將它單獨放起來吧。

  而她也將會實踐自己的承諾,在不得不離別的那一天到達之前,一直陪伴在他身邊。

  一直,一直。

  這樣,就很好了,不是嗎?

  如此想著的她歪過頭,看向青年,如同心有靈犀,對方也正注視著她,眉眼之間滿是溫柔。

  現在,就算塵埃落定了吧?

  夏黃泉抿了抿唇,下一秒,她看到了對方朝自己伸出的雙手,她輕笑了聲,毫不客氣地撲了上去。

  想就這樣緊抱住他。

  可是……

  卻撲了個空。

  她驚愕地回過頭,注視著商碧落,而對方,似乎也正用這樣的目光注視著她。

  到底,發生了什麼?

  下一剎,夏黃泉只覺得頭腦一陣眩暈,如同整個人被丟進了滾筒洗衣機中來回清洗,又像是被丟進了水泥機中左右攪拌,有那麼一會,她甚至覺得身體都在這樣的折磨中碎裂成了渣渣,隨即又重新組合成型。

  這種感覺難受極了。

  在她即將嘔吐的前一秒,一切驀然靜止。

  但經歷了那樣的流蕩,此刻的靜寂反倒讓女孩無所適從,她在一片黑暗中下意識翻動了下身體,迎接著她的,居然是巨大的失重感。

  「啊!!!」

  「砰!」

  這樣兩個響聲過後。

  「大半夜叫什麼啊?」

  「黃泉,你怎麼從床上掉下來了?」

  「喂喂,你居然從上鋪掉下來了?沒事吧?」

  頭頂的燈光突然亮起。

  下意識眯了眯眼眸的夏黃泉這才發現,自己似乎正裹著被子躺倒在冰涼的地面上,而她所處的房間正是……

  「喂,你還好吧?」

  「是啊?沒事吧?

  兩個身著睡衣的女孩一邊擔心地喊著一邊自床上麻利地坐起。

  而最先反應過來的另一個長發女孩已然在開燈後從短梯爬下了床,擔憂地跑到躺倒在地的女孩面前。

  「黃泉,你沒事吧?」

  夏黃泉也忘記了要坐起來,只是呆呆地問道:「這裡是……哪裡?」

  「你沒事吧?這裡是寢室啊?你怎麼了?」

  「……」果然是寢室嗎?只是,為什麼她會出現在這裡?

  「我為什麼會在這裡?」明明、明明上一秒還在那個巨大的實驗室中不是嗎?

  「……啊?」

  「我說,」又一個匆忙爬下床的短髮女生驚訝地問道,「你不是摔傻了吧?」

  「喂!」最後一個下地的捲髮女生扯了扯她的衣服,「黃泉,你是不是做了什麼噩夢,還沒反應過來?」

  「……夢?」如同意識到了什麼,夏黃泉猛然坐起身,「鏡子!給我鏡子!」

  「……」X3

  現在是關注臉的時候嗎?

  但同樣身為女性,其他人還是很能理解女孩的想法的,更何況女生寢室中從來就不缺乏這種玩意。

  很快。

  夏黃泉注視著被遞到眼前的鏡子,沉默了片刻後,顫抖著手接過,拿到胸前又停頓了十數秒後,才緩緩翻開,映照在其中的女孩,還是熟悉的面容,並且,她有著一雙——漆黑的眼眸。

  她的直覺告訴自己,這裡是現實,而她的眼睛本來就應該是雙黑。

  但如果此刻是真的。

  之前的一切,都是在做夢嗎?...<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璃幻 發表於 2014-9-14 04:27 PM

第142章 你所不知道的犧牲者

  寂靜陰暗的屋內。

  兩名男子相對而坐,橫擺在二人之間的長條木桌上,靜靜地放一隻漆黑的水晶球。

  坐在正對門那方的青年有著一頭綢緞般華美的黑色長發,以一隻銀色發扣束在腦後,如果仔細看去,會發現其上會不斷流轉過神秘的咒文及淡淡的光華。

  而與他相對的青年則是短髮,髮絲和髮色皆是清冷無比的雪白之色,整個人如同是用冰雪堆砌而成,待到烈日一出,便會頃刻間融化殆盡。

  長發男子輕撫著水晶球,伴隨著他的動作,其中居然顯現出了夏黃泉的影響,此刻的她正呆躺在寢室的床上,不知在想些什麼。他輕舒了口氣:「她回來了。」

  語氣中明顯帶有愉悅的色彩,這是因為他的妻子終於不用再因為「表妹失蹤了」這件事而難過。

  他幫她將其找了回來。

  這個人,赫然正是夏黃泉的表姐夫。

  那麼,他對面的青年又是什麼人呢?

  「是啊,她終於回來了。」他的語氣也是輕鬆而愉快的,但不是因為任何人,而純粹只是由於——女孩成功地回到了這個安全的世界。

  「是你的功勞。」

  「不,」短髮男子搖了搖頭,緊接著問道,「她之後還會遇到這種事嗎?」

  「不會了。」長發男子肯定地說道,「我已經在她身上刻下了法咒,所以不會再發生這種事。」直到探查這位表妹失蹤的原因時,他才無意中發現,妻子的娘家人體質都非常特殊,簡而言之,很容易遭受其他世界的牽引,或者被有心人盯上。

  他的妻子當年就是受害者,不過如果不是這樣,他們也不會相遇。表妹夏黃泉是另一個受害者,除此之外,似乎還有不少女性也深受其苦,其中有位名叫寧悠的失蹤了,似乎還有一位姓陳的死了。

  究竟是什麼樣的原因導致了這一點,直到現在他也沒有什麼頭緒,只是,發生在夏黃泉身上的事情,他倒是非常清楚始末。

  「她的身體被看上了。」

  「身體?」短髮男子微微一怔,雖然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讓她回歸這個世界,但關於緣由倒還是第一次聽說。

  「沒錯,按照這邊的說法,因為她出生的時間、姓名以及其他原因,導致她的身體很適合被作為容器。」夏黃泉的表姐夫慢慢解釋道,「自黃泉深處逃出的幽魂如果想在人間界行走,必須借用人類的身軀,但是尋找契合的肉身,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幾率可能是百萬分之一,也可能更小。即使找到了,在附身之前,也需要進行許許多多的準備工作。」

  「所以,將她帶去了那個世界嗎?」

  「嗯。」長發男子點頭。

  事實也的確是這樣。

  所謂的「黃泉之眼」,其實就是一個精妙的調節器——日以繼夜地將某種氣息輸入女孩的身體,將其逐步調整到與幽魂本身完全契合的狀態。所以當她在那個世界醒來時,身體變成了那樣一個奇怪的模樣,那位始作俑者需要這具肉身,自然追求完美,所以對其進行了優化。而夏黃泉之所以能通過這隻眼睛看到所謂的「死氣」,也是因為它本身就來自於死氣縱橫的地方。

  當然,為了不讓她發覺,那位陰謀家選擇了一個弱小、可以對其發揮微弱影響、同時對於人類來說又很危險的世界,將女孩投入了其中,而為了讓她多多戰鬥,多多使用黃泉之眼,以盡快達到自己的預期,又狡猾地創造了一個又一個的任務。每當女孩體內的那種氣息達到一個極限時,「黃泉之眼」便會升級,每一天輸入她體內的氣息也會加大份量,直到達到最終的目的。

  而「商碧落」這個人的存在最為重要。

  目的不過是——讓夏黃泉愛上。

  因為幽魂本身的原因,被附身的軀體,必須是不純潔的。

  女孩顯然不符合要求,而最初被投入其中時,所謂的「系統」以「回家」來誘惑她,懷著這樣心願的女孩對感情也太過懵懂,這樣的她可能不會愛上末世世界的任何一個人。擔心無法達成目的的幽魂於是將夏黃泉近期最在意的男性也帶入了其中——這並不費什麼心力。

  同樣是穿越而來。

  她對他的一切瞭如指掌。

  她必須保護他。

  ……

  日久生情這句話並非是沒有道理的。

  最終,結果也沒有讓幽魂失望,女孩果然愛上了青年,並且……

  「是嗎?」短髮青年靜靜地聽著這一切,在聽到最後一句時,他的拳頭微微捏緊,但隨之松下,「它最大的錯誤,大概是沒想到你的干預吧?」

  「也許。」長發青年用一種哀憫的眼神注視著眼前的青年,眼前這個人,其實他根本不能稱得上人,在得知女孩的下落後,他想到的辦法就是——讓別人進入那個世界將其帶回。

  所有親手製造了一個煉金人偶,這就是眼前的短髮青年。

  為了保證忠誠,他為其灌輸的所有記憶都是有關於「夏黃泉」的。他以前從未做過這樣的事情,自然也沒有想到,人偶居然可以擁有「心」這種東西,或者那不是「心」,只是人偶根據記憶兀自模仿出了某種類似於「感情」的東西而已。

  可以這樣說。

  這個人隨時隨地都可以為女孩獻出生命。

  唯一的條件只是他覺得「這件事對她有利」。

  這真的是愛嗎?

  關於這一點,也許沒人能說得清楚。

  緊接著,被製造出的人偶帶著「回歸之匙」出發了,那把鑰匙的作用,是將女孩的靈魂儲入其中,最壞的結果,是無法奪回夏黃泉的軀體,但至少可以將她的靈魂帶回來。

  可惜,因為時空亂流的緣故。

  鑰匙斷為了三份,而人偶也不得已附在了那位名叫「羽白」的青年體內,對方的異能是風,而他所可以使用的魔法則是冰系,這才給他人造就了「羽白」能使用兩系異能的錯覺。

  之後長發青年又趁著對方不備假借「系統」的名義佈置了一些「任務」,人偶與之配合著,不斷將鑰匙送到女孩的手中。而這件事,幽魂即使已然察覺到,卻被壓制著無法進行干涉,所以那個時候才想要藉著女孩的手殺死「羽白」,連帶著其體內的另一人一起。

  「最後是我的錯。」人偶低聲說道,「居然被那個人壓制,差點做出了無可挽回的事情。」因為被夏黃泉「重傷」的緣故,他在之後居然被對方壓制,所以那個時候羽白才借助蘇一的藥物,在短時間內欺騙了女孩,偷襲得手。

  「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他的製造者微微搖頭,「好在之前她已經碰過那三分之二的回歸之匙,也將三分之二的靈魂封印其中。」也正因此,女孩被攻擊昏迷後才會輕易地離魂,因為她的靈魂是缺失的,再加上身體已經快被改造完成,二者間的聯繫已然漸漸不那麼緊密。

  幽魂為了完成最後一個階段,所以將女孩的身體帶離了W市。為了達成這一點,它利用了蘇一與羽白,緊接著使用本身封入女孩體內的氣息製造了魔法陣,進行了長距離傳輸,卻沒料到還是出了岔子——因為女孩其餘的靈魂都在W市,所以她最後的三分之一靈魂也被強行留了下來。而那時商碧落能感應到她,並且之後將她吸走,也正是因為儲存著靈魂的那三分之二的回歸之匙正掛在他的胸前。而正因為長時間的親密接觸,使得他與女孩的靈魂漸漸連接緊密,所以才會發生夢中相遇並且現實能見到的奇蹟。

  與此同時,為了拯救妻子表妹而絞盡腦汁的姐夫大人,見女孩的靈魂終於不在對方的掌控之下,毫不客氣地出了手,其中的過程無需贅婿,重點是——他成功地將女孩的身體奪了回來,雖然無法完全恢復成以往的狀態,但並非是壞處,至少讓她的身體更為強健了。

  而被製造出的人偶也漸漸把握住了身體的掌控權,趁其不備將從喪屍所在地取得的最後一份鑰匙放到了女孩身上。

  接下來,只需要等待。

  當女孩的靈魂與其餘回歸之匙來臨,當她重新奪回身體,便可以重新回到現實世界。

  最終,這個目的也的確達成了。

  從結果上來看,一切都很完美。

  只是……

  長發青年深深地注視著靜坐在對面的人偶,其實從很早前起,他就無法將對方當做無生命的物體來看待了。

  「你快死了。」

  穿越時空並不是容易的事情,尤其是還遇到了亂流,人偶的身體在當時就已然受了無法挽回的損傷,距離「壞掉」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

  「是嗎?」潔白如冰雪的男子靜靜地笑了,似乎對此並不在意。

  「想再見她一次嗎?」

  「……」男子沉默了片刻後,到底搖了搖頭,「不,不用了。」他垂下頭,「她認為那一切只是一場夢境吧?那麼,就讓她繼續這麼認為吧。」

  「……」

  「我知道的,她總會明白過來,那並不是一場夢。但是,」他仰起頭,目光似乎透過房間中的黑暗投射到了更遠的地方,「像她那樣善良的人,一定不希望有人因為她而死,哪怕……我根本不算是一個人。」

  「不後悔嗎?」

  「她從來沒有認識過我,那麼,也請讓她永遠不要記住我。」

  「……我明白了。」長發青年點了點頭,隨即站起身離開,時間已經不多,他覺得對方此刻也許需要的是獨處,越過對方時,他的腳步頓了頓,輕聲說道,「還有什麼心願嗎?」

  「可以……將我像人一樣埋葬嗎?」

  「好。」

  「埋在她所在的城市。」

  「好。」

  「我懷裡有一張偷拍的照片,可以作為陪葬嗎?」

  「……好。」

  「那麼,已經沒有什麼遺憾了。」

  腳步聲越來越小。

  「吱呀——」一聲輕響後,門被打開,幾道刺目的光亮射進了屋內,然而背對著門坐的青年注定無法看到。

  緊接著,門又被關上。

  青年也像這樣,被永遠地留在了黑暗之中。

  ——你一定會很幸福。

  ——但你一定不知道有人為了讓你得到幸福付出了多少。

  但是,這樣似乎也沒什麼不好。...<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璃幻 發表於 2014-9-14 04:29 PM

第143章 夢境還是現實

  夏黃泉拿起紅筆,在書桌上的日曆畫了個紅色的圈,做完一切後,她呆呆地注視著新紅圈之前的六個兄弟——不知不覺間,回到正常世界已經整整一週了,不,應該說距離那個離奇的夢境已經足足一週了吧?

  還記得那天晚上的她照完鏡子後,跟瘋了似的一把抓住寢室的妹子,不停地問:「我一直都在這裡嗎?真的一直都在嗎?!」

  而對方的回答是:「你不在這裡還能在哪裡?」

  是啊,她不在這裡還能在哪裡。

  之後,她在枕頭下找到了一本書,熟悉的封殼,熟悉的標題,熟悉的內容——翻到結尾處,依舊是那熟悉的字句。

  【商碧落一點點擦去指尖的血跡,在花叢中靜靜地微笑了。】

  【「我為這段時日的愉悅,向你表示感謝。」】

  真是的……「裝什麼啊?」一副酷拽帥的鬼模樣,忘記被她揍的時候是怎麼「嚶嚶嚶」哭泣了嗎?

  不,不可能記得的吧?如果這一切真的是夢。

  那本書如今還在夏黃泉的枕下,但是,她卻再也沒有做過同樣的夢。

  夢境太真實,會讓人覺得現實太虛幻嗎?

  「黃泉,該去上課了。」

  「啊,來了!」

  「……你拿錯書了。」

  「啊!今天什麼課來著?」

  「你沒事吧?最近總這麼魂不守舍的。」

  「哈哈哈,」夏黃泉乾笑了兩聲,「當然沒事啦,你看我多健壯。」為了表示這一點,她伸出手朝門打了一拳,配以「哈!」的一聲,「看我的無敵霹靂拳!」

  「咚!」

  一聲巨響過後。

  夏黃泉和妹子默默注視著被砸出一個坑的鐵門,默然無語。

  「你……」片刻後,妹子以一種圍觀當時奇葩的目光注視著夏黃泉。

  「我……我從小就力氣比較大。」不過以前有大到這種程度嗎?

  「我沒得罪過你吧?」妹子抱胸,「你不會趁我睡著了揍我吧?」

  「……」夏黃泉吐血,而後很認真地回答道,「相信我,真想揍你用不著等睡著。」

  「……那我就安心了。」真相雖然傷人,但的確挺讓人放心的。

  起床,早飯,上課,午飯,午休,上課,晚飯,睡覺。

  她所在的這個世界,每一天都平靜而規律,沒有病毒,沒有喪屍,沒有末世,同時,也沒有那個人。

  這是理所當然的吧?

  她又有什麼資格覺得不知足呢?

  能像這樣和平安全地活著,已經很好了吧,是這樣沒錯吧?

  但是……

  但是……

  夏黃泉猛地低下頭,接起水龍頭中流淌出的冰涼液體朝臉上猛揉,天氣真的是太熱了,讓人不洗臉都不行啊。

  「啊!!!」

  這樣一聲尖叫突然從樓下傳來。

  夏黃泉連忙跑到陽台上朝下看去,只見幾個男女學生在前方一邊尖叫一邊跑著,而他們身後,正跟著一個走路略顯僵硬的男性,那個是……

  「喪屍啊!!!」幾人中的女生像這樣喊叫著。

  周圍的人兀自不信,有自顧自地做著事情的,有笑嘻嘻圍觀的,還有拿出手機來拍攝的。

  這樣不行!

  女孩下意識朝腰間握去,卻摸了個空,但現在已經不是猶豫的時候了,她想也不想地一把提起靠牆的鐵質晾衣桿,單手一翻便從陽台上跳了下去:「都給我讓開!」

  一切行動如同都是出自本能。

  她的腳在下一層的陽台上敏捷地借了下力,與空中翻轉了兩圈後,以單膝跪地的姿勢穩穩落地,緊接著,她提起手中臨時找到的武器便朝幾人衝了上去。

  大概是因為過度的驚訝,他們甚至忘記了逃跑。

  說時遲那時快!

  只見夏黃泉一腳將喪屍踹倒在地,而後一腳踏在它胸前,高高地舉起手上的晾衣桿,狠狠地插了下去!

  「砰!」

  這樣一聲響後。

  之前尖叫有「喪屍」的女生再次叫了出來:「你做什麼啊?!」

  「我們只是鬧著玩的!」

  「林羽,你沒事吧?」

  名叫林羽的男生目瞪口呆地注視著身著粉色睡衣踩在她身上的女孩,而後愣愣地扭頭,只見那隻鐵質的晾衣桿居然擦過他的耳朵,整個頭被插|入了水泥地中。

  有人跑過來,手忙腳亂地將他扶了起來。

  夏黃泉垂著頭站著,握著晾衣桿的手緩緩捏緊,她也是到最後一刻才發現不對的,喪屍怎麼可能因為她的呼喊而停下腳步,又怎麼可能有那麼靈動的眼神,只是——

  她一把拔起地上的臨時武器,轉過頭,瞪向幾人,無法控制地怒吼出聲:「這樣很好玩嗎?」

  「……」

  「像這樣嚇唬人很好玩嗎?」

  「……」

  「你們知道能像這樣安全地活著有多幸運嗎?為什麼要……」夏黃泉的嘴唇顫了顫,最終沒有說下去,因為她突然意識到——他們是不一樣的。所以無論說什麼都沒有用,他們是無法理解她的,就像現在的她也難以理解他們的舉動一樣,「請以後不要再隨便開這種無聊的玩笑。」

  說完,她頭也不回地轉身離開。

  停留在原地的幾人面面相覷,片刻後,有人吞了口唾沫:「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她剛才是從三樓跳下來的吧?」

  「……似乎是的。」

  「看地上的洞……你用鐵質晾衣桿能戳出來嗎?」

  「……」

  「武林高手在校園?」

  「你小說看多了吧!」

  「好帥!」

  「啊?」

  才初次見面就被狠狠踩在腳底的林羽一手摀住心口:「她真是太帥氣了。我決定了,我要追她!」

  「……」X了個N。

  「你是抖M嗎?」終於有人這樣吐槽。

  林羽雙手捧心,以感嘆調說道:「我不是抖M,只是被她愛的鐵叉刺透了芳心。」

  「……好想吐。」

  「我也是。」

  「同上。」

  終於有人忍不住再次吐槽:「你確定能活到成功的那一天嗎?」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林羽很堅定。

  「那是霸王花才對吧?」

  「……你一天不吐槽會死嗎?!別以為戴著眼鏡就有這個技能加成啊!」

  而一步步回到寢室中的女孩,自然不知道這些人的談話,就算她知道,恐怕也不會放在心上,因為……

  可笑嗎?

  她似乎真的喜歡上了一個夢到的人。

  明明在睡覺之前還那麼討厭的,幼稚地用筆在紙上寫著他的名字,然後不斷地戳啊戳,戳啊戳——商碧落你個混蛋混蛋混蛋!

  現在,依舊想罵他是混蛋。

  原因卻完全不同了。

  過去是因為——你為什麼那麼壞呢?

  現在則是因為——你為什麼不存在於現實之中呢?

  就算不存在,又為什麼不再次來到她的夢中呢?

  哼,渣男就是渣男,嫖完就丟什麼的,鄙視他!

  不,認真地吐槽這個的她,一定有哪裡不對,不過,真糟糕,似乎完全改正不過來了呢。

  日子再次靜靜地流淌著。

  當一個人不再刻意關注事件時,它就會流淌地格外快。

  不知不覺間,夏黃泉那天的「壯舉」已然傳遍了整個校園,而他們寢室的大門似乎也成為了某種「佐證」,連舍監來求賠償時都小心翼翼地站在門口,似乎準備一有不對就立即逃跑。

  唯有寢室的妹子依舊待她如故,用她們的話說就是——

  「相處久了就知道,這孩子就是個呆貨!」

  「跟她一起出門回頭率很高哦~」

  「安全感倍增!」

  不管怎樣,沒有被嫌棄真是太好了。

  與此同時,那天那位差點被她弄死的同學也讓她頭疼不已,明明已經拒絕了那麼多次關於「吃飯」的邀請,卻依舊不死心,隔三岔五地就蹦跶出來,她可以在業餘時間不出寢室,但不可能不上課啊!

  而且那傢伙還很狡猾。

  不明確地說些什麼,所以她也沒辦法明確地拒絕。

  最為令人糾結的是。

  她們寢室的捲髮妹子——甄珍,居然和林羽寢室的一哥們好上了,兩個寢室就這樣堂而皇之地勾搭在了一起,最近對方更是提出了一起吃飯的要求。

  「黃泉,你就去吧。」

  「……」

  「是啊,我家那頭第一次請你們吃飯,不會這麼不給面子吧?」

  「……」

  「他要是敢不禮貌你揍他就是了,反正沒人是你對手。」

  「……」

  夏黃泉張了張口,正準備說些什麼,一邊說話一邊掃地的捲髮妹子突然說道:「呀,這是什麼?」

  幾人回頭去看。

  只見寢室中居然被掃出了一件東西,那是一串手鏈,由銀色金屬與藍色絲帶穿插纏繞而成,八顆透明黃綠色的晶石被穿入其中。

  「是從黃泉的衣櫃下掃出來的,是你掉的?」

  「很漂亮啊,什麼時候買的?」

  「上面的時候是啥?」

  「是……橄欖石。」夏黃泉走過去蹲下身,顫抖著手拿起地上的手鏈,在觸碰到它的一瞬間,她感覺自己的手心彷彿被這冰冷的鏈體灼傷了,「也是八月的生辰石。」

  「它還像徵婚姻美滿,夫妻和睦。」

  有什麼液體無聲地滑落。

  「黃泉?」

  「你怎麼……」

  甄珍扯了扯室友,阻止了她未出口的話語。

  而後,幾人只見握著手鏈的女孩跪坐在地上,將那串失而復得的手鏈緊緊貼在胸口,驀然哭出了聲來。

  無意在乎形象,無意克制音量,她就那樣肆無忌憚、竭盡全力地嚎啕大哭著,簡直像個孩子。...<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璃幻 發表於 2014-9-14 04:31 PM

第144章 能包養我嗎?

  從沒有想到,他們會以那樣的方式離散。

  簡直就像是笑話一樣,上一秒才眼睜睜地看著女孩消失在眼前,下一秒,他便嗅到了一片熟悉的花草之香。

  商碧落緩緩地睜開雙眸,發現自己似乎靠躺在輪椅上睡著了,他的雙手擺放在膝頭蓋著的薄毯之上。

  之前的一切都是夢?抑或是他的幻想?

  怎麼可能。

  他垂下頭,注視著左手,除了尾指上那枚母親留下的鳶尾形戒指外,無名指上赫然圈著一枚銀白的戒指,再攤開手心,與之成對的小巧女戒依舊被封入其中。青年看著看著,突然輕笑出聲,他低下頭,隔著溫暖的肌膚輕輕啄吻著掌心。

  笑聲越來越大。

  直至響徹了整間花店。

  「黃泉啊……」

  這算是懲罰嗎?

  為了拿回她的身體而不擇手段,將北地一起拖入戰爭的沼澤,卻將女孩牢牢地蒙在鼓中。

  不可否認,的確又有不少人因他而死。

  隱約察覺到的她問他:「你是不是又有什麼陰謀?」

  他依舊在撒謊:「怎麼會?」

  「做壞事可是會遭報應的哦。」

  他當時只是一笑,所謂的「報應」,輕一點應該是被她揍上一頓,重一點……會是和他進行長時間的冷戰?

  不過沒關係,之後他們還有一輩子那樣漫長的時間。她那麼心軟,總有一天會選擇原諒,他會很耐心很耐心地等待。

  但是,卻沒有想到,所謂的「報應」居然是以這樣的方式——得到,再失去,又在自以為失而復得的瞬間,再次失去。

  命運仿若一隻手掌,翻手為雲覆手為雨,不亦樂乎地玩弄著他。

  多麼熟悉的方式,對了,過去的他也是這樣玩弄自己的獵物。

  「做壞事可是會遭報應的哦。」

  ——黃泉,你說的話原來真的很有道理。

  如果這麼對女孩說,她一定會得意地扭過頭輕哼,一副氣勢滿滿的高冷模樣,卻怎麼也壓制不下嘴角的笑意吧?

  「誰偷笑啊?」女孩瞪她。

  「……黃泉?」

  「商碧落你混蛋!再也不要理你了!」女孩一邊做了個鬼臉,一邊撒著腳丫子歡樂地跑遠。

  「等……」下意識地站起身追趕的青年,卻在下一秒狠狠地摔倒在冰涼的地上,他輕咳了幾聲,感受著毫無知覺的膝蓋以下,再抬起頭時,她早已消散了蹤影。

  泥土自被他打翻的花盆中傾倒而出,染髒了他的雙手及衣物,青年卻仿若完全沒有注意到這一點,只是執著地以爬行的方式追尋到了女孩消失的地點,一朵不知何時枯萎的粉色薔薇靜靜地躺在地上,枝葉蜷縮。

  這算是一種預兆嗎?

  枯萎的花朵。

  注定無法實現的誓言。

  商碧落撿起地上的殘花,指尖微微顫抖地將其緊緊握在掌心,再按在胸前。動作間,一滴滴滾燙的鮮血順著被尖刺劃破的傷口流出,他卻仿若毫無知覺。

  「不要!」

  夏黃泉在寂靜的黑夜中驚坐起身。

  片刻後,寢室妹子迷迷糊糊的聲音傳來。

  「……黃泉?」

  「又做噩夢了?」

  「你沒事吧?」

  夏黃泉稍微平靜了下呼吸,開口說道:「……不,我沒事,對不起。」

  「沒關係,睡吧……」

  不過片刻,屋中再次想起了均勻的呼吸聲。

  夏黃泉亦倒下身,明明是深夜時分,卻再無睡衣,只用兩手摀住心口,夢?這還是她回來這麼久後第一次夢見商碧落,但是,怎麼會夢到那樣的情景?那個臭屁的傢伙怎麼會把自己弄得那麼狼狽呢?對,肯定不會的,那只是一個……

  手指無意中觸碰到手腕上的晶石,夏黃泉怔住。

  那真的,只是一個夢嗎?

  既然她能回來,為什麼商碧落不能回去呢?

  如果是那樣的話……

  他真是個超級無敵大蠢蛋!

  但是,她又比他好到哪裡去呢?

  指尖勾住腕上的手鏈,夏黃泉鼻子一澀,強行壓抑下心中驟然湧起的酸澀情緒,之前已經丟過一次人了,不能半夜再來一次啊,大家明天還要上課的。

  忍耐。

  可以做到的。

  對,忍耐住,一定要忍耐住!

  她突然伸出手,一把將被子蒙上頭頂,在那沒有一絲光明的黑暗中,狠狠咬住手掌,用盡吃奶的力氣。

  不能打擾到其他人,所以不能哭。

  但如果不會吵到別人,那就……沒關係了吧?

  明明早知道……早知道可能會變成現在這樣的,卻依舊跨出了那一步,但即使到現在,她都不後悔,只是……

  究竟要花上多長時間,她才能微笑著回憶這段往事呢?

  那一定很難做到,卻並非無法做到。

  只要熬過現在這段最痛的時光就好,是吧?是這樣沒錯吧?

  所以,讓她今夜一次性地將淚水流光。

  明天,從明天起,她會一直微笑,就像第一次見到商碧落時他所做的那樣,這段寶貴的時光中,他教給了她很多很多東西,這只是其中之一。

  也許記憶有一天會淡去,但只要她還能笑,他就一直在離她最近的位置;而終有一天生命會逝去,但只要有人還保留著有關於她的相片,他們就還在一起,以這樣奇妙的方式,永永遠遠地聯接著。

  不知何時,她就這樣睡著了。

  第二天醒來時才發現,右手居然被她咬出了血,一碰就火辣辣的疼。

  「嘶……」

  「黃泉,你手怎麼了?」

  「嗯?這個嗎?」夏黃泉扯起嘴角,笑了起來,「似乎昨晚睡覺時,不小心把手當豬蹄給啃了,我還說怎麼沒味道呢。」

  「……你就這麼饞嗎?」

  「沒辦法啊!我好久沒吃肉了!」

  「那我今天請你吃吧。」

  「真的?」

  「當然,隨便點,敞開肚皮吃!」

  「你真是個好人。」

  「……別發好人卡,不吉利的。」

  大家一起笑了。

  夏黃泉笑得尤其開心,眉眼彎彎,像極了某人假笑的模樣,她學得如此相像,以至於似乎真的沒有人捕捉到她的真實情緒——看,原來她也能撒謊撒得這樣好。

  她們裝作沒有發覺。

  她也裝作覺得她們沒有發覺。

  她們以這樣的方式像這樣不著痕跡地安慰她。

  她也以這樣的方式接受安慰。

  所以,大家都很開心。

  這一天,她果然點了很多肉菜,再把它們全部塞了下去,直到覺得自己都快吐了,才依依不捨地放下筷子,拍著凸起來的小肚子離開了飯店。

  一週,兩週,三週……

  時間就這樣無聲地劃過。

  現在的她,脾氣似乎溫柔了很多,而且已經可以很自然地和別人開著各種玩笑,每時每刻看起來都那樣開朗。以至於有時寢室的其餘人甚至有種錯覺——那天哭泣的女孩其實只是她們的幻覺。

  「呀,是你們啊!」

  外出歸來時,她們在校門口意外地遇到了林羽寢室的人們。

  「黃泉,你沒事了吧?聽她們說你最近有些不舒服。」

  夏黃泉微笑著回答道:「嗯,沒事,已經完全好了。」其實完全沒有不舒服,只是不想和他單獨去吃飯而已。

  即使面對林羽,她也可以像這樣微笑,記得第一次這樣做時,對方還很是吃了一驚,問及原因,他居然說:「不,你還是第一次對我這麼和顏悅色……」

  而當時的她是這樣回答的:「抱歉,之前那段時間心情不太好。」

  不過即使是現在,每當看到女孩的笑容,林羽還是有種淚流滿面的衝動,冰山女王居然就這樣變成了溫柔妹,反差不要太強烈,不過雖然這樣,似乎還是那麼不好約?

  於是——

  「咳,正好碰上了,要一起出去玩嗎?」

  「玩?」

  「就是……」

  「喂,看那個!」周圍突然有人開口說道。

  「那不是校花嗎?哇,坐進了轎車,原來是白富美?」

  「切,少見多怪,明明是被包養。」

  「……」

  甄珍摸臉,感嘆道:「包養?我也想被包啊。」

  「……我還在這裡呢。」男友大人表示很苦逼。

  「你懂什麼?」不客氣飛眼,「我是為了給你壓力,有壓力才有動力。」

  「不,我只覺得有壓力。」

  「哼,不解風情的男人,是吧,黃泉?」

  夏黃泉愣了愣,彎起眉眼笑得很是真誠:「男性和女性的思維本身就是兩回事吧?」

  「看!」甄珍很得瑟。

  林羽也糾結了:「黃泉,你也想被包養嗎?」

  「不,比起被包養,我更想包養別人啊。」

  「……」

  「噗!」寢室另一妹子噴了出來,「那你喜歡什麼類型的?」

  「嗯……」夏黃泉煞有其事地思考道,而後就那樣自然而然地說了出來,「臉要夠白夠俊俏,皮膚要夠好,笑起來的時候要像聖父在世,但其實滿肚子壞水,最後,如果坐著輪椅就更好了。」

  林羽:「……」扶額,「如果我現在去撞車,估計能滿足最後一點。」

  「但是,要比這個世界上的任何人都要愛我,不,要愛我超過愛整個世界,如果有一天我遇到危險,很有可能為了我而毀滅世界,然後恬不知恥地說著這樣的話——『用整個世界的哀鳴作為你我愛情的貢品』,然後被我一巴掌拍倒在地……依舊……依舊……」

  不行,已經決定不再哭泣不是嗎?

  「依舊笑著不要臉地說……」

  「既然已經對我做出了這樣那樣的事情,就要好好負起責任哦。」

  「……」夏黃泉的身形猛地怔住。

  「這位小姐,」身後傳來這樣的聲音,「我覺得自己很符合你提出的條件,不知你意下如何?」

  怔愣了許久,女孩呆呆地轉過頭。

  不遠處,每一點都完全符合條件的俊美青年正手轉著輪椅緩緩接近,他的臉上掛著如女孩所說的聖父笑容,很是誠懇地問道:「雖然我沒有錢沒有戶口更無家可歸,但保證能做到打不還手罵不還口,還願意為了你毀滅世界,所以,能包養我嗎?」

  又過了片刻,夏黃泉才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而後她聽到自己說:「你什麼個價錢?」

  「包時的話一萬元,包月的話二十萬元,但如果是包一生……」

  「怎樣?」

  青年停下輪椅,靜靜地朝女孩攤開左手,手指驀然刺入掌心,從中取出了一枚滿是鮮血的戒指:「你只需要戴上這個就可以了。」

  「好像很便宜。」

  「嗯,雙十一期間打折,貨物有限,欲購從速。」再次推動起輪椅。

  夏黃泉不自覺地笑了出來,任何人都能看出,這個笑容與之前的那個相差甚遠,任何人都能感覺到,這個笑容才是發自她的內心——因為這個世界上,恐怕只有他才能讓她這樣笑起。

  「……笨蛋,雙十一早就過了啊。」

  「是嗎?」商碧落歪了歪頭,微勾起嘴角,這一次笑得也不是那麼聖父,「那就當明年雙十一的預熱?」

  「包郵嗎?」

  「拍下後立即送貨。」青年的輪椅終於停在女孩的面前,他重新攤開手,將那融入了骨血的誓言奉到她面前,「要不要?」

  「既然這麼便宜的話,就試試吧。」夏黃泉朝他伸出左手,「事先說好,如果不好的話,不僅退貨還要差評哦。」

  這一次,青年終於順利地將戒指戴上了女孩的無名指,他就這樣握緊她的手:「很遺憾,貨物售出,概不退還。」好不容易才成功地圈住,絕不會再給她逃跑的機會。

  「……不帶這樣的。」被「欺負」了的女孩鼓了鼓臉。

  青年只笑著微微用力,將她扯入了懷中,抱緊。

  女孩順勢跪在他的膝頭,雙手亦緊緊摟住他的脖子,磨蹭了片刻後,低聲說道:「商碧落。」

  「什麼?」

  「你混蛋!」

  「嗯,我混蛋。」

  「但是,我……我……我……」在這一刻,女孩很為可恥地打破了自己的誓言,不過,如果他在身邊,像這樣也沒關係吧?

  商碧落用修長的手指勾起女孩的劉海,輕輕地啄吻著她的額頭和自眼中滑落的淚水,以這種方式溫柔地撫慰著她積累已久的疼痛:「我知道,我也是。」

  「哼,花言巧語的都不是真愛!」

  「……」

  比這個世界上的任何人都要愛你,不,是愛你超過愛整個世界。

  為了你可以毀滅世界,可以叛離世界,哪怕一無所有,也終於把我所能擁有的一切都奉到你的面前。

  如果這樣都不算愛,那什麼才是?...<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璃幻 發表於 2014-9-14 04:34 PM

第145章 被遺留下的等待

  「逝去者用生命點燃前路之明燈。」

  讀完這句話後,言必行笑了,他搖了搖頭,手指輕彈間想要點燃唇間的煙,卻失敗了。

  「……哈?」

  幾滴雨點突然自空中墜落,不過片刻便綿延成了綿密的雨絲。

  「喂喂……我這是什麼運氣啊?」身為火系異能者,在下雨天異能不給力是非常正常的事情,不過,明明出門時還是陽光燦爛,就這麼突然變天也太坑爹了吧?果然出門前該看一看黃曆的。

  他再次彈響手指,這一次,指尖成功地燃起了火苗,可是卻依然沒點燃煙,因為……後者被淋濕了。

  言小哥困擾地撓了撓頭髮,最終嘆了口氣,拔掉口中的香菸塞入外套口袋中,嗯,回去再烤乾吧。雖然現在的物資已然不再缺乏,但之前養成的習慣似乎也不是這麼容易就可以改掉的。

  只是——

  他在漫天雨簾中抬起頭,注視著默然矗立在天地間的石雕:「為什麼創造這種現實的你們卻無法享受勝利的喜悅呢?

  冰冷的石像自然不可能給他回答。

  天地在這一秒彷彿格外寂靜。

  直到他聽到了來自身後的腳步聲。

  明明知道他所期待的奇蹟並不會發生,言必行依舊下意識地放緩了呼吸,而後他聽到身後傳來這樣一個聲音——

  「你也在啊。」

  言必行呼出口氣,不知道自己心中是否失落,轉過頭的臉孔上卻依舊掛著吊兒郎當的笑:「是啊,昨天人太多了,我湊不上前。」

  對方也笑:「畢竟……是一週年。」

  「一週年啊……」言小哥輕笑了聲,重又轉過頭,注視著擺放在石雕下的那幾乎堆成了海的白色花朵,說起來還是他放的話,來送花可以,但絕對不可以送黃色菊花,否則會被他千里追殺。現在看來,他的話倒真的非常有威懾力。

  青年和女孩正待在花叢中。

  前者穩坐在輪椅上,左手拄著扶手,右手指向眼神所向的前方,而女孩則站在青年的身側,左手握著腰間的長刀,右手搭上他的肩頭,眼神同樣在看著前方。兩人彷彿在交談,又彷彿只是安靜地站著。

  真相為何,除了雕刻者,恐怕無人知曉。

  只是,每次注視著這座雕像,言小哥心中就會湧起一種強烈的荒謬感,這種感覺常常逗得他非常想笑,因為——這根本一點都不像他們,除了長相外。

  髮絲微卷的青年走上前,極其少年的臉孔在這一年的時間內似乎成熟了不少,他在雕像前蹲下身,放下懷中的白色花朵,其實他和言必行一樣,覺得這座雕像和他們其實一點都不像,至少在他的印象中,商碧落絕不會露出這樣一副好似智者的表情,女孩的神色也遠沒有如此嚴峻呆板,而她的目光……想必也會落在身旁人的身上吧?

  蘇玨的嘴角勾起一抹苦笑。

  「晚來一天也沒什麼啦。」站在他身旁的青年聳肩,似不在意地回答道,「商碧落那傢伙除了妹子啥都不在乎,而妹子……頂多被她揍上一頓,沒事沒事,這麼說起來,」歪頭,鬆骨,「挺久沒被她揍還真挺懷念。」

  蘇玨不禁莞爾,輕聲調侃道:「現在這副樣子如果被你的仰慕者看到,恐怕會痛哭流涕吧?」

  「仰慕者啊……」言必行扶額,「我可完全不想要那種玩意啊,想出去泡個吧都會被認出然後集體供起來,整個酒吧瞬間變得跟靈堂似的……這樣的生活真是太糟糕了。」

  「別人羨慕還羨慕不來吧?」

  「你想要嗎?想要我跟你換啊!」言必行怒道。

  「敬謝不敏。」蘇玨笑著搖頭,笑著笑著,表情驀然黯淡下來,「而且,真正的英雄也不是我們吧?」

  「……」

  去年的那一天,喪屍的王者在人類異能者、軍隊和熱武器的圍攻下,終於喪命,不知出於什麼理由,剩下的喪屍全數被弱化,人類幾乎不費飛灰之力就將其大半消滅,剩下的少數也在之後的多次圍剿戰中死亡殆盡。

  炎黃國南方的土地,終於成功地回到了民眾的手中。

  與此同時,聽說國外的喪屍也同樣發生了弱化現象。

  所有人都不知道這一切都如何發生的。

  但所有人又都知道,這一天,有兩個人永遠地離開了這個世界。

  所謂的「離開」,在普通人心中是一層含義,而在他們這少數幾個目擊者眼中,則擁有著另一層含義。

  但無論是前者還是後者,都無法否認,世界的改變與離開的兩個人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一個強大的人活著,有人會崇拜,有人會擁戴,亦有人會恐懼其,並千方百計地與之敵對。

  但如果這個人死了呢?

  什麼都不會有了吧?

  因為,已經不會再給任何人造成任何威脅。

  而後,他們被神化了。

  不知不覺間,這對青年男女居然成為了所有人口口相傳的英雄,而作為英雄的戰友——言必行也在自己都沒注意到的時刻,被捧上了半空,想跳都跳不下來。

  相較而言,隸屬軍方的蘇玨,因為過於低調的緣故,生活比他要好了不少。

  「真是羨慕你啊……」言小哥不禁再次這樣抱怨道。

  而蘇玨是這樣回答的:「其實我們都是一樣的。」

  言必行愣了下,隨即笑了:「是啊,我們都是一樣的。」無論是高調還是低調,無論是受人追捧還是無人關注,都是一樣的。

  喪屍被滅後,人類的生活彷彿重新恢復了正常。

  北地依舊以普通人為主,大量普通人和少部分異能者回到了南地,而W市則依舊是異能者的聚集地,在不遠後的將來,想必會形成獨屬於此的秩序吧?

  也許某一天,人類都可以通過安全的方式轉化為異能者,而這座城市,則是他們所嚮往的璀璨明珠,所有少年少女都夢寐以求的求學地。

  努力活下去,總會見到這樣的一天來臨吧?

  所以,他和蘇玨都是一樣的。

  一樣堅持活著,一樣守護著這座城市,這座……曾經被女孩數次拯救過的沙漠孤洲。

  「等妹子回來看到這玩意,八成會砸了吧?」

  「不,」蘇玨搖頭,「我覺得在她出手之前,那傢伙就會放置炸彈。」

  「……」言必行默然,片刻後吐出了這樣四個字,「深有同感。」

  二人相對而笑。

  「對了,那小子最近怎麼樣?」

  「他嗎?」蘇玨的神色肅然起來,「還是老樣子,不過,只要我還活著,就絕不會放他出來。」除非他死或者對女孩的執念消失,否則那不受控制的複製體也永不會消亡,但是,「不用擔心,現在的他什麼也做不了。」

  「什麼也做不了啊……」

  彷彿沒有注意到對方話中的不置可否,蘇玨平心靜氣地解釋道:「一個手腳都不再靈活又徹底被破壞了腦的人,能做些什麼呢?現在的他還活著,卻也只能活著。」

  他身側的青年在一瞬間露出了驚愕到了極點的神色,但隨之斂去:「是嗎?你居然下了這樣的決心……」

  「因為我恨他。」蘇玨輕描淡寫地說著這樣的話,但話語後隱含的感情卻絕不是虛假的,甚至要更甚於此。

  「……」

  「他們說得都沒錯,我的的過去的確和『夏黃泉』這個人沒有一絲一毫瓜葛,但是,」蘇玨彷彿在回憶著什麼,緩緩勾起嘴角,「從相遇的那一刻起,真正的回憶便開始創建了,不是嗎?」所以,把她當成重要的人,並不是什麼錯誤的事情,他的情感也許是建立在虛假之上,但本質卻是無比真實的。

  只可惜,他意識到得太晚了。

  不過,在那個凶惡男人的眼皮底下,真和假似乎都沒有什麼區別。

  這可真是讓人鬆了口氣,又讓人喪氣無比。

  「相遇的一刻啊……」言必行仰頭望天,這場不大的細雨已然將他徹底淋濕,動作間,潮濕的發絲微微擺動,甩落了一連串的晶瑩水滴,「這麼回想的話,我的記憶最初真是太糟糕了。」想敲詐結果反被敲什麼的,真是太有損於他的英勇形象了。

  「我的也好不到哪裡去吧?」居然哭出來什麼的……

  言必行聳肩笑了起來,隨即伸出手:「為了我們的黑歷史,握手?」

  蘇玨笑著回握:「嗯,握手。」

  「你說,這兩個混蛋到底啥時候才回來呢?」

  「大概是我們都覺得他們可能不回來的時候吧。」

  「然後突然跳出來?」言必行收回手,摸下巴,「這可真是了不得的惡趣味啊,不過倒是很符合阿商的性格。」

  「但是,」蘇玨垂下頭,注視著自那白色花瓣上滑落的雨滴,「我相信,無論在哪裡,他們都會活得很快樂。」

  「是啊。」

  言必行點了點頭,同樣低下頭,注視著蘇玨帶來的那白色花朵,旁邊還有著一捧與其一模一樣的花朵。

  天堂鳥,自由、吉祥、長壽、幸福快樂。

  所有最美好的祈願,都包含在其中。

  所以,無論是在世界的哪個角落,或者在哪個世界,都請這樣地活下去吧。

  然後,就這樣一起期待著——某一天的再次相見。...<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璃幻 發表於 2014-9-14 04:35 PM

第146章 老闆你要負責

  所謂的「戀愛」大概是指某種你儂我儂的狀態,主角數量大於等於二,主角構成更是可男男可女女可男女可人獸可……咳,總之大概就是這麼一回事吧?

  而所謂的「拉仇恨」,大概就是——在大庭廣眾之下談戀愛?

  尤其這群人中還有不少單身漢以及某位主角的暗戀者……

  於是——

  「看不下去了!」

  「……林羽!別跑啊!」

  「居然淚奔了,好脆弱……」

  「可見男人失戀起來也不比女性好多少。」

  「他曾經戀愛過嗎?」

  「……別因為戴著眼鏡就吐槽這麼犀利好嗎?」

  「過獎。」面無表情推眼鏡。

  「……我根本不是在誇獎你好嗎?」

  人多了,聊起來話自然也多,而夏黃泉也終於在這樣的背景音中恢復了「理智」,而後恍覺自己之前旁若無人地做了些什麼。

  「!!!」

  就這樣,商碧落饒有興趣地看到跪坐在自己膝頭的女孩瞬間變成了清蒸螃蟹,那叫一個紅豔可人新鮮欲滴,頭頂上彷彿都能冒出絲絲白色蒸汽。他低笑了一聲,親了親她的唇角:「真可愛。」

  「……你夠了!」夏黃泉一巴掌糊到他臉上,輕盈地自他身上跳落到地上,輕哼了聲,扭過頭不想搭理這個厚臉皮的傢伙。

  而這樣的舉動,身後那些一邊圍觀一邊吐槽的人們,自然在第一時間看到。

  「黃泉,」向來直爽的甄珍最先問了出來,「他誰啊?」

  一聽這話,眾人雙目放光,此刻他們的心理非常好解析,大概就三個字——等‧八‧卦!

  商碧落也露出一張「猥瑣」(夏黃泉認為)的笑臉,靜等爆料。

  自覺被集體嘲諷了的夏黃泉怒上心頭,彎下腰一手抓住這貨的下巴,左右晃了晃,挑眉說道:「你們不是聽到了?這貨是我包養的小白臉啊!」

  眾人:「……」誰信?!不要小看我們的智商啊喂!

  「說,是不是?」拍拍某人的腦袋。

  商碧落笑眯眯地點了點頭,很不以為恥地說道:「是。」

  「……」本以為能稍微打擊下某人的女孩發現,自覺真是太天真了——究竟該怎麼做才能稍微磨破這傢伙的厚皮呢?

  等等……皮?

  夏黃泉這才想起來,連忙一手抓起商碧落的手,果然是一片血肉模糊,而且不僅是左手,連右手都有摩擦過的痕跡,她有些心疼地問道:「怎麼弄的?」

  「來的時候地點稍微發生了一些偏差。」商碧落不以為意地笑著說,「距離大概是五公里左右吧。」

  「……你一路自己推著輪椅過來的?」

  「嗯。」

  「……為什麼不坐車?」

  「我沒錢。」準確的說,是他原本所處世界的貨幣無法在這個世界使用,信用卡之類的當然也是一樣,沒錢沒身份可完全不是謊言。

  「……你是笨蛋嗎?」夏黃泉小心翼翼地托住他的手,吹了幾下,覺得發紅的眼睛又有一點酸,「就不會找好心人搭你一程嗎?實在不行你打的啊,到了我幫你付錢,再不成你找女司機啊!對她笑一……這個還是算了吧。」光是腦補她都有種想毆人的衝動。

  商碧落沒有開口,只是溫柔地注視著臉帶擔憂神色的女孩——雖然方法還有很多,但是他都不能使用,因為這是一個試煉,雖然也許不足以表達他的誠意,但有勝於無,他願意為她做的,也不僅於此。

  「真是笨死了!」雖然這麼抱怨著,她還是站直身體立即走到了商碧落的身後,雙手抓住輪椅的扶手,「我現在就帶你去看醫生。」

  眾人:「……」他們這算是再次被拋棄了嗎?閃光彈不要太刺眼……混蛋照得他們完全沒存在感了好嗎?

  「去附近的診所吧,黃泉。」寢室的短髮妹子說道,「之前的校醫臨時有事,新來的那個有點粗手粗腳的。」

  「哦哦!」夏黃泉連忙點頭。

  「帶夠錢了嗎?」

  「我看看……只有兩百多塊,應該夠了吧?而且還有帶卡。」

  「出門不嫌錢多,取錢太麻煩,先拿我的去吧。」

  寢室剩下的妹子你拼我湊,替夏黃泉湊夠了錢,不過交付時,三妹子異常默契地同時掛起了陰暗的笑臉:「回來要好好解釋哦~否則……」

  「……我知道了!」夏黃泉淚流滿面,女人八卦起來居然這麼可怕嗎?

  就這樣,夏黃泉帶著鈔票和新包養的「小白臉」,一路跑到了附近的私人診所中,她倒是想去市立醫院幫他做個詳細檢查,但商碧落這傢伙……目前還是黑戶啊!看來只能先暫時委屈下,等解決他的身份問題再做打算了。

  因為開在大學附近,診所的醫生對於治療擦傷摔傷都很熟練,略檢查了下青年的傷口,便熟門熟路地拾掇了起來。

  「嘖嘖,這傷口是用指頭摳出來的吧?」中年大叔一邊清潔著商碧落左手的傷口一邊搖頭,「你女朋友也太凶殘了。」

  夏黃泉:「……」恨自己耳朵太靈!

  商碧落勾了勾嘴角:「是挺凶的。」

  夏黃泉:「……」很好,給她等著!

  「不過,我很喜歡。」

  「……最近似乎很多年輕人都喜歡這個調調。」大叔直搖頭,「前幾天有幾個年輕人在對面賓館玩什麼窒息play,結果差點沒死掉。做人啊,還是安穩點好。」偷偷看了眼女孩,「小夥子,聽我一句,這麼愛揍人的野蠻女朋友,還是早點分了吧!」

  夏黃泉:「……」默默捏了捏拳頭。

  「我看你的身體也不算好,珍愛生命,遠離危險啊。」

  女孩終於忍無可忍,一手就將桌上的一玻璃瓶給捏成了渣渣,,把嘮叨大叔看了個目瞪口呆,愣了半晌,才結結巴巴地說道:「莫、莫非……你就是傳說中的『H大女暴龍』……」

  夏黃泉:「……」那是什麼難聽的外號啊喂!

  商碧落攤手:「你看我怎麼分?」

  「……你們真是天生一對,完全不需要分!」

  大叔,節操呢?

  大概是因為感覺自己的生命受到了巨大的威脅,大叔包紮的動作格外輕,最後連錢都沒收,還附送了一大卷繃帶和一管傷藥給商碧落,臨別前他同情萬分地看了眼這貨,嘆了口氣,拍拍他的肩頭:「你……用吧,不夠了再來找我。」雖然無法把他救出火坑,但提供點傷藥還是成都,人啊……年紀越老越心軟喲……

  商boss這個不要臉的傢伙居然看起來很誠心地道謝:「謝謝。」

  「不客氣。」

  夏黃泉:「……」就算換了個世界她的名聲依舊要被損害成這樣嗎?摔碗!這個世界果然也毀滅掉算了!

  她氣哼哼地推著某人一路離開,走了幾米,終於抑制不住地磨牙說:「你玩得很開心嘛!」

  「不是玩得開心。」

  女孩扭頭:哼,誰信啊?

  「是只要在你身邊,無論做什麼都是一樣開心。」

  「……」混、混蛋!這段時間到底去哪裡練嘴皮子了,「少、少肉麻兮兮的,我才不信呢!」

  「黃泉,我很想你。」

  「……」這傢伙把甜言蜜語的技能刷到滿級了嗎?夏黃泉臉微紅地想到,卻還是別彆扭扭地回答道,「那可真遺憾,我一點都不想你!」

  「真的?」

  「真的!連做夢都……只夢到過你一次!」這個倒是實話。

  「是嗎?」某人似乎把「曲解」的技能也刷到了滿點,「原來你一直期待能夢到我?」

  「……你想太多了!」

  回應女孩的是一聲低笑。

  她頓時覺得自己似乎輸了,鼓了鼓臉,很想揍人,但目光落到那雙靜放在膝頭的手上時,瞬間柔軟了下來。

  算了,就暫時讓他得瑟一下吧。

  「黃泉。」

  「什麼?」

  「你要帶我去哪裡?」

  「……」完全忘記想這件事了!背景一片晴天霹靂的女孩連忙鎮定下來,「你有沒有什麼想去的地方?」

  商碧落:「……」他才剛來好嗎?不過,「我餓了。」

  「真難得,你提出這麼人性化的要求。」記得剛認識的時候,想上個廁所都不好意思說呢,害得她到處給他找瓶子,想到此的夏黃泉調侃地說,「不過,用錯句子了。」

  「?」

  「這種時候,你應該說——老闆,人家想吃飯嘛~」

  「……」

  夏黃泉停下動作,走到青年的面前,俯下身再次捏住他的下巴,很是邪惡地湊過臉說道:「親,忘記你正被我包養了嗎?」

  商碧落嘆了口氣:「老闆,可以喂我吃飯嗎~」

  「……喂?」為啥她要喂他啊?!

  「是啊。」青年笑眯眯地舉起被裹得跟熊掌似的雙手,「現在的我,無法自己吃飯吧,不,不僅如此,穿脫衣服、刷牙洗臉以及……很多時候都需要您的幫助。老闆,您不會丟下人家不管的吧?」

  夏黃泉覺得自己要吐了……她第一次知道從這貨口中刻意說出的「人家」殺傷力是有多麼大,一點都不可愛好嗎?這就叫自己作死嗎?真的非常想不管他好嗎?!

  所以說,她究竟是造了什麼孽才會看上這種不要臉的傢伙?...<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璃幻 發表於 2014-9-14 04:36 PM

本帖最後由 璃幻 於 2014-9-14 04:37 PM 編輯

第147章 老闆說了才算數

  大庭廣眾之下給某人喂飯這種事,夏黃泉怎麼可能做得出來?!

  於是……

  問:大學附近什麼最多?

  答:小吃小喝小飾品小……賓館。

  咳,關於最後一點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按照商碧落的口味買了一些食物後,夏黃泉毅然推著他踏上了「開房之旅」,因為臉皮較薄,她還刻意多走了幾條街,結果……居然還是在訂房的時候碰到了同校的人,還不止一對,好幾對啊QAQ

  在那幾人驚訝的目光中,她硬著頭皮點點頭算是打了個招呼,而後硬撐著「冷豔高貴」地轉過身,卻只覺得自己的背幾乎被那些熱辣辣的目光戳穿。夏黃泉覺得自己已經能看到明天論壇的紅帖標題了——女暴龍強搶青年進賓館,男方誓死不從被打得遍體鱗傷。

  救命!

  她的名聲又要開始變差了嗎?

  不,也許根本不需要變差,因為從來就沒好過……

  大概是看商碧落腿腳不方便的緣故,老闆開給兩人的房間就在一樓,是有著基本配置的標間。進門側邊浴室洗手間二合一,再往前便是正房,除去一張顯眼的、放置著白色枕頭、鋪著白色床單的大床外,剩餘的關鍵物大概就是牆上的空調以及正對床櫃子上的電視和電熱壺了,除去這些之外的零散物品無須贅述,反正足夠供人短期住宿了。

  夏黃泉看了看還算乾淨的床單,彎下腰直接將輪椅中的青年抱到了床上:「覺得委屈也沒用,暫時只能這樣了,待會我去看看租房信息,看能不能在學校附近租間房。不過做好心理準備,我和你不同,可是個大窮人。」總而言之,先把他安頓下來再說吧。

  青年笑著湊過臉親了親女孩的臉頰:「這樣就很好。」

  「……」夏黃泉鬆開手摸著臉,瞪了他一眼,「餓了也別隨便咬人啊。」話雖如此,軟綿綿的語氣卻沒什麼說服力。

  女孩設置好空調溫度後,轉過身將一旁的凳子搬到床邊,坐下身打開了裝飯的包裝袋——因為用筷子不方便的緣故,她還特地要了個勺子,雖然是小塑料的,但聊勝於無。

  「先說好,我不太會喂飯哦。」夏黃泉提前先給某人大號預防針,「之前只喂過一次孩子,喝得還是粥。」邊說著,邊非常仔細地舀了起來——飯菜各半,而後小心翼翼地朝某人口中送去。

  卻沒想到那傢伙卻搖了搖頭,很是正經地說道:「喂飯之前難道不該自己先嘗一嘗嗎?」

  「……我、我當然知道!」夏黃泉鼓了鼓臉,直接將飯菜塞到自己口中,咀嚼了幾下,點評道,「還成,雖然沒言小哥手藝好,但吃不死人。來,啊~~」

  「還是不對吧?」

  「啊?」

  繼續一本正經臉:「難道不該用嘴喂嗎?」

  「……你夠了!」踹!這貨完全在玩她吧混蛋!女孩惡狠狠磨牙,「信不信我掰開你的嘴把這些全部倒進去!」

  「……」

  被這樣威脅後,某人似乎終於老實了,乖乖地就著她手中的勺子吃完了大半飯菜,而後搖了搖頭示意已經飽了,端水給其漱口後,夏黃泉拿起紙巾擦了擦他的嘴角,而後走出去將物品丟到了走廊中的垃圾桶中。

  進屋時,女孩發現那傢伙的目光正緊緊追隨著自己,一秒都沒有挪開,好像一眨眼她就會消失似的……她心中泛起些許酸澀,卻什麼都沒有說,只是走到床邊輕聲問道:「要休息一會嗎?」一個人推著輪椅走了那麼久,怎麼樣也累了吧?

  他卻不問反答:「你要走了嗎?」

  「……」這種丟棄小動物的感覺是怎麼回事?夏黃泉覺得一塊巨大的寫著「罪惡」兩字的石塊砸到了自己腦袋上,話說她真的很渣嗎?雖然達不上三從四德五號女青年的標準,但至少道德觀還在正常範圍內吧喂!話雖如此……

  夏黃泉索性也坐到了床上,彎下腰拖去長靴:「我好像也有點累了,要一起嗎?」緊接著她發現這話似乎有點歧義,連忙補充,「只是睡覺哦,別想做些有的沒的!」

  商碧落歪頭,表情很純潔地問道:「老闆,什麼是有的沒的?」

  「……注意節操啦!」拍!

  夏黃泉直接將某人拍翻在了床上,異常豪爽地伸出手扒掉了他的外衣,雖然之前他們身處兩個不同的世界,但似乎季節的流動是同步的,這讓她覺得有點驚奇,緊接著,她也脫去了自己的外衣,側躺下去後,伸出手揉了揉他的肚子:「吃完就睡沒事吧?會不會難受?」嗯,看來沒鼓起來。

  「沒關係。」

  「那就好。」女孩點了點頭,一把扯起一旁藍白色條紋的被子蓋到兩人身上,雖然不太喜歡外面的被縟,但現在也只能這樣了。

  雙手受傷的青年,一手穿過女孩頸部與床單的縫隙,輕撫在其的背上,另一手則攬著她的腰,就這樣將夢寐以求的珍寶完完全全地環在了懷中。

  「這樣沒問題嗎?」倒是枕著對方手的女孩有些不太安心,「手會酸的哦。」

  「沒關係。」商碧落低下頭,將一個輕吻印在女孩額頭上,緊接著是鼻子,再緊接著……被一根手指截住了。

  「佔便宜什麼的禁止!」夏黃泉義正言辭地將火苗掐滅在了源頭,「給我老老實實睡覺!」真是的,她可不想睡覺莫名其妙地變成了滾床單。明明都累成這樣了,手還有傷,居然還想做壞事嗎?這個沒節操的傢伙!

  就、就算……也至少先休息好啊!

  商碧落雖然稍微有些失望,不過也早有心理準備,而且,像此刻這樣將她緊擁在懷中,胸口相貼間他們的心跳彷彿都在漸漸同調。就像這樣傾聽著她均勻的呼吸,感受著她溫暖的體溫,已經足夠讓人滿足。

  也許是因為真的都累了……

  也許是因為房間中的暖氣熏得人昏昏欲睡……

  也許是因為覺得無比安心……

  兩人相繼陷入了沉眠。

  待到夏黃泉一覺醒來,透過忘記拉窗簾的窗戶看去,外面的天色早已經變得一片漆黑,她伸出手揉了揉眼睛,又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才發現兩人居然一直保持著最初的睡姿,動都未動,大概是因為……這就是所能尋找到的最舒服最愜意最安然的姿勢吧?

  而後她發現,總是比她先醒的商碧落,居然還在睡。

  這種情況對於女孩來說很是新奇。

  她歪頭注視著這張近在咫尺的英俊臉孔,不知在想些什麼,片刻後,她伸出手與虛空中一點點描畫著這張熟悉的臉,動作居然有點生疏,不過沒關係,像這樣一直一起下去,遲早會習慣的吧?

  看著看著,畫著畫著,女孩心念微動,小心地湊上去親了親青年的下巴。

  沒反應。

  又親了親唇角。

  還是沒反應。

  就像睡著了等待王子殿下來挽救的公主一樣。

  ——這樣一句話突然浮現在女孩的腦中中。

  而後,她的目光不受控制地落在青年色澤淺淡的唇上,怎麼說呢?就像是剛買回家的水果一樣,越看越有咬上一口的慾望,而且,主人不是還在睡嗎?

  沒關係的。

  不會被發覺的。

  所以……

  一下,一下就好。

  夏黃泉下意識放輕呼吸,探過頭輕輕地將唇瓣貼了上去,稍微磨蹭了一下,她立刻就要抽身而退,卻在前一秒,發現自己的下唇被叼住,還被不輕不重地咬了一口。

  她下意識地發出了一聲輕哼,某個溫軟滑膩的壞東西卻借此機會趁虛而入,遊蕩進了女孩的口中,如同闊別了水的游魚,尾尖輕掃間翻起一陣陣波瀾,緊接著,它終於尋找到了思念已久的另一半,纏繞著其嬉戲遊玩,再也不肯輕易鬆開。

  也許是因為開著空調的房間實在太暖。

  以至於兩人都覺得身上的溫度漸漸高了起來。

  商碧落下意識伸出手,摸上女孩的衣扣,然後……

  「嘶……」

  幾乎是下一剎,夏黃泉的眼神恢復了清明,她「噗」的一聲噴笑了出來,提著某人的爪子將其從自己胸口挪開:「都成這樣了還想佔便宜?」

  「……」商碧落無語望天花板,「先偷襲的人是你吧?」

  「……囉嗦!裝睡的你才可恥呢!」女孩輕哼了一聲,坐直身體,稍微整理了下有些散亂的衣服,而後發現某人的臉孔上寫著濃濃的「不滿足」,她壞心眼地覺得更得意了,反正又不是男性,難以理解那種「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的情緒。

  裝可憐無果卻快速體察到女孩心理的青年無奈地嘆了口氣:「用完就丟更可恥。」

  「我喜歡~你管我~」得瑟笑。

  「……」

  女孩俯下身,戳了戳他的鼻子,很是無情地說:「誰讓現在我是老闆呢?我說了算。」...<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璃幻 發表於 2014-9-14 04:40 PM

第148章 你到底是來做啥的

  次日,夏黃泉快速地在學校附近租住了一間一室一廳的單人屋,說來能找到這種距離近條件不差租金也不是特別貴的房子也是運氣好,剛好有大四的學姐臨時搬走,結果就便宜了她。

  再加上前一任住客似乎挺愛乾淨,進駐之後幾乎不怎麼需要打掃,廚房的材料之類也都還有剩餘,夏黃泉所要做的只是換上了新的鋪蓋。

  做完一切後,她打開臥室直通陽台的門,任由初冬的微風吹了進來,因為日照的緣故,溫度並不算低,趁著現在給屋子透透氣也挺好。

  「怎麼樣?還不錯吧!」她靠在門上,回頭朝某個一直盯著自己的人笑道。

  「嗯。」商碧落肯定了她的品味和努力後,有點好奇地問道,「你似乎很興奮?」

  「……被看出來了嗎?」女孩略尷尬地撓了撓臉頰,「因為,還是第一次啊……」

  「什麼?」

  「第一次在外面租房啦!」夏黃泉鼓了鼓臉,掰著手指說了起來,「小學到高中學校都在家附近,我都是住家裡,然後念大學,這次倒是成功地住進了宿舍,但其他人……」都流行和另一半在外面租房好嗎?感覺這樣才高端大氣上檔次(?)!而且,「雖然在那個世界也在外面住過,但是……」

  像這樣二人一起還是第一次吧?

  總覺得這想法略……咳……

  女孩微紅著臉停下了話音。

  「所以說我們是在試婚嗎?」

  「……」夏黃泉吐血,「少胡說了!頂多算是未婚同居好嗎?!」等、等等,她怎麼不小心說出來了。混、混蛋,都是這傢伙的錯!

  商碧落狡猾地笑了:「原來如此,我們是在同居啊。」

  「……誰理你!」女孩抱臂哼哼了一聲,「總之,今晚你就在這裡住吧。」

  「你呢?」

  「我當然是回寢室啊!」夏黃泉轉過頭,毫不客氣地說道,「我們學校大一管得很嚴的,昨晚她們好不容易才矇混過關,今晚我可不能再鬧失蹤了。」

  「……是嗎。」青年垂下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夏黃泉:「……」總覺得看起來又有點可憐啊,難道是最近她母性太足?還是冬天到了同情心氾濫?算了。她走過去趴在青年的膝頭,輕聲說,「等晚上檢查結束後,我會偷偷從樓上跳下來找你的!」不然特地在學校附近租房就沒意義啦。

  抬頭,看……

  「……」臉色不對啊喂!那哪裡是可憐的臉色,怎麼看都是在考慮該做什麼壞事啊!所以說,「你剛才都在想些什麼啊!」

  「不……」

  「說實話!!!」

  「好吧,」青年攤手,「我在想如果出了恐怖事故,你們學校會不會暫時停課。」

  「……你夠了啊!」掐脖子,「你就不能有點正常的想法嗎?」不,也許這種想法對他來說才正常也說不定。

  所以說,泡到了他的她其實是在犧牲一人拯救世界嗎?一點都不覺得偉大好嘛!

  早已習慣被「虐」的某人八風不動,任由女孩搖晃自己,甚至還找到機會偷親了下她的臉頰。

  夏黃泉:「……」不行,她對這個臉皮比鐵門還厚的傢伙徹底無力了。

  就在此時——

  「咳咳!」

  一聲熟悉的咳嗽聲驀然自她身後傳來。

  等等,身後……那不是五樓的陽台嗎?

  「誰?」女孩猛地轉身,手下意識地摸到腰間,毫無疑問又摸了個空,但緊接著,她發現完全不需尋找武器,因為……

  「表姐?」

  沒錯,來人正是她的表姐。

  「小泉,好久不見。」坐在陽台欄杆上的短髮女性,伸出手沖屋中的女孩擺了下,笑嘻嘻地說道。

  「……都說過別那麼叫我!」自從日本出了個「小泉純一郎」後,她對這個名字完全過敏了好嗎?!

  「好吧,小黃。」

  「……你是在叫狗嗎?」夏黃泉怒了,「表姐,別逼我使出殺手鐧哦!」名叫湯慕什麼的有資格嘲笑其他人的名字嗎?湯姆什麼的哼!

  「好吧好吧,我錯了,小夏成了吧?」

  夏黃泉站直身體:「這還差不多。」

  短髮女性也同樣自欄杆上跳下,緩步走入屋內:「以及,這位小商先生,好久不見。」

  「……」姑且不論那坑爹的小上小下,夏黃泉被自家表姐話語中透露出的訊息驚呆了,「你們認識?」這怎麼可能呢?

  湯慕走上前,非常自來熟地一把勾住自家表妹的肩頭,咬耳朵低聲說:「奪走我心愛妹子的傢伙,我當然要看一看呀。」

  夏黃泉臉微紅地推了推她:「說什麼啊。」

  「傲嬌了嗎?真可愛~」

  「才沒有傲嬌呢!」

  「真的嗎?嘿嘿嘿嘿,來,讓我檢查下。」

  商碧落:「……」這種突如其來的危機感是怎麼回事?明明對方是女性來著。

  「姐姐。」

  幾人身後再次傳來一聲好聽的男音。

  「……啊,你來了啊!」湯慕默默縮回爪子,還是待會再摸好了。

  夏黃泉:「……」救命!那裡是陽台不是大門吧?為什麼一個二個都從那裡進來啊!讓她嚴重懷疑起屋子的安全性了好嗎?

  同樣走進屋內的男性長發及腰,以一個看似銀質的發扣束起,自右頸邊垂落。他身穿的衣服乍一看去有些奇怪,像是一件西式的長袍,顏色雖是純白色,但在日光的照射下細看,便會發現其上彷彿繪製著無數神秘的紋路,偶爾似乎還會自行流動,時不時折射出絲絲銀色的光芒。

  但是,這些「奇怪」之處放在青年身上,卻又看起來無比契合,彷彿沒有什麼比這樣的打扮更適合他。

  矛盾又和諧。

  「姐夫。」夏黃泉輕聲喊道。

  「好久不見。」來人朝夏黃泉笑了笑,目光隨之轉到她身旁的女性身上,專注地注視著。

  「表姐,你們這是……」

  「有些事情想談下而已。」湯慕朝自家男人笑了笑,隨即伸出拇指指向商碧落,「這傢伙就交給你了。」

  「至於你,」再次勾住女孩的脖子,「讓我們出去好好談一談吧!」

  「……喂!」

  來不及反對,夏黃泉就這樣被自家表姐拖了出去。

  「來來,不要客氣,坐吧。」拍沙發。

  夏黃泉扶額:「如果沒記錯的話,這裡是我家吧?」坐下。

  「哎呀,這麼快就把這裡當家啦?你跟你老爸老媽說沒?」

  「……」正‧中‧死‧穴!

  「還沒?不會是想睡完不負責吧?」湯慕驚訝臉看著自己的表妹,隨即豎起拇指,「不愧是我表妹,我讚賞你!」

  「喂!不是這樣好嗎?」問題是,那傢伙是黑戶啊!哪家的父母會放心自己女兒跟著一個連結婚證都領不到的男人啊,該怎麼說真心是個大問題啊大問題。

  「好了,不開玩笑了。」短髮女性聳了聳肩,臉色難得地嚴肅了起來,「不過,黃泉,你真的認定他了嗎?」

  「……怎麼突然這麼問啊。」

  湯慕好奇地問道:「恕我直言,那傢伙的過去就是一段中二史,怎麼看都是你討厭的對象吧?」所以說,「你到底是怎麼看上他的?」

  「我也想知道好嗎?但是,看上就是看上了。」夏黃泉無奈攤手,「你讓我有什麼辦法?」

  「倒也是,你從小就是個死心眼。對了,我是在誇獎你。」

  「……喂!」這真的是誇獎嗎?表姐還是這麼不會說話!

  湯慕點了點頭:「不過,那傢伙也的確對你很用心。」否則,她也不會在觀察許久後拜託自家老公把那傢伙給弄過來。當然,最重要的是,再不把人弄來自家兔子樣純潔的表妹就快有「黑化」的趨勢了。

  「你怎麼知道?」

  湯慕頂著一張自信臉說道:「女人的直覺!」

  「……」這種話誰會信啊喂!夏黃泉輕哼了聲,「他能來,和你有關係吧?」她的直覺可不是吃素的。

  「這種事情都無關緊要啦。」湯慕打了個哈哈,懶洋洋地說,「重要的是,你覺得開心就好。」

  見對方似乎沒有深談的想法,夏黃泉也沒有追問,畢竟能像目前這樣已經很好了,於是她很是誠懇地說:「表姐,謝謝你,也謝謝姐夫。」

  「客氣什麼呢?」湯慕擺了擺手,「等哪天你要睡膩了他就跟我說聲,我幫你把他丟回去,再找個更帥點的來。」摸下巴,「你覺得我怎麼樣?」

  「……」她錯了,她就不該以為這貨是個正經人,她從小到大就沒正經過好嗎?!不過,「對了,表姐。」

  「什麼?」

  「既然你都把他弄過來了,那他的身份問題……」

  「嘖嘖嘖,」短髮女性晃了晃手指頭,「黃泉,你家那傢伙可不是什麼泛泛之輩,這種事情交給他自己就好。」

  「……哈?」

  「你該不會真想自己養他一輩子吧?」

  夏黃泉歪頭:「哪裡不對嗎?」他為了到她身邊什麼都沒了,她照顧他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吧?

  「……」湯慕扶額,她錯了,原來自家表妹才是真‧絕‧色!所以說,裡面那男人果斷大灰狼,就這麼把她家小白兔拐回了家,真是讓她不甘心啊不甘心!早知道就自己下……啊,這個似乎不成。

  「表姐?」

  「總之,」湯慕站起身,雙手搭在女孩的肩頭,「愛他就相信他,不,還是別太相信他了。」

  「……你到底想說什麼?」

  「哈哈哈我也搞不清楚了。」

  「……」

  「啊,對了,我這裡有豐胸的魔藥,你要嗎?吃完可以保持四個小時的E胸哦,也有讓身材變好的,還有增強……咳咳,要嗎?」

  「……」話題怎麼突然就歪到這裡了?

  最終,夏黃泉站在空蕩蕩的客廳中,拿著自家表姐友情贈送的一大堆魔藥默然無語,所以說,她究竟是來做什麼的?

  算了,反正她們一群姐妹都早已習慣她犯二了,哪天正常了才奇怪吧?

  啊,對了!

  想起自家男人還被丟在房中的女孩隨手將懷中的東西丟在沙發上,轉身連忙跑進臥室,屋中的姐夫也已然消失了,唯余青年一人靜坐在輪椅上,不知在思考些什麼。

  夏黃泉下意識放輕腳步走過去,如之前一樣單膝跪下趴伏在他的膝頭,青年低頭笑了笑,伸出包裹得嚴嚴實實的手摸了摸她的臉。

  「晚上想吃什麼?」她沒有問他究竟和姐夫說了些什麼。

  「你做的。」他也沒有解釋些什麼,只是溫柔地注視著她的眼眸。

  「先說好,味道很一般哦。」反正以後時間還長,總有一天能練好吧?

  「我會很捧場地吃光的。」總算得到了某種肯定,在以後那麼長的時光中,為她下廚似乎也不錯。

  「我記住了。」夏黃泉威脅性地伸出手晃了晃,「要是沒做到,揍你哦!」

  商碧落煞有其事地點了點頭:「是,老闆,保證打不還手罵不還口。」

  「噗!」女孩不自禁地笑了起來,站起身騎坐在青年膝頭,緊緊地抱住他的脖子,深吸了口氣,「商碧落。」

  「什麼?」

  「……不,沒什麼。」其實本來是想說「別擔心,這次一定可以一直在一起的」,但是總覺得就算不用說,他也一定能體會到。

  而後她感覺到,青年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背脊,柔聲回答:「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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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

  表姐怒刷存在感!至於姐夫做了啥?好吧,來之前——

  湯慕:待會你幫我好好恐嚇下那傢伙,讓他對我表妹好點!

  傑瑞特:明白了,姐姐。

  真實情況——

  商碧落【先發制人】:我會對她好的。

  傑瑞特【刷了個測謊法術】:再說一遍。

  商碧落:……我會一直對她好的。

  傑瑞特【點頭】:很好。

  微笑。

  微笑。

  一起默默靜坐等老婆(女友)。

  商碧落:……【為毛總有不好的預感?】

  傑瑞特:……【姐姐不會又犯老毛病了吧?】

  對視。

  突然有了種惺惺相惜的感覺。——#我的老婆(女友)是二貨#...<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璃幻 發表於 2014-9-14 04:46 PM

第149章 不要隨便撿肥皂

  當天夜間,夏黃泉在回寢室時,慘烈地被集體「拷問」,「商碧落是書中人」這件事當然不能說,不過就算說了,恐怕也沒幾個人會相信,所以她只是大概說了下兩人「曾經相戀又因為各種原因分開」的事情,好在女生天生都有腦補神功——說得完整她們不信,模糊不清反而覺得是真相。

  夏黃泉也不知道她們自己是怎麼補充故事的,只是不管怎樣,好像總算是矇混過關了,所以夜間她背著電腦離開時,幾乎受到了所有人的「歡送」……

  「你放心地去吧,這裡有我們呢……」

  「……謝謝。」總覺得有哪裡不太對。

  之後的兩三天過得挺平淡。

  夏黃泉彷彿又恢復了以往的生活,唯一不同的是,心中一直缺失的某個地方終於被填滿了,雖然偶爾也會有些小煩惱,但如果沒有煩惱也就反襯不出開心吧?

  直到週末這天。

  「今天一起上次街吧。」夏黃泉坐在沙發上,一邊削蘋果一邊說道。

  因為屋中有供暖的緣故,她脫去外套只穿著高領毛衣,與其一樣的青年點頭應道:「好。」

  「……」女孩鼓了鼓臉,有些不滿地說,「都不問我去做什麼嗎?」

  「買東西?」

  「……大冬天的上街不買東西還要做啥啊!」

  「……」

  夏黃泉才反應過來,她似乎自己把自己繞進去了TAT

  算了……

  她輕哼了聲:「是去幫你買幾件新衣服。」這兩天因為時間較緊的緣故,只簡單地幫他買了幾件換洗衣服,今天是週末,天氣又不錯,正好適合出去購物。

  「什麼時候去?」

  「嗯,等我吃完這個蘋果吧。」不知是不是砍喪屍成了習慣,女孩削蘋果居然用的是西瓜刀,皮去掉後,她隨手將果子往上一丟,「唰唰唰」幾刀劃過,可憐的蘋果就這樣慘遭分屍,乖乖地落入盤中等待淪為他人的口中餐。

  「……」每當這種時候總覺得生命面臨著威脅。

  但是,真正危險的傢伙真的是夏黃泉嗎?

  下午,二人準時出門。

  因為租住的小區較舊沒有電梯,夏黃泉很是豪爽地背著青年提著輪椅就下了樓,路遇兩三居民,這些小夥伴們都驚呆了。好在二人都不太在乎他人的目光,只十分淡定地做著自己的事。

  約十分鐘後,悲劇發生了。

  關鍵詞是——提款機。

  沒錯,夏黃泉跑去街邊的提款機提款,可惜去的時候腳步穩健,回來的時候……腿脖子都有點抖。

  之後二話不說就將青年連人帶椅子拖到了拐角處的某僻靜巷道中,東張西望了片刻,才略略鬆了口氣,而後就聽見某人很是厚顏無恥地說:「老闆,這樣不好吧?」

  「……你給我閉嘴吧!」夏黃泉恨不得一巴掌把這厚臉皮的傢伙拍飛,他以為她要做啥啊?野……咳咳那個戰嗎?不,關鍵點不在這裡,差點又被帶跑了話題,她連忙板起臉,俯下身就一手按住了他腦袋,壓低聲音問道,「是你做的吧?」

  商碧落歪頭無知臉:「什麼?」

  「少裝傻!」夏黃泉另一手揪住他臉,狠狠扯,「我的賬號裡怎麼會多出那麼多錢!」從明天起難道她要做逃犯了?把她嚇得都忘記數有幾個零好嗎TAT

  「哦,那個啊。」

  「別這麼淡定好嗎?」女孩吐血,這貨是完全不懂得事情的嚴重性嗎?她咬牙道,「我可不想年紀輕輕去吃牢飯,你趕緊給我從哪裡去送回哪裡去!」夏黃泉說著深吸了口氣,又緩緩吐出,儘量冷靜地說,「我們現在就回去收拾東西,不,你還錢,我收拾,然後,逃到……唔!」

  因為姿勢的緣故,青年只伸出手臂微微一勾,下巴輕抬,便成功地堵住了女孩的嘴。

  「唔……你……夠了!」夏黃泉一把推開這種時候還有心情做壞事的某人,急促地喘了口氣,「你做什麼啊?」

  商碧落輕笑了起來:「懲罰。」

  「哈?」怎麼看該受罰的都是這混蛋才對吧!

  「你冤枉人,我可是奉公守法的良民。」

  「……哈哈哈哈,」夏黃泉拍了怕某人的肩頭,「這是我今年聽過的最好笑的笑話,你其實可以改行當笑星的,加油,我看好你!」

  商碧落心中一陣無語,所以說,他做壞事她毫不懷疑,不做壞事反而會導致這種結果嗎?他不得不再次重複道:「這是合法所得。」

  「……真的?」懷疑看。

  「真的。」肯定點頭。

  夏黃泉眯起眼眸,靜靜地注視著青年的眼眸,片刻後,她非常利索地一點頭:「好,那咱繼續去買東西吧。」推車,走人。

  「嗯。」商碧落也很淡定,因為在女孩的直覺下,壓根撒不了謊。

  他說的的確是實話,而她也發覺了這一點,所以二人直接跳過了這個話題,一切就是這麼簡單。

  等等——

  停下車,揍!

  「為什麼你不早說啊!」大怒。

  「……」也得給他說話的機會吧?

  再等等——

  「我現在是不是變成有錢人了?」驚!

  「唔……那要看你對於有錢人所下的概念是怎樣的。」

  「那我現在就算!」夏黃泉表示自己其實真的很知足,「那去給你買好一點的衣服吧。」

  「好。」

  「再給你弄一台高配置的電腦。」

  「好。」

  「啊,前幾天我在雜誌上看到的衣服鞋子是不是也可以買了?」

  「當然。」

  「太好……等下,」夏黃泉放慢了興沖沖的腳步,「我們這到底算誰包養誰?」

  「你包養我。」青年回答地非常肯定。

  「真的?」

  「真的,錢在你手中不是嗎?」

  「倒也是。」

  夏黃泉覺得似乎有哪裡不對,但仔細一想又似乎沒哪裡不對,所以……就這麼算了吧!

  不過,這一天她總感覺自己忘記了什麼重要的事情,卻無論如何都想不起來。

  嗯,到底……是什麼呢?

  因為心情足夠好的緣故,這一天,他們在外面用了晚餐,依舊是採取「喂食制」。經過這兩天的練習,夏黃泉覺得自己的免疫力大幅度提高了,不過為了「面子」,她強烈要求商碧落把那雙包得跟熊掌似的手放在桌上,彷彿這樣就比較有說服力似的。

  某個厚臉皮的傢伙倒是無所謂,笑眯眯地張開口等待自家女友的投喂,時不時還爆出兩句甜言蜜語,讓人非常hold不住。

  對此夏黃泉唯有歎服——boss什麼的在破下限方面真是有天生的優勢。

  因為正值冬日的緣故。

  晚飯後,天色已暗,同樣是風,夜間吹起的便更涼了幾分。

  女孩彎下腰,小心地拿起一床薄毯蓋在青年身上,而後推著他一路回了家。

  不管是來時還是回時,路上多多少少都有一些奇怪的目光。

  這也不奇怪,商碧落的臉和腿的確非常容易吸引他人的注意,但無論那些目光是驚嘆還是惋惜,抑或是別的什麼,說到底和他們都沒有多少關係。

  別人覺得「這青年腿殘了真可憐」,某人還覺得其他所有人都是「魚唇的凡人」呢;別人覺得「這青年腿殘了真可惜」,她還覺得這樣更方便把他隨時帶在身邊,倒省了「打斷腿留下」的工序;別人覺得「這姑娘真辛苦」,她還覺得推累了隨時都能坐人腿上還挺舒服。

  說到底,每個人都有每個人自己的生活。

  是苦是甜,也只有自己說了才算。

  回到家中,夏黃泉走到陽台收起白天時晾曬到外面的衣服,戳著他的額頭說道:「今晚你要好好洗個澡才成!」之前幾天都是給他擦身的,今天出去了一整天,可不能再偷懶了。

  「……」商碧落提出了根本性問題,「我怎麼洗?」舉起爪子。

  「……」所以說,還是要靠她嗎?

  這算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她錯了,其實真的很辛苦好嗎?!

  話雖如此,也不能一直讓他髒著吧?而且……之前他似乎也幫過她?只、只是禮尚往來嘛!

  於是,夏黃泉苦逼地決定幫某人洗澡,反、反正又不是沒有看過!洗澡而已,怕什麼!而且現在的商碧落能對她做什麼哼,以前他都不是她對手,何況現在還廢著兩隻狗爪。

  晚八點,一切準備就緒後。

  夏黃泉打開了浴霸,將青年抱入了暖烘烘的浴室中坐好。為了防止將衣服弄濕,夏黃泉自己也是煞費苦心,暫時將青年丟在裡面,她跑到外面將頭髮盤起,再脫掉衣服給自己裹上了一條大浴巾,才走了回去。

  「不、不許盯著我看!」她威脅性地捏了捏拳頭後,拿起噴頭,將溫度調到適宜的度數後,小心地噴灑在青年的頭上,不時問著「會燙嗎?」「進眼睛了嗎?」「溫度會不會低?」之類的話。就這樣,夏黃泉先給他洗了個頭髮,不得不說,男性洗頭髮速度就是快,不過幾分鐘就完全搞定,緊接著,就輪到重頭戲了。

  女孩開始扒他的衣服——扒啊扒,扒啊扒……到只剩下一條布料時,她默默地停下了手,還是算了吧,最後拿噴頭隨便沖兩下,然後直接把人丟浴缸裡就好。

  不負責任?

  她肯幫忙洗澡就夠負責了好嗎?!

  好歹給她一個適應的過程啊!

  做好一起而後,夏黃泉深吸了口氣,再次拿起噴頭,這一次,她將水向他的身上噴灑而去。百十縷水絲自細孔噴出,盡數落在青年略顯瘦削的身軀上,再順著肌膚的紋理盡數滑落,瞬間將其盡數染濕。

  他……好像比從前瘦了。

  如果說穿著衣服還很難發現,那麼此刻無疑最能清晰地發覺這一點。

  「比以前難看了嗎?」他突然如此問道。

  夏黃泉愣了愣,隨即故作不屑地輕哼出聲:「……你以前也好看不到哪裡去吧?」

  「還真是無情的說法。」青年也故意嘆了口氣,「果然得到了就不珍惜啊。」

  「你知道就好!抬手!」

  「另一隻!」

  「搞定!」女孩滿意地點了點頭,拿起一旁盒子中的香皂,「來,讓我看看你身上到底有多少泥!」

  涂啊涂。

  抹啊抹。

  抹著抹著,夏黃泉突然覺得自己像是從前給家裡的大狗洗澡一樣,她努力搓啊搓,而它則吐著舌頭乖乖地坐著。看一眼青年,再腦補下大狗,再看眼,再腦補下。

  她不自覺樂了。

  有句話怎麼說的來著?

  哦,對了——樂極生悲。

  於是,她就這麼悲劇了。

  只聽得「呲——」的一聲輕響,手中的香皂居然就這樣飛了出去,落到了浴室的角落中。

  「……」夏黃泉不由慶幸,這家的浴室和洗手間是分開的,否則香皂君估計難以倖存,「你等下。」她說著便走過去撿起了香皂,因為頭頂有個架子的緣故,她不得不跪下身,伸出手去拿。

  而後——

  最後兩人也不知怎麼擦乾身體躺到了床上,連衣服都沒勁穿,女孩伸出手抓住被子一扯,便將她和他緊緊蓋住,睏意瞬間襲來。

  也不記得之後他和她說了些什麼,反正她是這麼說的——

  「不用換床單真好。」

  「以後咱還是別用香皂了吧。」

  怪不得大家都說洗澡千萬別撿肥皂,真心是經驗之談啊。...<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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