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完整版本: 小魚大心 -【美人,甭穿了!】《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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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ng9146 發表於 2015-9-24 11:47 AM

090 誰勾引了誰?(一)

  三日後,我吃過早飯後,便精神抖擻地坐在了後花園的鞦韆上,按照和王允的約定,裝作做樣地蕩著鞦韆,等著呂布上鉤。

  為了達到萬綠叢中一點紅的效果,我讓人將後花園的花統統扒掉,然後特意穿上一身紅色衣裙,拉開領口,迎風而立著。

  我從早飯後一直蕩到了午飯時間。從午飯時間一直蕩到了下午兩點。

  這期間,我因為花粉過敏,打過不下三百六十個噴嚏,將自己的腦袋震成了糨糊。這期間,我偶感風寒,身上起了一片雞皮疙瘩。這期間,我手腳冰冷,昏昏欲睡。

  迷迷糊糊中,我聽見有人喊了聲「大人」,於是立刻晃了晃腦袋,迫使自己精神起來,然後手忙腳亂地站到鞦韆上,使勁兒蕩了起來。

  我原本想發出一連串銀鈴般的笑聲,奈何嗓子難受,只能抿著嘴巴向下嚥口水,先潤潤嗓子再說。

  我想玩兩個蕩鞦韆的特技,引起呂布的注意,卻因為手腳冰冷、四肢麻木、頭昏腦脹等一系列原因,在高空空翻的那個瞬間,發生了意外。我腳下的那個鞦韆板飛到了樹幹上,而我的脖子則是掛在了鞦韆繩上!

  意外的發生,都是只是個瞬間;生死存亡,也只是一個瞬間;給人的第一印象,更是一個瞬間。

  當王允陪著盧布走進後花園,準備賞我這只花的時候,我正吊在樹幹上,瞪著眼睛,伸著舌頭,踢著雙腿,做著垂死掙扎。

  王允一進一入後花園,便十分自豪地說:「這春花嬌艷欲滴,可廢了老夫不少心血,奉先看看,此景是否怡情?」

  我沒有聽見呂布回話,其原因可想而知,後花園裡的春花,都讓我派人拔光了。

  大約過了三秒鐘,我聽見王允倒下了一口涼氣,怒喝道:「花呢?!」

  我立刻扭動著身子,由口中發出「嗚嗚」的聲音,希望引起王允的注意。

  王允接收到我的信號後,立刻對呂布說:「奉先,你有眼福了,且看看老夫珍藏的花中之王吧。」

  我在心裡罵道:你丫才是花中之王八咧!再不來救我,我就得成為花中之肥料了!

  當王允領著呂布繞過幾棵美人松,來到我所在的位置時,我只看見了兩個模糊人影,便閉上了眼睛,被繩子勒得昏死了過去。

  醒來後,我只覺得脖子上火辣辣地痛著。在一口氣灌下了五杯茶水後,感覺才稍微好些了。

  抬眼看向遞給我茶水的那個人,本想說聲謝謝,卻驚得我張大了嘴巴!眼……

  眼……眼前的那個人,竟……竟……竟然是……霍去病!

  我在呆愣過後,一頭撲進了他的懷裡,緊緊地抱住他的腰肢,任眼淚如同斷線的珍珠般滑落。

  霍去病,真的是霍去病!

  沒有任何語言能形容我此刻的心情。我除了抱緊他,連一句話也說不出口。這一刻,我深深地體會到,何謂相思之苦。

  見不到他的時候不覺得,等見到他的時候,才驚覺,那些個日日夜夜的想念,原來就是那該死的相思!

  他抱緊了我,身上的盔甲硌疼了我的肌膚,卻讓我覺得十分幸福。

  王允見我「誘敵」成功,便笑吟吟地退出了我的房間。

  我從霍去病的懷中抬起頭,用額頭輕輕地撞了撞他的額頭,忍不住彎起了唇角,衝著他笑。

  霍去病又摸了摸我的脖子,問:「為什麼要將自己吊在鞦韆上?」

  我調皮地眨了眨眼睛,回道:「還是為了吸引你的注意力!我本想玩個花樣的,沒想到失了水準,將自己吊在了樹上。嘿嘿……這種吸了人的方式,你第一見到吧?」

  霍去病勾起唇角,眼中劃過掠奪的光,一把攬住我的腰肢,說:「果然很特別。」

  我覺得眼前的霍去病似乎有些異樣,卻又想不明白他到底有何異樣。對啊!他為什麼變成了呂布呢?他在和我跑散後都經歷了什麼?他為什麼沒有問我,為什麼會變成貂蟬呢?

  我本想將自己的疑問逐一問出,但還是留了一個心眼,拐彎抹角地試探道:「你誇獎我特別,可你知道我是誰嗎?」

  他哈哈大笑道:「在你昏睡時,王大人已經對本侯講起了你的身世。你是他收得義女——貂蟬。」

  我的心開始結冰,一層又一層的冰冷凍住了我的心跳。

  我仔細地打量著他,卻愣是沒看出他和霍去病在長相上有啥區別!

  我不死心地再次試探道:「我昨晚做了一個夢,夢見了驃騎將軍霍去病。夢見他和我約定,要來接我回家。」

  他用手提了我的下顎,狂傲道:「自古美女愛英雄。驃騎將軍雖說能馬踏匈奴人,但本侯亦是勇冠三軍!」

  我那被冰凍了的心臟,在聽了這句話後,就彷彿被小鐵錘砸了一下,瞬間碎裂成了千萬份。原來,眼前的人這個,並不是霍去病,而是……呂布。為什麼他們會長得這麼像?為什麼?為什麼!

  我腦袋一片混亂,木然地推開了他大手,一翻身躺在了床身上,面衝著牆說:「我累了,請回吧。」

  也許呂布沒遭受過這種無視,當即有些不快,沉聲道:「你先是投懷送抱,後有推拒與本侯,難道是想欲擒故縱不成?」

  我擺了擺手,隨口回道:「我承懧我是在玩欲擒故縱的把戲,你趕快鄙視我一下,然後走人吧。」

  呂布瞬間爆發出一連串的暢快大笑。他一把將我從床上抱了起來,十分霸道地說:「你的計謀很成功。你這個女人,本侯要了!」

  我斜眼看他,冷冷地吐出了兩個字,「不給。」

  呂布疑惑地問:「什麼不給?」

  我不耐煩地答道:「你說要就要啊?我說不給,就是不給!」

  呂布微微一愣,繼而再次發出一陣十分暢快的大笑,震得我耳膜生疼。

  我一個翻身,從他的懷裡跳回到床上,扯起被子將自己從頭包到腳。我需要安靜的空間,好好兒想想,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為什麼呂布和霍去病長得一模一樣?難道說,他倆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呃……除非衛少兒又穿到了三國時期,否則這事兒就不成立。好吧,就算衛少兒穿到了三國時期,那也不可能生出兩個一模一樣的兒子啊!畢竟,霍去病和呂布的老爹,並不是同一個人。

  如果不是一母同胞,那就是輪迴轉世?霍去病是呂布的上輩子,而呂布是霍去病的下輩子?對!一定是這樣!

  但是,霍去病並沒有死啊。他被我從西漢帶回了現代。那輪迴轉世一說,就不能成立了。

  完了,我糾結了。

  我在被窩裡想著種種可能,每次有新的假設出現,卻都會被我一一推翻。如此這般折騰了很久,我終是因為缺氧而鑽出了被窩。

  讓我意想不到的是,呂布竟然沒有走。

  他就坐在我的椅子上,默默注視著我的一舉一動。那專注的眼神兒像極了霍去病,讓我的小心臟一陣抽痛。

  我問:「你很閒嗎?」

  呂布回道:「今天是來賞花的,自然要看夠再走。」

  我沒想到他會和我油嘴滑舌,於是將繡著荷花的被子捲了起來,澤到他的身上,「拿走吧,回家慢慢看。」

  呂布有些不悅,低聲喝道:「你這個女人!」

  我衝著他勾了勾手指,待他走近我後,我才從床上爬起來,趴在他的耳邊說:「其實,我是個男人。」

  呂布的身子一僵,重新打量了我兩眼,然後突然伸出手,想要驗明正身。

  我立刻抱住自己的胸部,向後躲去,「喂!你注意點兒,別毀我名節!」

  呂布收回手,略顯尷尬地一笑,說:「本侯會向王大人求親,明天便迎你過門。」

  我瞪大了眼睛,詫異道:「這麼快?你開玩笑呢吧?我們才見過一面好不好?」

  呂布一本正經地回道:「你看本侯像是在和你開玩笑嗎?我們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即使你清白尚在,名節卻早已毀於一旦。如果本侯不迎你過門,你將如何面對眾人的指指點點?想必,王大人也是有此打算,才會將此處留給你我二人。」

  沒想到,呂布竟然還是這樣一個細心的男人。歷史上說,他雖是三國時期的第一猛將,卻有勇無謀,十分善變。但經過這次談話,我卻發現,歷史對於一個人的評價,往往都太片面了。畢竟,歷史人物的生平事跡往往都是由某個人書寫而成的。作為一名筆者,他很難拋開自己的狹隘視角,用上帝視角去點評歷史人物的性格特點。

  就在我重新打量呂布的當口,王允派人來請呂布和我去吃飯。

  我的腹中早就唱響了空城計,於是十分利索地跳下床,穿上鞋子,和呂布一起來到燈火輝煌的飯廳。

  王允笑開了一臉的皺紋,如同一朵綻放的菊花般迎了上來。

  落座後,我悶頭吃飯,王允卻用腳踢我的鞋子,示意我給呂布暗送秋波。

  為了作秀給王允看,我不得不從飯碗中抬起頭,衝著呂布飛出一記媚眼。

  令人意想不到的事,就此發生。

  一奴婢,手端熱湯,腳下一滑,砰地一聲撞在了花架上。那突然發出的巨大聲音嚇得我身體一抖,左眼皮上的某根神瞬間抽一搐了一下,導致眼皮發緊。

  待一切恢復正常後,我王允又開始踢我的腳。

  我深吸一口氣,轉過頭,再次看向呂布。

  呂布仔細地打量了我兩眼後,問:「你的眼睛怎麼了?」

  我用手摸了摸自己的眼睛,回道:「我覺得眼皮有些發緊。」

  王允立刻看向我的臉,不由得皺眉道:「你一同眨動雙眼,然後再睜開。」

  我照辦後,王允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他對我說:「你且回房休息一下吧。」

  我這個人雖然粗枝大葉,但畢竟還是個女人,對自己的臉十分在乎。當即站起身,四處找鏡子,卻發現飯廳裡根本就沒有鏡子。我找了一圈後,將目光鎖定在呂布的佩刀上。於是,對他伸出了手,說:「把你的佩刀借我一下。」

  呂布拔出佩刀,澤給我。

  我忙閃身躲開。

  佩刀掉落到地上,摔掉一顆鑲嵌在刀柄上的翡翠珠子。

  我彎下腰,從地上撿起翡翠珠子,將其又塞進了佩刀的刀柄上,用力地按了兩下後,揚起刀,將刀面對準了自己的眼睛,仔細地照了照。

  咦?為毛我的眼睛變得一大小啊?我一同眨了兩下眼晴後,發現映在刀面上的那雙眼睛,還真是一眼大一眼小!

  記得我小時候頑皮,喜歡自己練習對眼。那時候,爺爺就告訴過我,千萬不能再打雷下雨的時候練習對眼,否則一個雷劈下來,那眼睛就回不去了。

  今天,我對呂布飛媚眼的時候,那婢女撞碎了花瓶,嚇了我一跳。難道說,此花瓶的作用就相當於打雷?將我眼皮上的那根神經嚇得抽一搐了?

  媽媽味啊,我不會這麼點兒背吧?

  我歷盡千辛萬苦,從現代來到三國時期,好不容變成了美人,怎麼就毀在了一隻花瓶的手上,變成了面殘?!

  歷史上紀載,說貂蟬就是一眼大一眼小。這下好了,我完全按照歷史的記載去發展了!

  我將佩刀還給了呂布,又坐回到椅子上,重新端起了飯碗。

  呂布見我繼續吃飯,不緊好奇地問:「你不為自己的眼睛傷心嗎?」

  我嚥下口中的雞蛋,回道:「只要我晚上睡覺的時候,能把眼皮閉緊了,別讓灰塵往裡面落就成了。」

  呂布叫了一聲「好」,竟然親手為我倒上了一碗酒。

  我說:「我不擅長飲酒。」

  呂布勸道:「喝點兒無妨。」

  我端起碗,一口氣喝了個底朝天。輕輕地吧嗒了一下嘴,發現那酒的度數竟然一點兒都不高。喝在口中,就像是米酒一樣。

  一碗酒下肚後,我覺得冰冷的身體變得暖和了。於是,提起了酒罈子,給自己和呂布又倒滿了兩碗酒。

  王允笑瞇瞇地對我說:「貂蟬啊,奉先的酒量和他的武藝一樣,都有著萬夫不敵之勇啊。」

  我呵呵一笑,沒有搭話。

  呂布見我有興趣陪他對飲幾碗,心情大好,立刻擺開了架勢,準備痛飲幾壇。

  我倆你一碗我一碗地喝著,越喝越開心,越喝越興奮,喝到最後竟然捧起了酒罈子。

  酒過三巡,呂布衝著我豎起了大拇指,然後直挺挺地倒地不起。

  我打了一個酒嗝,踩著呂布的身體,晃悠悠地回屋睡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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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ng9146 發表於 2015-9-24 11:48 AM

091 誰勾引了誰?(二)

  從此後,呂布便成了王允家的常客,說他隔三差五來拜訪一次那是胡扯,丫基本上天天來報道!

  王允笑得合不攏嘴,不但誇獎我棋高一招,還問我是不是故意瞇縫起了一隻眼睛,時時不忘給呂布暗送秋波。

  靠之!

  王允在成功設計了呂布之後,便要將我介紹給董卓。

  說實話,我有些打怵見董卓。

  以往的刺殺穿越者行動,之所以會成功,是因為他們並不知道我是殺手刺客,所以疏於防備。雖然董卓也不知道我的真正身份,但他卻知道貂蟬不能活,否則他命不久矣。

  我真怕董卓一見到我,就會想方設法地弄死我,就像殺真正的貂蟬那樣毫不留情。所以,我是一拖再拖,就是不肯見董卓。

  再者,我現在十分混亂,不知道霍去病和呂布到底有什麼關係,所以決定按兵不動,先觀察一段時間再說。

  接觸時間長了,我發現呂布這個人除了自大一點,狂傲一點,臭脾氣一點,佔有慾強烈那麼一點之外,還算是個不錯的人。至少,他酒品不錯。每次喝高了,都是倒地就睡,從來不鬧人。

  這一日,呂布又來看我,並邀我出去溜躂溜躂。

  我欣然同意。

  出了大門口,我一眼便看見了那匹傳說中的赤兔馬!

  我的心情很激動,伸手想要摸摸它的馬鬃,卻被它閃身躲開了。

  呂布問:「你會騎馬?」

  我答道:「會。」想當初為了追上霍去病,我可是一路策馬狂追的。

  呂布飛身上馬,然後示意他的屬下為我牽來一匹較為溫順的小母馬。

  我將手伸向呂布,「我和你共乘一騎。」

  呂布將我拉到馬背上,抱在懷中,說:「本侯還以為你想自己策馬前行。」

  我伸手拍了拍赤兔的脖子,嘿嘿笑道:「本來是想自己騎一匹馬的,不過赤兔這麼不給我面子,連摸都不讓摸,我就非得坐在它的後背上,讓它受受累。」

  呂布哈哈夫笑著策馬狂奔起來,那種飛一般的感覺讓我覺得暢快淋漓,忍不住大聲喊道:「快一點兒!再快一點兒!好爽!」喊著喊著,我發現呂布的身體有些異樣,某個代表了男性特徵的物體已經抬頭,正有力地頂在了我的後腰上。

  我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剛才喊得那些口號實在是了人遐想口為了避免尷尬,我緊緊地閉上了嘴。可是,頂在我後腰上的那個東西卻絲毫沒有軟下去的跡象。

  我被頂得有些煩躁,忍不住回頭罵道:「喂,你能不能別把你那個東西亂支啊?!」

  呂布裝作不明白,反問道:「什麼東西?」

  我一聽這話,瞬間暴怒了,當即伸出左手,探向頂在我後腰上的那個硬東西,用力一抓!我見呂布一臉隱忍的表情,卻沒有痛呼出聲,再次又用力一扭!

  這一回,呂布的表情終於變了。他微微向後挪了挪身體,然後似笑非笑地望著我,用促狹的語調說:「你能不能別抓著我的……刀柄?這樣……很危險。」

  我的手一抖,鬆開,然後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轉回身,迎著清風,沉默了。

  呂布的胸腔在無聲中歡快地震動起來。

  我紅著臉,去薅赤兔馬的鬃毛。

  赤兔馬一聲嘶叫,仰起了前踢。

  我的身子後仰,倒進了呂布的懷裡。

  呂布順勢抱緊了我的腰肢,打趣道:「你怎麼又薅馬鬃?」

  我的心微微一顫,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卻不敢回去看他的眼睛。

  他說「又」,他確實說了「又」!曾經,我虐待過霍去病的坐騎,薅過它的馬鬃。今天,呂布竟然對我說「你怎麼又薅馬鬃」!誰能告訴我,是我出現了幻聽,還是他確實就是霍去病?如果他是霍去病,他為什麼不和我相懧?

  赤兔馬一路狂奔道集市上。呂布才將我抱下馬背,與我並肩溜躂著。赤兔馬跟在他的身邊,乖巧得很。

  這時,我才將自己的疑惑問了出來,「你剛才說為什麼說我又薅馬鬃呢?」

  呂布呵呵一笑,回道:「昨晚本侯夢見了你。夢中,我竟然就是那驃騎將軍霍去病,而你則是我的小妾。你十分頑皮,看我的坐騎不順眼,便去薅它的馬鬃。」

  記憶的閘門被呂布打開,我的身體開始無法控制地顫抖著。呂布他不是霍去病,但他卻夢見了霍去病和我的過去!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是機緣巧合,還是暗藏玄機?

  霍去病,你到底在哪裡?!

  我的鼻子發酸,忙用手揉了揉,生怕自己會哭出來。

  呂布察覺到了我的異樣,關切地詢問道:「你怎麼了?」

  我吸了吸鼻子,強笑道:「沒事兒。」

  呂布沒有繼續追問,而是默默陪伴著我。

  待我的感覺好一些了,我便試著調節氣氛,打趣道:「沒想到,我們鼎鼎大名的侯爺竟然會陪小女子逛街。」

  呂布好似自言自語般說道:「我自己也很奇怪,竟然會如此待你。」

  我挑眉看他:「你怎麼不自稱『本侯』了?」

  呂布回了一個字十分精闢的字,「累。」

  我讚道:「這個字總結得好!值得我們喝兩杯!」

  呂布搖頭笑道:「每次喝你拼酒,第一個醉倒的一定是我。我的這張臉,都丟到你面前了。」

  看著呂布的那張臉,我的精神有些恍惚,彷彿此刻站在我面前的這個人,就是霍去病本人。我的戒心放下,不由自主地與他調侃道:「沒事兒沒事兒,你的面子就先裝在我的荷包裡。反正咱都是自己人,不怕洩密哈。」

  呂布目光灼灼地盯著我看,彷彿恨不得將我融化成一杯水,好緩解他的口渴。我不自然地轉開頭,裝作看熱鬧的樣子,滿大街地溜躂著。

  走著走著,我看見一群人圍在「胭羽閣」的大門口,紛紛指手畫腳地說著什麼。

  我拉出一位圍觀的群眾,問:「大哥,你們都在看什麼?」

  那位大哥臉一紅,忙擺手說:「沒什麼沒什麼……」

  我又拉出一位男子,客氣地詢問道:「大哥,你們都在看什麼?」

  那名男子也是臉一紅,然後搖頭道:「不知道不知道……」

  我腦門上的青筋蹦起,再次從裡三層外三層的人群中年拉出一位男子,衝著他吼道:「你給我老實交代,你到底在看什麼?!」

  那位男子磕巴道:「那……那裡……有有……有句話!第一句……是……是是……是……」

  我瞇起了眼睛,一把推開了面前的磕巴男,然後暴喝一聲,向著圍觀的人群中衝去,口中還喊著:「小心開水!小心開水!」

  結果,事實證明,老百姓是不怕開水的。看熱鬧的人群並沒有為我讓開位置。

  我總結了一下失敗教訓,再次牟足了勁兒喊道:「快跑啊,呂布殺人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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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ng9146 發表於 2015-9-24 11:50 AM

092 誰勾引了誰?(三)

  嘩啦一聲,人們四處逃竄。我躲到了呂布的身後,才沒有被撞翻倒地。

  待看熱鬧的人群全部四散逃開,我這才從呂布的身後探出頭,並衝著呂布豎起了大拇指,大聲讚道:「名氣,真大!」語畢,邁開腿,跑到店門口,去看那張告示。

  告示上用十分醒目的大字寫著:但凡對出此句的人,可得楊環初夜。句子是——子曰:中午不睡,下午崩潰。

  我差點兒脫口而出下句話!幸好,我還記得呂布就站在我的身邊;幸好,我還沒被重逢的喜悅沖昏頭腦,否則,大姐就要獻身給呂布了。

  哈哈……哈哈哈哈……

  我盡量控制著臉上的表情,不讓呂布看出我的激動和異樣。

  呂布問:「你能對出下一句麼?」

  我很臭屁地回道:「那是自然。不過,我並不準備在這裡賣弄自己的學問。」伸手摀住肚子,略顯歉意地說,「不好意思,我肚子有些痛,要先回去了。」

  呂布忙說:「我送你回去。」

  我立刻搖頭,「不用了。我得先去買些女兒家的用品。呵呵……你知道,你一個大男人跟著,實在不方面。」說完,撒腿就跑。

  呂布卻追了上來,步伐沉穩地跟在了我的身後。

  我無法,只能先買了一些女性用品,然後任他將我送回到王允的府邸。

  吃過晚飯後,當呂布一離開,我立刻往頭髮上插了幾根金釵,然後偷偷地潛出府邸。

  王允誤以為我和呂布有約,所以並沒有多加盤問。

  出府後,我雇了一輛馬車,直奔「胭羽閣」。

  進入「胭羽閣」後,我直接塞給老鴇一根金釵,「我能對出『子曰:中午不睡,下午崩潰』的下一句話,帶我去見楊環。」

  老鴇用十分詫異的目光打量著我。

  我憋了一口氣,在脖子上鼓出一個假喉結,然後扯開了高高的領口,示意老鴇看我的脖子。

  眼見著老鴇倒吸了一口涼氣,我勾唇一笑,拉起了領口,壓低聲音對老鴇說:「其實,我是男人。只因為府中老父管教甚嚴,所以不得不假扮成女人跑出府,來會一會楊美人。」

  老鴇看我的眼神再次起了變化。那種變化看在我的眼中,有著說不出的怪異。我忙又塞給她一根金釵,示意她趕快帶我去看楊環。

  老鴇收下金釵,用一種「我都懂」表情衝著我咧嘴一笑,然後領著我走向二樓。她邊走邊說:「這個楊環雖說是個美人,但脾氣暴得很。如果她同意你進房,你便替她贖了身子吧。」

  我做出難為狀,問:「大概需要多錢啊?我家老父看得緊,很難搞到銀兩。」

  老鴇想了想,一狠心,回道:「你把她這段時間的花銷給我就成。五十兩,你有吧?」

  我瞪她一眼,「你覺得我能拿出五十兩嗎?我給你的金釵,都是偷家母的!」

  老鴇抿了抿嘴唇,問:「那你能出多少?」

  我指了指自己頭上的髮簪,說:「你數數吧,全在這兒了。」

  老鴇眼睛一亮,就要去摘我的髮簪。

  我忙伸手攔下,問:「你為什麼急著將楊美人賣掉啊?」

  老鴇輕歎一聲,回道:「客官我都實話和你說了吧,那個楊環是個狠角色啊!我救了她之後,幫她調養了一個多月的身子,才將她的身子養好。可等我讓她接客時,她卻掠了我的小兒子進房,並威脅我,不但不許強迫她接客,還要按照她的話,在門外張貼上告示,否則就將我的兒子碎屍萬段!

  「我也曾想過辦法,在她的飯菜裡下迷藥,但她卻十分有心計,每次吃飯,都先讓我的小兒子嘗上兩口。哎……我現在對她,是打不得,罵不得,還得每天好吃好喝地供著這位活祖宗!真……真是……真是氣煞我也!

  「不過呢,興許是我們『胭羽閣』和楊環沒有緣分口說不準兒啊,她到了你的手中,就會化作一潭春水。呵呵……」

  聽了老鴇的話,我雖然很想為大姐叫一聲好,但更多的是為大姐的身體而擔心。大姐到底經歷了怎樣的遭遇,才會臥床一個月之久?

  我不由得加快腳步,催促老鴇快走,一同來到了緊閉的房門外。

  老鴇對裡面的人喊道:「楊環,有位……呃……有位少爺說能對出下一句。你且聽聽吧。」

  我攥緊了拳頭,朗聲道:「『子曰:中午不睡,下午崩潰。』的下一句是『孟子曰:孔子說得對!』」

  屋內,仍然毫無聲響。

  大約過了十秒鐘,屋內突然傳出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緊接著,房門被人一把拉開。一隻白皙的手臂從門縫中伸了出來,一把攥住了我的手腕,將我扯進了屋裡,然後砰地關上房門,將我緊緊地抱入懷中!

  我以為住在這間屋裡的人,是殺豬大姐楊環,沒想到,竟然是……魏小侯爺!

  我緊緊地回抱著他的腰,任他咬著我的脖子不鬆口。

  待彼此的情緒穩定下來後,我這才用已經沙啞的嗓子說:「魏小侯爺,你讓我好找!」

  魏小侯爺輕輕地吸了吸鼻子,從我肩膀上抬起頭,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後,再次將我抱入懷中,張開嘴巴在我的唇瓣上咬了一口。

  我痛得倒吸了一口涼氣,後仰著脖子,逃開他的鋼牙,伸手掐他的臉,笑道:「幾個月不見,你的牙齒真是越發鋒利了。」

  魏小侯爺任我掐著,喃喃道:「看來,真的不是做夢。」

  我的鼻子一酸,眼淚差點兒滾落下來。趕快深吸了一口氣,問:「那日你明明跟在我的身後,怎麼跑著跑著就沒影了呢?」

  魏小侯爺一聽我這話,立刻跳腳罵道:「我們剛來到三國的時候,小爺我就覺得四肢無力!你一喊跑,我就咬著牙跟你跑。誰想到,你跑起來就像一隻兔子似的,屁大的功夫就不見人影了。我又向前追了一段距離,雙腿突然一軟,腦袋一陣眩暈,瞬間昏死了過去。

  「等小爺我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被人販子救了。那些狗東西,趁著小爺我體虛,將我賣來賣去。小爺我幾經周折,才迫使人販子將我賣到這裡。

  「我原本想等自己的身體養好了,就去找你,可那老鴇就是不讓小爺我出去!我那魏小侯的名宇,在這個鬼地方不方便用,我便用了大姐的名字,希望你看見我張貼的暗號時,能來找我。」

  我點了點頭,問:「丹青沒有和你一起跑嗎?」

  魏小侯爺回道:「他啊,原先是跟著我一起跑的,可跑著跑著我就昏倒了,自然不知道他的去向。」

  我想起老鴇的話,於是問道:「聽那老鴇說,你挾持了她的兒子?」

  魏小侯爺得意一笑,說:「那是!要不然,我就得被她逼著出去接客!」抬手一指床上,「喏,那個就是她兒子。」

  我伸頭一看,但見一個大約三歲左右的胖小子,正衝著我呵呵直笑呢。我終於明白,為什麼老鴇不敢對魏小侯爺硬來了。老鴇老年得子,就指望著那胖小子養老送終呢,怎麼捨得傷他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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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ng9146 發表於 2015-9-24 11:51 AM

093 誰勾引了誰?(四)

  魏小侯爺拉著我坐到床上,問:「給我講講你的經歷吧。」

  我將自己的經歷敘述了一遍後,魏小侯爺又重新打量了我兩眼,這才用十分驚訝的語氣說:「確實變漂亮了!嗯,眼睛還真是一眼大一眼小。奇怪了,你一進門的時候,我怎麼沒察覺到呢?」

  我細細打量了魏小侯爺兩眼,赫然發現,他不但長高了,就連那張娃娃臉也變成了十分精緻的心形臉!他身穿紫衣,髮絲隨意披散著,整個人竟然有種冷艷的味道。

  那種混合了美艷與冷漠的氣質,使他看起來就如同一隻帶刺的薔薇,於夜色中搖曳出魅惑人心的冷香。

  當然,如果他不是一開口就罵我的話,我會更加欣賞他的冷艷氣質。

  魏小侯爺見我打量他,有些不自然地瞪我一眼,吼道:「看什麼?!」

  我微微一笑,柔聲道:「看你唄。」

  魏小侯爺的臉頰一紅,抬腿就踢了我一腳。

  我痛得倒吸了一口涼氣,張嘴罵道:「你屬毛驢兒的?!蹄子,真硬!」

  魏小侯爺蹲下身子,掀起了我的裙子,微微一愣之後,動作輕柔地揉上了我的小腿,口中卻罵道:「你不長腦袋啊?我踢你,你就閃開唄,誰他媽把你點穴了?」

  我貧嘴道:「你說,你這個人吧,我不讓你踢吧,你生氣;我被你踢中了吧,你也生氣。你說,你是不是來三國後,內分泌混亂,每個月都有那麼幾天心情煩躁的日子啊?」

  魏小侯爺用力一拍我的小腿,「給小爺我閉嘴!」

  我「嗷」地叫了起來,小聲嘟囔道,「幾個月不見,脾氣見漲啊。」

  魏小侯爺瞇起了眼睛,張牙舞爪地撲到我的身上,盯著我的眼晴,惡狠根地說:「說讓你閉嘴,你沒聽見是不是?」

  我被他嚇了一跳,開口嚷道:「喂,你怎麼……嗚嗚……」讓我沒想到的是,魏小侯爺竟然用嘴巴堵住了我的話。

  我下意識地想要推開他,卻覺得魏小侯爺的吻中有種近乎瘋狂的情緒。他的不安,他的惶恐,他的掙扎,他的思念,他的一切情緒,都好像融入到了這個吻中。他就像是一個極度缺乏安全感的孩子,用力地吸吮著我的舌頭,想要尋求溫暖,想要知道我會給他力量,給他依靠。

  我抱緊了他,輕輕地回應著他的吻。

  魏小侯爺的身體一顫,將我壓倒在了床上,手自然然而地撫上了我的乳房。

  我拉下他的手,將其攥在手中,不讓他因為渴望溫暖,而輕易跨越我們之間那道曖昧不清的底線。

  魏小侯爺喘著粗氣,將頭埋進了我的進項,嗚咽道:「元寶,你個混蛋!」

  我摸著他的頭髮,安撫道:「是,我是個混蛋。我就在這裡,你也在這裡。無論什麼時候,即使我們走散了,我也會找到你,你也會找到我。我想過,如果我找不到你們,我是不會回現代去的。我會一直找、一直找,直到我兩鬢蒼蒼,直到我目不能視,直到我……」

  「元寶……」魏小侯爺的眼淚滾落進我的領口,燙熱了我的肌膚。

  。。。。。。

  為魏小侯爺贖身後,我抖了抖他的賣身契,輕佻地笑道:「小美男,來個姐姐我笑一個。從今後,你就是我的人了。」

  魏小侯爺衝著我一呲牙。

  我嘖嘖道:「此笑有些嚇人,重笑一個吧。」

  魏小侯爺瞇起了眼睛,「元寶,你找抽呢?」

  我一巴掌拍在了他的後腦勺上,瞪眼道:「你敢這麼跟主人說話?!」

  魏小侯爺一把奪過了他的賣身契,揣進了自己的懷裡,然後衝著我練起了飛腳。

  夜色中,我在前面跑,他在後面追,玩得不亦樂乎。

  跑累了,我倆背靠著背坐在地上,一頭仰望著天上的繁星。

  我猶如自言自語般輕聲問道:「你猜大姐他們到底會在哪兒呢?你說,我們明天會不會巧遇他們呢?」

  魏小侯爺回道:「我想,他們和我一樣,在最近一個月才恢復體力。如果不出意外,他們會盡快趕到這裡來。」

  我垂下眼瞼,喃喃道:「霍去病陪我去過一次明朝,我只知道他在回來後臉色有些蒼白,卻沒察覺出他有何異樣。你說,他是不是故意瞞著我,不想讓我為他擔心?」

  魏小侯爺嗤笑道:「你那時候的眼睛裡,不是只有寧非白嗎?怎麼,現在又覺得霍大哥好了?」

  我用胳膊肘頂他的後腰,「你少陰陽怪氣地跟我說話!要不然,把你賣回『胭羽閣』!」

  魏小侯爺扭過頭,冷哼一聲,說:「你現在免費將我送回『胭羽閣』,那老鴇也不敢收我!不信,你就試試去!」

  我挽起袖子,向他的身上撲去,「那老鴇收拾不了你,是她沒能耐!今天,姐姐我就拔掉你的刺兒,看你還怎麼扎人!」

  魏小侯爺和我鬧成一團,在草地上滾來滾去。

  鬧累了,他推開了我,氣喘吁吁地說:「咱得找個住的地方了。」

  我拍了拍身上的草屑站起身,「走,我給你找家客棧,先把你安頓好再說。」

  魏小侯爺問:「那你呢?」

  我答道:「我還得回王允的府上,爭取早日完成自己的任務。」

  魏小侯爺建議道:「不如,我和你回府吧。我扮作小廝,跟在你的身邊,這樣也好有個照應。」

  我搖了搖頭,說:「你留在外面,有空就到外面轉轉,貼些告示,找找大姐他們。」

  魏小侯爺點了點頭,「這樣也好。我就選一處離王允府邸最近的客棧住下,你有事兒就出來找我。如果不方便出來,你就放風箏,我看見了就會想方設法去見你。」

  商定好聯絡方式後,我們找到了一家最靠近王允府邸的客棧。

  我取出藏在袖口裡的珠寶,塞給了魏小侯爺,「你自己保重,我走了。」

  魏小侯爺一把拉住了我的手,說:「王允雖然懧你做了乾女兒,但他卻是想要利用你。你一個人周旋在那些老奸巨猾的人中間,萬事要小心。」

  我點了點頭,「放心吧,王允什麼人,我早就看清楚了。我們走散後,我曾到處去張貼尋人啟事。可恨的是,那王允派人跟在了我的身後,我貼一張,他撕一張!雖然明知道我張貼的尋人啟事會被撕毀,但我還得裝作什麼不知道,每天都出去張貼。這樣折騰了一段時間,我才收了工。」

  魏小侯爺說:「你心裡有數就好。還有,你得趕快讓呂布殺了董卓,否則夜長夢多,我怕董卓會對你不利。」

  我回道:「好,我回去就策劃這件事兒。」

  魏小侯爺又說:「元寶,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遲遲不肯鼓動呂布去殺董卓,是怕呂布終將死在曹操的手裡。呂布不是霍大哥,你別心軟。知道嗎?如果呂布真的是霍大哥的轉世,我想,霍大哥也會樂於幫助你完成這次的任務。」

  我笑了笑,說:「魏小侯爺,你長大了。」

  魏小侯爺甩開我的手,說:「是你一直把我當成小孩。」

  我笑而不語,揮了揮手,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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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ng9146 發表於 2015-9-24 11:52 AM

094 斗計,鬥狠(一)

  眼見著王允的府邸就在眼前,我正思考著要從哪裡翻牆而入,卻感覺到背後一涼,彷彿有什麼東西向我襲來!

  多年的打架鬥毆經驗在這個時候救了我。

  我下意識地一彎腰,躲過了致命一擊,然後提起右腿,照著身後那人的褲襠踢去!

  興許是那人沒想到我身手不錯,更沒想到我會主動回擊,所以結結實實地挨了一下,痛得慘叫一聲,倒在了地上。

  另一個人見此,立刻上前兩步,攥著匕首向我刺來。

  我後仰,雖然躲開了致命一擊,但卻後仰得不到位,被那人用匕首劃開了胸口的衣襟。

  我發了狠,虛晃一招後,滾到了第一個襲擊我的男人身邊,撿起了他的匕首,然後掄圓了膀子,照著劃開了我衣服的男人一頓猛砍!

  武器撞擊的聲音,在夜裡顯得格外刺耳。

  那偷襲我的二人怕身份暴漏,決定夾著尾巴逃跑。

  我把手中的匕首當暗器,照著二人逃竄的方向飛去!

  夜色中,只聽見一聲隱忍的悶哼傳來。夜,再次恢復成了萬籟俱靜。

  如果我猜測得不錯,那兩個人一定是董卓派來的索命鬼。董卓知道王允的府中再次驚現一名貂蟬,而呂布更是按照歷史上記載的那樣,十分癡迷這位貂蟬,所以,他再次動了殺念,開始對我下毒手。

  我冷哼一聲,轉過身,爬上王允家的牆頭,摸黑回到了自己的屋裡。

  一進屋,我便察覺到了不對勁。

  但是,我並沒有驚慌,而是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向著桌子走去。

  我的西瓜刀被我藏在了桌子板下面,如果屋子裡還有刺客,我就一刀了結了他!現在我特別能理解大媽對我說過得那句話——「大媽我這一輩子,沒幹過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兒,就是手頭上有那麼百十來號的人命罷了。」

  想必,等我到了大媽那把年紀,也可以用雲淡風輕的語氣,對我的接班人說這句話。

  我的手剛摸到桌子,就聽見黑暗中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他說:「我等了你一夜。」

  那個男人的聲音低沉,沙啞,充滿了磁性,就好似一把古老的絃樂,在剎那間觸動了我的心房。

  我很激動,十分激動,激動的不能自持,激動地張了嘴巴,激動得喚了一聲那個被我藏在了心裡的名字——「霍去病?!」

  黑暗中,他向我伸出了手。

  這一刻,我竟然害怕那隻手只是我的幻覺!

  我加快腳步,一頭撲進了他的懷裡,緊緊地抱著他的腰肢,語無倫次道:「你去哪了?我找了你好久!你知道,董卓老賊要殺我!你看你看,他派人來殺我,卻被我給打跑了!我的身手不錯,多虧了你這位師傅,呵呵……」

  他提起了我的下巴,皺眉問:「董卓為何要殺你?」

  我微微一愣,一種十分不妙的感覺,開始在我的心裡蔓延。我重新打量了他兩眼,見他身上穿著的衣服,竟然是白天呂布穿著的那件!我的心一驚不,被人欺騙的感覺瞬間襲來。我想要推開他,站起身,奈何呂布卻緊緊地抱著我。

  我告訴自己要冷靜,要冷靜,否則一步錯,步步錯。

  我深吸吸一口氣,問:「你怎麼會在我的房裡?」

  呂布不回話,只是那雙漆黑的眼睛凝視著我的臉。這樣的眼睛,這樣的目光,再次誤導了我,讓我將霍去病和他重疊在了一起。

  其實,我自己也很納悶,為何我不會懧錯丹青和衛玠,卻偏偏分不清呂布和霍去病?

  我的心口發堵,心情很差,推了推呂布的胸口,問:「你這個人怎麼回事兒?我喊『霍去病』,你伸什麼手啊?!」

  呂布固執地說:「先回答我的問題。」

  我皺了皺眉,想了想,才想起他問我的問題。於是腦筋一轉,計上心來,「今天晚上,你吃過晚飯後離去,我追了出去,想和你一起溜躂溜躂,消化消化食兒。結果,卻被人掠了去。我問他們為什麼掠我,他們以為我是個弱女子,逃不出他們的手心,所以告訴我,說是董太師要我三更死,便不能留我到五更。」為了增加可信度,我指了指自己的胸脯,「你看,他們用匕首刺我的時候,我躲閃得稍微慢了一點,便被劃開了衣服。」

  呂布將我從頭打量到腳,見我並沒有受傷後,這才直視著我的眼睛,沉聲詢問道:「董卓為何要殺你?」

  說實話,如果不是總和霍去病對視,此刻被呂布這麼一看,我一準兒會心虛地垂下眼瞼。要不怎麼說,牛掰的人都是鍛煉出來的!

  在呂布那樣極具壓迫感的目光下,我愣是從容地應對道:「這個……有些不好說。」

  呂布追問道:「有何不好說?」

  我抿了抿唇,小聲對他說:「其實,我就是聽那兩個人說了一嘴,但這事兒畢竟做不了准,到底是真是假,還得你自己去分辨。」

  呂布低聲喝道:「快說!」

  我抖了一下,回道:「我聽那二人話中的意思,好像是說……董卓不喜歡你和我接觸。嗯 ……好像,他對你有那麼一丁點兒的意思。呵呵……我就是聽說,絕對是聽說,做不得準的。」

  呂布環繞在我腰上手臂漸漸收緊,我忍著痛,繼續煽風點火道:「我聽義父說,董卓十分喜愛你,就算睡覺,也要讓你守在身……啊……你輕點!我的腰要被你捏斷了!」

  呂布放開了我,看不出喜怒地站起身,說:「今晚發生的事情,切不可對任何人說,否則你小命不保。」

  我嘟囔道:「說與不說還不都是一樣?我看,我是小命休矣。你要是真心為我好,就離我遠點兒。要不,你就多準備一些紙錢,等到逢年過節,給我燒一些。你出手大方點兒,別吝嗇。」

  呂布勾唇一笑,應了一聲「好」,轉身便走了。

  我望著他的背影,氣得直咬牙!

  以後,誰在點評三國時期的大人物時,說呂布有勇無謀,我準兒捏死他!呂布此人,不但冷靜,而是多疑。別看他時而憤怒,時而暢快大笑,但真正遇見大事,他卻是一位喜怒不形於色的主兒。絕對的深藏不漏。

  如果董卓真如歷史上記載得那樣,既寵愛呂布,又向他擲過手戟,呂布一定對他有所防備。如今,事實被我扭曲。即使呂布並不相信,也會心生間隙。

  接下來,我要稍微改變一下戰略步驟,爭取觸動呂布心裡的柔軟!

  。。。。。。。。。。。。。。。。。。。。。。。。。。。。。。。。。。

  隔天,呂布再看我的時候,我拒絕見他。如此這般,接連三天,我都以身體不適為由,將他拒之門外。

  讓我鬱悶的是,無論我怎麼將他拒之門外,丫都會堂而皇之地登堂入室!

  第四天的時候,忍無可忍的我衝著他吼道:「你到底知不知道什麼叫做身體不適,拒絕見客啊?!啊!啊!啊!為什麼你還天天破門而入啊?啊!啊!啊!」吼完,我抓起一把椅子,向他砸去!

  呂布抽出佩刀,將椅劈成兩半。

  我立刻躺在了床上,做柔弱狀,「其實,我是真的病了。剛才,那只不過是間歇性抽風而已。」

  呂布問:「怎麼?扮柔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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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ng9146 發表於 2015-9-24 11:53 AM

095 斗計,鬥狠(二)

  我有氣無力地回道:「如果不是因為打不過你,我早就讓你知道何為彪悍了!」

  呂布哈哈一笑,從懷中掏出一物,澤給我,說:「多喝些黃連水,我看你需要消消火。」說完,轉身走了。

  我欲哭無淚啊欲哭無淚!

  呂布走到門口,腳步微頓,回過頭,說:「你準備一下,後天我接你過府。」

  我以為自己沒聽清楚,下意識地問了一句,「你說啥?」

  呂布直接回了一句,「你應該聽清楚了。」轉回頭,走了。

  我望著他的背影,傻了。

  丫是什麼意思?接我過府?要納我當妾?我……我……我是給人當小妾的材料嗎?!丫為什麼不用八抬大轎抬我過門?!丫那是什麼態度?!丫就是知會我一聲,壓根兒就沒有詢問過我的意見!

  甭和我說什麼這樣的男人很酷,很帥,在我看來,丫就是一獨斷的豬!

  下午,王允找我,對我說,「董卓老賊今天找老夫,說他聽聞老夫有一義女,生得貌美如花、國色天香,所以想請你去府上做客。」

  我的小心肝一顫,面上卻不漏聲色地回道:「我又不是賣笑的女子,他請我去做什麼客?」

  王允撫摸著鬍鬚,笑道:「今天是董卓老賊的壽辰,請你去做客,不算失禮。我們正好借此機會,讓呂布和他反目成仇!屆時,你見機行事,便可以了。」

  我知道董卓請我入府參加他的壽宴是假,想要將我殺死才是真。我有幸逃過一次,讓他心中警鈴大作,所以這一次,他一定做了萬全的準備。我去赴宴,就是九死一生。

  然而,無論如何,這一趟,我都必須去。

  在我同意之後,王允派人將我打扮一番。這一次,王允可下足了血本,不但將我的腦袋插成了「飾品展示架」,還讓我穿上了一件由錦緞做成的艷粉色的衣裙,外罩一件後擺很長很長的彩色薄紗。要知道,在這個物質匱乏的年代,我這一身行頭,比皇后娘娘大婚時穿戴的衣物都要貴重幾分。

  說實知,確實十分貴「重」。如果不是我的身板不錯,絕對頂不起這滿頭的飾品。

  我知道,王允對於驚艷的定義,便是萬花從中一點綠,萬綠叢中一點紅。所以,盡量迎合著他的審美,配合著他的計劃。

  我知道,王允對於驚艷的定義,便是萬花叢中一點綠,萬綠叢中一點紅。所以,盡量迎合著他的審美,配合著他的計劃。

  當我盛裝出現在王允面前的時候,他接連叫了三聲好。他問我:「貂蟬,你對這身裝扮可滿意?」

  我挺直了腰板,打趣兒道:「如果在我的腦袋上,再插幾根孔雀翎,那就更像是一隻正在開屏的孔雀了。」

  王允的眼睛一亮,立刻讓人去捉他養在後花園的孔雀。

  當他懷抱著孔雀,從它的屁股上拔下最漂亮的翎,插在我的發上時,我真的從孔雀的眼中看到了幽怨。

  其實,我真的十分想對那只孔雀說:你以為我願意將你長在屁股上的東西,插在自己的腦袋上啊?

  哎……算了,我們語言不通,還是用眼神兒交流吧。

  王允將我插成開屏的孔雀後,十分滿意地笑了笑,然後叫小廝準備馬車,與我一同趕赴董卓的鴻門宴。

  當我們下了馬車,走進宴會的時候,我發誓,我真的從在場的很多人眼中,看到了兩個字——驚艷!

  我那作為女人的虛榮心,在這一刻得到了滿足。

  我淡淡地瞥了一眼呂布後,便揚起了頭,挺起了胸脯,如同搖曳的曼陀羅般,直視著董卓,一步步地向他走去。

  董卓已經年邁,兩鬢斑白、滿臉皺紋,但那又眼睛卻十分銳利。看人的時候,就彷彿有兩把尖刀刺入你的肌膚,直捅進你的心臟,令人十分不舒服。

  我想,既然我今天扮演的是貂蟬,就必然要送呂布於秋波,報董卓於嫵媚。否則,歷史怎麼寫?人們如何八卦?

  於是,我在越過呂布,來到董卓桌前的時候,用苦練了三個月的嫵媚眼神,狠狠地電了他一下!

  董卓的身體一抖,衝著我瞇起了眼睛,嘿嘿笑了起來。那笑容,真是要多猥褻,就有多猥褻。

  王允與董卓客套了兩句後,便領著我向呂布旁邊的位置走去。

  我在路過呂布身邊的時候,背對著董卓,牟足了功力,衝著呂布飛出了一記媚眼。

  呂布的身子也抖了一下,然後抓起大碗,一口氣喝了個底朝天!

  我忍著笑,跪坐到王允旁邊的座位上。

  王允特意將靠近呂布的位置留給了我。

  我坐在王允和呂布中間,先是和王允交談兩句,然後又轉頭對呂布微笑。那二人被我頭上的孔雀翎掃得直打噴嚏,我卻裝作不知道,澤然是左左右右地擺動著腦袋,充當著孔雀牌交際花。

  呂布忍無可忍,動手便要拔下我頭上的孔雀翎,我忙將手伸到他的大腿上,用力一擰。他的身體瞬間繃緊,一把抓住我的小手,緊緊地攥入手中。他壓低聲音問:「你怎麼來了?」

  我小聲回道:「董卓特意請的我。我看,我是沒福分做你的小妾了。明年的今天,你在我的墳頭上多燒點兒紙錢,也算是你我相識一場。」

  呂布又問:「你既然知道來此危險,為何還盛裝出席?」

  我淒然一笑,回道:「就算要死,我也要死得漂漂亮亮,轟轟烈烈!我要讓董卓老賊看看,我就是比他好看,比他強!他想和我搶男人,還不夠資格!」

  呂布的唇角揚起,深深地瞥了我一眼,說:「放心,我不會讓你有事。」

  我在得到保證後,立刻決定開始實施我的挑唆計劃。

  抬頭看向董卓,發現他的目光一直若有若無地盯著我,就好似一條毒蛇,令人十分不舒服。

  我趁著呂布不注意,衝著董卓扭了扭身體,舔了舔自己的唇瓣。

  董卓的身體又是一抖,然後舉碗邀請大家共飲。

  呂布鬆開了我的手,端起了大碗。

  我動作利索地從袖口裡掏出一張紙,展開,舉到呂布的身後,借用呂布的身體,遮擋住其他人的目光,只將其展示給董卓一人看。

  那張紙上寫著:我很寂寞,你能陪陪我嗎?

  在古代呆得久了,我也能寫出一手比較端正的古文。

  董卓一邊色咪咪地打量著我,一邊慢悠悠地喝光了碗裡的酒。他放下酒碗的時候,我已經收好了那張紙,並對呂布小聲說:「你看,董卓打量你目光,都是色咪咪的。」

  其實,從角度上來講,董卓看向我的目光和看向呂布的目光,幾乎都是一條線的。所以,只要我往呂布的身後躲一躲,董卓那色咪咪的目光就好像落在了呂布身上一樣。

  呂布這人城府極深,竟然不露聲色地舉起碗,敬了董卓一碗酒。

  我立刻取出了第二張紙,展開到呂布的身後,示意董卓看。

  那張紙上寫著:不用你陪了。你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死太監!

  董卓這一看,立刻暴怒了!他看向我的眼神兒,那簡直可以稱之為欲殺之而後快!

  這一次,我沒有躲在呂布的身後,而是迎視著他的眼,挑了挑眉毛,然後……拿起一塊糕點,塞入自己的嘴裡,慢慢咀嚼著嚥下。

  我這邊實施著小陰謀,不想,呂布竟然突然發難。他抱緊我的腰,對董卓說:「義父,奉先後天將會迎貂蟬過門,義父一定要到場喝兩杯才好。」

  董卓瞇起了嗜血的眼睛,看向王允,語氣不善地問:「王大人,你何時將你的義女許配給了奉先,本太師怎麼不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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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ng9146 發表於 2015-9-24 11:54 AM

096 斗計,鬥狠(三)

  王允立刻站起身,恭恭敬敬地抱拳回道:「回稟太師,奉先是今天中午才和下官提起的此事,下官並未答應,說是要先問問小女貂蟬的意思。」

  董卓將目光轉向我,一拍桌子,怒喝道:「來人啊,把貂蟬藏在衣袖下的那張紙給本太師翻找出來!」

  呂布立刻站起身,護在我的面前,看似恭敬地對董卓說:「義父,你這是何故?」

  董卓冷哼一聲,回道:「你且看看,她都寫了些什麼!然後再和本太師說,你是否要迎娶她過門!」

  我站起身,朗聲道:「太師,你邀貂蟬前來為你祝壽,又何苦故意為難小女子?」伸手,從衣袖裡抽出兩張紙,澤到桌子上,「這些便是我袖中藏著的兩張紙,你們自己看吧!」

  在董卓的示意下,他身邊的一名小太監小跑到我的桌子前,拿起那兩張紙,展開第一張,朗讀道:「奉先,我很寂寞,你能陪陪我嗎?」翻開第二張,繼續朗讀道,「不用你陪了,你看起來就像是一個醉漢。」

  我勾起唇角,做出乖巧狀,說:「貂蟬不知道,貂蟬隨意寫的兩句話,也能觸怒董太師。這是貂蟬的不對。」

  董卓目露凶光,頭上青筋蹦起,但卻知道大勢已去,只能吃下這個啞巴虧,虛偽地扯了扯嘴角,硬是擠出了一個十分恐怖地笑,「本太師以為你在袖中藏了賀禮,所以才急著想要看一看。眾位莫要見笑,莫要見笑。」向下擺了擺手,示意我們坐下。

  我心中得意,面上卻不漏分毫。今天,我既然敢對董卓挑釁,就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聰明的人能夠想到,我給董卓看得第一張紙,是用手捏著「奉先」兩個字的。給董卓看得第二張紙上,也被我動了手腳。用同樣的紙,寫上「死太監」三個字,然後捏在「醉漢」兩個字的上面。待董卓看完後,我立刻拿起一塊糕點,連同寫有「死太監」三個字的紙一同塞進口中,嚥下。

  此次戰役,董卓老賊就輸在了他的自以為是上。他以為整個三國就只有他熟悉歷史?就只有他可以改變一切,唯他獨尊?殊不知,我不但瞭解三國的發展,還知道他是個穿越者!

  真是戲裡戲外,都是戲啊!

  酒過三巡後,董卓老賊又將目光投向我,笑吟吟地說:「聽聞貂蟬多才多世,不知本太師是否有幸欣賞一二?」

  才藝展示對於我而言,確實一個難題。第一,我不能剽竊聖賢們的詩詞,否則大媽就得親自出來追殺我。第二,我不能唱大家都不懂的現代流行歌曲,否則容易顛覆了貂蟬在大家心目中的形象。第三,我確實不會什麼才藝。第四,儘管我不會才藝,但我必須得表演一個節目,這樣才能不讓董卓抓到我的把柄。

  思及此,我站起身,婀娜多姿地走到董卓面前,將雙手舉高,在萬眾矚目中轉過身,嫣然一笑,對著月亮盈盈一拜。

  鴉雀無聲中,我站起身,對董卓說:「貂蟬已經向月亮祈福,祝董太師心想事成。」

  董卓陰陽怪氣地問:「這不會就是你表演的才藝吧?」

  我反問:「董太師覺得,是才藝好看呢,還是貂蟬拜月的祝福更真誠呢?」

  董卓無語了。

  宴會結束時,呂布要送我回府,但董卓卻要留下呂布陪他說說話兒。

  呂布將我送至大門口,在我離開的那個瞬間,他突然伸手將我抱入懷中,在我耳邊小聲說:「一切小心。我不想迎娶一座牌位回府。」

  我笑而不語。

  呂布放開我,轉身走進了董卓的府邸。

  我坐上王允的馬車,於燈火輝煌處駛向了黑漆漆的夜裡。

  這一路,我的心情十分忐忑不安,坐怕董卓會派出大批殺手來刺殺我。然而,這一路卻是風平浪靜。眼見著即將回到王允的府上,我這一顆心剛想放下,卻聽見車伕一聲慘叫!緊接著,我們的馬車被迫停在了黑漆漆的街口。下一秒,一柄長槍從窗口處刺了進來!

  我閃身躲開,嗖地一聲跳出馬車,拔下一根髮釵刺向擋在自己面前的殺手。逃命時分,下手自然狠辣無比。

  眼見著我的面前出現缺口,我撒腿就向黑暗裡跑。

  王允緊跟在我的身後,卻一不小心踩到了我那很長很長的後擺。他跌了一個大跟頭,我也摔倒在地。

  眼見著敵人的大刀迎面砍來,一群身穿黑衣的蒙面人突然出現,動作乾淨利索地解決掉了那些殺手。

  其中一名頭目將我從地上攙扶了起來。

  我問他:「你是誰派來的?」其實,我心裡已經有數,只不過是想求證一下。

  那名頭目對我抱了抱拳,壓低聲音回道:「主子讓姑娘保重,他不想迎娶一座牌位進門。」

  我的唇角上揚,覺得今天雖然挺冷,但我的心和身子都是暖和的。

  回到王允的府上後,我還沒來得及卸妝,就聽見有人喊道:「走水了!走水了!」

  我愣怔了片刻之後,撒腿就想往門外跑。可等我跑到門口的時候,我才意識到,這次失火怕是沒有那麼簡單,我還是小心為上,拿上自己的武器比較好。

  思及此,我折返到桌子旁,伸手去拿被我藏在桌子下面的西瓜刀,卻不想,手指好像被什麼東西紮了一下。緊接著,雙腿一軟,跪倒在了地上,身子一麻,趴在了椅子上。

  我知道事情不妙,果然……不妙。

  房門被人推開。

  那人攥著一把匕首,輕手輕腳地走向我,看樣子是準備一刀了結了我的性命。

  這個時候,只有愛做夢的傻姑娘才會指望著英雄救美!而我,一直信奉親歷親為!

  我一咬牙,一把抽出了西瓜刀,用力揮向那人攥著匕首的右手!

  那人沒想到我還會有力氣反擊,結結實實地挨了一刀。

  別看大爺送我的這把西瓜刀砍不動大理石,但砍人手臂卻跟玩似的。

  那人的右手小臂掉落到地上,卻只是哼了一聲,然後便用左手抽出腰帶,在斷臂上緊緊地纏繞了兩圈,減緩血液的流量。

  我見他準備撿起匕首,再次行兇,不由得開口勸道:「大哥,你還是先找個地方止血吧,別這麼急著和我拚命,成不?那胳膊如果現在接上,沒準兒還能用。」

  那人卻是個死腦筋,用左手撿起了自己的右手,攥著那血淋淋的斷臂就要來殺我。

  我咬著牙,從地上爬起來,虛晃一招之後,向著門外跑去。

  不想,門外竟然又有□八名殺手向我撲來!

  與此同時,呂布的屬於再次出現,和董卓派來的殺手斗在了一起。

  我見此處已經不安全,便撒腿向後門跑。

  這個時候,找個任何人都找不到的地方藏起不,才是最安全的。

  我剛跑出後門,那個斷臂殺手便追了出來。

  我拚命地跑,他豁出命去追。我恨自己動作遲緩,他恨自己沒能長出雙翼。

  其實,我們跑得非常慢。我中了迷藥,步履蹣跚;他失血過多,頭暈目眩。

  我好不容易跑出十多米遠,卻看見不遠處出現了二十多個人影。我驚恐地回過頭,但見身後又出現了五名殺手!

  我知道自己逃不地字,乾脆往地上一躺,愛咋咋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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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ng9146 發表於 2015-9-24 02:50 PM

097 新郎(一)

  我的思想一放鬆,整個人便昏迷了過去。

  待醒來後,我發現自已竟然躺在了一間十分乾淨整潔的小屋裡。

  屋裡的陽光很充足,照得人身體暖洋洋的。

  我瞇著眼情,迎著陽光坐起身,塔拉著鞋子走到桌子旁,直奔那些散發著誘人香味的食物。

  我吃得正嗨皮,卻聽見一個充滿了笑意的聲音在我的身後響起。那個聲音說:

  「妹子兒!慢點兒吃,家裡還有呢。」

  我嘴裡咬著包子,慢慢地轉過身,看見棒著小鹹菜的大姐,眼淚唰地就流了下來。

  大姐上前兩步,手忙腳亂地為我擦著眼淚,勸道:「哭啥?哭啥?我們這不是又聚到一起了麼?別哭,別哭......嗚嗚!.....你別哭......嗚嗚!!...!」

  我的眼淚剛有斷流的跡象,大姐卻抱著我大哭特哭了起來。

  我吸了吸鼻子,開始哄大姐,「好了好了,別哭了,我們這不都是好好兒的嗎?對了,九千歲呢?他是不是和你在一起啊?」

  這時,一個十分親切和藹的聲音響起,「元寶這丫頭終於想到老夫了,還算有良心。」

  我順著聲音看去,但見魏忠賢滿面紅光地站在門口,正笑吟吟地望著我和大姐。

  我噌地蹦到他的面前,用食指捅了捅他的臉,嘖嘖道:「你的小日子過得不錯嘛,竟然滿面紅光的。說說,是不是當新郎了?」說完這話,我就知道自己踩到雷區上了。人家魏忠賢是個大監,我說這話,不是找抽嗎?我心中有愧,忙轉頭去看大姐,希望她幫我說兩句圓場的話。卻不想,大姐竟然紅了臉,閃躲開了我的目光。

  我那顆喜歡窺探別人隱私的小心臟瞬間被點燃了。轉頭看向一臉人逢喜事精神爽的魏忠賢,又掃了眼一臉含羞帶怯、閉月羞花的大姐,最後十分自然地看向魏忠賢的褲襠......

  大姐一巴掌拍在我的後腦勺上,笑罵道:「看什麼看?你個猴精!甭看了,老娘統統都告訴你!」

  我一聽這話!立刻來了精神頭,起忙拉著大姐坐到椅子上,然後棒起大米粥,一邊吸溜著,一邊聽著大姐講故事。

  大姐說:「我們來到三國後,就覺得渾身沒勁兒。跟著你跑了沒多遠,我就蹩了腳,滾下了山。醒來後,身邊只剩下老魏一個人。他見我滾下山,便也滾下來救我。他將我背進了一個山洞裡!並打了一隻野兔烤給我吃。我們原本打算只在山洞裡住一夜,隔天便下山去找你們。但不曾想,我們竟然遇見了山賊。

  「那群人想打我的主意,老魏拚死護住了我,並對他們承諾,只要他們別動我,他在一段時間之內,便能讓那樣山賊過上衣食無憂的生活,再也不用被官兵圍刺。哦,對了,我們看見的那些官兵其實就是來圍剿那樣山賊的。

  「那樣山賊先是被老魏的凶狠嚇到了,後來又被他說動了心,便放了我,不在調戲。

  「起先,那群山賊並不完會相信老魏。他們將我們強行掠到一個鳥不生蛋的地方,非要在那裡建立山寨。老魏在取得他們的信任之後,便帶著他們回到了這裡。

  「當我和老魏打聽到貂蟬還活著的誚息後,便猜測到,那個貂蟬一定和你有關。於是,我們急著去王允的府上找你。總之一句話,我們找到你的時候,正好趕上你被人追殺。那些活該千刀萬剮的東西,被老魏他們解決掉了,也算是替你壓了驚。這仇啊,我們還得找董卓那老賊報!」

  我伸手抱住大姐,感概道:「幸好你們來得及時,否則我就只能和你們下輩子見嘍。」

  大姐罵道:「說得什麼屁話?!我們這輩子的姐妹還沒做夠,誰敢把你弄死,老娘我就將他碎屍萬段!」

  我嘿嘿一笑,眼神暖昧地看向魏忠賢,對大姐說:「大姐!你是不是有些可以打馬賽克的鏡頭沒有講啊?」

  大姐的臉一紅,啐了一口,笑嗔道:「你個死丫頭!成成成,我給你講!其實,也沒啥好講的,男女之間,不就是哪點兒破事兒麼?有一天啊....」

  大姐還沒講完,魏忠賢便輕咳一聲站起身,笑吟吟地說:「你們姐妹慢慢敘舊吧,老夫出去轉轉。」

  大姐擺手道:「出去轉什麼轉,趕快去廚房把魚燉上,給我妹子補補身子。.,

  魏忠賢點了點頭,然後背著手走出了小屋。看那架勢,就像是領導要下鄉視察工作一般。殊不知,丫是去廚房做飯去了。

  魏忠賢一走,大姐繼續說道「有一天啊,老魏剛取得那伙兒強盜的信任,我便急著要去找你。他讓我稍安勿躁,一切聽他安排。我就罵他不是個爺們兒!他  ...那個......他就說:『我今天就讓你看看,老夫到底是不是一個爺們兒!』然後,老娘就被他撲倒在床上了。」

  我十分激動地問:「他是爺們兒嗎?是嗎?!」

  大姐瞪了我一眼後,羞赧地點了點頭,「沒想到,他還真是個爺們兒。」

  我詫異道:「他沒淨身啊?」

  大姐回道:「老魏那個老小子,可他媽長心眼了!進宮之前,壓根兒就沒淨身!他喝了藥,然後對負責檢查的大太監聲稱自已「不舉」,並給那人送了一份十分貴重的厚禮。結果,就這麼進了宮。」

  我心裡暗道:怪不得朱由校的奶媽客氏和魏忠賢勾搭到了一塊兒,感情兒人家魏忠賢竟然真是個爺們兒!

  我用胳膊肘撞了撞大姐的腰,調侃道:「成啊,大姐,你這是梅開二度,恭喜恭喜」大姐感慨道:「如果不是老魏拚死護住了我,我現在都不知道會被那群山賊糟蹋成什麼樣。李大延讓我傷透了心,我以為自已不會再相信男人,可老魏卻是真的對我好。總之,我現在很幸福。」

  我攥住大姐的手,「只要你幸福就好。如果你們出了什麼意外,我會恨死我的!」

  大姐拍了拍我的手背,笑道:「傻妹子,是我們要跟著你來三國的,即使出了意外,也不能怨你。再說,我們的命都是你給的,就算為了你去死,我們也都是願意的。」

  我忍住眼淚,故意用奇怪的聲音叫嚷道:「大姐,咱別這麼煽情了,成不?你還想看我哭啊?」

  大姐哈哈一笑,說:「好好好,我們不說了。給我說說你的經歷吧。」

  我講述完自已的經歷後,向大姐詢問道:「大姐,你還記不記得,我們被官兵追的時候,霍去病是不是跟在了你們的身後?」

  大姐回道:「當時我還真沒注意到他。但後來聽老魏說,霍去病當時所處的位置已經暴漏,所以他並沒有跟在我們的身後跑,而是住相反的方向跑去。我想,他是想引開那些官兵。否則,我們很容易被當成山賊抓起來的。原本呢,我和老魏以為,他一定會先我們一步找到你。沒想到,他至今音訊全無。倒是那個呂布,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他怎麼會和霍去病長得一摸一樣?」

  我皺了皺眉頭.感慨道:「最令我費解的是,我能一眼就分辨出丹青和衛玠,卻分瓣不出霍去病和呂布。」

  沉默中,魏忠賢端著一盆熱氣騰騰的魚走了進來,「來來,嘗嘗老夫的手藝。」我打趣兒道:「想不到,我們的九千歲竟然親自下廚做菜,真讓小女子受寵若驚啊。」

  魏忠賢嘿嘿一笑,說:「快嘗嘗,保準兒香掉你的舌頭!你大姐就愛吃老夫燉得魚,香著咧。」

  我咋舌道:「想不道啊想不到,我們蛇蠍心腸的大宦官,竟然還是一位『家庭主夫』。這魚啊,我得好好兒品品,沒準兒能吃出一顆夜明珠則。」

  三人相視一笑,一種久違的牽福感在身邊縈繞著。

  。。。。。。。。。。。。。。。。。。

  吃過飯後,我才想起來,王允的府上著了火,魏小侯爺一定能看見!這會兒一定在到處找我。

  我拍了拍自己的腦門,對大姐和魏忠賢說:「我得去找魏小侯爺!他這會兒一定在到處找我。」

  魏忠賢說:「你現在最好不要出門。魏小侯爺那裡,老夫等會兒就派人去找他。昨晚救回你的時候,老夫特意佈置了一下,讓董卓和呂布誤以為你已經死亡。這樣,董卓不會再派殺手對付你,而呂布也會因此和董卓結怨。如果老夫猜測得不措,你只要靜等兩天,呂布便會對董卓下手!刺下的事,就都好辦了。我們只需要找到霍去病和丹青,便可以回家了。」

  我點了點頭,攥緊了拳頭,「對!到時候,我們就可以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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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ng9146 發表於 2015-9-24 02:51 PM

098 新郎(二)

  都說人算不如天算,這話不假。

  魏忠賢派去接魏小侯爺的人,帶給了我們兩個十分極端的消息。誚息一是:呂布將董卓殺了。消息二是:魏小侯爺被呂布抓走了。

  我聽完那兩個誚息後,十分鎮定地站起身,對大姐和魏忠賢說:「我去找呂布。」

  大姐拉住我的手,一臉嚴肅地說:「我陪你一起去!」

  我拍了拍她的手背,笑道:「別這麼緊張。雖然我不知道魏小侯爺為什麼會被呂布抓走,但大姐你儘管放心,呂布不會做出傷害我的事情。眼下,我們的計劃已經成功了一半。我只要嫁給呂布,做個名義上的小妾,等他被曹操殺死後,咱立刻離開這個是非之地。這期間,你和九千歲想辦法找到霍去病,我也好好兒地研究一下呂布這個人,看看他和霍去病到底有什麼關係。你們放心,我會照顧好自己。如有意外!我們放風箏聯繫。」

  魏忠賢說:「看來,只能這麼辦了。老夫每天都會派一個人守在呂府的門口,你若有事,只需要在手腕上系一條紅綢帶,老夫便會馬上想辦法聯繫你。」我點了點頭,揮手與他們告別了。

  沿途打聽著呂布的府邸,走了大約兩個時辰,才看見那兩扇黑滾滾的大門。

  我走上前,敲了敲門。

  等了一會兒!一個小廝探頭出來,問:「你是誰?找誰?」

  我想了想,回道:「去告訴你家主子,就說他的小妾自已找上門了。」

  那小廝微微一愣,然後砰地一聲關上大門,向府內跑去。

  片刻之後,那兩扇黑漆漆地大門被用力拉開,一個高大的身影出現在了我的眼前。

  我尚未來得及與他寒暖兩句,便被他緊緊地抱入懷中。我的雙腳脫離了地面,就連呼吸都被擠出了身體。

  我踢著雙腿喊道:「喂喂喂,我要斷氣了!」

  呂布的眼暗裡佈滿了血絲,看起來就像是一頭瀕臨瘋狂的野獸。他緊緊地盯著我的眼情,惡狠狠地說:「斷氣?很好!我正好有酒無肉!」

  我哆嗦了一下!賠笑道:「我不愛洗澡......啊.....」

  呂布掐住我的腰,將我舉過了頭頂,然後就那麼仰望著我,喃喃地說:「活著!真好。」

  我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臉。

  呂布再次將我抱入懷中,大聲喊道:「真快活!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真快活!」

  當一個人把自己的心情與你的死活連成一線,有些東西,便已經說不清了。

  我的唇角忍不住上揚,覺得自已和他一樣快活。

  呂布讓我坐在他的手臂上,抱著我向府中走去。他說:「我要送給你一樣騁禮。」

  我問:「是一箱金子,還是十箱銀子啊?哦,你知道,我一直幻想著能擁有一張用金子打造的床。你看,你既然想迎娶我過門,也不能太寒酸了不是?」

  呂布笑而不語。

  當他將我放到床上,當他從一個方方正正的盒子裡取出一個用布包裹著的東西時,當他將那個東西澤給我的時候,當我打開包裹的時候,當我看見董卓那張老臉的時候,我承懧,我被呂布送得聘禮,驚呆了!

  我重新將董卓的人頭包上,然後澤給了呂布,努力用十分淡定的聲音問:「你不怕嚇死我啊?」呂布收到那顆頭顱,反問:「會麼?」

  我誠懇地搖了搖頭,「不會。但我還是被嚇到了。」

  呂布勾唇一笑,說:「我以為,你接到這個聘禮!定會十分開心。」

  我抗眉,「何以見得?」

  呂布似笑非笑地望著我,然後彎下腰,緩緩地靠近我的臉,凝視著我的眼情,低聲道:「因為!我看你的時候,不是用眼睛!而是用......心。」

  我的心微微一顫,面上卻露出了痞子似的笑容,抗眉道:「是麼?你千萬別告訴我,你殺董卓是為了我。這樣,我會覺得自已欠了你一份人情的。」

  呂布將我壓倒在床上,沙啞道:「如果我說是,你打算用什麼還這份人情?」

  我的呼吸變得急促,卻強撐起一刻嬉皮笑臉,回道:「雖然我不承懧你是為了我才殺掉董卓,但畢競那個老賊死了,我也就安全了。說起來.我還是應該感謝你的。

  這樣吧,我好歹也算是一個比較有名的美人。我就大方一些,當你名義上的小妾吧。」

  呂布挑眉,「名義上的?」

  我點頭,「對,就是名義上的。你可以對外宣稱貂蟬就是你的小妾。但實際上呢,我......嗚......嗚嗚......」

  呂布突然吻住了我。他的吻,熾熱,強勢,充滿了掠奪的味道。

  這一刻,我有些恍惚,竟然覺得,此刻吻我的人不是呂布,而是真真正正的霍去病!

  我心思一轉,計上心來。

  我回應著呂布的吻,並主動將雙腿纏繞在了他那有力的腰身上。

  呂布的眼底點燃了徇麗的火種,瞬間將他燃燒。

  他粗糙的大手撫摸上我的胸部,用力地揉捏著。

  我媚眼如絲地望著他,用十分性感地聲調喊著霍去病的名字。如果他是霍去病,這一刻一定裝不下去。

  呂布的身體一僵,所有的情慾從他的身上悉數退去。他冷眼望著我,十分惱火地問:「你為什麼總喊霍去病的名字?」目光隨之一凜,大手掐在了我的脖子上,

  「還是說,你喊得是『霍渠柄?』」

  呂布那種狠戾的眼神讓我覺得既陌生又害怕,所以立刻改變策略,瞪了他一眼,不悅道:「什麼『霍渠柄』?你當我是大舌頭,吐字不清呢?我喊得就是霍去病!」

  呂布並沒有放開掐在我脖子上的手,但他眼中的殺氣卻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他皺了皺眉,問:「你為什麼總喊他的名字?」

  我神秘兮兮地回道:「因為啊,因為我做了一個夢。夢裡,我是霍去病的小妾。而那個霍去病的長相,竟然和你一模一樣。」

  呂布笑道:「沒準兒,那就是我們的前世。」掐在我脖子上的手指微微力道,

  「你猜,如果我們再次投胎,會變成何人?不過,不管經歷幾世輪迴,你都會是我的妾!」

  我抗議道:「喂!我難道就是做妾的命?我要當妻!」

  呂布一擺手,說:「什麼妻,什麼妾!不過是個虛名罷了。有我寵你,你便是這府中的女主子。」

  我撇了撇嘴,沒有搭話。

  呂布不是霍去病。他不是那個寵我、愛我,疼我的霍去病。

  我他媽真夠賤的!

  霍去病寵著我的時候,我非要去追寧非白的腳步;等失去了霍去病,我才知道他對我而言的重要性。

  說實話,我越來越覺得的,自己有欠抽的氣質。哎……

  用眼角掃了呂布兩眼,見他的慾火和怒火都消了,我這才從床上爬了起來,開始步入我此行的正題,「喂,我有一個朋友被你抓了。」

  呂布淡淡地「哦」了一聲,看樣子仍然十分不爽我在床上喊其他男人的名字。

  我湊到他身邊,用胳膊肘撞了撞他的腰,「喂,你倒是說話啊。」

  呂布住床頭上一靠,懶洋洋地回了句,「我有名字。」

  我陪笑道:「呂布,呂侯爺?」見呂布沒有反應,我繼續喊道,「奉天?奉天相公?」

  呂布勾唇一笑,「說吧,是個什麼樣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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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ng9146 發表於 2015-9-24 02:52 PM

099 新郎(三)

  我立刻湊了上去,開始胡謅,「他救過我一命,算是我的恩人。他長得不錯,看上去有種冷艷的味道。那個......我有些說不明白,你就讓我看看你這兩天都抓了些什麼人吧。」我不敢多說,怕和魏小侯爺的口供不一樣。

  呂布用那雙深不見底的眼暗掃視了我一眼後,說:「你休息一下,晚上我帶你見他。」說完,他站起身,走了出去。

  我哪裡休息得下?我在屋子裡轉來轉去,好不容易熬到了天黑,然後翹首以盼看呂布的到來。肚子餓的時候,呂布回來了,並帶來了魏小侯爺。

  魏小侯爺在看見我的時候,整個人都因為激動而微微顫抖。

  我以為他會和我來個熱情的擁抱,但他卻只是抬了一下手臂,然後又慢慢地放了下去。

  我覺得眼前的魏小侯爺有些異樣。他雖然穿著一身艷麗的紅衣,但臉色卻十分蒼白。那種慘白,有著幾分病態。

  我心生疑感,上前兩步,拍了拍他的胸脯,笑嘻嘻地說:「你以前救過我一命,這回可是我救了你。咱扯平了。」

  魏小侯爺的額頭上有冷汗流下。他生疏客套地笑了笑,沙啞道:「是,扯平了。」

  我心中一凜,已經猜到,魏小侯爺的身上有傷!

  這傷,從何而來?是不是呂布傷了他?

  我腦袋一熱,差點兒當場發作!

  魏小侯爺那生疏客套的笑容,將我恢復了一絲冷靜。

  我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吊兒郎當地坐到了椅子上,神氣十足地笑道:「雖說扯平了,但我卻是一個有恩必報的女人。你呀,以後就跟著我混吧。」轉頭看向呂布,撇嬌道,「奉先,幫我安排一間房子,讓他住下唄。」

  呂布淡淡地掃了魏小侯爺一眼,應了聲,「好。」

  這時,有人來找呂布商議大事。

  呂布喚來一名屬下,讓他找人服侍我的起居,並為魏小侯爺安排一個住處。交代完這些後,他便走了。

  我見那名屬下眼熟,細看了兩眼後,發現他就是昨晚從馬車旁救下我的那個男人。

  我衝著他十分友好地笑了笑,說:「謝謝你昨晚救了我。不知道應該如何稱呼?」

  那名屬下回道:「卑職姓呂,名涼。」

  我好奇地問:「你和呂布是親屬?」

  呂涼回道:「不是。卑職原本叫狗娃,主子見我忠心,便賜了我姓名。」

  我點了點頭,說:「呂涼,麻煩你去給我們準備一些飯菜吧。我餓了。」

  呂涼看看我,又看看魏小侯爺。他雖然露出了為難的表情,但還是衝著我抱了抱拳,領命出去了。

  我一關上門,立刻衝到魏小侯爺的身邊,關切地問:「你怎麼了?是不是受傷了?」

  魏小侯爺一攥拳頭,怒氣沖沖地罵道:「呂布那小子忒不是個東西!昨天晚上,我見王允家著了火,便跑過去找你。沒想到,竟然遇見了呂布。你雖然告訴過我,霍大哥和呂布長得非常像,但我沒想到,他倆簡直是一模一樣!我當時,誤以為呂布就是霍大哥,於是問他到底去哪兒了?問他找到你沒?不想,他竟然開始試探我!想從我的口中得知我和你的關係,以及你和霍大哥的關係。

  「小爺我立刻察覺到不對勁兒。我想馬上撇離,卻被他抓住。呂布那個活該千刀萬剮的傢伙,竟然對小爺我用刑!我被他抽了十三鞭的時候,你便來了。如果你再晚來一會兒,我就得讓他抽爛了不可!剛才,他找人給我換上了紅色的衣服,並威脅我不准亂說話,否則就殺了我!哼!當小爺是好欺負的麼?!早晚得讓他血債血償!」

  我聽完魏小侯爺的話,只覺得冷風嗖嗖地住脖子裡灌。我拉住魏小侯爺的手,將他拉到自己的身後。

  魏小侯爺問:「你做什麼?」

  我苦笑著回道:「經過這段時間的接觸,結合你剛才說過得話,我敢斷言一件事兒,那就是—— 呂布已經聽到他想聽到的話了。」揚起下巴,看向緊閉的房門,

  「呂布,你是打算從門口進來呢?還是打算繼續蹲牆角偷聽呢?」

  門應聲被推開!呂布出現在了門口。

  你知道,有種男人天生就是王者。他有君臨天下的氣勢,和殺伐決斷的能力。如果呂布不是用那雙好似寒冰一樣的眼睛盯著我看,我還真想為他這招「回馬槍」叫聲好。

  屋裡的氣溫在急劇下降。

  無聲的對峙中,呂布率輕蔑地一笑,率先開口道:「我待你如何,你自己心裡應該有數。我為你殺了自己的義父,甘願受天下人譏諷,淪落為一個反覆無常的陰險小人!可你卻一而再,再而三地將我看成是其他男人的影子!貂蟬,你是否覺得,我就是你手中的木偶,傻傻的玩物?」

  我張了張口,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我能說什麼?我可以說什麼?說霍去病並不存在?說我並沒有利用他去殺董卓?其實,我可以編造出一個故事來騙呂布。但是,當我看見他隱藏在眼底的苦澀時,我真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呂布見我不解釋,反而勃然大怒!他一掌拍碎了門扳,轉身便要離去。走到院子裡的時候,他腳步微頓,頭也不回地對呂涼吩咐道:「把那小子關進柴房。待本侯明日完婚後,便將他閹了!」說完,大步離開。

  當呂涼來拉魏小侯爺的時候,我並沒有死死地抱著魏小侯爺不鬆手,而是十分冷靜地對呂涼說:「你家主子是在氣頭上,做出的決定並不理智。等明天氣誚了,我勸勸他,讓他放人。所以.我請你善待他,別閹了他。否則,我不但會恨你家主子,更會恨你!呂涼,我們結個善緣,如何?」

  呂涼在我強勢的目光下,終是點了點頭,抱拳回道:「望姑娘珍惜主子的感情。明日姑娘和主子成婚後,呂涼留他一日。如果主子沒有開恩,呂涼不會手軟。」我點了點頭,看向魏小侯爺,「相信我,會救你。」

  魏小侯爺抿了抿唇,瞪著漸漸發紅的眼暗,冷聲回道:「如果你用自己的身體為籌碼,來換取我的完整,我寧願一頭撞死!」

  我偽裝輕鬆地眨了眨眼睛,笑嘻嘻地說:「你的這種表現,真給『金詔書』丟臉!」

  魏小侯爺微微一愣,隨即用鼻子哼了一聲,轉身隨著呂涼走了。

  魏小侯爺走後,我跌坐到椅子上,抱著腦袋,覺得頭痛欲裂!

  我要怎麼救下魏小侯爺?我要如何通知魏忠賢和大姐?就算通知了魏忠賢,他又能如何?呂布手握重兵!單憑魏忠賢手底下的那二十來人,壓根兒就不是呂布的對手。

  我現在的腦袋中一片混亂,連一個可行性辦法都想不出來。

  要不,我先逃出去,然後和魏忠賢他們一同想辦法救魏小侯爺?不行!如果我敢跑,呂布一準兒親自動手閹了魏小侯爺!

  我真想對呂布說:這不關魏小侯爺的事兒!有能耐,你閹了我!

  算了算了,我睡覺,等明天醒來後,我再想辦法通知魏忠賢前來救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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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ng9146 發表於 2015-9-24 02:55 PM

100 新郎(四)

  輾轉反覆,剛有了睡意,便被一群婢女從床上架了起來,梳妝打扮。

  我知道今天是自己出嫁的日子,我覺得自己的心情應該十分糾結,可偏偏困意襲來,我愣是坐著睡著了!

  醒來後,發現自己躺在了床上,而呂布就坐在了我的床邊,目光熾熱地盯著我看。

  我倆的目光一相遇,他那原本熾熱的目光立刻變得冰冷刺骨,彷彿在對視著不共戴天的仇人。

  我揉了揉額頭,坐起身子,環視一圈佈置得喜氣洋洋的新房,最後將目光定格在呂布那套紅紅的新郎服上,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起來。

  呂布冷聲問:「你笑什麼?」

  我用手撥弄了一下他髮冠上的紅色毛球,回道:「沒什麼,就是覺得你這身衣服穿得挺討喜的。如果你不再繃著臉!我想效果會更好。」

  呂布的眼中劃過複雜的情緒。他終是一把抱住了我的腰,咬牙低吼道:「我讓你笑!」說完,一低頭,咬住了我的脖子。

  我掙扎了兩下,沒掙脫,只能求饒道:「痛痛痛!口下留情啊!」

  呂布放開我的脖子!輕歎一聲,感慨道:「你這個女人啊,真像是一塊油炸臭豆腐。」

  我掛了揉脖子,撇嘴道:「今天可是我大喜的日子,你要是不會說情話,就閉嘴,別說那些亂□八糟的讓人鬧心。」

  呂布苦笑道:「我真是拿你沒轍了。」

  我立刻抱住他的腰,數落道:「你瞧你,昨天晚上多凶啊!你那個樣子,忒影響夫妻感情了。」

  呂布的眸子一凜,沉聲道:「你還敢提昨天晚上?就不怕我......」

  我用手堵住他的嘴巴,哄道:「淡定,淡定。我是不覺得理虧,所以才敢提的。你要知道,以我的口才,想編一個謊話哄你,那絕對是輕而易舉的事兒。只不過,我不想騙你。你應該明白,當一個女人不想騙一個男人的時候,是個什麼意思。好了,今天是咱倆大婚的日子,閒話就不多說了。你去找頂轎子,我們走個過場吧。」我發現,我現在用那些含糊而暖昧的語言忽悠人,簡直是越來越得心應手了。

  呂布拉下我的手,包裹在溫熱的大手中!說:「不用走那些虛偽的過場了。你現在,已經是我的小妾了。」

  我瞪眼道:「不幹!我是第一次嫁人,你竟然這麼待我?!我沒讓你明媒正娶八抬大轎,就已經降低了要求!你竟然連一頂小花轎也不給我?」我一扭身,又躺在了床上,賠氣道,「不嫁了!不嫁了!」

  呂布呵呵一笑,將我從床上抱了起來,哄道:「好好,就依你,我現在就去找頂花轎給你。」

  我抬頭看他!笑吟吟地說:「好吧,那我就勉為其難下嫁給你吧。」

  呂布凝視著我的眼睛,說:「你本名叫什麼?」

  我有事詫異他會突然問這個問題,一時間竟然有些發蒙。

  呂布又問了一遍,「告訴我,你本名叫什麼?」

  我抿了抿唇,回道:「元寶。」

  呂布細細地追問道:「姓元,名寶?」

  我點頭,「對。」

  呂布勾唇一笑,直視著我的眼睛,問:「元寶,你是我的妾,對麼?」

  我的心微微一顫,鼻子竟然有些發酸。曾經,我是霍去病的妾,是丹青的妻主,是魏小侯爺的青梅竹馬,是寧非白的未婚妻,可現在,我競然又成了呂布的妾。

  當我用貂蟬這個名字的時候,我是在演繹她這個角色,繼續她未完成的歷史使命。然而,當呂布叫著我的名字時,我卻有種身陷戲中、無法自拔的感覺。這種感覺很不好,令我有些恐慌。

  我想躲避開呂布的目光,但卻深知這是我取得他信任的最佳時機。於是,我迎視著他的眼睛,輕輕地點了點頭。

  呂布緩緩地勾起唇角,將我緊緊地抱入懷中,沙啞道:「元寶,你是我妾!不要再騙我,不要再想著逃離我!從見到你的那一刻開始,我就知道自己你是我的!你一定是我的!你......你不知道,當我看見你吊在鞦韆繩上,我竟然覺得十分心痛!元寶,元寶,你是我的妾!你終於成為了我的妾!」

  我回抱著呂布,將頭埋進了他的胸口,聽著他激動的心跳聲,砰砰  ...砰砰.....呂布按照我的要求,找來了一頂八人抬著的花轎,並打來了大門,讓轎夫抬著我距在他的馬後面,沿著街道轉了一圈,然後又返回到了他的府邸。

  我將紅綢帶繫在了左手的手腕上,探出窗口,希望魏忠賢派來的人能夠看見。又怕轎子遮擋住了那個人的視線,索性將紅綢帶澤出了窗外。說實話!在我澤出紅綢帶的時候,確實有些猶豫。但一想到呂布要閹了魏小侯爺,而我又未必能救下魏小侯爺,就只能一咬牙!將紅綢帶澤出了轎子外。

  回到府裡後,呂布去和前來道賀的人喝酒,我掀開了紅蓋頭,獨自一人坐在新房裡等待。

  天剛黑,便有人輕輕地敲了敲我的窗口,然後將個小紙包順著窗縫塞了進來。我忙小跑了過去,推開窗戶,見外面空無一人,便又關上了宿戶,小心翼翼地拿起了那個小紙包。

  但見小紙包上寫著兩個字:迷藥。

  這 ...應該是大姐他們想方設法送到我手上的。

  我思前想後,最終還是一狠心,將那包迷藥倒進了酒水裡。如果呂布不放了魏小侯爺,我就迷昏他,然後威脅他,讓他放了魏小侯爺!

  魏小侯爺啊,我為了你,可是拼上了小命了。

  如果這包迷藥放不倒呂布,我就得被他放倒了。

  。。。。。。。。。。。。。。

  天黑之後,呂布回來了。

  我忙蓋好了紅蓋頭,乖乖地等著他將其掀起。

  當紅蓋頭被掀開,呂布那張個性十足的酷臉便出現在了我的眼前。他緩緩地勾起唇角,目光溫柔地凝視著我。這一刻,我的心臟變得有些異樣。

  我被他看得不大意思,忙開口道:「你別這麼盯著我看,我第一次嫁人,還不太習憤。」

  呂布哈哈大笑,將我抱入懷中,用力揉了揉我的腰肢,打趣道:「你還想嫁幾次人?除非我死。」

  我想起他的結局,不由得皺眉道:「別說這話。」

  呂布抬起我的下巴,用食指摩擦著我的嘴唇,低語道:「我很高興,你在乎我的死活。」

  我有些不悅,「你能不能不說這些死啊活的?」他一說這話,我就心裡發毛。呂布點了點頭,暖昧笑道:「好,我不說了。」視線順著我的下巴往下滑,「洞房花燭夜,我們還是少說,多做吧。」

  我雖然一直以女流氓自居,但畢竟還是個處兒,被他這麼一說,禁不住臉紅了。眼見著呂布輕輕地拉扯開我的嫁衣,我的心跳開始加快,忙一把攥住他的手,磕巴道: 「等......等等......」

  呂布競然邪魅地一笑,哄道:「別緊張,我會盡量不讓你痛。」

  我紅著臉,瞪眼道:「誰......誰緊張了?你儘管來!我眉頭皺一下,都算是你孫女!」

  呂布微微一愣,隨即哈哈大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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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ng9146 發表於 2015-9-24 03:00 PM

101 新郎(五)

  他笑著倒在了床上,上氣不接下氣地說:「元寶!真是個寶兒。」

  我見他心情大好,立刻依偎了上去,柔聲道:「看閣下也是一位心胸開闊之人,就別難為我那位朋友了。你把他放了吧。你說,他們家還指望著他傳宗接代呢,你把他給閹了,多缺德啊!」

  呂布用手撫摸著我的臉,微笑著說:「你不是想將他留在身邊嗎?我把他閹了,才放心。」

  我立刻舉手說:「放了,放了,我不留他在身邊,還不行嗎?」

  呂布似笑非笑地看著我,慢聲道:「如果你今晚不和我提這件事兒,我明天一早就會讓呂涼將他放了。可惜!他對你如此重要,你說,我能將放了他麼?」

  我的心一涼,冷下了臉,不悅道:「你如果怕他和我有染,乾脆將我下面縫上算了!」

  呂布顫抖著肩膀,再次將我抱入懷中,強忍著笑意說:「我……捨不得。」

  我抬頭,嘟嚷道:「你知道,我這個人向來心地善良。你和我之間的感情問題,如

  何牽扯到無辜人的身上,我就會睡不著覺。你給個痛快話,到底放不放他?」

  呂布皺了皺眉,反問道:「你知不知道你總在我的面前提起他,反而讓我更想殺了他?」

  我一拍自已的腦門,往床上一躺,有氣無力地說:「我和你溝通無能。你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吧。」

  呂布這時來了興救,伸手就要去扯我的嫁衣,「好,那我們就做一些快樂的事。」

  我拍下他的手,指了指酒杯!說:「交杯酒還沒喝。」

  呂布站起身,從桌子上取來兩杯酒!將其中一杯遞給了我,然後舉起了酒杯,湊到鼻子前聞了聞!笑道:「很香。」

  我的心臟一抖,卻強作鎮定地從床上爬起來,站在他的面前,舉起杯,要和他喝交杯酒。

  呂布卻攔住我的手!問:「你可知!何謂交杯酒?」

  我搖頭:「不知道。」

  呂布說:「交杯酒,又稱之為合卷,男女各飲一杯,象徵此後夫妻便連成一體,合體為一。」

  我微微垂下眼瞼,喃喃地問:「你和我說這些做什麼?」

  呂布回道:「沒什麼。」

  我抬頭問:「那我們還喝交杯酒麼?」

  呂布反問:「你說呢?」

  我舉起了手中的酒杯,然後用手臂勾住他的手臂,與他一同喝掉了酒杯裡的酒水。

  呂布澤下酒杯,將我抱到床上。我伸手抱住他的脖子,將下巴放在他的肩膀上,用手帕摀住嘴,吐出了口中的酒。

  呂布解開我的嫁衣!露出了我的紅色肚兜。

  他的呼吸一窒,低下了頭,隔著肚兜含住了我的乳尖。

  我的身體一抖,一股異樣的感覺在身體裡開始蔓延。我的呼吸變得急促,略顯無措地向後躲閃。

  呂布步步緊逼,一手鉗住我的腰,一手從我的福下探了進去。

  我只覺得一陣細微的電流劃過,整個人都變得酥麻了。

  我深吸一口氣,爬到了他的身上,媚笑道:「讓我試試吧。」伸手去脫呂布的衣服,希望為自己爭取一點時間。

  我脫掉了他的外衣,他沒有昏倒;我脫掉了他的外褲,他還是沒有昏倒。當我脫掉他的內衣,看見他手脖上繫著的那條紅綢帶時,我整個人都傻了!

  那條紅綢帶,正是我澤到大門口的信號!

  如果說,那條紅綢帶被呂布撿到了,那……那麼……剛才從窗口處塞給我迷藥的人,又是誰?

  我的心一驚,身體瞬間做出了反應!

  我要跑,我要立刻逃離這個危險的地方!

  我還沒來得及跳下地,便被呂布一把掠回到床上,壓在了身下。

  他就如同一隻憤怒的黑貂般,用狠戾、憤怒、嗜血的眼睛,緊緊地盯著我。

  我扭動著身體掙扎著.卻被他用紅綢帶捆綁住了雙手,繫在了床頭上。

  呂布掐住我的脖子,瞪著開始充血的眼睛,用零下四十度的聲音,問:「你為什麼總是騙我?!」

  我踢著雙腿,矢口否懧道:「沒有!沒有!」

  呂布如同瘋了般哈哈大笑著,『沒有?沒有,你會丟出紅綢帶當做暗號?沒有,你會在酒裡下迷藥?你一定很奇怪,我為什麼知道這一切吧?呵呵  ...因為,我說過,你看你從來不是用眼睛!從你要求出府轉轉,我就已經猜到,你一定另有目的!果不其然,你澤出了紅綢帶!我派人試你,從窗口處塞進一包迷藥,你果然將其下在了酒水裡!你知道嗎?我當時就在想,如果我讓人塞給你的是一包毒藥,是不是也會如此乾脆地將其下在酒裡?你可知,那迷藥並不是迷藥,而是香精!那味道,你可喝得慣?它喝在我的口中,竟然是苦的!」

  我放棄了掙扎,閉眼道:「我沒有惡意!只想離開而已。」

  呂布一拳頭捶在了床扳上,怒吼道:「只想離開而已?!你是我的妾!你的生殺大權都在我的手裡,你還想去哪裡?!我倒要看看,成為殘花敗柳的你,還有誰會要?!」說完,一把扯下了我的肚兜,撕下了我的底褲。

  我抬起腳,照著他的胸口狠狠蹦去,罵道:「滾開!滾開!我不嫁你了!你個禽獸!」

  呂布按住我雙腿,怒吼道:「你想嫁給誰?是霍去病?還是那個被我澤到柴房裡的男人?呵呵  ...那個被澤到柴房裡的男人,很快就會變成一個無用的閹人。至於你口中的霍去病,待我找到他,也會將他變成閹人!」

  我掙扎著,咬牙罵道:「呂布,你個瘋子!」

  呂布褪下了他的褲子,掀開了我的裙子,殘忍道:「瘋子?我就讓你看看,這個

  瘋子是如何愛你的!你,可要看仔細了!」

  記憶的鬧門被撞碎,某些畫面被重合,我腦中的那根弦斷了……

  我如同瘋了般掙扎著,怒吼道:「別動我!別動我!我要殺了你!殺了你!」紅綢帶勒進了我的肉裡,猩紅的鮮血漸漸將紅綢帶浸染。

  呂布低下頭,如同嗜血的魔鬼一般,狠狠地吮吻著我的唇瓣!。他用有力的大手抓住我的雙腿,強迫它們分開,推起,讓我可以清楚地看見他是如何進入我的身體。

  我大聲咒罵著,喊著,求饒著,都沒能阻止他的進入。

  當他進入到一半的時候,我那並不堅強的眼淚還是流了下來。我閉上了眼睛,猶如自言自語般喃喃道:「我會恨你的。」

  我以為,我會被那撕心裂肺的痛苦貫穿。

  然而,呂布卻停了下來。

  他的身體在輕輕地顫抖。那種顫抖十分奇怪,既像是冷,又像是掙扎。

  我等了一會兒,始終不見他有下一步的動作,便睜開了眼睛,看向呂布。

  這一看,我傻了。

  眼前的這個男人,竟然神色複雜地凝視著我!他的眼中,有愧疚,有心疼,有懼惱,有氣憤,還有……憐惜。

  這一刻,我竟然誤以為這個趴在我身上的男人是霍去病,而不是呂布。

  一想到霍去病,我的眼淚再次奔流。

  他伸出手,輕輕地抹掉我的眼淚,沙啞道:「是我不好。」

  我試圖將不屬於我身體的那部分擠出去,一邊用力,一邊吼道:「出去出去!」

  他由喉嚨裡發出一聲十分性感的低吟,眼中燃起一串閃爍的火花。他柔聲問:「真的要我出去?」

  我的心微微一顫,彷彿感覺到了什麼,卻又抓不準。我見他不再像剛才那樣瘋狂,便有了膽量,瞪著腿喊道:「出去出去!你以為你是誰?!我不嫁了!不嫁了!」

  他的身體緊緊繃著,呼吸也變得沉重起來,眼底卻湧起了寵溺的目光,一點點傾瀉入我的眼中.流滴進了心裡。

  他緩緩地底下頭,湊近我的唇,沙啞道:「元寶,是我,霍去病。」

  我的身體一抖,瞪大了不可置信的眼睛!這種感覺,這種眼神,這種語綢,這種寵溺,除了霍去病,還有誰?還會有誰?!

  他伸出溫熱的大手,輕柔地包裹住我那隱隱作痛的手腕。他低下頭,用唇在我微張的唇瓣上摩擦著,沙啞著嗓子,問:「可以嗎?」

  我不懂他問這話的意思,

  於是「嗯?」了一聲。

  他目光熾熱地凝視著我,然後……用力一頂!

  身為處女的我,似乎應該配合他的動作發出一聲慘叫,但實際上,我當時並沒有覺得痛得無法忍受。真的,我可以發誓,我真的沒像很多小說中所描寫的那樣,痛得撕心裂肺的。

  身體裡最柔妹、最失密的位置被異物撐開,讓我覺得有些不舒服。眉毛,皺了起來。

  他停止運動,心疼地問:「痛了?」

  我回道:「我這個人皮實著呢,沒事兒。」

  他目不轉睛地盯著我的眼暗,突然爆發出一陣猖狂淋漓的大笑。然後,緊緊地抱著我,動情地喚著我的名字,「元寶……」

  我張開嘴巴,咬住他的肩膀,用牙齒刺穿他的肌膚,用味蕾品嚐著他的血液滋味。人家說,女人的第一次,總是要痛的。但是,我沒感受到那種無法承受的痛。所以,我得讓他痛。讓他記住,我這個女人的第一次,是給了他。因為,他痛了。從溫柔,到激烈;從懵懂,到成熟;我就好像是一隻煙花,在他的激情摩擦下,嘩地一聲點燃,綻放出絕世芳華。

  再多的思念,再多的疑問,再多的離別.再多的煎熬,都化成了火,將彼此燃燒。這一夜,他痛過,笑過,瘋狂過;這一夜,我惱過,喜過,纏綿過;這一夜,我十分清楚地知道,愛著我的這個男人是誰;這一夜,我沒有時間追問緣由,只想緊緊地攀住他,一起幸福,性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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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ng9146 發表於 2015-9-24 03:27 PM

102 雄雄莫變的秘密(一)

  一覺醒來後,已經是日上三竿。

  我睜開眼睛的第一件兒,並不是詢問枕邊人到底是呂布還是霍去病,而是揪起他,大聲吼道:「快起來!魏小侯爺的小毛像要不保了!」

  他笑吟吟地說:「放心吧,我已經吩咐了下去,沒人會動魏小侯爺的……咳,你放心好了。」

  我狼狠地噓了一口氣,身子後仰,砰地一聲趺回到床上。

  他伸手將我孢回到懷中,寵溺地刮了刮我的鼻子。

  我的身子一抖,斜眼看向他,陰陽怪氣地問道:「敢問這位兄台,尊姓大名?為何小女子看你有幾分眼熟?」

  他抱了抱拳,回道:「在下姓霍,名去病。家有一妾,姓元名寶。」

  我抿了抿唇,噌地轉過身,背對著他,開始鬧捭氣。

  霍去病用大手撫摸著我的腰肢,我忍不住顫抖了一下,咬牙道:「你想說什麼就趕快說!想哄人也要用嘴巴!甭用那麼色情的手法,去摸我的腰!你那叫調戲!赤棵裸的調戲!」

  霍去病輕笑一聲,柔聲道:「你知道,我這個人並不善於甜言蜜語。你想讓我如何哄你,你說出來,我會努力學。」

  我一腦門黑線。見過不懂風倩的,沒見過這麼不懂風倩的。不過,他說得話卻讓我覺得很踏實。就彷彿想要橫渡海洋的飛鳥.終於找到了可以棲息的地方。

  我轉回身,直視著他的眼睛,喃喃道:「霍去病,我不和你鬧情緒了。我只是想告訴你,我找你找很辛苦。」一呲牙,伸出手指,用力戳了戳他的胸口,凶神惡煞地吼道,「如果你敢對我說,你和呂布就像衛玠和丹青那樣,我一準兒踹死你!」

  霍去病揉了椽我的頭髮」說:「這件事說起來並不複雜,但是有些匪夷所恩。霍去病和呂布之間,一定存在了某種十分奇妙的聯繫。我們初到三國的時候,遇見士兵,我為了引開他們,所以向著與你們的反方向跑去。

  「跑著跑著,我瞬間失去了意識。待醒來後,人已經躺在了呂布的房中,並以為自已就是呂布。現在想來,我那時候就好像被人洗腦了一樣,屬於霍去病的主觀意識全部消失,屬於呂布的主觀意識卻佔用了屬於霍去病的身休。這個現象,和衛玠和丹青有所不同。衛玠和丹青都能感受到對方的一言一行。而霍去病和呂布,卻不能。

  「昨天晚上,呂布看見你的手腕流血,聽著你口口聲聲說恨他。他的主觀意識因為痛苦而變得薄弱。這時,屬於霍去病的主觀意識,則開始甦醒。這個甦醒的過程,就好像一個人被困在了黑色的泥潭裡,只能憑借壽信念,掙扎著前行!

  「元寶,你就是我的信念。否則,屬於霍去病的主觀意識可能很早便消失了。」

  我用力攥緊他的手」急切地問:「那你還會不會消失?會不會?」

  霍去病回道:「別擔心。我想,應該不會了。初到三國時,我的身體十分虛弱,所以才會被呂布的主觀意識控制。讓我疑惑的是,呂布的主觀意識,為什麼會控制住我的身休?而呂布這個人,為什麼會和我長得一模一樣?」

  我噓了一口氣,想了想,回道:「這個問題,我也曾經想過。現在看來,最有可能的是,呂布就是你的下輩子。你們兩個,共同擁有一個魂魄。但是,讓我不解的是,你既然沒有死,那屬於你的那顆魂魄是如何投胎轉世變成了呂布?那個……還是說,你在西漢時期,和某個女人生下了孩子。你的子孫後代因為某些緣故,將其中一個小孩弄丟了。而這個被弄丟的小孩,就是呂布?呀!難道說,呂布是你的子孫後代?」

  霍去病如同一隻飢餓的黑豹般,動作迅猛地將我壓在身下,沙啞道:「既然你那麼關心我的子孫後代問題,不如就勞煩你幫我霍家留個後吧。」

  我嚇得雙腿一抖,拚命向後退去,「你你你悠著點,小心精_盡_人_亡!」再來?再來我就得報廢了!

  霍去病步步緊逼」不肯放過他的「早餐」。

  我試圖拯救自己的小蠻腰,於是喊道:「打住!打住!你如何證明,你現在就是霍去病,而不是呂布?或者說,現在控制著你身體的靈瑰,就是呂布的?!」

  霄去病捏了捏我的臉,轉過身,跪在床板上,撅起了屁股,讓我看。

  我湊了過去,捏了一把他那性感挺翹的屁股,問:「你讓我看什麼?莫不是你的屁股上刻了自已的名宇?還是說,你的菊花顏色艷若常人?」

  霍去病瞬間轉回身,將我撲側在床上,咬牙道:「我是讓你看我大腿後側的那顆黑痣!」

  我先是點頭,然後又搖頭,耍無賴道:「我又不知道霍去病的大腿後側有沒有顆黑痣。沒準兒,你就是……嗚……嗚嗚……」

  霍去病一口吻住了我那喋喋不休的嘴巴。

  他的雙眼燃燒起熊熊的火焰,沙啞道:「乖,讓我疼你。.。

  我真的很想不乖!但是,男色迷人眼,我輕易地就妥協了,又被他狠根地「疼」了兩回!

  。。。。。。。。。。。。。。。。。

  都說三宮粉黛無顏色,從此君王不早朝。

  看來,此話不假。

  我和霍去病在床上纏纏綿綿,耳鬢廝磨,說著分別後的總總想念,直到兩個人都餓得前胸貼後背,這才想著要爬起來,洗個澡,吃個飯。

  我咬著筷子,總覺得有什麼事兒不大對勁兒,可想了又想,也沒理出一個頭緒。我低頭扒拉了一口飯菜,這才想起來,貌似飯桌上少了一個人——魏小侯爺。

  我用腳踢了踢霍去病的小腿,「魏小侯爺呢?叫他過來吃飯啊。」

  霍去病回道:「我剛才去看了他一眼。他正鬥志昂揚地砸著飯碗,罵著呂布。我怕叫他過來,你這頓飯就吃不清了。你先吃飯吧,我一會讓人帶他過來。」

  想想也是。即使呂布變成了霍去病,但魏小侯爺的一腔怒火總是要找個人發洩的。這個人,不是霍去病,就一定是我。再說,我現在和霍去病關係已經突破了一層薄膜,有了「深層次」的肢體交流,和以往絕對不一樣了。如果魏小侯爺看出什麼,或者問什麼,我要怎麼回答?

  不曉得為什麼,我竟然有些心虛。

  霍去病為我夾了一口菜,說:「你賊眉鼠眼地看什麼?趕快吃飯。魏小侯爺那裡,我自然會和他說。」

  我一聽這話,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問:「你要怎麼和他說?說咱倆上床了?還是要講講細節啊?」

  霍去病瞇起了眼晴,「細節?你覺得,我會和他講細節?」

  我一拍額頭」喊道:「屁!我是說你由呂布變成霍去病的那個細節!不是你和我滾床單的細節!」

  霍去病的目光一凜,攥緊了拳頭,「呂布!」

  我放開他的手,拿起筷子,戮著飯碗,嘟囔道:「媽地!這個細節和那個細節是一個細節!」我杯具了。誰能想到,我第一次和男人滾床單,竟然一次經歷了兩個。如果以後誰問起我的第一次是和誰,我都不知道要怎麼回答。難道說,進一入前半場的是呂布,打完後半場卻是霍去病?!這個回答……太yd了!太yd了!」

  霍去病大手一攬,將我抱到他的腿上,問:「吃飽了麼?」

  我點了點頭,又立刻搖了搖頭,嚎叫道:「大哥,你不是說你還沒吃飽,想拿我當下午茶吧?」

  霍去病呵呵一笑,回道:「我如今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我立刮蹬鼻子上臉,裝模作樣地說:「哎……我原本還想拿你當飯後甜點呢。既然你不行了,這事兒就作罷吧。」

  霍去病的目光變得炙熱,環抱在我腰上的大手也開始不老實了。

  我忙抱住他的大手,嚷嚷道:「喂喂喂,你不是說不行了麼?」

  霍去病勾唇一笑,玩笑道:「我有蓄電池。」

  我沒想到霍去病會說這樣的話,臉上不禁一紅,捶了他一下,罵道:「呸!你當我是萬能充呢?」

  霍去病忽然變得嚴肅起來,用手提起我的下巴,凝視著我的眼睛,霸氣十足地說:「你不是萬能充,你是我的原廠標配。」

  我的嘴角抽一搐了兩下」說:「大哥,拜託你不要用那麼霸氣十足的表情,講這麼搞笑的話,成麼?你……你想笑慘我啊?哈哈……哈哈哈……」

  霍去病滿眼寵溺地望壽我,任我在他的懷裡打滾,嬉鬧。

  笑過之後,我從他的懷裡跳出來,示意他叫魏小侯爺過來。該而對的,始終要面對。更何況,魏小侯爺不是猛虎,只是一匹爪牙鋒利的狼。這個……貌似狼,也是一種很可怕的動物。我要小心了。

  魏小侯爺被帶進屋裡的時候,表情十分的淡定,和霍去病形容的憤怒完仝不一樣。但是,對於從小就一起長大的我而言,卻十分明白,丫這是在醞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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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ng9146 發表於 2015-9-24 03:30 PM

103 雄雄莫變的秘密(二)

  我怕他會突襲霍去病,所以忙站起身.拉住他的手,說:「我們有話要對你說。在此之前,你一定要淡定!」

  魏小侯爺瞥了我一眼,輕描淡寫地說:「你覺得,我還不夠淡定麼?」

  我稍微放下心,示意他坐到椅子上。

  魏小侯爺坐到我和霍去病的中間,先是問我:「哪個是你的碗?」

  我指了指他面首的那個碗,「這個。」

  魏小侯爺將碗拿起,為自已盛了一碗湯,然後一口接著一口地喝著。

  這樣的氣氛十分詭異,我想將其打破,卻又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才好,只能靜觀其變。

  當魏小侯爺盛了第二碗湯的時候,他突然爆發,將那碗湯潑向了霍去病!

  我告訴自已,讓他發洩一下,發洩一下,就發洩一下。一碗湯而已,小事兒。

  然而,令我意想不到的是,魏小侯爺竟然從袖口抽出一根銀亮亮的東西,在霍去病躲閃燙水的時候,突然向著他的腰側刺去!

  我減了聲「不要!」卻已經來不及阻止魏小侯爺。

  幸好,霍去病的伸手了得,一把攥住了魏小侯爺的手。

  我噓了一口氣,忙伸手去拉魏小侯爺,「好了好了,都是誤會。你冷靜一下,聽我解釋。哦,不,是聽霍去病解釋。」

  魏小侯爺見無法再次行兇,氣惱地冷哼一聲,耷拉下了肩膀,乘乘地澤掉了手中的兵器。

  我將其撿起,這才發現,那竟然是一根被磨成了錐體的銀筷子!轉頭,看向魏小侯爺的手,那細嫩的肌膚上面,果然磨起了好幾個水泡。

  我的心一痛,就要去捧他的手。

  就在這時,讓我意想不到的事恃再次發生了!

  魏小侯爺突然飛起一腳,踢在了霍去病的褲襠中間!這,就是魏小侯爺的成名絕技—— 斷子絕孫踢襠腳!

  霍去病和我都以為魏小侯爺肯聽我們解釋了,卻不想,丫竟然是個連發炮,一擊不中,繼續炮轟。轟死拉倒!

  我傻了,霍去病痛了,魏小侯爺再接再厲,趁著霍去病痛得直不起腰的當口,發起了猛擊!

  那動作,真叫個乾淨利索,十分狠辣,專挑人最痛、最脆弱、最無法設防的地方攻擊!

  在我的目瞪口呆中,魏小侯爺醞足了功力,用胳膊肘在霍去病的後腰上狠狼地撞!

  霍去病便如同一張紙片似的,飄飄悠悠地倒在了地上。

  說實話,魏小侯爺的最後一擊讓我覺得眼熟。霍去病倒下的動作,我更是十分熟悉。

  魏小侯爺揉了揉胳膊肘,對我說:「幸好平時和霍大哥學了些拳腳,否則還真對付不了這個王八羔子!不過,霍大哥的那些招式,打架還成,要是說一招制敵,還得靠我的踢襠腳和丹青自創的「胳膊肘神頂腰脫功」!」

  我巍巍巍地伸出手,想去拉霍去病。

  魏小侯爺卻一把將我抱入懷中,「元寶,對不起。」

  我還處在震驚之中,沒有回過神兒。

  魏小侯爺從我的手中扯出那根銀筷子,然後放開了我,赤紅著雙眼,如同一匹嗜血的狼般,惡狠狠地瞪向霍去病.沙啞著嗓子問:「元寶,他是不是動你了?」

  我不知道應該如何回答這個十分尷尬的問題。

  我的沉默,令魏小侯爺發了狂。他歇斯底里地衝到霍去病的身邊,揚起手中的銀筷就要去刺他的後腰!

  我嚇得一抖,忙喊道:「住手!他是霍去病!」

  魏小侯爺如同瘋了般吼道:「霍去病也不行!誰都不能動你!」吼完,就要去刺霍去病。

  我真的嚇壞了,忙撲了上去,想要阻止魏小侯爺。

  就在這時,緊閉的房門被人一腳踹開了。

  我們一屋子的人,都……傻了。

  魏小侯爺的手微微一顫,將視線從門口那個人的身上拉回來,轉過頭,望向我,問:「你說誰是霍去病?」

  我仲出顫巍巍的手,指了指被他壓在身下的那個男人。

  魏小侯爺又轉過頭,看向門口。

  但見,門口處站著一位身穿銀色盔甲,手持方天畫戟的男人!他的臉頰誚瘦,臉色蒼白,整人都透露出一種病態。但是,他的五官和身材,都與霍去病一模一樣!

  這個……這個……誰能告訴我,為什麼呂布還活著?難道不是因為他死了,所以靈

  魂才會鑽進霍去病的身體裡?

  我和魏小侯爺齊齊地倒吸了一口涼氣,然後緩緩地轉回頭,再次看向彼此。

  魏小侯爺的眼神可以理解為:你說地上的這個是霍去病,那……剛進來的這位,才

  是真正的呂布嘍?

  我用眼神回話道:看來,是的。如果霍去病沒被你頂成腰脫,我們還有和呂布拚上一拚的能力,現在好了,霍去病被你頂趴下了。這個呂布,也只能靠你對付了。兄弟,保重啊!

  魏小侯爺回了我一個十分糾結的眼神,然後垂下了眼瞼,不再和我進行眼神溝通。

  我也垂下眼瞼,裝作看不見呂布,和魏小侯爺合夥將霍去病從地上駕起來,放到床上。得,這一回,霍去病的臉也變白了,和呂布簡直就是一模一樣了。

  魏小侯爺不敢看霍去病,只是低頭瞧著自已的腳尖。

  我不敢看呂布,也低頭瞧著自已的腳尖。

  霍去病和呂布都直視著彼此,保持著沉默。

  整間屋子都陷入到一種十分詭異的氣氛裡。

  不知道過了多久,霍去病,呂布和魏小侯爺,竟然異口同聲地喚道:「元寶!」

  我嚇了一跳,立刻挺胸抬頭撅屁股,減了一聲「到!」

  又沉默了片刻.呂布將手中的方天畫戟一揚,指向了霍去病。

  魏小侯爺立刻擋在了霍去病的身前,揚起了手中的銀筷子,叫囂道:「要打,和我打!」

  我擋在了魏小侯爺的面前,看著近在咫尺的方夭畫戟,豪氣千雲地減道:「要打,和我打!」

  呂布的方天畫戟微微地顫抖了一下,然後猛地向我刺來!

  我知道自已躲不開,乾脆閉上了眼睛,等著一命嗚呼。

  好吧,我承懧,我沒那麼勇敢。我猜,呂布不會真的殺我。幸好,我猜對了。

  那方天畫戟在我的胸口前滑過,落在了桌子上。

  桌子應聲碎裂成兩半,碟和碗碎裂了一地。

  守在外面的那些士兵衝進了屋裡,卻被呂布一個眼神又瞪了回去。

  我雖然對呂布昨晚的所作所為心有餘悸,但仍然強迫自已擠出了一個笑臉,說:「我們談談,成不?」

  呂布不回話,只是目不轉睛地盯著我。那眼中飽含了太多的感情,讓我險些承受不住。

  我深吸一口氣.走到椅子前坐下。

  呂布將方天畫戟往地上一戳,然後也坐到了椅子上。

  我知道,這個時候,不能再用謊話來搪塞早已不再信任我的呂布,只能坦白從寬,爭取寬大處理。

  我舔了舔嘴巴,說:「我知道你不再信任我,但我接下來講得這件事兒,卻是千真萬確的。如果我說得是假話,就讓魏小侯爺變成大監!」

  魏小侯爺嗖地一聲跳到我的身邊,捏著我的耳朵吼道:「你怎麼不說讓你自已變成太監啊?!」

  我癰得「哎呦」了一聲,「放手、放手,如果我那麼說,多沒誠意啊。要不,如果我說得是假話,就讓我變成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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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ng9146 發表於 2015-9-24 03:32 PM

104 雄雄莫變的秘密(三)

  魏小侯爺放開我的耳朵,氣呼呼地往椅子上一座。結果,一不小心觸碰到了身上的鞭傷,痛得呲牙裂嘴的。

  我從自已的屁股下抽出軟墊墊在了魏小侯爺的後背上,這才對呂布講述起我的工作性質和我們來此的目的,以及這段時間以來的誤會。當然,我沒有告訴呂布,他的命運。

  講述完後,我問呂布:「你有什麼問題想要問我?」

  呂布緩緩閉上了眼睛,復又張開,看向我,沙啞道:「我只有一個問題。」

  我說:「你問。」

  呂布搖了搖頭,「現在,不想問。」

  我微微垂下了眼瞼,沉默了。

  半晌,我又抬起眼瞼,看向呂布,問:「你相信我剛才說得那些話嗎?」

  呂布淡淡一笑,回道:「雖說你總是想方設法的接我,但這一次,我還是信你。」我抿了抿唇,又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呂布站起身,衝著霍去病抱了抱拳,朗聲道:「將軍威武,奉先一直十分敬仰。」霍去病趴在床上,也衝著呂布抱了抱拳,回了句,「人中呂布,馬中赤兔,果然不凡。」

  呂布的目光一凜,說:「等將軍身體康復了,奉先想討教一二。」

  霍去病勾唇一笑,「一言為定!」

  我見那二人看向彼此的眼神裡已經泛起了刀光劍影,於是忙將呂布拉扯著坐回到椅子上,說:「我一直想不明白,你們二人之間到底有什麼關係,才會出現類似於靈魂附體這樣的事情。按理說,你的靈魂能跑進霍去病的身體裡,就說明你的肉身已經死亡了。可現在看來,並不是這樣。」

  呂布沉思了片刻,回道:「四個月前,我一馬當先,率兵剿匪。不想,竟然腦子一沉,瞬失去了知覺。待醒來後,發現自已已經躺在府中的床上。當時,我雖然找不到方天畫戟,但並未懷疑……懷疑那幅身子並不是自已的。

  「遇見你時,你總是用一種十分複雜的目光看我,並一而再、再而三地將我看成是另一個男人!我心生懷疑,開始著手調查你。卻發現,無從查起。直到昨晚,我……」

  我不想他提起昨晚的事,所以千脆插話道:「現在看來,事情已經很明朗。你的靈魂跑進了霍去病的身體裡,並以為霍去病的身體就是你自已的身體。那麼,你的靈魂在返回到自已的身體裡後,又經歷了什麼?」

  呂布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後,回道:「昨晚我頭痛欲裂,陷入到昏迷,待醒來後,發現.自己竟然躺在一間茅草屋裡。那間茅草屋的主人告訴我.他是在四個月前撿到了,他收留了我,用靈芝和人參調養著我的身體。幸好,我懷中揣有幾錠金元寶,否則他很難為我續命。

  「醒來後,我的頭十分痛,但漸漸恢復清明後,便想起了這幾個月所發生的一切事情。於是,我趕路回到了府中,想證實自己腦中所想,到底是不是虛幻?」聽完呂布的話,我們大家都面面相覷,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沉默,仍舊是沉默。

  我不想和呂布鬧僵,尤其是在霍去病臥床不起的情況下,和呂布鬧僵對於我們而言,沒有任何好處。於是,我獻媚地一笑,問:「你餓了吧?要不,你先吃點飯兒,好好體息體息?」

  呂布這人早已識破了我的伎倆,當即逼問道:「你呢?」

  我瞇眼一笑,回道:「我啊,自然要和他們這些人一司滾蛋嘍。總是在你的府中吃閒飯,我也是十分不好意思的。」

  呂布的目光一凜,手自然而然地握在了方天畫戟上。

  我立刻陪著笑臉說:「當然,如果你不是很討厭我……們,我們也可以繼續在府上叨擾兩日。」

  呂布用眼睛掃了一眼躺在床上的霍去病和坐在我身邊的魏小侯爺,然後才淡淡地回了句,「我的府上還養得起兩個吃閒飯的。」

  看來,我在呂布的眼中,不算是個吃閒飯的人啊。只是,不吃閒飯的人,自然要付出一些代價,但願他別要我侍寢就好。

  呂布讓人重新佈置上一桌子的飯菜,然後一邊用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睛盯著我,一邊慢慢咀嚼著口中的飯菜。

  我被他盯得發毛,感覺自已就好像是他口中的飯菜。

  呂布吃過飯後,起身去沐浴。

  我很擔心他會叫我去服侍他,畢竟,在他的府裡,他就是老大!但是,他卻只是瞥了霍去病一眼,便轉身走了。

  我噓了一口氣,癱軟在了椅子上。

  魏小侯爺問:「怎麼辦?」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回道:「你就用對付霍去病的那招對付呂布,也許我們還能抉持他,逃出去。」

  魏小侯爺說:「你以為我不想啊?我剛才特意往他身旁靠了靠,想趁機偷襲他,卻覺得精神緊張,恨不得馬上就逃出府去。昨晚的一切,歷歷在目。他的瘋狂,他的狼戾,他的心計,他的傲氣,都讓我承擔不起。

  我看向霍去病,竟然覺得他就是呂布,而呂布就是他。雖說霍去病一直對我十分寵溺,但實際上,他的骨子裡卻有著不可一世的狂傲和桀驁不馴的霸氣,這兩點,和呂布的性格有著驚人的相似之處。而他們之間的性格差別,也只是大環境下造成的。

  霍去病發現我在打量他,對我勾唇一笑,有種鎮定自若的氣勢。

  我湊了過去,問:「我可不可以把你那種笑容,理解為胸有成竹?」

  霍去病打趣兒道:「你可以將其理解為——淡定。」

  我瞪他一眼,然後又瞪了魏小侯爺一眼。

  霍去病一個漂亮的翻身從床上躍起,然後站在目瞪口呆的我面前,扭了扭腰,對魏小侯爺說:「下次再用丹青那招,要看準下手的位置,和對手閃躲的方向。」

  魏小侯爺長大了嘴巴,問:「你……你沒事兒?」

  霍去病勾唇一笑,回道:「區區把式,還傷不到我。」

  我眨了眨眼睛,問:「你……剛才……是裝的?」

  霍去病用手捏了捏我的下巴,吐出了四個大字,「兵不厭詐!」

  我喃喃道:「霍去病,我發現,你很有當狐狸精的潛質哦。」

  霍去病想伸手攬住我的腰,魏小侯爺卻抓住了霍去病的那隻大手,求知若渴地問:「霍大哥,那我踢你褲襠那一腳,火候和力道如何?」

  霍去病的臉,微微地僵硬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十分中肯地點評道:「幸好是我,要是換了一般人,會被你廢掉。」說完,那眼睛還若有若無地掃了我一眼。

  我忍住笑,看向窗外,說:「此刻天色已黑,不如我們殺出一跳血路,衝出這個牢籠!」

  魏小侯爺一巴掌拍在我的後腦勺上,罵道:「蠢貨!」

  我瞇起了眼睛撲到魏小侯爺的身上,敢罵我?你真是越來越放肆了!今天的賬我還沒和你……嗚……」

  魏小侯爺在我喋喋不休的嘴巴上輕輕地一吻,後捏著我的臉蛋,若有若無地瞥了霍去病一眼,得意洋洋地說:「 一吻搞定!」

  我……我……我有些糾結。我和魏小侯爺喜歡玩親親,也不是一兩回了。但是這一次我卻覺得十分不妥,百分的不妥,萬分的不妥啊!霍去病的目光如芒在背,就算沒一下子將我和魏小侯爺二人刺透,也在我的後背上拍了一整盒的大頭釘,死不了人,卻十分痛!

  我不敢回頭去看霍去病,也怕他和魏小侯爺起衝突,於是磕磕巴巴地對魏小侯爺說:「你……你怎麼還像小孩子似的,喜歡玩親親啊?」

  魏小侯爺啪嗒一下沉下臉,冷颼颼地說:「你奪我初吻的時候,怎麼不想想自已已經成年很久了?」

  現世報啊!這就是典型的現世報啊!

  我想教訓教訓魏小侯爺,可瞧了瞧他那陰冷的臉,愣是沒敢。轉頭想對霍去病解釋解釋,卻見他一臉的「風雨欲來風滿樓」的樣子。我縮了縮脖子,有些無措了。

  幸好,這時門外響起了腳步聲。

  霍去病腳一點地,身體騰空躍起,再次趴回到了床上。

  魏小侯爺往椅子上一座,看向窗外,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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