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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兒水中漂 發表於 2015-11-27 11:55 AM

本帖最後由 魚兒水中漂 於 2015-11-30 10:17 AM 編輯

030 和瘋子飆車

  過了兩天,梁俊詩約我去聽歌劇,我找理由推脫了。誰知道那天晚上被劉淩拉了出去,說是帶我出去見見世面,母親也沒阻止,我死活不上車,劉淩的古怪脾氣我深有體會,以前剛來劉家的時候沒少被他整,現在他帶我出去,不知道是想怎麼使壞。我終是敵不過他的力氣,被他強塞進車,跟著他一個未成年人飆車,心理素質不得不承受極度的挑戰。雖然我怕死,倒也沒有大喊大叫,也沒發脾氣。現在讓他專心開車才是更好的保命方法,我惜命,這一生要和吳大少幸福的活著,這條命不值得和這個的浪蕩子弟拼。

  車終於停了,我拉開車門跑了出去,蹲在一棵樹下嘔吐,把胃裡的東西全吐了出來,吐到胃疼。劉淩遞給我一瓶水,“看你一臉淡定的模樣,我還以為你多行呢,原來也不過是裝模作樣。”

  我吐掉漱口水,狠狠地瞪他,擦乾淨嘴上的水漬,“劉淩,我告訴你,不是所有人都願意和你玩命兒,我的命是我的,不是可以給你隨意揮霍的!”

  劉淩無所謂地聳聳肩,“別這麼當真,再怎麼說你也是我妹妹,我怎麼會讓你有事呢?要是把你怎麼著了,你媽還不找我賠命啊。”

  我最討厭劉淩這種有恃無恐的玩命心態,即使是在人生地不熟的國外,他也是這樣,總是惹下一堆麻煩,讓丁博弈和我給他擦屁股。他永遠任性的活著,拒絕長大。我忍不住脫口而出:“劉淩,你什麼時候才長大!”

  劉淩大笑起來,湊到我臉上,神色古怪,“好妹妹,哥哥告訴你,我可早長大啦,十四歲我就上了個妓女,把她幹得要死要活的。”

  如果是十五歲的我聽到這樣的話一定噁心得想吐,可是我的年齡前附加了前世二十四年的記憶,我平靜地看著他,甚至有些同情,我從來不知道劉淩心裡到底藏著怎樣的陰暗面。但是我突然覺得他可憐,即使他從來只想著自己,只為自己而活,我仍然覺得他可憐。他或許能得到他想要的一切,卻永遠在陰影下享受一切,他不會真正獲得快樂。

  我問他:“你想告訴我你有多強,還是多壞?”

  劉淩越來越冷峻的側臉結上冰霜:“我想告訴你,我有多強就有多壞!”

  我笑起來,“劉淩,你招妓給了錢?既然給了錢,這就是你情我願的買賣,你給那個妓女錢,讓她可以繼續生活,我沒看出來你有多壞;你十四歲該是第一次?估計那個妓女比你更歡喜,我也沒看出你有多壞。但是你把這件事情告訴我的目的卻讓你變壞了,你想告訴我什麼呢?不要靠近你,還是不要走近劉家?還是不要覬覦你們家的財產?”

  劉淩按耐不住想開口,我壓制著他,飛快地說,“我來這裡不是因為劉家,而是因為我的母親,我現在在這裡也不是自願跟你出來的,你們家的財產我更不感興趣,就像你們知道的那樣,我的男朋友家境殷實,如果我需要錢,我相信我的男朋友會一分一粒地掙給我花。而你們劉家對我毫無吸引力,如果不是我的母親,我根本不想和你們有任何瓜葛!”我轉身離開,這裡似乎是他們經常練車的地方,周圍很黑很靜,但即使是走回去,我也不要坐他的車。我走得很快,直到走到拐角處才敢回頭,還好劉淩沒有跟上來,像那種暴躁的個性發起飆來沒幾個人能扛得住。

  沒走多遠,兜裡的手機響起來,是一個不明號碼,我接了起來,電話那頭傳來呼呼的風聲,然後是吳海熱切的聲音,“小瑾!媳婦兒——小瑾,我想你……”聽到那個心心念念的聲音,我突然鼻子一酸,眼淚止不住的流。

  “媳婦兒,你有沒有想我啊?媳婦兒,你趕緊和我說說話,我想死你了,就想聽你聲音。媳婦兒——”

  我壓抑著鼻腔裡的酸澀,笑了笑,“嗯,我也想你了。”

  “媳婦兒,你現在在哪兒呢?我怎麼聽到有汽車聲?”劉淩開著跑車從我身邊呼嘯而過,吳海急急地追問:“怎麼這麼晚了還在外面?和誰一起呢?”

  我又忍不住笑起來,眼淚卻跟著嘩嘩的流,“我現在在D市,媽媽讓我來陪她幾天,我正跟她散步呢。”

  “真的?”

  “真的。”

  “你的聲音怎麼這麼重的鼻音?是不是感冒了?你體寒,少吹空調,我給你買的那個小風扇帶過去了嗎?”

  我點頭,雖然知道他看不見,“帶了,你不用擔心我。訓練辛苦嗎?”

  “不辛苦,聽到媳婦兒的聲音就特幸福,跟打了興奮劑似的。媳婦兒,我要掛了,你要好好的,感冒要吃藥,知道嗎?我很快回來啊!”

  吳海的電話匆匆斷掉,緊緊握住安靜下來的手機,我的眼淚還在流,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哭泣,可是它就跟斷線的珠子般一顆顆往下滴,滴到閃著螢光的手機屏上,那上面是吳海設置的牆紙,我和他的大頭貼,擠在一起的臉,開心的笑,心形的邊框……

  一輛車停在我面前,丁博弈從車上下來,“沒事?”我轉向黑暗,悄悄抹幹眼淚,回頭對他點了點頭。丁博弈似乎松了口氣,“劉淩就是這個樣子,少爺脾氣,他本身沒有惡意。”我沒有說話,拉開車門上了車。丁博弈和我一起坐在後座,不時觀察我的神色,我淡淡地看了眼他:“你怎麼知道我們在這兒?”

  “你們剛走,宋阿姨就給我打電話,劉淩平時就愛這麼玩,他自己開車的話一定會來這邊溜一圈。”我咬著唇,不再說話,我再沒有和他聊天的慾望。

  劉淩那天晚上沒有回家,劉家出動了不少人去找他,最後還是丁博弈把他領了回來。有些時候,我特別理解丁博弈,雖然是在外婆家,但始終是寄人籬下,每天像個跟班兒一樣圍著這家的少爺轉,他的世界裡也有很多不甘和積怨,所以我並不恨他騙我,反而很感謝他最後選擇告訴我真相,如果不是那些真相,我不會知道在我心中到底誰最重要;如果不是那些真相,我不會有勇氣回到最初的地方,和那個人相逢。即使是死去,也死在他的懷裡,我想這就是上天的恩賜。我也才有了重生的機會,和吳海重新開始的機會,一切都改變了,不變的我愛的人和愛我的人。

  劉淩似乎是一夜宿醉,被丁博弈和司機架上了,老太太被氣得不輕,使勁罵自己的兒子沒管教好她的孫子。劉志偉沒敢吭聲,只說以後會嚴加管教,讓老人家不要生氣。

  第二天一早,劉淩就被劉志偉拉下,在道裡就開始打起來,用的是他的腰上的軟皮帶,劉淩被抽得大喊大叫,可惜無論怎麼跑也能被他老子追上,劉淩蹦著亂竄,整個客廳被他們弄成了垃圾場。我和母親都沒敢下,丁博弈也來了,站在梯口看著。後來還是老太太起來了,直罵劉志偉沒出息,只知道打孩子。像劉淩那種叛逆的少年,暴力顯然適得其反,我也不能理解劉志偉這樣一個成功的商人,為什麼在教育孩子的問題上會那樣失敗,平時不管不問,一犯錯就拳打腳踢,他是一個成功的商人,卻不是一個成功的父親。

  下面的亂戰終於在老太太的攔截中停歇了,劉淩坐在地上流著鼻血,咬著牙,眼睛很紅,卻沒有流一滴眼淚。老太太把孫子拉起來,讓傭人把藥箱拿來,劉淩突然甩開他奶奶的手,飛快地往外跑。在一旁的劉志偉最先反應過來,三十多歲的壯碩男人比十多歲的少年跑得還快,幾步就把劉淩撲倒在地。屋裡的人趕緊奔了出去,劉淩趴在地上身體抽搐,額前流了一灘血。

  “把車開過來!”劉志偉大吼一聲,拽著劉淩的胳膊把他拖起來,丁博弈過去幫忙,老太太在一旁罵人,母親也慌了,我讓她進屋把錢包帶上。劉淩臉上糊滿了血,眼睛都睜不開,捂著額頭叫疼,車子很快開過來,劉淩被塞進了車。母親出來的時候他們已經走了,老太太看到母親手裡的錢包,罵了聲糊塗,叫了她的專用司機把我和母親送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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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媳婦兒夢話版:

  小媳婦兒,你在幹什麼?

  我在給你打電話呢。

  我問的是我給你打電話前,你在幹什麼。

  哦,那個,我在看書。

  不,你在撒謊。

  我……我沒有。

  哼!你還繼續說話?

  我……我……你憑什麼說我說謊?

  哼!你現在就在你家,客廳和臥室都沒人,你說你現在在哪裡?在做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啊?(暈菜)那個……少爺,我沒有做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哦,不,正確說我是在做見不得人的勾當……

  什麼!!(獅吼功)

  (揉揉耳朵)那個,少爺……我在……便秘……(實屬“見不得人的勾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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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兒水中漂 發表於 2015-11-27 11:56 AM

本帖最後由 魚兒水中漂 於 2015-11-30 10:15 AM 編輯

031 他對我很好

  我們到的時候跟前面的車差不多,母親把錢包交給劉志偉,先把人送到急症室,然後去交了錢。被縫了三針打著點滴的劉淩像個焉了的茄子,軟綿綿地躺在床上。劉志偉還是很生氣,脖子紅著一大截,看也沒看劉淩一眼就上公司去了。母親回去弄些吃的過來,我和丁博弈在醫院守著劉淩。劉淩剛開始還能睜著眼睛冷冷地瞅我,沒一會兒就睡著了,而且鼾聲此起彼伏,比誰都睡得香。這樣的人當真是沒心沒肺,不出意外完全可以長命百歲。丁博弈也有些疲憊地靠在沙發上休息,我拿著一旁的雜誌看,偶爾關注下藥瓶裡的水位。

  母親回到醫院,她身後的傭人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我問是什麼,母親解釋說,是老太太的意思,現在他們父子倆針尖對麥芒,想讓他們都冷靜冷靜,乾脆就讓劉淩在醫院裡多住幾天。敢情醫院成了賓館,真是浪費社會資源。

  劉淩倒是一副樂在其中的模樣,整天待在病床上,不是吃就是睡,我和丁博弈就成了他的專屬傭人,每天給他端茶遞水,送湯送飯。他偶爾還拿葷腥段子噁心我,雖然知道他是故意戲弄我,可真讓人噁心。有時候丁博弈也看不下讓我先回去,我當然同意,直接拍拍屁股走人,劉淩還在背後說:“丁博弈你怎麼把我妹趕走了?妹啊,明兒再來啊,哥哥可想你啊——”我疾走幾步,知道電梯口才停下來,真不知道上上輩子怎麼招惹這個魔王了。

  有一天出了醫院,我坐上車手機響了起來,是梁俊詩,我想了想還是接了,他問我最近幹什麼,我說劉淩磕破了頭,大家都圍著他轉悠。梁俊詩笑了笑,問我想不想出來透透氣。我想想已經拒絕他幾次了,現在真不好再推脫,今天是不行了,最後約定明天去逛海洋公園。

  母親給我準備了兩個日式便當,還有一堆零食,我不是很喜歡一邊逛一邊吃東西,就只拿了便當。我到的時候,梁俊詩已經在門口等著,長相英俊身材頎長的大男孩兒很受眾人矚目,站在那兒還真是賺足了回頭率,看到我他笑著走過來。

  “你來很久了嗎?”我象徵性地寒暄兩句。梁俊詩搖頭,“我也剛來。”好,說了是寒暄。然後我們買票入場,海洋館的人很多,梁俊詩和我確定了路線,然後慢悠悠的逛,他帶了相機,不時讓我拍照,我平時很少照相,照來照去也就那兩三中pose,梁俊詩似乎很滿意的樣子,換著背景照同樣姿勢的我,不不厭其煩,這修為果真不是一般兒的厲害!後來我實在不想照了,他就開始偷拍,我憤悶,他說這樣更自然,話說張著大嘴巴那叫自然?沒法淡定!

  我想給他拍,他說以前來過這裡所以不用拍,要拍也找人給我們拍合照。總之就是不讓我碰他的相機,我估計裡面有什麼奸/情,不能為外人道也,我保證不會看他的其他照片,但顯然他的防範心理固若成湯。

  不過我很快融入到海底世界美輪美奐的生物群當中,照相的事就擱一邊兒去。梁俊詩瞭解的東西很多,幾乎每一種生物他都能說得頭頭是道,簡直是完美導遊,還有不少人跟在我們後面,每次梁俊詩介紹的時候,他們就一臉享受的聽,估計是真把他當免費導遊了,早知道他這麼能說,我們就該組個團,賺點外快。

  逛累了我們在外面的長椅上吃便當,他帶的一堆零食除了牛奶和水,我們都沒碰,他說以為女孩子會喜歡吃零食。

  我笑了笑說,我從小就不吃零食的,以前是因為沒有,長大了是吃不慣。雖然這輩子,跟著吳大少混不是沒錢買零食了,但是上輩子形成的習慣還是很難改變。

  母親做的便當很好吃,我們吃飽了又繼續逛了會兒。中途丁博弈給我打電話,問我在哪裡,我覺得奇怪,他怎麼突然給我打電話,不過還是告訴他,我和朋友在逛海洋公園。丁博弈問我什麼時候逛完,我說還不清楚,他讓我逛完的時候給他電話,他來接我。我想了想,沒有答應,說到時候自己打車。丁博弈沒再說什麼,直接掛了電話。有點不禮貌,不過還是個少爺,不能指望他沒有一點少爺性子。

  逛得差不多了,梁俊詩請我喝冷飲,室外是挺熱的,喝冷飲的話能解暑。坐在涼爽的冷飲店,我坐下就不想站起來,腿酸脹得不行。雖然天天跟著吳大少跑步,我的體力還是不怎麼好。我要了一杯芒果冰,他要了一杯紅茶。丁博弈是一個很健談的人,時事政治,趣聞雜談,甚至娛樂八卦他都能侃侃而談。我們聊得很愉快,氣氛一直很融洽,沒有到熱火朝天的程度,卻也不會有冷場的尷尬,至少讓我覺得和他聊天是一件很舒服的事情。

  梁俊詩說他的父母已經回澳洲了,他問我什麼時候回C市。老實說,我也很擔心到時候又是丁博弈送我,與其這樣還不如和梁俊詩結伴。我問他什麼時候回去。他說隨時都可以,我想了想,估計還要在這裡陪母親幾天才好,於是和梁俊詩約定三天后一起會C市。

  梁俊詩打車送我回劉家,我沒有阻止,男生對女孩子始終有種保護欲,這也是禮貌的表現。母親聽到車聲從屋裡出來,看到下車的梁俊詩,拉這他進屋裡,知道他父母已經出國走了,他一個人在家,就留他在家裡吃飯。劉老太太和梁家人也認識,對梁俊詩挺熱情的。

  晚上劉志偉和丁博弈都回來了,大家坐在一起聊天,梁俊詩這樣的人根本不用擔心他會拘謹,反而讓你為他的彬彬有禮嘆服。丁博弈對梁俊詩挺不上心的,不過他這人從來高傲,對誰都是一副不冷不熱的樣子。

  吃過晚飯,丁博弈還要去醫院給劉淩送吃的,隨便送梁俊詩回家。梁俊詩告辭後,劉老太太對劉志偉說,這樣的孩子才是可造之才,你什麼時候能培養出這樣的兒子,我死也瞑目了!

  我看到母親的身體顫了下,對這樣的話題母親一直是敏感的,醫生已經明確說明她懷孕的幾率很小,而劉志偉在外面的情人卻可以,老太太說這話的意思似乎有更深層的含義,而母親察覺到了這一點。劉志偉沒說話,坐了會兒去書房了。老太太也進了臥室,只有我和母親待在客廳。母親的臉色不好,我握住她微涼的手,輕輕喚她:“媽媽。”

  母親回過神來,沖我笑了笑,慘澹無光,“小瑾以後一定要找個好歸宿,不要像媽媽這樣……”

  “媽媽……”

  母親無奈地搖搖頭,“以前媽媽太傻,什麼都不懂;現在懂了許多,卻還不如不懂的時候來得好。”她靠過來擁著我,“告訴媽媽,吳海對你好嗎?”

  “他對我很好。”

  母親點點頭,“見過他家裡人嗎?”

  “見過。”

  “我記得他爸爸是個很正派的人,他媽媽也是個極好的人,性子像李奶奶,應該會喜歡你的。聽說他爺爺奶奶也是幹部出身,對你好嗎?”

  “嗯,他們都很喜歡我,對我很好,媽媽你不用擔心。”

  母親笑了笑,“媽媽不擔心,我的好女兒這麼乖巧懂事,誰見了都喜歡。”

  和媽媽提了回家的日期,她雖然不舍,也沒有強留。

  第二天,劉淩頭上纏著紗布回了家,少爺脾氣一點兒沒收斂,對他爸更是不待見,看我的眼神也怪異得很。晚上,我剛洗玩澡,他門也沒敲就走了進來,我嚇了一跳,下意識護住穿著睡衣的胸口。

  劉淩叉著雙手,靠在門板上,一臉看我笑話的表情,“你還真逗,遮什麼遮,有什麼可看的,哥哥見過身材火爆的多了去了。我來就是通知你,明晚家裡給你舉辦歡送party,打扮漂亮點兒啊,別給哥哥丟臉。”然後沒等我說話,“嘭”的一聲帶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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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媳婦兒夢話版:

  吳大少:媳婦兒,你說這麼多男配誰最好看?

  周瑾偏頭思考中:這個麼……嗯……

  開始黑面的吳大少,咬牙切齒中。

  觀察到情況的周瑾,趕忙笑眯眯的說:當然是你最好看。

  吳大少勃然大怒,一聲獅子吼,石破驚天:我不是男配,我是男主角!!!!

  驚嚇過度的周瑾:少……少爺,您是男主,是、是我不小心……您消消氣,別氣壞了身子……

  仍然義憤難平的吳大少:哼!我現在需要的不是消氣,是消火!!哇嘎嘎……

  (幕後:周瑾童鞋小聲提示下情節:嗯,那個啥,少兒不宜……

  吳大少:他們都懂的,別磨磨蹭蹭的,快過來!

  沖觀眾眨眨眼的周瑾,小媳婦兒態的踩著小碎步拉了窗簾:少爺,奴家這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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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兒水中漂 發表於 2015-11-27 11:59 AM

本帖最後由 魚兒水中漂 於 2015-11-30 10:15 AM 編輯

032 亂戰的Party

  等晚上的時候我才發現,這哪裡是家裡為我舉辦的歡送party,完全是劉少的私人party。劉家的人全被他支走了,只有我和丁博弈留下來,周圍的人全是他的狐朋狗友,男的一個比一個齷齪,女的一個比一個放蕩。我按住額頭,慶倖我早有預見。

  丁博弈一直坐在我旁邊,有男的過來,他通常冷冷掃他一眼,遇到實在不識相的乾脆拉到一邊兒拼酒,就像以前他為我做的一樣。以前我太容易感動,以為這樣的舉動就是愛護,就是珍惜,我知道他的心很冷,可是我還是想靠近他,我想兩顆冰冷的心靠在一起總要好過一個孤獨霜凍。但事實卻是,他給不了我要的溫暖,我也給不了他想要的東西。現在重新看到這一幕,有傷感,有難受,但獨獨沒有再感動。

  我也注意到今天來的女生對丁博弈十分殷勤,有幾個看我的眼神有些吃味,有一個長相漂亮的女生做到我和丁博弈中間要敬我酒,丁博弈攔了,女孩子臉上的笑容很完美,她說:“博弈,你妹妹真幸運,有你這樣的哥哥。”

  丁博弈看了看我說:“她不是我妹妹,是劉淩的妹妹。”

  女孩子臉上的笑終於露出了一絲馬腳,“博弈,你知道那天我……”

  “韋敏,我們……”樂聲突然變大,我沒聽清丁博弈說的話,可是韋敏這個名字卻讓我想起了過去的某些片段。那個時候劉淩曾叫我幫他寫情書,要求越長越好,女孩子的名字似乎就叫韋敏。我不知道是不是現在這個韋敏,但我似乎終於聞到了一點蛛絲馬跡,我一直不明白為什麼出國的前兩年丁博弈和劉淩的關係會變壞,也不明白最近劉淩突然針對丁博弈的行為,或許這是其中一條的引線。

  劉淩已經明顯喝多,翩翩倒倒的走過來,要拉我喝酒。丁博弈站起來擋他,兩個人推推拉拉的,最後不知道怎麼的居然拉扯著打了起來。丁博弈幾乎沒怎麼還手,劉淩卻完全像發了瘋,周圍的人使勁起哄,沒一個人敢站出來阻止。我只得跑過去拉劉淩,“別打了,他是你表哥!你的家人!……”劉淩甩開我,對趴在地上的丁博弈繼續拳打腳踢,丁博弈護著頭,一副打死不還手的樣子。我拼命拉著劉淩,沖丁博弈吼道:“丁博弈,你為什麼不還手?你還想讓他到什麼時候?讓他把你打死嗎?丁博弈!你給我起來!還手!”

  劉淩咧著嘴笑,有種陰森的涼意,“他,他是什麼東西?吃我們家的,穿我們家的,就他媽的一寄生蟲!丁博弈,你媽昨天又問著我奶奶要錢呢?你知道奶奶說什麼嗎?她說,‘你就知道吸毒,怎麼不問問你兒子?博弈怎麼會這麼可憐攤上你們這種父母,’然後她還說她不會再給你那個癮君子老媽一分錢,不管她是偷是搶,她都不會管了,她要是抽死了更好,死了才乾淨啦!哈哈哈……”劉淩學著劉老太太的聲調,殘忍刻薄。

  看到劉淩的模樣,我很生氣,火氣從胸口沖到頭頂,想也沒想拉過他的臉,就給了他一耳光。響亮的耳光把整個屋子裡的人都怔住,連打盤的DJ也停下來,匆匆按停了音樂。隨著音樂的靜止,空氣裡所有浮動的因數塵埃落定,大家全沉浸在那一巴掌的震撼中,包括劉淩和我。最先反應過來的是躺在地上的丁博弈,他迅速站起來把我護在身後,警惕地看著劉淩以及他身後那群蠢蠢欲動的朋友。劉淩揉了揉臉,一臉陰森地看著我,然後才落到老母雞般護著我的丁博弈身上。

  “丁博弈,你現在是想怎樣?她打了我,你護她?幹嘛?怕我宰了她?”劉淩哼了一聲,“不過我現在真他媽想砍人!敢扇我耳光?”

  “她再怎麼說也是你妹妹,你有什麼儘管沖我來。”丁博弈抿著嘴,眼睛沉沉的盛滿風暴。

  “呸!就算是劉志偉的種,老子也不會認,媽的,爭財產也不夠份兒!丁博弈,我告訴你,你今天把她給我交出來,讓我扇兩耳光這件事咱就算了,否則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這是一個跟丁博弈走得挺近的人走到劉淩跟前,“淩哥,你和博弈也是兄弟,沒必要為點兒小事弄成這樣。”

  “媽的,小事兒?老子扇你一耳光試試!”劉淩粗魯的推了那人一把。那個人踉蹌著幾乎摔倒地上,還好一旁有人扶了下。這是又有幾個人看不下去,附和著勸了幾句,那個叫韋敏的女孩子站在我們身後卻沒有說話。

  劉淩冷笑兩聲,抓了瓶紅酒狠狠摔到地上,“他奶奶的,全他媽給老子滾出去!”

  眾人看他發飆,都收拾著走人,只有我們三個還站在原地。劉淩沖走了過來,鉗住丁博弈的肩,目光兇狠,“博弈,我的好兄弟,你他媽真是我的好兄弟!”然後笑了起來,帶著一種受傷的醉意,“我怎麼會有你這樣的兄弟!”劉淩推開丁博弈歪歪扭扭地出了門。

  看他那樣多半會去飆車,我對丁博弈說:“我去看看他。”我不知道丁博弈和韋敏是什麼關係,或許是那個女孩子喜歡他,劉淩吃味,他們之間的事情我從來都是一知半解,對丁博弈,我再不能說對他瞭解。我只是記得在知道在丁博弈宣佈和富家女結婚的時候,是劉淩陪著我,送我去機場,送我離開那個傷心的地方,壞脾氣的劉淩第一次溫柔地叫我妹妹,我想就是為了這,我也不能讓他出事。

  等我到了車庫,劉淩果然要去飆車,已經把車門打開了。我跑過去拉住他的手腕,“劉淩,你不是想打回來嗎?我現在就站在你面前。”身後傳來腳步聲,劉淩看了眼跟在我身後的人的丁博弈,冷笑一聲,“我不打女人。”說著就要上車。

  我抵在車門口推開他,“我怎麼不知道你這麼紳士?”現在想想劉淩以前似乎是沒打過女孩子,但是我把這歸結為他打架多半都是為了女孩子的緣故。

  “你現在知道了?”劉淩推我,“讓開,你不想讓我破例,最好讓開!”

  “老實說,我認為你的車技很爛,所以對你的酒後駕駛技術更沒信心,現在你只能待在家裡,哪兒也不能去。”

  “你以為自己是誰?別給臉不要臉!滾開!”

  丁博弈走了上來,“劉淩,你喝醉了。”

  劉淩轉身,眼睛裡噴出火來:“你他媽給我閉嘴!識相的馬上從我眼前消失!”劉淩充滿怒氣的聲音在車庫劇烈震動,他一把把我推到在地,然後上了車發動引擎。我也不知道是從哪裡來的勇氣,沖到蓄勢待發的車前盯著他的眼睛。我說過我很惜命,所以更痛恨那些不珍惜生命的人。耳邊是丁博弈叫我走開的聲音,視線裡是劉淩兇狠的目光,我站在那兒,站得筆直。我想,如果我殘廢了,吳大少會不會介意。

  丁博弈上前一步要過來拉我,我叫住他,“別過來!”眼睛看向車裡的劉淩。我對自己感化人心的力量表示懷疑,但是我不得不阻止他,之前他帶我去的那個地方我曾看到過一個紅色警示牌,上面寫著那裡是車禍高發區,我沒法說服自己的心,放任這樣的危險。

  我們三個人就這麼僵持著,直到外面傳來汽車聲,兩束強光射了進來。劉志偉和母親下車,看到我們三個。“這是怎麼回事?”劉志偉看一眼我們三個的情形,目光鎖定車裡的劉淩,敲了車窗,示意他下車。母親有些受驚,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看到我擋在車前趕緊來拉我。我跟母親解釋了原因,腳卻沒有動。劉淩還是沒有下車,丁博弈也站了過來擋在車前。

  劉志偉久勸不開門,幾乎發飆,甚至威脅說叫人來砸車。母親勸著劉志偉,大家都在等劉淩妥協。最後還是老太太回來,劉淩才下了車,有老太太護著,劉志偉倒沒機會實施暴力。

  母親拉著我走在最後,怪我太任性,劉淩的性子火爆,又喝了酒,要真發起瘋來說不定那車真會從我身上開過去。我語氣肯定地說:“不會的,劉淩不會這麼做的。”母親很詫異我對劉淩的信任,也沒再說什麼。我抬頭看到丁博弈站在不遠處,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然後轉身進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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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媳婦兒夢話版:

  小女兒姿態的周瑾:吳海,要是我下半輩子要在輪椅上度過,你嫌棄我不?

  握住周瑾小手的吳大少,真誠的說:只要腿還在,咱複健,總有一天可以站起來的,我相信你,小瑾!

  周瑾:那要是我截肢了呢?

  吳大少:這麼慘?被撞一下就得截肢?

  周瑾:我說“假如”,假如是這樣你會怎麼做?

  吳大少:那咱們買假肢,現在科技發達,我相信仍然可以讓你站起來走路的!媳婦兒!

  沒有得到想要的話,逐漸感到無語的周瑾:那要是我是高位截肢呢?

  瞪大眼睛做癡呆狀的吳大少:啊?這麼狠?那……那……媳婦兒,你放心,我鐵定不嫌棄你,給你請最好保姆,實在不行,咱多生幾個,總有那麼一個孝順的,老了也不怕沒人照顧……

  內傷的周瑾:吳海!我都那樣你居然指望保姆來照顧我,還讓我給你多生?!

  還沒進入狀態的吳大少:啊。我在部隊肯定走不開,有小孩兒陪著你也不容易抑鬱嘛。

  傷到噴血的周瑾:你……你……

  吳大少:小瑾啊,我們還是不要考慮什麼假如的問題了,想著你這兩條小白腿兒沒了,我很傷心的……

  周瑾:……神啊,把我帶走……

  蘺格:好叻,走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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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兒水中漂 發表於 2015-11-27 12:00 PM

本帖最後由 bluesky0601 於 2015-12-1 09:53 PM 編輯

033 哥給

  這件事情以後,劉淩被劉志偉禁足,車也被沒收,不過倒沒挨打。劉志偉或許也意識到自己和兒子之間不可逾越的鴻溝,他的變本加厲只會換來劉淩更加激烈的反抗。

  老太太對我的態度也熱籠了許多,偶爾會招呼我吃水果什麼的,我的走的時候還給我一個紅包。劉志偉雖然嘴上不說,心理還是挺感激的,他也看到當時的情形,知道阻止發瘋的劉淩需要冒多大的風險。劉淩看到我總哼哼,一臉不爽的模樣,但是我走的時候,我有看到他路在陽臺的半個頭。丁博弈還是不冷不熱,時冷時熱的樣子,我已經不在意了。

  車開出劉家,我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雖然我知道我以後還會和這家人有千絲萬縷的聯繫,但是我已經沒有那麼苦惱,至少我知道自己不是想像中那般缺乏勇氣。

  梁俊詩住的地方和父親他們住的新屋挺近,父親讓我回家後直接去那邊,所以我們也算順道。他送了我一件禮物,是兩條金魚,我很害怕養這樣脆弱的生物。梁俊詩把各種注意事項一一講解給我聽,後來乾脆寫下來,讓我帶回家仔細研讀,我最後還是盛情難卻收下了。其實我很喜歡比金魚,只是害怕養死了。

  吳海在開學前的最後一星期回來的,回來前,他順道去了Y市看李奶奶。對我細心伺弄金魚的行為很不滿意,自認為受到了冷落,開始和魚爭寵,每次看他蹂躪我的魚,我的心就在滴血,可又不敢表露出來,那樣那兩條魚的下場會更淒慘。至於它們的來歷就更得守口如瓶,要是被血氣方剛又善妒的吳大少知道了,我估計這兩條小魚立刻就會被哢嚓掉。於是我不得不為了兩條可憐見的小金魚,對吳大少百般殷勤,絕不讓他有絲毫被冷落的錯覺。至於其中的手段,嗯,是隱私啦,不方便透露!

  總之如此這般之下,吳大少終於對兩條小魚有了些許憐憫之情,偶爾也還會給它們換換水給點吃的。我以前都按他們的顏色叫他們小金和小花,寓意兩朵金花。吳大少認為太普通,在經過反復研究後鑒定,小金是公的,改名叫碧海藍天,小花是母的,改名叫花團錦簇。不要問我吳大少是怎麼鑒定他們性別的,我到現在也不知道,至於他給取的名字由於太“特別”,沒幾個人記得住,我爸和徐阿姨反正是沒記住,還是小金小花的叫。多容易啊,一看它們那身顏色就知道了,即使第一次見他們的人也能把它們的名字交出來,這才叫名字嘛!至於那兩個“碧海藍天”“花團錦簇”,除了我和他偶爾會這麼叫,估計連這兩小傢伙也不知道自己還有這麼個“大氣”的名字。

  開學後,和梁俊詩見過幾次,都是匆匆打過招呼,也沒上說幾句。從那次表演後,關於吳大少被梁會長橫刀奪愛的說法一時還沒平息,雖然我和吳海已經幾次高調亮相,還是堵不住悠悠眾口哇,八卦的力量無比強大!偶爾梁俊詩會發短信問小金魚的情況,我也會回復,但不能太頻繁,話說某動物的鼻息異常靈敏,咱沒膽兒嘗試。

  一天,為了慶祝教師節,班上辦黑板報,吳大少作為班長把我收歸羽翼之下,但我最後發現留下來辦壁報的人群無比壯大,但真正幹實事兒的沒幾個。

  “吳海!把這邊兒的字兒寫了。”我沖坐在窗臺上和一群男生聊得不亦樂乎的吳大少喊。快中午了,黑板報還沒畫完,男生全湊一塊兒聊昨天的球賽,有幾個女生也在那邊起哄,真是讓人氣悶。

  “吳老大,你媳婦兒叫你呢!”有和吳海關係不錯的男生開始起哄。

  我轉過頭去,全當沒聽見,一旁的文娛委員蘇甜甜瞟了我一眼,帶了那麼點兒恨意。我抖了抖腿,繼續畫我的畫。

  “哐當”一聲,吳海從桌子上跳下來,拿了粉筆過來,已經一米八的吳大少不需要任何輔助工具就能輕鬆自如的在最上面格子裡寫字兒。察覺到我的目光,還不忘側頭對我眨眼。

  “班長,寫一邊兒就行,那邊留著寫英文啊!”蘇甜甜喊住吳海,聲音跟名字一樣甜膩黏人。

  “小瑾,你寫英文嗎?”吳海轉頭問我。

  我點頭,再次收到蘇甜甜同學並不甜美的眼神。

  男生們又開始起哄:“吳老大,什麼時候請我們吃喜糖啊!”

  我臉燙了下,聽到啪啪的幾聲,吳大少動作俐落地拍在幾個起哄的男生頭上:“沒看見你嫂子臉紅了嗎?”一邊兒又說:“這種事,咱們下來討論啊,總之少不了大家的份兒!”

  咱還是把臉掀下來揣包兒裡~~~~

  坐在吳大少的自行車後座上,耳邊呼啦啦的風吹過,吹起我披散的長髮,多年沒剪的頭髮,已經很長了。自行車拐了個彎,風從後面吹來,拂到他臉上,我攏了攏頭髮,一會兒又被吹散,糾纏在兩個人的脖頸間。

  吳大少伸手抓了一簇吹到他臉旁兒的頭髮,放到鼻子邊兒聞了聞,“真香。”

  我抽回頭發,對他今天的“目無法紀”仍感氣憤,“認真開車,不許東張西望!”

  吳大少回頭看了眼我,笑得挺賊,我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自行車碾過小石塊,屁股被重重拋起又重重拋下,我嚇得小聲尖叫,一手更緊的抱住他的腰,一手握著拳頭砸他的背,換來吳大少爽朗的笑聲。自行車飛快的從樹蔭間飛馳,載著我飛揚糾纏的長髮,載著少年張揚的笑臉。

  放學後,吳海時常和幾個哥們兒打打球,我有時也會明目張膽地坐在臺階上看他們打球,如今我們並不刻意回避戀人的關係,學校老師對成績上進的學生也一向寬大處理,所以對我們的“非法”狀態採取自由放任的態度,我們也得以享受美好的校園戀情,呵呵。至於引來如蘇甜甜這樣的小女生仇視,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人總要做幾件招人恨的事才算完美。

  話說我和吳大少已經被選為一中最登對情侶之一耶,當然這種說話我只從吳大少及其親友團口中得知的,其他人估計跟我一樣對此殊榮不清不楚。在我的幫助下,吳大少的各科成績都有顯著提高,也算得上優生一名,至少考個好點兒的軍校是沒問題的。吳爺爺曾跟我提過他對吳海以後的規劃,大致就是走這條路,我也支持,吳海天生就有一種軍人的氣質,加上家裡多年有意識的培養,這是他必然會走上的人生。

  至於我,我比較想做學醫,跟著吳大少做名軍醫也挺好。我也和兩邊的家人提過一次,大家都覺得挺好的,海峰叔叔甚至還為我好好的規劃了一翻,我身體素質不是很好,讀軍校很累,可以先讀B大的醫學院,畢業以後再入伍。吳海眉開眼笑的,等沒人的時候抱著我使勁親,原話是:“媳婦兒,你以後就跟著解放軍哥哥走,跑也跑不掉!”吳大少可能還不知道學臨床至少五年的說~~

  小丁丁兩歲生日,老吳家的人都聚在一塊兒給小壽星賀壽,吳爸爸和吳媽媽也回來了,老實說對我這個“童養媳”大家似乎已經默認,尤其是吳媽媽拉著我的手感謝我照顧吳海時亮閃閃的目光,讓我有種被任重道遠的沉重感。

  小壽星被媽媽打扮地像個小公主,小姑娘穿著白色的小裙子,套著圓點的小外套,就是頭上頂著的兩根羊角辮兒更像芭比娃娃。小丁丁已經能說簡單的詞彙了,分得清爺爺奶奶,爸爸媽媽,伯伯嬸嬸,就是每次叫哥哥的時候,有點像“哥給”,吳大少不爽了,每次來看小妹妹都帶點兒糖果什麼的小玩意兒,“丁丁兒,想要嗎?想要就叫‘哥哥’。”

  小丁丁一眨不眨地瞅著他手裡的小玩意兒,“哥給,哥給——”

  吳大少原本還想用糖衣炮彈攻破小丁丁的語言障礙,奈何沒拿到東西的小丁丁一哭二鬧三撒尿,吳大少只得趕緊上供,“丁丁兒別哭,哥給,哥給……”

  一家人笑成一團,海峰叔叔哄著女兒,親親她的小臉蛋,“我們家丁丁就是有手段!”

  得了糖果的小丁丁睜著天真無邪的大眼睛在屋裡的老老少少身上溜了一圈,一家人小聲揣測小丫頭要幹什麼,好幾雙眼睛全聚在她身上。小丁丁動了動小胳膊小腿兒,兩歲的小孩兒站得不是很穩,踩在沙發上撲騰了幾下,眼睛瞅到她旁邊的媽媽,然後四肢並用的開始爬。丁丁媽媽樂了,女兒還是跟媽媽親,話還沒說完,小丁丁就從他腿上爬過去,沖一旁的我爬過來。

  吳大少坐在沙發邊兒上,看到小丁丁已經扒上了我的腿,“嘿,這妮子,還瞅上我媳婦兒來了。”

  小丁丁拖著短胖的小身板兒爬到我大腿上,自己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坐下來,手裡晃動著吳海先前給她的棒棒糖,湊到我臉上。

  “我要給你剝開嗎?”我笑著問,小丁丁點了點小腦袋瓜,奶聲奶氣的說:“姐姐,剝。”

  丁丁媽媽鬱悶了,“敢情女兒不跟我親,跟他嫂嫂親了。”

  我被那聲“嫂嫂”驚了一下,那個話說,我真的第一次意識到我是小丁丁的“未來嫂嫂”耶。這麼丁點兒的小孩兒,話說咱現在也有十六了耶,真是time flies。

  我強裝淡定,專心給小孩兒剝糖紙,剛剝開,就被一旁的吳大少搶了過去,“嘿嘿,小丁丁,叫聲正經的‘哥哥’來聽聽,叫不出來就不給哦。”

  小丁丁皺著小臉,揪著我的衣服看我:“姐姐,糖糖……”

  敢情老吳家的小孩兒早慧,這麼大點兒的小孩兒也能分辨出誰是“老大”呀。咱也不能讓小孩兒失望是不,我拉下臉來,對吳大少拋了一記淩厲的眼神,“這麼大人了,還和小孩兒搶糖吃?快還給小丁丁!”

  吳大少五官全皺到一起,要多委屈有多委屈,“媳婦兒,我就是想讓小丁丁叫我聲哥啦。”

  全家人都被吳大少的表情逗樂。我回頭看小丁丁,“丁丁啊,我們叫哥哥給咱們棒棒糖,好不好?”

  小丁丁得了鼓勵,一甩頭頂上毛茸茸的小黃毛,回頭沖他哥脆生生的喊:“哥給,哥給——”

  屋裡的大人們全笑了,連不苟言笑的吳爺爺也笑得風生水起。吳大少更委屈了,“媳婦兒,敢情小丁丁的‘哥給’就是這麼被你帶出來的呀?”

  我偏頭想了想,謹慎的回答:“應該不是?”看看一臉天真爛漫的小丫頭,“是,小丁丁?”

  小丫頭呵呵的笑,伸出小舌頭舔著棒棒糖,正不亦樂乎,“姐姐,吃糖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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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媳婦兒夢話版:

  吳大少:媳婦兒,你看都是你把小丁丁教壞的,她長大了也這麼哥給哥給的叫,多不好。

  周瑾:沒什麼不好啊,我覺得挺有意思的,再說了現在小姑娘還小,長大了肯定不這麼叫了。

  吳大少:你能保證麼?這小孩兒還是要從小教導,你看都是你發音不正確才誤導小孩兒這麼叫。

  周瑾:咳,我怎麼發音不正確了?

  吳大少:哼,本來就是,不信你叫來聽聽。

  周瑾:你別想占我便宜!哼!(心裡小聲嘀咕:難道真的是我發音有問題?禍害人家小孩兒就不好了。哥哥,哥哥,正常的呀。哥給,哥給,這多大的區別,肯定不是我的問題!)

  吳大少:哼哼哼!不敢叫,我好心給你糾正普通話,這可是為咱老吳家的幼苗能茁壯成長……

  彆扭好一陣的周瑾:哥給跟哥哥多大區別,我會叫錯?

  吳大少:那叫一聲來聽聽又怎麼著了?

  周瑾:哼!叫就叫!(閉上眼睛)哥給!

  同時頓時愣住的兩人面面相覷,一個窘迫,羞紅了臉,一個歡喜,憋紅了臉。

  吳大少:媳婦兒,你看,小丁丁就是這麼被你帶壞的喲。

  垮下臉的周瑾:這……怎麼辦?

  吳大少:沒事兒,媳婦兒,你以後多練習兩遍就好啦。

  還沒有從失落中走出來的周瑾:哦。

  吳大少:媳婦兒,現在叫一聲來哥哥聽聽。

  聽話的周瑾: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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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兒水中漂 發表於 2015-11-27 01:04 PM

本帖最後由 魚兒水中漂 於 2015-11-30 10:14 AM 編輯

034 你是我的初戀

  學校對高二的學生抓得挺緊,每天晚上都得在學校上完自習才能回家。吳大少對晚上花前月下相攜回家感覺良好,我起初也覺得滿有情調的,但是每次下了自習吳大少都會喊餓,貨真價實的“饑腸轆轆”!一出校門兒就拉著我直奔對面的麵館,我很想告訴他那家面不好吃,但是饑腸轆轆的某人似乎渾然不覺,吃得津津有味,咱還有什麼話好說?看來冰箱裡的夜宵可以做明天的早餐。

  我喝了點麵湯,有一下沒一下的挑幾根麵條咬著,吳大少嘶溜兒嘶溜兒的把三兩牛肉麵吃了個底朝天,看了看我面前那碗沒怎麼動過的面。我順著他的眼神看了看,幾根麵條上還留了咱的牙齒印兒。

  “小瑾,你不吃了?那我吃!”

  我點點頭,想說等我把面上的幾根帶著鋸齒印兒的面挑出來再給他,吳大少已經用更快的速度端過面碗,呼啦呼啦的吃起來,挑著面兒上的幾根面時還特意看我,露出甜蜜蜜的微笑。那個啥,可能這個笑不能稱作微笑,話說蜜都糊臉上了,眼睛都看不見了,可是為什麼我覺得臉紅的人是我,沒法見人的是我?我伸手擋了擋臉,邊兒上的那幾位可不可以不要這麼明目張膽的議論人呀?

  “那個就是周瑾和吳海,看到沒有吳海正吃周瑾的剩面啦!”

  “天啦,這兩個人也太明目張膽了?”

  “聽說他們小學就開始早戀了呢。”

  “哇,好早!才多少歲啊?”

  ……

  我只能強裝淡定了,某人卻因為這樣的言論淡定無比,甚至眉眼間露出滿足恣意的樣子,咱只有哭笑不得的份兒。

  吃完面,吳大少頓時恢復元氣:“老闆結帳!”

  整個在麵館兒蹲點的人全被他喝得一愣一愣的,矮胖的中年老闆走了出來,“嘿,你這小夥兒嗓門兒挺大,瞌睡蟲都被你喝跑咯。”

  吳大少哈哈一笑,把錢塞老闆手裡,拉著我樂呵呵的出了門兒。

  昏黃的路燈星星點點的佈滿街道,蜿蜒向前,吳大少的手心溫熱有力,帶著一種相攜一生的堅定和執著。我回頭看他,看清他眼睛裡那一盞明亮的燈火,而我就映照在那片溫潤的光點中。我想所謂的幸福就是這般,少些奢求,珍惜每一分感動,認真的體味那個人給的溫柔。

  我靠著他,貼近的距離即使隔著衣服也能清晰的感覺到他的溫度,溫暖的、柔和的、熱切的。

  吳海摟著我的腰,把我抱在懷裡,兩個人踩著相同的節奏一步一步往前走。他靠在我肩上,“媳婦兒,我們回家咯!”

  我聳聳肩,他的下巴磕得我肩膀疼,他卻想粘在上面一般甩不掉。我拍他的刺兒頭:“你下巴是秤砣做的呀?這麼重。”

  吳海抬起頭來,湊到我嘴角親了一口,滿嘴牛肉味兒:“唔……媳婦兒再長點兒肉才好抱。”

  “那你把晨練取消?”我熱切的說,“那樣說不定我能存點兒肉。”

  “不行!”吳海立馬站直,“媳婦兒,鍛煉是必須的,長肉是業餘的,我寧可你身體倍棒兒,長肉的事兒咱慢慢來。”長肉也是門職業呀?咱風中淩亂了。

  街道兩旁夜深人靜,花好月圓,正是犯罪的好時節,某人湊了過來,恬不知恥的說:“媳婦兒,讓我再親一口唄?”

  咱沒法淡定了,咬了一口他的手背,趁他鬆手立馬跑路,想趁黑做案,哼!沒門兒!

  “啊——”剛跑兩步就被某人抓了個正著。“媳婦兒,我愛你……”

  “唔……”那個別咬~~

  日子就這麼打打鬧鬧的往前開。

  高二下學期快結束的時候,趙毅然居然來學校找我。

  “很意外?”趙毅然見到我的第一句話就問,他的臉上還是以前那般傲氣,只是似乎多了點什麼,“聽說你和吳海感情挺好的?”

  我笑了笑,“嗯,是挺好。”雖然意外他的回來,但是對他我心裡還是有些愧疚的,雖然我自己也說不清這種愧疚來自哪兒。

  趙毅然看我,眼神複雜,然後他說,“周瑾,我第一次來你們學校,你就盡盡地主之誼,帶我逛逛。”

  我沒法拒絕,逛花園只會成為“朝日新聞”,還是逛毫無特色的操場好一些。趙毅然跟著我走,倒是沒對我的導遊路線提出異議。

  “我要出國了。”良久,趙毅然才說。我了然地點點頭,早料到他進現在的學校就是為了出國。“我來是想給自己一個說法,”趙毅然抬頭看了看晴朗的天空,神色有些憂鬱,然後低頭認真而緩慢的說:“你是我的初戀。”

  我不得不說,我有被嚇到,現在的小破孩搞暗戀都這麼強悍!我根本沒法招架。

  “你覺得不可思議?”趙毅然歎了口氣,“其實我也覺得不可思議,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就喜歡上你了,呵,想不到真有一見鍾情的事,還發生在我身上。但是你卻不喜歡我。那時候和你爭第一,我其實是想和你多接觸,想多和你說說話,可是你卻那麼吝嗇,連多看我一眼都不會。你就那麼喜歡吳海麼?他那麼莽撞,脾氣暴躁……根本不適合你。”

  我搖頭,“那你覺得什麼樣的人適合我呢?趙毅然,不是我吝嗇,是你太高傲,你以為每個人都該看到你的優異,可實際上卻是你自己遮蔽了所有人的眼睛。吳海雖然有很多缺點,但是他會一輩子對我好,他或許不是最適合我的,卻會是我最愛的人。”

  趙毅然呆了呆,垂下眼,“你讓我難堪,周瑾。從遇見你開始我就對自己不自信了,你總是逼我全力以赴,可是卻永遠不讓我追上你的腳步。所以,我想還是出國好,那裡或許我會忘記你。”

  “對不起,”我真誠的道歉,我的出現對他真的是個意外,“你一直很好,很優秀,我不是沒有看到你,只是我們都把彼此當成了對手,我一直以為我有一個強悍的對手呢。你知道一中的初中部現在還保留著我們的成績單,因為這是一中歷史以來最有意思的一屆,每次都是趙毅然第一,下次周瑾第一,再下次趙毅然第一……我們的比賽是平手呢,沒有人贏也沒有人輸。”

  “可是我卻覺得自己像個失敗者。”

  “趙毅然!”我用足夠振奮人心的聲音大喊一聲,“你是我認識的趙毅然麼?我認識的趙毅然可是意氣風發氣宇軒昂躊躅滿志的同學少年!”

  趙毅然漸漸露出笑臉,一把抱住我,輕聲說:“周瑾,我喜歡你。”他擁抱得很緊,在我還沒反應過來之前又很快分開。少年俊俏的臉上恢復高傲的神態,“我還是討厭你,你錯過了我這麼好的男人,一定會後悔的!”

  我笑起來,“啊,我會把你的話告訴吳海的,得讓他加倍的對我好才能彌補我錯過一位帥哥的損失。”

  “可不是,”趙毅然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周瑾,祝你幸福,當然我更希望你的幸福是我給的,要是什麼時候後悔了,記得和我聯繫,我願意做你的備胎。”

  “呵呵,我也祝你幸福,希望你的幸福是位金髮碧眼的洋妞給的,這樣就證明我也是幸福的,不需要備胎。”

  那個陽光明媚的午後一個少年氣勢洶洶地告訴我他暗戀我多年,但最後我們彼此祝對方幸福,那是少年時美麗的回憶。如果沒有吳大少對那個擁抱的耿耿於懷,或許會更美些。

  “媳婦兒,你只做了四百九十九道題!還差一道!”這是吳大少在某個夜黑風高的晚上周扒皮似的聲音,可憐的楊白勞只好用牙籤兒撐著眼皮再做一道奧數物理。

  話說,吳大少和周小瑾的約法三章已做修改,修改內容如下:第一,不得在任何公共或者隱蔽場所與第三者有親密接觸,包括:身體接觸,直接接觸和間接接觸;第二,不得在任何公共或者隱蔽場所對第三者有任何暗示性行為,嚴禁否認有戀人一事;第三,不得在對方不知情的情況下和第三者見面,嚴禁接受第三者的饋贈,請客也不行!以上合約內容由當事雙方共同定制,從定制當日起施行,如果違反行為,罰做一方制定題目五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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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媳婦兒夢話版:

  周瑾喂魚中。

  吳大少斜靠在一邊兒:媳婦兒,我也餓了噠。

  想到現在還破著皮的嘴唇的周瑾:一邊兒去。

  吳大少哭喪著臉:媳婦兒,你嫌棄我!

  周瑾堅決否定:沒有!

  吳大少挑著眉,冷冷瞟向水缸裡兩條無知的魚兒,挽起了衣袖。

  周瑾義無反顧地擋在魚缸前:你想幹什麼?

  吳大少:嘿嘿,媳婦兒,你是讓我吃你還是吃它們啦?

  周瑾看看可愛魚兒:還是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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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兒水中漂 發表於 2015-11-27 01:20 PM

本帖最後由 魚兒水中漂 於 2015-11-30 10:13 AM 編輯

035 喜兒和地主

  第二天咱頂著熊貓眼上學,吳大少看到咱毫不憐惜地哼一聲,拍拍自行車後座,“為了減少咱國家的交通事故,今天少爺載你一程。”話說這不是少爺,是周扒皮~~以前這車後座不長這樣啊,軟軟的皮質坐墊,坐著還蠻舒服的。

  “抱緊爺!”果然是地主~~

  “啊——”半分鐘後,靜寂的街道響起“喜兒”被地主劫持後的慘叫,“吳海,你給我慢點!……”咱抱緊地主,嚎~~

  不過“碧海藍天”和“花團錦簇”的來歷還是沒瞞住,話說那天我在廚房做吃的,吳大少在客廳看球賽,電話鈴聲響起,在我奔出來以前,吳大少已經輕巧地勾了手指,眼睛細細地瞟過來,我暗叫不好,然後就聽吳大少漫不經心地對電話那頭的人說:“我媳婦兒在洗澡呢,不方便聽電話,你有什麼話跟我說就行了,我一定會,如實轉達的。啊,那兩條魚啊,”吳大少的目光鐳射到小小的魚缸,兩隻可憐的魚兒,似乎也感受到了輻射的強大,在水裡蹦了下,嘩啦啦地濺起來,“是你送給我媳婦兒的啊,真是謝謝啦啊。可不是,她很喜歡。啊。是啊。放心,我媳婦兒沒什麼經驗,我以前養過,放心,它倆正活蹦亂跳呢。啊,行,就這樣。”

  吳大少掛斷電話,一臉春風拂面面如桃花,走到魚缸前,笑嘻嘻地看著我,“媳婦兒啊,明兒,咱們吃魚,好久沒吃魚了,我想吃鯉魚。”我小心翼翼地挪過去,“吳海呀,鯉魚肉不好吃,我們吃草魚。”

  吳大少撩起我耳邊的一撮長髮,湊到他臉上拂了拂,“媳婦兒,我記得你跟我說這兩條魚是丈母娘給的呀,現在怎麼冒出來一個人說他是這倆小傢伙的前任主人呢?”

  我咬著手指,睜著大眼睛,極力演繹無辜,“我錯了,小海。我不是怕你不高興麼?”

  “知道我會不高興,你還敢收?”

  我趕緊討好地湊到少爺懷裡蹭了蹭,“我再不敢了,親愛的,原諒我?”我從他懷裡探出半隻眼睛,那聲“親愛的”顯然取悅了某人,吳大少心情極好地勾起嘴角,“再叫一聲‘老公’聽聽。”

  “碧海”“花團”啦,為了你們,你家主人連色相也出賣咯,你們可得爭氣,活個百八十年的,創個吉尼斯紀錄給咱瞅瞅,這才對得起你主人我哇。咱掛著甜美的童顏,代表地球維護世界安定:“老公——”

  吳大少捧著我的臉,“唧”親了我一臉口水,比水缸裡死裡逃生的“碧海”“花團”濺起來的水還多,話說吳大少是屬貓科滴……

  後來我才知道那天梁俊詩打電話不光是為了問候兩條小魚,主要是他也學業有成,要到澳洲考學校了,我只來得及祝他好運,他就匆匆登上飛機飛向世界的另一端。吳大少對那個被他漏掉的電話很是憤懣,強烈要求我換號碼,我覺得號碼沒有錯,為了節省各類資源,堅決不換。吳大少最後使了個狠招,嗯,不要問我是什麼狠招,我是不會說的,總之最後,我們都換了號碼,還是傳說中的情侶號……好,某條街上走著倆穿著情侶裝,背著情侶包,揣著情侶手機,插著情侶號碼的兩人,一旁的某男滿臉春暖花開,勾著某女的小拇指,一蕩一蕩的好似神仙眷侶漫步雲端。咳!後面那句不是咱說滴~~

  現在校園和其他公共場合,咱也能放任的和吳大少小曖昧一會兒,主要原因歸結為咱的臉皮兒已在某人的帶領下有了突飛猛進的增厚,次要原因是經過吳大少的大力渲染後,咱方圓十裡估計沒幾個不知道咱關係的人。老師們對此事的態度倒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至少,咱沒被叫到辦公室談心啥的。這種明目張膽的甜蜜蜜也蠻好的,恩,還能充分抵制小三兒!~~

  十七歲的吳海已經是個大人模樣,眉宇間還有些許未經蛻變的青澀,但是無論是身材還氣質都很有氣勢,估計我和他一起去旅行,我可以不出示學生證,他出示了學生證,別人也不信他是高中生,呵呵。吳大少對此也非常苦惱,現在他已經有一米八二的身高,加之一身粗獷的肌肉,完全進入成熟男人魅力大本營。我呢,身高還在一米六二徘徊,雖然長了點肉,但在一般人眼裡跟沒肉的狀態相差無幾,再加上咱本來就是童顏美少女一名,要想扮成熟也無能為力。於是當我們倆走在一起時,很多人都會認為吳海是我哥,恩,當然這個是我臆想的,實際是有一次吳大少剛從基地曬得黝黑發亮後回來不久,我們去超市買水果,收銀員對吳大少說了一句:您女兒真漂亮。吳大少暴走了!不淡定啊不淡定,我強忍著暴笑的衝動安慰了受傷的吳大少,他抱著我的腰,哭喪著臉說:“媳婦兒,你嫌我老不?”

  十多歲的少年郎就嫌自己老了,那別人八十好幾的不是哭死得了?吳大少雖然長相成熟了點,那是熟男魅力,那些大媽大嬸不懂得欣賞的啦。聽我這麼說,吳大少平衡了,但對那位大媽對我們情人關係的漠視仍然耿耿於懷,從此決定再也不去那家超市打醬油了,就算它是周圍最近的一家。

  我很喜歡看吳大少打籃球,以前初中的時候除了大型比賽,咱還只能偷偷地躲在教室裡看,現在就舒服多了,可以坐在蔭涼的臺階上,舒舒服服地近距離觀賞。我喜歡這種陪著他長大的感覺,看到他每天的變化,分享他每一次的成功,見證他的勇氣和果敢,欣賞他的才智和魅力,就像我們從來都在一起,不曾錯過一絲一毫。

  或許是我看得太入神,沒有注意到我旁邊坐了一個人,等我察覺到那個人存在時,他已經在離我不遠的臺階上坐下,那個人皮膚黝黑,從寬闊的肩膀可以看出是個身材健碩的年輕人。他毫不忌諱地和我對視,看我的眼神有些怪怪的,帶了點探究還有點玩味的意思。等我收回視線,我仍然能感覺到那個人打量的目光,我有些氣惱,感覺像是被展覽似的,狠狠地瞪他一眼,學著他的目光上下打量。那個人突然笑起來,還越來越大聲,我已經感覺到周圍的人已經在朝我們這裡看,我朝吳海看去,他也在看我這邊,我做了個無奈的手勢,表明不是我招惹這個人的(說明這件事情非常重要!)。

  “那個高個子是你什麼人?你看他的時候眼神兒都直了。”那個人突然對我說話,語氣挺跩的。

  我挑了挑眉,沒搭話,心想就不告訴你,繼續看吳大少的風姿卓越。

  “跟哥哥說說,你喜歡那小子什麼呀?啊?”那個人繼續問,臉上的笑更明顯了。

  這是別人的私事好不好,要問也問得含蓄點兒,哪有這樣的?我越來越覺得這個人的表情可憎,恨不得邊兒上的落葉是塊磚頭,全砸他身上。

  “小姑娘還挺有性格,給哥裝啞巴。”這是挑釁,明目張膽的挑釁,我告誡自己冷靜。“你不會真啞?”那個人突然放開嗓子喊:“吳海,你媳婦兒怎麼是啞巴?什麼時候啞的?”

  我愣住,這是什麼情況,他認識吳海?吳海剛從場上下來,拿著毛巾擦汗,沖那個人說:“你別把我媳婦兒嚇著,嚇著了,我跟你小子沒完。”

  那個人走下臺階,拳頭砸在吳海胸口,“你這副德行,怎麼沒見你媳婦兒嚇著?”

  吳海也回了一拳,沖我眨眨眼,“這只能說明咱倆不在一個檔次!”胸口又挨了一拳,吳海也不介意,一把摟過那人的脖子,“要打去我那兒,奉陪到底。”

  那人隔開吳海的手,雙手抱拳,“趕緊著,給你媳婦兒解釋,別把哥哥當壞人咯。”

  兩個人一前一後上了臺階,吳海指著那人對我說:“媳婦兒,這是我好兄弟,杜澤偉。”

  我現在深刻理解了什麼叫“人以類聚,物以群分”,吳大少的兄弟果然跟他一個類別,忍不住笑著說:“你們倆這樣站著還真像雙胞胎。”

  吳大少黑面,“媳婦兒,不會,我這麼英俊瀟灑,跟他這種黑熊可挨不上邊兒。”

  杜澤偉笑了,“吳海媳婦兒,你這話說得不對,我怎麼會和豹子做親戚,頂多也就結拜個把子,我的本質跟他可沒什麼關係。”

  “你們當這兒是動物園呢?”我白一眼,那我算什麼?母豹?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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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媳婦兒夢話版:

  某動物園裡,動物飼養員甲:乙,那頭黑豹是不是到發情期啦?

  飼養員乙摸摸下巴:好像是呢。

  飼養員甲:那給它安排個時間交配唄。

  飼養員乙:那定什麼時候好呢?

  飼養員甲:那邊那頭小花豹準備好了沒?

  飼養員乙:我去問問她。

  黑豹朝一邊兒的小花豹發出性感的死後:媳婦兒,交配,哇嘎嘎……

  小花豹伸展優美的四條小腿兒,扭扭小PP,送了個飛吻,優雅轉身。話說飼養員已經提著美味過來了(lia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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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兒水中漂 發表於 2015-11-27 01:22 PM

本帖最後由 魚兒水中漂 於 2015-11-30 10:13 AM 編輯

036 媳婦兒,我餓

  這兩人終於沒再鬧騰,收拾了東西,三個人離開了學校。他們先送我回家,然後兩個人去了吳海的公寓。我做好飯,打電話過去,過了好一會兒才被接起來,那邊兒還喘著粗氣,“媳婦兒,我們馬上過來啊。”兩人速度也快,沒一會兒就到了,不過竟然臉上都掛了彩,一看就知道先前打得火熱。吳海介紹了杜澤偉,我爸一向好客,對吳海的這位朋友也喜歡的樣子,不知道我爸是怎麼猜想他們臉上紅腫的。

  洗碗的時候,吳海進來,鬧著要幫忙,我最討厭洗碗的,所以每當吳大少表示出幫忙的意思,我通常都會讓他“忙”,我把手裡的碗給他,靠在邊兒上看他洗。

  “杜澤偉在我那兒待兩天。”吳海說。

  我點頭,吳海有他自己的一片天地,我不干涉,給他足夠的空間讓他展翅,“客房的壁櫥裡放了棉被,天熱,不要讓人睡客廳。”

  “我知道。”吳海說完,在我唇上偷親了一口。我們這間房子還是老式的兩室一廳,廚房和客廳由一扇玻璃船隔開,很容易看到兩邊,我趕緊回頭看,杜澤偉正陪著我爸聊天,兩個人似乎聊得挺投機,沒有注意到我們這裡。我還是有些羞惱,低頭在吳海結實的胳膊上咬了一口。當事人樂呵呵的,對他這種皮厚肉粗的人來說我的那點咬勁就跟撓癢似的。我氣結,甩下他,端著切好的西瓜去了客廳。

  吃完西瓜,吳海和杜澤偉就離開了,我爸還挺高興,“吳海的朋友不錯,小小年紀見識非凡……”我想我爸一定是被蒙蔽了,不怪我爸,只怪黑熊狡猾。

  杜澤偉在這邊住的日子裡,我經常聞到他倆身上跌打酒的味道,警告他們適可而止以後,似乎好了點。直到有一次給他倆洗衣服的時候從吳海的口袋裡翻出一張收據,我才知道他們倆背著我做了什麼事,我特地把收據壓得平平整整、整整齊齊,然後才攤在吳海手心裡,吳海剛開始沒注意,以為是廢紙,當然那的確是廢紙,但兼具了證據的功能,吳大少在仔細看過收據的內容後,傻眼了,估計心裡悔死了,居然沒把腳印兒擦乾淨就回了家。吳大少陪著笑臉,“媳婦兒,這個我可以解釋。”我點頭,給他機會,我相信他不是那種亂來的人,可是我仍然需要一個合理的解釋。

  “是因為杜澤偉,他在S市碰到了點麻煩,他來找我就是為了解決這件事。我們去那個地方是去找人。媳婦兒,你相信我,那些女的我一個都沒碰,真的!”

  我以前就知道吳海的世界並不是想想中的那樣單純,他的背景,他的個性,他的成長經歷,一切的一切都不會讓他活得簡單,即使我的存在,即使他努力不讓我察覺。其實,一直都是我想得太簡單,曾經沒有讀完初中就進特警學校的吳海又怎麼會和一般人一樣,一直都是因為我,他調整著他的腳步,和我走到這裡。然而那裡的世界卻是他無法回避的,我無法和他共經歷,只有靜候在原地。“我相信你,”我很大度地拍拍他的肩膀,“書桌上已經放上了五百道微積分,去做,晚飯之前沒做完,就不用吃晚飯了。”

  身後,吳大少裝可憐,“媳婦兒——”

  我冷哼一聲,意思是“叫苦沒用!”,挽起袖子進廚房,做晚飯可用不了長時間的哦。這就是女人的策略,一方面顯示了自己的賢良淑德和人道主義精神,另一方面起到殺雞儆猴的作用,看他下次還敢不敢在野花地裡飛!哼,哢嚓,咱得把出軌扼殺在尚未萌發時!

  話說,吳大少在奮戰三個日日夜夜後仍然還有百分之六十的題目尚未開墾,晚上,杜澤偉給我打電話,說吳海餓暈了。首先,對吳大少這種動物體質的人來說,餓個三五天是不會有問題的,再者,我只是不准他吃我做的飯,可沒禁止他吃別的東西,我一片風輕雲淡:“給他喝口水就行了。”話說吳大少很好養活的。

  電話被當事人抓過去,聲音悲憤委屈可憐無助到極致:“媳婦兒……我餓……”

  “你要我給你送過來啊?”

  “不用,不用,媳婦兒,要不我……馬上過來?”來精神了?裝也不知道裝像點兒。

  “嗯。”我應了一聲,想著,我只是覺著冰箱裡一堆吃的扔了可惜,處罰什麼的,就到吃結束好了。

  從吳海的公寓到我住的地方,步行需要七分鐘,我看了下表,這兩人只用了兩分鐘,果然吃飯的力量無比強大!我一邊給熱菜,他倆一邊吃著,剛上的菜沒一會兒就被席捲一空,兩位可不可以不這麼狼?

  吳大少一邊攪動咀嚼肌,一邊透過玻璃窗沖我笑。他旁邊那位,一邊往嘴裡塞東西,一邊口齒不清地說:“好吃!哥們,以後……可別……惹你……媳婦兒……生氣……啊!”

  吳大少很不客氣地一掌拍向杜澤偉頭頂,被他疾速閃過:“還好意思說!全是你小子惹的事兒!擾亂家庭和睦,破壞夫妻關係!我告兒你,吃了這頓,別想再吃我媳婦兒做的飯!”

  “不至於,哥們兒,”我剛好端菜進客廳,杜澤偉殷勤地從我手裡接過,嘴巴裡還鼓著飯菜,“弟妹呀,我證明從頭到尾都是那些妞吃咱兄弟豆腐,咱兄弟可一直是目不斜視坐懷不亂守身如玉……”

  我瞟了眼吳大少,很好,居然被人吃豆腐,來看長這麼彪悍也是個花架子,中看不中用。吳大少敏銳地察覺到我的隱忍的怒氣,急急地跑過來,一腳踹開杜澤偉:“媳婦兒,我全是被這小子拉下水的,我保證沒下次了!媳婦兒……”眨著雄性的丹鳳眼,扭捏地拽我的手指。

  “吃飯!吃完了,收拾乾淨走人。”我踱步回到臥室,剛要關門,吳大少的手伸了進來卡住門,“媳婦兒,你別生氣,生氣容易生病。你讓我進去?”外面還有人,我也不想讓他難堪,實際上我是真的累了……大半夜起來弄吃的,我容易麼?

  我鬆手,吳大少立刻閃身進來,關上門,湊過來抱住我,“媳婦兒,我真的知道錯了,那些題好難……”他的懷抱很溫暖,緩解了我身體的寒冷,我歎口氣,“我知道有些事情你不方便跟我說,但是下次做這樣的事不要被我發現,我也會吃醋的。”

  吳海環住我的肩,臉上露出奇異的神采,眼睛睜大,嘴角上揚,“媳婦兒,你是在吃醋?!”我臉發燙,好,這叫不打自招。“媳婦兒……”吳大少湊過來,眉眼全是笑,聲音低沉:“我以後不會了……”溫潤的唇吻上我的唇,舌尖描繪著唇瓣,然後急切地探入口腔和我唇舌交纏,他的手探進上衣,沿著腰背上移。

  我本能地回應他的熱情,手臂攀上他的脖頸,柔軟的身體緊緊依附他強健有力的胸膛,傳遞著彼此的熱度,感受著起伏的心跳,交換著急促的呼吸。

  這是敲門聲響起,我陡然驚醒,急急地推開他,卻被吳大少先一秒抱緊。門外的人咳嗽一聲:“那個……我不是有意打擾你們親熱的哈,我就是拿鑰匙,我走了你們好繼續啊。”

  我臉更紅了,身體相貼,清楚地感受到那人的變化。吳海把頭擱在我肩上,輕咬一下,“怎麼辦?媳婦兒,不想走了。”我知道他暗示的意思,只是我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做好準備,我輕聲說:“外面還有人等著。”聲音有些啞。

  吳海溫柔地親我的頸窩,“我知道,再等等……媳婦兒,小瑾,我再等等……快點長大……”好一會兒,他的氣息才慢慢平息下來,鬆開我,和杜澤偉一起離開了。

  我躺在床上,咬食指,想到剛剛過去的一幕,臉忍不住的發燙,他想我快點長大呢,再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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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媳婦兒夢話版:

  周瑾夢中出現某些禁忌情節:唔……

  吳大少:小瑾,你臉怎麼這麼紅,是不是發燒了?(把手伸向周瑾額頭)

  周瑾急急閃開,臉更紅了:沒……沒有……

  吳大少:怎麼會沒有?這麼紅!嗯?小瑾,你是在臉紅麼?為什麼呀?

  周瑾:不關你的事!

  吳大少:不關我的事?(眼神不善)那關誰的事?你說!

  周瑾(支吾半天):就是我做了個夢……夢見……

  吳大少(挑挑眉,抿著嘴角):小瑾,你說大聲點,夢見什麼了?嗯?

  臉紅得可以滴出血的周瑾:……嗚嗚……(捂住臉)你欺負我……(跑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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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兒水中漂 發表於 2015-11-27 01:28 PM

本帖最後由 魚兒水中漂 於 2015-11-30 10:12 AM 編輯

037 娃娃親

  徐阿姨和前夫有一個八歲的女兒,小穎,寒假過來玩。小孩兒脾氣挺大,看到新鮮玩意兒就得買,不買就撒潑。我有時和吳海去逛街,這小妮子特定跟著,一路零食沒空過,最後我和吳海加起來買的東西也沒她多。父親是極寵愛這個孩子的,徐阿姨做生意忙,根本沒空管教她,基本上都跟我在一起,惹出一堆事兒讓我在後面給她“擦屁股”,根本沒空搭理他,連拉拉手親親嘴也在小傢伙的惡意妨礙下無疾而終,吳大少恨得咬牙切齒,奈何對小盆友下不了手吳大少屢屢想動手揍人,最後只得把自己逼成內傷,灰溜溜地跑回公寓打沙包。

  過年,我去給吳爺爺和吳奶奶拜年,小穎鬧著要去,家裡人怎麼攔也攔不住,吳大少忍著內傷,放他上了車。小穎小盆友一路歡歌笑語,拉著我的手說“悄悄”說:“姐姐,小海哥哥好黑哦,跟非洲黑人超不多!”

  吳大少一臉黑線,開車的小王司機忍不住笑起來,被吳大少瞪成了馬蜂窩。

  “韓小穎,我告訴你啊,不想被打屁股,給我乖點!哥哥不發威,把哥當病貓!媳婦兒,告訴這小丫頭片子,你就喜歡我這種健康色。”

  小穎做個鬼臉,湊到我耳邊說:“姐姐,我給你說哦,我家有個哥哥長得忒帥,你做他女朋友?”

  吳大少四肢亂顫,伸出魔爪,“小丫頭片子,你姐早就是咱老吳家的媳婦兒,別想打你姐主意!”

  小穎躲過吳大少的九陰白骨爪,側過來抱住我的腰,眨著小眼睛,“姐姐,我哥哥可比他溫柔了……啊哈哈……”吳大少終於抓住小穎,撓癢癢,小丫頭直往我懷裡鑽,“姐哈哈……姐姐……救……我哈……啊……哈哈哈……”

  我護住小穎,“別鬧了,小穎說著玩兒的。”

  吳大少還一臉憤憤的模樣,“哼,乖乖的啊,別想誘拐你姐!”然後眉眼討好般的沖我笑:“媳婦兒,你不會受小白臉誘惑?”

  我白他一眼,開車的小王司機已經笑得合不攏嘴了,這臉丟的……

  吳爺爺有幾個戰友來拜年,一起來的幾個年輕人有三個和我們一般大,其中一個還是個英氣十足的女孩子,吳海和他們聊天,我帶著幾個小孩兒在院子裡踢毽子。小孩兒剛學掌握不了力度,一不小心踢房頂上了,叫了吳海幾個過來幫忙取下來。老吳家的房子是老式的四合院兒,屋瓦交錯,竹竿兒什麼的不好操作,幾個一合計,疊成羅漢把毽子取了下來。吳爺爺和幾個老爺子出來正好看到這一幕,只誇小輩素質不遜于他們當年。

  午飯在外面吃,老人家們一桌其樂融融,遙想當年,聊著聊著就說到小輩身上,一個老爺子笑著說:“哈哈,這些小崽子都長大咯,你看這一輩,還數吳海有軍人氣質,跟他爹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嘛。我來的時候,筱婕她爸還跟我念叨吳海,不知道長什麼樣了,說起當年他們兩兄弟定的娃娃親,還真是一段佳話,哈哈……”“可不是,這下一輩,還就只有海山和劉傑兩兄弟在部隊,哪想我那幾個不中用的兒子,只想著下海經商,賺再多錢有什麼用?”“老哥,你也不能這麼說,咱們的國家現在正在大力發展經濟,他們也是在為國家做貢獻嘛。”……

  那個原來有“娃娃親”一說的?坐我邊上的小穎,拉拉我的衣角,“姐姐,小海哥哥定了娃娃親欸?”我瞟了眼對面的女孩兒,正好對上她看向我的目光,不知道為什麼,我有種奪人夫婿的罪惡感,話說“娃娃親”在新世紀陽光的普照下沒有效用的?

  吳大少湊過來,小聲說:“媳婦兒,我是被我老爸陷害的,跟我一點兒關係也沒有。”我點點頭,你那時候還沒出世,根本沒發言權好不?理解!

  坐吳海旁邊的張兆武笑嘻嘻地揚著下巴,“劉筱婕,你爸也忒逗了,這都什麼時代了,還時興定娃娃親?不過看來沒什麼效用,這邊的‘娃娃親’早定下啦!”

  劉筱婕抬眉,看了我一眼,然後才把目光落到張兆武身上,“張兆武,不關你的事兒少插嘴,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張兆武被堵了回去,臉上悻悻的,他旁邊的董光沖張兆武擠眉弄眼,“武哥,你也有吃癟的時候,筱婕姐果然氣勢不減當年!”然後探頭看向吳海,“海哥,你和筱婕姐還真定過娃娃親啊?看不出來吶。”

  “你要是能看出來,你就是大羅神仙了。他們倆站一塊兒,除了打拳還真想不出來能有啥共同點。嘿,劉筱婕,你說你一個大姑娘,沒事兒舞槍弄棒的像什麼樣,小心沒了娃娃親嫁不出去,哈哈……”張兆武哈哈大笑,一桌的孩子也跟著笑。

  “張兆武,不想挨揍就給我閉嘴!”劉筱婕劍眉一挑,目光銳利而冷酷,還在玩笑的張兆武和董光頓時收斂。

  吳海擺擺手,“那都是大人們沒事兒瞎鬧,我現在可是有媳婦兒的人,可別亂講啊,要是惹我媳婦兒不高興了,我可跟你們倆沒玩。”然後沖我咧嘴笑,“媳婦兒,要不要喝豆奶啊?”

  桌上的孩子們都窸窸窣窣地偷笑,就連小穎也拉著我抖著胳膊,“小海哥哥,我還要豆奶!”其他半大的孩子也嚷嚷起來,全是要豆奶的。

  下午送走了客人,吳海才送我和小穎回家,剛回家,小穎就迫不及待地宣傳吳大少定了娃娃親的事,言辭中全是對當代陳世美的深惡痛絕,弄的徐阿姨一臉擔心地問我,吳家人怎麼說。我好說歹說終於安撫了一家人的情緒,包括那個惟恐天下不亂的小傢伙。

  晚上接到一個越洋電話,是梁俊詩打來的,祝福新年快樂。梁俊詩的聲音還是那種軟軟的磁性的,讓人舒心,我們聊起了彼此的生活學習,和身邊的趣事,當然大部分時間是他說我聽。非要來和我一塊兒睡的小穎小盆友對這個電話發揮出了小孩子天馬行空的想像力。

  第二天,吳大少就知道有個男的給我打了電話,聊了近一個小時,然後……我頭疼……被吳大少抱著啃的時候,我只有一個想法,小穎小盆友和吳大少什麼時候結成了如此“互通有無”的友好同盟?直到給小穎小朋友收拾紅包的時候,我才恍然大悟,這個小人精原來是把她姐賣了——換錢……

  和吳大少去Y市看李奶奶,小穎小童鞋被徐阿姨好說歹說終是攔了下來,吳大少如釋重負,趕緊拉著我消失,生怕小妮子追上來。

  想著吳大少拉著我出門兒的樣子,我終於發現吳大少除了我意外還有這麼一個死穴。

  “小瑾,你偷樂什麼呢?”吳大少挑著眉,語氣不善。

  我趕忙封嘴,嚴肅認真:“我沒有偷樂!”

  吳大少丹鳳眼微微眯起,嘖嘖兩聲,一顆尖尖的小犬牙在明媚的陽光下反射著慎人的光澤,只聽他在我耳邊意味不明的歎息:“小瑾,真白……”

  我還沒來得及問他什麼“白”,後頸一痛,我驚呼一聲,急急往後退,卻被某狼輕鬆攔入懷中,“吳海,不帶咬人的,哇哇……痛……別咬……唔……”

  那個今日春暖花開,今日陽光絢爛……春天呀,果真是個容易發情的季節。

  我捂著被吳大少啃的紅紅的嘴唇上了車,吳大少頂著同樣紅紅腫腫的唇渾然不覺,在一片祥和的氣氛中,咧著大嘴巴樂呵呵的笑,“小瑾,進去一點唄。”

  可惡,我明明做得很靠裡了……好,咱忍!再朝車門邊兒挪!

  某狼也跟著朝裡挪……

  我用無比悲憤的目光鐳射某人,他那邊空出來的地方可以塞下一個半他這樣的肌肉發達型人才了!

  某狼繼續傻樂,丹鳳眼一展嫵媚硬是輕飄飄的把咱鐳射的目光掃入風中,抓起咱的小手揉揉,才眉眼一勾:“李哥,開車!”

  我抽抽抽,誓死捍衛咱嫩嫩的小白手,住在某人心中的餓狼,齜了齜牙,拿著另一隻手在咱手背上一下一下的撩撥。話說我很怕癢的!只想罵他混,可是事實是咱悲慘的忍得笑,使勁兒甩手,奈何撼不動惡狼的大手勁兒。

  這是前面的小李司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咳嗽了那麼一聲,我嚇得趕緊正襟危坐,在蓄起了小鬍子的小李司機臉上仔細而認真的確認,似乎是無意的?咱臉更紅了,這次確定不是大腦缺氧的緣故……

  實在可惡,我狠狠的瞪了若無其事還在我手背上劃圈兒的某人,俯身,狠狠在他胳膊上咬下,不報此仇咱誓不為人!咱咬咬咬!使勁兒咬!!

  吳大少摸了摸我的頭,“媳婦兒,我皮實,要不你也咬我脖子?”

  我的臉唰的紅如豬血,那個什麼叫“也”,多讓人聯想?我松了口,抬頭從座椅縫兒看過去,還沒看清小李司機的臉,就聽到他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那個啥,咱“早”節不保矣……

  吳大少還一臉“天真無邪”:“媳婦兒,牙酸不?”我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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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媳婦兒夢話版:

  做夢中的吳大少:……唔……好香噠……嘖嘖……

  一臉陰謀的周瑾:吳海啊,什麼好香啊?

  咂著嘴的吳大少:小瑾……嗯呼……

  再接再厲的周瑾:吳海啊,什麼香呀?

  吳大少:媳婦兒……香……

  鍥而不捨的周瑾:吳海啊,你到底再說什麼香啊?

  迷迷糊糊中,眼睛開了兩條縫兒的吳大少,看到眼前的某女咧了嘴,一把抱進懷裡:媳婦兒……

  被吳大少突然之舉驚嚇到的周瑾,一時呆如木雞,直到牙關被某條大紅舌頭撬開:唔……

  (某女心中哀嚎:不帶這樣的,咱就是想實踐下夢中吐真言的可行性……嗚嗚……把自己給搭進來了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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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兒水中漂 發表於 2015-11-27 01:29 PM

本帖最後由 魚兒水中漂 於 2015-11-30 10:12 AM 編輯

038 小嫂嫂好沒用

  Y市是個旅遊聖地,各處人文的自然的景觀無不讓人賞心悅目,我們挑了兩個便利的去處,陪著老人和小孩兒去逛名人的故居。

  民國時期的建築,很有古香古色的氣息,並不寬敞的屋子,小小的道,採光卻極好,一束束陽光射進窄小的屋子,把裡面暗紅大氣的桌椅床櫃映照出別樣的意味。一旁還有一個小閣,上面已經被封住,不讓遊客進,但木質的梯還安放著,十分結實。我和吳大少靠坐在梯上照了一張合影,老人不會使相機,簡單的把人放在中間兒,隨手一按。但相片卻是出乎意料的好看。光束帶著柔和的金色從視窗撲灑進來,古典的房屋器具,兩個年輕人靠坐在一起,光點灑在腳下斑駁閃耀,鮮活的像從現代穿越而來。臉上的笑容定格在一瞬間,卻異常的合拍,上揚的嘴角,微微彎起的眼,下意識的向對方傾斜的角度……

  吳大少拿著照片哈哈大笑:“媳婦兒,看,這就叫夫妻相!姥姥您看,我和小瑾有夫妻相?”

  李奶奶樂呵呵的點頭:“是是是,可不就是。姥姥從小看你們倆長大,就覺著你們倆配!”

  這邊祖孫倆抱在一處樂,我忽然想起某人提起過一段“陰謀”,於是我逮著機會小聲問李奶奶:“奶奶,您什麼時候起覺得我和吳海配的呀?”

  老人敏捷的把眼珠提溜了一圈兒,視線愣是沒往我身上落過,末了,老人狡黠一笑,這才抓著我的手和藹可親的開口:“小瑾呀,奶奶瞅著啊,就你和奶奶心意,小海也喜歡,你說除了你,還有誰跟我們小海配呀?別看奶奶老了,這雙眼睛可是雪亮,看人的眼光可從沒差過……”

  “姥姥,小瑾,你們快點兒啊。”吳大少背著歡童站在石梯下回頭催促。

  我看到老人家似乎松了口氣,拉著我笑呵呵的說:“小瑾啊,小海催著呢,我們趕緊走,別讓他們等久了啊。”

  “李奶奶……”果然薑還是老的辣!被六十多歲的老人拉著健步如飛的時候,我終於明白吳大少的似狼非狼,似狐非狐的特性來自何方,敢情是幾位老人多年的培養成果!

  歡童拍拍吳海的刺頭兒,“哥哥,刺蝟樣……真扎手。”汗~~李歡童小童鞋居然發現了吳大少的新屬性!

  李奶奶還拉著我的手樂,“你哥是猴精,哪兒是刺蝟能比的。”沒法淡定了~~話說吳大少到底是什麼物種?

  吳海騰出一隻手,抓住歡童在他頭上搗騰的手,“李歡童小同志,我警告你啊,再敢在你哥頭上動手動腳的,小心我直接把你扔地上啊。”

  歡童在他哥背上蹭了蹭,扒拉得更緊了,“哥,你敢!小心我告訴小嫂嫂,讓小嫂嫂揍你屁股!”

  吳海一邊把歡童圈在他脖子上的手扒開些,一邊轉身沖我擠眉弄眼的笑,“小人精,你小嫂嫂可不會揍我屁股,我會讓她幫我揍你屁股,信不信?”

  歡童轉過頭,“小嫂嫂,你會幫我?”

  我不尷不尬的笑,這兩兄妹,年齡相差大了也不見得都是好事,至少就目前的情況看來,受苦的人是我,“那個,我當然幫歡童啦。”一道意味深長的目光立刻向咱放射過來,咱只得立刻曲意奉承,“不過我哥很凶的,我也打不過他耶,要不我們找舅舅幫忙怎麼樣?”

  “不要!舅舅好凶的,我怕。小嫂嫂好沒用!”

  呃……在夾縫中生存,咱容易嗎?

  吳大少樂呵呵的偷笑,一拍歡童小童鞋的小PP,“小丫頭,敢鄙視我媳婦兒來了,看打!”

  歡童屁股吃疼,反抗精神格外高漲,攀著他哥的肩膀跳起來,一把擰住吳大少的大耳朵,嘴裡哼哼著,學著電視劇裡的不倫不類腔調:“竟敢以下犯上,哼!看我怎麼收拾你!”

  “嘿,你這小丫頭,沒大沒小了啊?今天就讓你好好見識下哥哥的手段!”說完,吳海大手一撈,直接把小丫頭從背後撈到了前面,小丫頭嚇得尖叫,亮著爪子在他哥身上撓,一邊手腳並用的報復,一邊扯著嗓門兒叫我:“小嫂嫂,快來救我!打倒大灰狼,揍扁吳大海!……”

  呃~~那個,話說李家的基因也不怎麼溫和,至少小歡童身上就有那麼點和吳大少一般兒的暴力因數。我搓了搓手,心裡埋怨:吳大少你就不能幾下把你家小表妹兒收拾乾淨咯?現在咱很難做耶。“那個,歡童啊,你挺住啊,姐姐馬上就過來——”咱假意攙扶這老人家的人慎重而漫長的下臺階,嗯,路滑,老人家要注意安全!咱安心了,跟著老辣的薑慢悠悠的在最後幾級石階上晃蕩,偶爾拿眼偷看下前面鬧得不亦樂乎的兩兄妹,嗯,可以再慢點!我微微側頭,發現老人家似乎跟咱存了一樣心思,相視一笑,兩條腿一致優雅緩慢的抬起,優雅緩慢的落下……

  “你這小野貓,看我不拔了你的爪子!嗷——”

  “狗屎哥哥,看我不咬死你——”

  古人雲: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吳大少那個你們可是同氣連枝的喲,貓和豹子也有那麼點兒親戚關係。小歡童,你哥是狗屎的話,你咬的是什麼?哇嘎嘎,沒法淡定……這就是所謂的兄弟相殘的人間慘劇。

  我和李奶奶無比默契的從兩個酣戰的兄妹身旁悄悄飄過,剛走沒多遠,兩個聲音中氣十足的沖我們砸來:“奶奶——”“媳婦兒——”

  我和李奶奶仍然無比默契的頓住腳步,以與漫步相同的頻率回頭,溫柔可親的笑:“誒!”

  兩兄妹也是無比默契的大步跑過來,一人抱一個:“奶奶,我不要和吳大海一起玩,我要和奶奶一起走!”“媳婦兒,我不要和李歡童這個丫頭待一塊兒,我要和你一起!”

  那個是誰說過,男人在沒結婚沒生小孩兒以前不會長大來著?忘了是誰了,但咱信了!

  回去的公車上,小歡童很有骨氣的靠著她奶奶站著,拿住細細的小爪子牢牢的抓住椅背,小身板兒隨著前後左右搖擺不定的車身晃來晃去。站我邊兒上的吳大少瞅了瞅他小表妹,傲氣的哼了聲,一手抓著扶手,一手摟著我的腰。我伸手去吊扶手,吳大少一把攔著:“長這麼矮抓什麼扶手。”

  呼呼~~~憤懣了!什麼叫“長這麼矮”?咱十六的年齡長163的個兒已經很不錯了?果然是小肚雞腸的人,誰讓班上還有幾個165以上基因突變的小孩兒橫在那兒?沒跟他坐一塊兒又不是我的錯……嗚,因為身高問題咱長期受到不公正待遇哇,歧視,赤果果的歧視!

  咱一甩馬尾辮,學著小歡童的模樣去抓椅背。吳大少放在咱腰上的手又伸出來抓住咱細長的手臂,“抓我就行,絕不會讓你摔著的。”

  那個什麼,我本來沒多想的,可是,為什麼那麼多雙眼睛吃果果的看著咱,突然覺得吳大少放在咱腰上的手也跟烙鐵似的。那個,我可不可以把車廂砸個洞,然後鑽出去啊?如果那個輪子夠高,後面的那輛大眾不會從咱身上碾過的話,成活率還是蠻高的。

  後來有人下車,李奶奶終於有了座,小歡童得以在她奶奶懷裡安安穩穩的前後左右搖晃。咱站在旁邊兒,抱著大爺結實的腰板兒搖左搖右,低著頭,默念:沒人認識咱,沒人認識咱……

  某大爺挺腰板兒,很有大爺風範的睥睨一路怡人風光,偶爾瞅瞅懷裡的小丫鬟樣的自家媳婦兒無限愜意,偶爾趁著搖左搖右的當兒揩揩油解解饞。

  “小瑾啊,你看那邊兒,要建新區呢。”

  “哪裡,哪裡?”咱現在在房地產業也有一定修為,聽到這種敏感資訊自然分外上心。

  吳大少的頭埋得更低了些,紅果果的嘴幾乎湊到我耳朵裡,“就是這兒。”

  咱不淡定了,不是因為有白花花的票子可以賺,而是因為灌進耳蝸的溫熱酥癢的呼吸。抖了抖身板兒,咱迅速把頭埋下,這次埋得更低了……金錢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臉皮兒故,二者可以拋一拋。

  低低笑聲從吳大少厚實的胸腔震動到咱薄薄的耳膜,我歪斜著頭,甩出一個自認為淩厲至極的刀光:哼!小樣兒,看我回家怎麼收拾你!

  吳大少這次笑得更明顯了,邊上的人都抬眼看了看我們,我更憤懣了,憋屈啊憋屈,吃果果的憋屈,沒法派遣的憋屈!

  某人還恬不知恥的湊到咱耳邊笑:“媳婦兒啊,臉紅紅的,好想咬一口!”

  ----------------------------------------------------

  小媳婦兒夢話版:

  跪在竹板兒上的吳大少:媳婦兒,饒了我,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手拿竹條的周瑾:哼!讓你給我背《大學》,背不完別想起來!

  看著地上厚厚的書,哭喪著臉的吳大少:可是你還讓我被《中庸》……

  朝著手的周瑾:當然,不背完的話,不許吃飯!

  欲哭無淚的吳大少:媳婦兒,可你還讓我背《孟子》……

  嘴角上揚的周瑾:是啊,不背完的話,別想睡覺!

  微顫顫拿起書本的吳大少:那我可不可以先背《論語》?

  繼續板起臉的周瑾:不可以,《論語》是選修,其他是必修!

  歪著頭小心翼翼抬眼的吳大少:可是我更想親你啊。

  被某人色迷迷的眼睛盯得抖了抖小蠻腰的周瑾:誰、誰跟你說背了《論語》就能親我了?我、我分明是說沒背完《論語》不能靠近我!

  舔了舔嘴唇的吳大少:靠近啊,你又沒說靠近後不能幹點兒別的(眨眨風情萬種的丹鳳眼),嗯?

  只覺熱血上湧的周瑾,趕忙捂住鼻子,撒腿跑路……哇嘎嘎……不淡定了……沒法淡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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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兒水中漂 發表於 2015-11-27 01:34 PM

本帖最後由 魚兒水中漂 於 2015-11-30 10:10 AM 編輯

039 差點兒死翹翹

  吳大少不知道從哪裡受了刺激,嗯,文雅點兒叫啟發。總之在某日神經搭錯的情況下,買了一輛二手奧迪,小樣兒,很有那麼點矯情的味道,我是說那輛二手奧拓。剛買回來的樣子可以被稱作貧下中農,被吳大少拾掇之後也勉強能把那個“貧下”去掉。買下來的當天,吳大少在下樂呵呵的洗刷刷,剛洗完他就嚷著要拉我去兜風。為了我們共同的人身安全著想,我寧死不去,強烈要求他在菜市場旁邊那段坑坑窪窪的空地上苦練三天再說。

  話說吳大少用我不知道的手段在短時間內學會了駕駛,還在我毫不知情的情況下考取了駕照,咱不得不因著前世的某些不友好記憶再三斟酌。哪知吳大少答應得無比爽快,呼啦啦的三天裡除了上課吃飯K“豆豆”,有空就在那地兒練車。

  然後呼啦一陣兒,三天沒了。咱只好履行承諾,雖然對吳大少的技藝咱還是有那麼點確信,但不知道為啥坐在駕駛室旁邊咱的小細腿兒就是發軟。好,咱承認這是上輩子被車撞死的後遺症,嗚。

  “媳婦兒,系好安全帶!咱出發咯!”吳大少大手一揮,只覺豪氣沖天,英姿颯爽猶酣戰!

  咱抖了抖小手,怎麼覺著有種慷慨就義的感覺?不妙啊不妙:“吳海啊,咱要不明天再出去玩兒?我覺著今天肯定要下雨!”

  吳大少看了看晴空萬里的天空,“媳婦兒,我怎麼沒看出來今天要下雨的樣子?”

  這撒了一個謊就得說無數的謊,說的就是咱這種情況,果然這輩子也做不了good girl,“那個天氣預報就是這麼說滴。”

  吳大少皺了皺劍眉,“現在的天氣預報是越來越不准了。”

  呃……話說天氣預報是沒多准滴。

  “媳婦兒,你怎麼還沒系好安全帶呢?”吳大少大手一揮,接過咱手裡的安全帶,滴答一扣,完事兒了。然後不忘回頭對咱露出八顆牙齒,“媳婦兒,咱出發咯!!”

  咱連帶大腿也顫了顫,揪心的握住吳大少橫著的胳膊,“吳海啊,咱安全第一啊。”

  吳大少繼續沒心沒肺的笑:“媳婦兒,你放心,我開車穩著呢!”

  話說你就這麼自己搗騰的技術,連正規的駕校都沒去過……穩不穩咱根本沒心情感受,只覺得這輛矯情的二手奧拓太“熱鬧”了點兒,不知道哪裡一塊零件叮叮咚咚的響個沒玩,完全不如它的主人穩健有安全感,附帶的現在開著它的,它的主人也沒法給咱安全感了。

  “吳海啊,在前面停一下?”

  “停?幹嘛?”

  “我口渴想喝水!”

  吳大少長臂一撈,從後座上拿了一瓶農夫山泉出來。

  “我,我不想喝礦泉水。”眼睛一閉一睜,咱繼續悲催的垂死掙扎。

  “那你想喝什麼?我還帶了牛奶,橙汁,可樂,雪碧……”

  話說只是兜下風,需要補充這麼多水份麼?不能理解!

  “我,我要喝番茄汁!”這個他肯定不會帶。

  “你不是不喜歡喝番茄汁嗎?”

  “我,我現在想喝了。”完全沒有說服力啊……

  吳大少咧咧嘴,“媳婦兒,你緊張啊?又不是坐飛機,你緊張幹嘛呀。”

  飛機的安全性大大超過了這輛二手奧拓行不?再說現在的天空比陸地安全不知多少倍。

  咱心在落淚,臉上也慘兮兮的,吳大少抹了抹我的小臉蛋兒,“媳婦兒,別怕,有我在,咱死也死一塊兒。”

  嗚~~這是什麼話?咱今天是兜風,兜風!不是殉情哇……

  有時候我忍不住想或許咱經過上輩子悲催的死法,已經對交通肇事有了某種通靈感應,唉,不管怎麼樣,總之咱的預想似乎實現了。在一輛摩托車突然沖過來後,吳大少方向盤一打,二手奧拓被轟轟烈烈開到了陡坡下。

  短短的幾秒鐘裡,吳大少做了兩件事,一件是牢牢的扣住方向盤,一件是對我說了五個字:“媳婦兒,別怕!”

  事故發生得很快,快得我的身體還來不急反應,那種突然失重轟轟的往下掉的感覺絕望而無助。但是奇怪的是,在聽到吳大少說出的這句話後,我真的就不害怕了,之前的所有忐忑和絕望全部消失。我的大腦清晰的意識到這一次我的身邊還有吳海,然後大腦裡剩下的想法就是和他死在一塊兒也是好的。

  當車最後停下來的時候,我久久沒動,直到吳海伸手緊緊的抱住我。我們像經歷了一場死裡逃生,差一點失去彼此,但幸好最終沒有失去。我很難形容這樣的的心境,那個時候的身體似乎失靈了,只能被他擁抱,靜靜的聽兩顆心臟緊緊相依跳動,兩顆心臟一樣的頻率,一樣的激烈,一樣的欣喜和愛戀。

  還好我們還擁有彼此,還好我們沒有失去。或許相愛的人以相愛的姿態死去並不可怕,可是仍是可悲,仍有遺憾。愛著彼此為什麼不活著愛下去?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一輩子,這才是愛情,完美的愛情,我要的愛情。

  帶著薄繭的手從臉頰劃過,我才意識到自己的眼底噙滿淚水。吳海低下頭吻我的眼睛 ,把那些溫熱的液體含在嘴裡,慢慢下滑,吻我的唇。我下意識的伸手摟住他的脖子,讓彼此靠得更近。

  上輩子我們本可以艱難的幸福。那時候,抱著寫著吳海名字的課本哭泣著睡著的我,和那個站在晨光中俯身看我醒來的青年,我們本可以幸福的。重逢的時候,帶著相認意味的第一眼,就已經從彼此眼中看到了那些陳舊卻仍牽連不清的情感。我一直堅信如果沒有那場突如其來的車禍,我們可以幸福下去。所以那時候當死亡的陰影襲來,我才會那麼心痛,為那個傻瓜般等待的男人。它明明已經承諾了給那個人幸福的,可是卻不得不失信。

  現在我們還緊緊相擁,不以死亡的形式成全,不以死亡的形式分離,相擁、相屬——真好!

  我微微抬高下頜,回應著他漸漸激烈的吻,淚水的鹹澀在舌尖輾轉。真好,我們還相愛,我們還一起。良久,我們才結束了這個劫後餘生的吻。

  “媳婦兒,對不起,都是我不好。”吳海抱著我,滿滿的歉意。

  我輕撫他的結實的脊背,“不是你的錯。我們都好好的,這才是最重要的。”

  “嗯。”吳海的聲音還是悶悶的,他必然是難過的,“剛才我真的好害怕,我怕失去你。小瑾,如果我死了,你會怎麼辦?”

  “如果你死了,我就跟你一起死。”我平靜的回答。

  吳海抱著我的手臂緊了緊,“嗯,我也是這麼想的。要是你死了,我也陪你一起死。”

  我忍不住笑起來,輕輕的說了句:“傻。”

  只有我自己知道,這句話讓我的心劇烈的抽搐疼痛。我忍不住想,上輩子眼睜睜看著我死去的吳大少後來會怎麼樣,我不知道,更沒法想像。還好,這一世,上天給了我們幸福的機會。所以一定要很相愛。

  吳海吻我的額頭,“小瑾,我們一定要長命百歲,平平安安的。”

  我低低的應聲,嗓子哽咽著幾不可聞,我點著頭,蹭著他溫熱的胸口。

  “媳婦兒,等我以後買輛德國原裝進口的車再帶你兜風。”吳大少站在馬路上,看著躥下山坡車頭被撞得面目全非的奧拓說。

  我傻呵呵的笑,心裡在想,吳大少的心裡防線果然強悍,一般人都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驚蛇,這個定律在他身上根本不存在!“吳海啊,為什麼是德國車啊?”我傻呵呵的問。

  “德國車夠橫,經撞。”

  我有點兒犯暈,買車是為撞麼?真想敲他一個爆栗子!

  “小夥子,剛拿駕照就敢來這邊兒溜車夠膽兒的,沒看見這邊是事故高發區啊?”一旁的交警叔叔神情嚴肅。

  我順著交警叔叔的手指看過去,嗯,前方兩百米處確實立了個牌子:前方二百米處事故高發區,請小心駕駛!我想了想,看來這個牌子需要向前挪動那麼四百米了。

  吳大少剛買了三天的二手奧拓就這麼報廢了,連廢鐵錢也沒收回來。還好之前練了三天手,算是過了段有車一族的短暫生活。本來事故算是就這麼結束了,然而後續發展卻有那麼點鋪天蓋地風捲殘雲的意味。

  首先,收到線報的吳爺爺第一個就不放過吳海,直接沒收了駕照,甩到“正規私立”駕校狠狠學習了三個月,用吳大少的話說“那真是‘脫胎換骨’的三個月,全‘機械化’訓練,直接把骨頭脫成鋼條的地獄式訓練”。後來我才知道,吳爺爺擔任校長的“私立駕校”其實就是掛羊頭賣狗肉,真正目的還就是把他孫子練成銅牆鐵壁,當然這也是在後來的日子裡深有感觸!

  第二個跟來的是吳海他爸,先把人拉到校場蹂躪一頓,然後拉到我家,乖乖的把厚厚一疊檢討書交到我爸面前請求家長原諒。我爸一向寬厚,孩子沒事兒就是好的,於是很大度的原諒了吳大少。

  不過吳爸爸並沒有因此而熄火。我看了看他爺倆綴在臉上差不多的紅腫淤青,也有那麼點兒理解。於是吳大少期末考試一完就被一輛“黑”車帶走了,要不是吳奶奶和吳媽媽強烈要求,當然還有一個小聲量的我,差點兒連年夜飯也沒吃上。最後在年三十晚上吳大少趕回來吃了幾個餃子,剛擦完嘴就又被他爹提著衣領塞進了一輛綠油油的Jeep車。吳大少扒在車門上,用哀怨的眼神看了眼我,在吳爸爸拉上車門的最後說了句:“不帶這樣的!我還沒親一口我媳婦兒……”

  吳爸爸一手叉腰,說出來的話更彪悍了點兒:“你一回來就親了好幾口了!快滾!”

  咱淩亂了……

  ----------------------------------------------------

  小媳婦兒夢話版:

  化身記者的蘺格:丁博弈小朋友,你平時在家都幹嘛呢?

  奶聲奶氣的丁博弈小童鞋:吃飯睡覺啦。

  蘺格:趙毅然小朋友,你平時在家都幹些啥呢?

  傻傻的趙毅然小童鞋:吃飯睡覺嘛。

  蘺格:梁俊詩小朋友,你平時在家都做什麼呀?

  嘟著小臉的梁俊詩小童鞋:吃飯睡覺呀。

  蘺格繼續:吳海小朋友,你平時在家都幹什麼呀?

  吳海興高采烈:吃飯睡覺K豆豆!

  疑惑的蘺格:別人都只有吃飯睡覺,你怎麼還“K豆豆”?K豆豆是什麼呀?

  吳海一撅小嘴兒:K是kiss啦,沒文化真可怕!豆豆當然是我媳婦兒啦!笨!哼!

  蘺格:……(魂兒飄了一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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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兒水中漂 發表於 2015-11-27 01:37 PM

本帖最後由 魚兒水中漂 於 2015-11-30 10:10 AM 編輯

040 不嫌棄

  冬去春來,絢爛花開,如此這般之下,我和吳海迎來了中學最後一個學期,吳爺爺和吳爸爸也終於消停下來。

  面對人生重要的轉捩點,高三一班的童鞋們是鼓足了幹勁兒,一到下課整個教室頓時鬧哄哄,比趕集還熱鬧。仔細一看才知道大部分人的手上都拽著一本兒數理化,站在別的童鞋旁邊兒不住的點頭哈腰。

  “那,這就這麼完事兒了!”吳大少瀟灑的一甩鋼筆,啪嗒一聲,還好買的派克,經摔。

  找吳大少答疑解惑的童鞋通常在吳大少摔筆的一瞬間面部肌肉急劇抽搐兩下,灰溜溜的回了座,事後又灰溜溜的另尋高手解答。

  話說吳大少本來就不是善主,耐心更是少得可憐。找他問複雜的物理題,他是做完了,底子不好的人也就只能眼睜睜看他做題,至於東南西北還是南北西東完全沒迷茫。我前面的前面的前面的那位小童鞋就曾對我抱怨:“吳大少,太牛了!我只看到他提筆、動筆、摔筆。他一說‘完事兒了’,我還愣在哪兒不知道怎麼回事兒,更慘的是,你還愣是不敢讓他再給你做一遍!”

  我問為什麼,男童鞋抹了抹眼角,“哪敢啊,你沒看他把派克都摔了,下一個改摔我了,咋辦?”我看看這位童鞋瘦胳膊瘦腿兒的,似乎是不怎麼經摔的樣子,理解!

  吳大少從鼻孔裡發出哼哼聲,對此事做出的回應是:“我給他講了就不錯了,還讓我講第二遍。時間就是生命,什麼是生命,時間就是生命!咱可不能這麼白白浪費咯。”

  我瞟了眼吳大少搖晃的二郎腿,話說吳大少十八歲的生命也就這麼浪費了的噠。

  於是,那位飽受創傷的小童鞋過來找我的時候,咱無比同情,“呵呵,吳海就是這樣,刀子嘴豆腐心,別介啊。這道題不難,我給你講!”

  於是後來,找吳大少的人沒了,找其他人的人少了,而每次下課咱書桌前卻圍了一群人,咱差點缺氧中暑!對此吳大少攔也攔不住,只說我就不應該我這麼厚道,應該向他學習。話說我就知道他是想把人嚇跑才那麼折騰人小童鞋幼小心靈的。

  沒辦法!到最後還是吳大少想出了狠招,擰著幾個人脖子把人輕輕一提,“擠什麼擠?到後面排著,插隊的直接踢出去!排好排好,一個一個排好!”我回頭看了下那陣勢,很有那麼點兒堵車的味道,吳大少麼倒是交警姿態十足。其實,我更希望他跟咱同條戰線,替咱分擔點兒腦力勞動滴。

  吳大少抄著手:“哼!這可不關我的事兒。全是你自找的,我還是出去呼吸下新鮮空氣先!”

  我拽著吳大少的胳膊:“吳海啊,我聽說用腦過多的話,老了容易老家癡呆。”

  “啊?”吳大少愣了下,然後摸摸下巴,“那沒事兒,你老年癡呆了,我也不嫌棄你啊,媳婦兒!”

  咱欲哭無淚~~

  “小瑾啊,你要喝點什麼不?我幫你買。”

  咱還沒來得及開口,一張密密麻麻的試卷飄到咱眼前,“周瑾同學,幫我講講這道題。”

  咱可憐兮兮的抬頭看吳大少,他勾起嘴角,“啊,要綠茶,清火。”

  我火氣是有點兒大了,可是……可是……

  “周瑾?”

  我轉頭,儘量露出“平易近人”的笑臉:“啊,我們來看看這道題,呵呵,是這樣的……”

  太陽掛了半個在天邊,整個天空被橙黃色的光線暖暖的烘焙著。我看了看旁邊“閉目養神”的吳大少揉揉額角,憤懣,怎麼他就這麼自在?感懷咱悲慘生活的同時,我用筆戳他肩膀,帶了點兒報復的意味:“吳海,你的英語作業做了沒?”

  吳大少左眼開了一條縫兒,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啊——”

  “做還是沒做?”

  吳大少似乎清醒了點兒,看了看課桌右上角厚厚的十年高考真題,苦著一張臉側頭看我:“小瑾,我先做數學?”

  我挑眉:“不行!”重理輕文是不正確的學習態度,咱堅決反對!英語嘿,就是壓在吳大少背上的一座大山!

  吳大少勾著背,半趴在課桌上,可憐兮兮的哀嚎:“I am going to die!”

  我輕哼一聲,伸腿過去踢在他小腿上,“打起精神來!要不就回後面坐!”本來大家都安安靜靜上自習的,就他事兒多,不知道怎麼說動我旁邊的小胖哥跟他換了座兒。才坐了一會兒,不是瞟瞟我,就是閉閉眼會周公,可惡!我才不會讓他小人得志,哼!

  果然威脅是用力的,吳大少終於坐直了脊樑,翻開了厚厚的習題,還沒動筆又轉過來看我:“媳婦兒,今天晚上我們吃什麼?”

  我白了他一眼,“等你做完題了,再考慮吃的問題,不然嘛,別想!”

  吳大少頓時耷拉著耳朵,拿起筆,埋頭苦幹。

  坐在我們前面的同學聽到我們的對方轉過身來,看著我們樂,我前面的男同學說:“嘿,吳大少可真聽媳婦兒的話!”

  吳大少也是一樂,咧著嘴笑:“那可不!”

  吳大少前面的女同學:“你倆別這麼膩了,還讓不讓我們這些孤家寡人活了?”

  吳大少擺擺手,頭也沒抬,“別介,真所謂‘臨淵羨魚不如退而結網’,張大姐加油啊。”

  兩位同學懷著不同面目轉過去了,吳大少側頭對我眨眨眼。我哭笑不得,搖著頭繼續看自己的書。

  我們回家的時候徐阿姨留了張紙條放在餐桌上,桌上已經擺滿了她給我們準備的晚餐。現在是面對高考的特殊時期,徐阿姨總是抽出時間給我們做午飯和晚飯,偶爾還給我們做夜宵。我很感激徐阿姨,雖然和她生活的時間不長,但是我可以從父親舒展的眉眼間看到幸福和喜悅。這就是家的模樣,無論誰離開,無論誰加入,都是幸福的模樣,這就是家,溫暖的、愜意的、舒心的。

  吳大少看著一桌的大魚大肉滿足的叫嚷:“徐阿姨果然最懂我!”一邊說還一邊唱:“紅燒肉呀我最愛!……”

  我夾起一塊半肥半瘦的肉塞到他嘴裡,“認真吃飯!”

  吳大少樂呵呵的笑,靠過來:“那……抱一下先?”

  我擰他厚實的胳膊,“不行,吃飯,趕緊吃飯!”

  吳大少對手上那點螞蟻咬全不放在眼裡,湊得更近了:“那親下好?”說著,把臉也湊過來。

  我張著爪子阻止某狼襲擊,吳大少的大臉盤兒一點點壓下,咱後仰後仰繼續後仰,“不——准——過來!”咱伸出的爪子被他捉住手腕輕鬆挪開,另一隻手也被捏地牢牢的,徹底喪失了抵抗力。

  吳大少伸出大舌頭舔了舔嘴,“媳婦兒親一口唄。”

  “吃……唔……”話說,什麼時候咱成了頭盤了?會不會太生猛了叻?

  六點鐘在家吃過晚飯,然後被吳大少拉著手去學校晚自習。一路遇到不少同去同往的同學或者認識的人,吳大少豪氣干雲的招呼來招呼去,對方的回答通常是:“啊,吳大少和你媳婦兒上自習來啦?”“你們小倆口好啊。”……

  我在一旁只能勉力裝淡定,跟著吳大少附和:“是啊——”

  有一天遇到咱班主任,我還來不及把手從吳大少手裡解救出來,那邊兒已經樂呵呵的開了口:“吳海、周瑾來上課啦?”然後偏頭對她老公說:“你看這倆小孩兒,我看著長大的,這麼多年了還這麼好,真難得。吳海,可要好好疼你媳婦兒啊!結婚記得請老師啊!……”

  “好叻,沒問題!”吳大少嗓門挺大,震得我心肝兒一蹦一蹦的,那個結婚還有好幾年的說,現在提是不是太早了點兒?還有那個班主任阿姨,您是不是也太民主了點兒?中國教育不是一向反對早戀支持晚婚的麼?您太歐式了……話說咱班主任是教英語滴……

  別人都說情人的眼睛是盲目的,比如把一身汗臭當做男人味,把隨便而厚臉皮當做很有型,把偶爾逞強裝酷當做有紳士風度。劉淩就曾說過,吳海那種粗野不羈的個性不是我的菜,趙毅然也說吳海不適合我,可是他們不知道的卻是我的心告訴我他就是我靈魂的另一半歸屬。

  錢鐘書在提到妻子楊絳時說:在遇到她以前,我從來想過結婚的事。和她在一起這麼多年,從未後悔過娶她做妻子,也從未想過娶別的女人。我把這句話給吳大少看的時候,他激動的抱著雜誌,“這簡直就是我的知己哇!”

  我笑起來,笑他誇張的表情,卻更多是滿心的喜悅,我知道的,我一直都知道的。被這樣一個男人愛著,人生何處不美滿呢?愛情,戀愛中的人總是喜歡問,愛情是什麼。是什麼呢?這就是愛情。

  終於走到了中學生活的最後,轟轟烈烈的高考在綿綿的細雨中結束。結束鈴聲響起後,我朝和吳海約定的地方走去,吳海正從另一座教學過來,我們同時看到了對方,四目相對,嘴角止不住上揚。

  “怎麼樣?”

  “唔,足夠完成任務!”

  我們的理想,大學同在一座城市,相依相守。他說他完成任務,我信,帶著那麼點兒自戀的吳大少。

  吳海伸手抱住我,“媳婦兒,咱終於也是大學生了!親我一下唄?我這兩天很辛苦的!”

  我笑,踮起腳尖在他臉上、鼻尖和嘴唇吻去,吳大少托著我的腰,含著我的嘴唇低低的笑出聲,“媳婦兒,我太幸福了!”

  我吻了吻他的唇,然後鬆開,“我也覺得好幸福!就像做夢一樣,不,做夢也沒有這麼幸福過!”

  夕陽的餘暉照耀在花草樹木間,像一副懷舊的水墨畫,我們就鑲嵌在著紅花綠葉之中輕輕的笑。

  ----------------------------------------------------

  小媳婦兒夢話版:

  吳大少:媳婦兒,本來我可以考得更好的,都怪你考前沒親我!

  擦擦冷汗的周瑾:考前需要保持平穩的心態。

  吳大少:我需要興奮啊興奮,就因為你沒親我,我考試的時候老想你親我來著。

  冷汗更加洶湧的周瑾:……

  吳大少:媳婦兒,你是不是該補償補償我啊?

  周瑾:考試都過了,補什麼補?不行!

  吳大少:可是我現在想親你耶。

  周瑾:忍住!

  吳大少扭扭腰:忍不住!

  察覺到某人狼性爆發的周瑾,撩起裙擺打算飛奔,卻被一隻粗壯的胳膊攔腰抱住。

  某狼張開血盆大口,紅果果的大舌頭舔舔尖尖的犬牙:哇嘎嘎……媳婦兒,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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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兒水中漂 發表於 2015-11-27 01:38 PM

本帖最後由 魚兒水中漂 於 2015-11-30 10:09 AM 編輯

041 劉淩那點兒事兒

  高考的結果還算滿意,不過在成績出來以前吳大少就去了訓練營,最後的志願也是我幫著填的。我不知道不當特警的他幹嘛訓練成銅牆鐵壁的模樣,不過,好,既然大家都覺得有利無害那就去。不過他這次去的時間比預期長,明明說好和我一起去D市的,也只得我一個人去。

  劉家派了車來接,這次來的人是劉淩,我有些意外,不過很快釋然。劉淩顯然沒有我從容,看我的眼神有些不自在,扭扭捏捏地說:“要不是丁博弈去看他媽,我才不會來接你。”

  我笑了笑,沒說話,上了車和司機打過招呼,然後靠在椅背閉目養神,這兩個人一個比一個頭疼。我可以明顯感覺到劉淩對我的態度不一樣了,我說過他是一個刀子嘴豆腐心的人,嘴上說得多麼多麼厲害,實際上也渴望別人關心和疼愛。

  到劉家時常和母親一起逛街,參加她們的牌局,當然都是在邊兒上觀摩。

  似乎是因為丁博弈不在的緣故,劉淩特別閑,經常跟著我們一起,幾個貴婦打牌的時候,他就拉我去打桌球。以前的桌球技術基本上都是他和丁博弈教的,現在充當了“天才”的我,被少年時的劉淩仰慕還真是件啼笑皆非的事。

  一天我們倆在常去的會所打球,在我俯身打球的時候一個男的沖我吹起了口哨,剛開始我沒在意,後來他們那桌的人開始起哄,劉淩的面色不好,我拉他:“要不我們走了?”那邊的人似乎知道我們想離開的意圖,那個吊兒郎當的青年叫囂起來,“喲,小妹妹要走啦?陪哥哥們再玩會兒唄?誒,小美眉,不要急著走啊……”

  我沒理會這些垃圾,徑直走了,剛走到門口就聽“轟”的一聲,扭過頭一看,劉淩已經和那些人打起來了。

  “你TMD算那根蔥,敢調戲我妹!”劉淩這幾年迅速竄張,加上一身厚實的脂肪,很能稱上人高馬大,但他一個人根本不是三四個人的對手,他已經急紅了眼,不管揍人還是被人揍都跟拼了命似的。

  我上去攔是攔不住了,趕緊叫經理讓安保過來,六七個安保全上才把這場混亂平息下來。劉淩的臉已經被揍成了包子,後來我問他幹嘛非要動手,他說:“我妹被人調戲了,做哥哥的當然要挺身而出!”

  看著他滿臉青紫的臉,我忍不住笑起來。

  劉淩捂著紅腫的腮幫子,齜著牙:“你這可是沒心沒肺啊,哥哥為了你連帥氣英俊的臉都豁出去了,你再怎麼著也得流幾滴眼淚才合適呀。”

  我按住發疼的太陽穴,不忘白他一眼:“你這臉破相等於整容,好不好?”

  會所的老闆認識劉淩,事情很快解決。我以為也就這麼平息下來,哪知劉淩和人打架鬥毆的事沒能瞞過群眾的眼睛,疼愛孫兒的老太太捧著他的“豬頭臉”心疼的要命,劉志偉氣得想讓“豬頭臉”更加濃墨重彩,最後在我反復而多次的勸說下,在跟會所老闆認真確認過情況以後,劉志偉才使劉淩小哥的“豬頭臉”得以保全。母親聽了我的話也是半信半疑,琢磨著是不是我被劉淩威脅替他背黑鍋。唉,這是信譽問題,不能指望人們相信一個慣犯為了助人為樂犯罪,因為慣犯通常很難被信任耶。

  劉淩把腿往茶几上一放,雙手一抄,“小瑾啊,我想吃木瓜。”

  “木瓜豐胸,你現在需要的是減肥,黃瓜最好。”

  “……小瑾啊,哥哥可是為你受的傷哦,哎喲喂,我的手好痛,八成是斷了,哪個庸醫居然連我的手斷了都沒發現,哎喲媽呀,好痛——痛死我了……”

  無語中……

  後來的日子,劉淩小朋友就以使喚我為樂,連他那群狐朋狗友都被涼在一邊兒,奇跡啊!

  “哥,您點的豐胸木瓜!”咱大手一揮,很不客氣的把盤子送到劉淩面前。

  劉淩的雙眼皮眼睛眯成單眼皮,“妹啊,哥哥需要申明下,木瓜除了豐胸還美容哦。”倒~~忘了說了,他是男性中的異數,一週三次面膜,護膚品一大堆,沒見過這麼愛皮膚的男的!後來我才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一種詞彙可以形容他這樣的異類——娘娘……

  丁博弈回來後,對我和劉淩的日漸友好關係沒有任何表示,只是對我的態度明顯變冷,這是一種骨子裡的感覺,讓我很不舒服。無論是前世還是現在,我都不曾虧欠他,但是這一世,我再也不會當傻瓜,他的野心只能從別的地方獲得,但絕不是通過我。

  後來我從劉淩口中得知,丁博弈的母親因涉嫌吸毒和販毒被抓,劉家雖然出面但人還是被送進了戒毒所強行戒毒,老太太對此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對那個女兒已經徹底失望。

  睡了懶覺下,偌大的客廳只有丁博弈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看書。聽到腳步聲,他抬頭看了看我,臉上沒有一絲波瀾。那句堵在嗓子眼兒打招呼的話被硬生生的卡住,抬起來的手也僵硬的半舉著。心裡感歎了一聲,世事難料,也不是咱能掌控的。

  我默默轉身去廚房取早餐,剛把餐盤放下,劉淩不知道什麼時候下了摟,一點兒不客氣的端了我的牛奶杯往嘴裡灌,一邊拉開椅子大剌剌的坐下,一邊恬不知恥的說:“嗯,妹兒啊去把哥的早餐也端出來啊。”

  我磨磨牙,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咱忍!把他的那份加大量早餐分兩次端了出去,看著他那張比吳大少還“少爺”的架勢,咱不得不感歎,還是自家少爺可愛。

  劉淩一口一個小籠包,口齒不清的說:“大會兒哦們……大啷球。”

  我在頭腦裡拼湊了下,終於理解他說的“待會兒我們去打網球”,我搖頭,“我不去。”

  劉淩把小籠包吞下去,“嘿,哥讓你去就去,唧唧歪歪的像話嗎?”

  我很不客氣的哼一聲,“沒事就使喚我跑動跑西的,你就像話啦?”想到那次幫他給人送東西咱就忍不住怒火中燒,差不多跑遍了整個D市的說!

  眾所周知劉家是有錢人,劉少爺在學校自然也是呼風喚雨的人物,雖然這種“呼風喚雨”的架勢來自某些人對金錢的虛榮和貪婪,但劉少在D市的確算個響噹噹的人物。隨著年齡的增長,日益褪去嬰兒肥的小破孩兒越發有了“小白臉”的味道,於是招蜂引蝶的本事自然見長。我來劉家的半個多月裡就接待了好幾位小美眉,而且一個比一個風情萬種,大眼睛一個比一個水靈,小蠻腰一個比一個扭得左右左。劉少躺在床上,無比愜意的享受眾美人的溫柔慰問,左右逢源的手段讓咱大開眼界!

  後來劉少說有來有往才是君子之道。抱著大包禮盒坐到車裡的時候,我忍不住懷疑那些大眼美女是不是就是沖著他的“君子之道”來的。咱看了看手裡的那些個禮單,唯一的感觸就是敗家子就是這麼練成滴!

  更讓我受不了的是,劉少給我的名單上還有那個叫“韋敏”的女孩子。雖然不知道他到底喜歡別人什麼,但是我的直覺告訴我他倆就不是一條道兒上的。見到韋敏的時候這種認知更強烈了。韋敏接過我手裡四四方方的禮盒,看也沒看直接扔沙發上,昂著下巴問我:“丁博弈什麼時候回來?”

  我愣了一下,沒料到她會突然問我這個問題。我還沒來得及,她又飛快的說:“算了,看你這樣也不可能知道。你回去就告訴劉淩,他送的東西我很喜歡。”其實如果她如果耐心好點兒,我那句“他過幾天回來”的訊息就脫口而出了。不過看樣子她對劉淩送的禮物根本不感興趣,連拆開的想法都沒有,現在就說喜歡,不是客氣,是敷衍!這樣的女人太假太傲慢,希望劉少能夠早日覺悟。

  回來以後劉淩問的問題就更扯了點兒,“韋敏都說什麼了?喜歡我的禮物嗎?”敢情真像個情竇初開的毛頭小子,完全沒有情場高手的強大修為,汗~~

  “喜歡——”估計她現在也不知道劉淩送給她的到底是什麼東西。

  不管他們三個怎麼糾纏不清,我是堅決不淌這灘渾水的,這種複雜的三角戀是不適合咱的,咱也沒這興趣觀摩。

  劉淩一直在約韋敏,一直沒成功,昨天不知道怎麼回事她突然主動和劉淩聯繫,約一起打網球。我的直覺告訴我這跟丁博弈回來有關。我抬頭,偷偷瞟一眼在客廳安靜看書的丁博弈,這場混戰還是他們自己解決的好。

  “你也不想想,哥哥當初為你出頭被打得頭破血流的時候有多疼,現在就陪哥哥打網球怎麼著了?乖乖收拾好啊,一會兒去買球拍。”

  我剛想說不,丁博弈突然起身,還撞到了身前的茶几,發出嘭的一聲悶響。我和劉淩同時抬頭看他,他轉頭淡淡的說:“出發的時候叫我。”然後夾著書,邁著方步準備上摟。

  我愣了一下,覺得現在的情況有點複雜,丁博弈、劉淩還有韋敏之間的大戰是不是就此爆發?我想了想,不動聲色的收拾餐盤,咱還是離戰場遠點兒,被炸彈碎片擊中,不死也是重傷!

  劉淩也愣了一下,但很快恢復嬉笑的模樣,“那好啊,人多熱鬧。”我想劉家人的基因也不是善良型的,至少劉淩臉上的嬉皮笑臉就根本不是你看到的那樣。我忽然有些擔心,放在桌上的手一時該不該端了盤子閃人。

  劉淩瞅著我,先發制人,單眼皮兒輕輕一挑:“吃完了趕緊去買球拍!”頓了下,“哦,先把盤子刷了啊。”說完椅子向後一拉,拍拍屁股走人,留下一桌狼藉……

  咱——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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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媳婦兒夢話版:

  吳大少抖著一款性感運動裝:媳婦兒,你穿這件一定很好看。

  臉紅撲撲的周瑾:討厭!

  吳大少:但是媳婦兒,和劉丁那種狼性的傢伙出去,不能穿這種啊,這件就不錯(指著一件肥大的幾乎賽孕婦的老式運動裝)。

  周瑾:可是我喜歡這件兒新款吶。

  吳大少:新款穿給我看就行,到外面就穿這件啊。

  苦著臉的周瑾:可是……我想穿新款……

  吳大少大手一揮:沒有可是!媳婦兒,你知道不?現在社會男女比例眼中失調,上百萬的光棍兒等著娶媳婦兒,拐賣人口的日益增多,咱得防範風險。穿這種大媽裝不容易被人覬覦啊。嗯,不對,媳婦兒來,過來親一個,咱蓋個戳,更安全些。

  捂著臉打算跑路的周瑾:不——要——!我、要、穿、新、款!

  身手敏捷的吳大少一把掰過自家媳婦兒,偏著頭陷入沉思:嗯……這戳蓋在哪兒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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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兒水中漂 發表於 2015-11-27 01:40 PM

本帖最後由 bluesky0601 於 2015-12-1 09:53 PM 編輯

042 某女郎(上)

  吃完早餐,我就被劉淩擰著去了百貨商場。他和丁博弈你一句我一句的拿著球拍試過來試過去,我站在一邊只有乾瞪眼的份兒,話說,既然沒咱什麼事兒幹嘛拉咱來?再說了,選的是我用的球拍,根本不考慮咱的喜愛是不是太霸王了點?

  劉淩回敬我一個白眼:“就你這菜鳥能選出好拍子?邊兒上候著!”

  咱默默低下頭,話說上輩子咱也曾經學過網球來著,但是體能不濟,只得灰溜溜的改打羽毛球了。說是菜鳥也不為過,對這種買拍子的事兒咱是不夠專業,嗯,一根手柄,一個圓圈加點兒網線的拍子,除了顏色,咱是沒看出有什麼不同啦。

  丁博弈拿了個橙色球拍問我:“試試這個怎麼樣。”

  “我?”我指指自己的鼻子,還真不知道怎麼試。

  丁博弈把球拍塞到我手裡,“選自己喜歡的顏色就行。”

  我拍拍網面,硬梆梆的,好壞優劣咱是看不出來,但是那上面標的價,咱是看到了。就這麼一個小拍子就是四位數,滅了我,咱雖然有點小錢,但也不是這麼花的。咱不動聲色的把球拍放貨櫃。

  “不喜歡這個?哪,這個怎麼樣?”丁博弈轉身又拿了個球拍給我。

  不看還好,一看這個更貴!咱就是隨便玩玩兒,也沒指望專業,買那麼貴的填倉庫,咱心裡有愧。掃視全場,終於找到一個打半價的,三位數,雖然還是貴了點兒,但跟這些比起來咱勉強能接受。“我看這個就不錯,還打折,即經濟又實惠!”

  丁博弈聳聳肩膀,“隨你。”

  被資本主義消費觀嚴重腐蝕的劉淩更是對咱的小市民思想撲之以鼻。我想想剩下幾百塊的錢,被鄙視下就鄙視唄,被資本家的少爺鄙視,咱憋屈但絕不委屈!

  哼!咱花自己的錢,買自己的東西,比花家裡的少爺們高尚不知多少倍!不過,話說看到劉少掏出一張金卡的時候,咱心裡那種平衡感頓時傾斜 ,早說他結帳嘛,其實那個橙色條紋的球拍是洋氣很多耶……

  買了球拍,又被兩位男士一路護送去逛運動裝,最後選了一件桃水藍色的網球套裝,好看是好看,就是裙擺短了點兒。我使勁往下扯扯,根本就是杯水車薪。反而是咱“沒上過檯面”的村姑像進了劉少的眼。

  “扯什麼扯,沒穿過超短裙啊!”劉淩抱著手臂,一雙鄙夷的眼神看著咱。

  我心裡哀歎一聲,重生以前比著更短的也穿過,關鍵是重生以後咱一直都是“乖乖女”的形象,這種高位斷截的裙子還真沒穿過。唉,主要是有“家室”的人了,夏天也不敢太涼爽。嗯,大家懂的。於是乎面對劉少的鄙視,咱只能敢怒不敢言。

  折騰來折騰去終於到了體育場,劉淩給對方打電話,似乎已經在路上了。丁博弈倒是很有閒心的在旁邊指導我的動作。咱想拒絕都沒法,主要是硬把我拉來的劉淩太不負責,悠哉樂哉的坐在場外喝冷飲,眼睛瞟的也是各處美女,根本就沒想過咱的水深火熱。

  雖然上輩子的網球也是丁博弈教的,過去被他握著手糾正握法的時候也沒覺得有什麼,可是現在卻讓我渾身不自在。反而正是因為某些屬於過去的片段一直在腦海浮現,讓我煩不勝煩。

  “擊球前不能正面對著球網,要先側身,肩膀的一側對著球網,身體正面和球飛行的路線平行,這樣可以更快出擊,球的落點也更准……”

  丁博弈在一旁傳授著經驗,我卻沒有多少心思去學。人真的就是很奇怪的動物,如果是前世和丁博弈重逢,我想我一定做不到現在這般坦然,我對他的感情雖然依戀更多,但被傷害過的人很難做到一笑泯恩仇。但是現在不同,我記憶中的丁博弈只是記憶中的,放到現在來說卻是根本不存在的,所以我記憶中的丁博弈和眼前的丁博弈其實是很難重疊的。也許也是因為這樣的認知,面對現在的丁博弈我很平靜,只是在偶爾窺探到他隱秘內心的時候會忍不住感歎。

  所以說世事無常,看過母親後回來的丁博弈似乎換了性子,更接近我記憶中那個溫潤如斯的形象,然而這樣的丁博弈更讓我恐懼,他似乎更善於把真實的自己隱藏起來,隨時掛在臉上的笑根本沒有真正的映入雙眼。我不得不考慮他是不是在蘊藏什麼陰謀,一朝被蛇咬十年怕驚蛇在我身上體現得很明顯。我想,或許笑裡藏刀說的就是他這樣。而我只能作為一個旁觀者的角度歎息幾聲。

  我停下姿勢的練習,實在對這種親近的行為感到彆扭,“我覺得差不多了,我們對打。”

  丁博弈笑笑,“你還是再練會兒姿勢,把姿勢練熟了打球就不成問題了。”

  “還是打,打著打著我就熟練了。”

  丁博弈沉默的看了我一會兒,“好。待會兒因為姿勢不正確閃了腰可別怪我。”

  我點頭,“哪敢呀,我肯定怪自己學藝不精,跟‘師父’沒有任何關係。”

  估計是這輩子被吳大少每天惡魔似的提擰著晨練晚練的折騰,咱的小身板果然進步神速,打了幾下慢慢的找到感覺,慢悠悠的打也能打得不錯。

  劉淩在場外觀戰,吹著口哨:“嘿,妹啊,不錯啊,一學就會,不愧是天才!”就因為和他打桌球爆過幾個百分,他還真就念念不忘了。

  我面帶無奈的甩甩汗,這個被誤認為“天才”的事兒,全是別人杜撰的,咱自己從來謙虛。唉,還是有那麼點不好意思耶~~

  等我這邊已經滿頭大汗了,穿著紅色運動裝的韋敏才來。看著劉淩一臉殷勤的模樣和對方不冷不熱的表情,咱心理防線有點受打擊。果然人家說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劉淩就是因為太殷勤反而變廉價了,哪像人家丁博弈,傲氣的正眼也不看那女的一眼,可偏偏人家還就恨不得黏他身上。唉,兩情相悅的愛情何其少哇!

  我逮著空隙給吳大少發了條短信,雖然我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才看得到,他們那兒是不准用手機的。不過我還是習慣性的有事沒事兒給他發條短信,似乎這已經成了一種習慣,這樣我會覺得他其實就在我身邊一直陪伴,會覺得甜蜜一直在,牽掛也有了寄託。在這份感情培養起來以前,我真的不知道距離和時間可以讓一份感情變得如此濃厚和思念,現在看著全世界熱鬧,心裡還是會安安靜靜的想著那個人。

  劉淩突然從我旁邊探出頭來,嚇了我一跳。他哼一聲:“幹嘛?給你家少爺報備啊?”

  我白他一眼:“None of your business!”

  劉淩突然搶過我的手機,“嘿,這還就關哥哥我的事兒了!今天叫你來是打球的,玩兒什麼手機?你們平時還沒膩歪夠啊?你說你們早戀這麼多年怎麼就沒什麼‘七年之癢’一類的啊?……”

  呵,別指望從狗嘴裡能吐出象牙,如是說也!

  被劉淩鬧騰了一會兒,然後開始打球,劉淩正要提組隊的事兒,當然不用說咱都知道這對他打算怎麼組。不過人家小妹妹可不是吃素的,先發制人:“我打球很差的,我和博弈一隊好了。你們兩兄妹正好組一對。”

  呃~~咱看到劉少的小心肝兒破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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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媳婦兒夢話版:

  看著穿著短褲出行的周瑾,吳大少:媳婦兒,你的腿怎麼兩種色?

  迷糊的周瑾:什麼?哪裡?

  吳大少:你看,你這上半段白白淨淨的,可這下半段怎麼回事兒?

  周瑾低頭看,敢情這曬痕太明顯了,心中不住哀嚎的周瑾:可能最近穿短褲穿多了曬的。

  仔細辨別之後,半眯著眼睛的吳大少:這痕跡明顯不是穿短褲造成的。

  垂死掙扎的周瑾,弱弱的反抗:怎麼不是了?

  從周瑾閃爍的眼神中看出點兒貓膩的吳大少:媳婦兒,咱家的紀律一向是“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啊。

  不知所措的周瑾:那個……我就是和劉丁打了場網球而已。

  目光逐漸犀利的吳大少:哦?就一場網球?那你腿被曬成這樣是因為穿了裙子的原因咯?

  小媳婦兒樣的周瑾:嗯啦……

  吳大少極其陰險的笑:那是多短的裙子呀?媳婦兒?

  周瑾:嗯,沒有多短的,差不多就這麼短。

  吳大少:哼哼,你這兩條小白腿都給誰看過了啊?

  周瑾,沒,沒給誰看過……

  劉淩賊兮兮的跑出來:妹兒啊,你把哥哥當瞎子呢?

  不遠處丁博弈雙手交叉橫於胸前:哼!

  周瑾:……

  齜這兩顆小尖牙的吳大少:嘿嘿,好媳婦兒,過來啊,哥哥給你擦防曬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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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兒水中漂 發表於 2015-11-27 01:41 PM

本帖最後由 魚兒水中漂 於 2015-11-30 10:04 AM 編輯

043 某女郎(下)

  老實說,咱雖然是業餘的,但骨子裡也有那麼點兒專業精神。反觀下面三位,一個打球跟走秀似的,優雅是優雅,怎麼看怎麼不像打球的。另一位保持著標準的低位蹲式,胸部略微向前,兩眼直視前方,似乎隨時都可能撲上去的樣子,就是物件不是那枚小綠球,死色性也,美女也瘋狂!我看了看可觀性良好的丁博弈,真替他捏把汗。最後一位就更不成樣子了,一雙眼睛冒著仇恨的火花,估計心裡算計著怎麼把丁博弈的位置取而代之。

  丁博弈輕輕鬆松的接住劉淩一個蠻力十足的球,手臂擺動出優美的弧線,球拍和球在一陣輕鬆而和諧的接觸後從下往上斜推過網。

  劉淩應戰姿勢十足,跳著腳,看好球來的方向,呼啦跑上去,嘭的一聲把球打飛。

  我站在一邊兒,把球拍扛到肩上,悠哉樂哉的欣賞這場龍虎鬥,這個算是從混雙變成了單打?嗯,對面兒的美女似乎也挺悠閒,除了眼睛有點忙,其他休閒狀態十足。

  我玩玩手指頭,跺跺腳腕,考慮要不要去邊上喝水。我剛朝邊上走了兩步,一顆球突然朝我竄過來,我趕忙剎住腿,差點兒就砸到我身上。我回頭看事故的始作俑者,什麼意思嘛,咱好好站在場地打球,球一個不讓碰,現在咱剛想到邊兒吹下風,他倒把球往我這邊打了。那個搶球跟搶寶似的傢伙也扛著球拍挑著眉頭看我。那意思是讓我撿球過去?咱有點兒憤懣了。

  忍著一腔悲憤,咱把球撿起來,還親自送到“少爺”手上,任勞又任怨!

  “妹啊,去給我拿水來,我要喝水。”

  咱……呼呼,忍!

  “周瑾,我也渴了。”

  呃……什麼意思?老虎不發威把我當病貓?!咱沒法淡定了,正準備揭竿而起,對面一個溫柔無比的女音響起,“博弈,我去給你拿。”

  呃,為什麼除了當事人,剩下三個全黑面了?

  咱迅速轉身,動作麻利服務周到的把水送到劉少跟前,意料之內的看到劉少爺一張馬臉,要多難看有多難看的那種。

  把瓶子裡的水當仇人的劉少爺咕嚕咕嚕兩口就把水喝光了。嗯,還好是水,不是油,多喝點指不定就熄了。咱再次周到的拿了瓶水奉上,劉少爺把臉往我這邊轉了三十度角,只可惜眼珠沒能跟上,讓咱白白的觀賞了下劉少爺帶了那麼點兒血絲兒的白目,心中忍不住哀歎:陷入愛情的人果然是盲目的,比如劉少爺這樣的,為什麼咱就愣是沒看出對面那個美女有啥好的?

  嗯,好,咱承認那張臉蛋兒是挺不錯的,嗯,身材也挺火辣的,人也挺有個性的。但是,但是,咱談戀愛不久為了娶媳婦兒,娶個媳婦兒不是該宜室宜家?嗯,估計這女孩兒被劉少爺領回家,老太太不知道要怎麼磨牙了。

  算了,反正也不幹咱的事兒,隨便哄哄小孩兒就成了,咱只求安心回家。

  只是場上的情形似乎沒法低調了,劉淩把剛喝光的空瓶子握在手裡使勁一擰,直接扁平了,啪的一下扔到邊兒上。然後兩人又開始了轟轟烈烈的“運動戰”。

  喝了水後的兩人似乎“熱情”高漲,連丁博弈都有了發狠的味道,兩個人就跟掐架似的,你一“巴掌”我一“巴掌”,砰砰啪啪,不亦樂乎啊!

  我閉了閉眼,怎麼有種兄弟相殘的血腥味?似乎太狠了點兒。咱慢慢踱到場外,既然不得不看這麼血腥的場面,咱還是選擇坐到傘下悠閒的隔岸觀火。

  我剛坐下韋美女也扭著小蠻腰過來,二郎腿一翹,優雅的扶著吸管喝冷飲。

  我轉頭看場上已經揮汗如雨的兩人,想問他們這是在賽體能呢還是比魅力?從邊上路過的人紛紛被這如火如荼的廝殺場面吸引,慢慢的邊上竟圍了一圈人,一會兒一個喝彩,一會兒一個口哨的。咱更迷茫了,兄弟相殘啊,大哥大姐,不要推波助瀾了,話說真沒表面看到的那麼“精彩紛呈”。

  “你叫什麼名字,嗯?”我邊兒的美女突然開口問我,咱有點兒“受寵若驚”,上次給她送禮物的時候也沒問來著。

  “周瑾。”

  “周瑾?你姓周?”

  “啊。”咱姓了十多年了,加上上輩子的二十多年,沒什麼大驚小怪的。

  “那你是劉家的什麼親戚?”

  “哦,”這個怎麼解釋呢,似乎我沒有義務把自家的私事兒告訴她?猶豫了下,我還是微微皺著眉說:“我是劉淩繼母的女兒。”

  果然美女的眼神兒變了,帶了點兒高高在上的味道:“呵,原來是這樣啊。”

  這是整個下午韋美女跟咱說的最後一句話。唉,嬌貴的富二代呀,就是這麼容易滋長傲慢……

  場上兩個人終於在到點的時候打下最後一個球,兩個人脫力的坐到地上,全身上下跟在水裡泡了似的,臉上脖子上頭髮上汗水唰唰的往下淌。

  韋美女立刻殷勤的拿了毛巾朝丁博弈跑過去,我看了看被佳人冷落一旁的劉淩,心裡歎口氣,希望他能早點兒認清現實。咱起身,還是好心的把毛巾給他拿過去。

  劉淩皺著眉看了看正好擋住他視線的毛巾,然後突然站起來,從我手裡奪過毛巾狠狠的摔到地上。

  我愣了下,這個少爺,脾氣忒大了點兒,白白浪費了咱的同情心!

  劉淩直接去了淋浴室,丁博弈抓著韋美女送的毛巾也隨後跟過去。我其實很勸他等會兒再去的,看劉淩那架勢,他這會兒湊上去不是找揍麼?想想要是兩個裸男在淋浴室裡掐起架來……嗯,咱沒有邪惡的想法,只是覺得影響不好呵。

  丁博弈拍拍的我胳膊,“放心,沒事兒。”

  呃,能放心才怪!

  事實證明咱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的,在經過近一個小時的等待後,兩位姍姍來遲的貴公子還是貴公子,就是臉上多了那麼點兒小色彩,一個嘴角破了一個眼角破了,一個左臉腫了一個右臉腫了,要不說怎麼是兄弟呢?看這傷都有點兒孿生的味道。

  不過咱還是暗暗鬆口氣,只要沒頭破血流,這樣的小彩色也無傷大雅。

  我本來以為多事之日可以就此謝幕,哪知道韋美女說餓了,要去吃飯。咱又身不由己的跟著三個小破孩兒呼啦啦的去吃飯。這樣的生活,烏雲密佈哇烏雲密佈!

  韋敏選的餐廳挺高檔的,環境不錯,我跟著他們拐來拐去的進了一個裝潢雅致的包廂。咱一心沉浸在別致的裝潢中久久不願轉頭,因為啊,已經落座的三人已經開始明搶暗戰了,咱第一次發現所謂燈泡也可以出現在如此情形之下!飆汗~~

  韋美女十分貼心的把丁博弈的碗碟擺好,連帶的把劉淩的也給擺。劉少似乎是因為今天受的刺激過多,這會兒面對美女的殷勤竟沒啥反應。嗯,我想也有可能是受寵若驚忘了反應嘿。

  咱只能說現在的餐桌出奇的安靜,比劉老太太在的餐桌還安靜!韋美女剛開始還樂呵呵的貼著丁博弈有說有笑,漸漸的笑話講完,就只剩下冷場了。唉,除了桌上冒著絲絲兒熱氣的大棒骨……

  咱是無所謂啦,本就是來當電燈泡的,燈下的人是冷是熱不是咱考慮範圍,只是底下三位怎麼吃得下這滿桌美食啊?估計吃了也沒法消化,真浪費!還好咱中午也沒怎麼吃,現在正好空了大片肚子。

  咱埋頭吃吃吃,好不歡快!要是吳大少在就好了,這麼多美味他肯定歡喜,嗯,還不會浪費保管全部掃光光。也不知道他現在訓練有沒有這麼好的肉吃?

  我一時出神,拿著骨頭的手往邊上蹭了下,正好蹭到我邊上的丁博弈。我把還沒吸完骨髓的大棒骨放進碗裡,頂著滿嘴油光,笑呵呵的道歉:“不好意思呵。”

  丁博弈看了看我,還沒說話,我對面兒的劉淩卻搶了先:“嘿!看你這狼的,幾百年沒吃過飯還是餓死鬼投胎啊?來來來,把這個也吃啃了。”說著夾了一個更大的棒骨放我碗裡。

  我白了他一眼,看在有肉吃的份上,咱決定暫時保持沉默。

  丁博弈瞟了眼咱碗裡的棒骨,“吃點蔬菜,光吃肉也不好。”然後咱的小碗裡多了朵黃花菜。

  斜對面的某女郎的目光涼颼颼的順著那筷子黃花菜移到在咱身上,我抖了抖手,這怎麼戰場轉移到咱身上了?說了咱就是燈泡,不帶這麼折騰的呀。忽然咱眼角的餘光掃到丁博弈嘴角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怎麼看怎麼居心叵測,果然有陰謀!呃,雖然咱暫時沒看出來有什麼陰謀,但是,他那個笑絕對有問題!

  “博弈,嘗嘗這個蝦,這可是是這兒的招牌菜,味道還不錯。”韋敏給丁博弈夾了一隻龍蝦。

  丁博弈伸手擋住:“我不吃蝦。”

  韋敏愣了下,表情有點委屈,嬌滴滴的惹人憐愛。

  劉淩頓時樂了,抬眼看了丁博弈一眼:“他對蝦過敏。”

  韋敏這才收了委屈,轉頭問丁博弈:“真的嗎?”

  丁博弈點了頭。

  “好可憐!”韋美女風情萬種無比有愛的說。

  聽了這句,丁博弈立刻皺眉,而劉淩的嘴角跟之前的丁博弈一樣上揚到一個邪惡的角度。瞭解丁博弈的人就會知道他敏感多疑,自尊心超強,最恨的事就是別人的同情和不屑。

  韋美女對此自然是一無所知,自以為一句“可憐”充分展現了自己善解人意的特質,哪知道卻適得其反,怪不得韋美女投懷送抱這麼長時間也沒見丁博弈稀罕一下。韋美女夾著龍蝦的手伸到劉淩的盤子裡,“那劉淩,你吃。”

  呃……敢情當年這個美女就是這麼和劉丁兩兄弟情意兩斷的啊。

  凡是富二代都有那麼點兒矯情,你矯情我矯情才叫矯情,偏偏韋美女自己矯情去了,忘了別人劉丁也是二代,也是矯情的主。別人恨的你要說,別人不喜歡的你要做,還一副賢良淑德的模樣,卻不知道人早被他矯情跑了。

  從劉淩拉長的臉看來,雖然是他心儀的物件給他夾的菜,可再怎麼也是人丁博弈不要的菜,鬱悶啊鬱悶。不過咱也竊喜,劉少似乎有了走出樊籠的苗頭,這也算皆大歡喜。

  咱繼續裝無知,似乎從眼下的俗事中飛身出來,對周圍的一切沒看到,沒聽到,沒感覺到……咱拿著吸管認認真真的埋頭吸骨髓,嗯,果然美味啊!

  劉淩幾不可聞的哼了一聲,那個大龍蝦根本沒動過,真是浪費。我帶著那麼點兒憐憫意味的眼神從黃橙橙的龍蝦身上飄過,然而下一秒那個龍蝦就連著盤子飛到了我面前。

  “呃,我已經吃好了……”實在撐不下——韋美女射過來的高壓。

  “我今天運動量過大,沒什麼胃口,你把它吃了,不許浪費!”劉少說得理所當然的樣子。但是啊但是,難道他沒有看到桌上還有一大堆東西麼?一個龍蝦不吃就是浪費,那那麼多東西是不是叫奢侈?這些小破孩果然不乖,咱忍不住又幻想吳大少在的情景了,這個大龍蝦他一定喜歡的。

  “可是我已經撐不下了……”韋美女的臉黑下來就不那麼美了,咱可不想還沒出這門兒就被鐳射身亡。明明是大江大河裡的戰爭,殃及咱這些池裡的小魚有意思麼?好,在他們看來可能有那麼點兒意思,但咱是不是死的太冤了?不幹!堅決不幹!

  我旁邊兒的丁博弈慢悠悠的放下手中的茶杯,“吃不下就算了,她胃疼了還不是我們遭罪。”這句話是對劉淩說的。

  劉淩的眼睛閃爍一下,臉上終於露出了那麼點兒笑意,“可不是。妹,吃不下就不吃了,咱不差錢。要是喜歡的話,哥哥下次再帶你來。”

  我愣了一下,仔細辨認這兩兄弟的面部表情,敢情就這麼和好了?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頭……

  韋美女眨巴著大眼睛,臉色越發不好,“呵,不吃就不吃好了。”然後很有個性的起身往外走。

  劉淩聳聳肩,“這大小姐脾氣也太橫了點兒,丁博弈,還好她看上的是你,要不載她手上,我還真就倒大黴了!”

  咱傻眼,之前不知道是誰把熱臉一個勁兒的往別人冷屁股上貼,現在倒說起風涼話了。難道這就是所謂情場高手的修為?太強悍了點兒?咱疑惑中。

  丁博弈也聳聳肩,“你不去紳士一下?被女人請客可不是劉少的風格。”

  “偶爾被美女請一次也蠻不錯。”然後劉淩抬高下巴問我,“妹啊,要不要打包?全場免費哦。”

  呃~~這整桌菜就這麼扔了是太浪費了……如果吳大少在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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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媳婦兒夢話版:

  啃著大饅頭,就著蘿蔔絲兒的吳大少:嗚,多麼懷念媳婦兒做的紅燒肉哇!

  遠在千裡外的周瑾,打了個大大的噴嚏:誰……啊切……誰想我來著?

  千裡外的吳大少,一扔饅頭,趴在玻璃窗上:哇嘎嘎,媳婦兒,是我,是我!

  看著冰箱裡打包回來的美食,周瑾:今天吃什麼好呢?

  四肢並用,整個扒拉到玻璃上的吳大少:媳婦兒,等我回來——

  一旁把軍靴跺得嗑嗑響的杜澤偉:吳大少啊,不帶這麼發情的啊,注意軍人的矜持,矜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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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兒水中漂 發表於 2015-11-27 01:43 PM

本帖最後由 魚兒水中漂 於 2015-11-30 10:03 AM 編輯

044 大少歸來

  高考後的三個月假期,吳大少居然在外面待了兩個多月,幾乎挨近大學開學才回來。他回來的時候是淩晨,臉色不好,眼睛裡佈滿血絲,像是好多天沒有睡覺一樣,我本來想狠狠批鬥他一番的,也硬生生的咽了回去。沒事兒幹嘛這麼趕,休息好了再回來嘛,這不是存在賺咱同情心麼?

  “餓了嗎?”我問他。吳海直接進來我房間,躺到床上,“我先睡會兒,過來。”拍拍身旁的位置,示意我過去。看到這樣憔悴的他,我心疼,順從的躺在他身邊,吳海橫過手來抱住我,頭抵著我的頭,聲音帶著疲憊又滿足的喟歎:“媳婦兒……終於見到你了。”

  我親了親他的微涼的唇,“快睡。”

  吳大少的眼睛閃爍了下,輕輕的應了一聲,緊緊的摟著我閉上了眼睛。

  第一次和吳海這樣安靜地躺在一張床上,靜謐的空氣裡全是他的味道,他的溫度。他終於回來了,心裡有個什麼沉重的東西也漸漸沉了下來。他的手拉著我的手放在他胸口的下方,從溫熱的肌膚傳遞出他的心跳。借著黑暗裡的一絲光亮,我靜靜的看著他的側頭,漸漸安心入眠。

  有溫潤的東西在我唇上輾轉,帶著熟悉的氣息把我從混沌的夢鄉驚醒。我睜開迷蒙的眼睛,頭頂上一張輪廓分明的臉正沖我樂呵呵的笑。我不禁懊惱的想,今天淩晨還頹廢得像三天沒睡覺的模樣,現在才六七個小時就精神倍兒棒跟打了興奮劑似的,果然是獸性的體能!

  吳海把頭靠進我頸窩,高挺的鼻樑蹭著我的柔軟的皮膚。我很敏感的,禁不住他這麼“挑逗”,趕忙推開他,奈何某人的體重也是獸性的,我根本撼不動。吳海吸著我頸部柔嫩的肌膚,我忍不住呻吟出聲,推著他的肩膀,“別……疼……”話才說到一半,我陡然察覺嗷自己的聲音有些別捏,帶著呻吟的呼痛,簡直就是惹人犯罪啊。

  吳海的身體明顯一僵,嘴上的力道卻突然加重,箍在我腰上的手也加重了力道。我感覺到了他變化的體溫,還有空氣中越發曖昧的情動。我有些緊張但似乎又有那麼點兒期待,正在這時一個響亮的咕嚕聲在密閉的小屋裡突兀的響起,抱作一團的兩個人頓時停下動作。

  吳海懊惱地抵在我肩頭,摸摸自己的肚子:“媳婦兒,我餓了。”

  我忍不住噗哧笑出聲,掐他放在我胸口的賊手:“你先讓我起來啊。”

  吳海低下頭,有點不甘心的親我的臉,“太煞風景。媳婦兒,我們吃了飯繼續?”

  我可不可以裝暈倒?頂著發燙的小臉蛋河東獅吼:“你、你想得美!”然後逃也似的跳起來沖出房門。

  吳海爽朗的笑聲從裡面傳來,我摸摸燙紅的臉想,果然還是發萌的吳大少比較可愛,現在成為有志青年一枚,別的需求也會跟著來的哇。想想先前咱不小心看到的厚實肌肉,那個啥,為什麼咱鼻孔癢癢的?嗯,難道咱也是色女一枚,對自家少爺有了不純潔的肖想?呃~~

  我剛做好早餐準備叫人,浴室的門呼啦一聲打開,吳大少穿著汗衫和大褲衩,頂著毛巾從裡面出來,丹鳳眼瞄著我彎彎的笑。

  我心裡咯噔一下,話說,那些順著發梢,淌在脖子上曖昧下滑的水珠兒是不是太……性感了點?呃,完了完了,咱肖想的場景突然撞擊腦海,呼呼,咱居然有種渾身發熱的感覺。呃,不妙啊不妙!

  吳大少徑直走到餐桌旁坐下,抬著頭看我,眼睛亮閃閃的,露出一口白牙,指著他旁邊的位子:“媳婦兒,快來坐啊。”

  我走過去把熱牛奶端給他,吳大少摟過我,扳過我的臉,在嘴上用力親了一下:“媳婦兒,我好想你啊!”

  我愣了一下,冰涼味的吻卻讓咱更加不自在,話說以前被吳大少這麼吻著也沒現在這麼“熱血沸騰”啊。嗯,一定是熱的,熱的!話說夏天就是容易燥熱症!

  嗚,或許,咱真的在色女的道路上又成功的進了一步……

  吳大少喝了一口牛奶,舔了舔唇邊乳白色的液體,“小瑾啊,你是不是該獎勵我啊?”

  我的眼神兒還停在吳大少紅紅的水潤的嘴唇上,“啊?什麼?”

  吳大少眼睛眨啊眨的看著我,“媳婦兒,我為了能早點兒見到你,訓練一結束就連夜趕回來的。你說,你是不是該獎勵我啊?”

  我抓著饅頭的手抖了都,咽了一口口水,“你想怎麼獎勵呀?”

  吳大少舔了添嘴唇,聲音有些暗啞:“媳婦兒……”

  吳大少話還沒說完,我的手機鈴聲響起,看吳大少吞吞吐吐的模樣,我也沒多想先進屋接電話,電話是顯示的是老吳家的號碼,我接起來:“喂,是吳奶奶嗎?”

  電話那頭傳來老人的聲音:“是啊,小瑾。小海在你哪兒?”

  我點頭,“嗯,他今天早上回來的。”

  “那就好,他爸去接人,找了半天沒找著。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小瑾啊,待會兒你們倆就過來,在這邊吃午飯啊?”

  “好。我知道了,奶奶。我一會兒讓吳海給吳叔叔打電話。我們吃完早飯就過來。”敢情吳大少連夜回來根本沒跟他爸報備?這下鬧的,估計吳爸爸回來,這兩爺子又得互相“折磨”一番了。

  吳大少啃著饅頭過來,從我手裡接過手機,膩膩乎乎的叫了聲:“奶奶!我回來啦!”

  可以想見電話那頭老人眉開眼笑的模樣,多少年了,吳大少哄老人這招就沒變過,話說一個長相彪悍的半個軍人,用這麼扭扭捏捏膩膩乎乎的聲音撒嬌,這場景咱自己看著就行,可千萬別被外人瞅見了,否則咱一定會裝作路人甲,飄過——飄過——

  吳大少一陣膩歪,把老人哄得咱這兒也能聽到樂呵聲。我忍不住笑,咬著饅頭的腮幫子突突的跳。收到吳大少瞟過來的眼神,咱趕緊埋頭,繼續抖肩運動。

  片刻吳大少掛了電話,一道飄渺的聲音傳進咱耳朵:“媳婦兒,饅頭好吃嗎?”

  我抬頭,這是什麼問題?“嗯,還不錯。”

  吳大少的笑臉突然變得有點賊:“我也想吃呢。”

  “啊,還有很多呢,”我把裝著四個饅頭的盤子推到他面前,“冰箱裡還有,不夠的話我再熱。”

  吳大少眼睛緩緩的閉合了下,睜開時,丹鳳眼彎彎的蕩著水色,笑得格外甜蜜蜜:“媳婦兒,我想吃你……”

  咯噔,咱心跳加速……哇嘎嘎,不淡定了不淡定了!

  吳大少那張紅潤的嘴唇上下開合,輕輕的吐出一個字:“……的嘴。”

  噗通,咱載坑裡了……嗚嗚,好想暈倒,丟臉啊丟臉!難道咱真的是色女?不淡定啊不淡定!

  我還沒從悲催的自我剖析中站起來,吳大少的唇已經朝我壓了過來。濕熱的大舌頭直奔主題,在我還沒反應過來以前頂開了唇齒,追尋著我嘴裡的柔軟一起糾纏。我有點呼吸困難,試圖躲了兩下,那人卻更興奮了,扶在我腰上的手漸漸收緊,舌頭大力卷舔上來,像對待食物一般帶著微微的撕咬。

  那個明明一大早就喊餓的人,為啥抱著咱這鮮肉啃得這麼起勁?咱不是饅頭哇……

  換衣服的時候我才發現,脖子上被種了小草莓,大熱天的,要咱怎麼出門呀?等我貼著創可貼回到客廳的時候,吳大少立刻目光曖昧的在創可貼上來來回回的掃射。

  我白了他一眼,這都是誰害的呀?

  吳大少對咱的白眼視若無睹,走到我邊上,拉我的手,頭垂向創可貼的位置。我立刻跳起來推他,卻慢了一步,反而被他趁機從後面抱了個滿懷。

  他貼著我的背低低的笑,溫熱的氣息撲灑在頸窩,然後貼著創可貼輕輕的落下一吻,“咱媳婦兒,真可愛。”

  呃~~我一點兒不覺得創可貼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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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媳婦兒夢話版:

  化身黑豹的吳大少:媳婦兒,你喜歡我這樣還是人樣啊?

  眼睛黑亮亮的周瑾:好可愛!好像摸一下哦。

  吳大少踱步過去:當然可以啊,媳婦兒,你摸,隨便摸!

  微顫顫伸出手的周瑾:哇,好軟!毛茸茸的好舒服……(摸摸摸)

  被摸得很舒服的吳大少,半眯著眼睛:嗯……我也好舒服。

  突然被自家媳婦兒摸到敏感部位的吳大少,目露精光:唔……媳婦兒……

  被嚇到的周瑾:呃……怎麼了?

  喘著粗氣的吳大少:呼呼——媳婦兒,你不知道咱獸類要發情的麼?哇嘎嘎……

  突然被撲倒的周瑾:哇……那你變回人樣先……唔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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