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完整版本: 青青綠蘿裙 -【關於男神事故體質的調查報告】《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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璃幻 發表於 2014-7-11 10:22 PM

45、你是唯一的溫暖

  公主是睡到後半夜的時候發現溫懷光體溫異常的,她醒過來一摸,溫度燙得驚人,她開了燈,發現他雙頰緋紅,神思不清。
  
  她立刻奔下床去冰箱裡取出冰袋替他冷敷,但是過了很久,一直沒有效果,雖然知道現代醫療條件發達,傷寒並不能要人命,她也急得要命,六神無主。
  
  打了電話給莎莎,她睡夢中被吵醒,一聽見這個消息立即睡意全無:「我馬上找醫生來。」
  
  她帶了相熟的私人醫生上門去,公主來開門,竟然難得衣衫不整,長髮披散,醫生給溫懷光量了體溫:「38°9,要命。」
  
  她開了藥,又給他靜脈注射,忙活了大半夜才好,公主心痛地要命,跪坐在地板上哽咽:「懷光。」
  
  莎莎見了,於心不忍:「別哭,只是發燒而已,鹽水下去明天就好了。」
  
  公主眼睫低垂,不言不語,莎莎總覺得和她相處怪不自然的,因此岔開話題:「你先餵他吃藥吧。」
  
  公主把藥兌了水餵他喝,溫懷光就是抿著唇不肯張開,眉頭緊皺著,不知道是夢到了什麼,公主又急又氣,乾脆親口餵給他,大約是她身上的氣味讓他放鬆下來,一小杯藥很快被灌了下去,他緊緊抓著她的手不放,公主也不忍心掙脫,就一直坐在床沿上,視線始終就沒有離開過他。
  
  天快亮的時候,溫懷光的體溫已經有所下降,醫生拔了針,說下午還回來就告辭了,莎莎也一起離開。
  
  公主睡意全無,就寸步不離守在他身邊,不知道怎麼了,前塵往事統統湧上心頭來,她想起初見他時候的模樣。
  
  說起來,她早就在碎嘴的太監宮女那裡聽起過「溫玉茗」這個名字,說是如今京城裡的梨園花魁,人間絕色,凡是他想要引上鉤的人,沒有一個能倖免,都是裙下之臣。
  
  親眼見過,才知道所言非虛,他那天失魂落魄跌坐在路邊,神情絕望,她沒想到馬車會撞到人,原本是不需要她親自出面的,但是不知怎的,鬼使神差地她就親自下來了,想要問一問他的傷勢,沒想到卻被他的容貌所震懾,脫口便是一句「美哉少年」。
  
  是什麼打動了她,促使她敢冒著天大的危險把他帶回宮裡呢?是不遠處追逐著的家丁,亦或是其他,她不記得了。
  
  只記得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讓他上了馬車,他緊緊攥住她的裙角,蜷縮在馬車裡,讓她都心都軟了。
  
  追趕的人上來了,說要檢查馬車,他露出驚慌而絕望的神色,讓她難受,所以她輕輕拍了拍他的手背:「別怕。」
  
  她知道自己在做一件很危險的事情,但是出人預料的,她那個時候非常鎮定,呵斥外面的人:「放肆,本宮的車駕,豈能由得你們檢查。」
  
  她的宮女會意,掀了簾子,對牢那些人訓斥:「你們算是什麼東西,府裡丟了人自然應該報到順天府去,我們公主是什麼人,能窩藏逃奴?」
  
  說罷,也不管旁人怎麼看,讓車伕一揚馬鞭就走。
  
  那天,是她的外公過世,皇帝才特別允許她出宮拜祭,否則縱然是身為公主,也是很少有出宮的機會的,就是那麼巧。
  
  在府上,她讓人給他換了件衣裳,屏退左右和他談話:「你是什麼人,是誰在找你?」
  
  「田大人。」他乾澀著聲音,說了謊,「國舅大人,我是......是他府上的奴僕。」
  
  「田妃的兄長,算什麼國舅?」她淡淡一笑,沉吟了會兒道,「在這裡暫時是安全的,你若想離開,我也可以贈你盤纏......」她話還沒有說完,就看見他徐徐跪下了:「公主,我一走出這裡,就只有死路一條。」
  
  公主詫異地看著他,隨即眉尖微蹙:「你到底是什麼人,田大人不會為了一個普通的奴才興師動眾。」
  
  「我,」他沙啞著聲音,要說什麼,卻說不出口,他垂著頭,囁嚅道,「溫......」他卻怎麼都說不完那三個字。
  
  倒是公主,細細思忖了一會兒,訝然:「該不會你就是那個溫玉茗吧?」她端詳著跪在地上的少年,面若冠玉,目似寒星,明眸皓齒,真是難得絕色。
  
  他艱難萬分地點點頭。
  
  公主果然沉默了下去,他跪到雙腿發麻失去知覺,覺得一顆心漸漸沉下去,溺如死水,力氣被一絲一絲全部抽走。
  
  就是這個時候,他看見她走過來,把他扶了起來,他踉蹌了一下沒站穩,她要去扶他,力氣卻也不夠,反倒是被他的重量帶倒,兩個人砰一聲滾落到了地上,他摸到一團很柔軟的東西,頓時驚慌失措摔倒在一邊,口乾舌燥,不知道怎麼解釋:「我......我......」平日裡信手拈來的話語此時卻半個字都說不出來,舌頭好像打結了一樣。
  
  倒是公主,揉了揉手腕,也覺得臉如火燒,不過卻不怪他:「沒事沒事,不要緊。」她伸出手,「先扶我起來。」
  
  他把她扶起來,發現她的鬢髮已經亂了,這樣等一等可怎麼出去見客?他小心翼翼地問:「公主頭髮亂了,我給你理一理可好?」
  
  她點頭,他就以指為梳,替她把散亂的頭髮抿好,公主看著心中一動,問他:「那麼,你有什麼打算?」
  
  「不要丟下我。」他說著,眼眶都紅了,「我落到他手裡,連死都不能死,他會折磨我,讓我生不如死。」說著,他竟然還打了個寒戰。
  
  公主心中憐憫,因此道:「那麼,天底下只有一個地方......你可以躲了。」他錯愕地抬起頭,「跟我回宮。」
  
  進宮?男人進宮只有那麼一條路,他想了想,咬牙:「好。」
  
  「扮太監肯定不行,裡頭的齷齪事兒太多了......」公主思維敏銳,低頭想了會兒,笑了,「你運氣不錯,我身邊有個宮女叫清雅,身形高挑頎長,你要扮女裝,可以嗎?」
  
  他頷首:「可以。」他換了套宮女的服飾,因為生得美,縱然是素面朝天,也看不出來竟會是個男人,又穿著立領小襖,把喉結都擋住了。
  
  就這樣跟著她進了皇宮,她母妃早逝,獨自居住在一個偏遠的宮殿裡,雖然沒有長平公主那麼受寵,但是是唯二的公主之一,旁人也不敢怠慢,周皇后仁慈和氣,田妃有意拉攏,而公主看似不動聲色,實際上自己宮裡的人都掌控的好好的,就好像他們誰都沒有看見清雅換了張面孔似的。
  
  他就這麼呆在宮裡住了下來,公主讓他假意稱病,說是病好之後喉嚨壞了,所以聲音有所變化,她凡是出門或者是有人來訪,也絕不會叫他出來伺候。
  
  但是其他問題也是紛至沓來,比如說,宮女都是兩人一間屋子,隨她出門的清歌和清蓮都是知道他的身份的,因此怎麼都有些尷尬和隔閡,別說共住一屋了,到了最後,是公主發話:「讓他來晚上給我值夜吧。」
  
  他一天天沉默下去,除了公主,沒有任何說話的對象,就好像是孤魂野鬼似的飄蕩在宮裡,唯有從她身上能夠感覺到片刻的溫暖。
  
  也忘記了兩個人是怎麼開始交談的,零零碎碎說起一些事情,天暗了又亮,時間飛逝,他覺得自己好像已經徹底忘記了溫玉茗這個身份,公主喊他「懷光」,溫謙君子,容顏有光。
  
  他接受了。公主練字他就磨墨,她要讀書他就陪著,端茶倒水這種伺候人的事情,他從沒做過,但是那會兒做得滾瓜爛熟,自然得不得了。
  
  也有過很曖昧的時候,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夜色深沉,燭火跳躍,他們也曾有過一瞬間四目相對,心跳如雷的時候,目光膠著在一起好像分不開,你看著我,我看著你,然後不知道怎麼的,時間就過去了,明明一句話都沒有說,可是彷彿明白了對方的心意,又好像沒有。
  
  他不敢越雷池一步,縱然心中有些什麼,卻全部藏在心裡,一絲一毫都不敢露出來,他知道自己的處境,一旦有所差池,就是萬劫不復。
  
  直到長平公主鳳台選婿,公主亦被通知了駙馬的人選,那是和田妃沾新帶故的一戶人家,這是她和周皇后博弈的結果,公主全部知道,所以她說:「但憑父皇母后做主。」
  
  她並不在乎要嫁給什麼人,嫁了之後,又有什麼結果。
  
  她自己做出了想要的選擇,解開衣帶的時候她感覺到自己的手指在顫抖,怎麼都扯不掉,她鼓起所有的勇氣擁抱他,那實際上是他們第一次近距離的接觸,她頭一次感覺到男人的懷抱這樣結實有力,牢牢環抱著他,他的呼吸就在她耳後,兩個人的心都跳得飛快,撲通撲通的。
  
  過了好半天她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抱緊我。」
  
  他更加用力抱住她:「公主。」他的聲音裡帶著驚慌和不知所措,又有一股莫名的歡喜。
  
  「我不知道怎麼做,你教我。」她覺得整張臉都火辣火辣的,幸好夜色深沉看不清楚。
  
  他用了好大的力氣才拒絕她:「不行的公主,婚前失貞,陛下也不會饒過你。」雖然他曾經勾引過無數女人,但是大部分都是閨中寂寞的少婦,他絕不會去勾引任何一個未婚少女,否則若是被發現了,就是死路一條。
  
  別人尚且不願意去傷害,何況是公主呢?
  
  他把她推開,要拿被子去遮,結果觸手所及便是少女絲滑柔嫩的肌膚,他飛快縮回手,只覺得好像被火烙過一樣。
  
  「你不肯,我只能去找別人。」公主沒有反抗,靜靜道。
  
  他的手一頓,緊接著是他慌亂的聲音:「公主,這不是兒戲,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他努力按捺住心中異樣的酸澀,寬慰道,「公主,皇后也很疼愛你,想必駙馬也是青年才俊,和公主肯定能琴瑟和鳴,白頭到老。」
  
  她笑了起來:「是啊,田妃說他少年英才,相貌英俊,兄友弟恭......」她沒說一句,他的心就往下沉一點,到最後連勉強的笑容都掛不住,唇抿得緊緊的,「但是我早就查過了,他不過是個病秧子,我嫁過去,多半是要守活寡的。」她自嘲一笑,蜷縮在被子裡,覺得一絲寒冷鑽進骨頭裡去,「你不肯就算了。」
  
  「好冷啊。」她鑽回被子裡去,喃喃自語。
  
  他終於放棄掙扎,把她重新抱回來,死死不鬆開,他的唇碰到她柔軟嬌嫩的肌膚,落下一個火熱的吻,公主從來沒有被人這樣對待過,渾身一點兒氣力都沒有了,他一抽她繫在後背上的絲帶,肚兜就鬆鬆落了下來,公主事到臨頭反倒是不好意思起來,伸手去擋。
  
  「別怕。」他柔聲道,「我會很輕很輕的。」他讓她躺在被子上,拿了帕子墊在下面,公主有些不安地動了動,他卻好像變了一個人,先親吻她的面頰唇角,然後順著雪頸落到胸脯和小腹上,雖然沒有交談,但是他真的做到了每一步都足夠溫柔。
  
  「放鬆,」他愛撫著她的身體,長夜漫漫,他有足夠的時間,「別擔心。」他親了她一下,公主看到黑暗裡他那一雙明亮溫柔的眼眸,提起來的心漸漸回歸原位:「嗯。」她深呼吸,嘗試著放鬆自己。
  
  「好姑娘。」
  
  他做得很慢很溫柔,確保自己不會因為太過急切的動作而使得她覺得疼痛和難受,然而不適卻是必然的,但是適應之後,她逐漸感覺到其中的妙處,差點控制不住自己呻吟出聲,幸好他把她的低吟吞了進去,舌尖糾纏住她的香舌,撩撥得她情不自禁。
  
  多美,多麼讓人難以忘懷的夜晚。公主想,她會永遠記得那天的,或許就是那一刻她窺見他的內心,溫柔脆弱,但是待她一片真誠,全無作偽,那是真的把一顆心都掏出來給了她。
  
  「懷光這個大傻瓜。」她看著因為高燒而顯得臉頰粉粉的溫懷光,低頭親了親他的額角,「快點好起來。」
  
  她緊扣他的五指貼在臉頰邊上:「我永遠都不會不要你的。」
  
  彷彿聽見了她這句承諾似的,睡夢中的溫懷光唇角輕輕揚起,露出了一個淺淺淡淡的笑容。...<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div></div>

璃幻 發表於 2014-7-11 10:32 PM

46、赤子之心

  溫懷光被公主強制性留在家裡養病,他之前的傷才剛剛癒合,人本來就還虛著,又這麼拚命工作,不倒下才怪呢。
  
  敏敏買了食材來做飯,公主是不會做家務的,溫懷光也沒有什麼空閒的功夫做飯做菜,敏敏看著空蕩蕩的冰箱無言以對。
  
  她熬了粥,做了飯,燒了菜,又烤了蛋糕,切了水果,連公主都誇讚:「做得好。」
  
  做得好就有賞,公主殿下很明白這個道理,所以在敏敏回去的時候,就在包裡發現了一疊鈔票,敏敏捏著錢,心中百味陳雜。
  
  公主端著粥去給溫懷光喝,他堅持要自己吃,被公主無情拒絕了:「不准。」她雖然沒有餵過人吃飯,但是至少見過,舀一勺子,吹涼,送過去。
  
  好像也不是那麼難。公主殿下愉悅地把空碗放回水池裡。洗碗?對不起,殿下不會做這種事情。
  
  養病養了好些日子,被公主殿下這麼伺候,溫懷光不好也得好起來,當然,不排除也是因為生病期間禁令多多,不能抱公主不能親公主更不能做一些愛做的運動,這樣就算是好不了也得好起來了。
  
  病好之後去工作,而《事件簿》的拍攝也終於到了尾聲,金安貞馬上要返回韓國,臨別前請大家吃飯喝酒,順便大包小包買了N多東西回去。
  
  然後莎莎宣佈,他有三個月的假期。
  
  這讓溫懷光難以置信,好端端的居然給他放假,這沒問題吧?莎莎嚴肅道:「這兩年來你已經拚命工作了,是時候放鬆休息一下,好好養身體吧。」
  
  既然如此,溫懷光也不會拒絕,他巴不得一天二十四個小時有二十五個小時和公主黏在一起呢。
  
  於是公主說:「我們出去遊玩兒吧。」
  
  溫懷光一點兒意見都沒有!他訂票訂房間,收拾行李,然後帶著公主第一次......約會?蜜月旅行?
  
  居然是真的頭一次兩個人單獨出門!這連公主都覺得新鮮,她跟著朱允炆也時常飛機來回,但是那都是私人飛機,一落地就有轎車接送,對於這個世界,鮮少有親密的接觸。
  
  所以她要求這一次,做普通人的出行。
  
  普通人的出行......坦白說溫懷光作為公眾人物,他也基本上沒有做過尋常的旅途。
  
  他們坐高鐵南下,之所以不坐飛機,是因為公主和溫懷光都沒坐過高鐵,而且坐在火車上,更能飽覽風光。
  
  旅程有些長,溫懷光戴了墨鏡和圍巾遮臉,然後也沒忘記帶上那本《紅樓夢》,公主就一邊聽他讀書一邊眺望窗外的美景。
  
  「開闢鴻蒙,誰為情種,都只為風月情濃。趁著這奈何天,傷懷日,寂寥時,試遣愚衷。因此上,演出這悲金悼玉的《紅樓夢》。」
  
  溫懷光當年能名滿京城,光憑一副好相貌是不夠的,他的聲線也清澈婉轉,後來雖然沒有再登台,卻也時不時會唱幾段,到了現在又是出專輯的,因此唱起來一點兒滯澀都沒有。
  
  車上的午飯當然不見得多好吃,溫懷光帶了飯盒,裡面有切好的水果丁,公主吃了瓣橘子,又餵他吃了片。溫懷光發現最近公主好像餵食餵上癮了,一般情況下不是應該他來喂嗎?嘴對嘴喂就更好了呢!
  
  想歸想,他還是乖乖張嘴讓公主殿下餵食。
  
  火車站人很多,而且魚龍混雜的,什麼樣的人都有,公主不喜歡人多的環境,她也不習慣這樣的擁擠,溫懷光摟著她的腰,把她往懷裡帶,以免被人群衝撞到。
  
  公主緊緊靠著他,依賴著他,走過電梯的時候,卻忽然發現前面有個著古裝的女孩跪在那裡......乞討?賣藝?公主好奇地湊過去看看,結果被她寫的自陳書逗笑了。
  
  「狗屁不通。」她笑,公主殿下雖然不是才子才女,但是自幼受古典文化熏陶,寫詩詞做文章那都不是問題啊!
  
  溫懷光莞爾,拉著她走,公主走走停停,又在賣關東煮和玉米的店舖前停下了,一分鐘之後,公主嘗到了火車站夜市必備的關東煮。
  
  他覺得公主在嘗試吃新東西的時候總是特別俏皮可愛,她鮮少露出這樣的神情的,這也好理解,女子十五及笄便是成年,若是從前,她都可以做孩子他媽了。
  
  可是現在,卻還是沒有成年的少女,這實在是需要時間來調整這種落差的啊。
  
  這個時候的他們看起來就好像是一對普通的情侶。
  
  出了火車站就有出租車,溫懷光報了酒店的地址,出租車大叔從後視鏡裡瞄了一眼,噢,郎才女貌,好登對呀!
  
  音響裡放著的是溫懷光的歌,公主調皮地一眨眼:「這歌是誰唱的,真好聽呢。」
  
  司機大叔頓時來了興致,和她滔滔不絕聊起天來:「誒,我就知道你也會喜歡溫懷光的!我女兒可迷他了!演過的電視劇全部都看過......」
  
  公主笑彎了腰,溫懷光低著頭捏了捏她的手,於是司機大叔就把他誇了一路直到下車為止。
  
  在前台取了門卡,進了套房,啊,傳說中的情侶間,還額外附贈了一瓶紅酒和一盒......杜那啥?
  
  「這是什麼東西?」公主沒見過更沒用過這玩意兒。
  
  溫懷光拿過來看了看,又放了回去:「好像用不到。」作為落後四百年的古代人,他表示從來不用這個!
  
  公主以一個極為嬌慵嫵媚的姿勢蜷縮在沙發裡,溫懷光沒忍住,走過去撫摸了一下她的頭髮,又覺得不妥,想要收手的時候已經遲了:「那個......累不累?」
  
  大概是覺得他的表情有趣,公主嫣然一笑:「不累。」
  
  溫懷光遲疑了一下:「那麼,要不要去看夜湖,就在邊上。」
  
  這酒店就建在湖邊,湖光山色一覽無餘,地段非常好,公主欣然同意,溫懷光給她加了條披肩才肯讓她出門。
  
  夜裡果然有些涼意,他們就和普通的情侶一樣依偎著在湖邊散步,她從前都沒有出過京城,自然沒有到過西湖:「東南形勝,三吳都會,錢塘自古繁華。煙柳畫橋,風簾翠幕,參差十萬人家。」
  
  柳三變的望海潮。溫懷光沒有哪個曲牌是不會的,當下輕輕哼唱起來:「重湖疊巘清嘉。有三秋桂子,十里荷花......」
  
  良辰美景,花好月圓,華燈初上,公主被此時此刻的美景和溫情所感染,唇角翹起,神情溫柔,在他肩頭靠了靠。
  
  溫懷光緊緊摟住她的腰,只有這個時候,是他覺得能夠真正擁有她的時刻,和公主的感動不同,他更多的是惆悵和哀傷。
  
  夜晚的人不見得比白日裡少,有情侶也有一家三口在散步,有白髮蒼蒼的老先生在下棋,也有蕭索憔悴的單身女子,短裙高跟鞋,站在橋上黯然神傷,有老太太在唱戲,中氣十足,開了音響,傳得老遠。
  
  眾生百態。公主第一次那麼近距離接觸到這個世界的真實面目,她靠得那麼近,都能聞到紅塵紫陌的味道。
  
  公主走累了,他們到沿湖邊開設的咖啡館小坐,點了壺花茶,十分愜意,公主感慨:「這樣的日子,還真的是悠閒呢。」夜色濃厚,她也不再覺得不好意思,把頭靠在他肩上,「好像回到了很久以前,也是這樣平靜的生活。」
  
  溫懷光沒有說話,從前公主養尊處優的生活固然是安寧,但是多少也顯得平庸,從前的她,總有滿腹才華,卻無處可施展,閒來最大的娛樂不過是讀書刺繡。
  
  要她再去過從前那種生活,她才不肯呢。
  
  公主顯然也知道,因此說完自己先笑了:「不過偶爾一次已經足夠,長期以往,實在太悶。」
  
  他們靜靜坐了一會兒,便聽見不遠處有嘈雜聲,溫懷光凝神看了片刻:「有人落水了。」
  
  公主發覺他面有猶疑之色,似乎是想去幫忙,但是人卻沒有動,她支著頭就笑:「今天怎麼不去英雄救美了?」
  
  「我怎能留公主一個人在這裡。」他側過頭去,讓自己不去看落水呼救的人,期盼著有誰能夠見義勇為跳下去救她。
  
  但是沒有人。一直到女子呼聲越來越小,岸上圍了不少指指點點的看客,卻始終無人下水,公主顯然也發現了,突然問:「懷光,你為什麼總是忍不住要去救他們?」
  
  從崴了腳的女孩到要生產的孕婦,又有上次學校裡的精神病歹徒,他始終抱有一顆善心。
  
  「因為在我落難的時候,我曾經無數次希望能有人把我拉出火坑,可是卻一次又一次絕望,到最後已經徹底麻木,那真的是生不如死。」
  
  公主一怔,只聽他道:「而且,如若善惡到頭終有報,那我希望給我的回報,是可以在你身邊多留一會兒。」
  
  呵,這話說得太動聽,他又是全然出自肺腑,更是難得,公主心中微酸:「那你去吧。」
  
  「什麼?」
  
  「去救她。」她握了握他的手心,「我就在這兒。」
  
  既然公主殿下都那麼說了,溫懷光自然沒有任何遲疑,脫了外套跳進水裡,初春的水冰冷徹骨,他一個激靈,清醒不少,那個女子似乎就是靠在橋上無聲哭泣的那位,一看就知道多半是失戀的。
  
  現在喝飽了水,已經是只剩半口氣了,溫懷光好不容易才抱了她上岸,湖邊都是店舖,燈光照得恍如白晝,那個時候他才想起來——壞了,他好像還是公眾人物來著!
  
  果然立刻有人把他認了出來,掏出手機開始拍照,他又是好氣又是好笑:「有沒有人救人?」
  
  有個女孩子機靈地上前:「我會急救。」她跪在那女子身邊做人工呼吸和心臟按摩,手法專業,像是個護士。
  
  已經有救護車呼嘯而至,抬著擔架的白大褂醫生下來一看到他就是一愣:「你是......」
  
  溫懷光撿回自己脫在岸邊的外套,甩了甩頭髮,水珠飛濺,他縱然滿身是水,依然豐姿俊朗,讓人不敢直視,醫生如夢初醒,剛想說什麼,溫懷光已然擠出人群——開玩笑,等等讓粉絲們圍上來他就別想脫身了。
  
  公主老遠看得一清二楚,看他渾身濕透,又不忍笑話他,連忙返回酒店浸熱水浴,溫懷光不敢像公主那會兒把他淋了濕透,老老實實洗了澡,又喝了薑湯,公主給他擦著頭髮,還在他身上嗅了嗅。
  
  「有味道?」他一陣緊張,湖水算不上乾淨,他用了再多的沐浴露都覺得有股水腥味。
  
  公主笑彎了腰:「聞聞你這一身俠骨香呀。」
  
  溫懷光這才發覺她是在打趣他,乾脆一偏頭,頭髮上的水就蹭她衣服了,公主就覺得這簡直像是多了個孩子,或者是養了只大型的犬科動物,完全激發了她的母愛。
  
  但是蹭著蹭著就變味了。
  
  所以說,血氣方剛的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總是會出現這樣的意外的,至於那盒友情提供的套套?對不起,沒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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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要不是作者開掛,按他們這樣不做安全措施早就懷上了╮(╯▽╰)╭大家都在喊包子,會有的放心,奶爸什麼的也會有的,不過還要等一等,劇情沒進行到那麼快呢

  算算年紀啊,公主今年十七歲半,假稱十八歲,離法定結婚年紀還有點兒距離呢QAQ,可憐的懷光啊,先好好戀愛吧,到時候作者讓你們奉子成婚撒,虎摸~...<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璃幻 發表於 2014-7-12 06:17 PM

本帖最後由 璃幻 於 2014-7-12 06:22 PM 編輯

47、朱宅風雲01

  公主和溫懷光遊覽了江南風光,最後到了南京,從前名為金陵,曾經的明朝都城,後來因為國防中心在北京而遷都,這就是「天子守國門,君王死社稷」。
  
  但是金陵一直是明朝聖地,明亡後,不知多少人來金陵赴死,因此不少豪門大族全族滅。
  
  所以朱允炆如果說要定居的話,肯定就在金陵,地段不在市中心,但是宅子佔地面積極廣,外面看不出什麼,但是一進去就發覺亭台樓閣,雕欄畫棟,有洋房也有古宅,像是南京的總統府。
  
  是的,公主準備讓溫懷光見家長了。
  
  她來得很巧,一進去,管家就過來說:「六小姐來得巧,幾位少爺小姐都回來了。」
  
  公主眉梢一挑:「真巧。」
  
  朱允炆的這幾個養子養女沒一個是簡單的,平日裡也各有各忙的事情,這次居然聚集起來了,倒是讓她有些意外,不過意外歸意外,公主顯然早有預料,不緊不慢回到她的小院子裡梳洗換衣,櫃子打開來全部都是明代的襖裙,架子上擺著的也都是貨真價實的古董,但是也不乏現代化的設備,比如說那個古色古香的琉璃燈,實際上就是電燈,開關藏得隱秘,一點兒都沒有違和感。
  
  公主換了衣裳,讓溫懷光給他梳頭:「猜到我要帶你來見什麼人沒有?」
  
  溫懷光搖了搖頭,他雖然心中早有猜測,但是究竟是個什麼情況,他卻一直沒有一個準確的概念。
  
  公主遂把朱允炆和她相認的事情一一道來,溫懷光聽了驚詫萬千,最後沉默下去,建文皇帝那是什麼人,是他能見的嗎?但是公主什麼都沒說就把他帶來了,現在還能走不成?
  
  又或者,其實公主並不想他見朱允炆,他是杞人憂天了。
  
  千頭萬緒在心頭,溫懷光也竭力沉靜,先替她把頭髮梳好,並不是很正式的場合,只是簡單綰了個髮髻,公主從首飾盒裡挑出耳環帶好,畫了眉毛,只是略施脂粉,卻已經大有不同,不是之前那個依偎在他身邊的少女了。
  
  「去換件衣裳,我們去見叔父。」公主這麼說。
  
  溫懷光欲言又止,但是公主始終用溫柔的目光看著他,他也就不再遲疑,換了件襯衫隨她去,他的襯衫一般都是白色,但是公主這回給他挑了件深藍色,愈發襯得容顏如玉,肌膚如雪。
  
  公主墊腳在他唇上吻了吻:「一切有我,你放心。」
  
  「是。」他低低應聲。
  
  朱允炆在和朱向明在書房裡說話,他們就在大廳裡閒坐,紅木傢俱,一摸就知道是古董。
  
  有白衣黑褲的女傭端上茶來,還沒喝上一口,就聽見一個清脆的聲音:「表妹來了。」
  
  公主一抬頭,就看到朱念明高挑的身姿,她乍一進門,正好和抬起頭來的溫懷光打了個照面,饒是她見多識廣,也被驚艷了好一會兒,才堪堪轉開目光。公主唇邊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容:「原來是三表姐。」
  
  朱念明到底是朱念明,不是尋常沒見過場面的小女孩,當下濃眉一挑,閒閒打趣:「帶男朋友回來給爸爸看?」
  
  朱允炆保守古板,因此在五兄妹成年之前,並不允許他們戀愛,他們也從來不敢把異性朋友帶回來,而且看他為長子朱思明挑媳婦的樣子,顯然是要包辦婚姻。
  
  沒辦法,皇帝陛下還沒能接受自由戀愛呢!
  
  「是啊。」公主回答得十分爽快。
  
  朱念明狀似無意道:「我記得你今年......」
  
  「十七。」公主微微一笑,「我今年十又有七。」
  
  正說著,便聽見一個嬌嗔的聲音:「姐,你和誰說話呢。」然後進來一個十分漂亮的女孩,十七八歲,黛眉紅唇,有一股江南女子婉約柔美的意蘊,眼眸靈動,好似會說話。
  
  朱念明一笑:「來,我來和妹妹介紹,這是表妹朱顏,這是朱顏的男友。」
  
  朱明明靈活的眼睛在公主身上停留了好一會兒,落到溫懷光身上的時候不出預料驚艷了一番,她捂著口,嬌俏道:「啊,溫懷光,你是現在那個很紅的明星。」
  
  溫懷光怎麼會失禮?他欠欠身,口吻客氣:「幸會。」
  
  朱明明一雙烏黑的大眼睛看牢他,半天沒說話,身後又陸續走來兩個男人,一個高大沉穩的就是朱思明,另外一個看起來十分消瘦,個子很高,但是面無表情就好像別人欠了他一筆債一樣。
  
  朱念明繼續介紹:「這是四弟愛明,這是朱顏表妹,這是表妹的男友溫懷光。」
  
  公主坐在那裡動也不動,端著茶盅笑:「四表哥,五表姐。」
  
  很好,還差一個朱向明。
  
  正想著,便看見一個英俊的男人攙著朱允炆進來了,他長得真是英俊帥氣,就是有一股說不出的吊兒郎當的不羈之氣,讓他整個人看起來別具魅力,一見那麼多人,就叼著煙笑:「來得可真齊。」
  
  朱允炆見到公主便是一笑:「來了?」
  
  公主早已和溫懷光站起身來:「是。」她看了看溫懷光,「帶了個人來見您。」
  
  朱允炆看了看溫懷光,又把視線投向公主,她微微頷首,朱允炆變笑:「那一起來書房,我正好有話對你說。」
  
  公主攙著朱允炆的胳膊往書房那邊去,溫懷光跟在了後面。
  
  朱允炆讓他們坐下,他端著茶盅,也不喝,撇了撇茶葉,就笑著問:「這是懷光吧?」
  
  「是。」面對一個皇帝,雖然是從前的皇帝陛下,溫懷光還是有些拘謹,不敢直視他,微垂著頭。
  
  朱允炆問他年紀歲數,平時喜歡做什麼,笑瞇瞇地很客氣,溫懷光謹慎答了,就被他支出去泡茶了。
  
  他這才和公主說:「怎麼想起把他帶來了?」
  
  「我未來的夫君,當然要讓您見見。」公主答得非常平靜自然。
  
  朱允炆呵呵笑了笑:「怎麼,不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了?」
  
  他不過是一句玩笑話,但是公主卻忽然正了臉色,慎重道:「叔父,我想和一個我素未蒙面、纏綿病榻甚至沒有等到婚期就病故了的男人,懷光為我擋過一刀,死了,又在我自殺的時候陪我殉情,照顧我不離不棄,相比之下,他難道不是更有資格做我的丈夫嗎?」
  
  她既然嚴肅以對,朱允炆自然也沉吟起來,思量了一會兒,笑了:「也好。」明朝的後宮多半都是從民間採選的普通女子,公主也有下嫁尋常人家的例子在,並非要高門大戶,因此朱允炆想了想就同意了。
  
  他還有更深一層的顧慮呢,他情人沒少找,去醫院也檢查過了沒毛病,就是不能生孩子!一開始百思不得其解,時間長了才猜測,也許是因為他不是這個時代的人的關係。
  
  穿越時空會不會帶來後遺症,這個誰也不知道,所以說,他其實挺看好公主和溫懷光的——這不是還指望他們生下朱家子孫麼。
  
  公主聽見他首肯,自然露出如釋重負的笑來:「多謝您成全。」
  
  「是你成全你自己。」朱允炆拍了拍她的肩膀,溫懷光已經端了茶進來,恭敬地奉上,他還有些擔心,卻見公主偷偷和自己眨了眨眼,神情愉悅,他沒來由就鬆了口氣,見他們還有話要說,他就找借口又出去了一趟。
  
  這一次過了大約半個小時,他才端了碟點心進來,朱允炆笑瞇瞇問:「會下棋嗎?」
  
  「會。」
  
  「那正好,離吃飯還有點時間,我們來一盤。」朱允炆這回改支開公主了,「昭仁啊,你......」
  
  公主聰慧,笑道:「我曉得了,去替您喂餵魚。」朱允炆閒來沒事養了魚,最近迷上了,每天喂幾回,當然,那不是一缸子兩缸子的問題,他開闢了一間屋子專門養魚,四面八方加上下全是透明的水缸,和水族館似的,一進去就會被水和魚包圍,好若置身海底。
  
  這麼多魚,公主哪裡做的過來,不過是去溜躂一圈,自然有專人每天餵養打掃。
  
  待她走後,朱允炆和他下了一會兒棋,就笑:「你叫什麼名字?」溫懷光一怔,就見他慢條斯理道:「我是說,你從前的名字。」
  
  「溫玉茗。」溫懷光沉默了許久,還是說出了這個略帶恥辱的名字。
  
  朱允炆是什麼人,一品味這名字心中就有了數,淡淡一笑:「我想起來了,明末有一本《花譜》,排了當時出名的梨園名角,魁首的名字......就叫做溫玉茗。」
  
  溫懷光自然也知道這件事,當初好事者排《花譜》,溫玉茗當之無愧是梨園花魁,容貌最美,身價最高。朱允炆起身,在書架裡翻尋了一陣,找出其中一本線裝書,紙張已經十分脆弱,他遞給他,溫懷光雙手接過,翻了一頁,上面如此記載:
  
  「瑤林瓊樹溫玉茗,字香卿,年十四,姑蘇人,色若朝霞明麗,形如春月花柳,神姿高徹,滿是風流,其《遊園》《驚夢》《長生殿》等出,艷勝桃李,朗似涵露,幽閨含情,欲說還休,回眸一笑可使烽火又起,玉環失色,趙女黯然。溫柔旖旎之際,綺麗風光之中,飄飄然魂魄已飛天。故有詩曰:
  
  人人都道紅顏好,未知絕色在今朝,

  凝眸素衫謫仙人,一笑骨酥魂也銷。

  自從玉卿有香字,脂濃粉膩不夠嬌,

  千金若得一回顧,英雄也要軟了腰。」
  
  (作者語:我本來想寫「英雄多情也折腰」,但是鬼使神差就寫了一句軟了腰,頓時不純潔了,捂臉,渣詩你們就不要拍了)
  
  是的,他想起來了,當初他還有個別字香卿,那是因為人們說,溫玉茗三個字,含在嘴裡說出來,便覺得齒頰生香,故取字香卿。
  
  往事歷歷在目,又上心頭來。
  
  他不知道朱允炆提起他的身份是什麼意思,但是要過上好一會兒,他方能平靜下來:「陛下......」
  
  朱允炆擺擺手:「沒有陛下了。」頓了頓,「這本書就送給你了,做個紀念吧。」
  
  這樣的《花譜》原本就是手抄本,當時不過是在王孫公子文人雅士手裡流傳過一陣子而已,溫懷光雖然不想提起自己的過去,但是依然覺得懷念。
  
  ------------------------------------------
  
  這一頓難得的團圓飯也吃得無比詭異,朱允炆上座,和藹地看著一家團圓在一起吃飯,還特別關照朱思明的妻子莫嵐:「多吃點。」
  
  朱思明今年三十五歲,自然是已經結婚,妻子莫嵐是他自己挑的,秀麗的臉龐,穩重的舉止——不是他不喜歡妖嬈嫵媚的美女,只是他娶妻必須考慮到朱允炆的意思,如果朱允炆不點頭,他別想娶誰進門。
  
  而朱允炆挑兒媳婦呢,就是老派的那套,尤其是長子媳婦,更是要能幹識大體,能輔助丈夫,又不愛拈酸吃醋的,朱思明也是在他身邊待了多年才揣摩出他的喜好。
  
  這個莫嵐雖然出身不高,娘家不過是尋常人家,但是學歷出眾,更重要的是聰明識時務,他慧眼識人,看中之後,立刻追求,他是年輕英俊,前途無量的公務員,莫嵐抓住機會,兩個人很快結了婚,婚後朱思明要她辭去工作,專心在家侍奉朱允炆,她也沒有異議,並且很快知道這是鞏固自己丈夫地位的好辦法,因為兄妹五個,都沒有結婚。
  
  原本老二朱向明年紀不小了,可是他風流成性,情婦不知道養了多少,但是就是不肯娶妻。
  
  聽了朱允炆這句話,莫嵐笑了笑,大大方方道:「謝謝爸。」
  
  朱思明一直不遺餘力營造夫妻恩愛的樣子,給莫嵐夾了一筷子菜:「吃這個。」
  
  公主還秉持著食不言寢不語的原則,默默吃飯,溫懷光也當做根本沒看見這風波詭譎的五兄妹,給公主耐心體貼地剔魚刺,然後把白花花的一碟子魚肉添到她碗裡。
  
  那裡朱明明嘰嘰喳喳和朱允炆說著學校裡的事情,她今年十九歲,還在讀高中呢,就讀的自然也是國內一流的貴族大學,沒錯,就是小說裡那樣動不動就是豪門少爺千金黑道少爺高幹子弟的那種學校!
  
  而朱明明長得漂亮,性格開朗大方,最重要的自然是她是朱允炆的義女,因此在學校裡也是「公主」般的存在。
  
  可惜假公主遇上真公主......只聽她故作熱情道:「爸,表妹在哪個學校讀書,和我一起不是更好,還有個照應呢。」
  
  朱允炆聽了,倒是興起:「昭仁要不要去唸書?」
  
  公主嚥下飯粒,輕笑:「我只會背『卑弱第一。古者生女三日,臥之床下,弄之瓦磚,而齋告焉。臥之床下,明其卑弱,主下人也』。」
  
  這是女戒,朱允炆聽了,也覺心酸,遂歎了口氣:「那不去也罷了。」
  
  那五兄妹不約而同露出驚訝的神色來,要知道朱允炆一貫注重學識,家中五兄妹通通要求他們成績出色,沒想到卻對公主這樣寬容,不禁各有思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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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寫那個花譜真是讓我絞盡腦汁,結果寫完之後自己傻眼了,英雄也要軟了腰......我、我寫得都是些神馬啊QAQ果斷不純潔了啊

  大家都問起他們為什麼這樣頻繁啪啪還沒有懷孕,原因之一是因為體質,古人要適應現代的環境才行,但是最主要的一個原因嘛......咳咳,有點兒烏龍,以後會和大家揭曉的,不要著急啊

  據說最近有些甜膩,大家看厭了的話我也不介意虐一虐的╮(╯▽╰)╭我是業界良心啊!...<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璃幻 發表於 2014-7-12 07:03 PM

48、朱宅風雲02

  飯畢,朱允炆和三個兒子說話閒談,公主累了一天,也就早早回房休息,浴室裡的不是浴缸而是浴桶,公主現在特別懷念這個,放了熱水浸浴。
  
  隔著屏風,溫懷光收拾她的衣物,朱允炆財大氣粗,短短大半年的時間,公主的衣裳已經堆滿了一間房,有現代保守的衣裙,也有明代衣裙,比起從前公主的排場也不差什麼了。
  
  還有不少內衣和睡袍,他正整理著,就聽見外面有人敲門,公主道:「去替我看看。」
  
  溫懷光打開門一看,是一個穿著制服,嚴謹能幹的婦人,高挑而消瘦,頭髮在腦後盤成圓髻,嘴唇抿緊,手中捧著一疊衣物:「這是六小姐的衣裳。」
  
  他要接了過來,但是她卻一皺眉擋開了,自顧自進去把衣裳放下才離開,臨走還冰冰冷冷看了他一眼。
  
  溫懷光把衣裳捧進來,果然是最新一季的衣裳,還有若干新的內衣,正看著,便見公主裹了件浴巾就出來了,面頰被熱氣氤氳得粉紅,蜂腰長腿,這般風情,令他窘迫。
  
  也不知道為什麼,雖然公主自十五歲起便和他在一起,但是青春期的少女,一日日都在變化,他每次這樣猝不及防看見她裸~露在外的肌膚,都會喉嚨發乾,臉紅心跳,心猿意馬。
  
  從前公主身姿纖細,略顯薄弱,可是這兩年就開始大變化了,身量又高了,從前腦袋只到他胸口,現在發頂已經能碰上他的嘴唇,腰身還是很細,玉腿筆直修長,看起來纖濃合度,變化最大的是胸圍,簡直是波瀾壯闊,想當初剛來現代的時候溫懷光給她買內衣只需要買A,現在估計要D了。
  
  「好像胖了。」這個問題上,公主和所有少女一樣苦惱,由此見,女人永遠都是女人,哪朝哪代都是一樣的。
  
  溫懷光拿了新的內衣給她試穿,明明扣的是最外面的扣子了,她還是微微皺了皺眉,他發現了:「太緊了?」
  
  公主咬了咬唇,微微點頭,這兩年胸部的猝然發育讓她又羞又窘,衣服全部選寬袍大袖,不肯露出曲線,溫懷光連忙鬆開,試探著按了按:「痛不痛?」
  
  「有一點點。」內衣的尺碼更換地太快,她有的時候就不肯直說。
  
  溫懷光柔柔道:「公主,這樣對身體不好。」說起來,他其實是最親近公主的人,哪裡有所變化,一眼就能看出來,他替公主換上寬鬆的真絲睡袍,淡淡的雪青色很挑膚色,只到大腿。
  
  他忍不住半跪下去,摟著她的雙腿,把面頰貼在她小腹上輕嗅幽香。說來也有趣,一直說裙下之臣,而女性短裙下的那一方小小的空間,讓人有無窮無盡的想像,似乎瞄一瞄那裡,就覺得喉嚨發乾,鼻子發熱,香艷旖旎,幽香縈繞。
  
  公主被他這樣抱著,也不知道是浸浴時間太久還是怎麼的,有些酥軟,尤其是當他溫熱的唇碰到她隱秘的地方,她嚶嚀一聲,再也沒有力氣站著。
  
  就在這樣氣氛曖昧旖旎的時候,卻忽然響起來清脆的敲門聲,咚咚咚,有節奏也有規律,公主好半天才緩過神來,溫懷光頭一次看見她露出這樣氣急敗壞的神情,冰冷道:「什麼事?」
  
  「六小姐,溫先生的房間收拾好了。」門外的人恭敬回答。
  
  公主冷冷一笑,每個少爺小姐身邊都有一個自己的貼身管家,她身邊的就是這個嚴謹古板的湯素芬,誠然,她辦事認真負責,井井有條,公主並不介意她不苟言笑,然而她卻不能夠容忍她對自己頤指氣使。
  
  從前,奴婢就是奴婢,奴大欺主的情況是絕對不容許出現的,哪裡有管到主子頭上來的下人?但是現在不一樣了,人人平等,沒有賣身一說,都是僱傭聘任,簽了合同做事的。
  
  溫懷光也站起身來,替她攏上衣襟,公主打開門,淡淡道:「湯管家,人貴有自知之明。」
  
  湯素芬嚴厲地看著她:「六小姐,女孩子房裡不適合留宿男客,這裡是朱宅。」她在朱家已經待了十多年,資格算是老的了,尤其是,「從前五小姐在十八歲之前,九點之前必須回家,十一點睡覺。」
  
  她還帶過朱明明一陣,兩人相處得很好,後來朱明明住校——朱允炆大概是要求她嘗試著過普通人的日子——她才被派來服侍公主。
  
  聽到這裡,公主譏諷一笑:「五小姐是五小姐,我是我,你是不是還沒有理解這其中的差別?」
  
  湯素芬不為所動,她從前就是這麼管教朱明明的,朱明明聽話、可愛、懂事,哪裡像是這位六小姐,從不讀書,甚至還未成年就帶男人回來過夜。
  
  「不早了,還請溫先生移步去客房。」湯素芬把目光投向溫懷光,在她看來,這個男人漂亮得不可思議,肯定是善於投機取巧之輩,男子漢大丈夫,靠女人吃軟飯,太沒有出息。
  
  公主氣極反笑:「好你個湯素芬,連我的人你都敢命令,下一次是不是就要來命令我了?」她說著,又連連冷笑,「哦,不是下次,是現在就要對我指手畫腳了。」
  
  「我是為了六小姐好。」湯素芬不卑不亢,態度堅決。
  
  公主揚眉:「湯素芬,你最好搞清楚自己是什麼身份,你不過是我的管家,你是我的傭人,只有聽我的吩咐做事,沒有反過來命令我的道理!」
  
  湯素芬皺眉,意外於她的強硬,這個六小姐不知道是從哪裡冒出來的窮親戚,一朝登門入室,就真把自己當初千金小姐了,就連最基本的規矩都不懂——原諒公主吧,那個時候剛剛清醒的她哪裡知道現代晚宴的禮儀規矩,見鬼,她也不屑於去學——現在倒好,居然敢質疑她的話來,連最受寵愛的五小姐都不敢這麼做。
  
  「六小姐,這裡是朱府,不是阿貓阿狗都能進來的地方!」湯素芬強調,順帶瞥了眼溫懷光。
  
  公主最受不了的就是這個,當下不再遲疑,啪一聲狠狠掌摑了她一聲:「阿貓阿狗?你說誰?」她牙關緊咬,「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宋博!」她喊了兩聲,一個人高馬大的保鏢立刻趕過來,西裝革履,隨時待命,「把這個女人給我丟出去!」
  
  「什麼?」湯素芬吃驚,不可置信地看著她,「我在朱家工作了十八年!」
  
  「一百八十年也沒用,真是反了,敢欺負到我頭上!」公主怒極,若是擱在從前多半是立刻拖去打板子,「聽好了,從現在開始,你被解雇了,今天晚上就給我滾出這裡!」
  
  她尤且掙扎:「五小姐......」
  
  「那你去找朱明明好了。」公主冷笑一聲,「看看她會不會來搭救你。」
  
  宋博沉默寡言,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沒有太為難湯素芬,湯素芬捂著紅腫的臉頰:「我要去告訴朱先生!」
  
  公主浮現一絲譏諷:「你要自尋死路,沒人攔你。」她啪一聲把門給關上了。
  
  痛罵一頓尤且不解氣,抓起桌上的粉彩瓷器就摔,嘩啦啦一聲,清脆極了,這可是正宗乾隆年間的粉彩茶壺,難得是一套,可貴了。
  
  溫懷光歎口氣,怕她傷著,蹲下去收拾碎瓷片,公主原本還憤憤不平坐在床上生氣,見他這樣,又覺得心酸,走過去從後面抱住他的腰。
  
  他一怔,顯然公主從來沒有做過這樣小鳥依人的動作,通常都只有他主動抱她的份兒,他看著腰上交疊的那一雙玉手,感受到她貼在他後背上的溫暖,輕輕道:「公主,我不生氣,真的。」
  
  「除了你,我不在乎任何人,自然也不會為他們生氣,因為不值得。」他溫柔地勸解。
  
  公主這一回卻很固執:「懷光,我本來不想帶你回來的,朱家的幾個人,沒有一個是容易對付的角色,我想藏著你的,如果哪一天我無路可去,或許你會是我最後的歸宿。」
  
  溫懷光笑了笑:「我很榮幸。」公主能把他當做最後的巢穴,他由衷感謝她的信任。
  
  「但是我反悔了。」她說,「陸琳的事情讓我知道,我不能這樣......懷光,從一開始我承認的就是你,你明白我的意思嗎,我要嫁給你。」
  
  幸虧溫懷光背對著她,否則肯定會驚訝地發現公主此時耳垂都紅透了,半張面孔麻辣發燙,以她所受的禮教能夠說出這句話,已經是鼓足勇氣才能這樣坦白。
  
  溫懷光身體微微一怔:「公主?」她說什麼,要嫁給他?這個念頭使得他大腦空白一片,根本回不過神來。
  
  公主見他遲遲沒有反應,沒好氣地鬆開他,她手一鬆溫懷光就感覺到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飛快轉身抱住她。
  
  「鬆開。」公主殿下側著臉,明顯還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他牢牢環抱住她的腰,貼著她的面頰不肯撒手。
  
  「快鬆開!」她去掰他的手,但是溫懷光真要用上力氣她怎麼可能扳開,關鍵是他還蹭啊蹭啊蹭,明顯就是要把剛剛被打斷的事情繼續做下去的即視感,公主惱羞成怒,「我都說了鬆開了,連你也不聽話了是不是?」
  
  公主這會兒特別後悔,當初溫懷光多乖啊,她皺皺眉頭就不敢放肆,現在真的是越來越不聽話了,果然——「嗯,我以下犯上,公主罰我吧。」他自覺地提出建議,「罰我伺候你一輩子好不好?」
  
  ......為什麼他能把這樣輕佻的甜言蜜語說得那麼動聽?這本事與生俱來,真是可怕,根本讓人把持不住嘛。
  
  公主沒好氣道:「罰你去睡客房,鬆手。」
  
  這下奏效了,他乖乖鬆了手,公主剛走幾步,就被他打橫抱了起來,這真是名副其實的公主抱,公主被他嚇了一跳,反射性牢牢抱住:「你幹什麼?」
  
  「我剛才想到了,就罰我給公主換一個新鮮花樣好了。」他親了親她的額頭,自顧自把剛才的話題接了下去。
  
  公主:......快把以前聽話乖巧的懷光還給我!
  
  「鴛鴦合、翡翠交、燕同心、魚比目,公主喜歡哪一種?」
  
  這都是些什麼玩意兒!!
  
  「為難的話,我都給公主演示一遍好了。」
  
  Σ( ° △ °|||)等等,懷光你腫麼了,被作者玩兒壞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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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繼續甜膩膩啊甜膩膩~最後的那些姿勢名字全是我度娘出來的,艾瑪我看到就震驚了,以後叫我怎麼正視這些詞啊!!

  公主殿下的態度很明確了,見家長,過段日子就扯證吧,但是得在朱家的劇情之後了,這麼算起來,大概還只有一卷的內容了,一想到要告別懷光這樣的大美人我就心酸不忍啊QAQ,多美啊多美,生得美就算了還擅長床笫之歡,而且會賣萌會撒嬌黏人聽話又能暖床,琴棋書畫什麼都會偶爾還可以來一段香艷的遊園驚夢......

  這樣的美人,艾瑪我才不會介意之前他睡過多少人呢我完全不介意收了他的!當然,這只能是作者的YY而已QAQ...<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璃幻 發表於 2014-7-13 12:16 AM

本帖最後由 璃幻 於 2014-7-13 12:44 AM 編輯

49、朱宅風雲03

    次日清晨,晨光熹微,露水晶瑩,溫懷光很早就起來,如果晚上作息正常話,他一向都是早起早睡。

    公主所住小院子裡栽滿了花卉,如今正是初春,多數話都沒有開,只有零零星星幾點,萬綠從中一點紅,分外可愛。

    他並不是唯一早起,朱明明穿了一身雪白運動服,頭髮紮成馬尾,正繞著院子跑步,恰巧就路過了公主這邊院落。

    她面孔因為運動而顯出一片健康紅暈,特別可愛,幾縷碎髮被香汗黏額頭上,雖然穿著保守運動服,卻依然可以發現胸前很有料,正隨著她跑步動作而一顫一顫。

    是個美人胚子,和朱念明英氣大方不同,她生得清純可愛,但是那一雙眼睛卻有嫵媚味道。

    「早上好。」她擦了擦汗,主動和他攀談。

    溫懷光彬彬有禮:「早安。」

    朱明明是一個很擅長調節氣氛人,雖然他們昨天是第一次見面,但是她語氣熱情卻又不讓人覺得過分,恰到好處:「……我們班上女生都很喜歡你呢,特別希望能夠得到你簽名。」

    「承蒙大家厚愛,是我榮幸。」

    朱明明眨巴了一下眼睛,又調皮又可愛:「那不知道懷光你肯不肯給我簽個名,滿足一下我少女心呢?」

    溫懷光當然不會不肯,朱明明道了謝,兩人客氣地道了別。

    回房時候,公主已經醒了,就倚窗前貴妃榻上懶洋洋看著他:「談得開心嗎?」

    溫懷光走過去替她攏攏頭髮:「她是個很討人喜歡女孩。」

    公主似笑非笑看著他:「我面前說這樣話真沒問題嗎?」

    他低低笑起來,半跪地上把她一雙玉足抱懷裡:「清晨天寒,公主不該赤足下地。」

    人體溫暖熱度從足心傳來,暖烘烘,公主抿著唇笑了一笑,不再為難他:「是,她是個討人喜歡姑娘,叔父那麼多孩子裡,疼她。」

    「父母總是疼愛老麼。」溫懷光淡淡道,「又是女孩子。」

    公主笑了笑:「可是現我小了。」她若有所思地托著腮,「這不是度假好地方呢。」

    朱宅,就好像是從前紫禁城,她覺得惆悵同時,亦覺得有幾分懷念。

    溫懷光替她換了衣裳,有充足時間,他也就替她選了襖裙,從手鐲耳環到腰帶壓裙,弄好已經是一個多小時以後事情了。

    連公主都感慨:「沒有人幫忙,我都不敢自己來。」

    這些事情溫懷光扮她宮女時候就已經做得輕車熟路,正好外面有一朵芍藥半開著,他就剪下來替她簪到鬢邊。

    朱允炆見了,也誇:「氣色不錯。」

    朱念明不喜歡這樣復古繁瑣打扮,她一向都是時髦達人:「和楊二車娜姆似。」

    公主淡淡一笑,仕女簪花也已經成為了歷史,現有人頭上戴朵鮮花,多半是要被人嘲笑,她卻還記得從前花冠,戴頭頂簪滿了花卉,閒時園中撲蝶……呵,往事如煙,隨風已散。

    她收斂起不必要多愁善感,淡淡一笑,對於朱念明話不置一詞,倒是朱明明見了附和朱允炆話:「是呢,我也覺得好看。」

    莫嵐笑著打趣:「那你也去置一身好了,明明生得有古典氣質,古代就是大家閨秀呢。」她也不全是奉承,朱明明確是個江南美女。

    「大嫂又笑話我。」朱明明嗔怪道。

    朱向明吃個早飯還是吊兒郎當樣子,好像沒睡醒,聽到這裡懶洋洋道:「我倒是要為大嫂說句公道話,小妹你是長得漂亮嘛,什麼衣服不能穿,二哥回頭就給你送來!」

    平日裡朱向明和朱思明素來不和,今天倒是難得想給公主一個沒臉:「堂妹說呢?」

    公主不習慣吃飯時候說話,因此放下筷子,拭了拭唇角:「古人有雲,有服章之美謂之華,有禮儀之大謂之夏,重衣冠重禮儀,自然是好事。」

    朱向明笑了笑,又挑起話頭來:「說起來,昨夜我彷彿聽見堂妹那邊出了什麼事,好一陣喧嘩呢,過去一看,倒是發現宋博拖了個人出來。」

    朱明明緊張道:「堂妹,昨天出了什麼事情嗎?」

    連朱允炆都把目光投了過來,只聽朱向明悠悠道:「也沒什麼事兒,就是開除了個人而已,只不過湯管家我們家做了十多年,大半夜把人家趕走,實是不大好,所以我就自作主張把她留下了,還希望堂妹不要見怪。」

    不等公主說話,朱明明就強先開口了,睜大眼睛,楚楚可憐:「堂妹,湯姨就是人嚴肅了一點,其實人很好,你不要趕她走好不好,她我們家做了十八年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

    莫嵐也跟著勸:「是啊,湯姨也不容易,五十歲人了,炒了她叫她去哪裡再找工作啊。」

    朱明明乾脆和朱允炆撒嬌:「爸!」

    朱允炆笑眯眯道:「我把她交給你堂妹,就是讓她管了,我不插手你們事情。」

    「堂妹!」朱明明雙手合十哀求她。

    公主淡淡看她一眼:「湯素芬辦事不利,開除她有什麼問題?」

    「可是……」朱明明想求情,「湯姨畢竟是老人了,這樣太不講情面了一點。」

    公主溫言道:「做得好要賞,做不好要罰,堂姐若是捨不得,可以自己聘任她,而我卻是不敢用對主人指手畫腳管家。」

    朱明明沒有說話,但是這頓早飯之後氣氛好像一下子變得僵硬了,朱思明和朱念明若無其事,朱向明就一直似笑非笑地看著公主,眼中大有深意。

    他過了兩天果然給朱明明送來一套襖裙,衣料華麗,做工精緻,朱明明立刻穿上身去給朱允炆看,當時公主也側,嘴角一翹,瞥了朱向明一眼,他眼底有挑釁之意。

    但是公主不為所動,施施然站起來給朱允炆泡了杯茶,她這起身,邁步,彎腰,動作雖然不多,但是早就把注意力放這裡人都不約而同看出來其中差別了。

    古裝是那麼好穿?尤其是這種繁複華麗衣裳,裙裾那麼長,公主走起路來時候,鞋面絕不會露出來,腰間繫著環珮也絕不會叮咚作響,真是形似弱柳扶風,舉手投足間尺度都恰到好處,無一不美,哪怕是扶鬢一笑,姿態也優美動人,尋常大家閨秀便重規矩,何況是深宮禁院?公主規矩放從前宮裡都沒人能挑出瑕疵來,她面前班門弄斧,笑死人了。

    且看朱明明,她雖然讓人眼前一亮,可是她習慣了現代利索衣裳,難免拖拖拉拉,沒過一會兒,裙襬髒了,腰間褶皺有了,動作幅度太大,一支珠釵鬆了掉落下來,那是穿上龍袍都不像太子,她頓時面紅耳赤,那件衣服再也沒有上過身。

    -----------------------------------------------------

    一天下午,公主和朱允炆書房密談,說得就是未來一段日子發展和打算,朱允炆聽了她計畫,問道:「從影視歌三方面入手?」

    「是。」公主淺淺笑著,「這是接觸面廣媒介,而且速度便捷,事實上這些年,其他國家一直用這種方式將他們文化和思想灌輸進來,再沒有動作,又是一代過去了。」

    公主近沉迷電視不僅僅是看故事,同時也是做調查,她把近些年比較火電影都補了一遍,不禁深深憂慮。

    「文化入侵。」朱允炆微微一笑,「不是一朝一夕事情了,你和魏恆商量得怎麼樣了?」

    「他會支持我工作。」公主坦言,「但是我目前目標,只國內,從學生開始,事實上之前,懷光專輯已經是個很好開端。」

    朱允炆道:「嗯,我也聽了,原本那些曲譜都已經失傳,他能夠重帶回來,是好事,我也很懷念呢。」

    「現電視劇電影都太沒營養了。」公主忍不住抱怨,「劇情亂七八糟,毫無根據,錯漏百出,笑死個人。」

    朱允炆笑開懷:「可不是,我也看不下去,好笑是看到頂著自己名字角色,我有時候想,咦,我年輕時候是這樣嗎?哈哈。」

    這點公主也深有同感:「是,我也是,他們編我說愛上了袁崇煥兒子,又或者是和長平姐姐搶周世顯。」

    他們叔侄閒談時候,溫懷光也沒落單。

    這次過來是朱念明,閒聊了幾句,居然問起他和公主戀愛史來:

    「你們是怎麼認識?」

    「冥冥之中,自有注定。」

    這句話說得很玄乎,難免有讓人覺得被敷衍感覺,可是他神色卻並不似作偽,他本人也真就是那樣想,如果那一天他不是突發奇決定離開田府,如果那一天他沒有被她撞見,請求帶他離開,或許也就沒有今天他們了。

    溫玉茗會死,公主會死,一切一切都會終結明朝覆滅那一天。

    但是朱念明不信,抱臂冷哼道:「呵,你不過是不想回答我問題,怎麼,怕我會吃了你不成?」

    「全是肺腑之言,請三小姐明鑑。」溫懷光輕笑,朱念明第一次直面他這樣笑容,呼吸一滯,不免心跳加,口中卻玩笑道:「怎麼,要使美男計?我可不是明明那個小丫頭。」

    她眼中有挑釁之色,溫懷光啞然失笑,看來今天早上他和朱明明交談過事情已經人皆知了嘛,明明當時沒有人場……看來這朱家果然是水夠深呢。

    ---------------------------------------------------

    從朱允炆書房裡出來,剛到迴廊上,朱向明就攔住了公主,他修長腿擱她面前攔住了去路,嘴裡叼著一根菸:「堂妹。」

    「有何貴幹?」公主淡淡問。

    朱向明吐了個煙圈兒,衝她笑:「沒什麼事兒,就是想來和堂妹打個招呼。」

    公主眉梢一動,只聽朱向明慢吞吞道:「堂妹啊,你這次把溫懷光帶回來,真是想不夠妥當呢。」

    「哦?」

    朱向明冷冷一笑:「本來要查到你,還要費點兒功夫,不過陸琳當年覬覦溫懷光事情,可是人皆知啊,你這不是明擺著把自己送到我面前來麼。」他站起來,長腿高個兒,一下子就把公主罩自己影子裡了。

    公主不習慣和男人那麼親密,後退了幾步,朱向明卻道是她害怕了,冷冷道:「怎麼,現才知道後悔?朱顏,你膽子也太大了,手都伸到我這裡來了。」

    公主氣定神閒,微微一笑道:「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堂哥你擔心什麼呢?」

    「老子會怕?」朱向明逼近她一步,「朱顏啊,你要玩兒手段,也不看看自己有幾斤幾兩。」他上上下下打量著她,「除非你是老爺子親生女兒……」

    說完他自己先是一頓,然後用詭異眼神看著她:「該不會真是吧?」

    如果是親生,他們兄妹五個人還玩兒個屁啊!公主猜到他心中所想,莞爾道:「堂哥想哪裡去了?不過,我和叔父,都是朱家子孫。」

    她輕飄飄一句話,並沒有讓朱向明多想什麼,也猜不出朱允炆為什麼會對公主另眼相看。

    「朱顏,說實話,你挺有種。」朱向明用極為露骨眼神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番,語出驚人,「要不你跟了我,我倆合作怎麼樣?」

    朱家人裡,朱思明是個深藏不露老狐狸,朱向明精明能幹,朱愛明麼一天到晚悶研究室裡是個技術狂人,朱明明看似天真單純,實際上滑不留手,早有思量。

    能夠找個幫手也不錯。朱向明這麼想著,卻見公主以「你眼睛有毛病吧」眼神看著他:「你覺得你哪裡比得上懷光了?」

    這句話頓時把朱向明激怒了,他呸了一聲:「說得對,泡你還不如去泡你男人!」

    「你動他試試。」這回輪到公主怒了,一字一頓道,「你敢動他,我和你沒完!」她上前逼近一步,迫人氣勢迎面而來,朱向明倒是沒有想到她身上竟然能有這樣讓人不寒而慄殺氣,對她有幾分刮目相看,嘴裡煙動了動:「喲,有殺氣啊!」

    公主毫不示弱眼神激起了他好勝心,他舔舔嘴唇:「我對男人屁股也沒多少興趣。」頓一頓,他似笑非笑道,「不過你麼,好像還有點兒價值,希望陸琳帶走那個東西對你真有用。」

    「小堂妹,我對你表現可是很期待唷。」

    ---------------------------------------------------------

    朱家待了幾天,公主終於對這五兄妹有了初步瞭解,朱思明就是個老狐狸,愛背後給人下套子,有著政客油滑老辣,朱向明性子爆烈,手段狠辣,否則也管不了那麼多刀口上舔血傢伙們,朱念明大方開朗,交際手腕出眾,有女強人風範,至於朱愛明麼……公主也沒有想到他居然會是一個技術宅。

    這個詞還是她上網時候剛學會呢!形容得太貼切沒有了,他是少年天才,老早獲得雙博士學位,喜歡躲研究室裡研究東西,不善言辭,平時沉默寡言,半天說不出半句話來,也不喜歡出門。

    而朱明明愛嬌可愛,朱允炆跟前受寵,看起來沒心沒肺,明哲保身,但是幾個哥哥姐姐也從來不敢小覷她。

    至於他們是怎麼看待公主呢——

    朱思明:年紀雖小,不可小覷

    朱向明:膽大包天女人,有點意思

    朱念明:是個對手

    朱愛明:不熟

    朱明明:敵人,高度警戒!

    對於溫懷光,他們評價倒是高度一致——是個美人,活色生香美人。

    尤其是朱念明和朱思明,雖然見慣了俊男美女,乍然直面他美貌,仍有頭暈目眩之感,哪怕知道他是敵人,但是忍不住也想說說話,也不談別,風花雪月,隨便聊聊,便是一天過去了。

    那樣容顏,僅僅看著便覺得秀色可餐,飯都能多吃下一碗來。

    惹得公主相當吃味:「弄得好像我讓你用美人計似。」

    溫懷光眨眨眼不說話,他以前做慣了這種事情,擅長從女人嘴裡套出話來,那個人當年高興時候,也會教他怎麼樣從蛛絲馬跡裡拼湊出自己需要消息。

    只不過……「公主不喜歡,那我以後就不見她們了。」他很溫順地這樣表示。

    「我哪有那麼小氣!」公主卻是沒想到他是真有所目,纖細指頭一戳他胸膛,「你外頭那麼多粉絲,把你藏起來都晚了。」

    溫懷光坐床上,公主站著,這樣他摟住她腰,腦袋就正好枕她胸脯上,不知道為什麼,這個動作總能帶給他莫大安全感,公主摸摸他頭髮,也喜歡他這樣緊緊擁抱著她,好像這一刻就能天荒地老。...<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璃幻 發表於 2014-7-13 12:19 AM

50、朱宅風雲04

    朱家大概待了半個月公主就離開了,朱允炆也不說什麼,只是走之前意味深長鼓勵了一句:「要加油啊。」

    溫懷光那會兒沒明白加油什麼,倒是公主有些不好意思,朱允炆那是鼓勵他們早點生娃呢,那生下來可算是為數不多朱明子孫,只不過朱允炆努力了一輩子也沒成,公主其實沒怎麼抱信心。

    回去時候家裡發現了一堆禮物,溫懷光開始還納悶:「誰送來?」拿起卡片一看才發現……哦,是大家送來生日禮物,他生日。

    溫懷光是沒有生日,但是身份證上總要登記吧,他寫就是當初遇見公主那一天,也算是生。

    結果這事兒他自己記得,旁人倒是記著送了禮物過來,公主挺好奇,看他拆禮物,何曼曼送了一支鋼筆,莫蕊兒送了個水晶花瓶,秦香送了套古籍,楚楚送了領帶,祝甜送了幾箱水果和蜂蜜,總而言之都是一些小禮物。

    公主看了一會兒就去浴室梳洗去了,所以沒看見他從一個紙袋裡看到了周曄禮物,溫懷光當時一看就傻了——就知道他絕沒按好心,裡頭是一套黑色蕾絲情趣內衣。

    然後他聽著嘩嘩水聲,果斷不淡定了,他進浴室裡去,拉著簾子,只能看到隱隱約約一道影子,他拉開來,就看到公主那裡吹泡泡。

    以前沐浴吧,只能水裡撒花瓣,現代花樣太多了,公主每次都忍不住想要玩兒一會兒,特別喜歡吹泡泡,一個個肥皂泡飄起來,她樣子特別清純可愛。

    「公主。」他支支吾吾提醒她,「我生日了。」

    公主換了個姿勢,趴浴缸上和他對視:「要問我討禮物嗎?」她偏偏頭,「你想要什麼?」

    他慢慢道:「剛有人送了件衣服,公主穿上給我看看吧。」

    「就這麼簡單?」單純公主完全沒有想對地方,作為一名古代少女,她還真心沒見過情趣內衣呢,所以就這麼輕而易舉上當了,「好啊。」

    他把衣裳擱外面就悄悄出去了,做完又有點兒後悔,想想反悔吧又捨不得,結果就站門外傻呆著。

    沒過一會兒,就聽見公主氣急敗壞聲音:「溫懷光!」她走出來,手還遮著胸,面上一片酡紅,「你!你使壞!」

    她氣得眼淚都掉出來了,但是溫懷光看著她已經大腦一片空白,根本沒聽見她講什麼。

    說起來,周曄這個人,圈子裡吧有點兒名聲,家裡有背景,人長得帥,懂浪漫會討女人歡心,算不上花花公子,但是也換過那麼幾個女朋友,眼光那是很好,他挑那衣服,也確風情別緻。

    首先那是黑色,公主所有內衣款式都很保守,顏色都是白、淡粉、淡紫、鵝黃這樣雅緻少女色彩,但是這一件,它是黑色。

    就胸口地方有鉤花,其他都是半透明黑j□j紗,垂到大腿根,也是隱隱約約,讓人一看就血脈膨脹。

    公主是遮了上面遮不住下面,又羞又窘,而溫懷光看了她好一會兒,突然幾步並作一步過來,把她摁牆上低頭就吻。

    這是唯一一次他沒有回答她問題。

    溫懷光對公主親吻一向輕柔纏綿,記憶裡唯一一次急切就是他喝醉了時候,但是這一次完全是瘋了一樣,狂野得和好幾年沒聞過肉味似,他吻技高超公主算是見識到了,舌尖那麼靈活,那根本不是接吻那妥妥是吸魂啊。

    公主堅持了不到半分鐘就放棄了。

    然後混混沌沌迷迷糊糊一直到了第二天早上,她才算清醒過來,回憶昨晚瘋狂,那真是瘋狂,第一次是牆上,第二次地毯上,第三次沙發上,第四次才到了床上,從浴室門口到臥室房間,短短那麼幾步路居然走了大半夜,公主想起來都覺得臉上發燙。

    這還不算完,關鍵是到了床上她都沒能歇會兒,後來她睡著了醒過來,他還沒完,看到她睡醒,親親她額角,不停地喊「公主公主」,一雙眼睛明亮得驚人。

    這真不科學!公主這麼想著,看到挨著自己睡得正香溫懷光,他睡得很熟,就算是這樣四肢也緊緊糾纏著她,那一臉「我很滿足」表情讓公主不忍直視——所以說平時他都是手下留情昨天才吃飽了嗎。

    但是他看著睡得真很甜美,也不知道是夢見了什麼,又緊了緊胳膊,蹭了蹭她頸窩,呢喃著她名字,公主哭笑不得,頓時原諒了他昨天一晚上行為。

    他是趴著睡,一半壓公主身上,露出整個光潔白皙背,線條光潔流暢,這樣陽光下,他肌膚看起來雪白如玉,眼睫毛又卷又翹,五官那麼好看精緻,紅潤唇微張,被子大部分都她身上,他只蓋住了腰,腿長臀翹,真是活色生香美人,好若神明之子,上蒼真是厚愛他,不過說起來……公主臉色微微一變,她就說哪裡不對勁兒吧,這下感覺出來了——昨天是不是折騰太過了,後他居然沒出去。

    折騰了一晚上她身體還處於一種奇妙狀態裡,居然沒發現這個事情,弄得公主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她現腰酸背痛,連動動手指都閒麻煩,只希望他能安安分分睡著就謝天謝地了。

    她到現都沒想明白他是怎麼做到越做越精神,說起來,從前宮裡頭是有這樣秘術,公主從前是待字閨中未婚少女,自然不會有人和她說道這些,不過嘛,那些老宮女老太監閒來無事喜歡曬太陽嗑瓜子聊八卦,她曾經有幸聽見過好幾回,溫玉茗名字就是這麼聽來。

    自從魏忠賢事情之後,宮裡頭大太監權利沒有從前那麼大了,但是還是有些太監喜歡唇紅齒白美少年,說起溫玉茗來都垂涎三尺,可惜以他們身份,也只能流流口水而已了。

    其中是不是就提起過有那麼一套道教秘術,練了之後不但不會縱慾過度還會滋潤?公主完全想不起來了。

    她正想著,溫懷光醒了,眼睛還沒睜開,第一件事情就是摟一摟,啊,公主還懷裡,他才心滿意足睜開眼睛:「公主。」

    公主閉上眼不理他,他還來了勁兒,先蹭蹭她臉頰,沒反應?那就親親吧,親親臉頰,蹭一蹭,再親親雪頸,蹭一蹭,公主被他這一番舉動逗得哭笑不得,睜開眼:「你呀。」

    他把她再抱緊一點,耳畔低笑:「公主,我做得好不好?」他昨天可賣力了,難得算是酣暢淋漓。

    「你還敢說呢。」公主說來就有氣,她現渾身痠痛得動都動不了,「腰斷了。」

    溫懷光果然不好意思,給她揉起腰來,也是做慣了,力道不大不小正好,公主被他按摩得舒服,閉上眼睛,他賣力了,揉了腰揉肩,揉了肩捶腿,順便再按摩一下胸部——不要懷疑,公主為什麼來了現代之後胸部發育得這麼好,全是他揉出來!

    慇勤地伺候完公主,他把她抱進浴室沖洗,非常小心呵護,洗完之後用浴巾擦乾,這才替她穿上衣裳,公主摸了摸他頭髮,又軟又柔:「懷光。」

    「嗯。」他小心把她抱到沙發上,然後換床單換被套擦地板收拾殘局,白襯衫卡其褲,看起來整個人漂亮得不可思議。

    公主對他招手,他洗了手坐過來,摟著她腰,又捏了捏:「還難不難受?」他赧然道,「我昨天……不知道是怎麼了,就……」他支支吾吾不知道怎麼解釋,昨天他一看見公主整個人都著了魔,只覺大腦轟一聲就被什麼東西所佔據了,然後接下來所作所為全是本能。

    「就知道沒有一天能安分。」公主手癢,捏了捏他下巴,「你呀。」她半真半假道,「我都覺得自己滿足不了你了。」

    溫懷光神色一正,特別嚴肅認真回答:「我對別人沒感覺。」

    公主還記得當初那個女人坐他大腿拍戲事情呢,提醒他:「拍戲那會兒人家都脫光了你也沒感覺,還有上次陸琳對你……那會兒,你敢說你沒有?」

    沒有才怪,當會兒他被扒得一乾二淨,什麼反應公主全看見了。

    這黑歷史……溫懷光尷尬死了:「……不碰我就不會。」說真,只要不靠近他,脫光了站他面前他都能當沒看見,定力是好,可惜身體反應由不得自己,是個正常男人總會情不自禁。

    「真嗎?」公主很懷疑,瞄了瞄他下面,結果他被她這一個眼神弄得……又不好了。

    明明公主只不過是微微一俯身,眼波一動而已,什麼曖昧地方都沒露呢,他又有點開始心猿意馬了,這樣一來,反應也是很明顯。

    公主慢吞吞看了他一眼,然後站起來,挪到書房裡去看書了。

    溫懷光被她那別有用意眼神弄得惴惴不安,剛想跟過去吧,電話響了。

    座機,他手機常年關機,座機電話只有少數人才知道,他猶豫了一下,還是去接了電話,一拿起聽筒就是岳嶺劈頭蓋臉聲音:「溫懷光,劇本有改動,你要不要再看看?」

    他想了想,應下來:「好。」

    「這才聽話。」岳大導演很滿意,「你會喜歡。」

    ---------------------------------------------------

    溫懷光看了劇本,內容進行了一定程度上修改,首先把朝代架空了,主要是因為編劇也覺得拖長辮子實美不起來,當然要長發披散才夠美啦。

    其次,就是刪除了大部分肉戲,大尺度也就是拍個影子,朦朧既是美嘛。

    原本品花寶鑑是以梅子玉作為主線,但是編劇改編時候卻認為杜琴言值得挖掘,因此把他作為了主角,甚至還進行了一定程度上修改。

    這樣劇本,溫懷光沒有理由拒絕,他也很喜歡這個故事,於是答應下來,簽訂合同。

    岳嶺得意洋洋:「就知道你跑不出我五指山!」他飛說了個日子,「那天開機,別遲到了。」

    開機宴事情繁瑣,有一堆儀式,還要召開記者招待會等等,溫懷光換了戲服上了妝,看起來就是活脫脫絕代名伶——事實上也確如此。

    通常演這種電影,指導老師是必不可少,畢竟演員從來沒有扮過旦角,但是溫懷光不一樣,他妝還沒畫好呢,就已經讓人覺得再合適沒有了,之前還有人不服氣岳嶺為什麼非要找這樣一個人來演這部電影,現才算是明白了。

    真再恰當都沒有了。

    今天定妝照就是楊貴妃那一身明黃色戲服,衣服上繡了七彩尾羽鳳凰,珠冠上綴滿了亮片和玻璃,都是假貨,但是十分閃亮,陽光下折射出七彩光澤,長長金色流蘇垂後面,一把金面繪牡丹摺扇。

    他一抬手腕,把水袖挽起,走了幾步,找到了感覺,他摺扇一合,微微屈膝一福,婉轉道:「陛下。」

    那一低頭溫柔和豔麗,真是叫場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他還沒有站起來,卻發現面前遞過來一隻手,手心向上,手指修長,低沉聲音響起來:「妃子!」

    這個既熟悉又陌生聲音讓他渾身一顫,他顫巍巍一抬頭,頓時面容失色,手中扇子似有千斤重,啪一聲摔落地上,他把扇子撿起來交還給他,凝眸笑:「你好。」

    他也被他容顏所吸引,目不轉睛看著他,又有一股莫名熟悉感,他脫口而出:「我們是不是曾經見過?」

    而溫懷光什麼都沒有聽進去,他覺得彷彿全身力氣都被抽走了,一顆心臟撲通撲通亂跳,滿腦子只有一個念頭——怎麼會是他!

    這一天……終於來了嗎?...<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璃幻 發表於 2014-7-13 12:19 AM

本帖最後由 璃幻 於 2014-7-13 12:40 AM 編輯

卷三: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51、風月債難償01

  京城的春季,煙雨濛濛,柳樹剛發了新芽,嫩綠一片,有零星的花苞已經冒了頭,粉嫩粉嫩的,分外好看,唱完牡丹亭的時候,雨絲已經飄了起來,溫玉茗剛卸了妝,對著這初春美景,就笑了句:「還真是雨絲風片。」
  
  他換下了那身戲裝,著了件淡藍色的錦袍,一個臉圓圓的姑娘端了茶水給他:「潤潤喉嚨。」
  
  「謝謝姐姐。」他嘴角一翹,對她微笑。
  
  那姑娘縱然是與他朝夕相處,仍然難免有些臉紅:「油嘴滑舌。」
  
  「玉官嘴巴最甜啦。」一個給自己描眉毛的高挑女子眉梢微挑,半含酸味,「所以才最討人喜歡。」
  
  「哪裡比得上梨蕊姐姐,姐姐才是班裡的台柱子呢。」他笑了笑,並不在乎她語氣裡的酸意,梨蕊本來是慶春班的台柱,兩年前他們剛來京城的時候全賴她撐場子,據說有位小侯爺對她神魂顛倒,一直想買了她回去做小妾,但是梨蕊顧忌著慶春班沒鬆口,可以說最艱難的時候,全是靠她才撐了過去。
  
  但是時光流逝,她韶華不再,自然比不上溫玉茗,他是現在京城裡最紅的旦角兒,因此話語間難免帶出幾分來,不過溫懷光對她素來敬重,並不放在心上。
  
  老班主掀了簾子起來,看到他就道:「玉官,和我來,有位貴人要見你。」
  
  他眉尖一蹙,實在是反感那些人每次都用極為露骨的眼神看著他,但是老班主顯然看到了他的神色,勸道:「那位貴人我們惹不起,你就忍忍吧。」
  
  溫玉茗不是不懂事的人,所以他無奈地點頭:「我知道了。」
  
  外面細雨濛濛,有雨絲被風吹過來,他的衣襟沾上了水珠,轉瞬間就沒有了,遙遙望去,一片朦朦的翠綠色。
  
  又是一年春季。
  
  來到京城有兩年了,京城的繁華一開始的確吸引了他的目光,但是隨著時光的流逝,他卻愈發感受到隱藏在朱門大戶裡的浮華和骯髒,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他們這樣的戲子不過是賤籍,看似風光無限,但是實際上隨便來個人都可以碾死他,絕色的容貌帶來的除了驚艷的目光,還有無窮無盡的麻煩。
  
  「一個女人生得好看多半會不幸,而一個男人生成這樣......恐怕會更不幸。」老班主曾經對他欲言又止,想說什麼,卻只說了這句似是而非的話。
  
  掀開簾子,他看見老班主躬著身:「王爺,玉官來了。」
  
  那個男人放下茶盅,鬢邊微白,但是相貌端正英氣,表情很和藹,他注意到他的眼神,是欣賞的,愛憐的,喜愛的,沒有其他人那麼露骨和輕佻。
  
  第一眼,他就微微放下戒心,行禮道:「參見王爺。」
  
  「起來起來。」他和顏悅色,招手讓他坐下,他對著王爺微微一笑,他的眼中浮現驚艷之色,「玉官,」他凝視著他,「你比我想的還要好。」
  
  他和他談起戲來,說《遊園驚夢》:「你剛剛那段『裊晴絲』真不錯,一個眼神,杜麗娘的幽怨和閨情都出來了。」
  
  「王爺謬讚了。」他彬彬有禮。
  
  王爺笑了笑:「我聽說,你的字是香卿?」
  
  「是。」
  
  「取得很貼切,人家都是花花草草,你卻是個茗字,香茗香茗,齒頰生香,玉有君子之德,品德貴重,好好好。」
  
  他們談得正好,簾子卻忽然被人掀起來,他抬頭一看,卻見公主滿臉怒容:「懷光,你在這裡做什麼?」
  
  他瞠目結舌,轉頭一看,卻見王爺不復方纔的儒雅,面露猙獰:「玉官,你要去哪裡?」
  
  他好像被火燒一樣跳起來,驚慌失措:「公主,我......」
  
  誰知公主甩開他的手:「不要碰我,你沒有資格碰我!」
  
  「不不不!」他追出去拉著她,「不要拋棄我,不要不要我!公主公主!!」
  
  他滿頭大汗醒過來,立刻被人擁入一個溫暖柔軟的懷抱,公主抱著他的頭,柔聲安慰:「我在我在。」
  
  溫懷光緊緊抱著她,聲音沙啞:「公主?」
  
  「我在,我在。」她的語調鎮靜,輕撫他的背脊,「沒事了懷光,我在。」她親了親他的額頭,寬慰他。
  
  他看見熟悉的床幔,昏黃的壁燈,還有青絲披散,擁抱著他的公主,他的情緒漸漸平穩下來,連喘了好幾口氣,他狂跳的心臟終於恢復正常:「公主,我還以為你不要我了。」
  
  「說什麼傻話。」她沒有鬆開他,反倒是抱得更緊了,「我就在這裡。」
  
  她把床頭櫃上放著的玻璃杯拿過來:「喝點水,嗓子都啞了。」
  
  他緊緊摟著她的腰,拒絕伸手,好像一鬆手她就會跑掉似的,公主無奈,只得餵他,他舔著她的唇,急切地想要掠奪她口中的水,吞嚥了好幾口都不夠,公主被他一下子就親腫了。
  
  這樣反覆好幾次,他的聲音方恢復正常,但是一點睡意都沒有,抱著公主的手死死不肯鬆開,公主不得不道:「我要喘不過氣來了。」
  
  他這才微微放鬆了一些,但是就和之前一樣,埋在她胸口不肯抬頭,讓公主都要懷疑他會不會被悶死,又覺得他現在的狀態不對,只得撫摸著他的背脊,他悶悶道:「公主,你咬我一口。」
  
  「......」公主在他唇上咬了口,「不是在做夢。」
  
  他舔舔唇,血絲鑽進嘴裡有股血腥味,他瞇了瞇眼,這才放心:「嗯,果然不是夢。」
  
  「這是怎了?」公主關切道,「你今天回來就不對勁,出什麼事情了嗎?」
  
  溫懷光沉默了好一會兒,沒有回答,他這樣,公主也不好強逼他,只能默默抱著他,半晌,他突然說:「公主,我要進去。」
  
  「什麼?」公主還沒反應過來,他就已經開始了行動,手鑽進她的睡裙裡,熟練撫摸她敏感的地方,公主倒吸了口氣,「懷光?」
  
  他卻緊緊抿著唇,一語不發,她歎息了一聲,開始配合他的動作,然而做到一半,他又停下了:「公主,你會不會嫌我髒?」
  
  「又胡思亂想了是不是?」公主拍拍他,「快點。」
  
  他雖然情緒不正常,但是動作倒是沒有滯澀,斷斷續續和她說:「我剛剛做夢了......夢見你甩開我的手......我怎麼喊你,你都不肯回頭看我......如果我做的不好,你告訴我。」他好像又一夜之間回到了從前,顫抖著撫摸她的面頰,「千萬不要丟下我,我什麼都沒有,我只有你。」
  
  公主責怪了一句:「傻瓜,我不會不要你。」
  
  他總算是放心了,努力做起正事來,做完就賴著不肯出去,抱著她:「公主困了就睡吧。」
  
  公主是挺困的,但是他現在的情況更加讓人擔心:「懷光。」她欲言又止,想了想,還是不願意逼他說不想說的事情,「抱緊我。」
  
  他收緊了手臂,公主的睡意襲來,漸漸陷入沉睡,半夢半醒時分,她聽見他喃喃自語:「如果要下地獄,就讓我一個人去吧。」
  
  什麼?她心頭一跳,但是忍住了沒有及時發問,待第二天睡醒,他已經不在身邊了。
  
  公主睜眼躺了好一會兒,才給敏敏打電話:「昨天發生什麼事情了?」
  
  那邊敏敏猶豫著說了一番話,讓公主的神情漸漸凝重了起來。
  
  ----------------------------------------------------
  
  莎莎現在也氣得要死,踩著高跟鞋來回踱步,一邊和敏敏說:「你說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怎麼回事?敏敏也不知道。
  
  自從昨天開機儀式上溫懷光和梅子玉的飾演者白辛澤一打照面,大家就覺得好像哪裡不對勁了。
  
  首先是白辛澤那驚艷的表情,和眼中不加掩飾的興趣,就讓莎莎知道,這位圈裡出了名的男星是看上溫懷光了。
  
  白辛澤,男,今年三十一歲,和白河算是表兄弟,白家的男人基因似乎都不錯,他生得風度翩翩,樣貌英俊,氣度瀟灑,關鍵是......大家都知道他是個gay,他早早宣佈出櫃,粉絲嘩然之後,更加支持這位真性情的男星了,演過許多電影,斬獲國際影像獎的最佳男主角,可以說是在國際上也有影響力的超紅影星。
  
  就是私生活不怎麼檢點,時常和圈裡的一些小男生曖昧來曖昧去的,聽說之前傳緋聞的是一個男模,才十七歲。
  
  但是很顯然,這些人全部都比不上溫懷光。白辛澤看到他的第一眼,就對他表現出很大的興趣,先是在記者會上毫不吝嗇讚美「懷光是我見過的最美的男人」「很高興能夠和他進行合作」「我想我們會合作愉快的」。
  
  那些記者都是些人精,一聽就知道他的弦外之意了,真的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莎莎恨得要死,但是白家又惹不起,那總躲得起吧?
  
  誰知道溫懷光一見他就是一副被雷劈了的表情,一整天都有些心不在焉的,和之前對待別人疏離客氣的態度不同,他竟然一點兒都不抗拒他的親近。
  
  這也是白辛澤大膽靠近他,並且敢於表露好感的原因之一。
  
  如果沒有公主,莎莎還真的會以為溫懷光也是個GAY,但是見過他對待公主的態度,就會知道這絕不可能。
  
  「懷光在搞毛線?」暴怒之下,莎莎都要爆粗口了,「把自己關在更衣室裡幹嘛?」
  
  敏敏無辜地搖了搖頭,想了想,還是小心翼翼說了實話:「不過剛剛......」她欲言又止,莎莎瞪眼:「有什麼話不能說的?」
  
  「剛剛拍戲的時候,」敏敏吞了口唾沫,艱難道,「我看到白辛澤把手伸到他褲子裡去了!」她飛快把這句話說完,看著莎莎。
  
  莎莎臉色鐵青鐵青的,咬牙切齒道:「靠,真把自己當個東西了!」
  
  正說著,白辛澤就提了一袋子的櫻桃過來,親切地微笑:「懷光呢,我的助理買了新鮮的櫻桃,你們要不要嘗嘗?」
  
  莎莎翻了個白眼,冷哼了一聲,敏敏比較膽小,搖了搖頭,乾笑道:「謝謝白先生,我們不要。」
  
  白辛澤並不在意她們的冷淡,而是笑了笑:「懷光在裡面嗎?」他說著要去開更衣室的門,敏敏以大無畏的精神擋在了他前面,勇敢道:「你要幹嘛?」
  
  「進去啊。」白辛澤莫名其妙看著她,「都是男人,怕什麼?」
  
  你個死基佬!敏敏寧死不屈:「白先生,你和我們懷光不怎麼熟吧,這樣不大好啊。」
  
  白辛澤瞇了瞇眼,笑容從他臉上消失不見:「你在威脅我?」他居高臨下看著這個小助理,冷笑,「你知不知道在和誰說話?」
  
  敏敏並不讓開:「他在換衣服,不方便和白先生見面。」
  
  「怎麼了怎麼了?」岳嶺好不容易開始拍這部戲,沒想到昨天就出了點事兒,白辛澤那幾句話差點沒把他氣死,這會兒看到他們鬧出聲音來,連忙擺譜,「吵什麼吵,小白,趕緊去換衣服,馬上就有你的戲了。」
  
  對於導演,白辛澤還是很尊敬的,因此放下了櫻桃就離開了,岳嶺長吁短歎,和莎莎說:「台下我不管,台上不要出岔子就行......白辛澤就是這樣,惹不起總躲得起,是吧?」
  
  敏敏告狀:「導演啊,你沒看到剛才拍的時候,他手都伸到褲子裡面去了!」她一臉嫌惡,「怎麼可以這樣啊!懷光是直的!」
  
  誰料岳嶺慢條斯理看了她一眼:「看到了怎麼樣,沒看到又怎麼樣?」
  
  敏敏的心頓時就涼了,她這才清醒過來,這是在娛樂圈,一個看似光鮮,實際上無比齷齪骯髒的世界。
  
  莎莎和岳嶺走遠了,好像在低聲說什麼事兒,敏敏頓時覺得腿軟,她蹲在了地上,沒一會兒,一個人俯身問道:「怎麼了?」
  
  敏敏一下子跳了起來,磕磕巴巴道:「朱、朱小姐?」她飛快讓開了,「懷光在裡面呢。」
  
  公主問:「你沒事吧?」敏敏搖了搖頭,遲疑一下,又把剛剛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訴了她,公主眉毛一皺,打開門就進去了。
  
  更衣室小小的,有一扇窗子,一束陽光照進來,在地板上留下一個方形的光斑,溫懷光坐在椅子裡......不是和他們想得那樣在解決生理問題,而是在發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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璃幻 發表於 2014-7-13 12:45 AM

52、風月債難償02

  第一眼看到白辛澤,他還以為是自己眼花了,這個男人,怎麼能和老王爺長得那麼像?
  
  真的一模一樣,那眉眼,那笑容,和他記憶裡的人如出一轍,只是年輕了許多。他當時腦海裡唯一的一個念頭,就是他來報仇了嗎?
  
  時隔多年,跨越了百年的光陰,他終於打算來找他索命了嗎?不是。他看見太陽下他的影子,他的眼神,不是熟悉的老王爺的眼神,雖然同樣的驚艷,可是不是他。
  
  這是另外一個人。梅子玉的扮演者,白家的少爺,白辛澤。
  
  或許只是一個巧合。他安慰著自己,卻始終無法忽視心中的異樣。一直到剛剛拍那幕戲的時候,那是有人假扮成杜琴言的模樣勾引梅子玉,以此試探出梅子玉的與眾不同之處。
  
  劇本裡是由人假扮的,但是演卻是他親自上陣,白辛澤當時雖然滿面不渝,呵斥他,但是卻在鏡頭拍不到的隱秘地方,手伸進下擺裡,先在他的後腰上摸了把,然後探進他的褲子裡捏了捏。
  
  他當時整個人都不好了!這一套,分明就是老王爺從前最常用的手法!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驚魂不定,幾乎拍完那一場就把自己關在了更衣室裡,千頭萬緒卻理不出個端倪來。
  
  有人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他猛然一回頭,這才看到公主就站在他身後,他一站起來,褲子就掉下來了,原來是他剛剛換到一半就開始出神,一直忘了繫好。
  
  公主莞爾:「你這是在幹什麼?」
  
  「我、」他面龐漲紅,手忙腳亂,「沒什麼。」
  
  公主挑了挑眉毛,逼近他一步:「還不說實話?」她按著他的肩膀,讓他坐下,「白辛澤的事情,為什麼不告訴我?」
  
  「我不想讓你擔心。」他遲疑了一下,「而且說不定只是長得像而已。」
  
  公主抱臂,打量著他:「但是現在你好像不是這樣想的。」她摸了摸他的面頰,「出了什麼事?」
  
  「他剛剛......」溫懷光一出口就覺得不對,又馬上閉了嘴,公主一揚眉:「敏敏都和我說了,他怎麼你了?」
  
  他這才低聲把事情說了,公主伸出手去按在他的腰上:「是哪裡?」說起來,她還真的是很過分,雖然上次陸琳點醒了她,可是她對他實在是還不夠瞭解,溫懷光咬了咬唇:「再下面一點,再往左邊......嗯......」
  
  公主指尖畫了個圈兒:「這裡?」
  
  「嗯。」他換了個姿勢,靠在她身上,央求,「公主。」公主這麼一來,他其他什麼心思都不翼而飛了,什麼王爺,什麼白辛澤,那都是渣渣啊!
  
  「還有哪裡?」公主氣吐如蘭。
  
  他牽著她的手往下:「這裡。」他罕見地大膽了一次,之前除了公主主動的那一回,他從來沒敢膽大包天讓公主替他做這種事情,現在明顯就是色令智昏......不對,這個形容詞用錯了。
  
  公主順著他的意思:「為什麼那麼在乎白辛澤?」她的那隻玉手柔若無骨,肌膚嬌嫩,哪怕技術還生澀,已經叫他欲罷不能:「我怕他......來找我報仇。」
  
  「傻。」公主輕掐了他一下,力道不重,反倒是叫他微闔著眼呻~吟了一聲,正沉迷其中的時候,公主卻忽然鬆了手,抽出帕子慢條斯理擦拭著,「他是人不是鬼,有什麼好怕的。」
  
  他眨眨眼,拉她的手繼續,公主不肯:「你真的不是餘情未了?」
  
  溫懷光自己不覺得,她作為旁觀者看得可清楚了,他為什麼對害死了老王爺的事情耿耿於懷,因為他知道,老王爺愛他,他親手害死了一個教導過他,深愛著他的男人,哪怕他的確變態,哪怕他曾經折磨過他,但是一顆真心擺在那裡,他看見了,卻強迫自己看不見。
  
  報仇怕什麼?公主就怕他來一段前世今生的藕斷絲連,那才讓人吐血呢。
  
  「當然不是!」這問題可嚴重了,他清醒過來,就差指天發誓了,「公主你想哪裡去了。」
  
  他態度堅決讓公主很滿意,遂順了他的意,也捏了一把:「那你怕什麼?就算是和我們一樣,他也不再是王爺了。」
  
  溫懷光靠在她肩上喘息著:「快點......是我欠了他一條命,還他也就罷了,公主怎麼辦?」
  
  他說得那麼真摯,讓公主又是好氣又是好笑的,動作也溫柔起來。
  
  事畢,溫懷光主動拿帕子給她擦手,又有些窘迫:「讓公主給我做這種事......」而且還是在這種場合,他回過神來都覺得不好意思,倒是公主笑了:「方纔你不是挺享受的麼,這都是小事。」
  
  她把那塊帕子疊好放回手提袋裡:「我告訴你,白辛澤不可能會是我的皇叔,你也應該知道才是,完全是兩個人。」
  
  是的,無論是眼神還是性格,雖然有一模一樣的一張臉,但是白辛澤不會是老王爺。溫懷光尚且猶疑道:「會不會是王爺的轉世?」
  
  「那和你就更沒有關係了。」公主雲清風淡道,「記得,離他遠點兒,我可不喜歡有人覬覦我的人。」
  
  「嗯。」他柔順地答應了,又把衣裳換好,長衫比戲服穿起來容易多了,水綠色的錦袍,襯得他宛若謫仙。
  
  公主看了喜歡,踮起足尖在他唇上吻了一下,溫懷光欣喜,回應她的親吻,並非火辣激烈的熱吻,這個吻輕輕淡淡的,但是足夠纏綿溫柔,好像把人的一顆心都融化了似的。
  
  就是這個時候門砰一聲被人踹開,溫懷光背對著門,沒看見來人,倒是公主,睜眼瞥見了來人,冷冷一笑,拽了拽他的衣裳示意繼續,原本想停下了的溫懷光收到她的意思,自然照做。
  
  敏敏雖然被推倒在地上,見此也不得不暗暗叫一聲好,看見白辛澤表情一變,更是在心裡暗叫痛快。
  
  白辛澤知道今天拍戲的時候好好撩撥了他一陣,卻因為拍戲而忍耐了下來,便以為他躲回更衣室裡是要做點兒別的什麼事情,他原本想進去調笑幾句,或許還可以互相擼一把,誰知道敏敏這個小助理嚴防死守死活不肯讓他進去。
  
  他以「懷光那麼久沒出來恐怕會有事情」為由,硬是把門踹開了,誰知道門板一倒,就看到他居然抱著個女人在接吻。
  
  當時他剁了公主的心都有了!但是當著那麼多的人,硬生生扯出一個無比僵硬的笑容:「怎麼躲在這裡親熱,導演找過你好幾次了。」
  
  溫懷光睜開眼,微微鬆開了公主,莫名的,白辛澤帶來的驚恐與不安已經悄然退去,公主在那裡,就給了他無窮無盡的信心,他恢復了在人前禮節周全又溫文爾雅的那一面,甚至還對他笑了笑:「給你添麻煩了,我馬上就去。」
  
  他是緊緊牽著公主的手出去的,白辛澤眉宇間閃過一絲戾氣,轉眼間消失無蹤,敏敏卻被他那一刻的表情嚇住,好半天回不過神來。
  
  戲又開拍,這是杜琴言和梅子玉的一段感情戲,公主就坐到一旁去翻劇本,劇本很有意思。
  
  她想,這大概會是對溫懷光的一個挑戰吧,對著昔年有所愧疚的人,上演這一場跨越性別的戀情。
  
  站在鏡頭前的溫懷光非常美,他一旦投入進去,就會全心全意來詮釋這個故事,看上去他和白辛澤站在一起非常登對匹配,賞心悅目。
  
  老王爺啊。公主支著頭回憶這位皇叔,據說年輕的時候也是雄才偉略之輩,可惜因為一場意外傷了身,自此性情大變,喜怒無常,在宮裡曾經匆匆見過幾面,說實話,她對他沒有多少印象,後來和溫懷光在一起了,她也鮮少問起他的過去。
  
  沒有想到一個已經死去的人,居然還能橫在他們中間。公主暗自鬱悶,卻還是給俞勁松打了電話,作為她的助理,他每天比她還要忙,但是接到她的電話,還是全部都應承下來。
  
  「我要白辛澤所有的資料,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全部都要。」
  
  她打完電話回去的時候,他們那一幕已經拍完了,莎莎讓敏敏買了櫻桃蛋糕過來分給劇組的人,公主嗜甜,溫懷光是知道的,所以老早拿到了手,用小勺子舀了一小塊餵她吃。
  
  公主嘗了嘗,甜而不膩,香軟芬芳,味道很不錯,溫懷光就坐到她旁邊,肩並肩腿碰腿餵她吃,公主覺得有些難為情,拿過了勺子,分到的那塊蛋糕上有兩顆櫻桃,她就餵了他一顆:「甜嗎?」
  
  他點點頭,過了一會兒把櫻桃梗吐出來,居然已經打了個結,公主哭笑不得:「這是什麼意思?」
  
  「據說這樣吃櫻桃的人,吻技很好。」白辛澤端著碟子走過來,笑吟吟問,「我能坐這兒麼?」
  
  伸手不打笑臉人,公主倒是要看看他玩兒什麼花樣,因此道:「可以,坐。」
  
  「你是懷光的女朋友?」他好像轉而對公主產生了興趣,「以前好像沒有見過你。」
  
  「未婚妻。」她微笑著糾正,都見過家長了,當然算是未婚妻了。
  
  白辛澤臉微微扭曲了一下,往嘴裡塞了一口蛋糕,結果不喜歡吃甜而皺起了眉頭。公主說不出是什麼心態,就是特別高興,所以又給溫懷光餵了一勺子,他對他們兩個人的談話完全當做沒聽見,自始至終,目光就沒有離開過公主。
  
  第一場,公主完勝。
  
  品花寶鑒既然是以戲子為主角,必定少不了唱戲的場面,於是特別請了現在非常有名氣的一位昆曲演員過來配戲,梅子玉和杜琴言再見面的時候就是唱的遊園驚夢,所以一大筆資金都投入在了服飾上,除了楊貴妃那一身之外,還有杜麗娘那身行頭異常出彩,嫩粉色的褙子,衣襟上繡著纏枝蓮花,那不是機器作品,而是繡娘用蘇繡繡上去的,價值不菲,頭飾上的甚至不是傳統的水鑽,而是用施華洛世奇的水晶代替,加上燒藍的工藝,華美非凡,在陽光下一照,流光溢彩,然而這樣美麗的華裳卻只能淪落為他絕色容顏的陪襯。
  
  溫懷光就算是扮起旦角來,也不會給人娘娘腔的感覺,也不是脂粉氣,他還是他,自然而然的,人們就容易被他所吸引,忘記他的性別,只覺是活色生香的美人。
  
  而今天這一幕並非是杜琴言在戲台上唱曲,而是在雅間包廂裡,梅子玉以及其他名人雅士聚集在一起,相談甚歡,說起杜琴言來,請他唱一曲,眾人都問唱什麼才好,杜琴言便說:「尋夢罷。」
  
  於是拉二胡彈琴的人坐好,現場就來了一段《尋夢》,這是說春夢過後,杜麗娘醒來,滿腹惆悵,趁著景色正好,便去園中尋找夢中所見之景,和杜琴言夢梅子玉的戲份相呼應。
  
  他穿的也不是杜麗娘的行頭,只是一身水綠色的錦袍,就是那麼簡單,明末的《花譜》給他的題詩說「凝眸素衫謫仙人,一笑骨酥魂也銷」,意思便是他著素衫的時候不食人間煙火恍若神仙,但是微微一笑便讓人酥了骨頭銷了魂。
  
  眾人未曾見過昔年梨園花魁溫玉茗的風姿,可是機緣巧合,跨越了百年的光陰,他們講這一場景在鏡頭面前重現出來,那一刻,幾架攝影機從不同方位拍攝,他呈現出來的美卻是毫無瑕疵,真正的十全十美。
  
  「最撩人春色是今年,少什麼低就高來粉黛垣。原來春心無處不飛懸,是睡荼蘼抓住裙釵線,恰便似花似人心向好處牽。」
  
  這一刻公主不免產生錯覺,她覺得時光倒退,回到那個明末的亂世,繁華而糜爛的京城裡,鑼鼓響起,琵琶二胡悠揚,他粉墨登場,隔著山水迢迢,對她展顏一笑。
  
  白辛澤不知道如何來形容自己那一剎那的悸動,只覺得從前所有的人都變成庸脂俗粉,唯有他的一顰一笑是動人的。
  
  那樣驚艷的感覺一點兒都不陌生,好像很久很久以前他就這樣見過,一樣為他驚艷為他沉醉,並且決定把他佔為己有,再也不讓旁人看見。
  
  他看見他盈盈的眼波,眉眼含愁,那眉尖微蹙的神情讓他肝腸寸斷,恨不得替他撫平眉尖褶皺。
  
  岳嶺喊了卡,這一條的拍攝到此為止,可是他依舊是目不轉睛看著他,那炙熱的目光好像可以把他燙出一個洞來。
  
  其他演員也都沒有動,倒是溫懷光停了停,見大家都沒有反應,乾脆站起來繼續唱:「那一答可是湖山石邊,」他邁了幾步,好像是不經意的在走步,手中折扇比了比,又走了幾步,「這一答是牡丹亭畔,嵌雕欄芍葯芽兒淺」,他把擺在地上的桌椅道具當做佈景,「一絲絲垂楊線,一丟丟榆莢錢。」
  
  唱到這裡的時候大家已經發現他是往哪裡走了,公主可不就是坐在那裡麼,長裙曳地,亭亭玉立,他深深一揖,千回百轉喚了一聲「姐姐」。
  
  這一聲姐姐把公主喊得心都化了,莞爾失笑,他卻繞著她踱了幾步,又彎腰唱:「咱不是前生愛眷,又素乏平生半面,則道來生出現,」
  
  讓大家意想不到的是配樂的琴師竟然一直跟著他的調子,完全不在意已經拍完了,自顧自拉得沉醉,只見他執著她的玉手,貼著她的粉頰,眼神萬般繾綣,語氣千種溫柔:「乍便今生夢見,生就個好姐姐,哈哈生生與咱去眠,就在那湖山畔,雕欄外,紅翻翠駢,雲纏雨綿......」瞧他把這唱詞改的,越來越離譜了,公主斜睨了他一眼,讓他頓時住了嘴,緩緩垂下了頭去,那模樣別提多讓人憐惜了。
  
  這一不小心玩兒脫了!
  
  公主又繃不住笑了:「你呀。」她越來越拿他沒辦法了。
  
  溫懷光見她笑了,自然也跟著笑了,坐到她旁邊拿起她喝了一半的茶就喝,公主拿了塊帕子給她,他眼皮子一跳,小心翼翼接過來——哦,雖然很像,不過不是剛剛那塊手帕,嚇得他鬆了口氣。
  
  問題是公主立刻就笑瞇瞇加了一句:「這塊是我的,剛剛那塊是送給你的,記得回去洗乾淨。」
  
  什、什麼?!
  
--------------------------------------------------------------------------------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大家的捧場,我得說兩句,那啥,白辛澤不是老王爺,是他的轉世

  他在懷光的生命裡佔據了無可比擬的一部分,他把他帶到這樣的境地裡去,整整五年的時間,調~教他,也折磨他,懷光對於老王爺的感情是非常複雜的,有愧疚,有懼怕,所以公主知道,如果有情敵,絕壁就是他了!

  所以題目才說是,可憐風月債難償,沒有對錯,沒有輸贏,在度過這一道心結之後,就是大家喜聞樂見的扯證生包子的恩愛甜蜜了,老王爺是必須過的劇情,從一開始就鋪墊好了,嗯,不過不會虐的都放心吧,我是親媽~...<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璃幻 發表於 2014-7-13 08:09 PM

本帖最後由 璃幻 於 2014-7-13 08:16 PM 編輯

53、風月債難償03

  有了公主在那裡,白辛澤就算是不想收斂也得收斂一二了。
  
  但是這樣只能愈發助長他的掠奪欲,他原本的床伴上國際著名的男模,身高腿長,身材一級棒,但是那天他做到一半忽然倒了胃口,狠狠把他推到一邊,那只不過是一個十七八歲的男孩子,看到他這樣不免有些心慌:「澤,怎麼了?」
  
  他也顧不得疼痛,想要坐起來,結果白辛澤只是冷冷看他一眼,穿上衣服去露台上抽煙。
  
  煙霧裊裊的時候,他依稀又見他的眉眼,那麼精緻完美,他凝眸頷首,他眉眼舒展,他臨風一笑,一舉手一投足都勾動著他的心神,他知道自己已經入了魔。
  
  可是他不是他的,甚至在他面前,他刻意表露出來對那個女人的親熱,那一幕幕讓他看了覺得無比刺眼。
  
  但是他又不能甩手而走,畢竟戲還沒有拍完,這也是他唯一可以靠近他的機會。
  
  他狠狠吸了口煙,掏出了電話:「有件事情,你替我去辦了。」
  
  吩咐了幾句,白辛澤按滅了煙頭,他想,哪怕是用盡手段,也要得到你,為此,我不惜傷害任何人。
  
  -----------------------------------------------------
  
  莎莎第二天看到報紙的時候就知道不好,一口牛奶嗆到了氣管裡,咳嗽了半天才緩過來,結果就嘴裡叼了片麵包就飛奔出來,直奔溫懷光的公寓。
  
  那大概是早上七點多的樣子,她衝上去猛敲房門,門鈴按個不停,又掏出手機打電話,意料之中,關機。
  
  溫懷光的那個手機就和擺設一樣,每天開幾個小時,下班了準時關掉,管你是天王老子也不接。
  
  她敲了半天的門,溫懷光才來開門,他衣服都沒穿好,套了件睡袍,衣襟不整,皺著眉:「出什麼事情了?」
  
  饒是莎莎急得上火也被他這幅模樣驚了驚,強迫自己把視線移開,這才把手中的報紙丟到他懷裡:「出事情了?」
  
  溫懷光把報紙展開來一看,娛樂版登著一張大幅照片,他摟著公主正喁喁私語,他的眉眼拍得一清二楚,倒是公主只有一個背影,標題是黑體加粗——《溫懷光神秘戀人曝光,片場親熱不避眾人》。
  
  他從頭到尾認認真真讀了一遍,然後問:「所以呢?」
  
  莎莎都快氣死了:「哪個王八蛋把事情報出去的,老娘絕對不會放過他!」她開始打電話,一邊和他說,「肯定會有人來採訪你,你記得想好說詞。」
  
  電話沒人接,她把手機丟到一邊,總算稍微冷靜了一下:「照片拍得那麼清楚,說是PS的也不行,我要先和公司商量一下對策,你先不要接受任何人的訪問。」
  
  「怎麼了?」公主被外頭的動靜驚擾,也起床了,溫懷光把事情說了,順便去廚房調蜂蜜水給公主,她捧著玻璃杯把報紙看完了,一點兒都不放在心上,「又不是大事。」
  
  「處理不好,懷光一直以來的形象就毀了!」莎莎覺得自己是皇帝不急太監急,差點沒被他們淡定的樣子給氣死。
  
  公主蜷縮在沙發裡:「這種事情,越掩飾就越糟糕,不如大大方方承認好了?」
  
  溫懷光一怔:「真的?」他的眼睛亮亮的,「公主不介意?」
  
  「......」公主有的時候真的挺想撬開他腦袋看看到底是個什麼回路,介意的話她還和他同居和他上床和他去見家長和他當眾秀恩愛?
  
  溫懷光咳嗽了一聲,不知道為什麼,一碰到和公主有關的事情他的智商就讓人捉急:「那我現在就去!」
  
  一想到能和公主堂而皇之以情侶相稱他就好高興腫麼破!
  
  莎莎一呆:「喂我是隱形人嗎你們有沒有聽到我剛才的話......」她正囉嗦著,門鈴又響了,她站起來一開門就傻了,外面站著頂頭boss常娥女士。
  
  「老闆?」這是什麼節奏?莎莎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
  
  常娥客氣地朝她點點頭,走進去把紙盒放桌上:「六小姐,你喜歡的粥。」
  
  「辛苦你了。」公主就坐著等溫懷光把粥和勺子遞過來。
  
  常娥非常自覺地對他們的裝束當做沒看見:「我已經查過了,是白辛澤透出去的消息。」
  
  「我就不明白我曝光了對他有什麼好處。」公主嘗了一口嫌燙,擱在一邊吹涼,「難不成大家支持他多過超過我麼,我好歹是個女人。」
  
  常娥微笑:「那六小姐的意思是......」
  
  「加一把火好了,謝謝他成人之美。」
  
  常娥收到指示,馬上告辭去辦,倒是莎莎呆了片刻,忽然自暴自棄:「你們玩兒我呢!那我急個什麼勁兒,回家補覺去!」說罷抓起手袋就往外走,溫懷光起身送她,莎莎走到門外突然一轉身:「懷光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溫懷光靜靜道:「剛剛知道。」
  
  「那你怎麼一點兒都不驚訝?」莎莎的氣稍微平了平,總算不是一個人被蒙在鼓裡了,又有些懷疑。
  
  溫懷光淡淡道:「她做什麼事情我都無條件配合,所以也沒有什麼好驚訝的。」他歉然看著這位勤勤懇懇的助理,「對不起,莎莎。」
  
  有這樣一位美人誠懇地和她道歉,莎莎就算是有氣都撒不出來了,有氣無力:「算了,你不怪你,既然你有這樣的後台,我就不用一天到晚為你操心了。」
  
  「莎莎,請原諒。」溫懷光道,「我想並非刻意隱瞞,只是也沒有刻意說明罷了。」
  
  這倒是,公主從來都沒有高調宣佈過自己才是星光的幕後boss,卻也沒有隱瞞過,只是他們沒想過也沒問罷了。
  
  「真不知道你的朱顏是個什麼來頭!」莎莎抱怨了一聲,「算了,我真的回去補覺了。」
  
  送走了莎莎,公主已經吃了粥,回房間換衣服,他從後面一把抱住她,鏡子裡的兩個人緊緊相依偎著,公主拍了拍他的手:「往哪裡放呢。」
  
  「公主,」他眉角眼梢全是濃濃的歡欣,親她的鎖骨,「我好高興,居然可以對別人說你是我的。」
  
  「傻。」公主推開他,「我要換衣服了。」
  
  他眼前一亮:「我來。」原本早上還可以來點兒什麼的,全被莎莎攪和了,他完全不介意再給補上的,公主拗不過他,任由他興致勃勃又來了一次,不得不說,對著鏡子別有一番趣味,公主越是不好意思他就越是興奮,這也就導致他到公司的時候,記者們已經等了一個多小時了。
  
  看到他一下車,記者們就以餓狼撲食的姿態湧了過來,話筒都快戳到他了,溫懷光不得不退後幾步和他們保持距離。
  
  不得不說,早上補得那一回讓他心情異常好,這樣面上就帶出笑來,旁人笑也就罷了,他這樣一直保持著微笑,看得人真是要心跳加快的。
  
  一個快言快語的記者率先發問:「有人說看到溫先生在片場和一個神秘女子舉止親密,是真的嗎?」
  
  記者們已經打好了腹稿,不管對方是說「只是拍戲需要」「那都是誤會」「我們只是朋友」這樣的萬能答案,他們都能寫出別的來,結果——
  
  「是。」
  
  ......你那麼大大方方承認叫我們一肚子探究的話都說不出來了好嗎親!眾位記者面面相覷,又有人試探著問:「那是懷光的女朋友?」
  
  「是。」
  
  溫懷光坦然自若看著他們,唇角含笑,眉眼溫柔:「還有什麼要問的沒有?」他氣定神閒磊落大方的態度感染了記者們,他們放鬆了繃緊的心弦,紛紛問:「懷光的女朋友是什麼身份,是圈內人嗎?」
  
  「她是我平生最心愛的人。」他答得很慎重,一字一頓無比認真,頓了一會兒,又道,「不是圈內人。」
  
  「懷光和她的感情看起來很不錯呢。」
  
  「能有今日,是上天厚愛我。」
  
  有個記者尖銳一些:「圈裡的愛情總是不能夠長久,之前某某和某某的婚姻不是也也告吹了嗎,溫先生對此怎麼看?」
  
  「如果我不能夠再愛她,那肯定是我已經死了。」
  
  -------------------------------------------------------------------
  
  《不離不棄,至死方休》——這個碩大的標題一下子佔據了娛樂新聞的頭條,粉絲們議論紛紛,大部分的人表示願意支持男神的戀情,一小部分表示他不應該愛上任何人對此不能夠接受,少數極端分子表示要弄死他的女朋友等等。
  
  明星們也有不同的回答,微博上開始吐槽:
  
  秦香是第一個:
  
  秦香:我覺得他會說到做到的,懷光是這樣的人
  
  周曄轉發了她的微博,然後開始吐槽:他就是一妻奴老婆控,她就是他的公主殿下,他的心肝寶貝,公主說往東他不敢往西,還要說謝主隆恩,溫懷光就是一悶騷!@秦香:我覺得他會說到做到的,懷光是這樣的人
  
  他一不小心真相了,莫蕊兒緊隨其後:公主殿下+1,師兄一對上她整個人就溫情脈脈,寒冰化春水,情意綿綿的@周曄:他就是一妻奴老婆控,她就是他的公主殿下,他的心肝寶貝,公主說往東他不敢往西,還要說謝主隆恩,溫懷光就是一悶騷!
  
  敏敏作為他的助理,微博也有不少溫懷光的粉絲關注,她默默吐槽了一句:我活了那麼多年,就沒見過哪個男朋友能好成這樣的。她寫了這一句之後乾脆發了一條長微博,列舉了數件事實:
  
  「有的時候拍戲很累了,懷光會睡一會兒,然後他閉上眼的最後一件事情是拉住她的手,睡醒的第一件事就是看她,看到了,還要看上好一會兒才罷休。」
  
  「吃的菜裡如果有蝦蟹這樣要動手剝的,端到公主面前的時候肯定已經全是肉了,然後公主會把一半撥回給他,他才吃。」
  
  「懷光拍戲之餘會研究甜品,蛋糕啊桂花糖藕,還有紅豆冰,櫻桃酥酪什麼的,饞死人了,問題是我們都沒有,他就做了公主一個人的份!」
  
  微博下面還配了一張拍的甜點的照片,明顯是偷拍的,碟子裡就一點點,做成花朵盛開的模樣,碟子上用果醬題了字:花開錦繡。
  
  她顯然也引用了周曄「公主殿下」的說法,作為代號來稱呼,居然歪打正著,這樣洋洋散散說了好些小事,雖然瑣碎卻讓人覺得很溫暖,粉絲們紛紛轉載,驚呼:
  
  「上天賜我那麼一個男朋友吧!」

  「懷光你那麼美又那麼溫柔這不科學啊嚶嚶嚶!」


  「對公主羨慕嫉妒恨!」


  「男神你怎麼能這麼讓人情不自禁萌了我一臉血我要嫁不出去了!」
  
  溫懷光空閒的時候看到了,乾脆又加了一把火,他趁著公主睡了的時候去書房,鋪了宣紙畫了一幅美人圖,水墨丹青作畫,公主的眉眼徐徐呈現在紙上,美人春睡海棠叢,他偷偷畫了好幾天,在微博上直播,題目叫《噓——,公主睡著了》。
  
  於是眾人都驚呆了,紛紛表示:
  
  周曄:臥槽好肉麻!


  秦香:懷光你琴棋書畫有哪一樣是不會的


  莫蕊兒:師兄你是在秀恩愛嗎......


  岳嶺:你妹,你白天秀還不夠晚上還要繼續嗎真的是太瞎人眼了!


  眾人:有你這麼珠玉在前,以後我們怎麼結婚找男朋友!!!
  
  白辛澤看到差點沒有氣死,這真的是偷雞不成蝕把米,而且他好像給了溫懷光一個提醒,以前他的微博上基本上沒有什麼東西,現在好了,他就用微博來秀恩愛了,而且是沒有下限得在秀,粉絲們看了淚流滿面:男神你這讓我們看了就要感動,感動完了就要心酸好不好!
  
  而他說:「要讓世界上所有人都知道我愛你。」
  
--------------------------------------------------------------------------------

作者有話要說:

  唔,曝光是必然的事情啊╮(╯▽╰)╭秀恩愛真的是閃瞎眾人的眼睛~

  不過大家先不要討厭白辛澤哦,說不定到這個劇情結束的時候,你們對他會有不同的想法,其實可恨之人也必有可憐之處,喜歡一個人是沒有錯的,不喜歡一個人也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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璃幻 發表於 2014-7-13 08:12 PM

54、風月債難償04

  溫懷光和公主的戀情曝光帶來的結果有好有壞,從前他高高在上,大家看他是可遠觀而不可褻玩,把他當謫仙當大眾情人,每個少女都能YY一番,甜蜜又心酸。
  
  但是他的感情曝光了,也就意味著,粉絲們的美夢破滅了,他不是大家的,他是公主一個人的,那帶來的何止是失落,因此沒過多久就傳來在知道他有女朋友之後,有粉絲割腕自殺了。
  
  那位粉絲的父母鬧到了公司來,非要他給個說法,在媒體面前哭訴,並且提出要他去探望自己女兒的要求。
  
  幾乎所有人都以為他會答應,因為溫懷光一直都是這樣好的人,他願意去無償幫助任何一個陌生的人,但是他拒絕了,或者說,他根本沒有對這件事情有任何的回應。
  
  先開始,有人在他的微博下面痛罵:有人為你死了,你卻還在這裡秀恩愛,實在是太冷血了!
  
  又有人說,之前的善舉是不是都是假裝的?他其實是一個無比冷血自私的人。
  
  這麼挑撥離間的時間一長,難免有年紀小的粉絲有些動搖,當然,理智的粉絲對此進行了犀利的反駁:
  
  「用自殺來威脅別人是不是太無恥了,沒有人會為你的生命負責,懷光也沒有,憑什麼你讓他來他就來?說他自私冷血的人去看看之前的事情好不好,他在大學裡和那個精神病人是假的,大冬天跳進湖裡去救人是假的?那是拿命在賭能作假嗎?你們這群黑不要太過分!」
  
  轟轟烈烈的掐架由此開始,溫懷光依舊對此不置一詞,莎莎也堅持:「不能和這樣的人妥協!」
  
  岳嶺則是嘖嘖道:「托你的福,我這戲還沒拍完就夠火了的。」對此,他只是微微一笑,又回到公主身邊坐著。
  
  他的內心遠沒有表面來得平靜,他自出道以來,幾乎就沒有遇到過反面的輿論,都是一邊倒的誇讚,也是因為他的確無可挑剔,可是讓公主浮現在眾人的視線裡,害她被人謾罵嫉妒,這讓他很不安:「公主。」
  
  「噓。」公主知道他要說什麼,按了按他的唇,「決定是我作的,你要怪我麼,嗯?」知道安慰他是沒用的,公主直接挑准軟肋下手,果然,他抿抿唇道:「當然不會,公主做什麼都是對的。」
  
  「乖。」公主把茶杯遞給他,順便拿帕子給他擦汗,他閉上眼任由她動作,那張俊臉就在眼前,眉毛濃墨英挺,眼睫長長翹翹的,鼻樑挺直,唇瓣晶瑩水潤,肌膚吹彈可破,公主看了不知道多少次,依舊是覺得美。
  
  他彷彿感覺到了她的視線,悄悄睜開一絲縫,見她在出神,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她臉頰上親了一口,公主被他嚇了一跳,捂著臉,反應過來哭笑不得。
  
  莎莎時間一長,對這樣的場景已經能做到看不見了,看多了眼睛要瞎的!尤其是溫懷光之前的戲裡,也都沒有那麼繾綣纏綿的時候,有的時候看到他的所作所為,都要猶豫一下,這是在拍戲還是在現實?
  
  公主和他秀恩愛的同時,並沒有忘記白辛澤,不出意外看到他滿含怒火的眼神,她心中冷笑,知道他的手段絕不會那麼簡單,是強取豪奪還是和陸琳一樣乾脆下藥敲暈帶走?
  
  她卻也沒有猜到會是衝著她來的。
  
  那天戲拍得正關鍵,大家的注意力都在溫懷光和白辛澤的表演上,也沒有人發現那個女孩子是什麼時候進來的,她看起來也不像是壞人,還穿著校服,齊劉海扎馬尾,看起來就好像是任何一個女學生。
  
  可是她慢吞吞走進來,似乎把目光停在溫懷光身上一會兒,然後從書包裡掏出一個瓶子,敏敏是率先發現的,叫了她一聲:「你是誰,你手裡的是什麼?!」她的聲音太尖利,讓溫懷光一下子就愣了,一轉頭就看到那個女生拔掉了塞子朝公主衝了過去,莎莎也呆住了,倒是岳嶺反應快:「那該不會是硫酸吧?」
  
  溫懷光在他話音未落的時候就要跑過去,但是白辛澤眼疾手快抱住了他的腰,溫懷光的力道太大收不住,兩個人砰一聲摔到了地上,他覺得心都不跳了,撕心裂肺喊了一聲:「公主!」
  
  然而白辛澤的重量壓在他身上,他一時半會兒竟然爬不起來,倒是公主,表情從疑惑變成訝異,就在那個女生要把硫酸潑出來的時候,一聲槍響,她的腹部頓時湧出血來,劇烈的疼痛讓她的身體癱軟在地上,瓶子咕嚕咕嚕摔落在地上,裡面的東西冒出來,嘶嘶作響,一股難聞的味道撲面而來,果然是硫酸。
  
  公主冷冷一笑,走過去,問:「你是誰?」
  
  女生瘋狂的表情還沒有退去:「你個賤人,竟然想獨霸懷光......」公主眉毛一揚:「不說?」她下一槍就對著她的腦袋,乾淨利落的一聲響,女生頭一歪,徹底沒氣了。
  
  在場的人全部都驚呆了,本來還以為會出現少女被毀容這樣的戲碼,誰知道公主居然乾脆利落兩槍放倒了,轉折太過迅速神展開,大家表示接受不能啊!
  
  她走到白辛澤面前,槍還沒有放下:「白先生,你可以放開我的懷光了。」
  
  白辛澤僵硬著一張臉站起來,對著她似寒冰般的眼神,莫名覺得有些心虛,沒有想到公主居然那麼剽悍,畢竟國內是禁止槍支的,他心念急轉,已經想到了等等警察過來怎麼安排一番才好。
  
  而那個時候,溫懷光才覺得自己聽到了自己的心跳,他一把甩開白辛澤,也不站起來,跪在那裡,一剎那淚盈於睫,公主輕歎口氣,蹲下身來抱住他,他緊緊擁抱著她,百感交集,帶著劫後餘生般的慶幸,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我沒事。」公主撫著他的背安慰,「一點事情都沒有,聽話,先起來。」
  
  他聽話地站起來,但是牢牢抱住她的腰,不肯鬆手,公主也不勉強,揚聲把宋博叫過來,交代他:「把屍體處理好。」她把手槍丟給他,她可沒這個興趣去警察局一趟。
  
  宋博點頭,沒過一會兒拿了一個工具箱來,鼓搗了一下,把彈頭都取出來,然後偽裝成後腦勺被木棍打死的樣子——法醫會不會驗出來?當然會!但是法醫早就聯絡好了!現場也被佈置完畢,宋博檢查了一遍,發現沒有遺漏才道:「小姐,已經弄好了。」
  
  「報警吧。」公主往懷光身上一靠,特別鎮定地來了一句,「我受到了驚嚇,把救護車也喊了。」
  
  ......您鎮定自若這樣還受到了驚嚇?眾人無語,卻也知道這事兒多半不能多說,明哲保身才是關鍵。
  
  打120的是溫懷光,死了人他才不管呢,公主受了驚嚇那才是大事!救護車來之前,屍體已經處理好了,莎莎陪著去了醫院,問公主:「可是剛剛那麼多人都看見了......這要怎麼辦?」
  
  公主裝模作樣躺在高級病房裡,俞勁松已經趕了過來,回稟事情:「我們的人已經到了,事情會處理好的,新聞明天就可以見報。」
  
  「辛苦你了。」公主頷首,「我就在醫院呆一天。」
  
  既然有公主安排各種事宜,莎莎也樂得輕鬆,倒是溫懷光,自從出事之後神色一直不好看,這會兒公主睡在病床上,他就趴在她床頭,一語不發。
  
  等房間裡只餘下他們兩個人時,公主拍了拍身邊的空位:「來。」
  
  他爬上床鑽進被子裡,環抱著公主的腰,公主安慰他:「我真的沒事,不要怕。」但是她依舊能夠感覺到他微微顫抖著的手,他的害怕和內疚是顯而易見的:「公主,我沒有保護好你,都是我的錯。」
  
  哭音都出來了,公主心疼得要命,又覺得感動極了:「不能怪你,天有不測風雲,是他們壞,和你沒關係。」
  
  「如果公主有意外,我永遠都不會原諒自己。」他把她整個人都嚴嚴實實抱在懷裡,恨不得變成連體嬰算了。
  
  公主覺得得換個角度來安慰他,不然他肯定一輩子內疚死:「也是,那我該罰你,你說罰你什麼好呢?」
  
  「隨公主處置。」
  
  公主想了好一會兒,終於給她想出來一條:「既然如此,罰你......」她臉紅了一下,「給本宮個孩子。」
  
  結果他聽了一怔,小心問道:「公主......願意懷我的孩子?」他的表情有些欣喜,更多的是不可置信。
  
  「你這不是廢話麼!」公主一戳他腦門,「不然你想我為誰生去......」她忽然覺得不對勁兒,「怎麼了?」
  
  溫懷光吞吞吐吐,支支吾吾,最後在公主嚴厲的目光下終於吐露真相:「我以為......公主不願懷上我的孩子,畢竟......我、只是一介戲子,乃是賤籍,血統卑微......所以......」
  
  所以,他就每次在滾完床單之後給公主按摩的時候按了她腰上的幾個穴道,這樣一來就會讓停留在身體裡的東西流出去,所以,公主才遲遲沒有懷孕!
  
  聽完這個坑爹的烏龍理由,公主差點沒把他趕下床去,溫懷光連忙道:「而且公主的年紀,還不適合......懷有身孕......」
  
  公主寬慰自己,好歹這是找出原因了不是,而且:「也是,現在懷孕,並不是最好的機會。」還沒等他鬆口氣呢,公主緊跟著又來了一句,「既然不用懷,你明天就......」
  
  她話還沒講完呢,溫懷光已經眼疾手快,不,是眼疾嘴快給她堵上了,周曄教他的,女人嘛,這種時候不管三七二十一親暈了什麼話都好說!
  
  此乃金玉良言!公主果然被他吻得七暈八素的到最後甚至在醫院的床上就開始了,要知道外面還時不時有護士查房呢,要不是因為宋博站外頭給攔住了,到時候就有的好看了。
  
  不過這樣的滋味真的是有夠銷魂的,那句話怎麼說來著,真是個偷情滋味美~
  
  ---------------------------------------------------------
  
  第二天,有粉絲不滿溫懷光戀愛而用硫酸潑他女友的事情就沸沸揚揚上了頭條,眾人議論紛紛,粉絲們義憤填膺,又關心溫懷光有沒有事情,熟悉一點的人都打電話過來問候了公主。
  
  電話都是敏敏和莎莎接的,溫懷光只在她們強烈的要求之下發了一條微博報平安,措辭很微妙:
  
  「我之所以還活著,是因為她還在。」
  
  言下之意是說如果公主出事他也會......殉情?艾瑪真的是嚇死人了!也有人認為他是虛張聲勢,故意博取同情,結果其他交好的朋友就跳出來替他說話了,溫懷光雖然拍的戲不多,但是他平日裡實在是給人的印象太好了。
  
  首先是他生得美,這就佔了優勢,其次他從來待人都是溫和有禮的,哪怕是工作人員,哪怕只是三流的小明星做配角的,他也是那態度,從不諂媚,也不驕傲,給人的感覺雖然不是如沐春風,卻是恰到好處,而且他總會不經意幫別人忙,幫完了就絲毫不放在心上,就好像他之前救人那樣。
  
  時間一久,大家自然看明白了他的品性,光明磊落,是絕不會做出那種譁眾取寵的事情來的。
  
  所以從岳嶺何樹這樣的大導演到秦香周曄這樣的明星再到何曼曼李復這樣的編劇,居然眾口一詞:
  
  「他是來真的!」
  
  這讓他的粉絲們都不好了啊,於是官網上的粉絲團商量了一下,決定派出幾個代表去寬慰一下自己的男神,順帶表示不管怎麼樣請他珍惜生命不要為了個女人殉情啊!
  
  於是妹子們組團到了醫院,問清楚病房之後就敲了門,代表和敏敏聯繫過,所以也是她出來接她們,妹子們怯生生問:「懷光的狀態還好吧?」
  
  「還好。」敏敏寬慰她們,「他知道你們還關心他一定很開心。」
  
  溫懷光的粉絲們自稱光芒,這次後援團的團長是一個漂亮高挑的妹子,她和敏敏莎莎都打過幾次交道,便問:「那......公主沒事吧?」
  
  敏敏就歎了口氣——艾瑪公主那會兒能叫有事麼乾脆利落幹掉了對方那模樣太女王范兒了!但是她只能裝作擔憂道:「人倒是沒事,就是懷光自責得不得了。」
  
  公主待的那是高級病房,就是一個小套間,裡面是臥室外面是個小客廳,溫懷光就是在客廳裡見得她們。
  
  妹子們一見他,先鬆了口氣,男神雖然有些憔悴,但是完全沒有要死要活的頹廢樣子,甚至他還為她們倒了水,桌上擺著草莓巧克力蛋糕:「謝謝你們來看我,嘗嘗這個蛋糕。」
  
  他切了蛋糕分給她們,妹子們受寵若驚,乍然一見真人,就覺得腦袋開始發暈,他把一塊蛋糕端起來:「請等一等。」
  
  然後進了臥室,團長對敏敏眨眨眼,用口型問:「公主?」
  
  敏敏點頭,溫懷光卻很快出來了,敏敏好奇:「公主沒胃口嗎?」
  
  「睡著了。」他坐下來,又謝她們,「舟車勞頓,辛苦你們了。」
  
  「不辛苦不辛苦!」妹子們異口同聲,團長把粉絲們送給他的禮物拿出來,都被精緻得包裝好了,都是些小巧精緻的物件,他全部都收下了,敏敏拿了卡片過來,讓他簽名回贈給粉絲們。
  
  妹子們難以控制見到男神的興奮心情,聲音都在顫抖,話都說得語無倫次的,難為他還聽得很認真:「謝謝你們,我很好。」
  
  他是很好,沒少胳膊沒斷腿,團長鼓足勇氣開口:「懷光,這件事只是意外,我們都是支持你的,所以請你千萬千萬......保重自己。」她說著,眼眶都紅了,鼻音很重,其他妹子也都擦了擦眼淚,點頭:「我們永遠都支持你愛你,所以你要保重自己。」
  
  只見他沉默了好一會兒,道:「說到底,是我連累了她。」
  
  團長反駁:「不,能和你在一起肯定是她的榮幸。」她說得斬釘截鐵,溫懷光這樣好的男人,自然是誰和他在一起,都是前世修來的福氣。
  
  可是他卻微微笑了:「正好相反,能和她在一起,才是我的榮幸,我畢生的心願,不過是守護她終老,所以一旦她不再需要我,我活著也沒有任何意義了。」
  
  幾個年輕的小姑娘被他的這番話說得連哭都忘記了,瞪大眼看著他,他卻是低低一歎:「說到底,還是我這張臉惹的禍。」他的目光不由落到擱在蘋果旁的水果刀上。
  
  那個團長妹子嚇得花容失色:「懷、懷光!」她牙齒都要磕到嘴唇了,她快要哭出來了,這是什麼情況?
  
  倒是溫懷光發現了她們的失態,笑了笑安撫她們:「沒事,我只是隨口說一句而已。」他撫著自己的臉頰苦笑,「以色事他人,能得幾時好,可是我終究還是要靠這張臉吃飯的。」
  
  尤其是,如果沒有了這張臉,他連待在公主身邊的資格都沒有了。
  
  她們鬆了口氣,旋即堅定道:「我們不是因為你這張臉才喜歡你的,我們喜歡的不僅僅是長得好看的溫懷光,還有你的戲,你的性格,你的品性。」她們誠懇道,「公主也必定如此,喜愛著的是你這個人,而非你的美貌。」
  
  又有個妹子故意失落道:「不過,你也是真的長得好看,我從來沒有見過第二個比你更好看的人呢。」
  
  溫懷光失笑:「多謝你們寬慰。」這些粉絲縱然不知道他的過去,但是待他的一片赤誠之心卻也難得,這樣毫無保留就愛著一個素昧蒙面的人,這多少帶給了他許多溫暖和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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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咳咳,公主殿下霸氣側漏了一下,其實,公主雖然到了現代,但是觀念沒有徹底扭轉過來,就好比她對人命的輕賤,就好像是現代人到古代也依舊有人人平等的觀念一樣,古人到現代,尤其是還是公主這樣的上位者,對於人命就沒有那麼看重了,當然,也可以認為她是正當防衛麼~

  之前說過的關於為神馬沒用懷孕的烏龍理由今天給出答案了,咳,就是這樣,我覺得公主當時肯定想一腳把他踹下床去!...<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璃幻 發表於 2014-7-13 08:12 PM

本帖最後由 璃幻 於 2014-7-15 12:53 PM 編輯

55、風月債難償05

  有個妹子開玩笑一般說起一個話題來:「懷光,有你珠玉在前,誰還能看上別的男人?」
  
  溫懷光想了一想,道:「我只是一個凡人,和其他人並沒有什麼不同,有今日的成績,不過是因為你們喜歡我,但是這種喜歡好若你喜歡花好月圓、良辰美景,美的東西大家總是忍不住要喜愛的,因為賞心悅目,可是那和愛情無關。」
  
  妹子們靜靜聽著,只聽他繼續道:「人們留戀美景,為它駐足讚歎,但是總是會離開的,而且,再美的人也會老去,我也是,用不了多少年,我青春不再,容顏已改,到時候你們早就已經把我忘了,但是陪著你們的人總會一直陪著你的。」
  
  「而我,也會陪著另外一個人到老,只希望那個時候,她不會嫌棄我,已經心滿意足。」
  
  而後又問起他之後拍戲的安排來,能說的他都簡單提了提,然後送她們離開,她們剛上車,團長就從包裡取出筆記本開始匯報這一次的行程,女性情感細膩,她的文筆又很好,說起來娓娓動人,感人肺腑:
  
  「看見懷光的時候,不得不又說起那句話,真人比照片還要好看,那種美好像是會流動的一樣,讓人抓都抓不住,可是也能夠看出來,懷光憔悴了不少,敏敏助理說他一直很自責。」
  
  「雖然有心事,他還是很客氣地招待了我們,分給我們吃蛋糕,公主大概是身體不好,在房間裡睡覺,他說話都不自覺地放得很輕,好像怕驚擾她,實際上這間病房的隔音效果是很好的。」
  
  「和我們一直說公主有福氣不一樣,懷光是說,他能和公主在一起,才是他的榮幸,說這句話的時候他的表情非常非常溫柔,我說不出來,也形容不出來那種感覺,好像那一刻他的眼裡心裡只有她一個人,別人沒有一點縫隙了。」
  
  「一直覺得娛樂圈的愛情不可靠,但是我願意相信懷光,他是那種會用生命去履行諾言的人,敏敏告訴我們,當時兇手朝公主走過去的時候,懷光是第一個注意到的,而且立馬就撲過去了,整個人就擋在公主面前,死死抱著她不鬆手,一直到醫院都沒放開。」
  
  「那些說什麼不珍惜生命的人,我們都太現實了,是活在這個功利自私世界的人,但是他不一樣,溫懷光從一開始就像是另外一個世界的人,他美貌,他善良,他行俠仗義,他溫柔,他重情重義,這大概就是為什麼羅密歐會和朱麗葉共赴黃泉,梁山伯和祝英台會化蝶,周世顯和長平公主會殉情,不是因為不珍惜生命,而是因為有比生命更重要的東西。」
  
  「所以,請祝福他們吧,看到懷光和公主,我又相信愛情了呢!」
  
  這位妹子的這條微博被轉載到了貓撲和天涯,為近日以來沸沸揚揚的新聞又增加了一點談資,在貼吧裡,有人為他和公主的愛情蓋起了了樓,祝福他們。
  
  對於這樣的情形,莎莎居然說:「說實在的,這樣褒貶不一才是正常現象,你之前一面倒都是讚譽,讓我覺得不真實,提心吊膽了不知道多久,哎呀現在爆出來了我都覺得鬆了口氣啊謝天謝地!」
  
  緋聞帶來的也有增加的人氣,岳嶺的品花寶鑒可以說是沒上映就先火了,由此可見上映的時候想必票房會很不錯。
  
  同樣的,因為出了這樣的事情,公主又「受了驚嚇」,岳嶺無比蛋疼地給他放了一天假:「媽蛋你個臭小子老子為了拍這部電影先是給你改劇本再是給你造勢要是拍不好你對得起我嗎!」
  
  岳大導演還沒那麼委屈過呢,作為國際知名的大導演,他這還是頭一回對一個新人那麼「溫柔」啊,當然,也不能否認之前的拍攝他很滿意,本來還需要對唱戲的部分進行培訓,現在完全可以省了嘛,對於他的這些戲份都是一遍就過,而且專業的戲曲指導老師都讚不絕口:「完全可以登台演出了呀。」
  
  但是這都和溫懷光沒關係,他所有的心思都放到了怎麼討好公主身上了——那啥,為了孩子的事情,她到現在還沒能原諒他呢。
  
  真是甜蜜的煩惱啊。
  
  書房裡,溫懷光看著QQ對話框那邊周曄發過來的一段又一段的內容,抿著唇不說話,這樣的朋友吧,他是頭一次遇到,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兩個人就莫名其妙熟了起來,但是吧明顯周曄不是什麼良師益友,而是狐朋狗友,就給他出餿主意:
  
  「女人!女人這種東西,就是口是心非的動物!我和你說,她要是生氣了,解釋是沒用的,不管三七二十一先親了再說,親暈了什麼話都好說了。」——這一條他已經實踐過了。
  
  「她說不要那就是要,你聽她的話你就等著完蛋吧,她肯定不高興!」——這一條深思熟慮中。
  
  「而且啊,以你的那張臉和你的那身材,一脫不就完了嗎,誰看見了不臉紅心跳啊!」——他每天都有脫光了鑽被窩啊!
  
  「唉,算了,來,哥發你一點兒好東西!很好的睡前故事哦,回頭放給公主看,看完了保準和好!!」
  
  他信誓旦旦,所以一個小時以後,公主剛打完電話躺進被窩裡,就看到他抱了筆記本過來了,已經洗過澡了,香噴噴的,讓公主意外的是他居然穿著睡袍過來的,真心罕見啊,她都快習慣了躺進去就摸到一個人暖好床了。
  
  「公主困不困?」他問。
  
  公主倒是要看看他玩兒什麼花樣,因此道:「不睏。」
  
  「我們一起看電影吧。」

  「好啊。」
  
  他點開了一個視頻文件,公主問:「是什麼片子?」
  
  「不知道,周曄推薦的,說適合睡前看。」溫懷光把公主抱到懷裡,讓她有一個舒服的倚靠姿勢,目光一直就沒放在電影上過,公主真的怎麼看都覺得好看,烏髮雪膚,黛眉紅唇,明眸皓齒,一雙慧眼能看透那麼多的是是非非,他喜歡她看著自己的時候流露出來的那種溫柔和包容,就好像在她眼裡,他純潔無垢。
  
  那真是美麗的錯覺。
  
  他根本沒看電影,自然也沒發現公主的臉已經紅透了:「溫懷光!」她連名帶姓叫他的時候通常就是有些生氣了,「這、這都是些什麼東西!你給我看的都是些什麼!」
  
  什麼?!他回神,看到的就是螢幕上嗯嗯啊啊交纏在一起的j□j男女。他默了......這種島國特產的愛情動作片他還真沒看過。
  
  周曄這種人妥妥的就是豬一樣的隊友啊!
  
  他還沒有想好說詞,公主又輕呼了一聲,抬起頭來,面頰升起一團紅暈:「他、他那裡,怎麼......怎麼這麼醜啊?」
  
  周曄的良心是沒話說,這是高清AV的,也就是說關鍵部位也一覽無餘。溫懷光怔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不禁失笑——哎呀差點忘記了,公主殿下從破身就是和他一起,還從來沒有見過其他男人的身體呢。
  
  這年頭呢,就算是偶像明星也不能保證自己哪個地方都好看,胸肌腹肌都是可以鍛煉出來炫耀的,但是某些部位不能啊!更別說大部分的男人連給人看的身材都沒有。
  
  咳,好機會!
  
  「男人都這樣啊。」他一手抱著她,一手卻悄悄寬了腰帶,不動聲色,故作茫然。
  
  公主罕見的有些結巴:「可是你......」她不自覺地瞟了他一眼,淺藍色是睡袍寬寬鬆松的,因為他曲腿的動作,下擺往上縮了不少,隱隱約約間可以看到某些應該打馬賽克的部位。
  
  他又換了一個姿勢,側著身,更方便公主看清楚自己想看的東西,只是那一片衣角總是堪堪擋住關鍵,忒討人厭。
  
  公主終於伸出纖纖玉指,可是要碰上去的時候,她又突然偏了方向,在他腿上拍了拍:「當我沒說。」
  
  ......公主不帶你這麼玩兒的我都有反應了你居然不幹了腫麼能這樣呢!溫懷光聳頭搭腦,有氣無力道:「公主!」他用控訴的眼神看著她,「公主公主!」
  
  「怎麼了?」公主笑盈盈回過頭來,「我好好在看呢。」
  
  這種沒有情節甚至語言不通一天到晚嗯嗯啊啊的片子有什麼好看的?!「我難道沒有他好看嗎?」他瞥了一眼螢幕上賣力的中年大叔,「你看看他,又老又醜又沒有持久力,根本不配讓公主看一眼!」
  
  「這姑娘身材蠻好的。」公主卻這麼說,周曄這部片子的主演可是號稱童顏巨乳小蠻腰的超嫩女優,長相清純身材火爆。
  
  他不管了,把筆記本一合,往外面沙發上一丟:「那種女人根本比不上公主一根手指頭。」為了證明所言非虛,他還執著她的玉手親了一口,又暗示她,「公主,我比他們都好看多了,是不是?」
  
  「是是,你最美。」公主很肯定地點點頭,在他面頰上吻了吻。
  
  他再接再厲:「那我別的地方也比他們好,對不對?」終於把話題又繞回來了,公主忍著笑,和他繞圈子:「嗯,懷光最美的就是心,你出淤泥而不染。」她還在他心口的地方畫個圈圈,以示自己所言非虛。
  
  「還有別的呢?」
  
  「嗯,懷光善良仁慈,丹心赤忱,體貼溫柔,一片癡心,是天底下待我最好的人,所以我也對他最好。」公主笑問,「滿意了沒有?」
  
  雖然被公主誇獎好高興啊他還有點兒不好意思呢但是......但是他現在要的不是這個啊!
  
  「既然電影不看了,睡吧。」發現公主是說真的,他一下子急了,按住她的手,公主眨著眼看著他,他和公主對視了好一會兒,終於自暴自棄,開始自己脫衣服,昏黃的壁燈燈光下,裸~體的美少年完美得好像一副畫卷。
  
  他抿著唇,悶悶不樂,公主凝視了他好一會兒,終於撲哧一笑,樂不可支:「懷光,你真的是......太可愛了。」她早就發現他圖謀不軌了,但是一直不動聲色,溫懷光在別人面前能把什麼事情都埋在心裡,旁人就算和他朝夕相處都看不懂他心裡到底想什麼,可是每到她面前總是這麼藏不住心事。
  
  事實上,在公主出現以前,莎莎她們都是那麼想的,覺得他真的是不食人間煙火像神仙似的,無悲無喜,什麼都不在乎什麼都不能挑動他的情緒,公主出現以後,他才像是一個凡人,有七情六慾。
  
  這麼一想,公主殿下心情很好,目光在他身上流連了好一會兒,愉悅道:「看在你那麼乖的份上,賞你為本宮寬衣吧。」
  
  「遵命。」他低低一笑。
  
  公主的肌膚很細膩嬌嫩,從來沒有經受過風霜之苦,他每次摸上去都要小心翼翼的,生怕弄破了,而公主的胸脯生得也美,形狀飽滿挺秀,用啃用咬什麼的都弱爆了,他是用品的。
  
  和吹簫一樣有個很文雅的名字,叫品桃,品完桃就該品蓮了。不得不說古人就是附庸風雅,這樣的事情也要起一個優美的名字,讓人乍然一聽,根本反應不過來說得是什麼事情,就好比蓮一字是出自「立是彌勒合掌,坐是蓮花瓣開」,還有各種各樣姿勢的名字,「縱蝶尋芳」「教蜂釀蜜」「迷鳥歸林」等等。
  
  多麼生動鮮活的一堂科普課啊!國民男神,溫大美人親自示範教學,這可是實打實的言傳身教吶!
  
  幾個小時之後,終於下了課,公主舊事重提:「我記得陸琳說是,名器是吧?」
  
  他居然有了幾分不好意思,半個側臉埋在枕頭裡嗯了一聲,公主纖纖玉指碰了碰,還是有些好奇:「有什麼不同?」
  
  「就是......」他窘得說不下去,乾脆不說了,「總之,公主喜歡就好了。」
  
  公主被他的表情逗笑了,換了個姿勢側臥著,和他面對面:「懷光。」
  
  「嗯?」他睜開眼,凝視著公主的容顏,她徐徐展開一個笑靨,在他唇邊吻了吻,「謝謝你。」
  
  他一怔,公主又坐起來,俯身在方才談論的對象上親了一口,這一親讓他剛剛好不容易釋放的慾望又重新燃燒起來:「也謝謝你,我享受著別人一輩子也難以達到的快樂。」
  
  雖然之前對這些事情一竅不通,但是現代網絡技術發達,信息傳播迅速,加上陸琳曾經的點撥,她很快明白過來,自己日夜享有的,也許是旁人一輩子也無法得到的快樂。
  
  他全心全意服侍她,使得她能夠徹底享受魚水之歡。
  
  「公主不要這麼說。」他雙目濡濕,要坐起來,又覺得不大方便,被公主一誇,耳朵又紅又燙,岔開話題,「那個、時間不早了,快睡吧。」
  
  剛剛折騰了好長時間,如今已經是後半夜了,公主體力不支,便如他所言靠在了他懷裡,他結實有力的臂膀立即抱住她,給她莫大的安全感,公主臨睡前最後看見的,便是他柔和的眉眼和難以掩飾的喜悅。
  
--------------------------------------------------------------------------------

作者有話要說:

  懷光啊懷光,你別傻了,你的心思公主能看不出來嗎?真的,乖乖脫了躺好吧,別掙扎了。

  周曄其實是好基友啊,懷光比較內斂,對誰都有距離很客氣,但是周曄覺得他值得交往,所以死纏爛打和他做好友,然後懷光就接受了,他比較被動吧,不過也有朋友了,懷光也要有自己的生活圈子,周曄是個好孩紙哦,他很萌噠!神助攻有木有!

  我已經發現了,懷光美人已經俘虜了作者和所有讀者,有木有倖存的請舉手!不管你們能不能把持住,我是把持不住了~~男色撩人,這是我最開始的題目,也是我最承認的書名,大家也要記得哦,來,一起和我唱:懷光美人碗裡來~碗裡來~,收藏評論快過來~快過來~

  PS:那些姿勢不是我杜撰的,是我查書查出來的,真要命了選了這個人物設定每次寫這種戲我都詞窮!...<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璃幻 發表於 2014-7-13 08:18 PM

本帖最後由 璃幻 於 2014-7-15 01:04 PM 編輯

56、海邊別墅殺人事件01

  《品花寶鑒》已經將近尾聲,自那日之後,公主沒有再出現在片場,讓大家多少鬆了口氣,那天她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就殺了一個人,波瀾不驚的態度使得眾人發怵。
  
  就連莎莎都說:「差點沒嚇死我,說起來朱顏下手也太乾脆利落了。」她一直以為公主是哪家的千金小姐,可是卻沒有想到她竟然有這樣殺伐果斷的一面。
  
  敏敏驚魂未定地點頭表示同意:「是挺可怕的。」
  
  「是兇手罪該萬死。」素來仁慈的溫懷光卻這樣斬釘截鐵回答她們。
  
  敏敏囁嚅道:「可是......殺人總歸不大好吧,畢竟是一條人命啊!」作為和平時代的人,總歸對每一條生命都抱有敬畏之心,雖說公主那一天是正當防衛,可是她冷血的態度,實在是讓人不寒而慄。
  
  溫懷光露出她們看不懂的笑容來,淡淡道:「人命......本來就不值錢。」他太清楚這一點了,公主作為上位者,曾經自然不把幾個人的性命放在眼裡過,而他卻是匍匐著的螻蟻,戰戰兢兢,生怕什麼時候旁人一個起興就可以要了他的命。
  
  他的命......從來都不值錢。
  
  莎莎停了停,岔開了話題:「總之,這件事情算是揭過去了,就怕她的家長過來鬧,到時候捅給媒體就不好了。」
  
  現在對外的說法是兇手在傷害公主的時候,溫懷光衝過來制止,所以沒能得逞,而兇手也已經被制服送去關押看守。
  
  「請放心。」跟隨過來進行掃尾工作的俞勁松彬彬有禮回答,「已經全部處理好了。」
  
  他的話不帶任何殺氣,簡潔明瞭,但是莎莎眼皮子一跳:「處理好了,是什麼意思?」
  
  「嫌疑人在獄中自殺身亡,對家長進行了賠償。」俞勁松淡淡道,「如果不接受想要鬧的,那麼......」他沒有說下去,卻讓過來圍觀的人頓時不寒而慄,什麼想法都沒有了。
  
  沒有人是傻子,能夠堂而皇之幹掉一個人,又安排得妥妥當當的,公主的來頭肯定不小,即便是有個傻瓜敢說出去,恐怕隨即而來的就是毀滅性的打擊了。
  
  這個朱顏,真的不像她表現出來的那麼溫婉無害呢。
  
  但是她那日的所作所為同樣也震懾住了蠢蠢欲動的白辛澤,他不得不按捺住性子,不敢輕舉妄動,只是越是等,他心裡越是像有一把火燒似的,讓他日日夜夜不得安生,又不想找其他人發洩慾望,只能自己解決。
  
  每當這個時候,他腦海裡浮現出來的,都是他的面容,是現實是戲,他都已經分不清楚了,一閉上眼,全是他的音容笑貌。
  
  白家這位風流人間的大少爺,頭一回嘗到了相思徹骨的味道。
  
  或許唯一的好處,就是拍戲的NG次數越來越少,他沉迷在戲裡,只有在拍戲的時候,溫懷光才會正眼看他,對他淺笑凝眸,他已經徹底為他神魂顛倒了。
  
  「卡!」岳嶺滿意地喊下了終止符,為時幾個月的《品花寶鑒》的拍攝到此結束,經過剪輯配樂之後,在不久的將來就可以上映和全國觀眾見面了。
  
  溫懷光也鬆了口氣,他終於不用對著白辛澤那張臉裝出含情脈脈的樣子了,那天白辛澤把他拉住,臉上的焦灼不是假的,那一剎那他好像通過他的臉看見了老王爺。
  
  老王爺對他,是真的喜愛疼寵,他全部都知道,所以對殺了他的事情,一直耿耿於懷至今日,可是他知道他愛他。
  
  所以對著白辛澤,他的心情萬分複雜,能夠擺脫他真的是再好也沒有了。
  
  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他答應了周曄沒過多久的一次邀請,這位大少爺要過生日,不肯辦什麼生日宴會,而是邀請了一群狐朋狗友到海邊別墅度假。
  
  夏天已經到了呢。
  
  ---------------------------------------------------------------------
  
  天氣一日日炎熱起來,公主愛上了空調,這是她比較少見的對現代文明大加讚賞的時候:「多涼快,我都不想出門去。」
  
  不過溫懷光說起周曄的邀請來,她倒是一口就答應了:「好啊,閒著也是閒著。」與其說是閒著,不如說是寂寞吧。
  
  溫懷光沒有什麼朋友,她也是,那次在拍《江山美人》的時候,和莫蕊兒秦香她們,倒是有些女孩子的話可說。
  
  於是日程就那麼定了下來,到目的地的時候,周曄親自出來接,抱了他一下,又和公主打招呼:「公主也來了,真是蓬蓽生輝啊。」
  
  那天的事情瞞得緊,但是消息靈通的人卻也隱約聽見了一些風聲,周曄顯然就是其中之一。
  
  秦香就站在他身邊,穿了身露背短裙,身材火辣性感,充滿了熟女風情。溫懷光看看她,又看看周曄,露出一個笑容來:「恭喜。」
  
  周曄頓時翹尾巴了:「哎呀也不看看哥是誰,哥一出馬又泡不到的妞嗎?」話音一落,秦香就斜睨了他一眼:「喲,那哥你敢說說昨天晚上到底是誰......」
  
  「咳咳!」周曄猛咳幾聲,試圖把話題遮掩過去,「今天天氣不錯,來來,外頭熱,咱們先進屋啊進屋。」
  
  他勾肩搭背把溫懷光拉到一邊去,秦香抿嘴笑了笑,主動和公主答話:「朱顏,好久不見,沒想到你會賞光。」
  
  「我也是凡人,不是住在天庭裡的仙女。」公主淺淺一笑,「何況就算是仙女都要下凡來呢。」
  
  秦香對公主的事情知道的不多,總覺得她是一個無比嬌氣矜持的姑娘,除了溫懷光,誰都不肯搭理,有些清高,真有一股子把自己當仙女的味道。
  
  多少也就覺得她配不上溫懷光,不過今日一見,倒是對她去了幾分成見,攜著她往別墅裡走去。
  
  莫蕊兒、何曼曼作為秦香的閨蜜,自然早就到了,還有一些熟悉或者有些熟悉的面孔,都是俊男美女,娛樂圈裡閃閃發光的存在,最主要的,是他們都很年輕。
  
  周曄的生日,自然也少不了他青梅竹馬的花鈴,她今天穿了件充滿了印度風情的紗麗,蜜色的肌膚,黑色蜷曲的長髮,濃眉大眼,不出意外獲得了在場所有男性生物的目光。
  
  看見溫懷光進來,她撇下正在交談的一位男客過來打招呼:「懷光,好久不見。」
  
  溫懷光的寒暄無可挑剔,但是誰都看得出來他的注意力一直在公主身上,公主此刻卻被秦香拉著加入了莫蕊兒和何曼曼的八卦圈子。
  
  周曄好像有事情和他說,匆匆和花鈴打了個招呼就拖他上樓,樓梯上又碰見了楚楚,有段日子沒見,這個昔年只給他的MV當女主角的女孩出落得愈發動人精緻,像一個瓷娃娃一樣討人喜愛,她的事業也像是開了外掛似的,拍電視劇出專輯,看來也是打算影視歌三棲了,現在也是當紅的女星了,尤其是她年紀還小,日後必定前途無量。
  
  周曄把他拉到書房裡,然後神秘兮兮地關上了門:「懷光啊!」他一臉嚴肅地看著他,「我們也算是朋友了,對吧?」
  
  溫懷光想了想,發現這真的是一個不幸的事實,只能無奈地點頭:「有什麼事情要我幫忙?」
  
  「是這樣的。」他咳嗽了一聲,居然還有些不好意思,「我不是和香香好上了麼。」
  
  香香......真肉麻。溫懷光瞥了他一眼:「所以呢?」
  
  「她真的是......好強勢!」周曄都快哭了,秦香作為曾經的影后現在的一線當紅影星,充滿了成熟的御姐氣質,在床上自然也表露出來了女王的一面,「我每次都在下面啊這實在是太丟人了!」
  
  他說到這裡,溫懷光終於明白過來,眼中就帶了笑意:「所以呢?」
  
  「你幫幫我唄!」周曄近乎無賴的說,「我知道你這方面本事大。」
  
  「誰和你說的?」溫懷光覺得自己隱藏得挺好的啊,不免狐疑,周曄是怎麼看出來的。
  
  周曄理直氣壯道:「第六感!」
  
  「......」溫懷光起身,懶得理他,周曄急了,一把抱著他的腰:「喂,做兄弟的能講點義氣不,我送你的那套內衣怎麼樣,不錯吧,她穿過沒?」
  
  他擠眉弄眼,讓溫懷光頓時想起那一次的確是托了他的福,還有之前的那部坑爹的電影......猶豫了一下,他鬆了口:「好吧,你想要什麼?」
  
  「告訴我怎麼才能把香香壓在下面!」周曄說完,又補充了一句,「當然是要她心甘情願,不然用強的我也就不找你了。」
  
  溫懷光沉吟道:「你是想讓我教你御女術?」
  
  「你果然會!」周曄大喜,「快快,教我!」
  
  溫懷光坐下來,招手示意他附耳過去,周曄乖乖照做,溫懷光就在她耳邊低聲說了幾句,周曄將信將疑:「行不行啊?」
  
  不怪他懷疑,溫懷光教的是按穴,雖然說每個人的敏感點都不大一樣,但是女人總有那麼幾個地方特別不一樣的,一按身體就會軟下來。
  
  「不信?」溫懷光挑眉。
  
  周曄很誠實:「不信。」
  
  「過來。」他招手,周曄又靠近了一點,就發現溫懷光的手指似有若無在他身上碰了碰,立刻就有一股不一樣的戰慄傳過來,然後下一刻,他發現自己有反應了。
  
  「靠靠靠靠靠!」周曄破口大罵了好幾句,「尼瑪這不科學啊!」
  
  他怎麼能就這樣有反應了呢!
  
  唉,可憐的周曄,他就是不知道溫懷光是什麼人啊,對男人他比對女人還有辦法,男人又比女人經不起撩撥,隨隨便便一來就看出來了吧。
  
  周曄跳腳了一會兒,問:「還有別的嗎?」這次問得誠心誠意多了。
  
  溫懷光想了想:「再給你個偏方吃吃?」
  
  「治啥?」

  「增強持久力。」
  
  「哥,您真是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菩薩!」周曄比他大了好幾歲,這會兒興致上來,哥都喊出來了,興奮地轉了好幾個圈,又想起來什麼似的,「哎,我聽說還有那個什麼姿勢的,為什麼我總是做不好啊?」
  
  他也算是閱片無數,有些姿勢吧看著新奇但是試起來怎麼都覺得不對。
  
  「哪個?」
  
  周曄悄悄把名字說了,又連比帶劃的:「就是那樣,這樣的,你見過沒有?」
  
  溫懷光無語,半天才和他說:「你做不到,是你腰上沒力氣吧。」
  
  「屁!」周曄怒了,這可是關係到男人的尊嚴問題,「我腰上沒力氣你有啊?」
  
  「不信的話,你可以試一試。」溫懷光讓他做了個極其扭曲的動作,「你手撐這裡,腰往上抬。」
  
  周曄一邊做一邊嘶嘶倒抽冷氣:「這麼變態的姿勢誰能行啊!」
  
  他們正說著,忽然門被人打開,來人看見他們詭異的姿勢怔了,周曄一下子蹦躂起來,磕磕巴巴解釋:「我們......」他剛想說我們沒什麼,對方卻勃然大怒:「你們兩個在書房裡做這種事情,要不要臉?!」
  
  來人正是白辛澤,雖然白家和周家素來有關係,周曄聽見這話也氣了:「這是老子家裡,做什麼要你管?」
  
  他看這個葷素不忌一天到晚潛規則男孩子的白辛澤也不順眼很久了!
  
  白辛澤原本就對溫懷光執念愈深,今天見到周曄與他舉止親密,愈發怒火中燒,理智那根弦蹦一下斷了,他揮起拳頭就衝著周曄揍了過去,周曄挨了一拳,罵道:「草!」說罷,毫不猶豫也打了一拳。
  
  然後兩個人就這麼打起來了。
  
  在隔壁聽音樂的歌壇小天王聶霖聽見動靜過來一看,傻眼了:「這是怎麼了?」他連忙跑過去勸架,白辛澤和周曄扭打在一起,時不時還說這樣的話:
  
  「你憑什麼碰懷光!」

  「勞資想碰就碰和你有個毛線關係!」
  
  諸如此類的對罵聲讓聶小天王頓時腦補出了一個無比接近真相的猜測:兩個男人為了另一個男人打起來了......艾瑪信息量有點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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璃幻 發表於 2014-7-13 08:20 PM

本帖最後由 璃幻 於 2014-7-13 09:04 PM 編輯

57、海邊別墅殺人事件02

  事情發生的時候,公主正在和何曼曼說起關於新戲的劇本的事情,經過幾個月的奮鬥,何曼曼的劇本已經完稿,這是一部校園古裝劇,意思就是說雖然是以校園為主,但是劇中的人物都穿古裝行古禮。
  
  雖然是以愛情為主線,但是其中的專業知識都是由請來的歷史學教授給專門指導過的,務必做到沒有任何BUG。
  
  何曼曼寫的時候有私心,因為老早知道溫懷光會出演,她就給他安排了一個老師的角色,謙謙君子,戲份很重,裡頭的女主角就是暗戀他,當然,除了女主角之外,學校裡從女學生到掃地大媽沒有一個不愛這位溫老師的。
  
  而故事的主線則是以一個班級的學生為中心展開,值得一提的是,上面的課是君子六藝,即是禮、樂、射、御、書、數。
  
  整個故事就發生在這所「明行書院」的這個班級裡,明行二字,出自網絡上很有名的一個視頻《明行賦》:
  
  「天子御國門,君王死社稷」

  「八十日帶發效忠,十萬人同心死義」

  「生則中華兮死則大明,寸丹為重兮七尺為輕」
  
  治隆唐宋,故國有明

  ......

  山河難移,志存高潔

  故國雖破,赤心湯湯

  明明在下,赫赫在上

  日月昭昭,唯吾大明
  
  公主一看就說好,何曼曼笑了笑,又說道:「策劃人說了,要搞就搞大一點,這個班裡的學生就來一次海選,限定是高中生,16到18歲,網上報名進行投票海選,然後決賽再直播一次,弄些噱頭,最後選出二十幾個人參加拍攝。」
  
  能和溫懷光拍同一部戲,這個噱頭就足以叫少男少女們瘋狂了,顯然策劃人的算盤打得足夠精明。更不必說是租借了名校的場地拍攝,從宿舍到服裝全部復古,這也是一筆不菲的資金,不過公主殿下財大氣粗,瞄了一眼預算根本沒當一回事兒。
  
  至於男女主角,顯然導演會進行一番試鏡之後再做決斷,不過很明顯,有溫懷光在的地方,美貌指數如果不到平均值根本沒法看嘛,所以必須是美少女和美少年才行。
  
  莫蕊兒很惋惜:「如果不是知道我有幾斤幾兩,我也想參加試鏡。」她就演過那麼幾部戲,還都是花瓶的角色,說演技......還真的沒有。
  
  她們正說得高興,樓上傳來了巨大動靜吸引了她們的注意力,秦香皺眉,跑上去看了看,然後一臉糾結又跑了下來:「那個......打起來了?」
  
  花鈴也趕了過來,問:「誰和誰打起來了?」
  
  秦香深吸一口氣,飛快道:「阿曄和白辛澤為了懷光打起來了!」
  
  樓下原本正熱鬧的氣氛為之一滯,大家不約而同側了側頭,生怕自己聽錯了,就在這樣安靜的情況下,公主突然撲哧一聲輕笑,她笑起來也是古典美人的笑法,眉眼彎彎,笑不露齒:「衝冠一怒......為紅顏呀。」
  
  公主一笑,旁人也沒忍住,頓時爆發出驚天動地的哄笑聲:「兩個男人為了一個男人打起來了!艾瑪新聞啊!」
  
  「上娛樂頭條的吧?」

  「不行我要發微博大家都樂一樂!」

  「這傳出去要有緋聞的吧?」

  「咳咳,也對,那我發群裡!」
  
  一般要好的幾個明星都會加一個Q群,星光還有公司群呢,裡面一天到晚有八卦可以看,那些娛記真是恨不得搞個馬甲混進去,可惜管理員管得緊,一有不對就立馬踢人。
  
  大家笑得東倒西歪的時候,當事人下來了,白辛澤和周曄臉上都帶了傷,周曄嘶啞咧嘴跑去求安慰了:「香香,來給我擦點酒精,疼死我了。」
  
  白辛澤則是走到公主面前,居高臨下冷笑了一聲:「他被別的男人亂搞,你都不嫌髒。」
  
  他一說完這句話,溫懷光的臉色就明顯白了一白,原本要走向公主的腳步猛然一頓,不敢再上前,想要辯白,卻又沉默下去。
  
  公主不鹹不淡回敬他:「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
  
  「噗!」周曄忍不住笑了,藥水擦臉上痛得要命,他連忙又繃起臉,憋笑憋得可痛苦了。
  
  白辛澤的臉扭曲了一下,青紅不定,可是過了一會兒,他卻平靜了下來,甚至還笑了笑:「是嗎,你不介意當然是最好了。」
  
  說罷竟然轉頭走開了,那樣詭異的平靜讓公主十分不安,直到他走開了,她才收回目光,對溫懷光招手:「來。」
  
  他一聽,立刻快步走過去坐到她身邊,張嘴就解釋:「我和周曄沒有......」
  
  「傻瓜。」公主又笑了,「我才不信周曄能比得過我呢。」
  
  周曄一聽不樂意了:「喂我說公主殿下,您這是神馬意思呢?」
  
  公主嘴角一翹:「字面意思。」她問溫懷光,「懷光,你喜歡他還是我?」
  
  溫懷光回答得別提多乾脆利落了:「我不認識他!」
  
  「臥槽!」周曄做出痛心疾首的表情來,控訴他,「朱顏你要相信我,這個男人剛剛還和我海誓山盟信誓旦旦說要晚上和我睡一間房呢,現在就翻臉不認人了,也忒薄情寡義了吧!不,這簡直就是冷血殘酷沒有人性喪心病狂喪盡天良啊!」
  
  溫懷光毫不猶豫掀他老底:「秦香,實際上,他剛剛把我叫去是和我說他不滿意......」
  
  「哎!」周曄一下子蹦躂了起來,衝過去死死摀住他的嘴,「哥,我錯了還不行麼,我真錯了!」
  
  溫懷光把他的手掰下來拍一邊兒去:「別碰我。」
  
  周曄氣得鼻子都歪了,指著他對公主道:「你看看他!」
  
  公主眨眨眼,伸手去摸他臉頰,溫懷光特別溫順地靠過去,還閉上了眼睛任她摸眉毛撫鬢角。
  
  「靠!」周曄終於放棄了,「我不和你們玩兒了!」
  
  說是這麼說,下午兩三點的時候,天氣很熱,他就問他們要不要去海邊游泳,公主沒有見過大海,便答應了,但是一到沙灘就窘了,原因無他,這滿沙灘的男人都只穿褲衩女人穿比基尼啊,在公主眼裡這無疑是裸奔!
  
  像何曼曼還穿得比較保守,花鈴身上那一點點的布料根本遮不住波濤洶湧的身材,引得好些男人都看著她,而男人穿那麼緊身的一條泳褲,關鍵部位凸出來,簡直讓公主面如火燒。
  
  周曄還挺奇怪的:「你倆來沙灘居然還穿得那麼嚴實,有病吧?」
  
  公主面不改色道:「我好像有些中暑了。」
  
  「那回去歇歇,太陽是挺猛的。」秦香關切道,她是發現了,公主說嬌慣那可不是一般的嬌慣,就算是千金小姐也沒她這樣的。
  
  就好比今天吃中飯吧,有人提議包餃子吃,由女人動手,晚上燒烤由男人動手,這也算是公平,可是公主一聽就愣了:「我不會做飯。」
  
  「不是做飯,就是包餃子。」何曼曼解釋,她曾經是家務十項全能的賢妻,重生了也沒丟掉技能,廚藝好得沒話說。
  
  誰料公主仔細想了想,回答說:「我也不會。」
  
  「您會啥?」周曄虛心請教。
  
  「吃喝玩樂。」統治階級就是那麼腐敗沒話好說!
  
  還有就是她倒水都從來不是自己倒的,全是溫懷光親自倒了端到她手裡才會喝!那會兒周曄嘴賤就問了句:「那請問您洗澡穿衣服是自己來的嗎?」
  
  他這句話純屬是揶揄,誰料公主搖頭,看了看溫懷光,他輕咳一聲,回答大家的疑問:「那是我的職責所在。」
  
  周曄終於崩潰了:「殿下,您真是公主殿下!」又對溫懷光豎了大拇指,「能寵女人寵到這份上,你真的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佩服佩服啊!」
  
  ----------------------------------------------------------------
  
  下午沒去海灘戲水,公主是乾脆在客房裡睡了個午覺,房間是老早就收拾好了的,周曄老早說要多留他們住幾天,因此換洗的衣服也都帶了過來。
  
  公主午睡,溫懷光自然不能閒著,他......陪睡!懷抱著公主,就算不睡都覺得歲月那個靜好啊。
  
  到了下午三四點鐘的時候,原本的晴天忽然陰雲密佈,在海邊玩兒的高興的眾人不得不提前回來,這眼看就是要下暴雨了。
  
  果然,周曄還沒踏進家門呢,就被暴雨澆了個透,大家回房換衣服的換衣服,喝姜茶的喝姜茶,傭人早就把燒烤的東西洗乾淨準備好了,就等著晚上吃呢。
  
  既然提前回來了,那就提前開始吃吧!
  
  大家都圍攏過來的時候,才發現白辛澤不是一個人來的!他居然帶了男伴!青春活力的大男孩,生得很英俊陽光,穿著白T恤和牛仔褲,身材一級棒,正是他的男模小男友,名字叫威廉,威廉長得可親,嘴巴又甜,很快就哥哥姐姐都叫上了,周曄雖然對白辛澤沒啥好感,對威廉的態度倒也不錯。
  
  燒烤吃到一半吧,大家就發現不對勁兒了,這威廉怎麼一天到晚往公主身邊湊啊?一邊湊一邊喊「姐姐」,他態度熱情卻不讓人討厭,那麼陽光開朗也叫人沒法子想歪去,只聽他一邊給公主遞水果一邊說:「姐姐多吃點,這個對皮膚好。」
  
  又遞烤肉串:「姐姐嘗嘗這個,看看味道怎麼樣?」
  
  花鈴湊過來半真半假問:「你怎麼就對她那麼慇勤啊,有沒有企圖?」
  
  「哈哈,花姐姐不要吃醋!」威廉笑嘻嘻道,「我只是覺得朱姐姐和我姐特別像,我姐也是這樣特文靜的一個人,喜歡看書,一看可以看好久,說話輕聲細語的,對我特別好,我媽說我小的時候皮,誰的話都不聽,就聽我姐的,我讀初中還喜歡摟著我姐睡覺呢,被我媽嘲笑到現在,真的,我姐人特別好,用一個文藝一點兒的詞說就是溫婉,和古代大家閨秀似的,就是太內向,別人欺負她她也從來不說。」
  
  「我以前就和她說,等我長大我肯定好好保護她,」威廉說著,情緒又低落了下去,「可惜,再也沒有機會了。」
  
  花鈴問:「怎麼了?」
  
  「得病死了,特別瓊瑤韓劇的那個,白血病。」威廉苦笑了一聲,「死的時候才十七歲......唉,說這個幹什麼,朱姐姐嘗嘗這個,我的手藝怎麼樣?」
  
  「挺好的。」公主的聲音特別溫柔。對於這樣的男孩子,女人多半都會被激起母愛的,就算秦香她們也都不例外,對他的態度又軟和了不少。
  
  威廉獻慇勤的同時,大家沒忘記注意溫懷光的表情,他既沒有插嘴,也沒有做出什麼舉動來宣佈所有權,公主和威廉說話,他就默默倒茶,替公主擦手,神情平靜,沒有一絲一毫的憤怒、嫉妒、委屈、不滿,只是這樣古井無波的模樣,讓周曄不淡定了。
  
  「你,跟我過來!」他一把把溫懷光拉起就往外走,一直到僻靜的角落裡,這才恨鐵不成鋼,「我說你到底搞什麼鬼啊!」
  
  溫懷光還莫名其妙:「什麼?」
  
  「朱顏和威廉那小子說得那麼親熱,你就沒有一點反應?」周曄快給他氣死了。
  
  溫懷光平靜道:「要有什麼反應?」
  
  「你就不吃個醋宣示一下所有權?」周曄七竅生煙,「你豬腦子啊!」
  
  溫懷光看了他好一會兒,才慢慢道:「周曄,我真把你當朋友,所以也就不瞞你了。」
  
  「啥?」
  
  「我吃醋也沒用,她不是我的,我是她的,你明白嗎?」溫懷光問得很慢,苦澀的笑意一點點爬上唇角。
  
  周曄一愣,好半天才說:「你的意思是,她包養你了?」這種潛規則的事兒吧,他懂,之前有的是人想要保養溫懷光,他根本理都沒理人家,否則要包養他,哎喲那個價格想想就知道很恐怖。
  
  「我是自願跟著她的。」溫懷光低聲道,「都是我自願的,我樂意的。」
  
  周曄搔了搔頭:「好好好,就算是她包養你好了,你也該表示點兒自己吃醋啊不樂意啊什麼的,你剛剛那樣子是怎麼樣,屁都不出一個的?」
  
  「她如果喜歡威廉,我該做的,大概就是把他洗乾淨送上床去。」溫懷光開了個玩笑,看周曄頓時臉就黑了,連忙補救,「不過,她不會的。」他強調了一遍,彷彿是給自己聽的,「她不會拋棄我的。」
  
  是啊,公主明明說會嫁給他的,明明說也喜歡他的,又怎麼會喜新厭舊呢?他竭力說服自己,勉強笑了笑:「我要回去了。」
  
  「去你個球!」周曄幾乎是咆哮著把他拖了回去,「這算什麼事兒啊,你這樣伺候她,真把她當公主了啊,我和你說,不能這樣,你得甩點臉色給她看,讓她著急一下啊!」
  
  溫懷光搖頭:「我不會這麼做的。」他解釋,「我要是敢和她甩臉色,她說不定就不要我了,我不能失去她,所以只能這樣。」
  
  「是我自己心甘情願的。」...<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璃幻 發表於 2014-7-13 08:21 PM

本帖最後由 璃幻 於 2014-7-13 09:05 PM 編輯

58、海邊別墅殺人事件03

  外面暴雨如注,有些人有事,不得不冒雨趕回去,其他人就留了下來過夜,客房裡塞得滿滿噹噹的,周曄有錢又會花,把別墅裝修得很好,最出彩的就是......浴缸,每間客房裡的浴缸都可以容納兩三個人,暗紅色的色調把整個浴室都裝點出一種曖昧旖旎的氣氛。
  
  而現在,不同的房間裡,正在上演不同的畫面。
  
  周曄等門一關上就從後面抱住了秦香:「香香啊~」他一邊抱著一邊按照溫懷光教的在她身上摸下去,秦香還沒發現有什麼不對呢,就覺得今天自己特別動情,沒一會兒身體就癱軟在他懷裡了,之前周曄雖然也經驗豐富,但是絕對沒有今天那麼厲害,她沒過多久就丟盔卸甲,徹底丟掉了主動權,任由他胡作非為。
  
  受到了鼓舞的周曄立刻再接再厲,把人抱上床去開始了實踐教學,秦香好幾次想反壓都被無情地壓制了,雖然喪失了控制權,但是這樣被人疼愛,卻也別有一番風味。
  
  而何曼曼在給自家男友發短信,對方報告:「衣服已經收了,快遞幫你拿回來了,以後記得少買點兒,冰箱裡西瓜已經凍好了,冰淇淋也補貨了,你記得少吃點兒,省得來姨媽的時候又肚子痛。」
  
  這樣嘮嘮叨叨寫了好長一串,何曼曼看了心裡別提多溫暖了,什麼林國棟什麼白蕾兒,她早就拋到九霄雲外去了:「謝謝老公,來麼一個!」從前的事情如同過眼雲煙,她即將開始新的婚姻生活,並且相信自己能夠經營出一個美好的未來。
  
  莫蕊兒呢?她在給莫燕紅打電話,語氣很無奈:「媽,我還年輕,真不需要相親,那個什麼市長公子......好吧,下個禮拜我會回來的,媽你相信我,你女兒嫁的出去的,行行,我會照顧好自己,你也是......」
  
  從前沒有享受過任何親情的柳紫,作為莫蕊兒,格外眷戀母親這樣的絮絮叨叨,讓她覺得自己不是一個人,而是被關心著的。
  
  楚楚也在打電話,她好像在和人吵架,爭得面紅耳赤的:「我不是在和你解釋!也不是欲擒故縱!」說了太久,她精疲力竭,心灰意冷道,「算了,就這樣吧,分手吧。」她關上了手機,把手機隨手一丟,躺在柔軟的大床上,看著天花板,看著看著,眼淚就落了下來,她拿手背抹去,可是怎麼抹就是抹不乾淨。
  
  威廉進屋的時候,白辛澤在抽煙,他依偎過去,討好地笑著:「澤。」
  
  「嗯。」白辛澤捏著他的臉,拍了拍,「做得不錯。」他把煙頭掐滅,一把把他按在床上,「獎勵你的。」他說著就開始扒他的褲子,他也早就已經忍不住了,每天看著心上人卻吃不到,老早憋了一肚子的火,全撒在威廉身上了。
  
  威廉雖然痛得要命,卻不敢說出來,只能盡力配合他粗魯的動作,以期望能少受點兒苦。
  
  俗話說得好,欲無後悔先修己,各有前因莫羨人。
  
  ----------------------------------------------------------------------------------
  
  公主早就發覺溫懷光的不對勁了,和周曄說話回來之後,他雖然表現得沒有任何異常,可是和這個男人朝夕相處了那麼久,公主怎麼會感受不到他心情低落?
  
  在放熱水的時候他就明顯心不在焉,還是公主去把熱水關掉的,試了試水溫,稍微有些燙了。
  
  她拿了髮簪給他,溫懷光被她碰了碰,終於回過神來,替她把長髮綰上去,然後替她脫衣服準備洗澡,夏天的衣服比較簡單,都是單件的,一下子就脫掉了,然後是內衣和內褲,他把換下來的衣服疊好放進袋子裡帶回去,公主試了試水溫,覺得有點兒下不去。
  
  「過來。」她對著打算掩門離開的溫懷光招手,他走過來站定,就看見公主開始給他脫了,襯衫的扣子容易解,皮帶她也學會鬆了,擱平時遇到洗鴛鴦浴的好事兒他早就開始自己動手了,這次卻一直沉默地看著公主,卻也沒有拒絕反抗。
  
  公主和他並肩靠在浴池裡,往他身上潑水:「怎麼,不高興了?」
  
  「沒有。」
  
  公主好笑:「你這還叫沒有,」她拍拍他的面頰,「溫懷光,你把我當傻子呢看不出來你有心事?」
  
  他悶悶道:「我真沒有。」
  
  公主索性把他的臉掰過來:「看看你這表情,嗯,瞞誰呢?說,為什麼不高興了,因為我和威廉多說了幾句話?」
  
  他終於有了反應,低垂著頭玩水:「公主,我會老的。」
  
  「正常人都會老啊。」公主還沒反應過來他的思路呢。
  
  他說:「我總有一天,不會像今天這樣年輕,我會有皺紋,肌肉會鬆弛,甚至......也會硬不起來,但是總會有年輕漂亮的男孩子出現的,到時候,我什麼都不能做了。」
  
  以色事他人,能得幾時好,色衰自然就愛弛了,他看得太清楚,所以永遠患得患失。
  
  公主嘴角抽了抽:「等你老了,我也是雞皮鶴髮的老太婆了,也真沒興趣和小男生玩兒。」她越說越來氣,「你把我當什麼了,你以為我喜歡你什麼,就喜歡你和我上床嗎?」
  
  「我要是喜歡和人上床,天天喚人伺候我都可以,傻瓜。」公主嗔怪道,「都說了要嫁給你了,你怎麼就能這麼胡思亂想?」
  
  溫懷光唇動了動,垂頭喪氣道:「我是對我自己沒有信心,我有什麼好,值得公主和我過一輩子的。」
  
  公主真的是氣也要氣死了:「對,你沒什麼好,我是瞎了眼才會愛上你這樣的傻瓜!」
  
  她坐到浴缸另外一頭去,不肯搭理他,沒一會兒,他就自動黏過來了,腆著臉道歉:「公主,我錯了。」
  
  「你沒錯,我有錯!」公主扭著頭不看他,這個吵架模式終於進入了眾人耳熟能詳的模板。
  
  「我的錯我的錯!」他抱住她的腰,「是我不該多想惹公主生氣了,不要氣好不好?」
  
  「不好。」公主堅決不肯放過他。
  
  溫懷光沒轍了,他一邊拿毛巾給她擦洗一邊思考對策,最後他得出了一個結論:「公主,我們做吧。」
  
  他這是陳述句不是疑問句,所以是立刻開始動手,在水裡的感覺和在床上又完全不同,他看得出來公主好生喜歡,因此愈發賣力,誰曉得做完公主就翻臉不認人,衣服一穿往床上一躺,蓋上被子睡覺,顯然還沒原諒他。
  
  溫懷光徹底手足無措了,這招都不管用了怎麼辦。他愁眉苦臉爬上床,公主睡在左側,面朝外面,還留一點點的餘地,他也就乾脆從左邊爬上去,面對面抱她。
  
  公主往右邊一翻身,給他留了個地方,但是還是背對著他。
  
  完蛋了。他放棄掙扎,從後面抱住公主,思考對策。坦白說吧,溫懷光對付女人很有一套,有的時候他自己都不覺得,但是說出來的話卻已經讓人怦然心動,對他無限好感。
  
  可是關心則亂,他每每碰上公主的事情,腦袋就會停止運轉,神經打結,完全沒有法子,尤其是公主生氣的時候,他心慌意亂,怎麼可能想得出來辦法呢。
  
  到了半夜還是一籌莫展,他正琢磨著呢,忽然外頭一個驚雷閃過,閃電劃破夜幕,把房間照得亮若白晝。接著樓下傳來一個人撕心裂肺的尖叫聲,聲音太過淒厲嚇人,又是在這樣的天氣下,格外駭人。
  
  沒過多久,就聽見開燈的聲音開門的聲音,結果燈剛亮了沒幾秒,又是一個悶雷打過來,燈啪一下又給跳掉了,顯然是電閘跳了。
  
  周曄本來就對從溫柔鄉里爬出來心懷不滿,這會兒心情更糟糕了,他拿著出來:「誰剛剛在那兒叫喚呢,大半夜的干毛啊?」
  
  叫的人是何曼曼,她一手拿著水杯,一邊顫抖著聲音:「血、血啊!」
  
  周曄手機光往下一照,也是一哆嗦:「臥槽,真的好像是血啊!」
  
  他們這麼一嚷嚷,其他睡著的人也出來了,紛紛問:「怎麼了這是?」走過來幾步,也就都看見了地上的血。
  
  「這是盧煙的房間啊!」盧煙,就是當時《江山美人》的女主角,生得也挺美的,人也溫柔可親。
  
  周曄顧不得許多,開始拍門:「盧煙,盧煙你在不在啊,你沒事吧?」他等了一會兒,沒有任何動靜,這下不免有些急了,「盧煙?」
  
  聶霖說:「踹門吧!」
  
  都是年輕力壯的小伙子,用盡力氣狠命踹了幾下,門就開了,他倆站最前面,電光把房間裡的場景照得一清二楚,他們傻站了半天,才顫抖著問:「死了?」
  
  「啊!」何曼曼也看見了裡面的屍體,腿一軟就跌坐在了地上。
  
  半個小時後,客廳裡,燭光晚餐用的蠟燭被點了起來,在這裡做客的人都坐到了沙發上,大家一時半刻都沒有說話。
  
  白辛澤抽了根煙,發現心上人不在:「懷光呢?」
  
  「周曄上去叫了。」秦香打了個寒戰,想起剛剛看到的屍體,饒是她兩世為人,依舊覺得不寒而慄。
  
  何曼曼和莫蕊兒縮在一起,披著外套不說話,威廉看起來也挺怵的,坐在白辛澤身邊出神,聽到他問起溫懷光,又有些黯然。
  
  周曄罵罵咧咧下來了:「我說都死人了,你們倆還睡那麼熟?」
  
  回答他的是公主漫不經心的聲音:「死了個人而已,你大驚小怪什麼。」
  
  「你說得輕鬆,那是因為你沒看見那死相......」周曄說起來還哆嗦呢,「脖子上一個窟窿,血咕咚咕咚往外冒。」
  
  溫懷光問:「報警了沒有?」
  
  「就和柯南似的,暴雨,電話暫時打不通,我們被困了!」周曄回答得那個叫乾脆。
  
  莫蕊兒聽完,就幽幽接了一句:「你該不是想說,兇手就在我們當中吧?」
  
  何曼曼緊隨其後,補充了一句:「要麼是有殺人犯躲進來了?」
  
  「說起來,我好像下午的時候看見過有個人鬼鬼祟祟的偷看我們......」楚楚說得猶豫不定。
  
  其餘人的臉色白了白,周曄說:「我說,別疑神疑鬼的啊,說的老子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可是,是誰殺了盧煙呢,總不會是她自己給自己扎兩個窟窿吧?」聶霖猶豫著問。
  
  為了保護現場,也因為實在不想看到那恐怖的場景,盧煙的房間已經被鎖起來了,但是那恐怖的場景依舊縈繞不去。
  
  白辛澤想了想,提議道:「女人都留在這裡,我們去把門窗都鎖一下,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他說的有道理,大家自然贊成,便把女孩子們都留在客廳裡,溫懷光走之前還看了公主一眼,她在人前素來端莊,所以這會兒雖然睏倦,卻強撐著不睡,在那裡玩兒手機。
  
  「別看了,又不是牛郎織女!」周曄一把把他給拖走了,實在看不慣他那窩囊的樣子。
  
  考慮到公主還是不怎麼想理他,溫懷光猶猶豫豫跟著去檢查門窗了,這一檢查吧,還真的查出毛病來了,後門的鎖被人給撬開了,雨水被吹進來,濕了一地。
  
  「我靠,該不會真的有強盜吧?」周曄也有點兒發毛。
  
  威廉膽子不大,猶豫著問:「還是等雨停報警吧。」
  
  「我看也是,今天就在客廳裡將就一下得了。」聶霖表示贊成。
  
  他們轉了一圈,把門窗全都鎖好,後門拿鏈條扣上,又拿東西堵住,這才回了客廳,公主斜靠著靠墊,竟然已經睡著了。
  
  周曄不懷好意地問:「你們做了什麼了把她累成這樣?」
  
  溫懷光把食指豎在唇上比了一個輕聲的手勢,輕手輕腳走過去,替她把靠墊放好,然後小心翼翼把她抱下來一點,好讓她平躺著睡得舒服一些,有些散亂的頭髮攏好,鞋子脫掉,毯子蓋好。
  
  看著公主恬淡的睡顏,他真的是覺得平生足矣,人生在世,哪裡能夠事事都稱心如意呢?他這一輩子最大的心願就是她能夠好好的,其次希望陪伴在她身邊,若是兩廂廝守,那真的是很奢侈的願望了。
  
  做人不能太貪心,盧煙這樣青春正好的紅顏,不是一轉眼也就香消玉殞了嗎?生命何其脆弱。想到這裡,他方纔所有澎湃的心情都如潮水般退去,唯有一片寧靜,他垂首親吻她垂落的指尖,眼睫低垂,虔誠默誦,我願窮盡一生之力,守護你平安終老。

--------------------------------------------------------------------------------

作者有話要說:

  懷光美人其實就是吃醋了不肯承認,彆扭了一下,大家不用理他,這段劇情結束以後就算是治癒了吧,能撒嬌是好事啊!明天6000字高能,一口氣解決掉白辛澤╮(╯▽╰)╭

  關於新文,咨詢了一下發現是一邊倒啊~我壓力好大,末世真心不好寫,不過關鍵最艱難的不是這個,而是我從哪裡再去寫一個比懷光美人更好的男主角?!

  我昨晚上想到這一茬我都絕望了,沒事兒寫那麼好的一個男主幹神馬,以後超越不了豈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臉,NO!太可怕了裊~~...<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璃幻 發表於 2014-7-13 09:08 PM

59、海邊別墅殺人事件04

  大概是覺得溫懷光那個時候的神態太過慎重虔誠,周曄話到嘴邊又嚥了下去,沒有再嘲笑他。坦白說,他都有點兒看不懂溫懷光了,按說他這麼一個紅星,又有那麼一張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臉,什麼女人不是勾勾手就來了,可是偏偏對公主擺出那麼低的姿態來,好像沒有她就會死一樣。
  
  想來想去,他憋不住了,問:「我說溫懷光,你是有什麼把柄在她手上啊,這是伺候公主還是伺候太后娘娘呢?」
  
  溫懷光啞然失笑,他站起身來,雷鳴閃電,外頭暗影憧憧,這麼可怕的場景,他的眉眼卻很溫柔:「不是她,我早就死了,不是她,我活著也沒有意思。」他的聲音好輕好輕,可是偏生他們卻都聽得一清二楚,「你們以為我這一輩子好像才剛開始,其實不是的,我的人生早就走到了盡頭,我的後半生,沒有別的,只有她一個人。」
  
  蠟燭的火苗一跳,忽然房間裡亮了一亮,周曄嘟噥了一聲:「真肉麻。」他找了地方坐下來,「來,漫漫長夜,夠無聊的,咱們喝酒還是怎麼樣?」
  
  「晚上還喝得不夠多麼。」花鈴揉了揉太陽穴,學公主找了個地方睡覺,「我要補美容覺了。」
  
  「小鈴鐺你是缺心肺吧這都睡得著?」周曄不幹了。
  
  花鈴打了個哈欠:「朱顏不是睡得挺好的。」她說到底和公主,還是有那麼一層較勁兒的心思在,倒是把恐懼的心思淡了。
  
  其他人也因為今天累了一天,這會兒一驚一嚇,也有點兒扛不住了,紛紛找毯子睡覺,連周曄沒一會兒也靠在沙發上打起盹來。
  
  只有溫懷光毫無睡意,他站到客廳一邊的落地窗前看暴雨如注,腦海裡千頭萬緒,卻又好像覺得什麼都沒有想。
  
  就在出神的時候,有人走到他身邊來,聲音低啞:「是我毀了你嗎?」
  
  溫懷光一怔,只看見白辛澤轉過頭來,那張面孔像極了他記憶中的那個人:「玉官,是我毀了你嗎?」
  
  這一聲「玉官」可了不得,溫懷光甚至後退了一步,聲音乾澀得不像他:「什麼?」
  
  白辛澤輕輕道:「是真的嗎,我夢見的都是真的嗎?」他的雙手微微顫抖起來,他只好牢牢握緊拳頭,「是我逼你的,是不是,我愛你,但是你恨我,玉官你恨我,為什麼......我要怎麼樣討好你?」
  
  溫懷光駭然,這樣的話,曾經老王爺好像也對他說過,他雖然也時常對王爺笑臉相迎,可是他看得出來,溫玉茗不愛他,所以好多時候,他摸著他的面頰,喃喃自語:「玉官,我要怎麼樣才能討你開心呢?」
  
  「我......」他張張嘴,可是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所有的往事一瞬間全部湧上他的心頭,他記起老王爺對他所有的好和所有的疼愛,卻也記得他對他所有的折磨和傷害,混雜在一起,滋味莫名。
  
  白辛澤站起來,走到他面前,顫抖著在他額上輕輕一吻,溫懷光恍惚了一下,並沒有躲開,白辛澤彷彿是高興了,又抬起他的下顎,在燭火下仔細端詳,那樣的表情,那樣的燭火,讓他有些分不清今夕是何年。
  
  他是不是還是在那個富麗堂皇的王府裡,老王爺是不是還手握重權,而他還是那個卑微絕色的小戲子,匍匐在他身下瑟瑟發抖,不敢反抗,否則便是殺頭的後果。
  
  「玉官......」他還要再說什麼,突然聽見一個清晰的女聲:「他不是你的玉官!」
  
  溫懷光一聽這聲音,整個人頓時清醒過來,後退一步躲開白辛澤的動作,張口結舌,羞愧萬分,真的是覺得無顏見她。
  
  只見公主款款走過來,一字一頓道:「白辛澤,你不要再迷惑他了,你不是他,他也不是玉官,他是溫懷光。」
  
  「他是!」白辛澤毫不退讓,「我知道他是!他自己也承認了,否則他不會回答我!」他看向溫懷光,「我知道他是誰,他不是溫懷光,我夢見過他,他是溫玉茗!」
  
  「那只是你的夢!」公主毫不吝嗇拆穿他的謊言,「你做了個什麼亂七八糟的荒唐夢,就往別人身上套?」
  
  白辛澤一時詞窮,就是強調:「我知道這是真的。」
  
  「溫懷光就是溫懷光,不是什麼溫玉茗。」公主握住溫懷光的手,他的手心全是汗,冰涼一片,她用力握著他的手心,給他溫暖。
  
  白辛澤反駁:「我知道那不僅僅是一個夢,夢裡的一切我都很熟悉,我第一眼看到他,就知道以前見過他。」
  
  「那你有沒有見過我呢?」公主問,「你沒有,對不對,所以你連夢都沒有做全,就在這裡說什麼廢話!」
  
  白辛澤不免略有心虛,看著溫懷光:「玉官?」
  
  溫懷光定了定神,反握住公主的手,回答:「你認錯人了。」他說了一遍,像是說給他聽,也像是說給自己聽,「我是溫懷光,不是溫玉茗。」
  
  他直視著白辛澤的眼睛,口齒清晰起來:「你認錯人了。」
  
  白辛澤不甘心:「可是你剛剛明明......」他卡殼,剛剛好像一直都是他在說,溫懷光倒也沒有承認吧?
  
  公主已經把他拉到身後去:「白辛澤,我警告你,不要再打懷光的主意,否則我不介意用簡單的辦法來對付你,你知道我敢的。」
  
  白辛澤不知怎的,就想起她那天殺人的時候乾脆利落的姿態來,但是對於溫懷光,他又實在不能放下,這簡直已經成為了他的執念。
  
  公主已經不肯理睬他,把溫懷光拉走,一直拉到客房的浴室裡,公主在水池裡放滿了水:「給我洗乾淨!我最討厭有人碰我的東西了。」
  
  他乖乖把臉埋在水裡浸了好一會兒,又拿洗面奶反覆洗了好幾次,這才一邊擦臉一邊道:「我剛剛是鬼迷心竅了,不是故意的。」
  
  公主沒好氣地瞪他一眼:「我一不注意你就亂來是吧?」她一氣之下也忘了不和他說話賭氣這事兒了,狠狠掐了他一把,「我和你說過多少遍了,他不是我皇叔,就算是,也不能拿你怎麼樣了。」
  
  這一次,他沉默了好久,才悶悶道:「公主,對不起,我、我太軟弱了,以前王爺發起脾氣來,總會拿鞭子抽我,好幾次我都以為我要死了,又或者逼我吃藥,一直要我,我哭著和他求饒,他也不聽,他就喜歡看我那個樣子......」明明是夏天,明明是熱水,他卻打起寒戰來,顯然曾經的折磨在他心底留下了無可磨滅的陰影。
  
  公主心疼起來,抱住他:「好了好了,都過去了。」她撫著他的背脊,安撫他,「沒事了沒事了。」
  
  「公主,我太沒用了,可是我真的害怕。」溫懷光對著她,終於吞吞吐吐袒露自己的內心,「我很害怕很害怕,我看到他,我就會想起以前的事情。」他用力抱著公主,彷彿只有這樣才覺得有安全感。
  
  是啊,王爺帶給他無窮無盡的恐懼和陰影,而公主帶來的,卻是庇佑和安全。
  
  公主道:「人無完人,總有害怕的時候,我也很怕蟑螂老鼠的,這有什麼好奇怪的,而且懷光不軟弱。」她認真道,「兩次,你為我去死的時候,根本勇敢地不得了,父皇要殺我的時候,我也怕得不得了,躲都不敢躲,是你為我擋了一劍,你記得嗎?」
  
  溫懷光反駁說:「我當時想都沒有想......而且我的命算什麼呢,只要公主沒事就好了。」他眉眼溫柔,濃情蜜意幾乎可以溢出來,公主看了心中溫暖,溫懷光不是沒有弱點,他總是自卑,也會胡思亂想,有的時候對自己沒有信心,可是這都不是他的錯。
  
  如果他投身在富貴人家,必定是最完美的男人。可是出生不是他能夠決定的,能夠走到今天,他其實已經足夠勇敢。
  
  想了想,公主柔聲道:「懷光,你當初作為面首,能夠反抗皇叔,殺了他,這就已經足夠了不起,後來你又敢擺脫田國舅逃出來,更是了不起,不是誰都有勇氣反抗他們的。」
  
  他只看到了自己的缺點,卻永遠沒有看見自己的閃光點,他以為自己軟弱,卻沒想過他已經比絕大多數人勇敢得多。
  
  不是誰都有這個勇氣的,老王爺和田國舅,都是當時氣焰喧天的達官顯貴,不知多少人低下他們的頭顱,阿諛奉承。
  
  「我的懷光,實際上已經足夠了不起。」公主親了親他的唇角,無比肯定。
  
  他怔了一怔,卻孩子氣道:「我不要了不起,我只要公主喜歡我。」他衝動之下,脫口說出心裡話,「只喜歡我,不要喜歡別人。」
  
  「我什麼時候喜歡別人了。」公主戳了他一下,「你呀,吃什麼飛醋呢,我都沒有介意過你和女生說話,我和威廉說幾聲你就不高興啦?」
  
  「我沒有不高興。」他飛快反駁。
  
  公主看了他好一會兒,莞爾笑道:「好吧,你沒有。」還是要給他留些面子的,公主這麼想著,拿毛巾給他擦乾淨。
  
  他們攜手走下樓去的時候,大家都還在熟睡,溫懷光找了個安靜的地方,讓公主靠著他再睡一會兒,公主那是真的身嬌肉貴,從前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金枝玉葉,現在能有這樣的體力已經不錯了,因此靠著他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溫懷光把下巴擱在她發頂,把毯子捻好,然後滿足地合上了眼。聽到威廉聲音的時候,他覺得好像才過了一秒鐘,然而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已經過去兩個小時了,現在已經快四點了。
  
  威廉一頭是汗,急得團團轉,把他們都喊起來:「澤不見了?」
  
  周曄睡眼惺忪:「什麼事兒啊?」他聽清楚了,一個激靈清醒過來,「什麼?」他幾乎是從沙發上滾下來的,「誰不見了,白辛澤?」
  
  威廉冷汗已經把白T恤濕透了,背心上一片水漬,他緊張道:「我都找過了,不在客房裡,也不在廁所,他該不會是出去了吧?」
  
  其他人也清醒過來,拿了手電蠟燭到處找了一遍,結果真的沒人應答,周曄冷汗也下來了:「看來是真的出去了。」
  
  「啊,那兒!」何曼曼忽然尖叫了一聲,指著玻璃窗外的一個人影說,看那身量似乎真的是白辛澤。
  
  溫懷光皺眉看了會兒,說道:「我去看一看。」他看向公主,她會意,「我會留在這裡。」
  
  他牢牢握了握她的手,才奪過手電推開門出去,周曄想跟出去,被聶霖拉住了:「我們這裡都是女人,你也跑出去丟了怎麼辦?」這麼一耽誤,溫懷光也已經跑得沒影了。
  
  外面暴雨下得很大,遮蔽了視線,溫懷光也不管,冒著雨喊他的名字:「白辛澤!」他繞到剛才人影站立的地方,但是已經沒有人在了,他定了定神,深吸口氣,仔細辨別,果然在海邊好像站了一個人,潮水已經沒到了小腿,他暗叫不好,心想該不會是白辛澤受刺激了打算跳海吧?
  
  他已經害死過他一次,這一次,萬萬不能叫他再出事情。這麼想著他拔腿就往海邊跑去,結果跑下樓梯走到那邊的時候,就看到一個男人鬼鬼祟祟走到白辛澤身後,縱身一撲,帶著他撲到了海水裡,白辛澤拚命掙扎,可是被人死死壓住,海水灌進他的口鼻,他眼前發黑,眼冒金星,窒息感鋪天蓋地湧過來。
  
  溫懷光跑過去的時候,白辛澤已經進氣少出氣多了,他用盡全力把那個男人撲到,對方反抗,海水一波一波湧過來,兩個人都在水下,憋著一口氣搏鬥,對方身強力壯,好在他也不差,兩個人一時半會兒分不出高下來。
  
  白辛澤得了自由,冒出頭要去喘氣,好不容易緩了過來,看到水下的情形,又憋了口氣潛入水底,狠狠勒住對方的脖子,在兩個人的合力之下,那個人蹬了蹬腿,終於沒氣了。
  
  漲潮了。海水瘋狂湧了上來,經過打鬥,兩個人都有些脫力,但是必須快些上岸,溫懷光浮上水面喘了幾口氣,誰知道白辛澤覺得腿上一痛,竟然是已經抽筋了,劇痛讓他倒吸口冷氣,很快被海水淹沒,他覺得四肢冰涼,人漸漸沉下去。
  
  要死在這裡了嗎?他腦袋裡劃過這樣一個念頭。還沒湮滅下去,卻發現有人拉住了他的胳膊,借力讓他又重新浮上了水面,他摸了把臉上的水,喘著粗氣:「別管我了,你先走。」
  
  他自然看出來溫懷光也體力不支,自己勉強游上岸已經不錯,更不用說再帶著他一個大男人了,說不定兩個人都要折在這裡。
  
  「不要說廢話。」溫懷光架著他的胳膊,頭髮不停往下淌水,「腿不能動,手總能劃吧?」
  
  白辛澤突然暴怒起來,甩開他的手:「我都說了不要管我了,你耳朵聾了嗎!」
  
  「再不走就來不及了。」溫懷光不理他,拖著他往前游,白辛澤咬了咬牙,甩掉他的手:「我說了不要管我了,你不是討厭我嗎,我死了你應該開心才對。」
  
  又一個浪頭打過來,兩個人被海水沒了頭,好半天才浮上來,溫懷光看他這樣不配合,只能皺眉轉頭看著他:「我不會讓你死的。」
  
  「為什麼?」白辛澤渾身發冷,牙齒都打顫。
  
  溫懷光低聲道:「我欠你一條命。」他咬著唇,拼盡全力拖著他往岸上游,白辛澤愣了愣,嘴巴動了動,還是沒說話,默默讓他帶著自己走。
  
  明明離海岸沒有多少距離,可是他覺得走得好艱難,好漫長,好像花費了一輩子一樣,明明這樣危險的境地,他心裡卻泛起一絲溫暖來,就套用那句老話,希望這一路,沒有盡頭才好。
  
  但是真的沒有盡頭,恐怕就是他們要喪命了。
  
  千辛萬苦爬上沙灘的時候,兩個人都沒有力氣再走路了,仰面躺在沙灘上,白辛澤側著頭,看到溫懷光就躺在他身邊,渾身濕透,有水珠沿著他臉龐精緻的線條滑落下來,說來也奇怪,他之前看到他,多少都會有些旖旎的心思,可是這會兒,卻什麼綺思都沒有了,他默默看著他,突然道:「我知道你是溫玉茗。」
  
  溫懷光微張著口喘氣,聽到這句話,呼吸停了停,卻努力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剛要說什麼,卻聽他說:「我剛剛全夢見了......」他的聲音低下去,「那一年的京城,是春天吧,細雨濛濛的天氣,我看見你唱牡丹亭,扮相那麼好,眼神幽怨,我看了一眼,就再也移不開目光。」
  
  他喃喃著,好像是在說給自己聽:「第一次見你,我就對自己說,我要得到他。」
  
  溫懷光靜靜聽他說。
  
  「然後我得到你了,你比我想的還要好,我把所有的時間都花在你身上,佔有你,給你我能給你的一切,可是就算是這樣,我感覺不到你的心在我身上。」他苦澀道,「是啊,我應該早就看出來了,你不愛我也就罷了,你恨我,你這樣恨我......可是我騙自己,沒關係,時間一久,你會知道我的真心的,你會明白過來的。」
  
  溫懷光聽他說起來,覺得心如刀割:「別說了。」
  
  「玉茗,我愛你,我真的愛你!」白辛澤大概是說得太激動了,竟然坐了起來,「為什麼你不能接受我,為什麼?」
  
  到了這個時候,溫懷光也不掩飾了,他輕輕道:「大概是時間錯了,地點錯了,人,也錯了。」
  
  他不能否認第一眼看到老王爺的時候對他有好感,也不否認喜歡剛開始的時候他們閒話家常,說新戲舊戲,可是後來發生的事情,把所有的一切都消耗掉了,他只剩下恨,那麼恨那麼恨,甚至不惜讓他去死。
  
  「可是我明明那麼愛你。」白辛澤喃喃說,「我那麼愛你,我會把我能給你的全部都給你。」
  
  他的語氣那麼心酸,讓溫懷光不知不覺,竟然淚盈於睫,他看了他好一會兒,方道:「如果愛我,就該放了我。」他這句話不知道是對白辛澤說的,還是對跨越了時空的老王爺說的,「我不快樂,待在你身邊,我從來沒有一天快樂過。」
  
  天空呈現出淡青色,海水一波一波衝著沙灘,帶走砂礫和一切痕跡,只留下一道深色的水印。
  
  溫懷光攢夠了氣力,站起來,對他說:「如果你愛我,就放我走吧。」
  
  「放你走......放你走......」白辛澤呢喃了一聲,突然仰天狂笑,笑得他眼淚都出來了,「是嗎,原來這才是你想要的,所以不管我怎麼愛你......你都不會留在我身邊。」
  
  溫懷光覺得心裡難受,但是還是強迫站起來,不看他,一步一步這樣千難萬難地走開。
  
  日出了,太陽躍出海平線,天際呈現出一種瑰麗的橙紫色,海風吹過來,暖暖的,冰涼的四肢彷彿漸漸有了知覺。
  
  「玉官,你比我想像得還要好。」

  「你的字是香卿?玉茗香茗,好好好。」
  
  「玉官來,我教你寫字,手腕要用力,看到了麼,像我這樣......對,你做得很好。」
  
  「玉官,來看這幅畫,怎麼樣,這是顧愷之的《洛神賦圖》,真是栩栩如生,髣拂兮若輕雲之蔽月,飄颻兮若流風之回雪,只是玉官,她不及你,在我眼裡,她遠不及你。」
  
  「玉官,我縱然才華橫溢,滿腹經綸,卻依然只能淪落到這樣的地步,幸好,我還有你。」
  
  「我老了,今天在鏡子裡我看見了白髮,看來不久的將來,我也將垂垂遲暮,我真的老了,而你還這麼年輕漂亮。」
  
  「玉茗,我老了,已經不能滿足你了。」

  「可是如果我死了,你該怎麼辦,你這樣的相貌,必定會為自己帶來不幸。」
  
  「我死了之後,你來給我陪葬,這樣總好過讓你被人糟蹋,來吧玉茗,你下來陪我,下輩子,我會早點遇見你。」
  
  「如果我早一點遇見你,或許一切的一切,都會不一樣了。」
  
  溫懷光停下了腳步,微闔著眼苦笑著想,他做到了,下一輩子,他早早地遇見了他,可是時間對了又怎麼樣,人錯了,他早已深深愛上了別人,已經遲了,再也來不及了。
  
  日光裡,他終於還是為他落下一行淚來,往事如夢,隨風已散,他已經還了他一條命,從今往後,兩不相欠。
  
  是,欠命的,命已還,欠情的,情不盡,世間最難償還的,就是這一筆風月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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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懷光是真男人,只是他自己一直都沒有意識到,反抗權貴,為愛努力,他其實已經做得很好,但是太過美麗的容貌讓人很容易忽視他的本質,他足夠勇敢、機智,也聰明,懂得報恩,就好像蘭陵王太美貌所以別人會忽視他的戰鬥力一樣的道理,懷光是一個好男人,他不是靠女人的小白臉,這有本質上的不同。

  關於白辛澤和老王爺,他們其實不是一個人,老王爺老謀深算,隱忍沉穩,白辛澤遠不如,但是愛是一樣的,這是老王爺的執念,他希望下輩子能夠早點遇見他,他做到了,可惜來遲了一步,都錯了,時間錯了,地點錯了,人也錯了,所以沒有可能。

  白辛澤不是一個好人,他對溫懷光採取過很多的手段,但是到最後,懷光對他恨不起來,因為這個男人用盡力氣,只是為了得到他,他不過是喜歡他,而他不喜歡他而已,情之一字,說不清楚對錯的。

  懷光愛過老王爺嗎?沒有愛過,但是喜歡過,敬重過,不過這段感情最後被消耗在了天長地久的折磨和恨意裡,但是在溫懷光心裡有一個地方,老王爺佔據著,他記得他一輩子,我不會否認這一點,這也不會影響他對公主的感情,可是我想這一段經歷,使得溫懷光這個形象更加飽滿豐富了。

  一個人物要塑造得飽滿鮮活,必須有愛有恨,有光彩照人的時候,也有滿目瘡痍的過去,懷光就是這樣一個人,他從前種種的不堪造就了今時今日的溫懷光,老王爺的事情過去之後,他會開始接受自己,原諒自己,愛自己,然後開始新的生活,所以寫到最後我其實自己都蠻感動的,曾經也為老王爺如花美貌過,可惜,不是他,只是這樣而已,誰也沒有對錯吧,他不過喜歡他,他卻不過沒有愛上他而已

  感情麼,就是這樣,沒有配不配的上的說法,只有愛不愛的問題吧~預告,下一章該求婚啦! ...<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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