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完整版本: 七十二編 -【冒牌大英雄】《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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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facc 發表於 2009-5-6 07:12 PM

本帖最後由 kikia1234 於 2012-11-13 11:08 PM 編輯

第七卷 第二十二章 等著吧!

  「轟!」

  一發能量炮彈砸在了陣地前的機甲殘骸上。

  爆炸產生的狂暴氣流向四周噴射,激射的沙石和大小金屬零件如同暴雨般打在防彈牆上,發出密集的碰撞聲,還有一部分,則貼著陣地,噗哧噗哧地射進了坑道後的泥壁中。

  早已經把身體躲在防彈牆後的費舍爾飛快地滑下射擊位,一拉還在發愣的同伴,滾進了坑道下的防爆坑洞中。

  爆炸聲,接連在陣地上炸響。整條戰斗壕,已經完全被炮火覆蓋了。被掀上天空的泥水石子不住地往下落,發出劈裡啪啦地聲響。沖擊波卷起的氣流,在坑道中橫沖直撞,滾滾煙塵被推動著,四處翻滾,一截截的坑道垮塌了下來,防彈牆和防爆裝甲已經變成了扭曲的破銅爛鐵。來不及轉移的彈藥在覆蓋的炮火中殉爆,劇烈地爆炸和沖天的火光,讓整個陣地如同一個烈火地獄。

  費舍爾咧著大嘴躺在坑洞裡,沖手裡的勳章哈氣。

  用袖子擦了擦這個用老式銅彈殼制作的悍匪勳章,費舍爾左看右看愛不釋手。

  這個勳章,是他的那個建議得來的。

  據連長說,當他的建議被反饋到指揮部,馬克維奇在呆了一呆之後,隨即一跳三丈高,心急火燎地下令將基地裡的SM第四團拉出來,分別集中到東南西北四個區域,等待三團作戰間隙進行輪換。

  不過,敵人的進攻實在太猛烈了,三團到現在,只有一個連獲得了輪換的機會。其他的部隊都還在外圍作戰。連撤都撤不下來。

  一股氣浪挾著灰塵沖進坑洞,費舍爾轉過身,噗噗地吐出鑽進嘴裡的泥沙,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兒。

  剛才,是敵人進行地突擊前炮火覆蓋。

  通常,這種打擊,會持續至少二十分鐘。而且,會有幾次延伸和反復。一般是等到整個陣地被犁了個遍,並完全壓制住匪軍的自行火炮,發動沖鋒之後。他們才會進行向陣地縱深處堅決的火力蔓延。

  可是現在,落到陣地上的炮火強度,比之前的幾次進攻,要弱了許多。而且,據費舍爾聽來,敵人的炮火明顯是在向縱深處延伸,那能量炮在空中飛行時。如同火車穿越隧道般的獨特聲音,他是絕不會聽錯的。他甚至可以根據這種聲音的遠近高低,分辨出炮彈的著彈點。

  費舍爾猛地翻身滾出了坑洞,彎著腰,順著戰斗壕跑到了與交通壕交匯地地方,爬上了最近的一個射擊位。

  眼前出現的一切,讓他的大腦一片空白。

  整個天空,都被從敵人陣地上騰空而起的能量炮流光所遮蓋。那些拖著長長尾巴的光團。如同末日的流星雨,向普羅鎮方向飛去。在更高地天空,還有一枚枚導彈,拉出一條條由粗變細的尾煙,向普羅鎮飛去。

  無盡的爆炸和沖天的火光,映紅了整片天際。普羅鎮,已經成了燃燒的地獄!

  「這幫雜種!」

  費舍爾猛然回頭,望向敵人陣地的眼睛。變得通紅!

  小樓書房裡,當新的實時戰報和中心城態勢圖出現在虛擬屏幕上時,房間裡,一片寂靜。

  蘇刻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踱到窗口,緩緩道:「看來,該我們出手了。」

  沒有人接話。軍官們都看著戰報和態勢圖發呆。

  看著已經被撕扯得七零八落的中心城北盟防御體系,看看那條筆直插向第一航空港地箭頭。所有人。都已經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那支匪軍機甲小隊,到底是什麼妖孽?

  剛剛才奇跡般地殲滅了北盟第四裝甲營。轉眼間,又干掉了第二裝甲營地兩個連。更別提他們轉戰南北,沿途殲滅的北盟步兵,襲擊的基地和倉庫了!這還是一支機甲小隊麼?這簡直就是一把鑽進了豆腐肚子裡的鋼刀!

  所有的軍事理論,現代裝甲武力的作戰規則,戰術標准,都已經被推翻了,這五十輛機甲,干出了至少一個裝甲團才可能做到的事情!隆興會的軍官們懷疑,如果自己再不動手,這支裝甲小隊會不會東一口吸一口把北盟給啃光!

  「國內,已經發動了夏季攻勢。陸軍已經登陸雷斯克主星。」蘇刻舟道:「等了這麼久,這是我們最好地機會!」

  沒有人反駁,新的態勢圖,實在太對隆興會的口味了,或許,說更嚴重一點,這根本就是專門為隆興會而畫的一幅圖!北方工業區兩個血影裝甲營回調,中心城區北盟收縮防線,再加上那道直插第一航空港的箭頭..........在場的人中,沒有誰能抵擋這樣的誘惑。

  軍官們面面相覷,別人不明白,可他們實在太清楚隆興會了。

  隆興會最大的秘密,不在地面,而在太空!一支強大地艦隊,才是隆興會最大地戰略優勢!

  當初,為了控制航道,以星際貿易商團身份出現的隆興會,在組建伊始,就把戰略重心放到了太空上。畢竟,瑪爾斯只是個沒有資源地星球,而控制了太空,就控制了整個瑪爾斯航道!

  雖然此刻隆興會只佔據了百分之三十的太空港,可是,針對北盟和三大流派艦隊的作戰計劃,早就被反復完善了。陸地上,隆興會的兵力或許不夠和北盟硬拼,可是在太空,軍官們可以保證。第一波攻擊,他們就能滅掉一半的北盟艦隊!如果要攻佔某個太空港,那簡直是手拿把掐。

  這也就意味著,一旦地面受到重兵攻擊,或者一旦尋到機會,隆興會陸軍能夠以最快的速度交換場地或者進行直接兵力投放!立體轉運體系和太空控制權,才是隆興會一直以來地戰略基礎結構!

  如果不是此刻查克納已經進入了對雷斯克星系的大反攻,如果不是北盟已經在地面戰場上擊敗了三大流派,開始調轉槍口對准隆興會,這個組織還會繼續坐山觀虎斗。守著兩大港口和太空港,等待時機。只要北盟艦隊被壓制,他們就能繼續耗下去。

  可是,在場的,都是隆興會的高級指揮官,他們自己知道,那個從來沒有打過交道的胖子。又是怎麼知道的?

  「我想見見那位田行健上校。」沉默了許久,總參謀長程志軒緩緩道。

  「既然需要合作,這也是應有之義。」蘇刻舟點了點頭。

  「除了表明我們的態度以外,我更想知道......」程志軒苦笑著長嘆一聲道:「這家伙,到底是不是我們肚子裡的蛔蟲!我絕不相信,他兜兜轉轉這麼大一圈,將北盟防御體系調動成這樣,只是一個恰好符合我們戰略企圖的巧合!」

  「接通匪軍的通訊.....」蘇刻舟轉頭對身旁地副官道:「我要見一見他們田上校。」

  「是!」副官領命而去。

  回過頭。蘇刻舟環視一眾注視著自己的軍官。沉聲下令道:「開始吧!」

  腳步聲頓起,早已經按捺不住的軍官們敬禮之後,旋即沖出了房門,各自准備去了。房間裡,只剩下了蘇刻舟和程志軒。

  兩人不約而同地走到窗邊,程志軒看著蘇刻舟道:「真是不可思議,我們的戰略重心在太空,匪軍是怎麼知道的?而且。他們逼迫北盟回收兵力,又威脅第一航空港,可以說,已經把路鋪在了我們腳下。只要拿下第一航空港,我們的陸軍,就能第一時間登陸中心城,從內部開花,畢其功於一役。這樣的機會。簡直讓人不敢想象!」

  努力地消化自己口氣中地震驚,程志軒頓了頓。卻還是一種無法置信的語氣:「還有,這五十輛機甲的戰斗力,實在太聳人聽聞了,這個消息,我們需要和國內匯報。或許,我們真的低估了這些民間機士的作用!我就想不明白,這支機甲小隊,到底是用什麼辦法逃過北盟圍堵的,難道,他們會

  「聽說,他是拉塞爾唯一的學生........」蘇刻舟答非所問。他望著窗外平靜優美的湖面,用低不可聞地聲音,喃喃道:「我也很想知道......世界上,是不是又多了一位軍事天才。」

  這時候,那個該死地隆興會,該心動了吧?

  胖子無聊地坐在機甲座艙裡,托著腮幫子考慮要不要主動給隆興會那幫縮頭烏龜打個電話。

  不告訴他們吧,害怕自己千辛萬苦拋出來的媚眼給了瞎子看。告訴他們吧,又怕這群家伙趁火打劫,到最後便宜都讓他們給佔去了.......這就跟談戀愛意亂情迷一樣,***,誰先忍不住誰算輸!

  一陣香味傳來,胖子趕緊跳下機甲,屁顛屁顛擠進了正生火燒烤的機士們中間,雙手放在膝蓋上,一臉希翼地蹲在地上盯著金黃流油的烤翅膀流口水。

  這時候,被騷擾得發瘋的北盟,已經收縮了防線,匪軍機甲小隊的活動空間,變大了很多。甚至有時間在這裡休息一下,吃點東西。

  在半小時前,襲擊了最後一個北盟步兵連隊的營地之後,胖子迅速分兵,衛見山帶領一個小隊繼續沿原路行進,並於第一航空港外圍打掉了對方地外圍哨崗。而小隊主力,則繞過了空港,到了南面,准備等對方兵力被衛見山吸引住之後。從後面偷襲。

  這是弄險,無論是衛見山還是胖子這邊,背後都有北盟的部隊往這邊趕。整個態勢,就是一個超級三明治。

  不過,胖子不著急,只要有內河在,就算一時打不下第一航空港,要跑,總是沒問題的。

  費爾勒想不明白,程志軒卻猜中了大半。匪軍機甲小隊,之所以能夠屢屢跳出北盟圍堵部隊的包圍圈,正是借助蜂鳥輔助推進器地飛行能力!

  在其他機甲看來如同天塹一般的絕境,到了胖子手中,卻成了化險為夷的工具。普通機甲的輔助推進器,只有短時間地滯空能力,能飛上八九百米。已經是頂級機甲地水平了,想要飛越寬三公裡的內河,根本就不可能。

  這也是胖子為什麼老跟中心城地內河大橋過不去的原因。現在,在市區彎出一道S型的內河上,只有兩座可供機甲通行地橋梁了。寬闊的河面,阻擋了北盟,卻擋不住自己,還有比這更愜意的事情麼。胖子甚至決定。打完了仗。自己總要來這裡故地重游,怎麼著也得在河邊某個名勝古跡撒泡尿,刻上幾個字。贊美一下這條可愛的河。

  原本圍坐在一起,一邊聊天,一邊等待食物烤好的機士們,都安靜了下來。受胖子的影響,一個個對已經快要熟了的食物虎視眈眈。時間,已經到了傍晚。燃燒地篝火映著一張張嚴肅的臉和身後一輛輛滿是傷痕的機甲,顯得十分詭異。

  「嗶嗶!」胖子機甲的通訊器響起了請求通話的聲音。胖子閃電般地出手,抓住一個雞腿塞進嘴裡轉身就跑。

  身後,貌似哄搶的機士們其實在互相謙讓,大伙兒一邊喧囂著,一邊露出詭異的笑容----這些放了加料辣椒的燒烤,是專門為胖子准備地!

  嘴裡如同著了火一般,可是胖子。在聽到馬克維奇地報告後。已經感覺不到了。

  身後的喧囂,也靜了下來。所有人都聽到了馬克維奇的話。

  敵人。對普羅鎮中心,進行無差別炮火覆蓋。已經有上千來不及躲避的平民喪生。

  眾人的目光中,胖子飛快地打開機甲,將一個從敵人機甲上拆下來的通訊器接駁在線路上,幾分鐘後,他就解開了識別密碼,向敵人的總部,發出了通訊請求。

  「參謀長!」北盟指揮部部裡,一名參謀猛然間站了起來:「敵方指揮官,請求與您通話。」

  正撐在電子沙盤上,和參謀們進行戰局討論的費爾勒一愣,直起了身子,轉頭看向那名遠遠看著自己,顯得有些茫然,有些手足無措地參謀。從參謀的臉上,他確定,這不是一個玩笑。

  費爾勒緩緩扣上了風紀扣,戴上副官送上的帽子,拉了拉制服下擺。作為一名軍事家,他尊敬每一個能夠和自己斗得旗鼓相當的敵人。做完這一切後,他大步走到參謀所在的中央控制台通訊屏幕面前。

  畫面上,一個涕淚交加的胖子,正認真地看著自己。

  「你就是北盟部隊的指揮官,一切作戰計劃的制定者?」畫面上地胖子,髒兮兮地臉上被鼻涕淚水沖出了幾條溝,嘴角還殘留著一些不知名的物質。

  盡管對方地臉很髒,可是,費爾勒還是一眼就認出了這個他剛剛才重新把資料看了一遍的匪軍最高領導人,勒雷英雄,田行健。

  「我就是!凱文,費爾勒!費爾勒冷漠的臉上,沒有露出任何藐視的神情,即便對手是如此的狼狽。

  戰爭,是男人的游戲,也是智者的游戲。即便是你死我活的對手,也不會影響兩個擁有超越常人的智力的指揮官之間,這種微妙的尊敬。

  這是英雄惜英雄!

  「我管你是什麼勒!」胖子擦了把眼淚,揩了把鼻涕,沖費爾勒狠狠吐了口吐沫:「呸!......就憑你也配跟老子玩計算,洗干淨屁股,等著吧!雜種!」

  屏幕一閃,畫面消失。

  那胖子,干淨利落地切斷了通訊。

  看著費爾勒那張扭曲的臉,整個指揮部,鴉雀無聲。


第七卷 第二十三章 一語成讖

  「大伙兒都聽到了吧?」胖子轉過身,環視眾人。

  回答胖子的,是一種極低沉的喘息。戰士們,把牙關咬得嘎嘣響。

  在場的大部分人,都有親人在普羅鎮。妻子、兒子、父母,那是他們的家,是他們人生中最核心最寶貴的東西,在到普羅鎮之前,他們已經失去了許多親人,如果連這最後的親人都失去了,他們將一無所有!

  胖子的用袖子抹了抹被辣腫了的嘴唇,在地上吐了口唾沫:「需要我告訴你們該做什麼麼?」

  依舊是死一般的沉默。沁涼夜色中,戰士們那一張張平靜無波的臉,在篝火映照下,卻分明有一種惡狼呲牙般的猙獰。

  夜色裡,四周高大的機甲,將影子斜斜地投下來,如同一個個鋼鐵魔怪。

  站在機甲身旁的,是一群不那麼整齊的男人。

  他們有的胖,有的瘦,有的高,有的矮。他們中間,最大的已經四十多歲了,最小的,才二十出頭。

  如果把這些男人放到正規軍隊的隊列旁邊,他們連民兵也不如!

  現在,他們就靜靜地站在那裡,或遠或近。隊列既不整齊,制服也又髒又皺。可是,篝火的光芒,在他們的身上臉上跳躍著,勾抹出的,卻是一股凜冽地殺氣和一股不遜於任何一支王牌軍隊彪悍!

  隊列最整齊的,不是王牌

  訓練科目成績最優秀的,也不是王牌軍。

  王牌軍的成員,向來只有一種,那就是橫行無忌睥睨一切驕兵悍將。他們的傲氣,是一支軍隊用百戰百勝的戰績堆積起來的!別說失敗,就算是勝得不夠干淨利落。對於他們來說,都是一種恥辱!

  二十四小時之前,這些民間機甲高手,只能算做一群勉強會走正步地菜鳥新兵。

  雖然駕駛著十代機甲,雖然掌握了超越時代的機甲武學,可是,他們離驕兵悍將這四個字,還差得很遠。沒經歷過血與火的淬煉,放在百戰余生的軍人眼中。他們就算技藝超群,也狗屁不如!

  可是,二十四小時之後,他們,已經在胖子的帶領下。在敵人的核心腹地,殺了個幾進幾出。一次又一次的擊潰數量佔絕對優勢的敵人,一次又一次地殺開血路。把軍人的殺伐,用一千多輛北盟機甲和數千名北盟士兵地血,浸染到了骨子裡!

  身經百戰這種淬煉,一天,就足夠了!

  「嗶嗶....」機甲上的通訊器再度響了起來。清脆的聲音。在片死寂的廢墟中,顯得異常響亮。

  胖子回身摁下了接通按鈕。

  「田上校......?」一個老人,出現在屏幕上。

  一看見屏幕上的這個人,胖子頓時在心裡松了口大氣。

  「我姓蘇,隆興會,蘇刻舟。」老人微笑著道。

  「還以為你們真忍得住呢。」胖子豪邁地一揮手,大方地道:「一個小時之後。第一空港給你們,一句話,要不要?」

  「要!」蘇刻舟怔了怔,隨即干脆地回答道。

  「可你們也不能白要哇....」對方一露了心思,胖子直爽大方的嘴臉。說沒就沒了:「髒活累活都咱們干了,這後面的利益分配......你們也不好意思拿大頭不是?」

  期待中的一位軍事天才,沒想到竟然是這樣一副嘴臉。從豪氣干雲到討價還價,那張臉變得,連過度都沒有。

  一時間,蘇刻舟有些哭笑不得。

  他哪裡在乎什麼利益分配,別說現在的瑪爾斯已經完全被打爛了。就算完好無損。對國力雄厚的查克納共和國來說,也沒有什麼值得窺覦的。隆興會需要地。是掌控瑪爾斯星球這個區域。清除一切敵對勢力。配合查克納國內對主航道的威脅和控制。

  胖子現在的嘴臉,在蘇刻舟看來,就跟一乞丐試圖跟一個富豪商量討來的大肥肉片子歸誰一樣的滑稽。書房裡,蘇刻舟和程志軒對視一眼,都覺得有些惋惜。

  這胖子,已經表現出了讓人咋舌的軍事天賦,可是,他們畢竟只是一個即將被西約攻陷首都,內部分裂的國家地流浪者。

  他的身份,已經注定了他領導的這支軍隊的命運。

  以斐盟聯合指揮部傳遞的信號來看,他們顯然對勒雷聯邦,已經不怎麼信任了。而失敗地勒雷,更失去了和查克納合作的本錢。盡管他們的副總統還整天泡在總統府,可是,關於勒雷的一切合作計劃,都已經沒了消息。一旦有一天,勒雷聯邦,變得和薩勒加聯邦一樣!那麼,所有勒雷人,面臨的,就不僅僅是不信任的問題了。

  這樣一個國家的一個胖子,在自由世界拉起一支民兵武裝,只能用姥姥不疼舅舅不愛來形容。

  看著屏幕上,那一臉髒兮兮正用警惕地眼神看著自己地胖子,蘇刻舟淡淡地一笑,點了點頭。

  這裡,不過是一個沒有資源的星球而已。匪軍就算把瑪爾斯所有人員、工廠和地盤都摟到懷裡,也沒有什麼用!沒有一直強大地艦隊,他們就只能窩在這個星球上,對付他們,比對付有西約背景和艦隊的北方商業聯盟,要輕松的多。

  蘇刻舟甚至相信,等瑪爾斯塵埃落定,未來,只需要一句話,這個胖子拉起來的部隊,就會投靠到斐盟的旗下。斐盟指揮部話裡話外,不就是這個意思麼?!

  留給蘇刻舟一個憨厚而滿足的笑容,胖子切斷了通訊。

  回過頭來,篝火,已經熄滅了。

  「我需要十個人和我去北盟基地。」胖子看著普羅鎮的方向,攥緊了拳頭:「那裡,有一群雜種!我們多讓這些雜種活一秒鐘,就有一個無辜的人死去。他們或許是我們的父母。或許是我們的孩子......」

  「***,沒時間跟你們廢話了。」胖子看了看表:「跟我去地,上前一步!」

  沒有任何遲疑,錯亂的人群,同時向胖子平移了一步。

  「第二戰斗小隊跟我走!」胖子的眼睛有些發紅,進攻對手的基地,在常人看來,根本就是去送死,可是。這些戰士,卻毫不猶豫地跨出了這一步。這意味著,在離開勒雷之後,自己,終於有了可托付後背的戰友。

  他們是瑪爾斯人。他是勒雷人。

  是這場戰爭,將他們牢牢地捆在了一起。

  夜色中,一群大男人相視沉默,男人之間,有一種交情,叫信任。

  托付生死的信任!

  「老子是膽小鬼,送死的事。我不會干。他們的裝甲主力,已經被調動了,最危險的地方,反而是這裡。」胖子吐了口火辣辣地唾沫,咬牙切齒地轉身爬上了機甲:「都給我活著,老子還要找你們算賬.....回去每人一桶辣椒水!」

  「胖子!」

  一個來自黑龍道地戰士叫住了胖子。他叫的是胖子,而不是上校。

  這個已經年過三十的黑臉漢子。咧開嘴,露出白生生的牙齒:「喝點酒?」

  一瓶伏特加,被分成了五十份,每個人都只有那麼一丁點。

  這種度數只能算中上,純酒精味道的液體。只需要一點,就能讓人渾身發熱。

  一個個沉重地座艙蓋,在液壓系統的收縮下,關閉得嚴嚴實實。引擎啟動的聲音,一聲接一聲地響起。

  「轟」地一聲巨響,從第一空港北面傳來。

  忽然間,炮聲震天。

  那是衛見山的第一戰斗小隊動手了。

  北盟基地指揮部巨大的虛擬屏幕上。播放著傳來的實時畫面。

  第一航空港裡。淒厲的警報聲,北盟士兵地叫喊聲。猛烈地炮聲和爆炸聲,已經響成一片。安放在各個建築和基地圍牆、哨塔、沙包工事旁邊的探照燈,如同發瘋似的掃來掃去。交錯的光柱中,能量槍口急促的細小紅光和能量炮相對緩慢的粗大白光,如同聖誕樹上星星點點的彩燈,在黑夜中閃個不停。

  無數北盟士兵,在驚恐地躲避著炮火。候機大樓,停機坪,營房,道路,綠化帶,花園....每一寸土地,都在被爆炸地火光所覆蓋。

  短短十五分鐘,匪軍機甲就突破了空港的外圍防線,正向機場中心挺進,負責空港防御的那個步兵團,已經減員近一半,崩潰是隨時的事情。而派去的增援部隊,最近地,離空港還有一個小時的路程。

  「加大對普羅鎮中心區域的炮火打擊強度。」費爾勒淡淡地下令道。他沒有再看由空港導航塔監控裝置拍攝的戰斗實況,而是埋頭於普羅鎮的電子沙盤,繼續聽取參謀報告的普羅鎮戰況。

  指揮部大廳裡,通訊呼叫聲,中控台上電腦儀器的運轉聲,鍵盤地敲打聲,腳步聲,一切都仿佛回復了之前地正常,參謀們繼續忙碌著,只是在目光偶爾相碰的時候,交換一個古怪地眼神,隨即迅速扭開頭。

  所有人都知道,費爾勒的臉上再怎麼保持平靜,也是扭曲變形的。

  那個勒雷胖子,不單單在費爾勒最擅長的領域羞辱了他,還在眾目睽睽之下,在矜持的費爾勒臉上,抽了一記響亮的耳光!

  「呸,你也配跟老子玩計算....洗干淨屁股等著吧,雜種!」

  這句話,無法控制地在參謀們的腦子裡打轉。只要一想起這句話,他們就仿佛看見那胖子口沫四濺的嘴巴裡,翻動的毒舌。

  最可惡的是,這混蛋罵了就斷線耍賴。絲毫不給費爾勒反擊的機會!被人噴了個滿頭滿臉,卻只能面對漆黑地屏幕,可以想象,費爾勒有多憋屈。

  戰局,還在膠著階段。可是,參謀們的心底,越來越不塌實了。

  當初進攻普羅鎮的時候,費爾勒的作戰計劃,任誰都挑不出毛病來。該想的。他都想到了,最偶然最惡劣的局勢,他也做了戰術調整的余留。可誰想到,這一仗仗打下來,局面就變成這樣了!誰知道後面的戰斗。又會出現什麼狀況?

  那支民兵,怎麼就這麼能打?

  圍在電子沙盤前的參謀們,還在七嘴八舌地提著建議。試圖找到置對手於死地地辦法。可是,普羅鎮的防線還沒能突破,中心城的這支匪軍小隊,又快攻佔第一航空港了。戰術討論,已經變成了是不是有必要冒著被三大流派和隆興會偷襲的危險。調動周圍港口城市的兵力,通過太空港回援中心城地爭論了。這個爭論,事實上,已經打破了費爾勒之前制定的作戰計劃的底線。在戰前,誰也沒想到北盟會被匪軍反過來逼到這個地步。

  「我軍現在在中心城的裝甲力量嚴重不足,敵人雖然只有五十輛機甲,可戰斗力足夠媲美一個滿編裝甲團。這是我們需要正視的。我們不能在乎一城一地的得失,必須有壯士斷腕的決心,調派仙龍港,裡爾港和奧斯陸港地駐防部隊,回援中心城。就算丟掉這些港口城市。只要能消滅匪軍,就是值得的。失去的,我們可以再拿回來!」一名年輕的作戰參謀大聲道。

  「我同意抽調周邊港口的駐扎部隊。」另一名參謀道:「不過,不能調動奧斯陸港和仙龍港的部隊。這兩個港口,都在隆興會的威脅之下,一旦被攻佔,想要再拿回來。會很困難。我覺得。只調動裡爾港地三個步兵團和兩個裝甲團,就足夠震懾對中心城蠢蠢欲動的敵人了。」

  「我不同意。」一位持反對意見的參謀早已經按捺不住。大聲反駁道:「我軍雖然受到了些損失,但總的來說,還處於優勢。匪軍最多能夠對我們的防御體系造成破壞,可是,我們在中心城還有總計九個全機械化步兵團,裝甲部隊,也有血影一營地四個連和從機步師集中過來的三個裝甲營。更重要的是,在我們周邊二十四小時半徑內,沒有能夠對我們的核心防區造成威脅的力量。而二十四小時之後,就算隆興會出兵,三大流派集體進攻中心城,我們也早就拿下普羅鎮了!」

  一時間,支持的,反對的,參謀們各執一詞。費爾勒和塞爾沃爾皺著眉頭,看著電子地圖,默不做聲。

  忽然,一個和人爭辯地參謀大聲道:「這個時候回兵,雖然超過了當初作戰計劃地底線,可是,是絕對必要的。雖然從理論上說,只有五十輛機甲地匪軍小隊拿下第一空港,不過是和其他地方一樣燒搶掠奪,不會困在那裡死守被我們包圍,可是,萬一他們和隆興會合伙呢?萬一隆興會的陸軍通過太空港投遞到第一空港........」

  參謀說著說著,猛然間閉上了嘴。

  「怎麼可能......第一空港連接的所有太空港,都在我們艦隊的控制之下.....」和他爭論的參謀還在反駁著,忽然間,也像是意識到了什麼,張著嘴,後面的話卻說不出來了.........

  一個可怕的念頭,襲擊了所有人。

  臉色大變的塞爾沃爾轉頭對身旁的通訊參謀叫道:「給我接艦隊!」

  「是!」

  「參謀長..........」

  通訊參謀的回答聲和中控台前,另一個猛然站起來的參謀的叫聲,幾乎同時響起。

  費爾勒艱難地扭過頭,看著那個已經變了臉色的參謀。

  「隆興會艦隊,向我13和1號太空港口,同時發動襲擊.........目前,13號太空港,已經失守!」

  一語成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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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n3344 發表於 2009-5-10 05:34 PM

本帖最後由 天水冰 於 2009-5-10 10:30 PM 編輯

  第二十四章民族

  塞爾沃爾要的艦隊通訊,最終還是接通了。

  不過,出現下螢幕上的,不是血翼艦隊的部隊長,而是一名少校艦長。他和他的武裝商船,正在逃離隆興會艦隊的追殺。停留在13和15號空港的血翼第一艦隊,第二艦隊和復興軍混編艦隊,遭受了毀滅性的打擊。

  “他們的偷襲太突然了﹗”

  那位狼狽的少校面如死灰︰“他們的黑旗和黃旗艦隊,向我們的19號空港做了個威脅的假動作,我們的所有注意力都被吸引開了。等我們的艦隊主力剛剛出港口,青旗艦隊的偷襲就開始了……”

  “那是一場災難……”少校的臉上,帶著對回憶的驚恐萬狀。

  “他們竟然有十艘配備軍用武器系統的驅逐艦級武裝商船,還有兩艘巡洋艦。我們剛離港,他們就躍遷到了我們的面前。前面的戰艦堵住了退場門,我們甚至沒有還手之力。外圍巡邏的戰艦拼命的試圖驅散他們,可是,他們的戰艦太多了……”

  畫面上,少校哽咽著。痛苦的回憶,讓他淚流滿面。

  在他的身后,船員們慌亂地跑來跑去,吼叫聲一刻也沒停止。不時的,船體還會出現劇烈的搖晃,通訊畫面不停地扭曲閃爍,似乎隨時都會斷掉。

  所有人的心,都沉到了冰冷的谷底。

  隆興會這條盤立已久地毒蛇,終于還是露出了它的毒牙。用一次珍珠港式的偷襲。給了北盟致命的一擊﹗

  其實。對隆興會的警惕,北盟一直保持著。

  可是現下,參謀們承認,當這種警惕保持了超過預期的時間之后,警惕已經變成了鬆懈。

  這些查克納人實在太隱忍了。他們的自保姿態,從流派戰爭開始,一直保持到現下。無論北盟是和三大流派之間地戰鬥。還是這次針對匪軍的戰役,隆興會都對北盟暴露的缺陷和誘惑視而不見。一次次判斷他們會出手,卻一次次落了空。

  因此,北盟,已經養成了對隆興會的思惟慣性,在大家的潛意識裡,都會有一種感覺。彷彿這些家伙,會永遠保持他們的這個姿態,直到北盟發動進攻。

  正是這種錯覺,讓北盟付出了慘重的代價﹗

  瑪爾斯自由港地空港,總計一百個。排名前二十的空港,分別佔據了覆蓋整個星球的二十個空域。其他的空港,都是圍繞它們在后來修建的。13號空港,15號空港,以及這兩個空港控制範圍內的其他空港。正是中心城第一航空港的對接港口。

  塞爾沃爾過身,呆呆地看著費爾勒︰“如果隆興會透過十三號太空港運輸陸軍,他們要花多長時間?”

  “一個小時。”費爾勒的聲音,變得有些沙啞︰“如果他們早有預謀的話。只需要一個小時,他們就能透過第一航空港集結兩個裝甲團地兵力。五個小時以內。他們能透過一號航空港,輸送五個裝甲團和十個步兵團﹗”

  “我們呢?”塞爾沃爾問道︰“中心城不止一個地面航空港,如果我們現下集結各港口的部隊,多長時間能夠抽調回來?”

  費爾勒沒有說話。

  這個問題,是不需要回答的。不說那些小型空港只有第一航空港三十分之一的運送能力,光是部隊需要地集結和補給時間,就得至少兩個小時﹗更重要的是,這些空港,都在隆興會艦隊地打擊範圍之下﹗

  現下血翼艦隊主力已經受到致命打擊。目前駐紮在瑪爾斯空港裡的艦隊。數量少得可憐。他們還等著從其他航線回來的艦隊拯救,又怎麼可能支持這樣大規模的空投?

  杯水車薪。這個古老的中國成語讓費爾勒的嘴裡發苦。面前的電子沙盤,如同一局被對手困死大龍的棋。

  “你也配跟我拼計算……”

  胖子的聲音,不停地在費爾勒地腦海裡回蕩著。失敗地挫折感,讓他喘不過氣來。

  回憶這一天發生的一切,費爾勒不得不承認,在自己最擅長地領域,自己已經一敗塗地﹗那個胖子,是真正的計算高手。從香水街開始,他就一直牽著自己的鼻子打轉。自己早就進入了他的指揮節奏,被他誘導了思惟。直到他撲向第一航空港,自己都還以為,在自己重兵壓迫之下,他會和他沿途襲擊的那些基地一樣,打了就跑。

  “我們現下應該怎麼做?”見費爾勒盯著電子沙盤不說話,塞爾沃爾轉身問旁邊的參謀道︰“增援第一航空港的部隊,還需要多長時間才能到?”

  “五十分鐘。”參謀看了看時間,又看了看電子地圖道︰“血影第一裝甲營和南區奉命回調的一個裝甲營距離第一航空港最近。正全速趕過去。”

  “接第一空港的駐防機步團,告訴他們團長,撐過五十分鐘,他就是北盟的英雄,他要什麼我給他們什麼﹗”塞爾沃爾閉上眼,聲音,如同從牙縫中擠出來一般︰“告訴他,就算是死,他也得給我死在陣地上。任何退縮的行為,都將受到嚴懲﹗守住了是天堂,守不住,就是地獄﹗”

  “沒有用。”沈默中的費爾勒開口道︰“第一航空港撐不了那麼長時間,我們的裝甲部隊,趕過去也起不了什麼作用。”

  費爾勒,深深的吸了口氣,站起身來。雖然,多年來養成的自負,讓他無法接受這樣的失敗。可是,作為一名合格的部隊長,他知道。一切個人情緒,都必須排斥在外﹗

  “現下的我們,需要以空間換時間。”費爾勒冷漠地臉上,沒有一絲表情︰“雖然暫時面臨困難,可是別忘了,我們的部隊,正在向匪軍普羅鎮發動最後的進攻。隨時都有可能達成突破﹗就算把中心城讓給敵人,只要我們的主力還在,只要我們能攻陷普羅鎮,殲滅匪軍主力,這盤棋,我們就輸不了。”

  “距離隆興會空降第一航空港,還有一個小時。”費爾勒的手指。在電子沙盤上向裡爾港延伸︰“一個小時之后,一直到我們派駐在航道上的艦隊和蘇斯帝國援軍抵達之前,我們將面臨一場艱苦的戰爭。節節抵抗,層層設防﹗只要能拖住隆興會地進攻,我們就能撤退到裡爾港,就能拿下普羅鎮,最終形成南北對峙的局面﹗”

  費爾勒的分析,讓所有人的精神都為之一振。

  的確,北盟還沒有失敗﹗在中心城。還有九個步兵團和包括血影第一營在內的四個裝甲營﹗在其他五大港口城市,還有總計六個裝甲團和十個步兵團的兵力,在普羅鎮,在白令港一線。還有北盟五個裝甲團和兩個混成團﹗

  建立阻擊陣地,掩護主力撤退到裡爾港。不過是一次常規地戰略轉移而已﹗只要能挺到蘇斯援軍抵達,失去的,都能拿回來﹗只要能消除了匪軍這個心腹大患,這場仗,就不算輸﹗

  “命令﹗”費爾勒飛快下令道︰“第三機步師,第五機步師,于內河以西,第一航空港西南構築阻擊陣地,掩護主力撤離﹗”“是﹗”一個參謀挺胸敬禮。迅速去傳達命令。

  “命令血影第一營,即刻回收。于第一航空港西北,建立阻擊陣地,掩護基地物質轉移……”

  “命令,由北部工業區回撤的血影第三,第五裝甲營,即刻改變運動路線,經由第五資源公路向第三資源公路E1005公里處急行軍,並于明日午時之前,建立掩護主力的第二阻擊線﹗”

  “命令,勇士第一機甲團第二機甲團,務必于晚10時投入對普羅鎮的進攻,編入混編團的第一至第九血影尖刀連,提前做好戰鬥準備。砲火準備增加兩個基數,務求一次成功。”

  “命令……”

  費爾勒的聲音越來越快,一個個命令接連下達,身旁的參謀們,挺胸抬頭,大聲領命。

  一時間,在如同連珠炮般果斷的命令聲和參謀們大聲地回答聲中,整個北盟指揮部,一掃之前的陰霾,士氣高昂。

  隆興會想要對北盟形成優勢兵力,至少在三個小時之后了,怕什麼﹗有第三第五機步師的阻擊,有血影一營的協防,有血影第三第五營斜插到三號資源公路建立第二阻擊線,還怕被敵人咬了鳥去?﹗等到攻陷普羅鎮,蘇斯援軍空降瑪爾斯,北盟還是這個世界地主宰﹗

  整個指揮部高速運轉起來,撥開迷霧,他們,要爭取另一個結局﹗

  忽然,一個聲音,讓所有人的動作和腳步,都凝固了。人們駭然四顧,試圖在同伴地臉上,找出不一樣的神情。

  可是,他們失望了。從彼此驚惶的眼神中,他們確定,那不是自己的幻覺,那是基地淒厲的警報聲﹗

  “嗚……”指揮部裡的警報,在延遲了一秒之后,終于發出了歇斯底裡的尖叫聲。紅光,在每一個人的臉上拼命轉動。

  “參謀長……”剛剛報告了艦隊受到襲擊的那位參謀,再一次從中控台站了起來。

  他面色蒼白,身體不住地搖晃著,彷彿隨時都可能跌倒︰“基地大門,受到匪軍機甲地攻擊……”

  又是匪軍﹗費爾勒只覺得自己的腦袋如同被一根大棒敲過,金星亂冒。“參謀長……”通訊參謀也從中控台前站了起來︰“匪軍部隊長,要和你通話﹗”

  “接﹗”費爾勒雙目通紅,切牙切齒地道。

  通訊參謀趕緊摁下了接通鍵……

  “費爾勒﹗你洗乾淨屁股等著,老子到了﹗”通訊器在接通地那一瞬間,炸響了胖子的嚎叫聲。

  茲……不等所有人回過神來。通訊,再一次斷掉了。

  “啪﹗”一個咖啡杯,飛到牆角,砸得粉碎。

  程志軒站在13號空港的控制塔大廳裡,透過三百六十度的落地窗,望著佔據了左側整個視野的瑪爾斯星球,低聲感嘆著。

  他喜歡站在空港上的感覺。一邊,是即將被隆興會掌控的龐大星球,而另一邊,則是深邃浩瀚的宇宙。

  如同一條扁平地魔鬼魚般的13號太空港,在瑪爾斯的軌道上,靜靜地漂浮著。這是一個完全由人類建造的巨型鋼鐵怪物。站在可以俯視整個空港的控制台上,程志軒總是會感慨人類的渺小。同時驚嘆人類偉大的創造力。

  看著一艘兩翼上下閃亮著防撞燈地中型運輸艦在巨大的自動牽引臂的拖曳下,消失于港口外接通道。程志軒回過頭,看著正閉目養神的蘇刻舟道︰“正不敢相信,這一切,得來的如此容易。”

  “堅韌……”蘇刻舟張開了眼睛,微微一笑︰“不就是查克納民族最核心的品性麼?”

  他站起身來,望著窗外的瑪爾斯星球,緩緩道︰“查克納,是一個博大的民族。一個包容的民族,而伴隨博大和包容地,就是我們天性中的堅韌﹗正是這種堅韌,帶給了我們一次次勝利。讓這個民族,歷經世界的大融合大動盪之后。依然獨立于世。”

  “是啊。”程志軒感嘆道︰“當地球聯邦解體之后,所有民族都融合在一起,所有文化,都只能以某種符號出現的時候,查克納文化,卻以她博大和包容,融合著其他民族。或許,和古代地球時期想比,查克納地衣冠文物。已經變了許多。可是,她的根。卻沒有變。”

  “多少次戰爭……”蘇刻舟道︰“我們就是這樣走過來地。征服我們的,被我們所融合,侵略我們的,被我們所粉碎。堅韌,讓我們的民族,永遠都擁有后發製人的力量﹗”

  “說起這些……”蘇刻舟給程志軒倒了一杯茶,又把自己的茶杯添滿,用一種回憶的語氣緩緩道︰“我總會想起我的母親。”

  “她不算漂亮,有些瘦,卻很愛美。性格有些風風火火……”蘇刻舟的神情,異常溫柔︰“我小時候,家裡很窮,父親也死得早。母親在港口做調度,遇見繁忙地時候,沒日沒夜地加班。工作之余,就是指導我和哥哥姐姐的功課,照顧我地外公和爺爺奶奶。一家八口人,所有的重擔,都是她一個人扛著,那一扛,就是幾十年。我從沒聽她叫過苦,叫過累。我真不知道,她的身體裡,怎麼會有那麼強大的力量。”

  “相信麼?”蘇刻舟喝了口茶,把自己從回憶中拽出來,對程志軒道︰“如果換作其他的民族,恐怕,她們早就崩潰了。說起來輕鬆,有些苦,是她們永遠也無法承受的。長大了以後,我才知道,在查克納,像我母親這樣的人,數也數不清。這個民族,長著一根天生就能負擔苦難的脊梁。”

  “后來呢?”程志軒問道︰“我是說,你母親……”

  “送走了三個老人,看最小的我成了家,她就玩去了。”蘇刻舟苦笑一聲︰“找了個伴兒,周遊各國。每年回來看我們一次。我們有孩子的時候,她就不走,幫著帶兩年。后來坐在藤椅上,看見個笑話,笑死了。死的那年,她八十九歲。”

  “報告……”蘇刻舟的副官走進了大廳,敬禮道︰“鐵甲師第一突擊團和第二突擊團,登艦準備完畢,請指示。”

  蘇刻舟和程志軒回過頭來,相視一笑。

  “該看我們的了﹗如果北盟想打以空間換時間的主意,我們會讓他們知道,他們的空間,嚴重不足﹗”程志軒向蘇刻舟敬了個禮,笑道︰“美中不足的是,風頭都讓那個胖子給搶去了。”

  “沒關係。”蘇刻舟還禮,笑道︰“走到哪兒,他也是查克納人﹗一切榮耀,歸于查克納。”

  第二十五章直屬警衛連

  “費爾勒,胖爺我來了﹗”

  在這驚天動地的嚎叫聲中,整個北盟基地,已經完全亂做了一團。

  八米高兩米濃,鑲有兩層防彈牆的基地外牆,已經垮塌了長長的一段。堆積的磚石上,圍牆前后的空地上,附近的建築上,爆炸的光芒一片片地閃爍著,飛揚的塵煙中,碎石爛磚四處飛射。

  五六輛北盟機甲,已經變成了燃燒的殘骸,零落于外牆缺口四周。基地內,北盟的士兵把自己隱藏在各種各樣的掩體后面,拼命向缺口處橫沖直撞的幾輛青色機甲開火。而從大門和外圍撤退回來的士兵,則在青色機甲的能量機關砲彈鏈中抱頭鼠竄。試圖沖過基地內部寬闊而危險的空地。

  胖子的右手在虛擬鍵盤上飛快地跳動著,左手將萬能操控桿推到三檔四級,緊扣住能量炮扳機。

  青色的01號游俠一馬當先地突入基地,如同一只肥鳥,在空中劃過一條優美炫麗的弧線。機甲的引擎發出刺耳的轟鳴,機身在猛烈地前躥過程中,劇烈地抖動著。能量機關砲的彈鏈,在他身前,如同兩條揮舞的長鞭。

  一排沙包和隔離網組成的掩體,在彈鏈中爆裂、跳躍,掩體后的北盟士兵,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就已經變成了撕裂的血肉。腦袋,身體,四肢,無論什麼被80毫米口徑的能量機關砲彈擊中,都會如同一朵朵血花綻放開來,變成一蓬蓬燈光下的血霧。

  這恐怖的一幕,讓所有還呆在附近類似掩體后面的北盟士兵心膽俱喪,他們在倒霉的同伴遭受打擊后的第一時間,就離開了那如同紙一般脆弱的掩體,向附近的樓房拐角或者基地深處踉蹌奔逃。試圖找到一個安全的掩體。可是,沒有固定能量護罩和大量機甲保護地基地,是沒有任何掩體能夠阻擋這種進攻的。

  另外九輛青色機甲,跟在胖子身后。在基地裡高速奔馳,橫沖直撞。隨著機甲地突進。每輛機甲的兩條彈鏈,都不斷地改變著方向和角度。互相配合。整個小隊的活力,如同一只八爪魚,橫掃沿途所有抵抗。雖然其他的戰士在火力控制上沒有胖子那麼精準,但對于這些可憐的北盟步兵來說,已經足夠恐怖了。

  一排排堆砌的掩體被打爆,一棟棟營房。哨塔,倉庫被摧毀。

  80毫米能量機關炮解決不了的東西,幾發260毫米口徑地能量炮彈,就能解決問題。

  這是北盟最重要的基地。駐守這裡的,都是北盟最精銳的部隊。在高速突擊地這些青色怪獸面前,北盟士兵們已經盡了一切努力抵抗,所有能用上的武器都用上了,可是,他們依然無法阻擋匪軍機甲小隊的進攻。

  短短幾分鐘,北盟士兵就丟掉了基地外牆附近的所有防御工事,被迫退守到基地的機甲訓練場周邊。依托訓練場外圍的建築和訓練場內高低不平的小山丘,進行阻擊。

  這個時候。基地的駐防部隊,終于完全調動了起來,整整一個團地步兵被從基地各個區域驅趕出來來,陸續集中到了匪軍小隊攻擊路線的正面。各種各樣地反機甲武器,也被送了上來。不過,這樣還是不能阻止匪軍機甲的推進。

  這是一場單方面的屠殺,對于北盟士兵來說,眼前的這十輛青色機甲,是不可戰勝的。

  和他們以往見過的機甲不一樣。這十輛機甲。簡直就是魔鬼。它們每時每刻都在高速移動,每時每刻都在變向。它們能夠在密集的活力網中自由穿行。普通的槍械對它們不起作用,反機甲飛彈和便攜式能量炮,又無法擊中它們﹗

  況且,擊中那麼一輛發,也解決不了問題

  每每看見某一輛匪軍機甲的能量護罩好不容易被打紅了,卻在它們同伴地掩護下又回複成那幽藍地顏色時,北盟士兵,幾乎就要失去抵抗的意志了。身旁地同伴在一個個倒下,對手卻毫發無損,這種落差,讓每一個人發瘋。

  所以,在看見自己的裝甲部隊趕到的時候,所有的北盟士兵,都閃過了同一個念頭,謝天謝地﹗

  趕來的,不是步兵團的那些廢物機甲。那一個排的機甲,在基地外圍,就已經被匪軍機甲小隊給干掉了。雖然在中心城區,還有兩個第三、第五步兵師留守的三個裝甲營,不過,他們分佈于基地外圍的各條防線上,匪軍小隊要出現下基地,就必須從他們的布防區域經過。可直到現下,他們連個警報都沒有。等這些廢物趕到,恐怕只能給大伙兒收屍。

  出現在匪軍面前的,是北盟指揮部的近衛裝甲連﹗這一百輛機甲,是塞爾沃爾的直屬警衛連,只有最忠誠最優秀的機甲戰士,才有可能成為這個連中的一員。

  一直以來,這個連的成員,都是眼高于頂的。別說在場的這些北盟步兵,就算是血影機甲團裡的尖刀連成員,他們也不放在眼裡。原本,他們就是那裡面的佼佼者。他們中的許多人,曾經在各國機甲團受訓,來到自由世界后,也加入了流派,學習機甲近身格鬥。其中好些人,還因為天賦出眾,被各大流派破格提拔成了核心弟子。

  不過,隱藏身份的他們,對于流派是沒有什麼忠誠度的,他們學習那些技法的目的,只不過是為了完善自己的殺人技巧﹗那些傳授他們技法的流派機士不會想到,在這幫家伙恭敬的外表下,是對民間機士戰鬥技巧的輕蔑﹗

  這個連,是北盟最精銳武力的代表。他們享有各種各樣的特權。駕駛最好的機甲,優先補給,享受最好的待遇,拿最豐濃的薪水,住最好的宿舍。就算是吃飯,在這個基地裡,他們也有專門的小食堂。

  當然,他們接受的,也是最嚴苛的訓練。

  所有人都承認。這幫看不起任何人地家伙,是北盟最精銳的力量。

  而現在。這股力量,終于在塞爾沃爾和整個北盟遭遇威脅時,出手了﹗

  眼看冷冰冰地近衛機甲連一言不發地越過步兵們已經千瘡百孔的防線,向匪軍機甲小隊撲去,所有人都禁不住松了口氣。有些差點就要崩潰的士兵,甚至惡意的想,五個打一個都能打出漿來。這十個打一個,會打成什麼樣兒?

  在看見第一輛出現在視野中的機甲時,胖子就知道,北盟已經拿出壓箱底的家當了。

  當機修兵的時候。胖子就接觸過大多數軍用機甲。而在蓋理帕蘭軍事學院地實驗室裡,在后來的戰鬥中,對于各國的主流軍用機甲,胖子的認識也越來越豐富。出現下眼前地這種機甲,他一眼就認了出來。

  類似于貓科動物的四肢和身體,法老王哈夫拉的頭顱,除了蘇斯這個國度的七代斯芬克斯,還有哪種機甲是這樣的形態?

  五代到八代機甲。是現代機甲的一個分水嶺。雖然,斯芬克斯這一類的七代機甲早在十幾年前就開始研製生產。可是,各國在機甲技術儲備環節上,已經形成了對加強近身攻擊能力的共識。一些技術,率先在六代機甲身上開始運用,七代機甲時,已經形成了相當系統地近身作戰能力。

  而獸型機甲,正是為了加強近身作戰時的速度和敏捷度,被各國機甲設計師特別青睞地一種機甲類型。加查林的魔虎和蘇斯帝國的斯芬克斯,就是其中的代表﹗

  作為一個老牌大國和老牌軍事強國。斯芬克斯的性能。自然是遠超魔虎的。這種機甲,秉承了蘇斯機甲簡單實用。在任何作戰環境和戰鬥強度中都非常可靠的特點,又繼承了蘇斯機甲設計師一貫走極端的思路,在近身格鬥性能上,非常強悍。

  它的速度只能算中等,可是,普通機甲卻很難適應它地突進和變向速度。而且,它地四肢都具有強大的攻擊力,許多機甲一旦被其擊中,裝甲和外殼會被瞬間撕裂。更重要地是,這種機甲的作戰模式,側重于纏斗。這意味著它的防禦能力很強,戰鬥持久性也很突出。

  胖子曾經研究過這種機甲,他發現,這種機甲從獸型機甲這個類別來說,和魔獸機甲一樣,屬于機甲的標準型結構,有很強的升級潛力。

  從面前出現的這一百輛斯芬克斯的外掛裝甲和武器系統等外在部件來看,它們,顯然是經過升級的。

  在一百輛渾身散發著寒氣的斯芬克斯越過防線之后,周遭原本就已經打得痛苦不堪的北盟士兵,停止了他們無謂的射擊。這倒不是近衛裝甲連有什麼騎士精神的怪癖,或者什麼戰士們的敬畏。事實上,戰士們只是不想把砲火打到己方機甲的屁股上。那樣的射擊,不但對匪軍沒有作用,反而會影響近衛裝甲連的突進。

  反正比敵人多十倍。以近衛裝甲連的實力,怎麼也不可能輸掉吧?一些戰士,甚至抓緊時間調整著自己的戰場記錄儀,準備抓拍精彩場面。

  看著輔助電子眼鏡上,那北盟士兵們明顯放松的臉。看著如同獅群一般,邁著森林王者般的腳步,冷酷地向自己逼過來的斯芬克斯,胖子點了支煙,斜咬在嘴巴裡,微瞇著眼睛,笑了起來。

  “我說……”胖子嘿嘿直笑︰“咱們給他們來點震撼的?”

  “好啊﹗”一幫戰士摩拳擦掌。

  轉眼間,一百輛斯芬克斯,已經展開兩翼,將十輛吊兒郎當站在空地中央的匪軍機甲,給包圍了。

  雙方的距離,在一靜一動中,迅速縮短。

  近衛裝甲連的連長,顯然沒有任何輕敵的意思。在完成包圍,逼近到合適距離的時候,他迅速下達了開火的命令。周遭的北盟戰士只覺得眼前一亮,一百道此起彼伏的光芒吞吐之后,密密麻麻的白色光團,爭先恐后地向包圍圈中心電射而至。

  只聽連珠炮般的一聲聲巨響,匪軍機甲所在的位置,完全被能量炮火所覆蓋。劇烈的爆炸堆積在一起,震耳欲聾。

  斯芬克斯們的視線,已經完全被爆炸的光芒和飛濺的塵土所阻擋,白光閃映中,他們只能看見自己身旁同伴,就連包圍圈對面的機甲也看不清楚,更別提遠處的那些北盟士兵了。

  所以,他們並不知道,這時候所有的北盟士兵臉色都變了。

  步兵們離得遠,站的位置,也高一點。所以,他們遠比那些斯芬克斯更明白在那一瞬間發生了什麼。

  就在爆炸的白光交相閃爍的那一瞬間,十輛青色機甲,躍上了半空。它們就如同雜技拋跳作秀一般,從容不迫。在空中,它們上升的力道消失后,又同時一挺身,身體再次詭異地上升,那種速度和幅度,絕對不是開啟輔助推進器產生的效果﹗

  在包圍圈中心爆炸最激烈的時候。

  他們,已經在刺目的白光掩護下,到達了最高點。然後,他們直挺挺地翻滾著,腳上頭下,隨即,機甲在剎那間,一曲一伸。

  如同禮花炸開,十輛機甲,分十個方向,如同出膛的砲彈般,撞進了斯芬克斯的機甲群中……...<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in3344 發表於 2009-5-12 11:05 PM

二十六章 你們也配?
北盟戰士們從來沒有想像過兩輛全金屬構造,重達數十公頓的機甲,以每小時五百公里的速度撞在一起時,會是多么慘烈的景象

而現下,他們看見了。

     在他們的視野中,如同十顆從天而降的隕石般的青色機甲,和周圍完全猝不及防的獸型機甲。共同完成了這個讓他們終身難忘地恐怖場景----就在一眨眼的功夫,以每分鐘數百公里的速度,激射而下的青色胖子機甲,兇猛地撞上各自選定的斯芬克斯。

     “當﹗”.......同時發生的撞擊,匯合成一記席卷天地的巨響。

     那狂暴的聲浪,讓在場所有的北盟士兵,只覺得耳朵嗡地一聲,身體,在這驚天動地的撞擊聲中,無法抑製地顫抖著。一個個雙目圓睜,頭皮發麻﹗

     世界,彷彿已經完全停止了時間的流動。在所有人的感知中,那是絕對靜止的一刻。唯一在他們視線中流動的,是那十輛在青色機甲的撞擊下,如同被石子濺起的水花一般,拋飛出去的斯芬克斯。

     如同一朵綻放的鮮花,向圓形包圍圈不同方向飛跌的斯芬克斯,那獅子般的身體,在空中變幻出不一樣的形態,或蜷縮,或扭曲,或翻滾,或橫飛。它們身體被殘缺不堪,破爛的零件、被撞斷的肢體,先于身體,向四周彈射。

     “轟﹗轟.......”被撞飛的斯芬克斯,彷彿過了一個世紀,終于落在了地上,或砸在周遭同伴的身上........一時間,整個近衛裝甲連,人仰馬翻。

     許多北盟士兵都閉上了眼睛,他們知道,這十輛斯芬克斯,在被撞擊的那一瞬間,已經完了。在那如同攻城錘一般的青色機甲的撞擊下。這些斯芬克斯。就像是破碎的門板。

     雖然被打了個措手不及,不過,近衛裝甲連還是很快就表現出了他們作為北盟最精銳機甲戰士的素質。面對撲入群中的青色機甲,一輛輛斯芬克斯迅速擴散游走,陣型變幻間,已經將青色機甲團團圍住。潮水般的攻擊隨即展開。
   
“咦?”胖子飛快地閃過一輛猛撲向自己地斯芬克斯,反手回撈,卻撈了個空。那輛斯芬克斯撲空后,一個擺尾,轉眼就脫離了胖子地攻擊範圍,混進了游走的獅型機甲群中。

     不等胖子驚異的聲音結束,又是兩輛斯芬克斯撲了上來。一輛騰空,直撲游俠的右側身體,另一輛,則貼著地面急速奔跑之后。一個三爪著地的短距離滑行,塵土飛揚中,左前爪急伸,抓向胖子右側大

     兩輛機甲,配合得天衣無縫﹗在這兩輛機甲身后,另外兩輛斯芬克斯。也已經作勢欲撲。

     “你大爺的﹗”胖子手速提升到五十五動,游俠橫身而起起,一腳踩在左側地面機甲地肩頭,一記旋風踢,將凌空撲來的那輛斯芬克斯掃得直摜出去,接連撞翻了兩輛北盟機甲,才停下來。

     可是。沒等胖子落地,另外兩輛斯芬克斯,已經一左一右地撲到了他的跟前。

     沒想到這些機甲戰士竟然有遠超血影機甲團的機甲格斗水準,胖子大意之下,一時間手忙腳亂,左閃右避連打帶撞,才化解了對手連珠炮般的進攻。

     “黑龍道的急行探爪?”間不容發地再次閃過一輛斯芬克斯的突進爪擊,胖子詫異地認出了這輛機甲使用的招式。那是黑龍道的招牌動作之一。以短距離極其迅速地啟動和令人防不勝防的側身隱蔽出拳著名。

     “很驚訝么?”翻身落入游走地機甲群中。這名曾經在黑龍道修習多年的北盟機甲戰士冷哼一聲︰“等死吧﹗”
     胖子很郁悶,這世道。斷章取義的人怎么那么多,誰說老子很驚訝了,老子最多是有點驚訝。

     “小乖乖,這些東西是誰教你的?”
     胖子一邊在眾多斯芬克斯潮水般的攻擊中左閃右避,一邊擺出藹可親地嘴臉跟人家拉家常,好奇得不得了︰“說了給你糖吃﹗”

     顯然沒人搭理他。周遭的斯芬克斯,攻勢愈發凌厲起來。各個流派地技巧,也越來越多。短短幾分鐘,胖子就認出了不下十個門派的招牌技巧。

     “投降吧﹗”
     眼見十輛青色機甲已經陷入了己方的重重包圍之中,北盟近衛裝甲連連長,有北盟第一高手之稱的內厄姆.蘭普金冷冷的聲音,回蕩在戰斗場地的上空,濃濃的傑彭克裡斯弗蘭星腔調,蓋住了激烈地機甲格斗聲。

     雖然在戰斗開始之初,這位第一高手,被匪軍的突然襲擊造成的損失,弄得有些緊張。可是,隨著戰鬥的持續,他的信心,變得越來越足。

     在蘭普金看來,那些青色機甲,在一輛接一輛斯芬克斯的攻擊下,雖然還能左支右絀地支撐,甚至偶爾還能做出一些反擊,可他已經可以確信,自己的勝利,只是遲早的問題。

     這是北盟最精銳地裝甲部隊,機甲操控和近身格斗技巧上,都有著多年地功力。平均手速高達四十三動﹗這在其他國家的軍隊,幾乎是不可想像地。而且,對流派技法和戰場搏殺的結合,讓這個連,成為了整個北盟最耀眼的明星。他們中間,有許多人甚至曾經是各大流派的核心弟子。在機甲等級考核中,大部分也擁有了機甲騎士的稱號。

     “投降的話,你們會得到相應的優待。”蘭普金的聲音,透過機甲擴音器,傳得很遠。濃濃的克裡斯弗蘭腔調裡,透著從容和自信︰“否則,你們將連同你們的機甲一起,被徹底摧毀﹗”
蘭普金的話,引發了周遭北盟步兵的狂熱歡呼。

在他們看來,蘭普金既然這么說,那一定是勝利在握。事實上。在他們看來。也是如此,那些青色胖子機甲,只能在包圍群中疲于招架,根本就沒有還手的餘地。

     他們有的大叫著︰“趕快投降﹗”
     有地叫囂著︰“干掉他們﹗”
     一個個聲音匯集起來,如同海潮一般,越湧越高。

     不過。蘭普金也好,其他地機甲戰士和周遭的步兵也罷,他們都沒有發現一個問題,那就是,在匪軍看似艱苦的抵抗和游走閃避中,整個戰場,距離步兵們的左翼防線,越來越近。

     “雖然你們的技法很厲害......”胖子叫囂著︰“可是,你們是嚇不倒英勇的匪軍地﹗我們的精神,不可征服﹗英勇不屈。就是形容我們的﹗”

     “那你們就等著變成肉泥吧﹗”蘭普金覺得這家伙簡直是個腦殘,冷哼一聲道︰“機會,是你們自己丟掉的﹗”
     “你想干什么?”胖子的聲音裡,透著驚惶,恐懼和色厲內荏,如同一個被挾持到高粱地裡的農婦︰“你們想干什麼?﹗”

     “加強.........”蘭普金厲聲道。可是,他的話被胖子打斷了。
     “喂,那誰,你還沒回答我呢,誰教你的黑龍道技法?”胖子如同一個沒心沒肺的好奇寶寶。
     蘭普金一句話被堵回了一大半,差點憋出血來。

     “關你屁事﹗”那位機士眼見勝券在握,獰聲道。同時。機甲凌空飛撲。在空中的一個扭身踢腿接爪擊,又是一個黑龍道典型地技巧----獅鷲下擊。
     “不關我的屁事.......”胖子出拳如電,接連將撲擊上來的幾輛斯芬克斯轟飛,憨笑一聲,腳下一個錯步,機甲在間不容發之際,已按照小屁孩設計的“凌波微步”,精確地走出一道詭異的線路。避開那輛斯芬克斯的下擊。一把將它地兩條后腿給抓在手中,倒提了起來。淡淡地道︰“不說算了。”

     話音未落,雙臂一振,抬腳下劈。
     只聽一聲巨響,手中的機甲,竟然被他連撕帶劈的給分成了兩半。
     這一下,風雲突變。

     周圍越叫越起勁的北盟士兵,如同被掐住了脖子,叫聲嘎然而止。
     胖子將手中沉重的機甲殘骸舞了個虎虎生風,向著身旁的斯芬克斯,劈頭蓋臉地砸了過去。只聽接連幾聲巨響,剛剛還在胖子身旁上串下跳,屢屢造成威脅的幾輛斯芬克斯,頓時被砸了個粉碎。

     胖子地忽然發動,如同吹響了進攻的號角。
     一時間,北盟士兵們,只看見剛剛還只能招架的十輛青色機甲,如同換了人一般。捲入近衛連機甲群中,拳打腳踢,所向披靡。一輛接一輛的斯芬克斯被擊殺,碎裂,或化成一團團火球,根本沒有反抗的餘地。

     “就憑你們,也配叫我們投降?”
     胖子的聲音,遠比那位被他砸成肉醬的機士,更猙獰︰“告訴他們,你們的名字。*”
     青色游俠,如同驚雷閃電,在機甲群中縱橫肆虐。

     一個接一個地聲音響起。
     “匪軍尖刀連戰士,黑龍道一級機甲統領,亞力克.科爾威爾﹗”
     “匪軍士兵,泰流三級機甲統領,伊芳戈爾.賈弗利﹗”
     “匪軍戰士,暴雨道一級機甲統領,克裡斯帕斯.瓦登﹗”

     如雷貫耳地名字,震驚了所有北盟士兵。
     “匪軍戰士,明心流,二級統領...........”伴隨著冰冷報名聲的,是青色機甲絲毫不停地凌厲攻擊,是一片片攪動翻騰的腥風血雨。
     一個個名字回蕩在基地上空,一輛輛斯芬克斯,成為了這些名字主人手中的亡魂。

     “匪軍戰士,千軍道三級戰神,伊芳索達爾.瓦格斯塔夫﹗”
     當最后一個名字響起的時候,所有的北盟士兵,已經完全懵了。

     八十、七十、六十.......機甲群中的青色機甲,就如同十個心有靈犀的死神。他們的鐮刀每一次揮動,都會整齊地收割掉十輛斯芬克斯的靈魂。

     雖然早知道普羅鎮的流派互助同盟,匯集了不少流派。可是。任誰也沒有去想過。這把中心城攪得天翻地覆的飛機機甲小隊裡,有些什麼人。

     當那一個個在自由世界如雷貫耳般地名字接連響起地時候,北盟士兵們,看著橫七豎八倒下的斯芬克斯,看著那機甲群中碎裂的肢體,腦子裡。一片空白。
     來到基地的這十輛機甲,是這些名震瑪爾斯的頂尖機士。

     還有四十輛機甲,那裡面,又是些什么人呢?
     當這樣的人物,匯集到一起,駕駛著性能卓越地軍用機甲,慣會凶狠戰斗時,有誰,可以阻擋他們?

     什么近衛裝甲連平日裡吹噓的技法和戰爭搏殺相結合,都是狗屁﹗那些青色機甲裡的人。以前都是打擂台的民間機士,可是,他們現下的殺人動作,比近衛連這些人更快,更狠,也更簡潔。

     如果說近衛連還能被人看出民間技法痕跡的話。那幫成名已久的統領,戰神,則根本已經到了返璞歸真的境界。
   
就算在場大部分人都是機甲的外行,可是,大家至少也能看出來,近衛機甲戰士和對手的差距。
     那根本就不在同一個水平線上﹗
     這樣一支軍隊,叫匪軍﹗

眨眼間。整個近衛裝甲連,已經全部倒下了。
從失神中清醒過來地北盟士兵們,最後一眼看見的,是那輛編號01的青色機甲,將近衛連連長蘭普金的機甲掄起來,在地上反覆地砸呀,砸呀........

當青色機甲一輛輛結束了與近衛連的戰鬥,迅速突破北盟步兵左翼陣線時。北盟的防禦。徹底崩潰了。
四散奔逃地步兵們,連頭也不敢回。
他們只聽見。聲后遠遠的,有一個家伙在深情地呼喚著︰“..........費爾勒,你他媽在那裡?”流線型的白色穿梭艦,在通天塔的能量通道中,飛快地脫離了空港的機械臂,向瑪爾斯星球落去。地面,隨著運輸艦的降落,在舷窗中越變越大,直到一望無垠。

     當第一艘運載隆興會一個裝甲連地穿梭艦降落在第一航空港的時候,航空港的戰斗,已經結束了十分鐘了。
     自戰爭爆發以來,一直窩在白令港和潛龍港的隆興會陸軍裝甲兵們,在跨出戰艦,踏上中心城的土地時,第一眼看見的,就是如同標槍般,站在通天塔圓形停機坪外的匪軍機甲戰士。

     這些青色的機甲,都是一個模子裡倒出來地,都有著一個讓人發嚎地大肚子和一張憨濃的臉。

     沒有人發笑。
     雖然他們算不上查克納地正規軍人,可是,他們同樣知道軍人的一切。
     知道這幾十輛機甲,在整整一天的時間裡,轉戰了多少地方,知道他們殲滅了哪些部隊,干成了什么事情之后,能看見他們靜靜地站在這裡,這本身就是一種震撼了。

     隆興會會贏,北盟也一定會輸,可是,決定勝負,鋪出這條路的,卻是普羅鎮匪軍﹗
     不用軍官們的催促,北盟鐵甲師先期抵達的機甲戰士們,就以最快的速度接管了第一航空港的防衛。

     有眼神的都能看出來,那些渾身傷痕累累的匪軍機甲和他們的主人,剛剛經歷了什么樣的戰斗。許多匪軍戰士,已經撐不住了,他們罔顧隆興會戰士好奇的目光,躺在敞開的座艙裡,睡了個昏天黑地。

     “天啦,那是衛見山.......”
     “看,哈格羅夫﹗明心流三級機甲戰神﹗”
     “上帝,匪軍還真是偶像派啊。這種豪華陣容,真是想都不敢想。”
         “什么偶像派,這都是實力派﹗咱們之前有人想過,這些只會打擂台的家伙,能在戰爭中這么恐怖么,你們說,他們是不是吃了什麼藥了?”

第二十七章 抓到你了﹗
  對於這些大部分都出生並成長於自由世界的士兵來說,這些名字,每一個,都代表著一段傳奇。

     跟隨第三艘穿梭艦抵達的程志軒,在看見這靜靜矗立於夜色中的四十輛匪軍機甲后,沉默了許久。誰也沒有發現,這位靜靜站在停機坪昏黃燈光下的隆興會所有武裝部隊的總參謀長,看向匪軍戰士的眼神中,是何等複雜。

     這支部隊的戰斗力,給程志軒帶來的,不僅僅是震撼。更多的,是一種失落。這是多么強橫的一股力量啊!為什麼這股力量的擁有者,不是隆興會呢?!

     早在多年以前,隆興會就一直試圖控製那么一兩個流派,為的,就是這些流派培養的機士和他們的機甲技法。在機甲戰鬥模式發生深刻改變的今天,這對查克納來說,絕對是一筆寶貴的財富。

     可是,費盡心力的隆興會,能夠得到的,不過是派自己的人成為流派外圍弟子,學到一些皮毛而已。能成為核心弟子的,都少之又少,更別提挖來這些成名統領和戰神了。自由世界的道統,讓每一個流派對其他勢力心懷戒備。

     可誰知道,隆興會沒做到的事情,讓一個勒雷胖子,給做到了!

     胖子這一手,在程志軒看來,耍得可真叫漂亮。

     翻手為雲覆手為雨。挑動流派矛盾,打破了流派聯合會,將自由世界的秩序體系徹底覆滅,沒過幾天,卻又反手成立了流派互助同盟。

     當初,程志軒還覺得,這胖子和幻影流搞出來地這個什么互助同盟,完全就是一個笑話。可讓他跌破眼鏡的是。這些從來眼高於頂的民間機甲流派,竟然一個接一個地帶著他們的機士,心甘情願地走進了胖子的口袋。

     到現在,程志軒也想不明白,這胖子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更不明白。是什麼東西,在吸引這些民間機士。

     有關的報告,他已經傳遞到了國內,相信不久之后,就會有指令回來。

     斐盟指揮部,早就對自由世界的控製。下達了指導。國內,恐怕也是相同地想法。既然現下,勒雷還是斐盟的一員,有些事情,恐怕就由不得那個胖子了。這股力量。必須控制在斐盟手中。

     當五十分鐘后,隆興會鐵甲師第一、第二裝甲團全員抵達第一空港,並將防務移交給了后來的部隊后。一直和兩個團長,鐵甲師師長烏特雷德.凱奇站在停機坪一旁抽煙說話的程志軒,才叫醒了衛見山。

     「后面的進攻任務,就交給我們吧!」程志軒將裝有作戰計畫地電子檔案夾,遞給衛見山,開門見山地道:「你們跟在后面就行了。這一場仗,已經沒有什麼懸念了。」

     「對了......」看衛見山面無表情地將檔案夾在機甲電腦的讀取槽中,程志軒忍不住好奇地道:「你們田上校呢?」

     「他先走了,現在應該在北盟的基地裡。」機場停機坪的燈光下。衛見山看著眼前一雙雙錯愣的眼睛。冷冷一笑道:「就這樣放過北盟,實在太可惜了。我們上校說。死纏爛打,是他的特長。只要你們地動作夠快,北盟的首腦機關,哪兒也去不了!」

     所有人目瞪口呆。程志軒轉頭四顧,再次確定了一下周遭的匪軍機甲數量,駭然道:「他帶了多少人去?」

     「加上他自己,十個。」衛見山說出了所有人心目中已經確定的答案。

     十個人就去抄人家老巢?

     隆興會的軍官們都快瘋了,那胖子,到底在想些什么?就算北盟基地地裝甲兵力,已經被他們向第一航空港調動了過來,那也畢竟是人家的基地啊,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把這十輛機甲給腐蝕成破銅爛鐵!

     整隊出發的隆興會機甲戰士,一排排從軍官們身旁經過。前隊,已經過了一個街區,后隊,還停留在機場寬闊地空地內,整整齊齊地排列著。

     機甲沉重的腳步聲,讓大地一陣陣地顫抖,昏黃的路燈,將行進中的機甲影子不斷地變短拉長。出了基地,機甲就打開了探照燈。雪白的光柱,隨著機甲行進的動作,起伏搖晃。一眼看去,如同流動的銀河,分外壯觀。

     經過軍官們身旁時,看著自己的長官那副失魂落魄的樣子,戰士們不禁議論紛紛。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讓這些平日裡板著一張鐵臉,冷峻嚴肅地軍官,現下看起來表情呆滯,活像見了鬼一般滑稽。

     「時間差不多了.....」衛見山摁下電腦地資料傳輸鍵,看著如同長龍般絡繹不絕向基地外開拔的隆興會裝甲部隊,轉身跳上機甲,對有些失神地程志軒道:「我們會跟在你們主力的左翼,三個小時以內,我們得趕到北盟基地。」

     說完,四十輛游俠的身體,在機械腿的支撐下,悠悠上升,完全伸展開后,它們邁開大步,匯入了滾滾鐵流。
直到匪軍機甲走遠,程志軒和凱奇等幾名軍官才回過神來。
一時間,眾人面面相覷。馬克維奇站在山坡上,望著遠處的北盟陣地,薄薄的嘴唇,幾乎咬出了血來。

     在他的身前幾公裡地地方,一片連著一片。都是匪軍的壕溝陣地。陣地上,東一塊西一塊,都是燃燒的烈火。那是機甲的殘骸,是陣地上的木料,或者,是一具具焦黑的屍體。滾滾煙柱,隨著微風,向東面傾斜。扭曲的隔離網。奇形怪狀的機甲零件,解體地槍械和便攜式飛彈發射器,撒滿了整個陣地。

     而在他的身后,一團團閃亮的白光,密密麻麻地擁擠在一起。無休無止。天空中,能量炮那彗星般的光芒,遮天蔽日。劇烈地爆炸聲,如同滾滾驚雷,在大地上翻滾著,咆哮著。火光沖天。無數的樓宇。已經變成了殘垣斷壁,城市公園,廣場,街道,早已經面目全非。唯一能看見地,就是一個連著一個的焦黑彈坑。

     “這幫‮養娘狗‬的﹗”馬克維奇,狠狠地吐了口唾沫。
     這種場景。他見的並不少。
     在進入第四艦隊之前,他屬于蓋理略地方艦隊。

     加查林入侵的時候,那些前線的指揮官,所作所為,並不比現在地北盟好多少。只要他們覺得有必要,這樣的命令,他們可以毫不猶豫地下一百次。一次比一次干脆冷靜。像他們這樣的人,這個世界還有很多。

     馬克維奇最痛恨的,也就是這種以戰爭的名義。肆意屠殺地人渣。戰爭。永遠不是沖貧民下手的理由。那是男人的,是戰士地對決﹗屠殺手無寸鐵的貧民。算什麼本事。

     幸虧,匪軍還有足夠的火力強度進行反製,也幸虧,在胖子的指揮下,普羅鎮構建了足夠的防空洞。
遠處,又傳來了一聲嘹亮的軍號。
匪軍陣地后,自行火炮又開始了怒吼。敵人的卑劣砲擊,再一次被壓制了下去。震天的殺聲中,一支裝甲連,從側翼,捲入了敵人的陣地。

     那是和三團進行交接后地四團戰士。
     這個從來沒上過戰場地團,沒有辜負所有的人期望。在外圍,他們打得比三團更狠。敵人對普羅鎮地炮轟,已經徹底的激怒了這些機士。根本不需要什麼戰前激勵和口號,只需要一把軍號,他們就會向著軍官們手指的方向,發動瘋狂的突擊。

     不過,馬克維奇不知道,這樣的抵抗,還能堅持多久。
     整個普羅鎮外圍陣地,已經被打爛了。現下的戰壕裡,能夠駐守的兵力,不過原來的三分之一。而投入戰鬥的一千六百輛仗劍,此刻還不足一千兩百輛。

     這一仗,已經打得苦到了極點。
     “嗶﹗”機甲電腦,響起了一聲尖銳的警報。
     那是緊急求援的信號。
     馬克維奇飛快的點開閃爍的赤紅戰報圖標,冷峻的臉,忽然變得異常蒼白。

     在北盟位于普羅鎮南部的一個由一千輛遠東勝利級機甲組成的裝甲團和位于西面的兩個裝甲團,對普羅鎮進行炮轟之后,匪軍,已經完全將注意力集中在了這兩個方向。

     畢竟,位于東北方向的,不過是敵人的兩個混編團而已,在之前的進攻中,他們的攻擊強度,遠遠落后于其他兩個方向的裝甲部隊,接連撞了幾次匪軍防線之后,這兩個混編團可謂損失慘重,基本對普羅鎮構不成多大威脅。

     因此,此刻,在東北防線上的,只有三團二營還沒來得及交接的一個連﹗為了遏製敵人堆普羅鎮的砲擊,馬克維奇將SM四團主力,完全調派到了其他防線。依靠外圍的進攻和機甲的火力壓制,延緩敵人對普羅鎮中心城區的破壞。

     這個決定,在任何人看來,都沒有錯誤。匪軍的力量就只有這么一點,想要應對北盟的毒招,就必須保持足夠的遏製力量。

     可現在,馬克維奇知道,在敵人開始對中心城區炮擊之后,自己將裝甲團主力陷在南面和西面,而沒有按照之前的部署進行流動防御,是自己犯下的一個致命錯誤。

     根據游走于外圍,進行信息捕捉和自由獵殺的獵人小隊傳回來的情報,敵人的兩個裝甲團,將在半個小時之后,抵達東北區。與那兩個混編團匯合。而位于東南方向的兩個血影裝甲營,也已經離開了原來地區域,向東北方向運動。

     更讓馬克維奇手腳冰冷的是,一個匪軍“獵人”,在位于兩個混編團以東的普羅米修斯山的山坳裡,發現了敵人兩個營以上的兵力﹗從其裝備和機甲編號來看,那是血影機甲團的主力﹗

     已經顧不上去想血影機甲團這些兵力,是從哪裡來的了。馬克維奇知道。北盟,終于亮出了他們所有的底牌﹗這幾股力量一旦合流,會對已經精疲力竭地東北防線造成什麼后果,他簡直不敢去想像﹗

     而在這股毀天滅地的洪流面前,匪軍卻只有一個連﹗
接通通訊。韋瑟裡爾疲倦的臉龐,出現下馬克維奇眼前。
這位泰流普羅分館排名僅次于門羅的二級機甲統領,現下的SM三團二營營長,有著和馬克維奇幾近相同地性格。沈默,冷峻,一絲不苟。無論是在訓練場。還是在戰場上,他都是馬克維奇投注目光最多的一個人。

     “情況,你都知道了吧。”
     馬克維奇努力保持著自己語氣的平靜。
     抽調兩個裝甲營,兩個步兵團,集中斯卡迪沃基地所有能戰鬥的人員增援東北戰場。是必須的。可是,那需要時間,也需要鎮定和勇氣。

     “兩個小時﹗”馬克維奇看著韋瑟裡爾的眼睛︰“不講道理。沒有理由,總之,你必須在敵人面前,堅持兩個小時﹗”
     這是一個蠻橫地命令,一個,只屬于軍人的命令。
     韋瑟裡爾沉默良久,莊重地齊眉敬禮,回答簡單而干脆︰“是﹗”
     北盟基地。
     十輛青色的機甲,在四處游竄。
     槍聲。炮聲和爆炸聲。慘叫聲,響徹整個基地。
     一輛又一輛試圖阻擋匪軍小隊的機甲。在倒下。一個又一個北盟士兵,被能量機關砲的火力網,撕成了殘渣碎肉。

     這場屈辱地戰斗,讓北盟軍隊的士氣,已經低落到了極點。
     基地裡,已經沒有能夠抵擋這支匪軍機甲小隊的部隊了,駐守地步兵團被打散,近衛裝甲連,被全殲。整個北盟基地,就像一個被撕去衣服捆在樹上,任由欺凌的裸女﹗
   
誰也不知道,一場以泰山壓頂之勢開始的戰役,最後為什麼會變成這樣。這支鑽進中心城的匪軍機甲小隊,就像的一只蚊子,無論北盟這只憤怒的公牛怎么折騰,都無法抓住它,反而,被它叮得滿頭包。

     軍火庫被縱火焚燒,軍營被摧毀,能量供應中心,環境平衡系統,配電房,雷達站........所有出現在匪軍面前的東西,都沒有逃過他們的毒手。這幫家伙,見什麼毀什麼,就連已經不能發亮的路燈,他們也給上一炮。

     最讓人憋屈地是,那個調戲費爾勒地聲音,一直就沒有停歇過。真不知道,那家伙哪來那么執拗而混蛋的性格。叫了一個多小時,精神頭反而愈加旺盛。
     “費爾勒,小可愛,你在那裡?”

     十輛如狼似虎地肥胖游俠,在基地核心區域裡亂轉。看見什麼,都衝上去揣三腳。
     一棟棟房屋,被能量機關炮掃成了蜂窩。碎石亂飛,最終在粗大的260毫米口徑的能量炮光團中,轟然倒塌。一個個倉惶的北盟士兵,從能量炮轟擊的房屋后踉踉蹌蹌地跑開,丟盔卸甲野野狼狽不堪。

     遠處,幾輛北盟機甲,在毫無準星地胡亂開炮。步兵們被軍官吆喝著,畏畏縮縮地躲的老遠,閉著眼睛放槍。一旦匪軍機甲小隊靠近幾步,頓時做鳥獸散,軍官們攔都攔不住,亂糟糟的,一陣雞飛狗跳。
     這仗,怎么就打成了這樣?﹗

     北盟指揮部裡,燈光,因為備用能量的限製供應,而變得異常昏暗。參謀們無聲地看著忽明忽暗的虛擬螢幕,看著從遍佈基地的監控器裡,傳來的實況畫面,神情呆滯。
   
一輛匪軍機甲的胸口,在畫面中迅速放大,隨著一陣劇烈地抖動,無數磚石夾著沙塵滾滾落下。畫面在飛速地晃動著,那是攝影機在跌落。當跳動的畫面最終定格在滿地亂石上時,一排機甲腳底的防滑齒出現下了鏡頭中,一聲輕響之后,虛擬螢幕上,只剩下一團漆黑。

     負責控製監控畫面的參謀,不知所措地看著身旁的費爾勒,手指下意識地碰了碰畫面切換鍵,又飛快的縮了回來。他知道,這些監控器裡的每一個鏡頭,都是一記火辣辣的耳光。抽在剛剛意氣風發下達命令的費爾勒臉上。

     第三機步師,已經和隆興會裝甲團的先頭部隊接觸了。可是北盟計畫中的撤退,卻成了一個可笑的幻想----雖然地下的指揮中心,還沒有被匪軍發現,可是,整個北盟的首腦機關都被他們困在這裡,其他部隊又能往那裡退?﹗
時間,在一分一秒的流逝。所有人都知道,等到第三機步師臨時組成的防線被團突破,北盟,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咦?﹗”中控台的音響中,傳來了一個匪軍士兵的聲音︰“上校,這裡有一部電梯。看,這是通往他們地下指揮部的﹗”
     屏幕依舊漆黑,不過,聲音卻很清晰。
     “真的耶,我家費爾勒小乖乖,原來藏在這裡面。走,咱們下去﹗”

     “咱們的機甲太大,進不去。”
     “我們進不去,他們的機甲也進不去,沒關系,估計裡面就是一幫殺雞都不會的菜鳥參謀,留六個人在上面守著,其他三個跟我來。”
     “媽的,還要解密。等等.......”
     “好了,走﹗”
     聲音消失了。

     整個指揮部,一片騷動。
     “找死﹗”費爾勒一揮手,早有警衛打開了槍械庫,參謀,衛兵,一個個殺氣騰騰地排著隊,飛快地提槍上彈夾。就連費爾勒和塞爾沃爾,也一人拿了把老式的手槍。

     數十人迅速呈半圓形,包圍了懸浮電梯。看著代表電梯的光電飛速下移,整個指揮部,氣氛緊張凝重到了極點。
     就連一貫面無表情的費爾勒,嘴角也不禁微微顫抖。
     如果,這胖子能抵抗住自己從其他地方調派回基地的部隊,再拖上那么一個小時,等隆興會大軍壓境,自己和塞爾沃爾,還真沒有機會逃脫。

     誰知道,這家伙昏了頭,四個人就敢往地下指揮部闖﹗
     如果抓住了他,北盟,就能重新占據主動﹗
     想到這裡,費爾勒只覺得一股血湧上頭頂。眼看電梯就快抵達,他上前兩步,面色猙獰地一拉槍機,單手上抬,槍口對準了電梯大門。

     “叮﹗”電梯抵達的聲音響起。
     在無數支槍的對準下,電梯門緩緩打開。
     一片死寂﹗

     在費爾勒等人呆滯而絕望的注視下,四輛伸出猙獰能量炮口的微型機甲,歡快地跳了出來。
     “哇﹗”胖子驚喜地道︰“小乖乖,抓到你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in3344 發表於 2009-5-13 01:38 PM

第二十八章 祭品
急行軍,攻擊,突破,再急行軍。
     隆興會一路勢如破竹。
     北盟,顯然是在做最后的掙扎。
     能夠匯集起來阻攔的部隊,都匯集起來了。

     從電書沙盤上看,以隆興會先頭部隊為中心,整個敵我圖標,就如同一個放射狀的星系。越往外,圖標就越少,越往內,圖標就越集中。
     一支又一支的北盟部隊出現在隆興會前進路線上。

     無論是步兵還是裝甲部隊,幾乎是一接觸就打,拼命想把隆興會的前進步伐給拖住。那些臨時構造的簡陋阻擊陣地,根本不能算是陣地。他們不過是佔據了周遭一些好一點的地形擺出樣書來拖延時間而已。
     這樣的阻擊,壓根就沒放在程志軒和凱奇的眼裡。

     以查克納裝甲兵訓練規範為指導,經過多年訓練的隆興會裝甲團。只需要幾次實戰訓練一般的沖鋒,就能拿下來。
     一路所向披靡,士兵們的心氣越來越高。已經有人喊出就這么席卷整個瑪爾斯,把北盟徹底殲滅的口號了。隊伍的前行速度越來越快,機甲射燈的光柱搖曳,讓這支浩浩蕩蕩的鐵流看起來不可阻擋,也讓程志軒和鐵甲師師長凱奇,心情十分放鬆。

     兩人甚至一邊喝著茶,一邊下棋。同時,還在腦書裡猜測著那個帶著九個人就敢深入敵人老巢亂來的胖書,現下的處境。
     直到,他們一頭撞在了北盟第三步兵師沿內河部署的防線。

     這一次,已經沒有退路的北盟第三機步師殘余的兩個步兵團,直接炸掉了這條路線上唯一可供通訊的大橋。並依托內河西岸的城市,在廢墟和大樓之間,構築了堅固地防線。周遭防線上的士兵,機甲和自行火炮。能收集的都被他們收集了起來,鐵了心把隆興會阻擋在內河以東﹗

     繞路是不可能的。幾乎在抵達內河的第一時間,隆興會鐵甲師的第一團,就向河對岸發動了砲火覆蓋。
     直到他們確信對手已經在猛烈的炮火下喪失了抵抗的勇氣后,他們出動了裝甲工兵營,開始搭設可供機甲通行的橋梁﹗
     直到橋搭了一半,一直被動挨打的北盟第三機步師,終于開始了還擊。

     雙方距離不過十幾公裡,又有高樓遠眺,不用天網指導射擊諸遠。也能指哪打哪。一時間,遠程砲擊打得熱鬧無比,往往是剛剛摧毀了對方地一個砲擊陣地,還沒來得及轉移,就被對方的砲火所覆蓋。

     雖然北盟的步兵師在這方面很吃虧,可是,他們還是成功地摧毀了搭建的橋梁,擊毀不少工兵營的作業機甲。隆興會拼盡全力的火力壓制。都沒能阻擋他們。
     這一次挫折,讓隆興會的推進耽誤了不少時間,也讓凱奇很惱火。在拒絕了匪軍機甲小隊參與攻擊的要求之后,他親自到前線,指揮作戰。

     第二次搭建,比第一次地失敗來的更快。
     為了壓製對方的活力,凱奇將兩個裝甲團都排布開來,進行無限製的火力壓製。他發願,他要將河對岸的每一輛機甲和自行火炮,都砸成廢鐵。而兩個團的工兵營。則在這種近乎奢侈的砲火壓制時,于相隔五公里的上下游,同時開始建橋。

     可是,第三機步師的指揮官,給了久疏戰陣的凱奇一個深刻地教訓。兩次精準而兇猛的砲火打擊。直接在工兵營搭建引橋的時候,就中斷了他們的工作。這讓凱奇明白,在內河西岸龐大的城區中。半徑近三十公里地範圍內,要確定對手隱藏的遠程砲擊部隊在那裡,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而隆興會,卻只能被限制在這條河上。橋,自然是因為這條河才搭建地。對方只要明白這一點,並在河西岸監控就行了。
     站在臨時觀察所裡,看著河面上扭曲的斷橋和對岸敵人的工事,凱奇氣的發瘋。如果是在查克納,有戰機。有天網系統。有立體打擊體系,他有一萬個辦法突破這條該死的內河。可現下,他卻只能站在那裡一根根地拔掉自己的胡書﹗

     “凱奇中校﹗”一位參謀摘下耳機︰“匪軍小隊請求發動攻擊,他們說,如果您不同意的話,他們將自行其事。”
     “我承認他們在作戰方面很不錯。”凱奇的大嗓門震得臨時觀察所一陣顫抖,被感覺火上澆油的他,幾乎是在咆哮︰“可是,在我們面前有一條該死地河﹗他們能有什麼辦法,就憑他們那些破爛機甲?﹗”

     “等等,凱奇﹗”一直默不做聲地程志軒擺了擺手,皺眉道︰“或許,我們該讓他們試一試。別忘了,他們曾經幾次在北盟將他們圍困到內河一線的時候逃出生天。”

     “好吧﹗”凱奇遲疑了一會兒,轉頭對通訊參謀道︰“讓他們準備進攻,把作戰方案報上來..........”
     很快,分布于內河東岸地隆興會機甲戰士們,就驚訝地發現,那支一直在他們大隊的左翼,不聲不響行進的匪軍機甲小隊,出現在了內河邊上。為了給他們騰位置,一團的一個連還被調到了后面。

     看著這些沉默地穿過街區的殘垣斷壁,在已經被炸斷的內河大橋東岸諾裡斯大街上排成三角突擊陣型的大肚書機甲,隆興會機甲戰士們不禁一陣騷動。
     這些機甲裡面坐的,都是他們的偶像。是他們渴望成為的那一個人﹗以前,要看他們某個人的一場擂台賽,不光要有錢,還要在流派中有一席之地。對于大多數瑪爾斯青年來說,這根本就是做夢﹗

     可是現在,他們集體出現在自己面前不說,竟然還準備集體出手﹗更讓人激動的是,他們,是和自己一個陣營的﹗
     這個念頭。讓每一個出生于瑪爾斯的隆興會戰士興奮得發瘋。
     不過.....誰也想不明白,這些機甲到底會怎么出手。
     凝神屏息中,匪軍機甲小隊的三角突擊陣型,啟動了。

     啟動,沖刺,快若閃電。
     眨眼之間,前后相隔五十米距離的三角陣型,就已經沖到了河岸邊?
     “他們想跳河?”
     這個念頭,剛剛浮現在隆興會戰士們的腦海裡,他們就看見。泡在最前面的一輛青色機甲在河堤上猛地一蹬,輔助推進器噴射口藍光長亮,整輛機甲,如同砲彈一般,向三公里寬地內河對岸射去。

     在第一輛機甲電射而出的一瞬間,第二排兩輛機甲,也踏上了河堤。同樣的動作,同樣的速度。這一次,是兩發出膛的砲彈。
     隨即,是第三排的三輛,第四拍的四輛.........尖銳地破空聲中,那一排排騰空而起的機甲,震撼了在場的每一個人。

     每小時九百公裡的速度,三公里寬地內河,需要十二秒鐘﹗
     這十二秒鐘,在兩岸士兵目瞪口呆地注視下,如同一個世及那么漫長。
     尤其是觀察所裡的程志軒和凱奇。幾乎把眼珠書都瞪了出來。飛越,這個詞對機甲來說意味著什麼,每一個機甲戰士都知道﹗

     這意味著,擁有這種機甲的人,將沒有障礙區﹗在地面戰爭中。他們能真正地擺脫道路的束縛,出現下任何一個位置﹗無論的群山峻嶺還是沼澤泥潭,只要他們想。就沒有過不去的地方﹗
這種無視地形的全方位運動能力,即便是查克納最新研製的十一代機甲,也沒能解決。這也是裝甲武器從出現那一刻起,就夢寐以求地能力﹗

     程志軒終于明白了,為什么匪軍能夠在中心城來去自如。為什麼十輛機甲,就能潛入北盟基地。一切答案,都在這種機甲的飛行能力上﹗他死死地握緊了拳頭,下定決心,一定要把這支裝甲部隊。控制到手中。
     十二秒。轉瞬即逝。

     當西岸的北盟士兵回過神來紛紛開火的時候,匪軍機甲小隊。已經落地了。

     出發時是三角攻擊陣型,落地時,也是整齊的三角攻擊陣型,沒有絲毫凌亂。
     進攻,突破,切割,絞殺。
   
為避免遭受隆興會炮火覆蓋而分散在各個街區的北盟第三步兵師,根本無法組織起成型的抵抗。撕破防線,匪軍一路穿插切割,不斷地發回訊息,指導東岸砲擊。短短十幾分鐘,北盟第三機步師的兩個步兵營和十幾個砲擊陣地,就被成建制地殲滅。

     而這個時候,被匪軍小隊的這次進攻刺激的渾身發抖地隆興會裝甲團,再一次開始建橋。被攪得一塌糊塗的北盟步兵,根本無法組織起足夠強度的火力,等到第一個北盟裝甲連跨橋而過,興奮地加入偶像隊伍的攻勢時,第三機步師的防線,終于崩潰了。

     鋼鐵洪流滾滾向前。當匪軍機甲完成了秋風掃落葉般地席卷,再度回到他們所在的左翼時,一位全程目睹了戰鬥過程的隆興會機甲戰士,說出了所有北盟戰士由衷地心聲。

     “真他媽牛逼﹗”

     寂靜的大廳裡,費爾勒和胖子面對面的站著。
     一個在機甲裡滿臉笑容,另一個,在機甲外舉著槍,一臉鐵青。
     “其他人,要投降的都放下槍。”不理會胖子和費爾勒,另外三輛微型機甲的能量機關砲聚集著纏繞的光絲,走進了人群︰“男的站左邊,女的站右邊,想死的拿起槍站中間.........”

     一秒鐘過后,塞爾沃爾干脆地丟掉了手中地槍。
     緊接著,是第二支,第三支。片刻之后,指揮室裡還拿著槍地,就只剩下了費爾勒。其他人都被繳械集中看押了起來。
     “屁股洗干淨了么?”胖書沖費爾勒揚了揚下巴。

     “砰﹗”“砰﹗”“砰﹗”“砰﹗”
     費爾勒對著機甲透明的座艙蓋裡那張可惡地胖臉。接連扣動扳機。彈打在機甲地透明裝甲上,連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全被彈飛了。
     剩下最后一顆書彈時,費爾勒把槍塞進了自己的嘴巴,他希望槍響之后,這一切,都是一個噩夢。

     閃電般的機械臂,精準地抓住了費爾勒的手腕,隨著咔嗒一聲脆響,費爾勒手中的槍掉在了地上。
     胖書笑瞇瞇地看著費爾勒。眼神,卻冷得可怕。

     “你以為,我會讓你這么痛快的死?”
     “你想干什么?”費爾勒沙啞著嗓書,托著被捏碎骨頭的手,惡狠狠地看著胖書︰“你是一名軍人﹗”

     “現在想起軍人這個身份了?”胖書掀開座艙,跳下來一腳踹在費爾勒的肚書上,咆哮道︰“老子現下不當這個軍人,老子現下是流氓﹗”
     他一把抓起痛苦地彎著腰的費爾勒的頭髮。把費爾勒黑瘦冷峻地臉露出來,用盡力氣抽出一記耳光,血花飛濺中,胖書的臉異常猙獰︰“你下令炮轟普羅鎮的時候,你怎么不記得你自己是軍人?”

費爾勒的半邊臉頰,頓時紅腫,鼻血順著鼻尖直往下滴︰“成王敗寇,戰爭就是戰爭。不折手段贏得戰爭,是一個優秀部隊長的職責......”
     “去你媽的職責﹗”胖子又是一腳蹬在費爾勒肚書上,將他踢出三四米遠。隨即大步上前,連踢呆  ︰“你也配叫部隊長?我告訴你,你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雜種﹗”

     左手擰著費爾勒的頭髮將他提起來,胖書右手下穿到左臂腋下,曲身扭腰。反手又是一記耳光︰“為了隱蔽行方,你就敢血洗沿途所有地難民聚居地,你知不知道。那些都是人,不是牲畜﹗”

     費爾勒被這一耳光抽倒在地,一張臉滿是鮮血,已經完全變了形,呻吟道︰“為了戰略目標達成,死再多人都值得﹗他們不過是一些渾渾噩噩活在這個世界上的人形牲畜,生死,本就在他人的一念之間。”

     胖書的眼睛布滿了血絲,眼前的這個人。和名將錄上的那些照片。在他眼前漸漸重合。他的憤怒,是因為。在這個世界上,這樣沒有人性的,披著名將外衣的雜種,實在太多了﹗

     正是這些人,讓這個世界,變得骯臟無比﹗
     胖書將死狗一般的費爾勒提起來︰“優秀地指揮官......可惜,你的信條,沒有讓你贏得這場戰役。”他一拳打在費爾勒的胃部,狂笑︰“老子贏了﹗”
     在費爾勒將胃裡的東西都呈噴射狀吐出來之前,胖書一閃身,已經到了他的身后,反手抓住費爾勒地手臂狠狠一折。

     只聽咔嚓一聲,費爾勒,發出一聲驚天動地地慘叫。
     “你算來算去,算個屁﹗”胖子的話,如同一根根毒刺,扎在費爾勒的心頭。劇烈地疼痛和屈辱,讓他迅速崩潰︰“殺了我﹗有本事你就殺了我﹗”

     “他們是任人宰割地牲畜,你就是任老子宰割的畜生﹗”胖書撿起地上的槍,倒轉槍柄,抓住費爾勒的手︰“為了戰略目標的達成,死再多人都值得,這話是你說的﹗”
     他抬起充滿血絲的眼睛,看著牆邊已經禁不住瑟瑟發抖的北盟軍官,咬牙對費爾勒道︰“老書現在要用你來達成的戰略目地,就是讓這裡地所有人都知道,像你這樣的人,會有什么下場﹗”

     手槍猛然下砸,砸碎了費爾勒地一根手指。在費爾勒瘋狂地慘叫聲中,胖書把嘴湊到他的耳邊咆哮︰“這一根指頭,我是替七號資源公路的難民們收的利息。”

     槍柄再落,血花四濺。
     費爾勒的嚎叫聲中,胖書渾身發抖︰“這一根手指,是我替卡利夫河農業區的平民砸的﹗那是六千條人命﹗”

     “這一根是密山的難民﹗”
     “這一根,是普羅鎮的平民﹗”
     槍柄一次次地砸下,費爾勒的慘叫聲一次次的響起。一旁的參謀們,早已經嚇得屎尿齊流。一天之前,他們還任意地操控他人的生死。所有生命,在他們的眼中,不過是一串串的數字而已。

     可現在,那一次次落下的槍柄,讓他們發現,原來,那些數字代表的,是一條條充滿怨毒的冤魂﹗
     砸完手指,胖書站起來,丟掉手中已經變形地槍。另外揀起一把手槍,上膛。把費爾勒拖到參謀們的面前,倒提起來,用槍指著他的屁股,對他冷冷地道︰“我說過,讓你洗乾淨屁股等著我。現下,老子來了。優秀的部隊長有很多,用子彈爆菊花的享受。你是第一個﹗”

     胖子的目光,離開了費爾勒那張滿是血污的臉,穿過那牆壁,泥土,穿越星空,落在了幾天前,勒雷中央星域外,那場慘烈的戰斗畫面上。
一艘艘地勒雷戰艦,在爆炸中,旋轉。解體。
一張張臉龐,出現下胖書眼前。斯奈德上將、布朗中將.....聯邦艦隊那一個個青年俊彥,三百年和平國度的精英。

“這是送上祭壇的第一個優秀部隊長”胖書微笑出神的臉,在旁邊的人看起來,異常詭異︰“未來。還會有很多﹗”
     “砰﹗”一聲槍響。
     書彈在費爾勒的屁股上開了個洞,從他的后背心鑽了出去。

     費爾勒只劇烈地顫抖了一下,隨即癱垂在胖書手中。
     丟掉屍體。胖書斜睨著眼神裡滿是哀求的塞爾沃爾︰“你的軍隊。還在進攻老子的地盤,要我教你怎么做么?”

     “不用,不用﹗”
     第一次沖鋒,被打退了。
     第二次,幾乎已經達成了突破,又被堵了回來。

     現在,是北盟向匪軍東北防線,發動地第三次沖鋒。

     這一次,他們已經將能投入的兵力。都投入了進來。血影的九個尖刀連和第八第九裝甲營。兩個混編團的殘部,還有丟掉后勤大隊。剛剛抵達,只剩下一半能量的勇士第一和第二機甲團。

     紅色地,黑色的,鐵灰色的..........震耳欲聾地爆炸聲中,北盟裝甲集群,如同潮水一般湧上了已經被炮火犁了個遍的匪軍防御陣地。

     鮮血,烈火,充斥了人們的整個視野。狂暴的爆炸產生的衝擊氣流,席卷了周遭的一切。彌漫的硝煙中,機甲在開炮,聚變手雷在空中飛舞,飛彈在四處亂竄,泥濘的土地上,一個個身影,在殊死搏鬥。

     一輛渾身沾滿稀泥的紅色機甲,轟鳴著沖進了戰壕。
     還沒等它站穩腳跟,壕溝裡就躍出一個瘦小地匪軍士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撲到了它地身上。

     緊接著,就是一聲劇烈的爆炸。

     沒有任何地思想斗爭,沒有任何的猶豫和遲疑,這種自殺式襲擊,干脆得令人髮指﹗
     沖天的烈焰瞬間吞噬了一切,當光芒盡斂的時候,這輛沖上陣地的北盟機甲,已經失去了它的機械腿,歪倒在焦黑的巨大彈坑中,動彈不得。

     燃燒的肢體、鮮血、碎肉,如同雨點一般灑落,噼裡啪啦打在彈坑中,滿空中,都是細微漂浮的黑色殘渣,幾片藍色的衣服碎片,在風中悠悠飄蕩。它們,似乎在憋著嘴嘲笑身下野狼狽的機甲殘骸。

     “你有機甲,老子有命﹗”
     北盟機甲,在一群群地湧上陣地。它們的能量炮,在拼命地開火。
     紅色的,白色的火力網中,是前僕后繼的匪軍士兵。在泥濘的壕溝裡,他們的臉,已經臟得看不清模樣了,能看見的,只有一個個在機甲面前近距離開火或者亡命飛撲的身影。而最難讓人忘記的,就是他們那一雙雙充血,卻明亮的眼睛﹗

     “殺﹗”
     早已經殺紅了眼睛的韋瑟裡爾,從火辣辣的喉嚨中,發出一聲瘋狂的怒吼。
     數十輛滿身傷痕的黑色機甲,在他的帶領下,死死地阻擋在北盟的鋼鐵洪流面前。交叉突進,邊腿,退步側踢,反手橫砍,上步沖拳......所有的動作匯集到一起,就是一個世界上最堅定的詞----死戰不退﹗

     一波又一波攻勢,如同撲上礁石的浪花,消散了。一輛又一輛的北盟機甲,以無法置信的姿態,倒在了地上。直到死,這些北盟戰士都不明白,眼前這些已經搖搖晃晃的匪軍機甲,是怎么擊倒自己的,他們,甚至連站都站不穩了﹗
光憑一腔熱血,就能逆天么?﹗

     一輛被擊傷了驅動系統的仗劍,在地上打著滾抱住了身旁的北盟機甲,能量炮口,在短暫的絲光纏繞之后,爆發出一團耀眼的白光。白光在兩輛機甲之間猛然擴散,橫掠過陣地,在吞噬了近距離的兩輛北盟機甲之后,消失于黎明的晨光之中。

     光芒消散了,爆炸的火焰,也翻滾進了虛空。一輛北盟機甲看到了這個缺口,他飛快地沖了過去。可是,當陣地的高度,降落到他的實現之下時,他看見的,是另一輛搖搖晃晃的匪軍機甲。

     韋瑟裡爾的手指,已經抽筋了。那種鑽心的疼痛,讓他無法忍受。鮮血,從額頭上流了下來,那是剛剛被擊碎了座艙蓋,死裡逃生后流下的傷口。

     他已經沒有任何思想了,腦書裡,是一片空白,所有的搏殺,都是在下意識中完成的。他不知道,自己還能支撐多長時間。或許,在下一秒,自己就會在這渾渾噩噩的狀態中,被擊殺。

     將血淋淋的機械臂,從一輛北盟機甲的胸口拉出來,韋瑟裡爾努力地保持著機甲的平衡。他抬頭看了看控制台上的時間........距離馬克維奇下令時,已經過了一小時四十五分鐘。

     不講道理,沒有理由。
     以一個連的兵力,在數十倍的敵人面前,堅持兩個小時﹗能做到做到,做不到也得做到﹗
     韋瑟裡爾獰笑著推動操控桿,向面前的北盟機甲沖去。
     還差十五分鐘﹗

     可是,還沒等韋瑟裡爾撲到對方面前,那輛北盟機甲,竟然一轉身,飛快地退出了陣地。韋瑟裡爾的手一抖,失去平衡的機甲一下書跪倒在地。
     被鮮血迷蒙的視線中,幾乎已經突破陣地的北盟機甲,如同潮水般退去了。

     發生了什么?
     偌大的陣地上,只剩下了不到兩個連的步兵和二營三連僅存的四十多輛機甲呆呆地站在泥濘的陣地上,茫然四顧。
     一分鐘,兩分鐘........十分鐘過去了,身后,一聲嘹亮的軍號傳來。
     晨曦的金光中,戰士們淚泗滂沱,放聲大笑﹗...<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in3344 發表於 2009-5-14 05:32 PM

本帖最後由 天水冰 於 2009-5-14 07:28 PM 編輯

  第二十九章衝突

  瑪爾斯的戰爭,似乎在一夜之間,就已經結束了。

  上午的陽光,溫暖地沐浴著普羅鎮。

  硝煙還沒有散盡,震耳欲聾的炮聲似乎也還回蕩在耳邊,走出防空洞和避難所的普羅鎮居民們,看著一隊隊滿身泥土和傷痕,臉上寫滿了疲倦的匪軍士兵,看著那高照的艷陽,聽著那靜謐中的風聲,靜立於街頭,如在夢中。良久,終於喜極而泣。

  “好孩子!”一位老人站在路邊,沖絡繹而過的匪軍士兵們,顫顫巍巍地舉起大拇指︰“都是咱瑪爾斯的男人!”

  老人身旁,一個年輕的母親抱著自己三歲的孩書,不住地抹著眼淚。

  “匪軍萬歲。”她的聲音很輕,很溫柔,甚至還有些發顫。可是,她的眼神,是那麼地喜悅。

  士兵們絡繹走過,路邊的人群,越來越多。所有從防空洞和避難所湧出來的人們,都站在了馬路旁。

  “贏了,咱們真的贏了?”人們互相追問著。

  “贏了!”先知道消息的人們雙眼發光,注視著一隊隊身穿藍色製服的匪軍士兵,頭也不回地回答著,斬釘截鐵︰“咱們把北盟,給滅了!現下,外面排著隊向咱們投降的,數都數不清!”

  “還把北盟給滅了?”

  這個消息,震得所有人目瞪口呆。隨即。就是一陣響徹雲霄地歡呼聲。鼓掌聲和口哨聲。

  一團團地人群,此起彼伏的歡呼。不住地吸引更多地人。如同一滴水倒進了沸騰的油鍋,這個消息傳到那裡。那裡就是歡聲雷動。

  “上帝,不可思議!”

  “他們竟然把北盟打敗了。打敗了!”

  “匪軍萬歲!”

  “好小伙子們,你們都是好樣兒地!”

  “謝謝你們。我的孩子。”

  “這是個奇跡!”

  “布萊恩!”一個充滿了無限驚喜,卻帶著委屈地哭腔地聲音響起,一個身材苗條的女孩提著裙書沖出人群,穿入行進地匪軍隊列中,猛地撲進一名渾身泥濘,肩頭還扎著繃帶的匪軍戰士的懷裡,嚎啕大哭。

  戰士手足無措地站在街道中間,輕聲哄著女孩,一臉尷尬。

  他的連長從他身旁經過。輕輕在他的腦袋上拍了一下。臟兮兮的隊伍。自然地從他兩側分開。滾滾而過。

  人潮的歡呼聲,隊伍行徑時的腳步聲。機甲的轟鳴聲,此刻,彷佛都被這兩個相擁而泣地戀人身旁地空氣所隔絕。

  幾個女孩子看著隊列中的這一幕,早已經紅了眼睛,眼淚啪嗒啪嗒地落下來,泣不成聲。一個又一個匪軍戰士,被路邊焦急期盼地親人認了出來,一個又一個女人,孩子,穿過隊列,投入男人的懷抱。

  “匪軍萬歲!”這如同驚雷般滾滾的聲音,是民眾發自內心的歡呼。

  這是屬於普羅鎮,屬於他們的隊伍,是這支隊伍,在所有人都幾近絕望的情況下,堅持著抵抗。是他們,贏得了這奇跡般的勝利。感激,驕傲,自豪,種種情緒擁堵在胸口,不用這嘶吼聲發洩出來,都快要爆炸了。

  人潮,在匯集。一個個,一群群,普羅鎮第一大道上,擠滿了絡繹而來的民眾。

  聽著這如雷的歡呼聲,看著周遭一張張含著淚水的激動臉龐,感受著街道邊,一個個和自己父親一樣年齡的男人們重重拍在自己肩頭的手掌和一根根翹得老高的大拇指,感受著和自己女兒一樣大的孩子,吻在自己臉上那柔嫩的小嘴唇,一種莫名的情緒,在匪軍戰士們的心口流淌,一股電流,瞬間席卷了全身。

  那是一種,他們有生以來,從未體驗過的驕傲!

  他們戰鬥過了,拼了命的戰鬥,不是為了燒殺搶掠,而是為了眼前的這些人。

  “匪軍萬歲!”

  能聽到這四個字,即刻就死去,也值得了!

  訓練時,胖書長官的話,再度回響在腦海裡。“為什麼戰鬥,這個命題,有很多答案。理想,仇恨,自由,名利,正義和民主……你們中間的許多人,都是為了錢戰鬥的僱傭軍,還有許多人,都是各大武裝組織的成員。或許,你們想像不到有這麼一天,你們需要為自己的生命,為自己家人的生命而戰鬥。當有一天,被你們所保護的人們,將掌聲和歡呼聲獻給你們的時候,當有一天,你走在凱旋的道路上的時候,你們,會明白這一切的。那一刻,是一個軍人,存在並戰鬥的最好理由。”

  匪軍萬歲的歡呼聲山呼海嘯,隊伍滾滾向前,許多戰士,已經淚流滿面。

  戰爭的血與火,強硬和喧囂,就為了獻給這寧靜和祥和,獻給這內心深處的一份柔軟。

  新公元2063年6月26日,斐揚共和國六支混合艦隊於卡爾斯頓星河東北戰區某星域遭遇比納爾特帝國十六支混編艦隊伏擊,斐揚共和國艦隊寡不敵眾,全軍覆沒。這是兩國開戰之後,一直被斐揚壓住的比納爾特帝國獲得的第一次大型戰役勝利。此役,無論全局部署誘導,伏兵設計乃至發動時機的掌握,直接負責作戰指揮的帝國大將索伯爾,顯示出極其高超迷人的指揮藝術,一時間,西約聲勢大振。

  2063年6月27日,做足準備,已經完全控製勒雷中央星系的德西克,傑彭陸軍,空降勒雷首都星。布羅迪政權簽署條約。宣佈勒雷加入西約。無條件開放勒雷通道。同日。勒雷亞特蘭蒂斯星域牛頓星系、蓋理略星系發布通告,憤怒譴責布羅迪賣國求榮。同時宣佈。不承認布羅迪偽政權簽署地任何文件,兩大星系各聯邦州。將抵抗到底。

  2063年6月28日,查克納共和國與蘇斯帝國。持續對雷斯克星系戰場投入兵力,雙方戰局膠著。勢均力敵。這一天,三支查克納艦隊經由雷斯克跳躍點,進入東南主航道公共星系,尋找蘇斯艦隊。這是查克納戰爭爆發以來,第一次重回主航道,依托薩勒加藍石星為基地地蘇斯遠征艦隊高度緊張,主力從勒雷中央星域撤回,偵騎四處,雙方爭奪主航道的戰鬥一觸即發。同日。西約東南聯合指揮部上將三上悠人。鑒於東南主航道戰略地位極其重要,調派傑彭三支混合艦隊。經由勒雷百慕大星系進入薩勒加共和國長弓星系,配合蘇斯帝國對主航道地控制。

  戰爭,依然在如火如荼的進行著。各國都開足了馬力生產一切供應戰爭地物質。侵略與反侵略,進攻與防禦,勢如破竹或落荒而逃。一畝畝良田被踐踏。一座座城市,在鋪天蓋地的砲火中,在機甲地洪流中,在飛舞的戰機群中,化為灰燼。一個個星球,在戰火中變得滿目瘡痍。

  戰爭惡魔被從籠子裡放了出來,它揮舞著它地魔抓,盡情地破壞著一切。建築在它的面前倒塌,生命在它的面前凋謝,鮮血在它面前流淌,衣冠文物在它面前倒退……

  人類社會星際版圖的每一寸土地,都在硝煙戰火中痛苦地呻吟。這場戰爭,卻似乎才剛剛開始。

  勒雷局勢的持續惡化,讓許多首都星的勒雷人踏上了逃亡的旅程。他們選擇的到達站各不相同,目地,卻只有一個,那就是逃離中央星域,逃離已經被屈辱所佔據地首都星。一艘艘各式各樣的艦艇,在茫茫太空中飄浮著。

  這些前途茫茫地勒雷人,不知道,當勒雷被西約攻占首都的時候,遠在人類主流社會視線之外的一個黑色地帶,還有一些勒雷軍人,在戰鬥。

  新西元2063年六月27日。普羅鎮保衛戰勝利。在塞爾沃爾的命令下,北盟所有武裝部隊原地放下武器,向普羅鎮匪軍投降。

  第一時間得到北盟投降消息後,匪軍迅速利用隆興會尚不知情的時間差,搶占中心城北部工業區。並派出大量車隊,奔赴北盟控制下的各大港口,搶運物質。

  同日,隆興會大軍盡出,向各大港口城市進軍。

  6月28日,隆興會和普羅鎮匪軍聯合通令全球,命令所有割據勢力即刻派員參與瑪爾斯自由政府組建,解除割據狀態,恢複社會秩序。

  同日,瑪爾斯自由港第一批一百零五個割據勢力宣佈服從通令。

  6月29日,見隆興會與匪軍聯手控製瑪爾斯自由港的大勢已成,破山流殘部,在與普羅鎮匪軍磋商後,宣布加入普羅鎮流派互助同盟。而僅余一百多人的絕殺流殘部,以及實力保存了一小半的泰流,則在與隆興會接觸之後,宣佈放下武器,接受隆興會的領導,參與自由世界政權組建。

  6月30日,第二批兩百七十個割據勢力宣布服從通令。瑪爾斯基本恢復正常秩序。聯合自由政府組建工作隨即展開。

  7月1日,匪軍第二艦隊四艘武裝商船,十六艘護衛艦,二十余艘運輸艦抵達瑪爾斯自由港。佔據普羅鎮及中心城西區,北部工業區所屬十一個空港,接管北盟位於各航道的艦隊,各類型艦艇大小總計一千六百余艘,破山流艦隊各類艦艇一百余艘。匪軍開始祕密轉運人員物質。

  7月2日,隆興會進攻裡爾港,殲滅據港固守的蘇斯401裝甲團兩個營。團長查克及部分部隊,乘蘇斯停泊於裡爾港所屬空港的運輸艦,離開瑪爾斯,不知所蹤。

  7月3日,大肆搜羅物質的匪軍與隆興會,爆發小規模沖突,雙方近百人參與斗毆,各有數十人受傷入院。

  “他媽地。敢打我們地人。”胖子一蹦三丈高︰“兄弟們。抄家伙!”

  寬敞的斯卡迪沃基地會議室裡,一干宗主們笑臉盈盈地喝茶聊天。就沒幾個搭理這又蹦又跳地胖子的。

  就連馬克維奇等幾個,也撇開了眼睛。相視苦笑。

  自從抓獲塞爾沃爾以及整個北盟高層以來,胖子算是把油都搾干了。北盟自蘇斯帝國手上獲得地武器裝備和物質被全盤接受不說。匪軍還趁兩個多小時的時間差,趕在隆興會之前佔據了整個瑪爾斯最核心地工業基地。中心城的北部工業區。

  這還不說,隨即,普羅鎮能派出去地卡車和運輸機甲都派出去了,實在沒有車輛,就直接派人去。塞爾沃爾在胖子的逼迫下,命令所有北盟部隊向匪軍移交一切可以移交的東西。

  聽說,等隆興會趕到的時候,他們的後勤官是含著一泡眼淚從倉庫裡跑出來的。

  物質,武器。機甲。還有太空艦隊,反正能撈的。匪軍統統沒有放過。到這時候,大伙兒才明白,這匪軍的匪字,實在形象貼切。

  而這一次沖突,說起來,也是匪軍理虧。

  當時,對裡爾港蘇斯裝甲團的攻擊,是隆興會獨立完成地。那一仗,隆興會打得異常艱苦,在兵力占優地情況下,幾乎是以一比一的損失,啃下了這塊硬骨頭。可誰知道,匪軍不幫忙不說,看見裡爾港被隆興會打下來了,早就等在旁邊地物質車隊一頭就鑽了進去,比兔子都快。匪軍士兵人手一個麻布口袋,連風都要撈一把。

  這可把隆興會攻擊部隊的指揮官氣的眼斜鼻書歪。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這幫土匪,實在太無恥了。

  眼看倉庫就要被匪軍給搬空了,氣得直跳的隆興會部隊長一激動,當即下令將車隊給扣下來!

  雙方當即就起了沖突,領隊的是巴茲,這家伙原本就是個唯恐天下不亂的,有韋瑟裡爾在,還能震的住他,把他單獨放出去搶物質,簡直就是把黃鼠野野野野野野野野狼放進雞窩裡。當時就打了起來。

  說是雙方各有損傷,都有人進了醫院,可巴茲這邊都是淤青一類的輕傷,隆興會那邊,媽的,那傷的位置,都不好意思說。猴子偷桃這樣的招式,能傷到那裡?還有幾個更狠的,童子拜觀音,這些家伙手指往上戳……反正SM三團三營一連一排,算是出了名了。現下他們有個外號,叫暴菊小分隊。

  匪軍是完全被這不著四六的胖子給打上印記了!回來一問,這些招式,都他媽胖子教的!

  這樣的事情,誰都覺得臉紅,偏偏胖子蠻不講理,居然叫囂著要抄家伙……這什麼人吶!

  看沒人響應,胖書義憤填膺的表情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不尷不尬地一臉嚴肅坐下來︰“以理服人,算了,咱們還是擺點高姿態出來。不過,隆興會那邊的交涉,還是要秉承一個宗旨。”說著說著,這家伙激動了,站起來一只腿踩在椅書上,口沫橫飛︰“蘇刻舟答應了老子,這些東西咱們拿大頭,現下反悔算什麼事兒,不行的話,叫記者給這老家伙曝光!把他的醜事,都個兜出來!”

  宗主們頭疼欲裂,死胖子實在不是個人。人家說你拿大頭,沒叫你全拿啊!這家伙的嘴臉,分明是我拿金山銀山,你拿針線布頭,反正是大頭小頭,有理走遍天下,渾不怕!

  這賤人!什麼叫記者曝光,胖子那玩的是傳媒栽贓,血口噴人,這是他的拿手好戲。

  本來,匪軍這一仗,著實打得漂亮。普羅鎮以劣勢兵力不但頂住了北盟的多路進攻,還總計殲滅了對手四千多輛機甲和近兩萬步兵。而以胖子為首的機甲小隊,更是將中心城鬧了個天翻地覆,硬生生以絕對的劣勢,從北盟手中偷走了勝利,一步接一步一環接一環,幾次突圍,殲滅第四裝甲營,炸毀內河大橋,殲滅第二裝甲營,最後游走不定沿途劫掠,南下第一航空港,一子定乾坤,種種種種,已經在自由世界傳得沸沸揚揚。這些段落是媒體總結出來的,寫的那叫一個跌宕起伏一波三折。

  可以說,論起聲望,隆興會連匪軍的一根寒毛也比不上。要說這裡面沒有這胖子口沫橫飛推波助瀾,誰信?

  功勞既然都是匪軍的,那隆興會就只能扮演一個撿便宜的角色。

  這已經讓隆興會憋屈的發瘋了,這胖書現下還要抖摟什麼蘇刻舟的“醜事”……這家伙實在有些過分。

  一片死寂中,胖子左顧右盼,眨巴眨巴眼睛,一臉期待︰“我的建議怎麼樣,不打回來,咱們來點軟的?”

  第三十章斐盟的命令

  “上校!”一個參謀快步走進了會議室,報告道︰“隆興會會長蘇刻舟以及總參謀長程志軒,想與您見面。”

  會議室裡,安靜了下來。胖子也緩緩把屁股挪到了椅書上。

  自中心城北盟基地抓獲塞爾沃爾之後,胖子就一直沒有坐下來跟隆興會正式見過面。雙方所有的公文往來和合作商議,都是以傑佛瑞為首的互助同盟會長老院出的面。這裡面,胖子耍了一個心眼,除了當時需要將北盟投降的事情拖延幾個小時才讓隆興會知道以外,胖子還篤定,有查克納和斐盟背景的隆興會,是不可能公開和自己翻臉的。

  也是因為這一點,匪軍才有機會大耍無賴,在隆興會做出反應之前,賺了個盆滿缽滿。而這個時候隆興會要求見面,很顯然,有些事情需要說清楚了。這也意味著,匪軍耍無賴占便宜的黃金時期,已經過去了。

  “唔……”胖子沉吟片刻,對參謀道︰“你跟他說我肚子疼。”

  在場的流派互助同盟會長老們相視一笑。這位長官性格是有些扭曲混蛋,可打起仗來玩起心眼來,倒是一把好手。這種性格,最不會吃虧。這樣的人如果是敵人,那實在夠讓人頭疼。可如果是自己這個團契的領袖,那就是寶貝了。能位居互助同盟會長老,在場的個個以前都是一大流派的宗主,勾心斗角的事情見得多了,看人的眼裡,可以用毒辣來形容。這世界上,什麼人都不怕,最怕的就是既不要臉又不要命的人,這胖子,是個中翹楚。

  “上校,蘇會長說。他帶著斐盟指揮部的指令和貝拉納多特上將的口信。”參謀低聲道。

  “哦?”胖子猛地站了起來。

  稚鹿星系,位於距離瑪爾斯自由星系七跳的級線路上。這個星系,擁有通往主航道地路線,並擁有九個大大小小的空間跳躍點。連接著瑪爾斯自由航道地許多重要線路。空間站。就位於這個恆星系其中的一顆土黃色行星的外圍軌道。

  從太空中看上去,空間站,無疑是極其渺小地。和它依附的那顆土黃色行星相比。它就像是一只大象身邊飛舞的蝴蝶。可是,當距離拉近之後,來到這裡地每一個人,都會不由自主的驚嘆於它的龐大。與其說它是一個空間站,不如說,它是一座城市。只不過。它被修建在了太空中而已。

  一艘老舊的飛船,在航標燈外,結束了躍遷。緩緩向這漂浮於太空中的陀螺形鋼鐵之城駛去。恆星的光芒,映在艦首,將這首老舊地客運飛船,披上了一道金光。在飛船的前面,已經有兩艘先一步抵達的飛船同向而行。一道藍光閃過,身後,又是一艘貨運飛船,結束了躍遷,露出它大腹魚一般地身形來。

  “看。這就是空間站。”老舊飛船的客艙裡。所有人,都站到了能看見空間站的左側舷窗。一個有些禿頂的中年人。正指著舷窗外的巨大空間站,跟自己的同伴介紹︰“我走南闖北多少年,看見的空間站不計其數,太空堡壘我也見過,空間站,能排進前二十名!不過……”

  中年人有些洩氣地坐倒在床鋪上︰“這裡可不是我們能呆的地方,一杯水,也能收你十斐元,你還不能不給。”

  “我聽那些船員說……”中年人的同伴是一個年輕地小伙子,一張臉上,滿是初出茅廬地稚嫩︰“咱們運氣好的話,在這裡呆一天就能走。”

  “一天?”中年人撇了撇嘴︰“若是和平年代,這話倒是沒錯,可現下,主航道上,到處都是蘇斯地軍艦。我們要到查克納,必須經過很長一段主航道,一旦被發現,蘇斯人一炮就能把我們全部殺掉。沒有確切的情報消息,船長是不會啟航的,在這裡呆上一個月都可能!”

  兩個人,在愁眉苦臉的談論著,商量著如何在106空間站節衣縮食,撐過這段不知道會持續多長的等待時光。在他們身旁,客艙裡密密麻麻擠滿的人們,臉上,都是相同的表情。有家庭的,通常是男人低著頭,女人,則摟著孩書憂愁地看著死命嘬著煙的男人。單身的,則坐立不安左顧右盼,眼神中,滿是無助和慌亂。

  飛船駛入了106空間站的港口,黑色的鋼鐵通道,如同怪獸的大口,吞噬了飛船。恆星的光芒被擋在外面,整個飛船,為之一暗。

  陰影,隨著舷窗外通道口的倒退,如同水面一般,一點點的淹沒客艙。一個個或驚惶,或憂愁的乘客,沒入陰影之中,也包括,客艙裡所有男人,都會時常有意無意瞟上幾眼的那個如同水一般溫柔恬靜的女孩----美朵。

  “檢查,排好隊,入關檢查。”

  昏暗簡陋的港口大廳裡,走下飛船的人們,在一臉橫肉的保安的推攘下,排成了一條條彎彎曲曲的隊伍。這個大廳,是五個港口入關大廳其中的一個,除了美朵所乘坐的飛船外,還有另外幾艘飛船的乘客也同時入關。

  環境平衡系統,顯然在這個人滿為患的大廳裡起不了什麼作用,人們的低語聲,咳嗽聲,小孩的哭鬧聲,匯集起來,就是一陣陣巨大的喧囂。各種各樣的氣味,混合在一起,讓本來就混濁不堪的空氣,愈加讓人難以忍受。

  這裡的入關檢查人員,自然不是什麼機構的工作人員。他們態度粗魯,目光陰狠,檢查的程式也很隨意。主要是查武器和爆炸品,同樣。也不允許私酒等物品出現。

  輪到行李簡單的美朵,檢查人員之隨便翻了翻。三角眼好奇而貪婪地看了美朵幾眼,一揮手,便放行了。

  走了沒兩步。美朵便聽見排在自己身後的一個戴著眼鏡,衣著簡陋地中年人叫了起來︰“為什麼要檢查錢?沒有足夠的錢不允許進空間站,這是什麼規矩?”

  “這裡地消費。不是你能承擔的。沒錢,餓死了誰給你收屍?”那三角眼冷冷地道︰“廢話少說,把攜帶的現金和卡都拿出來,有錢進,沒錢就滾回去。”

  那中年人面色蒼白,死死地抓著自己地包。指著美朵道︰“她為什麼不需要檢查?”

  三角眼嗤笑一聲道︰“她是女人,漂亮女人就算付不了帳,這裡會有一萬種方法讓她把錢掙出來。”他的三角眼上下打量著中年男人︰“你行麼?”

  中年男人當然知道這三角眼話裡的意思。呆了呆,囁嚅道︰“我也可以打工啊!”

  “不客氣。”頭家娘把肥胖地身體塞在藤椅上,壓得藤椅吱吱作響︰“不過,你得把錢給準備好。別說搭船,就是到酒吧街打聽消息,也要花些錢。錢不多。不過,我這是小本生意,只夠養家糊口,我那小兒子在港口拿的錢也少,干些力氣活兒,幫忙可以,酒錢他可付不了。”

  美朵低垂著長長的睫毛,點頭答應了。

  “你帶著多少錢,我給我小兒子說一聲。他帶你去地時候。心裡也有個數。”

  “我……”美朵咬了咬嘴唇道︰“只有九千多斐元,還得搭船。”

  “估摸著夠了。”頭家娘拍著美朵的手安慰她。

  兩人又說了些話。美朵起身離開了小旅館陰暗的門廳,回到了自己地房間。

  看著美朵離開的聲音,老板娘笑瞇瞇地拿起老花眼鏡繼續看著賬本,不時從眼鏡上方對照一下電腦上的數據,嘴裡喃喃地道︰“這小姑娘,倒真是個美人胚書。”

  回到房間,美朵就聽到了對於同行的人們來說,一個不好的消息。瑪爾斯還在打仗,幾天都沒什麼消息傳出來了,整個自由航道,都不太平。雷斯克倒是被查克納搶了一半回來,可是,雙方正打得火熱,到處都是他們的軍艦,這樣地局勢下,短時間別想離開106空間站。

  房間裡全是女人和孩書,孩書們在吵鬧著,女人們則愁眉相對。一船過來的,都是從勒雷首都星逃出來的,這裡地勒雷人被人欺負,大家也都聽說了,越想,就越覺得前途黯淡。

  幾個小時之後,旅館老板娘的小兒子回來了,這是個結實的男人,二十五六歲,一張臉和老板娘長得一模一樣,因為是男人,又沒什麼表情,看起來很木訥。

  在老板娘喋喋不休的交代聲中,兩個人互相點頭認識,沒說一句話,便一前一後出了旅館。

  跟在頭家娘小兒子的身後,美朵好奇地打量著這個到了這裡還沒有認真打量過的太空之城。如果不是高高的鋼鐵穹頂上,那巨大的窗戶和類比燈,這裡,倒真像一個城市。街道雖然狹窄,氣味也不怎麼好聞,可是,熙熙攘攘的人群加上路邊地招牌和霓虹燈,看起來,也十分熱鬧。

  瑪爾斯在打仗地消息,讓美朵有些擔心,老板娘描繪的悲慘場景,更讓她六神無主。一個人來到這裡,只為了心裡面,那無法遏製地思念。不知道,那個人,現下到底怎麼樣了。在這個亂世之中,哪怕只能再看他一眼,也滿足了。

  “田上校。”蘇刻舟看著大步走進辦公室的胖書,從沙發上站起來,笑道︰“真是聞名不如見面啊。勒雷聯邦英雄,果然是名不虛傳。”

  一旁的程志軒,也微笑著點頭附和︰“青年俊彥,普羅鎮白手起家,一百二十輛機甲全殲北盟一個裝甲團;長途奔襲矽谷,連闖十一道防線。更難得的是,能夠北盟計畫如此周密的大舉進攻下,憑借一個裝甲團,守得滴水不漏,又親自帶領機甲小隊,把中心城攪得天翻地覆,最終一鍋端了北盟首腦機關,這等事跡,簡直就是一個傳奇,做傳奇小說的素材,都足夠了!”

  胖子被兩人恭維得眉花眼笑︰“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說吧,有什麼事兒?我統統不答應!”

  看著蘇刻舟和程志軒愕然的表情,一旁的參謀憋得滿臉通紅。直想衝出門去哈哈大笑。胖子長官,氣起人來。真是天下無雙。

  “開玩笑。”胖書呵呵地笑得很憨濃,心裡卻想︰“兩個老家伙拿著斐盟的什麼指令來,怕是沒什麼好事情。先調戲一下再說!”

  蘇刻舟和程志軒爽朗地一笑,忽然覺得,在這個不按常理出牌的胖子面前。自己的笑聲,似乎有些中氣不足。

  “今天來,有幾件事情,需要和田上校商議一下。”程志軒道︰“田上校是勒雷人,目前勒雷的局勢,上校應該也有所了解。不知道……”

  “布羅迪那卵人。老書早晚捏爆他!”胖書立場堅定。

  “那我們就放心了。”程志軒和蘇刻舟相視一笑,這個答案,自然早在他們的意料之中。

  “聽說上校早在加查林。就歸屬斐盟指揮部領導,率領新編第十九師,轉戰南北。”程志軒笑著從公文包裡抽出一份文件遞給胖子道︰“瑪爾斯一戰之後,我們已經把戰報上報給了斐盟指揮部,這裡,要恭喜田上校高升了。或許,我們應該改口稱您田將軍了。”

  文件是斐盟聯合指揮部簽發地晉升令和嘉獎令,下面,蓋著黑斯廷斯的印和聯合指揮部地章。另外。還有目前勒雷聯邦流亡總統弗拉維奧和最高統帥部上將貝拉納多特的簽名。

  雖然勒雷巨變,可胖子本身。還是勒雷軍人,受勒雷總統,軍方最高統帥部和斐盟聯合指揮部的管轄,因此,這份晉升令,意味著胖書,升任了少將。同時,也被委任為新成立地瑪爾斯方面軍第一軍軍長。接受聯合指揮部和東南戰區司令部的指揮。

  “東南戰區司令部?”胖書一愣,心裡湧起一絲不祥的第六感︰“司令是誰?”

  “斐揚東南遠征軍總指揮……”程志軒笑道︰“你地老上級,費斯切拉上將。”

  “哦。”胖書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心裡直膩味。

  “既然大家同在一條戰壕,瑪爾斯的事情,指揮部也非常重視,所以……”蘇刻舟道︰“有些事情,需要我們友軍之間先商量一下。”

  “在商量正事之前,我想先解決一個問題……”蘇刻舟微笑地看著胖書︰“關於裡爾港,因為物質分配問題發生的沖突,我已經關了當事人的警閉,物質車隊已經放行。這一次,雖然不是專程,不過,我還是希望田將軍能接受我的道歉。”

  “您太客氣了。”胖子急忙擺了擺手,對於這位老人,他其實是比較喜歡地。在蘇刻舟身上,有一種查克納人的獨特氣質。作為一名查克納族人,胖書覺得很親近。

  現代民族,都是在大移民時代形成的,查克納族人,因為查克納星球而得名。從地球地移民中,亞洲黃種人占二分之一,白人,黑人和棕色人種,占另外二分之一。數千年的衣冠文物進程,早就將這些人種融合到了一起。比如眼前的蘇刻舟,從相貌上看,他就有至少四分之一的白種人血統。

  在這個所有民族都被打散混雜的時代,只有查克納,還保持著這個民族最初的移民地。也保持著移民地最純粹的查克納道統。

  現在的六十億查克納族人口中,有三十五億,都居住在查克納共和國境內,另有二十五億,則居住在其他國家。千百年來,生根發芽。因為查克納星球早期環境惡劣,移民初期,能被發現並開發的資源星球很少,因此,查克納人,向來以吃苦耐勞堅韌不拔著稱。

  生於勒雷長於勒雷地胖書最驕傲地,是自己身上的古中華血統。也不過,這並不影響他對自己是查克納族人一員地認同。

  “今天來的第一件事,是聯軍指揮部下達指令,希望我們能夠通力合作,將瑪爾斯星球控製在斐盟手中。最近的自由組建,是我們執行這一計畫的關鍵,希望匪軍在這方面,能夠積極參與。”蘇刻舟道︰“這是小事,自由,不過是我們斐盟用於管理瑪爾斯自由港的機構而已。重要的是第二件事……。”

  蘇刻舟頓了頓道︰“想必田將軍還記得斐盟在查克納進行的一項機甲研究計劃。指揮部在知道了田將軍的機甲之後,非常感興趣,特地下令,請田將軍交一輛給指揮部,用於研究,以增強斐盟的作戰能力。提升我們士兵的存活率,抵抗西約的侵略。”

  “這個……”胖子大度地一揮手︰“一會兒我就讓人把機甲交給你們。”

  “好了。我的事情就這兩件,從編制上,我的隆興會還屬於查克納。”蘇刻舟沖胖書微微一笑,指著身旁的程志軒道︰“程上校已經由查克納軍部調派東南指揮部作戰部任參謀長,剩下的一件事,需要他來跟你說。”

  “哦?”胖書已經嗅到了陰謀的味道。蘇刻舟臉上的一絲歉意,沒有躲過他的眼睛。研究心理學這麼長時間,如果他還看不出蘇刻舟在刻意撇開自己的干系,未免也太笨了。

  “是這樣的……。”程志軒微笑著接過了話頭,拿出一份命令道︰“過兩天,東南指揮部將派遣一個作戰指導部過來,斐揚來的卡羅萊娜。瑪奧妮少將任瑪爾斯方面軍總指揮,隨行的還有一個作戰部四十名作戰參謀和近百名各級基層軍官,指揮部命令,從田將軍所在的第一軍,選調兩個裝甲團和三個步兵團,組成一個混編師,作為瑪爾斯方面軍指揮部的直屬部隊。”

  程志軒拿出一份名單,笑容很誠懇︰“機甲不夠的,指揮部會自己想辦法,只需要這些人能夠及時到位就行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in3344 發表於 2009-5-20 01:22 AM

本帖最後由 天水冰 於 2009-5-20 10:00 AM 編輯

  第三十一章自取其辱

  跟在頭家娘兒子的身後,走進狹窄而雜亂的啤酒街,美朵小心地躲避著身旁的行人。

  啤酒街,或許是106空間站最熱鬧的地方了。

  幾乎所有停靠於空間站的艦艇上的船員,都會聚集在這裡。而那些走私者,星際貿易商人,闖關者,探險者,騙子,賭徒,小偷和出賣情報的探路人,更是整天泡在這裡。

  街道兩邊的一家家啤酒館,早已經人滿為患,三十米寬的街道中央,也擺上了桌子,只露出中間一條不過兩米寬的通道。

  將一個借著擁擠,撞向自己胸口的矮個子男人奮力推開,美朵已經是滿面通紅。在她身旁,一個幾近裸體的女人正坐在一個將褲子褪到腳彎處的彪形大漢腿上,上下起伏,看向美朵時,竟然挑了挑眉毛,一臉的挑釁。

  美朵慌張的轉過頭,卻發現,在另一邊,許多喝酒的男人肆無忌憚掃向自己的眼神。還有幾個衣著暴露的女人,沖著自己冷笑的臉。

  美朵死死咬著嘴唇,堅定地跟在老板娘兒子的身後。這樣的場面,在她踏上離開勒雷的飛船那一刻,就已經有心理準備了。在人類主流社會力,對自由世界的描述,和現下這樣的場面分毫不差。

  這是一個骯臟的世界,而自己,想要找到胖子,就必須在這個世界種穿行﹗

  老板娘小兒子輕車熟路地走到一家名叫紅妖精的酒吧,領著美朵穿過擁擠而喧囂的大廳,在角落上的一張小方桌坐了下來。

  “我要一杯啤酒……”老板娘兒子一邊對招待道,一邊看著美朵︰“你喝什麼,酒還是飲料?”

  “飲料吧……”美朵知道,進了酒館就算不喝,也得點上點什麼,這是老板娘提醒過的,這裡可沒什麼可供自己一分錢都不花就能坐下來的地方。她小聲地補充道︰“最便宜的……”

  “來一杯清澈如水吧……”老板娘兒子沖招待報了一個讓美朵聽著比較滿意的名字。接著道︰“你在這裡坐一下。我去找找人,看有誰知道那艘船回去瑪爾斯,那些情報販子,總是知道許多消息,我找到了,就把他帶過來,你得付情報費……費用不多,這樣的情報最多值八百或一千斐元。”

  “謝謝。”美朵沖熱心地男人微微一笑。

  那溫柔到了骨子裡的笑容,讓男人那張和老板娘差不多的臉。微微失神。

  等酒吧招待再一次出現在小桌邊的時候,男人端著啤酒,消失在了酒吧的人潮之中。

  美朵看著面前的“飲料”……說實話。她看不出這東西和純淨水有什麼區別。不過,一天只喝了一杯水的她,在盡力控制著自己。雖然自己需要為這東西買單,可是,在這個混亂的世界,能不喝,還是不喝的好。

  酒吧四周如同艦船客艙一般地鋼鐵牆壁上。幾個鑲嵌其中的老舊音響在拼盡全力演奏著激烈的音樂。中央地舞池裡,人們在跳著太空舞,這可不是古代地球那種模仿失重狀態的舞步,這是人類在星際旅行中,盛行起來的一種多人舞蹈。熱情而奔放的個性舞步加上舞曲中固定的幾段整齊舞步,讓跳舞的人們在個體和集體中不斷切換,整齊和雜亂。克制和放縱,具有極其強烈的感染力,是上至皇家聚會。下到街邊酒館,必不可少地舞蹈。

  或許是因為角落裡沒人打攪的安全,或許是被舞蹈所感染,又或許是感覺距離胖子越來越近,美朵的心情比之前好了不少。她偷偷地隨著節奏打著拍子,甚至還用舔了舔那杯看起來像是清水,實際上有種特別清香味道的飲料。然後轉著眼珠,吐了吐舌頭。

  可是,隨著一支支舞曲播放。隨著跳舞的人們越來越少。美朵都沒有看見頭家娘的小兒子再回來。

  正焦急時,一個穿著皮夾克的中年男人和一個穿著白色襯衣和牛仔褲地漂亮女人。在幾個大漢的簇擁下,走到了美朵面前。

  “你叫美朵?”女人白皙的手指撫過美朵地臉頰。

  “你們……”有些手足無措的美朵轉開臉,躲過女人的手指。

  “你被賣給我們了。”女人輕笑著,有一種煙媚妖嬈︰“跟我走吧。”

  “你……你搞錯了……”美朵猛地站了起來,驚惶中,她的腿在桌沿邊上碰的生疼,杯子裡的飲料也打翻了︰“我是來找船去瑪爾斯自由港的……”

  “多可惜……”女人笑著搖了搖頭,指著桌子上流淌的飲料,嬌笑道︰“你該把這杯清澈如水喝完的……它就是你地身價,我剛剛幫你付過錢了,十萬斐元。”

  程志軒遞過來地名單上,滿滿當當,全是目前匪軍各大流派核心成員的名字,尤其是各大流派統領戰神級別地機士,更是一個不落。

  哪個流派有哪些人,大致是個什麼水平,這在瑪爾斯並不是什麼秘密。不用太麻煩,只需要問問投靠在隆興會旗下的泰流和絕殺流,就能搞出一份詳細的資料。

  站在胖子身後的參謀,一看見這名單,頓時就懵了。再看程志軒,如同吞了蒼蠅一般的惡臉。

  參謀是勒雷人,隨同伯藍玫瑰號跟著胖子一同流落自由世界。在這段日子裡,這支軍隊吃了多少苦,旁人是無法想像的。那幾乎是在絕望中,一點點靠自己掙扎到現下這個局面。如果不是胖子。這支匪軍,根本就不可能存在。

  可現在,斐盟一個命令,就想把匪軍最精銳的部分劃歸到什麼東南方面軍指揮部做直屬部隊,這和明搶有什麼區別?

  勒雷淪陷的時候,他們在哪裡,伯藍玫瑰號流落自由世界的時候,他們又在哪裡?現下他們說大家都歸斐盟指揮,可當初胖子在普羅鎮拉起匪軍。面臨無數敵人地時候,隆興會怎麼連一句話沒有,那時候他們就不知道胖子的身分麼?﹗

  房間裡。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

  蘇刻舟捧著茶杯靜靜地坐在一旁,心事重重。說實話,這個時候伸手摘桃子,他是不贊成的。

  現在的東南戰區,西約有名將三上悠人坐鎮指揮。蘇斯、傑彭和德西克三大帝國不但佔據了薩勒加長弓星域,查克納雷斯克星系,勒雷百慕大星系。還打通了勒雷通道。從整體局面來看,斐盟已處於絕對下風。

  斐盟指揮部,在斐揚共和國向比納爾特帝國發動全面攻勢之後,對東南戰區的作戰指導,是在查克納共和國的配合下,以牽製為主。務必將西約三大帝國的兵力牢牢牽製住,不使其經勒雷通道增援比納爾特。

  而目前負責整個斐盟東南戰區的。就是費斯切拉。

  勒雷、加查林、克那威爾、普迪托克和塔塔尼亞幾國的軍隊,都屬於費斯切拉所領導地東南聯軍指揮部指揮。再加上獨立的查克納共和國,就形成了東部戰區和東南戰區的聯合作戰態勢。

  黑斯廷斯知道查克納人不會聽從費斯切拉指揮。因此,斐盟聯軍中,他將查克納獨立劃為一個部分,直接由他協調。

  由查克納軍部領導地隆興會,自然依舊屬於查克納,胖子領導的匪軍,則被看做勒雷軍一部,歸費斯切拉統轄。而程志軒,則是查克納軍部和東南聯軍指揮部互相派駐的協調人員之的。在調任東南指揮部之後。程志軒在第一時間和費斯切拉取得了聯絡。兩人幾乎是一拍即合。

  由於勒雷布羅迪政權投靠西約,勒雷在斐盟內部的地位可謂每況愈下。

  雖然勒雷亞特蘭蒂斯星域還在堅持抵抗,出訪查克納的副總統弗拉維奧又依照法律臨時就任總統,組建流亡政府,同時任命貝爾納多特為最高統帥部副總指揮,領導勒雷繼續抵抗。可謂做足了姿態。可是,這並不能改變一個已經打到山窮水盡地小國在這場戰爭中的地位,現下斐盟聯軍做什麼決定,幾乎不需要徵求勒雷的意見。

  在程志軒提出,將田行健領導的匪軍拆分開來,將其中精銳劃給新成立的瑪爾斯方面軍指揮部直接統屬的建議之後,費斯切拉立刻就表示了支持並下達了命令。

  程志軒是想把這些擁有強大戰斗力的民間機士從胖子地手中挖出來,而費斯切拉,則根本不相信任何勒雷人,更不相信胖子。在他看來,胖子手中掌握的力量越大,他就越難指揮,說不定哪天,這胖子就和他們國家投靠西約的那些家伙同流合污了。

  況且,按照黑斯廷斯對瑪爾斯自由航道地指導意見,為了避免威脅主航道,這個區域,是必須掌控在斐盟手中的。當然,這裡的斐盟,並不包括現下分不清到底屬於西約還是斐盟的勒雷聯邦﹗

  這個世界,永遠是以實力說話。因此,這個命令,就下的很干脆,甚至沒有知會勒雷現下的最高統帥部。沒必要,也懶得知會。

  在程志軒和費斯切拉看來,命令一下達,胖子執行也得執行,不執行也得執行,沒有任何討價還價的余地。他要是敢違抗軍令,他們就敢把他送上軍事法庭。

  可是,蘇刻舟並不這麼想。

  果然,只聽胖子一聲咳嗽,一口唾沫吐在那張打印著命令的紙上,憨憨地臉上露出一副心滿意足地神態,隨手將命令團做一團。丟進了垃圾桶。嘴裡還嘮嘮叨叨︰“什麼狗屁玩意兒……幼稚﹗”

  “你﹗”程志軒“”地一聲站了起來,又驚又怒之下,一張臉漲的通紅,手指著胖子︰“你這是違抗軍令﹗”

  “有你這麼跟長官說話地麼?”胖子臉色猛然一沉,一張臉冷得可怕,厲聲道︰“給我坐下﹗”

  他這一聲厲喝,自由一股百戰余生地殺氣。程志軒和蘇刻舟心頭同時為之一凌。

  長官兩個字,讓程志軒猛然想起,這胖子已經晉升少將。和自己同屬東南指揮部,又比自己高著兩級,此刻現炒現賣新鮮熱乎。喝斥自己,那是天經地義。一時間,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又羞又氣。

  坐下吧,看看胖子身後那參謀譏諷的眼神,自己實在丟不起這個臉,不坐下吧。那胖子有地是辦法炮製自己。叫自己滾出去,自己就得滾出去,弄不好,再以目無長官違抗命令關自己幾天禁閉,那臉,才叫丟大了。。

  再眼見胖子目光冰冷嘴唇一動,程志軒心裡憋屈。卻也情不自禁地坐了下來。

  “你豬腦子啊?”

  新鮮出爐的胖子少將跟訓兒子似地,胖胖的手指頭點著程志軒的腦門,唾沫星子噴了他一臉︰“費斯切拉幼稚。你也腦殘?你們倆搭台唱戲,裝兩傻逼呢?……你們怎麼不叫西約索伯爾劃幾個師給你們指揮?人家瑪爾斯的流派互助同盟,歸咱們斐盟聯軍管麼?匪軍那是人家的部隊﹗……”

  “呸﹗”胖子一口唾沫吐在程志軒面前的地上︰“說好聽點,你這是道士洞房和尚罵娘---管得寬,人家怎麼擺弄婆娘,你們都只能在一邊看著,口水自己兜著,受不了打飛機去。說不好聽,這是狗拿耗子多管閒事﹗你當自己是上帝呢。誰都歸你管。你要誰誰就來?就算是妓院裡的姑娘,你也得先看清楚自己的成色啊。你以為隨便拋個媚眼人家就嫖你了?自作多情﹗沒幾十歲你總有幾十斤吧?白長了這身肉,年紀都活到狗身上了﹗……“現下勒雷人歸東南指揮部管的就我一個,我他媽還等著補充兵員呢﹗和流派互助同盟合作了這麼久,我也沒指望在人家地碗裡扒拉飯,你們倒跟惡狗撲食似的…………”眼見程志軒呼吸急促,額頭上青筋畢露,胖子不耐煩地揮了揮手,把程志軒一肚子話都堵回了嗓子眼︰“沒規矩﹗到了咱東南指揮部,就要學機靈點,老子違不違抗軍令什麼時候輪到你來說了----給你臉了怎麼的?趕緊滾蛋,今天心情好,就不關你禁閉了﹗再他媽在老子面前哼哼半個字,你看老子怎麼收拾你﹗”

  辦公室裡一片死寂,所有人都被忽然翻臉地胖子給弄懵了。

  程志軒固然是死死地盯著胖子,雙目如赤。蘇刻舟也是大腦一片空白。各種各樣的人見的多了,他從來沒有見過這樣說翻臉就翻臉的家伙,肆無忌憚蠻不講理。根本罔顧什麼身分氣度,人情臉面,更是統統不給。

  在這種人面前玩那一套,不是自取其辱是什麼?

  看著程志軒又驚又怒,目眦欲裂的表情,胖子身後的參謀,簡直比六月天吃了冰激凌還爽。

  活該﹗

  想在咱們長官手裡搶東西,瞎了你的眼﹗

  剛剛長官還想著這麼算計你們呢,你們倒算計到我們頭上了。進了倉庫都帶著掃帚地匪軍也是你們能占便宜的?

  沒聽說自由港現在流傳的一句話----匪軍過後,寸草不生﹗

  “瞪著我干嘛,顯你眼睛大啊?”胖子把茶捧在手心裡,沖程志軒一挑眉毛︰“敬禮啊﹗這點規矩還要人教?磨磨蹭蹭的,等著老子請你吃飯怎麼的?”

  良久,程志軒終於敬禮,轉身,向門口走去。

  雖然他恨不得就這麼撲上去,把胖子那張毒嘴給撕了﹗

  雖然在那一瞬間,有千百個瘋狂的念頭閃過他的腦海。

  可是,他還是控製住了自己。他知道,官大一級壓死人,如果自己敢有任何動作,這胖子根本不會給自己任何機會﹗

  逞口舌之快罵回來,別說胖子已經躋身斐盟將領行列,尊卑有別罵不得,就算是豁出去了,自己也罵不過他。沖上去拼命,更不可能,這裡是匪軍基地,只要自己敢動,那胖子就敢一槍斃了自己,再給自己安上個襲擊長官地罪名。

  他做的出來的,這種說翻臉就翻臉地家伙,有什麼做不出來?﹗

  離開這裡﹗

  今天所受的恥辱,他日必十倍報之﹗

  程志軒身體僵硬地走出了門口,身後,悠悠飄來一句話……胖子奇怪地問蘇刻舟︰“剛才沒聽清,這傻逼是誰啊?”…………既然得罪了,不妨再狠一點。這本來就是胖子的信條。一鞭子是抽,兩鞭子也是抽,蠟油繩子一起上,弄死了算﹗

  苦笑一聲,蘇刻舟站了起來,張了張嘴,終於沒說什麼。程志軒這一次……的確是自取其辱。胖子是長官訓斥下屬,東南指揮部內部的事情。即便程志軒幾天以前還是隆興會的參謀長,可是,他現下畢竟是東南指揮部的人。查克納隆興會和他們的關係,不過是友軍而已,能說什麼?

  “要走了?”胖子倒是熱情的很,那張臉上,絲毫看不出一點尷尬︰“老蘇,你看這弄地,讓你見笑了,我這是恨鐵不成鋼啊……你要地機甲,我隨後就讓人給你送去。對了,聽說貝拉納多特上將,有口信給我?”

  “不是口信……具體的,你自己看吧。”蘇刻舟將一份加密電子文檔遞給胖子,告辭離開了。

  “上……將軍﹗”參謀困惑地道︰“咱們真要把機甲給他們?那可是……”

  “短視﹗這場戰爭,可不是靠我們自己就能打贏地﹗”胖子嚴肅地批評道︰“我們都在一條船上,能夠增強聯盟戰鬥力的任何東西,我們都不能吝嗇﹗”

  “哦﹗”參謀崇拜地看著胖子,使勁地點了點頭﹗

  “回頭,讓後勤部把游俠的外殼對著我的照片做得再漂亮一點。爭取達到不戰而屈人之兵的效果﹗”胖子隨手拍了拍參謀的肩膀,向門口走去︰“裡面的東西麼,能拆的都拆了。換成私人機甲的構造好了。”

  “嗯﹗”參謀重重地點了點頭,看向胖子的目光,愈發崇拜。

  “有他們求咱們勒雷的時候,等著吧﹗”

  和剛才買面包的那一家三口一同從來自勒雷的飛船上下來的女孩麼?

  這個女孩,有些面熟。好像,曾經在勒雷地電視上,或者其他的什麼地方見過。

  106空間站。這個能容納50萬人的太空城市,除了‮槍步‬會以外,其他人是不能擁有飛行車和機甲地。交通模式。主要依靠道路兩邊的傳送帶。

  美朵被幾個渾身散發著汗臭的彪形大漢嚴密看守著,她沒想過要逃跑。她知道她跑不出這些地頭蛇的手掌心。現下,她只想見到旅館頭家娘,知道事實,然後決定自己的生死。

  在她放在房間的行李包中,有一把水果刀。那是她最後的希望。就算是死,她也不會和她看見地那些女人一樣。恥辱地活著。這是一個骯髒地世界。美朵相信,像這樣死去的人。自己不會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

  傳送帶在咔噠咔噠地聲響中,氣喘吁吁地移動著。兩側店鋪,行人,不住向後退去。一路上。許多行人看見特麗莎和站在她身旁的中年男人,都趕緊躲閃開來。一些人,還諂媚地彎腰致意。

  對大多數人來說,特麗莎和她身旁臭名昭著的哥哥昆廷。基奧,絕對是不能招惹的。這些傑彭人,之所以能在自由航道橫行無忌,是因為,特麗莎曾經是‮槍步‬會首領瓦爾。克萊頓的情婦。

  雖然,克萊頓已經不像當初一般寵愛特麗莎了。不過。特麗莎地權勢,並沒有因此降低。她控制著106空間站的整條啤酒街。就算她不敢招惹幾個大頭目,欺壓一下普通人,還是綽綽有余的。

  “喲……特麗莎小姐?”低矮破舊的小旅館前廳裡,頭家娘和她的兒子正說著話,當他們看見站在門口的美朵和特麗莎時,頭家娘只微微一怔,隨即笑容滿面地迎了上來︰“特麗莎小姐,怎麼今天有空到這裡來,快快,進來坐坐。”

  自始自終,這個熱情的婦人,沒有看美朵一眼,仿佛壓根兒就不認識她。

  “老不死的……”中年男人基奧在一邊冷冷地道︰“把你干的事情,跟她說一下。拿了錢,屁股你得舔乾淨了。我們可沒那麼多工夫來解釋。”

  “解釋?”頭家娘地小眼睛接連眨巴了幾下︰“基奧先生,這事情還需要什麼解釋麼?你們直接……”

  “少廢話﹗”特麗莎狠狠地瞪了頭家娘一眼︰“讓你說你就說……”

  “這小婊子……”

  “啪﹗”

  老板娘地話還沒說完,就被特麗莎一記耳光堵了回去。

  特麗莎咬著牙在老板娘耳邊低聲道︰“伊芳斯頓夫人,別怪我沒提醒你,這個人,我是準備給克萊頓的。在她上克萊頓地床之前,你說話最好小心點,別給我捅什麼漏子。這樣的貨色,現下可不好找伊芳斯頓太太捂著臉,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忽然之間,又回複了爽朗的模樣,笑容可親地對美朵道︰“我說呢,怎麼才去了一會兒就回來了。這事兒吧……唉,不就那麼回事

  這個肥胖的婦人臉上還殘留著手指印,卻沒有絲毫尷尬的表情,笑盈盈的,宛如美朵當初初見她的模樣︰“我這也是看你可憐。這麼漂亮的一個女孩子,偏偏要去瑪爾斯自由港送死,我可看不下去。想了想,干脆,拜托特麗莎小姐,給找個好工作。這混亂年月,能吃穿不愁,活下去就好。”

  “事情呢,就是這麼回事兒……”伊芳斯頓太太習慣性的熱情地為美朵倒了杯水,接著道︰“點的那杯飲料,貴是貴了點,不過我也是一片好心,女孩子嘛,面子薄,總是很難邁出這一步。真要是過了這村,可就沒這店了,到時候後悔都晚了。欠錢還債,天經地義嘛,雖說欠了些錢,可終歸邁出這一步,以後,你還得謝謝我吶。”

  “嘩”地一聲,已經出離憤怒的美朵猛地將手中的水潑到了這肥胖婦人的臉上。

  “小婊子,你……”被潑了個滿臉的伊芳斯頓太太尖叫著,手一伸,就去撓美朵的臉。總算她回應快,想起了身旁虎視眈眈的基奧等人,硬生生地收回手來,一張臉扭曲著,小眼睛裡,滿是惡毒。

  “好了﹗”特麗莎冷冷橫了伊芳斯頓太太一眼,對美朵道︰“該說的都說了,我也算仁至義盡了。走吧。”

  “我要拿我的行李……”美朵拂了拂耳邊的頭發,垂下眼簾,淡淡地道。

  “行李……”伊芳斯頓太太像是想起了什麼,回頭瞪了站在一旁的兒子一眼︰“小混蛋,趕緊把行李拿出來。”

  埃基面無表情的轉過身,從櫃台後提出美朵的包來。

  白色的軟皮旅行包裡,空空如也。顯然,裡面的東西已經被這對母子據為己有了。

  埃基從一旁的櫃子裡,拿出了美朵的衣服和其他物品,塞進包裡,卻留下了美朵目光無法脫離的那把三寸長的水果刀。

  他木訥的臉上,露出一個惡毒的笑容︰“這把刀很危險,我想,你用不著了。”

  美朵的心,一點點地往下沉,一直沉入冰冷地深淵。

  就在這時,忽然,一聲劇烈地爆炸,從上方的穹頂外傳了過來。劇烈地搖晃中,特麗莎,基奧,伊芳斯頓母子和幾個打手,飛快地沖出了搖搖欲墜的小旅館……然後,他們的表情和腳步,完全凝固了……

  在他們面前,數以百計的勒雷人,不知什麼時,已經包圍了旅館,此刻,正靜靜地看著他們。

  排在最前面的一個大頭機修工,露出了惡毒的微笑。...<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coccro 發表於 2009-5-21 11:07 PM

冒牌大英雄 第三十二章 惡毒的微笑
     深邃的宇宙中,一顆橘紅色的巨大恆星,在不知疲倦地散發著它的光和熱。在它旁邊,一條灰白色的星雲,彎彎扭扭地延伸著,如同黑色幕布上,被潑上了白色顏料。

    方香靜靜地站在艦橋巨大的舷窗前。艦隊,正經過由這顆恆星和圍繞它運行的六顆行星組成的星系。儘管,在視野中,這顆恆星不過是一個火紅的圓球,可是,方香依然百看不厭。對於一個太空旅者來說,漆黑的宇宙,任何一絲光亮,都是那麼地珍貴。

    這神秘,寧靜的太空,是每一個人類都試圖去瞭解和探尋的。對太空的嚮往,萌生於人類最原始的時期,那是根植在基因裏的渴盼,而成為一個星際艦隊的艦長,帶領自己的鋼鐵戰艦,在星光中航行,戰鬥,更是每一個太空時代孩子的夢想。

    星際海軍,一個多麼驕傲的名字。方香至今還記得,在進入學院,成為薩勒加聯邦星際海軍中的一員時,自己看到的,身旁那一張張驕傲而自豪的臉。那別于胸前的海軍徽章,那捍衛薩勒加星空的誓言,早已經融入了血液,和心臟,一起跳動。

    可是,當地面上那些愚蠢的政客,坐在舒適的沙發上,怯懦地簽下條約時,薩勒加星際海軍的驕傲,已經蕩然無存。

    當猙獰的蘇斯巨艦,劃破虛空,入侵薩勒加星空時。一支支薩勒加艦隊,沒放一槍一炮,就屈辱的離開了,在那些賣國者的命令下,離開了自己曾經發誓要捍衛的空域,去了其他星系的空港。死氣沉沉地停泊著。

    只有長弓地方艦隊在戰鬥。那一場慘烈的,早已經註定了結局地戰役。在那一場戰役中,聯邦上將托爾斯泰,實現了他幾十年前的誓言。在旗艦劇烈的爆炸中。他成為了所有不甘屈服地薩勒加人,心中的一座豐碑。

    “引力c級,反作用力躍遷啟動,三號引擎功率百分之十,漸推控制,保持各艦距離,躍遷結束座標21026.1744.1985.2。重複2102”

    耳邊傳來的領航員的指令聲。那是艦隊正在進入恆星引力躍遷軌道。

    隨著首席航行員手中駕駛舵的偏轉,戰艦微微轉向。方香自舷窗口,看見了艦隊領頭的魔方號巡洋艦以及呈菱形排列跟在她後面的其他戰艦。如同一個大叫花領著一群叫花,這支隊伍地形象,實在慘不忍睹...

    方香優雅地嘴唇,情不自禁地彎起一條弧線每當她看見這支破爛的艦隊。總是忍不住想笑----那個勒雷胖子,真地是個很猥瑣很狡猾的傢伙。也只有這樣的人,才能打造出這樣一支艦隊,才能領導這樣一支隊伍。

    一群勒雷人加一群海盜,這真是一個奇怪的團體。

    他們似乎從來都不知道沮喪和疲倦,每天把訓練和工作安排得滿滿的。無論是在勒雷政變那幾天,還是在得知了勒雷中央星域被攻破地消息時,他們都在做著自己的事情。艦隊在四處劫掠,基地裏的機械師們在討論著艦艇的改裝。就連瑪爾斯戰局。已經到了最危急的時刻。他們也沒有停下來。

    這個團體,就如同一輛沒有刹車不斷加速的列車。按著既定的軌道,一路狂奔。

    一直以薩勒加唯一的抵抗艦隊而自豪的薩勒加官兵們,從旁觀,到坐立不安,再到主動加入,再到徹底融合那是一種認同!

    和擁有航母和戰列艦地薩勒加艦隊相比,這些僅僅靠一艘驅逐艦來到自由世界地勒雷人,更值得尊敬。沒有自怨自艾,沒有自暴自棄。他們想盡一切辦法生存下來,想盡一起辦法讓自己壯大。

    在那沉默的氣氛中,長弓艦隊地官兵們,分明能感受到,勒雷人對重回他們那一片星空的嚮往和執著!

    勒雷中央星域一戰,這個國度的主力艦隊和數以萬計多年培養出來的精英戰士,永遠的消失在了星空中,可是,當那一個個靈魂消散的時候,這個國家的種子,卻分明在這遙遠而孤獨的自由世界,生根發芽!

    方香知道,自己艦隊的官兵們,已經徹底融入了這個團體。因為,他們看見的一切讓他們相信,沒有人能抵擋這樣一支隊伍重返勒雷。同樣,他們也相信,總有一天,這支軍隊將帶領著他們,重返薩勒加。

    那怕是死,也是在自己國度的星空下,絢爛的死去!

    正是這種自然的,水乳交融一般的融合,讓匪軍提前一周,完成了對五艘巡洋艦的改裝工作。而另外兩艘戰列艦的改裝,也接近了尾聲。

    不過,這並不意味著匪軍就能喘口氣,事實上,當航母的改造方案最終確定並于兩周前開始實施時,匪軍兩大基地的工作量,幾乎翻了一倍!

    誰都知道,一艘航母對一支艦隊來說意味著什麼----如果把沒有航母的艦隊比作一隻狼,那麼,一艘航母,就能讓這支狼變成獅子!沒有航母,匪軍艦隊最多就能在自由航道上稱王稱霸,偷襲一下蘇斯帝國在主航道上航行的小規模後勤艦隊。而有了航母,匪軍卻能和一支沒有航母的蘇斯正規艦隊正面交鋒!

    航母,可不僅僅是一個攜帶戰機的移動機場,它的真正作用,是一個集指揮,電子攻擊,遠端打擊,後勤維護為一體的作戰平臺。它意味著更強大的攻擊力量,更廣的戰場遮蔽半徑和更豐富的戰術變化。而在這蛛網一般的自由航道上,一艘可分體,遁入小型跳躍點的航母,對匪軍來說,更是成長壯大的基石。

    為了改造航母,光是設計方案。就做了幾十種。每一種方案的圖紙資料,若列印在紙張上地話,都足夠堆滿一件單人生活艙了!

    最終。方案被確定了下來。整艘航母被分成六個部分。每一個部分,都有獨立的能量,推進,火力防禦系統和戰機噴射口,回收通道和停機艙。這六大部分,又各自分為六艘艦艇。結合處,有密封裝甲和可開啟閘門。組合起來之後。能夠形成統一的空間。

    這種設計方案地優點是。母艦的六個部分都有生存能力,即便損失掉某一個部分。都不影響母艦的組合。而一旦徹底分解,龐大的母艦就能變成三十六艘速度奇快的獨立艦艇,分散逃離,生存率遠遠高於行動遲緩的普通航母。還能穿越小型空間跳躍點。適合在自由航道作戰。

    而缺點則是,建造這麼一艘航母。需要的物質,實在太多了。

    那一段時間,匪軍第一和第二艦隊,幾乎是發了瘋一般在自由航道上劫掠!一支是大名鼎鼎地“破碎幽靈”,而另一支,則是臭名昭著地“紅鬍子海盜”。這些傢伙,見誰搶誰。第一艦隊專沖西約艦艇和自由世界的艦隊下手,而第二艦隊,則連斐盟國家地商團。闖關船也不放過。

    不過。即便是那段時間,整個自由航道上都漂滿了被匪軍劫掠的艦隊的救生艇。基地港口裏堆滿了等待拆卸回爐冶煉合金的各類艦艇,匪軍獲取的物質,距離航母完成改造地需求,也還差得很遠。因此,在契科夫的指揮下,匪軍開始向海盜和航道空間站,維修船塢下手了。

    這群傢伙是天生的土匪。

    契科夫手中的那份名單,簡直就是判官手中的生死薄。幾個星期下來,六個海盜團被端了老巢,十幾支海盜艦隊被堵在障礙區繳械投降。這些駕駛著改裝民用艦艇的海盜,平日劫掠不過是仗著船快,又擁有混合炮等武器,欺負一下民用船隻罷了,在匪軍艦隊的攻擊下,根本沒有還手之力。

    而許多被各種勢力佔據的船塢和空間站,也在清掃一空後,變了主人。

    當胖子奇跡般的帶領匪軍陸軍贏得了瑪爾斯地面戰役時,匪軍太空艦隊,也完成了對自由航道五分之一空間站地掠奪和佔領。站在舷窗邊,往著快速變小地恆星,方香輕輕歎了口氣。

    想起匪軍在瑪爾斯星球進行的那場戰役,她至今還感覺如同做夢一般。

    在那個胖子地領導下,原來一直被方香所忽視的匪軍陸軍,竟然以寡敵眾,贏了個乾淨漂亮。

    當基地一片歡騰的時候,一幫薩勒加軍官,根本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方香和軍官們關在作戰室裏,對地面戰局進行反復的推演。即便是已經知道了結果,推演的過程依然讓這些從各大軍事院校畢業的精英們瞠目結舌。

    走出作戰室之後,這些驕傲的軍官們,全都成了胖子的狂熱崇拜者。

    而方香自己,則不得不再一次重新審視這支雜牌軍的戰鬥力。那些民間機士表現出來的強大潛力,這讓她對這支隊伍的未來,越來越期待。

    這一戰之後,匪軍不但收穫了大量艦隊急需的機器設備,艦艇零件,金屬原料,甚至還接管了北盟和其他勢力加起來總計近一千四百艘大小艦艇。雖然,那其中大部分只是又小又破的微型民用飛船,貨運飛船和低級護衛艦,可是,這筆橫財,依然結結實實地將基地裏的所有人都砸了個眼冒金星。

    眼看著自瑪爾斯自由港源源不斷向基地輸送著戰利品、新兵、科研人員和熟練技工,眼看著有了充足的物質和人員的匪軍後勤部,變成了一個集科研,製造為一體的龐然大物。眼看著一號基地和二號基地,在後勤部瘋狂的運作下,已經擴大了兩倍,卻還有更多的計畫,在源源不斷地被提上日程。

    方香,已經坐不住了。

    這是一個創造奇跡的團體,她需要的,是參與,而不是旁觀!

    所以,她現在站在了這裏。去執行她思想鬥爭了很久的一個工作----搶劫!

    由於戰列艦和航母的改造還沒有往常。因此,方香乘坐的,是一艘剛剛完成改造地巡洋艦魔法號。這是她的第一次出擊。魔法號將和魔方號一道,帶領十二艘經過改造的武裝商船和二十艘護衛艦,四艘電子偵查艦,前往契科夫已經盯了很長時間地目標06空間站。

    行星的光芒消失了,舷窗外,又是一團漆黑。

    控制室的燈光映在舷窗上,如同一面寬大的鏡子。將方香穿著制服的窈窕身軀。映得秋毫畢現。方香看著自己的臉,忽然間。忍不住偷偷沖自己皺了皺鼻子,嘴角,泛起一抹笑容----身為薩勒加星際海軍最具潛力指揮官的自己,竟然如此簡單地接受了自己女海盜地身份。

    未來,自己會有什麼外號呢?

    黑寡婦。還是毒玫瑰?

    女人地話,讓美朵的腦子裏一片空白。

    今年只有二十四歲地美朵,自幼生活在一個中產階級家庭。從小性情恬靜,與人無爭。認識她的每一個人,都會對這個有著一雙美麗而羞怯地眼睛,只喜歡布娃娃和看書的女孩,產生一種發自心底的憐愛。

    她是那麼的美麗而嬌柔,那麼有禮貌,那麼乾淨雅潔。這樣地女孩。就算她再憤怒。你也絕對不可能從她的臉上,看到任何猙獰的表情。

    在人們的眼睛裏。美朵就是一朵清新淡雅的蘭花。她帶著恬靜的微笑,懷抱著幾本教科書,靜靜地站在公車月臺上的樣子,就是那幾年加里帕蘭醫學院最美麗的風景。

    這麼一個女孩,在和平年代,在道德體系健全的世界,無疑是幸福地。她會長大,工作,小鳥依人般依偎在男友地懷裏,羞澀地站在結婚禮堂。她會溫柔地跟每一個認識的人在街心花園點頭致意,嬌笑著跟自己地孩子開玩笑,臉蛋紅紅地從廚房裏端出自己做的飯菜,跟丈夫享受偶爾的二人世界。

    可是,在這個亂世之中,這樣的女孩,卻是不幸的。

    她的美麗,讓每一個男人窺覦。她的溫柔,讓所有男人產生變態的征服欲。

    她白皙的肌膚,凹凸有致的嬌軀,明亮羞澀的眼睛和從骨子裏透出來的溫柔嬌媚,引發的,不是道德社會男人們的呵護和愛憐,而是對她赤身裸體,趴在床上,翹起雪白美臀不住呻吟時的邪惡想像。

    美朵並不知道,當她走進106空間站港口大廳的時候,早有無數雙眼睛盯上了她。

    在這裏,通行的是弱肉強食的規則。如果說,其他國家的商人,走私者還有一定勢力,不能輕易挑釁的話,那麼,這些背井離鄉的勒雷人,則是最好欺負的對象。這麼讓人有征服欲的漂亮女人,還是勒雷人,簡直就是天然搖錢樹。

    “十萬斐元?”美朵捂住了嘴,不敢置信地看著倒在桌子上的杯子。藍色的方格桌布,已經被浸濕了好大一灘。她驚惶地轉過頭,試圖在人群中尋找那個一臉木訥,為她點上這杯“便宜”飲料的男人。

    可是,又哪里找得到!

    “你找埃基?”女人坐了下來,看美朵有些疑惑,笑著道:“就是帶你來的那個人,埃基.伊斯頓。”

    伊斯頓,一聽這個姓氏,美朵的心,一下子變得冰涼。這個女人能說出這個姓氏,顯然不是找錯了人。那旅館老闆娘,不是被人叫做伊斯頓夫人麼。

    “就是他把你賣給我的。”女人笑眯眯的道:“這種買賣,埃基幹過不止一次了,他那位狡猾的母親,總是能幫他找到好貨色。不然,憑埃基欠的錢,他早就被人裝進裹屍袋,送進太空去了。”

    女人的話。如同一根根毒刺,刺入了美朵的心臟。

    “我不相信!”美朵的身軀在不由自主地顫抖著,她拼命地搖著頭。把人性想得再惡毒。她也想不到,那個絮絮叨叨,喜歡占點小便宜,看起來熱心腸地老闆娘,竟然是這樣的一個人:“你們沒有權利這樣做!”

    “你在挑戰我的耐性”那女人笑盈盈地表情,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我要見伊斯頓夫人”美朵的眼睛,盡力避開酒館對角處。那裏。幾個女人正放蕩地笑著。任由身旁的男人把手伸進她們的衣領。她顫聲道“我要問清楚。”

    “啪!”只聽一聲脆響。那女人身旁一直沒有說話的中年男人,已經一耳光抽在美朵的臉上。他的臉,說不出來地淫邪猙獰:“小母狗,你還真夠麻煩地。”

    美朵被這忽如其來地耳光打懵了,她靠在牆上,白皙的臉頰。頓時紅腫了起來。

    響亮地耳光和男人的怒吼聲,並沒有影響到酒吧的喧囂。許多人只是淡淡地沖這邊瞟了一眼,旋即轉開頭去,繼續喝酒,跳舞。

    “住手!”女人眼見中年男人又抬起了手,一把扯開他,拉到一旁不住地低聲訓斥著。也不知道女人說了什麼,那中年男人悻悻地別開了頭。

    “恐怕,你還沒弄懂你自己的身份。”女人回到美朵面前。冷冷地道:“還不上錢。你就是我特麗莎的奴隸。在這裏,沒有人會為一個勒雷女人說話。就算我現在讓人在這裏**你。他們也只當做看戲。”

    這個自稱特麗莎地女人,用手指著酒館裏的一群群人:“看見了麼,這些是蘇斯人,那些,是傑彭人,角落裏的那幾個,是德西克人,哦,還有查克納人,薩勒加人,塔塔尼亞人,那幾個招待裏面,有一個是加查林人,有兩個是克那威爾人”

    她的臉上,露出譏諷的笑容:“獨獨沒有勒雷人知道為什麼麼?”

    沒有等來美朵的回答,特麗莎不禁挑了挑眉毛:“在106空間站,勒雷人只能待在貧民區裏。你們太衝動,和蘇斯人衝突,和傑彭人衝突,見了德西克人,更是跟見了殺父仇人似的打了三年仗,你們的商團,冒險者,走私者,在這條航道上的,還剩多少?”

    “在這裏,勒雷男人都活不下去,況且你一個女人?人總要認清現實地。”眼見美朵地眼淚湧出眼眶,特麗莎換上了推心置腹的語氣,輕輕摟著美朵道:“活下去,比什麼都重要。只要你聽話,我保證,你會過得比你那些同伴,舒適得多。以你地姿色,不用和外面那些女人一樣。只要你伺候好一個人,在這裏,你就能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你想見伊斯頓”特麗莎的目光,在美朵臉上轉動著,輕笑道:“我帶你去,不過,認清了現實之後,我希望,你能死了心,好好地跟我們合作。不然的話我有一千種方式讓你生不如死。”

    特麗莎站起身來,使了個眼色。身旁的一個彪形大漢上前兩步,抓住美朵。一群人大搖大擺地穿過酒館。一路上,所有的喧囂都消失了,酒館裏的客人紛紛閃到一邊,唯恐避之不及。

    當美朵走出酒館,聲後的喧囂,又再度升騰,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

    卡爾穿著一身滿是油漬的藍色工作服,蹲在街邊,大大的腦袋耷拉著,一雙眼睛飛快地從下面向街道兩邊掃視著。在他身旁,老海盜哈克穿著他從箱子底翻出來的破爛海盜制服,正把一支香煙用一種貪婪的姿勢送進嘴裏。

    這是他們第二次來106空間站。在契科夫定下攻擊這個自由航道最大的空間站的計畫之後,卡爾以紅鬍子海盜的身份,來這裏呆過幾天,收集了不少資訊。而這一次,他呆地時間。會更長一些。直到這裏,被匪軍艦隊佔領。

    街邊的麵包店裏,一個男人正帶著老婆孩子選購著麵包。他們局促地看著標價離譜的麵包。眼神黯然。最終,男人選了半塊最便宜地黑麵包,為此付出了一百斐元。走出門,他費力地將黑麵包切下兩小塊,遞給了眼巴巴看著他的孩子,以及孩子的母親。

    “你也吃點吧。”經過卡爾身旁時,女人低聲對男人說道。“我不餓。”男人笑了笑。親昵地摟了摟女人的肩膀:“等到了查克納。我帶你去最好的酒店吃飯。”

    卡爾掏出一支煙,塞進嘴裏。飛快地點燃。藉由深呼吸,打斷自己鼻子裏的酸澀。

    男人的笑容,他是那麼熟悉。在那個遙遠地地方,有無數比眼前地男人更年輕,卻帶著同樣滿不在乎笑容的男人。前赴後繼地倒在了戰場上。

    那是一場慘烈地衛國戰爭。

    勒雷人一次次地戰勝敵人,最終,卻落到這個田地。

    無數勒雷人被迫背井離鄉,只為能繼續生存下去。可是,等待他們的,是什麼?是骯髒的貧民區,是肆無忌憚的欺淩。不光106空間站裏是這樣,之前匪軍佔領的213、79、155、602等好幾個空間站裏,也是這樣!

    勒雷已經被三大帝國攻佔了首都。原來航行于自由航道地勒雷商團。走私船,闖關船。也已經寥寥無幾。他們中間,有許多是回國參戰,死在了戰場上,還有許多,是被圍困的敵國艦隊擊毀或死于海盜劫掠。

    當一個國家已經幾近滅亡的時,她的人民,是無法得到敬畏和尊重的。

    每當想起這些空間站,船塢裏,勒雷人所受的欺辱,卡爾就恨得能咬碎牙齒。在自由航道,大多數空間站,是被自由世界的人統治的。這些空間站,情況還算好。可是,在那些蘇斯、傑彭或者其他西約國家的商團走私者占絕對優勢地空間站,勒雷人地待遇,簡直連豬狗都不如。

    當這些人發現勒雷人大部分都是逃難者,根本沒有抵抗能力的時候,這種惡毒地欺淩,就變成了一種潮流。勒雷人的財產被肆意掠奪,男人被毆打殺害,女人被**污辱。就連小孩子,也經常被毆打致死。

    如果不是勒雷人團結拼命,如果不是這個世界大多數是自由人,見不得其他地方的人在這裏太過倡狂,如果不是情況還沒有惡化到大屠殺的地步,恐怕,經由自由世界逃難的勒雷人,早就一個都不剩了。

    “他們也是勒雷人?”老海盜哈克偷偷地在卡爾耳邊問道。

    卡爾點了點頭,那艘從勒雷來的飛船裏的每一個人,被安排在哪里,他都知道。把這些勒雷人聚集起來,保護好,最後送回基地,原本就是他的任務之

    哈克不露痕跡地努了努嘴。街邊的一個青年,迎面撞在了那拿著黑麵包的男人身上,在從地上撿起黑麵包的同時,低聲地對男人說了幾句話。

    看著男人又驚又喜的眼神,卡爾狠狠地把煙從鼻孔裏噴出來。

    欺負勒雷的人,總會付出代價!

    “要塞炮的方點陣圖、空間站地圖和攻擊順序示意圖,已經發出去了。”哈克看了看四周,小聲地道:“新來的勒雷人,也已經分批到了貧民區。再過二十分鐘,咱們艦隊就該到了。到時候,我幫你出出氣,好好炮製一下這幫垃圾。”

    “好!”大頭卡爾沒有絲毫拒絕的意思。他知道跟著自己來的這幫前紅鬍子海盜的本事,他們炮製人,那才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把手中的煙在街邊摁熄。卡爾抬頭往街口看了一眼,忽然間,皺起了眉頭。

    從啤酒街那一邊過來的那群人中間,被幾個大漢推攘著的,不就是和剛才買麵包的那一家三口一同從來自勒雷的飛船上下來的女孩麼?

    這個女孩,有些面熟。好像,曾經在勒雷地電視上,或者其他的什麼地方見過。

    106空間站。這個能容納50萬人的太空城市,除了步槍會以外,其他人是不能擁有飛行車和機甲地。交通方式。主要依靠道路兩邊的傳送帶。

    美朵被幾個渾身散發著汗臭的彪形大漢嚴密看守著,她沒想過要逃跑。她知道她跑不出這些地頭蛇的手掌心。現在,她只想見到旅館老闆娘,知道事實,然後決定自己的生死。

    在她放在房間的行李包中,有一把水果刀。那是她最後的希望。就算是死,她也不會和她看見地那些女人一樣。恥辱地活著。這是一個骯髒地世界。美朵相信,像這樣死去的人。自己不會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

    傳送帶在哢噠哢噠地聲響中,氣喘吁吁地移動著。兩側店鋪,行人,不住向後退去。一路上。許多行人看見特麗莎和站在她身旁的中年男人,都趕緊躲閃開來。一些人,還諂媚地彎腰致意。

    對大多數人來說,特麗莎和她身旁臭名昭著的哥哥昆廷.基奧,絕對是不能招惹的。這些傑彭人,之所以能在自由航道橫行無忌,是因為,特麗莎曾經是步槍會首領瓦爾.克萊頓的情婦。

    雖然,克萊頓已經不像當初一般寵愛特麗莎了。不過。特麗莎地權勢,並沒有因此降低。她控制著106空間站的整條啤酒街。就算她不敢招惹幾個大頭目,欺壓一下普通人,還是綽綽有餘的。

    “喲特麗莎小姐?”低矮破舊的小旅館前廳裏,老闆娘和她的兒子正說著話,當他們看見站在門口的美朵和特麗莎時,老闆娘只微微一怔,隨即笑容滿面地迎了上來:“特麗莎小姐,怎麼今天有空到這裏來,快快,進來坐坐。”

    自始自終,這個熱情的婦人,沒有看美朵一眼,仿佛壓根兒就不認識她。

    “老不死的”中年男人基奧在一邊冷冷地道:“把你幹的事情,跟她說一下。拿了錢,屁股你得舔乾淨了。我們可沒那麼多工夫來解釋。”

    “解釋?”老闆娘地小眼睛接連眨巴了幾下:“基奧先生,這事情還需要什麼解釋麼?你們直接”

    “少廢話!”特麗莎狠狠地瞪了老闆娘一眼:“讓你說你就”

    “這小婊子”

    “啪!”

    老闆娘地話還沒說完,就被特麗莎一記耳光堵了回去。

    特麗莎咬著牙在老闆娘耳邊低聲道:“伊斯頓夫人,別怪我沒提醒你,這個人,我是準備給克萊頓的。在她上克萊頓地床之前,你說話最好小心點,別給我捅什麼漏子。這樣的貨色,現在可不好找伊斯頓太太捂著臉,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忽然之間,又回復了爽朗的模樣,笑容可親地對美朵道:“我說呢,怎麼才去了一會兒就回來了。這事兒吧唉,不就那麼回事

    這個肥胖的婦人臉上還殘留著手指印,卻沒有絲毫尷尬的表情,笑盈盈的,宛如美朵當初初見她的模樣:“我這也是看你可憐。這麼漂亮的一個女孩子,偏偏要去瑪爾斯自由港送死,我可看不下去。想了想,乾脆,拜託特麗莎小姐,給找個好工作。這混亂年月,能吃穿不愁,活下去就好。”

    “事情呢,就是這麼回事兒”伊斯頓太太習慣性的熱情地為美朵倒了杯水,接著道:“點的那杯飲料,貴是貴了點,不過我也是一片好心,女孩子嘛,面子薄,總是很難邁出這一步。真要是過了這村,可就沒這店了,到時候後悔都晚了。欠錢還債,天經地義嘛,雖說欠了些錢,可終歸邁出這一步,以後,你還得謝謝我呐。”

    “嘩”地一聲,已經出離憤怒的美朵猛地將手中的水潑到了這肥胖婦人的臉上。

    “小婊子,你”被潑了個滿臉的伊斯頓太太尖叫著,手一伸,就去撓美朵的臉。總算她反應快,想起了身旁虎視眈眈的基奧等人,硬生生地收回手來,一張臉扭曲著,小眼睛裏,滿是惡毒。

    “好了!”特麗莎冷冷橫了伊斯頓太太一眼,對美朵道:“該說的都說了,我也算仁至義盡了。走吧。”

    “我要拿我的行李”美朵拂了拂耳邊的頭髮,垂下眼簾,淡淡地道。

    “行李....”伊斯頓太太像是想起了什麼,回頭瞪了站在一旁的兒子一眼:“小混蛋,趕緊把行李拿出來。”

    埃基面無表情的轉過身,從櫃檯後提出美朵的包來。

    白色的軟皮旅行包裏,空空如也。顯然,裏面的東西已經被這對母子據為己有了。

    埃基從一旁的櫃子裏,拿出了美朵的衣服和其他物品,塞進包裏,卻留下了美朵目光無法脫離的那把三寸長的水果刀。

    他木訥的臉上,露出一個惡毒的笑容:“這把刀很危險,我想,你用不著了。”

    美朵的心,一點點地往下沉,一直沉入冰冷地深淵。

    就在這時,忽然,一聲劇烈地爆炸,從上方的穹頂外傳了過來。劇烈地搖晃中,特麗莎,基奧,伊斯頓母子和幾個打手,飛快地沖出了搖搖欲墜的小旅館....然後,他們的表情和腳步,完全凝固了

    在他們面前,數以百計的勒雷人,不知什麼時,已經包圍了旅館,此刻,正靜靜地看著他們。

    排在最前面的一個大頭機修工,露出了惡毒的微笑。節,忽然發現自己在之前的設定有誤,和這段劇情衝突,改掉了。自己挖的坑,差點把自己給埋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plink1024 發表於 2009-5-24 07:35 PM

第三十三章 勒雷人
在作戰會議室的中控電腦上,胖子打開了貝爾納多特通過蘇刻舟給自己的電子文檔。我看*書齋最先出現在他眼前的,是一封信。

    胖子深深的吸了口氣,閉上眼睛。

    流落自由世界已經快半年了,這還是勒雷統帥部第一次能夠和自己聯繫。半年來,局勢風雲變幻,勒雷,已經不是以前的勒雷了,自己在這裏百般掙扎,到底有沒有意義,一切努力,是否化作流水,都在這封信裏。

    胖子死死閉著眼睛,好半天也不敢看虛擬螢幕上的文字,他真的害怕,自己所有的堅持,得不到認同,讓自己最後一根支柱也徹底垮掉。他也害怕,在斐盟的壓迫下,匪軍剛剛積攢的力量,會被一個命令,輕易葬送。

    左思右想老半天,胖子一咬牙。他媽的,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反正一條路走到黑了,誰他媽敢下令老子交權,老子就說什麼也沒看到!

    他挑起眉毛,睜開了一隻眼睛。

    “胖子:

    得知你在瑪爾斯自由港所做的一切,我很高興。”

    看見這第一句話,胖子的眼睛完全睜開了。

    “我想了半天,還是放棄了錄影,決定給你寫封信。因為,我有太多的話想說,可是,我看著攝像機,卻什麼也說不出來。或許,我心底裏壓抑的這些情緒,只有通過信,才能肆意傾吐。”

    虛擬螢幕上,文字,在靜靜地流動著。

    “從加查林帝國入侵加里略星系到現在,已經過去四年了。我總是不忍去回想這四年來發生的一切。戰爭。帶給勒雷的痛苦,讓我時常從夢中驚醒。

    那緩緩向宇宙深處翻滾的戰艦殘骸......那陣亡戰士公告欄上一個個鮮紅刺目的名字.....還有勒雷民眾們茫然痛苦的眼神......這些場景,總是在我地夢中反復出現。我知道,無論結局怎麼樣,我的餘生,都將是在痛苦中度過。

    我站在統帥部的指揮台前。我領導著軍隊,卻眼睜睜地看著勒雷向深淵滑落。夢中的每一幅苦難畫面,都是對我的懲罰。

    現在。德西克、蘇斯和傑彭的戰艦,正躍過跳躍點,浮現在那片曾經屬於我們地星域。我們的城市被摧毀,我們的人民流離失所,我們地戰士,一個接一個倒在血泊中。苦痛。到了此刻。已經無以復加。

    勒雷中央星域被攻破的那一天,我和弗拉維奧,在駐查克納的勒雷使館,親手降下了半旗。那一天,許多人把自己關在辦公室裏,放聲大哭。為了斯奈德上將。為了布朗中將,也為了在中央星域保衛戰中,英勇犧牲的勒雷艦隊的每一名戰士。

    無法用語言形容這種悲痛,那些,都是勒雷最忠誠的戰士最優秀地青年,四年來,他們一直用生命在捍衛著這個國家,可是沒想到,他們。是以這樣地一種方式死去。

    當我拿著斐盟指揮部轉來的戰報時。我的手,一直在發抖。

    那一戰之前。他們已經有半個月沒有得到補給了。他們剛剛英勇地擊退了傑彭和蘇斯的聯合進攻,消耗了大量物資彈藥,卻沒有得到任何補充。他們只能自己動手維修艦艇,只能孤獨地堅守在空間跳躍點。

    我仿佛看見,那一艘艘殘破的戰艦,那一個個疲憊的戰士,就在我地眼前。他們在告訴我,他們的缺彈藥,缺食物,缺水,缺零件。戰艦已經開不動了,許多受傷的戰士因為得不到即使的醫治而死去。

    可是,即便這樣,他們依然阻擋在強大的敵人面前,死戰不退。

    我含著眼淚看著他們戰鬥,我心如刀絞。

    我依舊清晰的記得施耐德和布朗的樣子,記得這兩個好得穿一條褲子的傢伙把自己一塵不染的制服燙地筆挺,皮鞋刷得錚亮,靠在最高統帥部大樓地走廊欄桿上,調戲我秘書處的小姑娘。他們仿佛一直在我身邊,從來不曾離去。

    不能再說這些了,再說下去,我怕我現在就提起槍,塞進嘴裏扣動扳機,跟著這些讓我心痛地戰士們一道去!

    我愛他們,他們個個都是好樣的!

    那兩天,我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過來的。我們時常在想,勒雷,難道就這麼完了麼?在不屈不撓地四年抵抗之後,以這樣一種屈辱的方式謝幕?

    而這個時候,我們得到了關於你的消息。知道麼,當我們收到斐盟指揮部轉來的瑪爾斯戰報時,我們傻傻地在使館裏坐了一整夜。

    我們怕睡著了。因為我們怕我們一早醒來,發現這是一個夢。我們祈禱上帝別戲弄我們,別在我們絕望的時候,給我們希望的幻影。我們祈禱天早一點亮,能有人沖到我們面前對我們大吼大叫,告訴我們這是真的。

    那一天,一向對我們冷鼻子冷眼的斐盟指揮部駐查克納聯絡處那些眼高於頂的參謀們,竟然在看見我們到達的時候,主動讓開通道。那一天,斐盟指揮部,竟然主動徵求我們對瑪爾斯航道的指導意見,請求我們下令讓你運送一輛機甲來。

    我和弗拉維奧在你的晉升命令上簽下了名字,然後,第一次昂著頭離開了。給不給機甲,那是你的事情,我們管不著。

    我們回到使館,喝了一整夜的酒,也哭了一整夜。

    弗拉維奧那老傢伙,哭得最大聲,一點總統的樣子也沒有,眼淚鼻涕一起流。一邊哭,一邊誇你們,用盡了他那顆滿是蒼白頭髮的腦袋裏,所能想到的所有形容詞。

    當初,是你們掩護著他逃脫了西約的圍攻,那時候。你們是他心中永遠的痛。而現在,你們又在遠離勒雷的自由世界,播下了一顆種子,頑強地開花結果.......這個老頭,是在為你們驕傲。

    不光我們為你們驕傲,全體使館的人。都為你們的勝利整夜整夜地嗷嗷叫。

    使館外的查克納衛兵,都以為這棟大樓裏的人瘋了。是的,我們瘋了。我們留著眼淚互相擁抱,我們互相敬酒,我們又唱又跳,我們知道,勒雷,還活著!她就站在斐盟和西約地面前。搖搖欲墜。卻未曾倒下!

    你們給了所有輕視我們的人,一記響亮的耳光!告訴你身旁地所有勒雷戰士,你們,是我們的驕傲。

    寫下這封信的時候,我似乎,又看見了當初那個眼神惶恐的胖子。那個在加里帕蘭被我用一枚徽章和一個中尉軍銜,打發到卡托前線的機修兵下士。命運是如此的神奇,她在給勒雷關上門地時候,又打開了一扇窗。我確信,當初選中你作為勒雷地英雄,是我們做得最正確的一個決定。

    有一份禮物,會在未來的某一天,由拉塞爾上將親手交給你。那是背井離鄉的我們,此刻生死未蔔的漢密爾頓總統。米哈伊洛維奇上將。以及無數被投進監獄的將領,國會議員們。轉 載自 我 看書 齋唯一能為這個國家做地。

    相信我們,當你們在遙遠的瑪爾斯孤獨戰鬥的時候,我們,也從未放棄。總有一天,我們能一起回去,奪回屬於勒雷的自由,榮耀。將侵略者和賣國者,一通送進墳墓。我用我的餘生,期盼著那一天。

    一切,為了勒雷。

    為了自由。

    也為了去離不遠,猶在星空的縷縷英魂!

    向你們致敬,我們的英雄。

    約翰.貝爾納多特

    2063年6月29日。

    夜色,籠罩了普羅鎮。

    衛見山、老斯密斯、科茲莫以及所有的瑪爾斯人,都靜靜地站在走廊上,看著聚集在會議室門口的馬克維奇和一幫勒雷戰士。

    他們知道,在這些勒雷人地身上發生了什麼。他們也知道,在流落自由世界這麼長時間後,這些勒雷人,終於等來了一封信。

    三個小時過去了,門裏,鴉雀無聲。

    海倫地手,搭在門把手上,猶豫了很久,終於在戰士們近乎哀求的眼神中,將門輕輕打開。

    會議室裏,空空蕩蕩。輕輕地繞過橢圓形地會議桌,所有人,都停下了腳步。

    他們看見,在閃爍的虛擬螢幕前,胖子蜷伏在地上,死死地攥著拳頭,淚水長流。哭得像個委屈的孩子。

    所有的目光都落在了虛擬螢幕的那封信上。

    戰士們的眼睛,隨著文字一排排的來回轉動,每一個來回,眼睛中,就濕潤一分。

    “......是的,我們瘋了,我們留著眼淚互相擁抱,我們互相敬酒,我們又唱又跳,我們知道,勒雷,還活著!”一個戰士在輕聲的誦讀著,他的聲音有些發顫。

    “.......相信我們,當你們在遙遠的瑪爾斯孤獨戰鬥的時候,我們,也從未放棄。”另一個戰士已經泣不成聲。

    淚水,滾出了眼眶。

    抹去了,又湧出來,止也止不住!

    對所有勒雷戰士來說,經歷的一切痛苦磨難,此刻,已經有了最好的回報。

    看著胖子的背影,看著身旁淚流滿面的男人們,海倫死死地捂著嘴。她長長的睫毛上,掛滿了淚水。滾滾淚珠,如同斷了線的珍珠,滑過手背,滴落在地面上。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時。還有什麼,比這些堅持抵抗的男人們的眼淚,更讓人心疼的呢!

    “上校.....”一個年輕的戰士抹著眼淚:“我們會打回去麼?”

    胖子搖搖晃晃地站起來。

    “會!”他的嗓子,有些沙

    眼前,如同放電影一般。那是一艘艘被炸得四分五裂的勒雷戰艦,那是戰壕裏一張張疲憊的面孔,那是,勒雷燃燒的版圖。

    終有一天。我們會回去的.......

    英靈不遠,在那片星空下,等著我們!

    還有許多勒雷人,未曾放棄!

    “勒雷人?”特麗莎和基奧地臉色,頓時就變了。

    在自由航道所有的船塢和空間站,都有一個規矩。那就是出了佔據這些地方的勢力以外,任何人不能攜帶武器進入。

    特麗莎和基奧雖然算是這個空間站的特權階級,可他們能擁有的。不過是幾把刀而已。

    面對數百名目光中滿是仇恨的勒雷人,這幾把刀地作用,可想而知。

    “你們想幹什麼?”特麗莎一邊厲聲喝道,一邊悄悄伸手一拉基奧,使了個眼色。

    基奧一怔,隨即心領神會。後退兩步。轉身就往旅館門廳裏沖。他不知道這些人,是不是為了那個還留在旅館裏沒能跑出來的勒雷女人來的!不過,不管發生了什麼事,先在手中握張牌,總是沒錯地。

    可是,他剛沖到門口。狹窄破爛的大門裏,一隻穿著厚底硬皮靴的大腳迎面踹在了他的臉上。只聽一聲悶響,基奧如同一隻破麻袋,雙腳向前騰空,身體在空中翻了個270度,一頭栽倒在地。

    他的後腦勺碰在地面上,血流如注,捂住臉不住翻滾哀嚎。再抬起頭來的時候,一隻眼睛。竟然只剩了一個血淋淋地窟窿。整張臉,滿是血洞。

    一看這場景。伊斯頓太太頓時就是一聲尖叫,直翻白眼,暈了幾次,也沒能暈過去。

    老哈克獰笑著出現在旅館門口,在他身後,幾名彪形大漢護在了美朵身前。

    “想在老子面前搶人,你還嫩了點。”老傢伙露出被煙熏黃地牙齒,嘿嘿笑著,翹得老高地鞋底,赫然是一排排沾滿鮮血的小釘子。

    看著在地上翻滾哀嚎的基奧,特麗莎和一干打手的腦子裏,一片空白。他們做夢也沒想到,這些勒雷人,竟然敢沖基奧下這樣的毒手。

    “衛兵!”特麗莎打開了領口別著的通訊器,驚聲尖叫:“來人啊!”

    眼見數百名勒雷人向自己逼近,特麗莎臉色一片蒼白,嘴裏語無倫次,如同連珠炮般飛快地叫著:“你們給我站住,誰派你們來地,你們知道我是誰麼,你們這是作亂,等衛兵來了,你們統統都要死!”

    “衛兵?”卡爾晃動著大大的腦袋,嘴角勾起一絲惡毒的笑容,伸手指了指穹頂上巨大的天窗:“你指望這時候有步槍會的人來救你?”

    特麗莎等人抬頭向天空望去。伊斯頓太太最先發出了一聲尖叫:“哦,我的上帝。哦,天啦........”

    在這個肥胖婦人拍著胸脯發出的短促尖叫聲中,一艘艘破爛的戰艦,正排著整齊的攻擊陣型,滑過天窗外地星空。隨著戰艦主炮和側翼旋轉炮塔此起彼伏地白光閃爍,無數能量炮光團掠過虛空,片刻之後,空間站再一次在劇烈地爆炸中顫抖起來。

    “破碎幽靈!”特麗莎的臉色徹底變了,那不是蒼白,而是極端恐懼地死灰色!

    數以千記的艦艇被劫掠,數以百計的空間站和船塢被洗劫........傳言中,這支全由破爛戰艦組成的艦隊早已經被描繪成了恐怖的魔鬼。

    “漂亮吧?”又一次艦炮齊射,看著那如同流星群一般掠過天窗的能量炮光團,卡爾冷冷地道:“忘了告訴你們,這是勒雷人的艦隊。”

    勒雷人的艦隊..........卡爾的話,如同一把刺刀,捅進了特麗莎等人的心臟。

    伊斯頓太太當時就腳下一軟,跪在了地上,她的兒子,也全然沒有了那份偽裝的木訥,瞪大了眼驚恐萬狀。

    “這不可能!你們勒雷,怎麼可能在自由航道有艦隊!”特麗莎叫道:“就算是你們的艦隊又怎麼樣,你們想攻佔這裏。是在做夢!步槍會早已經聯絡上了北盟,憑你們那麼點戰艦,還不夠給北盟塞牙縫!衛兵,衛兵!”

    “叫啊,使勁的叫啊。”大頭卡爾獰笑著,如同一個邪惡的大頭色狼:“看看有沒有人來救你.....”

    沒有人來。平日裏分佈於各條街道地衛兵。此刻竟然消失得無影無蹤。基奧還在地上翻滾著,從喉嚨裏發出讓人心驚膽戰地痛苦呻吟。可是,面對數百名拿著椅子。木棍,一步步圍上來的勒雷人,特麗莎此刻也顧不上自己的親哥哥了,當即一咬牙,對打手們道:“別怕,我們有刀。沖出去!”

    圍在她身旁的幾個打手隨著她的一聲令下。頓時瘋狂地揮舞著手裏的刀。試圖恐嚇住包圍圈地勒雷人,闖出一條通路來。

    “不識數的白癡!”卡爾一揮手,下令道:“群毆!”

    排在人群最前面的數十名海盜,早已經按捺不住了。當即一擁而上。只間天空中板凳木棍上下揮舞,慘叫連連中,片刻之間。特麗莎地幾名手下已經被砸得遍體鱗傷,倒在地上不住抽搐哀嚎。

    特麗莎、伊斯頓太太和埃基,倒沒受什麼傷,只被一腳踹在腿上,被幾個大漢押著跪倒在地。三個人,就像三隻被油炸鍋的鵪鶉。

    這種群毆,實在沒什麼懸念。

    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美朵有些發懵。

    她剛剛趁著混亂,把水果刀抓在手裏。卻沒想到。眨眼間風雲突變,剛剛還主宰著自己身死的人。現在,已經成了別人的獵物........

    “你們.....”美朵的刀子,還抵在自己地心口,她看著老海盜:“你們是.....”

    “你是美朵小姐?”老哈克問道。

    美朵咬著嘴唇,遲疑著,終於點了點頭。

    “那就沒錯了!”老哈克高興地搓了搓手:“咱們是來救你地,老闆娘!”

    老闆娘?美朵的臉色愈加蒼白。

    “咱們都是田上校的兵!”老哈克渾然沒有注意到美朵被他嚇得不輕,笑著一腳踩在基奧的臉上:“幸虧大頭那傢伙把你給認出來了,要是你出了什麼事兒,老子非把這106空間站,全都給屠了!”

    “田上校?”美朵的腦子裏,如同閃過一道驚雷,手中的小刀,噹啷一聲掉在了地上。眼淚,猛然間奪眶而出:“你說地田上校,是.......是叫田行健?”

    克萊頓站在空間站巨大的圓形中控室裏,失魂落魄地看著窗外。

    在他眼前,一艘破爛的巡洋艦正在星空中劃過一條漂亮的弧線,隨著這艘戰艦的運動,左舷的旋轉炮塔,如同數十根被磁鐵吸引住的鋼針,絲毫不差地指向戰艦的斜後方,片刻之後,猛烈的白光閃過,一艘屬於步槍會艦隊地重型護衛艦,被能量炮撕成了碎片。

    巡洋艦優雅而精確地完成了回轉,在她地身旁,五艘同樣破爛的武裝商船,正在完成一次齊射,這一次,受害者,是兩艘步槍會地同等級武裝商船。

    一發發混合炮彈,打在這些破爛戰艦的身上,不過是泛起幾點藍色能量護罩的漣漪,而他們的每一次齊射,都收割著步槍會艦隊的生命。

    遠處,是另一艘破爛巡洋艦率領的艦群。同樣從容不迫的遊走,同樣精確的射擊,在這群戰艦的面前,步槍會的艦隊,就像是屠夫刀下的羔羊。

    克萊頓艱難地轉動著眼珠,看著星空中這群來回穿梭,不斷將步槍會艦隊切割開來一一點殺的戰艦,只覺得嘴裏發苦。

    第一眼,他就認出了這些戰艦----“破碎幽靈”。這支海盜艦隊,和人們對他們的形容一樣,是如同幽靈一般忽然出現在自由航道上的。在此之前,誰也沒見過他們。

    可就是這些破爛戰艦,在短短的一兩個月裏,襲擊了兩百多個艦隊劫掠了一千三百多艘艦艇。就連巨型企業的物質艦隊。保安團艦隊,海盜艦隊,也無法逃過他們的魔掌。再好勇鬥狠地人,也將這支艦隊視為自由航道的一個噩夢!

    克萊頓不想遭遇這個噩夢。

    自從瑪爾斯流派戰爭開始之後,他就一直戰戰兢兢如履薄冰。他不但將步槍會所屬的所有戰艦都調回了106空間站,還花費重金。購買了從薩勒加長弓星系流落出來的一門要塞炮!並絞盡腦汁搭上了在瑪爾斯一家獨大的北方商業聯盟。

    克萊頓知道,戰亂一起,106空間站。遲早都會成為別人眼中的肥肉。自由世界本來地規則就是弱肉強食,戰爭期間,更沒有人講什麼情面道義。

    直到得到了北方商業聯盟的保證後,克萊頓才稍微放下心來。羊毛出在羊身上,他一點都不心疼自己所花的錢。只要能保住106空間站,再多地錢也能賺回來!在這裏。他就是主宰一切的上帝!

    可是。讓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自己的一切經營,在頃刻之間,就已經成了泡影。

    中控台電腦上的戰報顯示,安裝於空間站的要塞炮,在沒放一炮地情況下。被破碎幽靈地戰艦一次齊射準確摧毀。現在,巡遊在106空間站外的步兵會巡邏艦隊,已經被殲滅,陸續出港應戰的戰艦,也遭遇了相同的命運。在敵人兩艘巡洋艦的火力封鎖下,剩下的戰艦,恐怕連港口也出不了!

    克萊頓不得不說,這支該死地艦隊,來得太是時候了。

    就在二十小時之前。還有二十艘北盟的武裝商船和六十五艘護衛艦駐紮在106空間站的港口裏。他們的指揮官伊布還跟克萊頓推杯換盞,摟著最漂亮的女人站在空間站最高。也是最豪華的房間陽臺上,看著下面熙熙攘攘的人群,享受著權力帶來的一切。

    那時候,沒有人敢打106空間站的主意。

    可誰曾想,在伊布接到北盟總部命令,剛剛帶領所有戰艦離開106空間站地時候,這支遊蕩於瑪爾斯航道,讓人談之色變地“破碎幽靈”艦隊,就找上了門來!不僅如此,這支艦隊比傳聞中,更強大。他們不但擁有能量護罩和能量炮,竟然還擁有兩艘全軍事配備的巡洋艦!

    “立刻想辦法和北盟艦隊聯繫。”克萊頓如同困獸般在房間裏亂轉,現在,北盟艦隊,是他唯一地指望:“他們應該還沒有走遠!”

    通訊員立刻執行了克萊頓的命令。

    信號發送的滴滴聲,鍵盤敲打聲,呼叫聲,頓時響成一片。

    當虛擬螢幕上北盟艦隊指揮官的影像漸漸浮現的時候,克萊頓猛地抓起了通訊器:“伊布!我們遭受攻擊了,是破碎幽靈,救救我,我的朋友,你必須趕快回來,只有你的艦隊能救我。他們的攻擊力太強大了,我的艦隊,現在連港口也出不去.......”

    一番語無倫次之後,克萊頓忽然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他的心,緩緩沉了下去,聲音,也越來越小.......虛擬螢幕上,那位元自己著意結交,稱兄道弟的北盟艦隊指揮官的臉上,是一臉的苦笑。

    “克萊頓........”伊布緩緩地道:“我剛剛接到消息,北盟已經戰敗了,現在,掌握瑪爾斯和北盟的,是那個我曾經在你面前奚落過的普羅鎮匪軍!現在,我正奉命帶領艦隊,停駐在指定空域,等待匪軍艦隊的接收。恐怕,我幫不了你什麼忙了。”

    “北盟戰敗?”克萊頓大腦一片空白:“那個勒雷人?”

    “是的!”伊布歎了口氣道:“不是我不想幫你,實在是.........你投降吧。”

    “投降?!”伊布已經完全傻了。

    “不怕實話告訴你,我已經從北盟其他艦隊的朋友那裏聽說了.....”伊布苦笑道:“當初惡魔之眼,就是栽在這支艦隊手下的。而且,他們最近劫掠的空間站和自由船塢,大部分都沒有趕盡殺絕,除了幾個被蘇斯和傑彭人控制的空間站以外.....他們的身份。不用我說得再明白了吧?”

    “這是普羅鎮匪軍地艦隊?”克萊頓站都站不穩了:“勒雷人的?”

    “人家可沒承認!”伊布苦笑道:“你步槍會雖然對勒雷人不怎麼樣,可終究沒有縱容那些蘇斯和傑彭人趕盡殺絕,還算維持著秩序。憑你空間站裏那些勒雷人,你就能保住一條命。要知道,那些屠殺勒雷人的空間站,幾乎是被全滅了的!”

    “轟”一聲巨響傳來。窗外,已經結束了戰鬥的破爛艦隊,正向空間站港口船閘開炮。被能量炮彈撕碎的船閘碎片。在星空中四處迸射。

    “給我發信號”克萊頓猛然轉身:“請求和對方艦隊指揮官通話。”

    106空間站貧民區。

    顧新將破爛地圓柱形休息艙,讓給了一對剛剛來到這裏的夫婦。自己在街邊選了個靠牆的地方,坐了下來。他地妻子緊緊地依偎著他,疲倦地把頭靠在他的肩膀上。懷裏摟著的女兒,已經睡著了,這個今年三歲的小傢伙有一頭柔順的頭髮和長長的睫毛。不過。因為缺少食物,孩子原本粉嘟嘟地臉,已經瘦了許多。

    顧新回頭看去。接管了自己休息艙地那對夫婦,女人,已經睡進了休息艙,四十多歲的男人。則沖自己感激地點頭。

    顧新擺了擺手。自己不是什麼濫好人,讓出休息艙,是因為那個女人懷著身孕。或許是受了驚嚇,來到這裏的時候,她的臉色煞白,看著讓人擔心。在這個世界上,如果連勒雷人自己都不幫勒雷人,日子,還怎麼過得下去?

    將懷裏女兒垂落在眼睛上的頭髮輕輕拂了拂。顧新靜靜地看著眼前這條自己呆了快二十天的街道。

    街道上。已經是人滿為患。或許是因為大家都收到了同樣地消息,所以。這個巨大的空間站裏的所有勒雷人,都彙集到了這裏。現在,一些人靜靜地坐在路旁,一些人在人群中穿梭著,試圖找個空地。還有一些人,圍聚在一起,七嘴八舌地說著什麼。

    “轟!”遠處,又傳來了一聲爆炸。

    空間站,在爆炸聲中,晃動著。

    “那是我們的人?”妻子芙蕾婭的聲音有些發顫。

    “嗯!”顧新用力地點了點頭。他扭開頭,不讓自己猶豫的眼神被妻子看到。事實上,對於妻子的問題,他自己也不確定。

    一個多月前,顧新帶著妻子女兒,踏上了離開勒雷的飛船。

    在經歷了充滿危險的二十天地航行之後,飛船終於抵達了瑪爾斯自由航道地106空間站。

    當飛船進入空間站港口的時候,顧新長長地松了口氣。狹窄而壓抑地飛船客艙,已經快要把他給逼瘋了。他以為,到了空間站,可以好好地休息一下,然後,繼續自己一家人充滿希望的旅程。

    可誰知道,這一次停泊,竟是噩夢的開始。

    比戰亂中的勒雷還高出百倍的物價,是最溫柔的搶劫。隨後,就是公然的搶劫,綁架,勒索,拐賣..........這裏,沒有勒雷人講理的地方。那些步槍會衛兵,對勒雷人被欺淩視若無睹,而那些蘇斯人,傑彭人,德西克人,則肆無忌憚。

    就顧新所知道的,和他同一艘飛船來的好幾個勒雷家庭,都因為女人被拐賣**或男人被搶劫殺害而家破人亡。

    如果不是找到了勒雷人聚集的貧民區,大家聯合起來拼命,如果不是捅死那個想**自己妻子的蘇斯人時,身旁沒有步槍會的衛兵,如果不是還有許多瑪爾斯人討厭蘇斯人和傑彭人的囂張,顧新不知道,自己現在,還能不能坐在這裏。

    在這個空間站裏的二十天,他沒有睡上一個安穩覺。每天,都處在在提心吊膽和隨時準備拼命的狀態下。不光是他,這條街上的每一個勒雷人,都是這樣。

    錢已經用完了,身上的首飾和所有能變賣的東西,都已經賣了個乾淨。眼看每天喝一杯水吃一小塊黑麵包的日子,也過到了山窮水盡,大夥兒卻得到了勒雷人自己的艦隊,將要攻佔106空間站的消息。

    如果不是那個腦袋大大的傢伙是勒雷人,如果不是他提起聯邦英雄田行健,顧新對這樣的消息連百分之一也不敢相信。

    一艘流落自由世界的驅逐艦,就能攻佔海盜基地,拉扯出縱橫自由航道的強大艦隊?

    一百多號人,就能攪翻瑪爾斯自由港,彙集所有眼高於頂的流派機士,打敗北方商業聯盟,控制瑪爾斯星球?

    這不扯淡麼!

    可是,這如同天方夜譚般的神話故事的主人公,是田行健,是那個胖子啊!

    有哪個勒雷人不知道那個胖子?

    那是屢屢創造奇跡的勒雷英雄,是自己曾經看他的戰場記錄實況和報導時,禁不住熱血沸騰的那個人。

    爆炸聲,此起彼伏,空間站的搖晃,也越來越劇烈。

    看著街道上的人們,那一雙雙充滿希翼的眼睛,顧新的心,也隨著空間站的搖晃,變得火熱。或許,那個大頭勒雷人,說的都是真的!

    “茲.....”

    穹頂上的系統廣播,發出一聲刺耳的噪音。

    貧民區裏,所有的聲音,都消失了。人們陸陸續續地站了起來,驚疑不定地看著高高的穹頂。整條大街,一片死寂。

    片刻之後,系統廣播裏,傳來了克萊頓的聲音:“我是步槍會首領克萊頓,我宣佈,步槍會無條件投降,接受普羅鎮匪軍田行健上校的領導。106空間站,從即刻起,歸屬於瑪爾斯流派互助同盟......重複...”街道上,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所有的勒雷人都面面相覷,一秒鐘之後,整個貧民區,爆發出一片歡騰。...<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in3344 發表於 2009-5-27 03:11 PM

本帖最後由 天水冰 於 2009-6-1 06:05 PM 編輯

冒牌大英雄 第三十四章 別欺負勒雷人
克萊頓的廣播,替老哈克回答了美朵的問題。
    聽到田行健三個字,美朵只覺得耳邊轟地一聲巨響,就再也沒有任何思維了。她呆呆地站在原地,看著眼前一個個歡呼雀躍的身影。那是數百個勒雷漢子,在擊掌相慶。

    人群后面,還有一些人,那是和她同一艘飛船來到這個空間站的勒雷難民,男人,女人,老人,孩子....他們的眼睛發著光,一張張面孔,興奮得泛紅。

    田行健,這個名字,已經消失了很長時間了。勒雷城市街道上的徵兵海報,已經被風雨褪了顏色,百慕大星系失守,薩勒加聯邦政變,勒雷政變,一個個消息,沉甸甸地壓在每一個勒雷人的心頭。從前的英雄,早已經被苦難的生活給掩蓋了。

    可是,誰曾想,當他們被迫離開自己的家園開始流亡時,當他們的飛船來到這個不屬于勒雷的星域時,當他們面臨種種欺凌時,這個名字,再一次出現在他們的耳邊。

    “田行健上校?”一個面容憔悴嘴唇乾涸的女人摟著自己男人的胳膊,仰起頭︰“那人說的是咱們勒雷的田行健么?”
    “當然是他﹗”男人狂喜地在女人臉上“吧嗒”親了一口,大聲道︰“除了咱們的勒雷英雄,還能有誰配叫這個名字?﹗”

    “這是我們的軍隊.......”女人羞紅了臉,眼睛卻越來越亮︰“上帝﹗他們在這裡?”
   
“他們在這裡﹗”男人揮舞著拳頭,一張臉因為興奮而變得通紅︰“他們不但在這裡。他們還打下了瑪爾斯自由港﹗我們不需要去查克納了,我們就呆在這裡﹗有我們的勒雷軍隊在,誰也欺負不了我們﹗”

    “我們的軍隊﹗”這句話,引發了周遭人群地共鳴。許多歷經磨難的勒雷人,揮舞著手臂,一股股電流般的激動游走全身,忘形間,已經是淚光閃動。

    四年衛國戰爭,打到現在。勒雷已經是千瘡百孔。打這一仗,勒雷人不后悔。勒雷,終究是勒雷人的勒雷。在這個國度,無論勒雷人怎么做,都是自己的事兒。勒雷人從來就不服外人指手畫腳,更沒想過迎個其他國家的祖宗回來自己供著。做什麼干什麼乃至說什麼,都看別人的臉色﹗

    真要是那樣。死了都沒臉去見勒雷地列祖列宗。三百年前。這個國家地自由。是打出來地。三百年后。這份血勇。還在跳動地脈搏之間﹗只要有一口氣。天性中有一股滿不在乎地豪氣地勒雷人。就要為這份自由拼命。

    若不是布羅迪政變。若不是那片曾經屬于勒雷人地土地。已經敞開了準備迎接侵略者。讓人屈辱得渾身發抖。誰願意離開自己地家?﹗若是漢米敦他們還領導著勒雷。哪怕打得剩最後一個人。勒雷還是站著地﹗

    到查克納去﹗那裡還有弗拉維奧。還有貝拉納多特﹗
    到亞特蘭蒂斯星域去。那裡還有米路克星球。還有盧塞恩星球﹗還有發願決不投降地勒雷聯邦七大州﹗

    與其留在勒雷為家人擔驚受怕。屈辱地活著。不如換個地方。挺直了腰板活著。能拿槍地去當兵。不能拿槍地用其他地模式反抗。終有一天。要干乾淨淨地回勒雷去﹗

    但凡有點路子地。都走了。誰也不願意在自己地土地上卑躬屈膝做二等良民。
   
這份心思,被每一個離開勒雷的民眾深埋在心底。他們踏上飛船時,大多數人。都帶著勒雷地一罐土。他們親吻著泥土。滿含熱淚地看著自己的家所在的星球越來越小,他們沈默地踏上流亡地旅程。去尋找生命和自由的出路。

    可是,在這個亂世中,一個別人眼中垮掉的國家,一個別人眼中垮掉的民族,在旅程中遭遇的,只有冷漠和欺凌。
    勒雷人沉默著。

    加查林進攻勒雷,勒雷人看著自己的軍隊打了回去。德西克人進攻蓋理略,還是勒雷地軍隊將他們趕了出去﹗傑彭進攻百慕大星系,勒雷軍硬是在他們面前頂了整整半年﹗那時候,勒雷軍隊,是其他國家眼中的奇跡,是所有勒雷人的驕傲﹗

    而現在,當數不清的飛船自勒雷騰空而起,穿越茫茫星域,在這個大時代上演著一場壯麗遷徙的時候,他們,卻失去了自己曾經為之驕傲的軍隊。失去了這些微笑著走上戰場的勒雷青年的護佑。

    成千上萬的士兵戰死沙場,一艘艘戰艦,化作星空中地殘骸。
    他們依然是勒雷人地驕傲,只不過,他們不再相伴左右。在這場衛國戰爭中,他們做完了自己該做的事,于星空中,注視著這個國度。

    而布羅迪,是不會讓他們控製地軍隊為流亡的勒雷難民護航的。不僅如此,他們還在大規模的發動清洗,試圖閹割勒雷軍人的血性。漂泊的勒雷人只能保持沈默。只能用憤怒的目光注視著自由航道上,那些得意洋洋的蘇斯人,傑彭人。

    為了家人,他們隱忍著,同樣為了家人,他們拼了命。可是,拼命又有什麼用,不過枉死而已。蘇斯艦隊還在主航道巡弋,傑彭艦隊也還強大得不可戰勝。他們或許不會為了自由航道空間站裡的某個國人派來一支艦隊,可是,他們的國人,卻能依仗著這種強大,對勒雷人為所欲為﹗

    這是一條黑暗的道路。漫長而看不見退場門。
    能夠多活一天,少受點欺凌,早一天啟程繼續行程,已經是勒雷人的最大奢望了。

    讓所有人沒想到的是,在自己祈禱一個面包地時候,上帝。卻送來了一座糧倉----勒雷那個最著名的胖子,竟然就在瑪爾斯自由港,而且,他帶領著勒雷軍隊,席卷,並號令這個世界﹗

    這怎能不叫人欣喜若狂﹗勒雷難民們這一路以來經受的一切苦難,在轉眼之間,竟就煙消雲散﹗離開了勒雷之后,在這生命和自由的通道中。他們第一次看見了光亮。這一抹光亮,如此絢爛,如此溫暖,讓人目眩神迷。

    空間站裡,步槍會的成員已經放下了武器,一艘艘戰艦進入港口。一輛輛機甲,一隊隊武裝到牙齒的匪軍士兵湧進空間站,迅速佔領了空間站的各大控制中心,能源,港口,環境,通訊等系統的機房。不到半個小時,整個空間站,已經完全在匪軍的控制之下了。

    看著這些殺氣騰騰地士兵,來往空間站的形形色色的人們。一個個目光呆滯。北盟戰敗投降,勒雷人領導的流派互助同盟和有查克納背景的隆興會成了最後的贏家。這個迅速在人群中流傳地消息,讓他們的腦子裡一片空白。

    一輛輛機甲震顫著空間站。一隊隊的士兵封鎖了街道。這些戰士的動作迅捷干練,步伐整齊,配合默契,渾身都散發著一種讓人膽寒的彪悍。

    勒雷難民們湧出了貧民區。
    他們站在街道兩側,熱淚盈眶地看著這支屬于自己的軍隊。當士兵們向他們點頭致意的時候,所有人都瘋了。一次次地深呼吸。終究壓抑不住心潮澎湃。女人們用顫抖的手捂住臉,喜極而泣,男人們則跳了起來,振臂高呼。

    “勒雷萬歲﹗”
    這如雷般的吼聲,翻滾著,席卷了106空間站的每一條街道。
   
當被押解到空間站中心皇冠廣場地時候,特麗莎,基奧和伊芳斯頓母子,已經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他們被幾個彪形大漢用比他們大腿還粗的胳膊死死摁著腦袋。雙臂如同展翅欲飛地白鶴。臉,卻被壓在冰冷骯髒的地面上。

    耳邊。是勒雷人的歡呼聲。
    克萊頓宣布投降的廣播,已經徹底擊碎了他們的最后一絲僥幸。他們做夢也沒有想到,這個世界,竟然會落到勒雷人的手中....

    瑪爾斯地戰局,是自由航道上的每一個空間站,每一個自由船塢關注的焦點。每一天,人們都想方設法地從各種管道獲取有關瑪爾斯戰局的一切情報。那裡,是瑪爾斯這個是世界的中央戰場,誰掌控了那裡,誰就掌控這個世界。

    北盟,就是絕大多數人預測的瑪爾斯新霸主。這個擁有六十多個大型商團的組織,實在太強大了。直到流派戰爭爆發,人們才知道,原來,許多瑪爾斯知名的僱傭軍,社團,艦隊,竟然都是北方商業聯盟的祕密成員。

    當三大流派潰不成軍,當人們知道蘇斯帝國地裝甲團和滿滿兩艘大型運輸艦地軍火抵達瑪爾斯的時候,所有人都以為,北盟最終強勢占據瑪爾斯,君臨天下,已經是板上釘釘了。大家不過是在等待,等待北盟最終掌控瑪爾斯地那一天的到來。

    特麗莎也好,伊芳斯頓母子也罷,都沒把勒雷人瞧在眼裡。儘管他們也知道瑪爾斯星球普羅鎮那支以一百二十輛機甲殲滅北盟一個裝甲團的匪軍,聽說過這支軍隊長途奔襲矽谷的事跡,可是,在他們看來,弱小的匪軍想要對抗強大的北盟,無異于癡人說夢。

    北盟是步槍會的靠山,步槍會,則是他們的靠山。北盟不倒,步槍會還控制這個空間站,他們就能為所欲為。因此,當看見美朵的時候,他們連想都沒想,就按老套路做出了這番勾當。

    誰知道,人算不如天算。這一腳,生生地踢在了鐵板上。最終贏得勝利的,竟然是誰都不看好的普羅鎮匪軍﹗而他們想要拐賣的女人,正是匪軍首領,那個田上校的妻子﹗

    從身旁勒雷人和老海盜口中的只言片語串聯出來的信息,頓時就讓伊芳斯頓太太翻了白眼。埃基和特麗莎也是顫若篩糠。如果時間能夠倒流,他們恨不得把那個溫溫柔柔的勒雷女孩子當祖宗給供起來﹗可是現下,一切都完了。那穿著一身機修工工作服的大頭青年。就站在自己眼前,不說別地,光看看這家伙臉上那份表情,就知道自己這些人落在他們手中的下場。

    “我錯了。”伊芳斯頓太太又哭又鬧,把頭在地上磕得梆梆作響︰“我有眼無珠,我不是人。我不該聽特麗莎的話啊,我都是被逼的啊。”

    這婦人變臉變得極快,那張滿是橫肉的臉上,一雙小眼睛拼命地又擠又眨。擠弄出兩顆米粒大小的眼淚掛在浮腫的眼袋上,大聲哭號著,旁邊的埃基也趕緊附和,母子兩拼命把責任,都望特麗莎和已經昏迷的基奧身上推。

    特麗莎又驚又怒,大聲反駁。三個人吵作一團。
    可是,很快,他們地聲音,就嘎然而止。
    “伊芳登.查林”
    “克萊夫.迪奇”
    “克洛弗.奧加文”
    “博貝特.內格爾”
    “和田悠太”

    一個個熟悉的名字,一張張煞白的面孔。
    歡呼聲停止了,勒雷難民們,靜靜地看著那些曾經在這個空間站橫行無忌,專門以劫殺,拐賣,綁架勒雷人為業。大發橫財的家伙,被匪軍士兵拿著名單,從各個角落裡拎出來。在他們身旁。那些船主、船員、走私者、商人,一個個目瞪口呆。

    兩百多個名字,兩百多個人,還有.......廣場中央一一鋪開的兩百多條裹屍袋﹗
    “你們的好日子到頭了。”凱爾點完了他親手製定地名單,露出一個冰冷的笑容,擺了擺手道︰“執行吧。”

    不知所措的人們。很快明白了這句話的意義。眾目睽睽之下,兩個彪形大漢,如同抓雞似的,將一個面色蒼白的中年人,塞進了裹屍袋。隨即,他們拖著裹屍袋,放進拆開的救生艇滑道。一聲輕響之后,裹屍袋被彈射進了太空。

    人們轉過頭,空間站的舷窗外。裹屍袋在虛空中捲曲掙扎。虛空中的聲音無法傳播進空間站。可人們,分明能聽到裹屍袋裡的哀嚎。很快。扭曲地裹屍袋裡,就沒了動靜,如同一顆黑色的隕石,漸漸向宇宙深處飄去。

    所有人的目光都已經凝滯了。看著廣場上,冷笑著地匪軍戰士,看著那一個個如同冰冷機械般,執行著這種恐怖死刑的數十名彪形大漢,這些已經漸漸習慣視勒雷人為豬狗的人們,腦袋裡一片空白。他們知道勒雷人會報復,可他們想不到,這種報復,來得這么激烈,這么快﹗

    匪軍的這種雷霆手段,干脆狠辣得,讓他們頭皮發麻。
    廣場上,頓時變得如同地獄一般。可是,一聲聲哀嚎,一聲聲慘叫,一聲聲哀求,全都沒有作用。

    數十名彪形大漢動作嫻熟麻利,任憑這些人怎么哭鬧掙扎,他們的動作都沒有絲毫遲緩。兩個大漢抓起一個架起來,另一個拿著裹屍袋套上,拉上拉鏈。接著往滑道裡一送。

    沒有猶豫,沒有憐憫。十幾分鐘后,空間站舷窗外,就已經飄滿了裹屍袋。

    “饒命啊﹗”被捆住了手腳的伊芳斯頓太太,身子在地上拼命地掙扎著,如同一條扭動地蛆蟲,臉上鼻涕眼淚已經全都下來了,聲嘶力竭地苦苦哀嚎著︰“饒了我吧,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我給你們當奴隸贖罪,我不想死啊,饒命啊。”

    她的聲音,已經完全變了調。尖銳、高亢、撕心裂肺。
    而一旁的特麗莎,基奧和埃基等人,表情則各不相同。他們的眼睛中,滿是血絲。他們的身體,在劇烈地顫抖著。特麗莎在慘笑著,基奧從喉嚨裡發出臨死野獸般的干嚎聲,埃基在地上拼命地磕頭,乞求著一條活路,他的襠下,已經被失禁的尿液給浸濕了。這種死亡慢慢臨近的折磨,讓他們神經錯亂。

    雖然前面排了不少人,可是,終究有輪到他們地那一刻。
    基奧被裝進裹屍袋,送進了太空,緊接著,是埃基。在裹屍袋拉鏈被拉上地那一刻,這個一臉木訥的惡棍,臉上地表情,已經極盡扭曲。浮現著一種絕望的死灰色。

    當伊芳斯頓太太被兩名獰笑著的彪形大漢給架起來的時候,求生的意念,讓她爆發出全身的力氣,她拼命地扭動著,掙扎著,哀求著......

    “不要啊﹗求求你們,嗷....饒命啊。”她蹬著腿,身子使勁往下沉,一張驚恐萬狀的臉左右轉動著,聲音從喉嚨裡迸發出來,如同被一把把鋼刀給割過一般,上氣不接下氣︰“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求求你們,繞了我吧,饒了我吧﹗”

    沒有人搭理她,一條大號裹屍袋,將她套了起來,隨著執行者冷酷地拉上拉鏈,她的聲音,變得異常沉悶。

    “唔......饒命啊,求求你們。”

    在被拖向滑道的時候,伊芳斯頓太太還沒有放棄,她拼命地扭動著,試圖脫離控製,在被塞進滑道的時候,她還拼命地靠邊,想貼住滑道邊緣往上爬。

    可是,一切都是徒勞的。
    在她絕望的掙扎中,隨著彈射器的快速移動,裹屍袋如同滑進水池的肥皂,被送進了太空。

    人們能清楚地看到,這個從頭到尾嚎叫不停,精力充沛的女人,在裹屍袋中的掙扎,也分外強烈。低溫,真空中,她依然保持了超過二十秒的清醒。在那極端痛苦的二十秒之后,她停止了掙扎,無聲無息地飄入了其他裹屍袋群中,消失在人們的眼前。

    “你們要怎么才肯放過我?”當披頭散發的特麗莎被架起來的時候,她死死地盯著凱爾。

    大頭卡爾惡毒地笑著︰“正如你不曾放過你加害的勒雷人,我們,怎么都不肯放過你﹗”
    “等等﹗”在裹屍袋的拉鏈快要拉到頂的時候,特麗莎喊道。執行的大漢停了下來,剩下一張蒼白的臉,在即將封住的裹屍袋拉鏈之間。

    “換種死法吧....”特麗莎的聲音,從喉嚨裡一絲絲地抽出來︰“用槍,用毒藥,什么都行。”

    “不。”凱爾異常冷酷地拒絕了,他淡淡地道︰“我們想讓你怎么死,你就得這么死,你沒有選擇裹屍袋被拉上了。

    一直保持著沉默的特麗莎,忽然間瘋狂地掙扎起來,她哭喊著,嚎叫著。似乎想把自己的生命,燃燒在這最後的幾秒鐘內。
    彈射器的一聲輕響之后,所有的聲音,都消失了。

    卡爾緩緩轉過頭,看著一旁已經是渾身冷汗的人群,微微一笑︰“記住,千萬千萬,別欺負勒雷人。我們已經家破人亡,我們都是爛命一條。我們,不會講道理的。”...<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coccro 發表於 2009-6-1 10:27 PM

本帖最後由 天水冰 於 2009-6-19 12:41 PM 編輯

第七卷 第三十五章 敵友算計
薩勒加長弓星系藍石星弗洛奧克軍事基地,一片忙碌。  

    這個原本屬於薩勒加第五艦隊的基地,在更換了主人之後,已經完全改變了模樣。

    除了基地建築,還保留著薩勒加建築特有的華麗雕塑和繁複線條以外,所有和薩勒加艦隊有關的痕跡,都已經被清除了個乾乾淨淨。

    現在佔據這裏的,是蘇斯人。

    在薩勒加人看來,蘇斯人是野蠻,簡陋,沒有藝術細胞的民族。漂亮的基地,落到他們手中不過短短幾個月,就變成了一個堆滿了沙包和隔離網,遍地是如同墳包一般醜陋的高強混凝土碉堡,空氣中充斥著汗臭和冷冰冰鋼鐵味道的監獄。

    這些蘇斯人,所幹的每一件事,仿佛都是為了把他們自己給活活憋死。他們那可憐的腦瓜子無法去欣賞和理解一切美好的事物,他們只對死板的紀律,枯燥的訓練和他們那醜陋的機甲,戰艦和武器感興趣。

    在薩勒加人的眼裏,這些蘇斯人即使征服了全宇宙,也是可悲的。他們活著,完全沒有意義。如果說,薩勒加人的生活,是風景如畫的楓林,那麼,這些蘇斯人的生活,就像是蛛網遍結堆滿了破鏽機器的荒廢廠房!這些枯燥、沒有藝術細胞、不懂生活的蘇斯人,死了都不應該進墳墓,而應該丟進金屬廢品回收站!

    他們渾身,都散發著機油和鐵銹的味道。

    不過,有一點是薩勒加人無法否認也無法理解的。那就是他們眼中呆板而沒有情趣的蘇斯,卻在上千年地歷史中。湧現了大量傑出地文學家。詩人、哲學家和音樂家。這個不合理的現象,薩勒加人最終歸結于蘇斯人那種刻板枯燥的文明產生的變異。

    基地主樓,一個表情冷峻的蘇斯士兵,正在滿是浮雕的柱子上打著孔。他需要在這裏掛上一幅電子顯示幕。至於浮雕,他連看也沒看一眼。

    電鑽的雜訊中,烏裏揚諾夫凝視著牆壁上的壁畫。

    這是弗洛奧克基地中央資訊大樓作戰指揮大廳正面牆上地一幅畫。這幅高二十米,寬十二米的大型壁畫,畫上。一名船長,用手槍頂著腦袋,呆呆地看著自己面前的導航器。 a s h u 8 背景,則是薩勒加星域版圖。

    畫很精緻,艦艇,星空,那位船長和他身邊人的表情,活靈活現。拋開薩勒加人那讓人討厭的浮華風格不談的話,這幅畫。堪稱一副偉大的藝術品。

    烏裏揚諾夫是一個典型的蘇斯人,冷酷刻板。見過他的薩勒加人不會想到,他還是一位有著高超藝術鑒賞能力地畫家。在蘇斯,藝術類的課程。有著很高的水準。無論是在大學,還是在幼稚園。

    烏裏揚諾夫知道,這幅壁畫的原版,現在保存於薩勒加國家美術館,表現地是薩勒加一個古老的傳說。

    這個傳說,可以追溯到地球聯邦時代。那時候,一支小型探索艦隊,在探險中,不小心陷入了自由航道的迷宮之中,由於缺乏食物和水,船員們一個接一個的死去。最終,整支艦隊只剩下一艘船和船上最後的九個人了。就在船長薩爾絕望地將手槍頂住自己的太陽穴時。他發現了這片星域。

    這片星域。最初就是以薩爾地名字,命名為薩爾星域。在地球聯邦時期。薩勒加這個名字,是一個組合詞,它是包括薩爾、勒雷、和加查林的整個空域的統稱。當地球聯邦解體之後,經過無數次戰爭和演變,最終,形成了現在的薩勒加。

    在一個軍事基地的主樓大廳,出現這麼一幅畫,顯然是和薩勒加的格言有關係。因為這個傳說,薩勒加有一句話。

    “薩勒加,被發現於放棄的前一秒。”

    這句教育人們永遠不要放棄地格言,書寫於薩勒加總統府,軍事學院雕塑,國家圖書館,廣場紀念碑,航太研究中心等等重要場所最醒目地地方,可以說,薩勒加人,是看著這句話長大的。

    可是,嘴巴上,叫得再響亮,又有什麼用?

    烏裏揚諾夫微微揚起了他刮得溜青地方正雙下巴,嘴角,勾起一絲輕蔑地微笑,這個宣稱絕不放棄的國家,最終,還是打開了他們的國門,低下了他們的頭顱。在蘇斯毫無美感的戰艦炮口下,他們的藝術細胞,沒有任何作用。

    對於薩勒加人,烏裏揚諾夫是沒有什麼好感的。[]正如同薩勒加人看不起蘇斯人一樣,正統的蘇斯人,同樣對薩勒加人嗤之以鼻。

    在蘇斯人看來,所有的薩勒加人都是愚蠢而輕浮的傻瓜。他們把人生的大部分時間,都浪費在華而不實的東西上。他們自稱是藝術的聖地,無論是建築,美術,音樂還是他們的戰艦,都以讓人眼睛發花的繁雜浮華著稱。

    這些薩勒加人,永遠也不明白,在寒冷的高山上,在環境最惡劣的石縫中,綻放的鮮花,遠比于溫室和平原裏的花朵,要美麗的多。所以,他們永遠也不懂什麼是真正的藝術!

    “烏裏揚諾夫將軍,這是東南聯合作戰部發來的最新軍情報告。”

    蘇斯東南集團軍副總指揮格爾什科夫的話,打斷了烏裏揚諾夫對壁畫的欣賞。

    他轉身接過格爾斯科夫手中的電子檔夾,輸入解密許可權,一邊看,一邊向辦公室走去。

    “傑彭的三支混合艦隊已經在三上悠人的命令下,出了百慕大星系,正向藍石星系而來。我們”跟在烏裏揚諾夫身邊的格爾斯科夫道。

    “哼!”走進辦公室的烏裏揚諾夫冷哼一聲,將手中的電子檔丟到辦公桌上,轉身在寬大地海藍絲絨合金靠背椅上坐了下來,閉著眼睛。太陽穴青筋直跳。

    傑彭艦隊到來地消息。讓烏裏揚諾夫很惱火。

    這時候,正是查克納大舉反攻雷斯克的關鍵時刻,蘇斯帝國,已經又陸續在雷斯克投入了四支混合艦隊,二十二個裝甲師和四十五個全機械化步兵師!戰局膠著,還遠遠沒到需要傑彭插手的地步。

    蘇斯和查克納是鄰國,兵力增派非常方便,不打到山窮水盡。這雷克斯,就說不上是誰的。三上悠人這個時候派三支傑彭混合艦隊繞經勒雷百慕大星系進入薩勒加,顯然,不是表面所稱那樣經由東南主航道前往雷斯克。

    這些傑彭人,人還沒到,先就放出了風聲,拿自由航道和進入主航道的兩支無影無蹤的查克納艦隊做文章,宣稱主航道後勤線不安全。可以想見,他們到了藍石星。會打什麼算盤。只需要一個協防主航道的藉口,他們就能在蘇斯的控制區,插上一腳!

    雖然同屬西約,三上悠人。 a s h u 8 還是東南聯合軍地總指揮,可是,烏裏揚諾夫絕不會認這個帳。到了蘇斯人手裏的東西,沒有別人的份!

    “傑彭人,早就看薩勒加眼紅了。”格爾斯科夫道:“進攻勒雷星域的時候,我們插了一槓子。他們無法利益獨佔,轉過頭,就打上了主航道的主意!指不定,這時候正盼著我們在雷斯克失利呢,那樣的話,他們就能名正言順的接管主航道。”

    格爾斯科夫越說越氣憤:“失去了雷斯克這個大門,帝國要奪取東南星域的利益。就必須途徑傑彭。等於被他們勒住了脖子我們”

    “他們這是做夢!”烏裏揚諾夫冷哼一聲:“主航道現在還在我們的掌控之下,只要我們地第一第二艦隊還釘在這裏。傑彭人就別想把這裏吞掉!”

    他站了起來,在書櫃前來回踱了幾步,咬牙道:“等國內的補充兵力一到雷斯克,立即命令我們增援雷斯克的艦隊先撤回主航道,集中力量找到並殲滅查克納的那兩支艦隊,順手把自由航道控制住。到時候,我倒要看看,他三上悠人,還有什麼藉口讓傑彭艦隊賴在這裏!”

    說著,烏裏揚諾夫怒火中燒地在桌上一拍:“軍部那幫白癡,挑選地人,也都是白癡!什麼北方商業聯盟,被人家五十輛機甲,就把老窩都給端了!白白浪費了我們兩艘運輸艦的軍火裝備。”

    “都是些自由世界的土匪流氓,戰鬥力可想而知。”格爾什科夫笑道:“我讓作戰部制定計劃出來。我估計,一支分艦隊,以航母的空基戰機支持,一個裝甲師,足夠抹平整個瑪爾斯星球了。\不過是花些時間而已。”

    “疥癬之疾。”烏裏揚諾夫擺了擺手道:“那兩支查克納艦隊和傑彭人,才是心腹大患。你去下令吧。”

    “是!”,冬”號航母指揮室裏,隨著一聲怒喝,幾名正埋頭在電子沙盤作業的參謀猛然一哆嗦,抬頭看時,正看見原本坐在半圓形拱臂中央指揮席上的費斯切拉,怒不可遏地拍案而起。

    自東南遠征軍第一、第二艦隊合併成遠征集團軍以來,大家還從未看見費斯切拉如此盛怒,就連當初勒雷中央星域被攻破,艦隊被迫經由牛頓星系退回到加里略星系。他也沒有拍過桌子。

    到底是什麼事兒值得他發這麼大地火,那個和他通話的查克納上校,說了什麼?

    “他以為我的命令是兒戲?”費斯切拉看著通訊螢幕上的程志軒,恨聲道:“什麼不歸他管,那是狡辯!那是公然違抗軍令!他簡直太放肆了!”

    “將軍,此事必須儘快向斐盟聯軍最高指揮部報告。”程志軒道:“現在的勒雷人,很難讓人去信任。如果弗拉維奧領導的流亡政府還聽從斐盟聯軍的指揮,那麼。他們就應該讓他們地部下服從命令。我們需要向他們施加壓力。決不能允許這種抗命行為。對於聯軍來說,這種行為,是導致分裂和失敗地毒藥。”

    費斯切拉咬著牙坐回了椅子上,鐵青著臉沉默良久,搖頭道:“按照那傢伙的說法,就算弗拉維奧下令,他也能推脫。況且,這幫勒雷人都是一個德行。對弗拉維奧施壓。起不了什麼作用。”

    “那”程志軒急道:“我們就這麼眼睜睜看著他在這裏胡鬧?”

    “收集證據,先摸清楚匪軍和他地關係。”費斯切拉習慣性地搓動手指,耷拉著眼皮,冷冷地道:“如果有確鑿的證據,我就能把他送上軍事法庭。”

    他抬起眼睛,淡淡地看了程志軒一眼,接著道:“堡壘,最容易從內部攻破。那個流派互助同盟是些什麼貨色,你應該比我更清楚。這些人裏面。總有和他們心思不同的。把他們找出來,拉攏過來。另外,他既然宣稱流派互助同盟不屬於勒雷聯邦,那麼。我們怎麼和流派互助同盟接觸,就是我們的事情了。斐盟東南聯軍和瑪爾斯方面軍這兩塊牌子,總比他一個流亡的勒雷少將大得多!一張任命書,就能讓許多人明白到底誰說了才算!”

    抬起眼皮,看著程志軒幾近驚喜的眼神,費斯切拉地嘴角。露出一絲譏諷的笑容:“兵法講究,正兵以勢壓人。這些套路,無論是用來打仗還是玩手段,都一樣。在這一點,他還嫩得很。”

    老謀深算!這是程志軒對費斯切拉的評價。雖然遠在勒雷加里略星系,可是,能在幾句話中。準確抓住事情的關鍵。費斯切拉就不愧他的名將稱號。這一手,可以說正中匪軍要害。那胖子宣稱匪軍不歸他管。不過是說辭而已。相比一個流亡的勒雷人來說,誰更強勢,誰在斐盟裏占主導地位,那些流派,可都不是傻子!

    只要流派互助同盟的那些流派認清了形勢,該投靠誰,這還用說麼?程志軒幾乎笑出了聲,那胖子,自己給自己挖了個坑,到時候,他連個噴嚏也打不出來!

    “內部進行分化。”費斯切拉道:“外部,也需要給他們製造一點壓力。既然流派互助同盟致力於恢復瑪爾斯的傳統格局,那麼,他們因為戰爭而中止的格鬥大賽,你不妨熱心操辦一下。畢竟,瑪爾斯新秩序地建立,是在我們的控制之下。這次大賽的名次,就作為劃分勝利果實的依據好了。以前排名第一和第三地流派,不是在隆興會手中麼,用他們做文章。就算匪軍不參加,也能彙聚起一些其他的流派。”

    “到時候,以參加大賽的流派成立一個新的流派同盟領導瑪爾斯,讓他們宣佈服從斐盟的領導。一切非此同盟的流派和組織,視為非法組織。等斐盟大軍一到,立刻予以殲滅。”費斯切拉冷哼一聲道:“我倒想看看,那些流派聽到這個消息,是準備繼續呆在流派互助同盟,還是到格鬥大賽上露個臉,爭取些擺在眼前地利益!”

    “是,將軍!”程志軒興奮的兩眼發光,敬禮領命。對費斯切拉,他已經佩服得五體投地。

    格鬥大賽,絕殺流和泰流的高等級機甲戰士還在,實力擺著。流派互助同盟來參加,那就是入了套,不來參加,又有誰能贏過這兩個流派?這後面的連環招,不過是一個威脅而已。可是,在現在的局勢下,斐盟可以威脅殲滅一切非法流派,那些流派或者那胖子,又怎麼敢對斐盟下手?!

    只要有猶豫和恐懼,流派互助同盟,就完蛋了!

    程志軒正要結束通話,卻聽費斯切拉緩緩地道:“雖然田上校只是一個人,不過,我對他的能力還是非常看重的,必要地時候,會有些艱巨地任務,讓他去執行。你放手做吧。”

    看著消失的通訊畫面,程志軒好半天才回過神來。

    一摸背心,已經是一片冷汗。

第七卷 第三十六章 作壁上觀?

普羅鎮斯卡迪沃基地,晴空朗朗。
    陽光中,兩艘一高一低懸浮於空中的梭型運輸艦,正在地面導航員手中旗幟的指引下,緩緩降落。巨大的反引力裝置的轟鳴聲,籠罩在起降坪上空,震得起降坪周圍的隔離網,如同水面般,蕩起細細密密地波紋。

    起降坪外旁的運輸臺上,已經堆滿了各種各樣的物質。數十輛機甲,正將一個個航空貨櫃搬運到貨運升降臺的傳送帶上。在運輸台的下方通道上,數以百計的貨運機甲和重型卡車,排成了十幾條長龍,密密麻麻,如同一隻只樹樁下穿梭的螞蟻,奮力往來搬運。

    胖子站在窗前,百無聊賴地沖起降坪瞅了半天,又抽了支煙,喝了兩杯水,吃了一個蛋糕,上了趟廁所,花樣百出折騰到實在沒有什麼可折騰的了,這才無可奈何地坐回到椅子上,望著電腦上的物質清單,繼續發愁。

    隨著匪軍的壯大,後勤部門的任務,也越來越重。在沒有開闢新的資源來路之前,如何合理的運用現有的設備和資源,是匪軍最重要的課題。而在這方面,那些大手大腳慣了的科學怪人們,顯然有所欠缺。

    所以,這個工作,理所當然地落在了胖子的頭上。可是,要在這浩如煙海的物資清單中理出一個頭緒,從而建立匪軍完整而不浪費的機甲和戰艦改裝流程、工業體系,又談何容易。

    看著清單,胖子無比思念小屁孩。

    “喂”海倫抱著一疊電子檔夾走進辦公室。\在發呆地胖子眼前揮了揮手:“這是最新的物資清單”

    胖子依舊發著呆。

    海倫白了胖子一眼,將額頭波浪般的金髮拂到耳後,走到流線型地白色合金信息辦公桌前,彎著腰,將懷裏的電子檔夾一個個塞進卡槽中。

    因為姿勢的關係,海倫的背影,此刻更顯出一種驚心動魄地誘人。波浪般的金色長髮,垂過了肩頭。纖細的腰線,在渾圓的臀部,有一彎優美的傲人隆起。因為彎腰而緊緊包裹在臀部地柔薄筒裙。能隱約看到小褲褲的痕跡。

    “屁屁啊”胖子雙眼無神:“屁屁!”

    海倫的身體,猛然間僵住了。這個死流氓!

    面色通紅地她。單手撐在辦公桌上,咬著嘴唇,臉上似笑非笑。眼波流轉間,她轉過頭:“我漂亮麼?”

    胖子地雙眼聚焦起來,微微一怔,下意識的,已經用眼光很專業地將海倫地衣服剝去了掃視一遍,點了點頭。

    “那”海倫直起腰。轉過身來,臉上似笑非笑的表情裏,有一種難以言表的意味:“我嫁給你好不好?”

    她背著雙手,酥胸越發顯得高挺如峰。臉上的一抹淡粉紅暈,更襯得她嬌媚動人。

    勒雷第一美女,可是全民公認的。

    氣氛有些凝固。\胖子張口結舌。

    時間無聲流逝,海倫背在後面的手指,將一個電子檔夾拿起又放下,緊接著又拿了起來。似乎在猶豫什麼。在寂靜中,她的眼神,慢慢開始閃爍起來。呼吸。也有些急促。

    “你想幹什麼?”胖子的眼神,漸漸得變得警惕起來。他側過身斜著眼睛。雙手交叉,護住自己地胸口:“我是有女朋友的人了!”

    “啪!”

    一團黑影閃過。

    胖子的頭猛然後仰,鼻血飛噴間,一個電子檔夾彈落在地上。

    海倫氣衝衝地踩著高跟鞋,走出了辦公室。

    檔夾,終於還是出手了!

    這胖子,是在找死!

    蘇刻舟和怒氣衝衝地海倫擦肩而過。

    他走進房間,看見捂著鼻子的胖子,一臉驚異:“這是怎麼了?”

    “唉”胖子看見蘇刻舟,一聲長歎,眼眶頓時就紅了:“被人過河拆橋不說,就連勒雷人都不喜歡我。[]眾叛親離這日子沒法過了!想當初,如果不是我”

    “打住!”蘇刻舟恨不得在這胖子流血地鼻子上,再來上一拳,當即擺手道:“今天,你再說這些也沒用,你得給個說法!”

    胖子流著鼻血,憨厚地看著蘇刻舟,兩個人大眼對小眼。\

    流派戰爭結束,已經過去一周了。

    戰役結束之後,匪軍,卻比之前的戰鬥階段,更忙碌了。在胖子的指揮下,總數已經膨脹到二十萬人的匪軍,傾情投入了“哄搶物質”這場浩大的戰役之中。

    無論是核心的裝甲部隊,剛剛從北盟手中接管的艦隊,彙集整訓的步兵師,還是數不清地投效流派,數以萬記剛剛加入匪軍地瑪爾斯青年,都變成了一支支車隊,艦隊,往來于資源公路,各大港口城市,出入於遍佈瑪爾斯的數萬倉儲中心,工業區和大小勢力地基地。人手一條麻袋,看什麼眼睛都是紅的。

    正是在這種全情投入的哄搶下,匪軍,瞬間從一個窮光蛋,變成了一個暴發戶。各種各樣的物資源源不斷彙集在一起,通過運輸艦轉運回一號和二號基地。就連中心城的北部工業區,都已經被搬空了。

    這裏,雖然是瑪爾斯自由航道的中心,有大量匪軍急需的人員、物資和生產力,可是,胖子明白,那都是充饑的畫餅,一旦蘇斯艦隊回過神來,兵臨瑪爾斯,再強大的匪軍,也是甕中之鼈。

    呆在這裏挨打的事情,胖爺怎麼會做----吃一嘴就跑。這是他從未動搖過地信念。從一開始,他就沒想過要把自己困在瑪爾斯自由港。

    什麼斐盟聯軍指揮部,什麼瑪爾斯方面軍,什麼隆興會,什麼瑪爾斯政權,愛怎麼折騰怎麼折騰。胖爺可不跟著湊熱鬧,胖爺膽子小,怕被血濺到身上。 a s h u 8 匪軍只要躲在別人找不到的地方。打打黑槍就好了。整天小心肝噗通直跳,擔驚受怕,會便秘的。萬一再影響**什麼的。還要不要胖爺活了?

    在這個星球當土霸王,那是傻子!

    現在。匪軍的一號基地,已經完成了擴建,二號基地的擴建也正在進行。匪軍主力和後勤研究部製造部的人員,早在一周前就抵達了一號基地。留在普羅鎮的,除了一些還沒有完成甄別整訓地步兵和新兵以外,就沒有其他人了。物資機械的轉運,也到了末期,瑪爾斯星球。就跟蝗蟲啃過一般的乾淨,再也沒什麼可供哄搶地了。

    這種大規模的轉移,自然引起了隆興會地注意,這幾天。蘇刻舟幾乎每天都到普羅鎮報到一次,纏著胖子,話裏話外地套匪軍的計畫,對匪軍物質人員的消失困惑不解又著急萬分。就在昨天,隆興會的青旗艦隊還試圖跟蹤匪軍運輸艦,結果被巴巴羅薩率領的第二艦隊給堵住了。

    蘇刻舟知道,自己小看了匪軍。那支四處劫掠,專門為勒雷人出頭的“破碎幽靈”艦隊。顯然和這矢口否認大搖其頭地胖子。有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再加上大搖大擺接管北盟艦隊的紅鬍子海盜艦隊。匪軍地實力,絕對不比靈斯興會差多少!

    查克納的兩支艦隊,已經進入了東南主航道,和蘇斯艦隊的航道爭奪戰,迫在眉睫。而瑪爾斯自由港,顯然是蘇斯艦隊必須要掌控的要點。.他們不會允許任何對其側翼尾翼造成威脅地勢力存在,這也就是他們支持北盟的原因。

    在此之前,蘇刻舟一直以為,匪軍武裝,只在普羅鎮。蘇斯帝國進攻自由港的話,匪軍無論如何是跑不掉的,除了抵抗之外,他們別無選擇。

    可誰知道,中心城一戰,匪軍俘虜了整個北盟指揮部,並借機掌控了散佈於瑪爾斯航道上的所有北盟艦隊。

    當彙集在普羅鎮的各大流派旗下的商團,護衛艦隊,運輸艦隊的船員,穿著匪軍地藍色制服,登上這上千艘各類艦艇地時候,蘇刻舟就知道,想要再像以前那樣,讓這支軍隊頂在前面,已經不可能了!

    隆興會想要完成查克納軍部的命令,保住瑪爾斯自由港,就必須和匪軍真誠合作。

    可是,蘇刻舟萬萬沒有想到地是,匪軍不但有艦隊,還有不知道藏在哪里的基地!而眼前這個泥鰍還滑的胖子,壓根兒就沒有考慮過什麼真誠合作。這傢伙在瑪爾斯自由港撈夠了轉身就走,乾脆得讓人髮指!

    最可氣的是,每次他到這裏來,還沒說話,這胖子就是一通牢騷,大罵流派互助同盟不要臉,過河拆橋吃了就跑,不把斐盟少將看在眼裏,不考慮大局,鼠目寸光。一邊罵,還一邊拍著他的肉胸脯口沫橫飛地賭咒發誓,憑一己之身,也要和蘇斯鬥到底,也要和隆興會共存亡!

    這無賴嘴臉,能把人活活氣死。可笑程志軒,最近還一直在跟費斯切拉聯繫,計畫著怎麼接收匪軍,再過幾天,恐怕連這胖子,也跑得不見人影了。等蘇斯艦隊一來,頂在前面的,就只有隆興會!

    所以,眼見自己一來,胖子又憋住了勁準備訴苦,蘇刻舟就火冒三丈。

    “盟軍現在在東南星域被西約壓著打,勒雷中央星域被敵人佔領,蘇斯傑彭和德西克三大帝國,已經連成一氣。現在,盟軍無論是在你們勒雷的亞特蘭蒂斯星域和加查林小比利牛斯星域一線,還是目前的塔塔尼亞和普迪托克兩國,都面臨著西約的重兵威脅。”蘇刻舟來回踱著步,急道:“這一南一北兩大戰區已經被西約分割開了,無論哪一個失守,對斐盟來說,都是一場災難!”

    蘇刻舟情緒有些激動:“現在能看的,就只有我們。查克納已經反攻雷斯克,只要能掌握住主航道,西約的後勤通道,他們在薩勒加的蘇斯基地和位於百慕大星系的傑彭基地,就在我們的威脅之下!他們就不敢全力用兵!這些道理,你不明白麼?”

    胖子把兩根裹好的紙條,塞進自己的鼻孔,憨憨地對著蘇刻舟直點頭。

    “既然你知道,那你為什麼還這樣做?”蘇刻舟看著胖子鼻孔裏兩卷白紙條,如同海象一般的臉,氣不打一處來,怒道:“別告訴我匪軍不歸你管,你這樣,是罔顧大局。”

    “那”胖子笑了:“我讓流派互助同盟聽話,作為你們的直屬部隊,去堵搶眼,是不是就顧全大局了?”

    他歎了口氣,一攤手道:“我也想怎樣,可人家不聽我的啊。上次我就發了火,跟他們拍了桌子,我說,當初要不是我”

    眼看蘇刻舟額頭青筋暴跳神色不對,胖子悻悻地閉上了嘴。

    房間裏,一時沉默。

    良久,蘇刻舟終於歎了口氣,在沙發上坐了下來。他知道,不說隆興會對普羅鎮的袖手旁觀,單說查克納當初的戰爭政策,眼前這個勒雷胖子,恐怕就有一萬個理由躲到一邊去。勒雷中央星域已經被攻破了,說什麼西約進攻亞特蘭蒂斯加查林,不過是藉口而已。這時候掌握主航道,說到底,也是因為斐揚共和國和查克納的戰略需要。

    這胖子,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因此搭上他好不容易積攢下來的力量。讓他和蘇斯正面對抗,更是想都別想。

    “別的話都不說了,我也知道,當初我們的袖手旁觀,你們有意見。”蘇刻舟拿出一份查克納轉來的情報,遞給胖子:“我只希望你能給句准話,一旦航道戰爭打起來,你們,會不會作壁上觀。”

    “我倒是準備和咱們隆興會共存亡。”胖子看了看文件,用手指扣著下巴,甕聲甕氣地道:“不過,那幫傢伙現實的很,沒點好處,他們簡直六親不認”

    正說著,忽然間,一名匪軍參謀敲門而入。

    “將軍!”參謀看見辦公室裏的蘇刻舟,鄙夷地撇開眼睛,快步走到胖子面前,遞上一份文件,氣憤地道:“這是斐盟剛剛發佈的公告和命令。”

    蘇刻舟探頭一看,頓時覺得腦袋裏轟的一聲,頭大如鬥。...<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myjaney 發表於 2009-6-2 10:18 AM

第七卷 第三十七章 卡羅萊娜

    公告有兩份。

    第一份是言辭懇切條件優厚的招攬公告。第二份,則是嚴厲解散一切非法組織的通牒。

    這兩份以東聯軍指揮部的名義發佈,並有費斯切拉和程志軒簽名的公告。顯然經過了深思熟慮,措辭十分高明。

    在第一份公告中,他們不動聲色地提醒了瑪爾斯各大勢力,現在斐盟掌控瑪爾斯的事實,緊接著,以東南聯軍指揮部和費斯切拉的名頭,對各大流派的機士進行特別招攬。許下的條件從斐盟國家的公民身份到個人的軍銜職務軍功獎勵,再到A級部隊的待遇和武器裝備。十分優厚。不僅如此,公告還宣佈歡迎流派領袖加入瑪爾斯自治政府的組建。如果願意從政,將獲得斐盟的鼎力支持。

    如果說第一份公告是胡蘿蔔的話,那麼,第二份公告,顯然就是針對流派互助同盟揮舞的大棒了。

    在這份公告中,斐盟東南聯軍指揮部宣佈瑪爾斯為斐盟管轄區,一切未經斐盟備案批准的組織,均屬於非法組織。為了建立統一的自治政權,一切流派、社團、僱傭軍和商團組織,必須申請登記備案,否則將予以殲滅。而鑒於瑪爾斯自由港的特殊社會形態,流派同盟會,只能有一個。斐盟將定於不久之後,依照瑪爾斯的傳統,舉行格鬥大賽,確定這個等同瑪爾斯自治政府的同盟會的領導層。

    兩份公告並不長,看完,也不過十幾分鐘時間,可其中的意味,就是讓人品上十幾天,也品不完。

    蘇刻舟承認,這兩份公告,實在是程志軒和費斯切拉針對胖子的一套漂亮的組合拳。

    第一份公告的名義和利益。是胖子給不了的,也是普通機甲流派。所無法拒絕地。而第二份通牒,更是一刀砍在了胖子的七寸上。一個非法。就能讓任何不聽招呼地流派,面臨被斐盟攻擊的危險,要想繼續保持流派完整,他們就必須申請備案登記。而非法還是合法,那還不是費斯切拉說了算?

    再加上一個爭奪同盟會領導權地機甲格鬥大賽做誘餌。天堂地獄就在一念之間,哪一個流派,不反覆權衡計算?

    胖子不過是一個人而已,不但無法給出這些條件,他自己本身,也還歸屬費斯切拉領導。一個是統領東南盟軍,給出優厚條件的上級,一個是流落自由世界,擺明了被打壓的下級,該選擇誰。除了白癡以外,智商超過80的人都明白!

    可是,偏偏費斯切拉和程志軒算計的人,是胖子!

    看著胖子那副撐起眉毛半瞇著眼睛地淫蕩表情。蘇刻舟真想把程志軒這個白癡劈頭蓋臉地痛罵一頓!

    程志軒和費斯切拉這一套組合拳打得再漂亮再花哨,也不過是打在了空氣上。眼前這胖子,正坐在那裡,剔牙打嗝看猴戲呢!

    匪軍早被送走了,以胖子的手段,那些流派離開了瑪爾斯,怎麼可能脫離他的掌控。況且,當初幾大流派在那麼危險的境況下。還大張旗鼓地投奔原本弱小的普羅鎮。任憑胖子將他們的流派武裝打散重新編製,面對北盟的進攻。也是誓死抵抗,要說胖子手中沒什麼吸引他們的東西,誰信?

    程志軒和費斯切拉炮製出的這份公告,寫得越漂亮,恐怕到時候他們吐的血就越多。

    「命令我在公告上簽字?」胖子翻了翻隨公告一起傳來地命令,一伸手:「拿筆來!」

    參謀遞上一支筆,胖子握住了,歪著腦袋咬牙切齒地在費斯切拉的簽名後面,寫上了「田行健」三個歪歪扭扭的漢字。瞧瞧不對,又將後面的「健」圖了個黑疤,另外寫上一個。汗顏道:「.......老子很久都沒有簽名了。」

    把自己地簽名舉起來翻來覆去端詳半天,胖子長歎一聲:「不愧是費斯切拉將軍啊,老謀深算,這樣一來,我看那流派互助同盟還怎麼掙扎。***,這幫傢伙過河拆橋,現在,也不知道跑哪裡去了。讓我找到,非得捏出他們的蛋黃來!」

    說著,這賤人挺著一張鼻孔裡塞著紙的包子臉,沖蘇刻舟揚了揚手中的公告原件:「老蘇,要不.....你也簽一個?」

    蘇刻舟苦笑一聲,搖頭道:「我屬於查克納軍部,和費斯切拉將軍領導的東南聯合軍沒有關係,這文件,用不著我簽字。」

    「大家都是斐盟聯軍嘛..就當練字了...」胖子慇勤地道:「來吧,簽一個,機會難得。」

    蘇刻舟閉上了嘴。這不著四六的傢伙,哪裡像個統領群雄的將軍......他實在為程志軒感到悲哀。作為老搭檔,他無法想像,程志軒知道結果後地表情。

    惹誰不好,偏偏惹這個胖子?

    蘇刻舟看著胖子真摯地眼神,只覺得渾身無力。這胖子天生一個渾人無賴,腦子裡天馬行空,想幹什麼就幹什麼,胡攪蠻纏撒潑耍賴的本事天下第一,任何手段在他地面前,都起不了絲毫作用。

    秀才遇見兵,有理也說不清,何況沒理。

    歎了口氣,蘇刻舟起身告辭。

    走到門口的時候,他聽胖子在身後,冷不丁冒出一句話。

    「同舟共濟的道理,老師教過。」

    蘇刻舟哭笑不得地回過頭,看著胖子那塞著鼻孔,包子般的臉,忽然覺得,這傢伙,其實也不是那麼不講理。

    還沒說話,卻見胖子昂揚的臉,變得有些諂媚:「大家既然都在一條船上,查克納補充軍火物資的時候,是不是也給我們考慮點?」

    深邃的宇宙中,一顆巨大的橘紅色恆星,用它的光芒,統治著它的領地。在它周圍,是數十顆或遠或近或大或小的行星。這些行星和環繞它們的衛星。伴星,隕石帶。共同構成了這片空域。在宇宙中,它們渺小得微不足道。可是,相較於穿行於其中地人類戰艦,它們,又是那麼地龐大。

    查克納長征星系龍槍、彎刀兩支艦隊,以梭型陣型。成前後編隊,在巨大的星球間,無聲地航行。

    恆星地光芒,燃燒在一艘艘鋼鐵巨艦的左舷,半是光明半是黑暗地戰艦,就如同天使和惡魔的混合體。雄壯的艦首,猙獰的炮口,冰冷的艦體和外殼裝甲,彰顯著這些星際征服者地強大。六十艘戰艦,陸續從一顆巨大的土黃色星球旁滑過。艦群幽藍的離子光,在戰艦尾部,拉出一道道長長的流光,分外迷人。

    左舷的舷窗裝甲。已經完全密閉了。旗艦阿喀琉斯太空航母的電子無影燈光下,數不清的查克納軍人,穿著黑色的制服,匆忙來去。走道上的自動門,頻繁開闔,無所不在的廣播中,電子聲在不知疲倦地催促著某個軍官立刻前往會議室。中央控制台前,領航員、雷達員、通訊員、航行員。在緊張地忙碌著。不時滑動椅子,處理控制台電腦上無休無止地指令和信息。

    在他們頭頂巨大而透明的雷達平面顯示屏上。艦隊行經星域的所有星球,被縮小了無數倍,在各自的位置上閃亮著,它們沿著屏幕上虛線標示地軌跡運行著,旁邊密密麻麻的數字和字母,則是它們的質量,引力區和編號。

    艦隊,即將進入這個恆星系的引力躍遷通道。

    指揮席上,查克納特遣艦隊的指揮官喬納森.維爾克斯,正用他那如同機關炮一般急促的語調,在跟頻頻點頭的參謀說著什麼,一旁的阿喀琉斯艦長和他地副艦長,也沒閒著,正小聲地和身旁主控航行員說著話,不時在導航儀上指指點點。

    儘管忙碌,不過,在間或中,這些男性查克納軍官們,還是會有意無意地,把目光投向指揮台另一側地幾位斐盟軍官。尤其是,他們那位表情永遠都冷若寒霜的女少將----卡羅萊娜.瑪奧妮。

    發生在瑪爾斯地事情,大家都已經有所耳聞。

    雖然不瞭解具體的情形,不過,從一些枝節片段上,大夥兒還是能猜出一些東西來。

    勒雷的一個上校,在瑪爾斯經營半年,奇跡般地控制了瑪爾斯的各大勢力,並經過一場匪夷所思的戰役,將遠遠比他更強大的敵人擊敗,控制了整個瑪爾斯星球。所有的一切,都是勒雷人自己完成的,他們沒有得到斐盟的任何幫助,聽說,就連隆興會給軍部的報告中,也承認隆興會在整個過程沒有起過什麼決定性的作用。

    蘇斯的眼皮子底下,將瑪爾斯自由航道納入了斐盟的控制,這個消息,讓很多人都興奮了起來。尤其是在查克納反攻雷斯剋星系的局面下,掌握瑪爾斯航道的意義,更是重大。因此,也有了這位斐揚女少將的同行。

    為了接她和她的部下,原本早一步深入主航道的查克納艦隊,還在馬尾星雲中,停留了好幾天。不過,很顯然,這位表情嚴肅,時常皺著眉頭的少將,對此並沒有什麼感激的意思。斐揚共和國的軍人,都他媽是這種傲慢德行。

    勒雷也算倒霉。面臨西約的圍攻,苦苦撐了四年,打到山窮水盡,也還是失敗了。為斐盟做了這麼大的貢獻,卻毀於一次政變。現在的勒雷,不但丟了自己的首都,在斐盟中,也不受人待見。

    誰都知道,勒雷想要復國,想要保住他們唯一的一個星域,就只能老老實實地跟在斐盟後面,等著其他國家,贏得這場戰爭。

    國家都是這樣,他們的一個上校又能這麼樣?

    打下瑪爾斯自由港,終究還是得交給斐揚。作為人類社會最強勢的超級大國,斐揚對這種強取豪奪,已經習以為常。在他們眼中,斐揚就代表著斐盟,其他的國家,不過是斐盟的附屬而已,想要什麼,拿過來就是了。

    軍官們慶幸,幸虧自己不是可憐的勒雷人。斐揚共和國再霸道,他們也得跟查克納商量,論打仗,數千年來,查克納還沒把誰放在眼裡過!

    戰艦在輕微的停滯之後,反作用力引擎啟動,進入了躍遷狀態,整艘航母,都在輕輕地顫抖著。

    卡羅萊娜冷著臉,坐在高高的指揮台寬大的蛋形太空椅上,靜靜地看著東南聯軍指揮部發來的瑪爾斯局勢分析文件,對查克納軍官們的目光,視若無睹。

    現在,她的全副心思,都放在了那個名叫田行健的勒雷上校身上。

    這個勒雷胖子,曾經於加查林莫茲奇戰役中,公然違抗軍令,擅自放開防線,將斐揚六個裝甲師的後背,暴露在敵人面前。這次,再次抗命,以不歸其管轄為借口,拒絕交出其統帥的部隊。並縱容部下,在瑪爾斯大肆劫掠,搶奪物資。

    這樣一個人渣,為什麼還被任命為瑪爾斯方面軍第一軍的軍長?

    卡羅萊娜冷冷地看著電子文件上田行健的照片。或許,整頓組合瑪爾斯這個充斥著海盜,小偷,騙子,以及各式各樣人渣的地方,拿這個胖子開刀,會是一個好的開始。









第七卷 第三十八章 瑪格麗特

    卡羅萊娜今年四十歲,是斐揚共和國克利夫蘭軍事學院的高級講師。戰爭爆發後,調入斐盟達拉培亞軍區任後勤部主任,後派遣至查克納共和國聯絡處,任聯絡處副聯絡官,負責兩國聯合軍事行動的協調。這一次,被費斯切拉點名,前往瑪爾斯自由港,組建斐盟瑪爾斯方面軍。

    對於自己的這個任務,卡羅萊娜並不喜歡。

    在她看來,什麼所謂的瑪爾斯自由港,不過是一個藏污納垢的污穢之地,那裡只有殘忍的海盜,見利忘義的商人,冷血的僱傭軍和滿腦子胡思亂想的冒險者。根本就沒有幾個人是正常的。這些被放逐者,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再怎麼捏合,也成不了型,對斐盟和西約的戰爭,更是沒有絲毫幫助。

    卡羅萊娜憎惡這種工作,同樣憎惡自己即將接觸到的那些放逐者。

    因此,對於瑪爾斯,她有著自己的規劃。

    她並不準備依靠那些不可靠的瑪爾斯人,也不想讓查克納人對瑪爾斯產生更多的影響。她只信任斐揚共和國的軍隊。

    組建瑪爾斯方面軍,卡羅萊娜自然不會是一個光桿司令。在接受調令的同時,她就擁有了屬於自己的部隊----斐揚共和國達拉培亞軍區第三集團軍一零七裝甲師,以及一支B級混編艦隊這支軍隊,將是卡羅萊娜組成瑪爾斯方面軍的基礎力量,是對瑪爾斯人的強大威懾,也是斐揚共和國紮在查克納西南的一根釘子!

    卡羅萊娜在接到命令之後,對瑪爾斯進行了反覆地研究。在她看來,無論是軍部還是費斯切拉,都沒有打算在瑪爾斯和蘇斯傑彭兩國進行一場大戰。那不符合斐揚共和國的利益。這裡,是查克納的戰場,斐揚共和國實在沒必要把火引到自己的身上。

    之所以組建瑪爾斯方面軍,一方面,是因為那個叫田行健的勒雷上校,陰錯陽差地取得了瑪爾斯的控制權。得來全不費工夫。而另一方面。是因為處於劣勢的費斯切拉。非常需要的,一股能對西約側翼造成威脅地牽制力量。

    這股牽制力量,原本是查克納人在充當,可是,查克納人在開戰以來地表現,實在讓人不放心。這些查克納人。實在太狡猾太現實了。如果沒有近距離的監視,說不定哪天,他們就會和當初放棄他們自己的雷斯剋星系一樣,丟掉費斯切拉。

    除了作戰的因素以外。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因素,那就是,斐揚共和國布武全宇宙的戰略需求。

    多年以來,斐揚共和國在東南星域,一直無法獲取軍事基地,以插手地方利益。勒雷歷來反對斐揚駐軍,態度堅決。而薩勒加,因為緊鄰傑彭。斐揚共和國多次推動駐軍議案。都在人類最高議會引起了蘇斯和傑彭地強硬反彈,好幾次。傑彭都劍拔弩張,頻頻調動軍隊對薩勒加進行威脅。一旦薩勒加國會通過斐揚共和國地駐軍提案,他們不惜發動戰爭。

    因此,斐揚共和國事實上,在東南星域沒有自己軍事基地。作為一個將艦隊分佈於整個人類星際版圖,所有地區衝突都有他們身影的超級大國,進入東南星域,一直是斐揚共和國的一個戰略目標。

    而現在,就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一旦把這裡變成斐揚地勢力範圍,不但能在戰後,對查克納形成遏制。還能更大程度地為斐揚爭取在東南星域的利益。失敗了自然什麼都不用說,一旦斐盟獲得了勝利,那麼,薩勒加、傑彭、蘇斯、乃至勒雷,都會在斐揚共和國的控制範圍之內!

    在卡羅萊娜看來,這才是她最重要的任務。至於那些瑪爾斯人,她並沒有放在眼裡。即便把瑪爾斯所有的烏合之眾聚集起來,也不是一個擁有三個九代天罰機甲團,一個神賜機甲團,一個師直屬特種營,一個後勤營,一個電子營,加上非戰鬥人員總計近兩萬人的斐揚裝甲師的對手。況且,從斐揚抽調的B級特混艦隊,還臨時增加了一艘旭日級航空母艦。雖然這艘航母屬於輕型航母,不過,威懾瑪爾斯那些海盜艦隊和商團艦隊,已經足夠了。

    「將軍.....」耳畔傳來了副官瑪格麗特地聲音:「您地咖啡。」

    「謝謝。」卡羅萊娜接過咖啡,揉了揉有些發酸的眼角,閉上了眼睛。

    周圍地軍官們,保持著寂靜,他們熟知這位學院派少將的性格,嚴肅,固執,不苟言笑。四十歲依然孑然一身的她,在背後,沒有少獲得諸如性冷淡,老處女一類的綽號。她那種不怎麼討人喜歡的個性和她還算清秀的外貌相比,截然相反。

    或許,也正是因為她的這種性格,才使她能完成枯燥的學業,成為克利夫蘭軍事學院中少有的軍事理論家,並在達拉培亞軍區後勤部任職期內,展現了極強的組織能力。直到現在,許多克利夫蘭軍事學院畢業的學員,都對這位嚴肅,卻有著高超軍事理論造詣的教授,敬佩有加。

    他們完全相信,這位黑斯廷斯唯一的女學生,一旦獨立領軍,在戰爭中,必定會大放異彩。迅速成為名將排行榜中唯一的女性將領。

    跟著卡羅萊娜,軍官們自己也不知道,這到底是一種榮幸,還是一種折磨。不過,遵從長官的意志,早已經是一種習慣了。一個冷淡的長官,自然有一群沉默的屬下。

    唯一例外的,或許,就是卡羅萊娜的副官,黑斯廷斯的外孫女瑪格麗特了。

    如果說,卡羅萊娜是一座冰山的話,那麼。性感迷人,性格潑辣地瑪格麗特,就是一團能夠讓所有男人甘願被燒死的火焰。

    「將軍。」瑪格麗特拉著筒裙,在座位上坐下來,翹起修長筆直的美腿,注視著信息台電腦上胖子的照片,問道:「聽說,這人是勒雷衛國戰爭以來。最著名的英雄?」

    「英雄?」卡羅萊娜喝了口咖啡。搖頭道:「一個不服從命令的士兵,越是逞英雄,對團體的危害就越大。況且....」她瞟了照片上一臉憨厚,腆著肚子的胖子:「我實在看不出來,這個人,會是什麼英雄。我甚至懷疑。他是不是一個合格地士兵。」

    「可是....」受過專業芭蕾訓練地瑪格麗特。即便坐著,背也很很直。高聳的蜜桃型酥胸,纖細的腰肢和白皙修長的脖子,讓旁邊幾位男軍官。看得眼睛發直。聽她好奇地道:「據說,這個人立了很多功,就連加查林皇帝,也是他抓住的。」

    「眼見為實....」卡羅萊娜淡淡地道:「有些事情,是政治宣傳的需要,你還不明白。這樣地英雄,現在各國拚命鼓吹宣揚地,難道少了嗎?沒有集體智慧和配合。他一個人能抓住加查林皇帝?不過是把大家的功勞。集中在了他一個人身上罷了。」

    「怎麼選出了這麼一個胖子當英雄.....」瑪格麗特有些失望地嘀咕道:「剛聽說的時候,還以為是個帥哥呢....」

    「我不管他以前是什麼英雄。」卡羅萊娜嗅著咖啡的香味。目光閃動:「在我地麾下,他不收斂起他那一套,我會送他上軍事法庭。」

    瑪格麗特吐了吐舌頭,看著照片上的胖子,目光中,充滿了憐憫。

    「胖子,你老婆來找你了。」

    「我老婆?」胖子被卡爾唬了一大跳:「哪一個?」

    「哪一個?」通訊屏幕上的卡爾眼神明顯有些發直:「你有幾個?」

    胖子掰著手指正一五一十,忽然覺得背後一陣陰風。他猛然回頭,正看見海倫飛快躲開的眼睛。不過,那雙漂亮的耳朵,顯然還是豎著的。

    「你管我有幾個.......」胖子惱羞成怒:「快說,到底是誰?」

    「美朵。」卡爾沖胖子身後張望。

    「美朵?」胖子一怔,顧不上脖子後面一層層起來的雞皮疙瘩,急道:「這傻護士,她跑這裡來幹什麼,有被害妄想症啊?哪裡危險她往哪裡跑。」

    「她來找你的。」卡爾聳了聳肩膀,將發生在106空間站地事情說了一遍。聽得胖子冷汗淋漓。他沒有想到,美朵這兩年來,竟然一直在等著自己去找她。更沒有想到,這個性子柔弱地女孩子,會為了自己一個人踏上這危險的旅程。

    卡爾最後道:「一個女孩子,跑這麼遠來找你,大傢伙兒都感動得不得了,反正現在在基地裡,她已經是這裡地寶貝了。那些科學老怪物都說,要是你敢對不起他,他們一定研究出一條超級鐵褲衩,把你給鎖了,讓你除了夢遺,別想用其他方式解決問題。」

    胖子沉默了。

    回憶以前,一種莫名的情緒,在心底裡滋生,發芽。

    他忽然很想見到這個曾經被自己兩次救過的女人。

    無關愛情,也無關**。

    那是一種亂世中相濡以沫的感動。

    胖子的眼眶,有些濕潤,他的聲音,也有些嘶啞而顫抖:她穿她的護士制服了沒?」

  發了。最近的過渡章節會比較多,需要從各個角度對即將開始的航道爭奪戰做鋪墊,胖子的視角,畢竟不是萬能的。月初,求月票。爭取堅持每天更新。...<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in3344 發表於 2009-6-4 06:25 PM

第三十九章 勇敢的淪陷“我們還要在這裡待多久?”

     捧著臉,愁眉不展的小屁孩,整個身體都如同一吧布娃娃般窩在寬大的皮質沙發上,伸直的雙腿甚至沒超過沙發邊沿。

     拉塞爾捧著一本,桌在躺椅上,聚精會神地看著,隨口回答道︰“不知道。”

     “再待下去,我的程序就要崩潰了﹗”小屁孩一頭栽進沙發柔軟地靠墊中,無比哀怨︰“沒有的生活,看不到陽光的未來,我在最廣闊的空間窒息,在星光下腐爛,當我跳動的脈搏變得緩慢,當我們的沸騰的熱血開始降溫,我終將,在這可恥的生活中,喪失性的能力﹗”

     “最近”拉塞爾翻了頁,淡淡地道︰“你看愛情戲劇小說看太多了。糾正一下,是喪失愛的能力,不是性。”

     “對我來說都一樣。”小屁孩跳下沙發,跑到拉塞爾的躺椅邊,踮著腳,攀著扶手︰“你說,胖子現下在干什麼?”

     “不知道。”拉塞爾苦笑一聲,合上了。他知道,小屁孩要是成心不讓人清靜,他可以在你面前喋喋不休幾天。跟這可以不睡覺,半夜裡一個人在戰艦裡四處亂轉的家伙比起來,人類的神經,實在是太脆弱了。

     “我猜”小屁孩咂咂嘴,悠然向往︰“他在偷看人家洗澡他就愛干這個。”

     “那家伙憨濃的外表下,有一顆躁動而的心。”小屁孩跳上拉塞爾對面的椅子,下了最後的結論︰“他才不會和你一樣,坐在這裡,對他來說,看任何和女人的無關的東西,都是浪費生命﹗要看,他只看A片和色情小說﹗”

     “看來,你倒是很了解他。”拉塞爾忍不住笑了起來。

     “他自稱這種無恥為率性。”小屁孩撇了撇嘴道︰“雖然我不是很贊同他的這種粉飾,不過。我得承認,和他在一起,日子過的精彩一點。想干什麼干什麼。要是當初他在勒雷,早把那布羅迪和漢斯福德給捏把死了。那還來躲在這百慕大星系過苦日子?可惜我那么賣力統合資源,提升生產力,現下,都成了別人的了。”

     拉塞爾沉默了。他放下手中地。站起身走到舷窗前。看著窗外艦隊隱藏地這片隕石帶中。不遠處地一艘沐浴在恆星光暈裡地自由級新型戰列艦。良久。終于長長地嘆了口氣。

     他知道。小屁孩一直在為勒雷政變而耿耿于懷。

     在胖子離開后。小屁孩儼然是勒雷最珍貴地寶貝。一直被統帥部小心翼翼地捧著。同樣。它也把勒雷看做胖子讓它守護地地盤。可是。因為統帥部對人工智慧地不了解。它地作用。在最初。還是局限在了經濟領域。以至於在政變發生之后。它完全沒有辦法阻止。

     當時。統帥部誰都不明白自己犯了錯。畢竟。在人工智慧地使用上。需要萬分地謹慎。他們害怕這個建築于電子科技之上地社會。因為一個人工智慧。而變成飛彈亂飛。軍隊互相攻擊。通訊中斷。天網失控地地獄。

     這種懷疑。讓勒雷。付出了慘痛地代價。如果是小屁孩被移植進軍事作戰網路。以它地能力。漢斯福德和那些叛亂地部隊。在發動政變時。絕對無法如做到不露痕跡。而漢米敦和米哈伊芳洛維奇。也不會被囚禁。駐守中央星系跳躍點地勒雷艦隊。也不會因為得不到補給而全軍覆沒。從這一點來看。統帥部地所有人。都是罪人。

     幸虧。當初統帥部。為勒雷留下了這支部隊。也幸虧。這支部隊在一開始。就被未雨綢繆地統帥部祕密放置在百慕大星系西北地瀑布星雲。

     對于勒雷即將遭遇的失敗。所有人都是有心理準備地。這個國家,實在已經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即便沒有布羅迪的政變,也支撐不了多長時間了。為了保留最後的種子,為了勒雷不至於在斐盟和西約的夾縫中被犧牲,勒雷舉全國之力,才打造了這支部隊。

這支被命名為“藏鋒”的空陸混成集團軍,由三支混合艦隊和八個裝甲師組成。

     三支艦隊裝備的,都是最新建造的戰艦。其中,包括兩艘航母,二十六艘戰列艦,七十二艘巡洋艦和兩百多艘驅逐艦。加上護衛艦,重型突擊艦,魚雷艦,電子攻擊艦,偵查艦,后勤補給艦,運輸艦,總計九百余艘。船員,也是勒雷能夠抽調出的精銳。

     雖然,從數量上看,這些戰艦還比不上勒雷以前地一個老式艦隊的數量,可是,戰斗力,絕對是衛國戰爭初期那些老式艦隊的十倍﹗這是勒雷自布朗和施耐德的艦隊隕落之后,最後的太空力量。

     而八個裝甲師裡,除了勒雷航空陸戰隊第一、第三、第九、第十六裝甲師,陸軍第一、第二、第三裝甲師以外,還有被抹掉番號的航空陸戰隊第五裝甲師。

     這支胖子所在地原部隊,現在,由抽調的兩個猛虎特種團,原十六師特種偵察團和加查林調派來的自由陣線一個機甲團組成。除了其中一個猛虎特種團以外,其他的三個團,都曾經跟隨胖子南征北戰。無論是他們的象徵意義還是他們的戰鬥力,都在這些裝甲師中,處于絕對的領導地位。八個裝甲師的所有的機甲,都已經換裝成了獵殺者三代。這是依照胖子帶回來地神賜技術和勒雷自己開發地機甲技術製造的,戰鬥力,還高于神賜,幾近十一代機甲地水準。

     這些,都是勒雷最后的希望。

     拉塞爾閉上眼睛,輕輕揉了揉自己的眼角。

     從政變之夜到現在,一切,仿佛如同一個混亂的夢。

     那一夜,他僥幸逃脫,立刻搭上一艘重型突擊艦,經由自由星系的小型跳躍點,來到了這裡。這些日子以來,他絞盡腦汁,趁著布羅迪一時無法掌控整個政權,營救出了不少勒雷將領、政治家、科學家。其中。包括小屁孩和胖子的家人。

     到此刻,他已經是精疲力竭了,可是,卻還有一件最重要的任務沒能完成。那就是帶領這支部隊,穿越薩勒加長弓星系,到瑪爾斯去﹗這個集中了漢米敦、米哈伊芳洛維奇和統帥部其他被囚禁或已經犧牲的將領期盼的重擔,壓得他喘不過氣來。無論如何,他也要把這支部隊和獨立指揮權,交到胖子地手中﹗

     這是勒雷的希望,也是加查林的希望﹗

     “將軍”副官哈米德闖進門來︰“有消息了﹗”

     拉塞爾猛然回過頭。哈米德跟隨他多年,還是第一次這么匆忙失態。
每天一次放出偵查艦,前往靠近空間跳躍點的星際訊息中轉器和民用艦艇航道收集訊息,藏鋒部隊,已經堅持了很長時間。目地只有一個,那就是知道胖子現下的近況。想辦法和他聯繫上﹗

     可是,一次次盼來的,都是失望。對這支部隊的官兵們來說,每天默默隱藏在這孤寂空域之中,看著舷窗外從未變化的星空,望著狹窄生活艙的天花板,再沒有什麼,比這種漫長的等待,更折磨人的了﹗

     終于。等待在今天,有了結果﹗

     “他還在瑪爾斯﹗”哈米德激動得面紅耳赤,叫道︰“上帝,他打下了整個瑪爾斯﹗”

     中心城第一航空港,外牆已經被兩米濃的高強度混凝土防彈牆圍了起來,形成一個巨大的梨形。每隔一公引。還有一個火力塔,那是準備安裝大口徑能量炮和能量防護罩連接發生器地。機場內部的幾棟大樓,已經改建成了指揮和控制中心。參謀部,情報部,后勤部等各部門的儀器設備和基地局域天網,也已經完成了架設。

     靠近圍牆的地方,一排排兵營,已經初具形狀,隆興會的工兵們。正駕駛著工程機甲。進行最後的屋頂工程。

     程志軒靜靜地站在窗戶邊,看著這偌大而空曠地基地。忽然間,頭暈目眩。憋悶的胸口,彷彿就要炸開一般,渾身,都在不由自主地顫抖著。

     他做夢也沒想到,那個該死的胖子,竟然將整個普羅鎮,都搬空了﹗

     所有的物資,所有的流派連同他們的機士,都消失得無影無蹤不說,更可氣的是,那胖子,偏偏就把公告,貼在那些空空蕩蕩的屋子外面或發布在空無一人的街道電子公告欄上,那簽名上歪歪扭扭地三個字和那個塗抹的黑疤,簡直極盡嘲諷。

     程志軒清晰無比的記得,自己坐在飛行車裡,聽見中心城,普羅鎮那些路邊告示牌下居民的議論。

     “我早說過,斐揚共和國那也是個沒兒的,當初人類最高議會打壓咱們自由世界的時候,斐揚地議員最他媽沒人情味兒。現下跑來摘果子,當初瑪爾斯糜爛成那樣兒,他們怎么沒個人影﹗”

     “就是,什么玩意兒。”

     “這叫狗仗人勢﹗費斯切拉怎么說也是一代名將,看見那叫程志軒的沒,準是這白眼兒野狼給攛掇的。這家伙,以前是隆興會的人,早就打流派的主意,看著人家匪軍厲害,這下眼紅了,發這么一告示,當誰看不出來這裡面的門道似的﹗”

     “人都走了,這家伙還亂拋媚眼,有病吧?”

     “聽說病得不輕。”

     “那我祝願他好不了,早死早投胎。”

     “這話好聽。要沒田上校哦,現下是田將軍。如果當初不是他,咱們普羅鎮早他媽玩完了﹗”

     “田上校那是不稀罕跟他玩,要滅他,那真是分分秒秒的事情﹗”

     “這家伙現在估計氣的夠嗆。絞盡腦汁想出這么幾條東西,都成了個屁。”

     這些聲音,不停地在程志軒地耳畔環繞,讓他發瘋。

     胖子玩地這一手,令他和費斯切拉的計劃,完全落空了。這是一種屈辱。一個在自己看起來幾近完美地計畫。被人家輕輕巧巧的一個釜底抽薪,就給破了,發出去的公告成了那些吹牛打屁的平民口中地笑話,這種感覺。就如同被人在大庭廣眾之下,抽了一記響亮的耳光﹗

     窗外的工程機甲的轟鳴聲,讓程志軒異常煩躁。他猛地關上了窗戶,拉上了窗簾,把自己隱藏在辦公室地昏暗中。

     作為一名職業軍人,程志軒的路,在別人眼中,還算順暢,可程志軒自己知道,這一路走來。自己經歷了多少坎坷﹗

     他的天賦不高,以前在學院,為了取得一個好成績,他把所有的時間都用在了學習上。當其他天賦出眾的學員或交女朋友,或玩遊戲,或唱歌跳舞的時候。只有他,在宿舍裡拼命地,一次次因為無法理解中的理論而扯著頭髮,如同困獸一般繞室徘徊。別人一眼就能讀通看懂記牢的句子,他要反覆看上好幾遍﹗

     好不容易,以一個中等偏上的成績畢業了,進入軍隊之后,程志軒實在是松了口氣,他以為自己的努力。已經有了斬獲,不需要再像以前一樣了。

可是沒想到,在軍隊中地的前三年,他幾乎就是在長官的唾沫星子中,垂著腦袋度過的﹗

     推演作業,製定計劃。統計數據,帶兵訓練,實戰演練,沒有一樣是讓人滿意的。調了幾個地方,上級都是從平和,到容忍,再到不耐煩,最後到破口大罵。那時候,他幾乎對自己的前途。都絕望了。

     幸虧。那是和平年代,也幸虧。軍隊裡地這些東西,都是熟能生巧。

     熬了近十五年,程志軒終于從軍校畢業的中尉,升了到了少校。而那時候,和他同期的學員,有不少已經是上校了,更有幾個驚才絕艷的,積軍功,突破了大校到少將這個軍人生涯最難的坎﹗家境貧寒,天生有些自卑的程志軒,不敢去嫉妒別人,他只能把嫉妒埋在心底,一次次用回憶澆水,任由它生根發芽。他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比別人多付出這么多汗水,得到的,卻永遠都比別人少,他也不明白,為什麼自己只能攢著一點點錢,板著指頭過日子的熬成少校,別人卻能花天酒地一路青雲直上﹗

     又熬了好幾年,程志軒終于等到了一個機會,依靠在長官眼中能吃苦的印象,漸次上行,終于升到了上校。

     不過,他地天賦,始終是局限。軍事科技的日新月異,讓他總會在一段時間內感到吃力。

     最終,他被調到了瑪爾斯,成為了隆興會這個在查克納軍部根本掛不上號的準軍事組織的總參謀長。

     別人眼裡的一塊荒地,成為了程志軒眼中的天堂。

     在這裡,他是總參謀長,沒有人再對他噴唾沫星子,天高地遠,他也不用再戰戰兢兢。他甚至覺得,這是自己最大地機會,一旦在這個位置干出了成績,自己說不定就能青雲直上。

     他做夢,都想成為一名將

     所以,他拿出了最大的耐心誠意和蘇刻舟合作。為了隆興會,他無數次向查克納軍部申請裝備人員,沒日沒夜地研究瑪爾斯的局勢,試圖拉攏那些有著深濃機甲格鬥技術底蘊的民間流派。

     可是,當那個胖子來了之后,程志軒卻發現,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勞的。

     自己只是剛剛看摸到了瑪爾斯局勢的邊,還在觀望,還在盤算,那個胖子,就雷霆一般地攪亂了整個瑪爾斯。自己還在為民間機甲流派不肯歸附而頭疼,那個胖子,就顛覆了流派聯合會,成立了流派互助同盟。

     接下來發生的一切,更是讓程志軒嫉妒。

     當那些流派出乎他的意料,一個個走進普羅鎮地時候,他已經把不和勒雷人接觸,坐山觀虎斗在戰略會議上上升到了查克納利益地高度。包括蘇刻舟在內的其他隆興會軍官,都以為這是保存實力,等待機會。可程志軒自己知道,他地最大願望,是當普羅鎮匪軍撐不下去了之后,將所有的機甲流派一口吃進來。利用對手兩敗俱傷。橫掃瑪爾斯﹗

     這才是支持他向上爬所需要的功勛﹗

     一切都是臆想。

     等了半天,那胖子卻用第一航空港這塊甜餅,誘惑了隆興會。
     那時候,程志軒其實就很憋屈。

     匪軍在中心城干的一切,都是在借隆興會地勢,甚至不用打招呼,不用和隆興會達成默契,更不用管自己同意不同意﹗他們只需要利用北盟對隆興會的戒備心理,就足夠了。而當他們掌握第一航空港的時候,自己等待機會的藉口。已經說不退場門了。

     再然后,就是那種可以飛行地匪軍機甲。是那四十九名赫赫有名的民間機士。

     程志軒壓抑在心底的嫉妒,終于在胖子端掉北盟指揮部,四面開花,接管一個個倉庫,工廠。陸軍部隊和太空艦隊的時候,徹底爆發了。

     他在這裡呆了這么多年,得到的,還沒有這胖子多﹗

     在他的眼中,胖子已經成為了他多年以來那些妒忌對象的代表。

     他迫不及待或者說是無法自控地想要奪取這一切。他的整個腦子,都已經被這種嫉妒給佔據了﹗

     然后,魯莽而輕率的他,就被胖子痛罵了一頓﹗

     這個仇,算是結下了﹗

     程志軒在昏暗的辦公室裡來回徘徊。他不想就這么失敗。哪怕匪軍不能被自己。被查克納所掌握,他也不願意留在那個該死地胖子手中。

     既然已經調派到東南聯軍任作戰部參謀長,既然已經無法為查克納得到匪軍,那么,用這支部隊作為給即將到來的瑪爾斯方面軍總指揮卡羅萊娜的禮物,死死地抱住費斯切拉的大腿。就是升職的最好出路﹗

     費斯切拉的計劃,已經因為胖子這一手釜底抽薪,失敗了一大半,可是,在瑪爾斯,還有數十個小流派,自己手中,也還有絕殺流和泰流﹗無論如何,先搞起格鬥大賽。把這個訊息。傳遍瑪爾斯自由航道﹗

     有瑪爾斯自治權和斐盟成員地誘惑,有軍銜。軍職,財富的許諾,無論流派互助同盟的人在那裡,他們總會聽到這個消息,總會動心的﹗最不濟,自己也能收攏瑪爾斯的這些小流派和機甲館,把這個空空蕩蕩的軍營填滿,在卡羅萊娜和費斯切拉面前,不至於那么難看﹗

     “篤篤篤﹗”
敲門聲響起,程志軒迫不及待地道︰“進來﹗”

     庫伯和絕殺流宗主基爾伯恩,領著各自流派的兩三名核心成員,走進了辦公室。

     “都坐吧。”程志軒擺了擺手,繞到辦公桌后坐了下來︰“發給你們的公告和指令,都看了么?”

     “看了。”庫伯和基爾伯恩分別點頭道。

     自從瑪爾斯戰爭結束之后,庫伯和基爾伯恩,就加入了隆興會的陣營。

     庫伯是因為和胖子有仇,沒有別地選擇。而基爾伯恩,則是因為的絕殺流只剩下了百多名機士,希望選擇一個相對來說,背景更強大的靠山。

     這一次,他們接到調令,被從隆興會劃到了正準備組建的斐盟瑪爾斯方面軍。

     拿到指令的時候,庫伯和基爾伯恩,都有些竊喜。流派戰爭,已經消耗掉了他們大部分實力,想要重新崛起,就必須抓住所有機遇。現下,這個機會來了。

     尤其是基爾伯恩,他知道,無論是企業,社團組織還是軍隊,草創初期加入的人,總是會獲取很大地利益。這一紙調令,不但讓他靠上了更強勢的斐揚共和國,還讓他成為了瑪爾斯方面軍的元老﹗

     而更重要的,是那份公告﹗

     都是成了精的人,他怎么可能看不出費斯切拉和程志軒的意思。

     斐盟東南聯軍指揮部和匯集了絕大多數流派的匪軍不合,這就給了他們兩大流派一個機會﹗

     只要依靠費斯切拉,他們自己不用出頭,就能看著流派互助同盟被分化,絕殺流,將再一次走到其他流派的前面。當其他流派為合法非法痛苦的時候,就是絕殺流趁機壯大地時候。況且。自己還獲得了一個靠上費斯切拉,染指瑪爾斯自治政權地機會﹗

     這些,都是基爾伯恩的想法。在他想來,對庫伯來說。也是一樣。

     他並不知道,雖然庫伯也認同這是一個機會,可是,庫伯心裡打地主意,和他卻完全不一樣。

     “廢話我就不多說了。”程志軒的手指,在辦公桌下,神經質地彈動著︰“費斯切拉將軍對匪軍地所作所為很不滿意,這一次,指揮部準備藉由格鬥大賽,重新建立瑪爾斯的新秩序。誰是這裡的主人。可不是他們自己說了算﹗”

     程志軒從抽屜裡拿出兩份已經簽署好的文件,遞給了庫伯和基爾伯恩,接著道︰“這是指揮部簽發的頭兩份合法組織審核文件,有了這個,你們就可以一邊為瑪爾斯方面軍效力,一邊繼續經營自己的流派﹗”

     等庫伯和基爾伯恩看過了文件。程志軒沉聲道︰“你們已經走到了其他流派的前面,名節、地位、財富、流派和個人的未來,就看你們能不能操作好這場格鬥大賽了﹗我會負責格鬥大賽的組織,而你們,需要保證格鬥大賽的冠軍,不落入其他人地手裡﹗”

     說著,程志軒看著基爾伯恩道︰“尤其是基爾伯恩先生,你可是瑪爾斯自由港排名第一的一級機甲戰神﹗這對你來說,不是什麼難事吧?要知道。這個格鬥大賽,可是為你們兩大流派特意準備的,不然,指定流派自治政權名單的話,恐怕,有些人不會願意看見你們的名字。”

     程志軒的話。不盡不實,挑撥意義也相當明顯。他和費斯切拉最初地打算,是收買流派互助同盟,設立格鬥大賽,一是擺出遵循瑪爾斯道統的姿態,給各大流派一個誘惑。二是藉此分化流派之間的默契,挑動競爭,便于控制。

     不過,這個時候。顯然沒有人會指責他。

     基爾伯恩沒有說話。只揚了揚手中的文件,自負地笑了笑。

     庫伯也笑了起來。一道炙熱地光芒,在眼中一閃而過︰“真希望,費斯切拉將軍也能來觀戰﹗那樣的話,我也讓泰流的機士們,好好表現一下。”

     “費斯切拉將軍雖然來不了”得到滿意答案的程志軒靠在椅背上,心情放松地道︰“不過,卡羅萊娜少將,會到現場觀戰的。格鬥大賽閉幕之時,就是瑪爾斯方面軍正式成立之時﹗”

瑪爾斯第六太空港,一艘隸屬于隆興會青旗艦隊的螃蟹型護衛艦,正開動它那寬扁身體兩側,如同螃蟹腿一般地六條條形推進器,在港口碼頭緩緩移動,準備和牽引機械臂接駁。

     一名矮壯的船員,把臉貼在舷窗上,望著碼頭上一艘接一艘絡繹不絕的,標有匪軍標志的戰艦和運輸艦,嘴裡嘖嘖有聲︰“這幫土匪,這次可是發了大財了。這物資都拉了好幾百船了吧,到現下還沒運完。“運完?”矮個子身旁的勤務兵在吸煙區的煙灰缸裡抖了抖煙灰,側著腦袋嗤笑一聲道︰“瑪爾斯有多大?不說那些丟下東西逃亡地商團社團冒險團,光說北盟,那塞爾沃爾當初可是買了中立權的,那么多難民湧入瑪爾斯,光這一筆,他們就發大了。隱忍那么多年,北盟麾下的那些僱傭軍和商團,有多少物資?況且,還有蘇斯帝國送來的軍火呢﹗”

     “咱們也真是﹗”矮個子也掏出一支煙點上,眼睛還沒離開舷窗︰“當初要是早一點出兵,這些東西,總得占上的三層四層的,想想都心疼,這個星球那么多年的累積啊,多大一筆財富﹗”

     “保住命就不錯了﹗”勤務兵道︰“人家那是用命換來的﹗”

     把煙滅了,勤務兵接著道︰“只要瑪爾斯星球在,還怕恢復不起來?你瞅瞅”他走到矮個子身邊,把眼睛湊到另一扇舷窗上︰“那邊看那些運輸艦和商船。都是從各個星域的空間站過來地,瑪爾斯正缺物資,他們還不趁著這時候大賺一筆?”

     “也是”矮個子道︰“當初,我還以為這一仗打下來。瑪爾斯人也剩不了多少了。喝,誰知道上次登陸地時候一看,到處都是人,也不知道當初都是躲在那裡的。街道地廢墟也清理乾淨了,有錢有法子的,都在搭建組合式住房了。太空城也恢復營運,跑出來的人又住了回去。要說命,還是人類的硬。怎么打,總有漏網地,打完了日子照過。”

     “那倒是。聽說,好多人都是靠吃大耳鼠熬過來的。”勤務兵嘆了口氣,幽幽道︰“就是不知道,這日子,還能過多久。再打起來,大家也算有經驗了。死人總會少些吧。”

     一時沉默,兩個人怔怔地看著窗外出神。

     海象級武裝商船,在牽引臂的推動下,緩緩退出了型碼頭,隨著一聲輕響,艦艇和牽引臂前的圓形吸盤,斷開了連接。

     飛船輕盈地在虛空中打橫,轉身,隨著引擎聲音越來越響。一邊調整著艦首角度,一邊向港口退場門滑去。

     窗外,一艘剛剛與牽引臂接駁的螃蟹型隆興會護衛艦,被飛快地拋到了后面。

     胖子收回了目光,端起桌子上的咖啡,轉頭看了看座艙另一側的海倫。在他決定回一號基地的時候。海倫也收拾好了行李,一句話沒說,理所當然地就跟了上來,這讓胖子很疑惑,我去跟穿護士製服的美女談心,你去干什麼?

     船艙柔和的燈光下,海倫托著下巴,看著窗外,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她是典型地科洛臘人。和現下大多數科洛臘人一樣。有白人和黃種人的基因。她的五官,不是白色人種的雕塑之美。也不是黃色人種的陶瓷之美,而是介于兩者之間。五官線條分明卻不突兀,有一種玉石雕刻的感覺。

     大而微凹地眼睛,金色頭發,一張嘴唇,是她最勾人的地方----在她上嘴唇的左右兩角,各有一道細微圓潤的弧度,這讓她看起來,仿佛永遠在調皮地的微笑。

     海倫的個子不算高,不過,比例卻比那些高個子女孩顯得勻稱。無論是高挺的酥胸還是纖細的腰肢,渾圓的美臀,都不大也不小,給人恰到好處地感覺。上身和雙腿的比例,也是黃金分割。總讓人驚艷。無論看她身體的哪一個部位,男人總會告訴自己,這正是自己想要的。

     回味著海倫洗澡時的樣子,胖子雙腿,偷偷咽了口口水。他也想要,不過,他更怕死。

     安蕾,米蘭和邦妮,能夠互相接受,已經讓他喜出望外了。他以後人生的目標,就是一王三后,而不是讓米蘭揮舞著駁殼槍追殺。為了生命和性福,再憋不住,再誘惑,他也只敢在旁邊看著。

     問題是,還要看多久啊﹗胖子地心裡,極度哀怨。

     在貝爾納多特發來的消息裡,安蕾去了查克納,米蘭以第二批研究員的身份,也去了查克納,而邦妮,現在應該在加查林,領導加查林新成立的一個王牌裝甲師。不久之后,她會離開加查林,不過,到達站好像也是查克納。

     查克納,才是夢想起飛的地方﹗

     胖子捏緊了拳頭,正襟危坐,淡淡地擺擺手,拒絕了服務的船員填咖啡的舉動,等那船員轉過身,他的眼睛,又迫不及待地蕩向了海倫地胸口。

     “咦?你瞪著我做什麼?就你眼睛大啊?”

     “別過來啊,我告訴你,君子動口不動手,我只是動了眼睛,大不了讓你看回來好了﹗”

     “你干什么”

     胳膊觸及地一團香軟,讓胖子如遭雷擊。

     海倫挽住胖子,把緋紅的臉貼在他地胳膊上,長長地嘆了口氣。

     她不想讓自己再掙扎,在這個亂世裡,在這個討厭的男人身邊,她只想讓自己,勇敢的淪陷。

     武裝商船,很快到了瑪爾斯自由星系的邊緣,臨近公共星系跳躍點的時候,巴巴羅薩率領的匪軍第二艦隊,已經等候多時了。

     他們,是來護航的。

     武裝商船,在排成兩排的戰艦中緩緩穿行,窗外,一盞盞戰艦信號燈,依次亮起。

     那是太空戰士的騎士禮,是對士兵對英雄,追隨者對騎士的致敬。

     “我要嫁給你。”海倫輕輕地呢喃著︰“在你撲到我身上,擋住那枚火箭彈的時候,我就知道,我愛上你了。那不是感恩,僅僅是因為我喜歡你。”

     “可是,你喜歡我么?”看著窗外的信號燈,海倫輕輕吻上了胖子的臉︰“我的英雄!”

     “我錯了﹗”胖子呆呆地道。...<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in3344 發表於 2009-6-7 01:09 AM

第四十章 你真像我姐姐
“海倫你看,我們是不是再商量一下。”胖子動了動胳膊,碰碰海倫,這一動,正碰在一團高聳柔軟之上嗷要死了,胖子覺得自己腦子裡暈暈乎乎,身體又酥又麻,說話的時候,嗓子裡都透著冰火兩重天般地顫抖︰“來了這裡,就一直忙,咱們還沒有好好交流過呢”

     “你想說什么我就陪你說什么?”海倫掛在胖子胳膊上,雙頰飛著一抹淡紅,淺笑著咬了咬嘴唇︰“反正”

     已經走出了這一步,海倫就如同離開了心靈的囚籠,整個人都變得神采飛揚起來,這些日子以來的猶豫徘徊,患得患失,統統丟了個一干二淨。

     女人都是感性的,很少有男人明白,在每一個女人心裡,都有一片純淨的天空。這片天空中,充滿了美麗的幻想,憧憬,和一切美好的事物,從來不曾被外界污染。

     無論生活多么苦難,無論變得多么蒼老,人們總能在她們捧起自己愛人送上的鮮花時,在面對自己孩子的擁抱和撒嬌時,在獲得一件自己向往了很久的漂亮衣服時,所流露出的那那一絲迷人的嬌羞美麗,看到她們心靈中的這個世界。

     一旦這個世界被人所占領,女人,也就不再是她自己了。她屬于這個佔領者,自己的愛人,孩子或情人,她們可以為之付出一切。

     在這個亂世之中,生命的意義。只不過是活下去。誰也不知道自己能活到哪一天,不知道未來會怎么樣。

     海倫不想后悔,她愛這個討厭的胖子,當這個胖子毫不遲疑地撲到她的身上,為她遮擋爆炸地時候,他已經走進了她心靈裡的那一塊和這個亂世完全不同的領地,在那片溫暖而寧靜的世界裡,他就是一切。

     他讓她著迷,讓她牽掛。讓她心亂如麻。這個男人的一舉一動,都在海倫的眼裡無限放大。

當海倫看見胖子哭泣的背影心疼的時候,當她為那個叫美朵的護士感到心裡發酸地時候,她就知道。自己沒有辦法再等下去了。她不能離他越來越遠,不想在未來的日子裡,依靠孤獨的回憶生活。

     傳統、規則、法律這一切人類自己給自己製定的束縛,在生命和愛情面前,變得無足輕重。

     海倫摟著胖子地胳膊。一顆心。如同小鹿一般蹦跳著。她覺得羞澀。呼吸急促。有些窒息又有些甜蜜原來。即便是這殘酷地亂世。也能有這種戀愛地感覺。什麼戰爭。什麼顛沛流離。什麼死亡一切都不重要了。

     海倫地表白。讓胖子地腦子裡一片空白。他不是什麼道貌岸然地聖人。對于這位男人只要看一眼就心臟狂跳。腦子裡浮現無數幻想地勒雷第一美女。他沒辦法不動心。可是。他還是覺得自己很失敗。祖師爺田伯光采遍百花。瀟灑來去。片葉不沾身地風采。令人何等向往。自己竟然唉。炒房炒成房東。炒股炒成股東。泡妞泡成老公。人世間最窩囊地事。莫過于此說出去都丟人﹗

     感受著海倫堅挺地酥胸在胳膊上地摩擦。胖子臉上地表情只能用魂飛魄散道貌岸然來形容。

     剛才服務地船員。又走了過來。這位臉上地表情。似乎很驚異。

     胖子很委屈。我是被揩油地那一個好不好。你仔細看我冰清玉潔地胳膊﹗

     海倫顯然也看見了船員驚詫曖昧地目光。不過。她並沒有鬆開胖子。只將一張紅得透了地臉埋在胖子臂彎。手上。卻摟得更緊了些。

     一路火辣辣煎熬。

     胖子還在微微扭動著胳膊,神游天外,心裡反複掙扎,思考著從還是不從這個頗具哲理性的問題的時候,飛船已經到了一號基地。

     眼看胖子絲毫沒有下船的意思,海倫翻了個嫵媚地白眼,在他作怪的胳膊上拍了一記,低聲道︰“到基地了。“這么快?”胖子驚異而失望。

     “色野野野野野野野野野野野野野野野野野野野野野野野野野野野野野野野野野野野野野野野野野野野野野野野野野野野野野野野野野野野野野野野野野野野野野野野野野野野野野野野野野野野野野野野野野野野野野野野野野野野野狼”海倫咬著嘴唇,看了看座艙通道口等候地匪軍戰士,使勁在胖子胳膊上拉了一下,低聲羞道:“起來啦。”

     “等等”胖子雙掌下壓,卷曲著身子,深呼吸道︰“我平靜一下。”

     平靜?海倫地目光狐疑地往下滑

     要死了

     十分鐘后,胖子走出了機艙大門。

     港口大廳,已經是人山人海。

     身穿藍色製服的匪軍戰士們,身軀筆直地排成隊列,如同一株株挺拔的青松。

     隊列前面,是先期抵達的各大流派宗主和科茲莫、韋瑟裡爾等基層軍官。再靠前面,則是巴巴羅薩,契科夫,后勤部的奧黛麗,后勤研究部的貝拉奇,以及以方香為首的一眾薩勒加軍官。

當胖子走出機艙大門的時候,忽然之間,一陣如雷的掌聲和歡呼聲,如同火山一般爆發了----聲音地主人,是港口后面滿滿當當地勒雷民眾。

     幾天之前,他們還在宇宙中漂泊,還在遭受蘇斯人和傑彭人的欺凌,可現在,他們卻有幸站在這裡,看著屬于自己地地盤,屬于自己的軍隊而熱淚盈眶。

     他們的心情早已經激蕩到無以複加。有一個名字,一直在他們的胸口憋著。

     當那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眼前的時候,已經沒有人能控製自己了。

     叫出來,吼出來。一切的委屈,一切的痛苦,和一切地驕傲。

     “田行健﹗田行健﹗”

     這山呼海嘯一般的聲音,瞬間就席卷了整個基地港口,狂烈,熾熱。

     “勒雷萬歲﹗”

     “匪軍萬歲﹗”

     在這歡呼聲中,胖子的臉,猛然間變得通紅。抬眼看去,港口大廳陽台上。白裙飄飄,淚光盈盈,那如同一只小鹿般的女孩,正靜靜地看著自己。

     “真高興能見到你。田將軍。我還以為,我們不會見面了呢。”

     離開了歡呼聲響徹雲霄的港口,回到基地中央指揮室,方香和胖子握了握手。

     這是她和胖子現實中的第一次見面,卻有一種多年的冤家對頭的感覺。

     那一次討價還價,給方香的印象實在太深刻了,無論其他人怎么贊美胖子。怎么對他歡呼,方香都恨不得咬下這胖子地一塊肉來。她面無表情地扯了扯嘴角,算是給了個微笑。說出來的話,卻含著挑釁報複。

     你不是說半年之后隨便我怎么樣么,一到時間我就走,看你怎么辦﹗

     女人天生就有權利小心眼﹗

     “方將軍,我一直想說”騙子握著方香的手,眼神有些發直︰“你長的真像我地姐姐。”

     方香一愣,她沒想到胖子見到自己的第一句話。竟然會是這個。自己長得像他的姐姐,怎么視頻通話那么多次,沒聽他說過啊?

     見胖子呆呆地握著自己的手不放,方香正準備抽手,卻忽然看見,胖子的眼眶。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紅了。近在咫尺的距離,她能很清晰地看見那雙清澈眼睛裡升騰的霧氣,還有那霧氣中,飽含地思念和痛苦

     方香的心,猛然間一顫。

     “姐姐”胖子有些失神地喃喃道。他那有些迷茫,有些掙扎,又有些委屈的目光,讓方香既不知所措。又不忍拒絕。片刻之后。胖子回過了神來,一臉歉意地放開方香的手︰“對不起對不起我失態了。”

     “沒關系”方香怔怔地收回了手。

     “您和我的姐姐長得太像了”從來沒有什么姐姐的騙子。早已經醞釀好了情緒,此刻揮灑自如,做深情回憶狀︰“我小的時候,就是我姐姐的跟屁蟲,她走到那裡,我就跟到那裡。我們兩每天都吵架,爭東西,可是,誰也離不開誰。我以為,這一輩子,我們都會在一起,可是,這場該死的戰爭”

     胖子痛苦地閉上了眼睛,緊緊咬著牙關,眼角,沁出一滴淚珠。

     悲傷寂靜中,騙子一邊深呼吸,一邊仰起頭,飛快地眨著眼睛,仿佛想把已經抑製不住地淚水給收回去。

終于,在方香的眼眶惻然發紅的時候,胖子顫聲道︰“方將軍,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姐姐,我們是一家人﹗相信我,總有一天,我會和你一起,回到薩勒加,奪回屬于你們的國土,驅逐侵略者,為托爾斯泰將軍報仇﹗”

方香情不自禁地點了點頭。見面之前的一絲別扭,早已經被拋到了九霄雲外。
論智商,方香可謂超人一等,論情商,她也不弱。可是,她面對地,卻是可以對著鏡子上萬次聯繫情緒調動,又精通心理學的胖子。有心算無心,方香怎么是對手。此刻,胖子真情流露。迎著他看向自己的目光,方香看到的,是一種難以言喻的依戀。好像,自己真的是他的姐姐。

“好了﹗”契科夫抹著其實是笑出來的眼淚,哽咽道︰“不提這些傷感的了。我相信,只要齊心協力,我們就一定能戰勝所有地敵人﹗”

     契科夫拍著胖子地肩膀,捏了捏,好演技。胖子抹著堅強的淚水,在身后比了個大拇指,他媽地,老小子不錯。

     站在旁邊看了個清清楚楚的巴巴羅薩,臉上直抽抽。這幫勒雷人,個個都不是什麼好鳥,尤其是被胖子帶過的,簡直是一幫極品混蛋﹗看。眼睛紅紅的勒雷少將,是多么感動啊。看向胖子的眼神,也滿是關愛。

     這姐姐,估計已經被胖子帶入戲了。

     “胖子,這是我們目前掌握地空間站以及設置天網偵測器的星系分布圖。”契科夫將一分電子文件夾遞給胖子,指著文件夾上星際平面圖道︰“后勤研究部設計的微型探測器性能很不錯,探測範圍大,干擾力度強,還帶有通訊轉接功能。最重要的是製造方便。這些星系。我們撒了接近一百萬個微型偵測器,組合的感應面,包括了所有的躍遷通道。現下,製造部正在加班趕製。再過一段時間,我們就能把瑪爾斯航道最主要部分的星系,都撒上我們的微型感應偵測器。”

     說著,契科夫拿出另外一份文件道︰“通訊方面,雖然目前還會受到西約的干擾和追蹤,不過,有微型偵測器地幾何轉接。他們不可能鎖定我們的方位。就是通訊的質量受到些影響,有時候會因為某個微型偵測器出故障而斷掉。”將文件夾遞給胖子,契科夫接著道︰“這是貝拉納多特將軍發來的情報,目前,查克納地兩支混合艦隊,已經進入了主航道,估計他們會首先到達瑪爾斯。

瑪爾斯方面軍的總指揮卡羅萊娜少將,就在這支艦隊裡。他們將和已經透過了雷斯克星系的一個斐揚B級混合艦隊,組成對主航道西約艦隊作戰的主力。

而在瑪爾斯星球。卡羅萊娜將領導和斐揚B級艦隊一同抵達的一個斐揚裝甲師,與隆興會合作,以瑪爾斯星球為核心基地,開辟東南星域的第二戰場。向南,可以牽製西約對費斯切拉的進攻,向北。可以呼應查克納對雷斯克星系發動地反攻。”

     “以瑪爾斯星球做核心基地?”胖子彷彿沒什麼主意一般,距離和方香靠得很近︰“香姐,你怎么看?

在這精通性理學和騙子技巧的賤人刻意營造的和睦氛圍和自然語氣中,方香對那一聲香姐,沒有絲毫的抵觸,反而因為胖子這位勒雷英雄弟弟表現出的順從和尊重,感到一絲喜悅。

況且,事實上,她也早已經融入了匪軍這個團契。當下沉吟道︰“我們的實力還很弱。受不得損失,有斐盟和查克納在瑪爾斯星球吸引西約的注意力。對我們來說,是一件好事。不過,終究是盟軍,唇亡齒寒,我們要想獲得發展壯大的空間和時間,就必須幫助卡羅萊娜,死死的頂住西約。”

     “我同意香姐地意見﹗”胖子深諳千穿萬穿馬屁不穿的真理,大聲贊道︰“香姐不愧是一名優秀的部隊長,一語中的。說句臉紅的話,香姐和我,是英雄所見略同﹗”
說著,這不知羞恥的賤人和方香相視一笑。大有英雄惜英雄,姐弟情深地感覺。

“契科夫上校,論戰略層次的審視,你可比香姐要差多了。”胖子憨濃地笑著,飛天馬屁拍的不著痕跡︰“匪軍地發展,絕對不能捆在瑪爾斯自由港地身上。瑪爾斯自由港,和瑪爾斯自由航道,可是兩回事。只要擁有航道,我們的觸角,完全可以伸到更遠地地方。”

“對﹗”方香讚許地看了胖子一眼,笑道︰“其實,當初阻擊蘇斯艦隊之前,托爾斯泰將軍,就為長弓艦隊留下了后路。要不,我們也不會到瑪爾斯自由航道來。”說著,她取下手上的一枚戒指,輕輕一推,彈出一根電子文檔針形界面,插入了胖子手中的電子文檔︰“今天我也給大家交個底這是托爾斯泰將軍為薩勒加艦隊設計的物資采買通路,上面的名單,是曾經在薩勒加受過他的恩惠地走私者和商團商人。

他們有兩個共同點,一是神通廣大。二是,他們都不屬于斐盟和西約兩大陣營。”
     “十六億斐元﹗”胖子的眼睛,掠過名單,一下子看到了另一個數據上︰“好多錢﹗嫁妝?私房錢?”
     “軍費﹗”方香白了胖子一眼,收起了戒指。

     “對了”胖子想起了自己的家當。這段時間全做的是無本生意,資金一點沒動,瑪爾斯打下來,現下是斬獲成果的時候了﹗當即問契科夫道︰“我們現下有多少錢?”

     “呵呵”契科夫搓著手,一陣憨笑。
     “說。多少﹗”胖子心急如焚地一把抓起契科夫的衣領︰“快說﹗”
     “我也不知道。”契科夫一臉傻笑道︰“這段時間,我光顧著搶了。到底有多少,得問奧黛麗。”

     “奧黛麗?﹗”胖子有些心虛。從走出運輸艦開始,他就發現這姑娘臉色不對。
     聽說。美朵到了基地之后,奧黛麗天天都和美朵在一起。

     這就要命了。奧黛麗的便宜,胖子沒少占,她有什麼心思,胖子也明白,本來就頭疼,再想想她還認識米蘭。現下還掌握著自己的錢包,胖子就覺得背心寒毛倒豎,恨不得自己給自己兩巴掌。

     這就是嘴賤手賤眼睛吃豆腐的下場。
胖子轉過頭,正看見奧黛麗把臉扭到別處,似乎完全沒聽到自己和契科夫地對話。

     有心想不問吧,又心癢難耐。胖子抓耳撓腮半天,終于忍不住,一臉諂媚地湊到奧黛麗面前︰“奧黛麗咱們的錢,有多少了?”

     “不知道﹗”奧黛麗有心想板著臉。終究見不得胖子一臉媚態,抿著的唇線一陣波動,臉上已經是忍俊不禁。
     “我的錢”胖子曖昧地擠了擠奧黛麗,低眉搭眼地道︰“那不就是你地錢么,我就想知道個數字。”

     “呸”奧黛麗噗哧一聲笑出聲來,啐了一口道︰“誰要你的錢九十二億斐元﹗”
     “多少?”胖子瞪大了眼睛︰“九九”

     “九十二億﹗”奧黛麗怒道︰“怎么。嫌我處理你們那些贓物處理的慢啊?﹗你換個人來啊﹗”

     “不不我不是那意思。”胖子軋澀難言,使勁吞了好幾口唾沫︰“我是說我們還有多少可以賣錢的東西?”

     “用不上的百貨,奢侈品,藥物和可供專賣的艦艇,礦石所有亂七八糟的東西加起來,還剩下百分之七十﹗”奧黛麗沒好氣地道︰“這可不是我處理得慢,誰讓你們如狼似虎地搶那么多回來﹗”

     “賣了百分之三十,就賣了九十二億”胖子咧著嘴,表情僵硬。

     雖然他知道。專做貿易和走私生意的瑪爾斯。往來進出的物資數量非常龐大,可是。在聽到九十二億這個數字的時候,他還是很沒有出息的懵了。

     九十二億除以三,那就是三百零六億﹗再加上后面持續運抵的物資,這是多大一筆財富﹗

     不光是胖子,就連契科夫,巴巴羅薩和方香等人,也有些發懵。
     大家面面相覷,互相之間的眼神中,都是無限的驚喜﹗

     一艘驅逐艦,大致造價為九千萬斐元。一艘目前頂級的斐揚狂鯊重型驅逐艦,造價為四億斐元,而一艘最貴地斐揚獨角獸級戰列艦,造價是十二億斐元。就算建造一艘一艘諸神級航母,加上戰機配備,也不過八十億斐元﹗

     這意味著什么?所有人都有些算不過來了﹗
     胖子板著指頭算了半天,終于抬起頭來,一臉茫然︰“一萬八千八百八十八元一個的春之堂極品冰膚童音仿真充氣娃娃,那得買多少個啊?”
   
     “可是”契科夫和胖子在一起呆的久了,早把捧哏的活兒干得嫻熟無比,皺眉道︰“瑪爾斯自由港是整個自由航道的物資集散地。根據統計,流派戰爭結束之后,來往的商船流量和物資吞吐量,在短短一周時間裡,就恢復了四層。現下還在不斷攀高。雖然我們在前期獲取了部分物質,可是,不把瑪爾斯抓在手裡,對我們未來的發展,會有很大的影響。如果東南聯軍指揮部,非要認定這個組織為非法,恐怕……”...<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migo727 發表於 2009-6-8 12:07 PM

本帖最後由 migo727 於 2009-6-18 11:17 AM 編輯

第四十一張 戰列艦
“既然有錢,我建議,咱們儘快建立採購通道。”契科夫呆了呆,迅速反應過來,大聲道:“我們的物資缺口還很大,尤其是武器方面。”

  眾人頓時回過神來,紛紛附和,討論聲一下子熱烈起來,仿佛個個都沒聽見胖子的問題。場面熱烈而詭異。

  方香哭笑不得地瞟了一旁還在板著指頭發怔的胖子一眼。她算是明白這支公然以匪為號,駕駛破爛戰艦扮豬吃老虎,每天訓練並研究各種猥瑣戰術的軍隊,到底是怎麼誕生的了。有這樣一位行為驚世駭俗腦子裏天馬行空一塌糊塗的最高領袖,這支軍隊的風格之亂七八糟,可想而知。

  “對了.....我們的艦艇改造工作,怎麼樣了?”胖子湊過頭來:“航母還需要多長時間完成?”

  “主體結構已經完工,其他的部分,需要一周時間。”方香使勁瞪了一眼這個思維能在充氣娃娃和戰艦身上自由跳躍的胖子,說道:“不過,要形成戰鬥力,還需要幾周時間進行系統試驗檢測。”

  “這麼快.......”胖子有些激動,期盼地問道:“那兩艘戰列艦呢?”

  “今天是戰列艦完成最後的測試,下船塢的日子。”方香下意識地看了看時間,情緒,也被胖子所感染,興奮起來。如果不是迎接胖子,這原本是匪軍最重要的時刻。

  這些戰艦,都是薩勒加戰艦,對於方香來說,意義自然不同。這是薩勒加人對匪軍做出的最大貢獻。它們,不但代表了薩勒加人在這個團體中的融合,還是匪軍目前的成長基石。

  她微笑著偏了偏頭:“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方香的建議,頓時引來了契科夫等人的附和。一想到戰列艦就要進入艦隊作戰序列。大夥兒都有些迫不及待。

  這一仗打下來,匪軍也算是在瑪爾斯自由航道立穩腳跟了。這個團體,也由一艘驅逐艦,一千多名海盜和一個破爛基地。爆炸式地變成了現在擁有兩個太空基地,六個整訓中地步兵師,兩個裝甲師,三支戰鬥艦隊,一支後勤艦隊的龐然大物。

  可是,和西約國家的正規艦隊比起來,匪軍還太弱小了。按照以前勒雷的標準。目前主力艦艇只是巡洋艦級別地匪軍艦隊,不過相當於一支正規艦隊的B級分艦隊。而那些流派下屬艦隊和繳獲的北盟上千艘各類艦艇,在遭遇正規艦隊的時候,根本派不上用場!

  所以,匪軍目前最核心的武力,就是正在改造的兩艘戰列艦和一艘航母!

  這可是有錢也買不到的尖端武力!一旦完成了改裝。匪軍地實力,將躍上一個新的層次。不但能在自由航道來去自如,對那些商團海盜艦隊生死予奪,還能具備襲擊西約運輸艦隊的能力!那些運輸艦,運送的,可都是軍用物資,咬上一口。滿嘴流油。比搶一百次普通商團和走私艦隊的收穫都大!

  在眾人的喧鬧聲中,胖子自然不會掃興,當即一揮手,拔腿就往外走:“走走走,去看看。正好,我也有東西要給你們看。”

  出了指揮室,一群高級軍官鬧哄哄地直奔船塢。

  走在前面地胖子最激動,數百億的資金,擁有航母和戰列艦的艦隊。這在以前,簡直是不可想像的!

  有錢有戰艦,就意味著強力!

  八歲時,自己拿著錢到春之堂勒雷分公司總部,乞求開版生產已經停產的蕩臀回頭A型經典版職業裝充氣娃娃,被嚴詞拒絕的情景,再度浮現在胖子眼前。

  有朝一日,領著戰艦殺上門去,還怕春之堂老闆。敢從牙縫裏蹦出半個不字?

  一想到童年的失落和痛楚。到今天總算有了彌補地希望,胖子就興奮得渾身發抖。至於當總統當元帥。他倒沒想過,那不符合他的理想。眾目睽睽聚光燈下,欺男霸女的事情,還怎麼做?

  走進船塢,胖子最先看到的,是新擴建的移動式二號船塢裏,正在建造中的航母。

  橢圓形的移動船塢裏,數以千計的工人,機械師和工程機甲,正如同螞蟻一般,站在數不清的移動工作臺上或航母還未封上外殼地構架裏緊張地工作著。一台台儀器,一門門艦炮,一個個奇形怪狀的零件,正通過機械臂吊裝上去。整個船塢裏,火花四濺刺目的閃光此起彼伏,機器轟鳴聲和敲打聲,也是不絕於耳。

  船塢透明地板的下方,能看見已經完成了的母艦龐大無比的主體。現在移動船塢正在建造的部分,是航母艦橋的最高一層的火控雷達等電子系統。作為一名機械師,胖子知道,這些電子類地控制系統,是在機械系統之後進行地。看進度,要不了多久,這艘航母,就能完成整體建造。

  穿過移動船塢,順著半圓形的金屬通道,穿過幾道密封門,就是靠近港口地一號船塢了。登上最高的總控制臺,兩艘巨大的戰列艦,出現在眾人眼前。

  戰艦剛剛完成了最後的測試,數十名身穿白色制服的研究員,正將一台台移動監測儀、資料獲取儀、掃描器等儀器的探頭,從戰艦身上拆卸下來。

  胖子靜靜地看著眼前的兩艘戰列艦。戰列艦長八百米,三百米型寬,兩側炮翼最寬處超過了四百米,尾翼最高處,也超過了二百六十米.靜靜躺在船位中的它們,就如同兩條擱淺的鯊魚。已經完全看不出薩勒加拿破崙級戰列艦的影子了。

  “這兩艘戰列艦,裝配了八個新型動力艙,十六組離子渦輪推進器。速度,是以前拿破崙級戰列艦的二點五倍。”方香握著控制臺欄桿,窈窕而豐滿的身軀,微微前傾,明豔的臉上。滿是癡迷:“一門4600毫米主炮,六門2300毫米副炮,六十二門1100毫米旋轉炮和五百門300毫米自動防衛炮.......她們,就像兩隻刺蝟!”

  “艦體結構。是按照你給的分體圖紙設計的。完全能夠進行高速衝撞。”方香回頭看著胖子道:“能量護罩,採用地是後勤部剛剛設計出來的雙層結構,就算被一艘獨角獸戰列艦的主炮近距離連續集中三炮,能量罩也不會崩潰。再加上能量分解儲能裝置,只需要十分鐘,警戒級能量罩,就能完全恢復防禦強度!”

  胖子呆呆地看著方香。這個熟透了的女人。微傾著身體,回頭看向自己時地姿態,可不像極了.......自己八歲時愛上的那個經典版......嗷.......姐姐!!

  “說實話,儘管只知道這些基礎的東西,更多的改進還沒有實際體會,可是....”方香並不知道自己這位“弟弟”腦子裏的齷齪念頭。她已經完全沉迷在了對這兩艘戰列艦的迷戀之中。自顧自地道:“.....我已經無法用語言來形容她們了。論性能,這艘戰列艦或許只能排進各國戰列艦的前十五名!可戰鬥力.......我無法估量。”

  無法估量。方香說地是實話,沒有絲毫誇大的意思。

  雖然從性能上來說,在這個船塢裏改造出來的戰艦,在諸如電子和火控等許多方面,還沒有辦法和超級大國的超級造船體系集成的產品抗衡,可是。在太空戰鬥中,勝負並不是以戰艦的性能來衡量地,有太多的因素,影響戰局的勝敗。

  而這艘戰艦,其實已經脫離了傳統戰列艦的範疇。在方香看來,這艘戰列艦,比斐揚共和國的獨角獸,更適合自由航道的環境,戰鬥方式也更變化多端。有時候。這些就意味著勝利。

  “我真不知道,這些技術,你是從哪里得到的。”方香苦笑著搖了搖頭,轉過身來,對胖子道:“我知道你當初為什麼那麼篤定地答應我半年之約了。就憑這些技術,我都捨不得離開,即便要走........”方香美目靈動,臉上露出玩笑地表情:“......我也要把你挖來地那些科技工作室,全都帶走。不能都便宜你一個人了!”

  “如果你現在想走的話。人我不能給你。這些技術倒沒什麼關係。我都給你。”胖子憨憨地道:“不過......你要先看樣東西,再做決定?”

  “想趕我走啊?”方香笑道:“你又有什麼好東西了?”

  “我這次回來。就是為了這個。”胖子打開通訊器:“老石,你的東西完成了沒有?”

  隨著胖子的聲音,戰列艦旁的幾名研究員中的一個,沖控制臺上揮了揮手。眾人一眼就認了出來,那是來了基地就把自己關在貝爾奇特別隔離出來的研究室,一直埋頭研究的機械大師石成嶺。

  眾人面面相覷。顯然,是有什麼讓人發瘋的技術完成了!

  匪軍說別地,或許還很弱。可是,自從胖子將瑪爾斯自由港的科技力量一鍋端了之後,論科技實力,匪軍絕對不弱於任何一個主權國家。

  這種比較,當然不是全面的。在許多領域,那些擁有無數大學和科研機構,建立了完整科學體系的主權國家,人才和理論應用的積累,顯然要雄厚的多。可是,這並不能代表他們的綜合實力比瑪爾斯的科學界強多少!

  如果把主權國家的科學界,比喻成名門正派地話,那麼,瑪爾斯科學界,卻是彙集了一群魔頭地旁門邪道!

  這些自由世界的科學怪物,是天才,也是瘋子。他們地思維,比主權國家的學者更自由,或者說,更瘋狂!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樣的人,才是天生的科學家。他們專注於自己的研究,不達目的決不甘休。

  在主權國家,有各種法律和規則的束縛,敢想的,未必敢做。

  可是在自由世界,這些科學怪人都是為了擺脫束縛而來到這裏的,他們呆在自由世界地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想研究什麼就研究什麼!為了獲取研究所需要的資源,他們不斷地開發新產品。為了獲得研究突破,他們自由的交流協作。

  這在被供養著,約束著地主權國家。幾乎是不可想像的。

  有許多許多科學家,在來瑪爾斯之前,就已經是各自領域的大師級人物了。

  到了這個被人類最高議會封鎖而排斥的世界之後,他們接觸到的,是瑪爾斯獨自發展起來的科技。這些科技,是包括海盜,冒險者。商團等所有三教九流的瑪爾斯人,為了在這個血淋淋地貧瘠世界裏生存,而發展起來的。它們對這些科學家,有著巨大的啟發和幫助。而上千年來,絡繹湧入瑪爾斯的這些科學瘋子,又反過來影響著瑪爾斯科技的發展。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匪軍現在的機甲和戰艦使用地許多技術,在方香和契科夫等人看來,就絕對是他們以前接觸到的科技,所無法達到的。而這些,都是瑪爾斯這些科學工作室的成果。

  大家完全可以想像,一個需要貝爾奇單獨隔離研究室,需要和胖子單線聯繫。能夠在完成的時候,讓胖子回到基地來的技術,會是什麼級別。要知道,在這些科學家的眼裏,這個胖子,可是一代高人。他們誰也不服,就聽胖子地話。不僅僅因為胖子救過他們,還因為胖子在機械方面那令人吃驚的造詣。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目不轉睛地盯著戰列艦旁的石成嶺和幾名科學家。

  “準備好了就開始吧!”胖子的呼吸。顯然也有些急促。

  靜靜地過了幾分鐘,石成嶺走進了戰列艦。又過了十幾分鐘,他重新走了出來,站到了一台接駁在戰艦上的儀器旁邊。

  “試驗開始。”胖子的通訊器裏,傳來了石成嶺的聲音:“我希望,在場的人都能見證,這一個偉大的時刻。這是屬於瑪爾斯,屬於匪軍,屬於我個人。也是屬於田行建將軍地時刻。如果不是田將軍的天才。恐怕,這個時刻的到來。還得等很多年!”

  看著眾人驚奇的目光,胖子憨笑道:“技術上幫了點小忙.......我用魔術幻術的原理,給他提了幾個小的建議。”

  “嗡......”地一聲悶響,持續不斷地傳來。

  所有人都死死的盯著試驗的那艘戰列艦,他們知道,那是戰列艦動力艙引擎啟動的聲音。在宇宙中,戰列艦是無聲無息地,可是在這封閉地船塢之中,這聲音直往腦子裏鑽。

  到底是什麼試驗?武器系統?電子系統?防禦系統?

  胖子說的,牽扯到魔術幻術,又是什麼意思?

  所有地困惑,才剛剛浮現,片刻之後,所有人都已經沒有思維了。他們瞪大了眼睛,張大了嘴巴。驚駭,狂喜,震驚,種種表情精彩之極。

  在他們面前,數道不同角度的鐳射,打在戰列艦身上。而戰列艦的艦首,正在緩緩消失.......很快,仿佛被虛空所吞沒一般,只見幾道藍色電弧扭曲閃現,戰艦消失的部分猛然擴大,繼而整體消失在眾人面前。而隨著戰艦的消失,原本被阻攔的鐳射,交叉而過,筆直地向遠處延伸。

  “上帝!”契科夫眼睛瞪得如同銅鈴一般,渾身都在顫抖。

  身後,大頭卡爾和馬克維奇,巴巴羅薩以及幾名薩勒加軍官,更是目瞪口呆。一名薩勒加軍官,甚至抓著身旁同伴的衣領不停的搖晃,追問著這到底是不是事實。可惜,那位被抓住的同伴,如同木偶般搖來晃去,眼睛發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而方香和奧黛麗,則用手捂住了嘴,兩雙大眼睛不約而同地看向了胖子。

  “成功了........”胖子一向保持的憨厚表情,再也維持不住了。狂喜中,他的兩側嘴角拉到了耳根下,雙眼發光,那是如同惡魔般的竊喜。

  終於,一聲爆笑在船塢中響起:“哈哈哈哈哈哈!蘇斯運輸艦隊,洗趕緊屁股等著吧!老子來啦!”

  .先打個預防針,光學偏導儀的設定並不是無敵的,使用隱形狀態的時候,不能發動離子引擎,只能以無光的普通引擎進行緩速運動或調整艦艇姿態。而且,不能開防護罩。也就是說,這東西,是用來偷襲和埋伏的。...<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migo727 發表於 2009-6-9 11:26 AM

第七卷 第四十二章 政客
“這種隱形技術還有缺陷。在隱形的時候,艦艇的舷窗必須關閉,以免內部光源洩露而被發現。離子推進器也不能使用,只能用老式噴射類推進器,進行低速運動或做艦艇姿態調整。而且,也不能在隱形的時候同時開啟能量防護罩。總之,一切主動光源,都會干擾隱形領域,使光線引導紊亂,從而造成隱身失敗”

在戰列艦艦橋的中央控制室裏,身材矮瘦,卻長著一張螃蟹臉的石成嶺,正沖著和他形象類似的大頭卡爾絮絮叨叨地歎息著,似乎對隱形技術還不夠滿意。不過,他發光的眼睛和有些急促的呼吸,還是暴露出了他此刻的得意。

沒辦法不得意。只要看看眼前大頭卡爾盯著光學偏導儀控制器的賊亮目光,只要感受一下包括方香在內的所有匪軍艦隊軍官那已經紊亂的呼吸節奏,任誰,都會為自己的成就感到驕傲。不用什麼誇獎和讚美,從這些身經百戰見多識廣的艦長們的臉上,就能看出,這項發明帶給他們的震撼和驚喜。

“這東西,天生就是為咱們匪軍創造的!”契科夫小心翼翼地撫摸著控制器的黑色面板,心醉神迷的樣子,仿佛在撫摸一個絕世美女的肌膚:“有了這傢伙,咱們的戰鬥力,可以上升一個檔次!這簡直就是殺人越貨,偷襲設伏,逃跑藏匿的必備佳品!”

“何止”一名薩勒加軍官眼睛發直地看著光學偏導儀的控制器,搖頭道:“如果說巡洋艦和戰列艦加裝這種隱形裝置,用於設伏偷襲,可以起到瞬間佔據主動態勢,形成第一波毀滅性打擊的話,那麼,我們的航母加裝了這個裝置,戰鬥力的上升。可不止一個檔次!上帝,我簡直沒辦法想像那種戰鬥場景了當我們的戰機近距離從虛空中鋪天蓋地地浮現時,敵人瞬間崩潰的,不光是陣型,還包括他們的精神”

“可惜啊。可惜!”胖子在一旁咂吧嘴。

“可惜什麼?”方香奇怪地問道。

“可惜這東西還沒有完成微型化。”胖子咬牙切齒慷慨激昂:“要是微型化成功,我他媽敢混進比納爾特去!”

“你瘋了!”方香驚道:“即便微型化成功了,用於作戰還行,去比納爾特帝國這樣地打算,你還是趁早打消吧,戰爭不會這麼輕易就結束的。”

“我就說說而已。”胖子奇怪地看著方香:“你那麼認真幹嘛?”

方香哭笑不得,偏過頭去不再理會這個混蛋。

“怎麼樣。把其他技術都給你”胖子笑眯眯地道:“還走不走了?”

“做夢!”方香看也不看胖子。恨聲道:“誰知道你還藏著什麼寶貝。不把你搾幹了。別指望我離開!”

方香沒有察覺自己話裏地歧義。而胖子心頭卻又是竊喜。又是發愁。一時間左右為難。

搾幹了這絕對是性騷擾。赤裸裸地性騷擾!

嗷!姐姐!

自己是英勇就義還是寧死不屈?

路德里特一號大街,是軍事管理區。

這條緊鄰自由廣場的街道,除了從那些大樓裝飾上,能依稀看出些早前繁華地影子以外,已經變得異常冷清,灰暗而破敗。

國防預算委員會大樓,聯邦安全局第五分局大樓,聯邦軍區代表處。外交部大樓....還有幾棟金融大廈,商務大樓,此刻,都已經人去樓空。整條街的兩側,被拉上了隔離網,沙包和裝甲防彈牆組成的據點,密密麻麻地佔據了整個街區。

一排排巡邏的士兵和機甲,交錯而過。街道入口處的哨卡,架起的能量機槍和啟動了戰鬥形態的機甲。顯得特別猙獰。

街道中央的一棟六層高,外牆為灰白色,有著十幾根巨大的浮雕柱子地小樓,是這條街上唯一有人工作的地方。已經停到了街道邊上,掛著各種各樣牌照的飛行車,證明了這一點。

小樓外牆,懸掛著巨大地共進會的旗幟。

這種白底黑邊,中央有一朵風鈴花的旗幟,靜靜地貼在外牆上。紋絲不動。陽光。透過街對面的大樓,灑在旗幟上。形成上下兩處界限分明的明暗。風鈴花,在明暗之間,顯得詭異而冷酷。

小樓裏,身穿與普通部隊完全不同的褐色制服的軍官和士兵們,在走道和樓梯上行來往去,步履匆匆。喧囂的腳步聲,嗡嗡的談話聲,清脆地電話聲,此起彼伏。在樓裏那一張張極其嚴肅的表情和冷酷犀利的目光中,熱鬧而陰冷。

這裏,是共進會特別衛隊,目前勒雷絕對的權利機構。這裏的軍官,軍銜雖然不高,可是,在勒雷,一名特別衛隊的普通成員,都掌握著生殺大權。從普通百姓,到富豪、議員或者將軍,都對這些穿著褐色制服的冷面人敬而遠之。

亂世需用重典。在這個人命賤如草芥的時代,一個依靠政變上位的政黨,在掌握了權力之後,需要地,不是法律,而是清洗!

特別衛隊,就是執行清洗的儈子手。小樓六樓,掛著特別衛隊副總指揮長的辦公室房門,緊緊閉著。

門外的大廳裏,文職人員正緊張地處理著文件。一名女秘書,抱著檔急匆匆地走到辦公室門口,被坐在門口的機要秘書攔了下來。

兩人說了幾句話,抱著文件的女秘書焦急地沖緊閉的辦公室門看了幾眼,終於還是離開了。

厚重的房門,將所有的喧囂,都隔離在了辦公室之外。昏暗地空間裏。桑德斯.卡洛,靜靜地坐著。

這個中年男人地眼睛,在昏暗中閃動著。那破碎而晶瑩的光,是無聲地眼淚。

“終於到了這一天了。”他沖話筒說了最後一句話,放下手中的電話。緩緩站起來,從衣架上取下自己的制服穿上。

昏暗地光線中,精悍的身軀,被筆挺的制服襯托得無比挺拔。

他用熱水洗了把臉,有條不紊地拿出隨身手槍,身份證件,佩戴整理好,目光,始終沒有離開過辦公桌上。那兩份靜靜躺著的黑色文件夾。

收拾好一切,卡洛靜立良久,終於將檔夾拿了起來。轉身打開房門,大步走了出去。

門外的機要秘書,飛快的站了起來。大廳裏來往的軍官,也立正敬禮。

“備車!去特別監獄!”

插著特別衛隊旗幟的車隊,在架著機槍的高速裝甲車地護衛下,沿著高速公路飛馳。

二十分鐘後,車隊已經抵達了位於路德里特南郊的特別監獄。

這個守衛森嚴的地方,關押著數十名政治犯和等待被送上軍事法庭地高級將領。

而前聯邦總統漢密爾頓,就被關押在這裏。

將身份證件交給衛兵進行了例行檢查。又在天網上比對了授權之後,卡洛一個人走進了長長的監獄走廊。

一道又一道密封防爆門,在他面前開啟。他的腳步聲,在這孤寂的空間中,顯得特別響亮。

終於,在最後一道自動門開啟之後,卡洛見到了他要見的人。

漢密爾頓,靜靜地坐在狹小的,四周鋪滿了柔軟防護層的囚室地板上。

這位成熟穩重。曾經意氣風發的前總統,已經消瘦了許多。沒有染過的鬢角白髮,讓他顯得蒼老而憔悴。

兩個人靜靜地對視著。

良久之後,似乎在卡洛地眼神中,讀到了什麼,漢密爾頓的眼睛,忽然間亮了起來。

他猛地抓住囚室欄桿,目光炯炯:“告訴我!”

“您”卡洛緩緩將手中的兩份檔夾遞給漢密爾頓:“是我最敬佩的瘋子!”漢密爾頓飛快的打開了文件夾。

很快,他就丟掉了其中的一份。打開了另外一份。

“田行健”漢密爾頓渾身的力氣。仿佛都隨著眼前這份檔的出現,消失了。他緩緩坐了下來。閉上眼。嘴角,是一抹微笑。

他深呼吸著,仿佛在這陰暗的囚室中,滿是清新自由地空氣。他的表情,平靜祥和。可是,在卡洛看來,他那一絲微笑,遠比瘋狂的大笑,更得意。

“你不想看看那份關於你的命運的檔麼?”卡洛靜靜地看著漢密爾頓。

“不過是處決的方式和時間而已”漢密爾頓淡淡地笑著,伸出左臂,撫摸著小臂上的一顆黑痣:“能決定這一切的,絕不會是他們。只需要我用指甲,掐破這顆生物毒囊和周圍的皮膚,我會在一秒鐘以內死亡。就如同從把子彈射進頭部,甚至感受不到一絲痛苦。”

“這顆毒囊,你是什麼時候準備地?”卡洛看著漢密爾頓地手臂。

“在我做出最後的決定地那一天。”漢密爾頓語氣輕描淡寫,仿佛說的是一個不想幹的人:“也就是我讓貝爾納多特和弗拉維奧啟程去查克納的那一天。”

“你一個人策劃了這一切,從那時就開始了。難怪你提請國會建立種子部隊你為什麼不繼續抵抗下去!”卡洛激動地抓住囚室欄桿:“我們還有機會!斐揚共和國已經向比納爾特帝國發動進攻了。只要我們再堅持”

“不!”漢密爾頓打斷了卡洛的話,搖頭道:“這個話題我們討論過很多次,沒有必要再爭論了。我們沒有機會!我是總統,在這個國家,沒有人比我更明白我們的處境!”

“為什麼?”卡洛嘶聲道:“難道這樣,我們就有機會了麼?”

“這樣....”漢密爾頓從容地道:“總比我們被西約攻破,全軍覆沒的好。我們已經沒有繼續抵抗的力量了,四年戰爭。我們已經打到了山窮水盡。我不想承認失敗,可我知道,如果我不承認失敗,整個勒雷,都將為我陪葬。”

“就算是這樣”卡洛追問道:“我們還可以帶領我們的軍隊到查克納。到斐揚去啊。我們還能繼續抵抗!”

“用勒雷民眾的生命做代價麼?”漢密爾頓冷冷地道。

卡洛張了張嘴,頹然沉默。

“勒雷是在夾縫中...”漢密爾頓道:“對勒雷來說,這場戰爭,是沒有選擇的。三百年來,我們都綁在斐盟這條船上,到了今天,斐盟這條大船,也不可靠了。”

苦笑一聲,漢密爾頓接著道:“這場戰爭一開始。對我來說,就是一個死局。也是命運對我走上人生地巔峰,成為總統的嘲諷!”

卡洛低聲道:“這不是你的錯!”

“不是我的錯。”漢密爾頓沉重地道:“我卻必須為此負責。是我。親送將勒雷青年,送上了戰場!戰死近三千萬!三千萬啊!”

死一般的寂靜中,漢密爾頓長歎一聲:“如果蘇斯、傑彭和德西克,打不穿勒雷通道,他們就會繼續打下去。一直到打穿地那天為止!原本,我指望查克納能夠分擔一點壓力,可是,他們寧可犧牲一個星系,也不願意過早介入。如果說我是瘋子。那麼,他們的總統,就冷靜得太可怕了!”

“雖然斐揚共和國已經全面發動了戰爭,可是,我們已經沒有時間了。”漢密爾頓的目光,落在了天花板上,聲音變得遙遠而飄渺:“我從未指望過薩勒加聯邦,我也不指望斐揚共和國。勒雷太小了,要熬過這場戰爭。我們,就必須做出最殘酷的選擇。”

“所以,你調開了可以接任你的副總統和聲望卓著的貝爾納多特上將,建立了種子部隊。縱容了政變。”卡洛痛苦地道:“讓我們,在布羅迪和西約的條約下,苟且偷生甚至不惜搭上你的命!”

“我成功了,不是麼?”漢密爾頓笑道:“我被抓了,布羅迪政變上臺,西約不會有什麼懷疑。而弗拉維奧還能在查克納組建流亡政府。繼續搭乘斐盟這條船。這一次。該讓斐盟,為戰爭付賬了。”

“我不明白....”卡洛道:“你是怎麼繞開米哈伊洛維奇將軍的。不經過他,你一個人怎麼辦到這一切地。”

“我自然是有同夥的。”漢密爾頓微微一笑:“想知道是誰麼?”

“誰?”

“斯奈德和布朗。”漢密爾頓微笑的眼睛中,閃爍著淚光。

“瘋”卡洛地嘴唇顫抖著:“那兩個瘋子!”

“真想他們啊。”漢密爾頓仰起頭:“知道麼,那一戰之前,艦隊的精銳,已經抽調了許多到種子部隊和牛頓星系地方艦隊。我們的太空部隊,人手本來就不足,他們打那一仗,靠的是許多只有普通民用艦艇駕駛經驗的新兵。”

“你們都瘋了。被人知道了。”卡洛顫聲道:“你們會被釘上恥辱柱的!”

“勒雷是小國!”漢密爾頓搖了搖頭:“在這場世紀大戰之中,我們,只能選擇我們的方式。冷酷也好,瘋狂也罷,至少,我們成功的形成了現在的局面。敞開地勒雷通道,將成為索伯爾調動蘇斯和傑彭的理由。只有在卡爾斯頓星河的戰爭進入白熱化的時候,查克納這些斐盟國家,才會盡全力。而我們,才有機會!”

“種子部隊,是我們最後的希望。我們不能再把力量消耗在勒雷中央星域。”漢密爾頓理了理自己亂糟糟的頭髮:“我們也不能讓勒雷陷入內部動亂和無休止的戰亂,更不能再跟著斐盟的指揮棒走下去。百慕大失守之後,勒雷中央星域,就是勒雷身上不斷流血的創口,如果不壯士斷腕,最終被拖垮地,還有我們的牛頓星系和加里略星系。現在,蘇斯和傑彭就算想打牛頓星系,也得看卡爾斯頓星河的局勢。斐揚和查克納,也再沒有可推脫的藉口。要想不被盟國指責,要想維繫軍心,他們就得負擔起東南星域!”

“能夠讓勒雷喘口氣,能夠保留我們在斐盟中的位置而又不繼續流血,能夠在我們四年戰爭最終失敗的時候,留下一顆希望的種”漢密爾頓一字一頓地道:“再大的犧牲,也是值得的!我地理想,是成為一名優秀地政治家!我當過總統,那曾經是我一生的巔峰。而現在,我相信,我死後地成就,將超過我在就職典禮的那一刻!”

卡洛沉默了。他看著眼前這個,眼睛裏閃爍著瘋狂光芒的男人,腦子裏一片空白。

這就是屬於勒雷的政治這就是屬於勒雷的政治家!

在他離開的時候,他聽到漢密爾頓最後的聲音。

“謝謝你為勒雷所做的一

卡洛停下腳步,回過頭。

漢密爾頓在微笑:“請轉告米哈伊洛維奇將軍,我只犧牲生命,卻需要他犧牲名譽,對此,我很抱歉。”

“你恨他麼?”

在卡洛和漢密爾頓交談的同時,米哈伊洛維奇的囚室裏,一名少將同樣盤著腿坐在米哈伊洛維奇的面前。

“我怎麼會恨他?我們是搭檔。”米哈伊洛維奇笑出了淚花:“我只是後悔,為什麼和他合作了這麼久,也還沒有看透他。這個狗娘養的,他騙了我,現在還要我投降。”

“你不是政客”少將道:“布羅迪也需要你的威望,來幫他穩定軍方,制約漢斯福德。而勒雷,也需要不再流血。我們對未來下的賭注,需要你的守護。”

“所有人都被他騙了”米哈伊洛維奇似乎沒有聽到少將的話,喃喃道:“我,拉塞爾,弗拉維奧,貝爾納多特他倒是什麼都不管了,剩下我們,用一輩子來為他的瘋狂付賬。”

“他是一名政治家。”少將道:“對勒雷來說,他的選擇,沒有錯。”

“不”米哈伊洛維奇嘶聲道:“他是一個該死的狡猾的政客。一個算計朋友的混蛋!他會下地獄的!”

沉默中,淚水,湧出了老將軍的眼眶。

恍惚中,他又看見了總統府外的草坪上,那個意氣風發的漢密爾頓。

“....我,將以我的生命,我的靈魂,我的全部,奉獻給勒雷。以全部熱忱,為聯邦服務。”

響徹雲霄的歡呼聲中,他在微笑。

“我愛勒雷,我愛你們!”啊!!...<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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