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完整版本: 懶離婚 -【與上校同枕】《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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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ue-len 發表於 2015-11-10 11:44 AM

第090章 因果報應啊

    接到江老爺子傳召的舒書,很快就趕到了江家!

    她一進門,便看見江老爺子正坐在客廳的大沙發上,像是在等她,而江老爺子一見到小錢領她進門,也朝她招了招手。

    舒書趕緊上前,一臉急切地問,“江伯伯,容阿姨現在怎麼樣了?”

    “不太好!”江老爺子輕嘆一聲,神情看著有些疲憊,整個人看起來像是一下子老了好几歲,“舒書,那藥……你帶來了嗎?”

    舒書連連點頭,“嗯嗯,我帶來了!江伯伯,我先去看看容阿姨。”

    江老爺子看著她匆匆進了江老太太的房間,心里又是一陣絞痛,她不但人來了,也果然帶來了老太婆需要的藥,如果那藥真的驗出了問題,那他……情何以堪?

    只要一想到是那樣令人難堪的結果,江老爺子就覺得,自己真恨不得抽自己兩巴掌,什麼叫引狼入室?今儿個自己是嘗到了,真是越老越糊涂啊!

    舒書敲門進了屋,看見任衡在江老太太的房里,舒書也並不意外,微笑著喊了一聲,“任叔叔。”

    她在江家住了那麼久,自然跟任衡也熟悉,“任叔叔,這是給容阿姨吃的藥。容阿姨現在怎麼樣了?”

    任衡一看她拿出來的藥,打開蓋子聞了聞。

    他天生就有一對極為靈敏的鼻子,什麼藥只要放到他鼻下一聞,他就能分解出這藥的成份出來,基本上是八九不離十。

    今天這一聞,任衡發現這藥正是他同學提供給他的那抗病毒五號的配方味道,可這中間,好像又還多夾雜著一股什麼味道,像是……任衡低垂的眸底一冷。

    再抬眸時,任衡還是笑著看向舒書,像是不經意地問著,“舒書,你這藥是在英國那邊帶過來的嗎?”

    舒書點頭,“是的。”

    任衡又問,“這邊好像還沒得賣啊?”

    舒書笑了笑,“嗯,這是我在英國買的藥,是我認識的一個朋友研制出來的,目前這藥只在內部發行,還沒有正式上市呢!”

    任衡點了點頭,“原來如此。話說,這藥效還真不錯,老夫人好像吃了就能止疼,效果這麼好的藥,若是能上市售賣,那可是癌症患者的福音啊!”

    他的嘴上這麼說,心里卻在嘀咕,這丫頭真會找借口,還內部發行呢!難怪人說,越美的東西越毒,果然如此,瞧她人長得多漂亮啊,難怪一輩子利眼看人的老江,這回也看走了眼。

    舒書卻只是淡淡一笑,“我相信這麼好的藥,上市也只是時間的早晚問題。”

    她說完,又轉頭看向進屋后就一直皺著眉看著老太太的江老爺子,溫婉地說,“江伯伯,藥送到了,如果容阿姨沒什麼事的話,那我就先回酒店了!”

    江老爺子也沒有留她,“我讓小錢送你回去。”

    舒書也沒拒絕,甜笑著說,“好,謝謝江伯伯!”

    任衡看著她出了門,輕輕嘆了一聲,“但願我們都猜錯了,這個舒書看著這麼美好的一個女孩子,她的心,應該不會這麼黑暗丑陋吧?”

    江老爺子沒有答話,只是凝視著床上已然安睡的江老太太,只感覺心窩處窒悶發緊,連呼吸都不順暢,難受至極,踉蹌了几步,跌坐在沙發上。

    任衡嚇了一驚,趕緊衝到他面前,“江老,您的臉色怎麼這麼難看?是不是不舒服?快快快,您快坐好,我給你順順氣!”

    任衡一臉著急地給他順著背,又拿驅風油給他按壓著人中和太陽穴。

    江老爺子在他的一頓侍弄下,一會便感覺氣舒暢了些。

    見任衡還是一臉擔心地看著他,江老爺子扯唇苦笑了一下,眼角滿是悲涼,“小任啊,你和我們家交情也几十年了,你說說,我什麼時候做過糊涂事啊?可是,偏偏到了這晚年,卻一件一件地做錯了,你說,我是不是真的老糊涂了?”

    看著老爺子那雙一向凌厲的眸子涌現出來的淚光,任衡心里一凜,老爺子好强了這一輩子,就連老太太生病的時候,老爺子也一直挺直了腰强頂著,什麼時候見過老爺子這麼脆弱了?

    老爺子,仿似真的是一下老了!

    任衡不敢再看老爺子臉上那悲涼的神情,走到他的身后,一邊捏著老爺子的肩膀,一邊勸慰著他,“老爺子,您沒糊涂,正常情況下,大多數人都會像您一樣做決定的,畢竟,這舒書不管是家世、還是才貌,都是一等一的好,至于人品,這不接觸有時候還真是看不出來,如今知道她是這樣的人也好,至少還沒有給小五他們造成什麼禍害。如今小青瓷也有出息了,年輕人的事,咱們就別再管他們了,由了他們去折騰,您老就放手,還是養好身子,多顧著些自己吧!”

    老爺子長嘆一聲,“我現在就是想管,也有心無力了,如今只要能解決好老太婆的這個包袱,不再給小五他們添麻煩,我就心滿意足了。”

    任衡安慰著他,“會有辦法的,一定會有辦法的!”

    真的會有辦法嗎?

    關于抗病毒五號的醫藥研究報告,第二天就出來了。

    當任衡將報告交給老爺子的時候,老爺子連看都不看,朝他揮了揮手,“小任,我不想看了,你直接告訴我是什麼結果就行了。”

    這樣無力又疲憊的老爺子,反而更讓任衡心疼。

    他知道,這個報告的內容對老爺子來說,確實是一個打擊,一個他那麼喜歡的女孩子,一個看起來那麼美好的女孩子,一個他們一直奉為救命恩人的女孩子,竟然會下此毒手?這不是赤果果地往老爺子臉上打嗎?

    “怎麼不念呢?”江老爺子淡淡地瞟了他一眼。

    任衡尷尬地輕咳一聲,沉著聲音說道,“這個抗病毒五號在檢查報告出來之后,我和英國的朋友聯系了一下,據他說,舒書提供的這個藥,是在他們的抗病毒五號的基礎上再加工過的,本來原抗病毒五號的副作用就很多,如今舒書的這個藥物里面又添加了一種國際上新研發出來的安鈉咖因子,這藥加在一起,又是另一種重新組合型的藥物,它可以短暫地控制病人的疼痛感,但副作用卻是在腐蝕人的大腦神經,如果一旦停用了這種藥用,病人那一直被藥物壓抑的病情便會迅速反彈,甚至會……”

    任衡想到他那同學所說有后果,話,也哽在了喉間,再也說不下去。

    江老爺子淡淡地抬眸,“說吧,都到這個時候了,還有什麼不能說的?”

    任衡輕嘆一聲,“甚至會在短時間內,加速大腦死亡!”

    江老爺子的身子一顫,隨即,他用雙手掩住了老臉,整個身子像是因為痛苦不堪而佝僂了下去。

    “老爺子,您怎麼了?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我馬上送您去醫院?”任衡被江老爺子的反應給嚇得心都快跳了出來。

    就在他想要衝出去喊小錢備車的時候,江老爺子卻抬起了頭,“小任,我沒事!你再給我說說,如果真的停了這個藥,老太婆是不是就沒救了?”

    任衡迂回地說,“也不一定,我們可以讓大家都想想辦法,說不定還真能找到解救的辦法呢。我覺得,現在最緊要的是要先把老太太送到醫院去養著,這樣的話,万一有什麼緊急情況,也好及時處理。”

    江老爺子此時已經恢復了平時的決然和冷厲,“好!就依你說的,你馬上聯系軍總那邊,讓他們准備好接應!”

    “是!”

    任衡本身也還在軍總掛了職,他一個電話過去,孫院長一聽到江家老太太要入院,哪里敢怠慢,趕緊地安排人手候命,整個醫院上上下下都開始緊張起來。

    他們沒有發現,躺在床上閉著眼睛的江老太太,眼角,滑下了一滴淚。

    到醫院后,江老太太就醒了。

    江老爺子坐在她的床頭,緊緊地握住了她的手,哽著聲音說,“小霞,我們都看錯人了。”

    江老夫人伸出手,輕輕拭去老爺子眼角滑下的淚,“別哭!你這一輩子,比這更艱難的時候,你都沒有掉過這金豆子,怎麼這老了,反倒變得軟弱了?成輝,這輩子我能嫁給你,能和你白首到老,能看著咱們的子孫滿堂,我這一生……已經滿足了!”

    江老太太說到這,聲音哽咽,淚不停地落下。

    兩雙已顯蒼老的手,十指相扣,握得很緊,很緊……

    江成輝用另一只手抹去她的淚,哽著聲音問,“你說說,咱們是不是都老糊涂了?越老越犯混呢!”

    江老夫人笑了笑,輕聲嘆息,“成輝,我也想明白了,咱們就別再為難小五和他媳婦了,我這身子,走了也好,省得留著這破身子遭罪,你們看著難受,我也疼得難受,其實,有很多次,我都疼得恨不得上回沒有再醒過來,我有時候想,為什麼我不死了算了,這次醒過來……也是活活受罪啊!我這心……疼啊……”

    江成輝握緊她的手,抑制不住地嗚咽出聲……

    一個堅强了一輩子的老男人,這一輩子能讓他流淚的時刻,十個手指也數不過來啊,可現在,他的嗚咽聲,卻摧人斷腸,聽者淚下。

    江老太太又說,“成輝,讓小五帶著他媳婦,還有曉曉和大寶、小寶來看看我吧!”

    江成輝沒有抬眼,只是嗡著聲音說了聲,“好!”

    從頭至尾,他們一次都沒有提起舒書的名字,可他們夫妻之間几十年培養出來的默契,卻都明白了彼此心中所想。

    這一次,他們的選擇是——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江家上上下下,除了江家老大一家三口人因避禍、坐牢和出國等原因不能到場以外,其他的四個子女,攜家帶口都通知到了。

    他們也以最快的方式趕到了軍總。

    江崢接到任衡打的電話通知時,他還在軍區,交待了一下,便馬上趕了過來。

    路上,他又青瓷打了電話。

    青瓷那會正約了許墨陽出來見面,聽江崢說了這事之后,她又趕緊給許墨陽打電話,說家里人入院,要遲些再約,並且一再向他道歉。

    許墨陽表示理解,讓她辦完了事再找他,他隨時恭候。

    當青瓷趕到軍總的時候,江崢也已經趕到。

    與青瓷關系一向比較好的江家老三江川生一看見青瓷,高興得一把抱住她,激動地說,“青瓷,你可算是回來了!”

    青瓷回抱了她一下,“三姐,媽現在情況怎麼樣了?”

    說到底,她還是江崢的媳婦,回來的這些天,也一直沒去看望江家二老,對以前的事,還有那舒書的事,她的心里是有疙瘩,這老爺子沒發話讓她進門,她也就這麼賴著。

    你們不肯承認我這個媳婦,我也不屑再踏進你江家大宅的門,我就過我的小日子,她就是這麼個意思。

    可她也沒有想到,回來后江老爺子的第一旨,竟然會從醫院里傳出來。

    她也沒再耽擱,以最短的時間內,讓白青開車送她去軍總。

    前几天她剛回來的時候,看到白青他們還都在時,也是意外加驚喜。

    沒有想到,這几年過去,她還能看到龍園別墅里的人,依然還是那一張張熟悉的面孔,一個也沒有換,好像他們都在這里等著她歸來一樣,林青瓷的心里著實有無比的感動。

    她知道,是江崢的心意,他在告訴她,不管時光怎麼轉變,他也永遠不會變,就算是身邊物、身邊人,他也會盡其所能地挽留下來,讓她還可以像以前一樣,回到家,就感覺到了濃濃的溫暖。

    而青瓷,也確實是感覺到了他的心意,且深為感動。

    她一直覺得,兩個人在一起,結婚領證,組成一個家庭,矛盾肯定是有的,但她願意陪著他一起承擔,一起應付那些難題。

    從深思熟慮過后,決定結婚的那一天起,她就沒想過要放棄他!

    你若不離不棄,我必生死相依!

    江崢他做到了不離不棄,她,也一樣,會一直守在他的身邊,陪著他經歷風雨。

    江老太太今天的精神看起來很好,在看到江崢和青瓷領著他們的三個孩子進來時,老太太又是淚眼模糊,明明在笑,眼淚卻不停地落下。

    青瓷看著這個已經瘦骨嶙峋的江老太太,心中也是難受,之前的那些愛與恨,在這巨大的病痛和死亡面前,都變得不值一談,沒有什麼,比生命更寶貴。

    江老太太握住了青瓷的手,滿眼愧疚地看著她,“青瓷,我們對不起你!以后,我和你爸不會再干涉你和江崢的事了,我現在這樣,也許是老天也看不過眼吧,看在我時日不多的份上,你就原諒我,行嗎?”

    林青瓷鼻子一酸,她和江崢在一起,受過的委屈確實不少,可是,在面對一個生命岌岌可危的老人,她怎麼還能夠忍心說不原諒?

    更何況,她還是江崢的媽,老太太若真有個三長兩短,江崢他也不會好過,她不希望看見江崢傷心。

    如果老太太他們能放下前嫌,不再揪著他們不放,她是絕對不會跟他們計較的,大不了,你們過你們的日子,我們過我們的日子,兩不相干就好。

    林青瓷輕輕上前,拿出紙巾,輕輕地幫老太太擦著眼淚,真誠地說,“媽,您別難過了,您吉人天相,會好起來的。”

    在青瓷和江老太太說話的時候,任衡輕輕扯了扯江崢的衣袖,示意他出去說。

    江崢跟著他到了外邊,任衡將那個醫藥報告交給了江崢,把事情的前后細細說了一遍,最后拍了拍江崢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江崢,這事我覺得由你來處理最好,這報告我就交給你了,你若還有什麼需要,隨時跟我說!”

    聽到任衡的話,江崢朝任衡點了點頭,“我會處理。”

    任衡想著他也難受,最后拍了拍他的臂膀,便走開了。

    江崢的心中此時是波濤洶涌,他從來沒有想過,舒書竟然會這麼不擇手段,她以為這麼做,就可以威脅到他們全家,心甘情願地將她迎進家門了?

    如今他才明白,老太太為什麼會今天進院?又為什麼要召集江家的人全部到這里?她老人家是寧死也不願意成全舒書的白日夢啊。

    舒書,你恐怕也想不到老太太會這麼做吧?

    江崢用力地閉了閉眼,再睜眼時,他的眼底一片冷然,拿出手機,鎮定冷靜地對著手機那頭的人,交待了一系列的事項。

    沒有誰能在傷了江家人后,還可以全身而退,我江崢今天就告訴你,舒書,從今以后,你會生不如死!

    *

    舒書出了江家大門之后,她感覺心情無比的舒暢,目前一切都在按照她的計划在進行,如果不出意外,那不久之后,她就可以順利地提出要求,正式進入江家大門。

    只可惜,她的計划確實是一環扣一環,但她怎麼算,也算不出莫測的人心哪!

    她怎麼也想不到,自己的計划會提前暴露吧?更想不到,在她的計划暴露之后,在生與死的面前,江老太太會寧願選擇死,也不願意成全她吧?

    可這一切,她現在都不知道,她還在那傻著樂,等著江家人請她回去呢!

    結果,從白天等到黑夜,再從黑夜等到白天,她也沒等到江家任何人的電話。

    舒書這回終于慌了,她趕緊打電話去打探消息,而打探出來的結果,自然讓舒書心慌意亂。

    老太太竟然住進了軍總,還停了藥?是江家人發現那藥有問題了?還是別的原因?

    舒書雙眸一眯,在房子里轉來轉去,最后,她當機立斷下了一個決定——回英國!

    她現在是怕啊!如果真的被江家人知道,是她在藥里動了手腳,他們是絕對不會放過她的,如果她不走,繼續留在這里,那只有等死的份。

    只要回了英國,回到了家里,憑舒家這十几年來在英國打下的根基,她要護住一條命還是可以的,只要護住了她的命,再慢慢跟江家談判,這事應該就能了了。

    走!現在得馬上走!

    舒書馬上打電話訂了一張飛往英國的機票。

    她迅速收拾行李,迅速退了房,迅速打車直奔機場。

    哪怕是在機場等著,也好過在酒店里干熬著,心,像是被誰扔在了油鍋里煎熬一般,火燒火燎的,讓她難受至極,坐立不安。

    她有一種直感,事情要大條了!

    她現在只盼著,飛機快到點,快上機,只要上了機,回了英國,她就安全了!在那里,有父母護著她,寵著她,她就再也不用像現在這樣擔心了。

    一分一秒,對現在的舒書來說,都是煎熬。

    她感覺,這時間以從來沒有過的緩慢,在一步一步爬行。

    終于,廣播響起了通知旅客入安檢的聲音。

    一直在等著的舒書馬上跳了起來,拖著自己的行李箱,急急地往安檢口衝去。

    終于輪到她了!

    只要過了這個安檢,就能登機了,她馬上就安全了。

    舒書微笑著,將她的行李箱和包包放上了安檢機的入口,自已再踏上一邊的台上,由安檢人員拿著檢查棒在自己的身上掃描著。

    就在這個時候,安檢機發出“嗶嗶嗶嗶”的警報聲,四周的安檢人員瞬間如臨大敵,虎視眈眈地盯著安檢機內的那個警報目標。

    當舒書看見那個導致報警的竟然是她的行李箱的,她的臉色瞬間蒼白如紙,再看到兩個安檢人員從那行李箱里搜出一包白色的粉末時,她感覺一股寒氣從腳底升起。

    她大腦一片空白,傻傻地看著安檢人員聞了聞那白色粉末,最后下了一個定論,“是海洛因!重量約一百克!”

    舒書渾身一顫,偷運海洛因,五十克以上就是死刑,她的行李箱里搜出了一百克,必死無疑了!

    兩個安檢人員上前一左一右扣住了她的手臂,“小姐,麻煩您跟我走一趟!”

    舒書這才反應了過來,大力地掙扎著,“不!不是我的!那不是我的東西!你們放開我!放開我!不是我的!不是我的啊……我冤枉,冤枉…。”

    兩個安檢人員的眼底閃過一絲鄙視,哪個犯罪的人不是這麼喊冤的?現在人髒俱獲,有冤,你去跟法官說吧!

    他們連拖帶拽地將她拖進了機場公安室,那里,早有人在等著她了!

    一連串的運送,扣押,速度快得讓舒書明白了,她完了!

    她要為她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了!

    她淚流滿面地干嚎叫,凄厲地叫喊著,“我要見江崢,我要見江崢,求求你們,讓我見見江崢,求求你們了!”

    任她喊啞了嗓子,也沒有人理她。

    她又叫著喊著,“讓我打個電話!求求你們,讓我打個電話!求求你們啊……嗚嗚……”

    還是沒有人理她!

    今天這事,上頭早就打了招呼,接到線報,有人會攜毒出境,讓他們嚴查,並且,任何人不得泄露,不得讓當事人對外聯系,否則,以共事人論處。

    試問,在這種嚴峻的情況下,誰敢理她,那是找死!

    此案辦得是勢如破竹,迅如捷雷。

    三天后,一個神經已經崩潰的女人,接到一張判決書,內容如下:

    被告人舒書,英籍華裔,在華夏京都機場海關攜毒出境被查獲,涉嫌犯走私毒品罪,于20XX年X月X日被實行逮捕。現XX檢察院以被告人舒書犯走私毒品罪,向XX高級人民法院提起公訴。

    XX高級人民法院經公開審理查明……

    被告人舒書其行為已構成走私毒品罪,根據《華夏共和國刑法》第三百四十七條第二款第(一)項、第五十七條、第六十四條的規定,于20XX年X月X日判決:

    1.被告人舒書犯走私毒品罪,判處死刑,剝奪政治權利終身;

    2.繳獲的毒品海洛因100克予以沒收,由公安機關處理。

    根據本案的具体情節,對被告人舒書判處死刑,立即執行。

    當舒書遠在英國的父母接到死刑判決書的時候,如五雷轟頂,渾身癱軟在了沙發上。

    在舒書被執行槍決的第二天,江家老太太因大腦死亡,搶救無效,于2009年10月5號上午8點55分在京都軍區總醫院逝世。

    江老太太的葬禮非常隆重,江崢為他媽媽選了一個風水大位,就葬在了風景秀麗的八寶山陵園。

    江老太太這一走,江老爺子整個人都蔫了下去,像是一下老了十歲,讓人看了心酸。

    在老太太的葬禮過后,林青瓷主動對江崢說,咱們還是回江家大宅住上一陣,陪陪老爺子。

    當江老爺子看到江崢領著一家人回來的時候,他的老眼淚水模糊,感激地看著青瓷,無聲地向她傳遞著他的感謝和感動。

    有了江崢一家五口,孩子們帶來的歡笑聲,掃去了江宅的陰霾,江老爺子也漸漸地從那失妻的悲痛中緩過了勁來。

    經過了這一役,江老爺子對青瓷,已經是百分之百的服帖。

    青瓷的大度和寬容,對老人的孝順和仁愛,在外的從容自若,也贏得了江家上下的一致認可。

    時間,就這麼一天一天地流逝……

    眨眼,又是一年。

    馬上又到春節了,如今成了江家女主人的林青瓷,張羅著大家准備年貨。

    在大家開心至極的時候,江家老爺子接到了一個電話,離家四年多的江家長孫江志晨要回國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div></div>

lue-len 發表於 2015-11-10 11:48 AM

第091章 江志晨,你想干什麼?

    江志晨要回來的這個消息,剛聽到時確實是震撼了林青瓷一把,但隨即一想便釋然了,他總歸是江家的人,總有一天他要回來的,他們遲早也會有面碰面的這麼一天。

    那天晚上回家,夫妻倆恩愛過后,江崢還笑著打趣她,“媳婦,這回小晨要回來,你不會嚇得要躲起來吧?”

    青瓷趴在他身上,纖白的玉手纏上他的脖子,輕輕哼著,“我看,是你瞎擔心吧?”

    江崢一手霸道地攬著她纖細的腰腰,一手輕撫著她那柔美膩滑的后背,一臉意味深長地說,“我是怕他還不肯放過你!上一次是我逼他離開京城的,這一次他還有膽回來,哼哼,怕是以為自己的翅膀真的硬了,可以回來跟我爭一爭搶一搶了。媳婦,我可先給你提個醒,別單獨跟他在一塊,那小子真要陰起來,你肯定不是他的對手。”

    “陰?江志晨也會陰人?”林青瓷有些懷疑。

    在她記憶中的那個陽光少年,就算他一直厭惡她,對她有看法,但江志晨那樣清朗的男人,怎麼也跟“陰”字扯不上關系吧?

    “你不信?”江崢無奈地看著他家小媳婦,隨即又酸溜溜地說,“你別總把他想得那麼美好,總之你要聽我的,別跟他單獨處一塊,他要有什麼話要說,你讓他直接跟我談!他若有哪條毛不順,老子一定好好給他捋順捋清,再敢在我面前曬毛,看我不把他的毛給全拔了。”

    看著一臉陰狠霸氣外露的江崢,男人味十足,青瓷輕笑著吻了上去,嬌軟著聲音說,“好啦,我聽你的就是!”

    “這才乖!媳婦……我又餓了……”

    “呃?又餓了?那找你的五指妹妹去!”

    “我還是喜歡媳婦儿!”

    “你……無賴……啊……”

    “呵呵……”

    女人的嬌憨嗔罵,男人得意的笑,如魚與水的纏歡,化成一聲聲低吟和粗喘,交織出人間最原始的樂章,纏綿,悱惻,甜膩入心窩……

    大年三十的這一天,江宅齊集一堂,很是熱鬧。

    除了住在這里的江崢一家五口,老四江華生一家三口也趕回來過年了,江華生身邊華東軍區的首長,今晚的團圓飯后,他還得趕回去部隊,明天一早便要去慰問那些可愛的人民子弟兵。

    下午三點,江志晨風塵仆仆的身影,悄然出現在江家的大門口。

    “老爺子,志晨少爺回來了!”

    隨著小錢這一聲吆喝,除了在廚房和呂媽一起忙碌的青瓷,其他的人都奔了出去,迎接江志晨的回歸。

    不管江家老大倆公婆如何不爭氣,可江志晨,再怎麼說也是江家長孫,更何況,他除了娶了一個不爭氣的老婆外,也沒有犯太大的錯,江老爺子雖然嘴上不說,可這麼多年,他心里還是一直想著這個長孫的。

    走出門外,看著那個穿著一身黑色大衣、系著格子圍巾的男人,他已褪去了一身青澀,整個人變得沉穩大氣俊朗,江老爺子一臉激動,老眼淚光閃動,唇抖動了半天,卻沒能說出一句話來。

    所有的話,都哽在了喉間。

    江志晨掩飾下自己的激動,看了一眼久違的親人們,他走到江老爺子的面前,直挺挺地跪了下去,垂下眸,哽著聲音說,“爺爺,你的不肖孫儿回來了!”

    江老爺子一把扶起了他,吸了吸鼻間的酸澀,聲音同樣因為激動而沙啞,“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快進屋,進屋說!”

    江志晨直起身,又恭敬地挨個打著招呼,“四叔,四嬸,五叔,志軍(老四的獨生儿子),曉曉……”

    江志晨在看到曉曉的時候,目光貪婪地流戀在曉曉的小俊臉上,心里各種復雜的情緒,有如那波濤洶涌的大海,几乎將他給淹沒。

    這是他的儿子啊!

    他的曉曉都長這麼大了,看著,也像是半個大人了。

    江志晨如中魔蠱,走到曉曉的面前,張手便一把抱住了他,失控地嗚咽著,“曉曉,我的曉曉……”

    曉曉被他突然這樣抱住,聽著江志晨那交雜著痛苦、悲傷、難過、喜悅、激動的嗚咽聲,無助地將目光投向了江崢。

    江崢眸底一冷,走過去,一把將江志晨給扯了開去,冷喝一聲,“小晨,你嚇到曉曉了。”

    江志晨頓時冷靜了下來,抬眸一看,眾人正詫異地看著他,還有曉曉那有些迷惑不解的小臉,他伸手抹了一把臉,朝眾人露出一個苦澀地微笑,“對不起!太久沒回家,是我失態了!”

    江老爺子眸光一閃,沉下老臉,“先進來再說!”說完,便背著雙手先進去了。

    眾人隨后跟進,落在最后的,是江崢和江志晨。

    叔侄倆面對面站著,四目相對,空氣中似乎有火花在閃爍,卻各不相讓。

    最后,還是江崢先出聲,他冷聲警告,“小晨,如果你只是單純地回來看望大家,或者就算是你想回來發展,只要你安安份份的過自己的日子,我都不會管你,但若你回來是抱有什麼目的,那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只要是牽扯到青瓷和曉曉的,我絕不留情!就算你是我侄子也一樣。”

    江志晨的眸中滿是痛苦,“五叔,你太不公平了!曉曉他是我的儿子!他該喊我爸爸,喊你五叔公!”

    江崢冷冷一笑,眸底滿是寒霜,“你有什麼資格做他的爸爸?就憑你下的那顆種?你少做那白日夢了,最好給我現在就打消你不該有的念頭,在法律上,我現在才是曉曉的爸爸!他親生母親的丈夫!”

    江崢說完,狠狠地剜了他一眼,轉身便走。

    江志晨咬著牙,像是受了傷的小獸,在他的背后低吼了一句,“五叔,我是不會放棄的!”

    江崢的身子一震,心里一澀,一緊,眼眶有些發熱,卻依然大步向前。

    臭小子,想跟我爭,下輩子吧!

    江志晨看著自家五叔那高大卻透著無比堅決的背影,心里百感交集。

    曾几何時,這個小五叔,是他心中永遠不倒的標杆!是他前進的指路明燈!也是他心中永遠不滅的信仰!

    可是現在,他卻要和他最敬愛的小五叔反目成仇,讓他怎麼能不痛?讓他怎麼能不悲?讓他怎麼能不傷心?讓他怎麼能不難過?

    他們一家子是幸福了,可是他呢?

    他的幸福又在哪里?

    他的父親因為作風問題倒下了,他的母親因為買凶殺人也被圈禁了,他呢?也被小叔驅逐出國,他們老大這一房在軍政途上算是完了!

    可就算這樣,他也不甘心!

    他愛的女人成了五叔的女人,他的儿子也喊了五叔做爸爸,讓他怎麼甘心?

    所以,在他沒有依仗的時候,他順了五叔的意出去了。

    出去以后,他和蘇榛達成了協議,靠著他們手上微薄的資金,不擇手段,硬是在異國打出了一個天下。

    這個天下雖不大,卻足以讓他揚眉吐氣,可以讓他有臉有面回國來爭取原本屬于他的幸福!

    林青瓷和儿子,他必須要爭取到一個,這也是他這几年賴以生存和奮斗的目標。

    假若林青瓷真的爭取不到,他可以不要,可是,曉曉是他的儿子,那是他血脈的延續,不管怎麼樣,他都一定要把儿子給搶回來。

    如果到了最后,他真的什麼都得不到,還讓他怎麼活下去?

    “小晨,怎麼還不進來?”

    老爺子的一聲大喊,讓江志晨如夢初醒,他仰頭向天,閉著眼,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再睜眼時,眼底已一片平靜。

    當他踏入屋內,冰冷的身子,頓時被屋內那暖暖的氣氛給包裹了起來。

    他的心中一悸,這樣的溫暖,他有多久多久沒有享受過了?

    在異國的那几年,迎接他的,不是屋內的空寂,就是和蘇榛的針鋒相對,他只有將自己埋在工作里,不要命地工作著,以期自己有一天能再挺直腰杆做人。

    如今他是做到了,可是,他想要的,還能爭取到嗎?

    屋內這麼多的家人,江志晨一眼便看到了那個站在廚房門口的女人。

    她還是那麼美,不,是越來越美了,如今的她,已經完全蛻變成了一只耀眼的白天鵝,再不是當年那個傻傻的跟著他,傻笑著任他斥罵的小傻瓜了。

    江志晨痴痴地看著她,對上她平靜的目光,他的鼻子一酸,有一股委屈的思緒在眸中翻轉。

    為了她啊!他如今所努力的一切,都是為了她啊!

    如果當初他不是那麼傻,如果他早點弄明白自己的心意,那他們今天會是一對人人艷羨的愛侶。

    是他笨,是他蠢,是他錯了!

    年少時犯下的錯誤,總是要付出巨大的代價,也不一定能夠償還。

    看著被溫暖燈光籠罩下那迷蒙卻動人的林青瓷,他的胸口被一股無法言說的悲慟所填滿。

    腦海里,突然浮起了曾經在那看到過的几句話,這世界有著太多難以預測的變故和身不由已的離合,一個轉身,也許就已經一輩子錯過,要到很多年以后,才會參透所有的爭取與努力。

    也許,還抵不過命運開的一個玩笑,

    上帝只在云端眨了一眨眼,所有的結局,就都已經完全改變。

    他和青瓷,不正是如此嗎?

    淚,在他不知不覺中,滑落在地……摔了個粉身碎骨……他的淚,也讓整屋的人全驚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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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ue-len 發表於 2015-11-10 11:56 AM

第092章 想發瘋,我成全你!

    青瓷在江志晨進屋的時候,就一直站在廚房門口,靜靜地看著江志晨,看著這個已經顯得成熟穩重的男子,正一步一步朝她走來。

    青瓷的心里也擰成了一團,不知道下一刻,這個江志晨會對她做出些什麼事,說出些什麼難聽的話來。

    可她怎麼也沒想到,江志晨竟然會一臉委屈地、幽怨地看著她掉淚,似乎她才是那個負了心的人一般,讓她真感覺有些莫名其妙。

    想想當年,他對她有多狠心哪,不但對她視而不見,還聯合他那老婆來欺負她,打壓她,讓她淪落到家破人亡的境地。

    如今卻又擺出這麼一副受盡委屈的臉來,她看了,只會感覺他可笑又可憐,他這是想要演戲給誰看哪?

    她承認,當初她不該在最絕望、最瘋狂的時候做出那件不理智的事來,可當時的她恨他恨得要死,她是那麼愛他,他不但不珍惜,還將她的心扔在地下,和別人一起使勁地踩,以她當年那個不管不顧的性子,不收點利息回來,又怎麼能解她心頭的滔天大恨?

    再說,這種事,大家不一直都認為是女人吃虧男人享受的嗎?

    她當年强上他的時候,可還是處子之身,這事在后來,還一直讓她感覺愧對江崢呢,他江志晨有什麼虧好吃的?

    你說他心靈上受了傷害?

    那既然是受了傷害,為什麼事后又對她念念不忘?那一夜,誰悲誰喜,誰的心里清楚。

    她本來以為在那一夜之后,自己離了京城,就可以和他們所有人斬斷情絲,平安平靜地在外頭過一輩子的,她又怎麼能想到,曉曉會出事,曉曉要人輸血,這有朝一日,她還會遇上江崢,並且被他强行拖回他們這個圈子呢?

    如若沒有江崢,那今天這樣尷尬難受的場景,也就不會出現。

    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這一切事情的發生,她也抗拒過,她也逃避過,可江崢根本不允許她逃離開他的生命,而他,也早就融入了她和孩子們的生命里,她怎麼還能割舍?

    江志晨,過去的早已經過去,請你放下吧!讓我們大家都過自己的日子,別再糾纏不清了。

    她眼里發出的信息如是說,可江志晨看了,卻視而不見,只是用力地抹去了他臉上的淚,朝著林青瓷揚起一抹無辜的笑容,眸底也滿是情意,“五嬸嬸,我回來了!你高興嗎?”

    林青瓷干笑著回道,“你回來,我們當然都很高興,快去坐吧,一會就吃飯了!”

    聽到她像個長輩一樣地教訓他,江志晨心里竟然感覺到一股暖意流過。

    是他犯賤了吧?

    只要她對他不是冷漠以對,那不管是罵他,還是恨他,他都會感到開心。

    江志晨乖乖地走到那沙發跟前,坐在了眾人為他空出的位置上,朝大家抱歉地笑了笑,“對不起!几年沒回來,我太激動了。”

    俊朗爾雅的外表,溫柔抱歉的語氣,眼睛微紅的雙眸,這樣的江志晨,落在老爺子和其他人眼里,怎麼能不心疼?再怎麼說,他也是江家長孫啊!

    再說,他如今也算是有出息了,在國外,不靠家族勢力,他也爭氣地掙出了一份事業,確實是不容易啊!

    江老爺子看著這個長孫,目光難得地溫柔,“小晨,這次回來,還走嗎?”

    老爺子當然知道,當年江志晨的離開,是被江崢的强硬手段給逼走的,如今他再回來,他也想知道,江志晨心里到底是怎麼想的?

    就算他心疼這個長孫多年漂泊在外,但他若回來的目的就只是為了打破這個家好不容易得來的寧靜和安穩,他老人家肯定是不依的。

    江志晨淡淡看了一眼仍在廚房忙碌的青瓷一眼,回道,“回來過年,還有辦些事,辦完了,我就回去!”

    “什麼事?要不要家里幫你動一下?”聽到長孫是有事要辦,老爺子關心地問。

    江志晨搖了搖頭,“不用!爺爺,只是一點小事,我自己能辦好!”

    江老爺子見江志晨一副淡定從容的模樣,也沒想著要尋求長輩的庇佑,這樣獨立又能干的江志晨,讓他心懷大慰,“好,既然你搞得定,那我就不多說了,如果有需要幫忙的,你就隨時說一聲,知道嗎?別一個人硬扛著,你的身后,還有這麼多親人在幫著你呢!”

    老爺子真心誠意的關懷,讓江志晨又哽咽了,只是點著頭,說不出話來。

    這種暖心的溫暖,只能在家里找得到!

    以前擁有這一切的時候,他總是不珍惜,只等到失去以后,才倍覺親情愛情可貴,可再回頭,早已沒有人在原地等他,留給他的,只有無限的惆悵和迷惘,不知道再繼續走下去,他那幸福的終點又在哪里?

    當他的目光再落到曉曉的身上,看到曉曉那張酷似他的小臉蛋時,江志晨渾身又充滿了勁,這是他的儿子啊!與他血脈相連的儿子啊!也是他此生唯一的血脈,他一定要把曉曉帶回去,一定要把曉曉帶回去!

    這個信念在他的腦海里像是生了根一樣,再也拔不出來!

    大年三十的團圓飯,在眾人刻意為之之下,吃得熱熱鬧鬧,眾人俱歡。

    就算青瓷心里有事,在這種時刻,她還是表現出了自己該有的修養,靜默,淡然,微笑,平和,讓人看著她,就有一種靜心寧神的感覺。

    當然,她越是美好,江志晨就越是后悔,看著江崢那毫不掩飾的愛妻行為,看著江崢照顧著她,江志晨只要一聯想到自己和蘇榛的那些破事儿,心里就越發嫉恨。

    以前,江家老大一房便住在這江宅,江志晨回來,自然還是住進了他原來的房間。

    晚上,林青瓷悄聲問江崢,“崢崢,要不我們先搬回龍園住吧?”

    江崢靜默了一會,才沉著聲音說,“不!不能在這個時候回避,若我們在這個時候退回了龍園去,那臭小子還以為我們心中有愧躲著他呢!我們就在這,我諒他也不敢亂來!除非他想死!”

    林青瓷輕嘆一聲,“我們大人倒是不怕他,我是怕他會找上曉曉,你看他剛回來的時候,抱著曉曉哭,曉曉都被嚇著了。你說,我們是不是先給曉曉打打預防針?”

    江崢輕嗯一聲,說,“這事交給我吧!我來和曉曉談。曉曉是個聰明的孩子,告訴他真相,遠比瞞著他,讓別人捅破給他知道要好。而且,我來說,要比你來說效果要更好。”

    孩子心里最記著別人對他的好,他的心里有多在乎曉曉,他有多看重那孩子,曉曉不會不知道。

    “好!那你趕緊明天找他說說!”

    看著林青瓷眉眼之間的隱憂,江崢低低一笑,吻了上去,“傻妞,這有什麼好愁的,你就當小晨是個任性的孩子,求著大家陪他玩游戲,游戲玩完了,他也就該歇了。至于這個游戲要怎麼玩,是我說了算,不是他!明白了嗎?”

    看著江崢那似是天下盡在掌握之中的自信從容,林青瓷微微一笑,心也定了下來。

    是啊!眼前的男人,是她的天,是她的地,有他在,她確實沒什麼好操心的,只要操心她手上的工作就行了。

    說起工作,最近老艾特的抱怨可多了,說什麼她回了國以后,就越來越懶了,把事都拋給他那把老骨頭做,她怎麼就這麼忍心看他老人家受苦,還非得纏著她,讓她過完年后就快點回去。

    老艾特雖然沒有明說,但青瓷卻隱約聽出了一股不尋常的味道,老艾特似乎是在擔心著什麼事。

    林青瓷讓亞克一打聽,果然聽說,好像有些人私底下有動作了,老艾特正想辦法,亞克也建議青瓷,如果真想掌控這股國際勢力,她該順了老艾特的意,也是時候該正式掌控聯盟組織了。

    俗話說得好,亂世才能出英雄!趁他們要鬧的時候,正好露一露你林青瓷的能耐給他們看看,借機降服那些心有異動的人,如果不趁老艾特在位的時候收服他們,接掌聯盟,真等老艾特去了,林青瓷再想掌控這股勢力,會難上加難。

    這事林青瓷也跟江崢談過,江崢的意見是尊重她的選擇,如果她想要掌控那個組織,他會傾全力相助,如果不想,他也會保她平安一生。

    最后,林青瓷選擇了接掌聯盟,她之前的所有努力,不就是為了讓自己强大起來嗎?如今被這家庭溫暖給包裹久了,這心似乎又淡下來了。

    現在孩子們也都大了些,她也是時候該重新為自己的事業打拼了。

    她有自己的勢力,才能更好的為江崢的前程保駕護航,而自己,也能活得更有尊嚴,更加自信,更加灑脫。

    只有靠自己,才能擁有真正燦爛輝煌的人生!

    原本林青瓷和江崢的計划是,在過完這個年后,她就帶著三個孩子們到國外去生活,接受那邊的精英錘煉,打造出三個未來的精英戰士出來。

    像他們這些世家子弟,一般到了初高中或者大學以后,都會到國外渡金,而他們兄弟几個有了青瓷這麼一個橋梁,學習的條件更是一等一的好,只要不是太爛的資質,想不成材都難。

    更何況,這三個孩子,在學習上一直是領頭羊的曉曉,已經可以確定,絕對會是一顆耀眼的明日之星。

    就算大寶和小寶,三歲多的他們也展現出了自己獨特的驚人的天賦,大寶在武器方面特別有天份,自從亞克來了之后,就天天纏著亞克這個天才武器師教他。

    小寶則在電腦方面有非常高的天賦,這才三歲多,電腦水平已經比大多數高中生還要厲害,若不是他年紀太小,腦容量還有限,恐怕會更驚人。

    但僅僅是這樣,江崢和青瓷已經很為自己的小寶貝們感到驕傲和自豪。

    江志晨的回歸是個意外,但他們也不會懼他,不管他想使出什麼招數,他們夫妻都會一一接招,直到你無招可出,退出游戲為止。

    說實話,若不是他是長房長孫,換作別人,直接弄死弄殘,哪還會花這麼多力氣陪著你玩!

    過年的這几天,大家都忙,江志晨似乎也忘記了自己回來的目的,大家都一致地將精力集中在拜年訪友的上面。

    對于他們這些世家豪門,過年的走訪也是各家聯系的關鍵時刻,有些人平時走得多了近了,還怕人會說閑話,這過年走動走動,那可是人之常情,想做什麼,想准備什麼,也就趁這個時候說說話,定定主意。

    這一個年過下來,按江崢的話說,比他媽在部隊訓練和打野戰還要累。

    年過了,席散了,接下來便是各過各的日子。

    青瓷和孩子們的出國手續也都准備好了,老爺子心里其實是不舍得他們走的,但青瓷和江崢也跟他說了江家以后的發展規划,老爺子最后還是允了。

    這江家老四在華東軍區也呆了不少年頭,是時候該調回京來了,到時有老四他們一家在,家里頭也不會太冷清。

    年初八,江崢一大早去了部隊,老爺子一早出去和人喝茶去了,其他的人也都各忙各的。

    林青瓷也准備出門,一直在等著機會的江志晨一見時機來了,干脆地直接將青瓷堵在了二樓的走廊上,“瓷瓷,我想和你談談。”

    林青瓷冷淡地看著他,“你我之間,還有什麼好談的?”

    她那冷漠疏離的眼,如同針刺,直刺入江志晨的心里,讓他疼得一窒,帶著哀求說,“瓷瓷,別這樣對我,行嗎?我這一次回來,是想求你原諒的,以前是我不對,我除了要向你道歉以外,還想請你給我一個機會,讓我照顧你和曉曉!”

    “不需要!”林青瓷一口打斷他的話,“我和曉曉現在都過得很好,不需要你的關心,你的關心還是多留給你現在的妻子和孩子吧!”

    江志晨痛苦地閉了閉眼,“除了曉曉,我這輩子……永遠也不會有孩子了。”

    林青瓷一怔,看著他那痛苦的眉眼,想問一聲,又怕他再生誤會,干脆閉嘴不語。

    她不問,他倒是像怕她不知道似的,倒竹筒豆子一樣的把事全倒了出來。

    “我剛出去的那一年,有一次去跑業務的時候,出了車禍,傷到了子孫根,所以,不單沒了生育能力,連最基本的性能力都喪失了!”

    林青瓷不敢置信地瞪大眼,這一回,她是真的同情他了!

    不管是哪一個男人,若是沒有了這個功能,那還算是男人嗎?這樣屈辱地活著,還真是生不如死。

    “瓷瓷,所以,我想請你把曉曉還給我!給我一點活下去的希望,行嗎?”

    對上江志晨那雙盈滿了痛苦和哀求的眼,林青瓷的心也狠狠地撕扯著,所有人都習慣同情弱者,她也不例外,如果江志晨用卑鄙的手段來搶奪她的一切,她會狠狠地還擊。

    可面對這個軟弱可憐又有了男人最可怕缺陷的江志晨,她卻說不出一句狠話來。

    但她也不可能就這麼把曉曉給讓出去,那是她的命根儿,就算有了大寶和小寶,曉曉在她的心里,依然是那個在她最絕望最傷心時帶給她活下去的希望,再說,她的曉曉這麼聰明,這麼可愛,這麼乖巧又懂事,她怎麼舍得讓他離開她的身邊?

    “這事……我們以后再說!你總得給我們一些時間考慮吧?總不能你說要帶走他就帶走他,那也得看我們和曉曉願不願意。”

    江志晨直直地看著她,苦澀地笑著,“青瓷,你別再對我說這些敷衍的話了,我回來的第一天就告訴過你們,我要帶曉曉走!這過了一整個年,再怎麼考慮,也考慮夠了,我求求你,讓曉曉跟我走吧,我一定會給他最好的教育,絕對不會耽誤他的。”

    林青瓷一臉無奈地看著他,試著和他講道理,“江志晨,我實話告訴你吧,我已經和曉曉說了真相,也願意尊重曉曉的意思,可他和我們的意思一樣,我們一家人不願意分開,現在他年紀還小,和我們在一起,會生活得更好,你是他的親生父親,你不是應該為他著想才對嗎?再說了,你把他帶過去,你家老婆會怎麼對待我們曉曉呢?我可不相信她會有那麼大的度量,去做一個好心的便宜后媽,幫你一起拉扯曉曉長大成人!所以,你還是打消這個念頭吧,等再過几年,曉曉長大了,我會讓他去看你的。”

    江志晨的眸底閃過一絲陰鷙,直逼向青瓷,將她逼到了角落,低聲吼道,“林青瓷,你就不能分一點幸福給我嗎?你就算沒了曉曉,你還有五叔,還有大寶和小寶,我呢?我還有什麼,你我搶不回來,我連男人最基本的尊嚴都沒有了,蘇榛那女人天天跟那些鬼佬男人混,我除了曉曉,我還有什麼?你就當是可憐我,好不好?林青瓷,你可憐可憐我……”

    說著說著,江志晨竟然抱著林青瓷嗚咽起來。

    感覺著脖子上那一滴一滴往下滑落的淚,林青瓷能清楚地感覺到江志晨身上傳透出來的絕望,和想要尋求一線希望的那種渴望。

    就在她想要推開他的時候,一聲怒喝響起,“江志晨,你這混蛋,連自己的嬸嬸你也欺負……”

    “嘣”地一聲悶響,江志晨被江崢給一腳踹飛,狠狠地摔在了地下。

    自已老婆,哪容別人染一根指頭?

    看著一臉殺氣騰騰的江崢還要走過去收拾江志晨,林青瓷怕出事,趕緊一把抱住他,“江崢,你別衝動,我和他沒有什麼的!”

    江崢用力拉下她的手,看著這個明顯已經心軟的女人,頗有點恨鐵不成鋼,怒聲厲吼,“你這個笨蛋,他來一招苦肉計,你就徹底沒轍了?如果他江志晨是你的敵人,早就在抱著你哭的那個時候,就一刀直插在你的心髒上,你直接就完蛋了!心軟個屁啊,你真想把曉曉交到他的手上?你想過曉曉沒有?跟著他和那個蘇榛,曉曉能有好日子過?你就不怕現在好好的曉曉,在那樣的環境下長成一棵歪脖子樹?”

    他越說越氣,看著被他罵傻的林青瓷,恨恨地伸手戳了戳她的小腦門,“你清醒清醒吧!”

    說完,他又走到江志晨的面前,半蹲了下去,冷冷地看著仍抱著腰側起不了身的江志晨,有些痛心地看著他說,“小晨,那些大道理的話,我想你心里一定也清楚,我就不多說了,我現在只給你一句話,要不你趕緊滾,要不,明天我送你滾,你自己選擇吧!什麼狗屁性無能,你再敢用這些卑劣的手段來忽悠你五嬸嬸,我不會再對你客氣!”

    面對江崢惡狠狠的語氣,江志晨不怒反笑,“五叔,如果五嬸嬸真的對我無情,那我的這些小計謀又怎麼會有用?五嬸嬸她心里明明還有我,所以才會在意我,才會任由我抱著她哭……哈哈哈,五嬸嬸心里還有我!還有我呢!”

    林青瓷不敢置信地看著這個信口雌黃的江志晨,腦子里一片空白。

    江崢剛才說什麼,他的性無能是用來忽悠她的小手段?他其實根本沒事,只是在對她使苦肉計?他怎麼能那麼壞?

    她剛才還真的可憐他了,真的心生內疚了,真的想要動搖自己的念頭,想把曉曉偶爾送去給他作陪了。

    如今,竟然還說這些話來挑撥他們夫妻之間的感情,他怎麼能這麼無恥?

    看著江崢又對著他一頓暴打,林青瓷恨得不行,也上前踢了他兩腳,怒罵道,“江志晨,你這個混蛋,我呸,你這樣的無恥小人,還想我心里有你,你做白日夢吧!還敢陷害我,我踢死你!踢死你!”

    江志晨不躲不閃,臉角已經被江崢的一拳給揍得烏青流血,他卻還在那里笑,“打啊!你們有種今天就打死我,要不然,我做鬼也要纏著你們,我活得那麼痛苦,你們想要幸福,做夢!哈哈哈……哈哈哈……”

    看著這個一臉瘋狂的江志晨,林青瓷無助地看向江崢,“他好像瘋了!怎麼辦?”

    江崢冷著張臉,怒喝一聲,“來人,給我把他送瘋人院去!想發瘋,我成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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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ue-len 發表於 2015-11-10 12:26 PM

第093章 直接做吧!

    聽到江崢的大喝聲,守候在門外的小冬趕緊召了另外一名警衛衝了進來,一左一右的,正要架著江志晨往外走,就看見老爺子背著雙手走了進來。

    老爺子的利眸一睨他們,沉下老臉,低喝一聲,“你們這是要干什麼?都當我死了是不是?小冬,還不快把人放下,快打電話,叫任醫生馬上過來!”

    小冬看了一眼江崢,江崢微一點頭。

    任衡來得很快,給江志晨檢查了一番之后,對端坐在一邊的老爺子說,“老爺子,小晨沒有大礙,只是些皮外傷,貼些藥膏,揉揉跌打酒就沒事了。”

    江老爺子輕嘆一聲,“小任,又麻煩你了!”

    任衡笑道,“老爺子,您還要跟我客氣啊!沒其他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任衡也是個人精,哪里看不出這個屋里的人一個個臉色難看,空氣中透著無形的緊張和壓抑,再呆下去他也難受,還是趕緊走為上策。

    江老爺子一揮手,小冬等人都退了下去,屋內,只剩下江崢和青瓷,還有躺在床上閉著眼睛裝死的江志晨。

    “到底怎麼回事?小五,你來說!”

    老爺子一聲令下,江崢哪還敢有所欺瞞,心想著,這事確實也該讓老爺子知道知道,省得這江志晨鬧起來沒完沒了。

    于是,江崢把事情前后說了一遍,最后說,“爸,我們都覺得曉曉該留在我們的身邊,您老也知道,我和青瓷對曉曉他們三兄弟都已經做好了一系列的培訓計划,哪能說摞就摞?更何況,我們也尊重曉曉的意見,他也不願意離開我們,您老說說,是不是曉曉呆在我們身邊長大會更好?”

    江老爺子站了起身,走到床前,居高臨下地看著江志晨,長嘆了一聲,語重心長地說,“小晨啊,爺爺知道,這些年你受了不少委屈,可再怎麼樣,你也不能這麼鬧啊!”

    “曉曉他從小到大就跟著他媽媽在一起,那几年他們母子也是相依為命走過來的,他們母子的骨血都粘在一起的,你這樣做,不是硬生生地在割他們的肉嗎?”

    “小晨,如果你是真的心疼曉曉,真的是以父親的身份在關心曉曉的成長,你就不會干出現在這種糊涂事來。聽爺爺的,現在怎麼過,以后就怎麼過,別再鬧了,咱們家,這些年鬧的丑事還不夠多嗎?”

    老爺子說到最后,一臉無奈,滿身的悲涼。

    這老大一房還真是讓他添堵啊,先是老大媳婦鬧得了人命,然后是老大出事鬧了一通,現在又輪到這小的來鬧,他們一家到底有完沒完?難道真的要把人全都玩死玩絕了才算到頭嗎?怎麼就不讓他省省心呢!

    江志晨卻眼也沒抬,動也不動一下,任你說得口干舌燥,他自安然閉眼。

    江老爺子被他這冷落慢待的態度給氣著了,丟下一句,“你好自為之!”便甩袖而去。

    江崢也懶得跟他再費口舌,拉起青瓷的手就走。

    反正該說的,他們都說了,該勸的,也都勸了,這婆婆媽媽的可不是他江崢會干的事,說了你若不聽,行,那老子就直接揍你,揍到你服帖為止!

    多少刺頭兵他都收拾得服服帖帖,你一個我從小看著長大的臭小子,我還收拾不了你?哼~

    江崢直接扯著青瓷回了自個的屋里,積了一肚子的火,本來想大聲喝罵她几句,轉頭卻看到林青瓷一臉無辜地看著他。

    他的氣頓時泄了開去,長長地嘆了一聲,將她抱入懷里,帶著點無奈,低聲訓道,“你說你怎麼就這麼傻呢,別人隨便忽悠你几句,你就信了,你說你讓我怎麼放心讓你出去,去跟那些心狠手辣又狡猾難纏的男人們斗勇斗狠啊?媳婦儿,依我看,你還不如乖乖地呆在這里算了,以你那獵人學校優秀學員畢業的資格,我可以給你在軍中安一個好職位,咱就在這當一個威武的女軍官怎麼樣?”

    林青瓷環抱著他的腰,嬌氣地蹭著他的胸膛,“其實我也想像你說的那樣,安安份份地呆在你的身邊,做一個賢妻良母。可是,崢崢,咱們現在都還年輕,咱們是不是得多考慮一下以后的事情?是不是得給咱們的孩子們開辟出一條光明的康庄大道來?再說了,我們天天這樣膩歪在一起,你就不嫌煩啊?”

    江崢低低地壞笑著,湊上前咬了一下她那尖尖的可愛的下巴。

    “我的寶貝媳婦儿,我可不會嫌你煩,我巴不得天天和你粘在一塊,永遠不分開呢!你說,你要是當個女軍官,咱倆可以一起上下班,一起出戰,時不時還可以假公濟私,在外面玩玩野戰什麼的,這樣的小日子過得多有滋味啊!你說是不是,寶貝?呵呵呵呵……”

    聽到他那得瑟的壞笑聲,林青瓷狠狠地掐了他的腰一把,“你就貧吧!啥事你都要往那里想,哪有一點像正儿八經的當兵人!”

    江崢不以為然地輕笑,長嘆一聲,“一天到晚在外人面前裝X就夠累的了,難道我還不能在自個家媳婦面前,說說這些輕松的話啊?”

    說到這,他突然話鋒一轉,“媳婦儿,你不喜歡我說,就喜歡我做,是不是?好,那我不說了,咱們還是直接做吧!”

    說完,他一把將林青瓷打橫抱起,使了個巧勁,直接將她扔到了床上,又擺出一個餓狼扑羊的姿勢,壞笑著朝她壓了過去。

    林青瓷低聲尖叫著,“你別過來,別過來……”

    感覺到他那健碩的身軀壓在自己的身上,下一刻,他的五指就伸向青瓷的兩邊胳肢窩,壞心地撓了起來。

    林青瓷如被電擊,又麻又癢,扭著身子想逃又逃不開,只有不停地笑著,不停地求饒著,“啊哈哈……饒命啊,老公大人……求求你……放過我吧……啊哈哈……壞蛋……再不收手,我要生氣了……”

    林青瓷被他撓癢癢,撓得快要笑瘋了。

    江崢卻還在那里不肯罷休,非得逼她,“快說!給不給?要不要?”

    “給給給,要要要,你快住手啊……”

    江崢低頭笑看著被他鬧得一臉通紅的林青瓷,住了手,倆人四目相對,深情相視,最后,他低下頭,溫柔地吻了下去……

    “唔……”林青瓷只感覺周身的氣息都全被他的氣味給籠罩包圍,讓她無法逃離,只能纏上去,與他一起共舞。

    她的五感六識全都張了開來,感覺著他的舌尖在她的唇腔里快活地跳舞,每一次勾纏,每一次牽絆,每一記舔食,都帶出一道一道讓她酥麻難抑的電流,一波一波地通向全身,讓她低低地嗚嚶出聲……

    她無意識地呢喃著他的名字,“崢崢……老公……”

    那一聲聲低喃,就像是催情劑一樣,讓江崢渾身緊繃,想要她,想要得發瘋!

    就在他們快要擦槍走火的時候,青瓷的手機催命似地響了起來。

    一個來電未接,馬上又繼續響……

    林青瓷這才想起,她約了顧鎮南啊!被江志晨那麼一攪和,她完全忘記了,如今這都一個多小時過去了,顧鎮南一定等得急死了!

    她拍了拍已近赤果的江崢,“江崢,你快起來,這電話肯定是鎮南打來的,她說找我有急事的,完了,完了,呆會我一定會被她罵死了!”

    “小妖精,回來我再收拾你……”江崢恨恨地咬了她一口,這才不情不願地翻起身,側躺在一邊,看著林青瓷在那里接著電話。

    “嗯嗯,南南,是我,對不起啊,剛才我家里發生了一點事,剛處理完。沒什麼大事,你再等我一下,我現在馬上過去,行行,我馬上出發!”

    林青瓷朝江崢抱歉地吻了吻,“對不起!老公大人,我得走了!”

    江崢也坐了起身,迅速穿上衣服,“走吧!你們約在哪?我送你過去!”

    林青瓷一邊整理衣物,一邊回他的話,“還有哪啊,就是晴晴的品茗軒啊!對了,你剛才怎麼突然回來了?”

    林青瓷這才想起問他這事。

    江崢敲了她一個爆栗,“你還說,要不是早上我出門忘了拿個文件,你還真的被那小子給忽悠了,林青瓷,我不是一早提醒過你,那小子鬼得很,陰招多,你怎麼還不長一點心眼啊?我說媳婦儿,你該不會是真的對那臭小子還有什麼想法吧……”

    一看到江崢那危險的眼神,林青瓷趕緊擺手,“沒有沒有,絕對沒有!我發誓!我說老公,你可別真的中了那臭小子的挑撥離間計啊。”

    林青瓷一臉討好地看著江崢,狗腿地笑著說,“我對你怎麼樣,你心里還不清楚嘛,我只是沒有想到,他會為了曉曉,連男人的尊嚴問題都可以置之不顧,我也是一時沒防備,這才被他算計了嘛。再說了,我也沒有同意讓曉曉跟著他走啊,頂多,也就是讓曉曉偶爾去看看他罷了。不管怎麼樣,我們一家人是永遠要在一起的,這點覺悟我還有,你放心好了。”

    江崢看她說到最后都急紅眼了,也見好就收,“好了,我信你了,之前的這事咱不說了,我現在再提醒你一次,別輕易相信他的話。聽到了沒有?”

    林青瓷俏皮地朝他敬了一個軍禮,大聲說,“是,長官!我聽明白了!”

    “你啊!”

    江崢又戳了一下她的額,攬住她的腰,“走吧!你再不出現,那顧大小姐就要舉刀殺過來了!”

    青瓷白他一眼,“哪有那麼嚴重……”

    他們開著車走到一半的時候,青瓷的手機又響了。

    還是顧鎮南打來的。

    她的聲音越發急燥,催得你就差喊救命了,林青瓷一再保證,十分鐘之內肯定到,她才掛了電話。

    江崢蹙起濃眉,“鎮南找你什麼事啊?怎麼這麼急?”

    林青瓷聳了聳肩,“我也不知道,她說要面談,電話里說不清楚。”

    江崢握住她的手指輕輕動了一下,突然看向青瓷,“難道是小西的事?”

    林青瓷有些疑惑,“小西?他不是在英國嗎?以他那性格和職業,他能出什麼事?”

    江崢看品茗軒也到了,習慣性地像撫摸寵物一樣,摸了摸她的頭,“得!到了,你見了顧大小姐就知道了!”

    林青瓷扭頭看向他,“你不進去坐會?”

    江崢搖了搖頭,“不了!我回家是來拿文件的,這會已經耽擱了不少功夫,還得趕回去處理問題呢!你們聊吧,有事你再給我電話。”

    “行,你忙你的去吧!我進去了!”

    林青瓷下了車,朝江崢揮了揮手,又看著他們的車離開,這才舉步走進了品茗軒。

    *

    品茗軒門口站著迎賓的那位迎賓小姐叫玲玲,她一早就認識了林青瓷,今天這門口,顧鎮南都來回轉了好几圈了,不停地在那催著問,“林小姐來了沒有?林小姐來了沒有?”

    玲玲再不懂事,也知道顧鎮南找她找得很急。

    這會她一見青瓷終于來了,馬上笑著將青瓷迎了進去,“林小姐,您可來了,顧大小姐等您好久了!請跟我來!”

    林青瓷朝那迎賓小姐擺了擺手,“謝謝,不用了,你忙吧,我自己進去就行了。”

    迎賓小姐也很有眼色,馬上笑道,“那行,我就不送了!”

    林青瓷朝她點了點頭,便自己一個人朝著后院那紀惜晴留用的專用包房走去。

    她還沒有走到包房門口,聽到她腳步聲的顧鎮南就已經衝了出來,急急地上前,一把將林青瓷給拽了進去,嘴里劈里啪啦地說了起來,“你個小祖宗,可算是來了!我這都急得火燒為燎了,你還慢慢悠悠的,真急死個人了……”

    林青瓷一見紀惜晴也坐在里面,朝她揮了揮身算是招呼,又問顧鎮南,“南姐,到底什麼事啊?瞧把你急成什麼樣了。”

    顧鎮南也不跟她兜圈,直接問道,“青瓷,你在歐洲那邊有大關系是不是?”

    “歐洲?”

    林青瓷詫異了一下,隨即問道,“我確實是有些關系,但也要看什麼事,你說說看,我能幫的肯定會幫!”

    “是小西出事了!”

    顧鎮南一說到顧鎮西,這眼圈儿就紅了,“都怪我!要不是我跟他吵,他也不會又再出國,沒有出去,也不會惹上這些破事了。”

    顧鎮南說著,眼淚就掉了下來。

    林青瓷認識顧鎮南這麼久,這個强悍的女人,從來都是以笑臉示人,何曾見她這麼脆弱過?說來,她和顧鎮西鬧來鬧去,分分合合也都這麼些年了,怎麼就還沒有想開啊?

    如今紀惜晴的三胞胎也都二三歲了,他們那些長輩們的壓力還沒有減低嗎?真是清官難斷家務事,唉……她這個做朋友的又能說什麼,只能安慰了。

    “南姐,你別著急啊,到底什麼事啊?你不說,我怎麼幫你!”

    顧鎮南吸了吸鼻子,拿紙巾抹去眼淚,這才開始細細說道:“小西在年前聖誕節的時候,受邀為一個公爵家的千金做造型師,結果,卻被那個千金小姐一眼給看中,后來,她倒追小西,小西不怎麼理她,二個月過去,那千金小姐沒有耐心等了,便施計將小西給綁走,强行將他扣留在她的別墅里。我是這段時間聯系不上他,最后差人打聽這才知道的。”

    “那個公爵的別墅有很多人把守,也很偏僻,現在我也不知道小西到底被那個女人怎麼了?我們雖然在華夏有點勢力,可一到歐洲那邊就歇菜了,完全使不上力,青瓷,你看能不能求求你的干爹,幫我們出出面,把小西給救出來?求求你,救救他!不管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我都願意!”

    看著淚眼模糊的顧鎮南,林青瓷輕輕拍著她的背,“你別著急,這事就交給我吧,你把那公爵一家人的資料給我,我去找干爹問問,看怎麼把小西給救出來?”

    顧鎮南感激地連連點頭,“謝謝,謝謝,青瓷,麻煩你了!”

    林青瓷白了她一眼,“別跟我客氣了,你們一家人都不知道幫了我多少忙,我一直希望能有機會報答你們的,所以,別再跟我說什麼客氣話,我不愛聽。”

    “對不起!是我的錯!以后不說了!”顧鎮南抹去眼淚,朝林青瓷抱歉地笑了笑。

    連她自己都不敢相信,原來,她顧鎮南也有這麼會哭的一天。

    林青瓷也沒有怠慢,拿到顧鎮南提供的資料,直接撥了老艾特的電話,讓他幫忙。

    老艾特說先打探一下消息,待有確切的消息,他再聯系她,看看怎麼處理。

    在等消息的這時間里,紀惜晴給她們倆做了一頓好吃的。

    林青瓷大大的飽餐了一頓,這會又跟紀惜晴舊事重提,“我說晴晴,把你家那小貝儿許給咱家曉曉做媳婦吧?你看咱家曉曉多喜歡你家那小貝儿啊,每次一見,抱著她都不肯撒手,咱得早點定下來,免得我家媳婦給人搶走了。”

    紀惜晴淡淡地笑,“他們還這麼小,万一以后他們不喜歡對方呢?”

    林青瓷笑道,“我從小就羨慕那些青梅竹馬的戀人,你想想,從小一起長大,這打小培養起來的革命感情,那有多堅固啊,都刻進了骨血里了,還能分得開嗎?”

    紀惜晴看著林青瓷笑,“說實話,曉曉那孩子我第一眼見就特別喜歡,要不然,那會我怎麼會這麼急著就認了他做干儿子呢,等回頭我再問問家里人的意見,如果他們都沒有意見,那咱們兩家就為他們倆先定下來,怎麼樣?我也夠意思吧?”

    林青瓷一把抱住紀惜晴,“晴晴,你太好了!我保證,我家曉曉以后絕對會有出息的!”

    紀惜晴笑了笑,“我當然相信!這兩年不正觀察著他嘛,不錯,這孩子特別有毅力,也有韌勁,我相信他一定會成為人中之龍的!”

    顧鎮南見這倆女人談得歡天喜地,完全把她這個可憐人給忘記了,不滿地拿筷子敲了敲碗,“我說你們這倆女人,能不能關顧一下我的心情?我都快死了,你們還笑得這麼樂呵?你們這是存心想氣死我啊!”

    紀惜晴白了她一眼,“我們這是要將快樂傳染給你,真是不識好人心!你現在就算是擠破腦袋愁啊想啊都沒用,咱還得等青瓷干爺爺那頭的消息不是?你給我靜下心來,好好等著!”

    看著一臉憂郁的顧鎮南,紀惜晴和林青瓷對視一眼,苦笑著無奈地搖了搖頭。

    他們這一對真是冤家啊!總是有出不完的狀況,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夠打開心結,能夠不顧世俗眼光,痛痛快快地廝守在一起?

    其實在顧家三胞胎出生以后,顧家老爺子對顧鎮南的事,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這之后的事,其實就是他們倆自己鬧的別扭,一會好,一會鬧的,也不知道在糾結啥,別扭啥,讓旁人在一邊看了干著急。

    雖說姐弟戀和禁忌戀有些人接受不了,但大部分人還是表示理解的,畢竟,這是各人的生活選擇,只要你一心執著,家人也沒辦法强制你,關鍵還是要自己放得開,既然選擇了,就得坦然面對才是。

    只是,要選擇和世俗不一樣的愛情,總是要面對特別多的難題,也要有超强的心髒,敢于面對那些流言蜚語的打擊,只有這樣,才能真正獲得幸福啊。

    但是在華夏,這種接受禁忌的程度,還是沒有國外開放。

    再說,周圍都是熟人,所以,顧鎮西讓顧鎮南出國定居的想法,青瓷還是蠻理解的。

    可顧鎮南又一直舍不下這邊的事業和人,他們倆也就因為這事,不斷地鬧矛盾,分分合合,這一次,顧鎮西出事,也許是他們倆感情發展的轉折點。

    所幸,老艾特也不負眾望,二個小時后,就把這事的前前后后都給摸清了。

    托馬斯公爵,是1934年封的爵位,長子德魯是個伯爵,准確的來說,這一次看中顧鎮西的,是他的長孫女麥琪。

    麥琪在英倫上流圈子的名聲非常不好,仗著顯赫的家世,為所欲為,縱情聲色,見到中意的男人,不管是搶還是奪,她都要弄到手。

    而很不幸,這一次,顧鎮西是她的新目標,而且,她還勢在必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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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ue-len 發表於 2015-11-10 12:33 PM

第094章 討債的回來了

    林青瓷看完了老艾特發過來的相關信息,又和老艾特在電話里聊了一會細節上的事,這才掛了電話。

    她對上顧鎮南那眼巴巴的神情,安慰地對她笑了笑,“南姐,這事就交給我處理吧!您別擔心了,小西現在還沒事,我已經讓干爹馬上去處理了,你就等著好消息吧!”

    顧鎮南張手一把抱住她,將頭埋在她的頸側,感激地嗚咽了一句,“瓷瓷,謝謝你!”

    顧鎮南真的感覺,自己從來沒有過的害怕和惶恐,她害怕失去顧鎮西,比她所以為的還要怕。

    她之前一直嘴硬,總覺得,也許顧鎮西找一個女孩子正常戀愛,她就能放得開他了,可現在才發現,她早就已愛他入骨,還怎麼能放?

    如果不出事,她恐怕還一直被自己的鴕鳥心態給蒙著,不願意清醒。

    她發誓,只要這一次小西能安然回來,她一定不顧一切地嫁給他,和他永遠在一起,再也不跟他鬧別扭了!

    小西,你要給我好好地回來!好好地……回來!

    林青瓷感覺到了顧鎮南的脆弱,用力地回抱了她一下,笑著道,“南姐,我說過,你們永遠不用對我說謝謝的,以前你和晴晴幫了我那麼多,我心里一直感激著,我一直在想,只要你們有需要我的,我一定會傾盡全力相幫,雖說我們三個不是親姐妹,可是這麼多年,你們都是拿親姐妹一般的感情在待我。在我看來,我們就是比親姐妹還要更親的姐妹,所以,南姐,別再說什麼謝不謝了,行不?”

    顧鎮南抬眸,放開她,優雅地拿紙巾擦了擦眼淚,端起了桌上的酒杯,拿雙手擎著,對著青瓷用像以前一樣的爽快語氣說,“好!我不說謝了,你林青瓷以后就是我的親妹妹,來,嫂子,瓷瓷,我們來干一杯!”

    紀惜晴和林青瓷一起舉杯,三個女人的杯子碰在一起,一起仰頭干了,相視一笑。

    所有的情,所有的義,都笑付于這一杯甜酒之中,盡飲入腹,溫暖入心。

    雖然她們三個沒有結拜,但她們的心里都清楚著,不管是因為家族的關系,還是個人的關系,她們三個人,以后都是必須捆綁在一起的、比親姐妹還要親的親人。

    有些人,可以棄,可以舍;

    但也有些人,值得你終身舍命相護。

    對青瓷來說,紀惜晴、顧鎮南便是值得她終身舍命相護的人。

    所以,顧鎮西的事,就算今天顧鎮南不求她,她一旦知道,她也一定會出手相幫的。

    有了老艾特的應允幫忙,這事情算是定了下來,三個女人又聊了一會家事,便各回各家。

    林青瓷回到江家,已經是下午三點。

    沒有歇息多久,老艾特便給她回了電話,直接說道,“安琪儿,對方要求要見你!”

    “他們要見我?”林青瓷疑惑過后,便是警惕,“他們為什麼要見我?我應該跟他們沒有交集才是!”

    “這事一開始我也以為挺簡單,可現在看來,這事還透著蹊蹺,我總感覺這背后有黑手,我已經叫人再去細查,你看,你能不能飛過來,我們一起商量一下?”

    林青瓷聽出了老艾特話里的凝重和嚴肅,馬上說,“行!我明天馬上飛過去!”

    老艾特也沒多話,“行!我等你!明天見!”

    “明天見!”

    掛了老艾特的電話,林青瓷端坐在房內,細細想著老艾特所說的事,越想越不對勁,她干脆站了起身,又朝外走去,准備回龍園找她的“四大金剛”商議商議。

    亞克他們几個一直有跟歐美那頭聯系,手頭上的信息肯定要比她所知道的要更全面,也更豐富。

    青瓷一到龍園別墅,從江城調過來的林大總管便快步迎了上來,“夫人,您回來了!”

    青瓷朝他笑了笑,“林總管,亞克他們都在嗎?”

    林大總管微一點頭,“他們在三樓會議室。”

    三樓的會議室,是林青瓷專門開辟出來給他們辦公用的。

    他們几個雖然都跟著她來了這里,但各自的手頭上還是有很多的工作要做,包括青瓷她也是,除了照顧家里的寶貝們,她一樣也要忙工作,畢竟,她也是獵人學校的校長。

    雖然她不能長駐在小島那里,但學校里一有什麼需要請示的事,瑞德都會及時給她報告,請她定奪。

    在這里,她不得不再次感激瑞德的全力相助,如果沒有他的得力,沒有老艾特的支持,她也不會接手過渡得這麼輕松。

    當她走到三樓的會議室門口,看著那三個東歪西倒在沙發上喝酒吃食的男人,還有一個勤勤懇懇的坐在電腦面前工作的凌娜時,她的唇角勾起一抹淺笑。

    青瓷伸手輕輕敲了敲房門,屋內的几個人也只是抬眸瞟了她一眼,朝她笑笑或揮了揮手,算是招呼了,然后又繼續該干嘛還干嘛。

    如果你覺得他們這是沒把青瓷放在眼里,或者覺得他們怠慢了青瓷,那你就錯了!

    在座的這几個區域專家,只要林青瓷一句話,他們就算死,也一定要完成她交付的任務。

    說起來,他們這樣散漫的態度,還是林青瓷特地允許的。

    比起一個個中規中矩地守在她的四周,林青瓷更喜歡這樣自由歡樂的氛圍下工作。

    畢竟,他們這些人都屬于高壓力、高危險的從業人員,一有任務的時候,這全副身心隨時隨地都處于緊張狀態,若是平時還要這樣繃緊了弦活著,哪得有多累啊!

    說得好聽一點,那就是她在体恤下屬!當然,更是体恤自己。

    林青瓷在她的位置上坐了下來,伸手拍了拍掌,“諸位,咱們這回又有事要忙了!”

    一聽說有事,剛剛還懶散著的几個人,瞬間坐直了身子,臉上再無剛才的慵懶,渾身的氣勢磅礡而出,正神地看向他們的主子,只要她這個主子一下令,他們便隨時准備出擊。

    林青瓷看著他們,清了清嗓子,沉著聲音把她所知道的方方面面都說了一遍,然后吩咐,“亞克負責情報,蘇西負責接應,拂曉負責網絡搜索信息,凌微日常出行安排,現在開工,明天我們一起飛英國。有沒有問題?”

    這時的林青瓷,渾身上下透著一股無形的逼人氣勢,平時總是溫柔含情笑意盎然的杏眼,此時也閃爍著冷厲銳利的寒芒,像是一個久經沙場指揮若定的女將,讓面對她的人會不自由主地想要對她臣服。

    亞克他們齊聲回道,“沒有!”

    林青瓷纖手一揮,“OK,沒有問題那就開始吧!”

    整個會議室的氣氛瞬間一變,從剛才的悠閑自在,一下轉變成了緊張和非常有節奏感。

    五個膚色不一的男女,五張嚴陣以待的臉龐,五台最先進最精密的電腦,五雙靈巧的手,在各自的電腦鍵盤上翻飛跳躍,一個個來自大洋彼岸的信息,不斷地朝著這個會議室內聚集。

    二個小時后。

    網絡及現實信息搜集完畢,接應工作安排就緒,日常工作進度正常進行。

    林青瓷滿意地看著手中的資料,說了一聲,“很好!”隨即站了起身,朝他們微笑著說,“你們今晚先准備一下,明天一早我們坐專機走,各位,很抱歉不能陪你們吃晚飯,我得先回江宅了,拜拜~明天見!”

    “明天見!”

    林青瓷下了樓,看到林朝輝大總管正站在樓梯口守著。

    林朝輝一見她下來,趕緊上前問道,“夫人,您留在這吃飯吧?”

    林青瓷搖了搖頭,“不吃了,我還得趕回大宅那邊去,你們自己吃吧!”

    林朝輝還是一臉恭敬,“那我送送夫人!”

    龍園的別墅大門口,白青一直在車里靜靜地等著她,這一見青瓷出來,他便迅速下車,利索地給她打開了后座的車門,等青瓷上了車坐好了,他才關門上車,開車疾馳而去。

    青瓷坐在車上,一手抱胸,一手輕撫著下巴,背靠在后座,閉著眼靜靜地沉思。

    她回想著剛才看到亞克給她的那份資料時的震動,這件看似簡單的顧鎮西被劫案,沒想到背后竟然牽扯到了几大勢力。之前,老艾特和她談的時候,雖然也有隱晦地提到過這些,但他也沒有跟她詳細說明,到底是哪几方勢力在作亂,如今一看清,林青瓷的心里暗暗感到驚駭,三方勢力都不簡單,想要安全救出顧鎮西,怕還真有點難度。

    這救人還只是其一,關鍵是,怎麼才能救出人,而既不得罪有些勢力,又能打擊那些試圖挑釁和吞並他們的惡勢力。

    第一方,自然是來自英皇室警衛隊的勢力,他們要保衛這些公爵的后代,就如同中南海警衛局要保衛軍區首長的家人是一樣的道理,這種皇家警衛隊都屬于國家直屬領導,能不得罪那是最好。

    第二方,是那對陰魂不散的雙胞胎的黑手黨,依林青瓷看,他們恐怕才是幕后的主謀和黑手。

    這兩個家伙,從來就沒對她死心,總是喜歡時不時出來給她添添堵。

    在老艾特那里的三年,所幸她也極少出古堡,而老艾特也不太歡迎他們過來,就算在一些必要的場合見到了他們,礙于老艾特的勢力,他們也不敢亂來,所以,她也算是安安靜靜地過了三年。

    再回到華夏之后,有了江家的勢力庇佑,背后還有老艾特在盯著他們,他們也不敢亂來。

    林青瓷也明白了,勢力就是她最大的靠山。

    所以,她之前跟江崢說不能放棄歐洲這些勢力,這也是其中的一大原因。

    如果她放棄,等哪一天老艾特兩腳一翹,這一頭無人再護她,恐怕別說聯盟,就連獵人學校校長的頭銜,她都要保不住。

    還有第三方參與的勢力,便是老艾特之前擔心的,聯盟當中的部分反抗勢力。

    這些人,在聯盟的幫助下,再經過多年的耕耘積累,如今俱已坐上了高位,他們開始不甘心被聯盟控制和領導,在急欲擺脫聯盟的控制之余,他們還生出一份想要奪取這些勢力占為已有的貪念,再被雙胞胎他們一蠱惑,雙方便一拍即合,准備聯手出擊,試圖篡位。

    而對雙胞胎惡魔來說,只有先打擊掉老艾特的這股聯盟勢力,他們才能得到林青瓷,也才能安枕無憂。

    林青瓷有些頭疼,這一次的事確實是不太好收拾!要怎麼做,才能給他們來一個重重的打擊,最好能一石三鳥,一次把他們搞定!

    在林青瓷還沒有思考出好的對策時,白青開的奔馳已經穩穩地停在了江家的大門口。

    “夫人,到了!”

    聽到白青對她的那稱呼,林青瓷很是無奈,她一直讓他喊她的名字,可是,他卻一直近乎虔誠地固守著這種類似主仆一樣的階級稱呼,她糾正了他几次,他卻依然故我,林青瓷見改變不了他,也不再多說,由了他去。

    她下了車,也還是如以前一樣,對著白青說了一聲,“謝謝白大哥!”

    白青微一點頭。

    林青瓷朝里走了進去,還沒進屋,已經聽到屋里熱鬧哄哄的,一陣一陣的笑聲傳了出來,其中,有大寶小寶的,還有江志晨的,也有老爺子的。

    林青瓷微微詫異,江志晨那家伙的心情好轉了?

    當她走進屋里,竟然看到江志晨在那里扮馬,而大寶和小寶兩個一起騎在他的身上,還不停地拍著他的身子,在那里“駕駕駕”地叫嚷著,林青瓷看得是瞠目結舌。

    她真的怎麼也想不到看到的會是這麼溫馨的一幕,這個江志晨,他轉變也太快了吧?她出門前,他的心情還是雨加雪呢,這一回來,竟然就艷陽高照了?

    再說,這倆孩子的体重也不輕了,他也不怕自己的腰折了?

    本來呢,這江志晨能想開是大好事,可他這一下子轉變得太快,林青瓷心里卻反而不踏實了,不知道這男人又要耍什麼詭計。

    老爺子一見林青瓷回來了,馬上說,“好了,大寶小寶,別玩了,趕緊洗手吃飯去。”

    林青瓷恭敬地喊了一聲,“爸爸,我回來了!”

    她的視線再沿著大廳搜索了一圈,卻沒有發現曉曉的蹤影,便直接上了樓。

    放下自己的包包,再換了一身休閑裝,林青瓷走到曉曉的房間,輕輕敲了敲門,“曉曉,你在嗎?”

    房門打開,曉曉那張俊逸的小臉蛋露了出來,只是看著她的眼神,似乎染上了一抹憂郁,再不似以前那樣的單純清透。

    他們過去的事,終究還是帶給了曉曉傷害,對這個儿子,林青瓷心里滿是歉意,她的鼻子一酸,控制不住地張手將他抱入懷里,哽著聲音說,“對不起!曉曉,是媽媽對不起你!”

    已經八周歲多的曉曉身高已經不矮了,再過那麼一二年,估計就和青瓷一樣高了。

    只是,再怎麼高大的孩子,在母親的面前,永遠都是一個長不大的孩子,永遠需要母親的這一份呵護。

    曉曉是一個天才型的孩子,早年和林青瓷的艱難生活,也導致他早熟,懂事,乖巧,他不想多說的原因,正是因為他愛他的媽媽,不想讓他媽媽為自己擔心。

    但即使如此,他內心里還是渴望著青瓷能把他放在心里,渴望著能得到她的關愛,能夠像現在一樣,得到一個溫暖的擁抱,曉曉已經很滿足了。

    “媽媽,我沒事的!不用為我擔心!”年紀小小的曉曉,已經能敏感地洞察到別人的心思,也能給予對方回應和安慰,林青瓷對這樣的曉曉,是既欣慰,卻又心疼。

    看著聰明至極的儿子,一個計划的雛形,在林青瓷的腦海里形成了。

    她輕撫著他的頭,溫柔地說,“趕緊下來吃飯吧,吃完了飯,媽媽呆會還有事要跟你商量。”

    儿子雖然還小,但早熟,所以,林青瓷從來不拿他當小孩子看,都是當朋友一樣跟他說事。

    而曉曉,也從來沒有讓她失望過,特別是這一年,經過了遠征和遠明的几年調教之后,曉曉已經是一個具有獨立自主能力的小高手,對很多事情也有了自己獨特的見解和主意。

    看著現在已具雛鷹之形的曉曉,林青瓷已經可以想像,再經過嚴格的訓練和培養,再磨煉一番之后的曉曉,將來一定會是一只傲視天下展翅翱翔的雄鷹。

    母子倆下樓的時候,江志晨正巴望著樓上,一見他們母子倆牽手下來,那張俊臉頓時揚起一個燦爛的笑容,以親昵的語氣“瓷瓷,曉曉,快過來吃飯了。”

    林青瓷感覺到手里握住的手僵了一下,她回握了一下曉曉的手,母子倆也沒有對江志晨說什麼,只是徑自走到餐桌前,按規矩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大寶和小寶也已經被江嫂和呂媽給安置好了,兩個小家伙一人面前放著一碗菜飯,正在那里搶得不亦樂乎。

    林青瓷見江崢還沒回來,便問呂媽,“呂媽,五少爺有沒有打電話回來?”

    呂媽笑道,“有呢,五少爺說他大概要九點才能回來,讓大家先吃,別等他了。”

    林青瓷點了點頭,心里卻在想著,等吃完了飯,催他趕緊回來,她明天要飛英國的事,還沒有告訴他呢。

    等下他知道了,又得有話說了!

    吃飯的時候,江志晨殷勤地給他們母子倆夾菜,那態度,熱忱得連老爺子都挑眉相看,詫異地看著他們,直到林青瓷朝老爺子微微搖了搖頭,表示她也不知道,老爺子好像想到了什麼,神情放松了些。

    說來也真難為了老爺子,這麼大的年紀了,還得天天提心吊膽地為他們這些小輩操心,江志晨,你如果安份一點,老爺子的日子也能過得舒坦一點。

    反正不管江志晨他現在做什麼,都影響不了她最終的決定。

    一餐飯,就在江志晨的熱絡、林青瓷的冷淡中完成。

    林青瓷放下碗筷,跟老爺子打了一聲招呼便回了房,見江崢還沒回來,她又趕緊地給他打電話,“江崢,你什麼時候才回來啊?”

    “很快了,等我把手上的事處理完了就回去,家里沒什麼事吧?”

    “我明天得飛英國,那邊有事要我過去處理。”

    “明天飛英國?行行,我這就回去。”

    一聽這老婆大人都要走了,江崢哪還能不急,只要不是火燒眉毛的事,他都給摞下了,馬上走人回家。

    天事的事,也沒有老婆大啊!

    他一邊喚上小冬,一邊給顧鎮北打電話,讓他看著點,在梁烈調到總參之后,顧鎮北仍然掌控著B軍區最精銳的特種大隊,而江崢則接任了梁烈的師長位置,另外又調了一個自己派系的葉知秋為參謀長,三個人的配合,再加上顧大司令的坐鎮,顧江兩家,將B軍區硬是打造成鐵板一塊,其他勢力,也別想滲透進來。

    看到江崢趕回家了,林青瓷才算是松了一口氣。

    剛才她已經跟曉曉說了要去英國的事,等江崢回來之后,她又把事情跟江崢說了一遍。

    江崢一聽到這事又牽涉到那倆個陰魂不散的雙胞胎,臉色馬上變了,惡狠狠地說,“這倆個賤人,不收拾了他們,咱們倆的日子就別想安穩!這一次咱們好好算計算計,得將他們一鍋給端了才行。”

    林青瓷馬上狗腿地靠了上去,“老公大人,我知道你足智多謀,這不,咱就指望著您給咱指一條明路呢!”

    夫妻倆嘀咕著商量了半天,總算是整出了一條万全之策。

    當晚,夫妻倆又是恩愛纏綿了一番,第二天一早,林青瓷一再叮囑江崢要看好孩子們,這才依依不舍地告別了三個小寶貝和老爺子,領著他的四大金剛一起奔赴機場。

    青瓷他們在進入專用通道時,另外一架從大洋彼岸飛回首都的飛機,也緩緩地降落在首都機場。

    在林青瓷他們的飛機起飛時,一位衣著時尚的女人,也下了飛機。

    她抬眸望向首都那並不蔚藍的天空,唇角勾起一絲獰笑,“林青瓷,我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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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ue-len 發表於 2015-11-10 01:13 PM

第095章 惡魔的下場

    英國,林肯郡的一幢十八世紀建造的領主宅邸,歷史悠久,三面由山牆圍繞,周圍綠樹成蔭,還有一望無垠的高爾夫球場,湛藍的小湖泊,無一不彰顯著這幢別墅主人的尊貴和奢侈。

    奢華的大廳內,金黃色的宮廷沙發,華麗的壁爐,還有一件件價值不菲的古董和字畫,古意盎然,交織出一幅奢侈厚重的貴族之畫。

    此時,大廳內的那組華麗的宮廷沙發上,正坐著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俊美男人,一左一右地把一個渾身上下寫滿了妖氣和糜艷的女人夾在中間,三個人的身体交纏在一起,動作是那麼地曖昧親密,正要玩雙龍戲鳳的游戲。

    那嬌艷的女人紅唇微張,眼神很快從清明變成迷離,身子扭動著,透著絲絲難耐的渴望。

    兩個男人對視一眼,詭異一笑,開始著手剝著女人身上的衣服,不一會,大廳里……春色無邊。

    可是在這幢別墅的地下室里,一個長相極為妖孽的東方男人,卻正在受著難以忍耐的痛苦。

    他被人用繩子綁成一個棕子一般,隨意地扔在那冰冷的地板上,嘴里還塞著一團爛布,讓他痛苦得想叫,卻叫不出聲。

    那張俊逸的臉上,雙眸緊閉,白皙的臉蛋透著絲絲潮紅,吐出的氣息也是熱的,他發燒了,但卻沒有一個人來理他,仿佛他的生死,完全與那些人無關。

    他,正是眾人心急如焚著要救出來的顧鎮西!

    在大廳里亂來的那三個淫男賤女,經過好一番折騰,終于云歇雨停。

    空氣中,還飄蕩著一股亂亂過后的膩腥味。

    得到滿足的麥琪就這麼赤果果地一臉饜足地癱軟在那沙發上,接過迪南遞給她的特制煙,開始吞云吐霧,那眯著煙享受的模樣,似乎是在吸著什麼仙氣似的,一口接著一口,不停地吸。

    直至整根“特制煙”都抽完了,她才懶洋洋地抬眸問道,“下面那個人你們准備什麼時候解決?我可告訴你們,這事拖久了可不好辦,老艾特可不是吃素的。”

    斯蒙冷笑一聲,“這老家伙活得也夠久了,是時候該走了!”

    麥琪雙眸一眯,“你們是想……?”

    迪南在那一頭笑得一臉張狂,“你放心,我已經接到線報,那女人就快到了!先讓他們自相殘殺,我們再來撿漁人之利,多好!到那時……”

    他沒有說下去,只是和斯蒙對視一眼,彼此了然。

    只要林青瓷沒有了老艾特這個靠山,想要收拾她,不是小事一樁?

    如今他們是万事俱備,只欠林青瓷那個東風上門了。

    *

    林青瓷的專機抵達英倫后,她直接被老艾特接回了古堡。

    老艾特早已在古堡內等著她,一見到林青瓷在她的四大助手的陪同下,腳步輕快地走了進來時,馬上笑著朝她張開了雙臂,“我的安琪儿,你可算是回來了!”

    林青瓷和他用力地擁抱了一下,然后放開,看著這個依然健朗的老人,笑著問候,“爺爺,您老還好嗎?”

    老艾特伸手戳了一下她的額,“你這沒良心的小家伙,若不是這次有事,你是不是就不准備回來看我了?”

    林青瓷抱著他的手臂,趕緊討好地笑著,嬌軟著聲音說,“哪能呢,爺爺可是我心中最重要的親人,就算沒事,我也是要過來看爺爺的。”

    老艾特哈哈大笑,隨即便正了正神,“丫頭,來,坐下,我們商量商量看,這事應該怎麼處理?”

    林青瓷笑道,“既然人家要引我們上勾,我們就來一個將計就計,直接把那倆畜生的老窩給端了,我看他們還能得瑟到哪里去?”

    老艾特看著她,“這回是真的決定要下狠手了?”

    林青瓷側眸輕笑,“當然,既然人家都這麼好心地給我送機會上門,我若不領他們的情,豈不是辜負了他們的一片好心?”

    老艾特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你能這麼決定,我很高興!”

    林青瓷不明所以地看著他,老艾特又笑著補了几句,“有些毒瘤,不下狠手,是無法割掉的,安琪儿,你想要立威,拿他們來開刀,正好!”

    林青瓷俏臉一沉,眸底一冷,“我只是不希望被人威脅。他們若傷及的是我,我也許還能忍,可是,他們若將主意打到我的朋友或者孩子們的身上,那就請恕我不客氣了。我的容忍,也是有底線的!”

    老艾特欣慰地笑著,似是一個看著女儿長大成人一般的老父親,用力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將一個信封交給了她,“很好!我的安琪儿,這是爺爺為你准備好的一份大禮,爺爺為你准備好了利劍,現在……啟征吧!”

    老艾特輕輕拍了一下掌,四周涌出一批全副武裝的黑衣人。

    林青瓷看著手里的信封,有些疑惑不解。

    老艾特笑著說,“里面有顧鎮西被關押的地點,還有我給你的錦囊妙計,你上了車再慢慢看。”

    “是,爺爺。”

    在林青瓷上車之際,她又聽到老艾特用激昂的聲音宏亮地說,“去吧!孩子,去將一切蔑視你的人打倒,去將一切試圖侵犯我們領土的惡勢力給踏平,我等你的好消息!等你回來!”

    林青瓷猛地站定,朝老艾特敬了一個最崇高的軍禮!

    老艾特回了她一個軍禮,他們不知道,這一老一少之間,正進行著一種獵人學校傳統的專有的精神交接儀式。

    上了黑色轎車,林青瓷打開了信封,里面是一張地圖——某城郡的黑手黨大本營,這也是她對雙胞胎征戰的第一役,她的勝敗,全在此一舉。

    勝了,從此她便為王;

    敗了,從此她雖不會為寇,卻再也成不了這片土地的王者。

    雖然有了老艾特提供的這一股勢力的支持,但林青瓷卻並沒有急進,她帶領著眾人在奔赴到那個偏僻的小鎮時,卻選擇了暫時蟄伏,先讓亞克他們出去打探消息。

    另外,她還在等!等她的東方守護神帶給她的好消息!

    終于,她的手機響起。

    林青瓷按了接聽鍵,喂了一聲,在聽到對方那頭傳來的好消息時,唇角勾起一抹暖笑。

    有了他的幫助,黑白兩道齊出,不但救顧鎮西的計划應該更順利,也能讓她的屠龍計划實施得更安全,更隱秘。

    她收了線,拿出無線耳麥,對著里面輕輕說了一聲,“准備行動!”

    *

    就在林青瓷親自率領著大部隊將黑手黨總部給鏟除的時候,另外一股軍方的勢力,也悄然降落在那幢關押著顧鎮西的府邸四周。

    當黑手黨總部受到攻擊的消息,傳到斯蒙和迪南的耳里時,這對惡魔雙胞胎大吃一驚。

    事情怎麼就沒有按照他們的發展呢?

    自己的老本營都要被人掀了,斯蒙和迪南哪里還耐得住,連招呼都沒跟麥琪打一聲,便匆匆地從那幢別墅里跑了出來,匆匆上車,准備離開這里。

    而麥琪一見這兩個男人神色大變,似是出了什麼事,也迅速坐上另外一部車,追了上去。

    再加上保鏢的黑色轎車,五部車徐徐出門。

    暗林中,一股精銳的部隊正等著收拾他們,一張涂滿迷彩的俊臉上,有一雙寒光四射的眼眸,他的唇角勾起一絲冷酷的笑,我來了,你們還想逃走?沒門!

    他定定地看著他們的轎車駛離出別墅,輕輕按開了手上的掌中電腦,而電腦視頻鎖定的對象,正是那雙胞胎坐著的加長型豪華轎車。

    他在等時機!

    當那輛加長型豪華轎車在開到別墅前方那叉路口的時候,他輕輕打了一個手勢,站在他身后的男人輕輕一按手中的遙控按鈕,那輛黑色的加長型豪華轎車便突然發出“轟隆”一聲巨響……

    蘑菇云升起,熊熊的烈火燃燒……

    眨眼間,那輛加長型的豪華轎車就燒成了一堆廢鐵,而轎車里面坐著的人,沒有一個幸免于難。

    爆炸波似乎又波及到了它四周的車輛,跟在其后的那几輛車像是骨牌效應,一部跟著一部爆炸,掀翻,再落在地下,摔得粉身碎骨。

    一個人渣都沒有留下,死了個干淨!其中——包括那個蕩女麥琪!

    很快,那支部隊便收拾了別墅內的殘余勢力,從那幢別墅里面,將奄奄一息的顧鎮西給救了出來。

    這時,一部有著華夏標志的直升機飛了過來,穩穩地停在那草坪上,將這一批穿著黑色迷彩的軍人、還有顧鎮西給接走。

    林青瓷在收到他的平安報告時,唇角勾起了抹淺笑,他總是不會讓她失望。

    而這時,她的掃蕩行動終于驚動了民眾,有人報警了,警察也過來了,林青瓷帶來的那些黑衣男人卻向警方出示了他們的身份。

    等到她這些人將身份顯露出來的時候,林青瓷又震驚了!

    老艾特交給她的這些黑衣人,竟然全是軍方的成員,直接隸屬最高軍部所屬!你區區小警察,又怎麼管得了他們!

    而他們的這一次屠龍計划,竟也是以軍方的名義進行,白掃黑,多麼正義的理由啊!

    林青瓷再一次被老艾特手里掌控的能量所震憾。

    他連帝國的國防部都可以操控,還有誰敢挑釁他?跟他較勁,豈不是找死?

    林青瓷在暗暗心驚之余,又尋思著,這樣一股龐大到不可思議的組織和力量,一旦等老艾特去世,她真的能掌控得了嗎?

    不管如何,這一役把斯蒙和迪南這對惡魔雙胞胎給解決了,又把顧鎮西給救了出來,從此以后,她終于再也不用為這兩個神出鬼沒的惡魔擔驚受怕,也總算對得起顧鎮南所托了。

    第二天的報紙內頁,刊登了一條不大不小的消息,曾經橫掃歐美的黑手黨被聯合方組織給剿滅,黑手黨教父斯蒙。羅斯及其副手迪南。羅斯在出逃的過程中,遭遇車禍,雙雙身亡。

    黑手黨組織的其他重要成員一舉成擒,昔日猖獗的惡勢力,一朝殞落,民眾歡呼,大快人心。

    回到古堡,林青瓷馬上又和老艾特進了書房,商議這后面怎麼解決內部矛盾的問題。

    就在這一老一少的談話中,歐洲不少大人物的命運,就此定格。

    那些個試圖想要推翻聯盟的政客們,一疊一疊舉報他們的材料交到了檢方的手中,當那些政客淪落成了階下囚的時候,他們才幡然醒悟——有些東西,不是他們該肖想的!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他們能將你推上這個高位,自然就能把你從這個高位上拉下來,等著上位的人何其多,他們掌控著這個人脈,只要他放出風聲,根本無須他們親自動手,那些想要踩你的人,就已經自動自覺的將他們犯罪的證據奉上。

    直到一切事情塵埃落定,已經是十天以后。

    在這一次的戰役中,林青瓷再一次見識到了老艾特的精明,還有那遠隔千里卻運籌帷幄的智慧,以及事件真正發作起來時,聯盟那讓人驚駭的暗部勢力。

    事情處理完了,老艾特說,要在古堡開一場晚宴,正式將林青瓷介紹給他們。

    老艾特口中的他們,自然是聯盟中的核心成員。

    這天晚上,林青瓷還是穿一身有著完全東方味道和風情的旗袍,這一身純手工刺繡的旗袍,是她自己親手制作的,她的衣服基本上都由自己制作,而這些衣服當中,林青瓷最喜歡的,便是旗袍!

    旗袍對她來說,不僅僅是服裝,還是最美的服裝藝术!

    旗袍,也是最能展現東方女性魅力的服裝!它可以將東方女性的婉約,柔美,精致,秀麗,優雅,高貴,還有純中帶媚、清中帶妖的氣質体現得淋漓盡致。

    所以,這世界才會有無數的男人,傾倒在東方女人的旗袍之下。

    當林青瓷挽著老艾特的手,從樓上緩緩而下時,果然收獲了無數驚艷的目光。

    他們的目光帶著痴迷和欣賞,看著這位美得像是東方女神一般的女人,他們的腦海里浮現出無數贊美的詞句,卻發現,那些贊美的形容詞,在這一刻,落在她的身上,卻顯得是那麼地蒼白
君相印。

    唯有一句能代表的,那就是——傾國傾城!

    有一種傾國傾城的美,並不是由外表帶出來的,而是從骨子里散發出來的底蘊,有了自信,才能張揚,才能優雅,才能高貴,也才能美麗。

    如今的林青瓷,像仙,又像妖,她的一舉一動,一笑一顰,皆讓宴會中的男人們迷醉。

    他們誰也不敢相信,就是這樣一個美麗到了極致的女人,帶著手下精英,一舉挑了黑手黨的總部。

    明知這朵嬌艷的玫瑰有毒,但當舞曲響起時,仍然有無數的男人們,舉起腳步朝她走來。

    林青瓷正准備挑選一位男士做舞伴,突然,一道熟悉的聲音在她的身后響起,“媳婦儿,你今天太美了!”

    隨著那說話聲,她柔軟的腰肢,也被一雙有力的鐵臂給挽住,那些極欲跟美人搭上關系的男人們,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這位東方女神,落入了一個東方俊男的懷里,看著他們進了舞池,有如一對壁人,在那里翩翩起舞。

    “你怎麼來了?那邊的事都辦好了?”林青瓷看著自己俊逸無雙的老公,心里愉悅地想要跳舞,連舞步都顯得輕盈無比,俏臉上的笑容,更是燦爛奪目。

    江崢輕哼,“我若不來,咱家媳婦都要被人拐走了!”

    話是這麼說,眉眼之間,卻全是驕傲,他家媳婦真的很棒!她的成長,真的遠遠超出了他對她的預料,如今的她,優秀得都讓他擔心了。

    看看這四周如狼似虎的男人,哪一個不肖想著他家媳婦?

    現在他倒真有點后悔,不該支持著她出來發展壯大,他應該將她圈養在家里,天天為他洗衣做飯暖床才是,真是失策啊!

    林青瓷想起那個妖孽美男,又問,“小西沒事了吧?”

    江崢笑道,“沒事了!有顧鎮南心疼他,他哪能有事,這回算是因禍得福了,顧鎮南心里的顧慮是徹底拋開了,他們跟家里挑明了,這倆冤家終于折騰在一起了。”

    林青瓷輕輕笑道,“崢崢,你說是不是人非得要等到失去的時候,才會想到要珍惜?”

    江崢看著她笑,“有些人是,但有些人會一早學會珍惜,比如我!”

    林青瓷白了他一眼,嗔笑道,“你就會臭美!”

    江崢輕撫著她的腰,輕嘆著說,“我說的可是真話,在江城看到你的第一眼,我的心就淪陷了!在那一刻,我便想著,要將你占為已有,將你永遠地和我綁在一起,永遠也不分離!為了和你在一起,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我都願意!”

    林青瓷突然感覺鼻間一酸,回想著他們倆之間發生過的點點滴滴,她用力地抱緊了與她共舞的愛人,“江崢,我有沒有說過,我很愛你!”

    江崢痞笑著朝她眨了眨眼,“我不介意你天天對我說一遍,親愛的,我愛你!”

    林青瓷微抬著眸子,痴痴地看著面前這個俊逸非凡的男人,這就是她的男人!她要相伴一生的男人!

    心里,甜得像蜜……

    江崢對上她那柔情滿溢的眼時,頓時感覺像是有一股引力,從她的眼里傳出,將他狠狠地吸了進去,吸引著他,不由自主地向她靠近。

    “媳婦,我愛你……”

    就在他們的柔情蜜意到了最濃的時候,林青瓷突然聽到亞克的一聲怒吼,“安琪儿,小心!”

    她渾身一顫,根本來不及多想,本能地抱住江崢的身子往邊上一滾。

    舞池里,另外一個無辜的男人,成了這顆子彈的終結者。

    刺殺林青瓷的那個殺手一見沒得手,心里暗叫不好,但他接了這個任務,就已經沒有退路了,馬上又舉起槍,對著林青瓷,再次扣下扳機。

    只可惜,在這樣的場合里,他能找到一次出手的機會已經不易,想要第二次還能出手,做夢!

    在他的扳機扣下之前,一顆子彈已經飛入了他的眉心,一擊斃命!

    林青瓷驚魂未定,江崢也后怕地將她緊緊地護在身后,一臉警惕,如蒼鷹一樣銳利的眼神掃射著四周的情況,眸底,卻隱隱有著害怕,他真怕又會從哪再冒出一個殺手出來,將她的小命給帶走。

    看著這驚亂成一團的宴會大廳,老艾特的臉色陰沉無比。

    是誰竟然敢在太歲頭上動土?他媽的,真活得不耐煩了嗎?

    “給我查!查!馬上把這個幕后的人給揪出來,不滅了他,我就不叫老艾特!”

    底下的人領命而去,四周進了一級警戒狀態。

    老艾特走到林青瓷的身邊,一臉抱歉地看著她,“安琪儿,沒傷著你吧?”

    林青瓷搖了搖頭,笑道,“爺爺,我沒事,你太小看我了,這一點點小事還嚇不著我!”

    老艾特輕輕拍了拍她的肩,“這就好,你放心,我一定把這個人揪出來,大卸八塊,丟去河里喂王八!”

    林青瓷和江崢對視一眼,卻均感覺此事沒有那麼簡單。

    果然,調查的結果,讓他們在意外之余,又覺得一切是那麼地理所當然。

    這個殺手是受雇于一個龐大的殺手基金,而這個殺手基金的創立者,猜猜是誰?

    就是那對惡魔!死了還不讓她安生的惡魔雙胞胎!

    他們創立這個殺手基金的目的說有多變態,就有多變態,他們說,如果他們都死了,那麼,這個龐大的殺手基金馬上就會啟動,而他們所要執行的目標和任務只有一個,那就是——要林青瓷死!

    他們死了,她哪能獨活?就算他們死了,他們要下地獄,他們也要拉著林青瓷一起下去,死,也要陪著他們!

    惹到這樣的一對變態,林青瓷感覺,自己肯定是上輩子抄了他們家的祖宗十八代,這一輩子才會被這對變態的惡魔給纏上!

    不過,既然知道是這對惡魔死了也要玩的游戲,想要破局也就不難!

    她只要找到這個基金的執行者,想盡一切辦法,讓這個基金終止就行了,死人就是死人,難得你還真能斗得過活人不成。

    只是,一波還未掃平,另一波風潮又已洶涌卷起。

    就在林青瓷受刺的當天晚上,她接到了江老爺子打來的電話,“曉曉失蹤了!你們馬上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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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ue-len 發表於 2015-11-10 01:53 PM

第096章 最后的較量

    林青瓷一聽到曉曉出了事,魂都快被嚇飛了,緊緊抓住江崢的手也緊張得在顫抖,平常清冷的雙眸,此時也轉著一圈淚光,眼巴巴地看著江崢,心中驚濤駭浪一般地翻騰著,哽著咽著,說不出話來。

    這三個寶貝儿子可都是她的命根啊!不管哪一個有事,她都承受不起。

    江崢的眸底黑沉一片,冷寒得嚇人,但在看向她的時候,他的聲音還是溫柔了下來,帶著一股讓她安心的沉穩,攬著她輕聲安慰著,“乖乖,別擔心,有我在,曉曉不會有事的!我們這就馬上坐專機回去!”

    林青瓷和老艾特打了一聲招呼,那個殺手基金的后續處理,她也只能全拜托老艾特去處理。

    在老艾特的再三叮囑下,她保證自己一定會好好的,孩子也會好好的!

    當天晚上,江崢就和青瓷一起,坐著專機飛回了京都,與她同行的,還有亞克、拂曉、蘇西和凌娜他們几個王牌助手。

    回到京都之后,亞克和拂曉他們仍然住在龍園,而江崢和青瓷,則回了江家大宅。

    他們還未進屋,就已經感覺到了四周那緊張凝重的氣氛,可以明顯地看得出來,江家大宅的四周,多了不少的警衛人員。

    走入屋內,老爺子正在客廳的沙發上端坐著,一臉冷肅,中央警衛局局長陳華中正垂手恭敬地立在老爺子的身側,這個陳華中也是跟著老爺子一路走過來的,可以說,沒有老爺子的提拔,就沒有他陳華中的今天。

    所以,對于老爺子的事,陳華中一向很放在心上,這回一聽說老爺子的寶貝孫子江惟曉不見了,就算老爺子沒召喚,他也趕緊親自過來,小心侍候著。

    陳華中一見江崢和林青瓷進門,朝他們夫妻倆笑著點了點頭,隨即又恢復了低眉順目的模樣。

    其實,以他今日的身份地位,他也是一個將級高干,完全可以不對老爺子這樣低眉,但陳華中是個會感恩的人,他覺得,老爺子就是他可以用命來報答的恩人,在老爺子面前,就算做個奴仆,他也心甘情願。

    如今重情重義的人真不多了,這樣的陳華中,人緣很好,也很得老爺子的歡心,與江家的關系也非常好。

    江崢也喊了他一聲,“中哥,你也來了!”

    老爺子挑眉看了一下江崢和林青瓷,站了起身,先對陳華中說,“小陳,你先自己坐會,我有事和江崢他們談一下。”

    陳華中趕緊說,“您忙,您忙,我也去看看那些小兔崽子們的工作進度。老首長,那我先告退一下,有事您隨時打電話給我,我再過來哈!”

    老爺子朝他微一頜首,揮了揮手,隨即便背著手上了書房。

    江崢和林青瓷回來,連一口茶水都沒有喝,就緊跟著老爺子進了書房。

    一關上書房的門,林青瓷便一臉急切地問道,“爸,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曉曉怎麼會突然不見了呢?他是在哪里不見的?”

    江崢輕輕拍了拍青瓷的肩,示意她稍安勿燥。

    老爺子看了他們一眼,自己在沙發的上位上坐了下來,擺了擺手,示意他們也坐下說。

    江崢和青瓷緊挨著在長沙發上坐下,雖然心里著急,但還是得耐心地等著老爺子的最高指示。

    老爺子伸手按了按自己的眉心,他的眉峰那里,已然皺出一個明顯的“川”字,神態也有著疲憊和憔悴,看得出他也操心勞累得很。

    “爺爺,你還好吧?”

    青瓷雖然緊張關心著儿子的下落,可是看到老爺子這般辛苦的模樣,還是擔心他老人家別急壞了身子。

    老爺子擺了擺手,抬眸看向他們,長嘆一聲,才緩緩地說,“小五,青瓷,這事儿,還得從小晨家的那口子回國之后說起啊……”

    隨著老爺子的細說,江崢和青瓷這才明白了這事的緣由。

    原來,在林青瓷去英國的那一天,蘇榛也追著江志晨回國了。

    她之所以年前沒有回來,據說是在養病,現在病好了一點,見江志晨也沒回去,她怕江志晨又怎麼著了,就趕緊追著江志晨回國來逮人了。

    她回來后,江志晨住在江家,她自然也住在江家。

    每天看著江志晨每天對曉曉噓寒問暖,事事小心,蘇榛在不屑的同時,卻又被江志晨那一副二十四孝慈父的模樣,深深地刺痛了她的心。

    這些年,她和江志晨的感情越來越不好,她的精神狀態就像是刺蝟一樣,一逮著江志晨哪點不好,她便拉著他往死里吵,越是這樣,江志晨便越厭惡她,多次對她提出要離婚,可蘇榛怎麼會肯放他走?

    她威脅他說,如果他敢跟她離婚,她就殺了林青瓷和曉曉,就算她死了,也絕對不會讓他如願和他們在一起,她要下地獄,也要拖著他們一起下。

    這人瘋狂變態起來,不管是雙胞胎惡魔,還是這個蘇榛,本質上都是一樣的,就是我不好過,你們也別想好過,要死,大家一起死!就算不能和你們同歸于盡,能拉多几個墊背的也好!

    她和江志晨在國外一起打拼的時候,公司也有她的一半股分,她負責公關,說起來,他們的公司能崛起得這麼快,跟蘇榛的“美人計”也脫不開關系。

    剛開始和別的男人上床,蘇榛可能還抱著一些報復的意味,想著你江志晨不稀罕我,還有大把的男人稀罕我,可江志晨知道以后,不但沒有回心轉意,反而看她的眼神越來越冷。

    久而久之,蘇榛便徹底麻木失望了。

    除了拼命賺錢以外,感覺到空虛墮落的她,開始拼命花錢,喝酒,泡吧,跟別人廝混,很快,她便染上了“愛死病”。

    當她感到不適,去醫院看病的時候,從眼帶憐憫的醫生手中拿到那份要命的診斷書時,頓時感覺天塌地陷,眼前一片漆黑,心中,被那無邊的恐懼和絕望所包圍。

    這事,她當然不敢跟江志晨說,怕一說出來,兩個人就徹底完蛋了。

    于是,她一個人偷偷去治療,江志晨回來過年的時候,她正在醫院里接受治療,江志晨沒見著她,也以為她又去哪鬼混去了,反正之前她也是三天五頭不著家的人,找不到她,江志晨也不在意,只是留了個字條,說自己回國了。

    待蘇榛一個療程結束回家,這才知道江志晨已經回國了,蘇榛一想到江志晨之前表露出來的對家的思念和留戀,她就害怕,他一回來就不再回去了,這才趕巴巴地追了回來。

    可沒有想到,回來一看到江志晨對曉曉的關愛,她的嫉妒和怨恨,還有憤怒,便呈直線狂飆。

    蘇家的沒落,長期的壓抑,墮落變態的生活,讓原本就心靈扭曲的蘇榛,精神和思想更加的瘋狂和噬血。

    但在江家,有老爺子在,蘇榛縱然有万千怨恨,她也不敢在江家撒潑,只能在私下里跟江志晨鬧。

    江志晨跟林青瓷談不攏曉曉的監護權,本來心里就煩燥得很,她還在火上澆油,氣急之下,甩了她一巴掌,摞下狠話說,一定要和她離婚,讓她從今以后,永遠滾出江家大門!

    蘇榛淚流滿面,跪著求著,江志晨卻甩袖而去。

    這件事,徹底地刺激了蘇榛,也惹毛了她,她怕青瓷和曉曉又把江志晨給奪去,所以,在心里暗暗下了殺心。

    當她看到曉曉的時候,一股惡念從膽邊生起。

    俗話說,家賊難防!

    一個家里人要算計你,想不中招也難。

    而自打曉曉失蹤之后,蘇榛也沒有再露過面。

    以上這些,便是老爺子差人全力調查出來的資料,目前,能在中南海軍區大院這種連蒼蠅都難飛進一只的地方綁架走曉曉的嫌疑人,除了這個蘇榛,還真沒有別的人選。

    聽老爺子說完了這些,江崢沉聲問道,“那現在曉曉有消息了沒有?他失蹤了多久?”

    老爺子回道,“據大院的登記,蘇榛是昨天早上六點二十分開車出門,如今已經失蹤近三十個小時。后來,那輛車被發現停在了新世界廣場。目前蘇榛所熟悉的那些地方我們都去找過了,但沒有找到人,我已經下令公安部門進行全城地毯式的搜查,對機場、汽車站和各大口岸進行嚴密監控,一旦發現蘇榛和曉曉的蹤影,就給我立即扣押她回來。”

    雖說搜查的人員已經像撒網一樣的鋪了開去,可這麼大的一個城市,一個擁有二三千万人口且流動密度超大的大國首都,如果真心想要藏住一二個人,要想找到,還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如今老爺子該做的事都做了,可下面的人卻沒有一個好消息傳過來,林青瓷的心里越來越擔心,越來越害怕,只要一想到有被撕票的可能,她就害怕得連說話的聲音都結巴了,“江崢,曉曉他……他該不會……”

    江崢拍了拍她的手,“你別在這自已嚇自己,曉曉那麼聰明,我們培養了他這麼多年,以他的聰明才智,說不定不等我們找到他,他就已經找到辦法逃脫了呢!咱們一邊找,一邊等消息,千万不能自己先亂了陣腳,明白嗎?”

    林青瓷哪能不明白這些大道理,可她在保存僅有的理智冷靜的同時,身為一個深愛孩子的母親,她也同樣焦灼擔憂,哪怕孩子掉一塊皮,她都心疼半天,更何況,這麼大一個人就這麼不見了,讓她怎麼能夠不傷心,怎麼能不難過?

    曉曉,我的曉曉,我的寶貝儿子,你到底在哪里?

    老爺子看到林青瓷淚眼模糊,眸底閃過一絲憐惜,輕嘆著說,“青瓷,你先回房去歇一下吧,我和小五還有點事說。”

    林青瓷輕“嗯”一聲,站了起身。

    江崢輕撫了一下她的頭,又叮囑了一句,“別亂想,我保證會有辦法的,曉曉也一定會安全歸來,相信我!”

    林青瓷心里已經暗暗決定,他們動用軍警的力量來找曉曉,她也可以試試動用她手中的勢力來找曉曉,只要能找到曉曉,不管什麼方法、什麼手段,她都會去試一試。

    剛出了書房門,林青瓷便看見江志晨正站在屋門口。

    江志晨一見她出來,眉眼一喜,馬上將她拉到了旁邊的那間房,直接關上門,一臉心急著說,“瓷瓷,我們談談!”

    林青瓷看著他,又恨又怒,低聲罵道,“江志晨,我們還有什麼好談的?你說你沒事回來干什麼?為什麼要回來攪亂我們的生活?如果曉曉有什麼事,我一定殺了你!”

    江志晨定定地看著她瑩白的俏臉,看著她滿臉的怒恨,眸底燃燒著似是能將他焚毀的火焰,他的心底突然涌現一股悲傷,“瓷瓷,你就真的這麼恨我嗎?”

    林青瓷死死地盯著他,恨不得在他的身上戳出一個洞來,狠狠地戳進去,再拔出來,看他會不會像她現在一樣痛?

    她咬著牙,一字一句地吐了出來,“你教我怎麼能不恨你?我不過就是愛你罷了,可你呢?當初和蘇榛聯手毀了我們林家,讓我落了個家破人亡,如今,你和蘇榛又想害死我的曉曉,江志晨,如果有來生,我但願自己從來沒有認識過你!”

    聽到她那撕心裂肺地低吼,江志晨的眼睛紅了,眸底閃過濃濃的痛苦和悲傷,他突然吃吃地笑了起來,一邊笑,淚,卻一邊從他的眼角滑了下來。

    他哭了?

    林青瓷的心像是被什麼重物狠狠地撞了一下,明明恨不得一刀殺了他解恨,可在看到他的淚和痛時,她又忍不住滿腹心酸,澀痛難忍。

    稍傾,江志晨抹了抹臉,像是做了一個什麼重大的決定,猛地抬眸,靜靜地看著她,沉著聲音說,“青瓷,如果我現在放手,你會不會永遠記得我?”

    林青瓷看到了他眼底的認真和執著,她的心猛抽了一下,突然感覺喉嚨有些干澀,沙啞著聲音說,“如果你肯成全我們,不再跟我們糾纏過去的事,我不但會感激你,以后也會把你當成親人一樣看待。”

    江志晨有些煩燥地吼道,“我問的是你會不會永遠記住我?永遠把我留在心里面?我只想做你的男人,誰稀罕會不會被你當親人看待?你說啊,如果我現在成全你們,你會不會永遠記住我?永遠,永遠!”

    這個男人又是在發什麼瘋?

    林青瓷被他吼得有些莫名其妙,也瞪著他不說話。

    江志晨似乎也察覺到了自己的失控,他收斂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朝著她露出一個苦笑,又說,“對不起!青瓷,這句話,在我心里已經放了很多很多年了,我一直想對你說,可是,說不出口,感覺這一句話對于你我來說,實在是太蒼白了。”

    林青瓷看著江志晨的神情和語氣,心里突然隱隱有些不安,感覺他好像有些不對勁?

    她輕聲嘆息,“江志晨,現在說這些都沒用了,過去的事情,我不想再提,你也別再想了,如果你真的想要大家都好,就放手吧!我會感激你,也會記住你的!”

    “你會記住我,那就好!那就好!”他突然咧嘴笑了開來。

    那樣燦爛的笑容,讓林青瓷仿佛又看到了當年的那個陽光少年,那個曾經吸引著她沉淪和歷劫的笑容,那麼地絢爛,那麼地耀眼,那麼地……讓人懷念。

    江志晨深深地看著她,猛地低頭,抱住林青瓷便吻了下去。

    林青瓷一個不察,便被他吻個正著,正想反抗的時候,江志晨已經迅速放開了她,笑看了她一眼,毅然轉身,打開房門離開。

    林青瓷半天才回過神來,這男人到底是怎麼了?

    他瘋了嗎?他想要干什麼?

    想到他最后看她的那個眼神,林青瓷有一種感覺,他仿佛是在向她永別!

    永別?一想到這個詞,林青瓷的心馬上顫了起來。

    聯想到曉曉的出事,難道江志晨已經找到了蘇榛?不可能的!如果找到了曉曉的下落,他為什麼不說?

    就在林青瓷想要追出去的時候,她的手機響了!

    一想到有可能是蘇榛打來的電話,林青瓷想也不想馬上接了起來,“喂……”

    “林青瓷,是我!你想不到我會給你打電話吧?”

    聽到這把死了也能記得的惡毒聲音,林青瓷恨不得穿過這無形的電波,將這個女人給燒死。

    但她現在不能氣!一定不能氣!只有冷靜,才能跟她周旋到底!

    “蘇榛,你到底想怎麼樣?曉曉是不是跟你在一起?”

    “呵呵呵,曉曉是跟我在一起呢,林青瓷,你說,如果我帶著曉曉從山頂上跳下去,你會怎麼樣?一定會像我一樣,痛苦一輩子吧!”

    一聽到蘇榛那瘋狂的話,林青瓷感覺頭皮發麻,血液都凝固了,但她依然用冷靜的聲音回道,“蘇榛,你打電話給我,不會是跟我扯嘴皮子的吧?說吧!你的目的是什麼?只要你肯放了曉曉,不管你要什麼,我一定都答應你!”

    也不知道蘇榛有沒有聽清楚她說的話,只聽蘇榛又在那一頭說,“林青瓷,其實我知道,曉曉是你和江志晨的儿子,你知道嗎?我其實挺羨慕你的,可有時候,我又想殺了你,憑什麼你就這麼幸福,我就這麼悲慘!這樣吧,如果你想要曉曉安全,你就一個人來八寶山的墓園,我警告你,最好一個人來,千万別告訴任何人,不然的話,我就和曉曉同歸于盡。哦,對了,我再告訴你一件事,我現在是愛死病患者,我的手中現在就有一管裝滿了我的血液的針筒,如果你膽敢報警或找人來,我就一針扎在曉曉的身上,讓他也跟我一樣,哈哈哈,那多好玩,哈哈哈……”

    林青瓷氣得真想抽她的筋,剝她的皮,但還是强忍著,“蘇榛,你讓我怎麼相信你說的話?我怎麼知道曉曉是不是在你的手里?”

    林青瓷的話剛剛問完,她就聽到曉曉的聲音從話筒里傳了過來,“媽媽……”

    曉曉才喊了一聲“媽媽”,蘇榛就把手機給拿了回來,“聽到了嗎?這是你乖儿子的聲音吧?林青瓷,你現在馬上過來,限你五點鐘前趕到,遲了,我可就不等你了!”

    說完,蘇榛直接掛了電話。

    林青瓷一看手機上的時間,靠,現在都已經四點半了,她來不及多想了,馬上衝了出去,“小冬,小冬,快把你的車鑰匙給我!快點,我有急事出去一下!”

    “青瓷姐,到底什麼事啊?你這麼著急?是不是曉曉有下落了?”小冬一邊掏鑰匙,一邊問道。

    林青瓷一把搶過他手中的鑰匙,“來不及說了,你去跟江崢說一聲,我出去了!”

    “哎哎,青瓷姐,你等等,等等……”

    小冬一見喊不住她,看著她開車出去的那個瘋狂勁,心里暗暗心驚,趕緊衝到書房,嘣嘣地敲起門來,“首長,我有急事要報告!”

    江崢馬上打開了書房的門,“小冬,什麼事這麼急?”

    小冬咽了一下口水,說道,“剛才少夫人拿了我的車鑰匙,發瘋似的開著車走了,讓我跟首長您說一聲。”

    江崢雙眸一眯,問道,“她開的是路虎?”

    “是!”

    江崢馬上找到自己的掌中電腦,打開了路虎上的追蹤器,看著路虎正往八寶山的方向快速前進著,他雙眉一挑,馬上沉聲下令,“快!讓附近的人員先跟上,不要輕舉妄動,小冬,你跟我走!”

    老爺子這時也說,“小五,讓小北幫忙!”

    “知道了!”江崢頭也沒回就衝了出去,只要有地點,這事就好辦了,這個時候,也是該請顧鎮北手里的特種兵出動了。

    他同樣也是心急如焚,曉曉是那麼乖巧聰明的一個孩子,他如果真出了事,青瓷會怎麼樣?他現在想都不敢想。

    腦子里唯一的念頭就是,不管要付出多大的代價,他都得把曉曉給救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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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ue-len 發表於 2015-11-10 02:17 PM

第097章 江顧聯姻

   江崢的路虎給青瓷開走了,他和小冬便開了老爺子的紅旗出去。

    在去的路上,他先給林青瓷打了個電話,青瓷跟他說了一下這事,在聽到蘇榛說讓她一個人去八寶山陵園時,江崢的心里暗暗擔憂。

    他不停地叮囑著林青瓷一定要注意自己的安全,不管如何,她也千万不要拿生命去冒險,接著又安慰她說,他們會馬上趕過去,當然,他們不會讓蘇榛發現的,只是潛伏在暗處,再伺機出手救人。

    隨后,江崢又給顧鎮北打了電話,讓顧鎮北那邊來接應他們。

    顧鎮北在一聽到曉曉出事的時候,就早已經讓隊里做好了准備,隨時准備出發。

    曉曉不但是江家的孩子,同時也是他顧鎮北和紀惜晴的干儿子,還是他顧家未來的准女婿,他怎麼能讓曉曉出事呢?

    只是,江家不發話,他也不敢亂動,怕打亂了江家那頭的計划。

    如今一接到了江崢的請求,顧鎮北自然馬上讓大隊出發,前去救人。

    再說青瓷,一路飆車趕到八寶山陵園的時候,天色已經漸漸西沉。

    蘇榛在電話里並沒有確切地說她在哪個位置,林青瓷只能在停車場停好車,拿出手機打蘇榛的電話,但她的手機卻關機了。

    林青瓷只好先上山到革命公墓那邊去。

    她一邊走,一邊警惕地看著這四周的環境。

    在這夕陽西下的黃昏,走在這麼一個陰氣沉沉的地方,林青瓷縱然有几份膽識,腳底還是涌起一絲寒意。

    她一路走到了革命公墓的大門口,還是沒有接到蘇榛的電話。

    青瓷舉眸看著四周那蒼翠繁茂的松柏,還有那庄嚴肅穆的墓碑,在心里默默地祈禱著,願葬在這里的先輩英烈們有靈,保佑他們母子化險為夷,平平安安。

    時間,在林青瓷焦急的等待中,一分一秒過去……

    眼見著太陽已經落山,天很快就要黑了,可蘇榛還是沒有電話來。

    林青瓷雖然心里焦急,但在沒有接到蘇榛的消息之前,她也不敢貿然離開,沒有別的辦法,她只能等。

    又或者,等著江崢那一邊看是否能先找到蘇榛和曉曉的蹤跡。

    可這時間過了近一小時,現在兩頭都沒有消息,林青瓷的心情也隨著那日落,越沉越低。

    就在她等得快要絕望的時候,手機終于響了起來。

    “喂……”

    “林青瓷,你現在到南麓公墓的后山來,我在這里等你!”

    蘇榛的聲音異常的平靜,林青瓷也沒多廢話,“你等著,我馬上過去!”

    掛了電話,林青瓷拔腿便往后山那頭跑去。

    等她跑到后山,天色已經灰蒙蒙的,不知哪里飛來了几只烏鴉,在那里一起一伏地發出一聲一聲的哀鳴,林青瓷站在這個寒氣滲人的樹林,更感毛骨悚然,有一種莫名的不安和驚懼,在她的心里揮之不去。

    林青瓷看不到蘇榛的人影,只有張口喊著,“蘇榛,蘇榛……”

    “蘇榛,你在哪?我來了!”

    連喚了几聲也無人應答,林青瓷心里只感覺憋著一股熊熊怒火,快要把她的五髒都燃燒怠盡,偏偏又找不到一個地方來發泄,只能任那心火燒燙著自己,將自己緊繃脆弱的神經給逼至了角落來,她感覺越來越壓抑,越來越窒息。

    感覺快要喘不過氣來的青瓷,極欲尋找一個出口來渲泄她体內的怒火,她咬咬牙,仰頭發出一聲聲怒吼,“蘇榛,蘇榛,蘇榛……”

    她似乎將所有的怨怒都傾注在了這一聲呼喊上,連那聲聲叫喚的几只烏鴉,都給她的聲音嚇得扑騰扑騰地展翅飛走。

    “喲,你喊這麼大聲干嘛啊?我又沒耳聾,聽得見呢!”一聲矯情又幸災樂禍的聲音,從青瓷的身后傳來。

    林青瓷猛然轉身,看著那個頭發凌亂、一身邋里邋遢、神情卻閃現著瘋狂的女人,怔了一下,隨即便反應過來,厲聲喝問,“蘇榛,曉曉呢?”

    蘇榛吃吃地笑了起來,隨即伸掌輕輕拍了兩下。

    下一刻,林青瓷便看到一個年輕的披著中長發的男人,將昏迷的曉曉給扛了出來,毫不留情地扔在了地上,那粗魯的動作,看得林青瓷心膽俱裂,怒視著蘇榛,“蘇榛,你到底想怎麼樣?”

    蘇榛蹲下身子,伸手輕輕摸著曉曉的臉,“嘖嘖,真是個好看的孩子!若是死了,那多可惜啊!”

    蘇榛一邊嘆息著,一邊揚起她手里握著的那支裝滿了刺眼的鮮紅血液的針筒,輕輕向下,對准了曉曉的頸動脈,“如果這一針扎下去,這麼美好的一個孩子,就徹底完了。呵呵呵,林青瓷,你知不知道,我此刻有多想把這針給扎進去嗎?”

    看著蘇榛舉起針尖,試圖往里扎時,林青瓷尖叫一聲,“蘇榛,你給我住手,你想要什麼,只要你說,我都給你,哪怕你要我的命,我也絕對不眨眼……”

    蘇榛果然停住了手,看向林青瓷,哈哈大笑,“好!爽快!林青瓷,我就等著你這句話了!”

    蘇榛朝身邊的那個長發男人側眸示意,長發男人從身上的包里掏出另一支針筒,那針筒里面——同樣裝著一管鮮紅的血液。

    他走到林青瓷的面前,將針管遞到她的面前。

    蘇榛的話也跟著響起,“林青瓷,這管針筒里面是我的血液,只要你將它注射進你的体內,我就放了曉曉!”

    林青瓷看了一眼倒在地下人事不省的曉曉,雙眸閃過一絲溫柔,在看向蘇榛的時候,她的聲音又冷寒了几分,“蘇榛,你說話可算數?”

    “當然算數!”蘇榛看著林青瓷,笑得很燦爛,卻透著一股子噬血的猙獰。

    “好!”

    就在林青瓷要拿過那個男人手里的針筒,一個人影以無比快的速度從旁邊竄了出來,搶先一步將那針筒拿在了手里,將針尖對准了自己的手臂。

    “蘇榛,你不就是想要一個人陪你死嘛!我來,你是不是更滿意?你放過他們,上窮碧落下黃泉,我來陪著你,好不好?”

    是江志晨!

    林青瓷和蘇榛都被突然出現的江志晨給嚇了一跳。

    此時的江志晨,俊臉上一片寧靜,看向蘇榛的眼睛也沉靜得嚇人,認真嚴肅。

    蘇榛痴痴地看著江志晨,唇角勾起一絲苦澀地笑,“江志晨,為了他們母子,你真的連命都可以不要了?”

    江志晨的眸中閃過一絲冷意,看著她,輕聲說道,“我只是不想讓大家都活得這麼痛苦,既然這事情是由我而起,那麼今天,便讓我來結束!蘇榛,你恨他們的原因,不過就是因為我不想和你過了,如今我願意陪著你,你還有什麼放不下的?”

    說完,江志晨將針筒狠狠地扎進了自己的手上。

    蘇榛看著那一針筒的血,快速地流進了他的体內,只感覺鼻子發酸,心里所有的怨恨,所有的憤怒,所有的不甘,都化成一道道眼淚,就這麼毫無預警地從她的眼里涌出,滾滾滑落……

    她笑了,笑容里有著解脫的歡喜。

    “好!很好!晨晨,我們終于又能在一起了!只要你肯陪著我,我就算死了,也能閉眼了!”蘇榛手中的針筒滑落在了地上。

    就在她舉步走向江志晨的時候,突然感覺胸前一痛,她的身子一震,低眸一看,一支針尖正無情地插在她的胸口。

    那露出的一個針頭,正在無聲地向她宣告著,她這一次導演的游戲,將在這一刻結束!

    由顧鎮北和江崢親自帶領的人馬,仿若神兵,從天而降。

    這一切都發生得太快!快得讓林青瓷都怔愣在那里,有些反應不過來。

    直到蘇榛“咚”地一聲倒在地下,林青瓷才算是回過神來,馬上衝到了曉曉的身邊,迅速解開綁住曉曉的繩子,將曉曉抱在懷里,輕輕拍打著曉曉的臉,急切地呼喚著他的名字,“曉曉,曉曉,你醒醒,醒醒……”

    見他還是昏迷不醒,林青瓷衝已經走到她身邊的江崢大聲吼著,“有沒有軍醫在?快喊軍醫過來,要不就趕緊送醫院……”

    在林青瓷吼著江崢的時候,另一頭,顧鎮北握住了那名原先跟在蘇榛跟前那長發男人的手,“小躍,這一次,你可立大功了!”

    佟小躍憨笑著摸了摸腦袋,“首長過獎了!”

    那個將針筒里的血注射進了自己体內的江志晨,看著這突如其來的變化,感覺后心驚出一身冷汗,在看到曉曉被江崢和林青瓷護著,和軍醫一起將曉曉抬走的時候,他的唇角又勾起了一絲發自內心的微笑。

    經過了這一番生死劫數,他才明白,有一種愛叫做——放手!

    這樣也好,他若真走了,他們就能幸福了!

    江志晨看著倒在地下的蘇榛,看著那些特種戰士將她架了下去,長長地嘆了一聲。

    他們之間,究竟是誰欠了誰呢?

    這一輩子,是說不清楚了,只能等下輩子了。

    不!下輩子他要重新開始,一切都要重頭來過,再也不要像今生這樣,活得那麼傻,那麼笨,連自己愛的人是誰他都不知道,還真是蠢得無可救藥。

    如果真的有下一輩子,他一定會好好珍惜那一份愛!不會再讓她從他的身邊流走,他會一生一世地看緊她,守護她,永遠地珍惜她!

    只是這一生,吾愛,要說再見了!

    顧鎮北吩咐眾人收拾完現場,看到江志晨在那里笑著流淚,眸光卻前所未有的清明。

    他蹙了蹙眉,走近他的身邊,用力地拍了拍江志晨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小晨,你別在這自怨自艾了,這支針筒里的血——是干淨的!以后,你也別再打擾他們,好好過你的日子,曉曉有我們看著,他會成為一個頂尖人才的,只要你能放下,大家就都會幸福,你明白嗎?”

    江志晨猛地抬眸看向他,“你的意思是……我沒事?”

    顧鎮北點了點頭,又拍了拍他的肩,這才喚上自己的隊員,轉身離開。

    留下江志晨一個人傻在那里,半天過后,才聽到后山發出一聲狂喜的歡呼,“啊啊啊啊啊……”

    *

    軍總醫院,因為曉曉的入院而緊張起來。

    一組由孫院長親自帶隊的專家隊伍,正在急診室里忙碌著。

    他們花了一個多小時,對曉曉進行了最細密周致的檢查之后,孫院長這才出來向等在走廊上的一干位高權重的人員通報結果,“曉曉少爺昏迷不醒的原因是因為他的身体內被注射鹽酸利多卡因與氯化鈉,加上這三十來個小時未進食,有些營養失衡,只要住院調養調養就好,其他組織機能一切正常!”

    聽到孫院長說沒有大礙,林青瓷和江崢頓時長呼出一口大氣。

    只要孩子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聞訊趕來的老爺子、還有紀惜晴、顧鎮南、顧鎮西、還有林青松等等,在知道曉曉沒事以后,也全都放下了心。

    至于那個罪魁禍首蘇榛,因為關系到江家的家丑和面子問題,也是私下處理,沒有提到明面上來申訴,但這個私下處理的結果,將會比公訴更為恐怖。

    一個月后,某個高干療養院傳來一個消息,蘇榛因病身亡!此是后話。

    江志晨與江崢、還有青瓷做了一番深談,經此一役后,江志晨整個人更是淡定從容了許多,他真誠地向青瓷說了聲“對不起”,也向江崢和青瓷保證,以后再不提曉曉監護權的事,他會在大洋彼岸,永遠地祝福他們!

    當飛向大洋彼岸的飛機緩緩升起時,江志晨看著自己從小生長的城市,眼角,滑落下一滴淚。

    他是放下了,可是,卻連心也一起被挖空了。

    想到自己的未來,他惆悵,茫然,不知道這一身的孤寂和落寞,與誰能說?

    如果當初,他能看清楚自己的心意,沒有別扭,真心地接納青瓷,今天屬于江崢的幸福,就該全是他的吧?

    只可惜,這世上,沒有如果……只有——因果!

    曉曉出院了!

    江崢和林青瓷為曉曉舉辦了一個慶祝晚宴,同時也邀請了不少親朋好友參加。

    而在這個慶祝晚宴上,江顧兩家向眾人扔下了一個重磅炸彈——年僅八歲多的江惟曉和年僅二歲多的顧貝貝小朋友訂婚了!

    當聽到司儀宣布這一消息時,一身小西裝的江惟曉童鞋,走到他的准岳母面前,小心翼翼地抱起了那個粉粉嫩嫩的小美人儿,走到台上,看著台下眾人,一臉鄭重地宣誓,“此生,我將最誠摯最熱烈的愛全交給顧貝貝童鞋,一心一意,永遠不離不棄!”

    眾人掌聲如雷……

    青瓷和惜晴相視一笑,從此之后,他們兩家的關系,將更加緊密地聯系在一起。...<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lue-len 發表於 2015-11-10 02:25 PM

第098章 此生無憾(上卷完)

    在曉曉和貝貝訂完婚的第二天,林青瓷接到了老艾特的電話。

    他開門見山地直接問,“安琪儿,你認不認識一個叫蘇秀錦的女人?”

    林青瓷心中一凜,不知道蘇秀錦這女人又跟老艾特那邊有什麼關系?但她還是馬上作出回答,“我們不但認識,還有仇怨。爺爺,這女人怎麼了?”

    老艾特聽到林青瓷描述的關系,這才了然,“那就難怪了!那個斯蒙的殺手基金負責人,正是她!難怪我們派了這麼多人去游說她放棄這個殺手基金,她都不肯終止,原來你和她有仇怨。看來她是恨你入骨,一定要置你于死地了。”

    “什麼?竟然是蘇秀錦?”林青瓷也很意外,蘇秀錦怎麼會跟斯蒙扯上關系的?

    其實說來也很簡單,他們都有同一個目標,就是想對付她,這個基金會的成立目的,是斯蒙和迪南在預防万一,万一自己真的因為林青瓷而死,那這個女人,他們也絕對不能放過。

    他們也想過,一旦他們死了,以老艾特的能量,勢必會阻止這個基金會的實行,那這個基金會的執行人就很關鍵,一定要找一個恨林青瓷恨得要死的人來執行。

    因此,他們最后將目標鎖定在蘇秀錦的身上。

    蘇秀錦在得知他們的來意之后,欣然應允,她在蘇家倒了之后,正愁沒有靠山發展,斯蒙和迪南的到來,無疑是讓她看見了復仇的希望。

    所以,他們是因為共同想要林青瓷死的這個目標而走到一起的。

    林青瓷把她與蘇秀錦的過往恩怨跟老艾特一說,老艾特這才明白這中間的緣由。

    說到最后,林青瓷冷笑著說,“爺爺,既然她要找死,那咱們就成全她,她可以利用殺手基金來對付我,我們就來一個‘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一邊派人摧毀掉那個殺手基金,另一邊讓亞克派那些佣兵團的人去干掉她!我和她的仇怨,不是一天兩天積成的,恐怕是得不死不休了!干爺爺,您就幫我最后這一次吧!”

    聽到林青瓷最后的那句撒嬌話,老艾特哈哈大笑道,“你說的事,爺爺當然會照辦。我只不過是跟你確定一下這個女人的身份而已,哦,對了,安琪儿,你到底什麼時候才帶我的那几個小小孫過來啊?你不是說要送曉曉到小島上去訓練的嗎?”

    林青瓷笑著解釋,“這曉曉不是才剛訂婚嗎?我想讓他跟貝貝多呆几天,先培養培養感情,然后再過去。”

    老艾特說,“若是要培養感情,可以把那個女孩一起帶到這里來啊!大寶和小寶不也要一起跟你過來嘛,把她也帶上就是了。青瓷,我最近的身体不太好,你還是趕緊過來接手我的事吧!”

    聽到老艾特最后的那一句,林青瓷心中一緊,軟軟地對老艾特說,“爺爺,你別著急,我先跟江崢商量一下,晚一點我就給你答復,行吧?”

    對于接位,老艾特已經催了她好几次了。

    上一次的波動,被老艾特用雷霆手段給鎮壓了下去,如今也算得上是太平,這個時候她接位其實是最好的,若再拖下去,怕又再生事端。

    再說,她拖了這麼久沒接手,確實對老艾特心存愧疚。

    想到曉曉和貝貝、還有大寶和小寶這几個孩子,林青瓷腦海中突然靈光一閃,瞬間想到了一個好辦法,但這事涉及兩家的孩子,還得跟紀惜晴商量商量才能做最后決定,還是先不要跟艾特爺爺說這事吧。

    聽到林青瓷的回話又是一個拖,老艾特很是無奈,“好吧!那你注意一下安全!”

    林青瓷輕嗯一聲,也叮囑著,“爺爺,那你也保重!”

    “好,再見!”

    “再見!”

    掛了電話,林青瓷馬上又打電話給江崢,將老艾特讓她接位的意思這麼一說,這事在之前她就和江崢說好了的,走肯定是要走,但是去到那邊以后,怎麼樣才能對孩子的發展更有利,這就值得他們好好商討了。

    林青瓷把想開在獵人學校開設少年班的構想和江崢一說,江崢倒是沒有什麼想法,青瓷又讓他跟顧鎮北說一聲,看晚上兩家人能不能聚一聚?

    在等到江崢確定的答復之后,青瓷又給紀惜晴打了一個電話,紀惜晴倒是沒事,跟她約好下午在品茗軒見面。

    夕陽西下之時,兩部黑色轎車悄悄駛出龍園別墅。

    青瓷在遠征和遠明、還有白青的護送下,帶上了曉曉和大寶小寶,一起到了品茗軒。

    他們到的時候,顧家的那三胞胎(顧之遠、顧之揚、顧貝貝)也早就在了,這六個孩子聚在一起,笑鬧起來,几乎要把品茗軒的天都給翻了。

    紀惜晴和林青瓷看著這六個長得精致好看的孩子,對視一眼,相視而笑。

    感謝老天,她們現在過得都很幸福!

    待兩家人坐定,林青瓷將自己心中的計划說了出來:“獵人學校以前的訓練只有成人的,我想舉辦一個獵人學校的少年班,也在全球范圍內招生。這樣的話,曉曉就算送到那邊去訓練,也不會只有他一個人,有了競爭環境和嚴格的訓練,他才能更加穩健的成長,等大寶和小寶、還有之遠和之揚他們長大以后,也可以送到那邊去訓練培養,把那當成是我們的一個人才培訓基地。你們說行嗎?”

    紀惜晴眼睛一亮,“我覺得這主意不錯!現在很多家族都在培養優秀的接班人,像獵人學校這樣有名氣的培訓機構,培養出來的孩子肯定更加優秀,而且,等大寶小寶和我們家那几個稍大一點,可以送到那里去訓練。瓷瓷這主意,我贊成!”

    林青瓷又看向顧鎮北和江崢。

    江崢沉吟了一會,才說,“這是好事,但是,你要注意孩子們的安全,還有錄取學生的時候,也要注意,最重要的,開辦新班,你要取得老艾特的同意才行。”

    林青瓷笑道,“這個你不用擔心啦!我會跟爺爺商量的,他若不贊成,我現在也不可能去動,畢竟,他老人家現在還在位,我想要做什麼,還得尊重他老人家,一切以他老人家的意見為主。”

    顧鎮北微微一笑,“既然青瓷都有主意了,我們就支持吧!”

    有了他們的支持,林青瓷的底氣更足,笑容也更燦爛,“那就這麼說定了,我明天便帶著孩子們飛英國,早點過去和艾特爺爺商量一下細節,爭取早點把曉曉培養出來,我還真希望他能早點成長,早點接我的班,我就可以早點退休,和江崢過過兩人世界了!”

    江崢笑著挑了挑眉,這丫頭,原來打的是這個主意!

    于是,一個驚動全球的獵人學校少年班訓練計划,就在他們四個人的談笑風生中定出了雛形。

    *

    第二天,青瓷便帶著曉曉、大寶和小寶上了專機,直飛向英國。

    老艾特一早就派了人到機場接他們,待青瓷他們回到古堡,就看到老艾特站在別墅門口等著。

    老艾特一見到曉曉和大寶、小寶下了車,馬上迎了上來,一張老臉笑得如菊花綻放,“我的寶貝們,你們可來了,老太爺可想死你們了!”

    “太爺爺……”

    “太爺爺,我也想你……”

    三個孩子也笑著朝老艾特扑了過去,緊緊地抱著他。

    他們之間深厚的感情,也是青瓷在英國學習的這几年培養起來的。

    江家這三個小寶貝在寒暑假的時候,都會過來玩,而一向以古怪著稱的老艾特,在和他們這些小孩子在一起的時候,倒成了典型的老頑童,和孩子們一起玩耍,和他們斗智斗勇,玩得不亦樂乎。

    曉曉和大寶小寶也特別喜歡老艾特,更喜歡老艾特經常帶他們去出游探險,進行一些益智的活動,雙方的感情也慢慢培養起來了。

    所以,這回這一老三小一見面,頓時抱在一起歡笑個不停。

    林青瓷心里感覺軟軟暖暖的,笑看著他們在一起親熱,老艾特就像是她娘家的親人一樣,總能讓她感覺到一種被呵護的溫暖。

    如今老艾特老了,她也真心實意地想要為他奉養孝道。

    一來是還他對外婆的一番深情,二來,也是感激他對自己的栽培,和那種無私的奉獻。

    其實,在她住進這古堡半年后,她也終于見到了老艾特口中的那個“不肖子”——小艾特。

    小艾特在林青瓷的眼里,是個不折不扣的英國紳士,優雅,高貴,溫文,有禮,那白皙臉上淡淡的淺笑,那雙睿智的深藍眸子,還有淵博的知識,那種舉手投足間的氣度,能折服所有和他相處過的男男女女。

    她總能從老艾特的啐罵著,聽出老艾特那話里飽含著的對這個儿子的驕傲和自豪。

    如果小艾特先生能夠接下老艾特的位子,那老艾特恐怕連最后的一絲遺憾也沒有了。

    小艾特先生對青瓷能夠接手老艾特的事業,表示了很誠摯的感謝,感謝有了她,他可以不再受父親的壓迫,可以放心的經營自己喜歡的事業。

    而在那之后,小艾特回古堡的時間也漸漸的多了起來。

    這回青瓷帶著三個小寶貝過來,恰逢小艾特也回來了。

    這一下多添了青瓷一家四口人,還有跟他們一起過來的江嫂、遠征和遠明,冷清的古堡也熱鬧了起來。

    吃完晚飯后,老艾特將青瓷喊進了書房。

    一關上門,老艾特便笑著對青瓷說,“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斯蒙的那個基金終于被强制終止了,而那個蘇秀錦,現在正如喪家之犬四處躲藏,我想,以佣兵團的實力,不出几天,我們就能聽到好消息了。”

    青瓷感激地看著老艾特,“爺爺,謝謝你!謝謝你一直為我解決麻煩!”

    老艾特睨了她一眼,“既然有這個覺悟,現在是不是該輪到你為爺爺分擔煩憂了?”

    青瓷這一次倒真不推辭,一臉從容就義地說,“行!從今天開始,我以后再也不讓爺爺煩了,我來幫爺爺解決麻煩,養兵千日,現在,也是到了用兵的時候了。爺爺,我這里有一個計划,您看看可不可行?”

    林青瓷倒豆子似的將她腦海中關于獵人學校舉辦少年班的計划給老艾特一說,老艾特馬上笑道,“其實,這個少年班早就有很多人建議舉辦了,只不過,我覺得舉辦少年班有一定的風險,也不想把事情弄得太過復雜和麻煩,這才一直擱置著,如今你若是有這個心力,那就辦吧!我也想看看,咱家曉曉在少年班大展雄風的場面!”

    聽到老艾特點頭同意,林青瓷感覺血液都沸騰了起來。

    老艾特又和她商討了一下少年班可能會發生的各種意外和補救措施,方方面面都考慮過之后,林青瓷長透了一口氣,“爺爺,那我就去准備了!”

    “行!安琪儿,我相信你一定能辦好的。”

    “謝謝爺爺!”林青瓷感激地上前,親吻了一下老艾特的臉頰,感謝他的信任和鼓勵。

    這也是她接手獵人學校以來,自己第一次主持開辦的項目,青瓷自不也掉以輕心,而是用足了心。

    為此,她還和曉曉專程到了小島,住了一周,和瑞德他們經過一周的論證和試驗之后,終于,一份關于獵人學校要舉辦少年班的招生公告,發向了世界各國的高層和各大家族的手里。

    就算獵人學校的招生條件非常苛刻,但因為獵人學校顯赫的名聲,在不到一周的時間里,獵人學校還是收到了高達一百多名來自世界各國的學生報名。

    這個結果,讓青瓷既意外,又欣喜。

    老艾特倒是一臉風平浪靜,揶揄著她說,“安琪儿,你可別樂過頭了,報名的人越多,證明世人對你的期望便越大,而你呢,所要負的責任也越大,你要是把這第一期的少年班給搞砸了,可是辜負了世人對你的期望哦!”

    林青瓷但笑不語。

    最后,經過他們的評估和審核,第一期只招收了六十名學生,進入小島訓練。

    這其中,也包括江惟曉童鞋!

    另外,還有四個來自華夏軍方高層和世家豪門的弟子——容睿、李璟、周自成、鄭昱。

    看來,這新一代的新生力量,也要開始進行較量了。

    至于其他報名的准學員,將推到第二期入學,第二期的開學時間另待通知。

    這段時間,青瓷帶著大寶和小寶、還有遠征和遠明全呆在小島,直至曉曉開班的那一天。

    看著曉曉穿著一身迷彩服,一臉嚴肅地站在一群半大孩子當中時,林青瓷才恍然覺得,自己的曉曉,已經長得這麼大了。

    看著曉曉像只小豹子一樣在林間飛躍,雄姿勃發,在少年班的訓練中,他一個人奮勇當先跑在最前時,林青瓷的眼睛慢慢濕了。

    曉曉用他自己的努力和奮斗,用實力告訴別人,他江惟曉——是好樣的!

    一個星期后,少年學習班的學員們情緒已經漸漸穩定,一些受不了這種殘酷訓練的學員,已經退了回去,其他的學員,將繼續接受教官們的折磨,在這種魔鬼般的訓練中,淬礪成才。

    林青瓷確定曉曉可以繼續接受訓練時,她便帶著大寶和小寶一起離開,而遠征和遠明,留在小島上,繼續陪伴和保護著曉曉。

    看到曉曉這麼出色,大寶和小寶竟然像是受了刺激一般,從哪以后,竟然天天嚷著要訓練,弄得林青瓷苦笑不得,只好讓亞克他們几個師傅,繼續教導她的下一代。

    她原以為,大寶和小寶這倆小屁孩子,不過三歲而已,哪知道什麼啊,不過就是覺得好玩罷了。

    可事后卻讓她大吃一驚,這倆娃在小島上呆了一周,竟然把小島上的訓練項目都記住了,還煞有介事地要求亞克要按照那個來教導他們,弄得林青瓷驚訝不已,和亞克商量之后,同意了他們的要求。

    這樣一來,孩子們都有事干了,林青瓷也正式接手英雄聯盟的工作。

    她在接手之后才發現,原來,聯盟盟主的宴請竟然會是如此之多,她平均一周就要參加二個宴會,這些宴會的主人,基本都是聯盟內部的人,其中還有一些,是宴請獵人學校校長的宴會。

    這一場場宴會下來,林青瓷越來越成熟,也越來越圓滑,來自華夏的林女士,在歐美的上流社會,也越來越有名望,越來越有地位。

    讓林青瓷心里一直不安的是,蘇秀錦那個女人始終沒有落網。

    這個女人一天不除,林青瓷還真的是無法安心,她總覺得,蘇秀錦絕對不會輕易罷手,她一定是在等待著一個最佳的出手時機,等待著給她最后的致命一擊。

    這一天,她收到了來自英國另一個百年家族斯圖亞特家族的請柬,邀請她參加新生繼承人小希爾的滿月宴。

    一個大家族的新生儿的滿月宴,不管是在哪個家族,都是非常隆重的,這也是在變相的向世人宣告,他們這個家族——后繼有人了!

    滿月宴的那一天,林青瓷挑了一個非常具有華夏風格的純金制的長命鎖做為新生儿的禮物,一起帶了過去。

    林青瓷的到來,受到了斯圖亞特家族家主狄威的熱烈歡迎,在送上禮物之后,便將林青瓷迎進了貴賓席的位置,並請家族內的女士們殷勤相陪。

    這樣的社交場合來得多了,林青瓷也自然有她的應對之法。

    如今的青瓷,經過這几年的魔鬼訓練,早不是當年的吳下阿蒙,她的英語和法語都非常流利,姿容淡雅高貴,一身旗袍展現出東方女性的婀娜多姿和端庄嫵媚,引得一眾歐美貴婦們,紛紛問她,身上的服裝是從哪里訂制?

    林青瓷回答,是華夏一家頂級的用純手工繡制的“鳳繡庄”出品。

    說起這個鳳繡庄,這幕后老板,可不就是咱們的青瓷。

    鳳繡庄,承載著青瓷想要把東方旗袍和刺繡推向世界的理想,它的定位便是:只接受上流社會的訂制,從鳳繡庄出去的每一件成品,都帶著東方古典味道的風格,精致而華麗。

    有了林青瓷這個最佳的活廣告,鳳繡庄很快便在上流社會給傳揚開去,名滿國際,而東方旗袍和刺繡作品,在國際上也掀起了一陣流行風。

    像今天這樣的滿月盛宴,林青瓷也像往常一樣,成為了宴會中眾人眼中矚目的焦點。

    她也像是親善大使一樣,熱心地為在場的貴婦們介紹東方的風土人情,還有關于旗袍和刺繡的種種典故。

    在青瓷熱情洋溢的演說中,在場的貴婦們聽得是津津有味,她的四周,圍著的人也越來越多。

    就在此時,林青瓷感覺到一股陰冷的視線緊緊地鎖在她的身上。

    她順著那股視線看了過去,正看到一張熟悉的面孔隱入人群當中去。

    林青瓷的唇角勾起一絲冷笑,蘇秀錦,你終于現身了!

    很好!今天,咱們就來做一個徹底的了結吧!

    一個交談的段落結束,林青瓷優雅地站了起身,向圍在她身邊的貴婦們微笑著說了一聲,“抱歉!失陪一下!”

    在眾女的感嘆之中,她施施然地走了出門,直接走到花園里去。

    蘇秀錦若真想對她下手,只有兩個地點最方便,一個是洗手間,另外一個,便是燈光昏暗的花園。

    而她,選擇了走向花園!她林青瓷是為了方便讓人殺她嗎?

    答案當然是——不!

    不出青瓷所料,她才剛剛在一個花壇前停下,身后就傳來一陣輕巧卻顯得急促的腳步聲,隨著這個腳步聲,一聲低低的充滿著恨意的聲音響起,“林青瓷,給我站住!不然我就開槍了!”

    林青瓷有些奇怪,蘇秀錦為什麼不在背后直接拿槍干掉她?反而要喝止住她,讓她有機會和她面對面傾談?

    “舉起手,轉過身來!”

    林青瓷依她所言,舉起了雙手,慢慢地轉過身來,就這麼定定地看著眼前的蘇秀錦。

    此時的蘇秀錦,縱然燈光昏暗,卻依然可以看得出她非常的憔悴。

    她是怎麼出現在這里的,林青瓷並不關心,她只關心,今天的蘇秀錦到底想要怎麼樣?

    “蘇秀錦,說吧,你想怎麼樣?”

    蘇秀錦的眸子射出憤怒的寒光,用外套罩住的槍口,正緊緊地對著林青瓷的胸口,她的手,在微微顫抖,連說話的聲音,也帶著顫音。

    “林青瓷,你為什麼要出現?你這個害人精,沒有你,我們蘇家蒸蒸日上,可因為你,我們蘇家便落到如今這個慘境,你說,你這樣的禍害該不該死?”

    林青瓷冷冷一笑,帶著憐憫看著眼前的這個女人,搖頭輕嘆,“蘇秀錦,你不覺得你自己是非不分、黑白顛倒了嗎?明明是你們蘇家的人不斷地迫害我,你們會有今天的下場,那也是作孽作多了的報應!與我有何關系?”

    “你這是狡辯!如果不是你出現,江崢和我便能順理成章地在一起,我姐姐就不會被圈禁,我蘇家就不會被人惡整和打擊,我更不會落到現在的這個地步,而你,竟然敢說跟你沒有關系?”

    蘇秀錦越說越恨,腳步一步一步地向青瓷逼近,握槍的手,也因為激憤而抖了几抖,可林青瓷硬是淡定如常,連眼都不眨一下,就這麼靜靜地看著她,看得蘇秀錦心底越來越慌,越來越亂。

    蘇秀錦用力地閉了閉眼,“林青瓷,我也累了,我不想跑了,今天,我們就來做個了結,不是你死,便是我亡!如果有下一輩子,我一定會向你討回這一世的債,你等著!”

    說完,蘇秀錦的唇角勾起一絲噬血的冷笑,重重地扣下了手槍的扳機。

    在蘇秀錦開槍的那一瞬,也有無數經過消音的槍聲響起。

    林青瓷突然臉色大變,身形猛地向外面一扑。

    只聽“轟隆”一聲巨響……

    蘇秀錦整個人被炸得粉身碎骨,那炸飛的鮮紅血肉,濺得整個花園都是,血腥味,頓時飄蕩在四周。

    林青瓷只感覺身上有好多處刺痛刺痛的,她低頭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所幸,都只是被爆炸碎片划傷的皮外傷。

    看著爆炸遺留下來的那個深深的大坑,林青瓷深深地嘆息。

    結束了!這一切終于結束了!

    這個蘇秀錦今天根本就沒打算活,她是想要抱著她同歸于盡的啊!所以,她明知道林青瓷的身邊不可能沒有保鏢隨行保護,但她還是帶了槍,她知道,她一旦向林青瓷射擊,林青瓷的保鏢就絕對不會對她手下留情。

    而她,在身上綁了炸彈,只要槍擊她,身上的炸彈便會引爆,近在她面前的林青瓷,就會和她一起被炸死!

    可她卻忽略掉了一點,今天的林青瓷,身手早不是她所預料中的那樣無能,在林青瓷看到她開槍之后,眸底閃過的得意時,就猜想到了她的后著,所以,在那一瞬間,林青瓷瞬間朝外飛扑了出去,避免了炸彈的殺傷。

    蘇秀錦,就是死,她還是輸了最后一著!

    爆炸聲響,引起了賓客們的驚慌和恐懼,不少人尖叫著,爭先恐后地想要逃離出門。

    家主狄威趕緊地派護衛出來維持秩序,並出聲安撫眾人的情緒。

    見林青瓷在這里受了傷,家主狄威親自將林青瓷送進了醫院,向她表示深深地歉意,並表示一定會給她一個交代。

    林青瓷說這是意外,她並沒有受多重的傷,請他不必介懷。

    她真覺得她這傷受得值,蘇秀錦一死,她的心頭大石終于可以落地了。

    她這是舒心了,可另一頭的老艾特和身在華夏的江崢,一聽到林青瓷受傷入院的消息,簡直快要嚇死了!

    老艾特是馬上趕了過來!

    可遠在華夏的江崢,卻提心吊膽,一刻也不得安寧。

    他即刻向軍部告了假,坐著專機直飛了過來。

    當他急匆匆地趕到醫院,看到林青瓷只是受了一點輕傷時,他那根緊繃的神經才算是松了下來。

    江崢一個箭步上前,將她緊緊地抱在懷里,“我說媳婦,你可真把我給嚇壞了!咱別在這呆了,還是回國吧?”

    他覺得,媳婦還是放在自己的面前,自己看著比較安全。

    坐在一邊的老艾特可不依了,“我說江崢啊,青瓷在這里呆得好好的,干嘛要回去啊?你這不是撬我牆角嘛!”

    江崢苦笑不得,轉頭看向老艾特,“艾特爺爺,青瓷可是我媳婦啊,哪有媳婦和老公這分隔千里之外的,我們倆本來工作都忙,你看看,自打媳婦上回來了英國之后,我就已經二個多月沒見過我家媳婦了,你就忍心看著你的干孫女成為一個沒有性福的女强人?”

    老艾特像是沒有聽出他的弦外之音,花白的眉毛一挑,輕斥道,“誰說她沒有幸福?安琪儿,你說說,你現在幸福嗎?”

    林青瓷俏皮地笑了笑,“我既幸福,也不性福!老公,不如你跟著我干吧?這樣咱們不是兩個幸福都齊全了?”

    江崢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明知道她說的是玩笑話,但卻依然教訓著她,“我說林青瓷,你可不能忘本啊!你要時時刻刻記得,你的根是在華夏,不是在英國,你最好趕緊地給我收起什麼婦唱夫隨的主意,咱家雖然明主,但在家國這一點上,你永遠得隨我!聽明白了嗎?”

    他的語氣,還是像很多年前一樣明明是在訓斥她,話里卻又帶著無盡的寵溺和縱容。

    如果不是他的縱容,她林青瓷怎麼可能像現在一樣,可以展開翅膀,盡情在這個世界上飛翔呢?

    江崢,他真的是一個胸懷寬廣的男人。

    如他所說,他不在乎朝朝暮暮,只在乎天長地久。

    能得到這樣一個頂級優秀的男人寵愛,能和他擁有一對出色的寶貝儿,她林青瓷此生……真的已經無憾了。

    江崢在這里逗留了十天,又是十天十夜的纏綿。

    一個半月后,遠在華夏的江崢收到了一個天大的好消息,他家媳婦又有喜了!

    江崢樂得是團團轉,和江老爺子一商量,這個肚子里的小寶貝,看來得在英國那邊生,然后在英國那邊入戶了!

    誰讓咱們華夏國有計划生育這一出呢!

    老艾特倒是喜出望外,他艾特家終于可以添新丁了!

    (上卷完)~O(∩_∩)O~...<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lue-len 發表於 2015-11-10 02:34 PM

本帖最後由 domotoika 於 2015-11-13 09:55 AM 編輯

下卷【顧少與惜晴】

第01章 重生

    2013年1月1日,天氣晴朗。

    在紀惜晴還擁有健康的時候,她常常在想,如果下一刻她面臨死亡,她會想些什麼?做些什麼?會懷念過去?還是對人生覺得生無可戀?又或者,是眷戀著某一個人而不肯離去卻又不得不離去的無奈?

    想歸想吧,可當這一刻真的到了她面前時,惜晴還是被嚇傻了。

    她回到了自己的小蝸居,呆呆地坐在床上,手里拿著的,是剛剛從醫生那里拿回來的診斷報告——宮頸癌晚期,癌細胞已經擴散至全身,無藥可醫。

    醫生說,她最長只有三個月的命!

    惜晴當時顫抖著手接過報告,大腦一片空白。

    太陽高照,她的心卻一片冰冷。

    心神一直恍恍惚惚,她都不知道,從醫院回家的這一路,她自己是怎麼回到這小蝸居來的。

    從太陽高照,一直坐到屋內伸手不見五指,紀惜晴這才從那接近死亡一般的震撼中回過神來。

    她細細地回想著自己在這三十多年的生命里,在這個不長不短卻也算是一生的回憶中,原來,她紀惜晴的生命,竟是苦澀多于甜蜜。

    她生在農村,有一對貧窮卻好賭的父母,家徒四壁,勉强讀到初中便輟了學,然后跟著鄉下的姐妹出來打工,經過十多年的職場打拼,她才算有了一點小小成就。

    后來,她找了個條件相當的男人結了婚,過起了平凡卻有點壓力的小日子。

    可惜好景不長,她得了難治又容易反復的婦科病,一直懷不上孩子,不知看了多少醫生,吃了多少藥,也還是沒用。

    終于,在2012年的寒冬,身為獨子的丈夫和他的父母,再也不能忍受她不能生娃的這個事實,硬是逼著她離了婚。

    紀惜晴雖然難過,但單身也有單身的好處,至少,她不用再去面對前夫以及來自他家的壓力,也不用再面對自己不會生娃的自卑、惶恐和害怕。

    一個人的日子,反倒過得輕松,賺了錢,就出去旅游,四處轉轉,休息過后,又再上班。

    她的心境好了,心寬了,氣色也好了。

    可她沒有想到,在她感覺日子過得還不錯的時候,自己竟然又得了癌症!真是天意弄人啊!

    面對即將到來的死亡,紀惜晴也沒有太多的恐懼,生活一直不怎麼如意,她想著,死就死吧,死了,也就能解脫了!

    在那一段時間,紀惜晴將自己的存款全部轉入了父母的名下,銀行卡卻讓妹妹先管著,讓她每個月給父母錢一定的錢養老,也給了一部份錢給妹妹,讓妹妹在她身亡后,幫她處理一下身后事。

    一切后事都安排妥當了,紀惜晴也不去治療,好吃好喝的供養著自己,在經歷了一個多月的病痛后,她終于在一個春花爛漫的早晨,安然去了。

    臨死前的那一刻,迷迷糊糊中,她聽到有一把聲音在問,“你此生有什麼遺憾?”

    紀惜晴說:“我遺憾的是沒有一個健康的身体,沒有一個幸福的家庭,沒有一個屬于自己的孩子,如果有來生,但願老天爺能眷顧我,給我一個健康的身体,和一個完美的幸福家庭。為此,我願意付出一切努力和代價。”

    那把聲音說,“孩子,只要你肯努力,學會珍惜,你會如願的!”

    伴著這一聲蒼老悠遠的梵音,紀惜晴被黑暗吞沒。

    她知道,她的這一生,是真的結束了!

    *

    當紀惜晴再一次睜開眼,意識清醒過來,她睜眸打量著這套陌生卻奢華的“金屋”,腦海里自動浮現出一個問題,“這是哪里?”

    下腹處,傳來一陣一陣隱隱的疼痛。

    這種一抽一抽的痛楚,也提醒著紀惜晴,她活過來了!

    她在戲說如果有來生的時候,老天爺竟真的又給了她紀惜晴重來一次的機會。

    面對這戲劇化的轉變,紀惜晴喜極而泣,淚流滿面,對上天的眷顧,無盡感恩!

    下腹的疼痛越來越密,紀惜晴重新回到了現實。

    她搜索著腦海中的殘余記憶,這具年輕的身子,是屬于另外一個年僅十八歲的紀惜晴,可如今裝著的,卻是已經死去的三十六歲的紀惜晴的靈魂。

    從今以后,她將以新的紀惜晴的身份,繼續活下去。

    哪怕經歷了大悲大喜,可當惜晴看到牆壁上掛著的那個豪華電子鐘上,顯示出的日期是:2000年1月1日00時00分時,她便再也笑不出來了。

    好詭異的時間!她竟然重生在了十三年前?

    她微一側眸,從那大大的電視機屏幕的倒映中,看到了一張陌生的臉。

    那是一張年輕的面容,長得真的非常清麗脫俗,古典的瓜子臉,一雙水盈盈的眸子又黑又大又亮,瑤鼻俏挺,只是有些瘦削,唇色發白,一頭直直的長發披在臉上,看起來頗有勾魂女鬼的味道。

    紀惜晴正想著,下腹又傳來一陣尖銳緊密的痛楚,將她飄遠的思緒抽了回來,痛得她本能地發出一聲嘶啞地尖叫,“啊——”

    紀惜晴顫著手往身下一摸,竟然滿手全都是鮮血。

    “該死,怎麼這麼多血?不會是剛重生就又要掛了吧?不會的,老天爺讓自己再活一遍,肯定沒那麼容易死的。”

    她不滿地低咒著,卻沒發現就在她這一摸一擦之下,戴在她手腕上的那只翠綠色的手鐲,也跟著沾染上了不少鮮血。

    她的鮮血,以詭異的形態迅速地滲透進了手鐲里。

    鮮紅的血,碧綠的翠,交映出兩道光芒,疾射而出。

    紅綠相纏,互相映襯,竟妖艷美麗到了極致。

    紀惜晴一時之間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化給驚呆了,兩道光芒也只是閃了一會,只有几秒鐘的時間,這兩道光芒便倏地縮回了她手腕上的手鐲上,若不是手鐲上仍有兩道流光在閃動,惜晴真的要以為是自己出現幻覺。

    紀惜晴還沒想明白是怎麼回事,這下腹的疼痛又再來襲。

    她想到下体流出的血,心里一冷,突然有一種非常不好的預感,該不會是……這具身子流產了吧?如果是,若沒有人救她,就算是流血,她也會流死。

    紀惜晴又痛又急,“有人嗎?快來人啊!”

    連喊了几聲,回應她的,卻只有屋里的空寂。

    不行!她好不容易才活過來,絕對不能就這麼死了,她得想辦法自救。

    舉眸看到不遠處有座機,紀惜晴咬著唇,忍著痛,朝著那座機的方向爬了過去。

    一尺,一尺,慢慢地往前移……

    每移一下,下腹的疼痛就像是抽筋剝皮一樣地痛。

    而隨著她的爬行,在她的身后,留下了一道讓人觸目驚心的血痕。

    就在她拼盡全力向前爬的時候,她突然聽到“嘀達”一聲鎖響,緊接著,“嘣”地一聲巨響,大門被人用力推開。

    紀惜晴抬眸看了過去,只見到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佇立在門口。

    不管他是誰,看到她這個樣子,總會救她一命吧?

    此時力氣已經用盡僅憑著一股活下去的信念在支持的紀惜晴,朝他露出一個虛弱的笑容,放心地暈了過去。

    第二次意識清醒的時候,還沒有睜開眼,只聞著鼻間這熟悉的消毒水味,紀惜晴就知道,這是醫院!

    果然,一睜眼看見的便是四周那白花花的牆壁,再看四周,顯然這個是一人一間的高級VIP病房。

    只是,送她來的人是誰呢?

    此時,她的腦海里,只有自己以往的記憶,可完全沒有這具身体的記憶啊!

    她該怎麼辦?

    難道要像言情劇里的狗血情節一樣,裝失憶?還是默默觀察,找個“熟人”來套套話?

    紀惜晴還沒有想明白,就聽到門外有一把低沉的聲音響起,“趙院長,我這侄女她什麼時候才能醒?”

    另一把年長一點的聲音說,“這個難說,她之前失血太多了,所幸你送來得及時,要不然,不但孩子沒了,恐怕連她也會沒命!”

    孩子沒了?

    紀惜晴突然感到一陣陣的難過和絕望,也不知道是原身的悲傷在影響著她,還是她自己在為一個新生命的逝去而悲傷,總之,那眼淚就不受控制地流了下來。

    當趙院長和余東進來,看到紀惜晴哀傷絕望得淚流滿面的模樣時,心里都咯噔地跳了一下。

    紀惜晴的臉色蒼白,一雙水汪汪的大眼如雨霧一般迷蒙,化成一串串珠淚,滑下她那白皙細嫩的臉龐,看起來是那麼地無助,那麼地脆弱,那麼地……讓人心疼。

    余東推了推鼻梁上的白框眼鏡,鏡片下的眼鏡微微一眯,閃過一縷寒光,他知道自己不應該對這個女人產生任何的情緒,他只是來替老板解決麻煩的,而不是來這心疼人的。

    趙院長倒是輕輕一嘆,小小年紀便遭遇這種罪,以后年紀大了,就知道有些錯,是不能犯的。

    不過,這都不關他的事,他只是礙以人情才親自前來為她檢查的。

    趙院長為紀惜晴檢查完畢之后,又叮囑了一下余東需要注意的事項,之后便離開了。

    余東拿了一張凳子,坐到紀惜晴的面前,冷冷地陣述著一個事實,“紀惜晴,你應該知道,他馬上就要結婚了,你就算使出再多的手段,跟他也是不可能的。再說,當初不是已經說好,這事你情我願,你現在這般糾纏,你以為就有用?你應該知道他的厲害,再這麼纏下去,恐怕……”

    此時,紀惜晴已經止住了淚,她聽著這個陌生的男人嘴巴在那里一閉一合,半天才聽明白,這原身,原來是一個被男人隨性玩玩就甩的小情人。

    這個男人要結婚了,所以想斷了這些關系,嗯,很正常!

    他要斷了那是最好不過了,反正她也不是以前的紀惜晴,她還害怕跟以前的她有牽扯呢,以后最好老死不相往來。

    只不過,看眼前這個男人穿得人模狗樣,想必那位金主也不是一個普通人吧?

    紀惜晴直直地看向余東,唇角勾起一絲諷笑,“說吧,他准備怎麼打發我?”

    ------題外話------

    PS:這是顧鎮北與紀惜晴的故事~O(∩_∩)O~...<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lue-len 發表於 2015-11-10 02:43 PM

第02章 拿錢走人

    余東拿出一張支票,遞到她的面前,“這是一百万,從此以后,你們再沒關系。”

    一百万?沒錯,在2000年的時候,一百万對于普通人來說,還真的是不少了!

    紀惜晴笑眯眯地接過支票,還故意用惡俗拜金的動作,把支票放到唇邊猛地一親,在看到余東的眸底一閃而過的鄙夷和不屑時,紀惜晴卻突然沉下臉來,將支票一把扔回給了他,冷笑著說,“這錢確實是不少,只可惜,我很擔心這支票到了我手里,會不會有跳票的危險,不如……就再麻煩您一下,幫我重新辦一張銀行卡,再取二十万現金出來,可以嗎?”

    在看到余東的俊臉剎時冷下來,正要挑眉發作時,紀惜晴又馬上接著表示,“只要你按我說的辦,等我過兩天出院,我會馬上離開這里,走得遠遠的,永遠不會再來糾纏他!我說到做到!”

    雖然她沒有原身關于這個男人的記憶,也不知道這個男人的嘴里所說的那一個“他”究竟是何人物,她也不稀罕知道。

    但是,她才剛剛重生,對原身和這里的一切,可以說是完全的兩眼一抹黑,啥也不知道。既然現在有人主動送錢上門給她,幫忙解決了她現在最大的溫飽問題,她可不會清高地說不要。

    現在對她來說,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大不了,等她以后賺了錢,再把錢甩回去還給他就是了。

    余東看著眼前這個囂張的女人,真想一巴掌抽過去,可在聯想到好友的大好前程時,余東又深呼吸一口氣,硬是將肚子里的氣給忍了下去。

    他危險地眯起雙眼,盯著這個顯然已經破罐子破摔的女人,陰狠地說,“好!就按你說的辦。紀惜晴,你應該知道,如果你想要耍花樣,你會死無葬身之地的。”

    紀惜晴懶得再看他的輕狂樣,輕哼一聲,“那你快滾吧!趕緊地辦好了事,咱們才好說——永遠不見!”

    余東被她那不客氣的語氣給嗆得眼角直抽,看著床上這個一臉帶著譏笑和挑釁的女人,咬了咬牙,轉身便出了門。

    不得不說,余東的辦事效率很高很高。

    一小時后,他就把新的銀行卡和二十万的現金送到了她的面前。

    “紀惜晴,這回你該滿意了吧?”

    “很滿意!”紀惜晴看向余東,笑眯眯地問,“對了,我能不能再麻煩你一件事?”

    余東的眸子閃過一絲戒備,很不耐煩地喝了一聲,“你還有什麼事?能不能一次說完?”

    紀惜晴笑眯眯地說,“那個,既然你錢已經送到,那我也不想再回那個金屋了,你能不能讓人把我的東西收拾一下,打包好了,再直接送到這里來?這樣,我一出院就可以直接走人了。”

    “直接走人?”

    余東一臉懷疑地看了她一眼,這女人,前几天還要死要活的纏著梁齊不放,現在怎麼就好像巴不得馬上撇清和他的所有關系一樣?她該不會又想著耍什麼詐吧?

    余東忍不住問她,“你要去哪里?”

    紀惜晴淡淡地掃了他一眼,“我要去哪里?呵呵,這好像不關你的事吧?你們不是要跟我老死不相往來嗎?我也想明白了,這强扭的瓜不甜,還是見好就收為妙。所以,我拿了錢就干脆地走,省得你們哪一天不高興了,又找我把這一百万給要回去。”

    聽到她最后的那句話,余東怒極反笑,“紀惜晴,一百万在他眼里,不過就是打發一個叫化子的錢罷了,你倒真是看得起自己。”

    紀惜晴懶得看他那拽得二五八万的神色,直接斥道,“行了!你願意的話,就趕緊回去差人幫我收拾東西,若你不願意也行,那就等我出院再回去收拾,只要你們不怕拖,我無所謂!”

    看著紀惜晴那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余東咬了咬牙,“你給我等著!”

    待余東甩門走了出去之后,紀惜晴才長透了一口氣。

    跟這個男人說話,真比打仗還累!

    他那一雙犀利的眼睛,就像是X光一樣,不停地在她身上來回地掃來掃去,她還真怕他會開口質問這具原身的事,只要他多問一些事情,以她現在的空白記憶,肯定會馬上穿幫。

    紀惜晴輕嘆,為什麼她就不能像小說中的那樣,穿過來就完完全全地繼承原主的記憶呢?

    如果有原主的記憶,她不就不怕別人的質問了嘛。

    可現在,她除了知道原身的名字和年齡以外,啥也不知道。

    唯一讓她慶幸的是,這原身自殺了,所以,在這短時間內,余東還發現不了她的不一樣,就算他知道她跟原來有些不一樣,也會以為是遭逢大變之后的正常反應。

    但她相信,只要給他時間,他一定會看出不對勁來。

    紀惜晴知道,這個余東,一看就不是個好惹的主,而隱在他背后的那個男人,肯定更加可怕。

    她才剛剛重生過來,可沒心思、也沒有能耐跟這些能人打交道。

    所以她決定,此地不宜久留,此人更不宜多交!

    只要等他把原身的東西給她送過來,她就馬上走人,絕對不再在此地多留一刻!

    剛剛流產過后的身子很是疲憊,紀惜晴又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待她再幽幽醒轉之時,發現外面天色早已黑成一片。

    黑幽幽的窗前,正站著一個身材挺拔的男人,不知在看什麼,從側臉看,他的神情一片漠然,就像是一座人形蠟像一般,不帶一絲生氣,只有無邊的冷漠和孤寂。...<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lue-len 發表於 2015-11-10 02:59 PM

第03章 她真的變了

    余東?他怎麼還沒走?

    紀惜晴愣了一下,目光往下一落,發現余東的旁邊,還放著有六個碩大無比的黑色皮箱。

    她用力地眨了一下眼,沒有眼花,這些該不會……全是她那前身的東西吧?竟然有這麼多?

    看到余東好像還在那里出神,紀惜晴輕輕咳了一聲。

    余東聽到聲響,馬上轉過身來,就這麼直直地看著她,這會他竟沒有戴眼鏡,那雙銳利的眼睛鋒芒畢露,寒意滲人。

    “醒了?餓了嗎?”他輕聲問。

    紀惜晴聽到他帶著點關心的語氣,以為自己耳背聽錯了,愣了愣,才笑道,“嗯,我餓了!有吃的嗎?”

    對上她那雙清澈的眼睛,還有那理所當然的語氣,余東突然感覺心像是被什麼東西扎了一下,麻麻刺刺的酥軟過后,便有一股暖暖的熱流,從心窩入直往全身涌去。

    他也弄不清楚自己,為什麼在看到她安然恬睡的模樣時,竟會莫名其妙地留了下來,還別有耐心地等著她醒轉?更不清楚為什麼,他會在她醒來后,還要關心她餓不餓?他不是應該扔下皮箱就走人的嗎?

    不對!在給了她支票之后,他就應該走人的。

    他完全可以讓手下送皮箱過來就好,為什麼還非得親自走這一趟?

    余東給自己找了一個好理由,那是因為,梁齊有交待過,一定要幫他處理好善后的工作,絕對不能再讓這個麻煩的女人再節外生枝。

    對!他只是為了工作!僅此而已,僅此而已。

    余東按捺下自己心底的慌亂,轉身打了個電話,讓人送飯菜過來。

    紀惜晴就這樣看著他,她那雙烏黑清亮的眸子帶著一絲狡黠,一絲重生后的歡喜,一絲重新認識這個世界的愉悅,還有對這個男人的……一些感激。

    不管怎麼說,他是她重生后第一個讓她感受到溫暖的人。

    以后,不管去到哪里,她都會記得他的!

    “怎麼這樣看著我?我臉上長花了?”余東在她的面前坐了下來,剛才的冷冽和凌厲已經收了起來,如今他的俊臉上,只有他不自知的溫柔和微笑。

    紀惜晴看著他,其實余東長得很好看,雖不是一見讓人驚艷的類型,但是屬于那種越看越好看、越品越有味道的男人。

    他的身上還透著一種天生的貴氣,按理說,這種男人不會屈居人下,可他為什麼甘願為別人跑腿賣命呢?

    雖然有些好奇,但這是別人的私事,紀惜晴好奇過后,也就拋開了。

    聽到他的打趣,她愣了一下,為他突然而來的親切和溫柔,畢竟重生后,基本沒見過他的好臉色,這會突然變了,她還有些不習慣呢。

    但她還是微微一笑,“覺得你這人挺好,我該對你說一聲謝謝!”

    余東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長大了啊!”

    “吃一塹,長一智嘛!”紀惜晴說完,還朝他俏皮地眨了眨眼,慧黠地輕笑著,那雙靈動的雙眸一笑彎彎,唇角還有兩個迷人的小梨渦,可愛之余,也讓她的整個小臉蛋都生動了起來。

    余東看得微微失神,她真的變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lue-len 發表於 2015-11-10 03:02 PM

第04章 跟著我吧!

    紀惜晴在醫院里又養了几天,這几天里,余東每天一下班便過來陪她,就算兩個人不聊天,只是靜靜地坐在一邊陪著她也好,任紀惜晴怎麼說,他還是繼續來。

    紀惜晴看著這個男人對她的態度一天一天在改變,雖然兩個人之間的行為舉止並不親密,但彼此間的距離,卻是近了不少。

    到了快出院的時候,就連醫生護士都以為,他這是在照顧女朋友。

    眼見著紀惜晴已住了一周,身体也基本好得差不多了,這天,紀惜晴對余東說,“我問過醫生,可以回家靜養了,明天我出院,你可以不用來了!這段時間,謝謝你的照顧,余東,我會記著你的。”

    余東心里一緊,她要出院了?

    一想到和她要分開,再也見不到她,余東心里竟然划過一絲刺痛,控制不住地想要知道她的去向,“你去哪?找好住的地方嗎?我送你!”

    紀惜晴看著他,淡淡笑道,“不用了,余東,這段時間已經夠麻煩你了,我想,你這樣照顧我,他應該不知道吧?”

    余東愣了一下,又聽她在嘆息著說,“他知道會不高興的,所以,明天還是我自己走吧,你真的不用來了!”

    “那你去哪?把地址給我!”余東有些强勢地問,他似乎有一種感覺,紀惜晴這一走,他就再也見不著她了似的。

    紀惜晴笑看著他,“我還能去哪,沒人養了,我當然是回家啰!”

    她這話是帶著試探性的,回家,說得好聽,她連前身這家在哪一頭都不曉得,只是不想再跟前身的這段過去再有任何牽連,畢竟,做人家的小情人並不是什麼光彩的事,雖說是男未婚女未嫁,但拿了人家的錢總是理虧,所以才故意說這話來誤導余東往那邊想,等出了院,就算他想要找她,恐怕一時半會也找不到。到那時,她就可以過自己想過的小日子。

    “回家?”余東雙眸一眯,懷疑地看著她,“你當初不是從那個家里逃出來的嗎?怎麼現在又想著回去了?”

    紀惜晴心里一驚,趕緊笑著解釋,“我說的家,是我自己的小家,不是那個家!”

    余東將臉湊到她面前,緊逼著她問,“你的小家?在哪里?”

    紀惜晴被他那雙像X光透視一樣的利眼看得心底發慌,伸手一把推開他的臉,俏臉一沉,眉眼瞬間含霜,“余東,你別忘了,你們是想和我斷得一干二淨的,現在錢我也拿了,我也如你們的願,所以,咱們最好永不再見!”

    余東的心里瞬間像是破了一個洞,哇涼哇涼的。

    他就這麼直直地瞪著她,看著這個嬌俏迷人的小東西,想到她要遠離,心中突然有一種濃濃的不舍,他衝口而出說,“晴晴,跟著我吧!我養你!”

    “余東,你這是在羞辱我嗎?”紀惜晴抓起一個枕頭,狠狠地朝他扔了過去,低聲怒吼,“你滾!滾!”

    余東一手接住飛來的枕頭,看著有如被激怒的小母獅一般張牙舞爪的紀惜晴,急急地解釋,“晴晴,我不是那個意思,我……”

    就在這個時候,余東的電話響了起來。

    他無奈地看了她一眼,拿出兜里的手機一看,神情頓時嚴肅起來,迅速接起電話,“喂,嗯,是我!好,我馬上過去。”

    掛了電話,余東走近她的身邊,伸手輕撫著她的頭,“晴晴,我是真的喜歡你,也許以前是對你有些想法,但這一周的相處讓我明白,我不舍得你離開,我向你保證,你跟著我,我絕對不會讓你受委屈的,絕對不會!”

    紀惜晴不予可否,只是語氣溫柔地提醒著他,“你不是有事嗎?先去處理吧,有事咱們明天再說!”

    余東定定地看著她,張手抱住了她,在她耳邊輕語,“等我回來!”

    說完,又在她的額上印下一吻,這才轉身離開。

    紀惜晴看著他挺拔的背影消失在門外,迅速地從床上跳了起來,跑到窗口那頭,看著他走了出來,走到他那部黑色的奧迪旁邊,又像是感應到了她的注視,他抬起頭,朝在窗口前的她笑著揮了揮手,這才坐了上去,開車離開。

    等他回來?怎麼可能?她現在逃還來不及呢!

    不能再等明天了,再留下去,以這男人的强勢,明天指不定就不讓她走了,她可不想再做別人的小情人。

    她得現在走,馬上就走!...<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lue-len 發表於 2015-11-10 03:14 PM

第05章 改變命運

    當紀惜晴走出醫院大門的時候,回首望著這個醫院,想起那個面冷心熱的男人,心里突然有些難過,她輕輕地在心里說了聲,“余東,再見了!我會記著你的。”

    她卻不知道,當第二天余東來到醫院,發現她不見了以后,他找人翻遍了全城,卻依然沒能找到她的蹤影。

    紀惜晴,從此成為余東心底一個永遠記掛著的念想,直至,多年以后再遇見,已是“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縱然他有心想要彌補心里的那個遺憾,佳人身邊卻已無他的站身之位,只能將這抹心事,永遠地收藏在內心深處,成為一抹永遠的殤。

    而此時的紀惜晴,她只想快一點擺脫這前身的一切過往,特別是像這種讓人不愉快的過往。她毫不留戀地踏上了離開這里的火車,心底也怕余東再找她,她又在中間轉了好几趟汽車和火車,最后,才回到了她以前生活的城市,停下了腳步。

    她前世的一切,在這里結束。

    今生,一切可以重來,那麼,她也要在這個熟悉的地方再重新開始生活。

    這一次,她要活得更好,活得更精彩,也要活得更有意義一些。

    安城,是文化底蘊深厚的千年古都,2000年的古都和其他地方一樣,還沒有十几年后的繁華昌盛,很多地方的商圈都還沒有建起來,這些對于有“先知”的紀惜晴來說,都是好事。

    在奔波的這几天里,紀惜晴也冷靜理智地審視了自己目前的情況。

    現在才是2000年的開始,從2013年重生過來的她,是不是真的可以憑著這個逆天的空間,憑著對未來的走向和潮流這一先天優勢,她就可以翻身做主,可以瀟灑恣意地打造美好生活了?

    答案雖不是百分百,但有一點絕對可以肯定,她可以通過自己的努力,絕不會再像上輩子那樣活得窩囊,只要努力,只要把握住發展的機遇,她絕對可以過得更好,過得精彩!

    如今的這具身子,身份證上的生日是1982年6月18日,不過也才十七歲多,可以說,她的人生才剛剛開始,思考到最后,紀惜晴還是決定,一邊念書,再一邊求發展。

    上輩子的她,因為讀書少,可吃了不少虧,在公司上班,為了競爭,也為了彌補自己的不足,她還得一邊上班,一邊參加成人高考,歷經了几年的努力,她才拿到了一張成人自考大專的文憑。

    如今不過是一月,離九月份的高考還有半年多,此時她再重新拾起高考的書本,再找個家教補習一下,然后再找一個中學買一個高考的名額,重新參加高考,應該還來得及。

    她高考的目標就是本城那間全國最著名的軍醫大學。

    紀惜晴選擇上軍醫大學的原因,一來,是因為前世的自己因病英年早逝,她可不想這一世的自己再像前世那樣早早的去見閻王;二來,也是想要圓圓前世自己的軍旅夢。

    另外還有一點是最為重要的,那是因為她擁有一個超强的隨身空間,那個空間就是手腕上那只翠綠的手鐲,而空間里,有一塊大大的藥田,她有取之不盡的無形財富啊。

    在余軍送她去醫院的第一天晚上,她就發現了這個空間。

    剛開始的時候,她還以為自己是在做夢呢,這怎麼睡著睡著,身体突然像是在夢里踩入深淵一樣的一個失重感之后,她就到了另外一個世界呢?

    當時,站在那清靈之氣四溢的空間里,她還用力地掐了自己的大腿一把。

    卻發現,很痛!很痛!那就是真的了?

    前生的紀惜晴,下班后為了打發那些無聊的時間,也上網看了不少網絡小說,那五花八門的隨身空間,那些擁有金手指的万能女主,看得她經常開懷大笑,也為女主的經歷浮沉或焦灼,或歡喜,或流淚,隨著主人公的喜而喜,悲而悲,甚至她也曾經幻想過,如果自己有一天重生了,自己又會怎麼過?

    沒有想到,她不但經歷了重生,也得到了一個逆天的隨身空間。

    莫不是老天爺看她上輩子活得太憋屈,所以,這一輩子就用這麼逆天的方式來補償她?

    當時的她,是死死地按捺下心中的激動和興奮,舉眸看向四周。

    她現在身處的位置,正是一個像是企鵝農場那樣的地方。

    這個隨身空間里,有一個大大的四方形的湖泊,碧波蕩漾,清徹見底,她還可以清楚地看見那湖里有不少種類的魚儿,在那里歡快地游來游去。

    而湖的旁邊,有一塊四四方方的黑土地,紀惜晴細細數了一下,一共有十六塊,地里面空空的,好像還沒有被人開發過。

    而地的左邊,還有一塊大大的藥田,這個藥田里所種的藥,種類多得讓她驚嘆,而她現在能認識的,也只有少數的名藥,比如人參、靈芝、何首烏、還有三七這些比較常見的藥材,其他的那些藥材,她都喊不出名字。

    書到用時方恨少,這會她是知道了。

    再看藥田的后面,則是一座風景秀麗的小山,竹林依依,繁樹葉茂,從小山上蜿蜒而下的小溪流發出清脆悅耳的汀泈輕響這一方是景色獨好,頗有“采菊冬籬下,悠然見南山”那種淡泊悠遠的意境。

    最讓紀惜晴心動的,是湖邊上佇立著的那一幢紫色的小別墅,還有,圍繞在別墅四周的那一個繁花似錦的小花園。

    花園的四周,圍繞著別墅種有一大片的薰衣草田,別墅的門口,則種有滿天星、紅玫瑰、蝴蝶蘭、玉蘭、風信子、牡丹等等,各種各樣的花儿,在那里搖曳生姿,競相開放。

    紫色小別墅的屋前屋后,還各種了一株她說不出名的紅果子樹,那果子外形酷似紅櫻桃,那鮮艷水靈的顏色,引得人垂涎欲滴。

    這個畫面好像很熟悉啊?

    紀惜晴想了想,突然瞪大了眼,又再細細一看這四周,這個空間的環境……怎麼跟她前世玩的企鵝農場里面的薰衣草背景很相似啊!

    唯一差別的是,這里沒有牧場,也沒有商店,更沒有銷售點和企鵝餐廳,就僅僅只是一個空間農場而已。

    紀惜晴這時才反應過來,自己這剛剛大量失血的身子,進這里轉悠了大半天,竟然毫無疲累感?難道說……這空間里真有靈氣,而這靈氣可以滋養她的身体?

    紀惜晴感覺心髒一陣狂跳,她干脆地躺在那清新的草地上,閉上了眼睛,細細地感覺著空氣的流動,還有身体的變化。

    果然,在靜氣凝神之下,她能感覺到這空氣里有一股股細細的靈氣,正不斷地滲透入她的身体內,在急速地彌補著這具身体的損傷,也在適時地補給著她所消耗的能量。

    紀惜晴躺著躺著,感覺像是在母胎里潤養著一般的舒服,一陣疲倦感涌了上來,就這麼沉沉地睡了過去。

    再次清醒,她是被腦海中一把嬌嬌脆脆的女聲給驚醒的。

    只聽那聲音里在那里說,“宿主契約簽訂成功!宿主已成功與空間融合,宿主的身体機能因流產失血過多而呈現C級弱態,正在啟動改造系統。”

    聽到“流產”這兩個字,紀惜晴突然感覺一陣陣的悲傷。

    前生,她與孩子無緣,這一生才剛醒,又失去了一個孩子,難道她前世今生的命中,都與孩子無緣?

    “復原系統啟動完畢!現在開始改造……”

    嬌脆的女聲一落,紀惜晴便感覺自己的身体像是有千万只蟲蟻在咬一樣,又癢又麻,但她又不敢伸手去抓。

    不一會,這身体便開始滲出一些黑色的液体,那黑色的液体一流入青草地里,就連青草也在瞬間蔫蔫的,了無生氣。

    紀惜晴驚奇地看著自己的身体在不斷地產生變化,就在她感覺快要崩潰的時候,嬌脆的女聲適時又再響起,“宿主的身体改造完畢!請進入湖中清洗,清洗完畢之后,請宿主返回原空間等待。”

    紀惜晴反應過來,聞到這一身的臭味,她趕緊地跳入那湖里。

    洗干淨身子后,紀惜晴用意念默默地說了一聲“出去”之后,馬上又感覺身体一陣失重。

    待再睜開眼睛,她已經躺回到了醫院的病床上。

    太神奇了!

    紀惜晴伸手按住狂跳的心髒,這是真的嗎?她真的沒有做夢?真的沒有嗎?

    她真怕是在做夢啊,哪一天這個美夢就醒了,那她豈不是像是從天堂掉進地獄一般的痛苦?

    紀惜晴的這個不安和懷疑,在后來住院的几天里,經過她的反復試驗,終于證明,她的的確確是得到了上天的眷顧,她不是在做夢,她是真的真的擁有了一個逆天的神奇的隨身空間。

    當時紀惜晴激動興奮得難以形容自己的心情,她好想笑,卻又喜極而泣,淚流滿面。

    有了空間,她的六個大皮箱有了去處,她的二十万現金不用怕被賊惦記,她可以一個人在這個世界從容來去,她可以……她可以做的事情太多了!讓她怎麼能不激動?

    所以,為了不再英年早逝,為了圓她的軍旅夢,也為了充分發揮空間藥田的作用,紀惜晴選擇了回到故地,重新考上軍醫大學。

    既然有了這個規划,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找一個落腳的地方,然后,再找一所中學插班上高三,准備參加高考。

    *

    所幸,惜晴在這個城市生活過,對這里的一切都很熟悉,按照前世的記憶,她在軍醫大學附近找了一家商務酒店先住了下來,然后,再在周圍找個房子買下來,安頓好住的,再慢慢圖謀以后的發展。

    說到這,她還是不得不感謝這前身留給她的這筆財富,如果沒有這一筆錢,她可不就得像那些穿越到古代的女主角一樣,為錢勞心受罪了。

    雖然不知道這前身的身份是什麼人家的孩子,但從這具身体對周遭那些華麗環境的本能反應來看,她的出身應該不會太差才是。

    紀惜晴坐在酒店的西餐廳里,還在感嘆著這一世的命運,她多希望,她的腦海里能嘣地爆出前身所有的信息來,這樣她就不用為了前身的事而在這里苦惱。

    當然,她不會苦惱太久,只是在等餐的時候,太閑了,才會這樣胡思亂想。

    就在她胡思亂想的時候,一個高大的身影一屁股坐在她的對面,急急地解釋,“對不起!我來晚了!”

    紀惜晴抬眸一看,入眼的便是一片軍綠色,她的雙眸瞬間亮了起來,是兵大叔耶!

    她沒有答話,開始細細地打量起對方來。

    他的年紀看起來大概在四十歲上下,皮膚偏黑,一張剛毅的臉龐,一雙銳利的黑眸,肩章上扛的是二杠四星,竟是正師級的大校,離將級,僅一步之遙。

    而這男人的年紀卻如此之輕,就能混到這大校級別,要麼是家里有后台,要麼,就是個人戰績輝煌,總的一句,這男人肯定不簡單!

    此時,他也像是發現了什麼不對勁,剛來時的笑容也收了起來,唇緊抿著,半天才吐出一句,“請問……您是韓丹丹小姐嗎?”

    紀惜晴笑著俏皮地朝他眨了眨眼,“對不起!我姓紀,紀惜晴。您認錯人了!”

    他的黑臉膛閃過一抹暗紅,連聲說,“抱歉!我認錯人了。我可以打個電話嗎?”

    紀惜晴笑著微微點頭,因為他是軍人,因為他一身正氣,所以,她也有心情和他周旋,如果她真的能考上軍醫大,指不定還能和他在部隊狹路相逢呢。

    他拿出了手機撥號,低頭問了几句,最后在確定對方不會來的時候,他好像還松了一口氣。

    在2000年的時候,手機還是個剛剛興起的稀罕貨,而他手里拿著的,正是諾基亞的最新款,更是稀罕中的稀罕。

    在他打電話的這當口,紀惜晴點好的黑椒牛扒薏粉上來了。

    紀惜晴靜靜地等他打完電話,看著他收了線,裝好手機,然后抱歉地對她笑了笑說,“對不起!我約的那個人不來了,您看,這時間也大中午了,我能有榮幸和紀小姐共桌進餐嗎?”

    瞧他說得一本正經,紀惜晴也有心結交,哪里能說不字,也落落大方地說,“沒關系,人在江湖,多一個朋友多一條路,您要吃什麼?叫服務員過來點吧?我請客!”

    見紀惜晴豪爽不做作,兵大叔的眸底閃過一絲欣賞,再細細一看,喲,這姑娘長得可真是俊啊!而且,眉眼之間有一股清貴之氣,雙眸靈動,笑起來還有兩個小梨渦,特別的俏皮可愛。

    他突然想到了一個人,就是今天叫他來這里等韓丹丹的那個臭小子,依他看,那韓丹丹是配不上他,倒是眼前的這位姑娘挺不錯的!

    一個有心,一個有意,兵大叔和俏蘿莉攀談了起來。

    原來這個兵大叔是西北軍區安城警備司令部的師長,名叫彭耀祖,他的叔父還是開國元帥,雖然前輩牛得很,但因為彭系這一脈人丁單薄,雖有祖輩余蔭,可到如今,彭系也就出了他這麼一個比較出色敢拼敢干的后輩。

    但彭系一脈,卻遠遠不如江家、顧家這些人丁興旺的家族昌盛。

    所以,在某些時候,毛爺爺那句“人多力量大”,不管在任何時候,都非常適用。

    只是,如今華夏國人口太多,國家負重大,把計划生育當成國策這麼一搞,很多家族因為人丁不旺而迅速沒落,想要成為百年不倒的大家族,談何容易?也只能繁華一世是一世了。

    紀惜晴雖然想著這大叔的官職肯定不低,但聽到他是一個師的師長,還是表現出了十足的欽佩和敬意。

    經過一番交談,紀惜晴也摸清了彭耀祖的性子,他這人挺豪爽,也不拘小節,說話大大咧咧,說到開心的時候,會仰頭哈哈大笑,或者拍案叫絕,和這樣的人說話,你也不用擔心得罪他,因為他通常不喜歡跟人計較。

    而彭耀祖對紀惜晴也另眼相看,他發現,這個年僅十七歲多的小姑娘,竟然充滿著生活的智慧,性子也淡定沉著,和人交往也游刃有余,身上散發著一股淡淡的溫暖,讓人不由自主地想向她靠近。

    如果他有儿子,他一定希望他能娶到這樣一個內外皆秀的女人來做儿媳婦。

    只可惜啊,他只有一個閨女,看來,也只能便宜那些臭小子了。

    打了這樣的如意算盤,彭耀祖在得知紀惜晴想上軍醫大的時候,便熱情地向她建議,“有空到我們部隊參觀參觀吧?也好讓你提前感受感受咱們部隊的氣息,看看他們的訓練,說不定你會覺得,當兵不是好事,而是苦不堪言的差事呢。”

    紀惜晴一聽大喜,哪里知道這個彭師長心里正打著什麼小九九,只是覺得有機會和他們在一起,指不定到時上軍醫大還能靠他們提攜一下呢,所以連聲說“好!”

    她還覺得,自己重生以后的運氣可比上一世好太多了,這不,想瞌睡就有人送枕頭來了,多好啊!

    兩個人這麼一哈拉,彭師長拍板了,“那就這個周末,你到警備司令部來找我,到時,我讓人帶你在部隊里轉一轉。”

    “行行行,那就麻煩彭大哥了!”瞧瞧,咱這小晴子多會順竿子爬啊!這一會功夫,彭大哥也喊上了。

    彭耀祖看了看表,對紀惜晴說,“小晴,這事就說定了哈!我師部還有點事,我要先回去了,咱們回頭再見!”

    “好的,彭大哥再見!”紀惜晴朝他揮了揮手。

    看著彭耀祖大步而去的高大背影,紀惜晴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沒有想到,在這里吃個飯,也能認識一位師長。

    她現在還沒有想到,這個彭師長,會成為改變她一生命運的人!

    吃完飯,紀惜晴便開始在四周轉悠著,找合適的房子。

    而彭師長呢?回到師部,把這事給他夫人一說,便遭到了他夫人的責怪,“我說老彭,你這才第一次認識人家女孩子,怎麼就能把她往部隊領呢?你又不知道這個女孩子的底細,就這樣貿然地介紹給鎮北,万一真有點什麼事,到時還不是怪你?依我看,這事還是算了吧,你要介紹,也得等了解清楚這個女孩子的底細再說!”

    彭師長聽到這話不高興了,瞪起了眼,“哎,我說小花,你這是不相信你老公我看人的眼光怎麼的,你說這麼多年,我看人有哪次看錯了的,這姑娘我看著就好,眼神清徹,和我說話也落落大方,不會因我是師長而刻意巴結,坦蕩磊落,女孩子很少有這麼大氣的,最重要的,她不但性格好,而且,長得還特好看,依我看,也就只有鎮北這樣的人才配得起她。”

    陳小花原本聽老公這誇誇其談地贊美一個女人,這心里頭就老大不高興,正打算刺上几句,卻在聽到他說的最后那句話時,心情平復了下來。

    她家老公對顧鎮北,簡直就比對儿子還要親!

    不管有什麼好東西,都得留給他一份,這姑娘也不例外,也覺得要把最好的留給他。

    不過,她家老公這眼光也是很高的,難道那個姑娘就真的有這麼好,能當得了他這麼高的贊譽?陳小花的心里可好奇了,也開始盼著這周末的到來。

    回頭再說小晴儿。

    她轉悠了半天,終于找到了一個好位置,就在那康復路上,有一家人全家准備移民,想要把這幢四層樓的房子給賣掉,一層約八十五平方,四層的總面積大概是三百四平方左右,售價也不算太貴,屋主開價三十五万,包過戶。

    2000年這時的房價,每平米平均還不到1000元,的確是非常便宜,由于這地段好,環境也不錯,周圍都是居民小區,紀惜晴再壓了一些價,以33。5万買了下來。

    這一段現在還有好多地方沒發展起來,據她所知,這里不久之后還會開發一個農產品和小商品批發市場,還有不遠處,也將會建起一幢標志性的建筑物,如果她沒有記錯時間,明年這一塊地段,就會開始有人收購開發,地價也跟著水漲船高。

    她現在得想辦法多弄一些資金在手,然后盡可能的再盤多一些舊樓和舊店面握在手中,靜等升值。...<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lue-len 發表於 2015-11-10 03:23 PM

第06章 壓倒顧少

    紀惜晴給那房東周太太交了5万元的定金,約好三天后去過戶,到時再交完尾款。

    這房子的事定下來了,紀惜晴的心里也算定了些,可現在她愁的是,自己手頭上的現金已經不夠付尾款,雖然那張銀行卡上的錢還有八十万,可她不想動那個錢,一旦動了那個錢,余東他肯定會知道,她現在還不想暴露自己的行蹤。

    當然,這只是她以防万一,也許,余東根本不會為她花這個心思。

    其實紀惜晴這一招還真是防著了狼,余東翻遍A城找不到她之后,確實讓人盯住了這張銀行卡的動向,只可惜,他一直沒能等到消息,心里也漸漸明白,紀惜晴之前說的永不再見,她是真的要和他們斷個一干二淨。

    這手里的八十万暫時不敢動,紀惜晴現在最大的問題便是,怎麼才能在這短短的几天之內,弄出個二三十万出來?

    她突然想起空間里的那塊藥田里的珍貴藥材,那些就是一筆無法估量的財富啊!

    她記得前世曾在網上看到一個新聞,吉林那個“長白山參王”拍賣會上,一株百年的野山人參,竟拍出326万的高價。還有,在長春舉行的第八屆東北亞博覽會上,一株齡近400年,重達400克的長白山野山參,竟然叫價上千万元,當時還吸引了大量的市民前去參觀。

    她雖不知道這空間里頭的這些人參到底有多少年頭,但她看那人參和靈芝的那個頭和成色,估計也有不少年頭了,她拔几株人參或靈芝出來賣,估計賣個几十万應該沒有問題吧?

    想到就做,紀惜晴回了酒店,一個“進去”的念頭閃現,身体一個失重,下一刻,她便出現在了空間的藥田面前。

    她迅速拔了三株大小不一的人參,大株的人參竟已成人形,那兩株小的也隱約看得出人形,看那模樣至少也有近百年頭,她又看了一下旁邊那一朵朵泛著黑黝黝的靈芝,原本是想采一株出來,但看這靈芝的個頭一個個都還挺大,不好隨身攜帶,想想還是算了,先拿這几株人參去問問價錢。

    收拾好了這几株人參,紀惜晴又在腦海中搜羅了一下各大藥堂的情況,最后,她把交易的目標定在了百年老字號的同德堂。

    同德堂以“公正、老叟不欺”而聞名,在前世,同德堂2005年上了市,上市后的股票價格一直居高不下,就算是2008年的金融風暴,對其公司也影響不大,她記得當時同德堂推出了一款治療腫瘤的中藥叫“血王”,廣告賣得超火,全民皆知,之后的同德堂更是如日中天,同德堂在藥業界也算是一個奇跡。

    她記得,就在這康復路上就有一家是同德堂的安城總店,離她住的酒店不過几十米之遙,去那里交易應該不會錯。

    同德堂安城總店,店面是三層樓,一層的面積就有近千平米大,同德堂是全國最大的連鎖藥業,而安城同德堂總店,又是安城最大的連鎖藥店。

    如果不是同德堂的聲名在外,紀惜晴是絕對不敢找這樣的大店交易的,畢竟“店大欺客”的現象也有很多,像她這樣手持百年人參來交易卻又沒有武术防身的年輕的單身姑娘,本身就具有一種交易的風險,容易被人算計,所以,在行事上她不得不慎重,任何事她都得在經過多方面考慮之后,才敢下手進行。

    紀惜晴也沒有刻意的裝扮,還是像平時的穿著一樣,挑了一件毛衣長裙,外罩一件白色大衣,手挽著愛馬仕的大肩包,直直的黑發被她挽成一個發髻,再別上一支發籫,化上一層成熟的妝容,看起來比實際年齡一下大了好几歲,顯得優雅成熟又甜美俏麗。

    百年老店的服務態度自是一流,里面的店員一見這一身光鮮亮麗又長得極為好看的紀惜晴走了進來,個個眼睛一亮,搶著迎了上來。

    “歡迎光臨!請問有什麼可以幫到您?”

    紀惜晴淡淡地笑,“請問,你們這店里有沒有百年人參賣?價格不是問題。”

    “百年人參?”

    几個服務員對視一眼,看著這千金范十足的紀惜晴,齊齊朝著櫃台內的一個大概二十七八的女孩子喊了一聲,“店長!”

    那店長自打紀惜晴一進店門就注意上了,再聽到店員們喊她,馬上輕快地走到了紀惜晴的面前,“您好!請問有什麼可以幫到您的?”

    紀惜晴又重復了一句,“我想問你們這店里有沒有百年人參出售?或者……你讓你們的負責人跟我談談?”

    百年人參,這四個字代表的就是價值,不管在哪個年代,能夠上百年的東西,都是彌足珍貴的,店長執掌安城總店多年,自然是明白這個道理。

    再看紀惜晴一身行頭全是名牌,說話間也不似是在開玩笑,當下店長便親切地笑道,“請您稍候,我上樓去稟報經理,請經理跟您接洽!行嗎?”

    紀惜晴朝她微一頷首,“謝謝!”

    人靠衣妝馬靠鞍!

    看著這些店員艷羨的目光,紀惜晴再一次感謝前身這豐厚的家底。

    這六大皮箱的物品,除了四大箱是名牌以外,還有兩箱是包包、鞋和首飾,讓她完全不用愁衣著。

    前世的自己從貧苦的下層一步一步往上爬,有著豐厚人生經歷的惜晴,對所有的人、事、物都充滿著感恩,所以,在靈魂重生在這具身子上時,她接收了這個原身的一切。

    而事實上,她本也應該接收原身的這一切,不管是好的,或是壞的,她都願意接收,有恩還恩,有情還情,有仇……自然也得報仇!

    重生,讓她欣喜,讓她激動,讓她興奮,對她來說,這是老天的恩賜。

    所以這一世,她一定會好好地活下去,爭取讓自己過得更好的同時,也希望能用空間來造福更多的人!

    思緒翻飛之間,那名女店長領著一位四十歲左右、穿著一身深藍色西裝、鼻梁上架著一副白框眼鏡的男人走到了她的面前。

    他朝紀惜晴伸出手,笑著說,“您好!我是本店的經理李摯,負責本店的所有事務,聽說您需要購買百年人參?”

    他順手遞上一張名片,紀惜晴看了一眼,細細地打量了他几眼,李摯長相白皙儒雅,眉眼之間透著淡淡的清華,眼神堅定而不閃爍,看得出是一位正人君子。

    她回他一笑,“這事……我們能私下談嗎?”

    李摯淺淺一笑,“當然!樓上請!敢問小姐怎麼稱呼?”

    紀惜晴隨著他往樓上走,一邊回道,“李先生喊我小惜就好!珍惜的惜!”

    “小惜,好!”李摯的聲音低沉有磁性,溫溫潤潤的,有一股讓人舒服的清淡,和那和風拂面般的清爽。

    李摯將紀惜晴迎上了三樓,三樓通常是他們的貴賓室,能上這里交易的,至少得五六位數以上的數字。

    紀惜晴舉眸一顧,樓上竟然還有客人,而且,還是一名身著綠軍裝的年輕英俊的軍人!

    一張棱角分明的古銅色的臉龐,兩道濃墨般的劍眉斜飛入鬢,一雙眼睛此時正閃著銳利的寒芒,投射在她的身上,四目相對的那一刻,紀惜晴看到他的眼底有一道亮光閃過,之后,她便感覺他的目光像針一樣尖銳,逼得她慌亂地轉移開了視線。

    “小惜,來,這邊坐!”

    李摯引著她朝那古典的木頭茶几那頭坐下,茶几上,淡淡的茶香四溢。

    她看了一眼四周,一進門這一塊便是接待區,圍繞著四周的牆壁,是一個個放置著名貴藥材的櫥窗展區,櫥窗下擺放著一組組桐木藥櫃,你可以一邊坐在這喝茶,一邊觀賞著四周的藥材,還有另外一半是用來做辦公室。

    李摯待她坐定之后,也無意給她介紹那位軍官,只是笑著問她,“我剛才聽店長說,小惜是想要買一株百年老參?”

    紀惜晴笑了笑,目光落在那名軍官的身上,又再看向李摯。

    李摯像是明白她的顧慮,笑說,“小惜有話可以直說,這里沒有外人!”

    紀惜晴點了點頭,坦然地說,“李先生,其實我來這里目的,不是想買百年老參,而是想向貴店出售一株老參,具体年份還要檢測,只是不知道您這里收購嗎?”

    李摯的眸光一亮,本能地看向坐在一邊的軍裝男身上,那個軍裝男朝他微一點頭。

    李摯馬上笑道,“小惜手里有老參?我們這里可以收購,但不知道小惜的貨在哪里?可以給我先看看嗎?”

    “在這!”紀惜晴將皮包里用報紙包裹好的那株略現人形的人參拿了出來,拆開報紙,將人參遞到了李摯的面前,“麻煩李先生幫忙評估一下!”

    李摯一看那人參的形狀,眼睛就迅速閃過一絲亮光,隨即雙手慎重地接了過去,先放在鼻尖下聞了聞,那濃郁的人參香氣瞬間扑入他的鼻內,他的心里“咯噔”跳了一下。

    這株人參的味道,比他之前見過的一株百年老參的味道還要正宗,小惜的這一株人參,怕是不止百年,更難得的是,他在聞到這株人參的藥香味時,竟然感覺渾身舒服,似是有一股靈氣蘊藏在內。

    為了慎重起見,李摯又拿來放大鏡,細細看了一下人參的紋路,確定沒有是純天然的老參時,他看向紀惜晴,眸底有一絲看到珍品時的灼熱,“不知道小惜這株人參想賣多少錢?”

    紀惜晴淡淡笑道,“不瞞李先生說,我是急需要用錢,又因為貴店的名聲,所以才不得不冒昧上門求售的,所以,希望李先生能給個公道價。”

    李摯輕輕說道,“我先給你說一下這株人參,依我估計,這株人參不但藥香濃郁,且有一股藥靈之氣,至少應該超過了二百年,目前的百年人參有人出價百万,尚是有價無市,這超過二百年的人參,更是珍品中的珍品,我保守估計,應該值三百至五百万內。”

    紀惜晴心底一驚,這價值大大超出了她的估計啊!

    雖然是有驚喜,但她的臉上卻不動聲色,依然淡淡地笑道,“李先生,那貴店能收購嗎?”

    李摯又再看向身旁一直默默聽著卻不出一句話的男軍官。

    那名男軍官看了一眼紀惜晴,輕咳一聲,“這參我出三百万,不知道小惜可否相讓?”

    三百万是李摯估價中的最低,這個男人還真是精明,明知道她要用錢,還壓了最低價,紀惜晴在心里微微鄙視了他一下。

    但這個價錢也確實是天價了,一般人還真的買不起,如果她今天不賣,還不知道下一次能不能找到出得起三百万價格的買主呢。

    想到這,紀惜晴也很干脆地說,“我可以以三百万的價格成交,但我有一個要求,希望二位可以幫忙。”

    男軍官依然不苟言笑,“您說!”

    紀惜晴對上他冷冽的眼,差點被他的冷凍得笑容都僵掉,“我希望這次的交易僅限于我們知道,我不想在事后惹來什麼麻煩!”

    男軍官馬上點頭,“可以!”

    他的回話總是簡單得只有二個字,但卻給紀惜晴一種很有力度、很信任他說得出便做得到的男人氣概。

    紀惜晴又說,“還有一事想麻煩一下,轉帳時可否幫我在重新開一張新的銀行卡,我希望是具有保密性的那種。”

    紀惜晴為什麼敢提這個,那是因為,她看到這個年紀僅二十七八上下的英俊軍官,肩上扛的是二杠三星,正團級上校,這樣的年紀就是一個團級上校,又是一個超牛氣的人物。

    而且,這個男人就有那麼一種氣質,讓人相信,不管什麼事,似乎到了他手里,都能輕易解決一般。

    男軍官冷冷的黑眸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名字!”

    紀惜晴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紀惜晴,紀律的紀,珍惜的惜,晴朗的晴。”

    他再沒有回話,掏出手機直接撥了一個號碼,“幫我開一個新戶,紀惜晴,紀律的紀,珍惜的惜,晴朗的晴。從帳上直接轉三百万進去,我在李大哥這里!你整好了馬上給我送過來!”

    他等對方應了之后,便直接掛了電話,看著紀惜晴說,“請稍等一下!”

    李摯起身,從那桐木藥櫃里拿出一個紅色的錦盒,“呆會用這個來裝這參吧,就這樣祼放著,藥氣很容易散了,裝在盒子里,保管好一點。”

    男軍官不置可否,紀惜晴也只是頜首微笑。

    李摯又泡了一壺茶,一邊泡茶,一邊笑著對那男軍官說,“這茶還是上回從京里帶來的,如今好茶難尋,那些真正的好貨都送進中南海去了,我們這些人想喝上一杯,可真不容易啊!”

    男軍官輕輕扯唇,似笑非笑地看著李摯,“我看你又是在想從我這里淘寶貝了吧?行,這次能買到這參,也算是托了你的福,下回我把上次回家帶過來的茶送你一盒。”

    李摯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那我可就不客氣了!”

    他又將新泡的茶端給紀惜晴,“小晴,這是西湖龍井的明前茶,你試試看好不好喝!”

    紀惜晴說了一聲“謝謝”,端過那小杯的茶,輕輕啜飲了一口,頓時感覺茶香濃郁,唇舌生甘,禁不住輕呼一聲,“好茶!”

    李摯嘿嘿一笑,“我還得謝謝顧少,若不是他,我可喝不上這麼好的茶。”

    “顧少?”

    見紀惜晴不解,李摯正想解釋,那名一直冷著臉的男軍官開了金口,“顧鎮北!”

    紀惜晴這才恍然大悟,原來這個男人叫顧鎮北!

    李摯又打趣著加上一句,“我們都喊他顧少。”

    李摯的話若來顧鎮北的一個冷眼,李摯卻渾然不在乎,從他們的言行舉止來看,應該是非常熟且互相信任的朋友。

    在這一番談話當中,紀惜晴又找到了一個商機。

    之前,她一直在考慮怎麼利用空間來發家致富,之前看的那些隨身流小說,多的是種菜開酒樓或者是利用藥田開藥店當神醫的點子,但種菜這一點,她先剔除了,畢竟種菜這種純利太小,而且太操勞。

    至于利用藥田開藥店當神醫這一點,她也想過,但她還想上軍醫大,這個目前還不在她的考慮范圍之內。

    從剛才李摯的話中,她突然靈光一閃,種茶!

    華夏國的茶文化源遠流長,名譽世界的十大名茶,價格也是高得離譜,特別是武夷山的大紅袍,在后世更是貴到六位數一兩的天價,且還有價無市,一般的人根本就接觸不到那些名茶,更別提嘗上一嘗了。

    她可以充分利用空間內的那十几塊黑土地,種上那些稀罕的十大名茶,她相信,用空間種出來的茶,絕對是極品好茶,這個生意,應該是既輕松又能賺大錢。

    只不過,這些種子要從哪里買呢?回去得好好查查這些資料。

    見紀惜晴捏著那空杯子,不知道神游去了哪里,李摯給她添茶的時候,笑著問了一句,“小惜,想什麼呢?”

    紀惜晴這才回過神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是在想,這茶生意倒是挺好做的!”

    李摯看了紀惜晴一眼,笑著打趣,“莫非你還想做茶生意不成?”

    紀惜晴笑了笑,坦坦蕩蕩地說,“有可能!到時候,可能還要請李大哥多多照顧!”

    李摯哈哈笑道,“你若真有好茶出售,找他!他肯定能幫上忙!”

    紀惜晴看向顧鎮北,正對上顧鎮北那雙黝黑閃亮的眸子,那里面似是透出一種說不出來的光芒,紀惜晴心里一跳,突然感覺臉上一熱,趕緊垂下眸,不敢再和他對視。

    她在心里輕啐道,這個男人,看起來正儿八經,怎麼看起人來這麼直勾勾地呢?該不是個衣冠禽獸吧?

    哈哈,小晴儿現在不知道,這個男人以后在面對她的時候,還真是很禽獸!

    几盞茶的功夫,三樓終于又上來一個人,一個和顧鎮北差不多年紀的男人,從那男人挺直的身板來看,估計以前也是個當兵的,只不過,他現在穿著一身名牌西裝,高大英挺,一臉冷肅。

    紀惜晴又在心里暗暗嘀咕,果然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這和顧鎮北在一起的人,咋一個個都像是別人欠了他錢似的,冷冷酷酷,讓人多處一會都覺得難受。

    那男人一上來,先跟顧鎮北打招呼,“隊長。”然后才喊了一聲李摯,“李大哥。”

    這名男子名叫佟江,顧鎮北當時是他所在的特種大隊的隊長,他喊習慣了,所以退伍之后,還是喜歡喊顧鎮北隊長。

    顧鎮北淡淡地問,“事辦好了嗎?”

    佟江點了點頭,“好了!在這,三百万已經打在卡上了。”

    他從隨身的黑皮包里掏出一張銀行卡,是黑色的特殊制卡片!

    顧鎮北一向相信佟江的執行力,微一點頭,“給紀小姐!”

    紀惜晴接過銀行卡,說了一聲“謝謝”,裝好了銀行卡,她笑看著李摯和顧鎮北說,“今天謝謝兩位的大力幫忙,時間不早了,我想請几位吃個便飯,賞臉嗎?”

    她會說這話,是因為她的藥田以后來需要李摯的幫忙,趁今天打好關系,對以后的再相見,也算是搭了一根橋梁。

    顧鎮北站了起身,拿起放置人參的木盒,看著紀惜晴說,“抱歉!我團里還有事,得先走了!”

    聽到顧鎮北要走,李摯也馬上說,“謝謝小惜了,我這手頭上也還有事,不如下回有機會再約,到時我來做東,好不好?不會生氣吧?”

    既然他們都忙,紀惜晴也不再勉强,笑著說,“當然不會,李大哥,那我就先走了!”

    “行,我送你們下去!”

    顧鎮北走在最前,佟江走在他的身側,紀惜晴走在中間,李摯則走在她的身后。

    紀惜晴看著走在前頭的顧鎮北,高大挺直的身軀,像是蘊藏著一股巨大的能量一般,身上那股子讓人無法忽略的爺們氣勢,讓人渴望著向他靠近。

    可她也知道,她和他之間,有著天與地的距離!

    恍神間,紀惜晴感覺腳下一個踏空,尖叫一聲,整個身体失去平衡,就這樣朝著走在前面的顧鎮北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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