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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盟軍上尉 -【超級學習系統】《全文完》 [打印本頁]

作者: s890393    時間: 2013-1-7 09:54 AM     標題: 盟軍上尉 -【超級學習系統】《全文完》

本帖最後由 p29695797 於 2013-7-4 11:17 PM 編輯

【小說書名】:超級學習系統

【小說作者】:盟軍上尉

【作者簡介】:無

【其他作品】:無

【內容簡介】: 

  高三寒假,張文浩意外得到了來自未來的超級學習系統,系統里有著古今未來人類所有的知識技能,甚至連那些超自然技能也應有盡有。
    學習不好?有過目不忘技能;
    身無長技?各種職業技能隨便挑;
    賺錢太少?最強醫術要不要?未來科技來一套;
    還是不爽?超自然異能好不好?
    泡不到妞?
    你特麼在耍我?學了一身本領,泡妞還用人教?

【小說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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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s890393    時間: 2013-1-7 09:55 AM

本帖最後由 s890393 於 2013-1-7 09:56 AM 編輯

第一章 超級學習系統

張文浩與父母一同來到江城大酒店六層的一個包廂內時,包廂里已經坐了十多個人,這十多人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此刻正圍坐在一張大飯桌跟前氣氛熱烈的討論著什麼。

這些人,全是張文浩父親一方的親戚,爺爺奶奶、大伯、小叔和小姑幾大家子的人聚在一起,就是為了今天晚上的這頓大飯。

自從大伯張興耀做生意起家賺了大錢之后,全家人在一起在大酒店吃大飯便成了近些年來張家人的習慣,今天這頓大飯也不例外,依舊是大伯做東。

雖說這江城大酒店是整個江城市最好的飯店之一,但是張文浩對今日的大飯依舊是提不起任何興趣,因為在他看來,每一年的大飯,幾乎都是大伯張興耀一個人的獨角戲。

跟全家人吹噓一下今年又賺了多少錢、攬下了什麼樣的大工程、結交了什麼樣的權貴,亦或者是誇贊一下女兒張冉冉多麼聽話懂事、學習成績多麼的出類拔萃。

反觀張文浩一家,與大伯張興耀家比起來,便是一天一地了。

張文浩的父母都是江城市一家國營模具廠的普通工人,全家年收入也不過才七八萬塊錢,甚至不比大伯一個月賺的多,而張文浩也是不爭氣,今年與堂姐張冉冉同為高三畢業生的他,每次模擬考試,都沒能超過四百分,照這麼看,今年夏天的高考,能走一個稍微好些的大專就算是謝天謝地了。

偏偏每次只要與大伯一家人在一起,他便總喜歡拿自己與張冉冉做比較,誰讓張家只有他與張冉冉年紀相仿,而且又處在同一年級,大伯想要找個人來襯托張冉冉的優秀,張文浩便是再合適不過的人選。

一進包廂大門,一家三口先向爺爺奶奶問了好之后,大伯便將父母也拉入了眾人談天的氛圍之中,張文浩默不作聲的坐在父母中間,聽著一桌大人在聊一些國家大事,便掏出手機,隨便找了本小說看了起來。

只是,話題不知道怎麼就忽然從國家大事轉移到了高考上,大伯一臉驕傲的說道:“上學期期末,冉冉的模擬考試考了692分,她們班主任說只要冉冉高考時正常發揮,考上重點大學沒有任何問題。”

小姑張艷梅與大伯一家平時走的最近,這個時候她的反應也是最快,驚嘆道:“哎喲,冉冉這下要成為咱們張家第一個重點大學的大學生了啊!大哥大嫂,還是你們教育有方,我家這個臭小子,將來要能有冉冉的一半,我也就心滿意足了。”

正在埋頭吃東西的小胖子不過十歲出頭,名叫秦宣,是小姑家的寶貝兒子,此刻聽到媽媽拿自己打趣,秦宣放下手里的龍蝦,滿是油光的嘴巴嘟囔著:“有我冉冉姐的一半很難嗎?冉冉姐考了692分,那我考350分就可以達標了,這連文浩哥都能做到,我當然也沒問題啦!”

張文浩的表情瞬間呆滯,心中卻一陣氣惱,這個臭小子,平日里是自己甩都甩不掉的跟屁蟲,可是現在卻拿自己做擋箭牌,還不忘埋汰埋汰自己,實在可氣……

小姑拍了拍秦宣的頭,笑罵道:“臭小子,說一半你就真一半啊?屁股給你打成四瓣!”

全桌人哄笑一團,大伯暢快的笑了幾聲,看著正用手機看小說的張文浩,笑問道:“文浩,你期末模擬考了多少分?”

張文浩最怕他們把話題扯到自己身上,卻沒想怕什麼來什麼,心中頗有些不滿,暗想:“你誇自家閨女隨便誇就是,干嘛要扯上我?總拿我來做負面對比有意思嗎?換個人好不好啊?

可畢竟是自己的大伯,張文浩也只能把手機放下,略帶尷尬的說道:“382。”

“喲,有進步,有進步!”大伯一臉誇贊的說道:“這分數走個大專已經沒什麼問題了,要是最后一學期能努努力,走個三本也問題不大,若是你考上三本,大伯送你一臺筆記本電腦。”

張文浩干笑兩聲,道了個謝便不再說話,在他們眼里,堂姐張冉冉是考重本的料子,自己,能考個三本就要燒高香了。

雖說心中頗為郁悶與不爽,但張文浩想起學習,心中也是帶著對父母的深深愧疚,自己並不傻也並不笨,可就是學習學不進去,腦子的那點小靈光,全都沒用在正道上。

堂姐張冉冉見張文浩有些悻悻,忍不住開口說道:“文浩,你也不用著急,回頭有時間經常到我家來,咱們兩個一起復習,這樣你有什麼不懂得,我也能盡量給你講講。”

張文浩自知堂姐張冉冉心地善良,雖說只大了自己四個多月,但平日里也很是疼愛自己,她的話,不摻雜什麼水分。

張文浩剛想開口道謝,一旁的伯母便呵斥道:“冉冉別胡鬧,最后這一學期,你唯一的任務就是好好復習功課,為高考做準備,可不能分了心,再說,你學的好不見得教得好,萬一文浩跟你復習成績再退了步,你這個當姐姐的哪擔當得起。”

伯母的那點小心思,張文浩又怎麼會不知道?在她看來,張冉冉若是幫自己復習,必然會影響張冉冉自己,她絕對不會讓自己拖了堂姐的后腿。

這個時候,張文浩的爸爸張興平開口說道:“大哥大嫂,其實我和華芳都想過了,文浩這孩子學習不行,高考也考不上什麼好學校,要是上個大專,出來也不好找工作,不過我們單位今年倒是有一批委培的名額,到省工業大學下面的輕工學院,雖說委培的文憑外面不認,但單位內部還是承認的,我想著過完年到領導那里活動活動關系,送點禮,看看能不能給文浩弄個名額。”

“委培啊?”大伯大有深意的咂了咂嘴,笑道:“委培也好,可以直接去上學,不用參加高考,不過你也知道委培的文憑外面不認,你們單位這幾年效益也不太好,將來萬一單位黃了,孩子的就業怎麼辦?”

張興平無奈的搖了搖頭,苦笑一聲,道:“這個,短期內誰也說不好,不過委培都是對口專業,而且實用性比較強,孩子進去的話,能學到點手藝,以后在同行業找工作問題也不太大,現在模具加工這個行業還算有前景。”

“說的也是。”大伯點了點頭,道:“如此一來,倒是多了一重保險。”說罷,大伯又道:“興平,你們單位職工子女太多,估計不少人都眼巴巴的盯著委培的名額,活動關系的事盡早不盡晚,有需要錢的地方,跟大哥打個招呼。”

張興平一邊點頭道謝,一邊側臉看了身旁的張文浩一眼,張文浩與父親四目相對,看到父親眼中那股恨鐵不成鋼的惆悵,恨不得扒開一條地縫鉆進去。

一頓大飯,其他人吃的賓主盡歡,唯獨張文浩一家三口吃的索然無味。

吃完飯,大伯提出要和伯母分開兩輛車將幾家人分送回去,唯獨張興平婉言拒絕,除夕夜大街上又沒有一輛出租車,一家三口在寒風中走了半個多小時,一路無話。

回到家中,張文浩洗漱完剛想回房休息,坐在客廳抽悶煙的爸爸忽然叫了自己一聲,嘆氣道:“兒子,你爸這輩子想出人頭地是沒指望了,你就不能使把勁兒,給你爸長長臉?”

張文浩臉上頓時一陣滾燙,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不敢抬頭與爸爸對視。

媽媽宋華芳忍不住嘟囔道:“行了行了,大半夜的別讓孩子不自在,趕緊洗洗回房睡覺。”

張興平深深嘆了一聲,道:“文浩,早點休息吧,今天爸喝了點酒,心里煩悶,你也不要有什麼壓力,咱們順其自然,該是咱的,就是咱的,不該是,咱也不強求。”

張文浩如獲大赦,逃也般的回了自己的房間,門一關,整個人便摔在了床上,心中一陣自責。

以往的張文浩,總是覺得有過不完的明天,也總覺得高考還十分遙遠,但是今天的這頓大飯,讓他感受到了絕大的壓力,距離高考,就只剩下四個來月了!

也是一時的刺激,讓張文浩頭一次深更半夜坐在了書桌前,掏出自己一直都十分頭痛的數學課本,強迫自己開始做起了練習題。

只是,這一做不要緊,十題九錯,唯一對的那題,還有著極強的運氣成分。

張文浩平日里數學考試最多也就是個三四十分,八成的分數還是靠選擇題蒙下來的,今日忽然發現自己欠缺的太多,心中一陣煩躁,打開電腦,在搜索頁面中,輸入了“怎麼學習才最有效”

搜索出來一大堆結果,張文浩抬手便點擊了第一個,卻沒想,“你願不願意成為超級學習系統的唯一測試者?”

張文浩哪里管他什麼超級學習系統,他現在只想找一根救命稻草,所以迫不及待的便點了“是”的選項。

忽然,鼠標傳來一陣強電流,瞬間便將張文浩擊昏了過去。
作者: s890393    時間: 2013-1-7 09:57 AM

第二章 賭一把

再醒來已是清晨五點鐘,張文浩外躺在電腦椅上昏迷了一夜,渾身酸疼無比,回想起之前鼠標忽然漏電的事情,張文浩心有余悸,暗嘆自己命大,剛想上床補補覺,忽然在腦中聽到一個聲音:“超級學習系統開始激活。”

“什麼聲音?”張文浩驚詫萬分,究竟是什麼東西,會在自己的腦子里說話?

“超級學習系統激活完畢,開始加載…”

“加載完畢,開始對測試者進行摸底測試…”

“測試者張文浩,力量:5,智力:7,敏捷5,強度:4,可用積分:100,累積積分100.”

張文浩驚的說不出話來,半晌才試探性的問道:“什麼超級學習系統?怎麼會出現在我的腦子里?”

“超級學習系統是未來世界最先進的學習方式,系統中有著包羅萬象的技能與知識,使用者可以根據自己的可用積分進行兌換,一旦兌換成功,使用者便將自動掌握該項技能,終生不忘。”

張文浩很是好奇的問道:“都有什麼技能可以兌換?”

“技能列表正在加載,請稍后。”

片刻之后,張文浩腦中出現了一個內容量極為龐大的技能列表,其中,共有:生活、事業、科學、自然、超自然這五個大項,而每一個大項中,都包含了大量的子選項。

例如生活技能里,有各國語言、各國廚藝、機械操控、家電維修、汽車維修、各式電焊、過目不忘、邏輯推理、反偵察、搏擊技巧、身體強化、房事技巧、泡妞技巧等。

事業技能里,有法律律師、心理學專家、企業管理、金融運作、股市期貨、醫學知識、古董鑒定、職業殺手、職業刑偵等。

科學技能里,多是量子力學、動力學、天文學、金屬冶煉、電子工程、甚至是核能學等。

自然技能里,多是植物學、動物學、氣象學、地質學、地理學等自然類的知識。

至于超自然,便讓人有些難以相信了,其中有符篆制作、丹藥煉制、真氣修煉、風行術、火球術、雷電術、日本忍術等等,這些,都是在小說中才可以見到的技能。

而每一個技能后面,都有一個定價,也就是說,使用者要按照自己的可用積分,去兌換自己想要學習的技能。

張文浩看了一下,如果打包學習世界各國的廚藝技巧,需要四百個積分,如果只選擇學習中餐廚藝,只需要一百個積分。

而想學習世界各國語言的話,5651門語言中,任何單一語言,都需要兩百個積分。

仔細觀察后,張文浩發現便宜的都是生活技能,而事業技能則要貴的多,例如一個古董鑒定,就需要八千積分才可以兌換,而職業殺手就更厲害了,需要一萬四千個積分。

科學與自然兩個分類基本上定價相仿,最貴的便是超自然,一個符篆制作,需要八萬積分,而若是想學真氣修煉,則需要整整三十萬積分!

可張文浩的可用積分,只有一百個……

張文浩不禁問道:“那累積積分又是什麼意思?”

張文浩皺緊眉頭,道:“那就是說,我要等到累積一千積分、一萬積分甚至十萬積分才能獲得一次抽獎機會?”

“沒錯。”

張文浩又想起自己剛才在生活技能中看到的過目不忘,急忙查看一下,發現過目不忘竟然需要整整五千積分才可以兌換!

張文浩不禁有些失望,開口問道:“為什麼過目不忘的價格這麼高?”

系統回答道:“過目不忘是生活技能中的頂尖技能之一,一旦兌換,使用者將擁有絕佳的記憶力,而且兌換這個技能之后,使用者的智力將得到五點的永久性提升,不然記憶力超群,過目不忘,還會有更強的理解與思考能力。”

張文浩聽得心中癢癢,若是自己學會了這個技能,高考對自己來說,還叫事嗎?

“我怎麼樣才能夠賺取到更多的積分?”張文浩脫口問道。

“積分賺取只有一種方式,那就是充分的利用了所學的技能,並且創造出一定的成效,該成效由系統判定,會對使用者進行一定積分的獎勵。”

“舉個例子,如果你兌換了過目不忘的技能,並且利用它在影響力較大的考試、競賽中得到好成績,系統判定之后,就會給你一定的積分獎勵。”

張文浩尷尬無比的問道:“那我現在只有一百積分,是不是只能兌換那些低級的生活技能?還有,如果我用五十點積分學會了家電維修下面的電視維修,那麼我是不是就要通過不斷的維修電視來賺取積分?”

張文浩有些郁悶的說道:“我現在只有這一百個積分,根本無法兌換實用的技能。”

系統道:“推薦你先學習簡單的生活技能,並且利用生活技能賺取積分,就像你剛才說的彩電維修,不過不推薦學習彩電維修,因為這個時代的彩電生產商基本均提供較為完善的售后服務,技能可利用率較低,建議學習電焊、氣焊與氬弧焊,這三項焊接類技能的應用領域較為廣泛,使用機會也比較多。”

張文浩欲哭無淚,道:“我要是想學這個,高中都不用上,直接去藍翔技校不是更好嗎?”

說著,張文浩忽然瞥見每一個技能的價格標簽后面,都有一個“賭一把”的選項,便問道:“賭一把是什麼意思?”

系統答道:“賭一把,就是用定價百分之一的積分,來進行一次輪盤判定,贏了的話,便可以得到該項技能,賭一把的獲勝機率是千分之一。”

張文浩眼前一亮,問道:“那我用五十個積分便可以嘗試賭一把,兌換過目不忘?”

“沒錯。”

“我賭!”

對張文浩來說,能夠迅速提高學習成績的技能才是自己眼下最需要的,只有這樣,才能夠在四個月后考出好的成績,這樣,也是給了父母一個最大的安慰,圓了二人寄托在自己身上的大學夢,至于其他的技能,對目前的自己來說,並不是當務之急。

“請確認,是否要消耗五十點積分,賭一把過目不忘的技能?”

“確定!”張文浩毫不猶豫的脫口而出。

如果不賭一把,自己不知道猴年馬月才能賺到五千個積分,到時候黃花菜都涼了。

“賭一把開始,請留意大輪盤,大輪盤上共有一千個格,其中九百九十九個為輸,只有一個寫著贏,當大輪盤完全靜止之后,指針指向的結果,便是賭一把的最后結果。”

系統提示之后,巨大的輪盤開始飛速轉動,足足二十秒鐘才緩緩減速,張文浩捏了一把汗,一千分之一的希望實在是太渺茫了,正個輪盤上,只有一個綠色的格子上寫著贏字,而那個贏字一次次的掠過指針。

掠過了…

又掠過了…

輪盤的速度已經降到很慢,而那個贏字,剛剛才掠過指針。

片刻后,輪盤停止了下來,張文浩心中一陣肉疼,輸了!

還有五十個積分,還能夠再賭一把!

張文浩對五十個積分能夠兌換到的技能均不感興趣,想著一切為了高考,便橫下心來,道:“我再賭一把過目不忘!”

與系統確認之后,轉盤再一次轉動起來。

一次又一次的掠過贏字,張文浩的心都已經提到了嗓子眼。

贏!贏!贏!

每一次指針與贏字重合的時候,張文浩都極度希望指針能在這一刻停止,不過指針的減速非常均勻,所以這種煎熬才越來越要命。

快要停了!這個時候,距離贏字大概還有七八十個格子!

還有五十個!四十個!

十個!五個!

張文浩握緊雙拳,大氣都不敢出,緊盯著那轉盤,心中不斷的祈求:“再往前走一點,千萬不要走過!”

指針在贏字前掠過的時候,已經基本上沒有了速度,但是最后的一點慣性,還是讓指針偏移了一點,眼看已經進入到了輸字上!

忽然,輪盤仿佛一下子被抽去了所有動力,瞬間,又輪盤又向后退了約莫一毫米的距離。

“恭喜,賭一把過目不忘技能成功,現已掌握過目不忘技能,同時,個人智力提升五點,達到12點。
作者: s890393    時間: 2013-1-7 09:58 AM

第三章 過目不忘


系統提示自己已經掌握了過目不忘的技能,可張文浩並沒有感覺到自身有任何的變化,為了測試一下效果,他迫不及待的隨手拿起一本書,想要看一下自己現在到底是不是真的能夠達到過目不忘的境界。

隨手拿起的是一本語文課本,張文浩翻開其中一頁,是課文《人因為思想而偉大》,只用了不到十秒鐘的時間大略的掃了一眼,合上書,張文浩便驚訝無比的發現,這篇課文所有的內容包括注解,都被自己一字不差的記在了腦子里!

張文浩興奮的險些癲狂,若不是顧及到父母還在熟睡,恐怕他早就狂吼出聲!

有了過目不忘的技能,自己高考終于有希望了!要知道,自己學的是文科,只要用過目不忘將書本內容牢牢記住,語文、文綜成績一定會有很大提升!單單是這兩門科目,高考時便占了450分的總分!

不過英語和數學這兩門,單靠過目不忘的本領,效果就稍微有一些遜色了,英語有聽力、有英語作文,自己不但要掌握單詞,還有口語、語法,而數學,記住公式只是第一步,最重要是要掌握使用公式的方法,並且能夠真正理解與實際運用。

張文浩拿起昨天夜里自己看過的數學課本,昨天不會的題目,今天看起來,似乎稍微簡單了一些,昨天做的時候,腦子里一團漿糊,今天再做,腦子里倒是很清晰,有些題目可以很輕松的解答出來,但是有些題目,卻因為自己沒記住先前學習的知識點、公式,所以始終解不出來。

這應該便是自己增加了五點智力的原因吧,自己現在的智力是12點,比之前高出近一倍,所以思考問題的能力也得到了很大提高。

回想起數學老師曾經跟自己說過的話,他曾經很誠懇的建議自己將初中以來的數學課本好好的溫習一遍,因為數學是一門鏈條型的學科,一旦中間有斷開,便很難連貫起來。

張文浩急忙打開書櫃,在里面翻騰起自己從初中到現在的數學課本。

張文浩雖然不愛讀書,但卻從小養成了一個習慣,那就是對書本十分愛惜,從小到大,每一本課本都包上了書皮,書面也都保持的十分整潔,這些課本都整齊的碼放在他房間的書櫃里面,所以此時找起來也十分輕松。

掌握了過目不忘,而智力也相應的得到了大幅進步,這便成就了張文浩並不單單是死記硬背,而是有了超乎尋常的理解力。

從初一的數學課本開始,看完一節,稍微在腦子里推敲一下,便基本上做到了融會貫通,再做做相應的習題,正確率基本便可以達到百分之百,如此一來,張文浩自己也獲得了很強的信心,一邊看書一邊做題,竟然不知不覺就已經到了早上八點多。

張興平與宋華芳二人昨晚在房間里為張文浩的將來討論了許久,宋華芳起床的時候,已經是早晨七點四十,做好早飯,宋華芳輕輕推開張文浩的房門,本想叫張文浩起床吃飯,卻見張文浩此刻正坐在書桌前專心致志的看書,心中一暖,暗想,經過昨天的事情,兒子終于開竅了。

“文浩。”

張文浩不知道什麼時候媽媽已經到了自己身后,聽到媽媽叫自己,倒是嚇了一跳,急忙轉過身來,道:“媽,你什麼時候進來的?”

宋華芳微微一笑,道:“媽媽本來不想打擾你看書,不過早飯已經做好了,今天是大年初一,待會等你爸起床,咱們還要去你爺爺奶奶那里拜年。”

張文浩點了點頭,道:“那好,先吃飯,正好我也餓了,昨晚幾乎都沒吃什麼東西。”

說著,張文浩將筆夾在課本正在看的那一頁中間,隨即將課本合上便站了起來,宋華芳搭眼一看,詫異問道:“文浩,怎麼在看初一的數學課本?”

張文浩無奈說道:“我的數學太差,想要把成績追趕上來,就只能從頭開始學了。”

宋華芳寬慰的點了點頭,道:“好兒子,雖然只剩下四個月的時間,但只要努力就一定會有收獲,如果你的成績能夠提高幾十分的話,考一個三本就不是問題。”

張文浩卻在心中暗忖,有了過目不忘的本領,考一個三本也實在是太不值一提了吧?

與父母同去給爺爺奶奶拜了年,自那以后,一直到正月十六,張文浩每天都在刻苦學習,初中到高中六年的課程基本上已經被他全部看了一遍,而且其中的內容也均被他融會貫通,除了英語的聽力和口語還略有欠缺之外,其他的學科,基本上已全部被張文浩所掌握。

語文課本、解析教案,以及歷史、政治、地理這三門文綜學科的所有知識點,都已經牢牢記在腦中,而數學更是有著長足的進步,因為從初一開始重新學起,再加上智力得到大幅提升,張文浩做數學習題與模擬試卷的正確率達到了驚人的99以上。

原本六年才能學完的知識,張文浩僅用了半個月,便已經掌握了絕大部分!這讓張文浩對超級學習系統充滿了感激與期待!

只是,連續半個月的刻苦學習,自己不斷使用過目不忘的技能,卻僅僅從系統那里換回了20個積分,這讓張文浩難免有一些失望,

張文浩就此詢問過超級學習系統,若是以這樣的賺取速度,自己猴年馬月才能擁有大量的積分來兌換更高級的技能?

系統對此的答復是:“如果是僅僅使用技能,只能獲得很低的積分回報,但若是能夠用技能取得系統認可的大成就,便可以得到大量的積分回報,如果你能在高考中取得全市高考狀元的話,系統將向你贈送1000積分,如果能取得全省高考狀元,系統將向你贈送3000積分。”

這讓張文浩興奮無比,看來系統並不承認悶頭苦干,而是要利用學習到的技能,做出系統認可的卓越成就,故此,私下里刻苦學習,對系統來說並沒有什麼說服力,但若是利用學習到的知識,做出世人認可的成就,那便會得到系統的認可。

全市、甚至是全省高考狀元…

半個月前,若是有人這麼對張文浩說,張文浩肯定會認為對方腦子壞掉了,但是半個月后的自己,卻對這個頭銜充滿了信心與向往!三千積分,這誘惑力,實在是太大了!
作者: s890393    時間: 2013-1-7 10:00 AM

本帖最後由 s890393 於 2013-1-7 02:07 PM 編輯

第四章 分班


正月十六這天,正是學校開學的日子,對高中生涯的最后一個學期,以及即將到來的高考,張文浩忽然間充滿了信心。

一大早,張文浩便背著空書包騎車來到學校,按照以往的老慣例,新學期報道的第一天,是領新書和新的課程表,第二天才會正式上課。

張文浩就讀的,是江城市第一中學,這所中學在整個江城市甚至整個南江省來說,都是排名頂尖的高中,不僅本科率全省最高,全市甚至全省的高考狀元也經常出自這所中學,代表了整個南江省最高的教學水平,張文浩的堂姐張冉冉,也同在江城一中就讀。

本來張文浩是沒有機會進入江城第一中學讀書的,當年自己中考的分數差了江城一中分數線足足有六十多分,差這麼多分,就連出贊助費都沒有機會,沒有極強的人脈、大量的金錢,像他當時的成績,只能進入江城市二、三流的中學,根本沒有機會進入這所全省頂尖的中學。

但張文浩就是這麼神使鬼差的進來了,到現在他也不清楚老實巴交的父母當時動用了什麼樣的關系,竟能將自己送入這所學校,只是后來聽說好像是父親當年在軍隊服役時的一個老戰友幫忙,但具體是誰,張文浩也不清楚。

不過在一中的這兩年半時間里,張文浩倒是受到了不少歧視,他的成績在班里甚至整個年級部都處在墊底的水平,班主任馬前勇對他一度十分不滿,認為他的存在,影響了自己班里的平均成績,一直想找機會讓張文浩轉到其他學校,但張文浩雖然成績不好,在學校卻也不惹是生非,也算是一個非常安分的學生,所以馬前勇一直都沒能如願。

走進自己所在的文三班,不少同學已經早早的到了,都在座位上聊著各自寒假的趣事,在學習為主的一中,絕大部分同學對張文浩都保持距離,生怕因為接近張文浩,而被老師冠上自甘墮落的罪名,所以張文浩在班上也沒有幾個朋友,關系好的幾個人,都是在班里成績倒數的。

張文浩一進門,便本能的看向第三排中間的那個位置,尋找那個整個寒假都縈繞在自己腦中的倩影,果不其然,她正安靜的坐在那兒,手中捧著一本名為《盜墓筆記》的課外書,正讀的專心致志。

這個女孩,名叫蘇若然。

在整個江城一中,沒有一個女孩的名氣能與蘇若然相提並論,在全校男生的眼里,蘇若然便是唯一的女神,她的身上,聚攏了所有可以想象到的光環:五官極其漂亮、身材高挑出眾、氣質也是出塵脫俗,成績上一直穩坐全年級第一名的頭把交椅,而且據說家境也頗為殷實,在尋常人看來,上天對蘇若然的恩賜,多過尋常人太多。

張文浩只是習慣性的偷偷看了蘇若然一眼,卻沒想這時蘇若然竟忽然將眼神由書本移向了正在看著自己的張文浩,四目相對,僅僅是一個瞬間,張文浩急忙將眼神偏向一邊,心跳在瞬間加速。

“文浩。”一見張文浩進來,同桌李楠從桌位上站起來,沖張文浩招了招手。

張文浩正處在剛才的尷尬與緊張之中,見李楠叫自己,急忙跟他打了個招呼,快速向著后面走了過去。

這李楠與自己關系一直很好,最大的原因是這二人乃是班里出了名的難兄難弟,全班倒數第一、倒數第二的位置基本上都是他們兩人輪流坐,而班主任也是擔心他二人影響到其他人的學習,刻意將兩人安排到了最后面一排的拐角坐在一起。

張文浩來到自己的座位上,剛坐下來,李楠便一臉擔憂的說道:“你聽說了沒?這學期咱們要分班了!”

張文浩詫異問道:“分班?不是高二的時候已經分了文理班麼?就剩下一個學期了,怎麼還要分班?”

“你不懂。”李楠道:“咱們年級不是有二十個班級嗎,文科五個,理科十五個,這你是知道的吧?”

“知道啊,怎麼了?”張文浩皺眉問道。

李楠壓低聲音,義憤填膺的說道:“他媽的,這傻缺學校為了加強高三最后一學期的學習氛圍,要把每個班里排名最后幾名的學生單獨劃分出去,咱們這五個文科班每個班出十個人,成立一個二十一班;每個理科班再出五個人,成立一個二十二班。”

張文浩皺緊眉頭,怒道:“這不是搞歧視嗎?把成績差的學生拿出來單獨放在一個班里,這也太過分了吧?”

“沒辦法。”李楠撇了撇嘴,道:“像咱們這種學生,在每個班主任面前,都是標準的害群之馬,把咱們踢出班去,班上的平均成績就不會被拖后腿,而且高考之后,班主任的業績考核都要靠本科達標率、重本錄取率來計算,有咱們在,不但影響他們評職稱,還影響他們的獎金。”

說著,李楠嘆了口氣,拍了拍張文浩的肩膀,說道:“兄弟,咱們班一次要踢出去十個人,上學期期末模擬,我倒數第一,你倒數第二,看來咱倆進二十一班,是板上釘釘的事了。”

張文浩心中頗為不忿,他很厭惡一些老師完全以學習成績來區別對待學生的做法,以前都是各個老師自己戴有色眼鏡看人,可現在,連學校都公開作出這種分班的決定,這明擺著的歧視,讓人心里無法接受。

正說著,班主任馬前勇大步走了進來,一個月不見,馬前勇本來就沒幾根頭發的頭頂變得更為光滑,只見他大步邁上講臺,推了一把鼻梁上的近視鏡,看同學已經到的差不多,便說道:“同學們,新學期從今天起就要開始了,高考也進入了最后的倒計時階段,最后的一個學期,希望大家能夠拿出百分之兩百的精力,全力備戰高考,爭取考出一個好的成績!”

說完,馬前勇又道:“新學期,學校會有一些新的政策出臺,咱們先點名,點名之后,我再跟大家具體傳達一下學校領導的指示。”

馬前勇從手中的資料里拿出一個點名冊,按照名冊逐一點名,全班八十三個人,張文浩第八十二個被點到,而旁邊的李楠,則是最后一個被點到。

李楠有些憤憤的說道:“媽的,連點名都按照成績名次來,明顯不把成績差的學生當人看!”

馬前勇點完名,放下點名冊,對全班的學生說道:“同學們,明天和后天,咱們將進行本學期的第一次模擬考試,這次模擬考試是全年級同步進行,為了這次考試,高一、高二年級部延期兩天開學為我們提供考場,而且高一、高二所有教職工將與高三年級部的教職工一起監考,每個考場考試嚴度與高考一致,不允許攜帶任何書本、資料與通訊工具,一旦查出,以作弊論處,取消該科目成績。”

全班同學均發出一聲驚呼,沒想到新學期剛開始就要進行模擬考試,而且竟然還如此興師動眾,看來學校是要在新學期的一開始,便塑造一個高壓高強度的學習環境,盡快將學生們從寒假的意猶未盡中拉出來。

馬前勇示意全班同學停止議論,面帶激動的說道:“這一次考試,對所有同學都至關重要,因為這次考試的成績,將決定每個同學的去留!”

就在全班詫異不已的時候,馬前勇宣布了學校的分班政策,與李楠所說的一模一樣!

一時間,班上同學的表情與反應,可謂是兩極分化。

成績沒有進入倒數二十名之列的同學基本上都是一臉激動與興奮,對他們來說,將那些成績不好的學生趕出教室,是一件絕好無比的事情,而那些成績在倒數二十名之列的同學,人人自危。

雖說只文科班每個班選取后十名分入二十一班,但誰也不敢打包票自己是否能在新的一輪模擬考試中不被列入這十人名單。

隨后,馬前勇將上次成績排名倒數的十個人叫了出去,隨他一起到學校的庫房搬運新學期的課本,這讓李楠更為惱怒,低聲對張文浩說道:“連體力活都只讓成績差的學生做,這個馬前勇真不是東西!我要是被分入二十一班,等我畢了業之后,一定要把馬前勇胖揍一頓,以解我心頭之恨!”

張文浩看著李楠那氣惱無比的樣子,無奈說道:“努把力好好學習,考出一個好成績,就是給了馬前勇一個響亮的耳光!”

李楠嘆道:“考個屁的好成績,我他媽狗屁都不會,學也學不進去,你跟我一個德行,去二十一班的命運,咱倆是跑不掉了。”



作者: s890393    時間: 2013-1-7 10:01 AM

第五章 打臉


馬前勇今天的心情格外的好,平日里一直冷著臉,被學生私底下稱作冷面殺手的他,今天臉上總是掛著一種難以掩飾的笑意,對他來說,今天有兩件事值得慶賀。

首先,自己寒假時向校領導提出的分班建議,得到了校領導的認可,並且一開學便準備實施;其次,自己一直瞧不上的那些害群之馬,即將要被清理出去,走了十個根本不可能考上本科的學生,這樣一來,自己班級的本科達標率便會提高一大截,再加上自己班里有蘇若然這個有希望爭奪市高考狀元甚至是全省高考狀元的好苗子,今年高考之后想評個職稱已經沒有什麼問題。

給全班同學發完了課本,馬前勇瞇著眼睛一一打量著那些他自認為必然會被清出文三班的學生們,臉上的笑意更濃了幾分,不過,當他的眼神停留在張文浩身上時,神情忽然一頓,緊接著,便又陰沉起來。

馬前勇暫時將心中的陰沉放在一邊,在黑板上寫下了考試時間安排,明天上午考語文,下午考數學,后天上午是英語,下午是文綜。

寫好了考試安排,馬前勇掏出一張打印的表格說道:“這次考試的座次已經全部被打亂隨機排位,我一會把這個考場座次表貼在黑板上,你們自己記下自己的考場和座位號。”

又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項,馬前勇便宣布放學,就在大家收拾書包準備回家的時候,馬前勇叫了一聲張文浩的名字,道:“張文浩,你跟我出來一下。”

張文浩將手中的書包放下,對李楠說道:“李楠,你先回去吧,不知道馬前勇找我有什麼事。”

李楠點了點頭,道:“那我就不等你了。”

張文浩出了教室,馬前勇看了他一眼,面無表情的說道:“你跟我來。”說罷,便背著手在走在前面,張文浩跟著他一路到了教學樓后面的操場上,心中也是疑惑不已,不知道馬前勇有什麼事情,非要把自己叫到這里。

見四下並沒有什麼人,馬前勇忽然停下腳步轉過身看著張文浩,挑眉問道:“張文浩,關于明天的模擬考試,你有什麼看法?”

張文浩淡淡說道:“盡量去考吧。”

“盡量?”馬前勇仿佛聽到天大的笑話一般,脫口道:“你一天真正在學習的時間不超過五分鐘,還有臉跟我說什麼盡量?我看你這次考試,能保住倒數第二的位置別讓李楠趕超了你,就已經是謝天謝地了。”

張文浩心中頗為惱怒,馬前勇身為一個教齡超過二十年的老師,竟然用這種齷齪的嘴臉和語氣跟學生說話,當即冷冷說道:“謝謝老師關心,這一次考試,我的成績一定會有進步。”

“進步?”馬前勇冷哼一聲,道:“你能考出倒數三名之外都算你成功!像你這種學生,就應該認清楚自己的本質,考大學和你一毛錢的關系都沒有,當初你父母送你來這里,還不如送你去上個技校、職高。”

說著,馬前勇又道:“我聽說你家庭條件也就一般,還不如早點學門手藝,出去給人家修修車、弄弄電焊,還能賺點錢補貼家用。”隨即,馬前勇話鋒一轉,道:“我聽說,你爸爸有一個老戰友,在南江軍區是個不小的官?這次分班,你千萬別想著再動用你爸爸這點兒關系把你留在文三班,告訴你,只要你的成績排名倒數十名之內,就算是市委書記親自來說情,我也不會讓你留下!”

張文浩心中怒火更勝,原來馬前勇把自己叫出來,就是為了跟自己說這件事,他知道自己當初進江城一中是動用了不小的關系,也知道以他的能力,根本干預不了,所以才提前給自己一個下馬威,好讓自己主動放棄留在文三班。

想到這里,張文浩冷冷道:“馬前勇,今天我就把話給你挑明了,無論我考多少分,都不會留在你的班級,因為你這張丑惡嘴臉實在是讓人惡心的吃不下飯!你就算跪在地上求我,我都不會留在文三班!”

“你怎麼敢用這種語氣跟老師說話!”馬前勇氣急敗壞的吼道:“信不信我現在把你帶到教務處,立刻辦開除手續把你趕出一中?”

張文浩冷笑道:“你算是哪門子老師?我看你是人渣還差不多!帶我去教務處?好啊!走,咱們現在就去,這事情鬧大了,我看究竟是你這個做老師的下不來臺,還是我這個做學生的下不來臺!”

“你!”

馬前勇怒火中燒,感覺張文浩的話,像是一記耳光抽在了自己的臉上,但是自己心知肚明,自己跟張文浩所說的話,都只是威脅,開除張文浩,自己沒有任何理由,而且他剛才對自己的不敬自己也沒有任何證據,若是鬧出去讓人知道自己威脅一個學生,自己的臉面還往哪里放?

想到這里,馬前勇冷冷說道:“這次考試一結束,你就等著收拾東西滾蛋吧!”說罷,竟是拂袖而去。

張文浩對馬前勇早就很是不爽了,自己現在掌握了過目不忘的技能,學習對自己來說已經不是什麼問題,自己最后一學期,只需要惡補一下英語語法及口語聽力,再增強一下語文作文的寫作能力,高考考出好成績根本不是問題,又何須看他馬前勇的齷齪臉色?

張文浩騎車回到家中,父親正坐在沙發上打電話,一見張文浩回來,匆匆說兩句便將電話掛掉,開口問張文浩道:“兒子,我剛才聽你大伯說,你們學校要分班了?”

張文浩眉頭微蹙,沒想到這事情傳得倒是快,不過自己的大伯也有些太操蛋了,想必在他看來,自己被分入差生班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而他刻意在第一時間打電話給爸爸,看來多半也是抱著看笑話的心態。

聽到爸爸詢問自己,張文浩淡淡道:“爸,你就不用擔心了,我這些天來的努力你也知道,這次模擬考試,絕對不可能排在全班倒數十名之內。”

這個時候,正在廚房做飯的宋華芳走出來,責怪張興平道:“你看你,凈瞎操心,兒子這半個月來的努力你沒有看見嗎?每天都把自己關在房間里看書、做習題,依我看,文浩這次模擬考試,成績肯定會有很大提高。”

張興平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的嘿嘿一笑,道:“怪我,怪我,咱兒子的努力咱倆可是有目共睹,我相信咱家文浩。”說著,張興平對張文浩說道:“兒子,這次考試,一定要讓那些懷疑你的人瞧瞧,什麼叫做浪子回頭金不換!”......

事實證明,掌握了過目不忘的技巧之后,這次模擬考試,對張文浩來說確實不是什麼了不得的問題。

首先考的是語文,語文有主要有三點:第一點,對課本內容的死記硬背,例如原文內容;第二點,對教案解析上標準理解的掌握,例如文言文解釋、閱讀分析、文章延伸出的含義;第三,便是寫作功底,這些只要掌握了,語文想考出好成績並不難。

這次的語文考試,前面九十分的題目,張文浩做的很有把握,而作文,對他這個課外小說看了許多的人來說,寫個洋洋灑灑的效果出來也並無難度。

緊接著,便是數學考試。

對數學,張文浩下的功夫最多,從初一到高三所有的知識點都已經牢牢掌握,並且能夠輕松運用,而數學試卷上的題目,也沒有一題能夠難倒張文浩,只要自己不出現馬虎大意,考滿分的問題不大。

英語,對張文浩來說難度稍大了一些,語法單靠看書並不能掌握的十分透徹,而聽力更是看書所不能練習的,這讓張文浩多少有些吃力,不過一場考下來,及格是絕對能夠保證的。

文綜,更是講究對課本內容的死記硬背,龐大的信息量需要牢牢記憶,有些甚至錯一個字都不行,不過偏偏張文浩有過目不忘的本事,整場考試對他來說,比開卷考試還要簡單,至少開卷考試還要不停的翻書,而張文浩只要一看到題目,便會立刻想起這道題的標準答案,能夠一字不差的答出來。

短短兩天時間,四門考試已經完全結束,各科老師們都在連夜加班審閱試卷,並且統計成績,因為緊接著的第二天,就要用成績單來分班了!
作者: s890393    時間: 2013-1-7 11:25 AM

第六章 再抽一耳光


考試,對所有高中生來說都是一次心理上的考驗,考試前緊張,考試時又容易失去自信,考完了又對未知的成績忐忑不安,所以,如果要評選一個讓高中生最厭惡的詞,想必非考試二字莫屬。

即便是成績好的學生,也對考試成績忐忑不已,自己這次的發揮是不是百分百正常?而其他與自己名次差不多的同學是不是在暗中使勁,成績得到了更大提升?自己的名次又會不會下降?

正因為這種慣有心理,當張文浩第二天來到學校的時候,才發現教室里很少有人面帶笑容,一個個都在面色嚴肅的交頭接耳,唯獨一個人沒有過任何變化。

那個人便是蘇若然,此刻的她,依舊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抱著那本《盜墓筆記》看的津津有味,也可能是剛好看到緊張刺激的內容,所以她的眉頭微蹙,眼神中帶著一絲期待與緊張,而也因如此,她不由自主的用上排的貝齒,輕咬著自己的下唇。

張文浩在經過她時,偷偷看了她兩眼,心中有著一種說不出的味道。

張文浩不否認自己喜歡蘇若然,但整個江城一中的男生,又有誰敢否認?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更何況是看起來如此完美的一個女孩,所以受人喜歡也是必然的,不過張文浩的這種喜歡,只是非常單純的好感而已,並沒有任何的占有欲,甚至在他的思想深處,都未曾幻想過自己有一天會和蘇若然在一起。

不過這種單方面的喜歡,也從未給張文浩帶來過任何的困擾,相反,他自己倒是挺享受這種感覺,情願將心底那一絲無處安放的情愫放在蘇若然的身上。

早讀的鈴聲響起,全班同學都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不安的等待著馬前勇的到來,還有即將隨他一同到來的成績單。

而反觀蘇若然,只是輕輕合上手中的小說,將其放在了抽屜里。

鈴聲剛落,馬前勇便一臉慍色的走了進來。

從他那張好像來了大姨夫一般的臉上,可以看出,馬前勇今天的心情很不好。

糟糕的一天。

沒錯,糟糕的一天!

馬前勇在拿到綜合統計的成績單時,便知道今天的自己,心情不會好到哪去,相反,他感覺自己的肝都要被氣炸了。

“啪!”

馬前勇一上講臺,便怒氣沖沖的將手中厚厚的一摞成績單拍在講臺之上,嚇的全班同學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隨即,馬前勇平復了一下情緒,捋了一把已經不剩幾根的頭發,冷冷道:“二十一班的教室已經準備好了,三樓原雜物室改為文二十一班,我先把被分入二十一班的名單念一下,被念到名字的同學,現在就可以帶著自己的東西,到二十一班報道了。”

說著,馬前勇拿起成績單,面無表情的念道:“李楠!”

“操!”坐在張文浩身邊的李楠氣急敗壞的罵道:“我他媽就知道肯定有我。”

“孫建、常小強、武飛、陳中澤…”

除了李楠,每一個被念到名字的同學幾乎都不假思索的立刻拿起自己的東西,陸續走出教室,而第一個被點名的李楠卻一直沒有動過,念道第八人時,馬前勇厭惡的看了李楠一眼,質問道:“李楠,你為什麼還不出去?你現在不是文三班的人了,去文二十一班找宋老師報道吧!”

李楠心知既然已經被分到二十一班,自然也不用怕這馬前勇了,便提高嗓門反問道:“怎麼了馬禿子,老子想等我的兄弟一起走,你有意見啊?”

所有人都心知肚明,李楠口中所說的兄弟,正是指坐在他旁邊的張文浩。

馬前勇本來被李楠頂撞了就很生氣,但忽然間聽到他后面的那句話,心中更是氣的直罵娘!

最讓馬前勇怒不可遏的,是他心中一個天大的疑惑:“這個天殺的張文浩,他到底是用了什麼辦法,考到全班第二名的?!”

但是,疑問歸疑問,學校制定的規則,就是這次考試全班倒數十名被分入二十一班,自己雖然懷疑張文浩的成績來歷,更是做夢都想把張文浩趕出自己班上,但是,今天是不可能如願了,自己只有一個辦法,那便是好好查一查張文浩是用什麼方法作弊成功的,一旦證據找到,張文浩就將是第十一個被趕出去的人!

想到這里,馬前勇並沒有對李楠發作,而是快速將剩下兩個名字讀完,然后一拍桌子,指著李楠道:“現在你滿意了?給我出去!”

李楠表情極度驚詫,看了看馬前勇,又看了看張文浩,臉上的詫異十分明顯,是在詢問:“怎麼沒讀到張文浩?”

此刻,一個名叫王歡的女孩趴在桌子上痛哭不已,在讀到第九個名字的時候,她心中終于松了一口氣,本能的以為第十個人必然是張文浩,自己終于逃過一劫,但偏偏,最后一個名字,不是張文浩,而是自己。

被分入二十一班,就是被分入了差生班,這種羞辱,會讓自己在全校同學面前都抬不起頭來,那女孩哭的梨花帶雨,全班同學都沒有反應過來,也根本沒有人理會王歡的痛苦,幾乎每個人都在心中問自己:為什麼沒有張文浩?

就在這個時候,張文浩忽然站起身來,淡淡道:“我去二十一班,讓王歡留下吧。”

這一下,全班同學一下子炸開了鍋,什麼情況?到底是什麼情況?

馬前勇一臉氣氛的冷冷道:“你逞什麼英雄?你以為這樣就可以逃避追查了?這是學校規定,你的成績不在倒數十名之內,所以暫時可以留在本班,但是你的成績有很大的可疑成分,一旦確定你是作弊,到時候你一樣要走,恐怕,到時候,你不是要去二十一班,而是要離開一中!”

張文浩不屑的冷哼一聲,拿起自己的書包背在肩上,大步邁上講臺,在馬前勇震驚之中,伸手抽過他手里的成績單,第一張是蘇若然的,緊接著的第二張便寫著自己的名字,竟然是,全班第二!

語文132分,數學150分,英語96分,文綜300分,總分678分,全班排名第二,全年級第八。

排名第一的,不出意外,依舊是蘇若然。

語文143分,數學146分,英語145分,文綜279分,總分713分,全班排名第一,全年級第一。

看到了自己的成績,張文浩將自己的成績單抽了出來,將剩下的成績單拍在了講臺桌面上,毫不掩飾神情中的鄙夷,對馬前勇說道:“不好意思,又抽了你一個耳光,我說過,你就算跪下來求我,我都不會留在文三班,今天,我說到做到!”

說罷,張文浩在全班震驚無比的眼神中走了出去,走到門口,忽然又轉過身,用手拍著敞開的班門,對角落里的李楠說道:“還愣著干嘛?走啊,兄弟。”
作者: s890393    時間: 2013-1-7 11:26 AM

第七章 二十一班


“好小子,你成績進步可是夠快的啊,一轉眼竟然脫離倒數十名之列了,說實話,你到底考了多少名?”

李楠背著書包從教室出來,與張文浩勾肩搭背往三樓走,路上,李楠頗為好奇的問了這麼一句。

“倒數第十一名。”

李楠並沒有質疑,而是嘆道:“你真是走了狗屎運了,不過剛才那一幕才真叫解氣!馬禿子這下要被你氣吐血了,不過也是活該!”

張文浩點了點頭,道:“沒有了他那張討厭的嘴臉,往后的生活還好過一些。”

李楠撇了撇嘴,道:“這可說不好,差生班基本上都會安排一個十分彪悍的班主任,依我看啊,隨便抽個身強體壯脾氣暴的體育老師來做咱們一學期的班主任也不是沒可能的。”

“說的也是。”張文浩苦笑一聲,道:“正常的班主任是不會接手差生班的,不知道等待咱們的,是一個什麼樣的班主任。”

兩人說著,與其他幾名同學陸續來到三樓,三樓的雜物間他們都知道,以前就是用來堆放各種雜物的,由此也可以看出學校對這些差生的態度。

本以為在教室內等著的班主任會是一頭熊一樣的精壯男子,但一進門,張文浩與李楠兩人雙雙傻了眼,眼前站著一個身穿米色職業裝的妙齡美女,黑色的波浪卷發、精致而又無比嫵媚的五官,還有那曼妙無比的惹火身材,簡直比起那些大明星來也是絲毫不差。

“兩位同學,你們也是二十一班的學生嗎?”

美女看起來不過二十三四歲,一開口說話,聲音也是勾魂攝魄,嬌柔,又無絲毫做作。

“是。”李楠急忙笑著說道:“老師,我叫李楠。”

那美女老師低頭在名單上找到了李楠的名字,在名單上劃了一個勾,隨即,又看向張文浩,問道:“這位同學,你叫什麼名字?”

“張文浩。”

說了自己的名字,張文浩又補充道:“我應該不在名單上,因為我是主動要求轉入二十一班的。”

“啊?”美女老師驚訝的看著張文浩,說道:“你該不會就是今天馬老師與其他老師討論的那個考了全年級第八名的張文浩吧?”

李楠仿佛聽到天大的笑話一般,捂著肚子說道:“老師,您太會開玩笑了,文浩考全年級第八?是你喝多了還是我沒睡醒…”

兀自笑了半天,李楠見美女老師與張文浩的表情均無任何變化,忽然間如遭雷擊一般反應過來,脫口問道:“老師,你說什麼?文浩他真考了全年級第八?”

美女老師點了點頭,隨即,李楠又看向張文浩,只見張文浩也點了點頭。

李楠上前一把將張文浩的衣領抓住,氣急敗壞的罵道:“好你的張文浩,虧我一直把你當好兄弟,你有這麼強的作弊方法都不教教兄弟我?”

“我沒作弊。”張文浩一臉無奈的說道。

“放你的屁!”李楠根本不信,哼哼道:“我可算是看透你了,敗類啊!關鍵時刻把兄弟丟到腦后的人渣啊!”

張文浩苦笑一聲,道:“老子現在不也一樣來二十一班了嗎?”

李楠的心里這才得到了幾許安慰,松開張文浩的衣領,撇嘴說道:“算你小子還有一點良心。”

美女老師此刻的表情卻有些尷尬,開口說道:“張文浩同學,你並不在二十一班的名單上,所以這事兒,我還得去跟馬老師確認一下,他點頭了,才能讓你過來。”

說完,美女老師有些糾結的說道:“不過你是不是再考慮一下?留在文三班,或許會提供給你一個更好的學習環境。”

張文浩搖了搖頭,說道:“我不會回文三班的,如果二十一班不要我,那我就只能回家自己復習準備高考了。”

“這個…”美女老師猶豫片刻,說道:“那你先進去找個位置坐下吧,我待會去跟馬老師商量一下。”

張文浩與李楠在最后一排找了個課桌坐下,李楠便迫不及待的問道:“快告訴我,考試監考的那麼嚴,你到底是怎麼作弊的?有什麼好經驗,傳授兄弟一下。”

張文浩很是認真的說道:“我沒有作弊,所以也沒有什麼作弊經驗,不過經驗倒是有一條,認真學習。”

“你真的假的?”李楠皺眉看著張文浩,好像忽然間不認識他了一般。

片刻后,李楠知道張文浩沒有說謊,兩人自高一就在一班,分到文三班更是成了同桌,所以相互之間非常了解,當張文浩用這種認真的表情跟自己說某件事的時候,他就絕對沒有撒謊。

“混蛋啊…”李楠一臉悲哀的說道:“馬前勇一直說咱倆是狐朋狗友,現在你也改邪歸正了,這不是逼著我往正路上走嗎?”

對宋燕妮來說,今天同樣是非常糟糕的一天,自己在江城一中實習的第一天,便被分到了差生班做班主任,按常規來說,實習老師最多只能做個代課老師,而且代課時,還會有正式老師在旁邊指導監督,而自己,一上來就被安了一個班主任的職位,可以說是江城一中前所未有的事情。

究其原因,絕不是校領導看重自己燕京師范學院畢業生的簡歷,而是這個差生班實在沒有人願意接手,幾番推諉之下,這事情便落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只是,宋燕妮無法拒絕,能夠到江城一中實習,已經是很好的一個機會,畢竟這里代表著整個南江省最好的高中教育水平,教學質量直逼黃岡,這里的實習證明,對自己將來就業會有很大幫助,而接受班主任的職位對自己也是一個挑戰,若是做得好,自己的實習履歷,也就更加厚重了幾分。

所以她才只能這樣安慰自己,接下了二十一班這個沉重的擔子,這里聚集了各班分出來的差等生,還不知道會有什麼樣的挑戰在等待著自己。

宋燕妮找到馬前勇的時候,馬禿子的怒火還沒有消退,坐在辦公室里,桌上散落著幾根頭發,馬前勇甚至擔心,自己被張文浩這麼一氣,過幾天會不會就變成葛優那樣的禿瓢。

當宋燕妮詢問是否能夠接收張文浩的時候,馬前勇氣急敗壞的說道:“那個渣子!我文三班絕對不要!”

既然馬前勇確定不要張文浩,而張文浩又自願轉入二十一班,宋燕妮也就松了口氣,雖然整個年級部的老師都篤定張文浩這次考試成績絕對是靠作弊取得,但宋燕妮卻有她自己的看法。

首先,張文浩的數學考了滿分,據說,還是全年級唯一一個取得滿分的學生,這一點,單靠作弊恐怕根本無法做到。

其次,張文浩語文、文綜的成績都非常好,但惟獨英語欠缺很大,只是勉強及格,若是張文浩在作弊的話,英語也是可以作弊的,那為什麼偏偏英語沒考好呢?

宋燕妮更願意相信張文浩的成績是他的真實水平,這樣一來,若是張文浩英語的成績能夠得到提升,那麼他的成績,將整體提高到全年級頂尖的高度。

這個張文浩的出現,讓宋燕妮對這個二十一班,萌生出了一絲希望。
作者: s890393    時間: 2013-1-7 11:26 AM

第八章 積分獎勵


考試成績已經公布,雖然這學校內的模擬考試遠不如高考的影響大,但是自己獲得了全年級第八名的成績,張文浩以為,系統怎麼都會獎勵自己一些積分,但是等了一上午,系統也沒有對此作出回應。

但是這一個上午,張文浩考了文三班第二、全年級第八的事情,卻逐漸在整個年級部傳開了。

上午臨近放學的時候,全年級幾乎每一個人都知道了這件事,而張文浩一下子成了整個年級部最熱門的話題,所有人都在議論張文浩的成績到底是如何得來的,不過絕大多數的學生,都寧願相信張文浩是用了某種隱秘的作弊手段。

不過這些議論對張文浩來說,根本沒有任何影響,他想要知道自己的真實水平,而現在,這成績證明自己半個月的努力,沒有白費。

到了中午臨近放學的時候,腦海中忽然響起一聲清脆的提示音。

“模擬考試取得成功,根據成功所帶來的影響力,系統獎勵使用者兩百積分。”

“耶!”張文浩興奮的直揮拳,嚇了身邊的李楠一跳。

兩百個積分,對張文浩來說,絕對是一個驚喜!

而僅僅一次考試,自己得到的獎勵就有兩百個積分之多,看來,系統判定考試使用技能的影響力,遠大于自己一個人埋頭學習。

這樣一來,往后如果自己更多、更好的利用過目不忘的技能,就一定能夠得到更多的積分獎勵,在超級學習系統里,積分才是王道!

放學后,張文浩推著自行車在人流之中往校門口走,忽然感覺身后有人拍了拍自己的肩膀,回過頭去,發現是自己的堂姐張冉冉。

“文浩。”張冉冉笑著說道:“你這個騙子,把姐姐我騙了這麼久。”

張文浩詫異問道:“怎麼了冉冉姐?”

“還裝糊涂!”張冉冉撇嘴說道:“考試考了全年級第八,分數只比我少11分,要是你的英語能夠提升一些,完全會比姐姐我考的還好,枉我還一廂情願的為你的成績擔心,沒想到你一直在暗中發力,真不厚道。”

張文浩撓了撓頭,嘿嘿笑道:“冉冉姐,這次考試只是超常發揮而已。”

“切。”張冉冉故作不屑的說道:“超常發揮數學就能考滿分啊?話說最后那一道證明題你是怎麼做出來的?我們數學老師說,那題是從奧數題集錦里挑選出來的,而且出卷子的時候,他還特意把題目做了改動,和原題有些不同,這題就算是上網都找不到標準答案。”

張文浩回想起那一道證明題,題目還歷歷在目,而自己當時在做題的時候,思路非常清晰,很準確的找到了最合適的公式來做證明依據,所以便將自己當時思考問題的幾個步驟跟張冉冉說了一遍。

張冉冉聽完之后驚訝的合不攏嘴,嘆道:“我怎麼就沒想到用這條公式來求證呢…哎呀,文浩,你的腦袋實在是太好用了,姐姐我佩服的很。”說著,張冉冉又道:“不過你的英語拉分太嚴重,不然的話,這次考年級第一都沒有什麼問題,你一定要在英語上多下點功夫。”

張文浩感激的點了點頭,道:“謝謝你冉姐,回頭我一定加強英語的學習。”

張冉冉笑道:“再努把力,我相信你考個重點大學根本沒有問題,到時候沒準咱們姐弟倆能同去燕京呢。”

張文浩知道學理科的張冉冉一直非常崇敬遠在燕京的華清大學,也是將華清大學當成了自己的最大目標,只是張文浩自己一直都沒想過,自己想要上什麼樣的大學,燕京?或許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伯母每天都開車來接張冉冉放學,在校門口,張文浩與伯母寒暄了兩句,伯母忍不住關切的問道:“文浩,這次是不是被分到二十一班去了?不過這樣也沒關系,自己私下里好好學習,高考依舊還有希望,再說了,你爸不是還要給你弄一個委培名額嗎?實在不行,委培也是一條出路。”

張冉冉脫口說道:“媽,文浩這次模擬考試,在全年級排名第八,可是讓全年級的師生都大大的震驚了一回!”

“啊?”伯母瞪大了眼睛,滿臉的不可思議,還以為自己聽到了天方夜譚一般,隨即,她急忙問張冉冉道:“冉冉,你這次考了第幾名?”

張冉冉聳了聳肩膀,道:“這次數學沒考好,只考了全年級第六名。”

伯母的臉色一下子變的很不好看,斥責道:“上次考試還是全年級第五,這次就下降到了第六名,再不抓點緊,恐怕連前十都保不住,從今天起,每天不許看電視了,網也不能上,一直到高考結束!”

“哎呀,媽…”張冉冉一臉的委屈,剛想說什麼,只聽伯母呵斥一聲:“別撒嬌,回去再讓你爸訓你,上車!”

張文浩心中頗為同情張冉冉,好在自己的父母從未向大伯、伯母那樣嚴厲的管束自己的學習。

宋華芳今天提前一個小時下班,回來準備了一大桌可口飯菜,今天是兒子發成績單的日子,她雖然不知道兒子考了多少名,但親眼見自己的兒子努力了半個月,心知成績一定會有所提升,所以便提前準備好豐盛的午餐,等著犒勞張文浩。

父母下班要比學校放學早一些,所以張文浩回到家的時候,爸媽都在家等著自己,一進門,張文浩便看見客廳餐桌上擺放著滿滿當當的飯菜,都是自己喜歡吃的,糖醋排骨、紅燒鯽魚、西紅柿牛腩…

“媽,今天過節啊?弄這麼多好吃的。”張文浩不禁問了一句。

宋華芳笑道:“知道你今天出成績,怎麼樣?這次考試,考了多少分?”

張興平也忍不住問道:“怎麼樣兒子,有沒有被分到二十一班?”

張文浩笑著說道:“考試考了678分,不過我主動要求轉入二十一班了。”

“哦,678分,勉勉強強。”張興平兀自點頭說了一句,片刻后忽然瞪大了眼睛問道:“你剛才說考了多少?678?不是逗你爸媽玩呢吧?考這麼高?而且,這數怎麼這麼順?”

張文浩點頭笑道:“就是這麼順啊,678分。”說著,張文浩掏出了自己的成績單,遞了上去。

“我的天哪!”宋華芳看到成績單上的數字,手里的三雙筷子掉落在地,驚嘆道:“好兒子,你真的考了678?要是高考能考到這個分數,重點大學就任你隨便挑了!”

“真的。”張文浩再次確定了一番。

“哎呀,可喜可賀!”張興平一拍大腿站起來,道:“678分,乖乖,做夢一樣,太好了!太好了!”

宋華芳不禁問道:“文浩,你剛才說你主動要求轉入二十一班?這是為什麼?”

張文浩便將具體情況大概跟父母說了一下,當父母聽說馬前勇竟然如此戴有色眼鏡看自家兒子,也均有些氣憤,只是宋華芳忍不住問道:“兒子,二十一班是差生班,你在那里,能好好學習嗎?”

張文浩笑著說道:“沒事的媽,我寒假自己在家里學習,成績不也得到很大提高了嗎?二十一班雖然是差生班,但是代課老師教課和其他班都是一樣的,你不用擔心,再說了,最后一個學期沒有多少新的內容要學,大多數精力都放在復習上了,在二十一班,我一樣能把知識學好。”

張興平點頭說道:“對,咱們不吃饅頭爭口氣,他馬前勇戴有色眼鏡看人,咱還瞧不上他呢,兒子,高考的時候考個好成績,給他馬前勇一記響亮的耳光!”

正說著,張興平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張興平掏出手機,接通之后,聽了片刻眉頭便微微蹙起,片刻后,他語氣不善的說道:“好,今天下午我就過去一趟,不過我得把丑話說在前頭,你們要是沒有證據證明的話,那我就要你們給我們一家人一個滿意的交代!”

說完,張興平將手機掛掉,丟在一旁,怒道:“那個年級主任也太過分了,開口就說懷疑文浩考試作弊,還說讓我下午親自過去一趟,他是沒有看見文浩每天熬夜學習的情景,只因為文浩的成績提升較大就懷疑文浩,我看和那個馬前勇沒什麼兩樣!”

“我也去。”宋華芳氣呼呼的嘟囔道:“敢懷疑我的兒子,今天咱倆去學校跟他好好對質對質!”
作者: s890393    時間: 2013-1-7 11:27 AM

本帖最後由 s890393 於 2013-1-7 02:07 PM 編輯

第九章 對質

看著父母義憤填膺的樣子,張文浩不禁一陣暗笑,心想,平時老實巴交的爸媽,護起自己來的時候,卻是如猛虎護犢一般,不過想來,心中也是感動莫名,他們兩個,才是這世界上最相信自己的人。

下午,張文浩的父母刻意跟單位請了假,一家三口一同前往江城一中,而此刻,江城一中高三年級的老師們都在年級部的辦公室里準備下午的課,忽然見張文浩一家三口都來了,注意力一下子被這邊吸引。

年級主任賈大國見到張文浩一家三口,便將三人帶到了自己的辦公桌前,又差人搬來兩個椅子,請張文浩的父母坐下,張文浩便站在一旁。

“是這樣。”年級主任開口說道:“張文浩同學這次模擬考試考到了全年級第八名,數學、文綜竟然還考了滿分,這個成績在學校里引起了很大的反響,鑒于這成績有些匪夷所思,所以我們希望能夠向你們作家長的了解一下情況。”

張興平沒有回答問題,而是冷著臉說道:“主任老師,我有個疑惑,想問一下。”

“請說。”

張興平反問道:“為什麼今天來的家長只有我們一家?你剛才說我家文浩考了年級第八,所以要找家長了解情況,這個我們理解,但為什麼第一名到第七名的家長沒有過來?”

“這個…”賈大國尷尬的訕笑一聲,道:“主要是張文浩同學的成績提高的實在太快,從寒假前的382分,一下子提高到了678分,要知道高三成績不在于一個學期、一個學年,而在于對整個初中、高中知識的積累,在高三這個階段,想快速提高成績,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張興平開口說道:“主任老師,自家的孩子自家心里清楚,文浩的性格我是再清楚不過的了,即便是他以前成績再差,從沒有跟我撒過一句謊,考多少分就是多少分,有一次數學考了零分,他依舊把試卷拿到我面前讓我簽字,而這個寒假,文浩他每天至少有16、7個小時的時間都把自己鎖在房間里學習,他的努力,我這個做父親的是看在眼里的,而你們並沒有。”

這個時候,馬前勇忽然走了過來,冷哼一聲,頗為不屑的說道:“就算是天才,每天24小時不吃不喝的看書,想在一個寒假把成績提高到這種地步也是不可能的。”說著,馬前勇話鋒一轉,警告的語氣說道:“作弊的行為非常惡劣,這件事,若是學校查出來,一定是最嚴重的后果!絕不姑息!”

張文浩對馬前勇無比的厭惡,開口反駁道:“馬老師,我想,如果讓你得諾貝爾獎,也是根本不可能的,但偏偏全世界有這麼多的諾貝爾獎得主,難道他們,都是作弊得來的嗎?”

當著整個年級部老師的面,張文浩如此頂撞自己,讓馬前勇一下子下不來臺,本就一肚子火,現在更是來氣,指著張文浩說道:“如果你說你沒有作弊,那咱們今天就當場對質一番!看看你這次考試到底有沒有水分!”

張文浩冷笑道:“好!馬老師你是教語文的,知道語文課本的知識點如果不背誦下來,考試就很難得到高分,既然你要對質,那就請你把上學期的語文課本拿來,當著全體老師以及賈主任的面提問,整本書,無論是不是必考的知識點,你只要提出來,我若有一個答不上來,都算我作弊!”

“好!”馬前勇才不信邪,一本書里,知識點多如牛毛,信息量極大,就算是最好的學生,也只能做到必考知識點完全掌握,張文浩竟然說無論是不是必考,他都能答得上來,想做到這一點,不把整本書倒背如流,根本就不可能做到!

馬前勇從自己的抽屜里找到上學期的語文課本及教案,隨手翻開一頁,問道:“朱自清的《荷塘月色》,第五段,你能不能背誦下來?

張文浩想都沒想,脫口道:“月光如流水一般,靜靜地瀉在這一片葉子和花上……”

連片刻停頓都沒有,張文浩如同朗誦一般,將整段話一字不差的全部背誦了下來,搞的全年級老師都驚的說不出話,雖說這里面有很多其他科目的老師,但是聽到這麼快速便能答上馬前勇隨機出的題目,而且如此連貫,讓他們一時間不敢相信。

張文浩背誦完了整個段落,又說道:“順便說一下,這一段在語文課本的第三十六頁。”

馬前勇內心也是無比驚駭,但他更寧願相信張文浩的運氣使然,隨即,他找到了課文巴金所著的《激流》總序,開口問道:“《激流》總序一中說,“這一切造成了奔騰的一股激流”“向著唯一的海流去”。這里的“唯一的海”是哪、是什麼?”

馬前勇剛說完,不少老師都湊到他跟前看著他手里教案上的標準答案,想看看張文浩是不是還能夠繼續對答如流,沒沒想張文浩毫不猶豫的脫口而出。

“‘唯一的海’即激流的去向和追求,象征人在生活中的‘信仰’。‘但是我並沒有失去我的信仰:對于生活的信仰。’就本文來講,這‘唯一的海’是自由以及追求自由的過程。”

“真的是一字不差…”一些看著教案的老師不由得發出一聲驚嘆!

馬前勇的手心都是汗水,雙腿也有些站不穩,翻弄了半天,忽然說道:“背誦《蘇武傳節選》的全文!”

其他幾個語文老師面露驚訝,這《蘇武傳節選》並不是重點課題,而且也從未要求過背誦全文,考試基本上很少會考到,所以老師也從未要求學生背誦,這馬前勇忽然說要張文浩背誦全文,明顯是雞蛋里挑骨頭,故意找麻煩!

畢竟張文浩剛才說過,無論是不是必考的知識點,只要答不上來,就自認作弊。

張文浩用一種十分藐視的眼神看著馬前勇,嘴角泛起一絲志在必得的微笑,這微笑,讓馬前勇的頭頂與后背都布滿汗珠,他真怕張文浩將這篇課文背誦出來,那樣的話,自己就再也下不了臺了。

這個時候,張文浩緩緩開口,朗聲背誦道:“律知武終不可脅,白單于。單于愈益欲降之,乃幽武置大窖中……”

所有的老師,包括年級主任都圍在語文課本前,好幾個語文老師都找出課本供大家查看,張文浩的背誦,從頭至尾,雖說沒有慷慨激昂的頓挫感,但卻真真將整篇課文一字不差的背誦了下來!

真的是一字不差!

張文浩冷眼看著慌亂的馬前勇,心中冷笑:“跟老子作對,這一記耳光,也是你自討的!”

“奇才啊!”一個年邁的語文老師不禁嘆道:“能對課本有這麼深刻的記憶與理解,記憶力真的超乎尋常!這樣的孩子,就算是考到七百多分,也在情理之中。”

賈主任有些慚愧的點了點頭,走到張興平跟前,抱歉說道:“實在是不好意思,今天的事情,倒是讓我們這些做老師的,感覺到了一種坐井觀天的尷尬,我代表學校,向張文浩同學以及你們二位家長,表示歉意。”

張興平早就激動的把學校懷疑張文浩的事情忘了,滿腦子都是兒子展示出的那驚人的記憶力,竟然讓整個年級部的老師都心服口服,一種從未有過的驕傲與自豪,瞬間充滿了張興平的血液。

大喜之下,張興平也懶得與學校在繼續對質下去,與年級主任寒暄幾句,一家三口便出了辦公室。

賈主任一直將一家三口送到樓下才回去,張興平拍了拍張文浩的肩膀,喜不自勝的說道:“好兒子,真給你爸媽長臉!”

隨后,張興平又對宋華芳說道:“老婆,讓兒子去上課吧,咱倆去超市買點好菜,今晚咱們一家人好好慶祝慶祝!”

張文浩笑道:“爸,今天中午不是已經慶祝過了嗎?”

“那不算!”張興平擺了擺手,道:“沒酒算什麼慶祝?本以為下午還要上班,爸爸就沒買酒,待會兒爸爸去買瓶好酒,今天晚上,咱們爺倆好好喝一頓!”

張文浩只好笑著說道:“那好,爸媽你們先去吧,晚上晚自習我請個假,回家陪老爸好好喝幾杯!”



作者: s890393    時間: 2013-1-7 11:28 AM

第十章 幫助


張文浩回到班里,此時下午第一節課還沒有到時間,張文浩剛剛在座位上坐下,美女老師宋燕妮便找了過來,欣喜異常的將張文浩叫了出去。

今天在辦公室里,張文浩的表現讓宋燕妮徹底震驚了,雖然她本來就傾向于相信張文浩沒有作弊,但是絕沒有想到張文浩竟然有這樣驚人的記憶力和理解力,語文、數學、文綜,他都沒有問題,唯一落下的就是英語,而自己,就是張文浩下學期的英語老師!

本以為接手了一個會讓自己無比頭大的差生班,卻沒想到因禍得福,有了張文浩這麼一個寶貝,若是自己能將張文浩的英語成績提上去,那麼他甚至有機會奪下江城市高考狀元!

宋燕妮將張文浩帶到辦公室,這個時候正好上課鈴響了,大部分老師都拿著課本與教案到各班上課,少數沒有課的老師便在辦公室里批改作業、做做教學準備。

“張文浩。”宋燕妮讓張文浩在自己跟前坐下,開口道:“我看你英語好像是一個薄弱環節,自己有沒有總結過問題出在哪里?”

張文浩如實說道:“口語、聽力以及語法的運用上,我還是有些迷惑,這些,單靠看書很難理解,所以成績沒有提上去。”

宋燕妮點了點頭,說道:“你其他科目都具備了很強的實力,唯獨英語欠缺太大,你要是有時間的話,以后的周末,我來替你補習英語,你的記憶力和理解力都非常好,咱們從最基礎開始學起,相信你短時間內就能夠掌握,你看怎麼樣?”

張文浩心中暗想,誰不願意多一點與美女接觸的機會?而且這個宋燕妮成熟性感而且很時尚,這種極品的御姐,對自己來說有著很強的吸引力,所以,張文浩幾乎沒有考慮,便開口說道:“如果宋老師願意幫我補習英語,那就再好不過了。”

宋燕妮笑著說道:“那好,你給老師留一個手機號,周末我給你打電話。”

從辦公室出來,張文浩心情好的不得了,卻不知道,就在自己哼著小曲回二十一班的路上,各班的老師,在上課之初都沒有講授教學內容,而是把剛才發生在辦公室里的情形,向著自己的學生描述了一遍。

大多數老師都把張文浩描述成了一個過目不忘的奇才,就連正在上數學課的文三班也不例外,張文浩之前的數學老師對張文浩頗為推崇,只是話中也透著一絲惋惜,這麼一個奇才,而且是唯一一個在模擬考試中拿到滿分的學生,轉入二十一班之后,就不再由自己代課了。

而張文浩也在這個剛剛成立的二十一班里,有了極高的威望,大多數二十一班的學生都感覺自己被分入了差生班,以至于在其他學生面前抬不起頭,但是今后,當有人質疑二十一班的時候,他們完全可以將張文浩拿來救急,什麼?你說我們二十一班不行?那你看看我們班上的張文浩!他可是絕大多數老師都推崇備至的天才!

張文浩向宋燕妮請了假,晚上不來上晚自習了,對于他上不上晚自習,宋燕妮一點都不在乎,她滿腦子想的,就是想盡一切辦法,把張文浩的英語成績提上去。

下午第三節課下課,張文浩收拾好東西剛準備出教室門,蘇若然忽然出現在了自己班級門口,而蘇若然的出現,讓班里占了八成以上的男同學激動不已,誰也不知道蘇若然來這里,究竟是為何,要知道文三班在二樓,蘇若然沒事的話,絕不可能到這里來。

“張文浩。”蘇若然看張文浩正好背著書包出來,便開口喊了一聲,問道:“我想跟你說點事情,請問你有時間嗎?”

張文浩也沒想到蘇若然竟是來找自己,心中不免有些緊張,臉上卻十分平靜的問道:“有,你有什麼事嗎?”

“出去說吧。”

蘇若然與張文浩一起出了教學樓,轉過頭問張文浩道:“對了,你背書包,是要回家吧?”

張文浩點了點頭,道:“晚自習請假了,回家有點事情。”

蘇若然微微一笑,道:“我記得你平時都騎自行車,那咱們往車棚走,邊走邊說吧。”

“好。”

由于下午最后一節課距離晚自習只有一個半小時,所以絕大多數的學生都不回家吃飯,而是在學校食堂吃,只有離家近的學生會回家了吃晚飯,而離家近的學生又很少騎車,所以往車棚的路上,人倒是很少。

“張文浩。”蘇若然忽然開口道:“我覺得你還是回文三班來吧,二十一班是新成立的班級,而且里面大多數都是差生,雖然我對成績差的同學沒有任何瞧不起的意思,但是很多代課老師對差生都有很大的意見,估計也不會用心教課,所以你在二十一班,很容易受到牽連,而留在文三班的話,能有一個更好的學習環境,這樣對你來說,也是一件好事。”

張文浩知道蘇若然是班長,她想讓自己回到文三班,也絕對是出于對自己的責任感,心中也有一絲感謝,但是他卻搖頭說道:“回文三班,我看還是不必了,我跟馬老師的關系鬧的很僵,而且說實話,我對他十分反感,有他在,我很難專心學習。”

蘇若然解釋道:“馬老師之前是懷疑你成績的真實性,但現在來看,你的成績是沒有任何虛假成分的,這樣一來,馬老師自然也不會再像以前那樣看待你。”

“不必了。”張文浩笑著說道:“謝謝班長的好意,就只剩下四個月了,我就在二十一班呆著吧,感覺也自在一些。”

蘇若然嘆了口氣,道:“我也能理解你的心情,如果你實在不願意回來的話,也就算了,不過希望你在二十一班能夠好好努力,爭取高考時考出更好的成績。”

“我會盡力的。”張文浩輕輕點頭。

“噢,對了。”蘇若然忽然從白色羽絨服的口袋里掏出一個十分小巧的U盤,遞給張文浩說道:“這里面,是我自己常用的一些學英語的資料,今天中午回家之后,便想著拷下來給你,你的英語拉分太嚴重,一定要加強學習,這里面,除了高中英語的考試核心之外,還有頂尖外教做的托福與雅思教程,對口語和聽力都有很大的幫助,這是我小姨找來的內部資料,你留著自己看就好,千萬不要上傳到網上噢,不然小姨肯定要罵我了。”

張文浩是真真被蘇若然感動了,自己平時與她並無多少交集,連話都很少說,但是今天上午成績單剛發下來,她回家便為自己拷貝了學習資料,可以看出,從她心里,不但是真心關心自己,而且對自己的成績,也是沒有任何懷疑的。

張文浩一邊感謝,一邊將U盤收下,道:“班長,資料我回家拷貝到電腦上,明天再把U盤還你。”

“不要緊的。”蘇若然笑道:“U盤就送給你做禮物吧。”說著,蘇若然又道:“說這麼多,耽誤你回家了吧?你趕緊去取車吧,我去食堂吃飯了。”

車棚在教學樓的南面,食堂卻在教學樓的西北角,倒是還有好幾百米的路程,張文浩便開口說道:“班長,你等我一會兒。”

說完,張文浩便跑到車棚里將自己的自行車推了出來,見不知所以的蘇若然還等在原地,便笑著說道:“我騎車送你過去吧。”

蘇若然錯愕片刻,急忙擺手說道:“不用不用,我自己走過去就可以,你有事就趕緊回家吧。”

張文浩笑道:“沒事的,騎車一兩分鐘就到。”

蘇若然抿著嘴唇,片刻后點了點頭,有些拘謹的側坐在了張文浩的自行車后座上,張文浩便跨上車,緩緩蹬了出去。

只是張文浩忘記了蘇若然在學校里的影響力,短短一分多鐘,他便將蘇若然帶到了食堂門口,卻沒想到,自己剛才的舉動已經在不少學生里面引起了軒然大波。

蘇若然從車上下來,淡淡笑著說道:“我到了,你趕緊回家吧,路上注意安全。”

張文浩點了點頭,笑道:“班長再見。”說完,擺了擺手,便騎車離開食堂。

只是,在張文浩的身后,一雙陰冷無比而又充滿怨毒的眼睛正在盯著自己的背影,雙拳緊握!

這個人,便是文三班的語文課代表陳沖。
作者: s890393    時間: 2013-1-7 11:28 AM

第十一章 再次獎勵


對陳沖來說,今天同樣是極度糟糕的一天,這一整天,他都對張文浩恨得牙癢癢!

自己在班上的考試成績從來都是第三名,距離蘇若然,他有很大的差距,而班上還有一個老實巴交的住校生謝小柱成績也非常好,長期排在第二,自己則緊隨其后,排列第三。

自從高二分到文三班以來,無論大小考試,班上第一名總是蘇若然,第二名謝小柱,而自己,也一直保持著第三名的位置沒有變動過,班主任還曾經說過這三人是文三班雷打不動的鐵三角,但是新學期剛開學的模擬測試,自己就下滑到了第四名。

今天將成績單帶回家的時候,一向嚴厲的父親看到班級排名第四,把自己好一通責罵,雖然自己的分數比上次考試的成績還有兩分的提高,而且自己也說出了班上有一個叫張文浩的學生作弊,擠掉了自己的名次,但是為官許久的父親只認排名,對分數和其他理由完全視而不見。

下午,陳沖帶著一肚子委屈來學校,剛一上課,數學老師便用十分鐘的時間激動的向全班同學講述了張文浩在辦公室里的驚人表現,這更讓陳沖窩了一肚子火。

而剛才放學時,陳沖本想找機會請蘇若然到校外吃飯,卻沒想蘇若然一下課就直奔三樓而去,陳沖急忙跟在后面,才發現蘇若然竟然去找了張文浩!

更讓自己無法接受的是,蘇若然與張文浩來到了沒什麼人的車棚,兩人嘀嘀咕咕一陣之后,蘇若然還送給了張文浩一個貌似小禮物的東西,最后,張文浩騎車載著蘇若然,將其送到食堂之后才離開學校,這讓陳沖更加的怒不可遏。

窺視蘇若然許久的他,一直對蘇若然無比殷勤,各種追求手段層出不窮,能想到的基本上都已經用到,但偏偏沒起到任何效果,可蘇若然對這個張文浩,竟然如此殷勤!這讓自己如何能夠接受得了?

想起今天一整天自己都因為張文浩而倍受打擊,陳沖咬牙切齒的暗想,張文浩,你以為自己很風光了?搶了我的名次,竟然還跟我的女人走這麼近,我如果不讓你付出代價,我就不姓陳!

騎車到家,張文浩還沒來得及上樓,只聽見大腦中又想起那悅耳的提示音:“根據今日展示過目不忘技能所造成的影響力,系統獎勵使用者兩百積分!”

張文浩正上著樓梯,忽然停了下來,興奮的在樓梯口大吼一聲:“太棒了!”

沒想到,自己利用過目不忘的技能考出好成績得到了獎勵,而今日在辦公室里,利用過目不忘的技能,打了馬前勇的臉,又得到了系統的獎勵。

張文浩不禁問道:“只要我展示了過目不忘的技能,便可以得到獎勵嗎?”

系統回答道:“要看展示所帶來的影響力,你今日的展示,影響力覆蓋整個年級而且形成了話題,所以才會得到系統獎勵,若是只想少數人展示,得到獎勵的機會微乎其微,即便是有獎勵,也只會是個位數,或者兩位數的獎勵。

張文浩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問道:“既然這樣的話,下次模擬考試,我若是還考出這番成績,恐怕就沒有獎勵了吧?”

系統回答道:“沒錯,那樣的話,已經無法帶來新的影響力,所以不會有任何獎勵,現在全校師生對你的能力有了新的認識,即便是你在模擬考試中得到第一名,影響力也比不上今日,所以,系統獎勵也會降低。”

張文浩理解了系統的意思,不過自己去哪找更好的展示舞臺?參加綜藝節目向全國人民展示自己過目不忘的本事?張文浩急忙在心底否決了這個想法,那樣一來,恐怕自己會被當成小白鼠一樣研究吧?用暴露自己的危險來換取積分,不值得。

回到家中,父母又張羅了一大桌好菜,爸爸還特意買了一瓶兩百多塊一瓶的好酒,張文浩也陪著爸爸喝了幾杯,一家人從未像今天這樣高興過,從父母那欣喜無比的表情中,張文浩發現他們好像忽然間對未來充滿了希望。

但片刻后,張文浩明白過來,其實,自己的未來,在父母的眼中,便是這個家庭的未來,他們將所有的希望,都傾注在了自己身上。

今晚張興平喝的有些多,他酒量本就只有半斤,今天卻是喝了整整七兩,吃完飯之后,宋華芳便和兒子一起將張興平送回房間休息。

張文浩要幫媽媽收拾剩菜剩飯,可她怎麼都不同意,非要張文浩回房間好好學習功課,張文浩幾乎是半強迫性質的幫媽媽刷了碗筷,這才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想到蘇若然送給自己的U盤,張文浩急忙打開自己那臺有些老舊的臺式機,將U盤插在電腦上。

16個G的U盤滿滿當當全是蘇若然給自己拷貝的教材,托福與雅思的教材最大,都是十分清晰並且配有中英字幕的視頻教材,張文浩試著看了一集,一集教程四十分鐘,張文浩雖然已經將這四十分鐘的內容記下,但是語言不是死記硬背就能夠掌握的,即便是自己有過目不忘的本事,想真正學好英語,還是需要很長的時間。

一個嬰兒從出生,到十幾歲,也只能大體掌握一門語言的口語,就像自己身邊這些同齡的青少年,他們雖然能說一口流利的漢語,但是卻沒有幾個真正能將這門語言融會貫通的理解,從寫作上便可以看得出來,很多人活到四五十歲,說了四十五歲的漢語,寫文章,卻如小學生一般直白而且流水賬,這,難道說他真的便學好了漢語嗎?

不,決不能算。

如果是應付考試,那麼英語學起來並不算太難,但是能應付中國人出的英語試卷,對英語這門語言學科來說,有什麼實際意義呢?

張文浩陷入沉思,英語是現在全世界的主流通用語言,真正掌握了這門語言,對自己的將來也會有非常大的幫助,所以,思前想后,張文浩決定不再用這種應付考試的方式學習英語,他決定用兩百積分,到超級學習系統里面兌換英語技能!

自己現在有四百四十個可用積分,而短時間內好像也沒有其他迫切需要學習的技能,兩百個積分,學會一門語言,對自己來說,是非常劃算的。

進入系統,從生活技能中選擇了語言項,又在其中找到了英語一欄,隨即,張文浩果斷選擇兌換。

“兌換成功,扣除使用者200積分,現已掌握英語技能。”

張文浩明顯感覺自己的大腦中出現了許多信息,他隨口說出一句英語,瞬間被那純正的美式發音嚇了一跳!而且,自己是想到什麼都可以脫口而出,運用起來,就如運用母語一樣輕松隨意、信手拈來。

張文浩急忙打開我的電腦,其中有一個電影文件夾,他找了一部名為《低俗小說》的電影,打開之后,右鍵選擇關閉字幕,專心致志的看了起來。

這一次,張文浩更為震驚了!

以前自己依靠看字幕,對這部電影已經有了自認為比較深刻的理解,但現在再看,才發現其實字幕中,有許多地方翻譯的只是表面含義,語言中所包含的那一絲深刻意境,卻只有真正以英語為母語的人才能夠看懂,而自己,此刻可以清楚的理解這其中的每一句臺詞,以及臺詞下面,隱藏著的深意!

太棒了!

張文浩激動莫名,現在的自己,如果與美國人對話,也不會被對方聽出絲毫的口音,對任何美國人來說,張文浩的發音,都是極其標準的美式發音,挑不出一絲毛病。
作者: s890393    時間: 2013-1-7 11:29 AM

第十二章 暗算


目前,系統中還有240個可用積分,累計積分達到了540個,若是能夠積攢到1000累積積分,那麼自己還能有一次隨機抽獎的機會。

張文浩向系統了解過隨機抽獎的具體方式,一旦累計積分達到抽獎分值,系統便會自動啟動抽獎程序,屆時,系統中所有的技能都將有可能被抽中,中獎率百分之百,正因為如此,張文浩才對抽獎頗為期待,若是真的抽中一個高級技能,那麼自己便賺大了。

第二天上午,張文浩趁著大課間的當口,來到以前的文三班門口,恰好蘇若然剛從座位上站起來準備出門,張文浩便沖她招了招手。

蘇若然微微一笑,走出門來問道:“你來找我嗎?”

“是啊。”張文浩笑著將U盤遞了過去,說道:“資料我已經拷出來了,把U盤還給你,昨天晚上我看了那里面的視頻教程,確實很不錯,謝謝你。”

“不用客氣。”蘇若然嫣然一笑,道:“U盤不是說送給你了嗎,怎麼還給我送回來。”

張文浩撓頭說道:“你已經幫了我一個大忙了,又怎麼好意思收你的東西。”說著,張文浩鼓足勇氣,開口說道:“班長,周末能不能請你吃頓飯?總要給我個機會表示一下感謝。”

蘇若然抿嘴笑道:“不用謝我,下次考試如果你的英語成績能夠提上來就行了。”

“那可不行。”張文浩急忙說道:“如果你拒絕的話,我這心里總是過意不去,一過意不去我就心情煩躁,一心情煩躁,恐怕學習成績就會降下來。”

蘇若然撇了撇嘴,挑眉問道:“這麼說來,我要是不答應你,你成績下降的話,就是我的責任了?”

“那當然了。”張文浩笑道:“所以你才得給我這個機會,讓我了卻心願。”

“好吧。”蘇若然說著,遲疑片刻,道:“不過我可有個條件,下次模擬考試,你的英語成績如果能考到110分以上,我再讓你請我吃飯,不然的話,我可不好意思讓你謝我。”

張文浩自然明白蘇若然話中的意思,笑道:“你放心吧,你給我的那些資料都很實用,下次英語考試,成績如果沒有提高,我都沒臉見你。”

“那行。”蘇若然點了點頭,微微笑道:“那就這麼說定了。”

“好!”

離開文三班,張文浩剛到樓梯口,李楠便拉著張浩然去了學校操場,大課間有三十分鐘,李楠他們幾個總喜歡在這個時候到操場的角落里偷偷抽煙,張文浩雖然從來不碰煙草,不過李楠卻總是叫上他一起聊天吹水,張文浩也從不拒絕。

二十一班的學生雖然成績都非常差,不過大部分人都非常活躍,沒像其他的同學一樣埋頭學習,所以他們比一般的學生更容易相處一些,張文浩一直也是他們其中的一份子,所以跟他們更聊得來一些。

操場上,張文浩與李楠還有其他的幾個同學正在聊著魔獸世界,卻不知道遠處有兩個人正在盯著他交頭接耳。

其中一個臉色鐵青的人,正是陳沖,而在他身邊的那個,則是他的跟班,也是文三班的學生,名叫鄭曉鶴,鄭曉鶴的爸爸,是陳沖爸爸的下級,所以鄭曉鶴一直刻意與陳沖走的很近,而且對他惟命是從。

“沖哥。”鄭曉鶴見陳沖盯著張文浩的表情不善,開口說道:“那個張文浩也太囂張了一點,考出一點好成績,就恨不得弄的全校皆知,而且這兩天還跟蘇若然走的那麼近,今天我聽他兩人在班門口聊天,張文浩那小子還想請蘇若然吃飯呢。”

陳沖皺起眉頭,冷冷問道:“是嗎?那蘇若然答應了沒有?”

“答應了。”鄭曉鶴說道:“而且還說,要等到張文浩下次模擬考試,英語成績提升了之后才兌現。”

“該死!”陳沖只覺得心中忽然空落了一大塊,卻瞬間又被憤怒填滿,冷冷道:“沒想到蘇若然還挺關心張文浩,他媽的,我一天到晚想找機會請她吃飯,這個臭女人一次都沒有答應我!沒想到對張文浩,還這麼上趕著!”

鄭曉鶴臉上抹過一絲陰笑,道:“沖哥,你也該意識到威脅了,剛才你是沒在,我看蘇若然瞧張文浩的那個眼神就有些不對勁,曖昧的很,再這麼下去,沒準張文浩還能先下手為強呢。”

陳沖咬牙切齒道:“我昨天就已經意識到了,這個張文浩,必須要想辦法教訓他一下!否則很有可能被他懷了我的好事!”

說著,陳沖一轉頭,看著鄭曉鶴問道:“曉鶴,你在六中不是認識不少人嗎?能不能找幾個人,放學在校外堵住張文浩,好好教訓他一頓,讓他從今往后不敢接近蘇若然?”

“沒問題。”鄭曉鶴等得便是陳沖的這句話,拍著胸脯說道:“六中的肥龍跟我關系好得很,肥龍的名氣,沖哥你也知道,只要一個電話,這事準成。”

陳沖點了點頭,說道:“肥龍在六中算得上是扛把子,我聽說過他,不過沒有交情,你去聯系他吧,跟他說,事成之后,我給他三千塊錢。”

“不用。”鄭曉鶴急忙說道:“這點小事,哪還用沖哥你花錢,交給我來辦就行了。”

陳沖表情顯出一絲滿意,點頭道:“行,曉鶴,這事辦成,我陳沖欠你一個人情。”

晚自習放學,張文浩與幾個同學一齊騎車出了學校,到路口之后,張文浩便與幾個同學分開,自己騎車回家,但是還沒騎出去多久,路邊綠化帶里忽然竄出五六個人來,一個身高馬大的胖子橫在自己身前,一把便將自己的自行車擋住。

張文浩見來者不善,被對方擋住了路,便開口問道:“你們想干什麼?”

那胖子輕蔑的看了張文浩一眼,問道:“你就是張文浩吧?”

“是。”張文浩瞇著眼問道:“怎麼了?”

“怎麼了?”那胖子哼笑一聲,忽然一拳打在張文浩的前胸上,罵道:“老子是來教訓你的,你說怎麼了!”

張文浩沒想到這胖子會忽然動手,而且他身強體壯,這一拳打過來,自己坐在自行車上躲都沒法躲,只能結結實實的挨了一拳,胸口疼的一陣發悶,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便被那胖子一把拽了起來,身邊的其他人也一擁上前,將自己強壓硬拽的,拖入了綠化帶中。

張文浩感覺身后被人狠狠踢了一腳,一個踉蹌摔在地上,還沒來得及轉身,拳腳便如雨點般向著自己的后背招呼,疼的張文浩咬緊牙關才沒有叫出聲來。

就在這時,張文浩忽然看見眼前地上躺著半塊板磚,一把將板磚拿在手上,猛然間轉過身,朝著那些揮向自己的拳腳便猛砸過去。

幾人猝不及防,有三個被張文浩用板磚傷到,不過張文浩的力氣不大,倒是也沒有什麼大礙,不過骨頭被板磚擊打,疼痛難忍,一時間更是氣急敗壞,拳腳又更重了幾分。

張文浩很想抓住其中一個跟他死磕,但是自己現在被這麼多人壓制著,根本就沒有機會,對方打了兩三分鐘,那個胖子才叫了聲:“行了!”

說完,其他幾人也都陸續停手,此時的張文浩渾身疼痛不已,一點力氣都使不出來,而那個胖子便蹲在張文浩的身前,冷冷警告道:“想好好活到畢業,以后就離蘇若然遠一點,不然的話,下次會比這次還嚴重!我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張文浩心中怒火燃燒,絲毫不服軟的說道:“告訴我你叫什麼,我下次主動送上門。”

“別他媽跟我裝逼。”那胖子冷笑一聲,道:“要不是有人交代我不要下重手,我今天非把你廢了不可!跟我裝狠,你還嫩點!”

張文浩雙眼死死的盯著那胖子極度狂妄的臉,一字一句的道:“說,你叫什麼!”

“操!”那胖子站起身來,一腳狠狠踩在張文浩的后背,罵道:“老子是六中的肥龍,有種你就來找我,老子要不把你的腿打斷,老子跟你姓!”

說罷,那肥龍招呼了身邊幾個人,道:“兄弟們,走,今晚好樂迪,我請!”
作者: s890393    時間: 2013-1-7 11:30 AM

第十三章 實戰搏擊


肥龍等人走了將近五分鐘,張文浩才勉強從地上爬了起來,坐在綠化帶的草地上,張文浩渾身上下都疼的鉆心,但是此時的張文浩,心中卻滿是憤怒,身上的疼痛,似乎都已經感覺不到了。

張文浩雖然一直成績不好,但是從不惹是生非,可張文浩也絕不是膽小怕事的主,他一向抱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則,所以一直以來,很少有人與他有什麼矛盾,但是今日,那個自己從未見過面的肥龍帶人堵住自己,一頓拳打腳踢,這口氣,張文浩說什麼也咽不下去!

張文浩將口中的泥土重重吐了出來,在心中冷冷的說道:“肥龍,我張文浩要是不把今天的事情找回來,我便不是爹媽生養的!”

隨即,張文浩艱難的站起身來,將外套脫下來拍打干凈,又將身上其他的泥土與鞋印拍打掉,生怕回家被爸媽看出端倪。

張文浩到路旁一輛車前,用后視鏡照了照臉,還好,臉上沒有受傷,只要自己回家不當著父母的面脫掉衣服,便不會被他們看出來。

張文浩就怕父母知道了之后會心疼、擔心,自己身上的疼,倒是算不了什麼。

艱難的騎車回家,張文浩一進門,父親張興平便看到張文浩的褲子擦開了一個很大的口子,急忙問道:“文浩,你這是怎麼了?”

張文浩急忙說道:“騎車摔了,也不知道是哪個缺德玩意,在路上放了一個大石塊,我沒留神。”

媽媽聽聞,急忙從房間里出來,關切問道:“怎麼了兒子?沒事吧?”

張文浩擺了擺手,說道:“穿得厚,沒什麼事,就是我這褲子壞了挺心疼的。”

媽媽放下心來,說道:“褲子壞了沒事,周末媽給你錢再去買一條新的,只要人沒事就行,這高考說來就來了,你自己平日可得小心著點,千萬別出什麼意外。”

“放心吧媽。”張文浩撓頭尷尬一笑,道:“以后我一定多加小心,騎車也不騎那麼快了。”

說完,張文浩又道:“爸媽,你們早點休息吧,我先回房看書了。”

張文浩回房之后並沒有看書,而是在心里仔細回想著今天的事情,那個肥龍與自己沒有什麼恩怨,而他今天專門堵上自己,背后一定是有人指使,而且他提到了蘇若然,讓自己離蘇若然遠一點,那自然是自己學校里有人見自己最近與蘇若然走的近了,所以心生報復。

只是一時間,張文浩也想不到誰會是那個幕后指使者,畢竟全校喜歡蘇若然的人太多,誰都有可能看自己不爽,所以這事,只有問肥龍才會知道究竟誰才是幕后黑手。

那個肥龍人高馬大,一個頂自己兩個,若是單挑的話,自己都沒有任何勝算,更不用說他還有一幫狐朋狗友,想要對付他,自己根本沒有這個實力。

忽然,張文浩想到了超級學習系統,系統里有許多的搏擊技能,例如自由搏擊、散打、跆拳道、截拳道,甚至還有頂尖殺手的打包技能,自己現在有240個積分,若是能夠兌換其中一種,對付肥龍那種人一定不在話下,畢竟,系統里的技能,都是頂尖技能,一旦兌換,自己就會立刻成為其中高手。

張文浩急忙進入系統,最先想到的,便是頂尖殺手的打包技能,不過一看之下,張文浩立刻傻了眼,打包技能一共需要一萬四千個積分,竟然幾乎是過目不忘技能的三倍!

這價格實在是太高了,自己根本兌換不起。

張文浩心中不免失望,雖然自己還可以嘗試賭一把,但是積分連賭兩次都不夠,張文浩不認為自己有機會賭贏,上一次賭中過目不忘是走了狗屎運,自己現在只有兩百四十個積分,如果輸了,就一點機會都沒有了。

隨即,張文浩又看了看具體的單項搏擊技巧,發現絕大多數的搏擊技能,都只需要兩百積分便可兌換,張文浩心中一喜,看了半天,最終選擇了實戰搏擊這一門技能。

搏擊雖然有許多種,但是絕大多數發展到現在,都更多是為了競技與表演,實用性並不強,而實戰搏擊卻不同,這一門技能,是專門為實戰所研發的,一招一式都是為了最高效率的擊倒對手,軍人、警察、保鏢以及殺手、傭兵,他們所練習的,都是實戰搏擊。

張文浩毫不猶豫的兌換了這門技能,隨著系統的提示,張文浩的腦子里瞬間多了許多種搏擊招式,這些東西,自己在腦子里都已經百分百的掌握,所以,現在的張文浩,一下子便成了一個實戰搏擊的理論大師。

之所以說是理論大師,是因為張文浩自己也清楚自己身體的情況,首先,身體力量不足,其次,身體的敏捷度以及柔韌性都不達標,很多招式,自己雖然知道,但是根本無法施展出來,恐怕還需要將自己的身體柔韌度練習一下。

不過既然掌握了方法,張文浩也十分清楚自己應該如何去練習身體柔韌度,將身上的衣服都脫光,僅剩下一條褲衩,張文浩顧不得渾身的淤青,先在床上練起了劈叉。

張文浩本以為自己的身體需要很長時間才能夠跟得上大腦中的搏擊技巧,不過他沒想到的是,自己學會了實戰搏擊之后,身體練習的速度也快的驚人,經過一個多小時的嘗試,自己的雙腿已經可以做到一百八十度劈叉!

揮拳的速度也是越來越快,越來越貼合套路,一晚上的練習,不但身體靈活度提高了很多,而且由于自己將渾身的筋骨活動開了,所以疼痛也減輕了許多。

從意識上已經是搏擊高手的張文浩,用專業的眼光重新審視了一遍今日發生的事情,現在自己才發現,其實這幾個人群毆自己,看似無解,但卻有許多可以被自己利用,從而反敗為勝的漏洞。

單看那個肥龍,他便是漏洞百出的一個,首先,身體太胖,雖說力量大,但是反應速度相對遲鈍的多,移動速度也是一樣,對付這種人,只要不讓他近身,以他的身形,只有挨打的份!

張文浩心中萌生出一個計劃,用兩三天的時間,增加自己對搏擊的熟練度,然后到六中找個機會對肥龍動手,先報了今日之仇,然后,再問出幕后指使者到底是誰!
作者: s890393    時間: 2013-1-7 11:30 AM

第十四章 踩點


第二天到了學校,張文浩便找機會向李楠旁敲側擊的詢問關于肥龍的一些信息,而李楠聽到張文浩打聽肥龍,便詫異問道:“你打聽那個人渣干嘛?”

張文浩笑了笑,說道:“聽人說他在六中混的很好,所以就好奇的想知道一下。”

“呸。”李楠不屑的說道:“肥龍在六中也不過就是個小嘍啰,六中是什麼地方?那是全江城最差的中學,里面藏龍臥虎,不少六中的學生在整個江城近百所中學里都名氣極大,只不過這些人早就不屑于在學校里混了,基本上都是在外面跟那些二、三十歲的職業混子一起玩,所以肥龍這種人,才能在六中站得住腳。”

“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張文浩兀自說了一句。

“沒錯。”李楠點頭說道:“像肥龍那種人,就是典型的猴子,嚇唬嚇唬不知情的人還湊合,一個欺軟怕硬的貨罷了。”

張文浩心中暗自思忖,按照李楠的話來推敲,自己想找這個肥龍應該非常簡單,只要到六中就一定能夠找到他,自己本來還以為像這種混混,一定很少在學校里待著,找起來也非常困難,不過聽李楠這麼一說,張文浩心中篤定,這個肥龍一定很少逃課,因為他只有在學校里面,才有存在感,出了六中,他連個小嘍啰都算不上,對他這種人來說,學校才是他體現自我的舞臺。

今天是周四,而教委早就明令禁止學校周六開課,所以明晚便是最好的機會!

還有一天的時間,自己再多熟悉一下搏擊技能,爭取身體的配合度再提升一些,那樣的話,對付肥龍便絕對不在話下。

陳沖心中的那股怒火終于得到了釋放,昨晚肥龍堵住張文浩的時候,他與鄭曉鶴就躲在不遠處,不但給肥龍指出了張文浩,還看完了張文浩挨打的全過程,心中自然是舒爽無比,在他看來,張文浩今日沒有再找張若然定是怕了,看來用武力威懾還是有很大收效的。

在陳沖看來,只要張文浩不敢接近蘇若然,這兩人便不可能再有任何下文,自己也終于可以松一口氣,他雖然對蘇若然有著極強的占有欲,但心中也知曉,自己很難在高中畢業前將蘇若然追到手,眼下自己要做的便是好好準備高考,以他的了解,蘇若然高考志願只會在燕京市內選擇,不是華青便是燕大,所以自己不但要考到燕京,而且一定要與蘇若然考入同一所學校,這樣,才能在大學四年繼續對蘇若然發動攻勢。

當晚,張文浩向宋燕妮請了晚自習的假,獨自一人來到學校操場上,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操場上一個人也沒有,最適合自己在這里練習實戰搏擊。

張文浩沒想到實戰搏擊對自己的身體竟然也有著很大的促進作用,從昨晚到現在,自己身上的傷已經好的七七八八,最重要是自己身體的靈活的提升非常快,同一個動作,每做一次,都比上一次有很大的進步。

學校晚自習放學已經是九點鐘,而張文浩一直在操場上練習到十點才回去,這三個多小時的練習讓他渾身上下幾乎被汗水浸透,不過自己對實戰搏擊的理解和應用又得到了進一步的提升,而且這實戰搏擊練習起來,雖然很累,但是身體卻感覺非常暢快。

到了第二天的下午,張文浩再次向宋燕妮請了假,今天是周五,晚自習他不準備上了,提前去六中踩點,順便做好充分準備等著那個肥龍出現,然后再尋找機會下手。

宋燕妮對張文浩倒是十分看重,晚自習上不上,對她來說都無所謂,不過她倒是交代了張文浩,周六一定要抽出時間,到時候她會聯系張文浩,給張文浩單獨補習英語。

六中不愧為整個江城最差的高中之一,晚上將近七點,若是其他學校,學生幾乎都回班準備上晚自習了,而六中門口依舊人頭攢動,不少打扮的流里流氣的學生在校門口三五成群的抽煙、嬉鬧,而校門站著的保安對此便當看不見。

張文浩在馬路對面觀察著六中門口的情況,半天並沒有發現肥龍的影子,張文浩有些擔心肥龍今晚會不會老老實實的上晚自習,若是他不來,自己豈不是要白等?

就在這時,不遠處一家網吧里走出了五六個人,為首的便是一個高壯的胖子,張文浩一眼看去,正是那個肥龍!

此刻的肥龍單手摟著一個不過一米六左右的女孩,滿臉笑意的在跟對方說著什麼,而他身后跟著的那幾人,便是當天晚上肥龍帶著的幫手。

張文浩躲在路邊的一輛車后,觀察著肥龍逐漸向著自己這個方向走來,甚至聽到肥龍跟身后幾人說話。

“今晚是于老師的晚自習吧?”肥龍轉過身問了一句。

“沒錯。”身后一個長頭發的男孩笑道:“肥龍哥,你是不是又醞釀什麼壞主意了?”

“沒有沒有。”肥龍極為猥瑣的笑了笑,五官和臉上的肉都擠在了一起。

身后另一個男孩帶著恭維的語氣說道:“肥龍哥,要說你可真是夠牛的,上次你假裝不小心撞到于老師,還趁機捏了她的屁股、摟了她的腰,后來我見她自己躲在辦公桌上悄悄抹眼淚呢。”

肥龍很是得意的哈哈笑道:“你還別說,于老師的屁股真是又緊又翹,手感不是一般的好,要不是天氣太冷穿得太多,估計摸起來會更爽!”

此刻,肥龍懷里的女孩有些不滿的嘟囔道:“肥龍,你們班那個于老師的屁股摸起來就那麼爽嗎?你平時摸我的屁股,怎麼從來沒說過爽?”

身后幾個男孩調侃道:“哎呀,肥龍哥,嫂子生氣了!”

肥龍淫笑一聲,道:“你的屁股摸起來不爽,但干起來爽不就行了!哈哈!”

轟然間,一片猥瑣的笑聲,幾人說笑著,已經開始過馬路,走向馬路對面,張文浩看著肥龍的背影,心中冷笑:肥龍,今日,我便要讓你知道惹我張文浩的代價!
作者: s890393    時間: 2013-1-7 11:31 AM

第十五章 兌現


張文浩雖然平時表現並不顯眼,之前在學校里,給人的印象也是老老實實,不惹是生非,但張文浩骨子里,卻和他那個曾經當過兵、在西南戰場上流過血的父親一樣,執拗、頑固,而且絕不妥協。

當年據說爸爸張興平在西南戰場上曾經立下奇功,卻因為戰友的傷亡而心灰意冷,仗打完之后,張興平便強烈要求退伍回家,成為江城市模具廠的普通工人,而張文浩,也繼承了父親骨子里的血性,從小到大,無論受到任何欺負,張文浩從未低過頭,這一次也是一樣。

如等待獵物的獨狼一般,張文浩在六中門口等了兩個小時,終于等到晚自習放學,在校門口發現了肥龍的身影。

肥龍還是和他的幾個狐朋狗友一起,大搖大擺的摟著自己的女友出了校門,一見肥龍出來,張文浩的眼睛便緊盯著肥龍,一刻也沒有離開過,現在動手根本不可能,因為這是在肥龍的學校門口,說不好會有多少人出來幫肥龍,自己就算能打,也難以敵眾,最好的辦法,便是尾隨肥龍,尋找最合適的下手機會。

肥龍幾人出了校門之后便向學校附近的一條街走去,張文浩跟在身后,眼見他們進了一個小飯館,便在飯館門口等待機會。

現在肥龍身邊一共有六個人,其中有兩個女孩,張文浩在飯店門口等了一個多小時,兩個女孩一齊先走了出來,打了一輛車一同離開,而過了半小時之后,肥龍與他的三個狐朋狗友才從飯館里走出來。

“肥龍哥。”一個小子開口道:“嫂子她們今晚得回家,我看你今晚也沒炮打了,不如咱們哥幾個找個網吧刷夜吧。”

“行。”肥龍點了點頭,道:“前些天辦事的錢還有不少富裕,今天晚上玩一夜,明天白天去開個房間,先睡一覺,我馬子下午能出來,到時候再好好打幾炮。”

幾人相視淫笑,肥龍揮了揮手,道:“走,今晚去無極限弄個四人的高級包間玩玩。”

張文浩尾隨在四人身后,只見四人抄近道進了一條沒有路燈的小巷子,當即便蹬著自行車追了上去,捕獵的最好機會來了!

巷子里面光線很昏暗,再加上天氣很冷,所以除了肥龍四人,便沒有其他行人,這四人叼著煙卷,一路嘻嘻哈哈的走在前面,張文浩騎車從四人身邊經過,這四人也根本沒有幾乎看清張文浩的臉,當張文浩超過了四人將近兩百米的時候便立刻停下,將自行車停在路邊,活動活動筋骨,在黑暗中等待著肥龍四人。

肥龍四人已經越來越近,而且他們並沒有看到在路邊貼墻站立的張文浩,張文浩屏住呼吸,待這四人來到身前的時候,忽然發難!

肥龍四人也沒想到墻便黑暗處忽然竄出一個人影,還沒待反應過來,張文浩便對肥龍出手了!

實戰搏擊沒有任何花拳繡腿,一招一式都是直取對方,張文浩先是沖到肥龍跟前,趁肥龍還沒反應,一個重拳擊打在肥龍的腹部。

這,在實戰搏擊中,稱為致命一擊,這一擊很巧妙的將那股子寸勁全部集中在了拳面之上,對敵時一拳擊打在對方的心臟處,便有很大的機率以瞬間的力度讓對方心臟受損,甚至是驟停,張文浩不過是一個高中生,弄出人命的事情他絕對不願意做,所以才將這一拳,打在了肥龍的腹部。

即便是這樣,這一拳也讓肥龍在瞬間失去了戰斗力,胃部遭受到了一股大力擊打,而自己剛剛吃飽飯,還喝了兩三瓶啤酒,這一拳,讓自己感覺胃部好似已經在腹中炸開!那種劇烈的疼痛甚至讓他連叫喊的力氣都沒有了,一下子跪倒在地,雙手艱難的撐在地上,瘋狂的嘔吐起來!

另外三人也是懵了,不知道哪里忽然竄出一個人,竟然一下子把自己的老大撂倒在地,剛想動手,張文浩便已經貼了上來!

一擊得手之后,張文浩便沒有去管肥龍,而是想著先把這三個小嘍啰解決掉,這三人均參與了那天對自己的圍堵,所以張文浩也沒有絲毫手軟,一上來,便是試圖以最快的速度讓對方失去戰斗力!

第一擊,張文浩一個勾拳,直接打在了其中一人的肋部,肋骨哢的一聲響,那人在疼痛中喊了一聲,疼痛與酸麻讓他的半邊身子似乎都已經失去了知覺!

張文浩眼見另外兩人均已攻向自己,一把用臂彎將那險些要癱倒的家伙攬到自己身前,隨即一把將他朝著那兩人推了過去。

這些小混混平時打架全靠人多欺負人少,哪有真正的技巧可言,那兩人眼看張文浩又擊倒自己一個兄弟,一個掄拳便上,另一個,跳起一腳想要踹向張文浩,但是張文浩又忽然把自己的那個兄弟推到身前,原本揮拳的那人急忙將他的身子抱住,而跳起來飛踹的那人卻是收不住了,這一腳狠狠的踢在了自己兄弟的側腰。

被張文浩丟過去的那小子被自己兄弟一腳踹倒在地,而他剛剛倒地,張文浩便已經朝著剩下的兩人沖了過來!

“媽的!”剛把自己兄弟踹到在地的那人啐罵一聲,剛一抬腿準備將靠近的張文浩踹開,卻感覺自己踢出去的腿已經被人死死抱住,怎麼都收不回來。

而就在這時,張文浩抓住對方的腳腕,雙手忽然向頭頂擰了半圈!對方本來就一條腿站立,身體極度不穩,這個時候,張文浩稍微使上一點力氣,都有著四兩撥千斤的效果,更何況,張文浩用的是全力!

那人只感覺整條腿被瞬間抬高了許多,韌帶從腳踝一直疼到褲襠,這種疼痛簡直如同把整條腿扯斷了一般,根本難以忍受,而張文浩依舊沒有停手,緊接著,他便感覺大腿被人凝成了麻花,當張文浩將他的腳腕擰到頭頂的時候,那人剩下的一條腿再也堅持不住,轟然倒地。

剩下的最后一人又驚又怕,不顧一切的向著張文浩揮拳而來,而張文浩剛將那人擰倒,忽然一個側身,右腿也跟著甩出一個極為瀟灑的弧線。

啪的一聲!張文浩大力甩來的腳跟處正砸在那人的側臉,這一腳的力度原本就很大,再加上是忽然甩起來有著極大的慣性,瞬間便將那人側向擊倒在地,下巴已經脫臼!而且側臉摔在地上,大腦嗡嗡作響,眼前滿是金星,連哀嚎的力氣都沒有了。

在很短的時間內便解決了這四個人,張文浩心中也頗有成就感,眼前這四人中,有三個倒地不起,僅剩下肥龍撐在地面上,臉前吐了整整一灘,但就算是這樣也緩解不了胃部的痙攣,胃酸、胃液一股腦也都吐了出來,依舊沒有好轉。

張文浩忽然從肥龍的背后踹了一腳,肥龍本就無力的雙臂哪里還能夠支撐得住自己的身體,一下子倒在地上,臉卻正好砸在了自己的那一灘嘔吐物上,這場面,讓一旁的張文浩都有些作嘔。

肥龍一邊狼狽的翻身坐在地上,一邊用手將臉上又酸又臭的東西抹掉,心中也是驚恐無比,脫口哀求道:“大哥,咱們無冤無仇,都是道上混的,下手不用這麼狠吧?”

“無冤無仇?”張文浩冷笑一聲,喝道:“肥龍,你仔細看看,難道才過了幾天,就不認得我了?那晚我說了,我一定會主動找你,現在,終于兌現了。”
作者: s890393    時間: 2013-1-7 11:32 AM

第十六章 煞星


肥龍看了許久,才終于發現,眼前這個人,正是那晚自己受陳沖與鄭曉鶴之托,在一中附近教訓過的那個小子。

若不是張文浩提起,肥龍甚至已經忘了張文浩的名字,但是張文浩在微弱光線下的那張臉,他還是能夠認出的。

認識肥龍的人都知道,肥龍絕不是一個善茬,若是沒有絕對的實力,招惹了肥龍一定會遭到更加嚴重的報復,此刻的肥龍便在心中咬牙切齒,張文浩是吧?等今天這事過了,老子一定廢了你!讓你知道招惹老子的代價!

但是,肥龍也知道大丈夫能屈能伸,今晚一個照面,短短時間內,自己四人便被張文浩擊倒,雖然他不知道這個瘦弱的小子為什麼會這麼能打,但眼前自己是絕對沒有機會翻盤了,所以肥龍果斷選擇了軟下來,先軟下來,逃過今日這一劫,改天再找機會重新硬起來!

“張哥。”肥龍又驚又恐,還帶著十足的愧疚,開口求饒道:“那晚是小弟有眼不識泰山,今天張哥你氣也出了,這事咱們就這麼過去,從此之后,你若是看得起我肥龍,我肥龍見面便叫你一聲張哥,你要是看不起我,我肥龍也絕對不在你眼前出現!”

“是嗎?”張文浩冷笑一聲,問道:“你現在心里想的,應該是怎麼過了今晚,然后再找我報仇吧?”

肥龍心中一緊,沒想到這個張文浩倒不是一個輕易能夠糊弄過去的主兒,隨即,他開口道:“張哥,道上混的最講究一句話,山不轉水轉,今天你放我一馬,我肥龍心里記著,絕不會再找你麻煩。”

忽然,肥龍見張文浩大步走到自己跟前,忽然抬起腳,一腳踹在了自己的胸口處,死死將自己踩在地上,這才聽張文浩冷冷說道:“肥龍,我這人不喜歡給自己留任何后患,現在只是一個開始,我今天要做的事情只有一件,那就是讓你打心里為自己做過的事情后悔!”

說完,張文浩收起腳,可眨眼間,一腳又踹向了肥龍的腹部。

這一下肥龍的腹部更加翻騰起來,疼痛讓他連呼吸都困難起來,再加上喉嚨里卡了一口酸水,不由自主的劇烈的咳嗽,每一聲咳嗽,胸腔與腹部都帶著一股撕裂般的疼痛。

“張,張哥...”肥龍求饒道:“我真的錯了,求你大人有大量,放過我吧!”

“真的錯了嗎?”張文浩皺起眉頭,忽然一腳狠狠踩在肥龍的大腿,腳面擰著肥龍大腿上的肉,疼的肥龍撕心裂肺的叫,而張文浩卻在這個時候淡淡說道:“為什麼我一點都不信呢?”

“我真的錯了!”肥龍疼的眼淚都流了出來,自己出來混了這麼久,一直都是自己欺負別人,還從未吃過今天這種苦頭,今天他才知道什麼叫做疼!

大腿的肉被張文浩用腳使勁擰踩,疼的肥龍不斷求饒,但張文浩卻根本沒有理會,轉而在他的另一條腿上繼續擰踩起來,前后持續了足夠兩分鐘。

兩分鐘之后,肥龍的雙腿火辣辣的疼,尤其是大腿內側,更是疼的撕心裂肺,整個人已經滿身大汗,這兩分鐘的時間,對他來說比兩天還要難熬。

“張哥,求求你了,小弟真的錯了,真的知錯了!”

張文浩絲毫不管肥龍的求饒,伸手從肥龍腰間將他的皮帶解開,抽了出來,長長的皮帶被張文浩對折起來,看的肥龍嚇的險些哭出來,這個煞星,怎麼下手這麼狠毒?自己那天都沒有下太重的手,而他好像到現在還沒有絲毫要停手的意思。

盯著張文浩手中自己的皮帶,肥龍不敢想象這東西落在自己身上會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而張文浩卻在這個時候面無表情的說道:“轉過去,把褲子脫了!”

“張哥...我錯了!求你饒了我吧!”肥龍眼淚奪眶而出,嚇的聲音都有些哆嗦。

張文浩卻忽然揚手,一皮帶抽在肥龍的臉上,瞬間將他的臉抽的高高腫起,肥龍疼的尖叫,張文浩抬手又是一皮帶,呵斥道:“再叫一聲,我就用它把你的嘴抽爛!”

肥龍強忍著疼痛,不敢再發出絲毫聲音,這個時候,張文浩開口說道:“像你這種欺軟怕硬的人渣,我太了解了,現在裝孫子,躲過這一劫之后,就會找機會報復,不過我不怕你報復,只是用實際行動讓你知道,什麼叫做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

說完,張文浩喝道:“脫褲子!”

肥龍心里一片死灰,看張文浩的架勢,自己如果不把褲子脫了,他手中的皮帶會毫不猶豫的繼續抽向自己的臉。

臉和屁股的抉擇,肥龍用不到十秒鐘的時間,果斷選擇了犧牲屁股。

眼見肥龍脫掉褲子趴在地上,露出那一坨令人惡心的肥肉,張文浩揚手便狠狠抽了十幾下,每一下,都幾乎是皮開肉綻!

在這時,一對小情侶剛剛走近,發現這里有人打架,嚇的掉頭便走,肥龍可謂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肥龍趴在地上,感覺自己的屁股已經被抽的皮開肉綻,疼痛已經不再是陣痛,而是持續不斷,這期間肥龍的眼淚一直沒有停止過,恐懼與后悔逐漸充斥了他的內心,他終于明白,自己一度自以為心狠手辣,今天與張文浩比起來,只能算是小巫見大巫。

張文浩這種人,就是十足的煞星,十足的極端分子!這種人,只要他還有一口氣,就不會服輸,而且,別人欠他的,他絕對會加倍討回!

張文浩心中也清楚,既然動了肥龍,就一定要讓他形成陰影,讓他以后每每想到自己都會不寒而栗,如此一來,他便再沒有任何膽量來找自己的麻煩。

眼見肥龍已經徹底崩潰,張文浩忽然停下手來,用腳將肥龍的身子翻了過來,開口問道:“說吧,是誰指使你對我下黑手的?”

“是鄭曉鶴。”肥龍沒有任何猶豫的脫口而出,道:“是鄭曉鶴找到我,給了我三千塊錢,讓我帶人教訓你一頓,警告你離蘇若然遠一點,不過他也是幫一個叫陳沖的人辦事。”

張文浩皺起眉頭,竟然是陳沖指使,自己雖然與他曾是同班同學,但是卻從無交集,甚至說過的話都不超過三句,只是因為自己與蘇若然走了近了一些,他便找人對自己下手,這個王八蛋真以為自己有個當區長的爸爸,就能夠肆意妄為了?

張文浩將手中的皮帶丟到肥龍面前,淡淡說道:“今天你我之間的事到此就算過去了,你要是有任何不服氣,想把今天的場子找回來,我張文浩隨時歡迎,不過來之前,先掂量掂量,下一次再讓我抓住你,我一定會把你廢了!”

說罷,張文浩走到墻角推上自己的自行車,看都沒看地上這四人一眼,騎車而去。

肥龍在地上躺了半個小時,才被緩釋過來的幾個兄弟扶了起來,只是此刻的肥龍早已經如死了半截一般,渾身上下劇痛無比,尤其是自己的腿部肌肉與屁股,稍微動一動,便是火辣辣的疼痛。

其中一人好像還沒有反應過來,一邊捂著脫臼的下巴,一邊痛苦無比的用固定嘴型口齒不清的艱難說道:“肥龍哥,那個小子真的是咱們前幾天打過的那個家伙嗎?那天他被咱們打的連手都還不了,怎麼一下子變得這麼厲害。”

“我也不知道。”肥龍心如死灰,整個人如被抽調了魂一般。

另一個傷勢稍輕一些的小子思忖半天,道:“肥龍哥,我覺得那小子那天之所以會被咱們打,就是故意裝出來的,以他的實力,還手的話,恐怕咱們根本討不到任何便宜,而他知道與咱們無冤無仇,所以也料定一定是有人暗中指使,然后才故意挨了那一頓打,等到今天就來對咱們下手,問出鄭曉鶴和那個陳沖,然后再找機會對付他們。”

“很有可能!”身旁的一人說道:“他這是擺明了扮豬吃老虎,而且是要把咱們和鄭曉鶴、陳沖一個接著一個的吃掉,他今天對咱們下手,可鄭曉鶴和陳沖還根本不知道他的真面目,說不定哪天,這個家伙就會對他倆下手了!咱們要不要通知他們?”

“不行!”肥龍堅決的說道:“要是被他知道是咱們通風報信懷了他的好事,恐怕咱們又有麻煩了,那小子下手太狠了,簡直就不是人!決不能主動招惹他。”

“那怎麼辦?”一人問道:“難道今天的事就這麼算了?”

肥龍早就沒有了絲毫自信與底氣,心灰意冷的說道:“咱們對付不了他,他要是想對付鄭曉鶴和陳沖,那就讓他盡管去對付好了,鄭曉鶴他爸是咱們江新區的區委辦公室主任,陳沖的爸是區長,張文浩要是找他們報復,以他們兩個人家里的實力,對付張文浩肯定沒有問題。”

“哎!”肥龍身邊的一人嘆了口氣,說道:“那小子確實太狠了,而且身手好得很,打咱們四個跟玩似的,不過咱們雖然惹不起他,但他要是招惹了陳沖和鄭曉鶴,他們兩家絕對不會放過他。”

“等著吧。”肥龍無力的嘆道:“這事先別跟其他人提起,等他和陳沖他們干起來再說。”

此刻正在回家路上的張文浩,心中也是終于出了這口惡氣,對付這種欺軟怕硬的小混混,就是要比他們更狠、更殘忍,否則的話,他們一定還會卷土重來。不過對陳沖與鄭曉鶴,張文浩在心中記下這筆賬,不過他二人家中都有一定勢力,尤其是陳沖,若是不顧一切的找他們兩個人報復,恐怕不但自己會惹來麻煩,還會給自己的家庭帶來麻煩,所以自己只能尋找合適的機會,一旦找到機會,便要讓這兩個幕后主使者付出代價。

實戰搏擊確實相當實用,只是自己現在能發揮出來的實力,只是很淺的一層,要是想真正達到一定的高度,還需要自己不斷的練習,同時提高自己的身體素質。

雖然今天自己贏的毫無懸念,但是這點實力還遠遠不夠,一定不能中斷對實戰搏擊的練習,這樣才能讓自己有更強的實力來應對任何突發事件。

眼看快要到家,腦中卻響起了系統的提示音:“今日使用實戰搏擊技能的成就得到系統肯定,系統獎勵使用者50積分。”

張文浩心中不禁笑了笑,系統的反應倒是及時,自己剛才用了實戰搏擊的技能,獎勵這麼快就判定出了,不過獎勵的積分只有50分,倒是不免讓人有些失望,現在自己只剩下90點積分,往后積分的賺取與積累一定不能松懈才是。

累計積分達到了590分,距離第一次抽獎機會,還剩下百分之四十。
作者: s890393    時間: 2013-1-7 11:32 AM

第十七章 英語天才


翌日正是周六,張文浩本想好好睡一覺,但早晨七點半的時候,接到了班主任宋燕妮的電話,她讓自己帶上英語課本,八點半趕到江城麗景小區門口。

張文浩這才想起來,宋燕妮之前跟自己說過要替自己補習英語,這一點,張文浩是十分感激的,可是...

可是張文浩已經從超級學習系統里兌換了英語技能,現在的英語水平,教一教國內的大學生都綽綽有余,還用得上去跟宋燕妮學一些初級語法與單詞麼?

考慮了五秒鐘,張文浩便做了決定。

美麗性感的御姐老師主動要給自己開小灶補課,傻瓜才會拒絕,而且宋燕妮讓自己去江城麗景,怕是要自己到她家中補課吧?

嘖嘖,雖說自己在宋燕妮面前就是個小孩,但是愛美之心人皆有,周末閑來無事,有一個大美女陪著,倒是一個極好的消磨方式。

掛掉宋燕妮的電話,張文浩急忙翻身起床,現在是七點半,自己洗漱一番,再吃點東西,趕往江城麗景也來得及,那里離學校也就幾里地,離張文浩家,坐車最多半個小時。

一見張文浩從房間里出來,母親宋華芳有些詫異的問道:“文浩,怎麼起這麼早?再多睡一會吧,好不容易能休息兩天。”

在宋華芳看來,張文浩這段時間的表現已經數倍超出自己的預期了,所以一直交代張文浩不要太勞累,要注意休息,這一到周末,更是恨不得讓張文浩一覺睡到中午。

張文浩嘻嘻笑道:“媽,我們新班主任是教英語的,打電話讓我去她家里補課呢。”

“英語?”宋華芳點了點頭,欣喜道:“看來你們這個新班主任還是挺負責的,而且你現在就英語有些欠缺,有班主任私下里給你補習,成績一定能夠提高不少。”

說著,宋華芳又道:“文浩,你自己也別太拼命,要勞逸結合。”

張文浩笑道:“媽你放心,我心里有數。”

吃過早飯,張文浩坐公交車來到江城麗景小區門口,時間剛剛八點二十,隨即,張文浩給宋燕妮打了個電話,很快,宋燕妮便從小區里走了出來。

宋燕妮一身居家穿著,羽絨服里面裹著一身粉色的加厚睡衣,腳上穿著一雙帶著Hellokitty圖案的棉拖鞋,看起來倒是和她平時的成熟職業裝扮非常不符。

今早宋燕妮只是洗漱了一番,並沒有像平常一樣略化淡妝,不過素顏的她看起來絲毫不比平時遜色,而且因為素顏的緣故,使人看起來多了一分親切感。

宋燕妮來到張文浩身邊,笑道:”還不錯,沒遲到。”

張文浩低頭盯著宋燕妮腳上的脫鞋半晌,抬起頭來嘿嘿笑道:“宋老師,沒想到你竟然這麼童趣。”

“有嗎?”宋燕妮略微詫異的看了張文浩一眼,再一低頭,發現自己竟然將居家的棉拖鞋穿了出來,臉上瞬間有些尷尬,打著馬虎眼道:“那什麼,這鞋是我妹妹的,我就胡亂穿出來了。”

張文浩似乎看穿了宋燕妮,笑道:“宋老師,你口音聽起來好像不是本地人,難道你妹妹也在江城工作?”

“呃...”宋燕妮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隨即,鼓作氣惱的對張文浩說道:“哪來那麼多無聊的問題,跟我走吧。”

宋燕妮也曾經考慮過該選擇什麼樣的場所給張文浩補課,首先,學校是絕對不行的,因為教委嚴厲禁止學校以及老師以任何方式利用周末給學生補課,無論是盈利性還是非盈利,所以能選擇的地方,只有張文浩家,或者自己家了,不過張文浩家肯定沒有自家方便,所以宋燕妮便選擇在自己家中為張文浩補課。

張文浩跟著宋燕妮進了她的家門,江城麗景小區多半是一居室的酒店式公寓,裝修簡單大方,空間雖然不大,但麻雀雖小,五臟俱全,這樣的房子很受年輕白領們的歡迎。

客廳里只有一張雙人沙發和一個小茶幾,靠著落地窗擺放著一張白色楓木貼面的書桌,旁邊立著一個四層書架,上面擺滿了各式各樣的書籍。

張文浩坐在書桌前,大略的看了看書架上的書籍,卻發現其中大部分都是英文書,要是在之前,自己恐怕一本書名都認不出來,不過現在的自己,輕輕松松便將所有的書名盡收眼底,就跟看漢字一樣輕松簡單。

張文浩被這本名為《陽光下的罪惡》的書吸引,隨手抽了出來,大概的看了一下扉頁的作者簡介,這個時候,坐在對面的宋燕妮笑道:“這本書叫《陽光下的罪惡》,是一部很經典的推理偵探小說。”

張文浩點了點頭,將書放回了書架中,隨口笑道:“書名有四個單詞,我只認識倆。”

宋燕妮愣了愣,嘆了口氣,道:“under、the、sun,這三個單詞,初中生都不應該不認識,看來你的英語確實需要好好補習一下了。”

張文浩點頭附和,宋燕妮將自己的英語教案拿了出來,道:“要是時間充足的話,我真想從初一的英語課本開始給你補習,不過現在距離高考只有三個多月,要是這三個多月向你灌輸太多的英語知識點,我怕會影響你對其他學科的記憶,畢竟英語在高考中只占了五分之一。”

說罷,宋燕妮又道:“咱們就重點補習一下高三英語吧,你記憶力很好,單詞應該不是什麼問題,主要是一些語法和口語聽力的問題,咱們先從第一篇課文開始吧,我讀一句,你跟著我讀一句。”

“好。”張文浩也翻開課本,煞有介事的跟著宋燕妮,一句一句的讀了起來。

課文剛讀了沒幾句,宋燕妮便聽出了一絲端倪,張文浩的發音,與自己的發音有不小的偏差,但絕不是他讀得不對,而是他的發音,實在是太純粹、太自然了。

學生平時都在死記每個單詞的發音,所以他們說的英語,在英國人或者美國人聽起來,就像是一個自動朗讀的機器,沒有任何感情色彩,沒有任何語氣在內,而張文浩的發音,卻無限接近正統的美式發音。

其實張文浩也是情不自禁,英語技能被自己掌握之后,自己脫口而出的,便是美式發音,這已經成了一種本能。

宋燕妮也不禁贊嘆道:“張文浩,其實你的英語發音真的很標準,我真是想不通,你有那麼強大的記憶力,又有這麼標準的發音,為什麼英語成績還上不去呢?”

張文浩急忙撓頭說道:“這發音都是跟電影里學的,有時候我跟著電影里把一串臺詞都說了下來,但是卻不知道這里面到底是什麼意思,就跟我小時候就會說八格牙路一樣。”

宋燕妮輕輕點了點頭,道:“不過有一口標準的發音,對你將來也是一個極大的幫助。”說著,宋燕妮又道:“咱們把這篇課文讀完,然后我再把這篇課文所涉及的所有語法,都跟你講解一遍。”

一上午的時間很快過去,這一個上午,宋燕妮對張文浩再次刮目相看,而她也在心中給張文浩下了一個新定義:英語天才。

在她看來,自己還從未見過一個高中生能有這麼強的理解能力與語言天賦,宋燕妮每給張文浩講解完一種語法,然后讓張文浩來說例句,張文浩總是能夠很好的說出來,而且幾乎沒有錯誤,課文中所涉及的知識點,在張文浩這里,均是一遍過。

宋燕妮再次被張文浩極強的學習能力所震驚,而在她的眼里,張文浩爭奪市高考狀元,也更多了幾分希望!
作者: s890393    時間: 2013-1-7 11:33 AM

本帖最後由 s890393 於 2013-1-7 02:08 PM 編輯

第十八章 高調


周末的大部分時間,張文浩都用在了對身體柔韌度與靈活度的練習上,到了周一這天上午,大課間休息的時候,張文浩在操場的邊角與李楠等人聊天,卻見陳沖與鄭曉鶴兩人站在不遠處,看著自己在嘀嘀咕咕的討論著什麼。

見陳沖臉上帶著淡淡暢快與得逞的笑意,張文浩心中暗忖,一定要找一個機會,從這二人身上將場子找回來,隨即,他想到陳沖之所以找肥龍暗算自己,原因便是自己前兩天與蘇若然走得太近,心中忽然萌生出一個計劃。

一直等到下午放學,大部分學生都涌入食堂就餐,其中就有蘇若然。

食堂里人聲鼎沸,蘇若然正坐在角落的一張飯桌前用餐,張文浩從窗口打了飯菜,剛轉身,便一眼瞥見隔著幾個窗口,陳沖剛端了飯菜,正向著蘇若然走去。

張文浩趕緊快走兩步,超過了陳沖,直奔著蘇若然而去,隨即,在陳沖驚訝無比的目光中,徑直坐在了蘇若然的對面。

蘇若然感覺到有人坐在了自己對面,抬頭一看,發現是張文浩,便微微一笑,問道:“周末過的怎麼樣?”

張文浩嘿嘿一笑,道:“我可是整個周末都在惡補英語,看來你的承諾很快就要兌現了。”

“真的假的?”蘇若然輕笑道:“你就這麼有把握啊?”

“太有了。”張文浩笑道:“下次模擬考試,英語肯定能考到110分以上。”

蘇若然盯著張文浩看了片刻,忽然用英語問道:“你覺得今天食堂的飯菜怎麼樣?”

張文浩撇了撇嘴,用嫻熟的英語答道:“我還沒有吃,又怎麼會知道,不過我從不對食堂的飯菜抱太高希望。”

蘇若然愣了半晌,無奈的搖頭嘆氣道:“看來承諾真的要兌現了,你的學習速度果然快的驚人。”

張文浩訕笑一聲,道:“咱們兩個人的話題,能不能別總是圍繞著學習?好像咱們倆除了學習就沒什麼好說的了。”

“哪有。”蘇若然淡淡笑道:“只是現在對咱們來說,學習才最重要嘛。”

張文浩點了點頭,道:“對了,以前在文三班的時候,我發現你在課余時間很喜歡看小說?”

蘇若然笑道:“是啊,學習之外的時間要是也有用來學習的話,豈不是太累了?我喜歡看些虛構的小說,要麼輕松搞笑,要麼緊張刺激。”

張文浩不禁嘆道:“只是用上課時間學習就能有這麼好的成績,你能不能教教我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蘇若然低頭笑了笑,道:“怎麼說呢,只要用心聽老師上課講的知識就好,課堂上的內容聽懂了,課余時間也就不用浪費更多的時間去復習、做功課、參加補習班,其實學習沒這麼麻煩的。”

張文浩心中不免有些自卑,自己若是沒有掌握過目不忘技能,並且被提升了5點智力的話,學習成績很難提的上去,而蘇若然如此輕輕松松便能夠達到頂尖的高度,這個女孩當真不一般。

而就在兩人談笑的時候,陳沖卻一直在不遠處冷冷的看著,心中憤怒無比。

手中的飯菜已經被他全部倒進了垃圾桶,自己之所以來廉價的食堂吃飯,為的就是找機會多接近接近蘇若然,但是卻被張文浩這個家伙搶先一步!

更可氣的是,蘇若然從來沒用那種輕松的表情與自己談笑過,莫說談笑,就算是談話都沒有幾句,可現在卻跟張文浩聊的十分火熱。

最可氣的,是自己已經讓鄭曉鶴找肥龍教訓了張文浩一頓,張文浩挨打的時候,自己可是在暗處看的清清楚楚,肥龍也警告過張文浩,不要再接近蘇若然,沒想到這個張文浩根本沒有聽進耳朵里,竟然當著這麼多同學的面,就這麼堂而皇之的坐在蘇若然面前,還跟她談笑風生!

實在是,太可氣了!

陳沖惱火無比,他大步走出食堂,第一件事,便是掏出手機來,給鄭曉鶴打了一個電話。

回家吃飯的鄭曉鶴一接電話,還沒來得及問一句,陳沖便在電話那頭氣急敗壞的嚷嚷道:“媽的,曉鶴你再給肥龍打個電話,讓他今天晚上再把張文浩給我好好教訓一頓!”

“怎麼了?”鄭曉鶴急忙問道:“那小子干什麼又惹沖哥你生氣了?”

陳沖罵道:“媽的,上次教訓過他了,我以為他能有點自知之明,沒想到這個混蛋竟然還敢纏著蘇若然!”

鄭曉鶴心領神會,立刻說道:“沖哥你放心,這事包在我身上,我立刻給肥龍打電話,讓他今晚就帶人過去。”

“恩。”陳沖道:“這一次讓肥龍給我狠狠的打,打斷他的胳膊腿,出了事有我扛著!”

“好嘞!”

鄭曉鶴掛掉陳沖的電話,便立刻給肥龍打了過去,只是他不知道,肥龍此刻正趴在醫院的病床上,屁股被張文浩抽的皮開肉綻,傷口愈合至少需要一個禮拜,這一個禮拜,他只能趴在床上動都不能動,而且每天要換好幾次藥,所以便干脆住了院。

一聽說鄭曉鶴又讓自己去教訓那個張文浩,肥龍原本已經不是那麼疼了的屁股忽然間好似火辣辣的疼起來,回想起那晚張文浩那個煞星的戾氣與殘忍,肥龍不禁打了個冷顫。

肥龍心想:“你還想讓我去招惹那個張文浩?得了吧,我可不敢再去招惹那個下手狠毒無比的變態,你和陳沖都有錢有勢,這事我還指望你們兩個幫我出口惡氣呢。”

想到這里,肥龍便道:“曉鶴,哥們跟你說實話吧,那個張文浩看起來老實巴交,不過倒真的有種,我吃不住他,依我看,你最好找幾個社會上的人過去,帶上家伙搞他個半殘,不然的話,根本打不服他。”

鄭曉鶴脫口道:“肥龍,你別那麼多廢話,你就直說,這次多少錢你肯干。”

“不是錢的事。”肥龍推脫道:“你找我是治標不治本,一點用都沒有,不如找幾個狠角兒,一步到位的把他搞定。”

“操!”鄭曉鶴聽出肥龍不願應允,氣惱罵道:“算我他媽的瞎了眼,和你這種不講義氣的人做兄弟。”

鄭曉鶴心中頗為惱火,肥龍是他唯一認識的混得不錯的小混混,陳沖找自己辦事,如果肥龍不願意出面,那這事自己也找不到其他合適人來幫陳沖搞定這件事。

陳沖還在學校等著自己的消息,鄭曉鶴也只能打了個電話,將肥龍所說的話一字不差的轉達給了陳沖,陳沖聽后大為光火,怒罵一句:“那老子自己想辦法!”說罷,便粗暴的掛斷了電話。





作者: s890393    時間: 2013-1-7 11:34 AM

第十九章 謀劃


作為一個有錢有勢的大少爺,陳沖對小混混那種角色,從來都是瞧不上眼的,所以他也並不認得幾個小混混,只是現在自己亟需這種人為自己辦事,一時間感覺有些無計可施。

接下來的幾天,張文浩依舊沒有收斂,他會經常在大庭廣眾之下接近蘇若然,例如學校食堂、放學路上,而蘇若然也並沒有對張文浩的接近有所排斥,反而每一次都與張文浩聊上幾句。

陳沖的憤怒已經積壓到了極致,越是憤怒,也就越容易失去理智。

這,也是張文浩所希望的。

他一方面對自己這種刻意接近蘇若然的行為自責,一方面卻又期待著能有所成效,他希望能夠通過自己這種高調,讓陳沖忍無可忍,最好是能夠刺激得他主動現身來找自己報復,那樣一來,便正中自己下懷。

怕的,就是陳沖不動手。

不過,對陳沖這種極度自大而且又極度狹隘的人來說,不動手?那他媽是不可能的。

陳沖一直忍到周五,周五下午一放學,他便出了學校,打車前往區里的公安分局。

江城一中所在的區,乃是江城市最大、最繁華的江新區,而陳沖的爸爸,便是江新區的區長,區公安分局的副局長邢家強,是陳沖爸爸的親信,平日里與陳沖一家走的很近,陳沖想教訓張文浩,卻苦于找不到合適的人,只能把主意打在邢家強的身上。

不過陳沖也十分精明,他知道如果直接去找邢家強,這事準會先傳到爸爸的耳朵里,所以,他直接到區分局,找到了邢家強的司機。

邢家強正在開會,陳沖偷偷摸摸的找到邢家強的司機小吳,開口便直奔主題:“吳叔叔,你能不能幫我個忙?”

邢家強的司機吳友鑫怎麼也沒想到區長的公子竟然會主動找上自己,受寵若驚之余,卻也是非常好奇,便問道:“陳公子,不知道你找我幫什麼忙?”

“是這樣。”陳沖開口道:“我們學校里有個家伙總跟我作對,我想找人教訓教訓他,最好是道上的小混混,吳叔叔你要是能幫我找幾個合適的人,那就太謝謝你了,不過吳叔叔要是幫不上忙,也千萬不要把這件事告訴任何人。”

吳友鑫心領神會的點了點頭,作為區分局局長的司機,什麼樣的小混混他沒見過?換句話說,整個江城,尤其是在江新區,哪個小混混不給自己幾分面子?甚至很多人想找局長活動關系,送禮都得先送到自己手上,那幫人平時巴結自己還來不及,找他們教訓一個中學生,他們恐怕都會搶著干。

隨即,吳友鑫故意皺著眉頭沉默片刻,一拍大腿,道:“行!陳公子,這事包在我身上,不過你也千萬不要把這事告訴局長或者區長,不然我也不好做。”

“放心。”陳沖心中欣喜,承諾道:“吳叔叔,這次你要是幫了我,我陳沖欠你一份人情!”

陳沖最喜歡說這樣的話,這是跟他爸爸學來的萬金油,而且非常好用,他從來不把欠別人人情當回事,所以欠別人的人情,他也極少會去還,不過對鄭曉鶴或者吳友鑫來說,自己欠他們一個人情,他們會很高興,也會更拼命的幫自己辦事。

吳友鑫也不是傻子,他旁敲側擊的問道:“對了,陳公子,那個得罪你的同學,家里是做什麼的?”

江城是南江省的省會,這里的官小到周邊鄉鎮里的村官,大到市委、省委里的高官,什麼樣的人都有,陳沖的爸爸也不過就是個區長,雖說在自己眼里也是很大的官了,但若是為了陳沖的兒子,得罪了更厲害的人家,那可就犯不上了。

陳沖在家中受到爸爸的耳濡目染,吳友鑫的小心思他也是相當明白,當即便說道:“那小子的爸媽都是模具廠的職工,連個一官半職都沒有。”

“那成了。”吳友鑫立刻道:“這事交給我了。”

陳沖想起張文浩這些天來與蘇若然走的那麼近,咬牙切齒的說道:“吳叔叔只要給我介紹幾個人,今晚9點之前到一中,我親自帶著他們去找那個小子算賬,我要讓他知道,蘇若然是我陳沖預定的女人,除了我之外,誰都不能碰!”

吳友鑫心中暗忖,原來是為了女孩與其他人爭風吃醋,不過想到對方家世乃是普通工人,便開口道:“陳公子,你先回學校上課,我這就給你找幾個在江新區有名氣的混子,讓他們9點之前到一中找你,任你差遣。”

“好!”陳沖留下了自己的手機號,隨即,興奮不已的回了一中,在他看來,積壓了一周的怒氣,今晚就要徹底發泄了!

陳沖前腳剛走,吳友鑫便立刻打了一個電話,電話打給江新區一個夜店的老板,當吳友鑫提出要借他幾個小弟教訓教訓一個高中學生的時候,對方極為爽快的答應下來。

第一節晚自習還沒有下課,陳沖便接到了一個陌生的電話,電話里那個男人十分客氣,開口便問:“是陳哥嗎?我是吳友鑫吳哥的朋友,他讓我來幫你辦事,我現在已經在一中門口了。”

陳沖立刻直奔校門,在校門外,見到了那四個一臉煞氣的家伙。

這四個人,各個看起來都不是善茬,絕不是那種瘦得跟桿兒一樣、留著大長毛的小混混,這四個人,均是留著平頭,一臉橫肉,為首那人的臉上、腦門上還有兩道七八公分長的疤痕,一看便是刀疤!

“陳哥,我是極光酒吧的耗子,吳哥已經跟我們說過了,今晚我們兄弟四個,任你差遣。”

這耗子心中也明鏡一般,雖說不知道眼前這個毛頭小子是誰,但他能使得動吳友鑫,應該也絕不是一般人,所以才客氣的叫他聲陳哥,自己的老板一直想與吳友鑫打好關系,眼下吳友鑫主動找老板幫忙,老板也是極為重視,雖說只是來教訓一個中學生,但老板也交代了,無論事大事小,都要辦得漂亮。

陳沖心中十分滿意,這幾個人,一看就比肥龍那種草包要強出無數倍,單單這四人的樣子,恐怕不用動手,就能讓張文浩嚇破膽了吧?

陳沖心中冷笑,張文浩!今天我就讓你知道,碰我的女人究竟會有什麼樣的下場!
作者: s890393    時間: 2013-1-7 11:34 AM

第二十章 犯賤,就要付出代價


壓抑已久的憤怒,讓陳沖決定要好好出一口惡氣,他不再滿足于僅僅讓張文浩得到皮肉上的教訓,他需要給張文浩一個有源可溯的教訓,這個源頭,自然便是自己。

這一次,他要讓張文浩清楚的知道,得罪了自己,是什麼樣的下場。

陳沖堅信,以張文浩的家庭背景,就算被自己打個半殘,也不過就是賠些錢而已,自己家中有錢有勢,在江新區可以說是為所欲為,教訓一個張文浩,根本不足掛齒。

陳沖在第一節晚自習下課之后,到二十一班找到了張文浩,讓張文浩放學后到操場,自稱有事情要跟張文浩私下里說,陳沖以為張文浩不會知道上一次挨打的幕后主使人是自己,但是張文浩卻是心知肚明。

張文浩等的便是陳沖主動出現,若依舊如上一次一樣,只是暗中叫人來教訓自己,那自己也沒有合適的理由直接對陳沖發難,而自己這一周來的刻意高調,終于迫使陳沖浮出水面。

張文浩故作不知其中內情,滿口答應了下來,陳沖滿意的離去,張文浩卻在心中冷笑,等了一個星期,真正報仇的機會終于來了。

這一個星期以來,張文浩一直在不斷練習著實戰搏擊,無論是身體素質還是搏擊技巧,都比教訓肥龍時有了更大的進步,已然是一個經驗非凡的搏擊高手,而且滿腦子的招數,都是最直接最有效也最具殺傷力的,以寡敵眾也絕非難事。

晚自習一放學,張文浩便來到了學校操場,周五的晚上,所有學生都急著回家渡過周末,操場上一個人也沒有,十分靜謐,張文浩等了約莫五分鐘,陳沖便帶著四個人來了。

張文浩心中更是添了幾分勝算,如果陳沖叫上一大幫人,自己恐怕還有些難辦,但四個人,對張文浩來說,根本不在話下。

“張文浩。”陳沖隔著老遠先是叫了一聲,隨即,走到跟前時,身邊的四人便十分有默契的將張文浩圍在中間,不過他們並沒有立刻動手,因為陳沖事先交代過,要等他說完話才可以動手。

“陳沖,你這是什麼意思?”張文浩皺起眉頭,故作不解的問道。

“什麼意思?”陳沖冷笑一聲,道:“你小子死不悔改,癩蛤蟆想吃天鵝肉!蘇若然也是你能接近的嗎?”

張文浩輕輕點了點頭,道:“這麼說來,上次那個叫肥龍帶人堵我,也是你指使的了?”

“是又怎樣?”陳沖咬牙切齒的說道:“上次沒把你打服,今天我就讓你知道,惹了我陳沖的代價!”

說罷,陳沖對耗子幾人說道:“哥幾個,給我好好教訓他一頓,只要別打死,凡事我扛著!”

耗子幾人早就摩拳擦掌,在他們眼里,張文浩便是被狼群頂上的羊,絕無任何反擊的能力,所以陳沖一聲令下,四人同時向張文浩出手!

張文浩站在四人中間,就在四人動手的那一刻,忽然彎腰一個側方向閃身,竟是從兩人身體之間的間隙輕松閃了出去,這一閃極為靈敏快速,這四人還沒反應過來,包圍圈中的張文浩便失去了蹤影!

就在這時,張文浩忽然發難!

他閃到兩人身后,一記手刀向著自己身前的一人劈去,手刀狠狠的看在對方的后頸處,這一下,瞬間讓頸動脈與神經遭受到了沖擊,對方只感覺頭皮與頸部瞬間一麻,便暫時失去了知覺,直愣愣的倒了下去。

在他倒地之前,張文浩又是一記勾拳狠狠的打在對方的后腰,這一下,他的腰椎骨遭到了不小的打擊,就算醒過來,三兩天之內也休想能夠站得起來,若是張文浩使出全力,絕對可以打他一個半身不遂!

實戰搏擊,每一擊都是奔著對方的性命而去!絕無半點含糊!

“這小子有兩下子!”其中一人驚呼一聲,但話音剛一落下,張文浩便忽然一擊快拳,直接打在他的喉嚨處,這一下,讓對方感覺自己的喉嚨好像被打碎了一般,劇痛無比,而且又說不出話來,張文浩一把抓住他的衣領,將其拽到身前,快速擊出兩拳,皆打在同一個位置,這三拳,足以報銷掉他所有的戰斗力。

只是一個閃身突出重圍之后,張文浩便在瞬間撂倒了對方兩個人,折損了一半的戰斗力,讓一向以勇猛能打著稱的耗子心中也有些發毛,但是他卻知道,無論如何必須全力應戰,否則恐怕對方會贏的更加順利。

“廢了他!”耗子吼了一聲,從腰間抽出一把彈簧刀,哢的一聲,刀尖隨即彈出,而另一人也自腰間掏出一把折疊刀來,如臨大敵的盯著張文浩,尋找著最合適的下手機會。

張文浩也沒有輕舉妄動,一直留意著兩人的每一個細微動作,忽然!那耗子一個墊步上前,猛然刺出,刀尖直奔張文浩的腹部,在耗子看來,再能打的練家子,只要身上被刀捅出一個窟窿,戰斗力就會立刻銳減。

眼看刀尖距離張文浩的身體越來越近,而且沒有受到任何阻攔,耗子眼中閃過殘忍之色,在他看來,眼前這個毛頭小子必然要見紅了!

只是,忽然間,原本以為已經志在必得的事情,一下子出了變故。

就在刀尖距離張文浩已經無限接近的時候,耗子忽然發現自己的手被死死卡住,再也無法向前刺入分毫,搭眼一看,原來自己的手腕已經被張文浩死死抓住!

耗子剛想將手抽回,張文浩一手抓住他的手腕,另一只手頓時化作拳頭全力猛砸他的手腕關節處,哢的一聲!耗子頓時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哀嚎,而他的手腕,已經斷了!

斷了手腕的耗子已經失去了任何攻擊力,張文浩轉而全力對付剩下的最后一人,那人揮刀而至,眼見耗子被生生砸斷了手腕,嚇的有些退縮,張文浩一步上前,一個側踢將他手中的刀踢飛,隨即便沖上前去對準他的腹部連續擊打三拳...

最后一人也倒在地上,而這個時候,在一旁嚇的目瞪口呆的陳沖才反應過來,驚恐的尖叫一聲,拔腿便跑!

張文浩心中冷笑,好不容易等到你親自出現,又怎會讓你如此輕松就跑掉?

隨即,張文浩邁步去追,只是追出三四十米,便已經接近陳沖,張文浩腳下更是猛發力奔跑幾步,一個躍起,隨即,一腳踹在陳沖的后背。

高速逃跑中的陳沖哪里知道張文浩這麼快就已經追了上來,猛然被踹了一腳,身體立刻向前倒去,轟的一聲,整張臉都摔在操場的草坪之上,滑出好幾米才停下。

張文浩走上前去,一把將陳沖拉了起來,皺眉問道:“陳沖,咱們還沒好好聊聊,你跑什麼?”

陳沖也是親眼見到耗子四人在短時間內便被放倒的景象,心中驚恐無比,脫口吼道:“張文浩,我警告你,我爸爸是江新區的區長,你最好別碰我,不然的話,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區長?”張文浩心中氣憤,一個狠狠的耳光抽在陳沖的臉上,冷聲質問道:“你爸是區長,難道就是你找肥龍打我的理由?!難道就是你今天試圖第二次找人打我的理由?那好,我今天就好好教訓你一頓,原因就是你爸是區長!”

張文浩那一個耳光力氣十足,打在陳沖臉上,瞬間眼前一黑,甚至一時間什麼都看不見了,疼痛異常,臉部整個腫脹起來,而陳沖還沒有緩釋過來,張文浩又一個耳光抽在了他的另一側臉上。

“你到底是嘴賤還是手賤?”張文浩一腳將陳沖踹倒在地,蹲在地上抓住他的衣領,冷聲道:“我今天就讓你長長記性,犯賤,就要付出代價!”

張文浩一拳砸在陳沖的鼻梁上,整個鼻梁發出一聲脆響,緊接著,鼻孔內便流出兩道血流。

張文浩一把將陳沖丟在地上,站起來整理了一下衣服,道:“下次如果再來找我的麻煩,就不是挨打這麼簡單了!”
作者: s890393    時間: 2013-1-7 11:35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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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陳儒


張文浩轉身離開,從腰間掏出自己的手機,按下了錄音軟件的停止鍵,剛剛所有的過程都已經被錄音,自己今晚只不過是正當防衛而已,證據確鑿。

張文浩作為一個高三學生,再加上平日里父親一直的教育引導,使他覺得人活著,便是身子正不怕影子斜,有理方可走遍天下,留下證據,也是隨時以便證明自己的青白。

離開學校操場,張文浩便聽到了系統的提示音,自己因為剛才使用實戰搏擊技能,得到系統獎勵的100個積分,現在自己可用積分有190個,累計積分也達到了690個!

實戰搏擊果真是一個性價比極高的技能,而自己的身體還有很大欠缺,不然的話,戰斗力還會幾何倍的提升,所以張文浩心中下定決心,一定不能斷掉對體能與實戰搏擊的訓練,讓自己擁有更強大的實力!

江城市江新醫院的急救室內,幾個滿頭大汗的醫生正在滿臉鮮血的陳沖臉上忙碌著,陳沖的鼻梁骨被打斷,整個面部兩頰嚴重充血,腫的像是吞了兩個雞蛋,鮮血在臉上已經凝固成為血痂,而醫生用衛生棉每擦一下,陳沖都會控制不住發出凄慘的吼聲。

除了陳沖與幾個醫生,急救室內還站著三個男人,其中一個,梳著大背頭,一張國字臉此刻極為嚴肅,臉色鐵青,看得出來他正在強忍著巨大的憤怒。

“陳區長,令公子臉上的血痂需要處理干凈,好看一看還有沒有其他傷口,他的臉大量充血導致嚴重腫脹,所以這個過程會比較疼痛。”

醫院的院長劉子強剛剛被員工從家里叫過來,得知陳區長的公子被打送入江新醫院,劉子強也是緊張的要命,此刻的陳沖就在病床上不斷哀嚎,自己也只能硬著頭皮跟陳區長解釋這一切。

這個面色鐵青中年男人,名叫陳儒,正是陳沖的爸爸,江城市江新區的區長,也是整個江新區的二把手,看到自己的寶貝兒子在病床上痛苦不已,陳儒心中也是怒火滔天,只是他在官場浸淫已久,這種場合,並不適合自己宣泄憤怒。

“讓醫生不要有心理壓力,該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陳儒冷冷的說了一句,而劉子強也終于松了口氣,只要區長不怪罪下來,那便好說了。

就在這時,一個畫著濃妝的中年女子沖進病房,剛一進門,就嘶喊道:“寶寶呢?寶寶怎麼了?”

隨即,那中年女子奔到病床跟前,一見病床上的陳沖滿臉是血,一下子癱軟在地上,接著,便哭天喊地的罵道:“是哪個該死的王八蛋把我的寶貝兒子打成這樣?陳儒!兒子在學校被人打成這樣,我看你這個區長是白當了!”

這個中年女人,便是陳沖的媽媽---徐紅霞。

“你閉嘴!”陳儒面色不善的盯著自己的老婆,怒斥道:“你一天到晚就知道打麻將,要不是我給你打電話,你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想起來回家!”

“我不管!”徐紅霞哭嚎道:“你趕緊讓人去查,到底是誰打傷了兒子,我一定要讓他付出百倍的代價!”

陳儒看了身邊的司機一眼,道:“小陳,你把你徐姨帶到旁邊病房去,然后給邢局長打個電話,讓他用最快的時間給我趕過來!”

“好!”旁邊被叫做小陳的年輕人急忙上前要將徐紅霞攙扶起來,誰料那徐紅霞竟然撒起潑來,一邊胡亂拍打著小陳,一邊高聲哭鬧道:“陳儒,你今天不給我和兒子一個交代,我就在這里坐著不起來了!天殺的把我兒子打成這樣,我要他血債血償,立刻!馬上!”

陳儒臉色更青了幾分,上前一步伸手將她硬拉了起來,吼道:“該怎麼做我心里有數,你要是再在這里胡鬧,今晚就給我收拾東西回你爸媽那,這件事什麼時候結束,你什麼時候再回來!”

徐紅霞瞬間安靜了下來,她看著自己丈夫的表情,心中知曉,一旦他是這種表情與語氣跟自己說話,自己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招數就不好用了,便一臉委屈的站起身來,低聲道:“我不走,我要在這陪兒子。”

說完,徐紅霞轉身拉了一個板凳,坐在病床跟前,抓住陳沖的手在自己臉上不斷的摸索,眼淚嘩嘩直流。

陳儒嘆了口氣,沒有再說話,小陳也很會觀顏察色,急忙道:“區長,我現在去給邢局長打電話。”

陳儒點了點頭,那小陳急忙掏出手機走了出去。

二十分鐘之后,一個身穿便服、體態微胖的中年人急匆匆的走了進來,看了一眼,便直接迎上陳儒,滿臉自責的說道:“陳區長,小沖出事,我這個分局局長,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我現在就派出全部警力去緝拿兇手,今晚一定要把兇手緝拿歸案!”

“別說這些了。”陳儒面無表情的說道:“先等醫生把小沖的傷口處理好,然后再問問他具體是怎麼回事。”

一干人在醫院里等到了凌晨時分,醫生才給陳沖做好了鼻翼和上嘴唇縫合手術,主治醫生弄完一切,對陳儒說道:“陳區長,這種手術很簡單,用不了一個月陳公子的鼻梁骨就能夠重新長好,不過是否會影響容貌,現在還說不好,要等到愈合之后再看具體情況,不過您也不用擔心,就算是整容,也只能算是一個小手術,這種手術我們醫院就可以做,絕對不會有什麼大影響的。”

陳儒點了點頭,問道:“我兒子其他的傷沒什麼大礙吧?”

“沒什麼大礙。”醫生說道:“不過也是需要臥床靜養一段時間。”

陳儒打發走了醫生與院長,整個病房里,只剩下他們一家三口與江新區公安分局的局長邢家強,陳儒坐在陳沖身邊,看著一臉痛苦的兒子,心疼不已,開口問道:“小沖,跟爸爸說說,今天到底是怎麼回事?”

陳儒一向對陳沖管教很嚴,所以陳沖心中也頗有些擔心,生怕說了真話,會先被責罵一頓。

故此,陳沖只能撒謊道:“我一個同學,叫張文浩,放學之后他把我叫到操場去,我剛到操場,他就動手把我打成這樣了,他還說是因為我平時和蘇若然走得太近,所以要教訓教訓我,讓我以后離她遠點,還說即便我爸爸是區長,他以后如果我再敢接近蘇若然,就見我一次打我一次。”

“還跟我撒謊!”陳儒厲聲斥責了一句,吼道:“另一個病房里還躺著四個小混混,他們是跟你一起從一中操場上被送過來的,你怎麼跟我解釋?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你把事情的全部經過一五一十的告訴我,不然的話,我立刻就去問那幾個混子,要是你敢騙我,我饒不了你!”

陳沖立刻被嚇的僥幸心理全無,只好將整件事的前因后果全盤托出。

陳儒越聽,臉色也就越難看,到最后,他一拳砸在病床邊上,嚇的陳沖險些跳下病床。

“陳儒你干嘛!”那中年女子氣鼓鼓的說道:“有你這樣的嗎?兒子在外面受了委屈,你還在這里嚇唬兒子!”

陳儒冷著臉,指著陳沖罵道:“你個臭小子做事一點腦子都沒有!那個叫張文浩的,明顯是設了一個套等著你自己去鉆,沒想到你還真鉆進去了!第一次你找人打他,他沒有一點反抗能力,為的就是把你從幕后牽出來,然后找機會來教訓你!”

“他若是事后主動找你報復,那就是蓄意傷人,但他引你先動手,今天的事就算是上升到法律層面,他也是正當防衛,那四個小混混還都帶了刀,他就算搶過一把刀,殺掉你們中的一個兩個,法律上也最多判個防衛過當!甚至還會被判無罪!”

邢家強也是一臉自責,說道:“我沒想到吳友鑫那個王八蛋竟然敢背著我做出這種事,要不是他給小沖找了那幾個混混,小沖也不會出這種事,我回頭一定要好好教訓教訓他!”

“教訓他沒用!”陳儒咬牙切齒的說道:“現在要做的,是怎麼讓那個張文浩付出代價!這個小子如意算盤打的倒是挺好,只是他根本不懂,什麼叫做權術!”



作者: s890393    時間: 2013-1-7 11:35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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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暴雨將至


在張文浩看來,自己今晚的所作所為,完全是正當防衛,陳沖第一次找人暗算自己乃是其一,隨后他又親自帶人來找自己麻煩這是其二,自己只是為了自保,才將這五人打傷,所以說到哪里,自己都是占理的,這也是他為什麼一直想要將陳沖引出來的原因。

在陳儒看來,這件事也頗有些棘手!

如果是客觀的說,錯確實全在自己的兒子,所以自己想隨隨便便找那個張文浩的麻煩,也確實不那麼容易,若只是找人教訓教訓他,讓他付出皮肉之苦的代價倒是輕松,不過陳儒才不屑于去玩弄這樣的低級手段,他想要的,是如何讓張文浩付出他做夢也想不到的巨大代價!

“爸爸。”躺在病床上的陳沖流著眼淚,哽咽道:“我這個樣子沒法見人了,傷不好我打死也不回學校,要是高考成績受到影響,爸爸您千萬別怪我,再給我一年,我一定好好復習,來年再考一次。”

陳儒聽到陳沖說出這話,心中更是憤怒無比,高考將至,在這個當口上,那個張文浩把自己兒子打成這樣,兒子一直心高氣傲,而且對自己的外表頗為在意,自己這個當父親的自然清楚不過,要他這個樣還去學校上課,那還不如直接殺了他省事。

陳儒更知道,兒子的性格與自己一樣,受不得半點委屈,更容不得任何人踩在自己頭上,這件事如果不妥善解決,對自己兒子的心理也會造成極大影響,若是自己不能給他、給老婆、給自己一個滿意的交代,恐怕兒子往后根本沒有心思再去學習。

“小沖。”陳儒終于放下嚴肅的表情,柔聲說道:“爸爸向你保證,這件事一定會讓你滿意,那個張文浩對你做的事情,爸爸會讓他千百倍的付出代價,而你,這些天就乖乖在醫院養傷,回頭我找幾個老師來醫院里給你補習功課,學習成績一定不能落下,蘇若然那個丫頭,今年考到燕京已經是必然的事情,你若是不努力,今年落榜復讀的話,再想有機會追上她,恐怕就更加困難了,明白嗎?”

陳沖表情瞬間呆滯片刻,片刻后,他輕輕點了點頭,低聲道:“爸爸,我知道了。”

“嗯。”陳儒對自己的兒子笑了笑,撫摸著他的頭發,道:“這件事交給爸爸,你就心無旁騖的準備高考,高考一飛沖天,考到燕京去,蘇若然這個丫頭,你無論如何都不能輕易放過,相信爸爸的話,一旦你追上她,至少能少奮斗三十年,就連你爸爸我,也有可能少奮斗二十年!”

一旁,陳沖的媽媽也是不斷安慰道:“寶寶,你可一定要振作起來,高考、蘇若然,這兩件事是你人生中最重要的,絕不能讓其中任何一個從你手中溜走,媽媽相信你!”

陳沖認真的點了點頭,眼中再次燃起熾熱。

“老邢。”半晌之后,陳儒開口對邢家強說道:“明天你去替我聯系一中的校長與教務處主任,就說我兒子陳沖在學校操場上被張文浩打成重傷,先給他們打個招呼,不過要讓他們嚴格保密,不得提前向任何人透露,我回頭就讓醫院開一個以中度腦震蕩為主的驗傷報告交給你,你明天讓警員過來,給小沖錄一份口供,星期一上午上課的時候,你帶警員到一中直接把張文浩帶到分局,以故意傷害罪拘留。”

“行。”邢家強立刻點了點頭,隨即,他開口道:“區長,那隔壁的幾個小混混怎麼辦?”

陳儒冷聲道:“告訴他們,這段時間在醫院里給我老老實實的待著,不許出醫院一步、不許見任何人、更不許跟任何人提起今晚的事,就當他們並不在場,這件事發生的時候,操場上只有小沖和那個張文浩,這幾個人要是敢在這個時候給我惹了亂子,我讓他們一個個都無法在江城市待下去!”

“好的。”邢家強立刻說道:“這事交給我了,區長請放心。”

陳儒緊接著又說道:“你一定要在48個小時內,完成對張文浩的口供確認,我不管你用什麼方法,口供一定要足以定他的罪!另外,你一定要跟一中的校長說清楚,一旦張文浩被拘留,就立刻著手辦開除手續,把他從一中給我開除!”

頓了頓,陳儒面色陰冷的說道:“那個張文浩應該還沒滿十八歲,不過十六歲肯定是有了,這一次一定要想盡一切辦法,給我判他個五年以上!最少也要三年起!讓他去監獄的高墻里為惹了我兒子而后悔!讓他一輩子都要為此付出代價!”

徐紅霞的表情在聽到這些的時候終于有了舒緩,而邢家強卻不由自主的皺起眉頭,心中暗忖,陳儒這般心機,卻是為了徹底廢掉一個孩子的將來,而且這件事,錯全在陳沖的身上,如此對那個張文浩,未免有些太過嚴重了。

不過自己一直是陳儒的親信,就算是心中有那麼一丁點的不忍,但為了討好陳儒,這件事一定要按照他的要求去辦,辦好了,自己與陳儒的關系便會更進一步,辦不好,怕是會惹來陳儒的不滿,陳儒這人表面上儒雅正派,心中卻陰狠無比,惹了他,絕沒有好下場。

隨即,邢家強站直身體,鄭重說道:“區長放心,一定完成任務!”

此時的張文浩哪里知道,一個天大的陰謀已經圍繞著自己悄悄展開,周六一早,宋燕妮照例給張文浩打了電話,將張文浩叫到自己家中補習英語,張文浩也樂于借此打發無聊周末。

因為自己已經兌換了英語技能的緣故,所以張文浩只能刻意在宋燕妮面前極力控制著自己的學習速度,不過即便如此,張文浩的表現也一次次令宋燕妮刮目相看,心中對張文浩這個學生,也是越來越喜愛。

距離高考已經越來越近,宋燕妮不禁開始期待著下一次的模擬考試,以張文浩目前的英語水平,保守估計,英語也可以提高至少二十分,雖然距離蘇若然還有一定的距離,但年級名次至少可以進入前五,甚至前三!


作者: s890393    時間: 2013-1-7 11:36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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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來了(上)


周一這天,張文浩照常到學校上課,早讀之后,全校師生都要到操場去舉行一個升國旗的儀式,還要派出一個學生代表在國旗下進行一個簡短的演講。

張文浩與自己二十一班的同學站在操場上,看著國旗下一個木訥的學生吃力的朗讀著手中的稿子,就在他剛剛將稿子讀完的時候,國旗臺忽然走上去兩名身穿警服的警察。

教務處主任親手將麥克風遞到了其中一個年輕警察的手里,那警察拿過麥克風,開口道:“同學們,很抱歉干擾了你們神聖的升旗儀式,我們今天來,是有一個案子要處理。”

說到這里,整個臺下一片嘩然,警察來到學校要處理案子?學校里都是高中生,難道他們中,有人犯法了嗎?

張文浩心中忽然涌上一股極為不好的感覺,就在這時,那警察開口道:“高三二十一班的張文浩同學在嗎?如果在的話,請到臺上來。”

瞬間,數千學生炸開了鍋!所有人都將目光集中到了張文浩的身上,而張文浩身邊的同學更是驚訝異常,李楠忍不住問道:“文浩,怎麼回事?那兩個警察是來找你的?”

張文浩點了點頭,心中有不好的預感,便掏出自己的手機,偷偷塞進李楠手里,壓低聲音對他說道:“李楠,這手機里面有一段錄音,你要妥善保管,必要時拿出來幫我證明。”說罷,張文浩也顧不得李楠還在錯愕中沒反應過來,大步走出了班級隊列,向著國旗臺走去。

剛走到班級隊列最前端,宋燕妮一把將張文浩拉住,緊張的問道:“張文浩,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是不是闖什麼禍了?”

“沒有。”張文浩輕輕搖了搖頭,道:“宋老師不用擔心,我沒做什麼錯事。”

說著,張文浩已經錯過了宋燕妮,走上了國旗臺。

“張文浩!”

忽然聽到背后有人在喊自己,張文浩回過頭去,卻見蘇若然已經從班級隊列中走了出來,一臉緊張的問道:“你怎麼了?”

張文浩不知道該對她說些什麼,因為她的關心,所以張文浩感激的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轉頭,便已經邁步登上臺去。

那年輕警察看著眼前這個文弱的男孩,開口問道:“你就是張文浩?”

“是。”張文浩點了點頭。

那警察隨即說道:“你涉嫌一宗故意傷害案,請跟我們回局里協助調查。”

說完,那警察從腰間掏出一副銀亮的手銬,另一個警察走上前來,協助他銬住了張文浩的雙手,在全校師生的注視下,將張文浩帶了下去,推入警車呼嘯而去。

前往分局的路上,那兩個警察一句話也沒有說,對他們來說,今天的任務就兩個,第一,抓張文浩回局里;第二,要讓抓捕張文浩的事情,在整個一中傳遍,所以他們才選擇了在升國旗的時候過來抓人,現在,他們的任務已經完成,剩下的,就是將張文浩送到局里交給其他人審訊了。

警車在分局院中停穩,兩人一左一右抓住張文浩的胳膊,將張文浩直接帶進了審訊室,一進審訊室,那兩個警察便將遮光簾全部拉死,將張文浩拷在審訊椅上,隨即,大步走了出去。

等了大約五分鐘,三個警察先后走了進來,這三個警察都是男性,年齡從二十多到三十多不等,一進來,三人便坐在了張文浩的對面,其中一個人拿出紙筆和一張表格,中間那人開口呵道:“姓名!”

“張文浩。”

“年齡!”

“家庭住址!”

“父母姓名、職業、工作單位!”

問清了張文浩的個人及家庭資料,中間那警員冷冷道:“知道為什麼把你帶到這里來嗎?”

張文浩淡淡道:“不知道。”

“還試圖隱瞞罪行?”那人一拍桌子,從旁邊那人手里抽出一張表來,道:“這是受害人陳沖星期六在醫院錄的口供,口供上顯示,你與上周五晚上9點多,在一中操場上將其打成重傷,現在他正躺在江新醫院的加護病房里,醫院的診斷書已經下來了,中度腦震蕩、鼻梁骨、肋骨、腕骨都多處骨折、斷裂,身上有15的瘀傷,這,是不是你干的?”

“是。”張文浩毫不畏懼的說道:“但我是正當防衛,他帶四個混子想要打我,而且那四個混子還帶了刀,並且也用了刀!”

“一派胡言!”那人怒斥道:“現場當時只有你和陳沖二人,哪里來的四個小混混?明明就是你對陳沖進行故意傷害,還在這里賊喊捉賊,說什麼正當防衛!我問你,既然是正當防衛,你為什麼一點傷都沒有?”

張文浩心中一沉,心中也已經想到了事情的大概情況,這個警察睜著眼睛說瞎話,肯定是陳沖的家人在里面做了手腳,自己本以為自己有足夠的道理依據,卻不曾想,他們竟然玩了一處顛倒黑白!

張文浩不卑不亢的說道:“當晚陳沖確實帶了四個小混混,這四個小混混當晚也受傷了,其中一個人叫耗子,你們可以去調查,在這之前,陳沖就暗中指使六中一個叫肥龍的人,糾結幾個小混混在我放學回家的路上打過我,周五那天,是他第二次試圖帶人打我。”

“有沒有人證明?”那人冷冷說道:“你沒有任何人證物證,打了人還想逃脫法律的制裁?”

“當然有證據。”張文浩開口道:“人證就是那四個被我打傷的小混混,你們找到他們就可以知道事情真相,另外,當晚的全部過程我都已經錄了音,錄音隨時都有可能公布出來,如果你們故意顛倒黑白,把故意傷害的罪名強加給我,我絕不承認!”

說著,張文浩又道:“我還沒滿十八周歲,按理說,你們應該通知我的監護人,我要求給我家人打個電話!”

“做夢!”那人冷哼道:“現在正在調查期間,你不能與任何人聯系!”

那人想到張文浩剛才說到了錄音,急忙追問道:“說,你用什麼錄的音,錄音的原文件在哪里?有沒有拷貝?”

“我不會告訴你的。”張文浩冷冷道:“如果你們繼續想要誣陷我,我相信用不了多久,你們就有機會聽到錄音的內容了!”

那人冷哼一聲,道:“實話告訴你,剛才你在口供中已經承認周五打傷陳沖的事情是你做的,現在你已經是犯罪嫌疑人了,從現在起,我們將正式拘留你,並且將以故意傷害罪對你進行起訴,而且在拘留期間,你無權見任何人。”說著,他話鋒一轉,不屑說道:“至于你說的錄音,就算真的有,法庭也不見得會采納!你真以為錄音能解決一切?”

“你們這是顛倒黑白、歪曲事實!”張文浩怒斥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正當防衛,沒有觸犯任何法律,犯法的人是陳沖而不是我!”

“省省吧。”那人笑了笑,從旁邊一直在書寫東西的人手里將一張表格拿了過來,站起身,走到張文浩的身邊說道:“這是你的口供,你自己親口承認上周五晚,你因為嫉妒陳沖與同班一個女生關系要好,而刻意報復,故而打了陳沖,如果你沒有任何異議的話,就在這上面按個手印!”

“我不按!”張文浩怒道:“我根本就沒有說過那些話,你們這是故意誣陷!”

那人也不理會張文浩,對旁邊兩人使了個眼色,兩人心領神會,一齊向張文浩走了過來,其中一人手中還拿著印泥。

這兩人上來抓住張文浩的右手,張文浩緊攥拳頭,但卻敵不過這兩人的力氣,手指頭最終被他們硬硬掰開,隨即,他們將張文浩的右手食指蘸上印泥,那張歪曲事實的口供,便已經迎上了張文浩鮮紅的食指。

“好了。”那人拿著印有張文浩指紋的口供,說道:“現在你已經承認了自己所犯下的罪行,就算是翻供也沒有機會了,到拘留所里面等著開庭吧!”

隨即,那兩個警察將張文浩從審訊椅上拉了起來,不由分說的,便將張文浩的雙手重新銬住,緊接著便被帶了出去,直接送上警車,直奔著市郊的江城市第三看守所。

整個流程之快,恐怕也是創下了分局的一個新記錄。




第二十四章 來了(下)


當張文浩的父母聞訊趕到分局的時候,張文浩已經被送進了江城市第三看守所。

兩口子在分局里心急如焚,他們不斷的找警察詢問自己兒子的情況,但均沒有一個人打理他們,兩口子在偌大的公安局里,卻連一個能夠問到兒子下落的人都找不到。

張興平想到自己一個老朋友在下面派出所做片警,而這也是他唯一有交情的警察了,隨即,立刻掏出電話來,給對方打了過去,將情況大概說明了一下,懇求對方能夠幫幫忙。

對方也十分上心,但因為自己是下面派出所的,所以也只能打電話給自己在分局里的熟人,半小時后,他才費勁從分局人的嘴里探到了消息,電話打回給張興平,開口便道:“興平啊,你們家文浩這次闖下大禍了!聽說他上星期在學校把咱們江新區區長陳儒的兒子打成重傷,這個案子是分局長親自督辦,現在文浩已經被送到第三看守所了,而且在開庭之前,嚴格限制與外人見面!”

“開庭...”

張興平只覺得一陣晴天霹靂,整個人呆立當晌動彈不得。

電話中,自己的朋友還在勸說自己:“興平啊,別在分局浪費時間了,他們不會搭理你的,依我看啊,現在趕緊想辦法弄清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然后再想辦法看看能不能到上面活動活動關系,萬一耽誤了,孩子一旦宣判,那這輩子可就徹底毀了啊!”

當過兵的張興平雖然平日里老實本分,但骨子里卻也有著軍人的血性,他知道這件事情絕對有內幕隱情,不然的話,分局的人不可能這麼快就完成一切流程,直接把自己的兒子送進了看守所,現在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先去學校了解情況。

張興平掛了電話,便對自己的老婆說道:“走,咱們去一中。”

“去一中干嘛?”宋華芳本就心急如焚,得知兒子被帶到分局,自然是想要先見到兒子再說,現在張興平又說要走,她心中更是急的要命。

張興平臉色鐵青,道:“兒子不在這,被他們送進看守所了。”

“什麼??”宋華芳渾身的力氣瞬間被張興平這簡短的一句話抽的干干凈凈,一下子便癱倒在地,張興平急忙上前,關切問道:“華芳,華芳你怎麼了?”

整個分局,這麼多警察眼看著宋華芳癱倒,竟然沒有一個人上前詢問一句,張興平給宋華芳掐了人中,又擦了額頭上的汗,宋華芳這才稍微緩過勁來,但這剛緩過來,淚珠便如雨滴般灑落,喃喃道:“興平,怎麼辦?怎麼辦?”

張興平心疼無比,安慰道:“華芳,你先別急,咱們先去學校先了解一下具體情況,咱兒子是什麼品行你還不清楚嗎?他不會犯原則性錯誤的。”

就在這時,一個年輕女警察從檔案室里走出來,看到宋華芳癱倒在地,急忙上前問道:“這位阿姨,你沒事吧?”

宋華芳搖了搖頭,道:“謝謝你了姑娘,我沒事。”

女警察卻感覺有些不對勁,看宋華芳虛脫般的表情與臉上的淚痕,便急忙道:“你等我一下。”

說罷,那女警察翻身回到檔案室倒了一杯水來,遞給張興平,道:“叔叔,你先讓阿姨喝點水,有什麼事你可以跟我說。”

“謝謝你。“張興平感激的看了對方一眼,道:“我家孩子今早被警察從學校帶過來,不過一個小時的功夫,人就被送到看守所,我們想來問問情況,也沒有一個人理會。”

“怎麼會?”那女警察皺緊眉頭,道:“這樣吧,你先扶阿姨到檔案室休息一下,事情的具體經過你可以跟我說說,看看我能不能幫上忙。”

張興平也希望能夠了解到兒子更多的消息,見這女警表情誠懇,也是看見了一絲希望,便扶著宋華芳,進了檔案室里。

“小吳!”

就在那女警察跟著要進檔案室的時候,一個中年男警察叫了她一聲,把她喚道身前,壓低聲音說道:“這事你別瞎摻和,趕緊把那兩口子送走了事。”

“為什麼?”女警察皺眉問道:“就算是嫌疑人的家屬,也總該有了解情況的權力吧?”

那男警察一臉焦急的說道:“跟你說你怎麼就不聽呢,別管這檔子閑事,這是案子是上頭親自督辦的!”

女警察的眉頭皺得更緊,道:“上頭督辦的又怎麼樣?我又沒做錯。”說著,女警察已經返身離開,進了檔案室。

檔案室里,女警察大概詢問了一下張興平兩口子,但是張興平也並不知道事情的真正經過,所以只能將自己所了解到的情況大概說了一下。

女警察頓時有些氣惱,道:“區長的兒子有什麼了不起,就算真的是您兒子犯了法,也要按照正常的流程來走,他們這麼做,簡直就是目無法紀!”

張興平嘆了口氣,也不知道該如何去說,就在這時,自己的電話響了起來,正是張文浩的班主任打過來的。

之前兩口子正在上班,得到消息也是因為宋燕妮第一時間給張興平打了電話,而就在剛才,李楠找到宋燕妮,將張文浩被警察帶走之前的話告訴了宋燕妮,宋燕妮頓時便感覺事有蹊蹺,所以趕緊給張興平打了電話,開口便道:“張大哥,我剛才聽班上的同學反應了一些情況,文浩被抓的事情還有其他隱情,您現在在哪?”

“在分局。”張興平隨即將分局的情況跟宋燕妮簡單說了一下。

宋燕妮脫口道:“那您趕緊和大姐一起來學校吧,哎呀,不行!我看今天學校的領導也有古怪,咱們還是別在學校見了,一中門口向北有一個上島咖啡,咱們在那里見吧!”

張興平急忙說道:“好的,謝謝你了宋老師,我們這就過去!”

掛了電話,張興平便對那女警察說道:“警察同志,謝謝你了,文浩的班主任說文浩班上的同學跟他反應了一些隱情,我得趕緊過去。”

那女警察急忙從辦公桌上拿了一桿筆,在便簽紙上寫下了自己的手機號碼,和吳清雅三個字,遞給張興平道:“這是我的手機號,我叫吳清雅,如果有什麼我能夠幫得上忙的,您給我打電話。”

張興平將便簽紙收下,與宋華芳感謝一番之后,便要離開,吳清雅送兩人出了分局大門、攔了一輛出租,這才轉身回去。


作者: s890393    時間: 2013-1-7 11:37 AM

本帖最後由 s890393 於 2013-1-7 02:10 PM 編輯

第二十五章 心急如焚


宋燕妮帶著李楠,兩人從學校里出來,在上島咖啡廳要了一個包間,隨即,她便與李楠一起站在上島門口等待著張興平夫婦二人,她不曾見過張興平夫婦二人,不過李楠卻到張文浩家里吃過幾頓飯,與張文浩的父母倒也熟識。

一見張文浩的父母從出租車上下來,李楠急忙迎了上去,開口便道:“叔叔阿姨,你們一定不要錯怪文浩,他是被人陷害的!”

宋燕妮也走上來,道:“大哥大姐,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咱們還是進去詳談吧。”

張興平點了點頭,攙扶著宋華芳向店內走去,李楠急忙上前幫忙攙著宋華芳,嘴里還不斷的安慰她,讓她不要擔心。

一進包間,宋燕妮隨便點了一個包間套餐,便開口對兩人說道:“文浩今天被警察帶走的時候,跟李楠簡單說了一些情況,李楠,你快把你知道的事情說說。”

李楠聽到張文浩說那些話之后,很快便聯想到張文浩曾經有意無意的詢問過自己關于肥龍的一些情況,再結合陳沖在學校里追求蘇若然是出了名的第一號,而張文浩最近一直與蘇若然走得很近,所以便將事情的大概脈絡梳理了出來,也是八九不離十。

說完,李楠掏出張文浩的手機,對張興平說道:“叔叔,文浩的手機里有一段錄音,可以證明他的青白。”隨即,李楠找到那段錄音,點了播放。

張興平聽的眉頭緊皺,因為當晚在操場上周圍非常安靜,所以錄音的質量很高,每一句對話都能夠清晰的聽清楚。

錄音放完,李楠不禁說道:“陳沖他爸爸就咱們江新區的區長,文浩被抓這件事,一定是他爸爸指使公安局做的!”

張興平心中涌上更強烈的擔憂,若是這麼說來,自己的兒子雖然沒有錯,但他卻是得罪了區長的兒子,今日的情況也很明確的表明陳沖的家人是要自己的兒子付出代價,自己一介平民,這個時候,怎麼才能把自己的兒子救出來呢?

宋燕妮一臉焦急的說道:“我懷疑學校領導也被他們疏通了,因為今天警察剛把文浩帶走,學校都不了解具體情況,就已經開始著手辦理開除手續,要將文浩開除學籍,文浩現在的成績進步很快,如果不出意外,很有實力爭奪市高考狀元的席位,可現在......”

李楠開口道:“叔叔,要不然就把這錄音交給警察和學校,鐵證如山,他們總不能視而不見吧?”

宋燕妮搖頭說道:“李楠,你想的太單純了,文浩的這段錄音,雖說是能在咱們心里證明他的青白,但是法庭會不會采納也很難說的,即便沒有幕后黑手,法庭對偷錄的聲音、視頻證據也是有選擇的采納或不采納,他們既然能夠把公安搞定,法院也就更不在話下了。”

宋華芳脫口道:“我去找陳沖的家長,給他們磕頭認錯、任打任罵都行,賠多少錢我們兩口子想辦法,實在不行賣房子,再不夠就去找親戚朋友借,十萬、二十萬甚至一百萬,只要他們能把文浩放出來,別讓學校把文浩開除就行!”

“沒用。”張興平點燃一根煙,狠狠抽了一口,表情好似一瞬間蒼老了十幾歲,道:“咱們是什麼身家,對方是什麼身家,他們會看得上咱們這點小錢?他們一下子搞出這麼多的動作,顯然是要讓咱兒子付出代價,而不是為了什麼賠償,你去了也是自取其辱,一點作用都起不到。”

“那怎麼辦?”宋華芳頓時哭出聲來,抽泣道:“不能因為這件事就毀了兒子一輩子啊!被開除不要緊,咱們家傾家蕩產也不要緊,兒子只要能從看守所出來,還可以去其他學校,實在不行,咱們帶他到齊魯省我姐姐那里,到那里租個房子,讓他在齊魯考大學,只要咱們一家三口完好無缺,總有機會重新把家操持起來,但他們要真的把兒子告上法庭、再判幾年刑的話,兒子這輩子就徹底完了啊!”

“我再想想辦法。”張興平深深嘆了口氣,道:“這件事,一時半會是急不來了,現在咱們只能不去管學校是不是要開除文浩,先想辦法把文浩從看守所里弄出來,我一會去找大哥,他做生意好幾年了,人脈比咱們強得多,看看大哥是不是能幫得上忙,或者能找個人從中說和說和,咱們再出錢賠償也行。”

看著張文浩的父母心急如焚,李楠心中也十分不好受,只是自己家庭條件也就算是個小康偏上水平,若是張文浩需要錢,自己倒是能夠說服家里幫忙解決,但是張文浩得罪的,是區長一家,自己家里怎麼都幫不上忙,所以只能坐在這里干著急,心中也非常不是滋味。

宋燕妮開口安慰道:“大哥大嫂,你們不用太擔心,先想辦法活動關系,我想辦法拖住學校,先不讓他們太快作出決定。”

從李楠的口中,張興平得知了自己兒子的無辜,也知道了陳沖以及他家人的卑劣與惡毒,軍人的血性也被激發了出來,他雖然不做任何表示,但心中已經橫下一顆心,就算是活出自己這條老命,也一定要把兒子救出來!

隨即,張興平與宋華芳告別了宋燕妮、李楠,出門打車直奔大哥張興耀的公司,在他眼里,張興耀是整個張家能力最強的一個,現如今只能把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

張興耀做夢也沒想到自己的弟弟、弟妹會在這個時候找上自己,而當他聽完了張興平的敘述,心中也是大為憤怒,他平日里心高氣傲,總覺得自己是張家最有本事的一個,而平日里在張興平一家面前找優越感也只是為了滿足自己的虛榮心,自己的親侄兒出了這麼大的事,他的虛榮心早就不知道丟到了哪里,整個中午,他就坐在辦公室里不斷的打電話,給自己認識的每一個領導,給自己結交的每一個富商、客戶。

而那些接到電話的人,也都應承下來幫忙從中說情、說和,不過這事情也不是一時半會能夠出結果的,所以張興耀一邊安慰張興平兩口子,一邊張羅著兩口子先在自己公司附近吃了點飯,但兩口子都心事重重,加起來也沒吃幾口,讓張興耀心中也是頗為無奈。

而這個時候,張文浩已經被直接送入了看守所的牢房,這個牢房里面非常簡單,一個十多平米的方形房間里,擺放著六張鐵架上下鋪,一共可以關押十二個人,除了這些,就只剩下一個小小的衛生間。

張文浩被送入牢房的時候,牢房里一共有九個人,這九個人年齡最小的也有二十五六歲,年齡最大的,則有五十來歲的年紀,張文浩這個不足十八歲的小伙子剛一被送進去,立刻便引起了其他九人的好奇。

看守所的獄警指著一張空床的上鋪說道:“你就睡這張床,日用品暫時沒有,到時候我們會聯系你的父母,給你辦一張卡,看守所里有小賣部,需要什麼,你到時候自己用卡去買,被褥就用床上那套。”

說完,那獄警便返身走了出去,而獄警剛一走遠,隔壁上鋪的一個年輕人便跳了下來,坐在下鋪翹著二郎腿問道:“小子,我看你這模樣,也就十七八歲吧?因為什麼進來的?”

“打架。”張文浩淡淡說了一句。

“打架?”那年輕人哈哈笑道:“你這種小孩打打架就像是過家家,怎麼還能進了看守所?難道是不小心把人打死了?”

“沒有。”張文浩簡單回答道。

不遠處一張下鋪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男子哈哈一笑,道:“青龍,你小子今天算是高興了吧?這號子里,本來是你最小,現在,你排倒數第二了。”

“是啊猛哥。”被叫做青龍的小伙子陪著笑臉,道:“以后還靠猛哥關照。”

那猛哥微微一笑,看著張文浩說道:“新來的小子,進這間號子,就要守這間號子的規矩,你是新人,而且年齡最小,所以這里每一個人都是你的前輩,對前輩要恭敬,言聽計從,讓你做什麼,你就乖乖做什麼,這樣才不會給自己帶來不必要的麻煩,聽到了嗎?”

張文浩沒有理會他,而是到衛生間里用冷水洗了把臉,借此來讓自己更加清醒。

“猛哥,這小子心氣兒還挺傲,要不要我替您教訓教訓他?”青龍見張文浩對那猛哥不理不睬,高聲說了一句。

猛哥點了點頭,道:“也好,既然是新來的,就要讓他知道知道這里的規矩,說不頂用的話,就得用做的。”

隨即,那青龍站了起來,摩拳擦掌的說道:“猛哥,您就瞧好吧。”說完,青龍便大步進了衛生間。

“小子。”青龍蔑視的看了張文浩一眼,道:“今天,你青龍哥就教教你,什麼叫做規矩!”


作者: s890393    時間: 2013-1-7 11:38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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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規矩


青龍話一說完,雙手撐著門框,抬腳便踹向正在洗臉池跟前的張文浩,這一腳倒是毫不收斂,幾乎是使盡了全力。

張文浩哪里會買他的帳,自己都將陳沖那身世顯赫的家伙打成了豬頭,又怎會讓號子里一個混混欺負?

就在那青龍一腳踹過來的時候,張文浩忽然一個側身迎了上去,一抬右臂,竟是將那青龍踹過來的腿死死夾住隨即,張文浩抬腿猛踹向青龍的另一條支撐在地上的左腿!這一腳直奔膝蓋!

膝蓋只能向前彎曲,可張文浩的力,卻是由前向后!這一腳下去,雖然沒有用盡全力,但也聽哢嚓一聲,青龍的左腿一陣疼痛,隨即酸麻無比,立刻便軟了下去,張文浩這時忽然松開夾住他右腿的手臂,轟的一聲,青龍便直躺著摔在地上,這一下,后腦砸地,摔得委實不輕!

張文浩心中本就窩火,這青龍主動來找自己麻煩,自己也是正好找到一個可以用來宣泄怒火的對象,他一腳死死踏在青龍的胸口,這一腳踩的他不斷的劇烈咳嗽,這個時候,張文浩冷冷說道:“如果你說的規矩是用腳,那這,就是我張文浩的規矩!”

這一下,整個號子都炸開了鍋!

在他們看來,一個十七八歲的孱弱少年,進了這號子里,就如同一只真耗子進了真貓窩,但他們萬萬沒有想到,他們眼里的耗子,不但不是耗子,還是一頭猛虎!

“好小子,夠囂張的啊!”猛哥還沒說話,在他身邊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壯漢便站起身來,徑直向張文浩走了過來。

這人的身高足有一米八五,而張文浩現在才不過一米七五的身高,而且對方的身體非常壯實,相比之下,比自己有氣勢多了。

“你的規矩青龍已經領教了,那你現在,也領教領教我的規矩!”

那人說著,左手掌摩擦著右拳面,走到張文浩跟前,忽然出手,這一記速度極快的下勾拳直奔張文浩的側臉!

張文浩雖說身體強度比他不得,但張文浩卻是一個實戰搏擊的大師級人物,這人一拳襲來,看似力大又快速,但張文浩忽然一個彎腰,輕松閃過這勢在必得的一拳,隨即,張文浩彎曲的雙腿忽然間發力!整個人瞬間騰了起來!

一記由下至上的沖拳,直接擊打在那人的下巴,哢的一聲,可以聽到對方上下兩排牙齒不由自主的發生了碰撞,好似牙齒也斷裂了幾顆,但張文浩知道,這一擊對他絕對造不成很大傷害,自己真正要做的,是要讓他在最短的時間內失去戰斗力!

下巴忽然被擊中,劇痛中口中多了幾塊硬碎物與鮮血的腥味,那人本能用手去摸,張文浩本可直接擊打對方下身,讓他十天半個月也別想直起腰來,但張文浩卻不屑于用那種下三濫的攻擊手段,他化臂為肘,堅硬的肘部直搗對方小腹偏下的位置!

這里不是襠部,卻只比襠部高出一點,這里,是膀胱!

膀胱是儲存尿液的器官,當膀胱內的尿液達到一定程度,就會刺激逼尿肌產生尿意,如果這種刺激達到一定程度而又得不到釋放,那麼它只會有一種選擇,自己釋放!

嘩啦啦!

那人的褲管開始向下不斷流淌出黃色尿液,整個人也感覺被抽走了全部力氣,捂著腹部叫苦不迭,全完不顧自己剛剛尿了褲子的尷尬。

張文浩看了他一眼,冷聲道:“我若是再向下一寸,你就不是尿褲子這麼簡單了,而是這輩子都別想再當男人!”

這個時候,整個號子里的人都驚呆了,剛才張文浩對青龍的反擊,在他們看來是青龍太過輕敵,竟然用雙手撐住門框攻擊對方,這樣一來就很容易被對方反制,而這個壯漢忽然被張文浩打到尿褲子,就讓他們不得不重新審視張文浩這個還未滿十八周歲的少年了。

這個時候,張文浩也開口說道:“我只是一個高中生,不曉得諸位在這牢房里通用什麼樣的規矩,我也不想惹是生非,但也請諸位不要覺得馬善就一定要被人騎著,我沒見過什麼世面,但我爸從小就跟我講他在老山上、在西南邊陲,是怎麼跟越南人拼命的,我雖然小,但也有骨氣!”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面面相覷,那個猛哥皺著眉頭打量張文浩,問道:“你爸打過那場仗?”

張文浩也同樣皺起眉頭,看著他反問道:“他是我最敬佩的人,我有必要拿他來跟你扯淡?”

“好!”猛哥忽然喝了一聲,道:“我親哥哥就埋在西南、埋在麻栗坡!”

說著,猛哥又道:“你小子有身手,也有幾分血性,我若是想整你,在這牢房里,你一個人身手再好也不可能贏,不過我欣賞你的血性,年齡不大,倒是個爺們,從今起,在這間號子里,不會再有人找你任何麻煩!”

“那就謝謝了。”張文浩對他抱了抱拳,道謝,也是不卑不亢。

“青龍、老紀,你們倆都聽好,其他人也一樣,往后,不許再找這位小兄弟的麻煩,不然的話,就是跟我過不去。”

那青龍掙扎著爬起身來,拖著失去知覺的左腿坐在旁邊的下鋪上,一邊揉腿,一邊有氣無力的說道:“好小子,你下手夠黑的,再使點勁兒,我腿都要被你踹斷了。”

隨即,青龍看著那個捂著肚子半蹲在地上的老紀,問道:“老紀,你沒事吧?”

那老紀臉色很不好看,尿褲子的事實讓他一時間很難接受,這個時候,那猛哥說道:“青龍,你就慶幸吧,這小兄弟沒有使勁全力,不然的話,你的腿肯定要斷。”

青龍錯愕片刻,一臉頹然,很顯然,被一個十七八歲的小子當著眾人的面教訓了一頓,對他來說,很難接受。

老紀更是這樣。

這老紀默不作聲,緩過勁來之后,便拿了一身干凈的內衣褲進了衛生間,再出來的時候,臉上的狼狽已經少了許多。

老紀看了看在一旁沒有言語的張文浩,開口問道:“小子,練過?”

“嗯。”張文浩點了點頭。

老紀抿了抿嘴唇,很是窩火的說道:“我他媽也練過,練了四年散打,一對一還從未敗過,今天反倒是輸給你了。”

“散打沒有什麼意義。”張文浩淡淡說道:“現在的散打,表演性質居多,我練的是實戰搏擊,目的只有一個:在最短的時間內,最大程度的給敵人重創。”

一旁那個五十多歲的老漢一邊抽著煙,一邊說道:“小娃娃練這種狠毒的東西,很容易給自己招惹麻煩,我看你進這里來,多半也是把人打的太重吧?”

張文浩搖了搖頭,道:“我只是正當防衛而已,只不過被打的那個人,是區長的兒子,所以我才會在這里。”

“區長?”那猛哥皺眉問道:“哪個區的?”

“江新區。”張文浩淡淡說道。

“好小子。”那猛哥贊嘆一聲,道:“陳儒你都敢惹,果真膽量非凡,不過倒是有些逞匹夫之勇了,你打了區長的兒子,這事,會給你自己,和你的家人帶來很大的麻煩,你家里是做什麼的?”

“父母都是普通工人。”

“噢...”眾人的表情聽到這里都有些變化,那青龍嘆了口氣,瘸著腿走過來,拍了拍張文浩的肩膀,說道:“小伙子,咱們都是普通家庭的孩子,遇事千萬不能沖動,凡事不但要為自己考慮,也要為家里人考慮才是,你現在在這里,你的爸媽應該快急死了吧。”

“嗯。”張文浩神情有些暗淡,道:“我倒不怕他們整我,就怕他們會找上我的父母,而且也怕父母為我擔心。”

那猛哥無奈說道:“小子,你還是太年輕,我以前有一個開電玩城的弟兄,因為和陳儒的外甥有些生意上的摩擦,就找人把他給打了一頓,事后沒多久,電玩城被查封,他因為故意傷害和涉嫌聚眾賭博,被判了六年,你更厲害,直接打了陳儒的兒子,陳儒這個人,心狠手辣是出了名的。”


作者: s890393    時間: 2013-1-7 11:39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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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微妙


張文浩終于知道自己是多麼的單純,把事情想得太過簡單,本以為自己正當防衛,無論怎麼說,都是自己有理,卻是沒有想到,陳儒可以有這麼大的能力顛倒黑白,而且,照這麼看來,自己恐怕將要面臨著牢獄之災。

這讓張文浩心中很是難受,他倒不是怕自己被判入獄,而是擔心看守所外面的父母,他們得知了消息,一定會非常著急,而他們又無法做任何事情,這種無力感,恐怕會讓他們更加痛苦,一旦自己真的被判入獄,那麼自己帶給父母的傷痛,將長達數年,甚至是一生都無法釋懷。

失魂落魄的張文浩在那張有些發餿的上鋪上躺了一整天,沒吃沒喝,滿腦子想的,都是自己的父母。

而張文浩的父母也已經快要崩潰了,大哥張興耀打了無數個電話、找了無數個人,但最終都沒有一個人能夠真正幫上忙,有些人試著聯系陳儒從中說情游說,卻被陳儒大罵一頓,搞得反過來又埋怨張興耀給自己找麻煩,這讓張興平的心,更是如墜谷底。

與此同時,李楠也在想盡一切辦法去幫助張文浩,但苦于能力有限,一直沒有想到合適的辦法。

忽然間,靈光一現讓他想到了蘇若然,此事是因蘇若然而起,陳沖之所以會找張文浩的麻煩,也是因為蘇若然,自己去找蘇若然,將實情告訴她,或許她能夠去為張文浩向陳沖求情也說不定。

抱著有一絲希望也要嘗試的心理,李楠在晚自習放學的時候,第一時間沖出教室,來到三班門前,萬幸的是,蘇若然還沒有走。

蘇若然也一直在為張文浩擔心,她只是聽說張文浩因為打了陳沖而被警察帶走,但具體的事情脈絡,她是一無所知,雖說是心急,但也不知道該從何入手,當李楠找到自己,說有事情要跟自己談的時候,冰雪聰慧的蘇若然當即便知道,李楠一定是為了張文浩而來。

李楠將蘇若然叫了出來,在教學樓后面將事情的來龍去脈一五一十的全部告訴了蘇若然,然后又將那段錄音放給了蘇若然聽,事情的真相讓蘇若然半天都沒有緩過神來。

她哪里知道張文浩與陳沖的矛盾竟然是因為自己,因為自己主動勸說張文浩回文三班、因為自己主動送給他英語資料,而讓那個陳沖因為嫉妒而對張文浩動了歹念,聽說張文浩之前便已經因為自己而被陳沖找來的小混混打過一次,蘇若然心中有種說不上來的滋味,有些疼,有些自責與內疚,同時,也有些莫名的感動。

“蘇若然,求求你看在同學兩年的份上,幫幫文浩吧,你去找陳沖替他說說情,沒準這事情還有些轉機,現在陳沖一家想把文浩置之死地,學校已經在著手將他開除,而他也被送進了看守所等待開庭,一旦開庭宣判,怕是至少要在監獄里待上三五年,這對他來說,是毀了他一輩子啊!”

李楠的聲音帶著哽咽而又近乎哀求,好兄弟遭此劫難,對他這個高中學生來說,簡直是天塌下來一般,連自己都無法接受,更何況事情的受害者張文浩,以及張文浩的家人?

蘇若然輕咬著下唇一句話都沒說,片刻之后,她抬起頭來,對李楠說道:“你放心,我會盡全力想辦法幫他的。”

“那就好,那就好。”李楠終于松了口氣,在他看來,蘇若然願意幫忙,這多少都是一個轉機。

蘇若然一個人離開學校,出了校門向右走了四五百米,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幻影便停在路邊,這輛車,是每天接送自己上學放學的專車,而她卻總不想讓學校有任何人知曉,不但不許這輛車靠近學校,甚至還固執的讓司機摘掉了車前后的標識,連帶著RR標識的輪轂,都被換成了普通輪轂,若是一般人,根本就認不出這輛車,便是頂尖品牌勞斯萊斯。

“小姐。”帶著白手套的中年司機走下車來,替蘇若然拉開后排車門,蘇若然心不在焉的坐進車里,行駛中,她忽然開口問道:“羅叔叔,你知不知道我爸什麼時候回國?”

“不清楚。”司機恭敬道:“先生現在在國外有重要公務,只有老先生才有辦法和他專線聯系。”

蘇若然有些憤然的說道:“他也太不負責任了,我這個女兒有事找他都不知道該怎麼聯系!”

“小姐有什麼事要找先生?”司機問了一聲,隨即說道:“夫人她人在燕京,小姐若是有事,可以聯系她的。”

蘇若然嘆了口氣,有些沒底氣的嘟囔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媽這個人,什麼事情都要打破沙鍋問到底,一點都不尊重別人的隱私。”說著,蘇若然頗為無奈的說道:“看來也只能這樣了。”

當晚十一點,遠在燕京的一棟私人別墅里,一個極為風韻華貴的美艷婦人坐在沙發前失神的想著事情,坐在她對面的,是一個年齡約莫二十七八歲的年輕女子,這年輕女子留著剛剛及肩的中短發,看起來眉宇間一股英氣,無論是神情還是坐姿,都很有軍人味道。

一直沉默了許久,那個美艷婦人才開口問道:“輕舞,然然說的事情,你怎麼看?”

那被稱作輕舞的短發女子微微一笑,道:“夫人,我覺得沒什麼大不了的,依我看,然然也是出于內疚,畢竟那個叫張文浩的孩子,是因為她才受了牽連,你也知道,然然這孩子生性就很善良。”

“不。”美艷婦人搖頭說道:“然然我再了解不過了,如果那個張文浩真的是因為她而被牽連,她內疚是肯定的,但絕不可能這麼短的時間內就決定給我打電話,這個丫頭,凡事都不希望我知道,嫌我干涉她太多,而這次,剛收到消息就下定這麼大的決心給我打電話求助,這件事肯定有些微妙的地方。”

輕舞抿嘴一笑,道:“您該不會是懷疑然然喜歡上那個張文浩了吧?我覺得不可能,然然的眼光可高了,一般的男孩,可是入不了她的眼。”

“可我還是覺得有些蹊蹺。”美艷婦人自嘲般的搖了搖頭,道:“這個丫頭,平日里就跟她爸親近,很多事都不告訴我,看來我這個當媽的,當的也夠失敗。”

輕舞笑問道:“那您看這件事該怎麼辦?要不要我給南江省的領導班子去個電話?”

“不用。”美艷婦人伸手制止道:“小小一個區長,諒他也玩不出什麼花樣來,先讓那個小伙子在看守所里呆幾天吧,你明天悄悄去一趟江城,給你兩個任務。”

輕舞急忙站起身來,道:“夫人請說。”

“首先,你要打點一下關系,讓那個孩子在看守所里不要出了什麼事情,不然我沒法跟然然交代,保證他的安全是第一。”

“其次,你調查一下那個男孩的背景,最好是能夠了解到這個男孩的性格、做事風格還有對然然的態度,有任何發現,第一時間告訴我。”

“好的。”輕舞立刻點頭道:“那我回去準備一下,明天一早就去江城。”

“嗯。”美艷婦人點了點頭,又囑咐道:“對了,你去江城,千萬別讓然然知道。”

“好的。”


作者: s890393    時間: 2013-1-7 11:39 AM

第二十八章 教訓


翌日上午,第三看守所的所長王立慶卻在自己的辦公室里,遇到了一個天大的麻煩。

“哎呀我的峰哥,峰爺,您說您是怎麼想的?干嘛非要來我這看守所里住幾天?”

王立慶看著眼前這個三十多歲的中年男子,心中郁悶不已,陳峰在江城甚至整個南江省都是一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存在,不但手中有著南江省最大的房地產公司,而且他還是整個南江省黑-道上公認的教父,上到達官貴人,下到三教九流,沒有人不認識他,也沒有人不給他面子,可就是這樣一個人,今天一大早竟然開車來到自己辦公室,開口便說要在看守所里住上幾天,這,這不是扯淡嗎?

陳峰此刻臉色很不好看,冷聲問道:“怎麼了王立慶,你在這看守所里當了土皇帝,我這麼點要求你都辦不到?”

“不是辦不到...”王立慶一邊擦著冷汗,一邊說道:“只是您這到底怎麼想的?這是看守所啊,可不是星級酒店,你來這里住個什麼勁啊!”

“怎麼?”陳峰臉一橫,問道:“我來體驗生活,不行嗎?”

“哎喲...”王立慶急的團團轉,道:“再說您這也太不把看守所當回事了,就算您要進來,咱也得按流程來辦不是?你看,我這是歸市局管理,市局讓誰進,我就讓誰進,市局讓誰走,我就讓誰走,可我沒權利隨便讓人進進出出啊!要不您先跟市局打個招呼?”

陳峰冷哼一聲,道:“我告訴你王立慶,今天你要是不給我辦好,從今后你就是我陳峰的死對頭,我話就撂在這里,你自己看著辦!”

“我...”王立慶見陳峰不是在跟自己開玩笑,猶豫再三,道:“那這樣吧,三天,就三天,我安排您進去體驗三天看守所生活,太久了的話,您這沒有拘留文件,我也不好辦不是。”

“行。”陳峰點頭說道:“三天就三天,不過我警告你,這件事,你不能跟第三個人說起,泄露了一個字,我看你這個所長就別干了,去刑警大隊沖前線去吧!”

王立慶嚇的臉色發白,他絲毫不懷疑陳峰的話,他的能耐太大了,別說是拿掉自己,就算是拿掉一個分局長,也只是跟市委、省委打個招呼即可,這人是祖宗,萬不能得罪了。

王立慶急忙說道:“峰哥,我這里有單人間、八人間和十二人間,您看您想住哪?”

“我考察過了,就住307號房!”

陳峰來之前就已經調查過,輕舞提到的那個叫張文浩的小子,就被關押在第三看守所的307號牢房,所以,他一開口,便是要去307.

王立慶也沒多想,開口道:“行,您想住哪就住哪,307您先住著,不合適您說話,我再給您換一個。”

陳峰滿意的點了點頭,道:“這還差不多。”

王立慶又問道:“您這進來,總要有個名字和罪名不是,您可別用您陳峰的本名,不然我這看守所估計都要被您的名氣震塌了。”

陳峰淡淡道:“沒事,我這名字太大眾,而且沒幾個人真正見過我,你就把我定成一個盜竊犯,在看守所里,又是盜竊犯,就算名字一樣,也絕不會有人知道我就是我。”

吃過午飯,在獄警的帶領下,307號房又多了一名新成員,只是這個成員看起來並不好惹,身高馬大,而且肌肉發達,一看就不是一般人,所以他的到來,307的其他人並沒有進行歷來的欺壓新人的舉動,再加上有了張文浩的前車之鑒,眾人相互之間也友好了許多,不再有那種爭強斗狠的心思。

這個人,就是在整個南江省大名鼎鼎的陳峰,但許多人對這個名字只是知道,但卻並沒有真正見過陳峰本人,所以這里也沒有任何人將他認出來。

陳峰的到來並沒有引起其他人過多的興趣,張文浩坐在老紀的下鋪上一言不發,好像對身旁的一切都不感興趣。

陳峰卻一直在暗中打量著張文浩,心中詫異,這樣一個十七八歲的男孩,是怎麼讓輕舞這麼重視的?為了他,輕舞今早專門從燕京趕過來,一下飛機便安排自己親自進看守所“照顧”他,而且,最要緊是奉了夫人的命,難道這男孩有通天的背景?不過又好像不應該,一個有通天背景的人,又怎麼會輕易被送進看守所?

這個時候,張文浩忽然抬起頭來,問道:“幾位,知不知道怎麼才能給家里打個電話?”

“電話打不了的。”猛哥開口說道:“沒有判決的人,不能與外界聯系。”

張文浩的神色又暗淡了下去,青龍開口安慰道:“文浩,你就別擔心你爸媽了,他們在外面肯定比你過的要好,像你這種事,警方一定會用最快的速度完成流程,估計一個月就會開庭宣判,再忍忍吧。”

張文浩輕輕點了點頭,幾次聊天下來,張文浩對這號子里的幾人也都沒有了之前那種敵意。

陳峰這個時候插嘴問道:“小伙子,你這麼年輕,是因為什麼進來的?”

張文浩沒有心情去回答他的問題,青龍湊了過去,低聲將張文浩的情況告訴了他,臨沒了還囑咐道:“文浩他心情不太好,以后別在他面前提這些。”

陳峰卻聽得眉頭緊皺,不禁道:“陳儒那個鱉孫膽子還這麼大呢?在江城他他媽連個屁也算不上。”

猛哥訕笑一聲,道:“在江城,陳儒確實算不得什麼,但是對普通老百姓來說,他的能力還是通天的。”

陳峰又陷入了極度的詫異之中,他有些不明白這其中的情況,一個陳儒搞出來的事端,自己一句話就可以擺平,輕舞干嘛要自己想辦法進看守所守著這個張文浩不讓他出事?最莫名其妙的是,輕舞還讓自己留意張文浩,考察一下他的性格、秉性。

越來越搞不清楚了,陳峰不禁有些不爽,這個該死的陳儒,惹出來個麻煩,害得老子不得不到牢房里來體驗生活,只要輕舞一句話,自己沖到陳儒的辦公室里,抽他幾個大耳光,他還不得乖乖受著?

隨即,陳峰看著文弱的張文浩,心中暗忖,這小伙子倒也看不出有多麼稀奇,弱不禁風的樣子,長相也只是比較清秀、陽光,能被陳儒整成這樣,家庭實力恐怕也非常一般,輕舞怎麼會對他這麼感興趣,最要命是,輕舞的背后,還有那個自己一直十分尊敬的夫人。

另一方面,陳儒對今日的一系列動作頗為滿意,但是想到那個在病床上痛苦不堪的寶貝兒子,心中一股子火卻總是難以平息,在他看來,張文浩入獄只是一個時間問題,走完必要的流程,他就要在監獄里用幾年的時間好好為自己所犯下的錯誤贖罪,但是,不讓他受一點皮肉之苦,似乎有些說不過去。

第三看守所里,關押著三教九流好幾千人,這其中,小混混占了大多數,在看守所里,想要教訓一個人再簡單不過了,知會幾個在押的犯人,稍微許諾一點好處,哪怕只是幾條香煙也是足矣。

隨即,陳儒掏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電話打給江新區一個小頭目,而這個小頭目正好有三個手下因為聚眾斗毆被拘留,原本這種小事,他根本就沒準備插手,但陳儒的一個電話卻讓他喜上眉梢,那幾個在看守所里的小弟,沒想到也能夠成大用。

看守所里,有一些人輕度觸犯了法律,被處1-3個月的拘役,對這幫人來說,他們在看守所的自由程度遠比那些等待開庭宣判的人要高的多,也可以很輕松的與外界取得聯系,很快,陳儒的命令,便經由那個小頭目,傳入了看守所內。

這天下午,正是每天一個半小時的放風時間,所有犯人都到了看守所的小操場上,這也是一天之中,最為熱鬧的時間段。

張文浩也很珍惜這難得的機會,曬曬春季的太陽、呼吸一下外面的新鮮空氣,不然總呆在牢房里,感覺整個人都快要發霉了。

犯人防風也很有領地意識,一般都是一個牢房的人聚集在一起,占據這麼一小塊地方,或者有些人脈比較好的,到處跟其他牢房的熟人打招呼,遞上一根香煙。

陳峰百無聊賴的坐在水泥堆砌的臺子上,從口袋里掏出一包極品黃鶴樓來,煙剛掏出,身邊的幾人便傻了眼。

這種極品黃鶴樓,即便是托關系都很難買得到,一包甚至要近千元,普通人根本沒有機會接觸到,更何況是在這看守所內,看守所的小賣部物價比外面高出五倍不止,隨隨便便一包五元錢的香煙,在這里都買到將近三十塊,一般人只抽得起外面賣十塊錢以內的香煙,這種高檔黃鶴樓出現在這里,自然是非常吸引眼球的。

陳峰見眾人都在看著自己,倒也很是大方,從中抽出幾根來,給每個人都丟了一根,而陳峰也沒有忽略了張文浩,一根香煙扔在了張文浩的大腿上。

“謝謝,我不抽煙。”張文浩說著,想把煙遞還回去,見青龍迫不及待的點燃一支,抽的極美,便將自己那根煙遞給了青龍,道:“這給你吧。”

青龍嘿嘿一笑,感激的看了張文浩一眼,順手接過香煙,夾在了耳朵上,嘆道:“這煙真是好抽極了,我說哥們兒,你路子可真夠寬的啊,這種煙都能弄得到。”

陳峰隨意道:“砸了一輛奔馳S600的車玻璃,從里面偷來的。”

眾人也不懷疑,就在這時,一群人向著眾人走了過來,大概有十多個,來到眾人面前,其中一個皮膚黝黑的小子便開口對猛哥道:“猛哥,還有其他307的弟兄們,小弟這次過來,想跟你們借一個人。”

猛哥皺起眉頭,問道:“黑皮,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那黑皮笑了笑,丟過來兩包軟中華,道:“有人交代,要教訓教訓你們307的張文浩。”隨即,他看了年齡最小的張文浩一眼,笑道:“你就是張文浩吧?”

猛哥冷冷說道:“黑皮,我們307的人,不是你說教訓就能教訓的,煙拿走,趕緊滾!”說著,猛哥將那兩包軟中華丟到了黑皮的腳邊。

“我說韓猛,這是我大哥交代的事情,實話告訴你,我大哥也是受人所托,這人物,你無論如何也惹不起的。”那黑皮冷聲說道:“你我在道上也就算是平輩,你不給我面子也就罷了,難道還不給我大哥面子嗎?”

“誰的面子都不給!”猛哥呵斥一聲,道:“趕緊給我滾蛋,別他媽在這里唧唧歪歪。”

“韓猛,這他媽你自找的!”那黑皮說翻臉便翻臉,脫口道:“兄弟們,給我把這個張文浩的腿打斷,誰要是敢攔著,照打不誤!”
作者: s890393    時間: 2013-1-7 11:40 AM

第二十九章 群毆


黑皮一聲令下,在他身后的十多人呼啦超都涌了上來,這些人都是黑皮糾集過來的,都聽說教訓了那小子,有不少的好處,每人至少給一條中華,所以也都十分賣力,黑皮一說開打,全部一擁而上。

張文浩自知對方是來找自己的麻煩,當即從水泥臺子上跳了下來,二話不說揮拳便上,別人指名道姓要打自己,那自己也不用等他們先動手了,自己先下手為強!

張文浩本就心情極度煩躁,沒想自己被整進了看守所陳儒還不放過自己,氣惱至極,也極其渴望能夠宣泄一場,隨即大步沖上,第一拳便毫不留手,一拳擊中了最前方一人的喉結,瞬間便將其放倒在地抽搐不已。

對方一人揮拳而至,張文浩一把抓住他的拳頭,用力一擰,使得他胳膊肘向上,隨即另一只手猛然揮拳砸向關節處,哢的一聲,手臂已然斷裂!

“操,這小子手這麼黑,兄弟們,給我照死打!”

黑皮大吼一聲,一群人一下子將張文浩圍住,幾番拳腳下來,張文浩身上也難免挨了幾下,就在這時,猛哥將手中的煙蒂摔在地上,罵道:“操他媽的,給臉不要,兄弟們,給我上!”

其他人早就在摩拳擦掌了,而張文浩一上來就干掉對方兩人,也極大的挑起了他們的爭斗欲望,一群人蜂擁而上,一下子便將圍著張文浩的人群沖散。

陳峰這個時候也跳了下來,嘴里罵道:“媽的,老子好幾年沒親人了,今天就他媽的打個過癮!”

看守所的警察早就收到了消息,所以當他們看到操場上有人在打群架的時候,便裝作沒有看見,根本不來管,而其他犯人一看這邊開打,全部圍上來看熱鬧,加油叫好聲響徹整個操場。

張文浩這時候便輕松了許多,他抓住一個試圖進攻自己的小子,第一拳打在他的左肩,緊接著,抓住他的左肩雙臂猛然一扭,那人便被甩倒在了地上,整條胳膊已然脫臼!

其他人也絲毫不遜色,陳峰的戰斗力強的驚人,一拳砸在一人面門,那人便直挺挺的倒在地上昏迷不醒,而猛哥、老紀兩人各對付對方一人也都綽綽有余,就算是青龍等人,也因為對方被報銷了一半,所以兩個打一個非常輕松。

那黑皮打急了眼,直奔張文浩沖了過來,飛起一腳想要踹張文浩的胸口,而張文浩非但不躲,而且還直接沖了上去,一拳將他踹來的腿砸向一邊,緊接著人便與他撞在了一起。

黑皮是騰空跳躍,這一撞哪還有什麼重心可言,直接被張文浩撞飛出去,而張文浩僅僅后退兩步便穩住身形,緊接著便又迎了上去,一把抓住黑皮的手臂,猛然使力,竟將他從地上硬生生拽了起來,隨即,張文浩猛然一丟,黑皮再次被丟飛了出去。

張文浩又迎上去,幾次三番的丟下來,黑皮渾身上下都已經散了架,整個人痛苦不堪,而張文浩卻沒有就此善罷甘休,他雙手抓住黑皮的衣領,猛一使力,將他甩到了水泥臺子上,隨即自己也跳了上去,在半米多高的水泥臺子上,將黑皮舉在頭頂,卯足了勁一把丟飛了出去!

這一下,黑皮整個人都徹底崩潰了,拋物線般摔在地上,臉上的皮肉在渣子鋪就的操場上被磨的全是傷口,張文浩又沖過去,將他翻過身來,一拳猛砸在他的面門,冷冷道:“以后,我見你一次,就打你一次!”

說罷,張文浩又是一拳,嘴里道:“你還不滾!”

又是一拳,道:“你還讓我看見你!”

又是一拳,道:“你他嗎臉皮真夠厚的!到底滾不滾!”

又是一拳,道:“還不滾是不是?好,那我就打到你滾為止!”

又是一拳,道:“怎麼又是你這張B臉!我他媽說了見你一次打你一次,你他嗎聽不懂嗎?”

又是一拳,道:“你他嗎臉怎麼變形了?你以為你把臉變扁了,再抹點血,老子就認不出你了?”

其他人早已經結束了戰斗,整個操場上的人都目瞪口呆的看著張文浩的拳頭像揣大蒜一樣,不斷猛擊黑皮的臉部,而且他打人的理由,實在是...讓人抓狂!

“好了,好了!”青龍趕緊沖上來拉住張文浩,現在的張文浩是一頭已經殺紅眼的猛獸,所有人都相信,如果此刻不攔著張文浩,他會一直這麼打下去,直到自己打不動了為止。

青龍的力氣不如張文浩大,抱也包不住,趕緊沖著老紀喊道:“老紀,快來幫忙啊,不然出人命了!”

老紀也趕緊沖上來,兩人一起才將張文浩從黑皮的身上抱了起來,此刻的黑皮看起來已經觸目驚心了,整個臉上已經沒有完整的五官,全部是一團血肉模糊。

連陳峰都看傻了眼,他終于可以理解陳儒為什麼這麼用盡全力的整張文浩了,要是被這麼打的是自己兒子,就算百分之一萬是自己兒子的錯,他也不能饒過張文浩,這小子下手,太黑了!

警察也發現事態不對,急忙帶著警棍沖了過來,一見這番情形,先將圍觀的人驅趕開,隨后又打電話叫救護車,緊接著,警察將307的所有人都銬了起來,一個值班的領導趕過來,一見這番情形,氣的暴跳如雷,他知道上面有人要整這個張文浩,卻沒想到,被派來整張文浩的人,反倒被張文浩整了個半死!

“把這個張文浩給我關進單人房去!”領導呵斥一聲,隨即又說道:“307所有人,取消放風一個禮拜!”

張文浩被警察帶進了不足四平方的單人牢房,一個警察從背后揣了張文浩一腳,便將張文浩踹了進去,隨即,也不打開張文浩的手銬,便將大門關上。

張文浩雙手被反銬在后腰,坐在硬板床上,心中冷笑!

今天的事,一定又是陳儒那個王八蛋所為!

陳儒,你還有什麼花招沒使出來?
作者: s890393    時間: 2013-1-7 11:41 AM

第三十章 故人


王立慶聽說307跟人群毆的事情之后,嚇出了一身冷汗,心中一直祈禱,陳儒你整張文浩不要緊,可千萬別惹了陳峰,你要是惹了他,他今晚就有可能沖到區委,當著其他人的面把你打的連你媽都不認識,你陳儒是土地老爺,但這307里,可是住了一尊大佛啊!

王立慶急忙命人去307房將陳峰帶了過來,陳峰一進門,他便關切的問道:“哎呀,峰哥,你沒事吧?我聽說307跟群肉,嚇得我心驚膽顫,就怕您有個三長兩短。”

“放你的屁!”陳峰冷冷說道:“從來之后老子打別人的份兒,誰能動老子一根毛?”

“那就好,那就好啊!”王立慶無奈的說道:“您說您也會挑,怎麼就挑了307房了呢,307的張文浩,那可是惹了大麻煩的小子。”

“對了。”陳峰皺眉說道:“你手下把張文浩關單人牢房里了,十分鐘內,必須給我恭恭敬敬的送回307,敢他媽有一點怠慢,我拿你是問!”

“這...”王立慶很是為難的說道:“峰哥我實話跟您說,那張文浩,是上頭要整的人啊...”

“上頭?有多上?比我還上嗎?”陳峰呵斥道:“趕緊去給我辦了,不然我連你帶你上頭一起辦了!”

“誒誒誒!”王立慶不斷點頭,陳峰這才說道:“記好了,十分鐘!讓你的人帶我回去!”

“還有!”陳峰冷冷道:“告訴你的手下,剛才的事,絕不能讓陳儒知道,不然的話,你負全責!”

“是是是,我這就去通知!”

只過了五分鐘,張文浩所在的單人牢房門便被兩個獄警打開,那兩個獄警一進門便不斷的說道:“小同志,真對不起,是我們不對,來,我們把手銬給你打開,送你回307去。”

張文浩也是丈二摸不著頭腦,怎麼忽然之間,這幫警察的態度變了?

但他怎麼想也不可能想到這一切是因為今天新來的那個陳峰,張文浩被兩個獄警客客氣氣送回307的時候,一進門,307的這幫人便鼓起掌來,青龍一邊鼓掌一邊喊道:“文浩,你丫太牛逼了!要不是你比我小八九歲,我真想認你做老大!真他媽給兄弟張臉!”

猛哥也是贊嘆不已的說道:“文浩,你小子干仗是好樣的!”

老紀哈哈笑道:“我剛才還在跟陳峰說你把我打尿褲子的事兒,今天你沒把黑皮打尿,你紀哥我心里不平衡啊!”

張文浩感激的看了眾人一眼,開口道:“今天,謝謝大伙了,我張文浩欠大家的。”

“別扯淡了。”猛哥笑道:“估計那幫獄警都怕了你了,這麼快就把你給放了出來,不簡單不簡單,經過今天這件事,文浩你在看守所里可以橫著走了。”

張文浩對自己今日打架之事到底造成了多大的影響力並無概念,但是系統卻很快給出了一個反饋,因為剛才那場群毆,系統竟然獎勵自己200個積分!打肥龍獎勵50,打陳沖獎勵100,而這次群毆,獎勵的分數比上兩次加起來還要多!

可用積分達到了390分!累計積分也達到了890分!距離第一次系統抽獎,只差110分了!

與此同時,張興平兩口子依舊在不斷的尋找著各種機會,他們曾經試圖去找陳儒,但是卻被區委的警衛攔在了門口,而等他們狼疲憊不堪的回到家,卻又收到了另一個晴天霹靂。

就在今天下午,就在他們兩口子為張文浩的事情不斷奔波的時候,廠里公布了新一批下崗職工的名單,沒想到夫妻兩人的名字雙雙出現在名單里,原本兩口子工作上一向兢兢業業,雖說沒有一官半職,但在模具廠里,絕對是數一數二的好職工,兩人雙雙下崗,這其中定然也有著不可告人的隱情。

本是想盡一切辦法幫兒子脫罪,卻沒想到,兒子沒有幫到,兩口子的工作卻全都丟了,張興平與宋華芳兩人在崗的話,每月有近八千塊的收入,下崗之后年齡不夠內退,即便是提前退休也還需要等上幾年,這幾年,兩口子每月將只能領到一千塊錢左右的生活保障,這樣一來,整個家都相當于失去了經濟來源!

這對張興平這個曾經在戰場上浴血奮戰過的漢子來說,幾乎是致命的打擊,他終于知道什麼叫做民不與官斗,丟了工作不要緊,可是自己的兒子還在高墻里,這該如何是好!

宋華芳坐在沙發上哭了一場又一場,忽然間忍不住說道:“興平,不行的話,你再去求求雷戰軍吧!他肯定能幫上忙的,而且你不是說,雷戰軍他當年欠你一條命嗎?”

“是三十六條命。”張興平面無表情的說道:“文浩升學的時候,我已經求過他一次了,不然的話,文浩也根本不可能有機會到一中上學,他欠我的情已經還了,我說過我這輩子不想再見他,也不想再和他有任何瓜葛,現在,又怎麼好意思去求他?”

“可是...可是你想想文浩,咱倆就這一個兒子,這次要是救不出文浩,他這輩子就毀了!難道兒子一輩子的前途,還抵不過你在雷戰軍面前的尊嚴嗎?咱們真的是走投無路了啊!”

張興平說不出話來,掏出煙來,點燃一根,默默的抽著,而宋華芳一句話也不說,眼盯著自己的丈夫一眨不眨,等他的一個回答。

一連抽了五根煙,張興平站起身來,道:“我現在就去找他,他在軍區,你一個婦道人家到那里哭哭啼啼也不像話,在家等我。”

宋華芳急忙點頭,道:“那我就在家等你,要不要拿點錢,給他買點東西?”

“不用。”張興平淡淡道:“咱有的,人家瞧不上。”

南江省軍區駐地,就在江城市下轄的一個縣級市里,距離江城市有七十多公里路程,張興平出了門,找了一輛出租車,對方很不厚道的開價三百,張興平開口道:“一個小時內趕到,我給你五百!”

司機駕駛著汽車飛速駛出市區,直奔南江省軍區駐地,五十多分鐘便將車停在了距離軍區大門口兩百米的路邊,開口道:“再往前是軍事管理區,不能停車,您就在這下吧。”

張興平掏出五百塊錢來遞給對方,下車便直奔正門走去,門口站崗的士兵見張興平停在門口,便敬了個禮,道:“同志,這里是軍事禁區,沒事的話,請不要在這里逗留。”

張興平開口道:“小同志,能不能幫我聯系一下你們的雷副司令?我是他的老戰友,叫張興平。”

“戰友?”年齡不過二十歲的哨兵詫異問道:“您說您是我們雷副司令的戰友?”

“沒錯。”張興平點了點頭,道:“當年一起打過西南戰役。”

哨兵立刻站直身體,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他本能的認為張興平沒有在開玩笑,因為沒有人會開這種很容易就被戳穿的玩笑。

隨即,他又問道:“麻煩您再說一下您的名字,我給司令部打個電話。”

“張興平,弓長張,興旺的興,平安的平。”

哨兵立刻翻身進了門前的崗亭內,打了一通電話之后,急忙出來對張興平說道:“您好,我們首長說了,讓您稍等片刻,他立刻就來!”






第三十一章 老子打的就是你



不足五分鐘,一輛軍車從大門內飛快駛出,汽車在張興平的身前停下,不等哨兵去開門,后排一個身穿軍裝的中年男子便迫不及待的推門出來,一見張興平,便激動的說道:“張大哥,你怎麼來了!”

“戰軍...”張興平只覺得臉上一陣滾燙,猶豫再三,頹然道:“我遇上了一些麻煩,實在是走投無路,所以...”

“進去談!”雷戰軍看出張興平表情上的無助,他太了解自己這個老戰友、老大哥了,自己從未在他臉上看到過這種表情,由此可見,他一定是遇到了很大的麻煩事。

雷戰軍拉著張興平坐進車里,汽車開到外面掉了個頭,飛快的駛向雷戰軍在軍區的住所。

一進門,雷戰軍便拉著張興平在沙發上坐了下來,迫不及待的問道:“張大哥,到底遇上什麼事了?”

張興平深深嘆了口氣,片刻后,將整件事情全盤托出。

“豈有此理!”雷戰軍一腳將沙發前的茶幾踹翻在地,茶幾上的茶具摔的粉碎,他氣的暴跳如雷,罵道:“一個小小的區長,竟然如此濫用私權、顛倒黑白,他腦子里還有沒有王法了!他真以為自己在江城可以為所欲為了嗎?!”

張興平無力的說道:“戰軍,不是萬不得已,我真的不想來麻煩你,只是孩子還小,這麼大的打擊,他承受不起...”

雷戰軍忽然一臉的愧疚,道:“張大哥,當年在西南,要不是你,我雷戰軍和其他戰友的命,恐怕都要永遠的留在那了,我欠你的,就算用我這條命都還不完,你何必非要與我劃清界限?事情發生的第一時間你就該聯系我,拖到現在才來,你這又是何苦!”

張興平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雷戰軍拿起電話,吼道:“勤務兵!讓警衛團團長李彪給我帶六十個士兵,十分鐘內上車準備好!有重大任務!”

張興平也是軍旅出身,聽到雷戰軍要調兵,急忙道:“戰軍,不用鬧這麼大,如果你能幫忙把文浩弄出來,我就很感激了。”

雷戰軍毫不猶豫的擺手說道:“對付這種混蛋,就得讓他知道知道什麼叫做震懾!你以為我還會帶你去跟他理論不成?”

張興平不知道該如何說才好,雷戰軍掏出兩支煙來,一齊點燃,將其中一根遞給張興平,道:“張大哥,我欠你,欠死去的兄弟們太多,一直想有機會為你做點什麼,但是你骨子里有傲氣,而且我知道,你到現在也不能原諒我,不過這次既然你找到我了,這件事就全權交給我來辦,該怎麼辦,我雷戰軍心里有數,你盡管放心!”

一根煙抽完,勤務兵上氣不接下氣的跑進來,敬禮道:“報告首長,李團長已經準備就緒!”

“好!”雷戰軍轉過頭對張興平說道:“張大哥,咱們走,今晚之前,我一定把文浩給你平平安安的帶出來!”

四輛軍車在夜色中駛出軍區,直奔著江城而去,排頭的是一輛獵豹越野,警衛團團長李彪就坐在那輛車在前面開路,緊隨其后的,是雷戰軍的那輛奧迪A8,再往后,是兩輛軍用大卡車,載著六十個警衛團的士兵。

車隊用最快的速度趕往江城,直奔江新區公安分局,門口站崗的武警根本攔不住呼嘯而入的軍車,四輛軍車在院子中剛剛停下,李彪便先一步從獵豹車上下來,對著后面兩輛車吼了一嗓子,道:“全體士兵聽令,封鎖整個分局,只許進不許出!”

“是!”警衛團的士兵都是精英,而李彪挑選的這六十人,更是精英中的精英,這六十人第一時間將整個分局圍的水泄不通,原本站崗的武警被繳械,趕入了院子里,值夜班的警察全都被外面的動靜吸引,但沒人知道為什麼這幫士兵會大晚上沖擊區分局。

一個警官跑出來,找到身為團長的李彪,問道:“這位同志,你們這到底是在做什麼?”

這個時候,雷戰軍從車里出來,冷冷說道:“把你們分局長給我叫過來!”

“分局長?”那警員脫口道:“分局長他不在。”

雷戰軍吼道:“十分鐘!十分鐘趕不到,他后果自負!”

那警員這才看見雷戰軍肩上的軍銜,一麥一星,竟然是個少將!

警員意識到麻煩大了,立刻打電話給分局局長邢家強,他也不知道這少將帶兵過來到底為何,只能跟邢家強說道:“邢局長,軍區來了一個少將,帶兵把分局封鎖了,還說要見你,讓你十分鐘之內趕過來,否則后果自負。”

邢家強嚇的魂不附體,少將是什麼概念?放到地方足夠是個省委常委!沒準還就是省委常委!自己只是一個區分局的局長,對方帶兵來找自己,難道是自己闖下什麼大禍了?

邢家強哪敢怠慢,用最快的速度趕了過來,可饒是如此,也用了將近二十分鐘的時間。

那警員一直邀請雷戰軍到里面坐著等一會,但雷戰軍絲毫不買他的賬,就要在院子里等,等到分局局長來為止。

邢家強大晚上甚至來不及通知自己的司機,自己老婆買的私家車又不敢開,只能打車過來,飛奔跑進大門,一眼見到雷戰軍鐵青著臉,便慌了神,雷戰軍他在省委見過,他是南江軍區副司令,雖然還不是省委常委,但據說家世極強,四十歲出頭,就已經是少將軍銜,前途不可限量。

“雷司令,這是什麼風把您吹來了。”邢家強硬著頭皮上前寒暄。

雷戰軍皺眉看了看他,問道:“你就是分局的局長?”

“是,沒錯,我叫邢家強。”

“啪!”雷戰軍抬手一個響亮的耳光直接抽在了邢家強的臉上,厲聲喝道:“這一巴掌,我打你濫用職權!”

邢家強甚至沒反應過來,臉上便挨了結結實實一巴掌,而就在這時,雷戰軍反手又是一個巴掌,喝道:“這一巴掌,我打你泯滅良心!”

“啪!”

“這一巴掌,我打你有眼無珠!”

“啪!”

“這一巴掌,我打你不識好歹!”

“啪!”

“這一巴掌,我打你遲到了而又不道歉!”

五個巴掌下去,邢家強的臉已經高高腫起,臉上火辣辣的疼痛,可他依舊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惹怒了這個少將軍銜的軍官。

“我問你!”雷戰軍打完五個巴掌,喝問道:“我問你,張文浩的事情,你為何顛倒黑白,冤枉好人?”

邢家強這才反應過來,原來是因為張文浩的緣故,可是,張文浩怎麼會和這個少將有關系?

邢家強知道自己不小心踢到了鋼板,急忙無比慚愧的道歉道:“雷司令,實在對不起,我也是被逼無奈,整件事的始作俑者,是區長陳儒,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他的授意,您應該找他才是。”

面對著一個少將,區區的一個區長,也就只能算作一個狗屁,該出賣的時候,決不能有半點猶豫。

雷戰軍不屑的說道:“我這個人打過仗,習慣了先打兵后打官!你現在就給陳儒打電話,讓他到分局來!”

“我?”邢家強險些吐血,讓自己打電話找陳儒來,雷戰軍這種火爆脾氣,一定不會輕饒了陳儒,到最后,陳儒滿肚子的怨恨,還不都得發泄在自己身上?

“你打,還是不打?”雷戰軍怒喝一聲。

“打,我這就打!”

邢家強當著雷戰軍的面,也不敢直接跟陳儒說雷戰軍找上門來,不然雷戰軍再以為自己通風報信,豈不是更要遭殃?

邢家強只能打給陳儒,說道:“陳區長,您盡快來分局一趟吧,有一件非常重大的事情。”

陳儒正在醫院陪自己的兒子陳沖,聽聞邢家強電話打來,他本能的以為,一定是自己今日讓人在看守所教訓張文浩出了問題,很有可能是他們把張文浩打的太重而除了差池。

陳儒心想,只要不打死,怎麼都好說,便對自己的妻兒說道:“邢家強找我有事,我先過去一下。”

“是不是把那個叫張文浩的混蛋打殘了?”陳沖的媽媽一臉愉悅的說道:“最好是把他打的全身癱瘓,這輩子都下不了地!”

陳儒道:“具體什麼情況,要去了才知道。”

說罷,陳儒便與自己的司機一道,驅車前往分局。

一進分局,陳儒也不清楚怎麼來了這麼多的士兵,不過他倒也沒有多想,可一下車,便看見邢家強腫著臉站在原地,一聲不吭,如斗敗了的公雞,而在他對面,站著一個少將,還有若干軍官、士兵,除此之外,還有一個穿著打扮都很普通的中年男子。

陳儒也沒有見過張興平,自然也不會將這一切聯想到自己身上,只是一下車,便詫異的問道:“哎呀,原來是雷司令,您怎麼到江城來了?也不事先通知一聲,我也好事先準備準備。”

雷戰軍冷眼問道:“你就是陳儒?”

“是。”陳儒心中生出一絲不好的預感,總感覺這雷少將的表情不善。

“啪!”

雷戰軍一個巴掌甩了過來,一下便將陳儒打的眼冒金星。

“你以為你是江城的土皇帝?”

“啪!”

“你以為你當個勞什子區長,就可以為所欲為?”

“啪!”

“你以為你做的事情,就沒有人能夠奈何的了你?”

“啪!”

“你以為與我雷戰軍浴血西南、救過我雷戰軍一命的戰友,是你說欺負就能欺負的?”

“啪!”

“你以為我跟你很熟?一見面不道歉還跟我套磁?”

“啪!”

“你以為老子不敢打你?老子打的就是你!”
作者: s890393    時間: 2013-1-7 11:42 AM

本帖最後由 s890393 於 2013-1-7 02:11 PM 編輯

第三十二章 重見天日


陳儒已經快要崩潰了!

他不是蠢人,這幾個耳光下去,雖然被打的七葷八素,但腦子里卻是更加清醒!

沒想到,眼前這個雷副司令,竟然是來給那個毫不起眼的張文浩出頭的!

這簡直是如做夢一般匪夷所思,軍區的雷副司令,怎麼會和張文浩有關系?

這給陳儒的感覺,就好像自己信心滿滿的抓一只連路都走不穩的小雞,轉過頭,卻忽然來了一頭猛虎為他出頭...

“雷司令。”陳儒一邊捂著臉,一邊無比慌張的問道:“這事情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誤會?”雷戰軍抬腿一腳將陳儒踹到地上,怒斥道:“你自己干了什麼你不清楚?還恬著臉跟我說什麼誤會?”

說著,雷戰軍冷冷道:“我告訴你,我給你五分鐘的時間準備好文件,五分鐘之后我親自帶你去看守所把我侄子接出來,敢耽誤一秒鐘,你后果自負!”

陳儒嚇的魂飛魄散,看雷戰軍的架勢,若是自己不能讓他滿意,恐怕他絕不會輕饒了自己,雖然滿肚子的怒火與委屈,但相比雷戰軍的實力與背景,自己差上了十萬八千里,哪能招惹的起?

陳儒當即對邢家強說道:“趕緊準備文件。”

邢家強也不敢怠慢,急忙返回辦公樓里,兩三分鐘之后便帶著一紙文件出來,忽略了陳儒,直接將文件遞到了雷戰軍的手里,畢恭畢敬的說道:“雷司令,您要的文件...”

雷戰軍接過釋放文件看了一眼,對李彪說道:“李彪,你帶幾個士兵把這兩個人給我押上卡車!前面開路,去第三看守所!”

“是!”李彪立刻招呼幾個士兵,將兩個被打腫了臉的士兵押上卡車,隨即,他返回自己的獵豹車內,前頭開路,四輛車駛出分局,直奔看守所而去。

“臭小子,你年紀輕輕,下手就這麼黑,這樣不好,以后要低調點,懂嗎?正所謂凡事留一線,日后好先見...”

看守所內,陳峰正在對張文浩進行著說服教育,他本來對張文浩的身份就十分好奇,能讓夫人感興趣並且派輕舞親自過來,他預料到張文浩絕不簡單,卻沒想這小子果真有種,不止有種,而且膽大包天,年紀這麼輕,下手就這麼黑,將來這還了得?

在陳峰看來,與張文浩同齡的小混混有時做事比張文浩還要狠的多,不夠十八歲便因為殺人入獄的也比比皆是,但那些人,都沒有張文浩今日的表現來的震撼,這小子,有身手、有膽識,最要緊是火起來有股子尋常人很難有的強大氣勢。

張文浩聽到陳峰對自己的勸說,只是淡淡說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不是我下手黑,是他們欺人太甚,我要是沒有還手之力,他們恐怕比我還狠的多。”

陳峰搖頭嘆道:“一萬人面對一人的勇氣,和一人面對一萬人的勇氣,果真是有著天壤之別。”

青龍在一旁嘿嘿笑道:“我說新來的,你一個撬車賊,跟這扯什麼大道理,搞的好像自己很牛逼的樣子,你晚飯就吃了一口,不餓啊?”

“呸!”陳峰一臉慍色的說道:“那他媽也是給人吃的東西!吃一口我就恨不得把王立慶的骨頭拆掉!”

“你悠著點兒。”青龍撇了撇嘴說道:“這話要是傳到獄警耳朵里,有你好受的。”

“他們敢!”陳峰不屑的哼笑一聲,心中卻是郁悶的很,輕舞也實在有些小題大做了,來看守所照顧張文浩,自己手下有幾百號人能夠勝任,但輕舞卻指名道姓非要自己來,這里面的日子哪是自己能過的,吃穿住都爛到極致,自己這輩子也沒吃過牢飯,這回倒是為張文浩有幸品嘗了一回。

就在這時,一個獄警慌忙的跑了過來,直接打開大門,對張文浩說道:“張文浩,趕緊收拾一下,有人來接你了。”

“什麼?”張文浩詫異的站起身來,問道:“誰來接我了?”

“你爸媽。”那獄警有些焦急的說道:“我的祖宗,麻煩你快點吧,再晚一會兒那個軍爺要是怪罪下來,我可承受不起。”

張文浩將信將疑,轉過身來,對幾人說道:“我去看看是什麼情況。”

幾人也都丈二摸不著頭腦,而此時,張文浩已經走了出去,那獄警也重新將大門關上。

那獄警帶著張文浩一邊走,一邊怯生生的說道:“張哥,你進來這兩天,我們幾個可沒難為你啊,待會兒你可千萬別遷怒我們,我們都是些小警員,在這里混口飯吃,養家糊口的不容易啊。”

張文浩聽的更是不明所以,跟著幾人來到獄警的辦公區,大門一開,果真發現自己爸媽就在眼前!

“文浩!”母親宋華芳沖上來一把將張文浩抱在懷里,泣不成聲,而張興平也走到跟前,一把將妻兒都摟在懷里,雖沒有任何聲音,但眼淚卻無聲滑落。

張文浩更是喜極而泣,他怎麼也沒想到,前一秒還以為自己注定要在監獄里呆上幾年,卻沒想轉過眼來,下一秒自己就見到了朝思暮想的父母。

這時,雷戰軍走上前來,輕聲對張興平說道:“張大哥,孩子既然沒事,咱們就別在這里待著了,我讓李彪訂了飯店,咱們過去吧,給孩子接風洗塵。”

張興平急忙說道:“戰軍,你幫了我們家這麼大的忙,哪還能讓你破費,晚飯我來安排吧!”

“沒事。”雷戰軍擺手說道:“你跟我之間還這麼客氣,走吧,李彪已經先過去了。”

張興平略一猶豫,點頭答應下來。

張文浩看著眼前這個身穿軍裝的男人,心知這個人就是爸爸那個在軍區做官的戰友了吧?恐怕今日也是因為他的幫忙自己才能與父母相見,便感激的說道:“叔叔,謝謝您了!”

雷戰軍微微一笑,道:“好小子,你的事我聽說了,有血性,沒丟了你爸的臉!”說著,他手指著身后唯唯諾諾站著的陳儒與邢家強,冷冷道:“以后再有這號人欺負你,給叔叔打電話,再有下次,我就把他們的腿打斷!”

張文浩在電視上看到過陳儒,如今雖然腫著臉,但張文浩還是認出了他,心中也是驚詫的很,陳儒滿臉傷勢肯定是雷戰軍搞的,那這個雷戰軍,到底是什麼來頭?能打得陳儒不敢還手,他的能量恐怕大到驚人,但為何從未聽爸爸詳細說起過?

雷戰軍陪著一家三口出了看守所,跟在后面唯唯諾諾、畢恭畢敬的,除了陳儒和邢家強,還有看守所的所長王立慶。

到了車前,雷戰軍轉過身對陳儒幾人說道:“你們滾吧,以后別讓我再來找你們!”

幾人如蒙大赦,急忙道謝、道別,雷戰軍卻不理他們,讓張文浩一家人坐在了奧迪車的后排,自己則坐在了副駕駛上,又讓一個連長帶兵先回軍區,這才讓司機開車去了江城市最好的一家酒店。






第三十三章 往事


飯店里,一直想不明白的張文浩坐在了餐椅上,席間除了自己一家三口之外,只有雷戰軍與李彪二人。

雷戰軍親手為張興平倒滿了一杯白酒,道:“張大哥,今天你能來找我,就證明你心里多少還認我這個兄弟,這麼多年,我虧欠你和弟兄們的太多太多...”說著,雷戰軍眼眶有些發紅,沙啞的嗓音說道:“上次咱們喝酒,還是在上469高地的前一夜,一晃,就是這麼多年過去了...”

張興平站起身,端起酒杯,一瞬間卻有些失神般的恍惚,片刻后,他輕嘆一聲,道:“戰軍,都在酒里了。”說罷,一仰頭,竟是將正杯白酒灌下了肚。

張文浩看的傻眼,聽的更是犯傻,而一旁的媽媽則一直拉著自己的手,關切的詢問自己在看守所里有沒有受苦。

不出十分鐘,張興平與雷戰軍已經各自喝了將近一斤白酒,而且兩人之間很少說話,都是默不作聲的斟酒、碰杯、一口干盡,兩人均是眼眶通紅,好似在喉嚨中卡了千言萬語,卻不知該從何說起。

在兩人已經各自喝了近兩斤酒的時候,雷戰軍忽然嚎啕大哭,伏在張興平的肩膀上,痛哭流涕道:“張大哥,我對不起你,對不起兄弟們,更對不起因我而死的那三十六個兄弟,當年我要是聽你的,就不會鉆了他們設下的包圍圈,一想到那三十六個長眠西南的兄弟...我這輩子都無法原諒自己!”

張興平默默流淚,雙眼無神的看著飯桌上的酒杯,喃喃道:“人死不能復生,況且那條撤退路線是上級制定的,你只不過是服從了上級的命令罷了。”

雷戰軍一聽此言,更是痛苦的大哭起來,撕心裂肺般的喊道:“我該聽你的啊張大哥,我該聽你的、該放棄上級制定的撤退路線、該從469高地的背陰面抄小路撤退,不該鉆進山谷,進了越南人的伏擊圈,我還記得當年咱倆爭吵時的情形,我固執又愚蠢的說要從正面撤退,因為那是上級的命令,而且正面撤退能夠最快的抵達軍部,我以為越南人已經被打退了,怎麼都想不到,他們竟然布下了天羅地網等著我們去鉆...”

“你說不能從正面撤退,因為越南人比我們更善長叢林戰,他們喜歡在叢林中化整為零,伏擊缺乏經驗的我軍士兵,所以要從469高地的背陰面撤退,經小道繞過469高地返回軍部,可我太愚蠢了,我不願意聽取你的建議,一心想著的,都是趕緊把全連的從一線撤回軍部好好休整,沒想到...”

雷戰軍正說著,坐起身來給自己倒了一杯白酒,仰頭喝盡,極度悔恨的哽咽道:“從高地上撤下來,一進山谷,越南人開第一槍的時候我就傻了,第一槍之后,緊接著四面都傳來槍聲,看不見他們在哪,也不知道他們的子彈從哪里來,他們就在我們的四面八方,對包圍圈中的我們瘋狂射擊,我組織士兵抵抗,但是根本就成了無頭的蒼蠅,不知道往哪打,更不知道往哪里突破,身邊不斷有戰友倒下,直到我胸口中槍的那一刻,就以為自己死定了,要不是張大哥你...”

“戰軍啊...”張興平淚眼婆娑的拍了拍雷戰軍的肩膀,哽咽道:“別說了,過去這麼多年的事情,就別再提起了。”

“不!我一定要說!”雷戰軍吼了一聲,道:“這些話我壓在心底這麼多年了,一直沒有機會說出來,今天我必須說個痛快,不然我心里堵的難受!”

雷戰軍又倒了一杯酒,喝盡后,繼續說道:“我以為自己必死無疑,這個時候是張大哥你沖過來把我的傷口堵住,背著我,又組織剩下的兄弟們突圍,我當時的頭腦還很清醒,這麼多兄弟沒了,我沒臉偷生,我當時求你,求你把我放下來,讓我留在這為其他的兄弟贖罪,讓你好能夠帶剩下的兄弟們突圍,你不干,我拼了命的想從你背上跳下來,連帶著我和你都摔倒在地上,你沖上來打了我兩個耳光,罵我是個慫包、混蛋...”

說到這里,雷戰軍伏在飯桌上泣不成聲,連話都說不出來,在座的除了張興平之外,無不驚訝而又震驚,連張文浩與他的母親宋華芳都不知道張興平的這些往事,宋華芳是在張興平退伍參加工作之后才與他認識的,而張興平這麼多年來,也從未跟母子二人說起過當年自己參軍的事情,張文浩只知道父親參加過當年在西南的那場戰爭,卻從不知道,父親當年竟曾如此浴血奮戰。

雷戰軍伏在桌上,稍微平復了一下心情,又道:“你當時說,失去的兄弟已經夠多了,你不想再失去任何人,即便我是個混蛋,你也不能把我留在那里,說完你又重新把我背起來,組織著剩余的兄弟向反方向突圍,你是正確的,當時的469高地已經失去戰略意義,之前在高地上吃了我們大虧的越南人知道我們要撤退回軍部,所以在我們的前方布下重兵,你帶著兄弟們向反方向成功突圍,抄小路繞過469高地與高地前的山谷,才讓兄弟們能夠平安回到軍部,我的命、所有活著的兄弟的命,是你救下來的;其他三十六名兄弟的命,卻是我葬送掉的...”

張興平搖頭說道:“戰軍,當年我是怪過你,如果你聽我的,或許我們就能夠一個不少的撤回軍部,但我也錯了,我不該怪你,因為你是連長,遵守上級命令是你的天職。”

雷戰軍深深嘆了口氣,擦干眼淚,無比愧疚的對張興平說道:“張大哥,我知道你之所以在戰爭結束之后第一時間選擇退伍,就是因為那三十六個兄弟的死而傷透了心,這麼多人挽留,甚至首長都親自挽留你,但你卻心灰意冷執意要走,你若是不走,今天的你前途怕是不可限量,也不至于在江城做一個普通工人,讓一個跳梁小丑欺負,這都怪我...”

張興平忽然笑了,看著自己的妻兒,傻呵呵的笑道:“戰軍啊,說到這,我還得感謝你呢,我當年要不回來,哪有機會遇上你嫂子,還有我這個聽話懂事又爭氣的兒子,這才是什麼都換不來的,況且你也知道我的性格,留在軍隊,對我來說也不見得是件好事。”

張文浩只覺眼眶一熱,本就在眼眶里打轉許久的眼淚終于流了下來,未曾想爸爸當年也是一個將生死置之度外、為保疆衛國做出巨大貢獻的英雄,更不曾想,爸爸放棄了這麼多,今日活的這般平庸,卻因為自己與媽媽的存在,而毫無怨言。

“張大哥。”雷戰軍這個時候開口道:“就算你在心里埋怨我一輩子,我雷戰軍也毫無怨言的把你當成我的親大哥,只是今后你千萬別再把我當成外人,有任何事需要我幫忙的,請你第一時間想到我,咱們都曾經為國家拋頭顱灑熱血,和平年代,就算缺乏必要的尊敬,也絕不能讓那幫混蛋踩在我們的頭上、對我們肆意欺辱!”
作者: s890393    時間: 2013-1-7 11:42 AM

第三十四章 冰釋前嫌


雷戰軍的話不僅讓張文浩母子二人詫異不已,更讓張興平不勝唏噓,從他的神情間可以看出,他似乎多了一份釋懷。

“戰軍...”張興平深深嘆了口氣,說道:“你知道我的脾氣性子,當年那件事情之后,我確實怪過你,而且怪了你很多年,但是今天我想明白了,其實我不該怪你,也不該怪任何人,說起來,每一個人都沒有錯,錯的,是我們自己,我怪你,只是想在心里,為那死去的三十六個弟兄找一個解釋,一個能夠說服我自己的解釋,但到頭來,還是我錯了...”

說著,張興平給自己與雷戰軍分別斟滿一杯酒,率先端起來,道:“戰軍,我離開軍隊,不是因為你,只是人們常說的慫了,身邊經歷了那麼多的生死,我就累了,想退縮了,所以就算再好的前程在等著我,我也絕不會繼續留在部隊,這個,你千萬別自責。”

雷戰軍噙著淚輕輕點頭,哽咽道:“張大哥,即使你不怪我,可我心里卻一直在怪自己,你復原之后,連里不少的兄弟也都相繼復原了,這麼多年來,我試著聯系過他們,但是願意搭理我的人,少之又少,我知道,他們都在怪我,每一年的7月,我都會回到西南,給那些長眠在那里的兄弟們燒點紙錢、帶瓶好酒,就是想贖罪,但是又不知從何開始。”

張興平無奈的苦笑一聲,道:“戰軍,你這又是何苦?不必再為這件事情自責了,其他的兄弟們經常與我聯系,他們不願意與你聯系,並不是怪你,而是不想勾起那段悲傷的回憶,大家都在逃避,一直沒有人敢于面對,再這麼下去,心里這道坎,怕是一輩子都過不去,我看這樣好了,回頭我跟大伙兒聯系一下,看看大家有沒有時間,咱們選個地方聚一聚,聚在一起把心里一直不敢說的那些話全都說出來、說開來,這樣的話,對每個人都是一件好事。”

“好!”雷戰軍忽然莫名激動,握住張興平的雙手,顫抖著說道:“張大哥,你把兄弟們都約過來吧,無論他們在哪,只要他們肯來,吃住行我雷戰軍全包了,這麼多年,我想著盼著的,就是能有這麼一天...”

“成!”張興平點了點頭,道:“這件事我來辦,從現在開始,咱們就不再討論這個話題了,當著你這位兄弟的面、當著我老婆孩子的面,咱們說點開心的。”

雷戰軍摸了摸眼淚,重重點了點頭。

張興平率先將話題引到他處,問道:“戰軍,你在南江省也待了五六年了吧?”

雷戰軍點頭說道:“沒錯,六年前從福州那邊調過來。”

“那弟妹呢?”張興平開口問道。

“在燕京。”雷戰軍道:“她是我爸爸老戰友的女兒,不過她不是部隊上的人。”

說著,雷戰軍看了張文浩一眼,道:“我家那個丫頭,應該跟你家文浩差不多大,今年也讀高三,人在燕京,不過她的學習成績可沒你家文浩這麼好。”

張文浩第一次被外人誇自己成績好,頓時有些尷尬,而張興平卻在一旁笑呵呵的說道:“文浩這個小子,以前不知道努力,現在終于知道學習了,我跟他媽也能松一口氣。”

雷戰軍點了點頭,對張文浩說道:“文浩,今晚跟你爸媽回家好好休息幾天,這幾天我跟教委溝通一下,讓他們跟你的學校打好招呼,我聽你爸爸說,你們學校這次對你也夠落井下石的,竟然還讓警察在升國旗的時候當著全校師生的面把你帶走,你放心,這面子怎麼丟的,雷叔叔就幫你怎麼找回來,下周一,我讓你風風光光的回校上課!”

張文浩急忙說道:“雷叔叔,您能幫忙把我從看守所里帶出來,我就已經很感激了,至于在學校師生面前的面子,對我來說不是那麼重要,您就別再費心了。”

“那怎麼行?”雷戰軍皺眉說道:“男子漢大丈夫,能屈能伸是一點,但一旦屈了,就一定要找機會伸回來!不能光屈不伸,光屈不伸那是慫包,不是大老爺們兒會做的事,雖然你還小,但你也不能丟了自己的面子,連帶著也丟了你爸的面子,丟了面子,就一定要找回來!這才是爺們兒的辦事風格!”




第三十五章 為了全家人的面子


雷戰軍的話讓張文浩略微有些發愣,若是以往,他對面子這兩個字是並不在意的,當初警察當著全校師生的面把自己帶走,自己也並沒有覺得丟了面子,現在被雷戰軍這麼一說,張文浩才忽然明白過來。

這面子,不光是自己的面子,也是自己爸媽的面子。

全校師生看著自己被警察帶走,傳出去,不但毀了自己的名聲,最重要是讓父母在別人面前直不起腰來,誰都知道他兒子因為犯了法被警察抓進了看守所,但又有幾個人關心這里面到底是不是有什麼隱情?浮躁並且樂于看別人受難的大眾是根本不去深究事情真相的,他們的所有精力,都是在針對表面現象大做文章。

張文浩可以想象得到,這些天父母出入小區時會是怎樣的一番景象,每當他們經過一處,他們的鄰居、他們的同事恐怕都會在他們的身后指指點點,冷眼旁觀,並且說著一些幸災樂禍與不堪入耳的話,這個社會,成功者需要失敗者的襯托,失敗者,則更需要失敗者的襯托,而因為自己的入獄,所以在所有人的眼里看來,自己才是最失敗的那一個,這關乎父母的面子、父母的腰桿,無論如何,自己都要讓父母挺起腰桿來做人,絕不能讓父母因為自己,而被閑人戳脊梁骨!

宋華芳這時候表情尷尬的輕聲說道:“文浩的學校昨天公布了處罰結果,說是已經把文浩開除學籍了。”

“我給他個膽子!”雷戰軍一怒而起,拍桌子斥責道:“這幫學校的領導,簡直就是這世界上最讓人惡心的馬屁精,為了迎合陳儒那個混蛋,就敢隨隨便便開除一個學生?”

說著,雷戰軍對宋華芳說道:“嫂子,這事你不用放在心上,我雷戰軍拍胸脯保證,下周一我不但讓文浩回去上課,我還要他風風光光的回去,要讓他全校的人都知道,文浩沒錯,錯的是陳儒、錯的是學校領導!”

話音剛落,雷戰軍看向張文浩,頗為嚴厲的說道:“文浩,你給我站起來!”

張文浩不知雷戰軍要做什麼,急忙站起身來,有些疑惑的看著他。

雷戰軍極為認真的說道:“回去給我好好準備一篇演講稿,下周一升國旗儀式的時候,我要你當著全校師生的面,讓你學校的領導顏面盡失!半分面子都不要給他們留!他們絕對沒人敢放一個屁!”

張文浩心中也是一陣熱血沸騰,鄭重道:“雷叔叔,我一定不讓爸媽和你失望!”“記住!”雷戰軍一字一句說道:“為了全家人的面子,還有你自己的血性和尊嚴!”

于此同時,在看守所里的陳峰早已經暴跳如雷!

他受命于輕舞專門進入看守所里對張文浩進行保護與摸底,但是自己才剛進來兩三天,張文浩便被人弄出去了,這大大超出了自己與輕舞的預期,原本輕舞的計劃,是至少給自己5-7天的時間盡可能全面的去了解張文浩這個人的脾氣、性格與為人,然后輕舞再將張文浩從看守所里弄出來,為張文浩搞定公安與學校兩方面,但是忽然一下,計劃便全亂了。

張文浩已經走了,陳峰也迫不及待想要離開,但悲劇的是,看守所所長王立慶剛才被雷戰軍嚇的差點尿了褲子,雷戰軍帶著張文浩前腳剛走,他便與陳儒、邢家強道了別,緊接著便趕到一個朋友開的飯店,借酒壓驚去了,陳峰找不到王立慶,而且無論他怎麼說,看守所的警察都不願替他給王立慶打電話,所以張文浩已經被帶走的消息,他根本無法送到輕舞那里。

無奈的陳峰只能繼續在條件簡陋的看守所里呆上一夜,等待第二天王立慶來了,再讓他把自己放出去。

蘇若然這些天也一直在為張文浩擔心,只不過因為媽媽已經答應幫忙,所以蘇若然只擔心張文浩在看守所里受苦,因為在蘇若然看來,媽媽只需要一個電話,就可以為張文浩搞定一切麻煩。

可時間一晃過去兩三天了,還沒有收到張文浩的半點消息,這讓蘇若然不免有些煩躁,這一晚,蘇若然躺在床上輾轉反側,實在是有些按耐不住了,便從床頭拿過手機,給媽媽打了一個電話。

“媽,你不是已經答應幫忙了嗎?怎麼到現在還沒有張文浩被放出來的消息?學校已經公布了處理結果,將張文浩開除了!”

蘇若然一上來的語氣便是十足的質問與埋怨,在她看來,媽媽這是有意消極懈怠,不然的話,早在自己第一次打電話求助的當晚,張文浩就應該平安從看守所里出來才是。

遠在燕京的美艷婦人在電話那頭抿嘴一笑,淡淡道:“丫頭,你著什麼急?媽媽既然答應你了,就肯定會把他救出來,不過不是現在,再等幾天。”

蘇若然焦急說道:“可是他現在還在看守所里受苦呢!為什麼還要再等幾天?“

美艷婦人眉頭微蹙,從蘇若然焦急不已的口氣中,她似乎抓住了什麼,隨即,她開口說道:“然然,媽媽答應你的事情一定會做到,再等幾天,我保證他完好無損的從看守所里出來。”

“可是...”蘇若然還想說什麼,被那美艷婦人打斷,道:“好啦,別什麼可是不可是了,媽媽向你保證,他不會有任何危險的。”

蘇若然萬般無奈,但卻知道媽媽的性格,既然她這麼說了,就一定會把張文浩救出來,至于她說要自己等幾天,自己沒有任何辦法,只能耐心的等上幾天了,不過媽媽既然說會保證張文浩的安全,自己也就能放心了。

因為陳峰無法及時將消息傳出來的緣故,即便是輕舞也不知道張文浩已經被人救出了看守所,至于蘇若然遠在燕京的媽媽,就更不可能知道了。

當晚,張文浩終于回到了自己家中,張興平與雷戰軍都喝的醉醺醺的,不過好在兩人的心情都出奇的好,司機將張文浩一家送到樓下,張興平本還想邀請雷戰軍到樓上坐一坐,但雷戰軍見天色太晚,便開口道:“張大哥,我今天就不上去了,太晚了,你們回去后早點休息,改天我再登門拜訪。”

張興平點了點頭,道:“也好,那你回去的路上注意些,別讓司機開的太快。”

“好。”雷戰軍忽然想起一件事,道:“張大哥,文浩學校那邊的事情,明天我跟教委聯系一下,周一就讓文浩回校上課,至于那個陳儒,我看就算是給他一百個膽子,他以后也不敢再找文浩的麻煩了。”

說著,雷戰軍又道:“我本來是無權干涉地方行政的,如果我硬要把陳儒搞下臺,估計我家老爺子第一個就得收拾我,這次的事情,目前只能是到此為止了。”

張興平點頭說道:“我唯一的願望就是文浩能夠平安回來,至于其他的,我都不在意。”

雷戰軍微微一笑,點頭道:“那我就先回去了,張大哥,以后有事情,一定要記得第一時間聯系我。”

作者: s890393    時間: 2013-1-7 11:43 AM

本帖最後由 s890393 於 2013-1-7 02:12 PM 編輯

第三十六章 質問


雷戰軍走后,張興平在原地站了許久,在張文浩叫了半天之后才回過神來,一家三口回到家中,坐在沙發上不勝感慨。

數天前,張文浩的忽然被捕對這個家庭來說猶如晴天霹靂一般,張興平與宋華芳在這幾天里,經歷了最大的絕望,但在今日,數天前噩夢般的夢魘已經被驅趕殆盡,這個家庭終于又重新回到了之前的安穩。

父母在感慨之余,也向張文浩講述了這些天來在看守所外面所發生的事情,在自己得罪了陳儒之后,父母也看盡了世態炎涼,多數人對張興平夫婦二人避之不及,便更談不上什麼幫助了,這一點張文浩自己也早有預料,不過讓張文浩感動的是,那個平日里總喜歡用自己來襯托自家女兒的大伯,在自己出事之后,盡全力去想辦法幫助自己,這一點,是張文浩不曾想到的。

而班主任宋燕妮與好兄弟李楠對自己的關心,也讓張文浩十分感動。

張興平從口袋里掏出張文浩的手機,遞給他道:“這是李楠給我的,現在太晚了,你明天給他還有你的班主任打個電話報個平安,她對你的事情也挺上心的。”

張文浩點了點頭,心想著明日一早,便要給李楠與宋燕妮二人打電話報個平安。

這一晚,張文浩睡的十分踏實,經歷了這麼一件事,也讓他的心智更加的成熟,更讓他認識到了這個世界的規律,很多時候,不是你有道理就能夠站穩的,想要站穩,最需要的,是實力!

起床的時候已經是早晨九點半,張文浩起床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給李楠打了一個電話。

此時正是大課間,李楠正在操場的角落抽煙,與同班幾個同學商量著如何將張文浩那晚的錄音在學校里擴散出去。

同班同學對張文浩的情況都非常關心,一直在想辦法試圖幫助張文浩,而李楠手中更是有張文浩錄音的拷貝,李楠本想將這錄音在學校里公布出來,先讓全校的學生知道事情真相,不過這種方法,有些類似于魚死網破,李楠擔心一旦錄音公布出來,這件事就沒有絲毫回轉余地了。

一想到蘇若然已經答應了幫忙,李楠便想著還是等蘇若然那邊確定結果,如果蘇若然也幫不到張文浩,自己再將這錄音公布出來,為張文浩做最后一搏,這幾天來蘇若然那邊都沒有傳來什麼消息,這讓李楠有些沉不住氣了。

就在李楠與幾個同學商討的時候,手機忽然響了起來,他搭眼一看,發現是張文浩的手機號,心中頓時便想到有可能是張文浩的父親用這個手機給自己打過來的,所以便接通了電話。

李楠一接通電話便開口問道:“張叔叔,有什麼事嗎?”

“叔你個頭,我是張文浩!”

“什麼?!”李楠驚詫不已,可電話里那個聲音,確實是張文浩沒錯...

“文浩,你出來了?”

“出來了!”

“什麼時候出來的?”

“昨天晚上。”

李楠欣喜異常,脫口問道:“怎麼忽然就出來了?這也讓人驚訝了!”

張文浩如實說道:“我爸爸一個老戰友幫了忙,昨天到看守所里把我帶出來了。”

李楠不可置信的問道:“你爸的什麼戰友?這麼厲害?連陳儒那個王八蛋都能搞的定?”

張文浩簡單說道:“是軍區的,陳儒奈何不了他。”

“太好了!”李楠興奮的說道:“你出來就好,我這就去通知宋老師,她這幾天快要擔心死了,下午放學我去你家找你!”

“好。”張文浩笑道:“你就別去通知宋老師了,我這就給她打個電話。”

“好的。”李楠連忙道:“那你下午放學哪都別去,在家等我!”

張文浩掛了電話,便給宋燕妮打了過去,而李楠則興奮不已的將張文浩已經被放出來的消息告訴了其他同學,隨即,李楠忽然想到,自己之前找過蘇若然幫忙,想讓蘇若然去求陳沖,好讓陳沖放張文浩一馬,但是現在張文浩已經被他爸爸的戰友救出來了,自己得趕緊去找蘇若然,把張文浩放出來的消息告訴她,讓她不要再去求陳沖那個烏龜王八蛋,免得著了陳沖的道。

李楠一路狂奔到文三班,見蘇若然正坐在座位上戴著耳機聽音樂,便直接沖進班里,拍了拍蘇若然的桌子,然后沖蘇若然比劃了一個“出來一下”的手勢。

蘇若然一見來人是李楠,便想到他肯定是為張文浩而來,便急忙將耳機摘下,跟著他出了教室。

出了教室,李楠一開口便問道:“蘇若然,你有沒有去求陳沖?”

“怎麼了?”蘇若然皺了皺眉,道:“李楠,你放心,我一定會想辦法讓張文浩平安出來,但我絕對不會去求陳沖那個小人。”

“那就好、那就好。”李楠嘿嘿一笑,道:“文浩他昨晚已經放出來了,我就是怕你會去求陳沖那個混蛋,所以趕緊過來告訴你。”

蘇若然驚訝的問道:“文浩昨晚真的放出來了?怎麼會這麼快?”

蘇若然很想不通,昨天才給媽媽打過電話,但媽媽的意思很明顯,她會保證張文浩不會有任何危險,但是她卻不準備讓張文浩出來的太早,聽她的意思,似乎是還想再等上幾天,難道她這次終于學會站在自己的立場上考慮問題了?

這個時候,李楠開口道:“聽文浩說,是他爸爸一個在軍區的戰友幫的,而且貌似連陳沖他爸都惹不起,所以你不用為文浩擔心了,他應該下周一就能夠回校上課。”

蘇若然的心情本是興奮、激動,而又帶著對媽媽的幾分感激,但在聽到李楠這句話的時候,心情瞬間跌落谷底。

“你怎麼可以這麼過分!”蘇若然跑到學校一個無人的角落撥通的媽媽的電話,開口第一句便是質問!

電話那頭的美艷婦人傻了眼,根本沒弄清這事情的緣由,只聽蘇若然在電話那頭責怪道:“別人輕輕松松就能夠做到的事情,你為什麼要拖這麼多天到現在也沒有任何實際行動?”

美婦人終于聽明白了,淡淡一笑,道:“放心吧,媽媽心里有數,再等幾天媽媽就把他弄出來。”

“不必了!”蘇若然很是氣憤的說道:“張文浩昨晚已經出來了!”

在美婦人錯愕的當口,蘇若然又道:“媽媽,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

說罷,竟是掛斷了電話。

美婦人聽著電話里的忙音,半天才反應過來,第一件事,便是打電話給輕舞,脫口便問:“輕舞,什麼情況?那個張文浩被放出來了?”

輕舞更是詫異不已,道:“不應該啊,我沒收到陳峰的消息,再說我也沒讓陳峰把他弄出來。”

美婦人冷冷道:“聯系他,問一下到底是怎麼回事!”

而此時,在江城市第三看守所里,陳峰奇跡敗壞的指著門外的獄警罵道:“我操你個妹的,你再不把王立慶那個王八蛋給我找來,老子就把你的這身警服給扒下來!”

“王八蛋,你找死!”獄警沒想到一個犯人也敢跟自己這麼叫板,氣的揮手招呼了四五個獄警,幾人均是手持警棍怒氣沖沖的聚集了過來,牢門打開的那一瞬間,五六個人便揮舞著警棍蜂擁而入...







第三十七章 順其自然


“王立慶!你這個王八蛋!我今天非殺了你!”

看守所的所長辦公室里,沒有人能夠攔得住發了狂的陳峰,而在他對面,所長王立慶嚇的臉色慘白,他做夢也沒有想到,昨天自己因為被雷戰軍兇狠的模樣嚇到而跑去喝了幾杯酒,結果就在自己喝酒的當口,自己的幾個手下竟然把陳峰這個祖宗給暴打了一頓。

說是暴打一點也不過分,陳峰因為辱罵獄警,而被五六個獄警用電棍好一頓伺候,起初陳峰還試圖反抗,但在被電擊了兩次之后,他也只剩下挨打的份了。

現在的陳峰滿臉是傷,渾身更是又青又腫,他陳峰在整個江城呼風喚雨,即便是再大佬的人物也要給他幾分面子,又哪里曾想會被幾個獄警打成了喪家犬。

“夠了!”

就在陳峰追逐著王立慶發泄怒火的時候,一旁的輕舞冷冷呵斥一聲,道:“阿峰,換上你自己的衣服,跟我走!”

“舞姐!”陳峰一臉委屈的指著王立慶說道:“我不打斷他一條腿,我沒法跟自己交代!”

輕舞皺緊眉頭,冷聲道:“我話不說第二遍!”

“噢...”陳峰的表情瞬間頹廢下來,極其無奈的點了點頭,從桌子上拿過自己先前換下的衣服,咬牙切齒的對王立慶說道:“打我的那幾個獄警,你最好給我一個交代!”

“峰哥放心...”王立慶不住的點頭道:“這幾個人我會把他們全部開除,一個不留!”

陳峰沒有再說話,到衛生間里將衣服換了,跟著輕舞從辦公室里走了出來。

“輕舞姐。”一出門,陳峰便低聲問道:“我一直想不明白,為什麼夫人會對那個張文浩感興趣?還有,昨天是誰把他弄走的?”

“別問那麼多。”輕舞面色不善的說道:“這是夫人給的任務,目前來看,我們已經徹底失敗了...這件事夫人很生氣,我中午就飛回燕京向夫人復命,走之前給你一個任務。”

陳峰忙道:“舞姐請說。”

“從今天開始,對小姐進行暗中監控,但不要干涉到小姐的任何隱私,你對小姐的監控,僅限于小姐與張文浩的接觸,懂了嗎?”

陳峰眼前一亮,瞬時間參悟到了其中的含義,要監控小姐,但又僅僅只是小姐和那個張文浩接觸的時候,這麼看來,明顯是這個張文浩與小姐的關系非同一般,怪不得夫人會對這個小子感興趣,這一下便也解釋的通了...

這個時候,輕舞又開口問道:“你與張文浩也有過直接的接觸,在你看來,這個小伙子大概是個什麼樣的人?”

陳峰皺了皺眉,有些為難的說道:“時間太短,再加上那小子不是很愛說話,所以我對他也不敢說有什麼深入的了解,不過這個小子性子很倔,手也是少見的黒,心理素質很好,孝順。”

“嗯?”輕舞詫異問道:“手黒?怎麼?他在看守所里又打架了?”

“何止打架。”陳峰撇嘴說道:“這小子把別人的臉當成面團,硬是一拳一拳的給砸成披薩了,心理素質很好,非常冷靜,而且搏擊的身手非常好,從不是無章法的亂打,而是每一擊都有極強的目的性,一擊之后,必定要給對方造成巨大打擊,簡直比軍方頂尖的實戰搏擊還有過之而無不及。”

“怪了。”輕舞很是不解的說道:“我得到的資料上,沒有提到張文浩會搏擊這一項。”

陳峰開口道:“不僅會,而且很精通,真要打,我怕我都不是他的對手。”

輕舞更是難以置信,片刻后,開口道:“這事你再跟進一下,想辦法弄到張文浩更詳細的資料。”

“好的。”

當天晚上,在燕京那棟奢華的別墅里,輕舞將自己所掌握的情況全部向美婦人敘述了一遍,美婦人一直眉頭緊鎖,看起來心情很是不悅。

“然然這次是真的生我氣了。”美婦人嘆了口氣,道:“沒想到那個張文浩的爸爸竟然是雷戰軍的戰友,那個雷戰軍不由分說的把張文浩從看守所里救了出來,這不是擺明了在然然面前打我的臉麼?搞的然然現在連我的電話都不接,真是豈有此理!”

“夫人...”輕舞試探性的問道:“要不要我聯系一下雷戰軍,把情況跟他說一下?”

“不用了。”美婦人擺了擺手,無奈道:“事都已經出了,就算雷戰軍飛過來給我賠禮道歉又如何?他做的也沒錯,只是我事先估計錯誤,才導致了這麼一個局面。”

輕舞隨即便寬慰道:“夫人,我覺得這件事您不用太在意,小姐還是比較孩子氣,今天跟您賭氣,過幾天事情過去也就好了,不管怎麼說,那個張文浩已經出來了,小姐也不用再擔心了。”

“我怕的就是這個!”美婦人皺眉說道:“我怕的就是然然因為一個男孩來求我,甚至因為這個男孩生我的氣,要是因為這個男孩平安從看守所里出來,她就能逐漸把對我的埋怨拋開,那我就更怕了。”

頓了頓,美婦人又道:“而且...我總覺得這個男孩有些神秘,絕不是我們看上去那麼簡單,單單從他的身手上就很難理解,一個高中生,竟然掌握著實戰性極強的搏擊技巧,你知道的,如果一個男人讓人感覺捉摸不透,那麼他對異性的吸引力,往往是致命的。”

輕舞也聽出了美婦人最深層的擔心,而她也感覺到事情似乎有一絲的不樂觀,便開口問道:“夫人,那現在依您看,這件事應該怎麼辦?”

“順其自然。”美婦人淡淡說了一句,隨即又補充道:“只要事情還在我可以接受的范圍內。”

對張文浩來說,日子終于回歸了平靜,而因為超級學習系統,自己在這短短一個來月的時間里,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感激之余,張文浩也極其渴望能夠有機會學習到更多的技能,只是自己目前的可用積分只有390分,能夠兌換的技能也都難以讓張文浩感興趣。

周一即將返校上課,張文浩惦記著第二次的模擬考試在不久之后應該就會到來,自己目前的累計積分已經達到了890分,距離第一次的抽獎,只差110分了,因為自己之前已經用過目不忘技能在模擬考試中創造了一定的成績及影響,使得系統對模擬考試成績的認可率下降,如果自己依舊墨守成規,恐怕很難得到系統的認可,不過這一次如果自己如果自己能夠考到全年級第一的話,想必可以將之前的影響力再上一層,那樣的話,系統應該會給出一個可觀的獎勵。

考取年級第一,對張文浩來說難度不大,之前英語給自己拖了后腿,而現在自己對英語的掌握已經爐火純青,英語至少也可以考到145分以上,上次自己的總分考了678分,而英語只考了區區96分,若是英語能夠提升50分,總分就能夠達到720多分,超過蘇若然想必也是不在話下的。

想起蘇若然,張文浩心中泛起一絲莫名的暖意,這個女孩單單是從表面看起來就已經極為優秀,而與她接觸的越多,就越能發現她身上更多的優點,不可否認,張文浩在內心深處也埋藏著自己對蘇若然的情愫,現在的張文浩,已經不再是之前那個默默無聞且乏善可陳的差等生,現在的自己,相較于其他人而言,擁有了更大的優勢與潛力,這也讓他在面對蘇若然的時候更加自信。

毫無疑問,即便一個男人的處境並沒有發生絲毫的變化,即便勝利的天枰對他來說依舊被高高翹起,但當他擁有了自信之后,勝利的天枰已經開始向著自己傾斜。
作者: s890393    時間: 2013-1-7 11:44 AM

第三十八章 特殊演講


李楠在得知張文浩要在周一升旗時對全校師生做一個演講之后,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將張文浩那晚與陳沖發生沖突的全過程錄音在學校擴散開來,通過郵箱,他將事情的大概經過與錄音發給了所有他認識的同學,而那些收到郵件的同學,又在第一時間轉發給了其他的同學。

在這之前,江城一中的學生只是知道張文浩因為打架被警察抓走,但是大多數人都不知道事情具體是什麼原因,甚至很多人不知道這件事與陳沖還有關系,但因為這一封郵件的傳播,很快,整個江城一中的學生都知道了事情真相,在張文浩還沒有返校的這兩天,學校議論最多的,便是張文浩。

學校的領導也受到了非常大的壓力,之前他們做出開除張文浩的決定,完全是為了迎合陳儒,但是陳儒現在忽然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根本沒有任何消息,而原以為即將面臨牢獄之災的張文浩卻平安無恙的從看守所里走了出來,最要緊的是,市教委的一把手親自將電話打到了江城一中校長陳學基那里,對陳學基這個老部下與心腹,教委一把手先是將他一頓痛罵,其次,是要求立刻做出補救措施,並且按照雷戰軍的要求,安排張文浩返校的第一件事,就是在全校師生面前做一個演講。

陳學基在聽說了雷戰軍的來歷之后,嚇出了一身冷汗,在聽說雷戰軍暴打了陳儒與邢家強之后,慶幸的直呼命大,幸虧雷戰軍沒有來追究他的責任,否則自己這張臉還不得被打的連自己老婆都不認識?

演講就演講吧,陳學基也知道,這事如果安排好了,一切好說,若是安排不好,怕是往后的麻煩無窮。

只是,張文浩明顯是被學校坑了一把,他會在演講的時候說些什麼呢?

周一這天,升旗儀式舉行完畢之后,全校的學生都在翹首企盼著一個人的出現,那個人便是張文浩。

終于!

身穿校服的張文浩忽然從國旗臺背面走了出來,大步邁上國旗臺。

因為全校的學生都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在他們的心里,張文浩可以說是他們的代表,他不僅代表了那些沒有顯赫身家的普通學生,也代表了在生活中受過委屈與打擊的學生,更代表了那些在學校受到過不公平待遇的學生,總之,每個人都能在張文浩的身上找到一絲自己的影子,更能從他的身上得到了一種難以言語的鼓勵,似乎張文浩在此刻,化身成了正義與公平。

年輕的學生們,對正義與公平的渴望是極其強烈的。

所以,才有了這令所有老師與校領導震驚的掌聲雷動!全場在張文浩出現的那一刻就已經沸騰,歡呼聲、贊揚聲、掌聲與口哨聲,經久不息,張文浩在麥克風前站立了五分鐘,這掌聲,甚至一度蓋過了他通過麥克風向全校同學的感謝之詞。

張文浩無數次的伸出雙臂示意大家安靜,這才逐漸讓亢奮的人群暫時安靜下來。

“謝謝,謝謝大家。”張文浩的語氣十分真誠,他沒有想到臺下數千人會對自己表示出如此的支持,畢竟這其中九成的面孔對他來說都很陌生。

張文浩向眾人微微鞠躬示意,隨后,他站在麥克風前,開口道:“所有江城一中的同學們,我叫張文浩,一個月前,我和諸位中的許多人一樣,在偌大的江城一中里默默無聞,懼怕高考,對學校外的一切也極度迷茫,而且我比臺下的大多數人多了一個頭銜,那就是我們經常會從老師嘴里聽到的三個字‘差等生’。”

說到這里,臺下所有的老師與校領導都心中一緊,暗想這張文浩,怕是要開始對校方發難了。

而張文浩卻在這時話鋒一轉,道:“我以前成績很差,但是我很喜歡學校,拋開學校本身學習知識的本質之外,這里還有你的同學、朋友,甚至是你在心底偷偷喜歡的那個人。”

臺下忽然發出一陣竊笑,每個人都帶著一臉贊同的笑意。

這個時候,張文浩的聲音忽然提高了些許,道:“即便我作為一個差等生,在學校經常受到過老師諸多的不公平對待,我依舊很喜歡學校,因為剛才所提到的那些因素,是促使我每天來學校的動力。”

“我從沒有奢望過學校會是公平的,因為我知道,學校、甚至許多老師看待不同的學生時,會有諸多的出發點,例如他們的成績、他們的家庭背景、他們對自己的服從程度、甚至于自己看他們順不順眼等等,每一個因素,都有可能導致不公平的現象發生。”

“但是!”

張文浩極為鄭重的一字一句道:“雖然學校內充斥著各種不公平,但我卻天真的以為學校至少是正義的!我以為學校像我們的另一個家長,它雖然會寵溺個別的孩子也忽略了個別的孩子,但在自己的孩子受到外界的威脅時,它總該去保護它的孩子不受外界傷害。”

“即便是它一貫忽視這個孩子,它至多只會選擇對這個孩子受到的傷害視而不見,但我卻沒想到,它不但對自己的孩子所受到的傷害視而不見,還連同外人一起來給予自己的孩子以更大的傷害,這樣的態度,不只是讓人憤怒,更是讓人寒心!”

所有人都聽得出來張文浩的話是在影射學校,而這些學生們在知道事情真相之后,對學校開除張文浩的做法也都非常的不滿,誰都擔心自己有一天也會被學校如此落井下石般的拋棄,張文浩的話極具煽動力,每個字都說到了臺下學生的心坎里,話音一落,掌聲與喝彩聲再次鼎沸起來。

數分鐘后,張文浩繼續說道:“我只想在這個環境里好好的生活與成長,或許我長不到其他人那般高大、茂盛,或許我只是一顆在黑暗的泥土中等待發芽的種子,但我有權要求一個公平、健康的成長環境;有權享受同樣的雨水與陽光!只是我沒想到的是,這個情理之中的要求非但沒有實現,我反而又成為了某些人迎合權貴的犧牲品!試問這種環境的本身,還有沒有一絲良知與廉恥?!”

臺下的氣氛瞬間被張文浩的話語所引爆,臺下數千名學生義憤填膺的回答著張文浩最后的那句疑問:“沒有!”

這聲音,讓在場的校領導面部滾燙,陳學基的臉色非常難看,但是他又沒有任何辦法去阻攔甚至反駁張文浩的話,張文浩所說的每一個字都是人盡皆知的實情,而此刻,自己又必須任由張文浩繼續他這特殊的演講。

臺下無比熱情的回應,讓張文浩在數分鐘之后才得以繼續:“我只有一個願望,希望我們生活的校園環境里能夠沒有歧視、沒有特殊對待,給每一個人應有的尊嚴與公平,無論他的父母是貧寒的農民還是富足的權貴;無論他的學習成績是名列前茅還是排名倒數,享受公平,都是他最基本的權力!而捍衛這最基本的權力,更是我們每一個人所必須去做的,希望之前發生在我身上的事情,不會再發生在第二個人的身上!”

“只是,這世界終究是靠實力來說話的,我們一味的追求公平,卻也要具備追求公平的資格,對我們來說,學習是第一要務,如果大家希望能夠獲得更多的尊嚴與尊重,便首先從自身開始,無論你目前處在什麼樣的階段,從現在開始努力都還不算晚,我們有理由要求公平,卻沒有理由要求地位與尊重,地位與尊重,從來都不是別人給的,而是靠我們自己的雙手去拼搏得來的!我的演講到此結束,謝謝大家!”

張文浩向著臺下深深一個鞠躬,卻不知道,自己在江城一中的聲望,在這熱切的掌聲中,攀升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巔峰,絕大多數學生都對張文浩的演講極為推崇,因為他當著全體校領導與老師的面,抨擊了他們一直以來明知故犯的錯誤,說出了那些廣大學生的內心深處忍了許久,卻從未敢說出來的心里話,那些以往只能在內心抱怨的苦楚,被張文浩演變成了斥責,並且讓那些始作俑者啞口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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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三更!








第三十九章 疑似戀愛


整個上午,二十一班的學生都在極度的亢奮之中難以自拔,對這些被蓋上“差等生”烙印的學生來說,張文浩的出現對他們的內心造成了極大的震動,他們聽懂了張文浩所說的話,地位與尊嚴,永遠不能依靠別人施舍,而是要靠自己去努力。

這天上午的四節課,沒有一個學生缺課,也沒有一個學生在上課時開小差,即便他們的知識鏈斷開太多,他們也希望能夠在最后的時間里,做出自己的努力,哪怕只能為高考的成績提升一分,也終究是自己努力的成果。

這種情況,同樣或多或少的發生在江城一中的每一個班級里,一時間,江城一中的學習氛圍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從不努力的人,開始試著努力;一直在努力的人,開始更加努力。

這在大多數老師的眼里,幾乎是奇跡一般的事情,在蘇若然眼里,卻將它歸結于張文浩的個人魅力,她欣慰的發現張文浩與之前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當他站在演講臺上侃侃而談的時候,他身上強大的自信足以感染在場的每一個人,這種自信,數天前幾乎與張文浩無緣,而數天后的現在,卻如與生俱來一般,如此的收放自如。

下午放學后的食堂里,張文浩所到之處,總有認識與不認識的人熱情的與自己打招呼,有些人不由自主的向自己豎起拇指,張文浩亦非常自然的與每個人微笑點頭,他覺得自今日起,自己身上多了一份難以形容的責任感,不但要做好自己,還要為其他人樹立起一個標桿,如果能為身邊的人帶來一絲正能量,那麼他不會拒絕去成為一個焦點。

李楠坐在自己的身邊滔滔不絕的跟自己說著他的計劃,諸如往后的時間里要多看看書、多背背文科課本,以爭取能夠考上一個大專,張文浩不知道他的雄心壯志能夠持續多久,但也為好友能夠有這一份心而感到高興。

這時,對面忽然坐下了一個人,張文浩抬頭看去,來人竟是蘇若然。

還沒說話,兩人先是相視一笑,而一旁的李楠則立刻站起身來,對張文浩說道:“這飯菜不合我口味,我還是去外面吃吧。”

說完,李楠轉身離開,全完不顧桌子上那一份自己幾乎沒怎麼動過的晚餐。

“喂。”張文浩沖著李楠的背影喊了一聲,道:“你這半天光顧著扯淡了,都沒吃怎麼知道不好吃?”

李楠頭也不回的擺了擺手,道:“去球吧,看那樣子也知道不好吃,我去外面吃蘭州料理。”

張文浩無奈的搖頭笑了笑,心中也知曉,李楠這個家伙,見蘇若然坐在了對面,想給自己創造一個與她獨處的機會。

這便是好朋友,他一眼便能分清怎樣做才是對朋友最有利的,而且執行起來,也是毫不猶豫。

張文浩沖蘇若然笑著點了點頭,蘇若然這才率先開口,面露愧疚的說道:“那件事真是對不起,因為我,讓你受了這麼多苦。”

“哪有。”張文浩淡然一笑,道:“你不要什麼事都往自己身上攬,很累的。”

蘇若然卻輕輕搖頭,低聲道:“本來就是因我而起,要不是我,陳沖他也不會兩次找你麻煩,而且,最抱歉的是我沒能幫到你...”

張文浩笑著從餐盤中夾起一塊糖醋里脊,放在嘴里嚼了兩口,眼睛一亮,道:“今天的糖醋里脊味道不錯誒!”

隨即,他看了一眼蘇若然的餐盤,搖頭說道:“你太沒眼光了,食堂里的土豆燉牛肉是最難吃的。”

說著,張文浩非常自然的從自己的餐盤里夾起一塊糖醋里脊,放在蘇若然的餐盤中,道:“你嘗嘗,味道真的不錯。”

蘇若然抿嘴一笑,聰穎的她又何嘗不明白張文浩此舉的真正含義。

夾起那塊糖醋里脊,蘇若然輕輕咬下一半,在嘴里嚼了嚼,略帶埋怨的說道:“騙子,這也叫好吃?都是澱粉,我看叫糖醋澱粉還差不多。”

張文浩撇了撇嘴,道:“那也總比你的土豆燉土豆要好得多。”

“瞎說。”蘇若然不禁笑道:“我這真的有好幾塊牛肉的好不好,沒放澱粉的,你嘗嘗。”說著,她從自己餐盤里挑出一塊四四方方的牛肉給了張文浩。

張文浩一口吃下,砸吧砸吧嘴,道:“牛肉做成了土豆味,真是失敗中的失敗。”

蘇若然啞然失笑,不自覺看向張文浩,感覺他的動作、神情都非常的自然,沒有絲毫刻意的做作,剛才的一系列舉動與調侃,讓人心中不禁萌生出一絲親切。

“對了。”張文浩開口道:“又快要模擬考試了吧?你可別忘了咱們之前的約定,考試結束之后,我要請你吃飯的。”

蘇若然不禁笑道:“我早都準備好吃你的這頓飯了,看來你英語考110分不是什麼難題。”

張文浩問道:“那你想吃什麼?”

“隨便吧。”蘇若然笑道:“你請什麼我就吃什麼,不過最好是經濟實惠的,我這人吃東西不挑嘴的,所以你千萬別惦記著請我吃什麼大餐。”

張文浩故作惆悵的說道:“哎呀,那我恐怕要好好想想了,什麼既經濟實惠,又好吃特別。”

蘇若然微微一笑,道:“這個我就不幫你分擔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實在想不到的話,你自己動手做也行。”

張文浩眼睛一亮,笑著點了點頭,心中卻已經萌生出了一個念頭。

食堂里,千余人在用餐,不過張文浩與蘇若然的這一張桌子,卻成為了不少人注視的對象,他們兩人中,一個是公認的校花、才女,受萬千追捧而孑然一身,仿若不食人間煙火;另一個,卻是近日來學校中名氣最大的英雄般人物,這兩人在一起親密交談甚至還互相給對方夾食物的舉動,讓所有人驚訝不已。

若是兩個學生公然做出這般舉動,在其他人看來,基本上便等同于是在戀愛了,可是偏偏女方竟然是學校里最受歡迎的蘇若然,這讓許多男生打心底接受不了,雖然他們感謝張文浩給了他們勇氣與尊嚴,但這不代表他們就能心安理得的接受這個男人俘獲了自己心中的女神。

而對于那些女孩子來說,張文浩的特別與霸氣,對她們來說也是頗有殺傷力的,在今天早晨之后,不少女孩心儀張文浩這個與眾不同的男生,她們也不願看到自己剛剛感興趣的男生,一轉眼就和全校最有吸引力的女人糾纏到了一起,如此一來,誰人還有機會?

可事實就擺在眼前,全校最受歡迎的女生,和全校最出名的男生,就這麼糾纏到了一起,只是單憑這點親昵舉動,誰都不願意相信這兩人是真的在談戀愛,所以,一中的學生給兩人下了一個進可攻、退可守的定義:疑似戀愛。

很快,關于兩人疑似戀愛的新聞,便在一中的校園里傳的沸沸揚揚,唯獨事情的兩個主角,對此傳言表現的相當淡定,但有一個人卻對這個傳聞非常震怒,這個人,便是文三班的班主任---馬前勇!

作者: s890393    時間: 2013-1-7 11:45 AM

本帖最後由 s890393 於 2013-1-7 02:13 PM 編輯

第四十章 曲線救國


在馬前勇的眼里,蘇若然與大量金錢是可以直接劃等號的。

在一中的獎勵政策中,如果哪個班出了市里的高考狀元,班主任可以得到五萬元的現金獎勵,並且即便班主任的職稱沒有上升,他一年內的底薪都將臨時提升一級,若是出了全省高考狀元,現金獎勵的額度高達十萬!而且這還沒有算上年終會得到的獎金數。

馬前勇一直對蘇若然極為看好,在他看來,蘇若然是自己很多年都不曾見過的好學生,成績極穩,而且門門優秀毫不偏科,這樣的學生,只要發揮正常,最次也得考下一個全市高考狀元,馬前勇甚至認為蘇若然奪取今年全省高考狀元的機會也非常之大,但是,就在距離高考還有三個月的時候,卻忽然傳出蘇若然談戀愛的傳聞,這對馬前勇來說,就好像晴天霹靂一般!

談戀愛這三個字,對高中老師來說極為敏感,也是絕大多數老師最怕也是最極力杜絕的行為,馬前勇聽說自己的種子學生蘇若然疑似戀愛了,而疑似戀愛的對象竟然是張文浩的時候,氣的一天沒吃下飯。

張文浩是什麼人?這個混蛋一次次讓自己難堪、一次次讓自己下不來臺、一次次用實際行動來掌摑自己的臉,再加上他現在已經是二十一班的人了,所以馬前勇對張文浩除了不爽,還是不爽。

現在,這個讓自己窩火一個多月的家伙,竟然跟自己最看重的種子選手談戀愛,這豈不是更讓自己憤怒?若是因為他的緣故,導致蘇若然最終沒能拿下狀元頭銜,那自己可真就是虧大了!

思前想后,馬前勇覺得自己必須出手干預!但是張文浩這小子,背景強大的很,就連陳儒都奈何不了他,從他這里入手,恐怕相當困難,可是要想從蘇若然這里著手,恐怕更加困難。

馬前勇多少也了解一些蘇若然的性格,她性格很溫順,而且知書達理,非常懂事,但她卻是一個原則性極強的女孩,她認為你是對的,就會聽你的,如果她認為你不對,你說破嘴皮子也沒有用,若是把她惹急了,她一甩手要求轉班、轉學也是很有可能的,像她這種學生,只要想離開文三班,其他班主任恐怕會搶破頭,根本沒人會顧忌自己的面子。

想來想去,馬前勇忽然想到了一個曲線救國的辦法,他不敢貿然與蘇若然談起這件事,也不敢貿然與蘇若然的監護人聯系,直接找張文浩,怕是要被這小子給氣死,那倒不如去聯系張文浩的父母!

馬前勇頓時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自己聯系張文浩的父母,跟他們說明一下張文浩有可能早戀的情況,然后再動之以情、曉之以理,讓家長意識到早戀對孩子的危害,然后讓家長來出手干預,如此來實現自己將兩人的情愫扼殺在搖籃里的願望,豈不妙哉?

張興平很是詫異的接通了馬前勇打來的電話,他對這個之前懷疑過自己兒子的老師並沒有什麼好印象,再加上兒子已經轉到二十一班,和這個馬前勇已經沒了關系,他更是猜不到馬前勇找自己會有什麼事。

“是張先生吧?”馬前勇態度十分客氣,開口道:“我是張文浩同學之前的班主任馬前勇,這次打電話過來,是有些事情想跟您商量一下。”

張興平淡淡說道:“馬老師,有什麼事就請直說吧。”

“是這樣。”馬前勇隨即將學校里傳言張文浩與蘇若然疑似戀愛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說了一遍,說完之后,鼓吹道:“早戀這種事,對學生影響太大,我們做老師的不好直接跟學生提這個問題,免得學生心里產生抵觸情緒,還是由你們做家長的來勸說比較合適。”

張興平皺眉問道:“馬老師,我們家文浩最近在學校,沒犯什麼錯吧?”

馬前勇急忙道:“沒犯錯,沒犯錯。”

“那不就得了。”張興平淡淡說道:“沒犯錯就行,至于孩子是不是真的在談戀愛,這是孩子自己的事情,我們做家長的不干預。”

馬前勇被張興平一句話噎的不知道如何回應,支支吾吾了半晌,才說道:“談戀愛是一件非常分心的事情,所以還是希望你們能跟張文浩同學溝通一下,這樣也是為了孩子的將來好。”

張興平淡淡說道:“馬老師,我這個人對孩子是比較開明的,孩子願意做什麼,只要不觸犯國家法律,我這個做家長的就不會過多干預,所以就算孩子真的是在早戀,我也不會干預,由孩子自己去處理,我還在忙,如果你沒有別的事,那我就先掛了。”說完,直接將電話掛斷。

馬前勇聽著電話里的忙音,氣急敗壞的吼道:“掛這麼快!我說我沒別的事了嗎?”

想來想去,馬前勇只能用他的第二計劃,那就是打電話給蘇若然的監護人。

蘇若然的入學資料上並沒有她父母的資料與聯系方式,僅留下一個名叫魯大福的監護人與他的聯系方式,馬前勇只能按照資料上的電話,打了過去。

“喂你好,請問是哪位?”

電話里傳來的聲音有些蒼老,馬前勇略微錯愕一下,便開口道:“你好,請問你是蘇若然的監護人魯大福吧?”

電話那頭恩了一聲,道:“請問你是?”

“我是蘇若然同學的班主任馬前勇。”

馬前勇介紹過自己之后,便急忙將事情大概向魯大福介紹了一下,隨后又搬出剛才忽悠張興平而沒成功的那套說辭。

魯大福答道:“馬老師,你說的情況,我會向家主轉達,請你放心。”

馬前勇掛了電話,心中腹誹:“家主?什麼年代了,還有人用這種稱呼...但願這個魯大福能把話傳到蘇若然的父母耳中。”

“豈有此理!”

燕京,那美婦人當著輕舞的面再次發怒。

“然然那個丫頭實在是太過分了!現在連她的班主任都這麼說,這事絕不可能是子虛烏有,送她回江城讀高中之前我就跟她說過,我對她只有一個要求,就是高中、大學期間全力學習,不能談戀愛,這個丫頭當初答應的好好的,現在卻在高考的關鍵時刻鬧出這麼個事來!”

輕舞見夫人這次是真的動了怒,急忙勸說道:“夫人,這事也只是疑似,然然與那個張文浩走的近些,也不能一口咬定他們兩個就是在談戀愛,況且,您對然然的要求也有些太高了,以然然的學習成績,若是還在燕京的話,即便不上高三,高二畢業直接考,也能考到任意一所大學。”

“不一樣!”美婦人脫口說道:“我希望她能夠用自己的能力來體現出類拔萃這四個字,家族的光環對學習階段的她來說不是什麼好事,我希望的是她自己有足夠的能力去駕馭家族的光環,而不是利用家族的光環來彌補能力的不足,你看看你認識的這些孩子,哪一個不是我剛才說的第二種人?自己充其量就是個月牙,硬生生用家族的光環包裝成一個滿月,這樣的人永遠難成大事!”

“夫人,您現在擔心的還為時過早,然然現在早戀與否的事情還沒證實,而且也沒有事實證明然然的學習成績受到了影響,您還是先別這麼著急上火,再觀察一段時間再說吧。”

美婦人開口道:“我把然然放出去,給她的自由度太大了...”說著,她站起身來,脫口道:“輕舞,你給然然打個電話,告訴她如果下一次模擬考試,她的分數、名次有下降,你就親自去江城把她給我接回燕京來!”






第四十一章 傲視群雄


高三下學期的模擬考試總是安排的非常密集,張文浩本來還想著最近一兩個星期恐怕就會進行再一次的模擬考試,卻沒想到,周一便得到消息,本周的周三周四兩天進行本學期的第二次模擬考試。

對這次考試,張文浩是充滿了期待的,考出一個更好的成績,自己就有機會獲得系統的積分獎勵,那樣一來,自己的累計積分,就可以達到一千!

所以在考試前的幾天時間里,張文浩又將之前掌握的知識,重新的鞏固了一遍,他心中已然有了計劃,這一次,一定要考個全年級第一,盡可能多賺取一些積分。

除了即將到來的第一次抽獎之外,張文浩也有了自己較為期待的一個技能:強體術!

強體術這個技能對張文浩來說非常實用,它可以從最本質出發,來改善與增強一個人的體質,最主要的提升,便是在力量與強度這兩個屬性上。

張文浩的力量指數為5、強度指數為4,目前自己利用實戰搏擊的技能,雖然可以提升自己的戰斗力,但是自己的力量、強度並沒有得到真正的提升,這兩點,便限制了自己的最高戰斗力,他雖然能打,但擊打力量遠遠不足,如果遇到真正的強敵,恐怕自己的攻擊根本無法給對方造成實質性的傷害,而且自己的身體強度也很低,如果遇到強敵,稍有不慎,只要被對方一擊得手,對自己造成的傷害恐怕是十分致命的。

想要解決這個問題,必須從自己的體質入手,所以強體術才是最適合自己的一門技能。

強體術這個技能,是一個階梯式技能,分為1-10級,需要800積分方可兌換,兌換成功之后,身體力量、體質都將提升為10點,這對張文浩來說,是翻倍的提升!如果日后不斷增加熟練度,強體術還可以自己升級,若是升級到最高等級的話,恐怕個人的實力可以達到無堅不摧,而又無堅可摧的境界!

自己的可用積分僅有390分,還差了將近一倍!

故此,這一次的考試,張文浩毫無保留的用盡了全力,對于年級第一,張文浩已經志在必得。

一中老師閱卷的速度可謂是全市第一,周四剛剛考完試,周五下午的時候,各科成績、各人總分、全年級排名的結果就已經全部出來。

下午的最后一節課剛剛下課,班主任宋燕妮就已經等在班級門口,代課老師剛走,宋燕妮便一臉歡喜的走上講臺,全班同學正在準備放學,看見班主任走了進來,便都老老實實的坐在座位上。

“同學們。”宋燕妮滿臉高興的神色溢于言表,豎起一根手指,興奮不已的說道:“在大家享受周末前,我要公布一個好消息!”

班上的同學都十分好奇,不知道宋燕妮究竟有什麼好消息要宣布。

宋燕妮清了清嗓子,笑著說道:“這次模擬考試的成績已經出來了,全年級第一就出自咱們班!”

宋燕妮話音一落,全班同學都將眼光轉向了張文浩,在這個差生班里,除了張文浩有可能拿到全年級第一的名次,其他人根本沒有任何希望。

“看來大家都很有共識嘛!”宋燕妮笑道:“恭喜張文浩同學,總分736分,位居全年級第一名,領先第二名13分!”

二十一班的同學簡直被驚呆了,總分才750分,張文浩竟然考到了736,這簡直是難以想象的成績!

直到宋燕妮帶頭鼓掌,身處于震驚中的同學們才反應過來,紛紛熱切鼓掌,在他們看來,張文浩簡直就是無所不能,他在近期來的各種表現,已經讓二十一班的全體同學感覺到了什麼叫做榮辱與共,無論是張文浩那場深入人心的演講,還是他兩次模擬的考試成績,都讓二十一班的每個同學發自內心的感到自豪。

張文浩心中也頗為欣喜,自己終于得了一個第一名,這也是自己從上小學到現在唯一的一次第一名,甚至領先了第二名13分,這種絕大的優勢,讓他感覺到了一絲傲視群雄的意味。

宋燕妮忍不住笑道:“年級主任本來規定各班班主任在今天放學之前把成績單發到各位手中,並且周末帶回家讓家長簽字,但是為了讓大家過一個愉快的周末,今天我只發張文浩同學一個人的成績單。”

說著,宋燕妮從手中的文件夾里取出一張紙條,沖著張文浩招了招手。

張文浩在同學的掌聲中登上講臺,宋燕妮開口對全班同學說道:“這一張成績單,不僅僅是張文浩同學一個人的榮譽,也是我們全班同學共同的榮譽,他們說咱們二十一班是差生班,但全年級第一名就出自咱們班!其他的同學們以后一定要加倍努力,一定要讓其他人看一看,咱們二十一班絕不是他們口中的差生班!”

這張成績單,對全班同學都是一個極大的鼓舞,即便是平時玩世不恭的李楠,此刻也受到了感染,心中想著:若是自己不繼續努力,恐怕將來與張文浩的差距會越來越大,既然是好朋友、好兄弟,就一定要努力向他看齊。

張文浩看向自己的成績單,語文139分,數學150分,英語147,文綜300分,這個分數,可以稱得上是登峰造極了!語文扣掉了11分,想必多是出在作文上,若是自己能夠再加強一下語文的作文寫作能力,成績應該還有提升的空間!

宋燕妮的心情也是激動難耐,在她看來,張文浩實在是一個令人難以置信的天才,數學、文綜兩次都是滿分,而英語的成績提升的更是快得驚人,一下次從96分,提升到了147分!這才過了不到一個月,而自己也不過只是給他補習了寥寥幾次而已!

如此一來,宋燕妮更加堅定自己當初的看法,張文浩有絕對的實力去爭奪全市高考狀元,736分的驚人成績,即便是爭奪全省高考狀元也是足夠了!

宋燕妮心中慶幸無比,當初自己被迫接下二十一班,本以為只是年級部丟給自己的一堆大麻煩,卻沒想到,因為張文浩的緣故,這個班級變的無比團結,以前那些在其他老師手下搗蛋調皮的學生,在二十一班也都十分聽話,而張文浩更讓自己看到了極大的希望,試想一下,放眼全國,恐怕都沒有哪個實習班主任能夠帶出一個全市、甚至全省高考狀元出來吧?

就在二十一班同學喜不自勝的時候,文三班卻發生了一場十級地震!

一向讓文三班同學自豪不已的蘇若然,竟然在這次模擬考試中被奪去了全年級第一名的位置!這對文三班的同學們來說,簡直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要知道這個位置蘇若然坐了將近三年!從高一到現在,無論是大考小考,蘇若然從未丟掉全年級第一的寶座,而這一次,即便蘇若然的總分考到了723分的驚人高度,甚至比上次模擬考試的分數還要高出整整10分,但依舊未能蟬聯全年級第一,屈居第二!

當文三班的同學追問班主任馬前勇,誰才是年級第一的時候,馬前勇的臉色極為難看,一臉慍怒的吐出三個字:“張文浩。”

就在馬前勇說出這三個字之后,原本眉頭微蹙的蘇若然表情忽然放松了下來,嘴角邊,甚至還帶著一絲淡淡的笑容。



作者: s890393    時間: 2013-1-7 11:46 AM

本帖最後由 s890393 於 2013-1-7 11:46 AM 編輯

第四十二章 登峰造極


宋燕妮剛宣布放學,張文浩便背著書包飛快的沖出教室,直奔著文三班跑去,而此刻的文三班里,鐵青著臉的馬前勇還在一個一個的發著成績單,一個余光瞥見站在門外的張文浩,心中更是怒火連連!

張文浩的成績,讓整個年級部的老師大為震驚,尤其是馬前勇,他怎麼也沒有想到,當初那個自己想盡一切辦法才終于趕出文三班的張文浩,竟然在離開文三班之后爆發出這麼強的學習能力,736的成績,實在是太恐怖,也太讓其他人無力了,即便是蘇若然,也從未達到這種駭人聽聞的高度。

偏偏,這麼強的一個學生,從自己的指縫間溜走了...

與他一起溜走的,還有高達十萬塊的獎金、職稱與榮譽...

馬前勇已經看清了現實,就目前張文浩的成績,只要他發揮正常,全省高考狀元基本上是沒有意外的,蘇若然固然很優秀,但與張文浩相比,還有著難以跨越的距離,總分考到700分以上的學生,成績每再提升一分,都需要付出極大的努力,蘇若然已然無法追趕她與張文浩的差距了...

此時,教室里的其他同學也都看見了站在門口的張文浩,蘇若然抬起頭看了張文浩一眼,沖他微微一笑,張文浩也微笑著回應,並且用嘴型說著:“我在這等你。”

蘇若然抿嘴一笑,輕輕點了點頭,而就在低頭的那一瞬間,神情中的無奈與不舍,一閃而過,即便是張文浩都不曾發現。

馬前勇發完成績單便冷著臉走了,經過張文浩身邊時,他鼻息間重重的哼了一聲,帶著怒火與張文浩擦身而去,蘇若然收拾好書包走出來,站在張文浩的面前,笑著說道:“恭喜你,這次考試取得了這麼好的成績。”

“多虧你幫忙。”張文浩微微一笑,道:“我這次英語考了147分,是不是可以請你吃飯了?”

蘇若然點了點頭,莞爾一笑,道:“當然了,再不請就沒機會了,就明天吧,你看行嗎?”

“行啊!”張文浩並未聽出蘇若然話中的另一層含義,笑著說道:“我都想好要請你吃什麼了。”

“是嗎?”蘇若然笑問道:“能不能事先透露一點點?”

“不能。”張文浩神秘一笑,道:“明天晚上7點,你等我電話就好。”

“好吧。”蘇若然點了點頭,看了張文浩一眼,叮囑道:“記住不要鋪張浪費。”

“放心吧。”

系統一直沒有對張文浩的成績做出反應,張文浩回到家中,父母已經做好飯菜等著自己,他們甚至不知道學校已經考過了第二次模擬考試,張文浩一進門,張興平便開口說道:“文浩,星期天有事情嗎?”

“沒什麼事。”張文浩問道:“怎麼了爸,有安排啊?”

“有。”張興平神情很是開心的說道:“星期天晚上,爸爸與你雷叔叔的一些老戰友會到江城來,你雷叔叔已經訂好了酒店,到時候你陪爸爸一起去。”

“真的?”張文浩心知爸爸極重情義,尤其是那些曾經共生死的老戰友,每次有戰友到江城來,爸爸都會拋開一切事務為戰友接風洗塵,一起喝酒敘舊,有時與戰友一聊就是一整晚,而這一次更加特別,經過上次自己的事情之后,爸爸與雷戰軍已經冰釋前嫌,這一次,更多的戰友匯聚江城,這幫曾經共同浴血奮戰的戰友,怕是終于能夠消除一切隔閡了。

張文浩興奮的說道:“爸,這次一定會來很多人吧?”

張興平笑的合不攏嘴,一個勁的點頭說道:“是啊,二十七個,我們連還活著的、能聯系到的戰友都要過來。”

張文浩樂道:“那實在是太好了,爸你這兩天恐怕要激動的睡不著覺了吧?”

張興平笑道:“別說我了,你雷叔叔聽說這個消息在電話里哭了二十分鐘,激動的連話都說不好了。”

張文浩不禁說道:“爸,你們這麼多戰友聚會,這麼多年來也第一次,我一個小孩,就不跟著摻和了吧!”

張興平哈哈笑道:“你那些叔叔大爺們,可都是點名要見你啊!”

說著,張興平不禁嘆了口氣,道:“其實他們和我一樣,這麼多年躲著你雷叔叔,讓他一個人在心里苦了這麼多年,也都很過意不去,但一直沒有人能夠拉得下臉來,這回是因為你的事,才促成了這次聚會,所以你一定得去,到時候你雷叔叔的老婆孩子也會從燕京趕過來。”

張文浩點了點頭,道:“那好吧,到時候我陪你一起去,媽媽呢?她去不去?”

宋華芳從廚房里走出來,笑著說道:“我可不去,我看不了你爸流眼淚,更看不了一大堆男人流眼淚...”

張興平撓頭笑道:“當年血流的太多,現在不流血了,但想起當年,卻總愛流淚。”

宋華芳急忙說道:“好啦好啦,再說下去你爸估計現在就要流眼淚了,咱們吃飯吧。”

張文浩洗了手回到飯桌上,剛拿起筷子,忽然想起自己的成績單,便掏出來放在桌上,笑著說道:“爸、媽,前兩天學校第二次模擬考試,這是成績單。”

“又考試啦?怎麼沒聽你說?”宋華芳詫異的拿起成績單,剛看了一眼,便急忙用雙手將成績單蓋住,看著張興平道:“興平,快掐我一下,看看我是不是在做夢。”

張興平皺了皺眉,不禁調侃道:“瞧你那點兒出息,咱兒子這麼聰明,考個好成績你還不敢相信啊?來,讓我看看這個臭小子又考了多少分...”

說著,張興平從宋華芳手掌下將成績單抽了過去,只看了一眼,雙目便瞪得如銅鈴一般,半晌也沒有回過神來。

半天之后,張興平才端著成績單,喃喃道:“孩他媽,你先掐我一下...”

夫婦兩人反復確認了眼前的成績單不是做夢之后,興奮的難以自持,宋華芳激動的又哭又笑,她從未想過,自己的兒子竟然能讓她如今天這般自豪,這份成績,簡直是自己做夢都不敢想的!

張興平興奮的拿出酒來,不由分說的給張文浩與自己都倒了一杯,激動道:“好兒子,今天陪爸好好喝幾杯!”

宋華芳也拿來一個酒杯,遞給張興平道:“給我也倒半杯!”

就在一家人熱烈慶祝張文浩這份驚人的成績單時,張文浩也終于聽到了久違的系統提示音:

“利用過目不忘技能取得全年級第一名,系統獎勵使用者300積分!”

緊接著,系統又提示道:“使用者在模擬考試中已經登峰造極,系統從今日起,將不再對模擬考試的成績進行獎勵。”

登峰造極?

張文浩心中不免有些失望,系統認定自己在模擬考試中已經達到了巔峰,下次自己再考第一名,甚至考750分的滿分,恐怕也不能讓系統感興趣了,那往后的三個月里,自己想賺取積分恐怕就不是那麼容易了。

想靠過目不忘技能賺取積分,恐怕只能等高考了,只有高考那巨大的社會影響力會得到系統的認可,除此之外,自己雖然還可以用實戰搏擊去賺取積分,但自己總不能閑著沒事總出去找架打吧?那樣賺取積分也太得不償失了。

就在這時,系統忽然提示道:“使用者可用積分為690分,累計積分為1190分,可進行第一次隨機抽獎,是否立刻開始抽獎?”





第四十三章 大抽獎

張文浩早就翹首企盼著系統的第一次抽獎,因為系統的規定,只要啟動抽獎,使用者將有機會隨即抽取到系統所有技能中的一個,也就是說,從只需要50積分的普通生活技能,到需要數十萬、上百萬的超自然技能,都有機會被抽取到,這個時候,能抽取到什麼樣的技能,就完全看自己的運氣了!

激動不已的張文浩第一時間回答系統道:“立刻開始抽獎!”

系統提示抽獎開始,張文浩整個人的意識都置身于系統空間內,在自己面前的,是一個碩大的長方形顯示框,無數技能的名字不斷在顯示框內出現,從張文浩不屑一顧的氬弧焊技能,到飛行器駕駛、金融管理大師、甚至是頂尖物理學技能包,一個個技能不斷閃爍,讓張文浩興奮不已。

“抽獎系統開始啟動!”

系統提示一聲之后,隨即,顯示框內的技能開始飛速轉換,張文浩心中也有自己心儀的目標,例如頂尖殺手技能包,學會了這個,自己的實力將得到進一步的增強;又諸如股票期貨大師,可以讓自己早早掌握賺錢之道;若是自己有幸得到一門超自然的技能,那便更好不過了,諸如符篆制作、點石成金、甚至是那些只在虛構的文學作品里才會存在的法術...

技能轉換的速度越來越快,快到張文浩根本看不清上面的技能名稱,片刻之后,系統提示道:“現在開始減速,10、9、8、7、6...”

技能轉換的速度開始逐漸減慢,一直到系統倒數至3的時候,技能的轉換速度已經降到了一秒一個。

倒數第三秒,屏幕上出現了“頂尖殺手技能包”的字樣,張文浩心中一陣失望,看來這個技能與自己擦肩而過了。

倒數第二秒,張文浩驚訝的發現,屏幕上出現了四個令他目瞪口呆的字樣“瞬間移動”。

看來,這種奇幻的技能,自己也是沒有機會掌握了。

倒數最后一秒,張文浩的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這一次即將出現的,想必就是自己即將得到的技能了吧?

忽然,顯示屏中出現了四個令張文浩幾欲抓狂、甚至是連心都在滴血的四個字:“刺繡技能”...

這不是扯淡嗎?難道要自己一個大老爺們,閑的沒事去搞什麼刺繡不成???

張文浩心中無比失望,而就在這時,系統又發出一聲提示:“零!”

張文浩瞬間松了口氣,慶幸自己還有一次機會,不用去學習那種只有女人才會感興趣、並且只價值50個積分的刺繡技能。

顯示屏內的字已經開始滾動,“刺繡機能”四個大字逐漸被另一行字由屏幕最低端頂掉,緊接著,躍入張文浩演練的,是七個字:“頂尖醫術技能包”。

“恭喜使用者在第一次系統大抽獎中獲得價值16000點積分的頂尖醫術技能包,技能包現在開始解壓,並實時存入使用者大腦。”

“解壓開始...”

大約三十秒鐘之后,系統發出一聲清脆的提示音。

“叮!頂尖醫術技能包解壓完畢,本次抽獎結束,使用者在累積積分達到一萬分時,可進行第二次抽獎!”

張文浩腦中一下子涌入了諸多醫學方面的知識,這種技能包內,幾乎包含了該類別所有的技能,在張文浩的腦子里,未來的頂尖現代醫學、未來經過發掘、梳理與改良的古老中醫,除此之外,還有諸多國家與地區的傳統醫術,張文浩在一瞬間,成為了人類醫術的集大成者。

“哎...”張文浩不禁有些失望,在他看來,頂尖醫術技能包,遠不如頂尖殺手技能包更實用,自己現在迫切渴望的是實力,至于醫術這種東西,自己一直都不是很感興趣。

不過張文浩轉念一想,比起那讓人崩潰的刺繡機能,得到這頂尖醫術技能包算得上是非常值得慶幸了,畢竟是系統額外獎勵的大抽獎,不需要耗費自己半點積分,能得到一個價值16000積分的技能包,這感覺就好似是撿到了一筆橫財。

意識重新回到軀體,張文浩看著眼前興高采烈的父母,卻感覺自己腦子里不由自主的涌現了許多醫學專業的知識,自己不再是向之前一樣只是用眼睛看人,而是,以一個頂尖醫生的角度,去審視父母的身體狀況。

從表面上看,父母的氣色都很好,不過中老年人身體容易出現隱疾,即便自己現在掌握了極為高超的醫術,也不可能只是通過用肉眼觀察,來判斷父母此時的身體狀況。

飯后,一家三口坐在沙發上聊天,張文浩便十分自然的坐在了父母中間,悄悄替父母兩人切脈,中醫是一種很玄妙的東西,它與西醫這種現代醫學有著非常大的不同。

首先來說,西醫是看病癥來入手,尤其是內臟器官,即便是經常以西醫的現代醫學方法來檢查身體,也只會在內臟器官發生病變之后才會第一時間發現,而中醫卻不同,尤其是切脈,高深的中醫,會從脈象的一丁點微妙的變化發現身體內即將產生的病灶,脈象或深或淺、或快或慢,甚至在脈搏力度上有一絲一毫的變化,都一定程度上反映了身體隱藏的情況。

在獲得了頂尖醫術技能包之后,張文浩對父母脈象所體現的每一個訊號都能夠非常準確的捕捉到,令他感到欣慰的是,父母的身體狀況很好,父親當過兵,保持著鍛煉身體的好習慣,即便已經四十多歲,但身體依舊十分健康硬朗,而母親因為生活習慣非常好,對全家飲食的健康也有極好把控,所以兩人身體都非常健康。

張文浩心中暗想,這個頂尖醫術技能包似乎也不是那麼的無用,雖然自己不準備從醫,但掌握了這個技能包,也是無形中給自己身邊的親人、朋友上了一道強有力的保險,畢竟在這年代看病,不僅貴,而且難,出了名的難。

難,才是最可怕的!

大醫院里,一個專家號都炒到了好幾百上千塊,而且那些專家,是不是真的擁有較高的專業醫學素養也很難說的好,而且即便有足夠的專業素養,是否有足夠的醫德,也是一個未知數。

此時,已經是周五的晚上,張文浩約了蘇若然明晚要請她吃飯,而且自己早已經想好了具體計劃,這次,是要給蘇若然一個驚喜的,所以,張文浩決定自己動手,親手給蘇若然做一頓令她難以忘記的晚餐。

雖然張文浩沒有半點廚藝的底子,不過好在有超級學習系統,用一百個積分來兌換中餐的頂尖烹飪技巧也是一件十分劃算的事情。

毫不猶豫的進入系統,找到中餐的烹飪技巧並選擇兌換,兌換之后,張文浩的可用積分還有590分。

廚藝的事情已經解決,至于場所的問題,張文浩也已經事先考察清楚,江城有一家可日租的酒店公寓,公寓內全是自帶廚房的精裝公寓房,而且提供干凈衛生的廚具,基本上只需要買些食材,便可在這里做上一頓豐盛的大餐,雖然一天的房費高達六百八十塊,但為了給蘇若然一個難忘的驚喜,張文浩決定將自己攢了多年的壓歲錢拿出來,這一次,無論如何也要讓蘇若然終生難忘。

作者: s890393    時間: 2013-1-7 11:47 AM

本帖最後由 s890393 於 2013-1-7 02:13 PM 編輯

第四十四章 精心準備


燕京,輕舞站在夫人的面前,看著夫人眉頭緊蹙,心中不免有些擔心,她知道夫人在考慮什麼,夫人之前已經對小姐說過,只要是考試的成績與名次有一丁點的退步,都要將她接回燕京,可現在,小姐的成績一下子提升了10分之多,在自己看來,幾乎是不可思議的事情,然而,更不可思議的事情是小姐考了723分,竟然都沒能保住第一名的位置。

那個張文浩,確實太讓人震驚了!據說許多學校因為拿不準今年的高考試卷偏難還是偏易,所以基本都在用難度很高的試卷給學生做模擬,張文浩能考到736分,這成績簡直就是不可想象的。

輕舞之所以擔心,就是怕夫人不高興,或者因為不肯收回之前的話,而將小姐從江城接回來,小姐一向不喜歡家族中的這種環境,讓她在這個時候回來,恐怕對她即將到來的高考十分不利,雖然在蘇家的眼里,高考並不算什麼大事。

這時候,美婦人忽然開口了,輕聲道:“輕舞,你周日去一趟江城,把然然接回來吧。”

“夫人...”輕舞脫口道:“這次小姐的成績進步了10分之多,看得出在您告誡她之后,她還是非常努力的,只是那個張文浩,實在是太妖孽了,所以小姐的名次才降了一名,就這麼把小姐接回來,她的心里恐怕很難接受吧...”

“不然呢?”美婦人反問道:“難道要我把自己說過的話收回來?況且她早晚還是要回來,就算我不接她回來,高考一旦結束,她也就該回來了。”說完,美婦人又道:“然然不會給自己找借口與理由的,沒做到就是沒做到,她心里很清楚,很可能她現在就已經在收拾自己的行李了。”

輕舞輕嘆口氣,點頭說道:“那好吧,我周日飛去江城。”

“嗯。”美婦人表情少見的露出幾許溫情,淡淡笑道:“其實我早就想讓然然回到我身邊了,這也是個契機,雖然不是那麼的光彩,但誰叫這孩子脾氣那麼倔呢...”

輕舞這才有些欣慰的點了點頭,笑道:“您也一樣,您和然然相互之間都很少做明面上的讓步。”

“母女嘛。”美婦人微微一笑,站起身來道:“我得回房好好想想,閨女來了給她做點什麼好吃的,再送她點什麼禮物好些。”

張文浩周六中午的時候便跟爸媽打了招呼,說好了晚上不在家吃飯,隨后便急急忙忙的出門,先是到銀行取了兩千塊錢裝在身上,隨后便打車直奔自己已經在網上預訂了的酒店公寓。

與蘇若然約的時間是晚上七點,張文浩還有五六個小時的時間用來做準備,開好了房間之后,張文浩便前往江城的沃爾瑪超市采購食材、調味料等必需品。

張文浩早已經計劃好了晚餐的菜單,因為只有兩個人,所以張文浩只準備做四道菜,因為中餐八大菜系分出的各式餐點種類實在是太多,張文浩取舍半天,最終決定做三葷一素,分別是白灼蝦、平橋豆腐、咸蛋黃焗海蟹、麻辣子雞,這四道菜算是分別出自各不同菜系中的代表,而且做起來也並不是十分麻煩。

正宗的平橋豆腐還需要鯽魚腦來起鮮,才會有那種鮮美滑嫩的味道,所以張文浩便買上幾條新鮮的鯽魚,正好還可用其來燒一道味道鮮美的鯽魚湯。

雖說只是四菜一湯,但各種原材料卻是買了整整一輛手推車那麼多,甚至許多大飯店都不會選擇張文浩的這種最繁瑣卻最正宗的做法,而張文浩為了精益求精,嚴格按照自己腦中的廚藝知識執行,力求這簡簡單單的四菜一湯能夠做到最完美。

買好了食材與調味料,張文浩又挑選了一瓶五百多塊的干紅葡萄酒,隨后便急忙打車返回酒店公寓,開始了洗、切、熬汁等前期工作,好在張文浩現在的刀功極不一般,三條鮮活的鯽魚在他手里,被清理的異常干凈,而魚腦也已經被剝取出來,剩下的,便是要以這三條鯽魚煨湯。

臨近六點的時候,張文浩已經做好了前期的準備工作,所有的食材該做好的準備都已經做完,如此一來,只需要很短的時間,就可以變成色香味俱全的菜肴。

因為自己選的地方是酒店公寓,這種地方給人的感覺確實會有一些怪異,張文浩怕蘇若然聽到之后心里會有抵觸,所以便提前給蘇若然打了一個電話。

蘇若然這一個下午莫名其妙的有些心不在焉,一直到張文浩的電話打來,她才明白究竟是什麼讓自己整個下午都在失神,自己一直在等的,就是這通電話。

張文浩興高采烈的對蘇若然說道:“若然,我已經開始在準備晚餐了,晚上七點鐘,森格酒店公寓3017號房間見。”

“酒店公寓?”蘇若然有些詫異的問道:“怎麼選擇在那里吃飯?”

初聽酒店公寓四個字,蘇若然心底確實有些不解,這次算是自己第一次與張文浩約會,但兩人的關系還非常的單純,只是一起吃頓飯而已,可張文浩卻將地方選擇在了酒店公寓,甚至已經開好了房間,他到底在想什麼?

張文浩也生怕蘇若然會誤會自己的意思,解釋道:“我想親手給你做一頓晚餐,但是你也知道,很難找到合適的地方,所以就只能選擇在這里了。”

“親手做?”蘇若然眼睛一亮,剛才的憂慮瞬間被親手二字擊退得無影無蹤,驚呼一聲,問道:“真的假的?你要親手做晚飯?”

“是啊。”張文浩笑道:“現在快六點了,我現在就開始做飯,你7點鐘左右過來,應該就差不多了。”

“我現在就去!”蘇若然不禁笑道:“你先別著急開始,我要全程看著你做,不然的話,我怕我不敢吃!”

張文浩尷尬一笑,笑道:“好吧,那我等你到了再開始。”

蘇若然一直很好奇張文浩究竟準備怎麼請自己吃這頓飯,在聽說他準備自己動手之后,蘇若然心底不自覺的有些興奮,這,似乎也是自己心里最滿意的辦法,即便張文浩做出一頓難以下咽的食物,也比他請自己吃山珍海味要好得多,蘇若然知道,自己等得不是一頓飯,而是一份心意。

拿起事先便已經為張文浩準備好的禮物,蘇若然拒絕了司機的陪送,獨自一人出門,攔下一輛出租,直奔著張文浩口中所說的森格酒店公寓。

坐在車上,蘇若然不禁在心里胡思亂想,甚至于有些不知所措,她渴望驚喜,渴望一個能讓自己銘記許久的驚喜。



作者: s890393    時間: 2013-1-7 11:48 AM

本帖最後由 s890393 於 2013-1-7 02:14 PM 編輯

第四十五章 驚喜(上)


森格酒店公寓門前,一輛出租車緩緩在門口處停穩,坐在后排的蘇若然付了錢便抱著一個方形禮盒從車里出來,這禮盒,是蘇若然為張文浩準備的禮物,蘇若然一直將其抱在胸前,因為包裝頗為精美的緣故,蘇若然不願這包裝受到哪怕一丁點的損傷。

就在蘇若然走進酒店之后,一輛國產的5系寶馬在酒店的正對面停了下來,駕駛者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眼看著蘇若然在酒店大門處消失,他立刻掏出手機來,打了一個電話。

“峰哥,你讓我暗中跟蹤的那個女孩,進了森格酒店公寓。”

“什麼?!酒店公寓?!”電話那頭的陳峰幾乎驚呆了,半晌才反應過來,問道:“你確定你沒跟錯?是我讓你跟的那個女孩嗎?”

“沒錯!”那司機篤定的開口說道:“我親眼看見她進去的。”

“壞了壞了。”陳峰不由得一陣緊張,心中更是詫異的很,急忙道:“你在原地等我,我這就過去!”

隨即,陳峰第一時間取了車,直奔森格而去,一路上,他都在想一個問題,小姐去酒店公寓干嘛?會朋友?不可能約這麼一個敏感的地方,難道是...會男友?

誰家的男孩這麼有種,約蘇家小姐去開房?這簡直就是不要命啊!

而這時,蘇若然也來到了3017號房間門口,她並沒有著急敲門,而是在門口不斷的平復著自己那緊張不已的心情,蘇若然也想不明白,一向都非常鎮定的自己,今天怎麼會這般緊張,這緊張,到底是因為這里的特殊環境,還是因為門內的那個男孩?

數分鐘之后,蘇若然才稍稍平靜了一些,隨即,她抬手輕輕按下了門鈴。

因為蘇若然說過要自己等她,所以張文浩在做好所有準備工作之后便停止了手頭的事情,一直到門鈴聲響起,這才興奮難耐的將門打開。

因為酒店公寓的廚房與餐廳是開放式,位置就在門口,所以張文浩故意用身體擋住灶臺,笑著問蘇若然道:“先猜猜看,今晚吃什麼。”

蘇若然有些羞赧的抿嘴一笑,道:“隨便你做什麼都行,我不挑食。”說著,蘇若然故意聳了聳鼻子,問道:“有魚腥味兒,晚上吃魚麼?”

“有鯽魚湯。”張文浩笑了笑,閃開身子將蘇若然讓了進來,隨即,張文浩指著灶臺兩旁準備好即將下鍋的食材,道:“喏,今晚就吃這些。”

蘇若然目瞪口呆的看著灶臺上那些極為整齊有致的食材,呆呆的問張文浩道:“這些都是你準備的?看起來好專業的樣子,你該不會是趁我不在的時候請了外援吧?”

“怎麼會。”張文浩故作不屑的撇嘴說道:“外援也不見得有我做得好。”

蘇若然會心一笑,隨即道:“哎呀,你這樣不好,你把該做的準備工作都做完了,弄的我想幫忙也插不了手。”

張文浩調侃著笑道:“你要不就看會兒電視,等著吃飯;要麼就拿條毛巾站我旁邊,還能動動手給我擦擦汗。”

“這個好。”蘇若然笑著答應下來,隨即到衛生間里取出一條干凈的毛巾來,對張文浩說道:“張大廚,展示你才能的時候到啦。”

張文浩點了點頭,一邊套上圍裙,一邊笑道:“今晚就讓你見識見識,什麼叫做真正的大廚!”

至此,蘇若然對這頓晚餐的味覺質量,依舊是不抱太高希望的,她雖然總是在跟張文浩強調自己並不挑食,但實際上自己的口味早就被家庭環境養的非常刁鉆,即便是自己來江城上學,除了在學校食堂略微墊補一下的晚餐,其他兩餐也都是有專門的頂尖廚師來為自己準備,從食材到手藝無不是最好的,所以,蘇若然年紀輕輕,也絕對算的上是一個美食家,什麼樣的菜式都品嘗過,均有著十分清晰且深入的見解。

不過蘇若然看著張文浩精心為自己準備了這麼多的飯菜,心中也是非常感動,這個時候,她更注重的,是張文浩為了自己而辛苦的過程,卻不在乎這結果究竟是酸甜苦辣還是難以下咽,她心里只有一個念頭,並且不斷的告誡自己:“蘇若然,你活了十八年,第一次有一個男孩為你親手準備了一桌飯菜,待會晚餐的時候,無論飯菜有多麼的不合胃口,你也一定要盡全力多吃一點,一定要給他足夠的誇贊,讓他覺得勞有所值。”

張文浩雖然是第一次做飯,但是超級學習系統的優勢就在于只要兌換了技能包,即便是從未有過任何經驗,也能在最短的時間內成為一個經驗極深的頂尖高手,所以他做起菜來,每一個動作都異常的標準,這也讓跟在一旁的蘇若然越看越驚訝。

第一道菜是平橋豆腐,雖然是唯一的一個素菜,但卻是最麻煩也最講究的一道菜,新鮮的鯽魚腦暴露在空氣中的時間不可過長,所以張文浩選擇率先做這一道菜。

蘇若然看到張文浩準備的材料,便知道張文浩是要做平橋豆腐,心中也是驚訝得很,從張文浩準備的食材來看,即便他不是一個好的廚師,也一定是一個好的饕客,因為他對這道菜的原材料把控的實在是太精準了,沒有絲毫的偷工減料。

眼看著張文浩的手法極為純熟,這讓蘇若然不禁有些恍惚,她近來對張文浩的學習能力已經嘆為觀止,卻不想,張文浩做飯的手法也這麼專業,看起來,沒個幾年的扎實功底,很難能有他這樣瀟灑自如的連貫動作,火候、調料與入味時間都掌握的恰到好處。

如此看來,自己的估計倒是錯了,張文浩將給自己帶來的,恐怕遠不止是形式上的驚喜!聞著那四溢的香味兒,蘇若然甚至有些難以自持。

終于,第一道菜平橋豆腐出鍋,張文浩將做好了的菜倒入盤中,蘇若然偷偷拿了一雙筷子在手上,迫不及待的想要嘗一嘗,但卻被張文浩發現,張文浩用一個空盤子扣在了菜盤之上,道:“小饞貓不許偷吃,待會兒全部做好之后再吃也不晚。”

“人家好奇啊...”蘇若然一臉委屈的撇了撇嘴,不過卻也是乖乖將筷子放下,見張文浩額頭上密布著汗珠,急忙伸出手去,用毛巾替他將汗珠擦去。

張文浩感覺到有種極為不真實的恍惚感,站在自己身邊的蘇若然,即便是為自己擦汗也顯得如此專心致志,而且兩人此刻所處的環境和各自所扮演的角色,也讓他心生一種向往,倘若這種不真實的感覺,能夠一直的持續下去,該有多好?

四道菜,蘇若然全程陪伴在張文浩的身邊,而張文浩雖然專注做飯,但也沒有忽略了身邊的蘇若然,每當即將有油花濺起,張文浩總是提醒蘇若然向后退讓一些,而且同時將自己的身體移動些許,擋在蘇若然與炒鍋之間,如此一來,油花便只能濺在自己的圍裙上。

蘇若然更是將這一切看在眼里,站在張文浩的身后,看著他並不算寬大的背影,眼眶一陣發紅,心中也隱隱有些發痛:“今天若是我們最后一次見面,那你又為何給我這麼多的驚喜...”







第四十六章驚喜(下)



不到一個小時,四道菜都已經做好,而張文浩事先開了空調,又用了保溫措施,所以四道菜都沒有涼,即便是第一個做好的平橋豆腐也仍舊有些燙,這些細節,也都被蘇若然看在眼里。

餐廳內,張文浩只是打開了頂部的一圈氛圍燈,先為蘇若然拉開座椅,讓她坐下,隨后又打開了自己買的那瓶紅酒,一邊為兩人倒上些許,一邊有些懊惱的說道:“千算萬算,唯獨忘了買蠟燭。”

蘇若然看張文浩那遺憾的表情,不自覺的嗤笑一聲,道:“干嘛要買蠟燭,這樣不就挺好的嗎?如果有蠟燭的火苗在面前晃來晃去的,你還能看清我長什麼樣子嗎?”

張文浩試想了一下,隨即傻笑著點了點頭,道:“這倒是,蠟燭擺在咱們倆中間肯定特別晃眼。”

說著,張文浩便端起酒杯來,開口道:“在吃飯之前,先感謝若然你一直以來對我的關心,如果沒有你的幫助,我的成績也不可能提升的那麼快。”

“騙人。”蘇若然微微一笑,道:“你靠的是你自己的天資和努力,我只是幫了你一點點小忙而已,你就做了這麼豐盛的一頓飯來回報我,倒是應該我說謝謝才對。”

張文浩笑道:“也不知道飯菜是不是合你的胃口,來,先碰一下杯,然后就可以開吃了。”

蘇若然點了點頭,紅酒杯與張文浩輕輕碰了碰,隨即放到唇邊抿了一口,拿起筷子來,笑道:“我早就迫不及待想要嘗嘗你的手藝了。”

張文浩忙道:“那快點嘗嘗看,味道究竟如何。”

蘇若然率先夾起的,便是一塊平橋豆腐,她輕輕咬了一口,咀嚼片刻,整個人仿似都呆住了一般,她也不知道自己現在到底是在震驚,還是在感動,只是覺得,這平橋豆腐,毫不誇張的說,絕對是自己吃過最好吃的,那種無可挑剔的味道縈繞在味蕾,卻讓人的眼眶禁不住想要流眼淚。

“怎麼了?”張文浩見蘇若然忽然間好似失神一般,急忙問道:“是不是不合胃口?”

“不是不是...”蘇若然急忙搖了搖頭,眼眶卻不爭氣的流出兩行淚來,她急忙伸手擦去,微笑著道:“味道非常好,我只是有些感動。”

張文浩不禁深深嘆了一口氣,捋了一把頭發,故意裝作十分得意的模樣,說道:“才吃了一口就感動的流淚,若是你把這四菜一湯都吃完,豈不是要感動的泣不成聲?真沒想到我竟然還有這個本事!真是厲害,厲害”

蘇若然不禁笑出聲來,指責道:“你別這麼自戀好不好。”

張文浩樂道:“那你先嘗完其他幾個菜再說。”

“好...”

白灼蝦,味道主要在張文浩調制的醬汁內,醬汁搭配著鮮嫩的蝦仁,讓人口齒留香、回味無窮;而麻辣子雞卻是典型的湘味,子雞麻辣而又香酥,外焦里嫩;咸蛋黃焗海蟹更是畫龍點睛的一筆,海蟹的鮮香與咸蛋黃匹配,金燦燦的,只是看著就極有食欲,而咸的程度也是恰到好處,味道綿長。

張文浩事先的一句玩笑話卻一語中的,蘇若然品嘗著張文浩為自己精心準備的四道味道絕佳的菜式,感動的幾乎無以復加,這頓飯,對蘇若然來說意義重大,不只是張文浩的一番心意,更是自己成長經歷中,從未有過的一種溫暖。

蘇若然很想讓時間就這麼停止,如果停止會顯得太奢侈的話,那麼便盡可能讓時間過的更慢一些,她知道,等自己與張文浩一同從這間酒店賓館走出去,分開后,便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再相見。

蘇若然不得不承認自己心中已然為眼前這個男孩萌生出了一絲情愫,至少,自己喜歡這樣和他待在一起,喜歡他對自己的重視、甚至是他時而有意的調侃自己,這個男孩因自己而遭人算計,因自己而進了看守所,而且還險些進了監獄,然而他不曾對自己有過一絲一毫的責怪,甚至自己滿含愧疚的道歉,也被他在食堂用一塊難以下咽的糖醋里脊所化解。

而今天,他甚至精心準備了這麼一頓令人刻骨銘心、甚至于終生難忘的晚餐來“感謝”自己,可最該感恩的,應該是自己才對啊!

張文浩也有些不知所措了,他沒想過蘇若然會安靜的坐在那里,眼淚卻已然停不下來,他只是想給蘇若然一個驚喜,卻沒想,竟讓她哭成了個淚人。

“若然,你沒事吧?”張文浩試探性的問了一聲,看著蘇若然的眼淚滾滾落下,讓他的心中感覺一陣莫名的痛楚。

“我沒事。”蘇若然急忙擦去眼淚,笑著說道:“就是感覺太意外也太驚喜了。”

說著,蘇若然略帶著一絲埋怨的看著張文浩,道:“其實你應該請我在路邊隨便吃點小吃或者燒烤,那樣的話,對你來說也更節省一些,不用費那麼多的心血,我也不會像現在這樣...都說了不要亂花錢,可你今天費了這麼多心,也花了不少錢吧?”

“沒多少錢。”張文浩解釋道:“我只是想請你吃一頓特別點的晚飯,最好是能夠特別到無可替代,花再多錢也值得。”

蘇若然輕輕點頭,道:“確實是無可替代了,我想我會一直懷念的。”

“懷念什麼...”張文浩笑道:“以后有機會還做給你吃。”

蘇若然微笑著點了點頭,隨即,從旁邊拿過自己精心包裝的禮品,遞給張文浩道:“這是我送給你的禮物,不過你現在不能拆。”

張文浩好奇的接過那個扁扁的方形禮盒,問道:“能不能事先透露一下,這里面裝的是哪方面的東西?”

“不要。”蘇若然嬌嗔一聲,笑道:“你回家之后再拆開就行了。”

張文浩點點頭,道:“那好吧,謝謝你。”

就在酒店公寓門外,陳峰已然有些急躁了,他等了兩個多小時也沒見小姐出來,而自己並沒有親眼看見小姐進去,所以一時間也有些猶豫,不知道是不是該向夫人稟報,畢竟小姐才十八歲,自己若是告訴夫人她進了酒店房間這麼長時間還沒出來,恐怕夫人一定會抓狂到立刻坐專機過來吧?

只是,自己也不確定小姐真的就在里面,因為按照自己聽到的關于小姐的那些傳聞,她是一個原則性非常強而且非常聰明、懂事並且識大體的女孩,絕對意義上的名門閨秀,她怎麼可能做出這種事呢?說不通啊!

就在焦急難耐的時候,他腦子里忽然閃過一個人,那個人,就是輕舞當初讓自己去看守所“照顧”的那個張文浩。

“小四!你認不認識森格的老板?”陳峰開口問身邊的一個心腹道。

“認識。”小四開口道:“老板名叫王森,好幾次想通過我請您吃飯,但您一直沒理會。”

“打電話給他。”陳峰急忙說道:“讓他給我調一下現在入住森格的所有客人的身份信息。”

小四點了點頭,道:“峰哥您等一會,我這就給他打電話。”

三分鐘之后,小四恭敬說道:“峰哥,王森打過招呼了,您隨時可以去前臺查看客人信息。”

“好,你陪我進去一趟!”

陳峰與小四兩人一同進了森格的大廳,直奔前臺說明來意,前臺服務員已經接到老板打來的電話,所以在最快的時間內調出了今天入住的所有客人信息,陳峰挨個的查看著,終于,被他看到三個他此刻非常不願看到的字:“張文浩!”

“媽的,果真是他!這個臭小子,吃了雄心豹子膽了!”陳峰嘴里低聲咒罵一句,暗自道:“張文浩啊張文浩,老子確實挺看好你,但是你這次真的是玩的太大了!”

隨即,陳峰大步走出森格酒店,第一時間掏出手機,在通訊錄中找到了“夫人”,猶豫片刻,指尖點中了“呼叫”。




作者: s890393    時間: 2013-1-7 11:49 AM

本帖最後由 s890393 於 2013-1-7 02:14 PM 編輯

第四十七章 綁架


“啪!”

昂貴的手機在地上碎裂開來,站在一旁的輕舞看的心疼不已,忍不住脫口道:“夫人,那個Vertu手機價值八十多萬,是專為您訂制的...”

可是眼前暴跳如雷的美婦人哪里還在乎手機的價錢,憤怒的將手機摔碎之后,轉而將眼神投向了鏤空櫃子上的一個白色瓷瓶,輕舞還沒反應過來,那白瓷瓶便已經被美婦人抱在手上,咣當一聲砸在地上,瓷片碎裂一地。

“這只貫耳瓶,又是一百多萬...”輕舞看的心驚肉跳,站在原地不知所措,想上前阻攔,但見夫人正在氣頭上,一時間有些猶豫不決。

眼看那美婦人顯然已經失去理智,直奔著那只青花梅瓶而去,頓時嚇的魂不附體,也不知哪里來的勇氣,大步上前,硬是靠著訓練有素的身體,從美婦人手中將那青花梅瓶奪了過來。

“輕舞!”美婦人氣急敗壞的指著輕舞,大聲斥責道:“誰給你的膽子!”

輕舞死死抱住青花梅瓶,驚慌失措的說道:“夫人,這元青花是老爺當年送給先生的四十歲生日禮物,且不說價值連城,若真砸了,老爺與先生那里怎麼交代...”

美婦人是在氣頭上,故而失去了理智,被輕舞這麼一點,這才反應過來,但好似下不來臺一般,嘴里道:“閨女都讓人拐跑了,一個元青花又算得了什麼!元青花再稀罕,有我的獨女稀罕嗎?”

輕舞聽的目瞪口呆,脫口問道:“夫人,您說什麼?小姐讓人拐跑了?”

美婦人一想起剛才陳峰在電話里唯唯諾諾跟自己說的事情,氣的渾身發抖,道:“我是太相信然然的自覺性了!小小年紀,竟然跟男孩去酒店開房!這要是傳出去了,我蘇家的臉還往哪放!”

“啊?!”輕舞一聽更是驚的說不出話,連手中的元青花都險些滑落出去。

美婦人沒有理會輕舞的震驚,轉而從書桌上拿起無繩電話來,遞給輕舞道:“打給陳峰!立刻!”

輕舞急忙將那元青花梅瓶小心的放在地上,轉而掏出自己的手機,直接撥通了陳峰的電話,隨即便將手機遞給了美婦人。

“舞姐...”在森格酒店門口的陳峰也是嚇的一身冷汗,自己如實匯報小姐的重大情況,而夫人那邊啪的一下就斷掉了,他心中又怎能不害怕,萬一夫人真動怒,先拿自己泄憤,那自己可就倒大霉了。

“我不是輕舞!”美婦人冷冷道:“陳峰,你現在就給我沖進房間去,如果然然...”

說到這里,美婦人頓了頓,深深吸了口氣,才咬牙切齒的說道:“如果然然有一點衣衫不整,或者是在床上...你立刻把他們兩個人都給我帶到燕京來!”

“我知道了!”陳峰急忙答應下來,隨即,他掛掉電話,轉頭便準備直奔3017號房而去,但是剛走幾步,忽然想到張文浩當日在看守所打群架時的情形,心中一下子有些發毛。

“單挑也挑不過那個臭小子啊!”陳峰咬著嘴唇,一臉郁悶,如果自己現在沖進去,別說不一定能完成夫人的命令,搞不好還得挨頓打出來,最后自己挨了打又被夫人治一個辦事不利的罪過,那豈不是徹底玩完?

叫兄弟...

陳峰咬了咬牙,對跟著自己的小四說道:“去,打電話叫人,讓阿駱把他俱樂部里那幫一身疙瘩肉的好基友都給老子叫過來!”

“峰哥...”小四嚇了一跳,急忙求情道:“阿駱那個散打俱樂部的人都是瘋子,王森他現在人在外地,所以才沒辦法親自過來,但是您有命,他立刻第一時間打電話通知了前臺配合,雖說是有點怠慢,但也不至于拆了人家的店啊,你知道我跟他關系還算不錯...”

陳峰氣的一巴掌打在小四頭上,怒道:“誰他媽說要拆店了?快點讓他帶人過來,我要把3017里的人抓了!”

“噢...”小四懸著的心終于放了下來,心想著不拆店就好,免得自己到時候跟朋友面前不好交代,不過轉念一想,阿駱俱樂部里的那幫肌肉男湊在一起甚至能把動物園里的大象打死,這麼多人沖一個房間?那房間里住的是何方神聖?

小四急忙出去打電話,就在這時,陳峰卻一眼瞥見電梯口出來兩個人,其中一個打扮清秀、模樣絕美的女孩,正是蘇家大小姐,而旁邊那個臭小子,不就是張文浩嗎?

“日!”陳峰急忙轉過身去,生怕張文浩認出自己來,張文浩與小姐這明顯是已經完事要撤退了,可小四剛出去打電話叫人,現在這大廳里就自己一個,這要是被張文浩認出自己,他再上前跟自己打兩句招呼,自己是跟他樂呵樂呵應付過去呢?還是英勇無比的沖上去,然后挨一頓胖揍?

實力不濟,不能逞英雄啊...

陳峰內心無比羞愧的轉過身,偷偷用余光撇著張文浩與蘇若然並肩走到前臺,然后退房出去,心中更是郁悶,夫人讓自己進去看看小姐是不是衣衫不整,或者是不是跟張文浩在床上搞那什麼,現在兩人穿的板板整整的出來,自己還怎麼判斷?

張文浩哪里知道背后有一個熟人正盯著自己的背影犯愁,他剛剛與蘇若然吃完了晚飯,因為擔心蘇若然家教會很嚴,不能太晚回家,所以便想著盡早退房,然后送蘇若然回家。

今晚對張文浩來說,已經算是用心做到了自己能力范圍內的最完美,這頓晚飯也得到了系統給予的認可,並從系統那里賺到了50積分。

此時已經是晚上九點多,外面天色已經很黑,這家酒店地處新開發的高新區,相對市區還有些偏僻,路上行人也很少,甚至都沒有出租車在這里趴活,張文浩與蘇若然一齊來到馬路旁邊,等了五六分鐘也沒看見一輛出租車。

就在這時,忽然一輛金杯面包開到了自己面前,面包車的車門瞬間拉開,一下子便沖出四個人,直奔著自己與蘇若然而來。

張文浩眼見這四人便不像好人,而這四人也是一下車便撲向了蘇若然,其中一人從腰間掏出一把匕首,抬腳便要將自己踹開,而另外幾人,已經抓上了蘇若然的胳膊,想將她拉入車內。

“綁架?”張文浩心中一驚,眼看那人踹向自己的腳已經到了自己腹部,忽然間發力,猛的一個右勾拳,直接橫著砸在了對方飛速踹來的那條腿,經驗讓他毫不猶豫的直取對方腳踝!

張文浩這一拳的速度極快,對方根本沒將張文浩放在眼里,只想著把這個礙事的小子擋開,然后快些把目標帶上車離開,卻沒想到,張文浩竟然在這麼短的時間內便做出了反應!

這一拳不但速度快,力度也是不小,腳踝本就是一個比較脆弱的關節,尤其是踝骨下方的小窩,非常脆弱,被張文浩這一拳擊打過來,不但沒能踹到他,而且腳踝仿佛被打斷了一般,巨大的沖擊力瞬間被卸掉,緊接著,一個沒站穩摔便倒在地。

這個時候,蘇若然已經快要被另外三人抓上車,即便她極力掙扎,但也敵不過三個青壯年。

張文浩急忙沖上前去,沖的時候還順帶著重重一腳踏在了倒地那人的胸口處,直接讓他倒地不起。

隨即,他沖到跟前,極大力的一腳將蘇若然右側的一人踹開,隨即一把摟過蘇若然的頸部,單手蓋住她的后腦,好讓她的頭能夠轉過來靠著自己肩膀,這樣便能將她左側的敵人暴露出來,緊隨其后的,便是張文浩一記兇狠無比的直拳!

“嘭!”

那人瞬間被打的面門噴血,抓住蘇若然肩膀的雙手也瞬間失去力量,張文浩急忙將蘇若然攬到自己身后,一個蹬踹,也不顧什麼下三濫不下三濫,一腳踹向了那人的命根子!

這一腳是由上至下蹬踏至對方命根處的,這種力道實在是太狠辣,那人只覺得襠部痛的幾乎要把腦袋沖破,這一蹬踹,感覺甚至險些把命根子從子孫袋上踹掉!

這時,金杯面包的駕駛座與副駕駛上的兩人一看情況不妙,急忙從車上下來,每個人都手持一把砍刀,張文浩哪敢戀戰,拉了蘇若然便往后退,經過一條綠化道路,后面四五百米就是酒店的大門,只要到了酒店,恐怕這幫人就不敢再上前了。

張文浩拉著被嚇的有些發懵的蘇若然飛速后退,而對方三個人緊追其后,但蘇若然畢竟是個女孩,大驚之下,又被張文浩拉著跑,一腳沒跟上,噗通一下摔倒在地,膝蓋跪在地上,表情非常痛苦。

“他們抓的是我,你快跑!”

蘇若然股部一切的對張文浩喊了一聲,眼看后面三人有兩人持著砍刀,她不願連累張文浩為自己而受傷害。

張文浩手臂猛然使力,直接將蘇若然拽了起來,現在的張文浩有兩條路可選,要麼,拉上蘇若然拼命跑完最后的這兩三百米;要麼,沖上去跟這三個人拼了!無論怎麼選,丟掉她自己逃走都不是其中之一!








第四十八章 逆轉


眼看蘇若然一臉的痛苦與決絕,張文浩心中一緊,而蘇若然剛才猛跑時摔倒在地,膝蓋處連牛仔褲都已經被磨爛,這個時候再拉著她繼續跑,顯然已經不現實了,那樣只會讓自己與她背后受敵。

張文浩咬了咬牙,將蘇若然擋在自己身后,怒視著眼前三人,周身不由自主的散發出一種絕不退縮的氣勢。

那三人在張文浩面前停住腳步,其中一個手持砍刀的中年人冷冷道:“這小子身手好得很,不要留情,先把他砍倒,然后帶這個女孩上車,一定要速戰速決!”

說罷,三人一同攻向張文浩!

張文浩雙手敵六拳已是有些吃力,更何況對方還有兩把發著寒光的砍刀?肉做的拳頭再堅硬,在砍刀面前,也無濟于事。

張文浩雙手在背后推了蘇若然一把,吼了一聲:“跑!”

蘇若然被張文浩推的后退數步,而張文浩則專心迎敵,兩把砍刀齊刷刷的砍向自己,硬抗絕無可能,張文浩瞬間一個閃身由一側閃開,隨即,他余光看見蘇若然還站在原地,怒斥道:“笨女人,你還傻站著!等我看我被人砍死嗎?去酒店里叫人幫忙啊!”

蘇若然的想法與張文浩也是一樣,絕不願丟下張文浩一個人逃走,但聽到張文浩這聲怒斥,她才反應過來!

現在報警沒有任何用處,唯一能做的,就是去酒店找人幫忙,最起碼酒店還有為數不少的保安!

蘇若然強忍著雙腿的劇痛轉頭往酒店的方向跑去,那三人一看,更是急于將她抓住,連張文浩都不顧了,直接追向蘇若然,張文浩哪里能讓他們得逞,一個閃身回來,又擋在了三人面前!

這時,陳峰正好走了出來,剛遇上打完電話的小四,便聽見蘇若然驚恐的叫喊救命,還向著自己這個方向奔跑,又遠遠的看著昏暗處有幾個人正在圍攻一個瘦高男孩,陳峰嘴角抹過一絲欣慰的笑容,道:“阿駱真他媽夠意思,這來的也太他媽快了。”

“峰哥。”小四有些尷尬的說道:“阿駱剛剛在電話里說,讓您稍等片刻,他會在二十分鐘之內趕到。”

“呃?”陳峰眉頭皺起,自言自語道:“那這些人又是干嘛的?”

隨即,陳峰猛然跺腳,道:“糟了,小四,跟我上!”

于此同時,蘇若然也不過才剛剛跑開不足一百米,一輛無牌的黑色帕薩特忽然沖了過來,超過張文浩和與其鏖戰的三人,直接一個轉向急停,擋住了蘇若然的去路。

副駕上又下來一人,一把將蘇若然抓住,拉開后排車門就要將她推進去,與此同時,他轉過頭,氣急敗壞的沖著張文浩面前三人罵道:“老虎,得手了,趕緊撤!”

說完,那人剛想鉆進帕薩特,陳峰二人便沖了過來。

陳峰飛速沖上前來,心中也是被嚇壞了,剛一知道這不是自己人做的,他就很清楚對方一定是奔著小姐來的,若是小姐在自己的地界上有了任何閃失,那自己恐怕就真的完蛋了!

陳峰與小四沖上來,陳峰將那個正準備鉆進后排車座里的男子撲倒在地,張文浩也看到后面的情況更加危急,一時間也顧不得這三個人,轉過身便飛速狂奔。

陳峰與小四兩人合力將那個抓了蘇若然的男子打倒,蘇若然也驚慌失措的從車里鉆了出來,正駕駛那人忽然推開車門,從腰間掏出一把手槍!

砰砰砰!

連開三槍!

這三槍打的是陳峰與小四,而因為距離太近,這兩人根本來不及閃躲,均被子彈擊中,倒在血泊之中,這個時候,那人手槍對準了蘇若然,猙獰著說道:“給我乖乖上車,不然的話我就打爆你的頭!”

蘇若然起先站在原地沒有任何動作,剛剛的槍聲讓她難以回過神來,但一眼看見張文浩正在飛速奔跑中越來越近,她毫不猶豫的拉開車門,一個彎腰便鉆了進去。

張文浩眼見蘇若然鉆進車里,心中明白,若是司機回到駕駛室、車一發動,一切就都完了,所以他脫口對那持槍的司機吼了一聲!

“王八蛋,你死定了!看你張大爺怎麼弄死你!”

那司機皺眉盯著張文浩,片刻之后,毫不猶豫的扣動扳機!

于此同時,實戰搏擊的技巧讓張文浩立刻對他槍口的方向做了一個預判,時刻提防著他朝自己開槍,如何判斷槍械對自己的損傷以及有可能擊中自己的位置,也是實戰搏擊中非常重要的一項,只是張文浩一直還沒有機會去運用這個技巧!

張文浩一個閃身,槍聲便響了!

子彈瞬間貫穿了張文浩的左上臂,一陣劇痛夾雜著強烈的灼燒感傳來,張文浩絲毫沒有理會,手臂有可能會被擊中,這是他早已經估算好的,畢竟人不可能快得過子彈,實戰搏擊也不可能讓他變成在子彈之間穿梭的超級高手,不過手臂中槍,對他的奔跑以及戰斗力來說,並沒有什麼影響!

只是這一槍的功夫,張文浩便已經沖到了跟前!

那司機也有些詫異,一槍之下,那男孩身形只是稍微晃了晃,但速度竟然絲毫未減!這實在是讓人有些匪夷所思,自己雖然不能確定那一槍到底打在了他的哪個位置,但憑借自己多年的經驗,可以斷定那一槍絕對擊中他了!

張文浩已然沖到了帕薩特的跟前,直對著自己的,是副駕的位置,而那持槍的司機,卻在車的另一端!

就在對方準備開第二槍的時候,張文浩一個直撲,轟的一聲,撲在了水泥地上!

雖然渾身上下疼痛無比,但張文浩卻知道,對方現在已經沒有角度來射擊自己了,對方的槍口與帕薩特的車頂形成的一條斜向下直線,在自己這一側,形成了一個小角度的死角范圍,除非那司機繞過來,不然的話,他的子彈不可能傷及自己!

那司機也有些慌亂,事實上他才是這些人中的老大,也是唯一一個有槍的人,之前他一直在暗處充當指揮,本以為會是一件極為輕松的事情,卻沒想因為一個不起眼的男孩,而弄到了現在這般田地!

他不敢貿然繞過去射擊,不過此刻,自己的那三個兄弟,已經越來越近了。

“老虎,真是個廢物!這點小事都辦不好!給我砍死他!”

那人話音剛落,忽然看見眼前飛來一個巨大的黑影,一個不注意,便被那黑影直接橫著砸在了身上,瞬間向后倒去!

這黑影,正是他那個先前抓蘇若然上帕薩特,后又被陳峰與小四兩人打傷在地的同伙!

而張文浩剛才也是爆發出了自己個人的所有極限,用右臂單手將那人整個甩了過去!這種力量,仿佛是身體在一瞬間分泌了大量腎上腺素的緣故!讓自己在一瞬間之內,力量暴漲數倍!

那人哪里想到張文浩有這個能力將一個人直接丟向自己,一個猝不及防,整個人已經直挺挺的往后躺去,這一下砸的后腦著地,摔得整個人腦子一陣空白,甚至連眼前都是一片金光,手中的槍也早已經摔出去老遠。

緊接著,眼見那三人已經快到跟前,張文浩站起身,右手單手撐在車頂猛然一躍,整個人便跳到了車的另一端,隨即,張文浩將地上黑色的手槍撿了起來。

那三人根本不知道張文浩已經把自己的兄弟放倒,此刻正好繞過車身,正欲揮刀上前,張文浩忽然抬手將槍口對準斜上方,隨即,大力扣動扳機!

“砰!”

這一聲槍響,讓那三人徹底呆住,他們哪里曾想,主動權在忽然之間,就完全易主!精心的策劃、多人的努力,竟然被一個不足二十歲的男孩徹底逆轉!

張文浩槍指三人,怒吼一聲:“都他媽給我站好,誰動一下我就開槍打死誰!你們這幫綁匪,用你們的槍殺了你們,不但是正當防衛,而且還是見義勇為!就算是江城市長都得感謝我為民除害!”



作者: s890393    時間: 2013-1-7 11:50 AM

第四十九章 急救


場面瞬間被張文浩徹底控制,蘇若然沖到張文浩的跟前時已經哭成了個淚人,眼見張文浩的左臂滔滔冒著鮮血,她更是心如刀絞。

“對不起,都是因為我,對不起...”

蘇若然哭的梨花帶雨,張文浩急忙安慰她,道:“放心吧,我這點傷沒事,貫穿傷,但沒傷到動脈。”

有了頂尖醫術技能包,使得張文浩對自己身體目前所受到的傷害程度十分清楚。

聽到張文浩輕描淡寫的跟自己講他的傷勢,蘇若然心中更是疼的無以附加,隨即,蘇若然急忙將自己身上的外套脫下來,要替張文浩包扎傷口。

張文浩見她哭的生氣不接下氣,只能不斷的勸慰她自己沒事,便就任由她給自己包扎。

也是這個時候,酒店的保安聽到槍響急忙趕了過來,很快,幾乎整個酒店的十多個保安全部都趕來了,一同來的,還有酒店的服務人員以及經理。

張文浩急忙開口說道:“這幾個人是綁匪,你們先把他們制住,然后報警!”

“已經報警了。”酒店經理嚇的臉色慘白,其他人表情也都驚恐不已,那些保安並沒有經受過類似的訓練,所以一時之間都緩不過神來。

張文浩提高了幾分音量,道:“把這幾個人綁起來,等警察過來!”

酒店經理急忙轉身對保安們說道:“別愣著,趕緊啊!”

十多個保安呼啦超沖上來把那三人以及地上躺著的一個全部制住,張文浩又指著路邊道:“那邊還有幾個,應該已經沒什麼戰斗力了,趕緊抓住別讓他們跑了。”

七八個保安和五六個服務人員急忙跑了過去,張文浩這才放下心來,將手槍的擊錘推了回去,把槍插在了腰間。

因為剛才忽然出現了兩個人阻攔,蘇若然才沒有被對方帶走,只是那兩個人似乎都中了槍,眼看中槍已經過去一分多鐘,還不知道他們現在是個什麼情況。

張文浩跑到跟前查探,才驚訝的發現其中一人竟然是自己在看守所里同屋的陳峰,心中大為驚訝,不過陳峰的傷勢卻不容樂觀,張文浩撕開傷口外的衣物,傷口的血液瞬間噴涌而出,張文浩只是簡單看了一下傷口,便感覺極不樂觀。

陳峰被擊中的部位是肺部!而且他出血量極大,應該是肺動脈破裂!

從張文浩的肉眼判斷,單單從流血的速度便估算出陳峰失血至少在1300至1500毫升之間,看他已經休克,且面色蒼白,生命體征微弱,顯然已經危在旦夕!

若是再不想辦法急救,陳峰甚至可以在數分鐘內斃命!

張文浩馬上想到了頂尖醫術技能包內的戰地急救技能,目前自己沒有任何可以止血的工具,止血鉗、止血帶都沒有,唯一能做的,便是用最簡單的方法暫時幫助他止住血液流失,隨即,張文浩找到他的近心端出血管位置,用拇指大力按壓。

從源頭抑制動脈血液的壓力與出血量,這樣整個動脈的血壓就會得到控制,雖然不可能完全止血,但失去了壓力而又被按壓住源頭,傷口的血流速度在瞬間被降低了許多。

隨即,張文浩看了看一旁自己從未見過的小四,小四的傷口在腹部,此刻正蜷縮在地上捂著傷口不斷哀嚎,不過從他的面色以及此刻的清醒程度、傷口處滲血的速度來看,他並沒有傷及動脈,而且也沒有傷及重要器官,暫時沒有生命危險。

“叫120!”張文浩吼了一嗓子,酒店經理急忙掏出手機撥打電話。

蘇若然蹲在滿地的鮮血之上為張文浩包扎著傷口,她盡全力控制自己不要去看除了張文浩傷口之外的任何其他東西,這樣才能讓自己保持一定的鎮靜,而張文浩則用右手一直按壓著陳峰動脈的近心端,不敢有絲毫松懈。

這個時候,昏迷不醒的陳峰忽然劇烈的咳嗽起來,整個身體不斷的抖動著,口中吐出大量鮮血與唾液的混合液體,這讓張文浩心中一沉!

如果自己沒估計錯的話,陳峰八成有胸腔積血,也就是俗稱的血胸!胸腔內積血嚴重,會導致肺部受到巨大壓力而萎陷,這樣一來,即便自己止住了他的傷口流血,他也可能在分分鐘內因為窒息而死亡!

隨即,張文浩從蘇若然手中抽出左臂,俯下身一邊用左手輕輕叩擊他的胸腔,一邊貼近耳朵去聽,上胸鼓音、下胸實音,正是創傷性血胸的特征!

眼看陳峰的鼻息與脈搏越來越微弱,分分鐘就可能沒命,等救護車是絕對沒有希望了,張文浩手頭卻沒有任何的醫療器械,否則自己幫助他做一個肋間插管引流,便能夠緩解他肺部所受到的壓力,戰地醫生都會配有一次性戰地用胸腔閉式引流裝置,但自己手頭連根針也沒有...

生命的跡象越來越微弱,再等待下去,恐怕陳峰的生命就會在自己眼前消亡,張文浩對陳峰並不了解,更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但在張文浩看來,陳峰在關鍵時刻挺身而出,才使得對方沒有將蘇若然帶走,也為自己后來的逆轉爭取了寶貴的時間,自己欠他一份天大的人情,所以無論如何,自己都要想辦法救他!

“誰身上有筆?!”張文浩忽然開口,向周圍的人問了一句。

“我有!”那經理雖然不知道張文浩這種時候要筆做什麼,但也是急忙從襯衣的口袋里抽出一桿金屬外殼的精致中性筆,遞給張文浩道:“你看看合不合用。”

張文浩急忙招呼他一聲,道:“來,你幫我按著我手指按著的地方!”

“別別別。”那經理嚇的急忙后退,口中低聲道:“人命關天,我可不敢亂來!”

張文浩氣的怒罵一聲,道:“正因為他嗎的人命關天,你才得來給我按著!不然的話他隨時都有可能死掉!”

那酒店經理還是擺動雙手不敢上前,身旁的蘇若然忽然開口說道:“我來幫你!”

張文浩見她已經逐漸冷靜下來,點了點頭,左手忍著痛將蘇若然的右手抓了起來,帶著她找到那個最關鍵的位置,說道:“能不能感覺這里面有一些細微的震動?”

蘇若然起初被張文浩牽著手還有些心跳加快,但聽到張文浩問自己,便急忙強迫自己靜下心去感覺,隨即,她點頭說道:“好像是有股力量在不斷往外沖一樣。”

張文浩點了點頭,淡淡道:“這是動脈的近心端,你一定要壓住,一松開,血就會噴出來。”

“好的。”

隨即,張文浩雙手終于能夠解放出來,第一件事便是將那金屬中性筆拆開,把筆芯抽了出來,又將頂端的尾塞擰下,又將筆頭的套筒擰回去,用手感覺了一下,雖然是金屬質地,但頂端依舊有些平鈍,遠不夠刺穿所需的尖銳,用它根本不可能刺穿陳峰的肋間。

張文浩把心一橫,救人重要,也顧不得其他,直接將這筆尖在水泥地上快速磨了起來,直到頂部被磨得比較尖銳,張文浩才從地上撿起一把砍刀,又小心翼翼的在陳峰的右側肋間找到最合適的點,隨即,拿起砍刀稍一用力,刀尖便刺入了陳峰的身體,在他的肋間開了一個小口子。

張文浩又用刀尖向內插了些許,轉動砍刀,硬是用刀尖在陳峰的身體上鉆了一個血洞出來!看的周圍的人頭皮發麻,隨即,更讓他們崩潰的事情發生了!

只見張文浩將磨好的筆尖對準了被刀尖鉆出的那個血洞,不過張文浩卻沒有著急把筆尖插進去,而是先用左手在筆尖算好了長度,拇指和食指緊緊夾在自己計算好的位置上,隨即,右手猛然一推,只聽噗的一聲,筆尖便被插進了陳峰的肋間!

這一幕看的眾人不自覺向后退去,人群中發出一片倒吸氣的嘶嘶聲,不過接下來的一幕卻讓所有人驚嘆不已。

筆筒尾端開始涌出大量血液與體液,原本劇烈咳嗽的陳峰,瞬間好像得到了緩解,咳嗽聲越來越小,等到筆筒放了一大堆猩紅的液體之后,陳峰的胸口也不再有劇烈的起伏,整個人終于平靜了下來,雖然生命體征依舊非常的微弱,但張文浩卻很肯定,短時間內,陳峰死不了了。




第五十章 保命


暫時保住了陳峰的性命,張文浩又對小四的傷口進行了簡單的止血處理,也是在這時,警察與救護車才姍姍來遲。

持槍綁架並且開槍傷人這種性質極為惡劣的案件,在江城已經很久沒有發生過了,所以警察在接到報警之后也十分重視,立刻調集了高新區分局幾乎所有的警力趕來,而當他們抵達森格酒店公寓的時候,卻被眼前的景象徹底驚呆了。

綁匪已經全部被制服,而且除了被生擒的三人之外,其他人都十分悲慘,身上都有不輕的外傷。

高新區分局的局長王城今晚在分局值夜班,所以接到報警便親自帶隊趕來,本來他還擔心在自己的轄區內發生這麼惡劣的案件,自己究竟該如何跟上級交代,卻不曾想,這一來,卻撿了個天大的便宜!

自己手下的一個大隊長,一眼便認出了躺在地上、被張文浩砸倒在地、昏迷不醒的那人,興奮不已的跑過來對王城說道:“王局,這回可真是出門撞大運了,那家伙是全國A級通緝犯---李春陽!”

王城喜不自勝,李春陽六年來在全國作案十余起,死在他手下的人,有名有姓登記在冊的,已經九個人,可以說是罪大惡極,而且這個人非常狡猾,反偵察意識極強,所以一直沒有被抓住,這一次,沒想到他竟然潛入了南江省試圖作案,不過萬幸的是,他竟然在自己的轄區被捕了,而且自己幾乎是不費一兵一卒,便將李春陽的整個團伙盡數抓獲!

“太好了!”王城興奮不已,對身邊的一個親信招呼道:“小陳,你先封鎖現場,然后帶這些目擊證人回去錄口供,梳理一下事情的具體經過!”

剛被提拔上分局長的王城顯然已經興奮的忘乎所以,以為功勞已經被自己握在手中,隨即,他皺眉看著不遠處倒在血泊中的兩人,問道:“小陳,那邊受傷的是什麼人?”

“不太清楚。”小陳開口道:“聽說是見義勇為的,剛才那些目擊者稱,這些人幾乎都是被那邊蹲著的那個小子給制服的。”

“哪個小子?”王城皺起眉頭看了過去,黑暗中卻看得不是那麼清楚,隨即,他拍了拍小陳,道:“走,過去看看。”

兩人來到張文浩身邊,王城開口問道:“這位同志,我是咱們高新區分局的局長王城,請你大概跟我說一下事情經過。”

此刻的張文浩經過了一場鏖戰,左臂又遭到槍擊形成了貫穿傷,雖說沒有生命危險,但失血也不在少量,而就在剛剛,他又奮力對危在旦夕的陳峰進行緊急救治,到現在終于能松一口氣的時候,已經感覺到陣陣虛弱,故此才蹲在地上,閉目休息,以免昏倒過去,又哪里顧得上跟那個王城說話。

王城見張文浩低頭不語,甚至連抬起頭來看自己一眼的起碼禮貌都沒有,不禁有些不滿,提高了幾分音量,帶著領導特有的那份嚴肅,道:“這位同志,請你配合我們的工作!”

“他現在不舒服,你別煩他!”身邊的蘇若然回過頭,一臉厭惡的對王城斥責了一句,一句話說的王城呆立當晌。

一個女娃娃,竟敢這麼跟自己說話!

“豈有此理!”王城臉上掛不住,剛想發飆說兩句官話,身邊的小陳卻驚訝不已的提醒道:“哎呀,局長,倒在地上的那個,是陳峰!”

“什麼??!”王城只覺得頭皮一陣發麻,陳峰?開玩笑的吧?

隨即,王城湊上前去看了一眼,那張慘白無比的臉,他還是能夠認得出來的,正是那個在南江省有呼風喚雨之能的陳峰。

“壞了壞了...”王城心中一陣忐忑,難道李春陽潛伏到江城,目標就是綁架陳峰?好家伙,這李春陽膽子也太大了吧?

王城也不知道陳峰到底死了沒有,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心中暗想,這該死的120怎麼還不來!寧可陳峰死在救護車上,也不能死在案發現場啊!否則萬一有人怪罪下來,自己該怎麼應對?

就在這時,兩輛救護車終于姍姍來遲,警察指揮著救護車靠近陳峰所處的位置,幾個醫生、護士以及抬擔架的護工沖了下來,其中一個戴著白口罩的醫生下車的第一件事,便是拿著手電筒檢查陳峰的雙瞳。

“兩位,快讓開,別耽誤我們救人,病人已經危在旦夕了!”

那醫生對蹲在陳峰身前的張文浩與蘇若然頗為不滿,這兩個高中生,在這種場合摻和什麼?

張文浩抬起頭來,看了那醫生一眼,道:“在你接手之前,我要提醒你一下,首先,你要幫他止住動脈失血,子彈打碎了他的肺動脈與右上肺葉,其次還伴有血胸和肺充血,我已經給他做了肋間插管引流,不過肺充血很容易引發咳嗽,一旦咳嗽,動脈出血現象就會更嚴重,你現在冒然把他搬上車,只會害死他!”

那醫生聽完張文浩的話整個人都愣住了,他很想問一問眼前這個毛頭小子,到底你是醫生還是我是醫生?不過當他看到蘇若然的手一直在壓著傷者的近心端動脈,而傷者的傷口也確實在右上肺葉,心中便有些疑惑,隨即,他一眼看見插在陳峰肋間的筆筒,一下子驚的說不出話來。

這麼簡陋的肋間插管引流?這得多大魄力的醫生才能夠做得出來?這小子,難道是戰場下來的戰地醫生不成?這幾十年國家也沒打過仗啊!

“帶血漿了沒有?”張文浩忽然脫口問了一句。

“啊?沒有...”正在發愣的醫生被張文浩這麼一問,下意識的回答了一句。

“打電話的時候就說了有人中槍,你們竟然不帶血漿?!”張文浩出離憤怒的吼了一聲。

一個身穿護士服、帶著白口罩的女孩急忙說道:“趙醫生他們的車上沒有血漿,我們車里帶了的!”

張文浩隨即拉過旁邊的小四,將他拍醒問道:“你認識陳峰嗎?”

“認識...”虛弱無比的小四輕聲說了一句。

“知道他的血型嗎?”張文浩急忙追問。

小四微微點了點頭,道:“峰哥是o型血。”

那小護士聽到o型血,便立刻轉身回到車里提出一個急救箱來,從里面取出一包o型血漿,問張文浩道:“要現在輸血嗎?”

“你帶了幾包血漿?”張文浩脫口問道。

那小護士急忙回答道:“o型血有6包,一共九百毫升!”

張文浩用不容置疑的語氣說道:“先給他加壓輸三百毫升,然后抬上救護車,免得在抬上車的過程中再導致他出血,上車之后再正常輸,一直到抵達急救室為止!”

“加壓輸?”小護士有些尷尬的說道:“什麼是加壓輸?”

張文浩顯然沒心情去跟她解釋什麼叫做加壓輸血,脫口道:“輸血器拿過來!”

小護士忙從急救箱里拿出一包一次性帶針輸血器,遞給了張文浩,張文浩接過來,拆開輸血器,那小護士也十分配合的遞上酒精棉,張文浩簡單擦了擦受血的針頭,便將其插在了血漿袋上,隨即,甚至不用橡皮筋捆扎,拿起陳峰的手臂,便選擇了一個位置,酒精棉擦了擦,針頭刺入一半忽然向上一挑,緊接著再平推進去,針頭便被插入了陳峰的血管內。

這讓身旁的救護人員看得目瞪口呆,平日里若是不利用橡皮筋捆扎,單單是找血管位置就很困難,更別說成功扎針了,而張文浩在這麼昏暗的光線條件下,不利用橡皮筋也能一次成功,這人對血管脈絡究竟該有多深的了解?

隨即,張文浩將血漿袋拿在手上,用了幾分力氣擠壓,讓血漿輸入陳峰身體的速度比自然滴速要快了許多。

張文浩看了旁邊瞪大了眼睛的小護士一眼,道:“這就是加壓輸血,若是正常滴速,輸血的速度遠不如流血的速度快,還談什麼救人?”

小護士有些慚愧的低下頭,她雖然出了不少次急救,但遭遇槍傷並且大動脈破損,這還是頭一例。

很短的時間內,張文浩便連將兩包血漿輸入到陳峰的體內,隨即,他招呼護工上前小心的將陳峰抬起,而他自己也接替了蘇若然,一直用手指為陳峰止血。

張文浩跟著擔架鉆進了救護車,蘇若然也緊跟著張文浩進到車里,那醫生一直沒說話,此刻卻想跟著上車,張文浩把他擋在門外,道:“從現在開始到醫院,這中間你幫不到他什麼,有我在就好。”

那醫生對張文浩也是不得不服,悻悻的點了點頭,轉過身擠上了另一輛車。

那小護士一直跟在張文浩身邊為陳峰舉血漿袋,此刻坐在張文浩的對面,一臉詫異的看著眼前這個年齡比自己還要小的年輕人,不禁有些后怕,隨即,她忍不住問道:“你剛才對他做的那些,是你本身就會,還是胡亂碰運氣的?”

張文浩看了她一眼,反問道:“我要說是從電影上學來的,你信嗎?”

小護士一臉茫然的搖了搖頭。

張文浩看了依舊昏迷的陳峰一眼,自言自語般說道:“只要醫院負責急救與手術的醫生不是棒槌,你的命就保住了。”
作者: s890393    時間: 2013-1-7 11:59 AM

本帖最後由 s890393 於 2013-1-7 02:15 PM 編輯

第五十一章 英雄


救護車里,蘇若然坐在張文浩的身邊,由于上車時自己先張文浩一步,所以張文浩右側身體挨著自己,自己想看一看張文浩左臂的傷勢,看看是否還在流血,但是由于角度問題未能如願,便紅著眼睛問張文浩道:“你的胳膊怎麼樣了?疼嗎?”

“不疼是假的。“張文浩沖她微微一笑,道:“流了點血,不過也沒生命危險,我這傷口只需要縫合與消炎,沒大礙的。”

蘇若然鼻子一酸,眼淚便流了下來,無比自責的說道:“都被子彈擊穿了,還說沒有大礙...”說著,蘇若然十分后怕的責怪道:“剛才你明知道他有槍,而且他還開槍擊倒兩個人了,干嘛還跑過來?幸好子彈打在手臂上,但是距離心臟也很近了。”

張文浩當然知道自己剛才冒了多大的險,那個家伙就是奔著自己心臟來的,自己有了預判,這一槍才偏出一些,打在了左臂上。

隨即,張文浩伸出手去,溫柔的替蘇若然將眼淚擦干,最后還不忘用手背輕輕撫摸了一下她的臉頰,柔聲道:“我要是不沖過去,他上車把你帶走怎麼辦?”

“那也別冒這麼大危險啊。”蘇若然在張文浩的手背即將離開自己臉頰時,忽然伸出雙手,抓住張文浩的手翻了過來,使其掌心蓋上了自己的臉頰,自己已經哭成了個淚人,哽咽道:“張文浩,我是不是一個特別晦氣的人?幾次三番都害得你因為我受苦。”

張文浩微微一笑,安慰道:“傻丫頭,你怎麼總喜歡把責任攬在自己身上,我上次怎麼跟你說的來著?你這樣會很累的。”

蘇若然默默的搖頭,雙手卻緊抓著張文浩的手不松,在她心中,張文浩已然成了自己心靈的一個依靠,再不願離開他哪怕半步。

救護車呼嘯著開往高新區最大的仁愛醫院,直接停在急救室門前,醫院里最好的幾個急救醫生已經做好了準備,陳峰與小四剛被抬下車,便立刻推入了急救室內。

那個之前與張文浩有過幾句話摩擦的醫生摘掉口罩,有些慚愧的走到張文浩跟前,道:“小兄弟,剛才是我有眼無珠,要不是你所做的努力,恐怕那個傷者已經死亡了。”

張文浩輕輕搖了搖頭,淡淡道:“這是我應該做的,他是為了我們倆才受的傷。”

那醫生看了一眼張文浩那纏著衣物簡單包扎的左臂,道:“你跟我來吧,我幫你清理一下傷口,然后縫合一下,免得傷口感染就麻煩了。”

張文浩點點頭,跟著那醫生去了一間診室,而蘇若然一直沒有將張文浩的右手松開,張文浩便牽著她一起進了診室。

“貫穿傷...”那醫生在看到張文浩手臂上的傷口時,驚呼了一聲,道:“我還以為你只是擦傷,沒想到這麼嚴重!這種情況下,你還能救人,真是了不起...”

張文浩笑了笑,道:“我這傷也不算嚴重,你先幫我消下毒,然后清理一下傷口就可以縫合了。”

那醫生開口道:“你今晚需要住院觀察,我一會給你打一針破傷風,再輸上消炎藥,只要兩天之內不發燒,傷口不感染,應該就沒有問題了。”

張文浩也沒有反對,他說的倒是實情,傷口不算嚴重,但萬一感染了,有可能會造成不可逆的組織壞死,那樣的話,想保命恐怕只有截肢這一條路。

此時的急救室內,三個醫生圍著陳峰一邊用止血鉗止住他的動脈,一邊嘖嘖稱奇,其中一個六十歲的醫生贊嘆道:“這是誰做的急救?簡直是標準的戰地急救典范,什麼設備都沒有,僅用一支筆就保住了傷者的命,實在是太厲害了!”

“閆老。”旁邊一個三十多歲的醫生開口道:“這患者生命垂危,恐怕不是那麼容易救得活啊!”

“救得活!”閆老毫不猶豫的脫口道:“他最大的傷不是肺,是動脈斷裂,如果不是及時止血的話,三分鐘內就會沒命,給他急救的人很大程度上止住了血液流失,這是其一;其二,大量出血造成的並發癥---血胸,胸腔內壓力太大,雙肺遭受擠壓,呼吸困難,再加上原本就肺部受傷、生命跡象垂危,所以傷者在兩分鐘內就可能窒息死亡,救他一命的,正是插在他肋間的那支筆!”

說著,閆老不禁嘆道:“急救措施進行的太及時也太關鍵了,若是我再救不過他的命,又怎麼對得起這教科書般的急救范例。”

旁邊的醫生開口問道:“閆老,當年您也是戰地醫生出身的吧?”

閆老輕輕點了點頭,道:“從七九年開始,一直到八四年,我都在西南戰場,不過比起這位,還是差了很遠,回頭一定要見一見這位奇人。”

說著,閆老嘆了口氣,道:“不說了,小吳,你準備一下,先給患者做動脈縫合。”

不出一個小時,那醫生便為張文浩處理好了傷口,左臂前后一共縫了十六針,血也已經止住,隨即,那醫生又用消毒紗布替張文浩包扎好傷口,道:“我讓護士來給你打一針破傷風,安排一個病床給你,輸上液,你好好休息一下。”

蘇若然急忙問道:“醫生,他沒事了吧?”

“沒事。”那醫生笑了笑,道:“必死之人他都救的活,更何況他這點小傷,休息幾天,等傷口愈合就完好如初了,最多拆線之后會留下疤痕。”

蘇若然這才終于松了口氣,張文浩打了破傷風,躺在醫院的病床上輸液,病房內一共有六張病床,其他五張床都睡有病人,蘇若然便搬了一條板凳坐在張文浩的身邊陪伴,緊握著張文浩的右手,安靜的像只小貓。

“若然。”張文浩叫了她一聲,道:“你幫我掏一下手機,我手上輸著液不太方便。”

蘇若然急忙從張文浩褲子的口袋里將手機掏了出來,張文浩又道:“幫我給我爸打個電話。”

出來一整天了,現在已經是晚上十點多,再不給家里打個電話,爸媽心中也該著急了。

蘇若然替張文浩撥通了爸爸張興平的電話,而張興平一聽說兒子出事,急忙與宋華芳一起打車來到仁愛醫院,一進門,夫婦兩人便緊張的圍在張文浩身邊,張興平一臉震驚的問道:“文浩,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剛才進來的時候,看見外面有不少察,你手臂上的傷,是怎麼來的?”

“子彈打的。”張文浩話音一落,見爸媽驚的目瞪口呆,便急忙寬慰道:“爸媽,你們別擔心,是貫穿傷,沒傷到血管和神經。”

宋華芳嚇的急忙問道:“兒子,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怎麼會中槍?沒事吧?你這是要讓爸媽嚇死啊!”

一旁默不作聲的蘇若然急忙站起身來,無比愧疚的向夫婦二人鞠了個躬,自責道:“叔叔阿姨,對不起,都是我,害的張文浩受傷...”

張文浩將事情的大概情況跟父母說了一遍,二人聽的心驚肉跳,而旁邊的病人與家屬也都如聽故事一般,不斷發出嘖嘖聲,更多人是不相信張文浩所說,因為聽起來實在是太玄乎,比拍電影還要驚心動魄。

這個時候,三個察走了進來,其中一人很是客氣的開口問道:“你就是張文浩吧?我們聽群眾反映,今晚的案子,是你出手才將李辰陽等人抓獲,我們想跟你了解一下情況,順便做一個簡單的口供,你現在方便嗎?”

張文浩只得將事情經過重新又說了一遍,這一次,周遭的人這才不禁發出一陣陣贊嘆聲,沒人能夠想到,甚至包括張文浩父母在內,都想不到張文浩僅憑一己之力,竟然能夠制服八個悍匪!尤其是其中還有在民間無人不知的李辰陽!

幾個察也是不住的贊嘆與感謝,對他們來說,今晚雖然是張文浩一人的功勞,但是到了上頭,這便不再是張文浩一個人的功勞,而是整個高新區分局的功勞,甚至,是整個江城市乃至南江省的功勞,將李辰陽及其團伙一網打盡,這對整個南江省的公安來說,都是一份沉甸甸的碩果。

其中一個察忽然想到了一件事,開口問道:“張先生,案發現場我們發現了五枚彈殼,你身中一槍,另外兩個傷者也各身中一槍,還有一槍打在了水泥地上,另一槍的彈頭卻沒有找到,請問你知不知道另外一槍當時是打在了哪里?”

“天上。”張文浩淡淡道:“那一槍是我開的,為了讓另外三人束手就擒。”

警察愣了愣,又問道:“那,槍呢?”

“在這。”張文浩將插著輸液管的右手伸進被窩,從自己的腰間抽出了那把還帶著自己體溫的手槍。

“謔!”好幾個圍觀的病人及家屬一見張文浩竟然從腰里抽出一把槍,發出一陣陣驚嘆。

那警察急忙從張文浩手里將槍接過,見擊錘已經退了回去,這才放下心來,隨即,他將彈夾抽出,又將槍膛內的一發子彈退出來,遞給身邊另一個警察,道:“小胡,馬上把這把槍送去省廳做彈道檢測,看看與李辰陽此前作案的槍是否為同一把!”

身旁的小胡急忙將槍和彈夾接過,轉身便出了病房。

張文浩的父母更是驚訝不已,尤其是張興平,坐在病床前問張文浩更為詳細的問題,蘇若然不願打攪他們一家三口說話,便悄悄退出了病房,掏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






第五十二章只要他開口



”對不起,我不回燕京了!”

蘇若然在電話那頭一開口,便把遠在燕京的美婦人嚇了一大跳!

“蘇若然!”美婦人反應過來,想到今晚蘇若然竟然跟那個張文浩去酒店開房,現在又跟自己說出這樣的話,無比震怒的吼道:“你竟然為了一個男孩,這麼跟媽媽說話?!”

心中決絕的蘇若然也沒想到媽媽為什麼會這麼說,只是淡淡道:“媽媽,對不起,女兒長大了,很多事情心里也都明白,從今天起,只要他不趕我走,我都不會離開他身邊,他給了我太多我從沒有體會過的感覺,包括我自以為一直不需要別人給予的安全感...”

美婦人已經氣的氣喘吁吁了,半晌才質問道:“你難道就這樣自甘墮落嗎?你要弄清楚你的身份,弄清楚你身上背負的不僅僅是你自己的聲譽,你忘記了去江城之前你怎麼答應我的?才三年不到,你就要反悔了嗎?”

“沒有...”蘇若然忽然間淚如泉涌,蹲在地上,抽泣道:沒有和他談戀愛,雖然我現在真的很想...我答應過您,大學畢業之前絕不會談戀愛,到目前為止,我還沒有做出任何違背承諾的事情,但是...”

說到這里,蘇若然忽然沉默了下來,電話那頭的美婦人只能聽到女兒在另一端的抽泣聲,她也愣住了,在她的印象中,女兒稍稍懂事之后便極少流眼淚,更沒有一次像現在這樣,哭的像個小孩子,這事情,到底有什麼自己還不知道的隱情?

美婦人語氣稍稍緩和了一些,問道:“但是什麼?”

蘇若然這才哽咽著說道:“但是,只要他開口,女兒絕不會拒絕...”

“你...”

美婦人只覺得剛剛壓下去一些的火氣瞬間又涌了上來,這一次怒火直接從心頭燒到了自己的頭頂,剛想發作,只聽電話里頭的蘇若然又說道:不跟您多說了,今晚我要在這里陪他,明天再給您打電話。”

“啪!”

輕舞無力的看著又一個機被砸的稀巴爛,低聲道:“夫人,這真的是最后一個了,只能明天給他們的經理打電話部再為您訂制兩部...”

美婦人沒有多說話,只是憤怒無比的吼道:“打電話給陳峰,這個混蛋這麼半天到底在干什麼!告訴他,我不管他用什麼方法,今晚把然然帶回燕京來見我!”

只是她哪里知道,此時的陳峰,躺在仁愛醫院的重癥監護室內,尚未蘇醒,陳峰中槍,使得江城突發的重大事件沒能第一時間傳來,而美婦人心中,全是女兒因為一個男孩而忤逆自己的憤怒,尤其是那一句“只要他開口,女兒絕不會拒絕”,還有!還有那一句“今晚我要在這里陪他”!

豈有此理!簡直是豈有此理!

“陳峰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輕舞心頭感覺有些不對勁,開口對美婦人說道:“這小子一向對您十分尊敬,您的吩咐,他是絕對不敢怠慢的,怎麼會無法接通呢...”

正在這時,輕舞的手機忽然響了。

“奇怪,南江省廳的韓廳長怎麼會給我打電話...”輕舞看著顯示屏,嘀咕了一句,隨即接通了電話。

片刻之后,輕舞驚呼一聲,問道:“你說什麼?小姐有沒有事?!”

這一聲驚呼,讓美婦人瞬間愣住,隨即,她脫口問道:“輕舞,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輕舞對著電話那頭說道:“我今晚就過去!”隨即,輕舞掛斷了電話,對美婦人說道:“小姐遭到了綁架!”

“什麼?!”美婦人皺緊眉頭才然然還給我打了電話,怎麼會遭遇綁架?”

“是這樣...”輕舞長話短說姐與那個張文浩從酒店里出來的時候,遭遇到了綁架,綁匪一共有八個人,首腦是A級通緝犯李不過那個張文浩和陳峰一齊制伏了全部綁匪,陳峰和他的手下中槍,都還在搶救,張文浩手臂中了一槍,沒有大礙,小姐沒事,毫發無傷,現在正在醫院陪他。”

美婦人驚呆了,她哪里會想到事情的真實情況竟然是這樣,當即說道:“輕舞,立刻給3號機的機長打電話,讓他立刻組織好機組人員做好起飛準備,請求航線,半小時后起飛去江城,再給老陳打個電話,讓他十分鐘之內派直升機過來接我去機場,你跟我一起去。”

“要不要通知老爺和先生?”輕舞問了一句。

“先不要通知。”美婦人很快鎮定下來,命令道:“你再打電話到江城,問一下受傷的三個人情況是否危急,如果危急的話,需要哪方面的頂尖醫生我來解決。”

“好的。”

由于美婦人太過焦急,半小時之后,她與輕舞便已經坐上了私人飛機,而燕京機場的調度也緊急延后了數般將要起飛與降落的航班,優先讓她乘坐的龐巴迪華商務機起飛。

夜幕之中,美婦人懷揣著一顆焦躁而又后怕的心,飛赴江城。

回到病房里的蘇若然已經擦干眼淚,見張文浩的父母還在身前問長問短,便站在一旁沒有上前。

宋華芳心中后怕無比,一邊摸著眼淚,一邊罵張文浩腦子里缺了根筋,而張興平則冷靜的比較快,開口先問了一個讓張文浩不知道如何回答的問題:“文浩,你一個人,怎麼能對付的了這麼多壯年匪徒?”

這一下把張文浩問住了,無論誰看自己,都不會覺得高瘦的自己有多麼強的戰斗力,父親亦是如此,在他看來,兒子能一個敵八個,這簡直是不可思議的事情,若不是所說,他根本難以置信。

張文浩卻不能將這個驚天的大秘密說出來,這個秘密實在是太駭人也太逆天了,無論如何都不能暴露給第二個人知道,即便是自己的父母。

但眼下的問題,卻是自己必須要找一個說辭,讓爸媽相信並且接受。

“我很長一段時間來,都在偷偷練習實戰搏擊。”張文浩編了一個謊話概從五年前開始,有一次我放學路上被幾個小混混攔住,對方搶走了我身上所有的錢,還動了我,從那之后,我就偷偷的找了些教材,專心練習實戰搏擊,到現在,也算是小有所成了。”

“實戰搏擊?”張興平眉頭緊蹙,問道:“我怎麼沒聽你說起過?”

張文浩尷尬一笑這種事,我是打死都不願告訴你的,你知道我為什麼之前學習成績一直不好,因為我幾乎全部的都放在了這上面,即便是在學校的時候,我腦子里想的也都是這些,直到今年過年的時候,我才意識到學習的重要以后來的時間都用在了學習上。”

張興平脫口問道:“這麼說來,你上次打陳儒的兒子,還有他找的那些小混混就是用的實戰搏擊了?”

張文浩點了點頭,笑道:“不然的話哪還用陳儒來教訓我,他兒子帶的那幾個小混混就把我打殘廢了。”

張興平兀自點頭這個臭小子,練這種東西也不跟你爸打個招呼,你爸我在實戰搏擊上也是小有所成。”

對于張文浩所說的話,張興平心中信了大半,畢竟是自己的兒子,什麼樣的自己清楚,這小子是只要認準一件事情,即便撞了南墻也不回頭,而且他遇到了什麼事情,極少跟父母提起,自己偷偷練了幾年實戰搏擊也是可以說得通的。

就在這時,張興平的電話忽然響了,電話是雷戰軍打來的,張興平剛接通電話,雷戰軍便興奮不已的說道:“張大哥,我在江城了,剛去翰林賓館給戰友們訂好了房間,明天一大早就要接車、接機,今晚我就不回去了,你有沒有空?咱哥倆出來喝點兒?”

張興平道:“戰軍,我現在沒法去了,文浩這個小子吃了熊心豹子膽,剛跟綁匪干了一仗,胳膊中了一槍,正在醫院里躺著反省呢。”

“什麼?!”雷戰軍驚詫不已的脫口問道:“嚴不嚴重?在哪個醫院?”

“不嚴重。”張興平道:“在仁愛醫院輸液呢,小傷。”

“等著,我馬上就到!”
作者: s890393    時間: 2013-1-7 12:02 PM

本帖最後由 s890393 於 2013-1-7 12:07 PM 編輯

第五十三章功勞與實惠

張文浩也沒想到自己的事情竟然驚動了雷戰軍,在他心目中,自己是欠下雷戰軍一個大人情的,更沒想到,自己只是受了一點小傷,就使得他在聽說之后,立刻再次趕來探望。請:。

雷戰軍先是了解了張文浩的傷情,在知道沒事之后,又問起了整件事的過程,聽完之后,整個人都呆住了,半晌后沖張文浩挑起大拇指,道:“好小子,完全繼承了你爸的血性。”

張文浩被他說的有些不好意思,雷戰軍與張興平耳語了幾句,隨即道:“我去找警方了解一下具體情況,順便再挖苦他們兩句,也不知道這幫人是干什麼吃的,一個A級通緝犯潛入江城,竟然沒有收到一點消息,要不是文浩在,被他們成功作案,我看這幫家伙的臉還往哪放!”

張興平急忙拉住他,說道:“行了戰軍,就別去跟他們說這些了,文浩沒事就好。”

“你怎麼這麼實誠。”雷戰軍指著張文浩說道:“文浩這是給他們解決了多大的一個麻煩?同時又給他們賺回了多大的功勞?我先不說各案發地公安機關頒布的懸賞政策,單就江城市局、南江省廳,也要給文浩一筆獎金才是,這個時候,咱們要是不說話,明天電視上一放,準沒文浩什麼事,這功勞都讓他們占去了,就文浩今天做的事,省里不給獎勵都說不過去,沒準將來高考都能享受一定的特殊照顧。”

“雷叔叔。”張文浩一聽雷戰軍是要去給自己搶功,急忙說道:“我可不想這事鬧的滿城風雨,萬一真鬧大了,又是報紙又是電視,這種陣仗我哪能受得了,家里兒子都過不正常了。”

“是啊。”張興平開口道:“這事要是鬧大了,文浩想像正常人一樣生活就困難了,最起碼一年半載的時間內是沒有安寧了,孩子還有三個月就高考,這事不適合宣揚出去。”

“也是。”雷戰軍點了點頭,隨即又道:“不過這事咱們也不能吃啞巴虧,公安系統內部的獎金我得給你們爭取過來,你忘了當初咱們和七連搶功勞的時候,咱們在陣地上玩命的頂了一天一夜,上級把七連換上來,讓咱們換下去休整,結果七連剛上去沒兩個小時就大反攻了,戰役勝了,他們倒是拿了頭功,我能願他們意嗎?功我可以不搶,他們從師部得的實惠必須得分給咱們。”

說著,雷戰軍一臉得意的笑道:“你還記得我帶車去七連拉那十六箱手榴彈的時候,七連連長孟慶柱那個熊樣,跟受氣的小娘們兒似的。”

張興平想起往事,也是滿臉笑意,道:“孟慶柱郁悶壞了,師部一共才給了二十箱。”

雷戰軍笑道:“這是實惠,該咱們的,就得爭取。”

說著,雷戰軍轉身走了出去,宋華芳有些擔心的問道:“興平,這樣不太好吧?”

張興平微微一笑,道:“放心吧,戰軍有分寸。”

雷戰軍今天是來江城辦私事,所以沒穿軍裝,辦案的警察也都不認識他,在仁愛醫院的最高級別jǐng官就是高新區分局的局長王城了,雷戰軍找到他時,他正在醫院的走廊里打電話向上級匯報。

“劉局,我馬上安排人手,親自把李辰陽及其同伙送到市局受審。”

王城一臉欣喜的掛斷電話,只要自己把李辰陽等人往市局一送,市局驗明正身,自己這功勞可就是坐實了,不容易啊!平平庸庸的混了二十來年,混了一個分局長,雖說治下沒出過什麼大亂子,但也一直沒有過什麼引人注目的成就,本以為這就已經是自己仕途的最頂端,卻沒想今晚讓自己撈到了一個大便宜,放眼整個江城四個區分局局長,誰抓到過一個類似李辰陽這種在全國都已經臭名昭著、鬧的人心惶惶的重犯?

“喂。”雷戰軍拍了拍王城的肩膀,開口問道:“你是高新區分局的局長吧?”

“嗯。”王城問道:“你是哪位?”

雷戰軍沒有回答他的問題,直接問道:“我問你,到目前為止,有多少案發地的公安系統對李辰陽開出了懸賞?總額大概有多少?”

“你誰啊?”王城皺了皺眉,看著眼前這個不懂禮貌的中年人,道:“公安系統內部的事情,也是你亂打聽的嗎?”

雷戰軍也皺了皺眉,心說你個破分局局長,跟我這瞎得瑟什麼?看你剛才暗自興奮的那個勁頭,還以為自己真一步登天了?

“我是張文浩的親屬。”雷戰軍淡淡說道:“這次抓獲李辰陽及其同伙,百分之九十的功勞在張文浩,百分之十的功勞在另外兩個中槍的人,你們警察就是打掃打掃戰場,難道功勞就都是你們的了?”

王城聽了雷戰軍的話,心中頗為不爽,心道人是在老子的轄區被老子的手下抓住的,這功勞就落在老子腦門上,還能讓你兩句話給說沒了?

“我理解你們做親屬的心情。”王城口中這麼說,卻一臉不屑的道:“獎金,該給的肯定會給,不過事情有這麼一個麻煩的地方。”

說著,王城用一副說教的語氣,道:“你看,李辰陽之前從來沒在咱們江城犯過案,所以咱們江城市局也從來沒對李辰陽給出過任何懸賞,至于其他案發地的公安系統,那就不是我們能夠管得了的了,再者說了,即便是你在江城抓了李辰陽,抓人的是江城市公安機關,將來也是江城公安機關把罪犯交接給案發地審理,不是你們直接把人交上去的,人家憑什麼給你錢呢?”

雷戰軍聽的一臉慍色,那王城又寬慰道:“不過你放心吧,我會替他爭取一定的獎金的,就算案發地公安機關不獎勵,我也會說服市局,給他一定的現金獎勵,保守估計怎麼也有個三萬五萬的,你就放心好了。”

“三萬五萬?”雷戰軍瞇著眼,冷眼瞧著王城,問道:“你是打發叫花子還是坑爹呢?叫你們市局局長劉西云來親自跟我說!”

“喲。”王城撇了撇嘴,道:“還要劉局來親自跟你說?那行,你自己給劉局打電話吧。”

“行,你說的。”雷戰軍點了點頭,隨即掏出手機來,撥了一個號碼。

劉西云是江城市局的一把手,自己的軍區駐地就在江城下轄的一個縣級市里,軍jǐng不分家,所以跟劉西云也有一些交情,雷戰軍直接把電話打到了劉西云的手機上,開口便道:“老劉,抓到李辰陽把你給激動壞了吧?”

電話那頭的劉西云驚呆了,半晌贊嘆道:“哎呀,雷司令,您的消息可真是靈通啊!我也是三分鐘之前才收到消息,沒想到你這邊電話就打過來了。”

雷戰軍笑了笑,道:“你趕緊到仁愛醫院來一趟,我有點事情跟你說,關于這件案子。”

劉西云更是詫異,雷戰軍是軍區上的人,雖然論官職是大了自己許多,但這種刑事案件,即便驚動了武jǐng,也不可能驚動軍隊,軍隊也不會管這些事,雷戰軍這個時候找自己談案子,到底是為什麼?

雷戰軍聽劉西云那邊半天沒反應,不耐煩的說道:“你快點過來,來了就知道了,快點啊,別磨磨唧唧的。”

說罷,雷戰軍便掛斷了電話。

一旁的王城根本就以為雷戰軍是在給自己演戲看,所以一直用一種極度不屑的眼神看著他演完,這時,雷戰軍開口說道:“待會劉西云來了,讓他到病房里找我。”說完,雷戰軍轉身便回了病房。

身后的王城更是嗤之以鼻,心說:“演,怎麼不接著演了?裝什麼大尾巴鷹?還劉西云,你怎麼不說奧巴馬呢?老子今天心情好,不跟你這種市井小民一般見識。”
作者: s890393    時間: 2013-1-7 12:06 PM

本帖最後由 s890393 於 2013-1-7 02:15 PM 編輯

第五十四章大人物


王城之所以來醫院,就是為了第一時間知道抓獲李辰陽的具體經過,如此一來,自己也好根據實際情況,制定一個最合適的搶攻方法,現在事情的經過自己已經清清楚楚,所以便也不用繼續待在醫院里,趕回去先把人送到市局,好好風光一把,剩下的,再慢慢去想辦法,怎麼說,都要保證自己的利益最大化。

正準備離開,王城忽然接到了一個電話,打電話的是市局劉西平的秘書,電話一開口便問道:“王局,恭喜恭喜啊!你現在回分局了沒有?”

“還沒。”王城嘿嘿笑道:“常秘書,有什麼事嗎?”

“是這樣。”對方道:“劉局要去醫院一趟,正好想見見你,讓你先別著急回分局,何副局長親自帶人過去把李辰陽他們帶回市局,你就不用擔心了,在醫院再等上一會。”

王城心中一緊,劉局長真的要來醫院?難道剛才那人真的打電話給劉西平了?

打電話給自己的是劉西平的秘書,王城也不好細問,只能掛掉電話,忐忑不安的在醫院等著。

不到半個小時,劉西平便從市區趕了過來,一進醫院大門,王城便急忙迎了上去,道:“劉局,這麼晚還驚動您,真是過意不去。”

“瞎說。”劉西平樂呵呵的說道:“你王城這是給我立下了大功啊!別說是現在,就是凌晨兩三點,我也得親自過來,抓獲李辰陽,在周邊幾省的兄弟系統面前,可是掙足了面子!”

王城心中也是一陣竊喜,隨即,他試探性的問道:“劉局,您干嘛要來醫院?直接在市局等著不就行了。”

“見個老朋友。”劉西平拍了拍王城的肩膀,道:“老王啊,這一次,你是立了首功,過兩天,我親自給你擺慶功宴。”

說著,劉西平掏出手機,對王城做了一個打電話的手勢,走到一邊,撥通了雷戰軍的電話。

“雷司令,我已經在仁愛醫院了,您在哪呢?”

“外科12病房,你直接過來吧。”

劉西平掛了電話,對王城說道:“走,帶你去見一個大人物。”

王城更是心中沒底,整個人都有些慌亂,不由自主的問道:“劉局,是什麼大人物,還勞您親自趕過來見面?”

“軍區的雷副司令。”劉西平開口道:“雷副司令是燕京人,家世很強,放眼整個南江省,還沒有人能夠比得上他。”

王城背后已經冒出冷汗,想起什麼,脫口問道:“是不是那個帶兵圍了江新區分局,還動了分局長和區長陳儒的那個雷司令?”

“是。”劉西平點了點頭,嘆道:“這條強龍,就是地頭蛇也惹不起啊,陳儒和邢家強那是自討苦吃,挨了打,不但沒人幫的上他們,而且兩人都給了黨紀處分,惹誰不好,非得惹雷戰軍。”

王城只覺得雙腿都軟了,難道剛才那個自稱是那小子親屬的家伙,就是雷戰軍不成?

自己不會這麼點背吧?剛看到一點翻身的起色,就惹了這麼一個大人物,那豈不是翻身不成,反背壓入五行山下嗎?

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王城跟著劉西平到了病房門口,劉西平推門進入,果然!站在一張病床前的男子,正是剛才跟自己說話那人!這一下,王城整個人都如虛脫了一般綿軟無力,心中更是悔恨不已,恨不得立刻抽自己幾個大嘴巴!

“雷司令。”劉西平笑著迎上去,問道:“什麼風把您給吹到這里來了?”

雷戰軍笑了笑,道:“老劉,你們今晚能抓獲李辰陽,都是我這侄子拿命拼來的,侄子住院,我這當叔叔的能不趕緊趕過來嗎?”

劉西平也是愣了愣,他只知道高新區分局抓獲了李辰陽及其同伙,但對事件的具體經過,他還根本沒有機會去了解。

看著病床上那個不過十七、八歲的男孩,劉西平更是詫異不已,脫口問道:“雷司令,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雷戰軍指著一旁的王城說道:“讓你們的分局長跟你說一下吧。”

王城誠惶誠恐的上前,原原本本將了解到的事情經過說了一遍,劉西平越聽越吃驚,聽到最后,心中不免有些慍怒,自己還以為他王城給自己立下了大功勞,沒想到這廝弄了半天就是個打醬油的角色。

雷戰軍這時也看出劉西平有些不悅,笑著說道:“老劉,你跟我出來一下。”

劉西平跟著雷戰軍走出病房,雷戰軍才開口說道:“我侄子還小,馬上要高考了,所以不想把自己今晚所做的英雄事跡公諸于世,所以也就便宜你們了,你們大可以跟媒體大肆宣揚自己是如何如何英明,如何有力部署,將李辰陽等人一網打盡,這些,我們不在乎。”

劉西平不禁笑道:“雷司令,您看您這話說的...那我就謝謝您了。”

雷戰軍又道:“不過我侄子見義勇為,這是理當褒獎的,功勞讓你們占了,你們多少要給些實惠才說的過去吧?關于李辰陽的懸賞一共有多少?還有,你覺得這事要是報道出去,見義勇為基金會及市委、省委,該給多少獎勵?”

劉西平心領神會,急忙說道:“雷司令,這個您盡管放心,雖說我不能替您侄子申請其他兄弟系統的獎金,不過我們這邊會給他補上,你盡管放心就是,您侄子應得的獎勵,一分都不會少。”

“這樣最好。”雷戰軍點了點頭,道:“這樣一來,你得了功勞,我侄子拼了命也得到了應有的獎勵,互惠互利,也合情合理合法。”

“放心!”劉西平拍了拍胸脯,道:“最多一個禮拜,我把這事給您落實!”

雷戰軍滿意的笑道:“那就麻煩你了老劉,你今晚事情多,該忙就趕緊去忙吧。”

劉西平急忙說道:“那我就先過去忙了雷司令。”說著,劉西平想起了什麼,又道:“對了,我讓醫院給您侄子換個高級病房,費用我們來承擔。”

劉西平與雷戰軍重新回到病房里,劉西平上前慰問又感謝了張文浩一番,不過說的都是那些場面話,張文浩也只是客氣兩句,隨即,劉西平便向眾人告辭,帶著王城準備離開。

王城哪里敢走,萬一這雷司令還為剛才自己的愚蠢而窩火,自己將來豈不是要完蛋?

想到這,王城急忙上前,慚愧的對雷戰軍說道:“雷司令,剛才的一些誤會,都是我有眼不識泰山,還請您大人不記小人過。”

雷戰軍毫不在意的擺了擺手,道:“小事,不用說了,有事就去忙吧。”

王城這才如蒙大赦,急忙告辭離開。

醫院給張文浩安排了一個堪比四星級賓館的高級病房,張文浩的父母以及蘇若然和雷戰軍都在病房里,而蘇若然一直站在一邊默不作聲。

雷戰軍看了蘇若然一眼,驚訝于這個女孩的美貌,不禁開著玩笑道:“文浩,這位女同學怎麼還不跟大家介紹介紹,是不是不好意思開口?”

“哪有。”張文浩急忙說道:“爸媽、雷叔叔,這是我的同學蘇若然。”

“蘇若然?”雷戰軍皺了皺眉頭,心中卻在腹誹:“這名字,好像在哪里聽說過,只是一下子,怎麼都想不起來。”

蘇若然本來一直心有慚愧,張文浩是因為自己才受了傷,剛才又見張文浩父母關切與后怕的模樣,只覺得自己在這里都不好意思抬頭,現在張文浩介紹到了自己,蘇若然才愧疚的說道:“叔叔阿姨,真對不起,因為我,害的張文浩受傷。”

“哪里話。”張興平看得出這女孩自責的很,便開口寬慰道:“莫說你是文浩的同學,就算是陌生人,這種事被他撞見了,他見義勇為也是應該的。”

宋華芳也開口勸道:“姑娘,你就別自責了,叔叔阿姨都沒有半點怪你的意思。”說著,宋華芳又道:“你這麼晚還不回家,爸媽該著急了吧?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謝謝阿姨。”蘇若然鞠了個躬,低聲說道:“我今晚想在這里陪他...”

宋華芳心中忽然感覺有些微妙,自己就是女人,又怎會看不出蘇若然低頭掩飾的那一分羞赧,只是這個女孩長得實在是太漂亮、太惹人喜歡,而且又這麼懂禮貌,看得出也是一個破有教養的孩子,所以看的心中喜愛的很,便下意識的說道:“那就給你爸媽打個電話,免得他們著急。”

說著,宋華芳回頭看了張文浩一眼,道:“臭小子,爸媽再陪你一會就回去了,你爸和你雷叔叔明天一早還要到處接人,得讓他回去休息休息。”

張文浩看出媽媽故意使給自己的眼色,心知連媽媽都在給自己與蘇若然創造機會,由此可見,媽媽對蘇若然也十分喜歡。

蘇若然冰雪聰明,又怎麼看不出這一層別有用心,臉上忽然覺得一陣火熱,羞澀,卻也帶著幾分少女的欣喜。

半個小時之后,輕舞與美婦人乘坐的飛機平穩降落在江城機場,早已在此等候多時的竟是些省里的大人物,省委一把手、省廳一把手都親自到機場迎接,美婦人一下飛機,與接機的幾人寒暄幾句,便道:“沒想到這事還驚動了徐書記,只是我這次來,就是辦點家事,不便多宣揚,待今晚事情辦完之后,我再親自登門道謝。”

徐書記也是心知肚明,美婦人話中的含義,是不想有太多人插手,心道:“想跟大人物走近點關系,也不是一件容易事。”

隨即,徐書記便順著臺階說道:“蘇夫人,既然是您的家事,我們就不多叨擾了,不過您有什麼需要,直接聯系我們就行。”

美婦人道了謝,又對省廳一把手韓廳長說道:“老韓,麻煩你先帶我去仁愛醫院,把市局局長也叫上吧,我想找他了解一下情況。”

韓廳長急忙點頭說道:“好的,我這就給他打電話。”

美婦人又道:“關于我的身份和來意,還請諸位千萬不要讓其他人知道。”


作者: s890393    時間: 2013-1-7 12:10 PM

第五十五章 收獲


劉西平剛從高新區趕回來,座駕停在市局的院子里,劉西平剛邁步下車,手機便響了起來,低頭一看,竟然是省廳的韓廳長打來的,這讓劉西平驚喜莫名,好事傳千里,這麼快就傳到省廳那里去了?

“老劉,二十分鐘內趕到仁愛醫院,在那里等我。”

韓廳長的話很簡單,說完就掛了,劉西平一個人站在原地郁悶,韓廳長如果想過問李辰陽的案子,可以直接來市局或者讓自己去省廳向他匯報,干嘛非要讓自己去仁愛醫院等他?那里除了幾個留守的警察和三個受傷的群眾之外,什麼有價值的人都沒有。

但是韓廳長的吩咐,他哪敢不從?

“又去仁愛醫院,早知道我不回來不就好了...”劉西平有些郁悶的坐里,對自己的司機說道:“快,還回仁愛醫院,開快點,二十分鐘內要趕到!”

于此同時,省廳的一輛大眾輝騰也在夜色中飛快行駛著,韓廳長的司機從未見廳長本人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卻將后排的座位讓給了兩個自己從未見過的女人,只是這兩個女人長得實在是漂亮,尤其是那個年紀稍大一些,看起來有三十多歲的貴婦,一看便不是一般人。

劉西平的車先一步抵達仁愛醫院,他站在仁愛醫院的大廳門口焦急等待著,不足十分鐘,韓廳長的座駕終于駛入眼簾。

劉西平急忙上前拉開后排車門,還沒顧得上看清里面坐著的人,便恭敬說道:“韓廳長,這麼晚了,還勞您大駕,實在是...”

話沒說完,劉西平愣在當晌,車里坐著的,敢情不是韓廳長,而是兩個美艷無比的女人。

“小劉。”韓廳長自副駕駛的位置鉆了出來,脫口便問道:“是不是有一個叫張文浩的小伙子送進仁愛醫院了?他現在在哪?立刻帶我們過去!”

“啊?”劉西平腦子都錯亂了,那個張文浩到底是何許人物?軍區雷司令親自趕過來探望,現在自己的頂頭大上司韓廳長也是匆忙趕至,這小子,難道是什麼皇親國戚不成?

劉西平也顧不上細想,急忙說道:“廳長,我把張文浩安排在特護病房了,您跟我來。”

韓廳長這才很是尊敬的對美婦人說道:“蘇夫人,里面請。”

美婦人沒有說話,與輕舞一起,跟著韓廳長與劉西平直奔張文浩所在的特護病房,劉西平在病房門口敲了敲門,聽到里面說了一聲進來,這才推開門,隨即退回一步,對韓廳長說道:“韓廳長,您請。”

韓廳長也退了一步,轉過身對美婦人恭敬道:“蘇夫人您請。”

美婦人早已經焦急不已,邁步進去,一眼便看見站在病床前的女兒,見她完好無損,懸了一路的心終于放了下來。

“媽?”蘇若然驚詫無比的看著忽然出現在眼前的媽媽,呆呆問道:“您怎麼來了...”

美婦人嘆了口氣,說道:“出了這麼大的事,我還能坐得住嗎?”

張文浩這才知道原來進來的這個陌生美婦人,竟然是蘇若然的媽媽。

而這個時候,最驚訝的不是蘇若然,卻是一旁站著的雷戰軍。

雷戰軍整個人都愣住了,半晌才上前一步,既驚訝又不是尊重的問道:“蘇夫人,您怎麼會在這...”

“戰軍?”蘇若然的媽媽也是驚訝的很,但也不顧上多問,便道:“若然是我女兒,我剛從燕京趕過來。”

雷戰軍恍然大悟,心說怪不得自己聽到蘇若然這三個字的時候有些似曾相識的感覺,卻沒想,蘇若然便是燕京大名鼎鼎的蘇家女兒,這一切實在是太讓人意想不到了。

美婦人隨即便走向病床,看著病床上的張文浩,微微鞠了個躬,道:“你就是張文浩吧?我是蘇若然的媽媽,我叫聶敏慧,今晚的事,我代表全家人向你表示感謝,你身體有沒有什麼大礙?”

張文浩搖頭說道:“我身體沒事,阿姨不用這麼客氣,都是我應該做的,再說...”說到這里,張文浩有些慚愧的低下頭,道:“如果不是我,若然也不會到這里來,也就不會有這種事發生了。”

聶敏慧搖了搖頭,道:“今晚你制服的是犯案累累的李辰陽,他綁架然然絕不是偶然,所以這件事你不用自責,幸虧有你在然然身邊,不然的話,后果恐怕不堪設想。”

雷戰軍上前一步,介紹道:“蘇夫人,這兩位,便是張文浩的父母。”說著,雷戰軍將張文浩的父母介紹給了聶敏慧,又道:“張大哥是我之前在西南時的戰友,也是我的救命恩人。”

聶敏慧點了點頭,道:“關于張先生的事情,我曾偶然聽雷叔叔說起過。”說著,聶敏慧與張文浩的父母握了握手,再次鞠躬道:“對不起兩位,因為我女兒的事情,讓您們的兒子遭遇了危險。”

宋華芳擺手說道:“孩子們都是同學,這事是文浩該做的。”

聶敏慧微微點頭,想伸手從包里將自己在飛機上開好的支票拿出來,但猶豫片刻,卻是沒有做,只是真誠的開口道:“這件事的一切善后我都會處理好,包括張文浩的治療,您二位盡管放心,至于李chūn陽與他的同伙,我也可以保證他們再也沒機會來找張文浩報復,您二位不要有什麼心理負擔。”

說著,聶敏慧轉身對輕舞說道:“輕舞,你去看一下陳峰他們兩個現在的情況,如果情況危急,找醫生了解一下具體情況,如果醫療水平不夠,立刻安排兩人去燕京,或者從燕京找醫生過來。”

輕舞點了點頭,轉身離開。

病房里忽然有些說不上來的尷尬與沉默。

片刻,雷戰軍打破沉默,道:“張大哥、蘇夫人,你們先聊著,我出去抽根煙。”

雷戰軍出去之后,聶敏慧再三感謝張文浩以及他的父母,雖然張文浩從雷戰軍對她的尊敬中已經看出她的背景絕不一般,而她本人亦是無論從容貌、打扮,還是氣質與舉止談吐上看都非同尋常,但是她給人的感覺,卻沒有絲毫的架子與清高,而蘇若然也是很好的繼承了母親身上的特質,母子兩人身上所體現出的教養與底蘊,更讓張文浩好奇:蘇若然的家世,究竟有著怎樣不為人知的秘密。

這時,聶敏慧無奈而又心疼的看了蘇若然一眼,輕聲問道:“嚇壞了吧?”

“沒有。”蘇若然有些慚愧的輕輕搖頭,不知怎的,她不敢抬頭去看媽媽,在她的心里,以為媽媽一定會為自己之前的那通電話而震怒,卻沒想,媽媽這麼快便趕了過來,而且絲毫沒有因為自己的那通電話,而有任何的責備。

“你把媽媽嚇壞了。”聶敏慧深深嘆了口氣,道:“幸虧你和張文浩都沒事,不然的話,你讓媽媽怎麼能夠心安?”

蘇若然低聲道:“媽媽,對不起...”

聶敏慧將她攬在懷里,輕輕撫摸著她的頭發,沉默不語,但戀愛、疼惜之色,溢于言表。

張文浩一家三口也因此而受到感染,心中感動不已,只是張文浩是個男孩,而父親又是一個不善表達感情的行伍出身,所以無論是與父還是與母,都不曾有類似蘇若然母子間的這種舉動,畢竟在中國的大多數家庭里,女兒是寵著養,兒子,則是訓著養。

就在病房中沉默下來的時候,張文浩腦海中忽聽系統發出的提示:

“運用實戰搏擊制服八名悍匪,系統獎勵使用者200積分。”

“使用者張文浩目前可用積分840分,累計積分1440分。”

就在張文浩為到手的兩百積分喜不自勝的時候,系統再次發出提示:

“運用戰場急救拯救一人性命,系統獎勵使用者500積分!”

“使用者張文浩目前可用積分1340分,累計積分1940分。”

張文浩驚呆了,沒想到救了陳峰一命,竟然能夠獲得系統給出的高達五百積分的獎勵,看來在系統眼里,救人是一件非常被認可的事情!

張文浩不禁問系統道:“萬一陳峰沒挺過來,我的積分會不會被扣回去?”

系統立刻回復:“被救者目前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期,被救者本是必死之人,在你的急救下,只要他脫離了生命危險期,系統便認定你的急救成功,如果他死于並發癥亦或者庸醫之手,均與你無關,積分一旦獎勵,也絕不會扣除。”

張文浩又不禁問道:“是不是我以后每救一個人,都能得到五百積分?”

系統回復道:“這次急救雖然非常及時,但是使用的技能卻非常簡單也較為低端,所以積分獎勵較少,如果你能用高端醫術救活或者治愈一個常人無力拯救的病人,得到的獎勵會相對更多。”

張文浩心中一陣感慨,自己先是為蘇若然做了頓非同尋常的特殊晚餐,賺了50個積分;隨后,制服了李辰陽等人,賺了200積分;而救了陳峰,更是讓自己賺了500積分,只是這一晚,自己就賺了750個積分!絕對算得上收獲頗豐!

更讓張文浩興奮不已的是,現在自己有1340個積分,終于可以兌換自己期待已久的強體術了!





第五十六章 溫情


強體術是一項非常實惠的技能,一旦兌換,使用者的力量與強度,都將達到10點,而這僅是一級強體術的標準,如果不斷練習,強體術最高可以升至十級。

將人的各項指標,按照系統認為的重要程度,依次排列為:智慧、敏捷、力量與強度,其中智慧最為重要也最難提升,張文浩僥幸通過過目不忘,得到了5點智慧加成,而除此之外,再想提升智慧點數,就十分困難了,敏捷的提升也非常困難,除了超自然技能之外,能夠提升敏捷的技能只有靈敏術,而靈敏術的兌換價格高達三千。

敏捷可以提高整個人體機能的速度,提高使用者的感官靈敏度,更能提升使用者第六感的判斷準確率,張文浩的身體敏捷度為5點,只能算是一般水平。

力量與強度,則代表了人體機能的攻防能力,力量強,則可提升使用者的攻擊力;強度高,則可提升使用者的防御力,這兩者,也是張文浩目前最為欠缺的,所以,強體術,是現在張文浩最優先學習的一門技能。

得到積分獎勵之后,張文浩的意識立刻進入系統,在技能列表中找到了強體術的選項,毫不猶豫的選擇了兌換。

“強體術兌換成功,扣除使用者800積分,現已掌握強體術技能。”

“使用者目前可用積分為540分,累計積分為1940分。”

系統提示一聲,隨即又道:“強體術初始階段將對使用者的身體進行第一次提升,耗時約為12個小時,12個小時之后,使用者的力量與強度,均將被提升到10點,提升現在開始。”

張文浩欣喜不已,自己目前的力量為5,強度為4,全部提升到10點,就是整整提升了一倍!自己的實力,也將得到一次質的提高!

從系統中退出來,此刻的病房內,蘇若然開口對媽媽聶敏慧說道:“媽,你一路趕來也累了吧?要不你先回去休息,我今晚在這里陪陪張文浩。”

聶敏慧沒有反對,輕輕點了點頭,道:“明天我讓司機來接你,回家媽媽有些事情要跟你說。”

蘇若然輕輕點了點頭,這時,宋華芳也開口對張興平說道:“興平,要不咱們也回去吧,讓兩個孩子在這,他們有共同話題,咱們在這還讓他們感覺尷尬,再說你明天一早不還有事呢嗎?”

“嗯。”張興平道:“要不就讓戰軍今晚到家里住吧,讓他睡文浩那屋。”

“成。”宋華芳說道:“那你去跟戰軍說一聲,咱們一會一起回去。”

張興平轉過身,拍了拍張文浩的肩膀,說道:“小子,爸爸和你媽一起回去了,就不在這里陪你了,明天晚上爸來接你,到酒店見見你那些叔伯。”

張文浩點頭笑道:“我就在醫院住一晚,明天就回家。”

“胡鬧。”張興平道:“你這是槍傷,不是小打小鬧,起碼得等醫生確定傷口沒有感染才能回家,明天我跟醫生談談,要是醫生說你沒事,爸就來接你回家。”

夫婦兩人又跟聶敏慧客套了幾句,聶敏慧看了蘇若然與張文浩一眼,道:“我也走了,然然,明天記得回家。”

蘇若然點了點頭,將三人送了出去,關上門再進來時,臉色已然有些泛紅。

“終于安靜了。”張文浩舒了口氣,笑道:“整個晚上都亂糟糟的,忽然靜下來感覺跟做夢似的,一點都不真實。”

蘇若然坐在張文浩的身邊,輕笑著道:“胳膊都被子彈打穿了,還說不真實。”

張文浩微微一笑,道:“第一次經歷這種陣仗,以前只是在電影里看過,一下子發生在自己身上,當然感覺有些怪怪的。”

蘇若然抿嘴一笑,並未說話,心中卻在疑惑,不知道為什麼自己與張文浩在經歷了今晚那頓令自己終生難忘的晚餐、又經歷了那樣一場生與死的驚心動魄之后,此刻卻在病房里說著一些不知所謂並且毫無營養的話。

蘇若然怔了片刻,忽然俯下身,將頭輕輕側貼在張文浩的胸口,輕聲問道:“文浩,能不能問你一個問題?”

張文浩也沒想到蘇若然竟然主動做出這種親昵的舉動,此刻蘇若然就靠在自己胸口,自己的心跳不斷加快,甚至大腦都有些空白。

“有點出息!”張文浩在心中沖自己喊了一聲,這才稍稍平定了些許,開口道:“什麼問題?”

蘇若然后腦對著張文浩,所以張文浩也看不見她的表情,只聽她開口問道:“晚上的時候,你心里害怕嗎?”

“怕。”張文浩笑了笑,淡淡道:“怎麼能不怕,這麼多人來勢洶洶,又是刀又是槍的,我怕萬一自己要是保護不了你該怎麼辦。”

蘇若然心中感動,眼角滑落兩行清淚,今晚對她來說,雖然驚心動魄,但最要緊的,是張文浩一直給自己的感動,起先,他精心為自己準備了一頓讓自己做夢都想不到的晚餐,而當兩人面對危險的時候,張文浩不但沒有退縮,反而在最關鍵的時候,一把將自己推開,讓自己先跑,看到他為了自己,迎著槍口奔跑,蘇若然覺得自己這輩子若是能有張文浩一直這麼呵護、保護著自己,其他的一切似乎都無所謂了。

“為什麼要罵我笨女人。”蘇若然忽然開口問了一句。

張文浩笑道:“罵你是讓你快跑,還在那傻站著,搞不好咱們兩個都得出事。”

“出事就出事吧。”蘇若然輕笑一聲,道:“一起出事,總比我看著你出事要好。”

“瞎扯。”張文浩笑了笑,嘆了口氣,道:“當時李chūn陽開槍把陳峰兩人擊倒,又把槍口對準你讓你上車的時候,你還沒有動作,為什麼看了我一眼,就毫不猶豫的鉆進去了?”

“怕他開槍。”蘇若然輕聲呢喃道:“他的目標是綁架我,又不是殺了我,我如果上車的話,他肯定會立刻帶我逃走,這樣的話,他應該就不會急于對你開槍了。”

張文浩不自覺的伸出手來,輕輕的撫摸著蘇若然的長發,蘇若然只覺得心中仿佛生出一陣電流,讓自己整個人都有些入贅云中,讓人不由自主的去享受張文浩這種體貼的溫柔,但蘇若然忽然想到了什麼,抬起頭一轉身,臉上瞬間帶上了慍色,斥責道:“左手都中槍了,還亂動!”

張文浩嘿嘿一笑,道:“右手輸著液呢,更不方便,再說我這左手麻藥勁兒還沒完全過去呢,感覺不到什麼疼痛。”

“那也不行!”蘇若然把張文浩的左臂擺放好,皺著鼻子道:“傷口剛縫合好,你亂動萬一開線了怎麼辦。”

“好吧。”張文浩只好無奈的表示投降,蘇若然這才滿意的一笑,抬頭看了看輸液袋,輕聲道:“再等一會兒,就快輸完了。”

張文浩聽出蘇若然話中隱藏的意思,不由自主的沖她挑眉笑了笑,蘇若然雙頰瞬間通紅,低頭不敢與張文浩對視。

“你臉紅了。”張文浩促狹的笑了一聲。

蘇若然急忙伸手將床頭的燈控開關全部關掉,整個病房瞬間陷入了昏暗,只有窗外朦朧的光線照進來。

在這麼昏暗的燈光下,只能勉強看清事物,但卻極難辨清色彩,蘇若然這才感覺自然了些。

張文浩猶豫再三,開口道:“要不你再趴回來吧,我保證手不再亂動了。”

“你想的美。”蘇若然輕哼了一聲,片刻之后,卻是默不作聲的側倒身體,輕輕貼靠在了張文浩的胸口。

兩人沉默無語,但卻都在細細體會並享受這種從未有過的溫情,而此時,兩人的心里也都在想著同一件事:今晚過后,兩人之間的關系,是否會有一個新的定義?
作者: s890393    時間: 2013-1-7 12:13 PM

本帖最後由 jo4jp6vul40323 於 2013-1-7 08:16 PM 編輯

第五十七章 相依而眠

特護病房與普通病房的待遇有著天壤之別,就像是飛機里的頭等艙與經濟艙,護士極少主動打擾病人,但卻對病人的一切情況了如指掌,例如一瓶藥液是幾點幾分輸上去的,速度調節為多少,大概多久能夠輸完,如果護士感覺藥液快輸完了,而病人又沒有按鈴呼叫,這個時候護士才會主動。

護士敲門進來,見張文浩的藥液已經快要見底,便為張文浩拔去針頭,在確定了張文浩沒有其他需求之后,才轉身離去。

張文浩的右手終于得到了解放,但因為護士進來的緣故,蘇若然卻已經坐起了身子。

“口渴嗎?”無錯不跳字。蘇若然柔聲問了一句。

“嗯。”張文浩點了點頭,道你不說我都忘了,一晚上滴水沒沾。”

“我去給你倒。”蘇若然站起身來,轉身到飲水機前為張文浩兌了一杯溫水。

張文浩則拿過看了一眼,見現在已經夜里十二點多了,便道已經十二點多了,要不你給你家的司機打個,讓他來接你吧。”

蘇若然將水杯遞給張文浩,搖頭說道我不回,說了要在這陪你。”

張文浩道不是已經陪了這麼久了,你在這也休息不好,我在這睡一晚沒事的。”

“不行。”蘇若然堅決的說道別趕我,趕我我也不會走。”

張文浩急忙道我時候趕你走了,就是提個建議。”

“建議也不行。”蘇若然白了張文浩一眼,道你傷口流了那麼多血,身體正虛弱呢,早點睡吧。”

張文浩支支吾吾的想說,但半晌都沒說出口,蘇若然看出張文浩的不自然,便開口問道了?你想說?”

張文浩撓了撓頭,道你在旁邊坐一晚上很累的,要不你也睡上來吧,這張床挺大的。”

說完,張文浩又怕蘇若然誤會,忙道你拿一個枕頭,咱們倆一人睡一頭。”

蘇若然盯著張文浩看了片刻,隨即嘟嘴道我才不要,你都沒洗腳。”

張文浩有些尷尬的說道那我現在去洗。”

眼見張文浩要起來,蘇若然笑著將他又按了,隨即,繞著床走到了右側,將身上的外套脫了下來,掛在衣架上,掀開背角便鉆了進來。

這個舉動讓張文浩目瞪口呆,心跳也快到了極致,就算傻子也看得出來,蘇若然這是要和睡在同一頭,而且,還是睡在一個被窩里...

蘇若然的動作很自然,但心中也是緊張很,連身體都有些發顫,一進被窩,她便急忙側身背朝著張文浩躺了下來,蜷縮著身體,心中緊張到了極致。

蘇若然不這個舉動會不會嚇到張文浩,但是卻著實把給嚇住了,躺進被窩里,她的腦子里依舊是一團漿糊,都不就神使鬼差的趟了進來,但是一趟進來,卻又后悔不已,生怕這個舉動太過火,而讓張文浩看低了。

蜷著雙腿,蘇若然雙手都不該放在哪里,兩個枕頭一直都墊在張文浩的身后,這讓蘇若然感覺更是要多別扭有多別扭。

就在她背對著張文浩心中不知所措的時候,只感覺張文浩刻意將身體向下躺了幾分,隨即,張文浩的右臂環到了頭頂,能感覺到他的手臂在向著的頭頂使著一股極其輕柔的力道,似乎是要把的頭抬起來。

蘇若然本能的將頭抬起些許,卻忽然感覺張文浩的手臂一下子便墊在了的脖頸處。

蘇若然只感覺連呼吸都已經有些混亂,心中已經慌亂到了極致,長這麼大,她從未跟任何一個男孩有過任何親昵的舉動,但現在,卻和張文浩睡在了一張床上,而且頭底下枕著的,還是他的臂彎。

張文浩心中也異常緊張,他沒有任何不正當的想法,但冒險做出這個舉動,也怕蘇若然誤會,甚至是排斥。

好在並沒有感覺到蘇若然有任何排斥的反應。

這張病床比一般的病床略寬一些,一個人睡非常寬綽,但是兩個人躺在上面,便顯得有些捉襟見肘,最要緊是張文浩不敢讓的身體與蘇若然的身體過于貼近,兩人除了手臂與脖頸處有接觸,整個身體,卻依舊保持著數公分的距離。

蘇若然背對著張文浩側躺,而張文浩則仰面朝天,左邊還懸著小半邊身子在床外,彼此都能聽見對方略顯雜亂的呼吸聲,這使得兩個人心中,不由自主的產生了一絲尷尬與別扭。

張文浩把心一橫,忽然側過身來,依舊有些酸痛的左手,輕輕攬住了蘇若然的腰肢,如此,蘇若然便真真是躺在了的懷抱之中。

蘇若身體一怔,已是完全僵住,但短暫之后,身體便逐漸放松下來,與此同時,一絲前所未有的幸福感,在心頭滋生蔓延,這一夜,兩人相依而眠,卻再未說過一句話,很默契的保持沉默,並專心享受對方帶給的這份感覺。

深夜,張文浩家中依舊亮著燈,客廳里,張興平夫婦二人與雷戰軍坐在沙發上,而雷戰軍卻一直搞不清一件事,蘇家的女兒,為會在江城?不是據傳,蘇家將她送到國外去了嗎?

也是這時,宋華芳開口問道戰軍,你跟那個蘇若然的媽媽認識?”

“嗯。”雷戰軍點了點頭,道不過並不熟,家父當年曾在蘇家老爺的手下任職,不過不長,蘇家的家世,在燕京比我家高出不止一個檔次,懸殊太大,便難有深交。”

張興平卻倒吸了一口氣,驚道連戰軍你都這麼說,這蘇家人究竟是來頭...”

“總之是來頭很大就對了...”雷戰軍搖頭笑了笑,道雷家比起蘇家,那可真是小巫見大巫了。”

說著,雷戰軍一臉笑意的說道不過我看蘇家那個丫頭,跟文浩的關系好像不太一般。”

“我看也是。”宋華芳不禁笑道我估摸著,我家那個臭小子是早戀了。”

“好事”雷戰軍哈哈笑道文浩要真有本事把蘇家的女兒追到手,那對他來說,真是前途不可限量。”

“我不覺得好。”張興平搖頭說道那些家世雄厚的大家族,跟我們這平常百姓家,差得可是十萬八千里,文浩也是真的跟那個丫頭有點,對他而言,不見得就是件好事。”

“怕?”雷戰軍淡淡笑道文浩這孩子絕不一般,假以時日,我看他的前途與成就不可限量,蘇家是大,但也是上兩代人白手起家拼出來的,到了這一代,絕大多數的孩子都只會花錢享樂,論起個人自身來,我看沒一個比得上文浩。”

說著,雷戰軍毫不避諱的說道我看文浩這孩子就相當中意,將來我家蕾蕾要是能找一個文浩這樣的男孩,我舉雙手贊同,家世算得上?自身有潛力才是最實在的,蘇家沒準也會相中文浩呢。”

宋華芳在一旁笑道我就看那個丫頭挺不,長得漂亮,也知書達理,一看就是大家閨秀,經受過良好的家庭教育,文浩將來要是能娶這麼一個,我做夢都能笑醒。”

雷戰軍點頭道蘇家與其他的大家族有一個很大的不同,那就是蘇家人上上下下,無論是老人還是孩子,經受的家庭教育與熏陶都非常好,若然那個丫頭,在燕京其他家族中是出了名的好,你看燕京那些個大家族,但凡家中有同齡男孩的,哪個不絞盡腦汁想把她娶回家?”

頓了頓,雷戰軍笑嘆道我聽說,蘇若然在燕京的時候,從上小學到初中,無數男孩跟在屁股后面追求,到了初中,我家蕾蕾跟她在一所學校,聽蕾蕾說,每天送到她班里禮物都能裝滿一個后備箱,蘇家人不勝叨擾,等到蘇若然上高中的時候,就把她送出國去了,不過現在看來,當初說送出國也只是個幌子,實際上,是把她送到江城來了,機緣巧合,沒想到倒是給了文浩一個機會。”

張興平嘆了一聲,道我倒是不希望文浩跟這個丫頭有。”

“張大哥。”雷戰軍笑著說道孩子們的事,咱們不用操這麼多心,咱們不強求,但也不能排斥,畢竟文浩如果真的和蘇若然走到了一起,對他的人生,將是一個極大的助力。”

張興平微微搖頭,淡淡道我是不想去管孩子的事,成與不成都看孩子,不過我雖然沒錢,但我就文浩這一個,所以不想他受委屈。”



第五十八章退讓

翌日,蘇若然早早的起床,簡單的洗了把臉便想著出去為張文浩買些早餐,張文浩因為身體多少還是有些虛弱,再加上系統正在為他進行強體術的提升,所以睡得很沉,蘇若然輕手輕腳的打開門,剛走到電梯口,恰逢電梯門在此時打開,走出來的,竟然是張文浩的媽媽。請:。

“阿姨好。”蘇若然一見宋華芳,急忙禮貌的喚了一聲。

宋華芳手中提著一個保溫桶,手中還有一袋早點,一見是蘇若然,便關切問道:“在這呆了一晚上,累壞了吧?走,阿姨特意給你倆買了早點,趕緊趁熱吃點。”

蘇若然有些窘迫的不知如何回答,昨晚自己倒是沒有受什麼累,只是在張文浩的懷里美美的睡了一晚。

跟著宋華芳回了病房,張文浩還躺在床上睡的正香,宋華芳便對蘇若然說道:“別等他了,讓他再睡一會,你趕緊先吃點飯,待會等他起來再讓他自己吃。”

蘇若然看了張文浩一眼,輕輕點了點頭。

蘇若然並不是很有胃口,喝了一點豆漿,吃了幾個小籠包,便起身到衛生間里,將保溫桶的蓋碗洗刷干凈,隨后裝著豆漿的保溫桶蓋好。

宋華芳看的有些恍惚,心想,這個閨女看起來又聽話又懂事,而且手腳還這麼勤力,心也細致,保溫桶蓋的嚴絲合縫才拿起放到一邊,顯然是怕等兒子起床的時候,豆漿已經涼了,這樣的姑娘,真的是雷戰軍口中家世顯赫、集萬千寵愛于一身的富家千金?

蘇若然又將裝著小籠包的袋子系好,這時,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宋華芳急忙去打開門,之間門口站著一個中年男子,那男子沒有進屋,而是十分禮貌的問道:“請問蘇若然小姐在嗎?”

“羅叔叔。”蘇若然聽出聲音是自家的司機,便應了一聲,走上前來。

那中年司機恭敬道:“小姐,夫人讓我接你回去吃早飯,她已經在家等著了。”

“我吃過了。”蘇若然說了一聲,隨即問道:“羅叔叔,你能不能中午再來接我?”

司機有些為難的說道:“夫人說有事要跟你談,所以...”

蘇若然輕輕點了點頭,有些失望的說道:“那好吧。”

隨即,蘇若然轉過身看了一眼看沒有起床的張文浩,對宋華芳說道:“阿姨,護士那邊應該有微波爐,回頭等文浩起床,您記得叫護士幫忙把小籠包熱一下,我要先回家,就不等他起床了。”

宋華芳點頭說道:“行,回頭我跟文浩說一聲,你趕緊回去好好休息吧,昨天晚上真是麻煩你了。”

“應該的。”蘇若然禮貌道:“阿姨,那我就先走了。”

眼看著蘇若然與那中年司機一同離開,宋華芳心中感慨:“多好的姑娘啊,就是不知道文浩那個臭小子,到底有沒有這個福氣...”

聶敏慧幾乎一夜未眠,女兒昨晚留在醫院陪張文浩,讓她的心里有些不太舒服,自己近來一直比較忙,自過完年到現在,都沒有和女兒見過面,昨晚匆忙趕來,卻只是和女兒在醫院里匆匆見了一面。

聯想到之前女兒打給自己的電話,聶敏慧總覺得心頭一陣煩躁。

在來時的飛機上,聶敏慧曾在心里告訴過自己,這一次無論如何都要把女兒帶回燕京,她不是怕女兒早戀,而是昨晚出的那件事讓她心中緊張到了極致,她不想再和女兒分隔兩地,讓她回燕京,時刻在自己身邊自己才覺得踏實。

只是,女兒會答應嗎?聶敏慧心中極不樂觀。

司機將蘇若然接回來,聶敏慧與女兒在飯桌前對面而坐,開口的第一句話,便是關切的問道:“熬了一晚上,累壞了吧?”

“不累。”蘇若然有些躲閃著媽媽的眼神,輕聲說了一句。

“來,吃點東西。”

蘇若然道:“我在醫院吃過了,文浩媽媽買的早點。”

“好吧。”聶敏慧點了點頭,心中的煩躁,卻是莫名的更盛了幾分。

“然然...”猶豫片刻,聶敏慧用一種勸說的語氣說道:“還是跟媽媽回燕京吧,你一個人在外面,媽媽不放心。”

蘇若然一聽這話,急忙說道:“媽,我不回燕京!”

“你這孩子...”聶敏慧心知女兒昨天經歷了那麼大的一件事,也不敢用強硬的語氣,只能繼續勸說道:“昨天的事情,媽媽還沒跟你爸爸、爺爺說起,如果他們知道了,恐怕無論如何也要把你接回去才能放心。”

“我不走!”蘇若然聲音很小,語氣卻異常堅決。

聶敏慧無奈了,她知道女兒的脾氣,她若是這般堅決,自己恐怕很難改變她的觀點。

隨即,聶敏慧嘆了口氣,道:“媽媽也能理解你對張文浩的那份心思,不過你現在還小,心里的感情實際上還十分懵懂,就好像你小學的時候鐘愛芭比娃娃,全家人只要有人出國,回來總會給你帶來一個,各式各樣的娃娃堆滿了整整一個三十平米的房間,但是你上了初中之后,再沒有拿起過其中的任何一個,可能再過三年,你現在的想法就又會發生改變。”

蘇若然輕輕搖頭道:“芭比娃娃的事,是小女孩向女生過渡時的改變,代表不了什麼,我總不可能到老的那一天還喜歡芭比娃娃,但您卻會在到老的那一天仍舊愛著爸爸,所以只拋棄應當拋棄的,但卻要堅持應該堅持的。”

“那你將來還要面對女生向女人過渡的改變,到那個時候,你會發現應當拋棄的和應當堅持的東西,也會跟著發生改變。”聶敏慧脫口而出。

“不會的。”蘇若然無比堅定的說道:“我現在已經成年了,知道自己想要什麼。”

聶敏慧心中無奈至極,口中卻在諄諄勸道:“你現在才剛剛18歲,以后有的是時間去處理自己的感情問題,再過幾個月,你就要在燕京讀大學了,而燕京離江城也沒有多遠,更何況,那個張文浩的成績很好,到時候他恐怕也會考到燕京去,等到那個時候,你再好好考慮你們兩個人之間的感情,媽媽也不會反對。”

“大學是大學。”蘇若然不為所動的說道:“我現在只想待在江城,別的地方哪都不想去。”

聶敏慧反問道:“這都是你自己單方面的想法,那張文浩心里呢?感情是相互的,不是你自己的一廂情願。”

蘇若然卻淡淡說道:“我只想努力做好我自己想做的,他心里怎麼想我不知道,但我相信他。”

“相信?”聶敏慧搖頭說道:“男人的心思說變就變,而且極善于偽裝,男人的愛張嘴就來,但卻不一定是真的為了和你在一起,他們的愛可能是為了性、為了錢與地位、甚至是為了虛榮與征服的心理滿足,你自認為,自己可以分辨這一切嗎?”

說著,聶敏慧情緒有些激動,質問道:“如果他是真心呵護你,並且真心為了你好,那他就不會約你到酒店公寓那種不三不四的地方,他到底是什麼用心,你知道嗎?”

“我知道!”蘇若然的語氣忽然間冷了起來,道:“媽媽,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要暗中調查我的行蹤,不過昨天發生的所有事,你都不是親歷者,我是!”

說著,蘇若然眼眶以備淚水充盈,低下頭,將自己與張文浩所有的事情,從頭到尾、詳詳細細的敘述了一遍。

從兩人數年的相識卻無深交,到自己為了他的學習而主動接近,再到他因自己兩次被人暗算,更是險些陷入牢獄之災,再到兩人之間那個關于英語成績的許諾。

當說到張文浩為了給自己準備一頓特殊晚餐,而專門去酒店公寓開房的時候,蘇若然臉上不自覺萌生一股滿足的微笑,說起那頓飯他有多麼用心,說起那頓飯的味道有多麼的令人刻骨銘心,對面的聶敏慧已是聽的目瞪口呆。

昨晚綁架的詳細經過,聶敏慧都並不清楚,她只是從警察口中知道了事情的大體經過,但是這其中,張文浩數次為保護蘇若然冒生命之險、罵著讓蘇若然逃回酒店叫人、中槍也並不是因為李辰陽有多麼的兇惡,逢人便開槍,而是張文浩為了不讓蘇若然被李辰陽開車帶走而主動迎向槍口,這些細節,就算是jǐng方也不知曉,更何況聶敏慧!

聶敏慧被事情的真相所震驚,半晌都沒有回過神來。

良久之后,聶敏慧才輕嘆一聲,道:“既然想留下,那就留下吧...”


作者: s890393    時間: 2013-1-7 12:15 PM

本帖最後由 s890393 於 2013-1-7 02:17 PM 編輯

第五十九章 戰友聚會


張文浩醒過來時已經過了中午,甚至連他自己都沒想到自己竟然可以一覺睡這麼久,不過這一覺醒來,感覺卻是前所未有的好,睜開眼,渾身上下便生出一種前所未有力量感。

宋華芳眼見兒子醒過來,而出乎意料的是,昨天還有些蒼白的臉色,今天看起來已經恢復如初,甚至還帶著一絲紅潤,這倒是讓她欣喜不已。

“文浩。”宋華芳上前摸了摸張文浩的額頭,又摸了摸自己的,笑道:“沒發燒,看來傷口不會被感染了。”

張文浩微微一笑,卻見病房里已經沒了蘇若然的影子,便問道:“媽,若然呢?”

“你瞧你。”宋華芳白了兒子一眼,故作不滿的說道:“一睜開眼就想著若然、若然,完全當你媽是空氣嘛!”

“哪有...”張文浩有些尷尬的說道:“睜開眼就看見您了,但沒看見她,所以才問一句嘛。”

宋華芳會心一笑,道:“若然回家了,她媽媽找她有事。”說著,宋華芳又道:“你這一覺睡的可真是夠久的,還說等你起床吃早飯,現在吃午飯都有些晚了。”

張文浩趕忙問道:“現在幾點了?”

“快一點了。”宋華芳開口道:“我去叫醫生來給你檢查一下,你爸爸跟你雷叔叔接了一上午人,貌似已經有十多個戰友到了,等晚上人到齊了,咱們一家人都過去跟他們一起吃飯。”

張文浩好奇的問道:“媽,你不是不願意去嗎?”

宋華芳點了點頭,道:“都是大老爺們兒,我是不想去打擾他們來著,不過你爸說你雷叔叔的老婆孩子也都過來,總不好讓你雷叔叔的老婆自己在那,顯得多尷尬。”

說著,宋華芳站起身來,道:“你先躺一會兒,我去叫醫生。”

張文浩點了點頭,媽媽前腳剛走,他后腳便急忙下了床,自己睡了那麼久,系統應該已經為自己整合好了強體術,現在自己的力量與強度指數應該已經達到了10點,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效果,張文浩十分期待。

舒展了一下四肢,張文浩發覺自己受傷的左臂似乎也感覺不到什麼疼痛了,這倒是讓他驚喜不已,隨即,張文浩用右手勾住了病床底部的邊角,還未感覺自己使了多少力氣,床便輕而易舉的被自己抬高了半米多。

病床與一般家具床還不一樣,整體都是鋼架結構,再加上張文浩住的是特護病房,這張病床具有電動升降的功能,所以連帶著底部升降設備、電機等,重量比一般的床要大的多,要是換做以前,恐怕用兩只手也會感覺吃力,卻沒想到,現在竟然這般輕松。

只是這里是醫院,沒有什麼更適合自己去測試力度的設備,張文浩心中思量,若是有了空閑時間,倒是可以去健身房里試一試,將自己現在的力量數據化,也更能讓自己清晰的看到強體術的效果。

隨即,張文浩又查看了腦子里面已經掌握了的強體術,發現強體術由兩個部分構成,一部分,是一種非常特殊的強體cāo,另一部分,則是機體訓練的具體方針。

看來自己以后不但要抽時間練習這種強體術,還需要按照強體術機體訓練的方法,科學的提升自己目前的身體水平。

強體術最高可升至十級,自己恐怕還有很多的路要走。

醫生給張文浩做了一個十分詳細的檢查,最后得出的結論是張文浩的傷口基本上已經沒有了感染的危險,可以回家休養,只要rì常養護得當,傷口便不會有問題,而傷口縫合的線是采用可被身體吸收的新型材料,所以張文浩以后都不用再過來。

帶著醫生開的一些藥劑,張文浩與媽媽一同打車回家,媽媽給張文浩做了些簡單的午飯,張文浩一邊吃,一邊看著中央新聞臺的新聞,卻沒想,李辰陽在江城被捕的消息竟然上了電視,而且還是重點新聞內容。

女主播道:“連續作案長達六年、流竄七省十三市、作案多達十五起、並且造成9人死亡,8人受傷的A級通緝犯昨晚在江城被捕!我臺記者已經趕往江城報道。”

由于記者還沒有趕到江城,所以這條新聞用了七八分鐘的時間回顧李辰陽曾經犯下的十五起案件,一共才三十分鐘的新聞節目,竟然用七八分鐘的時間來報道這一個案子,看來李辰陽這個人果真是罪大惡極。

張文浩也慶幸這件案子里並沒有提及自己,自己昨晚所做的事情,也只會有極少的人知道,這樣一來,也就不會對自己的生活造成太大影響。

社會就是這樣,有人需要曝光率,但有些人,卻對曝光二詞極為忌憚,王城、劉西平等人,乃是第一種,而張文浩,則是后者。

張文浩在家休息了一個下午,宋華芳在傍晚時分接到了張興平的電話,戰友們都已經到了,讓宋華芳帶著張文浩過去。

宋華芳從衣櫃里找出張文浩的一套西裝,那給張文浩道:“兒子,快穿好衣服,你爸那邊打電話了。”

張文浩點了點頭,自己這套西裝,是爸爸在一年前給自己買的,自己只穿過一次,那一次,是爸爸一個曾經的戰友兒子結婚,他的戰友當年在戰場上中彈身亡,死在爸爸的懷中,那一年,他的兒子才剛剛兩周歲。

爸爸從退伍就開始照顧戰友的遺孀和兒子,直到那個孩子長大並且結婚成家,婚禮之前,爸爸精心給自己買了這一套西裝,他當時說過一句話,張文浩到現在還記憶猶新,他說:“這孩子他爸走的早,娘倆孤兒寡母的,也沒多少親人朋友,婚禮人太少了會顯得冷清,所以咱們一家人都得去。”

重情義,是爸爸讓張文浩最敬佩的一點,今天的戰友聚會,張文浩甚至比爸爸本人還要期待,因為這一次,將了卻爸爸多年的夙願。

宋華芳親手為兒子系上領帶,看著眼前這個西裝革履、仿似大人一般的兒子,笑著說道:“兒子長大了,又高又帥,穿上西裝,板板整整的。”

張文浩一邊昂著頭方便媽媽為自己整理領帶,一邊笑著說道:“您兒子可就這一身喝茶的行頭,再不板整可就沒天理了。”

宋華芳拍了拍張文浩的右鍵,笑道:“待會到了那記得要有禮貌,該叫叔叔叫叔叔,該叫伯伯叫伯伯,嘴甜著點。”

張文浩嘻嘻一笑,道:“您放心,我嘴甜著呢。”

母子二人打車來到酒店,一進包間,便被眼前的場面給驚住了。

這是江城最好的飯店,而這一間,則是整個江城最大的包間,足足可比一個禮堂,而原本這里有一張可座28人的超大飯桌,不過卻在雷戰軍的要求下,換成了三張普通的飯桌,在雷戰軍看來,桌太大,顯得生分,想喝酒都碰不到杯。

里面的氣氛已經是極其的熱鬧,真可謂是人聲鼎沸,大家都坐在包間里極長的沙發上熱切的聊天,一見宋華芳與張文浩進來,不少陌生人站起身來,指著張文浩母子倆,驚喜的問道:“張大哥,這就是嫂子跟文浩了吧?”

張興平急忙走過來,老婆孩子一手拉著一個,來到眾人跟前,笑道:“我來給大家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的太太宋華芳,你們大部分人都比我小,得叫嫂子,比我大的叫弟妹。”說著,又拉過張文浩來,道:“這個臭小子就是我兒子張文浩了。”

一個年級約莫還不到四十歲的男人笑著說道:“張大哥,這就是連長今天說的大英雄啊?看著文質彬彬的,不太像嘛,掛著彩來的?”

張興平指著張文浩的左臂,對那人笑道:“這是貫穿傷!小鬼頭,我兒子不比你那個狗屎運,槍林彈雨的一路闖過來愣是沒挨過槍。”

那人撓頭笑道:“誰讓我最小,你們一直照顧我嘛。”說著,他又不服氣的說道:“我雖然沒挨過槍,但也被炸彈碎片傷過啊!”

“得了吧。”人群中一人嗤笑道:“小鬼頭你還好意思說,越南人炮擊的時候你還不知道臥倒,要不是張大哥把你撲倒,你早成碎片了,你比的上你這個大侄子?人家一個人,赤手空拳就把李chūn陽一伙人給撂倒了。”

眾人哄笑一團,均在調侃那個被稱為小鬼頭的男人,張興平也沒閑著,拉著張文浩與宋華芳,二十七個外地來的戰友,挨個向母子二人介紹。

隨即,張文浩來到了一大一小兩個女人面前,張興平指著其中容貌頗為美艷的中年女子說道:“文浩,這是你雷叔叔的太太,薛阿姨。”

張文浩微微點頭,道:“薛阿姨好。”

隨即,又指著旁邊那個與自己年紀相仿,留著一頭齊耳短發的女孩說道:“這是你雷叔叔的女兒,雷蕾,比你小幾個月。”

眼前這個叫雷蕾的女孩,長得倒是非常漂亮,看得出她很好的繼承了父母的優點,所以青出于藍,雷蕾與蘇若然絕非同一類型的女孩,她身高足有一米七二左右,身材也極是苗條,留著齊耳短發,穿著打扮雖然十分簡單,但卻顯得很清爽,甚至有一絲干練,整個人看起來頗有些英氣。

“你好。”雷蕾向張文浩伸出手來,笑道:“聽他們說了你一整個下午了,他們都快把你說成傳奇人物了,搞得我一下午就特別想見見你的廬山真面目,還以為會是一個五大三粗的肌肉男,沒想到你真人竟然和我想象中有這麼大的反差。”

張文浩心中暗道:“這雷蕾的性格到是挺外向。”微微一笑,也向著雷蕾伸出手去,道:“希望真人沒讓你感覺失望。”




第六十章技驚四座   

雷蕾對張文浩十分好奇,以她今天從其他人那里聽到的關于張文浩一些事跡的傳聞,她很難將一個可以赤手空拳搏斗悍匪的形象,與身穿一身西裝、文質彬彬的張文浩聯系到一起,設想中的張文浩,一定是一個塊頭很大、很粗狂的男生,而且雷蕾之前便在心底跟自己打賭,張文浩本人一定會長得非常難看,甚至是面目猙獰。請使用訪問本站。

不過當眼見張文浩時,她才不得不承認自己的第六感實在是差到出奇。

眼前的張文浩,瘦瘦高高,容貌不算特別帥氣,但是絕對稱得上俊秀二字,頭發很黑,稍稍有些長,看起來好像很柔軟,整個人給自己的感覺很協調,而他說話時,臉上總帶著一絲微笑,感覺很健康、陽光。

雷蕾的性格受父親影響最深,而且一直視父親為最大的偶像,因為父親的緣故,使得她一個女孩的心中,有著極強的英雄主義色彩。

她在同齡人中,是一個頗為另類的女孩,她和很多女孩不同,她不喜歡花里胡哨的衣服與裝扮,與時尚無緣;也不喜歡現如今最受歡迎的奶油小生,與花癡無緣,她與很多同齡女孩沒有共同語言,因為當她們為一個素未謀面的明星尖叫興奮的時候,她總覺得那是世界上最無聊的事情;當她們在討論學校里哪個男孩最帥最酷的時候,她更是感覺那種所謂的帥和酷讓自己不自覺的心生反感。

她看重一個人的氣質,而衡量氣質的首要標準,便是這個人,看起來是否足夠硬朗。

很遺憾,張文浩看起來並不硬朗,但是又很奇怪,這個看起來有些瘦弱的男生,骨子里的硬氣,甚至會讓自己崇拜的爸爸贊不絕口,而他所做的那些仿佛電影中才會發生的事情,更是讓她對這個男生充滿了好奇。

張興平開口說道:“文浩,雷蕾跟你一樣,也快要高考了,你們兩個孩子應該有些共同話題。”說著,又對宋華芳說道:“華芳,你跟小薛頭次見面,好好聊聊,我們都是大老粗,聊的話題你們不見得會感興趣。”

雷戰軍這個時候剛好從人群中走了過來,笑著對雷蕾說道:“蕾蕾,你不是今天一直想見見張文浩嗎,現在終于見到了,什麼感覺?”

雷蕾對雷戰軍微微一笑,道:“爸,我怎麼都不敢相信他竟然能夠以一敵八,而且對方還是心狠手辣的悍匪。”

雷戰軍拍了拍張文浩,笑道:“人不可貌相,你別看文浩看起來瘦弱,但偷偷練了好幾年的實戰搏擊,甚至連你張伯伯都不知道。”

雷蕾感興趣的問道:“實戰搏擊,比跆拳道、截拳道這些還要厲害?”

雷戰軍哈哈笑道:“一個是為了打的更好看,一個是為了要對方的命,你覺得哪個更厲害一些?”

這時,被稱作小鬼頭的中年人湊了上來,笑道:“文浩,敢不敢跟叔叔過兩招?叔叔這些年搏擊和散打一直都沒撂下。”

“瞎扯淡。”雷戰軍略帶責怪的說道:“文浩還帶著傷呢。”

“噢...”那中年人有些失望的說道:“好不容易從內蒙跑過來,我還想看文浩露兩手呢。”

張興平笑道:“別說你了,我這個當爹的都沒見他露過一手,何況你。”

人群中有人調侃道:“文浩,這就是你的不對了,跟我們藏私就算了,總不該跟你爸爸也藏私吧。”

雷戰軍笑著問張文浩道:“文浩,你練得實戰搏擊是哪一種?是網絡上那種軍隊里流傳出來的嗎?”

張文浩搖頭道:“不是,我是從網上找了很多資料自己瞎練的,好像煉到最后,煉成四不像了。”

里的實戰搏擊,與現在社會上流傳的實戰搏擊有很大的不同,這主要是因為來自未來,其中很多東西與現在不同。

外號小鬼頭的中年人有些期待的說道:“文浩,要不你自己露兩手給我們瞧瞧,大伙兒都好奇著呢,反正這里地方足夠大。”

張興平也被其他人勾起了興趣,笑道:“臭小子,你瞞了你爸我好幾年,也該讓老爸開開眼界了吧?順便也給你做一個考核,看看你這幾年練的到底如何。”

張文浩略一猶豫,便道:“這樣吧,那就麻煩這位叔叔跟我對一場吧。”

張文浩說著,看了那外號小鬼頭的男子一眼。

張興平點頭笑道:“好,你們隨便過兩手看看,你左臂有傷,不用來真格的,隨意比劃兩下,在坐的可都是行家,一招一式就能看出水平來。”

張文浩抬起雙臂,做了一個伸展,笑道:“你看,我的傷口已經沒什麼問題了,也不疼,既然要來,就來真格的。”

那小鬼頭笑道:“好小子,叔叔我只用一只手,而且點到即止,你放心好了。”

張文浩微微點了點頭,一只手還有什麼意思?干脆就讓你用全力。

眾人都是行伍出身,對搏擊十分熱衷,一見張文浩答應和小鬼頭過兩招,便發出一陣歡呼,隨即,眾人在包間的空處四周圍觀,張文浩則與小鬼頭一起,站在了眾人中間。

張文浩將身上的西裝與領帶脫掉,解開襯衣最上方的兩顆扣子,也將袖口的扣子解開,並將袖子卷到了肘部以下,對小鬼頭說道:“叔叔,開始吧。”

小鬼頭哈哈笑道:“我姓王,叫王森,你叫我王叔叔就行。”

張文浩點了點頭,王森脫去外套,道:“我不攻你的左側,你也盡量少動左臂,如果我的攻擊你擋不住了也不用怕,即便是速度再快,我也可以在接觸到你的前一刻停手。”

張文浩微微一笑,道:“王叔叔大可使出全力。”

“好小子,氣魄!”王森哈哈一笑,道:“那我可就來了!”

說著,王森忽然發難,他以自己並不太擅長的左拳向張文浩的右側發起攻擊,這一拳的速度很快,看起來力道也很足,不過張文浩卻能看出來,他這一拳只是速度快,不過力卻是刻意收著的。

張文浩心道:“即便我受了傷,也用不上這種特殊照顧。”隨即,張文浩忽然出手!

張文浩並沒有反擊,而是看準了對方拳頭的來路,右手化掌,瞬間爆發出極快的速度,眾人本以為張文浩恐怕很難破掉王森這一拳,但是眨眼間的功夫,現場的局面便讓他們驚的目瞪口呆!

只見王森看似兇猛的攻勢在一瞬間戛然而止,原因,竟然是因為他的拳,被張文浩的右手死死抓住!再也無法向前分毫!

就連王森自己都愣住了,他沒想到張文浩上一刻還沒有任何反應,這一刻,就已經化去了自己的攻擊,而且他用的還是最霸道的一種方法,直接將自己的拳頭抓住!

更讓自己驚訝的是,他的手力氣很大,自己想將左臂抽出,試了幾次竟然沒有成功!這小子看起來瘦弱的很,可力氣怎麼這麼大?!

眾人也都看出其中的端倪,王森幾次試圖抽出左臂,但身體幾次輕顫,拳頭還是被張文浩死死的抓住!

這時,張文浩忽然松開手來,道:“王叔叔,您沒必要控制自己的力量,這次不算,咱們再來!”

王森驚訝之余,倒也被張文浩的實力激起了十足的興趣,點頭說道:“好,那咱們就正經的過兩招!”

說到這里,王森后退一步,隨即再次沖上前來,這一次,他準備用空手搏擊中最常用的三連拳!

所謂三連拳,乃是由三拳組成的一個簡短的攻擊拳組,先由右拳發起攻擊,右拳一個橫向勾拳,緊接著左拳一個向右上四十五度的勾拳,最后,最后,右拳再一個由下至上幾乎是九十度的上勾拳。

這個拳組,前兩拳是為了擾亂對手的視線,吸引對手的注意力,快速的左右夾擊,會讓對手將全部精力放在左右兩側,緊接而后一個正面由下至上的勾拳才是真正的殺招,因為三拳是一氣呵成,速度極快,所以很容易得手,也是搏擊中,最常用到的一個技能。

眼見王森右拳攻來,張文浩將眼睛緊緊鎖定在王森的右拳之上,忽然有了動作,卻不是阻擋,竟是邁步向前!

圍觀的其他人也都驚訝張文浩為什麼不去擋住王森的拳,或者是后退閃躲,而是匪夷所思的選擇上前一步,可張文浩一步上前之后,瞬間一個轉身,更是讓他們驚訝不已,背對著王森,這不是擺明讓對手攻擊嗎?

可張文浩接下來的動作,卻讓所有人震驚不已!

之間張文浩在極短的時間內上前一步,並在王森眼前轉身的那一刻,忽然抬起了自己的右手,而他右手抓著的,竟然是王森的右手腕!

怎麼可能?!

所有人都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張文浩只是上前一個轉身,什麼時候把王森的右手抓住了!?這速度也太快了吧!甚至快到沒有人看清剛才那一幕到底是怎麼發生的!

只是,事情確確實實就這樣發生了!

張文浩不但在轉身的那一刻右手抓住了王森那來勢洶洶、速度極快的右手腕,甚至還一把將他的右手腕舉到了自己右側與自己頭頂齊平的位置!王森那一拳所帶的力道,不是被自己卸掉的,而是被自己生生斬斷的!

現在的張文浩,身體的力量已經達到了10點!

就在王森的右手被張文浩舉起在身前的那一刻,張文浩右手猛然往前一扯,王森只覺得整個人忽然轉了起來,還沒反應過來,自己的背部便硬生生的砸在了地上!

竟然被張文浩使了一個過肩摔!

張文浩從上前一步轉身,到抓住對方的手腕,再到將其過肩摔在地上,整個過程在眨眼間便已完成,這速度,讓在場的所有人震驚不已,甚至半晌都沒一個人能夠從剛才的震驚一幕中回過神來!

什麼是目瞪口呆,啞然失色?!


作者: s890393    時間: 2013-1-7 12:19 PM

第六十一章兵行詭道


當你發現一個你認為不可能擁有過多能量的個體,卻在其體內蘊藏了難以想象的能量時,那種感覺無異于在貧瘠的土地下面,發現了儲量驚人的石油,更何況,在坐的每一個都是深諳此道的石油工人,他們有著豐富的經驗,他們從看到張文浩的那一刻,便認為這個男孩,不太可能擁有令人驚嘆的實力,然而事實呢?

事實是,他們欣喜無比的發現了一個令人贊嘆的新油田,他毫不起眼的軀體內,蘊含的能量大大超出了每一個人的想象!

雷蕾亦沒想到,張文浩竟然會在瞬間爆發出如此強大的氣場,硬朗,難道真的是從表面上能夠看出來的嗎?眼前這個男生,不動時,仿若一塊溫柔的海綿,但當自己以為他可以擠出水來的時候,他卻瞬間變成了一塊堅不可摧的鋼鐵!這簡直太令人驚訝了!

雷蕾鐘愛跆拳道,這是她從十歲開始到現在維持了整整八年的最大愛好,她熱衷于跆拳道、散打的比賽,崇拜那些將一招一式都使的標標準準、無可挑剔的個中高手,她甚至還是wwe的超級粉絲,盡管她知道其中的每一個動作都是設計好的,但是她喜歡看男人們在那塊擂臺上爭斗,用最原始,也最直接的方式爭斗。

在她的身邊,亦有不少在跆拳道、散打領域頂尖的高手朋友,但是雷蕾只是看了張文浩與王森之間進行的兩個招式,便在心中篤定,那些可以把腿提到腦門之上的朋友,在面對張文浩時,將變得不堪一擊!

實戰搏擊,真的是那麼兇猛嗎?它的每招每式,難道都只是單純的為了摧毀對方?

王森在眾人目瞪口呆中爬了起來,絲毫不介意自己剛才被一個負著槍傷、不足十八歲的男孩以單手制服,而是毫不吝嗇的贊賞道:“好小子,你的實力,高出叔叔我不止一個檔次!”

雷戰軍不由的鼓起掌來,連帶著其他人也都反應過來跟著鼓掌,掌聲過后,雷戰軍才開口贊道:“這麼漂亮的過肩摔,瞬間化解三連拳並且反制對手,這種招式,在軍隊里都不曾有過!好小子,告訴我你是怎麼想出來的?”

張文浩淡淡一笑,先是對王森微笑略表歉意與感謝,而后,轉過身問雷戰軍道:“雷叔叔,讓我猜一下,軍隊里的實戰搏擊,最重要的一個前提,是不是永遠不要把你的后背暴露給敵人?”

“沒錯!”雷戰軍點頭說道:“永遠不要把你的后背暴露給敵人,這是每一個國家訓練特種部隊的第一節課,人的手、腳,是人搏擊最關鍵的武器,如果將后背暴露給了敵人,那麼手和腳都很難派上用場,對士兵本身,也是極為危險。”

說著,雷戰軍神色一頓,仿佛想通了什麼,脫口道:“所以你才用了那麼一個匪夷所思的方式破解三連拳!以后背對敵,但卻不是要將后背暴露給對方,而是利用自己的后背,在擒住對方手臂的那一剎那,用后背做最強的防御!”

張文浩點了點頭,道:“在我認為的實戰搏擊里,身體的每一個部分都是可以用作攻擊與防御的,最脆弱的地方,卻不見得是需要永遠隱藏的地方,合理的利用,反而能夠收到奇效!”

張興平半晌都沒緩過神來,他沒想到,兒子偷偷練習的實戰搏擊,竟然是這麼一個令人驚奇的成果!這實在是,太令人印象深刻了!

王森搖頭笑了笑,道:“讓我猜猜,如果咱們兩個人剛才真的是在實戰中,你一個過肩摔把我放倒之后,下一個動作是不是直接一拳或者一肘,擊打我的胸口,令我瞬間失去一切戰斗力,甚至是死亡?”

“不。”張文浩搖了搖頭,道:“一個過肩摔,王叔叔您后背著地,整個后背、臀部,甚至四肢一半的部位都將成為受力面積,即便我過肩摔的力道再大,這麼大的受力面積分攤下來,根本不可能對你造成致命打擊,甚至,對您這種經受過長期訓練的人來說,根本無關痛癢,如果我冒然攻擊你的胸口,而你的雙拳都可以派上用場,到時候,我很有可能被你反制。”

“那你會怎麼做?”王森好奇的問了一句,隨即又補充道:“如果是我的話,我肯定選擇在摔倒對方時,立刻利用身體下墜的加速度,猛擊對方胸口,這樣才有可能在最短的時間內結束戰斗。”

張文浩搖了搖頭,道:“如果我選擇這個方法,就只能把我的身體交給地心引力去控制,你有足夠的時間躲過我的攻擊,然后給出反擊。”

說著,張文浩才道:“如果是實戰,我將你過肩摔倒之后,絕不會松開你的右手腕,而在你倒地的那一刻,我會立刻利用你的右臂,猛然使力,讓你在空中就完成翻轉,然后面部朝地,這個時候,我想你的右臂已經脫臼,然后我再從你的背后,完成致命一擊。”

“神了!”人群中一人驚呼道:“如此一來,前胸著地、右臂又以脫臼,整個人趴在地上,就如同待宰的羔羊,沒有任何破解的辦法!”

王森也是連連贊嘆道:“文浩練的東西,跟咱們以前接觸的東西基本上完全不一樣,他的招式兵行詭道,讓人完全預想不到,如果真的是跟文浩實戰的話,我想他會在顛覆我們傳統觀念的同時,要了我們的命!”

說著,王森看了張文浩一眼,道:“而且這個小子的力量與速度驚人,過肩摔的那一霎那,我感覺自己向一個枕頭一樣,輕輕松松便被他甩了出去,根本無力逆轉。”

張文浩很是認真的說道:“在我的意識里,實戰搏擊是不講究任何套路的,套路這個東西,就等于是規則,高手都了解規則,如果還冒然運用規則,只會被對方洞穿自己的目的,所以我認為,真正的實戰搏擊不利用任何套路,一切都以實戰的情況來隨機應變,看準對方的每一個攻擊路線,然后用最簡單有效的辦法反制對方。”

雷戰軍不禁贊道:“文浩,你的方法太貼合實戰了,相信對實戰能力的提升有極大幫助,現如今我們軍隊講究信息化、科技化和遠程打擊,多數時候忽略了貼身肉搏,不過武警系統的兄弟們一直奮斗在一線,他們多數時候都在以肉搏戰對付那些窮兇極惡的匪徒,如果他們能夠學習你的這種方式,想必對他們來說,是一件絕大的好事。”

張文浩略帶尷尬的笑了笑,道:“雷叔叔你太抬舉我了,我這些都是個人的一些心得,上不了什麼臺面的。”

“不。”雷戰軍搖頭道:“任何技巧,只要有實際用處,就是好的技巧,不管創造出來的人是十歲的小孩,還是一百歲的老人,如果將來有機會,我一定把你介紹給武警系統的老朋友認識認識。”

“還是不要了。”張文浩急忙擺手說道:“我可不想被當成異類,練習實戰搏擊也不過就是為了自保,不想鬧出什麼大的動靜出來。”

“可以理解。”雷戰軍點了點頭,道:“這件事,將來如果有機會再說吧,沒機會的話就算了,叔叔尊重你的想法。”






第六十二章情義


也是在這時,酒店的服務員敲開門,走到跟前問道:“雷先生,時間差不多了,可以上菜了嗎?”

雷戰軍急忙擺手道:“上菜上菜,順便把我帶來的酒先打開十箱。”說著,雷戰軍對身邊的戰友們說道:“今天我可是從軍區帶了二十箱真正的特供茅臺,大伙敞開了喝,喝不完的帶回家!”

眾人一聽有好酒,均是發出一聲歡呼,隨即,雷戰軍便安排自己近三十個戰友分桌就坐。

張文浩一家,與雷戰軍一家坐在同一桌,不過座位安排的很有意思,張興平與雷戰軍坐在一起,接著是雷戰軍的老婆與宋華芳,然后是張文浩、雷蕾。

就坐之后,酒店的服務人員便推著幾輛手推車進來,每一桌有十六道涼菜,這是早已經準備好的,連帶著雷戰軍早就從軍區用卡車拉來的酒一齊端了上來,雷戰軍笑著說道:“今天所有人都注意了,涼菜十六個,先別惦記熱菜,都先給我敞開了喝酒!熱菜九十分鐘之后才開始起!”

震聾發聵的歡呼聲甚至讓服務員們都嚇了一跳,這些人各個都是曾經浴血沙場的硬漢,一個個都是海量,喝酒就是他們的命,更何況今日是這麼多人自退伍后第一次聚會,每個人都興奮不已,早就盼著與這些曾經共生死的兄弟們喝個痛快。

酒店里的玻璃酒杯250毫升,軍區特供的醬香型茅臺酒53度,雷戰軍站起身來,對所有人道:“來,兄弟們!都把酒滿上!”

“好!”眾人也都站起身來,各自倒滿自己的酒杯,雷戰軍將酒杯端起,對張興平道:“張大哥,這里所有人的命都可以說是你救下來的,沒有你,就沒有我們今天的這場聚會,這第一個酒的祝酒詞,就由你來說吧!”

張興平本想推脫,但其他人也都說出同樣的請求,張興平看著周圍一雙雙熾熱的眼眸,點了點頭,微微嘆一口氣,道:“這麼多年了,做夢都想著能有今天這一幕,當年咱們都是一幫毛頭小子,連里僅有的幾個有家有室的老大哥,卻都沒能活著回來,可現在,咱們每個人都有了自己的家庭、自己的孩子與自己的生活,現在的安穩來之不易,要是沒有那些在我們面前犧牲的戰友兄弟們,我們也沒有機會享受現在這種太平生活,第一個酒,就敬那些與我們同去、與我們同戰,卻又沒能與我們同歸的兄弟們吧!”

一席話,說的每個人都眼眶通紅,甚至有些人想起往事,不由得哭出聲來,張興平聳著鼻子,將即將奪眶而出的眼淚強忍了回去,單手手掌緊蓋在玻璃杯口,另一只手拿起玻璃杯啪的一聲砸在桌面上,滴酒未灑,隨即,他舉起杯,高聲道:“兄弟們,干了!”

“啪!”眾人均將酒杯砸在桌面上,隨即同時吼道:“干了!”

半斤白酒,張口便被喝了個干干凈凈,張文浩心中備受感染,但又看著手中的橙汁,心中感覺自己有些不倫不類,只是老爸說自己傷口還沒好,不許自己喝酒,便無奈的搖了搖頭,剛想把杯中的橙汁喝了,旁邊的雷蕾忽然向自己舉起杯,道:“張文浩,咱們倆碰一個吧。”

張文浩對她微微一笑,玻璃杯輕輕一碰,仰頭把橙汁喝了下去,嘴里卻有些郁悶的嘟囔道:“這要是酒該多好...”

現場的環境雖然嘈雜,但張文浩小聲的嘟囔依舊被雷蕾聽到,她抿嘴一笑,低聲道:“今天你是特殊情況,再加上我爸不讓我喝酒,所以咱們也只能以橙汁代酒了,將來有機會,我跟你好好喝一場,順便告訴你,我酒量很好的。”

張文浩撇了撇嘴,玩笑般的問道:“你覺得我的酒量會差嗎?”

雷蕾挑了挑眉,道:“將來有機會,比一比就知道了。”

張文浩點頭道:“好,我記下了,將來有機會,一定跟你喝一場。”

雷蕾笑了笑,隨即湊過身來,壓低聲音說道:“有機會教教我實戰搏擊,看完你剛才的招式,我才發現跆拳道簡直弱爆了,我們以前在比誰能把腿踢的更高更直,你卻在思考怎麼能在最短的時間內把對方干掉,那種感覺,實在是太有氣場了。”

張文浩調笑道:“跆拳道不也很有氣場?不但是在專門的武場練習,還要穿特定的服裝,而且佩戴什麼樣的腰帶還能區分不同的等級,出招之前,還總要喊上一聲,氣場十足。”

“別說了...”雷蕾搖了搖頭,一臉郁悶的說道:“現在看來,跆拳道、散打表演性質更重一些,好看,卻不是真正的搏擊。”

這一幫中年男人們一旦開始喝酒,就沒有再停下來過,他們一同喝了三個,三個酒分別敬了死去的兄弟、現在的生活以及他們對將來的希望,兩個中年女人看著這幫孩子氣般又哭又笑的大男人,在無奈搖頭的同時,心中也是感動不已,兩個孩子輩的人,則在無聊的互相以橙汁碰杯,然后聞著那濃郁撲鼻的醬香酒味吞口水。

張文浩一直怕爸爸喝多,因為每一個人都跑來跟爸爸敬酒,親切的叫他老大哥,即便是過了這麼多年,依舊能從這些人的臉上看到那毫不掩飾的感激之情,而雷戰軍也未能逃得脫,大家輪流向他敬酒,但均是在向他道歉,道歉當年不該將意外遭到的那場伏擊遷怒在雷戰軍身上。

似乎對雷戰軍而言,這些人的原諒,才是自己最大的心結,當他們每一個人都真誠的表示了自己的歉意與善意之后,雷戰軍放聲大哭,連帶著他的太太、女兒雷蕾也都默默流淚,她們知道,雷戰軍在心里糾結自責甚至掙扎了這麼多年,那無數次在夢中的哭喊、無數次噩夢醒來后蜷縮在墻角的淚水、無數次猛然抽向自己臉上的巴掌,都在這一刻,徹底離他遠去。

自這時起,他們開始回憶當年在自己生命中出現而又離開的每一個人。

王森帶著淚,卻掛著笑容,玩弄著手中的玻璃杯,道:“還記得指導員嗎,那個齊魯漢子,咱們上戰場的那一年,他多大來著?”

“三十九!”張興平脫口說道:“那年他三十九歲,有三個孩子,最小的現在也都三十多了,孩子們過的都挺好,也特別孝順,不像人家子女多的,把老人互相推來推去,這三個孩子是把老母親當寶一樣搶來搶去,在誰家多過一天,另外兩家就不願意,現在老嫂子日子過的很好。”

“有機會要去看看吶!”王森輕聲道:“指導員當年挺疼我的,不讓我學抽煙,但我真學會了之后,又總把自己帶過濾嘴的好煙跟我換我那些沒過濾嘴的,臨死的時候,還說讓我叫他一聲爸爸,說我跟他大兒子差不多大,再也聽不到自己兒子叫他爸了...”

說著,王森趴在桌子上抽泣起來,肩膀劇烈的聳動,身旁的幾人急忙上前安慰,張興平這個時候站起身、端起酒杯,開口道:“咱們干嘛不想些開心的?難道咱們的那些兄弟,最后留給咱們的,除了悲傷就沒別的了嗎?”

一句話,讓眾人紛紛贊同的附和,隨即大家開始刻意的、不再帶著悲傷的去回憶當年留在戰場的每一個人,而是帶著會心的笑容,去回想當年與他們在一起的時光。

酒過多巡,在起了熱菜之后,氣氛逐漸便收斂了一些,大家不再是單純的喝酒敬酒、回憶往事,而是將話題聊到了各自目前的生活。

這些人,有些變成了生活富足的商人,有些如張興平一樣,過著不上不足、比下有余的平凡生活,也有一些人生活並不是那麼的順心。

酒后吐真言,當雷戰軍聽到不少當年的戰友現在過的並不是很如意的時候,他做出一個決定,由他的家庭出錢,在戰友們各自所在的城市里開一個老兵連鎖超市,交由這些生活有困難的戰友或者家人去代為打理,而自己則分出五成股份給他們。

這話一出,每一個人都毫不猶豫的拒絕,他們不願意接受戰友的幫助,一方面是不想因為自己讓戰友麻煩,另一方面,也是出于自己骨子里的硬氣與自食其力的觀念,更多的,是不想戰友間的兄弟情中,夾雜進去金錢的關系。

雷戰軍的太太當即擬定了一個十分專業的經營模式:由她來組建一個經營管理團隊,前往這些戰友所在的城市實地考察、選址並聯系最合適、最穩定的貨源,然后由她出資統一進行店面的設計、裝修,每一間店面的成本控制在五十萬以內,而戰友們也不是占有股份,而是占有五成干股,直接從盈利中分紅。

即便是這樣,那些人依舊不願接受,最后,張興平站起身來,極為嚴肅的說道:“你們誰要是拒絕,現在就從這個房間里走出去,我張興平自今日起,不再認他這個兄弟!做兄弟的有難,又不讓兄弟幫忙,那還談什麼狗屁兄弟?沒有互相扶持的情義,連狐朋狗友都比不上!”

最終,在張興平的強烈要求下,每一個人都答應了下來,而那個薛阿姨也毫不含糊,當即掏出手機來,挨個記錄他們的手機號、家庭住址,並且許諾,將來超市會開在他們家附近不超過三公里的范圍之內,最大程度給予他們便利。

如此一頓非同尋常的戰友聚會,一直持續到夜里十二點,他們每個人都喝了很多的酒,但難得的是,他們每個人都十分清醒。

臨散場前,雷蕾掏出一部相機來,要為眾人合影留念,王森趕忙找服務員要了幾張a4打印紙,並且用簽字筆在上面反復寫上了七個大字與兩個標點,並由九個人舉著紙,拍下了一張意義非凡的照片,照片是由服務員幫忙帶拍的,張文浩一家、雷戰軍一家,以及他們的二十七個戰友全部都在照片上。

在人群中,一張張的a4紙連成一句話:“我們活著,很精彩!”

不知道為什麼,寫完這一章情緒有點波動,建議大家了解一下一個名叫“關愛老兵”的公益活動,非常感人,讓人沒緣由的心生愧疚...
作者: s890393    時間: 2013-1-7 12:20 PM

第六十三章 煽動


當晚,張興平遠道而來的戰友們直接被安排在酒店住宿,而雷戰軍因為覺得帶孩子往軍區折騰太麻煩,也在酒店訂下一個套房,一家三口今晚在這里住一晚,一早,雷蕾母女二人還要坐飛機趕回燕京。

雷戰軍本想讓張興平一家也在酒店住上一晚,免得大晚上還要趕回家,但張興平卻婉言拒絕,畢竟家離的很近,不至于讓雷戰軍在為此破費。

雷戰軍拗不過張興平,一家三口人便將張文浩一家三口送出酒店,同時也讓酒店負責接待貴賓的專車在門外等候,送張文浩一家三口。

雷戰軍在門外握著張興平的手,感激無比的說道張大哥,今天的一切都得感謝你,真是了卻了我多少年的一樁心事。”

雷戰軍的太太也開口道是啊,張大哥,這件事在戰軍心里這麼多年,一天都沒有消失過,今天終于如願,我們全家人都要感謝你為今天所做的一切。”

張興平擺手說道這事我也有很大責任,今天更是了卻了我的心願,談不上感謝。”

雷戰軍開口道張大哥,反正我近幾年恐怕都不會離開江城,咱們離得近,一定要經常走動走動,家里有任何事情,你也千萬別拿弟弟我當外人,有事直接跟我聯系。”

張興平點了點頭,道戰軍,你放心吧,咱們兩個,來日方長”

雷戰軍也重重點頭,隨即,張文浩一家與雷戰軍一家三口告別,上車離開。

從上車到回家再到睡著,張興平一直都非常興奮,對張文浩也是贊不絕口,在他的眼里,的越來越懂事,也越來越出息了,最要緊,是張興平從的身上看到了當年的影子,而他,也更堅定的認為,的將來,一定會比有出息的多。

照顧爸爸睡下之后,張文浩回到的房間里,躺在床上,內心依舊未能平靜,今天所發生的一切,讓心里也感動不已,人生能像爸爸一樣,有這麼多忠心不二的,絕對是一個男人走到哪里都值得驕傲的事,這也讓張文浩懂得了一個道理,人活著,不是要千方百計的讓過好,而是要讓真正學會做人,尤其是做一個能頂天立地、問心無愧的真男人。

翌日便是周一,張文浩雖然帶著傷,但此時卻已無大礙,所以他照常來到學校里上課,只不過今天的校園里有些異常,同學依舊是那些同學,但卻多出了許多憤怒的家長。

數十個家長把年級組的辦公室圍的水泄不通,他們在與年級主任及老師們理論著些,甚至他們不願意讓老師們到各自的班級上課,搞的高三年級每個班的早自習都沒有班主任監督。

張文浩對此十分好奇,便問李楠道今天是情況,這麼多家長來學校鬧事?”

“擦”李楠摸了摸鼻子,道也不是誰在周末聯系了二十一班和二十二班的家長,把學校分差生班的事情告訴了他們,而且還添油加醋的說學校是在搞區別對待,拿他們的孩子不當人看,煽動這些家長來學校鬧事,這些家長火了,所以一大早就來學校鬧事,要學校給個說法。”

張文浩更是不解,脫口問道分班都這麼久了,這些家長難道都不嗎?現在還來鬧事?”

“個屁”李楠撇了撇嘴,笑道你以為二十一班、二十二班的學生都跟咱們倆似的這麼實誠?哪怕考零分都敢恬著臉跟家里說?大部分人被分入差生班都不敢跟家里人說起,就怕家里人聽說之后會責怪,誰不都想著咬咬牙平安混完最后一個學期算了?再因為這件事讓家長生氣,豈不是自討苦吃?”

張文浩恍然大悟,他雖然做了很長的差生,但從不欺騙家長,有一說一,有二說二,不過大部分的差生,對家長還是有些忌憚,他們會刻意篡改考試成績、隱瞞在學校發生的壞事,報喜不報憂,像被分入差生班這種比較羞于啟齒的事情,很多人沒跟父母提起也是情理之中。

李楠這個時候咂嘴說道這下學校可算是惹了煩嘍這麼多的學生家長組織起來鬧事,學校根本沒法收場,我剛才經過辦公室的時候,聽有的學生家長威脅年級主任,說要把這件事鬧到教委去,把校長都給嚇壞了,親自趕,現在正忙著安撫家長情緒呢,看這情形,沒準會被家長暴打一頓也說不定。”

張文浩眉頭緊皺,道這事不太對勁啊,人會這麼無聊,在周末通知了這麼多家長?這肯定不是偶然事件,是有人刻意為之。”

“嗯。”李楠點了點頭,推測道很有可能是外校人搞的手段,你也咱們一中一直占據全市、甚至全省的龍頭位置,不少學校把咱們視作死敵。”說著,李楠又道不過也不排除是學生家長所為,有些學生家長在偶然得知孩子被分入差生班之后,覺得一個人力量有限,就聯合了更多的家長來跟學校抗爭。”

“這事鬧大了,恐怕不好收場啊。”張文浩有些擔憂的說了一句。

“怕球的。”李楠毫不在意的說道任由他們鬧唄,咱們坐著看戲就是。”

直到第一節課上課,也沒有一個老師能從辦公室里出來,年級部的辦公室門口竟然被家長死死堵住,就連窗戶外都站了七八個氣勢洶洶的學生家長,整個一中甚至都亂了套,尤其是高三年級,沒有老師上課,再加上家長就在高三年級組的辦公室里鬧事,不好好事的學生都溜出班級到辦公室附近偷看。

李楠也抑制不住的好奇心,溜出去看了一趟,之后興高采烈的對張文浩說道文浩,你趕緊去看看,真他有意思,校長的眼鏡都被學生家長給踩碎了,現在給圍在里面不讓出來,連都不讓打,這下真是有趣極了。”

張文浩對此並不是十分感興趣,有沒有老師上課,對他來說都沒有影響,高中所有的課程已經教完了,剩下的就是復習和模擬考試而已,也已經把所有的知識點掌握,就算現在起一點書都不看,高考也絕對能考出一個很好的成績。

一直到第一節課快下課的時候,高二年級的一個老師事態無法控制,才偷偷的報了警,事實上校長並不想通過警方來解決家長的問題,畢竟這事是學校誤在先,如此公開的區別對待學生,就像公開發表種族歧視言論一樣,會遭到整個社會輿論的抨擊,誰也不願意事情最終鬧到那般田地。

警察陸陸續續來了幾十個,這才將現場的局面暫時控制住,在警察的協調之下,校長怕事情難以平息,便當眾做出許諾,24小時之內,一定給學生家長一個滿意的答復。

學生家長這才暫時放過學校,不過在散場之前,一個學生家長代表警告校長道如果24小時之內沒有得到解決,我們還會來學校找你們討個公道到時候別說是警察,就算是市長來了,我們也絕不退讓”

學生家長前腳剛走,校長后腳便宣布,所有代課老師恢復上課,所有班主任集中開會,商討問題的解決辦法。

會議上,二十二個班主任有二十一個贊成取消分班,徹底解決家長鬧事的根源,將二十一班與二十二班的學生解散,學生從哪來的依舊回到哪去,但唯獨二十一班的班主任宋燕妮堅決不同意

在宋燕妮看來,這個班是職業生涯一個絕好的開始,原因無他,就是因為這個班級里有張文浩的存在,一個實習老師,若是能帶出一個高考狀元,這榮譽是足以讓的職業生涯都為之驕傲的,現在因為學生家長來鬧事,就要把的班級解散,那的全部希望,都將化為泡影

只是,宋燕妮作為一個實習老師,在這個年級部的地位,實在是太低了,她不但沒有任何的決策權,甚至連她的話,都沒有人會去理會。

校長才不願意去管宋燕妮的態度,現在他算得上是大難臨頭,如果這事不能解決好,這些學生家長再鬧一次,萬一驚動了媒體與教委,將是受處分的第一人,他才不願意拿的前途開玩笑。

隨即,校長怒斥了高三年級的年級主任,認為正是他當初跟提起的分班政策現如今惹來了這麼大的麻煩,年級部主人被校長罵的連頭都抬不起來,校長隨即大手一揮,道限你今晚之前,挨家挨戶的去向每一個家長登門道歉並且親口向每一個家長承諾,從起,二十一班、二十二班的學生返回原班級上課二十一班與二十二班,就此廢除”

“校長”心急如焚的宋燕妮剛想,便被校長粗暴的打斷在學校的聲譽面前,其他的一切都可以忽略,你和二十二班的班主任散會之后就到的班級去,向學生宣布解散決定”





第六十四章 懷疑


在學校的聲譽和校長的仕途面前,宋燕妮的反對聲顯得極其無力,宋燕妮自己也知道,既然學校都已經下達了解散二十一班的命令,自己根本沒有辦法阻止,眼看著擺在自己眼前即將豐收的碩果被學校奪走,宋燕妮也只能選擇打碎了牙齒往肚子里咽。

走在前往二十一班的路上,宋燕妮有些失魂落魄,這感覺就好像中了大獎而又被發現是一場夢一樣,大起大落,原本的興奮、原本的雄心壯志,在這一瞬間被徹底擊散,剩下的,只是美夢初醒的傷感與無奈。

“自己終究是有那麼好的命。”宋燕妮兀自嘀咕一聲,甩了甩頭,心中安慰自己:“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無時莫強求。”

邁步走進二十一班,學生們眼盯著宋燕妮,很希望能從她這里知道,學校究竟會用什麼樣的辦法,來應對那麼多憤怒的家長。

宋燕妮站在講臺上,微微嘆了口氣,道:“同學們,從明天起,你們就要回到各自之前的班級里了,今天是二十一班存在的最后一天,希望大家這段時間在二十一班渡過的時光,會成為大家一段快樂的回憶。”

這一句話,在班里徹底炸開了鍋。

對于二十一班的學生來說,宋燕妮是十分受學生追捧的,除了很器重張文浩之外,她對任何一個其他的學生都很好,從不戴有色眼鏡看人,對每一個學生都有著十足的耐心與寬容,這對二十一班的學生來說,是從來沒有受到過的禮遇。

與張文浩一樣,他們之前在各自的班級,受盡了班主任的白眼,在班主任的眼里,他們就是十足的害群之馬,每個人的校園生活都過的十分憋屈,好不容易在二十一班,大家找到了自我,並且得到了尊重,可好rì子還沒過幾天,一切就要打回原形了。

李楠十分悻悻的說道:“媽的,明天就要回去面對馬前勇那個混蛋了,真他媽煩!”

張文浩早已預料到事情最終必然是以這種局面收場,學校才不會因小失大,繼續保留差生班,那樣的話,差生的家長絕不會善罷甘休,解散差生班,對學校來說,是解決問題的唯一辦法,而且立竿見影。

對于張文浩來說,他也不願意回去面對馬前勇,想起馬前勇此前的種種作為,自己幾玉作嘔,若是每天都要與他面對面,那樣的rì子簡直度rì如年,當然,現在的自己已經不是往rì那個成績極差的自己了,馬前勇對自己的態度或許會有一定的改善,但這依舊不會影響自己對他的厭惡。

同學們很是齊心的說道:“我們不想回以前的班級,我們想繼續留在二十一班。”

宋燕妮傷感之余不禁有些欣慰,強笑一聲,道:“這事情,不是我說的算,也不是你們說的算的,想想你們的家長,他們之所以來學校討個說法,就是不想你們被學校區別對待,而學校也不願意事情鬧大,所以,大家就算是不願意回到之前的班級,二十一班也不可能繼續存在下去了。”

同學們沉寂了下來,宋燕妮說的很對,他們無法忤逆家長的意願,更沒有能力同時與學校和家長站在對立面上。

宋燕妮笑了笑,開口道:“大家這段時間在二十一班都或多或少的開始為學習努力,我希望大家回到各自班級之后,也能繼續保持這種心態,不要去管別人說你什麼,更不要管別人在你的身上貼上怎樣的標簽,我們盡我們自己的力做到最好就好,這樣,將來回想起來,也可以問心無愧。”

一整天,二十一班的氣氛都十分沉悶,下午放學之前,張文浩收到了蘇若然發來的短信:“要不要一起去食堂吃飯?”

張文浩立刻回復道:“好,放學后在班里等我。”

最后一節課下課,張文浩來到了文三班的門口,蘇若然一見張文浩到了,便急忙走了出來,站在張文浩的面前,蘇若然一下子不知道該開口說些什麼,心中既緊張又害羞,回想起前天晚上,兩個人還在醫院的病床上相依而眠,那種舉動,顯然已經大大超出了同學與朋友的界限,那麼自己與張文浩,現在到底算是什麼樣的關系呢?

張文浩見蘇若然不說話,便開口道:“怎麼了?心情不好?”

“沒有啊。”蘇若然急忙回了一句,抬起頭來笑了笑,問道:“你胳膊好些了沒?”

“好多了。”張文浩道:“現在已經感覺不到痛了。”

蘇若然叮囑道:“那你記得要按時吃藥,外用的藥也要記得用。”

張文浩點了點頭,笑道:“去食堂吃飯吧,待會人該多了。”

兩人並肩往食堂走,不但距離挨的很近,而且有說有笑,顯得十分親密,而蘇若然總是不經意間帶著一絲少女的羞赧,這讓周圍看到他們兩人的同學們大為驚訝。

蘇若然此刻的樣子,怎麼看,都怎麼有一股小鳥依人的意味,莫非...

不過張文浩與蘇若然兩人對周圍驚訝的目光毫不在意,一起進了食堂,張文浩選了一個相對安靜些的座位,便對蘇若然說道:“你在這坐著等我吧,想吃什麼?我去幫你買回來。”

蘇若然想了想,抿嘴道:“你上次說我沒有眼光來著,我就不選了,你想吃什麼,就多買一些,順便幫我帶一兩米飯。”

“一兩??”張文浩詫異問道:“那麼少能吃飽嗎?”

蘇若然輕笑一聲,道:“女孩子嘛,誰都想保持好身材,再說晚飯也不適宜吃太多。”

張文浩笑道:“我可不行,最近飯量大的很,比之前暴漲了一倍。”說著,張文浩道:“等著我,我去打飯。”

食堂的飯菜並不可口,張文浩隨便打了兩葷一素三個菜,又打了半斤米飯,兩人吃一個餐盤里的菜,使得兩人的關系在眾人眼里又是跨越了一大步。

再加上兩人吃飯時還依舊親昵的交談,更是讓人篤定,這兩個人一定是戀愛了。

周圍的議論並沒有影響到兩人,張文浩一邊吃飯,一邊問蘇若然道:“對了,你媽媽平時不在江城嗎?”

“嗯。”蘇若然點了點頭,道:“我爸媽都在燕京,就我自己在江城。”

“那她現在回去了?”

“還沒。”蘇若然笑了笑,道:“媽媽說要在這陪我幾天,可能這周末回去吧。”

張文浩很好奇蘇若然身處的家庭環境,不過卻也不好開口詢問,這時,蘇若然忽然看著張文浩,笑著說道:“明天你是不是就要回三班來了?”

“嗯。”張文浩點了點頭,道:“二十一班解散了,我們打哪來還回哪去。”

“挺好的。”蘇若然抿嘴一笑,臉上帶著一絲興奮,道:“一回頭就能看見你,總比見你還要爬一層樓要好得多。”

張文浩心中一暖,笑道:“這麼說來我就幸福多了,不用回頭也能看見你的后腦勺。”

蘇若然嗤笑一聲,嗔了一句:“后腦勺有什麼好看的。”說完,還沖著張文浩故作不屑的撇了撇嘴,不過心里卻有一顆糖在融開一般。

“對了。”帶著雙頰淡淡的紅潤,蘇若然開口道:“你回來之后,不要再跟馬老師對著來了,你現在成績這麼好,他估計在心里早就盼著你回來了,等你回來之后,他肯定不會再找你麻煩的。”

張文浩聽蘇若然這麼說,卻不禁皺了皺眉頭,莫名其妙的問道:“若然,一件因人為發生的事情,背后總有一個始作俑者,能從中得到最大利益的,是不是嫌疑也就最大?”

蘇若然愣了片刻,脫口問道:“你該不會懷疑這次家長鬧事,是馬老師暗中煽動的吧?”

“嗯。”張文浩認真的點了點頭,道:“我現在開始懷疑了。”

“不太可能吧。”蘇若然開口道:“畢竟馬老師他對差生是存在嚴重歧視的,當初要分差生班就是他的提議,她又怎麼可能主動推翻自己之前的所為,選擇背道而馳呢?”

張文浩淡淡道:“那得看他能從背道而馳中得到什麼。”說著,張文浩解釋道:“你看,當初他想著把我們這些成績差的踢出三班,因為什麼?”

蘇若然猶豫片刻,問道:“因為成績差?”

“因為沒有價值。”張文浩道:“不但沒有價值,反而會威脅到他的利益,所以他千方百計想把我們踢出去,但是上次模擬考試,我比你考的分數要高,第一次拿到了全年級第一的位置,這麼一來,我對馬前勇來說,就成了一個極大的威脅。”

張文浩解釋道:“他一直把希望寄托在你身上,希望你能夠在高考時拿下高考狀元,所以我的出現就成了威脅,據我所知,高考狀元的班主任,至少能得到幾萬塊甚至十萬塊的獎金,除此之外,還有加薪升職、提升職稱等一系列的好處,他這麼勢利、陰險的人,會眼睜睜的看著我把他的全部希望打碎?”

蘇若然驚訝的說道:“所以你認為馬老師才是這件事的始作俑者?這麼一說,倒是真有些道理。”

張文浩點頭道:“他知道不可能通過正常手段把我再弄回三班,因為當初我跟他鬧的非常僵,是我自己主動要離開三班的,所以他就想了這麼一個陰險的辦法,煽動家長到學校里鬧事,學校架不住壓力,一定會把差生班解散,這樣的話,我就算不願意回去,也必須要回去了。”

“那你要怎麼辦?”蘇若然不禁問道:“難道你要拒絕回來?”

張文浩不置可否,淡淡道:“這只是我的推斷,先想辦法找到證據,如果能夠證明這件事的幕后主使真的是馬前勇,那我寧願回家復習等著高考,也絕不再回三班。”
作者: s890393    時間: 2013-1-7 12:21 PM

第六十五章 實惠


經過這段的了解,蘇若然已經對張文浩的性格有了很多了解,對張文浩來說,字典里極少會出現屈服與妥協,尤其是對那些他厭惡的人,休想讓他讓步,想到當初他離開三班時的決絕,蘇若然,若是張文浩查出這件事情的幕后黑手就是馬前勇的話,他絕對不可能再回三班,哪怕是從今起不再來學校上課。

想到這里,蘇若然無奈的看了張文浩一眼,問道那你要找證據?證據總不可能一晚上就被你找到吧?無不少字那你辦?回還是不回?”

張文浩淡淡道我回三班的唯一理由才不是學校的強制決定,而是因為你在三班。”說著,張文浩又道為了你,容忍馬前勇幾個月只是小事一樁,不過這件事如果真的是馬前勇做的,我無論如何都不會回三班去,讓他得償所願。”

蘇若然心中一暖,雙眼帶著絲絲柔情的看了張文浩一眼,對她來說,這個答案已經十分滿足,有這句話就足夠了。

“對了。”蘇若然忽然開口,道我媽說,想請你到家里吃頓飯,她說對于周六晚上的事,還沒有機會表示一下感謝。”

張文浩有些尷尬的問道請我去你家里吃飯?這不是太合適吧?無不少字”

“有不合適。”蘇若然開口道媽媽是覺得在外面吃顯得太沒有誠意,所以才選擇在家里。”說著,蘇若然想到張文浩在擔心,便寬慰道你放心,在江城的家里只有我和媽媽兩個人,不會讓你感到尷尬的。”

“好吧。”張文浩略一猶豫,便點頭答應下來,道時候?”

“周五吧。”蘇若然欣喜的笑道周五放學直接去我家。”

“好。”

在張文浩的心里,已經將蘇若然視為的女友一般了,他清楚的對蘇若然的那份喜愛,也能感覺到蘇若然對有著同樣的感覺,再加上兩人一同經歷了這麼多事,甚至是睡在了一張床上,這關系即便是不用說,也已經基本明朗了。

這個時候,蘇若然的媽媽要請去家里吃飯,張文浩還是難免有些緊張。

張文浩並不清楚蘇若然身處的到底是一個怎樣的家庭,更不清楚她的家庭背景究竟如何,但從一些細節上可以看出來,蘇若然的家世很不一般,據所知,雷戰軍家在燕京就是一個地位與能力極高的家族,而那晚在病房中,雷戰軍對蘇若然媽那份尊敬,明顯可以看得出,蘇家的地位,似乎還要在雷家之上。

如此一來,蘇家人對究竟是一個樣的看法,張文浩也沒有底,他的緊張並不是蘇家的家世會讓自卑,他只是擔心會因為這個緣故,導致蘇家人對與蘇若然多加阻攔。

不過這種事情想也沒有用,只能等到時看看蘇若然媽媽到底是一個樣的態度,以她媽閱歷,想必對兩人之間的情愫早已了然于胸,她究竟是態度,等到周五那天,便可揭開謎底。

回到家中,張文浩跟家里人說起了學校要取消分班的決定,父母均不認為這是一個好消息,那天馬前勇在辦公室里的嘴臉,對夫妻二人來說還歷歷在目,連他們都無比反感馬前勇,便更不願意的重新回到那種人渣的班級里。

張興平嘆了口氣,有些惋惜的說道其實你們那個宋老師挺好的,對你也是真正的關心,你出事的時候,她跟我們一樣心急。”

張文浩點了點頭,道宋老師的情緒挺低落的,學校把二十一班解散,她就只能重新坐回一個實習代課老師了。”

宋華芳不禁嘆道我還以為你能考一個高考狀元,不僅讓爸媽驕傲,也能讓宋老師在一中更有底氣,沒想到現在又出了這檔子事,真是可惜。”

張文浩無奈說道這事是校長親自下的命令,宋老師也無能為力。”說著,張文浩將關于馬前勇有可能是幕后主使的想法說了出來,卻沒想到,父母對的設想都十分贊同。

“我看這事八九不離十,就是那個馬前勇背后搗鬼。”張興平開口說道能在一個周末的內,通知到這麼多的學生家長,這事肯定不是其他學校做的,畢竟外校人想搞到這麼多學生家長的聯系方式十分困難,而你們學校的老師卻很容易就能接觸到家長信息。”

張文浩眼前一亮,道爸爸說的沒,我起先還覺得有可能是外校在背后搗鬼,也可能是個別學生家長主使,您這麼一說,不僅外校沒有可能,就算是學生家長也沒可能,畢竟我們二十一班的學生,是五個文科班的差生拼湊起來的,二十二班更復雜,是十五個理科班差生湊起來的,一般的學生家長或許通過家長會認識幾個同班學生的家長,但絕不可能認識這麼多其他班級的學生家長,這事,很有可能就是馬前勇搗鬼。”

宋華芳不禁鄙夷道那這個馬前勇也太不是了,表面一套、背地一套,當初分班的這個餿主意,不就是他出的嗎?”無錯不跳字。

一家人正討論著,忽然有人敲了自家的房門,張文浩站起身來將門打開,卻站在門外的,是當初在醫院里見過的那個與蘇若然媽媽一同前來的警官。

“張文浩同學,你好。”來人乃是省廳的韓廳長,見開門的是張文浩,便笑著說道我登門拜訪,是有些事情想跟你和你家人溝通一下。”

張文浩急忙將對方請了進來,至此張文浩也不眼前這個人,便是南江省公安廳的廳長,而他一進門,張興平便驚訝的看著他,片刻后,張興平站起身來,問道您是韓廳長吧?無不少字我在電視上見過您。”

“沒。”韓廳長微微點頭,走上前來與張興平夫婦二人握了握手,道我這次登門拜訪,主要是有兩件事需要當面跟你們說一下。”

“您請坐。”張興平心想著韓廳長登門,或許跟周六晚上那件事情有關,便請韓廳長在沙發上坐下,又讓去倒茶水,韓廳長十分客氣的想要拒絕,不過宋華芳卻是一個十分好客的人,客人登門,如果連杯水都不倒,實在是顯得沒有禮貌。

“是這樣。”韓廳長直奔正題,開口道周六我們能夠把李春平一伙一網打盡,完全是張文浩同學的功勞,不過因為張文浩同學不想把事情真相宣揚出去,所以我們也只能向上級匯報,說李春平是在悄悄潛入江城時便被我市公安干警發覺,然后暗中布控將對方抓捕歸案...”

說到這里,韓廳長有些尷尬的看了張興平與張文浩一眼,生怕對方對這種赤luo裸的搶功行為有異議,不過張興平卻開口說道我看了新聞,覺得你們這麼處理挺妥當的,孩子就快高考了,所以不想給找麻煩。”

韓廳長這才松了口氣,今日之所以親自登門拜訪,便是因為這個張文浩來頭實在不簡單,不光是軍區的雷司令,就連燕京的蘇家太太都親自前來,這麼大的陣仗,足以讓這個廳長都震驚不已,這件事如果處理不好,讓張文浩一家不滿的話,恐怕會給帶來意想不到的煩。

“既然這樣,我也就放心了。”韓廳長大舒了一口氣,隨即,他從口袋里掏出一個薄薄的牛皮紙信封,擺在茶幾上,面帶愧疚的說道李春陽的各地懸賞加起來有兩百七十五萬,不過因為上報是公安機關內部抓獲,所以其他各地區的懸賞也就沒法兌現了,這信封里有一張兩百萬的現金支票,是我們廳里給張文浩同學的獎勵,雖然少了一些,但畢竟這事本身就是違規操作,所以這也是我們力所能及的最大數目了。”

張興平卻被兩百萬的數字嚇了一跳,剛剛將茶水擺放在韓廳長面前的宋華芳也是驚的目瞪口呆。

張興平不禁脫口說道這麼多的錢,我們敢收...”

“還請你們一定收下。”韓廳長急忙說道這錢是張文浩同學應得的,如果這件事按正常流程走,除掉各地懸賞的錢,市里、省里的見義勇為基金會都會給予數額不菲的獎金,市委、省委也會有所表示,其實這兩百萬,已經算是少的了,不過畢竟是我們廳里出的錢,能力有限,還望體諒。”

雷戰軍早就跟張文浩一家說過功勞與實惠之間的關系,讓出功勞,就一定要得到實惠,這實惠乃是應得的,所以張文浩見父母不敢開口,當即便開口道韓廳長,那就謝謝您了”

韓廳長忙道哪里話,算起來是你吃了虧,還幫了我們這麼大一個忙,該是我們表示感謝才對。”

這件案子,本該會演變成一場徹底的災難,李春陽悄無聲息的潛入江城,江城警方竟然毫不知曉,而且對方盯上的目標乃是燕京蘇家的寶貝女兒,這要真讓李春陽得逞,估計整個南江省的領導班子都要受到極為嚴厲的處分,仕途也將遭到滅頂之災,說起來,張文浩拯救的不光是拯救了蘇若然,更是拯救了南江省的官員。

正因為張文浩的出手,才將這災難變成了幸運,經過的操作,江城警方現在在全國都是出了名的,李春陽那麼狡猾,卻被江城警方先一步行蹤,並且秘密布控,展開了一場完美的圍剿,再加上各大媒體競相報道,江城警方、南江省廳名聲鵲起,這份功勞,對韓廳長來說,也是一個不小的政績。

而且因為張文浩與雷家、蘇家有一定的關系,韓廳長也很希望能夠與張文浩一家打好關系,所以他才親自帶著這兩百萬的支票登門拜訪,借以表示的誠意。




第六十六章 追蹤


對于韓廳長登門拜訪的深層目的,張文浩心中亦如明鏡一般,即便是幫了他一個大忙,也絕對不可能促使他一個廳長如此客氣的登門,這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出自雷戰軍與蘇若然母親的身上。

心知對方的目的並不單純,張文浩也不與他客氣,既然他是南江公安系統的一把手,在許多地方,他都能夠幫到,比如那個就擺在眼前的問題:取消分班,到底是不是馬前勇在背后作祟。

想到面前就坐著一個在江城能力很大的廳長,本著不用白不用的原則,張文浩開口說道韓廳長,我有一件小事想請您幫忙,不您能不能答應。”

“盡管說”韓廳長毫不猶豫的答應下來,道你有問題盡管跟我說,只要我能辦到的,一定解決。”

張文浩將事情的前后脈絡大概說了一遍,隨即,張文浩又道如果您能幫我查出幕后主使究竟是誰,那就是幫了我一個大忙了。”

韓廳長淡淡一笑,心想著,就這麼點小事,對來說只是一個而已,便道放心,這件事情我一定幫你調查清楚。”說完,韓廳長又補充道不過你得提供給我一點線索,比如私下里聯系學生家長的號碼是多少,有了這條線,順藤摸瓜找到幕后主使非常容易。”

“這個簡單。”張文浩立刻掏出給李楠打了一個,讓李楠向他的家長索要當初接到的那個煽動。

很快,李楠便將一串號發給了張文浩,張文浩又將這個號碼給了韓廳長。

韓廳長掏出來,打了一個,開口便囑咐道小田,讓技術人員幫我查一下這個號碼的持有人是誰,如果有需要,就聯系通訊公司配合調查。”

對方立刻答應下來,廳長直接布置下來的任務,必然要當成一等一的大事,手頭就算有更要緊的事情,也必須丟到一邊。

韓廳長隨即將號發給了對方,這才對張文浩說道你可以留一下我的號,以后有任何事情,隨時可以給我打,我會第一幫你解決。”

張文浩點了點頭,感謝一番,用將對方的號碼記錄了下來,有了韓廳長的這個態度,起碼將來不會再被陳儒那樣的人整進看守所。

韓廳長見時候不早了,便站起身來說道太晚了,我就不叨擾了,這張支票,你們記得盡快到銀行兌掉,把錢存進賬戶里,以后若是有任何需要,一定記得給我打。”

張文浩一家人將韓廳長送出門去,待他走后,一家人返回客廳,看著桌上那個信封,半晌無人,氣氛一有些沉默。

“興平...”宋華芳依舊有些沒反應,有些擔憂的問張興平道咱們收人家這麼多錢,合適嗎?要不給人家送吧”

“媽。”張文浩開口說道沒不合適的,這是咱們應得的,又不燙手,有了這筆錢,您和爸爸將來也能輕松許多。”

“兩百萬啊”宋華芳揉了揉太陽穴,道這麼多錢,擱誰誰不害怕...”

“沒好怕的。”張文浩笑了笑,道讓爸爸陪您一起到銀行把錢存進賬戶里,將來咱們家用錢的地方會很多,再說您和爸爸辛苦了半輩子,也該松口氣了。”

張興平兀自一笑,道這錢存起來吧,文浩眼看就要上大學,燕京對咱們來說是個大地方,花錢的地方太多,沒錢也是寸步難行,留給文浩將來做創業基金也是好的。”

張文浩詫異問道爸,我時候說過我要去燕京上大學了?”

張興平笑了笑,反問道你不去燕京還能去哪?”

張文浩看出爸爸眼神中的那一絲揶揄,他說的沒,必然是要去燕京上大學的,不僅因為那里有全國最頂尖的高等學府,更因為蘇若然的家便在那里,燕京是她的必然選擇,亦是的唯一選擇。

張文浩認真的開口說道爸、媽,去燕京上大學肯定是我的首選,不過我上學也花不到錢,拿全額獎學金肯定不是問題,再說畢業需要四年,你們不用為我考慮的太長及,現在把錢存在銀行里都是負利率,五年前三十萬能在江城買一套三居室,現在則需要至少一百五十萬,三十萬在銀行里存五年,利息才能賺回多少錢?”

張興平皺了皺眉,問道,你該不會是想讓我和你媽拿這筆錢出來做生意的吧?無不少字我和你媽都沒有商業頭腦,這筆錢要是用在做生意上,恐怕就不是負利率那麼簡單了,沒準到后來會變成負資產也說不定。”

張文浩哈哈一笑,道爸媽,我的意思是,你們盡管去花這些錢,用它來改善咱們的生活,或者用它來實現你們一直以來的心願,都行,只是不要把這些錢當成一種儲備,多享受享受生活,不是挺好的嗎?”無錯不跳字。

“享受生活?”張興平搖頭笑道你就算給我兩個億,我怕我也不該享受生活,不過既然你提到要改善一下咱們家的生活,我倒是很想找機會把咱們家重新裝修一下,順便把家電更新一遍,咱家那臺冰箱,已經跟你的年紀差不多大了。”

張文浩不住點頭,道想花都沒問題,只是別把它一直丟到銀行里。”

回到的房間里,張文浩給李楠打了一個,將的懷疑告訴了李楠。

李楠從未想過這件事情有可能是馬前勇所謂,他甚至以為,這下馬前勇恐怕要氣的吐血了,因為這幫他千方百計才弄出去的差生,轉眼間又要,但是經過張文浩的分析,他才恍然大悟:竟然沒有考慮到張文浩,他現在早就不是當初那個差生,而是超越了蘇若然的全年級第一名。

李楠立刻便肯定的說道我看這事一定是馬前勇干的,這個混蛋果真是夠陰險”說著,李楠很是不爽的說道文浩,咱們就得回三班了,這不是正如了馬前勇的意?”

張文浩淡淡說道我已經托人想辦法查這其中的貓膩了,一旦找到確鑿的證據,馬前勇就會成為全校的公敵,到那時,他想翻身都難了”

“那辦?”李楠開口問道咱們還回不回三班了?”

張文浩道這也是我給你打的目的,班上的同學你認識的更多,所以你幫我多通知一些二十一班的同學,把我剛才說的事情告訴他們,順便轉告他們,早晨大家依舊回二十一班,正好也看看馬前勇會是一個樣的反應,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應該就能夠查出幕后黑手究竟是誰。”

“好”李楠立刻答應下來,道這事包在我身上,我保證大部分的同學依舊回二十一班”

當晚,韓廳長指派來負責查詢那個號碼的人聯系了通訊公司的相關負責人,經過查詢,這個號是一個不記名的卡,這種卡可以在營業廳、店、報刊亭、路邊攤等任何地方花五十塊錢購買到,而且插到里就可以打,要查詢它的主人,並不是一件十分輕松的事情。

不過既然是韓廳長吩咐的,辦案人員便真真的將它當成了一件大案子去處理,通訊公司的相關負責人還以為是出了大案要案需要配合,當晚便立刻竭盡所能的查詢這個號碼對應的卡編號,又利用編號,查詢它從市分公司的出貨記錄。

這個號碼所能夠追蹤到的最后一步詳細記錄,就是這張卡在一個月前整批送到江新區的一個營業廳內,至于這張卡是在營業廳售出,還是又分銷給了其他的代理商,還需要第二天趕到營業廳進行進一步摸排。

有了獨一無二的卡號,使得辦案人員對追蹤使用者有了極大的信心,通訊公司已經給出了這個號碼的具體激活,是上個星期六3:43分,想必擁有者購買這張卡的就在這個之前不久,到營業廳就可以查到這張卡究竟是最終給到了哪個代理商手里,又有了相對較為具體的購買,到時候只要查一下代理商的監控錄像,就可以找出這個人的影像資料
作者: s890393    時間: 2013-1-7 12:22 PM

第六十七章 反擊


翌日一早,張文浩便如往常一樣前往學校,而且他沒有理會學校昨天公布的要求,徑直去往二十一班的教室,令他感到驚訝的是,二十一班的學生已經來了大半這些人,在接到李楠之后,都選擇了無視學校要求返回各自原班級的命令,回二十一班,等待著張文浩帶領他們打一場漂亮的反擊。

在他們的心里,最糟糕的事情就是返回原班級,不但要被老師另眼相看,甚至還會受到同學們的排擠,在以前的班級里,他們根本找不到一個能夠真正容納的位置,而二十一班則不同,在這里,老師一視同仁而且給了這些學生足夠的尊重,而班級內部也非常的團結,比起之前的班級來說,這里是每個人夢寐以求的避難所,如果有一分可以留下的機會,他們也願意為其抗爭。

“文浩。”見張文浩進來,李楠從座位上站起身來,沖張文浩挑了挑眉,道大家剩下的兩個多月究竟會在天堂還是地獄,就全看你的了”

其他同學也紛紛表示了對張文浩的期望,以及對留在二十一班的渴望,張文浩在他們眼里不同于其他人,張文浩上一次當著全校師生的面所作出的演講極大的振奮了他們的心,如果二十一班真的要進行一場抗爭,那麼這場抗爭的領袖,只能是張文浩。

張文浩又何嘗不懂他們的想法,只是這一會的功夫,陸陸續續又進來了好幾個同學,眼看著二十一班50個學生已經全部到齊,這讓張文浩感動莫名,作為一個班級,沒有比團結來的更重要了。

隨即,張文浩走上講臺,開口道今天大家只管坐在這里照常上課,如果沒有老師來給我們上課,那我們就上自習,其他的一切都不用理會,我給大家一個滿意的答復”

“好”二十一班的學生感覺即將面對的,將是整個高中生涯最讓人興奮與期待的聖戰,今日,大家要維護的,不僅僅是的權益,還有的尊嚴

對張文浩來說,三班對唯一的吸引就是蘇若然,不過這件事並不是很重要,因為蘇若然之前已經向表達了她的理解,況且與她,會有很長的路要走,這兩個半月究竟是否坐在同一間教室,在維護二十一班全體同學的權益面前,便顯得並不是那麼的重要。

馬前勇今天一早上都興奮極了,本來還以為一切美好願望都將被張文浩打碎,不過竟然能夠想出這麼天衣無縫的計劃,從而使得事情峰回路轉,這種成就感,讓他每每想起,都激動不已。

那些家長果然如所料,對孩子被區別對待的事情十分憤怒,他們來學校鬧事也是在的意料之中,校長迫于壓力讓步,更是早就算計好的一步,如此一來,不費吹灰之力,就可以把張文浩這個最有希望奪得高考狀元的學生重新弄回三班。

馬前勇的心里到現在為止依舊對張文浩沒有任何好感,不過這不要緊,不需要對張文浩有任何的好感,只是把他看成了錢、職稱和前途,把張文浩弄回三班,就擁有了張文浩與蘇若然組成的雙保險,高考狀元已經是的囊中之物,而他張文浩就算有千般萬般的不滿,也無法與學校作對,在學校宣布二十一班解散的那一刻,他就又成了三班的學生,都逃不出的五指山。

而馬前勇更是,學校無論如何也不會把幕后主使懷疑到的頭上來,畢竟當初分班的要求是提出來的,全校老師都非常唾棄差生,又會前后矛盾的想辦法把那些差生弄?

“真的是天衣無縫啊”馬前勇站在三班的講臺上,心中依舊激動莫名,雙眼卻一直在不由自主的瞟向門外,他很想看看,張文浩背著書包進來的時候,會是一個樣的表情,一定很戲劇性吧?無不少字

早自習預備鈴響起,馬前勇眉頭有些微皺,到現在還不來上課,難道張文浩想用遲到來給一個下馬威?這也未免太幼稚了吧?無不少字

上課鈴終于響起,馬前勇的眉頭皺得更緊,那些被踢出去的差生,連同張文浩在內,竟然一個都沒來

豈有此理難道這是他們商量好的抵制方法?

馬前勇心中一陣惱怒,看來這事情必然是張文浩在背后作祟,只有這個學生跟的矛盾最大,重回班級的第一天,他和其他學生到現在都沒來上課,這擺明是沒有把放在眼里

而他卻不,現在的張文浩,與他49名同學一起,全部坐在二十一班的教室里自發的上著自習課

“馬老師。”一個年輕的代課老師跑敲了敲教室的門,對講臺上的馬前勇說道年級主任讓你現在去辦公室。”

馬前勇點了點頭,帶著狐疑的來到辦公室里,卻文科班其他四個班主任也都在辦公室。

年級主任一臉愁容的說道這事情有些棘手啊”

“主任。”馬前勇上前一步,問道出事了?”

年級主任看到馬前勇進來,便嘆了口氣,道馬老師,二十一班的學生拒絕回之前班級上課,現在都在二十一班的教室里上自習呢。”

“?”馬前勇頓時愣住了,片刻后,他怒斥道這幫學生要造反嗎?連學校的命令都敢違抗”

年級主任無奈說道宋燕妮老師已經勸他們了,不能不能勸說的動。”

一個文科班的班主任笑著說道主任,既然他們不願意,就讓他們繼續在二十一班上課就是,這可是他們自願留下的,也就不能怪咱們對差生區別對待了吧?無不少字我班上的學生聽說那些差生要,一個個都跟我抱怨,說沒了他們班級里的學習氣氛提高了不多少,他們之后,一定會影響到現在的良好氣氛,影響到其他學生的學習。”

其他三個班主任也都紛紛點頭附和,他們和馬前勇不一樣,他們在二十一班沒有像張文浩那樣成績頂尖的學生,反而都是一幫他們眼里的害群之馬,他們本身就為這幫人重返班級而頭痛,眼下這幫學生竟然主動拒絕,正好也是如了他們的願。

“不行”馬前勇脫口說道不能讓他們繼續留在二十一班”

一個老師有些詫異的問道馬老師,當初不是你提出要把他們分出去的嗎?”無錯不跳字。

馬前勇心中一慌,剛才一時激動,差點說漏了陷,便急忙改口道我是怕學生家長再來鬧事,萬一鬧大了,咱們學校的聲譽將受到嚴重影響。”

年級主任點了點頭,說道馬老師說的沒,眼下別管他們是不是真的心甘情願留在二十一班,咱們都不能落下話柄在這些學生家長手里,讓他們趕緊回各自班級,這事就算徹底平息了,否則的話還有極大隱患,這事是校長親自吩咐的。”

其他幾個老師有些郁悶,一人開口問道如果他們一直這麼拒絕回班辦?”

主任猶豫片刻,道如果拒絕回班,就給二十一班開一個家長會,把所有家長都叫,讓家長自行去處理,這樣一來,這些家長也就沒辦法再怪學校了。”

此時,宋燕妮正站在二十一班的講臺上,感動的眼眶通紅,不過卻是在勸說全班同學,道我感謝大家的好意,不過我還是希望大家能夠盡快回到各自班級上課,這麼耗下去,會耽誤大家的學習與課程,得不償失。”

張文浩開口說道宋老師,這件事情我們全班同學已經達成共識,在事情沒有水落石出之前,我們絕不會離開二十一班。”

“水落石出?”宋燕妮詫異的問道難道你覺得這事情里面還有陰謀?你們的家長也都是為了你們好,所以才來找學校要一個交代,只要你們回到之前的班級,不光是你們的家長安心,學校也安心,你們也能夠盡快回歸到學習狀態中去,高考就只剩下兩個多月了,現在的每一分每一秒都非常寶貴,繼續這麼僵持下去,對大家只有壞處沒有益處。”

張文浩站起身來,十分認真的對宋燕妮說道宋老師,麻煩你轉告年級主任和學校的其他領導,我們是人,不是學校的桌椅板凳,他們想搬出來就搬出來,想搬就搬,就算這事情背后沒有任何隱情,我們也不接受學校這種隨意且不負責任的安排”

“對”其他同學也紛紛義憤填膺的說道他們當初把我們當垃圾一樣掃地出門,現在迫于壓力又想把我們掃,我們憑任由他們這樣反復擺布”

宋燕妮反復勸說不見效果,也看得出二十一班的學生現在正是空前團結的時候,便只好點了點頭,說道我去跟主任協商一下吧。”




第六十八章 無可翻身(上)


聽完了宋燕妮反饋的情況,馬前勇心中躁怒不已,這個張文浩,果然不是一個省油的燈,本以為已經毫不費力的將他從二十一班弄了,卻沒想這個混蛋跟玩了這麼一手

竟然敢帶領四十九個學生公然反抗學校的命令,張文浩的手筆還真是夠大的

就在主任一籌莫展的時候,馬前勇的腦子里卻在反復思量,現在被張文浩將了一軍,才能夠把他的反抗化解?讓他乖乖返回三班?

這時,年級主任頗為犯愁的開口道這個張文浩還真是棘手啊上次因為區長陳儒的事情,他就對學校心有不滿,那次在學校面前的演講更是在咱們每個人的臉上狠狠的打了一巴掌,現在又是他帶頭反抗學校的命令,真是讓人一點辦法也沒有。”

“有辦法。”馬前勇開口道張文浩他脾氣再橫,也不過就是一個學生而已,主任不如把他叫,跟他說一下其中的利害關系,威脅他兩句,恐怕他就要乖乖就范了,眼看就要高考,他絕對不敢給惹煩。”

“威脅他?”主任訕笑一聲,道全校最不怕威脅的學生恐怕就是他了,況且你能拿威脅他?最嚴重莫過于開除他,但是張文浩的成績驚人的好,甚至都超過蘇若然十幾分,這種學生基本上可以穩拿高考狀元,這個時候把他開除出校,其他學校的領導恐怕會帶著現金踏破他們家的門檻”

“那就開家長會吧”馬前勇心中已經怒火連連,但是卻感覺十分無力現在的張文浩,真的很難整得了他,但是如果張文浩真的不回三班,那的一切努力就全都白費了,到時候,換的,就只是九個成績極差的廢物而已想掃回一堆垃圾,是因為這堆垃圾里有一顆鉆石如果鉆石沒了,那些垃圾掃,只會弄臟了的班級到那時,豈不是搬起石頭砸的腳?”

主任嘆氣道家長會不能說開就開,影響太大,校長到時候肯定會,如果校長咱們年級部連這點小事都解決不掉,對咱們會是一個樣的看法?”

說著,年紀主任看了宋燕妮一眼,道宋老師,麻煩你去把張文浩叫吧,我跟他好好談談,如果他需要我們做出讓步,我們也可以考慮,他現在是二十一班的領頭羊,是那些學生眼中的領袖,只要他能夠乖乖的回以前班級,其他的事情一切都好解決。”

宋燕妮點了點頭,道好吧,那我現在就去叫他。”

當張文浩聽說年級主任要見時,張文浩沒有拒絕,跟著宋燕妮來到辦公室,一進門,他便不出所料的看到了馬前勇的身影,見馬前勇的表情十分怪異,張文浩心中冷笑如意算盤落空了,一定很郁悶吧?無不少字”

年級主任見張文浩來了,便出乎意料的請張文浩在身邊坐下,隨即語重心長的說道張文浩同學,眼看離高考就沒幾天了,現在正該是專心備戰的時候,不該分心啊你和你的同班同學,繼續在二十一班這麼耗下去也沒有任何好處,為不趕緊回原來的班級,好好準備高考呢?”

張文浩笑了笑,道主任,我們在二十一班也可以學習,而且在二十一班,要比在之前班級開心的多,畢竟我們在二十一班不會受到其他老師的區別對待。”

“這是哪里話。”主任語重心長般的說道學校對每一個學生都是一視同仁的,從沒有你們所想的那種區別對待,之前之所以分班,也是為了能夠給你們一個壓力,讓你們意識到與其他學生的差距,從而能夠奮起直追...”

張文浩嗤笑一聲,這種毫無半點可信度的屁話簡直就是侮辱別人的智商,隨即,他開口說道主任,既然學校認為我們與其他學生還有差距,那就請讓我們繼續奮起直追吧,最起碼到目前為止,我們與其他學生還差了很多...”

主任聽的心中窩火,張文浩借坡下驢,倒是不給一點余地,但也不敢動怒,只能勸道你不要帶著情緒嘛,畢竟這件事情,也不是學校非要強制你們回原先班級,主要是尊重學生家長們的意願,你們班的同學家長,都希望他們能夠返回以前的班級,可你帶領著他們拒不服從學校的安排,最終傷害的,還是那些學生家長。”

張文浩故作思索的沉默了片刻,隨即,他抬起頭看,看著不遠處的馬前勇,問道馬老師,您當初說過絕不會讓我繼續留在三班,現在學校讓我,您一定很難做吧?無不少字”

馬前勇脫口說道張文浩同學,我從來沒有說過不讓你留在三班的話,如果你決定要回三班的話,我也代表三班全體學生對你表示歡迎。”

張文浩微微一笑,道當著這麼多老師的面,讓您否認親口說過的話,實在是不好意思。”

馬前勇怒火中燒,這張文浩擺明是在挖苦,剛想發火,但一權衡其中利弊,馬前勇頓時便將那股邪火壓下,故作誠懇的說道我想你當時可能誤會了我的意思,如果我當時的語氣和表達方式有些欠妥當的話,我向你道歉。”

這倒是讓辦公室里的所有人都有些驚訝,整個年級部的老師都馬前勇的脾氣比較壞,但他現在竟然會這麼低三下四的跟張文浩道歉,這還是前所未有的事情。

張文浩卻根本不買他的帳,馬前勇的丑惡嘴臉,早就已經看的清清楚楚,這種人,永遠不可能真正心懷歉意,他所做的一切,都有著不可告人的目的。

張文浩淡淡說道我們之所以不願意回之前班級,最大的原因就是不想再去受到其他老師那種另眼相看,就好像之前把我們劃分出來,成立二十一班一樣,所有的班主任都把我們視為害群之馬,一心想著把我們趕出來,現在迫于壓力又勉為其難的想把我們弄,可你們把我們這樣踢出來、弄,有沒有考慮過我們的意見?這一點學校對我們缺乏最起碼的尊重,既然如此,那我們為不能捍衛的權益?”

年級主任的臉色很不好看,在他看來,張文浩的態度,與他那天的演講一樣,絲毫不給學校留任何情面,這樣談下去,恐怕不會有任何的進展,便冷著臉開口說道既然你們拒絕服從學校的安排,那我們就只能召開一次家長會,聽一聽家長的意見了。”

張文浩不屑的笑了笑,這時,的忽然震動了起來,張文浩掏出一看,竟然是韓廳長親自打來,想必委托他辦的事情,已經有了眉目

張文浩對年級主任說道對不起,我出去接個。”

說著,張文浩走出辦公室,在走廊里接通,開口便問道韓廳長,請問事情有進展了嗎?”無錯不跳字。

韓廳長呵呵一笑,沒有回答張文浩的問題,而是笑著說道不用叫我韓廳長,顯得生分,我看你爸爸的年紀也沒我大,你就叫我一聲韓伯伯吧。”

張文浩微微一笑,便問道那韓伯伯,那件事,樣了?”

韓廳長這才笑道我們的辦案人員今天一大早就追蹤到了那張卡的銷售點,並且根據推測的,找到了當時的監控錄像,經過老板的指認,已經確認了那個號的持有者,不過我們目前只有持有者的影像資料,還沒有任何關于他的身份信息,不過你放心,我已經讓人去查了,應該很快就能查出來。”

張文浩心中一喜,急忙說道那麻煩韓伯伯能不能把持有者的正面圖像發一個彩信給我?”

韓廳長當即說道沒問題,你稍等,我立刻讓人發給你。”

張文浩感謝一番掛掉,沒出兩分鐘,一條彩信便發到了的上,張文浩下載了圖片,果不其然彩信上的那人,就是馬前勇

沒有估計誤,他果真就是這一切的幕后主使,這個兩面三刀、表面一套、背地一套的混蛋,你以為一切都在你的掌握之中?這一次,我看你還翻身

張文浩轉身進了辦公室,開口便對年級主任說道主任,麻煩您請校長一趟,我代表同學們跟校長說幾句話。”
作者: s890393    時間: 2013-1-7 12:23 PM

第六十九章無可翻身(下)


聽到張文浩開口要見校長,年級主任當即便脫口回絕道:“年級組內部的事情,在年級組內部解決,你要是有話想代表你的同班同學說,那說給我聽就行。”

張文浩余光瞥了一眼旁邊的馬前勇,開口道:“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就沒什麼可說的了,各位老師、主任,我回班上自習了。”

說罷,張文浩便轉身欲走。

這一下可把年級主任氣得吐血,自己身為年級主任,在整個高三年級里有著至高的權威,平日里,稍微心虛點的學生見了自己都得繞道走,可這個張文浩,卻絲毫不給自己面子,當著這麼多老師的面,如此不將自己放在眼里,這種學生就算是開除不足以解恨。

只是,開除張文浩,莫說自己不敢,就算是校長都不敢,先不說張文浩那令陳儒都無可奈何的背景,單就他的成績,已經足以凌駕于學校之上。

主任臉色鐵青的看著張文浩,冷冷問道:“見了校長之后,你就能乖乖的回三班上課嗎?”

張文浩笑了笑,道:“這個,我不敢保證,不過若是見不到校長,我是肯定不會回三班上課的。”

主任臉色更難看了幾分,幾欲發作但又無可奈何,只能暫時將火氣壓下,抱著盡快解決問題的心理,他站起身來,帶著慍怒的對張文浩說道:“我現在就給校長打電話,你有什麼事情,待會親口跟校長說吧!”

張文浩等的就是校長,如果校長不來,那麼自己又如何有機會徹底讓馬前勇這個卑鄙小人無可翻身?

校長在接到主任電話之后,只用了十分鐘的時間便從行政樓趕來,他本以為今日高三年級組就能夠順利解決問題,卻沒想到有整整一個班的學生拒絕服從學校安排,當聽說張文浩是始作俑者之后,便立刻趕往高三年級組辦公室,親自解決問題。

校長的心情也並不愉快,家長來學校鬧事的消息已經傳到了市教委的耳中,幸虧市教委的一把手是自己的老上司,他授意自己在問題沒有鬧大、成為社會輿論話題之前解決問題,那樣的話,這場風波便會平息,對自己的前途也就不會造成太大影響,在這個緊要關頭,他又怎麼能夠容忍張文浩毀掉一切!

一進門,校長便看到了那個曾經在全校師生面前讓自己顏面無存的張文浩,冷著臉來到張文浩跟前,開口問道:“張文浩,你拒絕服從學校安排,已經是觸犯了校規,現在還想把事鬧大,難道不怕學校處分你嗎?”

張文浩見校長這般趾高氣昂又帶著幾分訓斥,冷笑一聲,道:“謝謝校長提醒,我想,我還真不怕學校處分我,畢竟學校已經聯合警察處分過我一次了,看守所都一進一出了,說真的,我還真不怕從一中大門走出去。”

“你!”校長氣的直哆嗦,手指著張文浩,一時間又不知道該駁斥他什麼。

張文浩又道:“校長,您是個了不起的人,不但能把這麼大的一中管理好,還能抽出時間為了溜須拍馬來誣陷自己的學生,並且給出極為無恥的開除處分,這一點,我已經不想與你爭論了,我今天要見你,是想徹底解決問題,如果你不想的話,大可以繼續用那種高高在上的語氣說話。”

冷嘲熱諷!!何止是冷嘲熱諷!!簡直就如同把唾沫啐在自己的臉上一般!

張文浩啊張文浩!你小子膽子真是夠大!

校長已經氣得說不出話來,甚至連呼吸都有些急促,主任急忙上前替他拍了拍后背,輕聲道:“校長,別跟他一般見識,咱們現在首要問題,是如何解決分班的事情。”

校長咬牙切齒的點了點頭,他知道自己奈何不了張文浩,正是這種無力感,讓他心生怨恨,半個月前,自己還完全掌控著整個一中的大局,更是完全掌控著每一個學生的命運,此前隨意給張文浩安一個罪名就是絕佳的印證,但如今,張文浩卻完全不在自己的掌控之中了,這讓自己心中極為不爽。

但是,首要的問題就是解決眼前的大麻煩,校長強忍著怒火,開口道:“今天是你說要見我,現在我就在你面前,你說吧,要怎麼樣你才肯乖乖回三班上課。”

張文浩看了看馬前勇,見馬前勇的表情略帶擔憂,嘴角抹過一絲冷漠的笑意,問道:“馬老師,如果我說我不回三班,你一定很不開心吧?”

馬前勇愣了愣,故作誠懇的說道:“張文浩同學,我個人沒有什麼開心與不開心,不過只要你願意回三班,我保證一定對你、對所有的學生一視同仁。”說著,他又扮出一副語重心長的模樣,道:“你要體諒學校現在面臨的壓力,不要因為自己的不滿,導致學校的聲譽受到影響。”

張文浩笑了笑,對校長說道:“校長,馬老師他一心為了學校,您說是不是該好好獎勵他一番?評個優秀教師,再給些獎金,應該問題不大吧?”

辦公室里的人都詫異的說不出話來,張文浩忽然好想又把話鋒偏向了馬前勇,這變化也太快了吧?

校長更不知道這其中有什麼貓膩,現在一心只想著盡快解決問題,所以便順著張文浩的話,點頭說道:“馬老師認真負責,凡事以學校利益與學生利益為重,像這種優秀教師,學校自然會給予一定獎勵的。”

馬前勇心中一喜,校長當著這麼多老師的面誇贊自己,並且許諾一定會給予自己獎勵,難不成自己今日還要一箭雙雕?

校長本以為順著張文浩說話會讓張文浩放棄或者放松抵抗,卻沒料,張文浩忽然提高音量,冷冷喝道:“瞎了你那雙氪金眼!正是你口中所說的這個認真負責、凡事以學校利益與學生利益為重的優秀老師,在背后導演了這一切!就是他用不記名的手機卡,逐一給差生班的家長打電話,告訴他們學校分班的事情,並且添油加醋的說學校是在搞區別對待,讓孩子受到了不公平待遇,慫恿學生家長集體到學校鬧事!”

馬前勇臉色瞬間蒼白,他心中又驚又怕,根本不知道張文浩是怎麼知道幕后主使會是自己,當即脫口喊道:“校長,你別聽他胡說!他這明顯是在報復我當初把他趕出三班!”

校長、主任以及其他老師也都詫異不已,張文浩前一秒還在說馬前勇的好話,下一秒卻發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轉變,直接指責是馬前勇在背后導演了這一切,這麼快的轉變,讓他們一時間很難接受。

張文浩冷笑一聲,道:“馬老師,需要我提供更確鑿的證據給你嗎?我已經托人查過了,當天給所有學生家長打電話的,都是一個號碼,這個號碼是一張不記名的手機卡,而且也是你本人購買的。”說著,張文浩將手機掏了出來,打開自己之前收到的那張圖片,遞到馬前勇面前,不屑道:“這是你當時購買手機卡的監控錄像截圖,如果你想看全過程的視頻,我也可以提供給你。”

馬前勇看著張文浩手機上的自己,頓時驚的說不出話來,整個人入贅冰窟一般呆立當晌,這張圖片,確實是自己當天購買手機卡時的情形,從周邊環境與自己的衣著來看,這張圖絕對不是人工合成的,只是張文浩怎麼有這麼大的神通?!自己已經無比謹慎了,怎麼會被他找到這麼確鑿的證據?!

校長騰的一下坐了起來,一把從張文浩手中拿過手機,道:“讓我看看!”

數秒之后,校長咬牙切齒的盯著馬前勇,暴怒呵斥道:“馬前勇,你這個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王八蛋!你身為學校老師的一員,要眼看學校聲譽掃地你才開心嗎?”

馬前勇慌亂無比,不斷的擺手說道:“校長,我不是有意針對學校。”

“不是針對學校?”校長冷哼一聲,怒道:“你以為我還會相信你嗎?”

“校長,你聽我解釋,我真的不是為了針對學校,而是...”馬前勇一下子不知道該怎麼將實情說出來,而眼看周圍一雙雙憤怒的眼神,當即咬了咬牙,脫口道:“我只是覺得張文浩很有希望拿到高考狀元,所以想把張文浩弄回來...”

一眾人這才明白過來,原來馬前勇的一切目的都在張文浩身上,高考狀元,榮譽、職稱、獎金,這些,正是馬前勇的根本動機。

張文浩這時開口說道:“有這麼一個人渣班主任在,我是不會回三班的,而且二十一班的其他同學也很想繼續留在二十一班,家長那邊,同學們會自己處理,不勞學校費心,學校還是好好解決一下自己的問題吧。”

說完,張文浩懶得去管辦公室里的其他人、以及這些人對馬前勇的憤怒,轉身離開。




第七十章 全勝


對于馬前勇這種卑鄙小人,張文浩心中沒有半點同情,他當初那般厭惡,為了將趕出三班,他的丑惡嘴臉早已經超越了作為一名老師的底限,而這一次,他的陰謀手段更是無恥之極,令人唾棄。這一次,的目的就是要他為的所作所為買單目前看來,這一切進行的都非常順利。

馬前勇現在成了整個學校的敵人,他以后的日子會很不好過,他為了的利益,甚至威脅到了校領導的仕途發展,恐怕馬前勇只要還留在一中,就有穿不完的小鞋在等著他。

張文浩的心情十分愉悅,如此看來,二十一班肯定能保住,與四十九名同學,在最后的兩個多月里,終于不要再回到之前那種地獄般的環境里,繼續在二十一班的教室里心無旁騖的備戰高考,這對所有人來說都是再好不過的選擇。

對宋燕妮來說,保全二十一班也是最大的心願,原本已經認為再無半點可能,卻沒想到,張文浩竟然能夠查出幕后黑手是馬前勇,而且成功將矛盾轉嫁到了學校與馬前勇之間,而張文浩在辦公室里也說了,二十一班的學生家長,會由學生去說服,只要家長滿意不再來學校鬧事,這件事很快就可以平息,一切便也可以恢復如初。

回到二十一班,張文浩一進門,全班同學便迫不及待的詢問剛才的具體情況,張文浩將大概情況簡要跟同學們說了一遍,即便是簡單帶過的描述,也讓全班同學激動不已,他們沒想到張文浩真的找到了馬前勇背后搗鬼的證據,最要緊的是,張文浩還成功將馬前勇推到了全民公敵的位置上。

張文浩對所有人說道我們不是學校或者班主任呼來喝去的差等生,正因為大家今天的團結,我們才能夠一起捍衛我們的權益,我向大家保證,只要我們自願留在二十一班,沒有任何人能夠把二十一班解散如果還有人試圖這樣做的話,那麼我們五十個人,一定會抗爭到底”

“對抗爭到底”

臺下都是十七八歲的少年,他們的熱血很容易因為團結而變得沸騰,他們一直被學校與老師另眼相看,但今天,張文浩讓他們,他們和其他的學生沒有不同,而且,他們率先學會了如何去捍衛的權益,從今天起,他們懂得了向學校內的不平等說不

張文浩又道現在學校還沒有下最終結論,不過我們只想聽到我們想要的答案,大家繼續在班里上自習,一直等到學校給予我們一個滿意的答復為止。”

此刻的學校領導,根本就沒人去考慮二十一班的事情,所有人,都在討論該如何處分馬前勇這個出賣了所有教職工的無恥小人。

校長非常想將馬前勇開除出校,一方面解了與其他老師的心頭之恨,另一方面也可以杜絕他今后再有此類行為,不過幾個校領導坐在一起討論之后,才,將馬前勇開除出學校,並不是那麼容易。

馬前勇並沒有觸犯任何法律與規定,即便是他暗中煽動學生家長鬧事,但這件事的根本原因是學校的誤,如果真的走正規程序,馬前勇的行為只能算是檢舉揭發,要是鬧起來,馬前勇完全可以把標榜成為一個為了學生伸張正義的好教師,而學校則沒有真正能夠站得住腳的理論依據。

討論半天,所有人都一籌莫展,在他們看來,無論找,都找不到一個能將馬前勇掃地出門的合理理由。

校長心中煩躁無比,被馬前勇這個混蛋背地擺了一道,想報復他卻找不到合理的借口,這實在是憋屈得很,不過他轉念一想,便豁然開朗起來

“為一定要把馬前勇開除?”校長開口反問眾人,道如果將他開除,那他和我們之間就再沒有了任何上下級關系,到時候,他就算指著鼻子罵咱們,咱們也奈何不了他,而且他這個人這麼陰險,之前他是背地捅刀子,如果把他開除,逼急了他,他跳出來明里捅咱們一刀該辦?”

眾人紛紛沉默下來,一籌莫展。

校長說的沒,馬前勇在學校里,他才是校領導的下屬,出了學校,校領導對他來說,不但沒有了任何約束和管制力,甚至還成了的仇人,到那時候,如果他在外面制造學校的不利輿論,還有誰能攔得住他?

校長這時開口道所以咱們得把馬前勇留下,給他一個處分,讓他繼續當他的三班班主任,這期間,咱們可以多給他一些小鞋穿穿,其他老師也絕不會給他好臉色,讓他在學校里被徹底孤立、被所有人敵視,等到張文浩這一屆高考結束,分班的事情徹底之后,再收拾他也不遲”

年級主任立刻贊同的點頭說道這樣最好先讓馬前勇在學校的日子度日如年、生不如死,等他受盡了折磨,再讓他收拾滾蛋同時我們也可以私底下跟其他學校的領導接觸一下,把這件事透露出去,我想到那個時候,沒有哪個學校願意接納他這種吃里扒外的到時候,我看他再也別想在教育體系里混下去”

原本的一籌莫展,瞬間煙消云散,所有人都迫不及待的看一看,馬前勇最終被整個教育系統所排斥的狼狽下場。

見馬前勇的事情已經達成了共識,年級主任又問道校長,那二十一班的事情辦?”

“二十一班...”校長想起張文浩便莫名頭大,揉著鼻梁骨嘆道這個家伙太妖孽了,小小年紀,整起人來也是毫不留情,他還有兩個半月就畢業了,咱們惹不起,難道還躲不起嗎?二十一班,他要是想保留就保留吧,回頭你組織開一個二十一班的家長會,那些學生這麼想留在二十一班,那就把學生和家長集中到一起來開這個家長會,讓家長聽聽他們孩子的想法,我想到那時候,這些家長也就不會再出來鬧事了。”

說著,校長又提醒道對了,到時候你們年級組領導與老師對待家長的態度一定要誠懇些,道歉是必須的,回頭我跟財務打個招呼,把二十一班的學生高三一年的學費全部退還給學生家長,並且許諾對二十一班的學生一視同仁,我想這應該能讓那些家長滿意,只要家長滿意,這事就算了。”

“好。”年級主任點了點頭,想起宋燕妮,便問道那還讓宋燕妮當二十一班的班主任?”

“廢話”校長用一種看白癡的眼神看了年級主任一眼,道這些學生這麼想留在二十一班,可以想象他們一定對宋燕妮非常滿意,你要是把宋燕妮換了,那不是又要給找麻煩了嗎?想問題的時候,也不動動腦子”

年級主任心中郁悶,故作受教一般奉承了幾句,道宋燕妮做二十一班的班主任,其他班主任心里都不太舒服,她一個實習生,撿到張文浩這塊寶,第一年實習就帶畢業班的班主任,而且班里又出了一個高考狀元,光是獎金就有十萬,其他老師心里能夠接受得了。”

校長笑了笑,反問道那依你看,誰來做二十一班的班主任最合適?”

“劉廣才。”年級主任毫不猶豫的脫口說道劉廣才這個人有資歷有能力,在學校人緣也不,由他接手二十一班是最合適不過的了,絕對可以服眾。”

校長的表情瞬間冷了下來,大聲斥責道你以為我不你那點思?劉廣才跟你的關系還用我挑明了說?我今天就把話撂在這,二十一班的班主任還是宋燕妮,誰也不能動她要是因為動了她再給我惹出點麻煩,我把你這個年級主任都給撤下來”

年級主任瞬間臉色蒼白,后背都已經被冷汗濕透,也不願看宋燕妮白撿這麼大一個便宜,才想著讓的小舅子劉廣才頂上去,這樣一來,肥水便不會流了外人田,沒想到校長一眼便看穿了的想法,校長的憤怒也讓徹底打消了這個念頭,再也不敢想起。

最后一節課,二十一班的同學依舊在班里自發的上自習,忽然,宋燕妮一臉興奮的邁步走進教室,站在講臺上,半天卻是激動的說不出一句話來。

全班同學一都在等學校的最終結果,眼巴巴的看著宋燕妮看了半天,而宋燕妮卻半天沒有。

這時,站在講臺上的宋燕妮一下子沒能控制住的情緒,喜極而泣,對全班同學鞠了一躬,帶著哽咽的說道謝謝大家因為大家的努力,二十一班,終于奇跡般的保住了”

全班同學的情緒瞬間被這一句話引爆,歡呼聲響徹整棟教學樓,而這時,李楠卻興奮的揮舞著拳頭,口中喊著張文浩張文浩”

這一下,將全班同學都統一了起來,所有人都站起身看向張文浩,興奮而又整齊的喊著張文浩的名字。

在所有人看來,張文浩都是眼中的英雄與功臣,他不但憑一己之力保住了整個二十一班,從同學到老師都未曾受到學校的絲毫影響,更是徹底捍衛了所有人作為一個差等生所渴望、亟需的尊嚴,這一場抗爭,二十一班終于獲得了真正意義上的全勝
作者: s890393    時間: 2013-1-7 12:24 PM

第七十一章危言聳聽

就在二十一班為他們的勝利而慶祝歡呼的時候,坐在三班教室里的蘇若然也聽到了從二十一班爆發出來的陣陣呼聲,整齊而有力的叫喊著張文浩的名字,任誰都能聽出這呼聲中難以抑制的興奮,蘇若然更是明白,張文浩最終還是成功捍衛了二十一班這個名號。

不由自主的回過頭去,看了看張文浩此前在三班所坐的位置,書桌與椅子都在,只是沒了那個撩動了自己心弦的男孩,蘇若然不禁暗自嘲笑自己,不過是在接下來的兩個半月里,相互間隔著一層樓罷了,你與他還有很長的路要走,或許會是自己迄今為止都未曾經歷過的漫長歲月。

回想起關于張文浩的點滴,蘇若然第一次在課堂上開了小差,絲毫沒有聽見老師在講臺上滔滔不絕的說著什麼。

上午最后一節課在自己胡思亂想中不知不覺過去,下課鈴響起,蘇若然略微整理了自己的書桌,便走出門去,在教學樓的樓梯口等著張文浩的出現。

而此時的張文浩,無意成為焦點,但又被數十人前后簇擁,這些二十一班的同學即便經過了一節課的時間,也還是沒能將心中的興奮降低半分,這麼多人歡呼雀躍的涌下樓梯,讓其他不知所謂的同學都有些好奇:難道二十一班的學生都提前畢業了?否則有什麼事情能讓他們在高考來臨之前這麼興奮?

剛下到樓梯轉角,張文浩便已經看見了在樓梯口站著的蘇若然,急忙從簇擁著自己的人群中鉆了出來,來到蘇若然的身前一把拉起她的手便往外跑,口中道:“咱們快走,這幫人煩都煩死了。”

蘇若然沒想到張文浩竟然會在眾目睽睽之下牽住自己的手,在他牽著自己的那一刻,自己便好像失去了自我一般,跟著他一路小跑出了教學樓。

推了自行車,張文浩與蘇若然並肩而行,雖然張文浩此刻已經將自己的手松開,但蘇若然的雙頰依舊有些發燙,一邊低著頭走路,一邊開口問道:“學校答應不解散二十一班了?”

“當然。”張文浩笑了笑,道:“有人幫我找到了馬前勇是幕后黑手的證據,現在馬前勇成了全校老師與領導的公敵,他們哪還有心思針對二十一班。”

蘇若然微微一笑,道:“真沒想到馬老師是那樣的人,你的直覺也夠準的,在我看來有無數個可能的事情,你卻能夠篤定是馬老師在背后搗鬼。”

張文浩有些自嘲的笑了笑,道:“有些人,你只有一無是處的時候,才能看清他們的真面孔。”說著,兩人已到校門外,張文浩便問道:“你家司機又來接你了吧?”

蘇若然好奇的看了張文浩一眼,問道:“你怎麼知道?”

張文浩笑道:“以前偷偷關注過你,發現你家司機總是把車停的挺遠,那輛車好奇怪,沒有任何標志,看不出到底是什麼車,不過看起來好像做工特別的精細,應該價值不菲吧?”

“你不認識,但李春陽他們卻認出來了,所以那天他們才會想要綁架我。”說著,蘇若然抿嘴一笑,看了張文浩一眼,道:“從現在起,我每天坐公交回家,免得給自己或者別人帶來麻煩。”

“坐公交?”張文浩詫異的問道:“方便嗎?”

蘇若然笑道:“挺方便的呀,不過學校門口沒有車直接到我家,到我家的那趟車要到東邊的路口去坐,走路十多分鐘。”

張文浩微微一笑,跨上單車,對蘇若然道:“這段路,我來當你的司機吧,以后咱們約個時間,上學的時候我提前到車站等你,放學我騎車帶你過去。”

蘇若然看了張文浩一眼,見他不是在開玩笑,心中一甜,笑道:“這麼好?那我可就不客氣了。”

“上來吧。”張文浩擺了擺手,調侃般的笑道:“我媽跟我爸從不客氣。”

“那是你媽和你爸。”蘇若然下意識的回了一句,隨即才發現這其中隱藏的另一番意味,瞬間大為羞澀,也不敢讓張文浩看見自己的表情,便側身坐在了自行車后座上,輕拍了一下張文浩的后背,嗔道:“以后別隨便占我便宜...”

宋燕妮並不是江城本地人,甚至在江城亦沒有一個朋友與熟人,當初她之所以選擇來江城擔任實習老師,最大的原因就是自己想離開家並且拋開家庭的幫助與影響,看一看自己的實際工作能力究竟如何,所以當學校的同學都在搶奪一線城市的實習名額時,自己選擇了這個在全國省會城市中排名中下游的江城。

當宋燕妮懷揣著要在教師崗位上做出一番事業的理想來到江城之后,她才發現這個體系遠沒有自己之前所想象的那般簡單,自己只是看多了類似麻辣教師的偶像劇,所以一心想做一個非同一般的老師,但起初的一個多月,自己甚至連實習的講義都需要經過學校正規老師的許可,一旦講課內容與講義有一丁點的偏差,自己將要面對的,就是減少實習課數量的懲罰。

萬幸的是,自己被學校領導選作了差生班的班主任,原本想讓自己站出來面對這個別人打死也不願意面對的麻煩,卻沒想,一不小心,這麻煩竟然變成了巨大的機會。

經過了今天的事,宋燕妮終于能夠放下心來,再不用擔心任何人把自己的勞動果實搶走。

因為在江城沒有朋友的緣故,宋燕妮一下課便準備自己到市中心吃頓飯,再趁著午休到街上逛一逛,買些衣服犒勞犒勞自己,剛出學校大門,便被高三年級的另一個實習老師叫住。

宋燕妮回頭一看對方,不禁有些頭大,這個年齡與自己差不多的男青年,名叫陳揚鵬,與自己一樣,都是高三年級的實習老師,不同的是他教數學,而自己教英語。

陳揚鵬是江城本地人,宋燕妮與他之前並不認識,來到江城一中沒多久之后,這個家伙便開始追求宋燕妮,而且他還頗有些自來熟而且厚臉皮,即便宋燕妮有時候會隱晦的表示拒絕,對方也毫不在意,熱情也是絲毫不減。

雖然宋燕妮對陳揚鵬有些抵觸,不過伸手不打笑臉人,對方跟自己打招呼,自己也只能應付一聲,問道:“陳老師,有什麼事嗎?”

陳揚鵬走到宋燕妮的跟前,笑道:“宋老師,今天還沒來得及恭喜你呢。”

“謝謝。”

陳揚鵬笑著說道:“客氣什麼,大家可都羨慕壞你了,眼瞅著離高考就沒多久了,二十一班的事終于塵埃落定,你不請大家伙吃頓飯,實在是說不過去嘛!”

宋燕妮微微一笑,道:“最近比較忙,等高考結束一定請大家出來吃頓飯。”

陳揚鵬故意看了看表,笑道:“我聽說宋老師不是江城本地人,這麼大的喜事,沒人陪你慶祝實在是有些冷清,我看擇日不如撞日,今天我先請你吃頓飯,就當是慶祝你保衛二十一班的聖戰勝利。”

宋燕妮對和陳揚鵬一起吃午飯沒有半點興趣,急忙抱歉的說道:“實在是不好意思,我中午約了朋友,改天吧,改天我請客。”

陳揚鵬哈哈一笑,毫不在意宋燕妮潛在的拒絕,笑道:“宋老師,二十一班雖然是絕對性的保住了,但你恐怕不知道學校今天還搞了一個小動作...”說到這里,陳揚鵬故弄玄虛的說道:“我表哥跟我說起今天校領導私下里開的一個會議,會議的內容,我猜你肯定會感興趣的。”

“怎麼?”宋燕妮皺起眉頭,反問道:“校領導又在搞什麼鬼?”

陳揚鵬心知校領導層開的會議,宋燕妮絕對不可能知道其中內容,便故作神秘的笑道:“宋老師,學校願意保留二十一班,但不代表是為你而保留,誰不知道現在誰不知道二十一班是個香餑餑?搶手的很呀!沒準誰的關系硬,誰就可以從你手里接過這個香餑餑。”

宋燕妮聽出了陳揚鵬話中的意思,想到學校有絕對的能力輕松換掉自己這個班主任,心中惱怒,斥責道:“這些人也實在是過分了,當初是他們逼著我接下二十一班,現在眼看二十一班出了個張文浩,他們又覺得二十一班好了,覺得我是撿了個大便宜?”

陳揚鵬點了點頭,道:“宋老師,如果張文浩考了省高考狀元,光是學校該給你的獎金就有十萬,這還不包括教委,其他的好處更是多不勝數,你說誰不心動?”

對宋燕妮來說,她才不在乎獎金是十萬還是一百萬,錢對她來說並不是一個問題,她最在乎的,是那份榮譽,大學中與自己一同分到全國各地實習的同學足有近千人,這些人中,不少人的家中都有著非常強大的關系網,如果自己不選擇江城,燕京最好的中學自己也絕對可以進得去,但也就是進去做個實習老師罷了,還從沒有聽說過哪個還沒有真正畢業的實習老師可以做到班主任的位置,更何況班里還極有可能出現一個高考狀元?

自己孑然一身來江城,為的就是完全靠自己的能力來證明自己,現在,自己終于有機會取得讓所有人瞠目結舌的成績,這些該死的學校官僚,難道又想從自己手里把它搶走?

宋燕妮開口問道:“最終的結果是什麼?”

陳揚鵬見宋燕妮如此在乎,心中一喜,卻故意不說自己聽到的最終結果,笑道:“說來話長,要不中午我請你吃頓飯,慢慢跟你細說一下吧?”

宋燕妮脫口道:“好,不過這頓飯必須我請!”

陳揚鵬心中暗自得意,自己的危言聳聽果然挑起了宋燕妮的興趣,隨即,他挑眉笑道:“好,這次聽你的。”







第七十二章請人了

宋燕妮對陳揚鵬這種故弄玄虛的做法十分反感,但是他所的事情,正是不的,而且還是的最大軟肋,今天一開始還在欣喜二十一班終于保住了,卻沒想到還沒過半天,就被陳揚鵬當頭潑了一盆冷水,這讓宋燕妮的心里又氣又怕,怕的是歡喜又失望,失望又歡喜,但到最后,還是失望在等待著。

懷揣著無比的擔憂,宋燕妮與陳揚鵬在學校附近找了一個環境不的餐廳,兩人坐下之后,宋燕妮隨便點了幾道菜,便迫不及待的問道陳老師,今天學校開會到底都說了些?”

陳揚鵬笑了笑,道你,我表哥是學校教導處的人,這次開會完全是在校領導內部進行的,咱們高三年級部,只有年級主任一個人參加,要不是他跟我說起,連我都不可能這其中的內容。”

“會議到底說了?”宋燕妮已經受夠了陳揚鵬的這種方式,“秀才賣驢,書卷三紙,不見驢字”,正是他的完美印證,他每說起一個與重點內容無關的字,都讓宋燕妮感覺備受折磨。

“是這樣。”陳揚鵬故作老道的做起了分析,道宋老師,說實話,你一個外地來的實習生,在學校里沒有任何人際關系,有的只是你的大學與學校之間的實習合作,所以,在那些老師與領導眼里,你應該是被所有人呼來喝去,對所有人笑臉相迎的那一個...”

“陳揚鵬。”宋燕妮忍無可忍,氣呼呼的問道你能不能別說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情?我只想會議到底說了,結果是”

“你別著急啊。”陳揚鵬笑道這不是先做個鋪墊嘛”

宋燕妮沒好氣的問道請問你現在鋪墊好了沒有?”

“好了。”陳揚鵬摸了摸鼻子,笑道校領導開會本來是想商討一下該處置馬前勇馬老師,不過年級主任忽然提議,讓劉廣才來接替你,當二十一班的班主任,年級主任覺得你是一個外來的實習生,這麼大的便宜被你撿了,他心里非常不平衡,劉廣才又是他的小舅子,所以他才想把劉廣才安排到二十一班做班主任,把你給擠下去。”

宋燕妮一怔,不禁斥道太過分了他們以為我是一個外地來的實習生,就可以隨意欺負我嗎?”無錯不跳字。

陳揚鵬見宋燕妮氣惱到不行,急忙安慰道哎呀,宋老師,你別著急嘛,聽我說完。”

“你說”

陳揚鵬喝了口水,不緊不慢的說道年級主任肯定是有他的小算盤的,但是校長又不買他的帳,你們班那個張文浩太厲害了,根本不把任何學校領導放在眼里,連馬前勇都被他整的萬劫不復,校長也不敢去節外生枝招惹他,所以校長把年級主任罵了一頓,沒答應他的提議。”

“沒答應?”宋燕妮皺了皺眉,問道最終結果就是這樣嗎?”無錯不跳字。

“是啊。”陳揚鵬笑道最終結果就是,學校想盡快讓二十一班的事情塵埃落定,所以校長說了,還讓你繼續做二十一班的班主任。”

宋燕妮眉頭皺的更緊,問道這就完了?”

“完了。”陳揚鵬笑著說道沒人會把二十一班再從你手中搶走了,恭喜你,宋老師,等高考結束之后,你將成為全國最牛的實習老師。”

“謝謝。”宋燕妮面無表情的站起身來,道我去下洗手間。”

陳揚鵬很是紳士的點頭說道請便。”

宋燕妮沒有去洗手間,而是起身到櫃臺把帳結了,然后才回到之前的餐桌旁,沒有坐下,而是直接拿起的手提包,怒斥陳揚鵬道陳老師,我拜托你,拜托你以后別再跟我,最起碼,這種故弄玄虛、危言聳聽的話千萬別再跟我說起,我怕我會忍不住想打你,另外,我今天這頓飯真的是請人了,不過帳我已經結了,你等上菜之后慢慢享用吧”

陳揚鵬還在愕之中沒反應,宋燕妮卻已經大步轉身離開,此刻的宋燕妮心中憤怒無比,這個陳揚鵬,真是沒事找事本來心情非常好,準備趁午休出去慶祝一下,他忽然沖出來,先給潑了一盆冷水,把從頭到腳都澆透了,一句話就能夠說完的事情偏偏故弄玄虛的折磨了這麼久,這讓殺人的心都有了,哪還有心情陪他吃飯

本來的大好心情也被陳揚鵬攪和的失去了性質,宋燕妮走出餐廳,腦中想到的卻是張文浩,整個二十一班都是張文浩憑借一己之力與學校抗爭而保住的,的希望也是張文浩爭取來的,本該請張文浩吃頓飯,借以表達感謝,就能瞎了眼請了陳揚鵬這麼一個討厭的家伙

想到這里,宋燕妮心中莫名愧疚,最后一節課的四十五分鐘里,只顧著高興了,卻沒有認真的向張文浩表示一下心中的感激,只是在班里口頭上說說,相對于張文浩為所做的一切,實在是有些缺乏誠意。

隨即,宋燕妮立刻從包中掏出的,給張文浩打了一個。

此時的張文浩剛剛在家里的飯桌前坐下,見班主任給打來,剛一接通,便聽宋燕妮在那頭問道張文浩,你中午有嗎?老師想請你吃頓飯。”

張文浩有些尷尬的說道我在家剛坐下準備吃飯...”

宋燕妮脫口道那晚上吧。”

張文浩詫異的問道老師,無緣無故干嘛要請我吃飯?”

宋燕妮不禁笑道你保住了整個二十一班,這難道還是無緣無故嗎?”無錯不跳字。

張文浩笑道這都是我應該做的,更何況我本身就是二十一班的一份子。”

“就晚上吧。”宋燕妮脫口道放學,或者是晚自習放學之后都行,再說老師也有一些事情想私下里跟你聊聊,關于咱們班,還有諸如填報志願的一些問題。”

張文浩略一猶豫,便道那就晚自習放學之后吧,老師你選地方,到時候我直接。”

“好的。”宋燕妮笑道那我回頭短信告訴你地點。”
作者: s890393    時間: 2013-1-7 12:25 PM

本帖最後由 s890393 於 2013-1-7 02:18 PM 編輯

第七十三章 這次請對了


宋燕妮把地點選在了市中心金湘玉飯店的如意閣,晚自習放學之后,張文浩先將蘇若然送到公交站等末班車,見她上車之后,才與她告別,騎車前往金湘玉。

金湘玉在江城是一家非常有名的湘菜館,雖然是湘菜館,但飯店的檔次與定位,在江城也是一流,張文浩在服務員的帶領下來到如意閣時,宋燕妮已經在此等候了好一會兒。

菜在張文浩來之前便已經上了好幾個,宋燕妮甚至還點了兩瓶啤酒,張文浩一坐下,她便為張文浩與各倒了一杯酒,端起來看著張文浩認真說道保住二十一班,老師還沒有好好跟你說一聲謝謝,你不但幫了大家,也幫了老師一個大忙,這個大忙對老師來說意義十分重大,這杯酒,老師敬你,謝謝你為大家做的一切。”

宋燕妮說完便仰頭將杯中的啤酒喝盡,張文浩也舉杯一飲而空,道宋老師,其實該我謝您才對,剛到二十一班,您就用的業余幫我補習英語,我進看守所的時候,你也是少數真正關心我的人之一,相比之下,我做的這點小事算不得,還要你請吃飯,實在是有些受之有愧。”

“哪的話。”宋燕妮誠懇道老師關心學生是的天職義務,而你就不同了...再說請你吃飯也只是聊表一下心意,本該第一請你的,沒想到中午一不留神請一個,鬧了一肚子火,這次終于請對了。”

張文浩詫異說道老師你說的是,我沒聽明白。”

宋燕妮把中午的事情當做笑話跟張文浩講了一遍,張文浩聽的直樂,嘆道那個陳老師真這麼有意思?”

“這叫有意思?”宋燕妮想起中午的事情,依舊有些郁悶,氣哼哼的說道我都快被他氣死了。”

張文浩笑道他也是好心,只不過動機不純,不過比起馬前勇與校長之流,還是要強一些。”

“是啊。”宋燕妮也不禁嘆道我以前以為老師是一個十分神聖的職業,不過當我來到江城一中,真開始做的時候才這里面也擺脫不了名與利,我雖然不看重錢,但是非常渴望能夠做出一份令人驚嘆的成績,所以我的目的都開始變得有些不單純,這段,學校里又出了這麼多骯臟與齷齪的事情,更讓我了現實與理想的差距。”

張文浩贊同的說道老師也是一種職業,絕大多數人選擇這個職業是為了生存而不是為了理想,就好像現在許多沒有醫德的醫生一樣,看重名利無可厚非,但如果像馬前勇那樣,為了名利違背道德與原則,無論他從事職業,都只能是個人渣。”

“嗯。”宋燕妮嘆了口氣,道正因為這種心態,他們才會在一開始把二十一班丟給我,而后來又想著奪。”

宋燕妮頓了頓,看著張文浩,真誠說道說到這里,還是要謝謝你,我在一中其他老師眼里,只是一個外地來的實習生,要不是你的努力,二十一班恐怕早就沒有了。”

張文浩笑了笑,道宋老師,咱們就別相互感謝了,不然不要說到時候才是個頭。”

宋燕妮也點頭一笑,道那好吧,感謝的話也說完了,接下來得說點正經事了。”

“好。”張文浩點了點頭,問道從哪開始?”

宋燕妮開口道二十一班組建的比較倉促,而我也沒有做班主任的經驗,加上你剛進班沒多久就出了陳儒那件事,接著又出了家長鬧事的事情,班里一直也沒有選過班長,我想請你在剩下的里當二十一班的班長,也只有你才能夠服眾。”

張文浩點了點頭,道這個沒問題,我會盡量讓大家心無旁騖的備戰高考,其他的瑣事,我也會盡量處理好。”

宋燕妮欣喜說道這樣就再好不過了,那些老師都說咱們班的學生不好管理,不過自從你那次演講之后,班里的同學不但開始變得團結,也自覺了許多,你對他們來說是一個絕好的榜樣,這也是我想讓你來當班長的根本原因,相比較而言,你比我更能調動他們的學習積極性,也比我更能讓他們信服。”

說著,宋燕妮又道不過你也千萬別因為班長的職務而影響了的復習,很快就要高考了,老師我還指望著你能夠考一個高考狀元呢。”

張文浩微微一笑,道這個您放心吧,我給定下的目標就是省高考狀元,我不會輕易讓這份榮譽擦肩而過的。”

張文浩比任何人都更渴望高考狀元這份榮譽,因為這對來說,不僅僅是榮譽那麼簡單,與其相伴的,還有系統獎勵的三千積分三千積分對現在的張文浩來說,實在是一筆極大的財富,他絕對不允許失這個機會

宋燕妮見張文浩對高考狀元如此自信滿滿、胸有成竹,心中也對他充滿了信心,隨即,她開口問道對了,你有沒有想過,高考要報哪一所大學?”

“燕京大學。”張文浩幾乎不假思索的回答道燕京大學是國內最頂尖的大學,沒有之一,也是我高考的唯一目標。”

宋燕妮贊同的點了點頭,道去燕京是一個非常正確的選擇,如果你考上燕京大學的話,說不定到時候我還能繼續做你的老師呢。”

張文浩詫異問道不會吧?無不少字老師你也要去燕京?”

宋燕妮笑道我家就在燕京,所以不叫去燕京,應該是回燕京。”

說著,宋燕妮看出張文浩眼中的好奇,便道我大學讀的是燕京師范大學,現在準確的說還沒有畢業,來江城只是實習,一邊實習一邊準備畢業論文,等你們高考一結束,我就得會燕京準備論文答辯。”

張文浩不禁問道那老師之后準備到燕京大學教書?”

“不確定。”宋燕妮笑了笑,道研究生是肯定要讀的,不過沒考慮好是直接考研,還是先工作后考研,我最喜歡的兩個大學就是燕京師范大學與燕京大學,當初選擇前者是因為對老師這個行業的熱愛,不過無論我工作還是考研,燕京大學都是我的不二選擇。”

張文浩恍然大悟般的點了點頭,笑道那我倒希望宋老師你選擇直接考研。”

宋燕妮好奇的問道為?”

張文浩笑道因為這樣的話,你就是我的學姐,而不是老師了。”

宋燕妮嗤笑一聲,道學姐學弟、老師學生有關系。”

“關系大了。”張文浩道前者是平輩的,那樣的話,以后見面就不用叫老師,叫或者叫學姐就可以了。”

宋燕妮撇了撇嘴,道那我就盡量先到燕京大學工作,然后再考在職研究生,或許我還能動用點關系,等你去燕京大學報道的時候會,還是我來教你英語。”

說到這里,宋燕妮好奇的問道我聽說蘇若然也是燕京人?”

張文浩點了點頭,道沒。”

宋燕妮大有深意的看了張文浩一眼,道你想去燕京,恐怕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她吧?無不少字”

“這個...”張文浩有些尷尬,一不該回答,宋燕妮畢竟是的班主任,跟她討論蘇若然的話題,感覺不太合適。

宋燕妮不禁笑了笑,調侃般的說道如果是早戀的話,只要是在不影響學習的前提下,我是不會反對的,你們倆都很優秀,說不定能成就一中的一段佳話呢。”




第七十四章 女土匪



獨自騎車回家的路上,張文浩心里還想著剛才與宋燕妮吃飯時的談話,他本以為宋燕妮如此看重二十一班和,是為了她將來在一中能夠有更好的發展,卻沒想到宋燕妮只是來江城實習半年,等高考之后便會離開,聽宋燕妮說了她的情況,張文浩倒是對將來去燕京上大學更為期待,原本在燕京一個人也不認識,不過現在至少可以確定,到去燕京的時候,蘇若然和宋燕妮都在,若是堂姐張冉冉考得好,她去燕京也是十拿九穩。

此時已是晚上十點多,當張文浩騎車經過一棟臨街的公寓樓時,地下車庫的出口處忽然跑出一個身穿一襲緊身黑衣的,那跑的很快,直奔著馬路也就是張文浩的方向奔來,一邊快速奔跑,一邊還十分麻利的從手中的塑料袋里掏出一件紅色的風衣,奔跑的速度為減,而那紅色風衣卻十分輕松的被她套在了身上,整個動作十分連貫,再加上這身材極好,又穿著緊身衣,搭配著一頭烏黑的長發,這瀟灑飄逸的動作讓人不禁眼前一亮。

張文浩能看清那長得模樣,因為車速較快,便與那擦肩而過,張文浩心里還沒來得及遺憾,只覺得車后座忽然跳上來一個人,車速頓時減慢了不少。

張文浩回頭一瞥,余光中看見一襲紅衣,便詫異的說道,我這不是出租車...”

“別廢話。”那低聲喝了一句,隨即,張文浩便感覺的腰部被一個圓柱狀的物體頂住,隨即,那威脅道騎你的車,別回頭看,速度快點”

張文浩頓時便這用來頂住的是一把手槍,心中驚詫不已,但想到剛才那個從地下車庫里狂奔出來,又在極短的內嫻熟的換掉裝束,不禁揣測起這個的身份來,一個妙齡女子,隨身帶著一把手槍,而且好像還陷入麻煩之中,試圖借脫身,她到底是警察還是匪徒,或者是殺手?

這時,那地下車庫中又奔出四五個身穿黑色西裝的男子,一干人跑到馬路邊上,一下子仿佛失去了目標,其中一人喊道分頭找,一定要把她給我找出來”

因為本能的要在街上找一個身穿黑衣的,所以他們即便是看到了張文浩車后面坐著的,也因為她已經換上一襲紅衣而沒有太過在意。

另一個人從后面撿回了一個黑色塑料袋,從里面掏出一條紅色的風衣系帶來,遞給為首那人,道大哥,你看這個。”

“”那人頓時看向剛才在視野中那個被一掃而過的紅色身影,只是此時的張文浩已經騎出去百米有余,那人掏出一把帶著消聲器的手槍,朝著張文浩的方向連射三槍,但眼見並未擊中對方,轉身對身旁的人怒喝道開車”

張文浩對身后所發生的事情也僅僅是聽了個模糊的大概,那將手槍抵在腰間,所以也只能拼命蹬車,再是英雄好漢,被人拿槍從背后抵著也只能認栽,張文浩心中也能揣測出這對並無殺心,只要幫助她逃脫眼前的危機,她應該也不會難為。

當后面開槍的時候,張文浩並沒有聽見槍聲,但是身旁路邊的一個垃圾桶忽然發出一聲子彈射穿時發出的撞擊聲,在表面留下了一個拳頭般大小的凹陷和一個手指般粗細的彈孔。

張文浩背后滲出幾滴冷汗,嘴上卻自言自語般的說道槍法真臭。”

“對本市環境熟悉嗎?”無錯不跳字。這時,身后的脫口問了一句。

“熟悉。”張文浩點了點頭,江城是他從小長大的地方,而且面積不大,大部分的地方,閉著眼都能找到。

“去江泉路,別走大路,盡量走汽車無法通過的小路,速度快一點,不然的話,萬一被那些人追到,咱倆都得沒命”

張文浩心中郁悶,開口道,我就是一個高中生而已,要不我把自行車給您,您蹬著去吧,我還得回家寫作業呢。”

“少廢話”那惡狠狠的說道你敢稍微慢一點,我就打死你走”

,臭娘們竟然這麼狠真是個女土匪

張文浩心中又氣又惱,招誰惹誰了?出來跟班主任吃頓飯,家還沒回就被一個用槍給劫持了,這算是哪門子事?

雖然心中氣惱,但張文浩也不敢有絲毫怠慢,畢竟事關的性命,如果真的被追殺這的那幫人抓到,恐怕也是難逃厄運。

張文浩對這一帶的環境極為熟悉,那剛說完沒多久,張文浩便忽然轉向,駛入了一個小區內部,那后面質問道你這是要去哪?”

張文浩開口道從這小區穿,后面有一條小巷子,能通到建設路,橫穿建設路再穿過幾條小巷就能到江泉路,建設路那邊的小巷入口有水泥做的隔離墩,寬度最多也就一米,汽車絕對過不去的。”

“那你最好快點”那催促道他們一路追上來之前你還沒能進小巷的話,咱們倆都只有死路一條”

“拜托”張文浩開口道他們落下來這麼多,根本就不可能咱們進了這個小區”

“別廢話,讓你快點就快點”

張文浩心中窩囊,但又沒有絲毫的辦法,只能用盡全力把車蹬的飛快,學習過強體術之后,的力量和強度都有很大提升,連續的快速蹬車,雙腿也沒有絲毫的疲勞感,再加上為了保命,這一路上,張文浩都沒有放慢速度。

自行車正準備穿過建設路時,身后一輛奔馳越野車從身后的小巷中沖了出來,那不禁催促道快,他們追上來了”

“可能”張文浩驚呼一聲,不對方落后了那麼多,大晚上竟然能夠看見進了剛才那個小區,也不顧路上呼嘯而過的汽車,飛快的穿過雙向六車道的建設路,一頭扎進了小巷之中。

一進小巷,張文浩剛松了一口氣,那的一只手忽然繞摸向了的褲襠處,這一舉動把張文浩嚇了一跳,急忙問道你要干嘛”

被一個用槍頂著后腰,又忽然被這個摸了的褲襠,這種感覺讓張文浩極為別扭,那發覺自行車左右擺了兩下,用槍使勁頂了張文浩一下,口中道別亂動”

張文浩欲哭無淚,只能任由她在的褲襠處又摸了兩把,沒想到這竟然得寸進尺,摸完之后,一把摸上了的腰帶,手指竟然開始試圖將腰帶解下來。

張文浩也不敢亂動,只能任由那把的腰帶整個抽了出去,就在張文浩擔心對方是不是要進一步侵犯的時候,她的手忽然手了,連帶著把的腰帶也收了。

張文浩感覺后座有一陣陣動作,不這在搞鬼,但也不敢亂動,只能專心在漆黑的小巷里騎車,那窸窸窣窣的搗鼓完之后,又提醒道你最好能再快一點,不然等他們繞在出口守著,咱們就死定了。”


作者: s890393    時間: 2013-1-7 12:26 PM

本帖最後由 s890393 於 2013-1-7 02:18 PM 編輯

第七十五章東郭 


“這里是老城,里面全是待拆遷的自建房,而且彎彎轉轉的好幾條小巷連著,一般人第一次進來都會轉向,而且出口很多,就像是蜘蛛網,他們就一輛車,只能堵住一個出口,碰到他們的機率很小,如果碰上了,只能自認倒霉。”隨即,張文浩忽然想起,脫口問道你要去的地方在江泉路的哪一側?如果是南側咱們就必須穿過江泉路,如果是北側,你告訴我具體地點,或許能直接從這蜘蛛網一般的小巷子里。”

“北側。”脫口道路北有一個江泉燒烤,就在江泉燒烤的后面一排,門牌號是六巷331。”

張文浩略微放松了些許,道江泉燒烤我去過,咱們不用出去,直接走小巷就能到。”

騎車在綜復雜的小巷里不斷穿行,張文浩在轉過最后一個彎的時候,對那說道這里就是六巷了,到地方你告訴我。”

“我沒來過。”那開口道你騎慢一點,你看右側,我看左側,看看有沒有一扇紅色鐵門的兩層小樓,大門前有三層水泥臺階。”

“這樣的房子多了去了。”張文浩嘟囔一句,但還是放慢了速度,那了一棟疑似的房子,叫張文浩停下車,仔細看了一眼,門牌號是358,張文浩又騎車向前,走了大約兩百米,在一棟房子前停下,對那說道331,就是這棟。”

那轉過頭看了一眼,終于松了口氣,她從車后座下來,張文浩沒回頭,開口問道,我能回家了嗎?”無錯不跳字。

“不能。”那脫口道下車,幫我把門打開,你的自行車不能騎了,就放在這,待會你走出去。”

“好吧。”張文浩只能聽話的點了點頭,下車之后,本能的不去看那長相,免得對方起殺人滅口的心,那將鑰匙遞到張文浩手里,用槍指著他,低聲說道動作快點,免得被人看到。”

張文浩拿著鑰匙走上前去,將大門打開,隨即便回過身來去推的自行車,此時那距離很近,張文浩本想找個機會把槍從她手里奪,再將她制服,但一想到這里太安靜了,而且周圍都是居民的自建房,若是有動靜引起周邊人的注意恐怕會很麻煩,更何況外面還有一車殺氣騰騰的家伙,當下也只能作罷,倒不如先進去再找機會。

張文浩推著車,旁邊的便一瘸一拐的跟在身邊,手中的槍口一直對著,好像生怕會耍花樣。

張文浩詫異的看了那一眼,起先剛碰見她的時候,她奔跑的速度很快、很輕盈,一看便是受過訓練的,忽然就瘸腿了?

這一眼看去,張文浩才她系在左側大腿上方的腰帶,黑色的緊身褲也破開一個洞,顯然是中槍了。

“別磨蹭,快進去。”那低聲斥責了一句。

張文浩只好將車推了進去,待那也進來之后,便將大門關閉。

這套自建房與張文浩見過的大多數自建房不同,大多數自建房大門進去先是一個小院,然后才到主建筑,不過這里的院子卻被完全封了頂,里面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

張文浩掏出來,打開閃光燈常亮功能,在那的授意下找到燈的開關,燈光亮起之后,張文浩才看清這被封了頂的院子全貌。

院子旁邊停著一輛黑色的大眾帕薩特轎車,掛著江城本地牌照,旁邊還停著一輛非常漂亮的雅馬哈輕便越野摩托車,除此之外,角落里還整齊的堆放了好幾個碩大的工具箱。

這時,身后的開口道把你的自行車放到一邊,走到房間正門那里。”

張文浩只能照做,走到大門前,那也瘸著腿跟了上來,對張文浩說道鎖的密碼是113682,打開它。”

張文浩推開密碼鎖的鍵盤蓋,按照她所說的密碼輸入,門鎖發出滴的一聲提示,緊接著里面鎖芯轉動,張文浩一壓門把手,便將房門推開。

打開燈,這套房子里幾乎是空空如也,客廳里只是簡單裝修過,除了有一盞日光燈之外,再無他物,那又在身后說道打開左手邊的臥室門。”

張文浩點了點頭,上前將臥室門推開,又將臥室的燈打開,做完這一切,張文浩又退了,沒去看那的臉,只希望這個開口讓離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如若不然,那就找機會動手把她制服。

走進臥室,在墻邊有些艱難的席地坐了下來,靠著墻,口中發出陣陣嘶嘶聲,張文浩看,見她坐在地上,將受傷的左腿伸直,將褲子沿著槍口擊穿的破洞撕爛,低頭檢查著的傷勢。

她的腿上有一個食指般粗細的黑洞,周邊的皮肉又大約直徑五厘米的灼燒傷以及子彈擊入時的撕裂傷,已經是血肉模糊,不過因為她將的腰帶緊緊勒在了傷口上方,所以傷口處卻沒有任何血液流出。

眼見她大腿露出的皮膚已經發紫,張文浩開口提醒道你如果再這麼勒住大腿,組織缺氧壞死的話,麻煩就大了。”

那頭也不抬,開口道如果我不勒緊血管,他們沿著血液就能一路找,不然你以為他們能夠咱們進了那個小區?”

張文浩點了點頭,從剛才看到她腿上系著的腰帶時,張文浩就她是用腰帶來止血,不過這個倒是夠堅強的,為了不讓傷口流出血,竟然把大腿勒得這麼緊。

張文浩開口問了一句,道你應該沒法去醫院吧?無不少字”

無力的點了點頭,道我這條腿已經使不上力了,你再最后幫我一個忙,然后把自行車留在這,你就可以走了。”

“忙?”張文浩急忙問了一聲。

指著身邊唯一的一張席夢思床,說道你將床挪開,床底下有一個暗格,密碼和門上的密碼一樣,打開它,把急救箱拿出來。”

張文浩走上前去,輕松的將床挪開,果然在床底下,有一個暗格存在,這暗格從外面看,最上方的門大概與普通冰櫃差不多大小,張文浩輸入密碼之后,那暗格的門便自動彈開一條縫,隨即張文浩將門掀開,里面密密麻麻的堆了許多。

一臺筆記本電腦,好幾個不同規格的黑色工程塑料材料的箱子,除此之外,還有一些證件與現金等雜物。

找到那個帶著紅十字標的急救箱,張文浩將箱子拿到那身前,那這才終于把頭抬了起來。

抬頭的那一刻,張文浩有些愕,心中卻為這的容貌驚為天人,可以看出她此時是絕對的素顏,皮膚極為細膩,看不出絲毫的瑕疵,柳眉之下是一對足以勾魂攝魄的丹鳳眼,細長的睫毛曲卷向上,雙唇薄厚適中,卻因為受傷的緣故而失去血色,下巴小巧而又精致,仿佛是度身定做一般,與她的五官搭配的極為完美,再加上她的身材無可挑剔,這個,如果手中沒有拿著槍,那絕對堪稱是尤物中的尤物。

這時,那單開急救箱,在里面翻騰了半天,卻只找到了一些紗布與消毒劑,還有消炎藥與一次性注射器,整個急救箱都被她翻一遍之后,她表情帶著憤怒的自言自語道該死的麗安娜走之前竟然沒有補充藥品嗎啡竟然也用完了”

說到這里,那抬起頭來,看了張文浩一眼,道你去暗格里拿五萬塊錢走吧,衣櫃里有衣服,你找一身合適的換上,我想他們沒有看到你的長相,將來也不會找到你,出去的時候一點,如果害怕的話,就在巷子里走遠一點,然后打報警,說遇到了劫匪,讓警察來帶你出去。”

張文浩點了點頭,道錢就不要了。”

“拿著吧。”那面無表情的說道我不喜歡欠別人的人情。”

張文浩撇了撇嘴,道我喜歡別人欠我人情。”說著,張文浩走到衣櫃前,從里面找出一件男士夾克衫,脫掉的外套換上,開口道,那我就了,以后千萬別再見了。”

“嗯。”那點了點頭,又道你以后也不要再來這里。”

張文浩應了一聲,剛想離開,走到門口時忽然回頭問了一句,道你受了傷,外面又有人追殺你,是不是代表你沒法出去買藥和吃的?”

略一遲疑,輕輕點了點頭。

張文浩嘆了口氣,轉過身來,問道你知不東郭的故事?”




第七十六章我來想辦法


即便在自己與這個女人相遇的大部分時間內,她都在扮演著一個心狠手辣的女土匪角色,不過當她開口讓自己帶著五萬塊錢酬勞離開,還叮囑自己一些注意事項的時候,張文浩便對她打消了先前的敵意。

在生死攸關的時候,跳上自己的自行車,只是她躲避危險的本能選擇,不過這女人的反應之快也確實讓張文浩驚訝不已,在張文浩眼里,除了她被別人遠距離碰巧射中之外,其他的一切都做的非常謹慎與專業,看得出絕對經受過非常系統的訓練。

這套房子,連這個女人都是第一次來,但她卻有大門的鑰匙,並且知道房間密碼與暗格位置,看得出這里應該是她或者她的組織常用的一個避難所,不過這里的東西顯然不足以幫她解決麻煩,如果自己就這麼轉身離開,這個女人的下場恐怕只有兩個:要麼,死在這套房子里面;要麼,死在這套房子外面。

所以,張文浩下決定不能袖手旁觀,如果自己真的打開門走出去,這個女人的生命便會受到極大威脅。

當張文浩問出關于東郭先生的問題時,那女人愣了愣,有些吃驚的看著張文浩,道:“謝謝你的以德報怨,不過你已經幫了我很多了,剩下的事你也很難再幫到我什麼,還是回家去吧。”

張文浩淡淡說道:“你的傷口沒有形成貫穿傷,這麼說來,子彈應該還在你的身體內部。”

那女人皺眉點了點頭,卻搞不懂眼前這個高中生模樣的少年,又怎麼會懂得關于槍傷的知識,而隨后張文浩的話,更讓她吃驚不已。

“他們開槍的時候,我們和他們的距離大概在一百二十米左右,手槍的子彈雖然有效射程只有幾十米,但那是相對于射擊精度和目標的防護程度,超過一百米,精度和威力都會大大下降。當時有一顆子彈打在旁邊的垃圾桶,但子彈的威力也只是射穿了一層鐵皮而已,這種力度不足以形成貫穿傷,更何況你傷口的位置直對股骨,也就是大腿骨,我想現在子彈應該嵌入了你的股骨,不過問題應該不大,至少連骨折都沒有造成。”

女人聽的目瞪口呆,但隨后很快便恢復如常,她開口問道:“你怎麼會懂得這些?”

張文浩微微一笑,道:“我怎麼懂得這些無關緊要,問題是如果你再繼續用腰帶來止血,你的腿恐怕就保不住了。”

那女人看了自己的傷口一眼,此時在系腰帶位置以下的皮膚都已經變的黑紫,隨即,她咬牙想要將腰帶解開,張文浩見狀便急忙上前一步,開口道:“先別一下解開,先放松一些,看看血流的情況。”

女人輕輕點頭,隨即,將腰帶放松了一些。

傷口處涌出一股顏色較為暗淡的血液,張文浩松了口氣,道:“沒傷及動脈,不然血早就噴出來了,主靜脈也沒有損傷,你很走運。”

女人開口問道:“現在該怎麼辦?讓子彈留在里面,先包扎傷口,還是先把子彈取出來?”

“先取子彈。”張文浩開口道:“子彈絕不能在體內留的太久,不然的話,傷口愈合時會將子彈包裹起來,而且子彈在體內會壓迫神經,你走路都只能是個跛子,拖久了恐怕就不可逆了。”

“現在取?怎麼取?”女人皺起眉頭,問了一句。

張文浩拿過急救箱,大概看了看,沒有可用的工具,便道:“沒有工具的話,我沒辦法幫你取,如果用手,那就得把你的傷口撕開一些,又沒有麻醉藥,對你來說,那種痛苦程度難以想象,而且也不衛生,很容易感染。”

這里根本沒有任何工具,更沒有任何可以替她降低疼痛的藥物,消炎藥也只是兩支針劑,針對這種槍傷,再加上需要取出子彈,兩支針劑消炎藥簡直是杯水車薪。

張文浩一時間有些犯愁,自己完全可以幫她取出子彈並且清理及縫合傷口,那樣的話,她只需靜養一段時間就不會留下后遺癥,但自己也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那女人自己也知道眼下的困境,但是自己善于殺戮而不是治傷,更何況現在手頭基本沒有可用的東西,一時間亦有些無助,看了張文浩一眼,問道:“現在該怎麼辦?”

“我來想辦法。”張文浩開口道:“我出去買點藥和工具,你在這等我。”

“不行。”那女人脫口道:“你自己離開這里都要冒很大危險,更何況還要回來,他們現在恐怕已經調集更多的人手,把這里的出口都封住了。”

張文浩開口道:“我會小心留意的,他們沒看到我的臉,再加上我換了衣服,他們不會認出我來,這里本來就是居民區,他們的目標是你,不可能留意到每一個人。”

女人沉默片刻,抬起頭來問道:“會開車嗎?”

張文浩本能的回答道:“不會...”但轉念一想,自己曾在中看到過交通工具駕駛的技能包,雖然技能包比較昂貴,不過汽車駕駛的單項只需要一百積分即可,便急忙改口道:“會!”

女人詫異的問道:“到底會還是不會?開車不是鬧著玩,你要是只見別人開過,或者只知道開車的理論就算了。”

“會。”張文浩開口道:“外面那輛帕薩特的鑰匙在哪?我開那輛車去,這樣的話,我就去高新區,我認識那邊醫院的人,或許能夠找到更多的工具和藥品。”

“醫院?”那女人皺了皺眉,問道:“你確定不會走漏風聲?如果他們查到有人從醫院帶走了治療槍傷所用的工具和藥品,他們就能順藤摸瓜找到你。”

張文浩心中暗忖,當日自己受傷時,仁愛醫院出急救的那個大夫曾見識過自己急救的手法,也幫自己處理過傷口,再加上當日醫院里來了分局長、廳長這樣的大人物,想必他對自己的印象也會非常深刻,而且有了那些大人物做后盾,自己狐假虎威找他私下里弄些藥品應該不是什麼問題,而且,對他來說,一個分局長的官職就已經夠大的了,更何況還有韓廳長這一層在,想必他也不會隨意對別人泄露。

“放心吧。”張文浩開口對那女人說道:“我心里有數,不會有什麼問題的。”

“謝謝你了。”那女人略帶感激的看了張文浩一眼,道:“車鑰匙應該就在暗格里,你找一下。”

張文浩返身走到暗格前,蹲下來翻找一陣,找到了那個帶著大眾標志的車鑰匙,便開口對那女人說道:“你把大門的鑰匙也給我,在這等我回來,傷口流血量不大,不用系的太緊,自己感覺腿部不會腫脹就行。”

女人輕輕點了點頭,道了聲謝,卻在心中揣測不已,這個少年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會懂這麼多?

張文浩拿了鑰匙,剛想走,那女人又叫住他,道:“等一下,這個給你。”

女人伸手將自己的手槍遞了過來,說道:“這槍的后坐力很小,有消聲器,子彈還有6發,貼身藏好,必要的時候,用它保命,只需要打開扳機就可以射擊了。”

張文浩略一猶豫,點頭將手槍接過,一出房門便停了下來,意識進入系統之中,用最快的速度兌換了汽車駕駛的單項技能,很快,系統便提示自己兌換成功,540個可用積分減為了440個,累計積分為1940分。

汽車駕駛技能本就是一個內容量並不算大的生活類技能,幾乎是在兌換成功的瞬間,技能相關的內容便全部進入了自己的大腦,張文浩急忙按下車鑰匙上的解鎖按鈕,隨后先是將大門推開,然后發動汽車,將手槍放在座位底下,隨后輕松將汽車開了出去。

鎖好大門,張文浩駕駛著這輛極為普通的帕薩特從六巷唯一能夠通過汽車的路口開上了江泉路,一上江泉路,張文浩便發現了周邊有些異樣,路對面站著兩個身穿黑色西裝的男人,兩人彼此間距離大約有五十米,眼睛全部盯著出口處。

不過他們並沒有太過留意張文浩,只是看了一眼便不再將眼睛放在這輛再普通不過的帕薩特身上,張文浩沿著江泉路疾馳,這一路好幾個出口外都有一到兩個人在把守,看來對方在短時間內又調集了諸多人手。

這些人對張文浩造不成太大困擾,如果實在不行,自己便給雷叔叔打電話尋求幫助,這些身穿黑西裝的人看起來又冷又酷滿臉殺氣,可軍隊如果插手,他們也要歇菜,眼下自己要做的,就是盡快趕到仁愛醫院,但願上次那個醫生沒有休息!
作者: s890393    時間: 2013-1-7 12:28 PM

第七十七章尋藥


張文浩在開車時給自己的媽媽打了一個電話,告知他們自己和李楠以及幾個同學慶祝二十一班重生,今晚可能晚點回去或者無法回去,媽媽也沒有懷疑,便叮囑張文浩在外面要少喝點酒,盡量早點回家。請使用訪問本站。

張文浩應了一聲,告訴媽媽盡管放心之后便專心開車,雖然是第一次開車,張文浩心中有種莫名的興奮,不過在他的大腦里,自己此刻卻是一個經驗極為豐富的老司機了,這輛老款帕薩特是手動擋,張文浩第一次開,油門與離合的配合便足以堪稱完美,每一次換擋都非常平順,若是有乘客在的話,基本感覺不到換擋時有任何頓挫感,而且只憑借聽發動機的聲音與感覺車速,甚至連速度表和轉速表都不用看,張文浩便能掌握完美換擋的點,這種熟練度,即便是駕校的教練都要嘆為觀止。

這便是最大的優勢,只要你有積分,只要你成功兌換了一個技能,那你立刻就會成為其中好手。

晚上的交通十分順暢,而且也沒有交jǐng查酒駕與駕照,張文浩僅用了二十分鐘不到的時間,便開到了高新區仁愛醫院的大門口,張文浩將車停在急救室的門前,一下車便奔了進去,今晚的急救室非常安靜,基本上聽不到一點聲音,張文浩剛想去執勤醫生辦公室,一扇門內忽然走出一個女孩,和張文浩撞了一個滿懷。

張文浩生怕將對方撞出去,本能的伸手將對方抱在懷里,帶著對方又向前跨了兩步才堪堪抵消掉了自己奔跑所產生的慣性。

“實在是對不起。”張文浩剛抱著女孩站穩便急忙松開,道了聲謙。

那女孩詫異的看了張文浩一眼,驚呼道:“呀,是你!”

“你是?”張文浩皺眉看了對方一眼,這個身穿護士裝的女孩,自己還從未見過,難道她認識自己?

女護士興奮說道:“哎呀,上次我陪李醫生出急救,就是森格酒店公寓,不就是你救了那個重傷的人嗎?當時我還幫忙輸血來著。”

張文浩恍然大悟,原來這個女護士就是當天在現場戴口罩被自己要求給陳峰加壓輸血的那個小護士,看這女孩不過就19、20歲左右的年紀,長得倒是挺恬靜也挺漂亮。

張文浩脫口問道:“對了,上次和你一起出急救的那個醫生,今天值班嗎?”

“值班啊。”護士不知怎的,看著張文浩的眼神帶著絲絲羞怯,許是上次張文浩給她帶來的震驚確實太大的緣故,紅著臉道:“我跟李醫生是一個組的,他在辦公室,我帶你過去吧。”

“好,那就麻煩你了。”

小護士將張文浩帶到辦公室,敲了敲門,里面傳來一聲慵懶的話語:“進。”

隨即,她推開房門,對里面那個半躺在椅子上閉目養神的醫生說道:“李醫生,你看誰來了。”

李醫生眼睛睜開一條縫,一見是張文浩,頓時從椅子上跳了起來,迎上前,熱情的問道:“張文浩,你怎麼過來了?”

張文浩笑了笑,道:“有些事情想請你幫忙。”

“盡管說,只要是我能辦到的。”

李長云自打上次出了那回急救之后,回來就受了很大的刺激,他從醫六年,從未見過如此令人嘆為觀止的急救,一個在自己眼里看來必死之人,卻被一個十八歲的高中生救活了,而且那救人的手法,讓后來為陳峰做手術的幾個老牌專家都大為驚嘆,自那以后,李長云專門找到醫學院的老教授,要了不少戰地急救方面的資料,一心惡補自己的不足,希望的便是有一天自己也能憑借著精湛的醫術令人起死回生。

張文浩看了看身邊的小護士,開口道:“這事挺私密的,能不能借一步說話?”

那小護士倒也聰慧,沖張文浩甜甜一笑,道:“我不打擾你們談話了,你們聊吧。”

張文浩道了聲謝,隨即進門后,將門關上,對李云長說道:“李醫生,我想找你幫忙弄一點醫療工具和藥品,不過這件事一定要絕對保密,不能讓第三個人知道。”

李云長亦是聽說了張文浩的背景極不簡單,這一點當初在醫院里就已經傳得沸沸揚揚,說分局的王局長以及省廳的韓廳長都趕來看望,最要命是聽說其中一個穿便裝的家屬竟然是南江軍區的副司令,現在張文浩找到自己幫忙,而其又是要醫院最不缺的工具和藥品,李云長自然是滿口答應下來。

“你盡管說你要什麼,我現在就幫你準備,你盡管放心,這事絕不會透露出去。”

張文浩開口道:“我想要手術剪刀、止血鉗、鑷子、繃帶、止血紗布、消毒液、醫用酒精、縫合針線、一次性輸液器若干、大劑量消炎抗生素、注射液、燒傷膏、高濃縮葡萄糖以及杜冷丁或者嗎啡。”

李云長聽的目瞪口呆,他自己就是醫生,又哪里聽不出這些東西是做什麼用的,當即驚呼一聲,道:“文浩,你這是治療槍傷的標準配置啊!出什麼事了?”

不知不覺間稱呼張文浩為文浩,李云長脫口而出,見張文浩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心中稍稍有些興奮,想著,如若能與張文浩拉近些關系,沒準將來他能夠幫到自己。

張文浩笑了笑,道:“不是槍傷,是我家的狗被人用鋼珠槍打傷了,獸醫院只能治個發燒感冒,不具備手術條件,只能自己來。”

李云長點了點頭,雖說心中有些狐疑,但也知道不該問的事情最好別問,開口道:“除了嗎啡和杜冷丁之外,其他的都好解決,前面這兩種是管制藥品,你知道的,流入黑市就是毒品,實話說我弄不來。”

張文浩皺了皺眉,咂嘴道:“沒有這些的話,那種疼痛感太強了,我怕我家狗撐不住。”

“要不我給你一點鎮定劑和普通的止痛劑吧。”李云長開口道:“多少可以緩解一些。”

張文浩忽然想到針灸術中,有一種針灸麻醉的方法,運用得當,可以借針灸刺穴讓神經系統暫時失去作用,與藥物麻醉雖然不是一個方式,但卻是一個道理,便開口問道:“有針灸用的銀針嗎?幫我搞一盒。”

“急救室這邊沒有這種東西。”李云長想了想,道:“我去中醫科給你找一盒,這種東西隨便找個護士長就能弄到,不值錢,甚至都不需要經手續。”

張文浩急忙感謝道:“那就太謝謝你了。”

李云長開口道:“客氣什麼,有機會還要多跟你討教討教呢。”說著,他又道:“被鋼珠槍傷了可耽誤不得,我現在去給你找東西,你在這等我一下。”

張文浩點了點頭,李云長便急忙跑了出去,對李云長來說,張文浩要的醫療器具與大部分藥品在急診室都非常容易搞到,隨便一個急救箱里就必備著這些東西,甚至還有血漿,而且急診室的油水比較大,用藥與器材都是臨時性的,不需要經過手續,一般當班的醫生都會經常克扣一些,算在急救病人的單子上,反正沒人會去核實急救的過程中到底用了多少單位的藥品與器材,只要不太誇張基本都可以蒙混過關。

李云長很快便湊齊了張文浩要的藥品與器材,又跑到中醫科,找當班護士長要了一盒普通的銀質針,前后用了不到二十分鐘,李云長便將東西放在一個紙箱子里跑了回來。

“喏,你看一下這些夠不夠,還缺什麼的話,我再幫你去搞。”

張文浩大概檢查了一下,輸液器與輸液用的注射液、消炎藥單位都很足,治療那個女人的傷是足夠用了,當即道了聲謝,說道:“李醫生,我現在十萬火急,你給我留個電話吧,改天一定請你吃飯。”

李云長並不在乎張文浩的一頓飯,不過倒是在乎與張文浩走近些關系,便掏出自己的名片直接放在了箱子里,道:“你這邊情況緊急,趕緊回去吧,有任何需要,給我打電話,我給你送過去。”

張文浩對李云長的印象由此大好起來,這人做事確實細心,就在他掏出名片的時候,自己本想放下箱子雙手去接以示尊重,對方卻看出自己的意圖,直接將名片丟進了箱子里,光是這一點,就證明這個人做事情非常用心。

張文浩也不客氣,當即說道:“好,那我先回去了,謝謝你李醫生。”

李云長把張文浩送了出來,眼見張文浩坐進帕薩特又將箱子放在了副駕駛上,驚訝的看了張文浩一眼,一個高三學生,應該不會有駕照,當即叮囑一聲:“文浩,你開車千萬注意安全,別著急。”

張文浩點了點頭,再次感謝一番,便開車往回趕,江泉路上雖然還是有不少人守著各個出口,不過他們的注意力都沒有放在這輛帕薩特的身上,張文浩開車進來,到門前停車之后,下車觀察了一下周圍情況,發現無人在周邊,便快速打開大門,將車開了進去。

一進房間,張文浩便端著箱子跑到那女人的身前,那女人的傷口還在不緊不慢的留著血,從地上的一灘血液和之前逃亡路上的出血時間計算,她的總出血量估摸著看來大概有700-800毫升左右,雖然量比較大,但不會有生命危險。




第七十八章治傷

抱歉,昨天家里網絡出了問題,沒能及時更新,今天補上,至少四更。

面對著一紙箱的藥品與醫療器材,那女人表情錯愕的看了張文浩半天,她不知道張文浩究竟怎麼弄到這些東西,更不知道張文浩準備怎麼用這些東西,是讓自己來想辦法解決自己的問題,還是他要動手替自己解決?

首先,自己對急救僅限于如何在危險關頭暫時保命,諸如中彈或者受刀傷之后如何止血、如何保持呼吸節奏與心態、如何給自己的傷口注射合適劑量的嗎啡,但除了這些,如何去真正的治療,她一竅不通。

自己經受過極為專業而又系統的訓練,也只是懂得一些急救皮毛,眼前這個少年,在一個小時前,他還是一個背著書包、蹬著自行車悠哉騎行在回家路上的高中生,但這一個小時的過程中,他給自己帶來的驚訝已經越來越多。

就在她滿面狐疑的時候,張文浩開口了,他一邊將需要的工具取出來,一邊頭也不抬的開口問道:“你還沒說你叫什麼名字,今晚你跳上我的車,把我拖入這攤爛泥里,透露一下姓名,似乎也是應該的吧?”

女人鼻息間發出一絲輕笑,淡淡道:“錢寧。”

張文浩笑了笑,道:“我看到那暗格里有很多不同的證件,雖然不確定你到底是做什麼的,不過你應該有很多名字和身份才對。”

女人點了點頭,道:“我的真名就叫錢寧,不過這個名字,從沒有公開在國內使用過,所以即便你把全國叫錢寧的人都查一遍,也是肯定找不到我的。”

張文浩聳了聳肩膀,道:“好吧,我就勉強信了。”

說著,張文浩抬起頭看,看著錢寧,正色道:“我需要把你的褲子從傷口上方剪開,你沒有問題吧?”

錢寧詫異的看著張文浩問道:“你的意思是說,你來幫我取出子彈?”

張文浩點頭道:“我要幫你清潔傷口、取出子彈並且縫合傷口、再把傷口包扎好,然后我會扶你上床,在床上給你輸上抗生素。”

錢寧吃驚不已的看著張文浩,半晌沒有動作,隨后,她才兀自點了點頭,道:“麻煩你,給我找個東西咬住。”

“不用咬。”張文浩淡淡說道:“在我取出子彈之前,會用針灸替你麻醉,暫時讓你的左腿失去知覺。”

錢寧更是一臉的不可置信,呆呆問道:“不是吧?你還會針灸?你難不成學過醫?”

“學過。”張文浩隨口說了一聲,道:“現在的問題是,你的傷口很靠近大腿根部,首先你得讓我把你的褲子全部剪開,然后這過程中,我肯定會不可避免的觸碰到你的身體,你最好有心理準備。”

錢寧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傷口,臉上一陣滾燙。

傷口就在大腿根部向下不足五公分,張文浩那條腰帶被自己系在傷口上方,甚至已經觸碰到了自己兩腿之間的私密位置,傷口如此靠上,張文浩又說要將傷口以下的褲子全部撕開,那左腿剩余的衣服,簡直連短褲的長度都不如了,而且他還要親手來做...

半晌,錢寧輕輕點了點頭,仿佛已經下定決心,道:“你看著辦吧。”

張文浩沖她微微一笑,隨即右手拿起剪刀,左手談到她的膝蓋底部,稍稍使力,令她的腿向上彎曲了些許,然后用剪刀環著她的大腿剪了一圈,隨后將整條被剪下的褲腿褪到了膝蓋上方。

錢寧的雙頰通紅,自己的大腿在張文浩雙手之間,這讓她感覺十分的別扭,如此與一個男人親密接觸,還是她生命里的頭一遭。

隨即,張文浩拿出銀針盒,取出一根長度合適的銀針,用酒精棉擦拭了幾下,道:“我現在開始下針了,前幾針會有些麻,你忍一下,別亂動。”

“好。”錢寧有些忐忑的看著張文浩手中那細長而又折射著耀眼亮光的銀針,做了一個深呼吸,咬牙道:“來吧!”

張文浩第一針選擇在大腿根部的內側下針,當他用酒精棉擦拭錢寧大腿內側的時候,張文浩的手已經無限接近錢寧那包裹在彈力緊身褲中的隆起處,大腿內側本就是一個極為敏感的位置,更何況對方是一個男人,又用揮發性極強的酒精棉在那里反復擦拭,這種又涼又癢的感覺,讓她心中感覺到一種從未有過的酥麻感,這種感覺,甚至會在瞬間抽走自己的力量,讓身體便的如軟。

錢寧心中又羞又臊,她知道自己的身體對這種特殊的酒精擦拭有了不該有的感覺,拼命控制著身體不發出任何抖動,但眉頭卻微蹙堆在了一起,而且那位置距離自己的私密處實在是太近了,她生怕張文浩會忽然有意無意的觸碰到那里,如若真的那樣,自己不知道是不是該立刻給張文浩一個大嘴巴還以顏色。

“我下針了。”張文浩淡淡說了一句,隨即,錢寧只覺得皮膚傳來一陣微微的刺痛,緊接著,更強烈的酥麻傳遍了自己的整個神經!

張文浩正在捻針,這也是下針時必須要有的過程,銀針在手中不斷捻動、不斷向內刺入,這樣,才能起到自己想要的麻醉效果。

但下針的地方正是大腿的主神經脈絡,這種酥麻感,讓錢寧難以描述,極度的酥麻,而又伴隨著難以言語的快感,隨著張文浩捻動的頻率,她幾乎要呻吟出聲。

“好了。”一針下去,張文浩終于停止了動作,開口道:“一共要下四根針,往后酥麻感會越來越輕,到下第四根針的時候,你應該就不會有感覺了。”

“真的?”錢寧還為從剛才那捻動的快感中回過神來,頭一次經歷這種直達大腦的感覺,如同毒品一般讓人渾身癱軟,呼吸也急促的半晌沒能緩過勁來。

不過張文浩所言並非虛話,隨著他不斷的下針,待到第四根針刺入的時候,錢寧已經沒有了任何感覺,整條腿仿似已經快要失去知覺一般,不用心去感覺,甚至都感覺不到自己還擁有左腿。

下針完畢,張文浩順手便輕輕拍了拍錢寧的大腿內側皮膚,開口問道:“有感覺嗎?”

錢寧帶著兩片紅霞搖了搖頭。

因為自己的左腿已經完全沒有了知覺,錢寧對張文浩已經徹底沒有任何懷疑了,這種效果,在自己看來只有嗎啡與杜冷丁才有可能做到,卻沒想到這個男人竟然輕輕松松用四根銀針做到了,這種針灸的醫術自己甚至聞所未聞。

張文浩小心的沿著大腿上的彈孔向四個方向剪出一個十字型,子彈射入時所撕裂的皮肉組織幾乎都要去除,不然的話,這些壞死的組織會在傷口內腐爛壞死,傷口不但無法正常愈合,傷者也將傷口感染,所以張文浩做的非常細心。

外圍的壞死組織被自己清理的差不多了,張文浩又掏出手機來,打開閃光燈常亮功能,遞給錢寧道:“幫我照著傷口,我看看內部情況。”

錢寧聽話的照做,張文浩在強光之下,又將傷口內部壞死損傷的組織去除,隨后才拿起鑷子來,一邊消毒,一邊說道:“我現在把彈頭取出來,雖然我已經給你的大腿做了麻醉,你的大腦感覺不到神經系統傳遞的疼痛,但神經系統依舊在工作,只是無法與大腦相連罷了,我取子彈的時候,觸及神經系統就會引起神經系統的自我反應,所以我要...”

錢寧一頭霧水的看著張文浩,可張文浩話還沒說完,便邁腿坐在了自己的膝蓋處,這才聽到張文浩解釋道:“只有這樣,才能避免你產生類似膝跳反射的情況,不然萬一撕裂傷口就麻煩大了。”

膝跳發射錢寧還是聽說過的,輕輕點了點頭,卻沒好意思開口說話。

張文浩用鑷子小心翼翼的將彈頭取了出來,彈頭已經擊中了腿骨,不過好在擊中腿骨的時候已經幾乎沒有了什麼力度,所以對骨骼沒有造成什麼實質性的傷害。

彈頭取出來,張文浩便松了口氣,隨即便是用消毒液徹底為錢寧清洗傷口,又用鑷子把組織碎片等雜物全部清除干凈,忙完這些,張文浩已經滿頭大汗。

緊接著,張文浩取出縫合用的針線,對錢寧進行傷口縫合,縫合時還在安慰錢寧,道:“我縫合的技術很好的,再加上這是可吸收的材料,即便留點淡淡疤痕,也一定是非常整齊的那種,最多以后的一段時間內不能穿小短裙、小短褲。”

張文浩的好心安慰,卻讓錢寧心中莫名羞赧,這讓錢寧自己都有些難以接受,她所經受的訓練,一直在努力讓自己除了冷酷之外,不再有任何情感弱點,害羞一詞,自從自己12歲之后就再沒感受過,但今天才明白,這種人類情感的固有因子一直沒有被自己去除,而只是被自己暫時隱藏起來了而已。

作者: s890393    時間: 2013-1-7 12:55 PM

第七十九章羞臊

傷口縫合完畢之后,張文浩在傷口外抹上了少許燒傷藥膏,然后再次將錢寧的大腿抬起,將紗布一圈又一圈的把傷口包裹起來,做完這一切,張文浩才松了口氣。

“好了。”張文浩放下錢寧的大腿,指著地上那顆血淋淋的子彈頭說道:“這東西只要取出來就問題不大了,你的傷不會有大礙,休息一段時間,可以完全康復。”

“真的?”錢寧眼前一亮,興奮的問道:“真的可以完全康復,而不會留下任何后遺癥?”

“對。”張文浩點了點頭,道:“前提是你必須要修養一段時間,這個時候如果不小心,影響了傷口的愈合,便有可能給將來留下麻煩。”

對錢寧來說,自己是否能夠恢復如初,對自己意義極為重大,如果自己成了跛子,哪怕只有一丁點的不便,對自己將來的影響也是致命的。

“謝謝你...”錢寧神色復雜的看了張文浩一眼,道:“能夠在那個特殊的時間遇上你,真的是意想不到的幸運,如果不是你,我恐怕已經死過好幾次了。”

張文浩淡然一笑,道:“你這句謝謝我收下了,而且你還欠我一個道歉。”

錢寧有些愧疚的看了張文浩一眼,道:“對不起,只是我當時實在是沒有選擇。”

“可以理解。”張文浩點了點頭,好奇的問道:“我很好奇你到底是什麼人,一個女人,怎麼會被那麼多人追殺?而且咱們身處的這套房子也非常特殊,看起來像是避難所、中轉站亦或者補給站什麼的。”

錢寧苦笑一聲,道:“我做了些事情,所以他們要殺我,具體做了些什麼,請原諒我不能告訴你,不然的話,怕是會把你拖下水。”頓了頓,錢寧又道:“這個地方,我們稱為補給點,在江城僅此一處。”

張文浩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道:“你腿上的銀針暫時還不能拔出來,我抱你上床躺著,然后給你輸上液,你的腿最好不要用力,也不要彎曲。”

“不用了,我自己能行...”錢寧一聽到張文浩提到“抱”字,神情間不由得一陣慌亂,急忙用雙手撐在地上想要試著站起來。

張文浩急忙上前一步,雙手將錢寧輕輕抱起,轉身便走向床邊。

錢寧也沒想到張文浩竟是不由分說的把自己抱了起來,被一個男人抱在懷里的感覺雖然有一種說不上來的別扭,但錢寧也能感覺得到張文浩對自己的關心,錢寧也沒有反抗,溫順如貓一般,任由張文浩將她抱到床上。

將錢寧放在床上躺好,又給她將被子蓋好,露出依舊扎著針的左腿。

張文浩拿過輸液器與藥劑、藥液,一邊調配著藥劑,一邊對錢寧說道:“你失血不少,但也不算很多,虛弱是有一些,修養一下就好,我不知道你是什麼血型,所以就沒帶血漿過來,待會兒我給你輸一些高濃縮葡萄糖,今晚你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只要不發燒,一切就沒問題,不過即便發燒也屬正常,傷口愈合時亦會對組織產生一定的排斥,持續使用幾天抗生素就行了。”

錢寧輕輕點了點頭,問張文浩道:“你一個學生,這麼晚不回家,家里人不著急嗎?”

“沒事。”張文浩淡淡說道:“已經打過電話了,我爸媽對我很放心,我在這守你一個晚上,只要你這個晚上沒什麼特殊情況,我也就放心了。”

此時,錢寧的肚子忽然發出一陣咕嚕聲,這讓錢寧瞬間羞臊的恨不得蒙頭鉆進被子里,她整晚都沒有吃飯,再加上體力消耗巨大,血液流失量也很大,所以此刻早已經是餓的饑腸轆轆。

張文浩掏出兩只高濃縮葡萄糖藥劑,直接將瓶口敲開,遞到錢寧嘴邊,道:“這個是可以直接喝的,比較濃稠,應該能夠緩解一下你的饑餓感。”

錢寧輕輕點頭,嘴唇微張,將兩支葡萄糖藥劑全部喝了下去,張文浩這才重新著手調配輸液藥劑,待自己調配好了之后,又拿出輸液器與膠皮管,為錢寧將藥液輸上,將藥液袋掛在了衣架上。

“今晚要輸兩袋,共計一千二百毫升,中間如果你想上廁所的話,記得告訴我。”

錢寧頓時頗為窘迫,如果自己要上廁所該怎麼辦?自己的腿沒有知覺也不能亂動,難道要一個男人抱著自己去上廁所?這也太讓自己難堪了。

錢寧在心中告誡自己,忍住,一定要忍住,不然的話,那種尷尬簡直讓人無地自容!

就在藥液一滴滴輸入錢寧體內的時候,張文浩忽然聽到系統一聲提示,自己利用了頂尖醫術技能包為錢寧治傷,獲得了系統獎勵的200個積分,現在的可用積分為640分,累計積分為2140分。

以往考一次模擬考試才得到兩百個左右積分的獎勵,而且模擬考試是一月才有一次,上一次自己在模擬考試中已經登峰造極,往后的模擬考試根本不可能再賺取到積分,不過使用醫術救人的積分獎勵卻遠遠比考試要簡單,而且來的更為容易,上一次救了陳峰,獲得五百積分,這一次幫助了錢寧,獲得兩百積分,如果自己經常使用頂尖醫術技能包的話,那麼賺取積分的速度一定能夠幾何倍的增加。

這對張文浩來說,是一個非常好的途徑,既能賺取積分,又能幫助到別人,一舉兩得的事情,換做誰都樂意去做。

守著錢寧一個小時的時間,第二包藥液已經輸了一小半,但錢寧的臉色卻越來越難看。

張文浩關切問道:“你怎麼了?是不是輸液讓你感覺到不舒服?”

“沒有。”錢寧窘迫的搖了搖頭,道:“我沒事,你不用擔心。”

張文浩開口道:“這種抗生素雖然不用做皮下測試,過敏反應的可能性也非常小,但是如果身體有輕微排斥的話,還是會有一定的危險,如果你感覺到不舒服就立刻告訴我。”

錢寧看著張文浩羞紅了臉,連她自己都想不通,自己在一定程度上已經冷酷到殺人不眨眼的地步了,但與一個男人親密接觸,還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更何況自己現在迫不及待想要上廁所,已經忍了很久,幾乎就到了無法忍受的邊緣,可是自己有傷在身,如果上廁所的話,沒有張文浩的幫助基本上很難做到,可是自己又怎麼好意思跟張文浩開口,說讓他帶自己去上廁所?

可是這種事情只有一種解決途徑,強忍不但行不通,而且會越來越嚴重,萬一到最后一發不可收拾,那簡直是全世界最丟人的一幕了...

猶豫再三,錢寧低著頭不敢看張文浩,雙唇間猶如蚊子一般,極低聲的說道:“我想上廁所...”

張文浩瞬間恍然大悟,對錢寧來說,身體內不斷有藥液輸入,生理鹽水會被身體組織所吸收,這些藥液最后都要通過腎臟來代謝,就如同喝到肚子里一樣,想上廁所是必然的。

隨即,張文浩脫口道:“我背你過去。”說罷,張文浩便伸手輕輕將錢寧扶了起來,讓她坐在床邊,又將衣架上掛著的藥液拿在手上舉起來,這才蹲下身子,背對著錢寧說道:“上來吧,當心左腿。”

錢寧雖然羞臊,但卻遠比不上自己現在的十萬火急,咬了咬牙,雙臂伸出,抱住了張文浩的脖子。

張文浩緩緩站起身來,錢寧的身體在離開床的那一刻,唯有將前胸緊緊貼在張文浩的后背上,而她又正是最虛弱的時候,一只手上還輸著液,單靠雙臂很難支撐住自己的身體,就在她開始往下滑的時候,忽然感覺自己的半個臀部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托住,頓時渾身一個激靈。





第八十章恩情   第三更

張文浩的這一托,讓錢寧想死的心都有了,她今天經歷了太多此前從未經歷過的事情,首先是中槍,錢寧雖然剛滿二十歲,但殺戮的經驗已經有整整五年了,因為她在這方面極有天賦,基本上所有的任務都可以輕松完成並且全身而退,這一次自己險些被殺不說,逃亡的路上還被對方僥幸擊中一槍,緊接著,又是破天荒的和一個男人如此親近,這個男人摸過自己的大腿、抱過自己在懷中,而現在,他的右手竟然從自己的臀部下面環過,托住了自己的左臀。

張文浩也並不想侵犯錢寧或者趁機占她便宜,只是自己一只手在舉著藥液袋,只有一只手可以活動,若是兩只手,還可以從背后鎖住錢寧的腰,但一只手,就只能從下面將她托住了。

不過錢寧的臀部確實又挺又翹,渾圓不說,大小也剛剛合適,臀部雖然沒有西方女人那樣極度豐滿,但對亞洲人來說,絕對是完美的臀型,手掌幾乎與她的半邊翹臀完全貼合,這手感也確實是無可挑剔。

錢寧心中羞憤,但卻沒有半點責怪張文浩的想法,只是覺得自己今天著實不走運,落得連上廁所都要男人背著去的窘迫下場。

自建房的衛生間在院子旁邊的一間小屋內,張文浩將她背到衛生間,到了座便器的跟前,這才開口道:“我放你下來,你自己坐上去吧,記得用右腿著地。”

錢寧輕輕嗯了一聲,隨后便緊咬著下唇,臉上紅的快要滴出血來。

張文浩將她放下,將藥液袋掛在rì光燈旁,開口道:“我在門口等著,你好了就叫我。”

錢寧點了點頭,張文浩扶著她坐在座便器上,這才轉身走了出去,錢寧只能用右腿讓自己的翹臀稍稍翹起些許,這才方便將褲子與內褲褪下些許,就當她正玉方便之時,卻想到張文浩就在門外,那待會兒發出的聲音豈不是全讓他聽了個清清楚楚?

這...

這也太羞人了吧...

錢寧發誓,她寧願多挨一槍,也不願意讓一個男人聽到自己上廁所時尷尬的聲音,可是自己已經快要到了忍耐的極限,又如何能夠讓聲音盡量小一些呢?

就在錢寧糾結的時候,身體終于再也忍不住,由于忍了太久,所以一旦有了開始,她便根本無力使其停下,亦或者聲音稍微小上些許。

這套房子里,靜悄悄的沒有任何聲音,唯有錢寧制造出來的那一陣水聲...

身體終于得到了釋放,但錢寧的眼淚已經在眼眶里打轉,她恨不得自己能夠待在這里永遠不要出去,因為她實在是沒臉面對張文浩。

此時,在門外的張文浩也並不是有意去聽里面的動靜,只是耳朵並不是嘴巴,想張開就張開,想閉上就閉上,那聲音實在是太清晰了,就像是迎面吹來的風,想躲也躲不掉。

聲音由激烈到平緩,再到最后的沉寂,沉寂之后,半晌張文浩都沒有再聽到任何動靜,這讓他下意識的問了一句:“你好了嗎?”

錢寧正極度委屈與窘迫之中,聽到張文浩的聲音,眼淚再也忍不住,奪眶而出。

錢寧無聲的哭泣張文浩難以察覺,只是聽不到里面的動靜,所以就又問了一句:“錢寧?你怎麼了?”

知道躲避根本不長久,錢寧急忙回了一句,道:“稍等一下。”

說完,擦干自己的眼淚,從旁邊抽出一張紙巾擦了擦下身,又艱難的將褲子提上、沖了馬桶,這才捂著臉說道:“我好了...”

張文浩道:“那我進來了。”說完有意停頓了幾秒鐘,這才推門而入。

一見錢寧捂著臉,張文浩不禁問了一句:“你怎麼了?沒事吧?”

“沒事,沒事...”錢寧不敢將手移開,尷尬說道:“你先轉過身去好嗎?”

張文浩意識到對方可能有些羞臊,便嗯了一聲,伸手先將藥液袋取下,隨即轉過身蹲了下來,道:“好了,你上來吧。”

錢寧透過指縫,見張文浩已經轉過身去,這才稍稍松了口氣,將雙手搭在張文浩的肩膀上,這一次,張文浩下意識用了右手舉藥液袋,左手自錢寧臀下繞過,覆在了右邊的翹臀之上。

錢寧身體一僵,心中卻是又羞又氣:干嘛還要換一只手...非要兩邊都摸過了才滿意嗎?

張文浩也確實是無心而為,背著錢寧回到房間,將她重新放在床上,這才松了口氣,在床邊坐了下來。

錢寧感覺自己現在已經成了見光死,在rì光燈下,她根本沒有勇氣抬起頭,甚至是睜開眼,只能是這般自欺欺人的躺著,心中卻涌上一股莫名的委屈。

“麻煩你,能不能把燈關了...”錢寧低聲的哀求一句。

張文浩抬頭看了看藥液袋,道:“最多再過十幾分鐘就好了,到時候我幫你把針拔了,再關上燈讓你好好休息。”

錢寧只能點頭答應。

兩人一直無話,直到張文浩替錢寧拔了針,替她揉了揉針孔處,這才站起身來說道:“你睡一覺吧,我去車里湊合一夜。”

錢寧點了點頭,輕聲道了句謝謝,張文浩擺了擺手,起身走到門口處將燈關了。

這時的錢寧才感覺壓在胸口的巨石終于被移開,朦朧間,眼看張文浩要走,便急忙問了一句,道:“你明天還要上課的吧?”

張文浩嗯了一聲,道:“我六點半就得走。”

錢寧忙道:“那你明天開車去吧,方便些也安全些。”

張文浩略一猶豫,便點頭答應下來,這里離學校挺遠,而且尋找錢寧的那幫人肯定不會這麼快就散了,自己的自行車不能騎,開車出去會方便很多,到時候在學校附近找個小區把車停了,應該也不會引人注意。

“你好好休息吧,我明天中午給你買點東西過來,需要什麼你自己想想,現在先告訴我。”

錢寧思忖片刻,道:“也沒什麼特別需要的,就麻煩你幫我帶點吃的和純凈水過來吧,短時間內我怕是沒法離開江城了,恐怕得在這里待一段時間。”說完,錢寧又囑咐道:“對了,你明早走的時候記得帶些錢。”

張文浩點了點頭,自己身上也沒有多少錢了,錢寧既然要在這里呆上一段時間,那自己得到超市里采購一番才可以。

張文浩正要出門,錢寧又叫住張文浩,猶豫片刻,問道:“你幫了我這麼多,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

“我叫張文浩,文化的文,浩蕩的浩。”

錢寧微微點頭,道:“感謝的話太空泛了,我離開之前,會給你留一個聯系方式,將來你遇到任何麻煩,聯系我,我一定會幫你解決。”

張文浩嘴角略微揚起,調侃道:“看起來好像我才是替別人解決麻煩的那一個。”

錢寧頓時被張文浩一句話說的不知道該如何反駁,猶豫半晌,才極其認真的說道:“今天是個意外,我指的麻煩,是當你遇到很大的麻煩,而你又不知道該如何解決的時候,聯系我,我一定會在第一時間出現,無論對方是什麼人,只要你開口,我拼了命都會幫你解決,還你今天的這份恩情。”

張文浩看出錢寧的誠懇與認真,輕輕點了點頭,道:“我記下了,你好好休息。
作者: s890393    時間: 2013-1-7 12:57 PM

本帖最後由 s890393 於 2013-1-7 02:19 PM 編輯

第八十一章 女朋友與準丈母娘


張文浩在帕薩特的駕駛室內將就睡了一夜,手機鬧鈴在六點二十分準時響起,張文浩到衛生間里簡單洗漱一番,輕手輕腳的進屋想拿些錢,卻沒想錢寧被自己驚醒。

“你要走了?”錢寧躺在床上看了張文浩一眼。

“嗯。”張文浩點了點頭,道:“你餓了吧?箱子里還有幾只葡萄糖,你回頭起來喝掉吧,我中午給你帶吃的和用的過來。”

“你自己小心點。”錢寧看了張文浩一眼,囑咐道:“如果他們還在找我,你中午就不要回來了,等晚上再說吧。”說完,錢寧又道:“麻煩你多幫我買些必需品吧,我可能要等傷痊愈了才方便離開,你總是來來去去的不安全,多買些東西,以后也就不用麻煩你了。”

張文浩淡淡說道:“未來的三天里,我每天都要過來一次,即便你的傷口沒有感染,我也要定期給你體內輸抗生素。”

“好吧...”錢寧輕輕點頭,道:“那你自己一定要小心點,把槍帶著。”

“槍在車里,我會帶著出去。”

開車出門,在六巷之外的出口處,張文浩看到了一輛停著卻沒熄火的黑色路虎攬勝,張文浩與那輛攬勝擦肩而過,看得見駕駛室上一名男子眼睛緊盯著出口,而副駕駛則躺著一個男人正在閉目酣睡,這讓張文浩不禁有些驚訝,一個晚上過去了,對方似乎並沒有放棄,反而是進行了更為精心的準備。

張文浩不禁揣測,錢寧昨晚到底做了些什麼,會讓這幫人如此不惜代價的想要抓到她,經過昨天的簡單了解,張文浩基本可以確定錢寧絕對不是政府的人,而且也絕不是江城本地人,如此看來,或許她更有可能是某個殺手組織的成員。

看對方的架勢,如果不是經受了極大的損失,絕不可能如此費盡心機的尋找錢寧,這麼推測的話,錢寧昨晚應當是得手了,只不過錢寧昨晚究竟殺了誰呢?

張文浩想的一頭霧水,便干脆不再去想,至于錢寧與這幫人孰好孰壞,張文浩也難以下一個客觀定論,不過依著自己的感覺,似乎這雙方應該都和政府沒有關系,不光是好人與壞人會站在對立面上,有時候,好人與好人、壞人與壞人也會成為死敵,這只是取決于他們的立場,管他誰好誰壞呢,對付錢寧的這幫人,昨天也對著自己開了槍,更是開車追了自己好幾條街,如此看來,這幫人現在是站在自己的對立面。

開車去學校是絕對不可以的,故此,張文浩將車開進了距離學校還有一千米左右的一個老舊小區,老舊小區比起新小區來有一個好處,首先是物業管理松懈,其次,大多數老舊小區除了自行車棚之外,沒有停車位的劃分,基本上隨便把車停在哪棟樓下都不會有人來管。

張文浩將車在一棟住宅樓前停好,將手槍完全藏在座位底下,又到后備箱取出了自己的書包,換上自己的衣服,這才恢復了一個學生的模樣,將車鑰匙裝在內袋之中,張文浩首先去的,是蘇若然下車的公交車站。

到了公交車站,張文浩等了不出十分鐘,一輛95路汽車便在站臺前緩緩停下,后門一下子出來好幾個背著書包的學生,蘇若然不緊不慢的跟在最后,一見張文浩在等著自己,腳下快了幾分,輕輕擠過身前兩人,來到張文浩的身前,笑問道:“怎麼沒騎車?我還在車上到處瞅你的自行車來著。”

“丟啦。”張文浩撇了撇嘴,攤開雙手說道:“在沒買新車之前,只能陪你走路了。”

丟一輛自行車在蘇若然眼里本就是無關緊要的事情,她沒有詢問張文浩如何弄丟了車,只是調侃道:“你真笨,車都能弄丟。”

“是呢。”張文浩笑道:“是笨了點,回頭再去買一輛,剛好我那輛破車騎了好幾年了,也快到壽命了。”

蘇若然上前一步,挽住張文浩的胳膊,一邊走,一邊異想天開的說道:“要不干脆就買一輛兩個人騎的那種單車好了,咱們倆一起騎一輛車。”

張文浩哼哼兩聲,道:“虧你想得出來,你看看大街上有那東西嗎?那玩意除了在旅游區能見到,你見誰傻兮兮的蹬著上街啊?再者說了,每天把你送到車站,然后我自己一個人瞪一輛雙人車回去,多可笑啊。”

蘇若然一副我錯了的模樣,道:“我也就是說說嘛,等回頭上了大學再買。”

“好吧。”張文浩點了點頭,笑道:“到那時候我買一輛天天到你宿舍樓下接你。”

蘇若然興奮的歡呼一聲,道:“這可是你說的啊,我記著了,別到時候忘了不給我兌現。”

“放心。”張文浩指了指自己的腦門,道:“都記在這里了。”

“嗯。”蘇若然嬌羞一笑,點了點頭,隨即又道:“對了,明天是周五,說好了去我家吃飯的,你可千萬別忘了。”

張文浩一愣,隨即脫口道:“差點忘了,準丈母娘要請吃飯...我要不要準備一下?帶點什麼禮物好呢?”

蘇若然嬌嗔一聲,道:“臉皮怎麼這麼厚,誰是你準丈母娘?”

張文浩笑道:“你是我的女朋友,那你媽媽不就是我的準丈母?”

蘇若然心中一喜,女朋友這三個字,還是第一次從張文浩的嘴里說出來,如此一來,倒是他主動承認自己與他的關系了,雖然之前兩人已經心照不宣,但是對自己一個女孩子來說,這種關系不能僅僅是心照不宣,而是必須要得到一個肯定的承認。

雖說心中如吃了蜜一般甜美,但蘇若然還是故意白了張文浩一眼,道:“以后不準瞎跟我媽套近乎。”說完,又道:“本來就是要感謝你的,所以你千萬別帶禮物,明天下午司機來接咱們,放學就直接去家里。”

張文浩輕輕點了點頭,以著蘇若然的家庭,再以自己一個高中生的身份,自己帶禮物上門確實不太合適,顯得有些不倫不類,而且多此一舉,況且男方去女方家里吃飯,如果帶著禮物的話,那意味就完全變了。

兩人一同來到學校,在樓梯口分開,張文浩一上午的時間除了聽課之外,其他的時間都在琢磨自己需要給錢寧帶些什麼,如果她必須要等到傷愈並且無影響之后才能離開,那麼至少需要在那套房子里生活一個月,一個月,恐怕自己要準備的東西會很多。

除了吃的喝的以及日常用品,張文浩還在思忖一些女人的特殊用品是不是要準備,不過想來準備了就是有備無患,總比臨時需要卻兩眼一抹黑的要強,便在心中列好了一個購物清單,待中午抽時間去超市采購一番。

中午放學,張文浩將蘇若然送到車站,見她上車之后才去取了車,將車停在家里附近的另一個小區里,這才步行回了家里,一到家,爸媽也沒有多問他昨晚到底去了哪里,而是張羅著他趕緊吃飯,現在的張興平兩口子,對張文浩是一百個放心,在張興平眼里,孩子這段時間已經比以前成熟了不知道多少倍,很多二十多歲的人,也不一定能夠有他懂事,所以也是給了他百分百的自由,一切都任由他自己決定。

張文浩吃飯的時候開口對父母說道:“爸媽,我不小心把車丟了,周末給我買一輛新的吧。”

“行。”宋華芳笑了笑,道:“你那輛自行車也騎的夠舊的了,丟就丟了吧,周末媽帶你去買輛新的。”

上次韓廳長給家里送來兩百萬之后,家里的經濟情況一下子變得十分寬裕,張文浩慫恿著父母換掉了十幾年未曾變過的家電和家具,甚至還慫恿爸媽在江城買套房子,父母一開始不答應,覺得張文浩眼看就要去燕京上大學了,這錢留給他上學以及將來在燕京打拼所用,不過張文浩卻用一個他們無法拒絕的理由說服了他們。

張文浩說:現在燕京的房子,外地人不是說買就可以買的,別說自己根本沒想以后要留在燕京,就算留,在那里想買房的話,至少要納稅五年之后才可以,如果自己不考研,四年大學之后就順利參加工作,再過五年之后才有機會買房,這前后就需要九年的時間,現在燕京房子的均價大概在兩萬到三萬之間,兩百萬勉強能在市中心以外買一套兩居室,但九年以后,房價漲到五六萬甚至七八萬都有可能,那個時候兩百萬算個屁?連一套單身公寓都買不下來。

既然兩百萬完全不夠在燕京買房,那不如先在江城買一套現成的,現在江城市中心的房價不過才八千左右,一百萬就可以買一套一百二三十平方的房子,先買套房子在手,也算是給自己將來回江城留一個退路,就算自己將來真的不回江城來,也可以再賣掉這套房子到燕京買房,把錢投資在房子上,好過存進銀行一萬倍,存銀行,那是他娘的越存越少。

放在十年前一塊錢就能吃一頓豐盛的早飯,把這一塊錢存進銀行,十年后連本帶利取出來將將夠買一根比手指頭大不了多少的地溝油油條,這年頭,有錢存進銀行里的,才是真傻子。

張文浩這一個比喻,頓時將父母說的心動,這些天一直在抽時間物色房子,準備現在江城給張文浩置辦一套房產,將來留作退路。

午飯時,張文浩開口對爸媽說道:“明天晚上若然的媽媽想請我去家里吃飯,我已經答應她了,明晚您倆就不用等我吃飯了。”

宋華芳欣喜笑道:“去家里吃飯?那敢情好,媽下午請假去外面買點禮物,你明天帶過去,去人家里總不好空手。”

張興平急忙打斷,道:“使不得,千萬別買東西,人家大人請孩子吃飯的目的很單純,你讓孩子提著大包小包往人家里送,那看在人家眼里像什麼話?你真以為是女婿上門啊?”





第八十二章 最完美


學校下午上課的時間是下午兩點四十分,張文浩吃完飯的時候還沒到十二點半,跟父母說了聲自己有事要提前去學校,父母也都沒有多問,張文浩把昨天的衣服換掉,背著書包從家里出來,先取了車,然后直奔市中心的沃爾瑪超市而去。

張文浩對江城這一畝三分地的情況還是十分了解的,交jǐng不會閑得蛋疼在街上攔車查駕照,只有逢年過節的時候,才會在晚上九點鐘以后到各大路口查酒駕,在江城開車,有沒有駕照不要緊,要緊的是別胡亂違章,只要不違章,交jǐng絕對不會主動找上你。

所以張文浩將車開到市中心也並沒有絲毫的擔心,沃爾瑪有地下停車場,便直接將車停在了地下車庫,然后做電梯上樓之后便推著購物車開始了大采購。

采購的東西主要分三種,食物、日常用品與小家電,現在是三月中下旬,江城的天氣還不是很暖和,錢寧又是一個傷病號,如果竟是給她買一些餅干、塑封食品這種營養極低的食物,對她的傷愈恐怕很難起到輔助作用,甚至會一定程度延緩她康復的時間,所以張文浩買了電飯煲與電熱水壺、煮蛋器等小家電,再買些精米、雞蛋等簡單易做的食物,對錢寧來說,會起到一定的幫助。

rì用品方面,牙膏牙刷洗面奶洗發水這些東西必不可少,畢竟是要按照一個月的時間準備,除了這些東西,張文浩也很是細心的為她購買了一些女性用品,衛生巾買了一堆,總是有備無患的好些。

沃爾瑪里有不少保健品的專櫃,張文浩選擇了一個國際上比較有知名度的品牌,買了一些成rén用蛋白質粉、鈣片與維生素膠囊,用這些來均衡錢寧體內所需的各種元素,買齊這些東西,張文浩已經堆滿了整整一輛購物車。

除此之外,張文浩碰巧看到了一種老年人與登山戶外運用者會用到的手杖,雖不必拐杖方便,但對錢寧這種受過專業訓練的人來說,上肢的力量一定比正常人強出許多,所以一支手杖應該已經足夠了。

好幾個大包被張文浩推到地下車庫,裝入車內,這才開車前往江泉路。

江泉路上的暗哨並沒有撤走,反而令張文浩感到驚訝的是,身穿黑衣的這幫人,已經開始進入周邊店鋪內打聽詢問,藥店門口也有專人盯防,看來他們也不相信錢寧已經安全離開這里,認為錢寧當rì進入這片居民區之后隱匿了起來,看對方這架勢,是準備耗上一陣了。

好在錢寧那套房子是獨門獨戶,而且還是她們組織上的補給點,錢寧躲在那里應當還算安全,而且那套房子雖然看起來普通,但門窗都有十分到位的加固,,一般人就算是破門而入也十分困難,單單是主建筑的鐵門,怕是用車都很難輕易撞開。

張文浩將車開進院子,提著大包小包走進房間內時,錢寧正躺在床上上網,見張文浩進來,微微一笑,道:“麻煩你這麼多事情,真是不好意思。”

張文浩搖了搖頭,將東西放下,錢寧此時也將電腦關掉放在一邊,開口道:“現在的情況不太樂觀,我的線人說他們已經封鎖了江城所有的車站、火車站以及機場,甚至在去機場的高速公路入口都安排了專人盯著,他們應該知道我還在江城,短時間內應該還不會松懈。”

張文浩笑了笑,道:“你們還有線人?”

錢寧微微點頭,道:“基本上全國的大城市和省會城市都有我們的線人,為我們搜集一些訊息和情報,不過他們不知道我們的具體情況,交流與支付費用也有專門的渠道,線人也不知道我們在各個城市的什麼位置建立了補給點,更不知道我們的人員動向,所以非常安全。”

張文浩咂嘴道:“我越來越覺得你們是一個殺手組織了。”

“不用覺得。”錢寧苦笑一聲,道:“本身就是,不過我們也不是電視上演的那種十惡不赦,我們有自己的原則,無論在任何國家、任何地方接任務,目標人物絕對不能與政府人員及普通平民牽扯上任何關系。”

張文浩點了點頭,也知道錢寧跟自己說的這些都不是什麼真正的秘密,至于她們組織的真實身份與情況,她自然不可能向自己透露,不過自己也並不是很感興趣,這種事情,還是知道的越少越好。

張文浩將煮蛋器掏出來,到衛生間里接了點水,對錢寧說道:“今后你的餐食可能會比較簡單,不過每天四個雞蛋不能少,我不能來的話,你就自己煮四雞蛋,雞蛋黃可以少吃兩個,但蛋白部分一定要吃掉,另外我買了些補充微量元素的保健品,這些每天要按時服用。”

錢寧忍不住問了一聲,道:“我特別的好奇,你究竟是怎麼懂醫術的?你幫我處理傷口的技術比一般醫生要強得多,可你還是個學生,這也太令人難以想象了。”

張文浩笑了笑,道:“難道只允許你一個人有秘密?”

錢寧無奈一笑,道:“好吧,大家都有自己不能說出來的秘密,你理解我,我也理解你。”

張文浩將自己買的東西一一拿出來,整齊的擺放在地上,一邊擺,一邊跟錢寧解釋其用途,尤其是精米與其他各種食物,張文浩一一解釋食用方式,確保錢寧明白。

當張文浩將衛生巾拿出來的時候,錢寧又鬧了一個大紅臉,這正是自己之前本想說但卻沒好意思跟張文浩開口的,推算著rì子,自己的例假還有三五天就會到來,如果沒有這東西,那簡直會讓自己生不如死,好在張文浩心細,提前想到,並且買了多種類型,rì用夜用加起來足夠兩個月的量。

錢寧感激的看了張文浩一眼,張文浩也怕錢寧尷尬,所以這些東西只是拿出來放在一邊,一個字都沒有多說。

將東西全部拿出來,張文浩這才問錢寧道:“你的傷口疼的厲害嗎?要不要我幫你買點止痛藥。”

“謝謝,不過沒事。”錢寧微微一笑,道:“這點疼還能忍得住。”

張文浩點了點頭,道:“我先給你弄點吃的,你肯定也餓壞了,等吃完飯再給你輸上液,我下午還要上課,今天就不過來了。”

說罷,張文浩到衛生間里淘了些米,蒸上米飯,等米飯快熟的時候,又在米飯里加了一根臘腸,在米飯沒做好之前,張文浩又燒了一壺熱水,給錢寧溫了一盒牛奶。

錢寧的腿傷還沒有開始愈合,不但不能幫忙,甚至連動都得盡量避免,所以便只能躺在床上看著張文浩為自己做這做那,心中感動不已,自從自己記事以來,在孤兒院從沒有過上真正的好日子,那個年頭的孤兒院非常簡陋,一起的孩子們每天也只能解決一個溫飽,被組織選中帶走之后,每天被迫接受各種各樣的知識與技能,雖然物質上的需求全部都能夠滿足,但錢寧自認為到現在,自己生命中從未有過一個真正關心自己的人,直到現在,直到這個素昧平生的大男孩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當張文浩端著香氣撲鼻的米飯與臘腸送到自己跟前的時候,錢寧只覺得眼淚已經開始在眼眶內打轉,隨即,張文浩又拿過一個黃桃罐頭,打開后擺放在床頭櫃上,道:“這個等吃完飯的時候再吃,我買了速食湯,待會兒給你沖一碗。”

錢寧早已經饑腸轆轆,體力損失太大以至于這種饑餓感更加嚴重,感覺上就好像三四天都沒有吃過飯一般,那米飯的香味兒混雜著臘腸獨特的味道,令人垂涎,即便再矜持,她也很難抵御食物的誘惑。

狼吞虎咽中,張文浩還不忘提醒:“稍微吃慢一點,免得胃不舒服,打嗝也會牽連肌肉與神經。”

錢寧豆大的眼淚再也無力噙住,低下頭,任由眼淚滴落在米飯之中,卻不敢抬頭讓張文浩看見任何端倪。

短短一天的時間,錢寧在心中無數次感慨自己的好運以及上天對自己的眷顧,什麼樣的運氣,能讓自己在危急關頭遇上張文浩這樣的人,他不但救了自己的性命,甚至有著匪夷所思的醫術來為自己醫治傷口,而且又如此這般無微不至的細心照顧自己,在有限的條件下,他已經做到了最完美。

枯燥且僅有血色與殘酷相伴的生命中,忽然出現了一抹難以置信的美好,這種美好來的這麼真實,卻又因為太真實,而充滿了虛幻感。
作者: s890393    時間: 2013-1-7 01:01 PM

本帖最後由 s890393 於 2013-1-7 01:03 PM 編輯

第八十三章登門赴宴(上)


到了周五這天,張文浩中午開車到江泉路六巷錢寧藏身的地方為她輸了液,又做過一頓飯之后,便將車開到了學校附近的小區停下,因為下午放學要去蘇若然的家里吃飯,所以今天自己不會再來取車,一輛普通至極的帕薩特,應該也不會引起別人過多的注意。

車里並沒有什麼有價值的東西,唯一比較敏感的便是錢寧給自己的那把手槍,便是張文浩也不敢將槍帶在身上,便將槍妥妥當當的藏好之后,鎖上車回了學校。

下午放學時,蘇若然有意在樓梯口等著張文浩,見張文浩背著書包下來,便迎上前去,甜甜一笑,道:“司機已經在學校附近等著了,咱們直接過去吧。”

張文浩點了點頭,詼諧道:“想著晚上要跟準丈母娘吃飯,心里有點緊張。”

蘇若然悄悄在張文浩手臂處掐了一把,卻沒有開口指責張文浩對自己媽媽的怪異稱呼,開口道:“我媽的手藝雖然沒你的手藝好,不過卻也差不了多少,到時候你的嘴可別太挑,我媽一直覺得她的廚藝無人能及,要是讓她知道你做飯比她還強得多,恐怕她的自尊心要受打擊。”

張文浩不禁笑道:“我又不傻,即便再難吃,我也會昧著良心把準丈母娘哄開心了才行。”

兩人一同出了學校,沿著馬路走了大約五六百米,張文浩才看見了之前常見到來接蘇若然的那輛不知名轎車,帶著白手套的司機從后視鏡里看到蘇若然與張文浩兩人走了過來,便從車里下來,打開了后排座的車門,待到兩人走到跟前時,恭敬道:“小姐、張先生。”

張文浩見這司機也有四十歲左右了,叫自己先生實在是有些拿不住,便忙道:“叔叔您不用這麼客氣,叫我張文浩就可以了。”

司機卻依舊不失恭敬的說道:“張先生客氣了,您二位快上車吧,夫人還在家里等著。”

蘇若然點了點頭,拉了張文浩一把,先一步進了車內,張文浩也跟在她身后坐了進去,待到坐進去之后,才看到汽車方向盤中央醒目的標識,兩個英文字母R重疊在一起,張文浩即便對車並沒有多少研究,但是勞斯萊斯這種頂尖汽車品牌還是有所耳聞的,所以當他看到這輛車竟然是一輛勞斯萊斯的時候,也是驚訝莫名,這種車,恐怕沒五百萬以上,根本就買不到吧?

司機一路將車開到江城一個非常高檔的小區,然后將車直接開進了地下車庫,到車庫之后,司機將車在樓道入口處停下,便走下車來打開車門。

兩人下車之后,司機對蘇若然說道:“小姐,您直接上去吧,夫人還讓我去醫院看一下陳峰。”

張文浩聽聞陳峰,便開口問道:“陳峰現在恢復的怎麼樣了?”

司機回答道:“夫人從燕京請了專家過來,給陳峰進行了手術,手術進行的很成功,現在正在恢復期,已經基本無礙。”

張文浩點了點頭,在他想來,蘇若然的媽媽請專家來為陳峰手術也是情理之中,畢竟陳峰是為了救蘇若然才受的傷,但在張文浩的思想里,並沒有意識到陳峰本就與蘇若然的媽媽相識。

蘇若然帶著張文浩進了電梯間,從地下直接到了十二層,這里每個單元只有門對門兩戶,蘇若然在1201門前站住,按響了門鈴,很快,大門便被一個年齡大約在五十歲左右的婦女打開,一見是蘇若然,便恭敬的笑道:“小姐回來了,這位應該就是張先生了吧?”

蘇若然孩子般的笑了笑,上前挽住那婦女的胳膊,看著張文浩說道:“陳阿姨,他就是張文浩。”

張文浩也很是客氣的點頭說道:“陳阿姨好。”

那陳阿姨上下打量了張文浩一番,笑著說道:“張先生果然一表人才,小姐的眼光真是不錯。”

蘇若然不禁有些嬌羞,搖晃著那陳阿姨的胳膊,嗔了一聲,道:“陳阿姨,張文浩是不是一表人才,那是他的是,和我的眼光有什麼關系...”

陳阿姨笑出聲來,點了點頭,道:“張先生別在門口站著,快進來,夫人正在廚房里忙活呢。”

張文浩走進房門,本想換鞋,那陳阿姨卻死活不讓,開口道:“張先生,到家里來不用這麼麻煩,趕緊和小姐一起到客廳坐一會兒。”

張文浩本覺得不換鞋有些不禮貌,但是陳阿姨卻一直擋在鞋櫃前,張文浩也只好作罷。

蘇若然拉著張文浩來到客廳里,這時張文浩才發現這套房子其實是一棟復式樓,客廳西北角有一層樓梯直通樓上。

蘇若然拉著張文浩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下,這才說道:“我在江城就一直住在這里,平時爸媽都不在江城,只有陳阿姨陪我,司機羅叔叔還有其他幾個人住在對面那一戶。”

張文浩點了點頭,心中卻不禁咋舌,這套復式樓,單單看客廳的面積也有近四十個平方,一層算下來,怎麼說也有一百五十個平方左右,上下兩層三百個平方,只住了蘇若然與陳阿姨兩個人,而且還是專門為了讓蘇若然在江城上學而準備,看來蘇家人對蘇若然極為疼愛與重視。

這時,蘇若然的媽媽聶敏慧從廚房里走了出來,見張文浩與蘇若然已經來了,便笑著招呼道:“文浩你過來了。”

張文浩站起身來,微微點頭道:“聶阿姨好。”

聶敏慧此時身上還系著圍裙,雙手濕漉漉的,笑道:“先讓然然陪你坐一會,再等一會就可以吃飯了。”

張文浩道了聲謝,聶敏慧便轉身回了廚房,這時陳阿姨端著兩杯茶走了過來,擺放在兩人面前,客氣道:“張先生,請喝杯茶。”

張文浩實在是有些不習慣陳阿姨的這種客氣,還沒待他道謝,陳阿姨便又端著一個水果盤走了過來,客氣一番,陳阿姨才說道:“你們先坐著,我去看看夫人那里有沒有什麼可以幫忙的。”

眼見陳阿姨也進了廚房,張文浩才松了口氣,低聲對蘇若然說道:“你們家里這種待客方式實在是太客氣了,客氣的讓人有些不自在。”

蘇若然微微一笑,道:“陳阿姨在我們家里工作三十年了,她跟我爺爺奶奶一樣,都特別講究規矩,我有時候也很不習慣,不過沒辦法,只能試著慢慢習慣。”

張文浩無奈點了點頭,他自己很難習慣這種講究與規矩,只能慶幸自己生在普通人家。

聶敏慧在廚房里又忙碌了將近半個小時,飯菜都已經準備好了之后,這才摘掉圍裙,走出來對二人說道:“文浩、然然,飯菜都準備好了,來餐廳吧。”

張文浩與蘇若然一齊來到餐廳,洗過手之后便坐在餐桌前,此時的餐桌上已經擺上了六菜一湯,菜式均是淮揚菜系,其中還有張文浩曾經為蘇若然做過的那道平橋豆腐。

聶敏慧一邊張羅著兩人坐下,一邊抱歉的對張文浩說道:“文浩,時間有限,阿姨也只能簡單準備一下,你別介意。”

張文浩知道一個人做菜很耗時間與精力,聶敏慧做的六菜一湯,看起來都是非常講究,就算是有陳阿姨幫忙打下手,這六菜一湯也得用一下午的時間才能夠完成,道了聲謝,便坐在了蘇若然的對面。

餐桌為長方形,張文浩與蘇若然各坐在較長的一邊,而聶敏慧便坐在較短的一端,陳阿姨上前為三人盛了碗湯,聶敏慧開口對其說道:“陳姐,麻煩你去取一瓶紅酒過來。”

“好的夫人。”陳阿姨點了點頭,轉身到酒櫃跟前取了一瓶紅酒與三只高腳玻璃杯,嫻熟的用開酒器將酒打開,又轉身拿了一個制作精美的醒酒器,先將紅酒倒進了醒酒器內。

稍候片刻,陳阿姨手持醒酒器為三人各倒了小半杯紅酒,聶敏慧略帶歉意的說道:“今天咱們吃中餐,不過沒有酒也有些說不過去,吃中餐喝紅酒雖然有些不倫不類,不過既然是在家里,也就不講究這麼多了。”

陳阿姨開口對聶敏慧說道:“夫人,我先出去了,有事您再叫我。”

聶敏慧點了點頭,陳阿姨出去之后,聶敏慧手持著高腳杯的杯底,一邊不由自主的隨意輕輕搖晃著酒杯,一邊打量著張文浩與蘇若然二人,開口說道:“文浩,阿姨早就想請你到家里來吃頓飯,不過上周末你爸爸有戰友聚會,平時你們還要上課,所以就只能拖到今天。”

說著,聶敏慧端起酒杯來,開口道:“阿姨一直沒有機會正式向你說聲謝謝,你冒著生命危險救了然然的命,阿姨真的非常非常感謝你,只是說謝謝顯得分量太輕,阿姨也難以用其他方式向你表示感謝,這杯酒,阿姨敬你。”

張文浩這個時候並沒有說什麼客氣的話,反復的客套倒是顯得有些做作,雖然聶敏慧的身份與背景看起來似乎十分神秘與強大,不過這一聲謝謝,自己倒是當得起的。

張文浩舉起酒杯,開口道:“聶阿姨,感謝的話,說一次就可以了,說太多,我也擔當不起。”說著,張文浩話鋒一轉,又道:“我也要感謝阿姨您今天精心準備的這一頓飯菜。”

聶敏慧點頭一笑,不想張文浩神情、動作甚至言語倒是非常鎮靜,而且做的較為到位,不卑不亢,心中對他也是增加了一分好感,開口說道:“喝了這杯酒就開始吃飯吧,再等一會,飯菜也該涼了。”




第八十四章登門赴宴(下)


張文浩沒有想到的是,聶敏慧的廚藝竟是相當不錯,她本身是江淮人士,所以對淮揚菜非常拿手,這六道菜均稱得上是原汁原味,無論是食材選料,還是刀功火候,都掌握的非常準確,這樣一個看起來非常強勢而又氣場十足的女人,竟然能燒得一手好菜,實在是出乎張文浩的意料。請使用訪問本站。

席間,聶敏慧一直張羅著讓張文浩多吃一點,不過自己卻很少動筷子,她的心思並不在這頓飯上,而是在自己左手邊的張文浩身上,她很想通過這次接觸,增加一些自己對張文浩的了解,畢竟,是這個男孩的出現,讓自己那個百般寵愛的獨女心中頭一次產生了戀愛的情愫以及叛逆的思想,而在聶敏慧所了解到的情況來看,張文浩這個少年身上,有著許多令自己都驚訝莫名的能力,這一點,讓聶敏慧心中極為好奇。

作為一個有著豐富閱歷的成年人,聶敏慧知道一個人在十八歲的時候能夠知道什麼、懂得什麼、掌握什麼,她聽說過很多少年天才,他們有些可以在二十歲之前解決世界性的數學難題,有些可以在二十歲之前成為頂尖的網絡黑客,但這些領域最講究天賦,而張文浩所掌握的,卻不是天賦能夠主導的。

當聶敏慧從陳峰口中聽到張文浩在看守所時所表現出的實戰能力時,聶敏慧便很難相信,一個照片上看起來略顯瘦弱的男孩,怎麼會有著那樣匪夷所思的身手,陳峰的身手本就算是非常不錯,但據陳峰所說,張文浩的搏擊造詣,比他要高出許多,這種實力,沒有長時間的專業訓練,光靠天賦是根本不可能達到的。

隨后,張文浩的身手再一次讓聶敏慧驚嘆,那便是上周張文浩以一人之力,制服了李chūn陽等八名窮兇極惡的匪徒,甚至是赤手空拳對陣砍刀與手槍!

事后,聶敏慧曾從公安那里索要了一份事件的文字報告,整篇文字對當晚所發生的一切都有非常細致的描寫,而且內容來源于張文浩、陳峰、自己的女兒蘇若然這三方,客觀而且公正,隨后,聶敏慧將這份報告發給了解放軍特種兵研究中心,整個過程被專家在計算機上重現,並且進行了數據化的細致推演。

推演的結果是,即便他們最好的特種兵,也很難做到這般完美,尤其是張文浩主動對李chūn陽的進攻,在那種情況下,張文浩手臂被子彈洞穿,可以說是所付出了最小的代價,他對槍口的角度以及彈道的預判極為精準,專家甚至篤定的認為,張文浩在沖向李chūn陽前,便已經做好了要挨子彈的準備,所以,他的整個過程不是匹夫之勇,而是對一切情況,都有著精準到極致的預判,這樣,才使得他僅僅受到了極其輕微的傷害。

在那麼近的距離內,手槍子彈的準度與威力十足,再加上李chūn陽有很強的射擊水平,任何人赤手空拳的迎向他,他都可以輕松打爆對方的頭,再不濟,也會打中對方的胸腔范圍內,而最終結果是,他的子彈僅僅洞穿了張文浩的手臂,甚至都未能對其行動造成絲毫影響。

這樣的實戰意識,從戎十年以上的特種兵都很難做到,一個十八歲的學生,又如何能夠掌握?

除此之外,還有張文浩對陳峰的急救,更加讓人難以理解。

陳峰對自己來說,並不是一個重要的存在,甚至他與自己之間的差距也有著十萬八千里,若不是自己有十萬火急的事情,聶敏慧甚至都不會直接跟陳峰有任何聯系,一切命令都是通過輕舞下達,但因為陳峰是為了救自己女兒才受了傷,所以聶敏慧才會從燕京調集專家飛到江城為陳峰進行手術。

自己找來的那些專家,在全國可以說是名不見經傳,但是這些人,卻是國內最頂尖的專家,這些人里,沒有一個人會在任何一所醫院里掛牌,全部都稱得上是御醫級別,僅為高級官員服務,這些人來到江城,查探了陳峰的傷情之后,無一不贊嘆當初那個在第一時間為陳峰做了急救的“醫生”。

一個外科專家甚至驚呼:“沒想到江城這種二線城市也臥虎藏龍,這樣的急救,不但需要極為扎實的理論知識、對人體器官與各種傷情的處理方法了如指掌,還需要極大的魄力與極為冷靜的心態,這三點可以說缺一不可,否則的話,就算知道該怎麼救,腦子稍亂一點、下手稍猶豫半分、手法誤差毫厘,傷者的性命都會從指縫間溜走!”

“當時所做的肋間插管引流簡直完美到了極點,插入的深度甚至精確到了1絲米,也就是0.1毫米,這種精確程度簡直太強大了!”

當聶敏慧很是好奇的問起,陳峰當時那種傷勢,存活率究竟有多渺茫的時候,那個專家不禁嘆道:“這種傷者,基本上唯一的可能性就是不治身亡,我個人看來,死亡率幾乎達到100,那個救了他的醫生,才真正算得上是將傷者從死神的手里硬生生的搶了回來!稱之為上帝之手絕不為過!”

當那個外科醫生表示很希望見一見那個為陳峰做急救的醫生時,聶敏慧卻聽的心驚,讓她如何開口對那個自己早已經熟識的頂尖外科專家說,他口中無比推崇的那個醫生,其實不過就是一個十八歲的少年?

除此之外,聶敏慧也了解過張文浩的學習成績,整個高中,兩年半成績墊底,卻在短短一個寒假內突飛猛進,上一次的模擬考試,竟然考到了匪夷所思的736分,那套試卷自己也請人做過分析,整體較平均水平偏難不少,750分的滿分,綜合分析下來,重本線大概在530分左右,能考到736分,讓教育部的人都驚嘆莫名,全國幾個高考滿分為750分的省份中,至今都未曾出現過一個能考到730分以上的。

眼見著此時的張文浩,看起來尋常的如同全國千千萬萬與他同歲的少年,聶敏慧不禁有些恍惚,她第一次在心頭萌生出一種無力感,無力,是因為她實在看不透,不僅看不透,更想不通。

“文浩。”獨自在心中思索半天,聶敏慧看著張文浩,開口問道:“能不能告訴阿姨,你對將來有什麼打算?”

“將來?”張文浩抬起頭來,放下筷子,淡淡笑道:“阿姨,我沒敢考慮的太遠,目前來說,我下一步打算就是高考能夠考入燕京大學。”

聶敏慧輕輕點了點頭,燕京大學也是自己女兒高考的不二之選,看來這兩個孩子之間已經有過自己的打算了。

聶敏慧淡然一笑,道:“你的成績非常好,考入燕京大學對你來說沒有任何問題。”

“但願吧。”張文浩不敢妄自菲薄,道:“如果高考可以發揮好的話,應該問題不大。”

聶敏慧臉上笑著,心中卻難免有些怪怪的,從她內心來說,她最不希望看到的事情就是女兒早戀,聶敏慧認為,任何人在二十二歲之前都是對人生極其重要的積累學習階段,在這段時間里,早戀不僅會影響到孩子學習外界知識,還會影響到她的性格、思想以及人生路線,若是一段成功的戀情倒也罷了,如若不成功,不僅對孩子有很深的負面影響,其帶來的心理傷害也是難以估量的,她護犢情深,所以最怕的,便是后者。

而現實的情況卻是,自己已經阻擋不住女兒的心了,唯一能做的,便是竭盡所能的保護她,讓她免受傷害,也正是因為如此,她才迫切的希望能夠對張文浩多一分了解。

雖然自己本意並不希望女兒早戀,但經過之前的李辰陽事件之后,聶敏慧心中至少可以肯定,張文浩對自己女兒的心是絕對真誠的,首先,張文浩在事發之前絕無可能知道蘇家的真實背景,所以這也證明,張文浩所做的一切沒有受到金錢、權勢的影響;其次,張文浩為了不讓自己的女兒落入李chūn陽之手,真正為她冒了生命危險,若是一個男人甘願為一個女人冒這樣的險,也足以證明那個女人在他的心目中,占據著極為重要的地位。

想到這里,聶敏慧欣慰中又略帶無奈的兀自一笑,燕京有太多有錢有勢的大家族暗中對自己的女兒虎視眈眈,他們無一不想著能與蘇家聯姻,借以獲得蘇家的資源與人脈,從聶敏慧的角度來看,她決不允許蘇若然的男朋友或者老公一個動機不純的男人,比起那些功利心極強的富家子弟,張文浩反而是最適合的一個。

隨即,聶敏慧試探性的問道:“文浩,你對自己的將來有沒有一個準確清晰的定位?比如你將來大學畢業之后,準備從事哪一個職業?或者籠統些來說,你準備從商、從政還是像大多數人一樣,選擇去找一份不錯的工作?”

張文浩略微思忖片刻,笑道:“聶阿姨,雖然我沒有規劃的太清楚,不過從政這條路是可以很明確否定的。”

說著,張文浩頓了頓,又道:“從商是一條很多人希望去走的路線,不過我並沒有接觸過此類的專業知識,更沒有相關經驗,不敢說自己將來一定會走上這條路,不過我會將它作為自己的首選,先在大學中積累些知識與經驗,等到時機相對成熟的時候,我想我會選擇這個方向。”

聶敏慧略帶贊許的點了點頭,客觀、務實,是聶敏慧對張文浩的又一好印象,許多年輕人浮躁而且自負,總是有著非常遠大的理想和抱負,身未動便心已遠,甚至是身未動便心已至,這樣的人,往往都不成器。

如果張文浩剛才與自己大談自己將來的理想以及對從商的期待與自信,說的太大或者說的太遠,自己對他的印象一定會大打折扣,不過令她感到欣慰的是,張文浩的思想觀念非常穩重,腳踏實地。

簡單的談話,讓聶敏慧心中舒坦了許多,她衡量一個人的標準共有三點:能力、思想以及家庭背景,張文浩的能力,遠超他的同齡人太多太多,而他的思想,又相對于現今的年輕人成熟了不少,至于他的家庭背景,聶敏慧也是相當滿意。

聶敏慧從不看一個人的家里有多大權、有多少錢,她看的是這個人的父母為人如何,她了解過張文浩的父母,張興平雖然現在看來默默無聞,但當年卻是一個頂天立地的英雄,無論是雷戰軍,還是雷戰軍那個眼光獨到的老父親,對張興平都非常的推崇,可以證明他的為人無可挑剔。

至于張文浩的媽媽,老實本分勤儉持家,雖不似張興平有過輝煌的過去,但絕對是一個賢惠孝順的持家者,她與張興平組成的家庭雖然並不富裕,但卻為張文浩提供了一個非常健康的成長環境,這也是聶敏慧唯一看重的。

想到這里,聶敏慧心中釋然,陳阿姨剛剛為三人重新添了些紅酒,她便端起杯子,會心笑道:“文浩,然然,這杯酒,我祝你們能夠在六月份的高考中,順利考入燕京大學。”
作者: s890393    時間: 2013-1-7 01:06 PM

第八十五章形勢

以蘇若然的聰慧,自然從媽媽剛才的那句話中聽到了母親的潛臺詞,這讓她心中無比興奮,原本自己違背了當初自己許下的承諾,還以為媽媽會心有芥蒂,但是剛才那句話,足以證明媽媽已經很大程度上認可了張文浩,甚至她對張文浩抱有很大希望。

席間,蘇若然臉上一直掛著情不自禁的笑容,讓一旁的聶敏慧看的頗為無奈,女兒真是長大了,有了自己的心思,沒有什麼比她自己喜歡的更適合她,如果她與張文浩真的可以有長遠發展,自己這個做媽媽的,也會為她感到高興。

聶敏慧始終沒有問出自己心中最大的疑問,即張文浩究竟如何掌握了那些匪夷所思的技能,不過她在心底將這些歸結于張文浩超強的學習能力,或者正是這個男孩非同尋常的學習能力,才造就了他所掌握的那些技能。

這頓飯,張文浩原本預料到的壓力並沒有出現,這讓他多多少少也松了一口氣,蘇若然的媽媽並沒有給自己施加任何的壓力,這與電視上窮小子愛上富家女而遭遇百般阻攔的情節背道而馳。

吃完飯,聶敏慧又留張文浩喝了幾杯自己親手沏的雨前龍井,閑聊之中,張文浩依舊帶著幾分沉穩,在聶敏慧的眼里,張文浩的談吐舉止都非常穩重,對這一點,她心中頗為滿意。

畢竟是第一次登門,張文浩也不好待的太久,快到九點的時候,張文浩便要告辭離開,聶敏慧看了看時間,也覺得天色已經不早,便讓陳阿姨通知司機備車。

張文浩不想麻煩別人,開口推卻,但聶敏慧卻執意堅持,張文浩也只好聽其安排,五分鐘后,陳阿姨過來開口道:“夫人,司機已經準備好了,在地下車庫等著。”

張文浩聞言,起身告辭道:“阿姨,謝謝您今天的招待,我先回去了。”

聶敏慧還未說話,蘇若然便站起身來,說道:“媽,我去送送文浩。”

聶敏慧無奈一笑,道:“去吧去吧。”說罷,又對張文浩說道:“文浩,替我向你爸媽問好,我明天要回燕京,就不登門拜訪了。”

張文浩點頭感謝一番,這才與蘇若然一同走了出去,聶敏慧將兩人送到電梯口,見電梯門關上,這才輕嘆一聲,與陳阿姨一同走回房間。

回到客廳,聶敏慧開口問陳阿姨道:“陳姐,從然然出生你一直都在她身邊照顧,你了解然然,也知道這孩子的性格和喜好,你覺得張文浩這個孩子怎麼樣?適合然然嗎?”

陳阿姨會心一笑,開口道:“夫人,小姐非常聰明,而且眼光很好,我覺得她不會看錯人的。”

聶敏慧微微點頭,嘆氣道:“只是我這心里總有些不是滋味,女兒戀愛了,這感覺就好像一只腳已經邁出家門,若是將來出嫁,那就是雙腳都邁出去、成了別人家的媳婦了。”

陳阿姨不禁笑著安慰道:“夫人,這一天總會來的,關鍵要看帶走小姐的男人究竟如何。”

聶敏慧微微一笑,道:“不求他能成大器,只要能待然然好、讓然然幸福,我就滿足了。”

陳阿姨點頭說道:“我相信小姐的眼光,肯定不會錯的。”

聶敏慧應了一聲,道:“但願是這樣吧。”

與蘇若然一同下了電梯,張文浩這才松了一口氣,雖然聶敏慧對待自己很是熱情,但自己心中卻總是繃著一根弦,現在終于能夠放松下來了。

蘇若然很是自然的挽著張文浩的胳膊,滿臉笑意的開口說道:“媽媽對你應該挺滿意的。”

“是嗎?”張文浩嘿嘿笑了笑,道:“能讓準丈母娘滿意,出一身冷汗也值了。”

蘇若然不禁羞赧,心中喜悅,嘴上卻道:“你可不要高興得太早,光讓我媽滿意可不行,最主要得讓我滿意。”

“這是必須的。”張文浩調侃般說道:“要不下星期我也讓我爸媽安排一頓,領你上家里吃頓飯吧?”

“不要…”蘇若然脫口說道:“我沒你這麼好的心理素質,我怕我會緊張的說不出話來,等我準備好了再去,況且我媽請你吃飯還有別的理由,雖然真實目的是想多了解你一點,但起碼還有個感謝的借口,我如果去你家里吃飯,豈不是連個合適的借口都沒有。”

“成。”張文浩笑道:“等時機成熟,你就直接以準兒媳的身份登門。”

兩人說著,已經出了電梯走向地庫,蘇若然已經看見了停在出口的汽車,低聲對張文浩說道:“上了車可別瞎說啊,免得被羅叔叔聽到。”

張文浩便道:“你現在就上去吧,不用送我到家。”

蘇若然撅了撅嘴,道:“不要,我把你送到你家樓下。”

張文浩只好點頭答應。

汽車一直開到張文浩家樓下停穩,張文浩對蘇若然說道:“我先回去了,電話聯系。”

蘇若然點了點頭,道:“那你到家給我發個短信。”

張文浩答應下來,道:“你也一樣。”

回到家中,張文浩給蘇若然發了一條信息,爸媽便迫不及待的圍過來詢問今晚到蘇若然家里的具體情況,宋華芳問的最為直接:“文浩,若然的媽媽對你印象如何?”

張文浩有些尷尬,便避而不答的說道:“媽,沒你想的那麼復雜,就是吃了頓飯,說了些感謝的話,別的沒什麼了。”

宋華芳不禁有些失望的道:“媽還以為人家是想要考察考察你,所以才請你吃飯的呢。”

張文浩笑道:“媽,你想多了,我跟若然都才十八歲而已,遠沒到你想的那一步,人家就是單純請我吃頓飯表示感謝,沒有你想的那一層意思。”

張興平在一旁說道:“這樣也好,這種事現在談還為時過早,兩個孩子目前最重要的事情是把學業搞好,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說也不遲。”

張文浩借口復習功課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習慣性的先打開電腦與qq,qq剛一上線,便收到了校友群里發的一些信息,張文浩大略的看了一眼,頗為驚訝的是,幾個同學正在群里討論一個小道消息:“華東出了名的大毒梟顧海明前兩天在江城被人暗殺。”

張文浩平時並不關注這些小道消息,所以對顧海明這個人也從來沒有任何耳聞,當他看到群里在討論這件事情的時候,本能的與錢寧聯系在了一起,隨即,他急忙打開百度,搜索了顧海明這三個字。

搜索出來的結果並不多,而且沒有一個鏈接來自媒體,只是少數論壇與貼吧里有些關于顧海明的帖子,張文浩找到了一個回復最多的帖子,大概的看了看,帖子里說,顧海明今年45歲,是鄰省昌南市人,此人30歲之前一事無成,30歲之后,帶著同村的幾個老鄉前往中海市闖蕩,硬是憑借著膽大手黑,在中海混出了一些名堂,近來幾年,顧海明的勢力越來越強,開始染指毒品生意,經過這幾年的發展,儼然成為了華東幾省最大的毒梟之一,其發家史,精彩到甚至可以拿來拍一部電影。

顧海明為人精明,很懂得為自己編織保護傘與勢力網,染指毒品買賣也是指使手下人去做,自己在幕后操縱,雖然他這個大毒梟的名聲在外,但卻從未讓警察找到任何他直接參與販毒的證據,讓華東幾個省市的警察頭疼不已。

帖子中還說,顧海明在華東各地有多處房產,而且每一個省會幾乎都有他的毒品出貨點,前些天顧海明來到江城,表面上是來與自己的一個情人幽會,實則是到江城查看整個南江省的毒品銷售渠道,但沒想到的是,顧海明在來到江城的第二天晚上就遭人暗殺身亡。

在帖子的最后,發帖人還透露,顧海明表面風光,其實也只不過是某個超級大佬的棋子而已,而顧海明這一死,連帶著他在整個華東的毒品銷售都受到了極大的牽連,損失極大,現在那個大佬極為震怒,正在全力徹查此事。

張文浩看的心驚,心中基本上已經斷定,這個顧海明一定死于錢寧之手。

張文浩接著往下看了看回復的帖子,許多人都表示懷疑,認為樓主是在瞎扯淡,不過也有少數人對樓主十分推崇,其中就有一個網名叫做我是一只魚的人回復道:“樓主的信息渠道可真厲害,我在某公安局里做人事工作,這事連一般民警都不知道內情,我也是聽副局長聊起過(本人和副局長有親戚關系),聽我們副局的意思,現在整個江城的刑警都在尋找那個神秘的殺手,據說還是死命令,一定要把殺手抓到。”

其他的回復樓主都沒有理睬,唯獨這一則回復,樓主發了一個大拇指的表情,回復道:“看來這位兄弟了解的也不少,我也收到消息說那個殺手有可能還在江城,據說還受了槍傷,對了,順便說一下,有個哥們跟我說,那個殺手還是個美女。”

緊接著,我是一只魚又回復了樓主,道:“兄弟,在這里發這種帖子,不怕被跨省啊?”

樓主回復道:“哈哈,怕什麼跨省,我的ip在國外,難道還會被跨國嗎?這事其實稍微有些渠道的人都略知一二,況且我說的這些,除了死了的人之外,也沒有涉及其他敏感的人名。”

隨后的回復里,張文浩再也沒看到有價值的信息,不過單單是這些,也足以令他驚訝了,看來錢寧面臨的問題不只是仇家的追殺,甚至連警察都在尋找她的下落,形勢遠不如自己想的那般簡單,如此一來,張文浩不禁擔憂起來,她藏身的地方,還能隱藏多久?




第八十六章假線索

周六上午,張文浩跟隨媽媽到街上買了一輛比較普通的捷安特自行車,自行車的式樣比較偏學生化,中間是兩道弧形的彎曲橫梁,前面還有一個方形的塑料籃子,尾部帶后座,沒有變速功能,這種車騎在街上不似山地車那般扎眼,正是張文浩想要的。請:。

買了車,張文浩借口有事,中午不回家吃了,與媽媽告別之后,便騎車前往江泉路,張文浩想去查看一下江泉路的情況,看一看現在的形勢是不是如昨晚那篇帖子中形容的那般緊迫。

謹慎起見,張文浩將自行車上的塑料紙全部都撕了下來,又故意在一條較為泥濘的小路穿行而過,幾百米的小巷,進去時還是一輛嶄新的捷安特,出來之后便成了臟兮兮、滿是泥點的臟車,如此一來,騎上江泉路應該就更不會引起別人注意了。

大白天的江泉路機動車與非機動車的數量都很多,張文浩混雜在車流之中,很難會被人注意到,一路騎行,張文浩發現每一個路口都依舊有一輛車停著,而且最要命是這條路上巡邏的警車明顯多了起來,自己一路騎過來,不過十分鐘的時間,身邊來回經過的警車數量甚至達到了十五輛之多,顯然已經大大超過了正常情況,看來那篇帖子所言非虛,警察現在也同樣在找錢寧的下落。

張文浩本想在江泉路的盡頭掉頭回去,但因為怕兩次經過會被人注意,便選擇了一條較遠的線路騎車直奔學校,錢寧現在的形勢有些危險,那幫黑衣人或許不會挨家挨戶的查找,但警察卻有很多理由入室調查,如果真的查起來,錢寧必然插翅難逃。

騎車來到自己停車的小區,張文浩將自行車鎖好,隨即將車開了出來,在路上找一家飯店燒了兩菜一湯打包,返里,將車開到了江泉路。

張文浩開車進入六巷並沒有引起什麼人的注意,一進大門,張文浩便提著飯菜進了房間,錢寧早已經聽到外面的動靜,知道是張文浩來了,正準備用手杖支撐著身體下床。

張文浩一見錢寧正要下床,便開口道:“你好好躺著,盡量別亂動。”

錢寧微微一笑,乖乖重新躺了回去,張文浩一邊將打包的菜和湯打開,一邊說道:“我中午也沒吃飯,就從外面買了些,咱們一塊吃點。”

錢寧點了點頭,道:“謝謝你,總是這麼麻煩你,實在是過意不去。”

張文浩擺了擺手,將飯菜擺放在床頭櫃上,遞給錢寧一盒米飯與一次性的筷子,又用給她買的碗盛了些湯放在她的跟前,自己蹲在床頭櫃的另一端。

吃飯時,張文浩試探性的開口說道:“我在網上看到一篇帖子,是關于一個叫顧海明的人…”

錢寧微微一愣,點頭道:“我昨天上網也看到了,帖子里面透露了許多隱情,如果你咱們倆看的是同一個的話,我可以告訴你,那帖子里說的基本都是真實情況。”

張文浩笑了笑,說道:“我怕他們很快會找到這里來,我今天專門騎車過來看了一下,發現那幫人不但沒走,而且還多了許多jǐng車。”

錢寧點了點頭,淡淡說道:“我按計劃應該在事成之后第一時間趕到這里,取了車直接離開江城,不過事情出了一點意外,我得到的情報原本顯示顧海明只有三個隨從,其中一個是他的助理,兩個保鏢,不過當晚的實際情況卻是光保鏢就有八個人,所以才會被他們追出來,還意外中了一槍,打亂了我所有的后續計劃。”

張文浩皺了皺眉頭,問道:“你們的情報一直這麼不靠譜嗎?”

“不。”錢寧搖頭說道:“以前的情報一直都很準確,像針對保鏢人數的調查,誤差一般不會超過一個,只是這次錯的有些離譜。”

“兩個變八個,這也太坑爹了!”張文浩眉頭皺的更緊,沉默片刻,忽然抬起頭來說道:“我盡快帶你離開這里吧。”

“離開?”錢寧愣了半晌,問道:“離開這里我能去哪?我現在有傷在身,還有這麼多人在找我,又不能使用任何公用交通方式,甚至你開車載我出城都會遭遇檢查,在我傷沒好之前,想離開這里太難了。”

張文浩開口道:“換一個地方,這里顯然是他們重點布控的區域,現在jǐng察一旦插手,你很容易就會被找到,繼續留在這里只能等死,而且你們的情報既然出了這麼離譜的差錯,你很難排除不是你們內部或者線人出了問題。”

錢寧沉思片刻,說道:“內部不可能出問題,因為內部人員知道這個補給點,如果是他們中有人泄密,恐怕我已經被抓住了,線人出問題的可能性倒是有…”

張文浩開口問道:“那你的組織能不能幫你離開?”

“不能。”錢寧搖頭道:“每一個單人任務,組織都不會加派第二個人手,自己出來,就得自己回去,這是規矩。”

“這是什麼狗屁規矩。”張文浩撇了撇嘴,很是不屑的說道:“連自己人都指望不了,那只能靠自己了。”

錢寧看了張文浩一眼,誠懇說道:“我知道你關心我,也是為了我好,不過帶著我離開這里對你來說危險太大了,無論是你開車帶我出去,還是你出面租房,都要冒很大風險,我這個樣子太惹人注意了,一旦他們發現我,緊接著就會把你牽連進來,所以我還是留在這里好一些。”

說著,錢寧猶豫片刻,輕聲說道:“他們對這里盯防的這麼嚴密,你以后就不要再過來了,你已經幫了我太多太多,我不想再連累到你,這事情不是開玩笑,他們如果抓到你,是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張文浩皺緊眉頭,心中一直在苦苦思索,現在對方把整個江泉路附近圍成了鐵桶一般,而現在帶錢寧出去又要面臨很大的風險,帶她離開之后如何安頓她也是一個問題,進退兩難,難不成真的就放任錢寧留在這里聽天由命?

見張文浩表情嚴肅而又一言不發,錢寧心中頭一次感覺到些許傷感,她感激張文浩對自己的關心與照顧,也同樣為自己使張文浩此刻心中的無力感而心疼與自責。

忽然,張文浩抬起頭來,表情帶著幾分興奮的說道:“你說你的組織上不會出問題,而線人也只知道你還在江城,但卻不知道你具體在江城哪個位置,對嗎?”

“對啊。”錢寧詫異的點了點頭,心中很是不解:這些情況,自己剛才已經告訴了張文浩,怎麼他現在忽然間這麼興奮?

張文浩脫口道:“也就是說,找你的那幫人也並不確定你就一定藏身在這附近,他們只是因為在這里失去了你的行蹤,所以只好在這里守株待兔,然后期盼著奇跡出現。”

錢寧點頭說道:“應該是這樣吧。”

“那就好辦了。”張文浩開口道:“他們正是因為找不到任何線索,所以才試圖在這附近找到突破點,既然如此,為什麼不給他們制造一點線索呢?把他們的注意力吸引到其他地方。”

“你是說假線索?”錢寧好奇的問道:“可是,該怎麼給他們制造呢?”

張文浩站起身來,略帶幾分激動的說道:“你傷口換下來的紗布、被我剪下來帶血與彈孔的褲腿,這些我都收在塑料袋里,放在客廳一直沒敢丟出去,怕的就是他們發現,既然他們還沒有任何有價值的線索,那麼就想辦法把這些東西放到合適的地方,再想辦法讓他們發現。”

“能行嗎?”錢寧略有些懷疑的說道:“如果只是丟出去,他們能夠發現的機會應該非常渺茫吧?”

“試一試總比坐以待斃要強。”張文浩開口道:“如果能夠成功把他們的注意力吸引到其他地方,形勢對你就有利多了,他們一定會集中精力在假線索上查下去,到時候勢必會放松對這一帶的jǐng惕,等他們追蹤假線索又沒有得到任何收獲的時候,一定不會對你仍然在江城抱太大希望,時間越久,無力感就越強,他們總不可能什麼都不做,就這麼一直找下去吧?到最后無非就是無疾而終,寥寥收場。”

錢寧思忖片刻,帶著贊同的點了點頭,卻反問道:“那你說怎麼才能讓他們發現假線索,而且又不會產生任何懷疑呢?”

張文浩開口道:“這個先不急,我今天想辦法摸清楚他們在附近的人員配置以及周邊其他地區的人員配置,再摸清楚他們的行動規律,等弄清楚這些,再找合適的機會把假線索留給他們。”
作者: s890393    時間: 2013-1-7 01:07 PM

第八十七章羈絆


有些時候,當你全部的希望僅僅是在饑寒交迫時能夠得到一個果腹的饅頭,而有一個人不但給了你一頓足以清楚饑餓的大餐,又給了你一碗暖身的熱湯時,這種雪中送炭的感動,恐怕再鐵石心腸的人也會為之動容。

對錢寧來說,張文浩就是這樣的存在,甚至當初他幫助自己,還身處在自己槍口的脅迫之下,而現在,他卻把自己視為了自己的一種責任,把照顧與保護自己的重擔全部扛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錢寧很清楚自己面臨的危險,她並不想讓張文浩再與自己有任何聯系,甚至一開始的時候,錢寧便請求張文浩一次性購買了大量的食物與生活必需品,然后自己在這里一直等到傷勢有所好轉,亦或者局勢有所改觀。

但是張文浩卻執意提出要為自己輸幾rì抗生素,觀察一下自己的傷口有無感染問題再說,錢寧答應了,但是現在,局勢明顯惡化了許多,自己再繼續這樣拖累他,恐怕給他帶來的麻煩將是無窮無盡的,甚至是對他的生命都有很大威脅。

今rì,錢寧本想等張文浩來了之后,便告誡他從此不要再到這里來,但是自己唯一沒想到的是,張文浩竟然從網上查閱到了與自己相關的信息,在得知自己深陷險境之后,他不但沒有絲毫退縮的念頭,甚至還主動要幫助自己解決問題,這便讓錢寧心中大為感動,這種感動,也讓錢寧心里充滿了內疚與自責。

張文浩並不清楚錢寧的心理過程,等著錢寧吃完飯,張文浩便將剩菜打包起來,放入之前的餐盒之中,開口道:“我現在給你輸液,等晚上我到附近觀察一下情況,就不到你這里來了,你記得煮幾個雞蛋,另外盡量少活動。”

錢寧乖巧的輕輕點頭,道:“你自己一定要注意安全,千萬不要出事。”

“我知道。”張文浩點了點頭,道:“你放心吧,我心里有分寸。”

錢寧從一旁拿過筆記本電腦,打開之后,對張文浩說道:“把你的手機號告訴我吧,我把我的虛擬號告訴你,可以通過網絡電話聯系。”

張文浩隨即報上了自己的手機號,錢寧記錄之后,開口道:“你稍等一下,我申請一個臨時虛擬號。”

張文浩並不了解網絡電話如何使用,不過很快,自己的手機便響了起來,打開之后,發現是一個十分奇怪的號碼,前端是0058開頭,后面只有7位數字,便詫異問道:“這是什麼號碼?”

“委內瑞拉的號碼。”錢寧開口說道:“用這個聯系不會有任何人查得到,只要我沒有取消這個號碼,你都可以直接回撥這個電話找我,回撥之后,軟件會直接掛斷再給你反撥回去。”

張文浩點了點頭,道:“你這里如果有什麼情況或者需要,打電話給我就好。”

錢寧應了一聲,在筆記本鍵盤上敲擊片刻,隨即,張文浩的手機收到一條來自于剛才那個號碼的短信,短信的內容是一個電子信箱地址。

錢寧放下電腦,看著張文浩,說道:“我很少用手機,即便用也都是暫時性的,每一次都會更換號碼,這個郵箱是聯系我的唯一渠道,將來你有任何事情,只要給我發郵件就可以了。”

張文浩玩笑般的問道:“以后是不是有人欺負我,我直接發個郵箱給你,你就會來幫我出頭啊?”

錢寧卻不當張文浩是在開玩笑,非常堅決的說道:“我上次跟你說過一次,只要你開口,無論是誰,我都會拼了自己的性命去殺掉他!”

張文浩微微一笑,開口道:“你長得這麼漂亮,隨便放在哪個城市、哪個位置上,都是男人們競相追捧的對象,像你這樣的女人,該是柔弱而又溫柔,怎麼一天到晚就是打打殺殺呢?”

錢寧聞言,臉上略微泛起紅霞,但隨后,卻是苦笑一聲,道:“我不像一般的女人那麼zìyóu,打打殺殺不是我所想的,但我已經注定了無法脫離這個圈子,只是身不由己罷了。”

說著,錢寧兀自搖了搖頭,嘆氣道:“像我這種人,本不該有任何感情存在的,多余的感情會干擾到我的意志,使我再無法做到百分之百的專注,無法百分之百的專注,就有可能隨時喪命;而且我這種人也不該有親人、朋友,他們不但是羈絆,更是潛在的受害者,隨時有可能因我受到傷害,家人我從記事就沒有,后者,我不願有…”

張文浩聽聞心中略微有些尷尬,但這時,錢寧卻忽然抬起頭來,那足以勾魂攝魄的眸子緊緊盯住自己的臉,輕聲說道:“你已經是第一個了,對此,我很慶幸,也很抱歉。”

張文浩淡然一笑,道:“離開江城以后,希望你能把我當成一個過客,我可不想某天你因為有了我這個“朋友”,而使得你自己受傷害。”

說完,張文浩轉過身去,一邊整理藥劑,一邊開口說道:“我待會檢查一下你的傷口,清洗消毒,再重新包扎一下,看你的傷口情況,再決定今天輸多少個單位。”

“嗯。”錢寧在張文浩的身后應了一聲,眼睛卻盯著張文浩的背影一眨不眨,整個人也不再有任何動作,只是眼神變得越來越迷離,不由自主間,兩邊嘴角向上劃出了一個完美的弧線,張文浩並不知道,錢寧有如此笑容的時候,竟然伴生著兩個深深的美麗酒窩。

張文浩將整理出來的藥劑與輸液器拿到床頭櫃上放好,開口對錢寧說道:“把左腿從被窩里拿出來。”

錢寧一愣,臉上紅潤幾分,眼瞼微微垂下,輕聲道:“我還穿著褲子。”

張文浩皺了皺眉,開口道:“你穿褲子的時候有沒有扯拉到傷口?”

“還好。”錢寧仿佛做錯事的孩子一般,怯生生的說道:“曲腿的時候有點疼,好像出了點血,不過量不多。”

張文浩表情有些不太好看,在他看來,錢寧的做法完全是不遵醫囑,自己告訴過她,傷口需要需要時間愈合,盡量避免左腿有大幅度動作,但是轉念一想,她現在身體較為虛弱,怕冷是肯定的,穿褲子也無可厚非。

隨即,張文浩淡淡說道:“傷口位置太高,你總不能讓我把褲腿給你卷到大腿上吧?那樣很容易碰到傷口。”

“可是…”錢寧猶豫半天,才低聲道:“這房間晚上太冷,我這兩天特別怕冷,只能穿上褲子睡覺。”

張文浩無奈的嘆了口氣,伸手掀開被子的一腳,看到錢寧穿的是一條寬松全面的運動褲,稍稍放心一些,開口道:“你自己脫不方便,我幫你吧。”

“啊?”錢寧瞬間愣住,心中又急又羞,很快便鬧了一個大紅臉。

張文浩見她羞赧不已的模樣,頗為無奈,道:“我的意思是說,我幫你從腳踝那里把褲子脫下來,你人在被窩里,不會走光的。”

“噢…”錢寧急忙點了點頭。

張文浩走到床邊,將被子掀開些許,露出了錢寧的腳踝,雙手抓住褲腳,開口道:“你雙臂用力,讓臀部稍微抬起一點。”

張文浩說到要讓自己抬起臀部,錢寧又是一陣羞臊,不過她也知道張文浩並無他意,雙手稍稍撐起,讓屁股略微的抬起些許,隨即,張文浩稍一使力,便將褲子整條扯了下來。

張文浩將褲子放在床的一邊,開口道:“把左腿慢慢平移出來。”

錢寧聽話的照做,自己的腿倒是早就被張文浩看了個一清二楚,甚至還被他的雙手觸碰過,錢寧倒也並不羞澀。

筆直細長而且白如凝脂一般的長腿暴露在空氣中,倒是讓張文浩心中驚嘆一聲,不過他很快便反應過來,伸手將剛剛從錢寧身上脫下的褲子拿了過來,輕輕抬起錢寧的膝蓋底部,將其中一條褲筒套在了錢寧的左腿上,剛好在傷口之下的位置。

張文浩的細心讓錢寧心中又是一陣感動,不過張文浩卻正在專心拆除錢寧傷口外的紗布,一層層拆開,到最后幾層,紗布已經被血痂粘住,張文浩開口道:“你看,讓你亂動,傷口出血都凝痂了,你忍著點,可能會有點疼。”

“嗯。”錢寧輕輕點頭。

張文浩盡可能輕柔的將紗布一層層解開,又清理了傷口外的血痂,這才拿過消毒液與棉球,替錢寧將傷口重新清理了一下,然后又用新紗布重新包扎好,這才將她的腿托起,小心放回被窩中去。

眼看著張文浩將輸液器的針頭嫻熟而又小心的插入自己的血管內,整個過程自己似乎都沒有感覺到疼痛,而他在將針頭與管線粘好之后,小心的打開流量閥,錢寧心中對自己道:“無論你以后是否還會再見張文浩,他都已經成了你心里的一個羈絆,一個從未有過任何情感的人,一旦情感開始滋生,必將刻骨銘心。”




第八十八章調虎離山上

張文浩對于目前局勢的猜測基本上與實際情況並無差別,對于那些迫不及待想要將錢寧找出來的人而言,此刻最讓他們頭大的就是雖然他們知道錢寧並沒有離開江城,但是他們卻不知道錢寧到底藏身何處。

江城不大,但要是藏起一個人來也是極為輕松的,不知道錢寧在哪,那麼就只能在她消失的地帶守株待兔,希望能夠有所發現。

正因為如此,江泉路才成了這些人眼中的重點環節,無論錢寧是否還在這里,她最后出現的地方在這,那就一定會留下一定的線索,只是讓人煩悶的是,到現在為止,他們沒有找到任何有價值的線索。

當晚錢寧中槍之后,血跡為他們提供了一個極好的追蹤條件,但是隨后血跡卻在小巷子中間莫名斷掉了,他們並不知道錢寧用張文浩的腰帶為自己止了血,斷掉了對方唯一的線索,不過在這些人看來,錢寧身受槍傷,絕對不可能走遠,甚至得不到及時的治療,繼續耗下去她只有死路一條,這才是他們封鎖江泉路一帶的最大目標,即便找不到錢寧,也要在這里守著,要麼就等著錢寧現身,要麼,就一直等到某間房子里傳來屍臭的味道。

至于警察,他們剛剛接到命令,剛剛展開暗中布控,還沒有開始大張旗鼓的搜查,在他們全力搜查之前,張文浩要做的就是將這兩撥人的視線全部轉移到其他地方去!

江泉路上熙熙攘攘,張文浩戴著一個雷朋墨鏡坐在帕薩特車里,一邊緩緩開車,一邊裝作打電話的模樣,如此一來,倒是沒有人將注意力放在他的身上,看清了四周的情況,至少有十多輛私家車與七八輛警車一直在附近徘徊,而且這些車還有其他車輛前來輪班,往往是一輛車開過來,另一輛車才會離開,張文浩憑借著過目不忘的能力,將所有可疑的車牌號都記在了腦中。

開車離開江泉路,張文浩來到距離錢寧藏身地大約一公里的一處人口密集的住宅區,這里至少有五六個大大小小的小區,常住人口超過五萬,而且有相當一部分是外來人員,可以說是魚龍混雜,平日里這里就顯得非常混亂,熱鬧的街市、沿街布滿了兜售小商品與食品的攤位,其中林立著超市、菜市場與廉價的服裝百貨店,無論是人口密集程度,還是流動性,都堪稱江城之首。

張文浩將車停在路邊,放下車窗,招呼了一個賣煎餅的小販,要了一套煎餅坐在駕駛室里心不在焉的吃著,藏在墨鏡下的眼球卻在不停轉動,打量著這周圍的每一個人、每一輛車。

張文浩怕的,是那幫人不會留意到這里,如果他們真的鐵了心一頭扎進江泉路,那麼想在其他地方吸引他們的視線恐怕難如登天,根本不具備成熟的條件,所以張文浩要在這里觀察,看看這里究竟是否有那些人的蹤影。

十多分鐘后,一輛黑色的福特蒙迪歐開了進來,與張文浩的車擦肩而過,張文浩瞬間來了精神,這輛車,此前在江泉路停留過很長時間,張文浩不止一次看見過這輛車的蹤影,現在他開到這里來,究竟是何目的?難道他們真的在盯著這個人口密集區?

眼見那輛車在自己前方不遠處停下,車里下來四個年輕男子,這四個人下車之后均是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其中一人掏出一包煙來,給其他三人各丟了一支,四人點燃香煙,左顧右盼的看了看,其中一個人招呼一聲,率先走進了路邊的一家小餐館。

張文浩心中不禁有些失望,看這樣子,他們已經在江泉路盯了很久,剛剛被換下來,現在來這里,只是為了吃飯罷了。

略一猶豫,張文浩將手中的煎餅丟到了路邊的垃圾桶里,從車里下來,大步朝著那四人進入的那家小飯館走去。

飯館是一家專賣羊肉湯的店,面積很小,所以也沒有包間,那四個人正坐在里面的一張桌子周圍,張文浩徑直坐在了門口的一張桌子上,背對著身后的四人,也並未引起對方注意。

“老板,來一碗湯,加肉,多放點干豆腐絲。”張文浩隨意的叫了一聲,便坐在桌子上裝作等湯,豎著耳朵,聽著身后四人的交談。

“李哥。”只聽其中一人有些不滿的抱怨道:“一天二十四個小時,有二十二個小時呆在車上,我腰都快斷了,這樣的日子還得持續多久啊?”

一人哼笑一聲,答道:“估計沒個五六天下不來吧,老大說咱們要找的那個女人得罪了一個來頭很大的人物,人家指名道姓,誰第一個找到她,給五百萬現金,現在道上的人都發瘋了,你隨便出去看看,這方圓十公里的范圍內,到處都是找她的人。”

“五百萬?”另一人驚呼一聲,道:“怎麼沒聽說呢?誰出手這麼大方?找一個女人,給五百萬?”

“你聽沒聽說沒用。”之前那被叫做李哥的人訕笑一聲,道:“咱們是跟寶哥的,就算你找到人,領賞的是寶哥又不是你,到時候寶哥自然不會虧待你的。”

說著,那李哥壓低聲音,道:“咱們其實算是幸運的了,無數人都在找那個女人,因為寶哥跟那邊的人有關系,所以咱們才能直接到江泉路盯著,外面那些人根本沒資格到江泉路,都分到周邊地方去了,比如小區、工地還有醫院、學校,這些地方都有人在暗中盯著,不過那女人離開江泉路的機會很小,那幫人想在外面找到她,基本沒戲。”

“不是說那女人受了槍傷嗎?”一人開口道:“如果中了槍,不去醫院又沒有藥的話,早晚也是死路一條吧?”

“也許吧。”那李哥哼哼道:“這都過去幾天了,就算沒死,傷口沒準都已經生蛆了,撐不了多久,我聽寶哥說,這兩天尤為重要,如果那個女人沒有得到治療,過幾天估計就堅持不下去了,如果是這樣的話,這兩天她一定會鋌而走險,找機會離開江城,只要她一露面,誰能賺到那五百萬,就看造化了。”

張文浩心中詫異,沒想到錢寧竟然吸引了這麼多人的注意,她殺了顧海明,顧海明背后的那個大佬看來是鐵了心要把她揪出來,現在整個江城道上的人都因為這五百萬的懸賞聞風而動,這對自己計劃的實施,是一個非常有利的局面。

他們都知道錢寧已經受了傷,而且又守住了醫院與藥店,自以為錢寧得不到治療,這個時候的他們,即便在街上盯梢,都會在潛意識的作用下,只留意那些腿腳不便或者有傷在身的人,正常人他們根本不會去留意,如果這個時候,被這些人發現錢寧帶血的繃帶與彈頭,相信這幫人一定會一窩蜂的扎過去。

隨意喝了幾口湯,張文浩在桌子上留下二十塊錢,直接走了出去,開車回到江泉路錢寧的藏身地,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用一個塑料袋,將錢寧這些天用過的紗布逐一的放進去。

張文浩在放紗布的時候,故意將紗布按照時間的長短排序,先將最早的紗布與錢寧帶血的褲腿丟到塑料袋的底部,取出的彈頭也被張文浩丟了進去,接著,是更新一些的紗布,一直到最后,才將今天剛剛換下的紗布放進去。

錢寧詫異張文浩所做的事情究竟是為了什麼,張文浩將自己聽到的情況大概說了一下,解釋道:“現在他們以為你還在江泉路,但如果有人在另外的一個地點發現這個塑料袋,那他們會怎麼以為?”

錢寧並不傻,當即便明白過來,脫口道:“如果他們發現了這個塑料袋,根據這里面的褲腿和彈頭,一定能夠猜到這些東西是我的,也就會認定他們發現塑料袋的地方,就是我藏身的地方,而這些紗布是連續好幾天不斷換下來的,而且還被你按照時間先后放入塑料袋中,這麼一來,他們一定會認為這些天我一直都在那里沒有離開過。”

“對。”張文浩點頭說道:“這樣的話,他們就會篤定自己發現了切實的線索,到時候一定會全力在發現塑料袋的周邊進行搜索,如果讓他們相信你已經離開了江泉路,那麼這里就從他們認為最有希望找到你的地方,淪落成最沒有希望找到你的地方!”

錢寧微微一笑,不禁贊嘆道:“如果這個想法能成功的話,那真是一出完美的調虎離山計。”
作者: s890393    時間: 2013-1-7 01:08 PM

本帖最後由 jo4jp6vul40323 於 2013-2-1 10:58 PM 編輯

第八十九章調虎離山(下)

與大多數城市一樣,在江城的一畝三分地里,除了滋養著權貴富甲與尋常老百姓之外,亦滋養著一群以腐蝕社會為生的混混,在混混的世界里,等級制度極其森嚴,從最底層的馬仔,到手下有著三五人的小弟,再到跺跺腳都會引來一場地震的道上大佬,這中間不僅相差了無數個等級,更是差了十萬八千里之遠。

每一個混在道上的馬仔,都希望有一天能夠陡然而起,要麼,做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要麼,得到某個大佬的賞識,這種願望,在馬仔的白日夢里出鏡率最高。

劉三兒就是這樣一個懷揣著夢想的馬仔,以前一直跟著老大在一家過了氣的KTV里看場子,抽著十塊錢一包的煙,夢想著有一天能夠成為江城無人不知的大哥級人物,這兩天,劉三和幾個弟兄被老大安排到江新區邊緣處的棚戶區里盯暗哨,要他們尋找一個受了槍傷的女人。

劉三也聽說了道上的傳聞,一個受了槍傷的神秘女人,一個氣急敗壞的神秘大佬,還有那令人暈眩的五百萬獎勵,這些都讓劉三興奮莫名,他極其希望自己能有那份絕好的運氣,找到那個女人,拿到五百萬,再得到那個神秘大佬的賞識,從此飛黃騰達,以后江城道上的人,只要提起我劉三,都得情不自禁的豎起大拇哥,再由衷贊嘆一句:“三爺牛逼!”

只是夢終歸是夢,就像劉三每次買了彩票就幻想自己成為千萬富翁,一開獎卻又立刻美夢破碎被打回原形一樣,懷揣著極度的熱情在這片棚戶區盯了幾天,劉三的熱情早就變成了一個屁,被他不知不覺間就放了出去。

“劉三兒!沒煙了,下去買一盒!”

深更半夜,在破爛的昌河面包里,駕駛室坐著的那個哥們頭也不回的嚷了一句,讓劉三心中非常不爽。

“牛哥,小賣部離著就幾百米,您打著火,一腳油門就踹到了。”

“放你媽屁!”那牛哥怒罵一聲,斥道:“咱們是來他媽盯人的,不是來你媽開車瞎轉悠的!車一動不就暴露了嗎?你別墨跡,快點去!”

劉三看了看身邊的另外三個弟兄,沒人替他說一句話,只能悻悻的拉開門,走下了車,心中卻在罵罵咧咧:“王八蛋,你牛永有張駕照就他媽了不起了?大半夜使喚老子,等老子攢錢考張駕照,非把你擠兌走不可!”

心中雖然不爽,但總是不能忤逆了他,畢竟他跟自己的老大關系更近一些,劉三裹緊了衣服,走到小賣部買了兩包13塊的紅利群,隨后將煙揣進口袋,邁步往回走。

附近的垃圾堆了里,一個深夜拾荒者打著手電正在垃圾堆里翻弄,黑夜里周圍一片漆黑,連個路燈都沒有,所以那手電筒的光束就顯得特別引人注目,劉三有一眼沒一眼的隨意瞟向手電打出的亮圈,卻忽的眼前一亮!

之所以眼前一亮,是因為劉三在亮圈之中瞥見了一張長方形紅紙,雖然那紅紙僅從垃圾里露出一半,但劉三還是一眼斷定,那是一張一百的紅票子!

就在這時,那拾荒者也發現了那露出的半截紅票,手電定在其上,這下,拾荒者與不遠處的劉三都認出那就是一張一百塊的鈔票沒錯,隨即,劉三狂奔兩步,還沒到跟前,那拾荒者便急忙將錢撿了起來,揣入兜里。

“我操!”劉三眼見一筆小財飛走,狂奔上前一把拉住那拾荒者的衣袖,惡狠狠的說道:“撿垃圾的!見者有份!分我一半!”

那拾荒者大半夜在寒冷中撿拾垃圾,一晚上撿來的東西也就能賣個三四十塊錢,這一百塊錢在他眼里已是飛來橫財,又豈會舍得分給半路殺出的劉三一半,當即用手中的手電猛然丟向劉三,直接砸在了劉三的腦門上,劉三哎呦一聲吃痛,就在這時,那拾荒者已經掙脫開來,飛速跑進了黑暗中。

劉三腦袋一陣發蒙,等他稍微緩解之后,那拾荒者早已經跑的無影無蹤,氣的劉三直罵娘:“王八犢子!別讓老子抓到你,不然把你手筋挑斷!”

偷雞不成蝕把米,劉三心中越想越窩囊,順手撿起那手電筒,心道這一下不能白挨,手電筒還好好的,留著用也好。

剛將手電筒撿起來,無意間,手電筒照到的東西讓劉三當即傻了眼,一個黑色的塑料袋,塑料袋被人系上了口,不過卻露出一截白色的紗布,那紗布上,還有不少血跡。

劉三皺緊眉頭,不知怎地,腦子里瞬間便聯想到那個中了槍的神秘女人與五百萬,當即蹲下身來,將那塑料袋拿到身前,解開之后,劉三翻弄幾下,見里面全是沾滿血的紗布,甚至還有被剪下來的褲腿。

劉三興奮難耐,只覺得手指忽然觸及一個有些圓弧的金屬物,捏出來一看瞬間癲狂!彈頭!媽的!彈頭!老子發達了!

癲狂之中,劉三顫顫巍巍的掏出手機,好不容易才撥通了自己大哥的電話,就在那頭睡意惺忪的喂了一聲之后,劉三興奮的狂吼:“老大!我發達啦!噢不對!咱們發達啦!”

僅過了二十來分鐘之后,一連數量汽車使了過來,這幾輛車,均非劉三他們的昌河面包能比,一輛寶馬X6,一輛保時捷卡宴,一輛路虎攬勝,還有一輛奔馳S600。

四輛車呼啦超下來十好幾個人,其中一個,正是劉三的老大。

“老大!”劉三看見老大乘坐路虎前來,激動不已的提著塑料袋迎了上去,說道:“你看我發現了什麼!”

劉三的老大也是興奮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身后一個黑衣人走上前,一把將塑料袋從劉三手中拿走,隨即,又兩三個人圍了上去,幾人將塑料袋翻了個底朝天之后,其中一個黑衣人走到S600跟前,敲了敲車窗。

車窗放下三分之一,那黑衣人開口說道:“鼎爺,應該是那個女人的東西沒錯,那條褲腿我認得,是她那晚穿的緊身衣,上面不少血跡,還有彈孔,彈頭也和我用的子彈一致。”

車里傳來一個非常低沉的聲音,問道:“多久了?”

“不超過一天。”那人開口道:“最新的紗布,看血液的顏色和凝結的情況,在一天之內。”

“馬上讓人都上車散開,別打草驚蛇,你上來說話。”

那黑衣人點了點頭,走到跟前對身邊幾人耳語幾句,隨即,那幾人紛紛鉆進車里,連劉三的老大與劉三也被拉入了其中一輛路虎車上。

“老大。”劉三在車里左顧右看,興奮不已的對身邊的老大說道:“這就是路虎啊!真豪華啊!比您那輛朗逸強多了...”

“閉上你的臭嘴!”老大臉上一陣滾燙,媽的,坐在路虎里面提老子的朗逸,你讓老子的臉往哪里放?這他媽是普通的路虎嗎?這是路虎攬勝5.0機械增壓,至少也得兩百多萬!買朗逸能買十幾二十輛。

與此同時,那黑衣人也已經坐進了S600里,身邊一個五十歲左右的中老年男子,那男子開口說道:“秦爺那邊一直等消息呢,這線索到底有沒有價值向他老人家匯報?”

“有!”那黑衣人點頭說道:“從里面的紗布來看,是從她受傷之初一直到一天以內的,她有傷在身,肯定不會走遠,不過我懷疑有人在暗中幫她,不然的話,她的子彈不會被取出來,而且這東西也不會被丟進垃圾堆里,我懷疑她就藏身附近。”

那老者皺眉問道:“那江泉路是怎麼回事?”

黑衣人回答道:“當晚我們確實是在江泉路附近的自建房區域內失去她的蹤影,不過事后我們也調查過那里的地形,發現那里面的巷子四通八達,當時我們就一輛車,又開不進去,想堵住她根本沒有希望,她很有可能是選擇在那里把我們甩掉,然后又來到了這里藏身起來。”

“好。”老者點了點頭,道:“立刻調集最得力的人過來,把這里嚴密布控,再與江城警方聯系一下,讓他們找個借口徹查這附近的區域,一定要把這里給我守死,絕不能讓她逃走!”

黑衣人恭敬說道:“鼎爺,您老放心,我會辦好這件事,戴罪立功。”

老者嗯了一聲,道:“具體人手怎麼安排,你有沒有成熟的想法?”

“有。”黑衣人道:“現在江城的小混混都已經動起來了,把其他區域留給他們,把咱們自己的人全部集中過來,嚴密盯防這一帶地區,之前在江泉路那邊放的人手最多,可以把他們抽調過來,那里已經沒有繼續守下去的必要了。”





第九十章驚天內幕!


就在對方一干人等為劉三發現的線索而心中興奮的時候,張文浩卻躲在不遠處的暗中悄悄觀察著對方的一舉一動,實際上他已經在這里等了很久,就是為了親眼看看自己留下的那包線索究竟有沒有被對方發現,如果釣魚不成,自己只能將誘餌布在其他地方。

若不是因為機緣巧合知曉了對方將網灑滿了整個江新區,張文浩也很難讓他們在“偶然”之下,發現自己刻意遺留在江泉路之外其他區域的假線索,知曉對方的興師動眾之后,張文浩才用了這種守株待兔的方式,為了增加被發現的機率,就連被拾荒人撿走的那一百塊錢也是張文浩故意遺留下的。

所幸的是,一個小混混發現了這包誘餌,看對方這架勢,明顯是已經上當。

看著對方數輛車悄無聲息的隱入這一帶棚戶區的各個路口,張文浩終于松了口氣,他坐回帕薩特里,直接駛向了江泉路。

一路上,張文浩不斷看到曾經據守在江泉路的車輛與自己迎頭擦肩,而且還有不少的警車陸陸續續的迎面開過,如此看來,對方真的已經放棄了江泉路一帶,在短時間內,錢寧留在江泉路便非常安全了。

一進房門,張文浩便將今晚的情況告知了錢寧,錢寧亦沒想到張文浩的調虎離山計竟然這麼輕易便獲得成功,欣喜不已的說道:“這麼一來,他們應該就不會再回來了吧?”

張文浩點了點頭,道:“他們在棚戶區那里找不到你,只會懷疑你已經換了下一個地方,絕對不會回過頭想到你還留在這里,我想你暫時已經安全了。”

說著,張文浩不禁問道:“你有沒有想過,等你傷好了,該如何離開江城?”

錢寧微微一笑,道:“我唯一擔心的就是自己帶傷離開會惹人注意,如果我的腿能夠恢復正常行走,稍微裝扮一番,離開江城根本不是問題。”

張文浩點了點頭,道:“你的傷口恢復的不錯,也沒有感染,我想再過上一個星期,傷口也就能愈合的差不多了,到那時,你雖然不可能完全恢復如初,但是正常行走不是什麼問題。”

“那就好。”錢寧點頭一笑,看了張文浩一眼,神色間閃過一絲無奈,道:“我的計劃可能要有改變了,之前想留在江城等傷養好,不過現在我得盡快離開江城,等傷稍微好一點,我就得離開了。”

“這麼快?”張文浩詫異問道:“怎麼說走就走?”

“情況有些變化。”錢寧無奈的說道:“我也沒有辦法,必須聽從安排。”

“嗯。”張文浩點了點頭,想到錢寧要走,自己本應該松一口氣,但卻沒想到,自己心里也多少有點不是滋味。

錢寧看著張文浩,抿嘴說道:“我走的時候,就不跟你打招呼了,免得給你帶來什麼麻煩。”

張文浩微微一笑,道:“你可以給我發條短信,讓我知道你已經走了,那樣的話,我就不會再來這里了。”

“好。”錢寧神色復雜的點了點頭,隨即,她抬起頭來說道:“時間不早了,你該回家了吧?”

張文浩嗯了一聲,道:“這就回去,我車還停在學校那邊,先去把自行車取了。”說著,張文浩掏出車鑰匙來,道:“那我就先走了,你自己在這好好休息,明天我再過來給你輸最后一次液。”

錢寧輕輕點頭,道:“好的。”

張文浩轉身要走,錢寧卻忽然神色一變,低聲說道:“張文浩,快躲到衣櫃里!”

“怎麼了?”張文浩皺眉問了一句。

“有人來了!”

張文浩頓時一愣,他沒有聽見任何聲音,怎麼可能有人會來?而且這個地方不是很保密的嗎?

錢寧卻聽到了外面傳來極為細微的動靜,脫口道:“有可能是來找我的熟人,你先躲進衣櫃里,再慢點就來不及了。”

張文浩此刻也聽到了大門被人打開的聲音,聽聞錢寧說有可能是熟人,便知道錢寧所說的熟人,應該是她組織里的人,便二話不說,趕緊拉開衣櫃藏了進去。

一陣腳步聲越來越近,到房門前時,張文浩聽到外面有一個男人壓低了聲音,用英語說道:“錢寧,你別緊張,是我,湯姆,我開門進來了。”

錢寧應了一聲,待房門打開,腳步聲直接傳到房間內,張文浩聽到錢寧詫異的用英語問道:“湯姆,你怎麼來了?”

“上帝保佑。”湯姆大舒了一口氣,道:“你看起來氣色很好,我還以為你已經快要不行了。”

說著,那湯姆極為詫異的問道:“錢寧,你這里有其他人來過?”

“沒有啊。”錢寧否認道:“這里一直就我自己,外面的情況怎麼樣了?”

湯姆沒有理會錢寧故意岔開的話題,開口問道:“這些小家電、食物,還有藥品,你是從哪里弄來的?”

錢寧掩飾道:“那些東西是我在外面搞來的。”

湯姆更詫異了,問道:“我不是聽說你腿上中槍了嗎?外面一直有很多人在暗中盯防,你怎麼能夠出的去?就連我都沒敢貿然進來,等他們都撤走了,我才進來的。”

錢寧知道這個問題自己無法有合理的解釋,便詫異問道:“你還沒說你怎麼會到江城來?”

那湯姆此刻已經走到了床邊,張文浩透過衣櫃的縫隙,可以看到那個男人的背影,他的后背就正對著衣櫃,大概有一米八五的身高,肩膀很寬,頭上戴著一個黑色的絨線帽子。

“大老板派我過來接應你。”湯姆站在錢寧的身邊,開口道:“他知道你遇到了麻煩,就讓我來把你帶回去。”

“可這不應該啊。”錢寧很是疑惑的問道:“大老板不是一直主張自己的問題自己解決嗎?這次怎麼舍得派你來幫我解決問題?”

湯姆聳了聳肩膀,攤開手來說道:“大老板一直很器重你,如果是我陷入困境,恐怕他根本不會管我,不過對你來說就不一樣了,他親自指派我過來接你,免得你落入他們手里。”

就在湯姆攤開雙手的那一刻,張文浩忽然看見他的夾克衫因為雙臂的動作向上移動了些許,露出后腰間插著的一把黑色手槍。

張文浩心中並沒有多想,因為他知道錢寧是一個殺手,她的同伴自然也是一樣的身份,殺手帶槍倒沒有什麼值得驚訝的。

“錢寧。”湯姆的語氣忽然變得非常凝重,道:“你這次的任務做的太失敗了,不但受了傷,還險些被對方抓住,你有沒有考慮過,萬一你被對方抓住之后,事情會演變成怎樣?”

“抱歉。”錢寧低聲道:“這一次線人提供的情報跟實際情況有很大的誤差,所以...”

湯姆輕笑一聲,道:“如果你死了,一切倒還好說,但如果你落入其他人的手中,那麼事情就徹底被你弄砸了。”

錢寧聽出對方話中的陰險,質問道:“湯姆,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那湯姆笑了笑,道:“死的那個顧海明,只不過是一條狗,但他是一條非常忠心的狗,深得他老板的賞識,而他的老板,你也知道一些的,生意做得太大,樹敵很多,他現在有一個與他勢均力敵的對手,正在搶奪那個幕后老板在華東幾省的買賣,而顧海明恰好又是華東幾省的負責人,顧海明死了,那個競爭對手的嫌疑也就最大。”

錢寧皺眉問道:“組織上什麼時候也開始關心這些八卦了?以前不都是只管殺人,不管其他的嗎?”

湯姆哈哈笑道:“錢寧,你落伍了!以前的演員直看片酬,不管是好片還是爛片,給夠錢就會去演,但現在的時代卻不一樣了,現在的演員不要片酬,要分成,這麼一來,大家就都想演一部好片。”

說著,那湯姆又道:“大老板與華東的另外一個大佬達成了一個協議,第一步,我們要悄無聲息的干掉顧海明,然后嫁禍給顧海明老板最大的那個死對頭,讓他們兩個人徹底拔刀相見,然后我們再不斷的派出殺手,一個接著一個的殺掉這兩邊的人,削減他們的實力、讓他們之間的矛盾升級,等時機成熟,華東幾省的生意就能輕易被我們的合作伙伴全盤接手,到那時,我們的利潤,可遠不是殺人能夠賺到的。”

錢寧冷冷問道:“組織上什麼時候開始涉足這種事了?單單華東幾省的毒品買賣,又能有多少利潤空間可言?”

“婦人之見。”湯姆不屑的哼笑一聲,道:“你以為搶占了華東幾省的買賣,只是為了這點市場?哼哼,我告訴你吧,華東最大的價值,在于它的地理位置,從東南亞出產的貨,都要從這里實現過境,你想一想,東南沿海邊境、陸路轉水路,每天都有大量的貨從這里過境,輸出日本、韓國、澳大利亞甚至是美國,這其中的利潤,你想象得到嗎?”

錢寧反問道:“這麼說來,你今天來這里的目的,其實並不是想帶我離開了?”

“當然不是。”湯姆哈哈一笑,道:“我這次來的目的,是幫你解脫,免得你泄露了秘密,你知道,只有死人才能永遠保守秘密!”

說著,湯姆的右手已經伸到后腰,握住了那把黑色的手槍!

作者: s890393    時間: 2013-1-7 01:10 PM

本帖最後由 jo4jp6vul40323 於 2013-2-1 10:59 PM 編輯

第九十一章 離開

開始時,張文浩還以為對方真的是趕來幫助錢寧,但是當對方說出后面那一席話的時候,張文浩便已經感覺到了一絲危險的意味,對方后來所說的事情,在張文浩聽起來,完全是出于讓錢寧死個明白,畢竟錢寧受傷躺在床上,也並沒有任何武器防身,對方腰后插著手槍,在他看來,自己取錢寧的性命易如反掌。

只是他沒有想到,有一句俗語叫做螳螂捕蟬黃雀在后,而此刻正在衣櫃里屏息的張文浩,就是那只準備撲向螳螂的黃雀。此時,湯姆囂張的笑了一聲,一邊掏槍,一邊冷笑說道:“錢寧,認識這麼久,別怪我沒讓你死的明明白白。”

錢寧眼見對方伸手到腰后做出要拔槍的動作,但苦于自己躺在床上,一條腿還受了槍傷,手無長物,根本無法反擊,只能是任人宰割,在對方做出掏槍動作的那一刻,錢寧心里只想著一件事情:張文浩,你別害怕,更別出聲,等我死了,湯姆就會離開,千萬不要做傻事,千萬不要...”

湯姆很是詫異,錢寧已經死到臨頭,卻為什麼眼睛連看也不看自己,那雙眸繞過自己,緊盯著自己身后。

忽然間,錢寧的雙眸瞬間瞪的極大,滿臉驚恐,但湯姆卻很敏銳的察覺到了錢寧這驚恐並不是因為自己,而是因為自己身后。湯姆下意識的想要回頭,忽然聽到轟的一聲,背后發出巨響。剛想回頭,忽然間感覺自己的右側肋部遭到一股極大力的重擊。這一擊,便讓自己的肋骨發出哢哢幾聲斷裂聲。巨大的力度讓湯姆的身體瞬間失去平衡,眼看就要倒地,卻忽然有人單手從背后攬住了自己的脖子,那人力道極大,自己剛才已經受了重傷,根本無力抗衡。出手之人,正是藏在衣櫃里已經多時的張文浩,此時的張文浩不但掌握了頂尖的實戰搏擊,更是因為學習了強體術的原因,身體強度與力量提升了整整一倍,再加上湯姆根本沒想到這房間里還有第三個人,忽然被張文浩從背后襲擊,而且又是那麼大的力度,根本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瞬間就失去了戰斗力,被張文浩打斷了數根肋骨,又被張文浩死死攬住了脖子,湯姆已經瞬間完成了從一個屠夫到一頭待宰羔羊的轉變,張文浩根本沒給他反應的時間,一記手刀猛然砸向湯姆的脖頸處,那湯姆便在瞬間昏厥過去。錢寧哪里想到一切竟然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逆轉,當她已經準備赴死的時候,她唯一想到的就是張文浩,她希望張文浩千萬不要被湯姆發現,待湯姆走后,他便可以就此逃走,從此生命里再無自己的干擾,回歸他以前的生活。

可是,當錢寧看到衣櫃門猛然打開的時候,她被嚇的幾乎昏厥過去,她以為,自己最怕的一幕還是發生了...張文浩不忍自己受死,沖了出來,可是,他又如何能夠敵得過湯姆這個職業殺手?

就在錢寧悲痛而又無比自責的認為自己徹底害了張文浩的時候,張文浩卻在瞬間用兩記殺招讓湯姆倒地不醒,這樣的巨大變化,錢寧根本不敢置信。在她眼里,張文浩已經是一個極為特殊的男孩了,他在被自己用槍頂著的時候,還能非常鎮定的躲避那些人的追殺;在自己以為自己的傷難以治愈的時候,他又用極其精湛的醫術替自己處理傷口;在自己以為形勢已經極為悲觀的時候,又是他用調虎離山的計策,轉移了對方的注意力,而現在...就在自己以為自己必死無疑的時候,他竟然用極為專業狠辣的手法,再次救自己于囫圇。

而此刻的張文浩剛剛將湯姆放倒在地,順手拿了他的槍,而湯姆,已然倒在一旁不省人事...

“張文浩...”錢寧驚呼一聲,脫口道:“你怎麼...”

張文浩轉過頭,對錢寧說道:“現在來不及問問題了,這個人是你的熟人,你說該拿他怎麼辦?”

錢寧反應過來,知道現在情況緊急,不是問問題的時候,開口道:“麻煩你扶我起來。”

張文浩伸手攬住錢寧的腰與后背,將她扶起坐在床邊,錢寧卻伸出手來,道:“把槍給我。”

張文浩知道錢寧要做什麼,但是沒有阻攔,伸手將槍遞給了她。錢寧接過槍之后,開口道:“你把他捆起來丟到墻角,我處理一下這里,免得留下線索。”

張文浩開口問道:“你是要殺了他嗎?”

錢寧點了點頭,道:“我如果不殺他,組織早晚會要了我的命,如果我殺了他,組織一樣會想辦法找到我,並且讓我徹底消失,既然這樣,我殺了他,還有一絲逃命的機會。”

張文浩點了點頭,道:“那我今晚就帶你離開江城,現在他們的注意力剛剛被我轉移走,而且又是半夜,這個時候離開江城應該是一個好時機。”

錢寧一邊拿起手杖,一邊說道:“殺了湯姆,這里早晚會被發現,我必須把這里處理的天衣無縫,至少,不能有任何關于你的線索。”

張文浩脫口道:“你現在腿腳不方便,你說吧,我來做。”

錢寧略一猶豫,點了點頭,道:“你現在把鞋脫了。”

張文浩立即照做,錢寧又道:“你先用塑料袋把手套上,然后先用衣櫃里的衣服把湯姆捆住,免得他醒過來。”

張文浩立刻從一旁拿過兩個塑料袋裹住雙手,然后打開衣櫃,找了一條褲子,將昏迷的湯姆雙手捆在背后,雙腿也捆了起來,丟到一邊。

錢寧又道:“把這里所有你買來的東西打包,免得他們根據這些東西查到你購買這些東西的證據,還有暗格里面所有的工程塑料箱,全部都拿著。”

張文浩點了點頭,立刻著手,將自己買來的所有東西全部打包起來,用床單裹成一個大包。

錢寧思索片刻,道:“用那條毛巾,把衛生間、院子以及房間里所有的腳印擦掉,如果發現任何疑似你自己的頭髮全部收起來。”說完,錢寧囑咐道:“咱們時間很充足,你不要著急,慢慢來,也不要有什麼壓力,即便他們找到你的頭髮,提取了你的DNA,江城市有數百萬人,他們也不可能逐個去排查,只要查不到你頭上,就算掌握了DNA也不是什麼問題。”

張文浩並沒有什麼犯罪經驗,既然錢寧說了,自己就立刻照做,用毛巾一點一點的清理著所有的現場痕跡,直到地上連一根頭髮都看不見。

錢寧開口道:“你再想一下,這房間里有沒有任何你曾經觸摸過,但我們又拿不走的東西,如果有就擦一遍,不用太仔細,沾了水的毛巾只要稍微用點力去擦,指紋就會遭到破壞。”

張文浩也不想給自己留下任何隱患,所以一切都做的非常仔細,錢寧見張文浩全部做完,這才說道:“文浩,麻煩你把打包的東西放進車的后備箱,把你的鞋也放進車里,等上了車再穿。”

錢寧懂得如何隱藏自己的痕跡,所以經過她的指導,張文浩將現場所有自己與錢寧留下的痕跡全部清理的一干二凈。

最后,錢寧撐著手杖從床上站了起來,與張文浩一齊走到門口,兩人剛走到門口,張文浩又返回去,一邊倒退,一邊將兩人剛剛留下的腳印全部擦的一干二凈。

重新回到門口,錢寧神色略顯復雜的看了張文浩一眼,輕聲道:“你還是去車里等我吧。”

張文浩知道錢寧下一步要做什麼,忽然間笑了笑,道:“我也該學一學了,就算鍛煉一下也是好的,你動手吧。”

錢寧看著張文浩半晌,忽然間踮起腳來,在張文浩的臉頰上輕輕一吻,充滿內疚的說道:“對不起,讓你看到這些。”

說完,錢寧抬起槍口,用那把裝了消聲器的手槍對準墻角的湯姆連開三槍。第一槍與第二槍都打在了湯姆的胸腔,血花飛濺起來,不過兩人已經站到門口,並未沾染任何血漬。

第三槍,子彈直接打入湯姆的眉心,后腦顱腔瞬間炸開,紅白穢物噴了滿墻。

“走吧。”錢寧收起槍,扯了扯張文浩的衣袖,開口道:“走吧。”

張文浩沒有多說,攙著錢寧走到汽車旁,剛想帶她去副駕,錢寧卻開口說道:“你坐后面,我來開車。”

“你行嗎?”張文浩脫口問道。

“自動擋,左腿用不到的。”錢寧微微一笑,道:“放心吧,我沒問題,你先開門。”

張文浩見她堅持,微微點了點頭,隨即便扶著錢寧進了駕駛室,這才打開大門,錢寧發動汽車,張文浩鉆進副駕,直到錢寧將車開出大門,張文浩才下車將門關上,隨后,再次鉆進汽車,錢寧一踩油門,汽車飛快的駛出六巷。

“現在怎麼辦?”汽車駛上江泉路,張文浩不禁問了一句。

“離開。”



第九十二章 分別


坐在車上,張文浩腦海中不斷浮現起剛才那個湯姆腦袋開花的一瞬間,這是張文浩第一次見到死人,而且還是這麼血腥直接的場面,多少讓他有些難以適應。

錢寧張文浩需要一個心理過程,所以一開始並沒有打擾張文浩,將車開出來之后,她才問道你家在哪?”

張文浩正在發愣,聽到錢寧問家住哪里,反問道?你要送我?”

“不能送你。”錢寧開口道我只能送你到你家附近,然后選擇一個沒有監控的地方把你放下。”

張文浩脫口問道那你呢?”

錢寧略一猶豫,輕嘆一聲,道我連夜離開江城,現在是離開的最佳時機,如果再待在這里,我必死無疑,而且還會連累到你。”

張文浩抿嘴點了點頭,道那你往前開吧,到我學校附近,然后我去取我的自行車。”

錢寧嗯了一聲,道那你幫我指路。”

張文浩指引著錢寧將車開到了學校附近的一條小巷,張文浩對這里十分了解,這里地勢偏僻,而且也沒有監控系統,在這里下車,便可以輕松前往停車的小區,然后騎車回家,只是這一走,怕是再也見不到錢寧了。

錢寧在張文浩指示的位置將車停下,車剛停穩,便伸手將駕駛位的車座開關打開,隨后右腳使力,整個人瞬間從駕駛座滑到了后方,幾乎貼近張文浩。

側臉看著張文浩,錢寧再也抑制不住的感情,淚流滿面。

“要說再見了,是嗎?”無錯不跳字。錢寧緊盯著張文浩,顫聲問了一句。

張文浩苦笑一聲,輕輕點頭,卻依舊擔憂的問道你該去哪里嗎?走能行嗎?”無錯不跳字。

錢寧哭出聲來,哽咽道這個時候能不能別再擔心我了?”

張文浩微微一笑,看著錢寧臉上掛著的兩道淚痕,心中莫名一股陣痛。

“抱抱我吧。”錢寧轉過身,吸聳著鼻子道抱我一下,也許以后我再也沒機會見你了。”

張文浩沒有猶豫,向前坐了些許,剛伸出手去,錢寧將靠背放倒些許,伸出雙臂緊緊將張文浩抱住。

張文浩嘆了口氣,道既然分別的時候要抱一下,干嘛還要我坐在后面。”

“怕你有事。”錢寧在張文浩的耳邊輕聲道后排安全一些,必要的時候也方便你藏身。”

說到這里,錢寧沒忍住哭出聲來,抱著張文浩的雙臂更用餓了幾分力,道早這一路這麼順利,該讓你坐在我旁邊。”

張文浩輕輕拍了拍錢寧的肩膀,道你注意安全,凡事多幾分忍耐,照顧好。”

“你也一樣。”錢寧輕聲道別讓任何人你曾經見過我,把這件事爛在肚子里,保護好。”

張文浩輕輕點頭,臉頰與錢寧相貼,感覺得到她臉上滾燙的溫度與濕熱。

小巷之中本就漆黑如夜,再加上錢寧已經將車熄火,車內的視線非常昏暗,僅靠著一絲微弱的月光分辨事物,張文浩感覺到錢寧的臉在向著一側偏動,她的嘴唇滑過的臉頰、滑過的嘴角,最后,停留在的唇間。

這輕輕的一吻,在兩人心中卻泛起了巨大的漣漪,張文浩情不自禁捧起錢寧的臉,主動將這輕吻延續。

僅僅是輕吻,再無任何跨越雷池半步的舉動,一分鐘之后,張文浩忽然抬起頭來,對錢寧說道走吧,越拖也就越危險。”

錢寧輕輕點了點頭,這時,張文浩幫收起了座椅靠背,錢寧伸手將調解座椅前后的開關打開,張文浩在背后輕輕一推,便將駕駛座推回了之前的位置。

這時,錢寧側頭看著張文浩打開車門,眼見他已經下車,急忙打開車窗,探出頭來對張文浩說道我會給你發信息的”

“照顧好。”張文浩彎下腰,輕輕用手背在錢寧的臉上滑動幾下,道走吧。”

錢寧急忙說道你去后備箱,把那個藍色的小箱子帶走。”

張文浩皺眉問道是?”

“槍,你拿走,保護好。”錢寧神情迫切的說道。

張文浩道我要那沒用。”

“你帶著”錢寧不由分說的道你不帶上,我不放心。”

“好吧。”張文浩點了點頭,轉身到后備箱里將錢寧說的藍色箱子拿在手上,走到駕駛室跟前,道我拿著了,你快走吧。”

“嗯。”錢寧苦澀一笑,道盒子里裝的是貝雷塔92F,有五十發子彈,使用方法上網就可以查個大概,你帶好,千萬別出任何危險。”

“你也一樣。”

“嗯。”錢寧點了點頭,看著張文浩瞬間有些恍惚,片刻之后才說道謝謝你,不顧危險的,一次又一次的幫我,希望我還能有機會見到你。”

錢寧說完,立刻發動汽車,還沒待張文浩再說一句話,汽車便已經開了出去,很快便從小巷中轉彎出去,消失不見。

張文浩手中提著那個藍色箱子,站在這漆黑的小巷中有些恍惚,錢寧一走,他甚至以為之前的一切都只不過是一場夢而已,顯得太不真實,若不是唇間與身上還留有錢寧身體的一絲余香,張文浩真的要懷疑這一切的真實性。

錢寧走了,或者說逃命去了,她身陷陰謀之中,又殺了的一個同伙,這麼看來,錢寧的處境異常艱難,但自現在起,也再幫不到她,唯有靠她。

張文浩在心中祈禱著錢寧可以逢兇化吉,更是隱隱期待將來會有機會與她再見。

駕車飛速駛離張文浩的錢寧此刻在車里痛哭失聲,左手一直在反復擦拭著那難以抑制的淚水,她早就意識到張文浩將成為心中的一個羈絆,卻沒想分別的這一刻到來,才這種痛苦究竟有多麼深切。

從未有喜歡過任何一個人,但張文浩卻是第一個闖進這扭曲生活中的男人,並且成功的在空無一物的心中占據了一個極為重要的位置,若不是因為的身份以及深陷囫圇的現狀,錢寧一萬個不願走,而此番與張文浩告別,將來真的會有機會再見嗎?或許過上一段,他已經忘了,而,也已經徹底從這個世界上消失,將初開的情竇與遲到的初吻留給了他,但願在他的心目中,能夠多存活一段,那樣的話,也便滿足了。

張文浩一路走小巷、翻墻頭,躲避著一切的光線,直到來到的自行車前,周圍並無一人,而手中還提著錢寧留給的“紀念品”一把尋常人甚至都不敢想的手槍。

帶著這箱子回家顯然不太可能,張文浩便將箱子打開,那箱子中,靜靜的躺著一把通體黝黑的手槍、兩個彈夾,一個圓粗的消聲器,以及一個硬質紙盒,里面整齊的裝了五十發子彈。

這種,恐怕是根本用不到的,但當時錢寧的態度卻十分堅決,這把槍是非要收下不可,張文浩想來想去,便干脆將槍與子彈全部取了出來,揣在懷中,隨后將箱子中的泡沫模塊扯了下來並且撕成碎片,這樣一來也就不會有人這箱子是用來裝槍的,隨后,張文浩將泡沫碎片丟到了垃圾箱內,又將箱子丟到了另外小區后門處的垃圾堆,這才騎車出來,往家趕去。

一路上,張文浩都在想著錢寧的事情,她現在離開江城,應該是一個比較穩妥的時機,畢竟那些人的注意力剛剛被轉移到了棚戶區,而錢寧的組織在短內也應該無法確定湯姆已死的情況,錢寧只要離開江城,恐怕無論是那幫希望抓到她的人,還是想要她命的組織,都很難在偌大的中國找到錢寧的蹤影。

最讓張文浩擔心的,是錢寧腿上的傷,她的傷口剛剛開始愈合,估算她至少還要接受一次抗生素的注射,不今晚突發的變故會不會讓錢寧的傷勢惡化。

回到家中,張文浩本以為父母已經入睡,輕手輕腳的進門,還是被媽媽宋華芳發覺,她走出門問了張文浩一句,為這麼晚才,張文浩借口在同學家里幫同學復習功課而隱瞞了,媽媽現在對他也非常放心,基本上不會主動去過問張文浩的私事,便囑咐一聲,道趕緊回房休息吧,以后幫同學復習功課不要弄到這麼晚,免得路上不安全。

張文浩應了一聲,回到的房中,第一件事便是將那把貝雷塔92F手槍從腰間掏了出來,放在的書桌前仔細查看了一番,這把槍嶄新異常,甚至槍的周身還涂抹著薄薄一層油膜,看起來還未曾發過一槍,子彈也是如此,五十顆子彈均是保養的嶄新锃亮。

張文浩順手將槍放到了的床底,躺在床上,腦中回想著這些天來發生過的事情,經過這些事,也讓張文浩明白,這個世界,遠不如表面上看起來那般太平,的自保能力,在面對槍械的時候,也顯得非常不堪一擊,張文浩心中閃過強體術三個字,自從學習了強體術,還一直沒有機會好好練習一番,看來,是時候抓緊將的實力提升一番了。
作者: s890393    時間: 2013-1-7 01:11 PM

本帖最後由 s890393 於 2013-1-7 02:20 PM 編輯

第九十三章 勿念


接下來的數天,張文浩都在隱隱為錢寧擔心,不她人在哪里、現在是否安全,也不她的傷好的如何,會否因為她的奔波與不而影響恢復,這個人仿佛一下子從的生命中徹底消失了一般,張文浩也曾經給她留下的電子信箱發過郵件,詢問她現在近況,但卻一直沒有收到任何回復。

錢寧走了,張文浩便再次回歸了之前那種單一的兩點一線式生活,家里、學校,學校、家里,每天照舊騎車接送蘇若然往返于學校和公交車站之間,雖說沒有了之前的緊張、刺激與別樣的旖旎,但畢竟這才是真正的正常生活,沒有比適應原本的生活更輕松的事了。

這天是周三,晚自習的時候,宋燕妮宣布了學校第三次模擬考試的,就在周四周五,也就是明后兩天。

學校總喜歡搞這種突擊模擬,意在最大程度的了解學生們目前的真實水平,二十一班的同學們大多對考試有些抵觸與抗拒,唯獨張文浩將考試當成了一種家常便飯,只是這一次模擬考試,沒有機會再得到系統獎勵的積分了,也就變得索然無味。

想到積分,張文浩還是更喜歡抽獎得到的頂尖醫術技能包,以醫術治療病患、救人于危難之中本就是一件非常有成就感的事情,而且系統對這種行為的認可度也頗高,獎勵的積分也非常可觀,要不是現在還是一個高三學生,張文浩真希望現在能夠到醫院里做一個急救醫生或者是針對重大病患的主治醫生,若是那樣的話,便如同掉進了積分堆里,每天都有賺不完的積分...

想歸想,但張文浩也清楚,就目前的身份和情況,想去醫院里做醫生是根本沒有任何希望的,這麼說起來,高考報志願的時候應該選擇一所醫學院而不是燕京大學,不過張文浩也很明確的,學習的技能越頂尖,能夠賺到的積分也就越多,頂尖醫術技能包是目前掌握的最高端的技能,但遠不是這一生的頂點,所以他才不會為了賺取積分,強迫去上醫學院。

胡思亂想間,張文浩口袋里的忽然震動起來,張文浩順手將掏了出來,放在抽屜里面看了一眼,這一看不要緊,頓時讓張文浩打了一個激靈。

號碼很奇怪,開頭是0062,張文浩不這是哪里的號碼,但他已經猜到,這短信一定是錢寧發給的

打開短信箱,果不其然發件者正是錢寧,信息的內容很簡單Dear文浩,我目前已安定下來,暫無危險,傷口恢復較好,已近痊愈,錢寧留。”

張文浩下意識的回了一條短信你現在在哪?”

點擊發送之后,信息卻一直發不出去,張文浩試了好幾次,短信均發送失敗,張文浩連忙舉手示意宋燕妮一下,在她點頭之后,拿著來到班級門外,按著那個號碼回撥,那邊的提示是對不起,您所撥打的號碼有誤,請查驗之后再撥。”

張文浩心中不免有些失望,看來錢寧並不想與有太多聯系,她一直在擔心她,所以用虛擬的號碼給發了這麼一條短信,信息發送出來之后,她應該就取消了對那個號碼的使用權。

張文浩回想著短信內容,苦笑一聲,將揣回兜里,轉身回了班級。

對張文浩來說,只要錢寧沒事,他便能夠放心了,至于她願不願意與溝通聯系,張文浩並不是非常在意,況且張文浩心中也清楚,的並沒有任何技術手段的加密,如果與錢寧溝通的太多,反倒有可能暴露,如果是那樣的話,對方找不到錢寧,但卻能夠找到,錢寧應該也是為了考慮。

張文浩無從了解的是:這些天的江城看起來風平浪靜,但暗地里,卻因為錢寧而風起云涌,當初那些試圖抓到錢寧的人被張文浩將注意力牽走之后,他們便一直在棚戶區嚴防死守,隨后,警方參與進來,制定了一個戶籍查驗的行動,對整個棚戶區進行秘密走訪,除此之外,還專門出動了消防武警,以檢查消防隱患為由,進行了一次幾乎等同于挖地三尺的地毯式搜索。

這麼大的陣仗,莫說一個人,便是棚戶區里的一條流浪狗,對方也幾乎了如指掌,但即便他們把工作做到如此細致,依舊沒有再找到任何與錢寧有關的線索,仿佛一下子走進了死胡同里,不知該如何是好。

自此放棄對錢寧的搜索?不可能,那個坐鎮華東的大佬絕不可能吃這個啞巴虧,他的目的只有一個,找出那個,查出那個躲在幕后對虎視眈眈的指使者,所以,即便江城這幫人一切都已經沒有希望,但也只能繼續這樣毫無意義的堅持下去。

反觀錢寧背后的組織,對于錢寧的出賣,僅限于幾個高層領導者才知曉,他們為了達成賺取巨大經濟利潤的目的而選擇犧牲錢寧,但錢寧說都是組織內的人,他們不敢做的明目張膽,免得組織里的其他人心寒,所以在一開始,他們故意讓線人給了錢寧虛假的消息,本想讓錢寧在殺掉顧海明之后死在江城,但沒想到的是,錢寧竟然逃脫了。

如果錢寧能夠輕松逃回組織,這對組織來說是一件雙贏的事情,不但達成了目的,還避免了早已計劃好的犧牲,但偏偏錢寧在逃跑的途中被人用流彈擊中,如此一來,錢寧耽誤了離開江城的最佳時機,對方的反應非常迅速,極短的內便布下了天羅地網,組織,如果他們要嫁禍顧海明的死,就一定不能讓人錢寧的身份,但錢寧當時已經成了甕中之鱉,組織只好派出湯姆前來,找機會悄悄除掉錢寧。

該死的事情發生了,湯姆失去了音訊,再也沒有任何下落,與此同時,錢寧也徹底消失,與組織再沒有了任何聯系。

這讓組織極為警惕,他們派出另一名得力干將前往江城,當他打開補給點房間大門的時候,一股惡臭撲面而來,這種味道,對殺手來說極為敏感,幾乎不用看就這味道絕對來自于腐爛的屍體。

幸好是這套房子的隔音與密封非常好,臥室門、房間門還有封閉了頂棚的院子,使得這種氣味並沒有擴散出去,不然的話,這個補給點早就被人了。

推開臥室門,那股惡臭更加讓人作嘔,來人看清了墻角那爬滿蛆蟲的屍體正是組織派來除掉錢寧的湯姆,而現場沒有任何錢寧的影子,這讓他當時便斷定:錢寧逃了,湯姆死于她手。

但是,錢寧負傷的情報並無半點虛假,就連追殺錢寧的那幫人都十分清楚,在這種情況下,錢寧又如何有能力殺掉湯姆?莫說干掉湯姆,就連她的腿傷,也絕不是她能夠依靠處理好的。

墻角處有三個彈坑,彈頭穿過湯姆的身體與頭顱,最終嵌入到了墻壁之中,來者用匕首摳掉一枚彈頭,那已經變形的彈頭周身,還是可以清晰的看見T.J的細微鐫刻,這是組織內的習慣,成員的隨身配槍,用的都是鐘愛的彈頭,並且還會在彈頭上留下屬于的印記,T.J,正是湯姆的英文名首字母縮寫:Tom.Jackson。

來者強忍著惡臭徹底檢查了湯姆的屍體與周圍的環境,用掌上電腦發出一條訊息湯姆被打斷了三根肋骨,頸骨一側碎裂,死于的槍口之下,錢寧逃無影蹤,現場沒有留下任何有價值的線索,各種痕跡處理的極為專業。”

這條訊息傳回了組織內部,讓整個組織的高層震驚無比

錢寧是一介女流,組織對她的訓練方式主要為遠程射殺、隱匿潛伏,她的肉搏戰能力遠不如人高馬大的湯姆,而且錢寧又有傷在身,她究竟是如何用肉搏使湯姆喪失了戰斗力,然后又用湯姆的槍干掉他的呢?

“錢寧還有其他幫手”

組織上很快便下了結論,而現在錢寧已經消失不見,組織更怕錢寧已經從湯姆的口中得知了組織內部正在進行的勾當,如此一來,只要錢寧將這訊息釋放出來,整個組織就會在一瞬間崩潰沒有組員願意跟隨一個隨時有可能賣掉、甚至干掉的組織賣命

組織立刻對派往江城的干將下了一條死命令:無論如何,都要找到錢寧並且把她干掉,如果找不到錢寧,就找一找究竟是人幫助了她,找到他,再找到錢寧”

張文浩又哪里這些隱情,收到錢寧發來的短信,一直懸著的心也就放下大半,只能默默祈禱,希望錢寧能夠逢兇化吉,逃離那個背叛了她的組織,找一個沒有人認得她的地方隱姓埋名,從此不用再冒著生命危險去打打殺殺,這樣的話,或許對她來說也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勿念?

坐在教室里的張文浩搖頭苦笑,那張帶著淚痕與痛苦的絕美面龐,那個帶著絲絲咸味的輕吻,那個殺人不眨眼卻在面前乖巧溫順如貓的,這一切,即便心知再也見不到,又怎能輕易做到勿念的境界?

隨即,張文浩暗自嘆了口氣,心道只要你還活著,並且一切都好。”





第九十四章 秀恩愛


對一中的學生來說,在學校里早戀是一件非常敏感的事情,素以嚴謹治學著稱的一中,從來對早戀行為都是零容忍,所以即便是學生之間發生了早戀的現象,所有人也都盡可能的藏著掖著,即便是一對小情侶,平時在學校里甚至都不敢並肩走在一起,但惟獨有這麼兩個人,早戀也便罷了,卻根本不懂低調二字為何意,每天在學校里招搖過市,從不避諱任何一個同學、老師以及學校領導,這兩個人,便是張文浩與蘇若然。

每天上學時,大家都會看到張文浩騎車載著蘇若然駛入學校,而蘇若然則側身坐在車后座,或單手,或雙手輕輕摟住張文浩的腰,有時亦會將頭靠在張文浩的背上,而且臉上那種自然而又帶著淡淡滿足的表情,讓每一個學生為之抓狂。

對蘇若然來說,她從不認為與張文浩之間的感情有好遮掩的,喜歡他,而他也是的男,兩人在一起又何必去管其他人是看法?

張文浩對此更是不屑一顧,我騎車帶著的女,和其他人有一毛錢關系?

那些老師與校領導雖然平日里看起來威嚴無比,好像一副責任心很強的樣子,但他們平日里也只是挑軟柿子捏,現在在一中僅服從宋燕妮一個人的管教,那是因為張文浩對她的尊重,至于其他的校領導,他才不去管那些人會想,好膽你把我們兩個都開除?張文浩心中堅信,如果與蘇若然哪天被一中開除,當天晚上家的門檻就會被別人踩爛,江城市的任何一所高中都會把與蘇若然當成寶一樣的搶奪。

故此,張文浩與蘇若然均不將他人看待的眼神放在心上,一到放學,蘇若然便等著張文浩下來,然后輕挽著他的胳膊,陪他到車棚取車,然后再坐在后座上,與他一起去公交車站。

“又要考試了,你這次感覺能考到多少分?”晚自習放學之后,蘇若然挽著張文浩,夾在擁擠的人流之中,忽然問了一句。

張文浩微微一笑,道考多少分無所謂,意義不大了。”

蘇若然點了點頭,甜甜一笑,道我也沒感覺,以前媽媽還說要我拿下南江省的高考狀元,給我挺大的壓力,不過自從媽媽你的成績之后,就再也沒說過這句話了,我現在感覺特別輕松。”

張文浩不禁笑道這麼看來,我倒成了你的擋箭牌了。”

蘇若然抿嘴一笑,道其實我一點都不想考狀元或者拿第一,不過媽媽總是要求我凡事力爭第一,不過現在有你在,她事情可為,事情不可為。”

說著,蘇若然側過臉來,看著張文浩,一臉期待與興奮的說道你周五有嗎?有的話,考完試一起吃飯吧?無不少字然后再一起看場電影?”

“好啊。”張文浩點了點頭,笑問道想吃?”

“隨便。”蘇若然輕笑著說道我們去萬達廣場那邊隨便吃點,然后看部電影,前兩天剛上映了一部新片,萊昂納多主演的《盜夢空間2》。”

張文浩毫不猶豫的答應下來,道周五我就不騎車了,咱們考完試就。”

“嗯”

學校對這一次的模擬考試十分重視,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這一次模擬考試將是最后一次,臨考太近再組織模擬考試的話,效果往往會適得其反。

張文浩對此並不感冒,只是感覺在應付一件差事,而他並不的是,這一次模擬考試不是一中在進行,而是全市的高中都在進行,用的試卷也是市教委與幾大高中聯合出的試題,保密程度極高,,這一次的考試成績將被市教委拿去做高考評估,根據試卷的難度,來評估今年整個江城這一屆的畢業生學業完成度究竟如何,再評估今年全市的本科達標率、重本達標率,根據最后一次模擬考試做出的評估結果往往與高考實際結果不會有太大差距,總體還是非常精準的。

張文浩並沒有為這次考試多下功夫,而對整個初中、高中所學習的知識點也已經完全掌握,考起試來也是非常輕松,兩天四場考試下來,張文浩都像是在做練習題一樣輕松。

周五最后一場綜合卷考試剛結束,全市的高中老師便開始忙著抓緊閱卷,並且將成績輸入到教委進行排名與評估,張文浩則在考完試的第一與蘇若然碰了面。

為了今晚的情侶,兩人很有默契的只帶著一桿筆來參加考試,考完試之后兩手空空的出來,這種感覺愜意無比,蘇若然挽著張文浩出了教學樓,隨口問道感覺考的樣?”

“還行吧。”張文浩聳了聳肩膀,道別提考試了,無趣,想好晚上吃了沒有?”

“還沒想到。”蘇若然笑道咱們先去萬達買電影票吧,選個合適的場次,中間預留一個小時吃飯,應該很充裕。”

張文浩眨了眨眼,從屁股口袋里掏出兩張電影票,在蘇若然面前晃了晃,道喏,買好了,《盜夢空間2》,今天晚上八點半的。”

“呀”蘇若然一臉驚喜的看著張文浩手里的電影票,挑眉問道你時候背著我偷偷把票買好了?都不告訴我一聲呢。”

張文浩哈哈一笑,道你以為電影院是咱家開的?周五晚上是一周七天最黃金的時段,不提前買的話,根本就看不上。”

說著,張文浩又道我昨晚送你上車之后又騎車去萬達買的,七點二十、七點五十的票昨晚就賣光了,只有八點半的還有座位,我買的比較靠后,第12排,不過位置還不,在中間。”

蘇若然哪里想到張文浩竟然這麼體貼細心的把一切都準備好了,她從沒有考慮過周末買電影票是不是方便,但聽聞張文浩這麼一說,才考慮的實在是欠周詳,不過好在張文浩把這些都考慮在內,想到他昨晚送完,竟然騎車去了萬達買電影票,要萬達距離學校至少有兩三公里,而且還是去張文浩家的反方向。

蘇若然原本輕挽著張文浩的手臂,這時手臂卻垂下些許,環過張文浩的胳膊,雙手緊握、十指緊扣,表情幸福而又興奮的說道既然電影要到八點半,還有將近三個小時呢,正好你陪我逛逛街。”說完,蘇若然看了張文浩一眼,抓著張文浩的手,將兩人十指相扣的雙手舉到面前,眉間含笑的問道咱們倆就這麼去逛街,除非我松開你,否則你不能松開我。”

“為?”張文浩故作不滿的撇嘴道一點也不公平。”

蘇若然輕挑彎眉,道我怕你碰見熟人之后迫不及待的要把我甩開。”

“沒良心。”張文浩環指一圈,道你看看身邊這些同學,當著這麼多熟人的面我也沒當回事。”

“萬一要遇見阿姨呢?”蘇若然玩笑般的問道阿姨要是看見咱們倆手牽手逛街,你辦?”

張文浩哈哈笑道就直接告訴她,我提前給她找好兒了,這有難為情的。”

“誰是你...”蘇若然嗔了一聲,表情卻看起來很是開心。

兩人手牽手走出校園,校長剛好從市教委開完會,坐在車里看到這一幕,心中頗為不爽,對坐在副駕駛的教導主任說道這個張文浩也實在是太囂張了一點。”

教導主任看了張文浩與蘇若然一眼,嘆口氣道校長,張文浩這個小子是把咱們看穿了,他咱們不敢把他樣,就算咱們舍得把他開除,他也根本不愁,咱們能開除他,但沒資格開除他的學籍,他隨時能換一所高中。”

校長想到之前張文浩一次次在公開場合駁了的面子,恨的牙癢癢,而此刻看到張文浩與蘇若然這般公開秀恩愛,臉上也有些掛不住,全校師生誰不鐵面無私?敢在學校談戀愛的學生,已經查出,毫不姑息,請家長是必須的,隨后還會勒令其中一人轉學或者休學,絕不能將兩人都留在一中,這已然成為一中學生觀念中根深蒂固的早戀懲罰了,但是面對張文浩與蘇若然,他實在是無力去保持的威信,這兩個人都不是能夠惹得起的主兒,搞不好這兩個人極有可能同時轉學,看來這種事情,只能忍一忍了。

“校長。”教導主任開口道這一次模擬考試,就能看出張文浩的真正水平了,這一次考試的試卷保密程度堪比高考,而且全市考生分數匯總,看一看這個張文浩是不是真的那麼無敵,是不是還能考出七百三十多分的變態成績,如果不行那就證明這小子也不是傳說的那麼神,隨便找個理由處理、懲戒他一下還是很輕松的。”
作者: s890393    時間: 2013-1-7 01:12 PM

第九十五章 素質之爭


萬達廣場算得上是江城最為繁華的地帶,這里不但有影院、餐館,還囊括了江城擁有的所有品牌專賣店,包括星巴克一類小資鐘愛的場所也都開設在這里,每逢周五晚上,無論是學生還是上班族,都喜歡到這里來消費購物。

張文浩與蘇若然打車來到萬達,不過才六點左右,這里已經人頭攢動,非常的熱鬧,也是因為家里進了兩百萬橫財的緣故,張文浩最近的零花錢也非常充足,倒是不用擔心兜里沒錢,若是放在之前,恐怕自己又要動用為數不多的壓歲錢積蓄了。

天氣已經漸漸開始暖和,江城的人們也逐漸開始重新適應夜生活,張文浩與蘇若然牽手走上萬達廣場,在人流中左右轉了二十來分鐘,張文浩不禁問道:“你想吃點什麼?是先逛逛再吃飯,還是吃飽了再去逛?”

“先逛逛吧。”蘇若然拉了張文浩一把,向著藍港商場大門走去,開口道:“現在一點都不餓,逛一會再吃飯剛剛好。”

張文浩點了點頭,隨著蘇若然一同進了藍港,這里算是江城品牌服飾的集中區域,從杰克瓊斯、zara這種大眾品牌,到dior、boss、armani這種頂尖大牌,基本上算應有盡有,張文浩穿過最貴的衣服應該就是杰克瓊斯了,不過他本人對穿衣倒沒有什麼講究,所以對這些也從不在意。

蘇若然畢竟是個女孩,一進到里面,便仿佛打了興奮劑一般,挽著張文浩這邊看看、那邊瞧瞧,有時見到一件稍微稱心的衣服,便舉在身前讓張文浩評價是否好看或者是否適合自己。

張文浩也是到了里面才發現自己今天準備的並不充分,身上帶了一千多塊錢現金,原本想著吃頓飯、看場電影倒是足夠了,如果蘇若然有什麼喜歡的小東西,自己也可以買來送她,不過這里面的衣服價位卻讓張文浩瞠目結舌,一件薄薄的春季外套都是動輒數千塊起。

蘇若然只是隨便看,除了有些衣服會拿起來稍微比劃一下之外,連一件都不曾穿上試過,兩人逛著,張文浩跟在蘇若然進了一家名叫armani的店面,張文浩對奢侈品的了解並不多,這個品牌他倒是曾經有過耳聞,漢語翻譯為阿瑪尼,據說是一個國際一線大牌。

兩人一同進去,蘇若然拉著張文浩直奔男裝區域,一邊看,一邊低聲對張文浩說道:“這家阿瑪尼店好小啊。”

張文浩打量著這個大概有兩百平左右的店面,尷尬問道:“這還小啊?”

“嗯。”蘇若然點了點頭,道:“尋常只是一間男裝門店就比這要大上一倍。”說著,她伸手拿下一件黑色的襯衫,在張文浩身前比劃了一下,道:“文浩,你穿這件襯衣會很好看,要不要試一下?”

張文浩撓了撓鼻子,笑道:“我很少穿襯衫的,長這麼大穿過的次數一只手差不多就能數過來了,我穿衣服沒什麼講究,休閑類的穿著比較舒服,太正式的我感覺別扭。”

蘇若然笑道:“在學校自然不用穿這麼正式,不過出了學校就不同了,要不要試一下?”

“不用了。”張文浩拍了拍蘇若然的后背,道:“陪你逛街,你就別本末倒置的替我參謀了,去那邊女裝看看。”

蘇若然見張文浩對這里的衣服並不感興趣,有些興趣索然的點了點頭,兩人隨意的在店里溜達了一圈,走到女裝區域的時候,蘇若然隨手拿起一件女式外套,一個導購員走了上來,笑著說道:“這位女式的眼光真好,這一款外套是今年剛剛推出的新款,全球同步上市的,無論是版型還是面料都是絕對的上乘。”

蘇若然淡淡一笑,隨意說道:“這件不是今年的新款吧,我好像兩年前就見過的。”

“開什麼玩笑...”那導購不禁帶著一絲不屑的譏笑道:“我看您今年也就十八九歲,兩年前您就開始逛阿瑪尼了?”

蘇若然並沒有將她的那一絲譏笑放在心上,淡淡道:“其實還要早的多。”

“喲...”那導購對蘇若然所說的話毫無半點相信,抱著肩膀上下打量了蘇若然一番,道:“我們這家店是江城甚至整個南江省唯一的阿瑪尼專賣店,半年前才剛剛進駐藍港,如果按您說的那樣,那豈不是要到燕京、中海這樣的大城市?”

蘇若然很是不解的問道:“去一趟燕京或者中海真的很麻煩嗎?”

導購撇了撇嘴,道:“麻煩倒是不麻煩,花百來塊錢買張無座票,擠一宿也就去了。”

蘇若然從未坐過火車,根本聽不懂那導購說的無座票是什麼意思,便轉過頭來,疑惑的問張文浩道:“文浩,她說的是什麼意思?”

張文浩心知以蘇若然的家境,莫說是燕京、中海,就算是去巴黎、紐約這種時尚名城都簡單的如同做一趟電梯一般,讓一個出門坐勞斯萊斯的女孩聽懂無座票這三個字其中蘊含的譏諷,恐怕只能是徒勞了,莫說聽懂譏諷的意思,她甚至不懂無座票是什麼,聽到這三個字,她的腦子甚至都無法聯系到火車二字,這是她成長的環境問題,而眼前這個導購,確實是有些讓人反感了。

張文浩笑了笑,開口對蘇若然道:“她說的是她自己平日里坐火車出門的場景,那種感覺就像是你最近擠公交車。”

那導購倒是機靈,一下便聽出張文浩話中的諷刺挖苦,臉色瞬間就變了,剛想開口,可蘇若然卻驚呼一聲,對張文浩說道:“像擠公交一樣擠火車?而且還要擠一晚上?”

“嗯。”張文浩點了點頭,煞有介事的說道:“這種出行方式很辛苦的,所以像這種人一般都不願意出遠門,喜歡在自家門前的一畝三分地待著。”

“你說誰呢?”那導購實在是聽不下去了,在她看來,張文浩與蘇若然這是在聯合起來挖苦自己,當即氣惱的說道:“不要狗眼看人低,我出遠門從來都是坐臥鋪”“真是辛苦你了。”張文浩對她微微一笑,道:“這麼詳細的告訴我們你一貫的出行方式,末了還給自己做了一個這麼精辟的總結,果真是素質很高。”

導購心中窩火,但苦于是在自己上班的地方,隱晦的譏諷兩句還行,要是讓自己公然跟對方吵架,她還是沒有這個膽子的,畢竟這家店對員工的要求非常高,培訓的時候店長就曾經說過,不允許任何員工以任何理由跟任何客人爭吵,一旦出現爭吵,立刻開除。

本來這個導購的心情就有些郁悶,剛才本該自己在店門口迎賓,自己只是中途去了一趟衛生間,結果剛回來,一對年輕情侶便走進了店里,被自己的一個同事傍上,短短十幾分鐘的時間,那個氣質非凡的青年便為身邊的女友打包了數萬塊的東西,僅這一單,提成就能夠達到上千元。

那本該是自己的買賣,卻因為上個廁所就被人搶走,這讓她心中本就不爽,看到張文浩與蘇若然進來,她一下子便看到令人眼前一亮的蘇若然,在她的第一眼看來,蘇若然是很讓人驚艷的,本以為會有生意上門,誰料那看起來極為漂亮也極具氣質的女孩竟然不懂裝懂,說自己店里最新款的衣服是兩年前的舊款,這幾乎讓她瞬間就斷定對方根本毫無購買力,所以自己才隱晦的挖苦了兩句,誰又料想眼前這兩個少年,卻換來對方聯手的諷刺,她心里怎能不火?當即伸手從蘇若然手中將那件衣服搶了過去,冷哼一聲,道:“不買的話就別亂碰。”

蘇若然睜大了眼睛,一臉的不可置信與氣憤,她從未見過哪個導購是這種態度,一時間錯愕不已,甚至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張文浩心中憤怒,當即便開口道:“我想見見你們的店長,你請他過來一下。”

“不好意思”那導購一邊將衣服放會櫥櫃內,一邊頭也不回的說道:“我們店長很忙,沒工夫接待你們。”

張文浩頗為不爽,開口道:“這位小姐,麻煩你注意一下自己的言辭與態度,你出去看一看,就連大街上流浪的乞丐都比你這個衣著光鮮的人素質要高”

那導購頓時翻了臉,脫口道:“你說誰呢?”

“當然是說你。”張文浩皺起眉頭,道:“沒想到你不但素質低,還連一點自知之明都沒有”

這邊的動靜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蘇若然不想與這種人爭吵,便拉了張文浩一把,道:“文浩,咱們走吧,沒必要跟這種人一般見識。”

張文浩點了點頭,跟一個導購爭吵確實沒有什麼意義,剛要走,這時忽然一個人影沖過來,站在蘇若然的面前驚呼道:“若然姐真的是你啊”

站在蘇若然面前的是一個打扮非常時尚的男子,看起來也就十七八歲,不過打扮的卻比較成熟,瘦瘦高高、白白凈凈,再加上一身打扮,能讓人一眼便看出其身家的不凡。

“莫思南?”蘇若然也是詫異不已,看著那人問道:“你怎麼會在這?”

那莫思南嘿嘿一笑,道:“若然姐,我也想問你呢,不是聽說你出國讀書了嗎?怎麼會在江城?”

蘇若然有些尷尬,沒有回答,那莫思南也非常識趣,轉而換了個話題問道:“你們跟這個導購在吵什麼呢?”

“沒什麼。”蘇若然輕描淡寫的說道:“在交流一下做人的基本素質。”

那莫思南立刻便明白了個大概,轉過頭對那導購喝道:“你他瞎了?若然姐跟我聶阿姨逛阿瑪尼的時候,你他連阿瑪尼怎麼寫還不知道呢”

那導購也是愣住了,眼前這個沖自己大吼的青年,不就是剛才那個帶女人狂掃一通、揮金如土的闊少嗎?自己什麼時候把他給招惹了?

蘇若然皺了皺眉頭,對莫思南說道:“思南,別跟人家吵了,你開口就說臟話,還不如她呢。”

莫思南尷尬的撓了撓頭,道:“若然姐批評的對,我錯了,我錯了,我以后一定改掉說粗口的壞毛病。”

那導購自知自己剛才出言譏諷的女孩似乎來頭很不簡單,見她此刻出來為自己打圓場,感激的看了她一眼,急忙轉身離開,進了員工休息室再沒出來。

張文浩卻對蘇若然的表現非常驚訝,心中不禁贊嘆,像蘇若然這種女孩,居高又不自傲,甚至還懂得忍讓,能以德報怨,著實是非常不錯的品質,就剛才那莫思南辱罵導購的架勢,恐怕再鬧下去,那導購的飯碗都會丟掉。

就在這時,一個打扮非常妖嬈、身材高挑卻衣著有些暴露的女孩拿著一件黑色的連衣裙走了過來,從后面抱住莫思南的腰,將連衣裙舉到他面前,膩聲說道:“親愛的,你看看這條裙子怎麼樣?你要是喜歡的話,我就去試一下。”

“買了買了。”莫思南很是不耐煩的將她推開,道:“我正跟朋友說話,你先到一邊去。”

如此不耐煩的態度,那女孩卻絲毫也不生氣,在莫思南的臉上親昵的吻了一下,道:“那我先去試衣服了親愛的。”

那女人走后,莫思南有些尷尬的對蘇若然說道:“若然姐,你可別誤會,那女人是南江藝術學院的學生,剛認識沒兩天。”

蘇若然淡淡笑道:“你不用跟我解釋這些的。”

莫思南臉上的尷尬更勝幾分,便急忙岔開話題道:“若然姐,你該不會是騙我們你出國讀書,其實你一直都在江城吧?”

蘇若然自知被他撞見,狡辯也是無用,便點頭道:“我在江城上學,這件事,你不要跟其他人說起就好。”

莫思南急忙點頭,道:“我知道的,若然姐放心吧。”隨即,他臉上帶著一絲興奮的說道:“我下周一也要去江城一中報道了。”

蘇若然愣了愣,皺眉問道:“你怎麼會來江城上學?”

莫思南嘆了口氣,一臉無奈的說道:“別提了,在燕京闖了點禍,被家人趕到這里來反省了,本來說這周一就要到江城一中報道的,但是因為聽說一中這周要模擬考試,我就想拖到下周一再去。”



第九十六章 一天一地


當莫思南說到自己周一要到江城一中報道的時候,蘇若然的眉頭不禁微蹙了些許,張文浩能從她的表情上看出來蘇若然心中並不是很待見這個看似與蘇若然很親近,一口一個若然姐的莫思南。

蘇若然沒有接莫思南的話茬,而是開口說道:“思南,你在這里逛吧,我們倆去看電影,替我向叔叔阿姨還有莫爺爺問好。”

莫思南一聽蘇若然說要去看電影,這才留意到原來蘇若然旁邊還站著一個男人。

其實他一開始只是想著帶那個藝術學院的女孩到這里買點東西打發一下,借此用她來打發自己在江城的枯燥生活,晚上也可以有個玩物,天高皇帝遠的,自己在這里雖然不似在燕京那般豐富多彩,但好在自由自在。

只是莫思南做夢也沒有想到,在江城會遇到已經許久不見的蘇若然蘇若然在燕京這些大家族與二世祖的圈子里,絕對算得上是大名鼎鼎的,不但是身家背景非常強大,而且長相無可挑剔、教養也非常好,莫思南以及他的一大幫狐朋狗友,幾乎每個人都在內心深處將蘇若然視為自己的夢中情人,這些年,所有人都相信蘇若然真的是去了國外念書,但今日的偶遇自己才明白過來,原來蘇家人把大家都玩了,蘇若然沒有出國,而是來了不起眼的江城。

聽聞蘇若然要去看電影,身邊還跟著一個男人,莫思南心中涌上一股不爽,在燕京那麼多追求蘇若然的男人里,自己與蘇若然走的算是最近的了,畢竟兩家人的根源祖祠都在南江省,從爺爺輩便以兄弟相稱,關系算得上非常親密,當初蘇若然在燕京的時候,自己一心想著近水樓臺先得月,但是一直都沒有任何進展。

自己與蘇若然最近的一層關系,便是按年齡,自己小蘇若然一個月,所以能夠在她不排斥的情況下,叫她一聲若然姐,卻不曾想,自己本以為油鹽不進、不食人間煙火的若然姐,在江城竟然會與一個男人一同逛街,甚至是看電影。

莫思南心中有些忐忑,臉上卻裝作十分熱情的攤開手掌,對著張文浩,問道:“若然姐,你還沒有介紹這位朋友是?”

蘇若然十分坦然的說道:“他是我的男朋友,張文浩。”

說著,蘇若然側過臉,對張文浩笑了笑,柔聲道:“文浩,這位是莫思南。”

莫思南聽聞男朋友三字,如遭雷擊一般,呆立當晌,自己最不願聽到的就是這三個字,卻沒想到,從蘇若然口中說出來的,恰恰就是這三個字。

莫思南很久沒有見過蘇若然,但他心中卻一直非常明確的知道,自己將來伴侶的最佳人選就是蘇若然,他本以為,自己可以耐心的一邊玩自己的,一邊等著蘇若然從國外回來,只要蘇若然一回來,自己必然要利用自己兩家較為緊密的關系,全力追求蘇若然,甚至爸爸也曾經暗中提點過,如果自己追求蘇若然,他一定會想盡一切辦法,從家族的宏觀層面幫助自己,卻沒想到,蘇若然早就躲在這個窮鄉僻壤談起了戀愛。

即便心中頗為惱火,但莫思南表面上卻沒有任何表現,微微一笑,很是大方的向張文浩伸出右手,道:“你好。”

張文浩也出于禮節,跟莫思南握了握手,不過張文浩直覺上對這個莫思南並沒有什麼好感,總覺得這個人的熱情顯得有些偽善。

莫思南不禁打量著張文浩,在心中暗忖:眼前這個男人看起來與蘇若然年紀相仿,長相倒談不上多帥,衣著打扮上也不像是什麼有錢人,蘇若然怎麼會跟這樣一個男人在一起?

這時,蘇若然開口說了一句,道:“思南,你逛吧,我們走了。”

說完,便自然的挎住張文浩的胳膊,轉身要走,莫思南見狀急忙在背后喊了一聲,道:“若然姐,好不容易在這里碰上,一起吃頓飯吧?”

“不必了。”蘇若然回頭沖他笑了笑,道:“謝謝你的好意,不過電影就快開始了,我們走了,再見。”

蘇若然與張文浩一起走出店門,莫思南站在原地咬牙切齒,蘇若然剛才的態度,看似沒什麼問題,但根本就沒有把自己當成一個最起碼的朋友,如果她真把自己看做朋友,就算不答應一起吃飯,總要說一下自己在哪所學校上學,然后交換一下手機號吧?可蘇若然的意思,很明顯是不想與自己有什麼多余的瓜葛,客套完了便要離開。

想到自己心中一直壓抑著的幻想,以及對蘇若然的那份渴望,莫思南心情極度煩躁,他雖然很久沒有見過蘇若然,但是他對蘇若然還是有一些了解的,這個女孩的原則性很強,基本上無論周圍是什麼樣的環境,她都能夠堅持自我並且不受任何影響,所以即便是以為蘇若然出了國,莫思南也認為蘇若然到了國外絕對是一心撲在學業上,絕不可能談什麼戀愛,而且自己也從媽媽那里聽說,蘇若然的媽媽聶敏慧曾經跟自己的媽媽閑聊時說起過,蘇若然答應過她,大學畢業之前不會談戀愛的。

自己也以為,只要蘇若然回來,她還是一張白紙,自己到時候便可使盡渾身解數將她拿下...

可這他ma的又算什麼算他ma的什麼?

莫思南一下子什麼心情都沒有了,看來蘇家與自己家的那種親近也只是表面上的,就像蘇若然剛才對自己的態度一樣不然的話,為什麼蘇家人跟自己家人都不說實話?甚至隱瞞了蘇若然就在國內的消息“表面一套、背地一套”莫思南憤憤的往潔凈的地板上啐了口痰,身邊一個導購看見微微皺眉,卻沒敢上前得罪這個此刻正是一臉煞氣的財神。

張文浩與蘇若然一同出來之后,蘇若然便失去了繼續在藍港逛下去的興致,開口對張文浩說道:“文浩,咱們隨便吃點東西吧。”

張文浩點了點頭,道:“你想吃什麼?”

“不知道。”蘇若然笑了笑,道:“要不就吃點快餐吧,其他的我也不想吃,就算是再好的飯店,做出來的飯菜也不及你的一半。”

張文浩輕輕摸了摸蘇若然的臉蛋,笑道:“那就去吃必勝客吧。”

“行。”

坐在必勝客里,張文浩才將自己心里的疑惑問了出來,道:“若然,那個莫思南對你這麼熱情,一口一個若然姐的叫著,怎麼你好像不太願意搭理他?”

“嗯。”蘇若然點了點頭,有些心煩意亂的說道:“莫思南家里和我家里的關系不錯,他又小我一點,所以就一直叫我若然姐,不過我不太喜歡這個人,總覺得他城府很深,本性不好。”

說著,蘇若然嘆氣道:“我本來就不想讓燕京那些人知道我在江城,這兩年多來在江城也沒有碰見過什麼熟人,沒想到眼看就快畢業了,竟然在這里碰見了他,而且他下周一就要到咱們學校報到,真是讓人心煩。”

張文浩微微一笑,道:“不用想太多,不想理他就不要搭理便是。”

蘇若然點了點頭,略帶歉意的說道:“是我不淡定了,只是我真的不想和燕京那幫人有任何關系,還是在江城好,沒有心煩的事情,媽媽也不會在我耳邊一天到晚的啰嗦,每天都能和你待在一起。”

張文浩輕笑一聲,道:“再過兩個月,高考一結束你就要回燕京了,到時候豈不是更不淡定?咱們過咱們的,別理他們就是。”

“恩呢。”蘇若然笑道:“不理他們,咱們吃飯。”

與此同時,莫思南卻坐在阿瑪尼店里的沙發上眉頭緊鎖,蘇若然之前的擔憂明顯是多慮了,自己才不會傻到告訴燕京那幫家伙蘇若然就在江城,否則的話,不知道會有多少蒼蠅一窩蜂的涌過來,現在蘇若然談了戀愛,自己已經多了一個情敵,不過接下來的兩個月,自己都將在江城度過,如此一來,自己還有機會。

隨即,他掏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開口便道:“老劉,我是莫思南,你幫我查一下江城所有高三學生的信息,找一個名叫蘇若然的女孩,如果有好幾個,那就把所有人的詳細資料都發給我。”

掛掉電話,自己剛找來沒幾天的小妖精便扭著屁股走了過來,手中拿著的衣服變成了一件藍色外套。

“親愛的,你說我穿這件藍色外套,搭配你剛才給我買的那條丹寧褲怎麼樣?”那女孩諂媚而又殷勤的跑到莫思南的面前,將衣服擺在自己身前左右比劃著。

莫思南心中涌上一股厭惡,這個女人,在南江藝術學院是屬于校花級的人物,要不是自己開著一輛燕京牌照的法拉利,恐怕這女人還不會這麼快就跟自己上床,她身材極好,要說身高和發育程度,比蘇若然要強上一個檔次,容貌也非常不錯,屬于那種極為妖嬈的類型,但跟蘇若然比起來,她這種妖嬈便不是妖嬈,而是低級而又臉頰的騷媚與放蕩兩個人一對比,簡直就是一天一地莫思南煩躁不已,而那個貪心的女人還在自己耳邊膩歪:“親愛的,你倒是說句話嘛,好不好看?如果好看的話,剛才告訴服務員,剛才打包的裙子就不要了,換這件外套。”

莫思南心想,你趕緊去你嗎的吧,都打包了還說不要了換成這件,你這不是打我莫思南的臉嗎?讓別人笑話我摳門?而且你這意思,是這件必須要,那件可以舍棄,這不是明擺了告訴老子你都想要嗎?

莫思南心中更是一陣反胃,不平衡感更加重了幾分。

憑什麼?憑什麼一個不知名的小子能讓蘇若然在他身邊小鳥依人、能讓蘇若然來這種不入流的阿瑪尼店看這些幾年前剩下來的老款服裝,而且竟然什麼都不買可自己弄了這麼個給錢就能上的庸脂俗粉,偏偏還要被對方當成凱子一樣宰,自己給她宰,她才給上;自己要是不認宰,她肯定立刻並上雙腿,佯裝著做她的矜持女神...
作者: s890393    時間: 2013-1-7 01:14 PM

第九十七章 誰讓誰難堪?


天氣回升,導致江城的夜生活也跟著升溫,再加上今天是周五,兩個多小時的電影,即便是八點半的場次,也依舊坐的滿滿當當,張文浩抱著兩瓶飲料與一桶爆米花,牽著蘇若然的手找到了自己之前買好的座位,坐下之后,蘇若然一臉滿足的說道:“沒想到這個位置還挺好的,高度正合適,看熒幕的角度也很好。”

張文浩笑道:“你覺得合適就好。”

蘇若然眨了眨眼,靠在張文浩的肩上說道:“慚愧死我了,你比我的心還要細,我竟然連周五看電影的人會有很多這麼簡單的道理都想不到。”

張文浩微微一笑,道:“別胡思亂想了,電影馬上就開始了。”

蘇若然點了點頭,此時劇場內的燈光已經熄滅,大熒幕上開始播放例行的廣告,三分鐘的廣告之后,電影正式開場。

與蘇若然一樣,張文浩也非常喜歡萊昂納多這個演員,在張文浩的眼里,萊昂納多是一個很有天賦也很有性格的演員,當初他憑借泰坦尼克號一舉成為國際巨星,但也因為這部電影在當時的影響力實在是太大了,萊昂納多在劇中那金發的白面帥小生模樣很自然的便成了大家對萊昂納多的第一印象,如果萊昂納多堅持走這種路線的話,他恐怕會借著《泰坦尼克號》的如虹氣勢,一舉沖頂。

不過萊昂納多對自己卻有著更高的要求,他不希望觀眾記得他英俊小生、大眾情人的形象甚至蓋過了他的演技、他的本質,隨后的萊昂納多放棄了一條絕好的路線,自己另辟蹊徑,出演了多部風格迥異的電影,塑造了一個又一個令人驚嘆的不同人物,尤其是《無間行者》、《血鉆》、《禁閉島》這三部電影,每一部張文浩都非常喜歡,而且每一部萊昂納多塑造的人物都與之前他塑造的任何一個人物有著天壤之別。

《盜夢空間》也是一部非常經典的電影,這部電影很好的將現實與夢境聯系在一起,當初第一部出來的時候,這新奇的劇情很快便成為電影愛好者所爭相討論的話題,當年大家一直在猜測,萊昂納多最后旋動起來的陀螺究竟有沒有倒下。

這部續集拍攝的也非常成功,從最開始就將觀眾帶入高潮,當萊昂納多不顧還在旋轉的陀螺,走向自己的兩個孩子身邊時,那陀螺一直在旋轉,速度絲毫未減,觀眾從第一幕就開始揪心,陀螺這麼久都沒有停下,難道萊昂又進入了另一重夢境?亦或者在之前的那一重中還沒有完全走出來?

緊接著,故事便如大家猜測的一樣,萊昂果然還在夢中不光他在夢中,他所有的組員也都停留在夢中未曾離開,當初他們設計的夢境被他人在此基礎上反過頭算計了,他們本以為任務已經完成,回到了現實,卻沒想到,一切都在對手設計的夢境之中。

整部電影從一開始就是一個高潮,緊接著的兩個多小時里,電影絲毫沒有尿點,每一秒的畫面都不是多余,張文浩與蘇若然看的極為投入,尤其是蘇若然,看到緊張激烈處,情不自禁的握緊張文浩的手,兩人的手心滿是汗水都絲毫沒有察覺。

兩個小時的電影終于結束,萊昂帶領著自己的組員成功逃出生天,並且設計了一個極為龐大的夢境將對方所有人徹底欺騙,電影結束的時候,幾乎每一個觀眾都看的一身冷汗。

“續集拍的實在是太棒了”燈光亮起的那一刻,蘇若然興奮不已的說道:“萊昂的演技簡直出神入化,這部電影如果再拿不到奧斯卡,那簡直就是天理不容。”

張文浩也是看的心潮澎湃,直到兩人相互挽著走出影院的時候,兩人還都在極為熱烈的討論著電影里的劇情。

出了萬達的大門,門口停著一整排出租車,這些司機對影院的放映場次十分了解,基本上每場電影快結束之前就來這里等著趴活,已經快到十一點鐘,張文浩便開口對蘇若然說道:“我打個車送你回去吧。”

蘇若然點了點頭,兩人走向其中一輛出租車,蘇若然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掏出來一看,竟然是媽媽打過來的,便站住腳,對張文浩說道:“媽電話,我先接一下。”

蘇若然接通電話,聶敏慧便在電話那頭無奈的說道:“野丫頭,這麼晚了,該回家了吧?”

蘇若然聽出媽媽de語氣中並沒有責怪,便嬉笑一聲,說道:“媽,我剛和文浩看完電影,《盜夢空間2》,你看了沒有?”

“看了。”聶敏慧笑道:“剛上映的第一天就看了,你劉阿姨包場請客。”說著,聶敏慧開口問道:“怎麼樣,乖女兒,跟媽媽說說,跟上百號人擠在一個放映廳里的感覺如何?”

“挺好的呀。”蘇若然笑道:“人多了熱鬧,而且有氣氛,有笑點的時候好多人一起笑,就顯得更好笑,緊張的時候大家一起緊張,所以特別有氣氛,代入感也很強。”

“傻閨女。”聶敏慧嘆了口氣,笑道:“行了,快回家吧,替媽媽跟文浩問個好。”

蘇若然笑著說道:“我知道了媽,你就放心吧,文浩這就打車送我回去。”

掛上電話,蘇若然心中美滋滋的,媽媽這麼關心的打來電話,知道自己與張文浩一起看電影,對自己這麼晚還沒回家也沒有絲毫的生氣,而且可以聽的出,文浩在媽媽心里還是很有分量的,這讓蘇若然心中開心不已,臉上帶著傻呵呵的笑容。

“傻笑什麼呢?”張文浩詫異的問了一句,道:“阿姨沒怪你吧?”

“沒有。”蘇若然回過神來,重新挎住張文浩的胳膊,笑道:“媽媽讓我帶她向你問好。”

張文浩點頭一笑,道:“回頭轉告阿姨,我也問她好。”

“才不要轉來轉去的。”蘇若然笑道:“咱們走吧。”

兩人剛走到路邊,正想開門進一輛出租車,忽然一陣咆哮的引擎聲傳了過來,一輛紅色的法拉利跑車停在了兩人身前,車窗放下,莫思南在里面向蘇若然說道:“若然姐,我送你回去吧。”

蘇若然沒想到莫思南來江城竟然還開來了一輛法拉利,實在是有些招搖的過火,他這一停車,周圍不少人都順著引擎聲看過來,一見是法拉利,均是私下里評頭論足。

“你那車只能坐兩個人,我們還是打車回去。”蘇若然說了一聲,道:“時間不早了,我們先回了。”

說完,蘇若然便要去拉出租車的車門。

莫思南一見,心中氣惱,臉上卻說道:“哎呀,若然姐,你哪能做得慣那破捷達,要不這樣,我把車給你男朋友,讓他開車送你回家,這樣總行了吧?”

說著,莫思南看向張文浩,一挑下巴,說道:“嘿,哥們,你叫張文浩是吧?會開車嗎?開過法拉利嗎?不會開就算了,不過你要是會開的話,就開我的車送我若然姐回家吧,出租車她可是坐不慣的。”

莫思南其實就是想讓張文浩難堪,在他看來,張文浩應該與蘇若然一樣,都是學生,大部分的學生高三時才剛滿十八歲,而且高三學習任務緊,時間更緊,沒人會在這個時候去考駕照,最早也要等到高三畢業的暑假,再加上張文浩看起來就不像是有錢人家的孩子,所以他斷定張文浩自然不會開車,說出將車借給張文浩,又說出蘇若然坐不慣出租車的理由,無非就是想讓他難堪。

蘇若然也不傻,知道莫思南心存不軌,便冷著臉說道:“我坐的慣坐不慣你就不用操心了,文浩,咱們走吧。”

眼見蘇若然要開門進出租車,張文浩從背后拉住了蘇若然的手臂,笑著對莫思南道:“那我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謝謝你這麼體貼。”

莫思南頓時愣住了,本想以熱情讓張文浩難堪,卻沒向張文浩竟然迎頭而上?

莫不說你九成九不會開車,就算你會開車,你會開法拉利嗎?

莫思南看著張文浩,輕蔑一笑,故意將油門踩到底,引擎立刻發出巨大的轟鳴聲,在街上簡直如炸開一般,瞬間將無數人的眼光吸引了過來。

莫思南這才高聲對張文浩說道:“開這車要看技術,哥們你行嗎?”

“當然行。”張文浩笑了笑,拉著蘇若然向法拉利走去,蘇若然卻在一旁低聲說道:“文浩,別跟他一般見識,他這是在激你。”

張文浩故意提高了些音量,一臉不在意的笑道:“豬八戒義激猴王這招都用上了,我要是不答應,豈不是顯得太不上道。”

莫思南嘴角抹過一絲陰險的笑容,故意將車熄火,拔掉鑰匙,從車上走下來,站在車門外對張文浩說道:“喏,哥們,接著。”說著,莫思南將鑰匙丟了過來。

張文浩伸手將鑰匙接住,笑道:“謝了,你在這等我,我把若然送回去,再把車給你開回來。”

莫思南心中哼笑,這輛是法拉利599gtb,這車在全中國也不過就這麼寥寥的十幾二十輛,而且最要緊是,江城這種經濟稍微有些落后的省會城市根本就沒有這車,他甚至以為,張文浩坐進去,甚至連怎麼發動汽車都不知道。

張文浩卻心中早有計較,自己學習了汽車駕駛,莫說是先進所有型號的汽車,就連他娘的未來的汽車自己都會開,只不過沒有用武之地罷了,還會怕你這輛法拉利?

隨即,張文浩走到副駕駛位前,打開車門,對蘇若然說道:“若然,你坐進去吧。”

蘇若然心中有些擔憂,她怕張文浩是在跟莫思南慪氣,所以才被激將法搞的硬著頭皮應承下來,這樣一來,張文浩便是著了莫思南的道,不過張文浩卻給了她一個放心的眼神。

也不知道怎的,蘇若然每當看到張文浩給自己這種眼神的時候,即便自己再擔心,也都會全部化為烏有,她知道,張文浩給自己這種眼神的時候,事情從未能超出他的掌控,雖然不知道張文浩什麼時候學會了開車,但她心中異常堅定的知道,張文浩絕對沒有問題。

蘇若然沖張文浩微微一笑,坐進車里之前,還對莫思南說道:“思南,真是謝謝你了,那我們就先走了。”

莫思南依舊不敢相信張文浩真的能把這車開走,就抱著肩站在一旁等著看好戲,張文浩卻繞到車的駕駛座門前,拉開門坐了進去,很快,莫思南便聽到了引擎的啟動聲。

“媽的...”莫思南心中暗叫不好這小子竟然這麼輕車熟路的發動了汽車,他知道該把鑰匙放在哪個位置,他知道一鍵啟動在哪、也知道如何啟動這臺車,現在車已經發動了,這小子莫不是扮豬吃老虎?

發動引擎,張文浩開口對蘇若然說道:“若然,把安全帶扣上,免得一會不舒服。”

蘇若然不知道張文浩是什麼意思,便聽話的將安全帶扣好,隨即,張文浩又道:“抓緊扶手。”

見蘇若然抓緊了扶手,張文浩忽然一腳油門,將發動機的轉速陡然間提升到了五千轉。

五千轉只在一瞬間,但車卻沒有沖出去,因為張文浩點著剎車與駐車系統,這輛車沒有向前行駛,依舊停在原地,但是后輪卻在瘋狂的原地打轉汽車引擎的巨大轟鳴聲、尾部噴涌而出的大量尾氣以及輪胎在水泥地上摩擦產生的白煙,一下子讓周圍圍觀的人以為是身處專業賽車場。

莫思南也愣住了徹底愣住了燒胎這個混蛋竟然摸上方向盤就能燒胎,而且還做的這麼完美,自己練廢了無數對輪胎,都沒有能做到他這麼標準、這麼有視覺與聽覺的雙重沖擊力。

張文浩忽然松開剎車,再次對蘇若然說了一句:“抓穩扶手”,隨即猛打方向,汽車竟然在這麼窄而且旁邊還停著一排出租車的情況下,輕松以燒胎起步,又在瞬間完成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原地轉向。

地上劃出半圓的輪胎痕跡,讓莫思南臉上一陣滾燙,自己真是瞎了眼,想搞這小子難堪,結果這小子竟然深藏不露,他不但會開車,而且是個堪稱賽手級的駕駛員這麼完美的動作,即便是自己拜師的幾名賽車手都做不到。

說罷,張文浩一腳油門,汽車又是原地燒胎數秒鐘,然后如離弦的箭一般沖了出去。

“太厲害了”周圍的年輕人發出一陣陣贊嘆,讓莫思南恨不得扒開地縫鉆進去,眼盯著已經僅剩下兩團光暈的尾燈,莫思南心中冷冷道:“張文浩是吧?咱倆算是杠上了”



第九十八章 學藝不精


法拉利的12缸大馬力引擎,決定了這輛車的超強動力與狂野不羈,如同一匹尋常人很難駕馭的野馬,甚至油門的掌握都要極有分寸,駕駛技術稍遜一些的話,不知不覺一腳油門下去,有可能車速就提到了一個極為危險的高度,所以這也是許多駕豪車、跑車的司機更容易出事故的原因。

只是這頭金屬巨獸在張文浩的座下非常平穩而又快速的在江城穿梭,經過剛才的暴力駕駛,真正上路之后,張文浩把車開的極為平順,這讓身旁的蘇若然松了口氣,不再去抓扶手,而是扭頭看著張文浩,一臉驚嘆的說道:“你身上到底還有多少驚喜等著我?能不能事先透個底,免得我總是這樣一驚一乍。”

張文浩看了蘇若然一眼,微微一笑道:“開車而已,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這有什麼好驚訝的,你難道跟那個莫思南想的一樣,認為我連方向盤都沒摸過?”

蘇若然有些抱歉的說道:“我確實是這麼以為的,怕你著了他的道,不過沒想到,莫思南倒是給自己挖了個坑自己跳了進去。”

張文浩笑道:“恐怕他現在肺都要氣炸了吧。”

蘇若然點了點頭,道:“這個人表面上看起來客客氣氣,其實肚量非常小,你以后可得盡量別跟他有什麼接觸。”

張文浩點頭笑道:“我對這種人沒有興趣,連做熟人的檔次都達不到。”

紅色的法拉利在江城的道路上穿行,一直到張文浩將車開進蘇若然所在的小區,又將車開進地庫,這才將車在電梯口停穩。

張文浩從車鑰匙卡座上將鑰匙取了下來,與蘇若然一同下車,開口道:“我送你上去吧。”

“嗯。”蘇若然輕輕點頭,道:“你周末有什麼打算?”

張文浩想了想,道:“周末想找個健身房練練器械。”

“練器械?”蘇若然詫異的問道:“眼看就要高考了,干嘛這個時候健身?”

張文浩想練器械是因為強體術不是自己每天吃飯睡覺就能提升的,必須結合足夠強度的體能訓練才行,張文浩現在的身體強度與力量都已經超過尋常人,若是普通的訓練方式根本就沒有什麼進步,只能利用專業器械對自己進行大負荷的訓練才行,如此一來,健身房就成了不二之選。

真相自然不能對蘇若然說,張文浩便略帶隱瞞的說道:“身體力量還是不夠,多練練是好的,只有身體更強大了,才能更好的保護你。”

蘇若然抿嘴一笑,挽住張文浩的手臂,一邊走進電梯,一邊說道:“既然你周末有安排,那我正好就不出門了,在家好好復習一下,做你的女朋友,總不能跟你差的太多。”

張文浩用手指在蘇若然的鼻梁骨上輕輕刮了一下,道:“別太累了,你的成績考燕京大學已經沒有任何問題了,別給自己太大壓力,我也不想考的太好,只是高考對我來說意義重大。”

蘇若然自然不知道張文浩對系統獎勵的三千積分有多麼看重,輕輕點頭,道:“你也別給自己太大壓力。”

出了電梯,蘇若然按響了自家門鈴,陳阿姨很快便將門打開,見是張文浩與蘇若然一起回來,便與張文浩微笑點頭,客氣的招呼了一聲,隨即看著蘇若然,笑問道:“小姐,今天玩的還開心嗎?”

蘇若然羞赧一笑,道:“挺開心的。”

陳阿姨閃開大門,道:“你們快進來吧,張先生,進來坐一會兒吧。”

張文浩忙道:“陳阿姨我就不坐了,太晚了。”

蘇若然轉過身,看著張文浩問道:“你現在就回去嗎?”

張文浩點了點頭,道:“十一點多了,把車給那家伙還回去,再回家,估計也快12點了。”

蘇若然有些不舍的點頭說道:“那你路上開車注意安全,別開太快。”

“放心。”張文浩笑了笑,道:“你進去吧,我走了。”隨即,又對陳阿姨說道:“陳阿姨,我先回去了,改天再來看您。”

陳阿姨笑著點頭,想到剛才蘇若然囑咐張文浩開車慢點,便急忙說道:“張先生,要不然讓老羅替你開車把你送回去吧。”

蘇若然笑了一聲,對陳阿姨說道:“您別為他操心了,他開車技術好著呢。”

張文浩沖蘇若然擺了擺手,告了別,在蘇若然的目光下轉身進了電梯,坐進那輛法拉利中,張文浩將引擎發動,在地庫中轉了半圈,挑頭開了出去。

此時的莫思南在萬達廣場的馬路邊已經快氣炸了,像他這種肚量極小的人,一旦有一丁點事情讓他不爽,而且又一時沒有辦法討回來的話,他只會越想越郁悶,就自從張文浩開著自己的車囂張不已的離開之后,莫思南甚至便將張文浩視作了不共戴天的仇人。

夜晚將近十二點的萬達廣場已經安靜了許多,一陣熟悉的引擎轟鳴聲傳進了莫思南的耳朵里,他抬眼望去,一抹紅色飛速駛入了萬達廣場,正往自己這個方向駛來。

“,終于來了。”莫思南啐了口痰,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心中思忖,萬一這張文浩一會出言譏諷自己,自己該如何回應?

還沒待他想出個所以然來,張文浩已經駛入了萬達廣場內的一個路口,此時的路口處沒有行人也沒有車輛,張文浩忽然猛打方向盤,汽車發出一陣刺耳卻有讓人熱血沸騰的剎車聲,緊接著,輪胎與地面劇烈摩擦的嘶叫聲也迸發出來,紅色的法拉利在九十度的路口一個完美的漂移,輪胎外側幾乎就緊貼著路口內側那十公分左右高度的道牙子。

莫思南看的發昏,這麼快的車速,幾乎毫不減速沖到路口才開始漂移入彎,而且還這麼大膽緊貼內線,如果輪胎開上道邊,恐怕立刻就會直沖起來,在空中翻幾個圈再墜地吧?不少字這個家伙,膽子也太大了不過正所謂技高人膽大,張文浩要是沒學習駕駛技能的話,就算是給他個膽子,他也不敢這麼玩車,但現在自己的技術已經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一個簡單的漂移入彎而已,又算的了什麼?

車還沒有完全入彎,張文浩便忽然給了一腳油門,汽車從彎道中轟的一聲沖了出來,瞬間便沖到莫思南的跟前,隨后,張文浩一腳剎車踩到底,輪胎在地面劃出一條十米左右的黑線,看的莫思南心疼不已,來之前才在燕京換了兩對車胎,經他這麼折騰幾下,一對后胎基本就要廢了。

張文浩停車之后便順手熄火,將鑰匙拿在手上,下車之后隔著車將鑰匙丟還給了站在步行道臺階上一臉慍色的莫思南,笑道:“哥們,謝了啊。”

莫思南接過鑰匙,一臉不快的說道:“不用客氣”…。

張文浩沖他笑了笑,擺擺手說道:“先走了,拜拜。”

說完,張文浩走到旁邊一輛出租車跟前,拉開車門便坐了進去。

眼看著張文浩乘車離開,莫思南卻氣的上蹦下跳,,這小子剛才丟鑰匙的動作和神情完全就是在模仿自己先前的動作這是羞辱擺明的羞辱毫不掩飾的羞辱可張文浩已經大搖大擺的走了,自己在這里干生氣也沒有一點意義,莫思南心中窩火,抬腳在旁邊一顆景觀樹上踹了幾腳,心中卻想,那娘們還在酒店的房間里等著自己呢,今天給她花了近十萬塊,晚上一定得拿她好好泄瀉火。

坐進自己的法拉利里,莫思南嫻熟的發動引擎,剛想掉頭開車離開,腦海中卻想到張文浩之前燒胎起步、原地甩尾轉向的飄逸動作,心中更是郁悶不已,賭氣道:“不就是他燒胎嗎老子也會”

說罷,莫思南掛上前進擋,換左腳踩住剎車,右腳猛然踩下油門。

腳剎是四輪制動,不過前輪分配的制動力超過七成,再加上法拉利6升排量的十二缸發動機,那分配到后輪的三成制動力在澎湃的動力面前基本形同虛設,前輪剎死,后輪卻在原地打轉,只是莫思南想燒胎簡單,但想連貫的燒胎起步卻有些手忙腳亂,再加上油門
作者: s890393    時間: 2013-1-7 01:14 PM

第九十九章 小力王


自打錢寧縱身一躍,跳上自已的自行車也闖入自已的生命中之后,

便如同為張文浩開啟了另一扇窗戶,窗外的景色,乃是張文浩從未想過的黑暗與血腥,這個看似平和的世界,同樣存在著許多別樣的位面,普通人看不到,但若真的與其他位面的世界有所交叉的時候,危險便接踵而至。

殺手的世界便是張文浩看到的一個位面,在這個世界里,法則與道德幾乎都不起作用,唯一在起作用的是實力,弱肉強食,殘酷的如同原始社會一樣。

若不是看到了這樣的殘酷,張文浩以一個高中生的身份與視角來看自己的話,自己的實力已經超出同齡人太多太多了,但正因為經歷了那樣的血腥,才讓張文浩明白,自己目前的這點實力,還遠遠不夠。

張文浩並沒有太多積分去下載其他的相關技能,眼下最有效的辦法,便是開始系統的鍛煉自己的身體,並且結合鍛煉,來提升自己的強體術等級。

周六這天下午,張文浩帶著一條運動短褲與一件純棉的運動背心從家里出來,騎車游走在江城的街道上,留意著四周的健身俱樂部。

江城有許多大大小小的健身俱樂部,不過其中有近半都是專為女性服務的,里面無非就是一些普通的健身器材,根本不適合自己目前的情況,張文浩很想找一家專業的健身俱樂部,有專業的設備,有專業健身或者散打的氛圍,這種地方,在江城來說並不好找。

張文浩一連走了十多家健身房,均沒有找到合適的,有些健身俱樂部看起來規模很大,不過器械健身卻被大量的騎行器材、跑步機、橢圓機等充斥,這種器材練練纖體瘦身還行,練強度屁用沒有。

終于,一家名為洛港的健身俱樂部引起了張文浩的注意,這家健身俱樂部就坐落在江城的市中心,看他們打出的宣傳畫上,一個肌肉極為發達的健美先生,還有一個穿著散打服的運動員,看來,這里應該是一個比較專業的健身中心。

張文浩停下車邁步上了二樓,才發現二樓的面積極大,至少有近千平方米,從碩大的玻璃門外看去,除了兩人位的前臺之外,周圍有這種高強度健身器材,甚至遠處的角落里,還有一個標準的比賽擂臺,下午正是健身愛好者最喜歡的健身時間,此時的健身俱樂部里,亦有不少肌肉發達的彪形壯漢在里面吭哧吭哧的連著器械,配重塊的撞擊聲此起彼伏,讓人聽到便很有一種力量感。

張文浩邁步進去,在前臺處問詢道:“請問你們這里能不能辦月卡?”“可以的。

”一個女孩站起身來,向張文浩介紹道:“我們這里辦法有很多種方式可選,三年卡、年卡、季卡和月卡,除此之外,還有10次、20次、

墜次的次卡,月卡每月費用為伍佰元,如果辦年卡的話,可以打五折,三千塊,無論哪種卡,都可以享受免費淋浴、有效期內個人儲物箱。”張文浩想著還有兩個月就要放假,自己最多也就在江城呆上四個月,辦年卡根本不合適,便問道:“季卡怎麼辦理?”

“季卡一千元。”張文浩略一猶豫,便點頭說道:“那就麻煩你幫我辦一張季卡吧。

那女孩點了點頭,拿出一張表格來,遞給張文浩道:“麻煩您先填下表格。”

張文浩在女孩的指導下填寫了表格,那女孩為張文浩辦理了一身卡與一個帶著磁片的手環,又贈送了一個簡單的洗漱包,道:“磁片上的號碼就是您儲物櫃的號碼,儲物櫃在換衣間,換衣間旁邊就是浴室,手環和健身豐的有效期都是三個月,從今天開始計算。”

說完,那女孩又道:“手環要收取五十元押金,一共是一千零五十塊。”張文浩點了點頭,取出一千一百塊錢遞了過去,女孩給張文浩開了一張收據,並將找零的五十元遞還了過來,道:“您現在就可以進去換衣服訓練了,下次再來時,麻煩您先到前臺出事健身卡。”張文浩道了聲謝,拿著洗漱包來到了換衣間,令他感到驚奇的是,這個健身俱樂部里只有男士換衣間、衛生間與浴室,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員工衛生間,由此可見,這里是不對女士開放的。

自己一路走來,看到至少有十幾個人正在外面練器械,這些人幾乎全都是肌肉發達、身材強健的大老爺們,可見自己確實找對了地方,這是一個非常專業的健身俱樂哦換上自己帶來的衣服,張文浩從換衣間走了出來,這里器械很多也非常齊全,不過必須要先熱身才能上器械的道理張文浩還是知曉的,便順手從墻上的掛鉤處取下一條跳繩,原地先做了幾個四肢伸展的動作,隨后開始用跳繩來為自己熱身。

張文浩剛開始走進來的時候,並沒有什麼人在意他,不過當他開始用跳繩熱身時,周圍的人均向這個小子投來了異常詫異的目光。

“老四,又來了個小雞崽兒。”一個正在綜合訓練器上練習上臂肌肉與力量的男子看著張文浩,對自己身邊的一個男子說了一句。

那男子同樣在綜合訓練器上練習,看了張文浩一眼,哈哈笑道:“瘦得跟桿兒沒什麼區別了,就比桿兒強點有限,這孩子走錯地方了,我看他要不了幾天,就跟其他人一樣,再也不來了。”周圍哄笑一團,他們都是這個健身房的老客人了,平日里有時間都在這里鍛煉,這家俱樂部的老板就是一個曾經拿過三界全國散打冠軍的牛人,他開這個健身房也不是為了賺錢,就是為了聚攏一批喜歡健身與散打的人一起玩,所以久而久之,這個俱樂部就被這幫一身疙瘩肉的肌肉男占據了,要是有些身材不濟的人還瞎了眼往這里跑,一般要不了三天就再也不敢過來,一是因為這幫人的肌肉都極為發達,若是沒兩把刷子,誰也不好意思在這種環境下健身,二來,這幫人性格也有些粗狂,尋常人很難接受得了。

張文浩對此倒是不在意,他有自己的訓練目標,在這里是為了能夠在力量、耐力與速度上再提升一些,這里的器材齊全,對自己來說是一個絕好的選擇,至于周邊的這幫人身上有多少肌肉,與自己沒關系,真動起手來,靠的是經驗與技巧,肌肉的用處不大。

張文浩自顧自的跳了二十分鐘繩,這二十分鐘張文浩一刻也沒有停下,跳繩被他甩的呼呼作響,剛開始還好,十多分鐘之后,這幫人看張文浩的眼光就有些驚訝了。

跳繩看起來簡單,但這個運動也是非常消耗體力的,而具是全身上下都會參與進來,跳十幾二十個,甚至七八十個或許還沒什麼問題,但連續十幾分鐘以高頻率跳繩,就實在是讓人有些驚嘆莫名了。

張文浩跳繩的速度達到了每分鐘一百八十個左右,約莫每秒鐘就會連跳三個,這種速度不但要求身體有爆發力、有耐久力,還要求手腳有非常精準的平衡感,而且以這個速度跳繩,體力消耗之快是難以想象的,但張文浩卻連續一刻不停,就這麼站在那里,自顧自的跳著。

二豐分鐘,張文浩如同機械一般在原地不斷起跳,而那幫一身疙瘩肉的家伙也都將目光投向這里,不少人已經停止了自己的動作,眼盯著張文浩,心中默數著張文浩跳繩的個數。

“一百九十個。”之前還在調侃張文浩的那個男子看著手中的秒表,一臉驚嘆的對身邊那個叫老四的人說道:“這小子每分鐘跳一百九十下,二十分鐘,將近四千了,連口大氣都沒喘過。

那老四也是贊嘆道:“真看不出來,這小子也就一百二十來斤的樣子,竟然有這麼好的耐力,簡直是匪夷所思的。

就在眾人完全被張文浩這快速不間斷的跳躍所震驚的時候,張文浩忽然停了下來,用毛巾擦了擦額頭上與臉上的汗水,將跳繩重新掛了回去。

真正開始上器械訓練,張文浩第一個選擇便是綜合訓練器,這種器材的用途比較廣,而且效果也是比較均衡,先用綜合訓練器練習,然后再上啞鈴練習最大負重深蹲、臥推,練習四肢力量與強度,除此之外,單杠也是練習上肢肌肉的好方法。

見張文浩走向器材區,周圍的人都很好奇,這樣一個耐力幾乎達到變態的小子,上器材之后的表現會是什麼樣,張文浩剛經過一個男子身邊,那男子忽然從綜合訓練器上站了起來,道:“小伙子,你用我這臺吧。”

張文浩看了他一眼,道了聲謝,因為前面還有不少空閑的器械,他本想拒絕,但看那人的眼神,以及周圍人的眼神,張文浩知道這些人是想給自己出道難題,眼前這男子用過的綜合訓練器,負重加到了八十公斤,而他練習的項目是擴胸。

八十公斤,對于雙臂力量橫擴的力量來說,算是一個很高的數字了,像他這種肌肉男也不過才練了八十公斤,而且練健身的人都有一個習慣,那就是負重用自己能夠堅持做到占個情況下的最大負重,所以這個男人的力量,用到力竭,也很難做二十個。

張文浩看了他一眼,轉身坐了上去,調整了一下坐姿,雙臂直立端起,平穩的做了三個深呼吸,雙臂使力,很輕松便將擴胸器推起,負重塊一上一下,發出清脆的撞擊聲,一連二十次,張文浩這才站起來,自言自語般的說道:“力道太輕了。”

說著,張文浩在眾人驚詫無比的目光中,將負重塊插到了120公斤。

這個數字簡直是有些變態了,不過張文浩現在的力量指數為10,強度也是一樣,平時自己推六十公斤還不在話下,現在上一百二十公斤,也自然在自己承受的范圍之內。

所有人都一臉的不可置信,每個人都不相信這個跟自己比起來瘦弱無比的小子,真的能駕取一百二十公斤的重量,這個重量,幾乎相當于他自重的兩倍,也就是說,他的單臂將承受的,將是等同于自己體重的重量!

可是張文浩再一次讓眾人大跌眼鏡,一百二十公斤雖然吃力,但是以自己目前的身體狀況,咬緊牙關,竟然全力做滿了二十個!

“這小子是個變態”一人發出驚嘆,自嘲道:“看完他我發現自己這一身疙瘩肉算是他嗎的白練了。”

“嘿,小兄弟。”

見張文浩正在休息準備做下一組,一個模樣看起來二十七八歲的男子隔著不遠向張文浩打了個招呼,問道:“能不能傳授一下,你怎麼練的力量?”

張文浩淡淡一笑,道:“沒怎麼練過,從小力氣就比別人大,今天是我第一次真正開始強度訓練。”

“天生神力?”周圍人發出一聲驚呼,更是聽的目瞪口呆,沒怎麼練過就這麼大的力量和耐力,這要是再系統的練上一段時間豈不更要把人嚇死?

不過張文浩的話眾人也沒有懷疑,因為看起來張文浩身材偏瘦,胳膊處也並沒有多少肉,而且肌肉線條不明顯,一看就知道硬度差了許多,稍微練上幾個月,肌肉便會凸顯出來,而張文浩一看身材,就知道沒有真正練過。

這可讓眾人羨慕嫉妒恨,他們苦練一身肌肉,除了每天高負荷的練習之外,飲食上也要做出極大的犧牲,為的無非就是強化肌肉、提升力量,但張文浩這麼瘦弱,力量卻超過了他們中的絕大多人,這是他們無論如何也難以接受的。

不過好在這些人都開始對張文浩刮目相看,不但沒有再出言調侃,還給張文浩起了一個外號叫做“小力王”起因是香港有一部小眾電影名為《力王》,那個叫做力王的主角便是天生神力,只不過樊少皇當年是一個肌肉男,而張文浩又沒有什麼肌肉,所以他們便給張文浩起了這麼一個綽號。

在聊天熟絡了之后,張文浩對這里的人也有些了解,他們都是健美愛好者,平時都有自己的職業與工作,健身就是非常單純的業余愛好,不過據他們說,這里倒是有不少非常專業的散打愛好者,尤其是這里的老板,散打實力超強,只不過他們這周沒有訓練,要到下周的周末才會過來。

熟絡了之后,有幾個人開始熱心的指導張文浩如何系統科學的進行體能訓練,在得知張文浩他想要的是速度、耐力與力量,而不是單純練出一身肌肉的時候,他們便為張文浩提供了一種針對性極強的器械訓練方式,讓張文浩受益匪淺。

張文浩在心中早已有了計較,無論如何,自己在高中畢業之前,至少也要將強體術升到2級。




第一百章 娘炮


江城市最好的賓館就是三家標準的五星級賓館,其中最出名的,

便是希爾頓,不過江城的希爾頓,比起一線城市的希爾頓來說要遜色許多,首先是規模,這里的希爾頓一共也就一百多個客房,算得上是迷你版本:其次是客房標準,大部分都是商務間與普通間,套房的數量很少,高檔的商務套房更是只有三個,至于總統套房,就實在是有些尷尬了,僅有一個。

這唯一的總統套房一年中有大半時間是閑置的,不過近來這里住進了一個年齡不過十八歲的少年,而且房費一次性繳納了整整兩個月,這個人,便是由燕京被流放到江城來的莫思南。

莫思奄的家族在燕京第一百章娘炮實力非常強大,幾乎可以與蘇家齊平,而且這兩家的老一輩都是從江城走出去的,可以說這里是他的老家,雖然現在全家族的人都已經遷至燕京,但當自己在闖禍之后,震怒的爺爺還是第一時間想到了江城,不由分說的,便把自己流放到了這里。

起初莫思南是非常郁悶的,他一個星期之前就來到江城,但對這個落后的省會城市並不感冒,也沒有去學校報到,之前的一個星期,他主要時間都泡在江城的各大高校之中,為自己物色一個合適的臨時伴侶,本來他對身邊躺著的這個名叫陳妮的女孩頗為滿意,但在遇到蘇若然之后,他才知道陳妮究竟有多麼的不入流。

想到蘇若然莫思南便不由自主的想起張文浩,憤怒對他來說是這兩天的常客,雖然身邊的陳妮已經被自己折騰了無數次,但心中那團邪火還是沒有得到很好的釋放。

剛才對陳妮的猛烈沖擊,讓陳妮筋疲力盡,甚至都沒力氣去擦拭自己的身體,便已經躺在床上沉沉睡著了,莫思南躺在床上,點燃了一根香煙經過那十幾秒的放第一百章娘炮空狀態之后,蘇若然與張文浩又再度出現在他的腦海之中。

此時,自己放在床頭的手機響了起來,莫思南看了一眼來電姓名,當即來了精神,半坐起身,接通電話問道:“老劉,讓你查的事情,查的怎麼樣了?”“查到了。”老劉笑著說道:“莫公子江城叫蘇若然的高三女生只有四個,其中兩個在江城周邊的縣鎮上一個在江城十九中,一個在江城一中。”

“江城一中?”莫思南眼前一亮,開口問道:“身份證號有嗎?幫我看一下,有沒有一個人的身份證是十月七號生日的?”

“有。”電話那頭很快給了確定答復,道:“江城一中的那個蘇若然是十月七號生日不知道是不是你要找的那一個。”

“太好了!”莫思南興奮的握緊拳頭,道:“老劉,你再幫我查一查,江城一中有沒有一個叫張文浩的小子,然后把這兩個人的具體班級信息告訴我。”那老劉答應下來,隨即便問道:“莫公子,你下周一就要到江城一中報道了吧?”

“是。”莫思南點了點頭,道:“你趕緊幫我查一下班級信息,在周一之前一定要給我答復。”

“好!”對張文浩來說,健身俱樂部里的器械最重要的一點便是可以讓自己以極限狀態訓練若是尋常生活中,極少有機會能夠嘗試兩百公斤的臥推,不過在健身房,莫說兩百公斤,即便是三百公斤也不過就是加幾塊配重塊的問題,相比日常生活實在是方便了太多。

兩天周末,張文浩每天都抽出將近六個小時呆在健身房里,這兩天的時間,他小力王的綽號在整個健身俱樂部已經無人不知有時候當張文浩上器械訓練的時候,一大幫肌肉男抱著肩膀站在一旁一臉羨慕嫉妒恨的看著心中卻在琢磨,如果給張文浩幾個月的時間,讓他渾身的骨髏、肌肉都得到系統的強壓訓練,到那個時候,他的力量與耐力究竟能夠達到怎樣一個驚人的程度?

這兩天對張文浩來說也是極為充實,首先每天都會在健身房里練到筋疲力盡,不過身體強度足夠,張文浩的體力恢復速度也快于常人,像他這種高負荷訓練,即便是在職業健身者眼里看來也達到了魔鬼訓練的地步,尋常職業健身者一次訓練最多用三個到四個小時,而且這種訓練強度,是難以做到每天都堅持的。

張文浩很想堅持這種節奏練上一段時間,但自己現在還是個高三在校生,上學才是自己的本職工作,周一一開學,張文浩便很難抽出時間再去健身房里訓練,只能將計劃暫定在這個周末,如果中間有時間的話,可以到健身房里抽空練上一兩個小時。

由于上周末的模擬考試是全市統一試卷、統一時間進行的,所以這次考試的意義,在整個高三下學期來說,都是最為重要的,周一這天剛上早讀,全班同學就已經在議論著即將公布的考試成績。

李楠對這次考試的成績十分期待,因為這段時間他也受到張文浩的感染而切實的努力過,李楠心知自己的數學、英語想要提升成績是非常困難的事情,所以便在張文浩的建議之下,對文科類的知識點進行了重點復習,主要是死記硬背,尤其是文綜三門課程,只要你看一遍書,多少都會掌握一些以前沒有掌握的知識點,這樣一來,考試的成績一定會有所提升。

“這次考試不知道能不能考到三百分。”李楠興致沖沖的對張文浩說道:“我覺得我文綜考個一百五十分應該沒問題,語文怎麼編也能編個五十多分,數學和英語加起來哎呀,數學和英語加起來能考多少我一點底氣都沒有,選擇題如果運氣好的話,加起來能考個七八十分,運氣不好,沒準全軍覆沒也有可能。”

張文浩笑了笑,詫異同道:“你以前不是對成績根本不屑一顧的嗎?怎麼現在這麼上心了?、,李楠笑道:“你也不看看現在二十一班有誰不努力?這段時間經過了這麼多事,又有你這個尖子生坐鎮給我們做表率,最后兩個月大家都想著拼一把呢。”

張文浩點了點頭,現在的二十一班努力學習的氛圍確實很好,相信這段時間以來,每個人多少都受到了一些感染。

預備鈴響起,早讀課第一節課馬上就要開始,很快,宋燕妮邁步走進班級,跟在他身后的,還有一個穿著一身運動服、背著書包的男生。

“喲,猴年馬月了,還有新同學來呢。”李楠發出一聲詫異的驚呼。

張文浩抬頭一看,頓時愣住了,因為跟在宋燕妮身后走進自己班級的不是別人,正是那個莫思南!

此刻的莫思南與當日自己見他時完全不同,他先前的打扮非常成熟,但今日卻穿起了運動服、運動鞋,還備著一個雙肩書包,標準的學生造型。

莫思南一進班級就在四處環顧,直到他的視線鎖定在張文浩的臉上,挑釁般的沖張文浩揚了揚下巴,臉上一股陰謀得逞的笑意。

當天在藍港見到莫思南的時候,張文浩便從他口中聽說了他要到一中報道的事情,所以張文浩對會在一中見到莫思南並不感到驚訝,只是他驚訝的是,莫思南怎麼偏偏來了二十一班。

莫思南昨晚也猶豫了很久,老劉告訴自己的情況是張文浩與蘇若然並不在一個班級里,蘇若然在三班,張文浩在二十一班,本來,按照莫思南的第一念頭,正應該趁此機會去三班報道,這樣的話,可以近水樓臺先得月,不過轉念一想,莫思南便放棄了去三班報道的念頭,因為張文浩是蘇若然的男朋友,如果不能把張文浩的問題解決,自己就算與蘇若然坐在同一間教室里又有什麼意義呢?

想通了這一點,莫思南立刻做出了最終決定,去二十一班!

宋燕妮走上講臺,指著身邊的莫思南,對全班同學說道:“同學們,這位是莫思南同學,他從今天開始轉入我們二十一班,成為大家中的一份子,請大家鼓掌歡迎。”

掌聲稀稀拉拉,看起來似乎大家對這個莫思南並不是十分感冒。

其實莫思南的長相頗為俊秀,有一股子女人的陰柔,雖然缺乏陽剛之氣,但卻是時下的小姑娘們最喜歡的類型,不過莫思南實在是來錯了地方,估計他來二十一班之前沒有好好了解一下二十一班的情況,二十一班是之前的差生班,絕大部分同學都是以前在各自班級調皮搗蛋的男生,整個班里的女孩不超過十個人,這幫男生見到莫思南這種娘里娘氣的家伙,又怎麼會有什麼好感?

莫思南也有些詫異講臺下面為什麼會一眼望去全是男人,而且這些男人都用一種極不友好的眼神看著自己。

不過既然來了,表面工作也要做好,背著書包的莫思南走出講桌,在旁邊向著全班同學鞠了個躬,道:“大家好,我叫莫思南,以后還請大家多多關照。”

許是莫思南故作謙遜的聲音讓人覺得有些陰柔的讓人起雞皮疙瘩,周圍發出一陣疑惑:“媽的,這個娘炮是哪來的?”
作者: s890393    時間: 2013-1-7 01:16 PM

第一百零一章 憋屈


莫思南做夢也沒想到二十一班有這麼多的男人,而且看起來還這麼不友好,怪不得老劉不太贊同自己來二十一班,但自己因為知道張文浩在這班里,所以當時便毫不猶豫的選擇了這個班級,連解釋的機會都沒給老劉。

今天一來,這才算看到這班里的實際情況,讓他心里有了一絲退縮,不過轉念一想,自己之所以來二十一班,就是奔著張文浩來的,其他的事情管這麼多干嘛?高考之前,自己要做的事情只有兩件:把在張文浩身上丟掉的場子找回來、把張文浩從蘇若然的身邊趕走,只要這兩件事做成,自己便大功告成了。

宋燕妮也看出全班同學對這個新來的莫思南有一些抵觸,不過她對自己班級里的同學有一定了解,知道他們現在都變得非常懂事,做事也極有分寸,即便是表面上有些不友好,也不會做出什麼太過出格的事情,自己也完全不用擔心,至于這個忽然空降來的新學生,宋燕妮也並沒有多麼上心,只不過這是校領導的安排,自己無法拒絕罷了。

宋燕妮將莫思南安排在最后一排的一個空座上,待莫思南坐好,宋燕妮便將話題徹底從莫思南的身上轉移開來,興高采烈的開口說道:“同學們,上周末模擬考試,全市所有高中的成績結果都已經出來了,而且周日已經在教委的系統之中完成了排序,我們學校包攬了文科全市第一名和第二名,其中第一名,就出在咱們班!大家猜一下這位同學是誰。”

全班同學對這種消息都已經有些麻木了,李楠感覺頗為無趣的嗨了一聲,道:“宋老師,你就別故弄玄虛了,大家都知道的,第一名肯定是文浩,除了他還能有誰?”其他同學也紛紛附和,在他們看來,也只有張文浩才有這個能力拿到全市第一名,這種毫無懸念的事情,還猜個什麼勁?

宋燕妮尷尬一笑,道:“看來大家對張文浩同學都很有信心嘛,沒錯,這一次文浩同學一舉多得了全市第一名的傲人成績,總分更是達到了驚人的740分!”

“740”眾人這才真正被驚住了,張文浩上次考到736分在大家看來就已經是如同神一般的成績了,這一次,他竟然考到了740分?!750

分的滿分,他僅僅失了10分?這是什麼樣的腦子,能夠達到這樣高的準確率?

其實,張文浩在考試的時候心中便有了大概,數學、文綜這兩科的試卷,自己可以基本確定能拿滿分,英語作文、語文作文這兩項,要看閱卷老師的出發點與心情。

有些英語考試的閱卷老師非常死板,他們才審閱英語作文的時候,嚴格按照教科書內的知識點與詞匯量進行衡量,如果學生用一些超出課本外的語法與單詞,有時反而會引起老師的反感,所以張文浩也沒有把握英語能得滿分,不過即便沒把握拿滿分,也應該不會差出太多。

果然,宋燕妮隨后公布了張文浩的各科成績,語文144,英語146,數學150滿分,文綜300滿分。

這份成績不但讓二十一班的同學大為震驚,就連整個江城市教委都大為震驚,每一年他們都會組織一次這樣的全市同步摸底模擬考試,試卷的難度也是他們來制定的,這麼多年來,還從未有一個人能夠像張文浩一樣,如此接近滿分,幾乎是成績剛出來的那一刻,市教委的一把手便給江城一中的校長打了一個電話。

市教委對這個忽然冒出來的張文浩極為重視,一把手將電話打給一中校長時的第一句話便是:“我看今年的全省高考狀元很有可能出自你們一中。”

校長當時還沒有了解到第一手的信息,不知道自己學校的學生創造了什麼樣的成績,當即便問道:“老領導,我們學校這次的模擬考試成績還說得過去嗎?”

“何止是說得過去!”一把手哈哈笑道:“你們學校一個叫張文浩的學生,竟然考到了740分的高分,領先第二名15分之多,這樣的成績,放在全省也是絕對的頂尖,這一次要是他能夠拿下全省高考狀元,你在一中也就熬到頭了。”校長驚呼一聲,無論如何都沒想到張文浩竟然能夠考出740分的驚人成績!要知道省高考狀元一年就出兩個,文科一個、理科一個,全省有這麼多所高中,高考狀元有可能出自其中的任何一庫。

高考狀元這種人才,絕不是好學校的專屬,像一中這種全省頂尖的高中,其本科達標率、重本達標率可以排到全省最高,但這是均衡水平,取決于一中的優秀生源、教育水平,但是能拿到全省高考狀元的人,基本上都是那種屬于奇葩的學生,這種學生,有可能出自一所極好的高中,也有可能出自山區或者貧困縣里某個連窗戶玻璃都不完整的學校,輪到一中頭上的機會實在是太少了。

一中雖然每隔兩三年就會出一個全市高考狀元,但是上一個全省高考狀元還是將近十年前的事了,那時候自己還只是一個普通的班主任,自己的老領導,也就是現在市教委的一把手任當時的一中校長,當年一中出來的全省高考狀元,也成了老領導很大的一份政績,為他日后進入市教委提供了一個跳板。

近五年來,全省的高考狀元全部出自省會外的城市,整個江城都沒有再出過一個,如果今年在自己手里真的誕生出一個高考狀元的話,那對自己也絕對是意義重大。

回想著老領導最后的那句話,自己難道真的在一中熬出頭了?或許等高考結束之后,老領導就有合適的理由將自己帶入市教委了吧?如果到了市教委,那麼自己必然會成為老領導的心腹干將,那時候,自己平步青云的機會也就來了!

校長立刻把之前自己對張文浩的不滿與張文浩對自己一次又一次的忤逆拋到了九霄云后,現在的張文浩就是自己今年最大的期望,他甚至想,如果張文浩真的能拿下全省高考狀元,就算他騎在自己的肚脖子上拉泡屎,他也是自已的恩人。

剛到二十一班的莫思南還沒有機會去熟悉一下這個新弱境,便被宋燕妮的一席話驚住了,他知道蘇若然的成績極好,在燕京時都算得上是頂尖的,沒想到來到江城這種小地責,竟然還敵不過那個張文浩。

即便自己游手好閑、不學無術,但自己對考試成績還了解的,什麼樣的變態能夠把75分的試卷做到740分?這個張文浩真的有這麼牛叉?

自己還清楚記得那晚他開著自己的法拉利599GTB燒胎起步、原地甩尾轉向、極速漂移入彎的景象,本以為這張文浩有可能是江城的一個富二代,卻沒想到,這小子學習成績也這麼好……,

莫思南心中那種嫉妒心更勝了幾分,他最怕被別人比下去,無論任何時候,無論自己面對什麼人,自己總能找到對方不如自己的地方,他本以為自己就是一個非常牛叉的人了,長得帥、有性格、年少多金而且車技很棒,甚至自己還練過七年的散打,別看自己長相陰柔,但在燕京的那幫富家少爺中,還沒人能夠打得過自己。

可令他非常不爽的是,目前來看,自己只見過張文浩兩次,女人、車技、成績便都被張文浩秒殺掉了,在這種小地方,被一個不知名的小子比下去,這種感覺要多憋屈有多憋屈。

莫思南本還想著到二十一班的第一件事是想辦法把場芋找回來,但目前來說,該如何找回這個場子,讓他絞盡腦汁也想不出來,他是要把張文浩蓋下去的,要讓蘇若然知道這種小地方的男人根本配不上她的,而不是來為張文浩做綠葉的……,

莫思南有些郁悶,身邊的人似乎對自己也並不感冒,這讓他心中多少有些不平衡,他本先入為主的以為,自己是燕京來的富少,來到江城這種地方,就應該被人眾星捧月一般的圍在中心,但卻沒想到這些生活在二三線城市的家伙,竟然一個個都懶得搭理自己,甚至都沒人會多看自己一眼。

一個上午,莫思南都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擺弄著自己的手機,心中想著的,卻是該如何讓自己在這個班級里先站穩腳跟,如何讓身邊這些人對自己刮目相看?

思前想后,莫思南認為,自己最能讓這幫人敬畏的,便是錢了,他有的是錢,即便是被流放到了江城,自己的銀行卡里也有著花不完的錢,這些人不是對自己毫不感冒嗎?那好,我就用錢把你們砸懵、用錢把你們栓住。

“嘿,哥們,咱們班里,誰是班長?”莫思南臨放學前,問身邊一個男生道。

“文浩啊,操。”那男生白了莫思南一眼,道:“整個二十一班,除了文浩還有誰有資格做班長?”

“張文浩?算了”莫思南郁悶的點了點頭,不再說話。

等到最后一節課下課,代課老師剛出了教室,莫思南便第一時間走到講臺上,笑著說道:“大家好,我今天初來乍到,以后還要勞煩二十一班的兄弟姐妹們照顧,這樣好不好,咱們組織一下,今天晚上,江城大酒店,我請大家吃頓飯。”很多人光顧著收拾自己的書包,根本沒有誰去注意聽莫思南在講臺上說的話,這讓莫思南心里更憋屈,但臉上卻帶著淡淡笑容,提高了些許銀兩,將剛才的話重復了一遍。

“江城大酒店?哥們出手夠闊綽啊。”李楠不禁調侃了一句。

莫思南故作無所謂的擺了擺手,道:“只要兄弟姐妹們高興,花點錢根本算不上什麼,大家怎麼看?今晚有沒有時間?”

眾人對莫思南的邀請均不感冒,這讓莫思南有些疑惑,按照自己以往的經驗,每次自己開口說要請客吃飯,受邀請者都會歡呼雀躍才是,怎麼江城人這麼不上道?

對二十一班的學生們來說,莫思南的這個舉動在他們心目中不但沒有增加大家對他的好感,反而讓人覺得這個本來就讓人有些看不慣的娘炮,初來乍到便這麼張揚,實在是有些讓人生婁。

莫思南不知道自己已經弄巧成拙,眼見這幫人沒有反應,都各自忙著收拾自己的書包,這讓莫思南有些下不來臺,他臉上一陣紅一陣白,最后看向張文浩,開口說道:“文浩兄,咱們也算是認識兩天了,你又是班長,要不你表個態吧?、,張文浩對莫思南一點好感都沒有,不過莫思南這種有關系有背景的人,來到江城一中,哪都不去,非要到二十一班來,看樣這事絕非一般的巧合,既然如此,這家伙來二十一班的目的與動機就很令人懷疑,現在剛來半天就要請所有人吃飯,動機更是不純,想到莫思南這個人給自己的印象極為張揚,便猜想到他八成是想用錢在班里樹立威信。

張文浩心思一動,站起身來,開口說道:“既然莫思南同學這麼熱情,我看咱們也別駁了人家的面子,大伙兒,今晚江城大酒店,同學們也借機好好聚一聚。”張文浩一開口,同學們頓時便歡呼一聲,非常爽快的答應下來,莫思南眼見張文浩在二十一班竟然有這麼強大的號召力,自己說了兩遍,連一個搭理自己的都沒有,張文浩一句話便一呼百應,要知道,請客吃飯的是自己!掏錢的是自己!怎麼這幫人好像領的是張文浩的情一樣?

這前后巨大的差距讓他心中又氣又惱,憋屈的感覺更強了幾分。

不過唯一值得欣慰的是,張文浩開了。,這幫不上道的家伙都爽快答應了,莫思南心想著:“只要你們答應了就好辦,那我晚上就干脆大搞一場,讓你們見識見識什麼叫做揮金如土,老子就還不信了,在錢的面前,威信算個狗屁?”




第一百零二章 喧賓奪主


中午放學,張女浩與蘇若然光一齊去了車棚,然后張婦浩照例騎車送蘇若然去車站,出校門時,正巧看見莫思南站在路邊攔下了一輛出租車,蘇若然有些詫異的調侃一聲,道:“沒想到莫思南竟然沒開他那輛法拉利來學校,這好像完全不符合他的風格。”

張文浩笑了笑,道:“他那對后胎也被我磨的差不多了,想在江城換法拉利專用的輪胎,似乎也不是那麼容易吧。”

蘇若然坐在后座上輕笑一聲,攬住張文浩的后腰,道:“他去了二十一班,你以后可要小心點,別跟他走得太近,和他保持點距離,他要是找麻煩,盡量不搭理他就是。”

張文浩點了點頭,笑道:“這小子一來就想在班里籠絡人心,晚上要請全班同學到江城大酒店吃飯呢。”

“是嗎?”蘇若然皺了皺眉頭,道:“這一點確實符合他的性格,你們班同學答應了沒?”

“沒。”張文浩笑了笑,道:“他們一開始沒答應,不過我勸大伙答應了。”“為什麼?”蘇若然很是不解的問道:“你這不是正好給了莫思南顯擺的機會嗎?”

張文浩哈哈笑道:“莫思南是這麼以為,不過今晚我就讓他知道知道,什麼叫做反客為主。”蘇若然愣了愣,片刻后便反應過來,輕輕拍了拍張文浩的腰,調侃著笑道:“文浩你真壞出力不討好,莫思南估計要郁悶死了。”張文浩笑道:“他所謂的金錢招數對二十一班的同學並沒有什麼用處,先大家都不是小孩了,不會一天到晚惦記著別人的東西、別人的錢,其次,現在大家都一心忙著學習,還有兩個月就高考了,誰會把他的錢放在眼里?他多花幾個錢,大家的高考成績又不能有所提升再者說了,江城不比燕京,大部分高中生還沒有開始變得物質,莫思南想用錢來籠絡人心,自然是不會得到什麼效果的。”

說著,張文浩笑了幾聲,問道:“晚上你要不要跟我們一起?”

蘇若然笑道:“你們班五十一個人,有五十個是奔著班級聚會才去的,我跟著瞎摻和什麼你們去吧。、,

下午五點半上學,七點鐘上晚自習到晚上九點鐘才晚自習放學,不過這中間的休息時間太短,一個半小時,這麼多人折騰到江城大酒店,一個來回估計也得半個多小時所以張文浩便將時間定在了晚上九點以后。

莫思南對這件事非常上心,事關自己未來兩個月在二十一班的威信與地位,所以說什麼都要辦的漂漂亮亮,故此,下午一放學,莫思南便親自趕到江城大酒店,定下了最大的一個包間,又讓九點的工作人員將大桌換成了五張十人座的圓桌,酒菜也都提前讓酒店準備好。

莫思南很善于用錢來收買人心,在花錢這件事上他很懂得如何用同樣的錢,獲得最大的收獲,這頓飯,他是費勁了心思去準備,就等著今晚一頓飯之后,自己在二十一班能夠站穩腳跟最重要是先籠絡人心,一次不足以做到的話,那便兩次、三次、十次,直到自己在二十一班的威信無人能及、直到張文浩在這個班級里被自己逐漸邊緣化。

晚上一放學全班同學便騎車的騎車、打車的打車,一大幫人陸續前往江城大酒店莫思南提前在包間門口迎接,每進來幾人,他都要上前跟別人熱情的客套一番,不過雖然莫思南的熱情很高,但從同學們身上收到的回應卻顯得有些平淡無奇,似乎自己的熱情要遠比其他人高漲的多。

莫思南心中自有計較,這幫人現在還有些放不開,但待會兒幾杯好酒下肚,應該就會愈來愈好了。

這時,張文浩與李楠幾人來到包間門口,莫思南迎上前去,客氣說道:“文浩兄,終于把你等來了,我看大家的興致好像並不高,今晚還要靠你來好好帶動帶動大伙的情緒。”

張文浩點了點頭,笑道:“放心,我就是為這個來的。”說著,

張文浩拍了拍莫思南的肩膀,道:“麻煩你先在這迎接一下后面的同學,我進去給大家安排一下座次。”莫思南嘴上應了一聲,心里卻有些不爽,暗想:你張文浩算哪根蔥?憑什麼對老子指手畫腳?你等著吧,老子非得給你演一出好戲,一出老子的獨角戲!

又等了大概不到十分鐘,其他的同學也都陸陸續續來到,除掉莫思南之外,二十一班五十個人全部都到了,張文浩安排大家坐好主要是免得大家亂坐,使得班上幾個姑娘不能做到一起,不然難免會發生一兩個女孩被一幫男生包圍的尷尬。

座位安排好,莫思南讓服務員多加了一個椅子,自己便坐在張文浩的旁邊,他心里想的很好,離張文浩越近,自己的高調便越能讓張文浩身上的光環黯淡下來。

酒店早已經將酒菜準備齊全,莫思南還專門點了十瓶紅酒,每一瓶的售價都在五千塊錢以上,若是在燕京擺場,莫思南一定會將萬元以上的拉菲視作唯一之選,不過在江城,他本能的有些輕視這個二線城市,便不由自主的降低了些許檔次。

涼菜已經上齊,服務員也為眾人斟好了酒,莫思南一臉笑意的站起身來,用筷子敲了敲手中的紅酒杯,開口說道:“感謝大家的賞光,我初來乍到,以后還得靠大家多多幫助,這頓飯,便是我的一點小小心意,大家今晚一定要吃好喝好。”

眾人反應有些寥寥,只是附和了一聲便沒了下文,這讓莫思南心中有些郁悶這時,李楠開口嚷嚷道:“文浩,這可是咱們二十一班第一次同學聚會,你這個班長怎麼著也要給大家說兩句吧?”

李楠這話一出,五張飯桌上的同學們瞬間便跟著嚷嚷起來,張文浩在他們心中有著不可替代的地位,又正如李楠說的那樣,這還是二十一班的同學第一次聚餐,如果張文浩不出來說幾句他們是無論如何也不會答應的。

張文浩微微一笑,站起身來,開口道:“大家來到二十一班也有一段日子了,這麼長時間來,大家一起經歷了許多事情,現在二十一班的穩定與團結,離不開在坐所有同學的幫助與努力,在這里,我敬大家一杯感謝每一個人,沒有你們就沒有現在的二十一班!”“好!”眾人發出一聲歡呼,均不約而同的端著酒杯站起身來,酒杯舉起,張女浩也同樣舉起酒杯,大聲道:“二十一班!干了!”眾人齊聲喊道:“二十一班!”隨即,紅酒杯清脆的碰撞聲此起彼伏,眾人興高采烈的喝下了第一個酒,而莫思南端著酒杯傻愣在原地一臉的茫然。

什麼情況?第一個酒不是應該自己來敬的嗎?自己不都已經事先站起身而且端起杯子了嗎?主角怎麼忽然就成了張文浩了?而且這幫人端著酒杯叫喊著什麼二十一班,和自己有鳥關系?他們不是應該端起酒杯,叫喊著自己的名字,借以感謝自己今天盛情款待的嗎?

眼看身邊的人都喝光了第一個酒,自己端著酒杯不知道該如何收場,呆愣著半天,張文浩一臉詫異的問道:“莫思南同學,你怎麼了?

大家都干了,你怎麼不喝呢?”

莫思南還沒反應過來,張文浩讓服務員為自己又倒了一杯酒,拿起來與莫思南手中的酒杯碰了碰,隨即將酒杯舉起,輕笑說道:“敬二十一班!”張文浩說罷,仰頭將酒喝盡,莫思南這才發覺自己不知不覺被張文浩反制了一把,自己請客吃飯的目的是為了和這幫人拉近關系,卻沒想到,現在自己為他人做了嫁衣,張文浩輕輕松松便將自己是主角的宴席演變成了一個班級聚會,現在,這個包間里有五十個主角,一個配角,那個配角,就是自己……,

媽的!

莫思南心中恨得咬牙切齒,但張文浩已經把杯中酒喝盡,自己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不喝下這杯酒,恐怕就會成為全民公敵,莫思南惱怒之極,但也只能裝作熱情的點了點頭,笑著說道:“敬二十一班”隨后就著心中的眼淚,將這杯紅酒喝光。

內心深處卻在憤怒的大喊:二十一,二十一你妹啊!老子今晚花了好幾萬,是他媽來跟著你喊口號的嗎?!

此時,又有人開口說道:“班長,馬上就要高考了,給大家說點鼓勁的話吧,大家現在都唯你馬是瞻,受你的影響,都開始奮起直追了。”張文浩點了點頭,微微一笑,讓服務員再次為自己倒了些酒,開口道:“那今天的第二個酒,就感謝大家這段時間來所做的努力,這次模擬考試,雖然我們班在全年級依舊是墊底,但全班五十個同學,每一個人的成績都相較上一次有了提高,即便有些同學只是提高了幾分,但那也是大家努力的結果,還有兩個月,最后的兩個月,希望大家能夠堅持下去,一刻也不要松懈,為自己的將來,全力拼搏這兩個月!”“好!”全班同學再次站了起來,張文浩總是能夠用幾句話便給予他們極大的鼓舞,無論是當初他站在主席臺上,向全校師生演講,還是他號召大家捍衛二十一班的權益,再到現在,他的話,對全班同學來說,幾乎已經達到了盲從的地步。

莫思南沒有經歷過二十一班此前的種種磨難,亦不知道這些人曾經因為來到二十一班而失去尊嚴,卻又因為身處二十一班,而將自己的尊嚴重新爭奪了回來,並且這段時間在使他們端正了態度,真正懂得了作為一個學生應做的本職工作,這一切,都得益于張文浩。

所以,說張文浩是二十一班的靈魂人物,不但沒有半點水分,而且還是當之無愧。

莫思南真的郁悶了,這頓飯進行到現在,自己反倒成了一個局外人,這讓他心中極為不平衡,待眾人喝完第二個酒,他便開口說道:“大家今天盡管敝開了吃、敝開了喝,有什麼想吃的隨便點,只要是他這里有的,大家都盡管點,不用客氣,今天開始的時間有些晚,等周五,我請大家到江城最好的k刊里玩個痛快!”

李楠哈哈笑道:“要是放在以前,不用你請我每到周末也會出去嗨一晚,不過現在嘛時間寶貴,浪費不起了。”李楠說出了其他人的心聲,因為此前都是差生的緣故,幾乎每一個人都非常愛玩,而且大多數都玩的很野,能玩的基本都已經玩過,也玩夠了,現在開始收心了,那些玩耍娛樂,對他們也難有什麼吸引力。

班上一個同學看了莫思南一眼,本能的以為這小子也是一個差生,便開口道:“時間不多了,往后就踏踏實實的學習吧,想玩,等到高考結束之后再玩也不遲。”

莫思南臉上有些悻悻,心中卻在怒罵:“你他媽算什麼?跟我這說教?老子用得著你來教育我馴”

此時,張文浩再次端起酒杯,道:“第三杯酒,祝大家高考都能取得一個令自己滿意的成績!等到高考結束之后,大家再聚在一起喝酒時,我希望每個人都能開開心心,沒有后悔,也沒有遺憾!”

敬酒敬三個,張文浩敬的第三個酒,讓每個人心中都有一些淡淡的感傷,想到兩個月之后大家就會分道揚鐮,竟在心中萌生出了濃濃的不舍,這里的所有人,高中三年沒少遭人白眼,他們早就期盼著這地獄般的高中生涯早些結束,但最后的這一個學期,在二十一班,他們才意識到了高中生活的珍貴與美好。

眾人再次起身,這一次,大家不光是在自己的桌上與其他同學碰杯,甚至還自發的跑到旁邊桌上,與其他的同學碰杯,而張文浩作為班長,也是這個班里面備受推崇的靈魂人物,每一個人都主動上前與張文浩碰杯,其中的感情,看不出半點虛假。

莫思南心中一陣冰涼,他總算明白了張文浩在這幫人的心目中究竟有著怎樣無法超越的地位,看這幫人的狂熱勁頭,簡直就是把他當成了二十一班的領袖一般。

同時他也知道,今天自己徹底用實際行動詮釋了什麼叫做白費心機,而張文浩,也完美的詮釋了什麼叫做喧賓奪主。

自己本想大手筆讓這幫學生對自己心生敬畏,卻沒想到,自己卻為他人做了嫁衣,張文浩幾番話,把自己的主場變成了同學聚會,不但自己把自己擺在了一個極為尷尬的邊緣人位置,同時又大大增進了其他四十九個人與張文浩之間的感情,這筆買賣做的,賠到姥姥家了!
作者: s890393    時間: 2013-1-7 01:17 PM

本帖最後由 s890393 於 2013-1-7 01:18 PM 編輯

第一百零三章 這次你還不栽?


剛到二十一班,花幾萬塊錢請全班五十個同學吃飯,結果一頓飯沒吃出自己想要的結果不說,到最后莫思南感覺自己就是一個單純的贊助商,自己掏錢,請其他五十個人搞同學聚會,他們張口閉口都是二十一班與張文浩,幾乎就跟自己沒有半點關系。

一直到飯局散了,回到酒店,莫思南心里還沒有緩釋過來,心中無限惱火,感覺自己一次又一次的被張文浩玩弄于鼓掌之間,被別人連下數城,自己一點場子都沒有找回來。

若是以自己一貫的行事方針,像張文浩這種接二連三給自己難堪、

讓自己吃癟的人,對付他的辦法只有一個:打!一個電話招呼幾個死心塌地跟在自己屁股后面混飯吃的家伙,打他一頓便如家常便飯一般,即便是打殘打死,自己也根本不用擔心,以自己的背景,沒人敢追究到自己頭上。

但是現在的情況卻有些辣手,首先,自己是因為在燕京闖了禍才被流放到江城的,禍事雖然已經通過家里人出面擺明,但是爺爺對自己的所作所為極為震怒,讓自己到江城來,就是希望自己能夠收斂一點,如果自己在江城依舊惹禍,恐怕家里那邊極難交代,再者說了,還有一方面原因是自己不得不考慮的,自己雖然不知道張文浩的深淺,但張文浩是蘇若然的女朋友,自己要真是跟張文浩起了明面上的沖突,蘇若然是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到那時候,恐怕事情就鬧大了。

思前想后,莫思南更是一籌莫展,如何才能挫挫張文浩的銳氣,成了他現在的首要大事。

一連數天,莫思南在二十一班找不到一丁點的存在感,新的車胎從燕京空運過來的第一天,莫思南便開著自己那輛法拉利去了學校,本以為會引起轟動,結果除了一些花癡少女對自己瘋狂追求之外,男性同學幾乎各個都看自己不爽,莫思南感覺到再這麼下去,恐怕會在一中引起公憤,便只好放棄了開車上學這件事,每天悻悻的打車來回。

周五這天放學,張文浩推著車導蘇若然並肩在人流中往校門外走,兩人約好今晚要一起去市內一家很有名的麻辣香鍋店里吃香鍋。

此時,蘇若然與張文浩並肩行走,開口問道:“文浩,你這周末還要去健身房嗎?”

“嗯。”張文浩點了點頭,道:“周末兩天都要去,平時也很想去,只是時間上安排不過來。

蘇若然笑道:“我周日下午有時間,要不你帶我去看看吧?”張文浩不禁笑道:“我去的那個健身房里都是大老爺們,一個女孩也沒有,都是一身疙瘩肉,我怕你看著癟的慌。”

“沒事。”蘇若然毫不在意的說道:“我去看你,又不看他們,我又不會耽誤你訓練,還能在旁邊幫你擦擦汗。”

張文浩見她表情認真,不是在開玩笑,便點頭說道:“那行,周日我去你家接你,帶你過去看看。”

“好。”蘇若然開心的點了點頭,這時,莫思南忽然從后面竄了過來,故作熟絡的問道:“文浩,你還健身吶?”

因為是上千人一同往校外走,張文浩與蘇若然身邊都是人,誰也沒有注意到莫思南竟然就在身邊,此刻他竄過來問這個問題,顯然是已經跟在兩人身后走了一段路了。

張文浩眉頭微蹙,輕輕點了點頭,道:“練著玩。”

莫思南哈哈笑道:“我平時也經常健身,而且還練了好多年散打,這次來江城好幾天了,還沒顧得上找家合適的健身房,你在哪家健身房練的?推薦一下,回頭我也去。”

張文浩也不好隱瞞,便隨口說道:“在南江路的洛港健尊俱樂部。

莫思南默默將名字記下,點了點頭,道:“明天我就過去辦張卡,以后咱們一起練。”

張文浩沒有說話,莫思南又找個話題,開口問道:“文浩,你對散打有沒有研究?”張文浩淡淡道:“只是一點點皮毛而已。”

莫思南笑道:“那回頭咱們可以切磋一下,你看怎麼樣?”

“行啊。”張文浩笑著說道:“我說的那個洛港健身俱樂部里,

就有正規的擂臺。”

“那敢情好!”莫思南哈哈一笑,道:“那回頭咱們洛港見,我還有事,你和若然姐好好玩吧。”

莫思南一臉歡快的走了,蘇若然卻含笑問張文浩道:“文浩,你干嘛騙他?”

“我騙他什麼了?”張文浩故作詫異的問了一句。

蘇若然忍俊不禁的說道:“你說你對散打只是懂一點皮毛,這還不是騙他?你那叫懂一點皮毛嗎?”

張文浩哈哈一笑,知道蘇若然看穿了自己的小心思,笑道:“我練的是搏擊,跟散打有點區別。”

蘇若然輕輕點了點頭,道:“莫思南要是見識了你的真實水平,估計該恨死你了,哭都沒有眼淚。”

張文浩淡然一笑,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主動權在他莫思南手上。,

此刻的莫思南,一臉歡快的出了學校大門,招手攔下一輛出租車,坐在出租車的后排座位上,莫思南很是得意,嘴角帶著陰狠的笑容,心道:“張文浩,這次老子要不當著蘇若然的面把你打的屎尿橫飛,老子他媽都隨你姓!”

想著張文浩處處讓自己吃癟,莫思南一直在想找機會在他身上將場子找回來,今天偶然之下竟然知道這小子也玩健身,還會散打,莫思南心中別提多開心了,在他看來,張文浩可算是要栽在自己手里了。

別看自己表面陰柔但渾身上下的肌肉該有的都有,屬于那種穿上衣服看似瘦弱,脫掉衣服卻顯健壯的類型,再加上自己多年癡迷散打,在燕京跟隨名師以職業運動員的方式訓練過好幾年,莫說張文浩這種瘦高的學生,就算是參加青年錦標賽也是能在全國拿到名次的,教訓教訓張文浩,在自己看來簡直易如反掌而且最要緊是聽說蘇若然也要去。

張文浩,這次你還不給老子躺下?

隨即,莫思南忽然想到張文浩說的那個洛港健身俱樂部,便開口問司機道:“你知道江城有一家洛港健身俱樂部嗎?”

“知道。”司機淡淡道:“就在南江路上。”壓抑了這麼多天,眼看報仇的機會終于要到來了,莫思南按耐不住興奮,脫口說道:“不去萬達廣場了,去洛港。”

張文浩沒想到的是,莫思南周五下午便在洛港健身俱樂部辦好了會員卡就等著周日在這里與張文浩碰面了。

周六這天,張文浩照例到洛港健身與幾個熟人打過招呼,張文浩便從下午三點鐘開始,一直聯系到晚上八點才回去,他已經有了經驗,即便是這樣最高強度的練習五個小時自己回去睡一晚,第二天體力便可恢復如初了。

到了周日下午,張文浩先是打車到了蘇若然家,然后與她一起出門,來到洛港健身俱樂部,張文浩手中只有一張卡,不過前臺的女孩倒是非常好說話,當張文浩表示蘇若然是自己女朋友時,對方便會意的點了點頭,任由張文浩帶著蘇若然進去。

蘇若然之前聽張文浩提起過這里的情況但今天真正到了現場,才發現這里面除了前臺的兩個姑娘之外,剩下的全都是男人。

不但那些健身愛好者正穿著短褲背心在器械上訓練,還有一幫赤膊的散打愛好者,在擂臺附近進行沙袋訓練。

蘇若然不禁有些尷尬,開口道:“真的是一個女孩都沒有啊。。

“嗯。”張文浩點了點頭道:“這里都是健身愛好者,進行的都是高強度訓練,那邊應該是這里老板的散打隊伍,基本上沒有任何針對女人的項目。”蘇若然吐了吐舌頭問道:“那女衛生間總該有吧?”張文浩笑道:“沒有,更衣室、衛生間和淋浴間都是男性。”蘇若然詫異的說不出話來張文浩隨即安慰道:“有一個員工衛生間,基本上是那兩個女孩專用,也就可以算是女衛生間吧。

蘇若然這才松了口氣,道:“你嚇我一跳。。。”

張文浩帶著蘇若然走向更衣室方向,更衣室的入口旁邊有休息沙發,張文浩便示意蘇若然到沙發上等著自己換衣服,這時,幾個熟人看見張文浩領著一個極漂亮的姑娘走了進來,都不禁出言調侃道:“小力王,今天怎麼還把女朋友帶來了?”

張文浩笑著跟眾人點頭示意,道:“她要過來看看,我就帶她來了,你們可都文明點啊,出再多汗不許脫上衣,露出那一坨坨疙瘩肉嚇唬人。”其中一人哈哈笑道:“疙瘩肉有個屁用,一身肉還不如你一根桿的力量大,今天準備練什麼?”“先上杠鈴臥推。”張文浩笑道:“感覺這個對上肢力量的訓練比較有用。”

那人點了點頭,又問道:“準備上多少公斤?”

“一百六起步,看看能不能沖到二百。”張文浩淡淡說了一句,

蘇若然已經在沙發上坐下,自己便邁步進了更衣室。

外面幾人面面相覷,其中一人不禁吐了吐舌頭,道:“一百六十公斤起步?估計都快是這孩子的三倍體重了,吹牛呢吧?”

先前與張文浩打招呼的那人哈哈笑道:“你昨天沒來,沒見識小力王有多變態,一百六他肯定沒問題,兩百公斤我就有些懷疑了,這個重量如果能做二十個,基本上可以達到專業一流水準了,以他的那點肌肉強度,簡直是世界一流水準。”




第一百零四章 上套了



張文浩壓根就沒把周五莫思南說的話當真,所以也沒料想到今天他會過來,自己換了衣服出來,先是按照慣例用二十分鐘快速跳繩熱身,隨后才開始準備上杠鈴臥推。

杠鈴臥推乃是最直接、最有效的一種臥推方式,也是彰顯力量的最佳方式,因為是躺在平椅上直接手抓杠鈴推舉,杠鈴上有多少配重、每一次推舉從多低的位置開始、到多高的位置結束、每一組能做多少個,這些所帶來的視覺沖擊非常強大,這家健身房里,練習健身的都喜歡用臥推的方式來衡量一個人的力量值,每逢有人臥推,周圍總有人圍著觀摩,也有熱心人在兩邊守著杠鈴,以免在推舉過程中出現意外。

見張文浩已經在臥推板上平躺,周圍正在練器械的人,不管是認識的,還是第一次見到張文浩的,全部都圍了過來,認識的,則希望看到張文浩再創一個奇跡,而不認識的,也都在等著看看張文浩小力王的外號究竟是不是浪得虛名。

杠鈴的空杠凈重二十公斤,張文浩又在兩邊各加了七十公斤的配重,整整一百六十公斤,看的周圍包括蘇若然在內,不少人面露驚訝。

而那些早已經在上周見識過張文浩變態力量的人,則一個個抱肩站在一旁,在他們看來,張文浩上一百六十公斤非常輕松。

果然,張文浩輕松便槽整重達到一百六十公斤的杠鈴由自己胸口處推舉起來直到手臂筆直,這是做了一個全程,有些人推舉時喜歡做半城,最開始不將杠鈴下放至貼近胸口處,因為手臂從完全彎曲的狀態很難發力,不過對于張文浩,做全程才是練習力量的最佳方式。

一百六十公斤,整整五組共計一百次推舉,張文浩每一組中間只休息三分鐘但五組做下來,除了出些汗,連大氣都不曾喘過,看的眾人一片驚嘆。

隨后,張文浩開始上一百八十公斤,又是五組共計一百次推舉,每一個都十分標準。

此時的張文浩已經大汗淋漓,不過卻並不是因為勞累所致,蘇若然心疼的為張文浩將臉上與脖子上的汗水擦干開口道:“文浩,差不多就行了不用這麼拼命。”

張文浩對她微微一笑,道:“沒事,我自己心里有分寸。”

只是,蘇若然根本無法體會到張文浩對于力量的渴望。

兩百公斤,這個重量是張文浩都不曾體會過的,不過張文浩感覺自己的問題應該不大,不過這個重量,在整個洛港健身房來里的健身愛好者說,都是一個不曾觸碰過的數字,而且在健身愛好者來看,推舉一次的重量不足以計算為最高力量值,至少,要完成二十次一組,才是個人的最高力量。

張文浩休息了大約十分鐘平躺在了臥推板上,此時,兩個身高馬大的人在一旁幫忙將兩百公斤重的杠鈴抬到張文浩的面前,張文浩伸直手臂,穩穩接住,在兩人將重量全部放開的那一刻張文浩感覺自己的雙臂已然達到了極限,吃力感非常明顯。

張文浩嘗試了一次臥推,只是兩百公斤的重量比起一百八十公斤,增加的可不僅僅是二十公斤而已增加的難度簡直是翻倍的,越往上每增加一公斤都是一道坎,就好比百米賽跑,想要在自己最好成績上提高哪怕零點一秒,都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

張文浩咬緊牙關,連續做了三次推舉之后,便逐漸適應了這種極度的重量壓迫感,咬牙堅持推舉了整整二十個之后,張文浩示意身邊那兩人幫忙將杠鈴抬走,這才坐起身來,重重舒了口氣。

“太變態了”即便是此前已經見識過張文浩超強力量的人們也不禁驚嘆出聲,兩百公斤,這個重量對正常人類來說,簡直是一個無法逾越的高度,尋常人莫說兩百公斤,一百公斤就已經很了不起了,即便是專業健身者,幾年高強度訓練,又處在巔峰期時,才能勉強達到這個高度,極少頂尖健身者能把力量提升到兩百公斤以上,但那些人,基本上都已經是極富盛名了,而張文浩,只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高中學生。

蘇若然急忙上前為張文瀚擦拭滿頭汗水,關切問道:“沒事吧?”

張文浩搖了搖頭,笑道:“看來最佳的臥推重量是一百八十公斤到一百九十公斤之間,兩百公斤,還是有些吃力了。”

“文浩。”一個健身房的熟人開口贊道:“你這個小力王的名頭恐怕用不了多久,就會名震全國了,我看你干脆就轉職業健身吧,以你的條件,再加上系統專業的練習,用不了幾年功夫,就能達到世界頂尖水平。”

張文浩淡淡笑道:“我就是單純的想提升一下自己的力量,對于職業健身倒是沒什麼興趣。”

就在這時,張文浩腦海中聽到一聲來自于系統的提示音:使用者的自身指數發生變化,最新指數為:力量:111:智力12,敏捷:6,強度11。”

張文浩心中一愣,詫異想著,系統並沒有提示自己強體術升級,這麼說來,自己的力量、強度、敏捷均上升了一點,應該是來自于物力訓練的結果了?

雖然力量、強度與敏捷都僅僅提升了1點,但張文浩心中卻是大喜過望,自己如果一直堅持訓練的話,身體的指數還會增加,而且不光是強體術注重的力量與強度,通過物理訓練,敏捷也可以得到提升。

蘇若然給張文浩遞來一杯溫水,道:“你剛才出了這麼多汗,稍微喝點水補充一下吧。”

張文浩點了點頭對蘇若然道:“咱倆去沙發那邊坐一會吧,我休息十分鐘再繼續。”

蘇若然應了一聲,剛與張文浩在沙發上坐下,莫思南便穿著一身運動服走了進來。

莫思南周五那天便已經辦理了會員卡,知道張文浩與蘇若然今天下午會過來,所以便驅車趕來,一進門便睜大眼睛四處搜尋,終于在一側的沙發上發現了張文浩與蘇若然的身影。

莫思南心情歡愉極了,三兩步跑到兩人跟前笑嘻嘻的說道:“若然姐,文浩,你們倆這麼早就來了。”

蘇若然沒想到莫思南真的來了,心下不免有些反感,但面子上也不好太過直白,便應付一聲道!“我們倆剛來沒多會兒。…

莫思南眼見張文浩渾身已經計透,不禁在心中嘲笑,才練了多大會,就這麼大汗淋漓,就這還好意思出來健身?

不過他卻沒有明說,環顧一周,將視線定格在了旁邊的擂臺,擂臺上雖然沒有人在比試,不過擂臺周邊卻有大約十個人在那里練習踢腿,有些直接踢沙袋,有些則是讓陪練拿著護板練習。

莫思南看的有些驚訝,開口道:“沒想到這里練散打的人還都挺有幾把刷子。”

說著,莫思南看了張文浩一眼,調侃般的問道:“文浩,我現在去換衣服,待會兒咱們倆要不要上去比劃兩下?”

張文浩淡淡一笑,道:“好啊,正好跟你討教討教。”

莫思南心下一喜,點頭道:“好嘞,你等我啊,我這就去換衣服。”說罷,提著自己的包便沖進了更衣室。

“小欄,跟我裝,今天看我怎麼收拾你的。”莫思南一邊換衣服,一邊興奮的自言自語道:“跟老子練散打,你這是茅坑里點燈,找屎(死)啊!今兒,哥哥我就讓你見見世面。”

對張文浩來說,莫思南不過就是個兜里有點錢的跳粱小丑,跟自己比劃比劃散打?看來他心里一定以為必然能夠吃定自己了吧?可自己從里學習的是頂尖的實戰搏擊,他練的,卻是表演性質為主的散打,莫不說他只是一個業余選手,即便是散打中的頂尖選手,在面對實戰搏擊的時候也毫無勝算,自己想贏他輕輕松松,甚至都有些欺負小孩的意味。

不過莫思南卻是有些囂張了,多次想要給自己難堪都沒有成功,這一次竟然把主意打到了比劃…拳腳上,這一次跟前幾次可是大不相同,前幾次他是心靈受創,這一次,難免要身心受創了。

莫思南哼著小曲,換上了散打專用的短褲,甚至還自帶了一對大紅色的拳套,他很得意自己上身的肌肉,認為自己的身材雖然健壯,卻不似專業健身者那般恐怖,如此身材對女性的殺傷力是最大,所以他故意上身,將系起來的拳套掛在脖子上,一出來,便走到張文浩跟前,揮了揮手,道:“走,文浩,咱們上擂臺切磋切磋。”

此時的莫思南心中有些忐忑,他怕張文浩見到自己這幅殺傷力極強的造型之后,會打退堂鼓,如果他打了退堂鼓,那自己的如意算盤就算落空的大半,只是奚落他遠不足以解恨,上了擂臺,當著蘇若然的面好好教訓他一番,將他打倒在地,那才叫真真的解恨。

出乎莫思南的意料,張文浩毫不猶豫的站起身來,笑道:“好,那我就斗膽跟你切磋切磋。”

“上套了!”莫思南興奮不已,心里樂開了花兒,一眼看向旁邊的蘇若然,見她眼神中略帶一絲擔憂,便用拳頭輕捶著自己胸口,笑道:“若然姐,你不用擔心,上了擂臺,我心里有分寸,不會把你家文浩打傷的。”

蘇若然用一種極度感慨又略帶著幾分同情的眼神看了莫思南一眼,隨即,輕聲對張文浩說道:“切磋一下就行,注意點分寸。”

這話是說給張文浩聽的,但莫思南卻自作多情的以為這話是說給自己聽的,他在心中冷笑,注意點分寸?老子憋著勁等著教訓張文浩等了足足一個禮拜,說是切磋,那也就是說說而已,一旦上了擂臺,那他媽還不往死里打?

見張文浩已經起身,莫思南轉身走向擂臺,並且隔著老遠便開口對擂臺那邊的一眾人喊道:“哥幾個,我們倆借你們的擂臺切磋一下。”

那些正在練習基本動作的散打隊員一聽說有人要切磋,當即便抱著看好戲的心態答應下來,而健身器械那邊的一干健身愛好者看見張文浩與一個新來的小子去了擂臺切磋,也是各個驚呼:“哎怕小力王要打擂臺了,走,過去看看去!”

莫思南走到擂臺邊上,故作瀟灑的單腿搭在擂臺上,手抓彈簧繩,另一條腿一使力,整個人便翻了上去,這動作在那些散打隊員看來倒是非常標準,一看就是練過幾年的身手,不禁對這場切磋產生了一絲好奇與期待。

張文浩走到跟前,很尋常的登上擂臺,倒是沒有像莫思南那般張揚,上了擂臺之后,莫思南開口說道:“哥幾個,勞煩誰能借我這朋友一對拳套和一個護頭?”

臺下一個散打隊員從旁邊的地上撿起一套藍色拳套與護頭,從擂臺的彈簧繩空檔處推到了張文浩的腳邊。

張文浩只撿起拳套戴在手上,將護頭遞還給了那人,道了聲謝,那人看了張文浩一眼,道:“還是把護頭帶上吧,拳腳無眼,戴上安全一些。”

張文浩擺了擺手,道:“謝謝了,不過用不上這個。”

莫思南在一旁笑的非常燦爛,又帶著幾分狠毒,道:“文浩,你還是聽人家的勸,把護頭戴上吧,不然一會要是一不小心誤傷了你可就不好了。”

張文浩兩只拳頭對著沖擊幾下,笑道:“沒事,誤傷就誤傷了,既然是切磋,又怎能避免受傷。”

莫思南哈哈一笑,非常豪爽的點頭說道:“你說的對,既然是切磋,誤傷在所難免,來吧!”

莫思南哪里知道,張文浩謙遜了半天,又說出受傷難免的話,其實是在反過來給他自己下了一個套!他以為自己下套將張文浩套住,卻不知,張文浩下起套來,不但絲毫不比他遜色,反而比他要高明的多!

現在的莫思南滿心想的都是:自己一定要借此機會,好好教訓張文浩一番,徹底釋放一下自己多日來積攢的怒火,順便也讓蘇若然見識見識,什麼叫做男人的力量!讓蘇若然知道,女人應該喜歡的,是有力量有霸氣的男人,而不是什麼勞什子能將成績考到全市第一的狗屁書呆子!
作者: s890393    時間: 2013-1-7 01:20 PM

本帖最後由 s890393 於 2013-1-7 01:21 PM 編輯

第一百零五章 身心俱損


要說莫思南在散打上面還是很有些天賦的,他身體靈敏度比較高,

而且攻擊速度快,在對攻之中善于先發制人,所以在與張文浩比試時,莫思南一心想著先用快拳給他來個措手不及,順帶著也能在短時間內先給他造成足夠的傷害,本著這個想法,再加上本身就有些輕視張文浩,莫思南一開始便迅速沖到了張文浩身前。

所有人都看出莫思南的步法比較專業,確實是一個業余愛好者中的好手,甚至比一般的職業選手也不差,反觀張文浩,卻一直站在原地沒有什麼動作,雙拳自然垂下,一副門外漢的樣子。

雙辜垂下,是散打中最為忌諱的,只要開打,任何時候雙拳都要擺在身前,做好隨時攻擊與隨時防御的準備,不然等別人一拳襲來,再抬手去擋,很容易被對方得手。

見張文浩如此不專業,臺下的人也都為張文浩捏了把汗,唯獨蘇若然,看起來極為淡定,就好像知道張文浩一定會贏一樣。

就在眾人眼看著莫思南已經揮拳攻向張文浩的時候,大家本能以為張文浩必然要被對方擊中,都認為張文浩沒有半點散打的底子,竟然還敢跟一個準專業級別的對手上擂臺較量,實在是一個十足的傻大膽,但沒想到的是,令所有人大跌眼鏡的事情發生了!

莫思南先向張文浩攻出右拳,左拳自然向上略微彎曲為的是隨時接替右拳進行第二次攻擊,也隨時防備著張文浩的反擊,就在他一拳擊打向張文浩的面部時,張文浩忽然出手!

靜若處子,動若脫兔!

張文浩的右手上一秒還垂在肋間,下一秒,竟然帶著千鈞力度,直奔莫思南的左臉而去。

莫思南只覺得忽然一道黑影襲來,速度要比自己的右拳快得多而此時,剛好自己的左臂就懸在臉前,急忙用左手去擋。

巨大的力道襲來,即便自己已經用左手護住了左臉,但那猛然間爆發出來的力度還是讓自己根本承受不了,轟的一聲,令所有人驚掉下巴的一幕發生了!

張文浩在關鍵時刻忽然出手,一拳,竟然直挺挺的將莫思南擊倒在地!而莫思南倒地的過程也極為干脆轟的一下,整個人便栽倒下去。

所有人心中都有一個疑問:“這……,怎麼可能?”同樣的疑問也出現在莫思南的腦中:“這怎麼可能?”莫思南躺在地上大腦一陣暈眩,左下巴仿似脫臼了一般疼痛,而直接去防御張文浩重拳的左手仿佛被砸斷子一般,更是劇痛無比。

莫思南怎麼都想不明白,剛才自己快拳出擊眼看就要攻擊到張文浩的時候,張文浩還傻站著沒有任何反應呢,怎麼會忽然出手將自己擊倒在地?他的速度,未免太快了一些吧?而且,這一拳的力度也實在是太大了!

半晌功夫,莫思南才緩過勁來,艱難爬起身,不自覺的后退幾步,感覺口中一絲甜腥味,咂了咂嘴知道自己這一拳口腔內已經被打的出血,心中惱怒至極!自己算計好了鐵定吃掉張文浩,為什麼忽然被他反過來重擊一拳?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用幾乎能夠吃人的眼光盯著張文浩,莫思南心中回想著自己剛才的動作,他到現在也不相信張文浩真的比自己實力還要高,他將剛才的一幕歸咎于自己的失誤與輕敵自己是太自信,才導致自己只顧著攻擊張文浩,對他的盯防卻松懈了。

此時,莫思南甩甩腦袋緩緩貼上張文浩,準備進行第二次進攻。

莫思南試探性的站在根本打不到張文浩的位置向張文浩虛攻幾番目的無非是混淆張文浩的視線及吸引注意力,雙目緊盯張文浩的雙拳,如果他出手防御自己的佯攻,那自己便可以抓住空擋,隨時向他發動進攻。

張文浩卻一直沒有被莫思南的佯攻所迷惑,他依舊是那副毫不在意的樣子,雙拳自然垂下,不對莫思南的佯攻做出任何實際反應,這讓莫思南頗為郁悶,吸取上一次的教訓,他轉著圈佯攻數次,也不敢貼上身來。

張文浩看出了莫思南的意圖,知道他在等自己露出破綻,經過自己剛才那一拳,他已經明顯謹慎了許多,如果自己不暴露出破綻給他,他絕不會貿然進攻,想到這里,張文浩忽然伸出雙手,假意去抵擋莫思南的佯攻。

“就是現在!”莫思南終于發現了張文浩的破綻!他的雙拳揮出,兩側肋間暴露,正是自己下手的好機會!

這一次。莫思南不敢再隨意用拳,因為他看出張文浩已經被自己。。攻的雙拳吸引了注意力,所以他忽然擺動身體,一記鞭腿又快又狠,直奔著張文浩的左肋攻去!

張文浩等得就是莫思南上當,就在莫思南鞭腿抽出的那一刻,張文浩佯攻的拳頭忽然收了回來,緊接著,便猛揮出去,打的,正是莫思南大力抽來的右腿大腿!

莫思奄見張文浩忽然動了,心中一驚,但此刻自己已經將腿抽了過去,單腿站立的自己已經退無可退,只能盡全力完成這一記鞭腿,但瞬間之后,自己的右腿大腿遭到大力重擊,這一拳打的整條腿瞬間酸麻無比,連帶著整條腿的攻擊力道,都被這一拳徹底抵消!

這還只是一個開始!

張文浩這一拳的力度很大,遠不止僅刨氐消了莫思南腿上的力度這麼簡單,莫思南感覺自己腿上的力度完全消失的下一刻,自己的右腿便承受了巨大的攻擊力!

轟的一拳,莫思南右腿受力,導致整個人以站立的左腿為圓心,在瞬間轉了將近一圈!這種速度,自己的左腿根本就來不及反應,終于,在快要轉完一圈的時候,左腿跟不上這速度,一下子失去支撐力,整個人瞬間摔落在地!

“啪!”莫思南根本無力控制這已經失控了的身體與張文浩一擊之下的巨大力度,面朝下,摔了一個狗啃屎!

這一下,莫思南的右腿已經酸麻到了極致,極度的酸痛感到最后便幾乎是已經沒有了知覺,整條腿猶如被砍掉了一般,根本就無法控制分毫,而剛才面朝下摔的那一記也非常之慘,被張文浩擊打過一拳的左臉著地,半張臉都鉆心的疼,劇烈的撞擊使得牙齒間也發生了碰撞,一顆后槽牙完全脫落,卡在自己的嗓子眼。

“咳咳!”趴在地上要多狼狽有多狼狽的莫思南由于喉嚨里卡著一顆牙齒,劇烈咳嗽起來,這咳嗽牽帶著口水與血液混雜的粘稠液體,在擂臺上吐了一灘。

被打掉的牙齒也吐了出來,靜靜的躺在自己吐的一灘血水上,還連帶著血絲,莫思南心中的怒火幾乎要沖破天靈蓋,他終于明白,自己又被張文浩涮了一把!而且這一把與此前被涮的多次不同,這一次,自己不但丟了臉,還受了傷,可以說是身心俱損!

右腿失去知覺,渾身上下到處疼痛,這樣的情況讓莫思南心中明白,自己敗得太徹底了,而且也再無任何還手之力,再爬起來迎上去,只會挨的更慘!

自己千算萬算都沒有算到自己會栽在自己最拿手也最有自信的散打上,張文浩這個人一直都在扮豬吃老虎,他的反應速度極快、攻擊速度極快、攻擊力度極大,各方面都超出自己不止一個檔次,這樣的情況下,自己怎麼可能戰勝得了他?

莫思南掙扎著用雙手撐起身體,無力站立,只能坐在擂臺上,用殺人的目光盯著張文浩,咬牙切齒的說道:“張文浩,我莫思南從今日與你不共戴天!你給予我的羞辱,將來我一定千百倍的討回來!”“為何?”張文浩攤開雙手,一臉不解的問道:“是你主動找我切磋,也是你說切磋時受傷難免,我剛才反攻你那兩次,都只用了五分力,已經算是很給你面子了,你還有什麼不滿?”周圍發出一陣哄笑,一開始,莫思南的盛氣凌人與狂妄自大被所有人看在眼里,結果,張文浩上去兩下便將他徹底,如果莫思南自覺技不如人,開口服輸,大家也不會低看他一眼,但他在切磋時輸了,還放言要以牙還牙,說什麼不共戴天,這種人,便讓所有人心生鄙視。

臺下一個健身愛好者高聲喊道:“喂,小子,小力王今天很給你面子了,他推舉重量達到兩百公斤,單臂推舉達到一百公斤,要是他用盡全力,不把你打死,至少也是植物人,你還在這里口出狂言,真是不知天高地厚!”隨即,臺下響起一陣附和之聲,不少散打隊員也看出張文浩的身手極佳,不禁鼓掌喊道:“小伙子,牛逼!好樣的!”

此時,一個人高舉雙手鼓著掌走到擂臺跟前,趴在擂臺上看著張文浩,挑眉笑問道:“文浩,你小子還是這麼牛,看看我,你還記得我嗎?”張文浩看了那人一眼,隨即臉上浮起會心笑容,開口笑問道:“陳峰,你出院了?”




第一百零六章老熟人


張文浩哪里會想到自已竟然能在這里遇上陳峰,要說起陳峰,兩人也算是老熟人了,而且張文浩心中對他多少還是心存感激的。

對張文浩來說,他並不知道陳峰的真實尊份,當初自己認識他,還是在看守所的牢房之中,那時陳峰說自己是一個盜竊犯,張文浩等人也都沒有懷疑。

那次蘇若然在酒店門口遭到李辰陽等人的蓄意綁架,在蘇若然險些被李辰陽帶走的關鍵時刻,要不是陳峰和另一人沖上前來冒生命危險將對方中的一人攔住,恐怕后果不堪設想,雖然張文浩事后通過精湛的急救醫術將陳峰從鬼門關上拉了回來,但說起來,張文浩還是覺得欠陳峰的人第一百零六章老熟人情更多一些。

后來蘇若然的媽媽聶敏慧從燕京趕來,亦找來了國內頂尖的專家為陳峰治療,張文浩也便放心下來,不過沒想到今rì竟然還能在這健身俱樂部里見到他。

此時看陳峰的氣色,已經恢復了許多,看起來已經不比正常人差多少,只是整個人消瘦了不少。

陳峰也未曾想過,在這里會碰上張文浩,而具正巧張文浩在臺上與一個小子打擂臺,陳峰一直沒有上前,而是在臺下默不作聲的看著,直到張文浩不出意外的將對方KO,陳峰這才走了過來。

沒有理會癱坐在擂臺上的莫思南,張文浩從擂臺上跳了下來,陳峰微微一笑,真誠道:“一直想找機會當面感謝你,但之前一直在醫院里恢復,昨天才剛出院,沒想到在這里碰上了。”

張文浩笑了笑,道:“應當我感謝你才是。”說著,張文浩沖蘇若然招了招手,道:“若然,你來一下。”陳峰剛進來時,注意力就被擂臺上的張文浩所吸引,再加上蘇若然一直背對著他,他未曾看到蘇若然也在這里,此時蘇若然走到跟前第一百零六章老熟人,他急忙微微鞠躬,恭敬道:“小姐您也在這。”蘇若然本不認識陳峰,因為陳峰之前收到的命令也只是暗中保護與監控蘇若然的行蹤,從未暴露,不過自上次那件事情之后,蘇若然便從媽媽那里知道了陳峰的存在,也知道了他的身份,即便他是家族中的一個不起眼的分支下屬,但蘇若然依舊為他當rì幫了自己而心存感激,開口便道:“之前的事情,真的是太謝謝你了,很抱歉,因為我讓你受了傷。”

陳峰卻有些受寵若驚,急忙說道:“小姐說的這是哪里話,那些都是我應該做的,而且那天本身也是我的工作失職,萬幸有張文浩在,小姐您才有驚無險。”

張文浩心中詫異,不禁問道:“陳峰,你為若然家里工作?!”陳峰也不隱瞞,輕輕點了點頭,道:“沒錯。”

張文浩更是不解了,脫口問道:“你不說你是小偷嗎?那你又為什麼會進看守所?”“為了你啊。”陳峰笑了笑,道:“當時是輕舞打電話來,讓我到看守所關照你一下,免得你有危險,所以婁才到了307號牢房。”張文浩恍然大悟,雖然不知道陳峰口中的輕舞是誰,但陳峰既然是蘇家的人,而且又在自己被關押進看守所中之后親自來到看守所里,必然也是受了蘇家之命,如此看來,當時定然是蘇若然得知自己出事后,向她的媽媽求助了。

張文浩無奈的笑了笑,點頭說道:“我明白了,我說怎麼會這麼巧,當時這麼緊急的時候,你會忽然出現,搞得我還覺得自己一直虧欠你一個天大的人情。”

陳峰拍了拍張文浩的肩膀,認真說道:“是我欠了你一條命才是,要不是你當時在我的肋骨間插了一根筆筒,我早已經跟閻羅王報道去子。”張文浩微微一笑,道:“沒你說的那麼誇張,這也是我應該做的。”陳峰點頭一笑,沒有再多說感激之言,他並不是一個很善于誇誇其談的人,自己欠張文浩一條命自己心中記得,無論他是否放在心上。

隨即,陳峰詫異問道:“對了,你們兩個怎麼會在這里?擂臺上那個家伙又是哪個?”張文浩笑道:“我最近一直在這里健身,擂臺上那個家伙,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井底之蛙。”

陳峰哈哈笑道:“沒錯沒錯,敢跟你上擂臺的人,十有仈jiǔ都是腦子有問題。”張文浩好奇的問道:“倒是你,你怎麼跑到這里來了?你剛出院,身體應該還在恢復期,你該不會想著到這里來做康復訓練吧?你現在根本不適合做任何有強度的運動,每天走走路就行了。

陳峰笑道:“我知道你醫術高明,不過我不是來這做什麼訓練的。”說著,陳峰沖身后擺了擺手喊道:“阿洛,你來一下。…,

一個一米七左右的精壯男子走上前來,陳峰拍著對方的肩膀,對張文浩和蘇若然介紹道:“這位是洛港,也是這家健身俱樂部的老板。”洛港與蘇若然微笑示意,然后與張文浩握了握手,道:“叫我阿洛就行,在醫院里就聽峰哥說起過你,說你搏擊技巧極強,原本還不信,剛才那兩手果真是霸氣十足,坦白說,即便換做我,也沒信心抵擋得住。”張文浩謙虛一笑,道:“您客氣了,聽這里一起健身的朋友說起過你,據說你曾經拿過很多次全國散打冠軍。”“花把勢而已,不足掛齒。”

陳峰開口說道:“文浩,小姐,要不晚上就一起吃個飯吧,我本來想周一到一中去找你,當面感謝你一番呢,今天正好碰上,就擇rì不如撞rì。”

張文浩不置可否,看了看蘇若然,意思是由她來決定。

蘇若然微微一笑,道:“本該是我來請你吃飯的表示感謝的,這頓飯還是我來安排吧。”

陳峰知道蘇若然這是答應了下來,急忙說道:“小姐您可千萬不用跟我客氣,如果讓舞姐知道我讓您請我吃飯,估計她會親自跑過來打斷我的腿。”

蘇若然吐了吐舌頭,略帶尷尬的笑道:“舞姐姐是挺厲害的那就聽你的安排吧。”這時,莫思南的腿已經恢復了些許知覺,掙扎著從擂臺上爬了下來,一瘸一拐的走到張文浩身邊,咬牙切齒的說道:“張文浩,今天這事,你最好給我記著。”“滾。”沒待張文浩說話,陳峰便一臉鄙夷的說道:“哪來的小

兔崽子?技不如人嘴巴還這麼臭,來之前吃屎了嗎?”隨即,陳峰看了阿洛一眼,道:“阿洛,這家伙應該在你這辦卡了吧?給他退了,以后不許他再進這扇門,另外多給他五千塊錢,讓他拿去把他那顆豁牙補了。”莫思南哪里被人這樣羞辱過,當即氣的渾身發抖,牽連著自己渾身的傷隱隱作痛,怒吼道:“媽的,你知道我是誰嗎?敢這麼跟我說話!”蘇若然有些憐憫又有些鄙視的看了莫思南一眼,面無表情的說道:“莫思南,他是舞姐姐的人,你還是趕緊走吧。”莫思南聽到舞姐姐三個字,頓時表情呆滯了下來,媽的,輕舞!那個長相如天仙一般,卻冷酷如死神一般的女人,燕京知道蘇家的,幾乎沒有人不知道輕舞,她是聶敏慧的隨身保鏢、心腹,而且輕舞這人眼里只有蘇家人,只要是與蘇家人作對的,不管是人是鬼還是神,她都不會輕易放過,那個女人,在燕京幾乎無人敢惹。

莫思南又哪里想得到陳峰會是輕舞的人,倒不是自己惹不起輕舞,而是一旦自己真惹惱了輕舞,她會跑來江城先把自己的腿打斷,然后把自己拉上飛機,帶回燕京找自己的父母問罪,到時候,自己沒有任何好果子吃,打碎了牙齒也只能往肚子里咽。

阿洛伸手如抓小雞一般將莫思南提了起來,道:“走吧小子,多少錢辦的卡,我退給你,你今天還賺五率,這頓揍沒白挨。”說罷,阿洛便轉身將莫思南帶向門口的前臺。

陳峰皺了皺眉,問蘇若然道:“小姐,那小子是莫家人?”
“嗯.”蘇若然點了點頭。

陳峰很是詫異的問道:“那應該就是莫家那個二公子了吧?這小子怎麼跑到江城來了?難不成您在江城的消息被泄露出去了?”

“不是。”蘇若然有些無奈的說道:“莫家與我家一樣,爺爺一輩都是從江城走出去的,他在燕京闖了禍,惹惱了莫爺爺,就把他流放到這來了,我也是偶然碰巧遇見了他,而且他現在和我在一所學校。”陳峰不屑的哼了哼,道:“小姐,這小子如果敢找你麻煩,隨時給我打電話,我打斷他的腿!”

陳峰此言非虛,像他這種人,既然歸屬在蘇家的樹蔭之下,那就跟輕舞一樣,全心全意為蘇家辦事,蘇家人是出了名的重情義,只要是為蘇家辦事,天大的事蘇家都會扛下來,莫家雖然在燕京實力也非常強,但在陳峰眼里就是空氣,惹到蘇若然,自己必然要讓他好看。

沒想到張文浩卻笑了笑,挑了挑眉,玩笑般的問道:“他要是真敢造次,還用得著你出手嗎?”陳峰哈哈一笑,道:“沒錯,你的實力比我強的沒影了,而且手也黑,教訓這小子,看來也輪不到我。”

作者: s890393    時間: 2013-1-7 01:24 PM

第一百零七章性情中人

雖然張文浩已經知道陳峰是蘇家的人,不過這個人倒算得上是真性情,再加上那一次他舍命去救蘇若然,也是讓張文浩對他大有好感,認為這是一個可以結交的人,所以他要既然說請吃飯,張文浩便欣然答應下來。

陳峰將吃飯地點安排在江城一個私家菜館,這間飯唐不大,不過卻顯得極有格調,而且這里的老板擅長粵菜,手藝很好,江城一些會吃的餐客都喜歡往這個看起來並不起眼的小飯館鉆。

飯店雖小,不過倒也清靜的很,樓上樓下一共八個包間,包間內的裝修也非常怡人,最要緊是這里每個包間的隔音與私密性都非常好,無論是三五朋友聚會亦或者商務性質的餐會,這里都非常適合。

集峰只是把阿洛帶上一起,加上張文浩與蘇若然,這頓飯也只有四人,更加顯得清靜。

點了菜,陳峰便讓服務員拿了一瓶上好的紅酒,阿洛見他要酒,便開口說道:“峰哥,你剛出院,現在喝酒不太合適吧?”

張文浩開口道:“他喝點紅酒沒事的,反而對身體有好處。

陳峰詫異的看了張文浩一眼,道:“文浩你真神了,那個燕京來的專家也是這麼說,說喝點紅酒沒事,還讓我盡量堅持每天喝的50150毫升。”

“真的假的?”蘇若然詫異問道:“手術后的大忌不就是酒精嗎?”

張文浩微微一笑,道:“紅酒相對來說要溫和得多,喝點對身體有好處,他長期在病房里呆著,缺乏日曬、維生素和微量元素的攝取也會受到影響,喝點紅酒正好能夠調解一下。”

“噢”蘇若然輕輕點了點頭,道:“這我倒是頭一回聽說。”隨即,蘇若然面露疑惑的看了張文浩一眼,道:“文浩,我一直特別好奇,你怎麼會懂這麼多東西?像醫術這種東西,光靠看書怕是連一點皮毛也學不到吧?”

張文浩微微一笑,問道:“如果我說這是天賦,你信不信?”

蘇若然故意撇了撇嘴,笑道:“半信半疑吧。”

張文浩對蘇若然微微笑了笑便不再繼續與她討論這個話題,而是轉而問陳峰道:“對了,還不知道你在江城到底是做什麼的?”

陳峰心知對張文浩也沒有必要隱瞞,便笑著說道:“我做的很雜,平時燕京那邊在江城有點什麼項目,基本上都是我負責,不過江城這邊的經濟發展速度比較緩慢,而且確實也沒有什麼得天獨厚的條件,燕京那邊對這里也不太重視,基本上我在這里就是東一榔頭、西一棒子的做點生意,不過不瞞你說,多半和道上都沾點關系。”

張文浩點了點頭,陳峰的話他心中已經聽出了個大概,看來陳峰在江城也是那條道上的人,隨即,張文浩忽然想起之前那幫黑衣人尋找錢寧時,曾經動用過大量本地道上的小混混,只是不知道陳峰與那些人有沒有關系。

隨即,張文浩故作不懂的問道:“你說的道上那些,是不是就是電視上經常演的那些,比如收保護費、開賭場、販毒,或者是拿錢替人消災那種?”

陳峰與阿洛對視一眼,兩人均是哈哈一笑,見張文浩問的好像十分正經,陳峰便收起笑容,解釋道:“你說的那些,雖然也算道上的人,但是真要論起來,那幫人在道上是下九流。“說著,陳峰又道:“在道上混的人有很多種,普通的,也就是你說的那種小混混,靠著一點黑色關系找些財路,下九流的,便是欺行霸市、欺男霸女甚至是做販毒那種喪盡天良的勾當,檔次高一些的,人雖然在道上,但卻不做下九流才做的那種壞事,而是利用自己的關系與人脈,再盡可能的利用一些規則上的漏洞,用不正當的手段賺錢,這種人賺錢卻不危害社會,至于你說的那些拿人錢財替人消災的貨色,根本就不入流,他們甚至連自己的營生都沒有,只能靠替別人辦事來養家糊口。”

張文浩點了點頭,照陳峰所說,看來他應該是屬于那種檔次高一些的,如此一來,錢寧的事情,應該與他無關。

不過陳峰這時卻語出驚人,開口問阿洛道:“對了阿洛,我住院的時候,聽人說前段時間江城不是很太平,道上那些下九流和不入流的人攪在一起搞了一個大場面,聽說現在還沒有收場?”

“嗯。”阿洛點頭說道:“動作確實挺大,顧海明你應該知道吧?”

“知道。”陳峰不屑的說道:“那條走狗,不知道害死了多少人。”

“他死了。”阿洛撇了撇嘴,道:“江城那些人之所以搞出那麼大的陣仗,就是為了尋找殺了顧海明的兇手,不過顧海明的身份,知道的人並不多,所以他死的消息並沒有傳的很廣。”

“好事。”陳峰哼笑一聲,道:“以他做的事情,死一萬次也是死有余辜。”

阿洛卻輕嘆一聲,道:“他死了也不見得是一件好事,他之前做的買賣你也知道,這買賣不是他死了就沒人做了,而是他一死,不知道多少人涌上來搶,整個南江省甚至華東幾省,可謂是暗流涌動啊。”

“管他們呢。”陳峰笑道:“這些事情咱們又不沾手,讓他們狗咬狗去吧。”

阿洛點了點頭,沒有說話,而張文浩卻故作詫異的問道:“你們這半天在討論什麼?”

陳峰笑道:“文浩,你記著,如果說道上的人都是狗,那麼狗也分好狗壞狗,有些是忠心耿耿、看家護院的好狗,有些,卻是吃人不吐骨頭的惡狗,這條道惡狗多,好狗少,以后還是盡量少接觸。”說著,陳峰自嘲般的笑道:“當然,我是個特例。”

張文浩點頭一笑,道:“很好的比喻,我明白了。”

服務員很快將飯菜上齊,阿洛倒了四杯紅酒,陳峰端起酒杯,開口對蘇若然與張文浩說道:“小姐、文浩,聽說你們都準備到燕京上大學,在江城也待不了多長時間了,不過只要你們還在江城,有任何事情,只要一個電話,我陳峰一定會在第一時間趕到,尤其是文浩,你小

子身上有太多招人嫉恨的地方,性子又硬的很,以后一定要多注意。…

說著陳峰又補充道:“我的意思,不是你不該硬,而是不要逞強,也不要凡事都一個人去抗,我比你大些托大了說算是個大哥,當哥的跟你說心里話,現在的社會玩的不是個人英雄主義,玩的是人脈、資源和背景,就好像你上次被陳儒整進看守所,若不是雷司令出面,單靠你自己的話,恐怕你現在已經被劃刑了,話雖然說的尖銳了些,但絕對是為了你好。”

張文浩點了點頭他自己也曾經很多次的反省過當時自己的幼稚與單純,在自己看來,有理便能走遍天下,但現實卻告訴自己,有理甚至連江城的一個區都走不出去,那一次自己也為父母帶來了很大的傷害,讓他們為自己操心擔憂,那一次之后,自己便已經意識到了這個社會並不單純將來的自己,也絕對不會再犯下那種幼稚的錯誤。

而嶄峰所說的張文浩心里亦沒有半點不舒服,舉起酒杯來,開口道:“陳哥教訓的是,我以前確實把這個社會想象的太單純,以后行事一定盡量考慮周全些。”

陳峰是一個性情中人,在他眼里,張文浩是一個十分對自己脾氣秉性的年輕人,再加上兩人之間已經有了不少淵源,也是真心有意與張文浩結交,所以說話也不拐彎抹角。

陳峰看了張文浩一眼,又看了看他身邊的蘇若然,他明白,這兩人現在已經成了情侶,這也代表著,張文浩有一天將不得不進入蘇家所處的那個權力圈,無論他是否願意,只要他還和蘇若然在一起,他就逃不脫這個圈子里的人和事,眼看他沒多久就要前往燕京,陳峰自然知道那里有許多的考驗在等著張文浩,如果他不事先做好準備的話,那麼到時候一定會措手不及。

“今天那個莫家二公子應該不會就這麼善罷甘休。

”陳峰開口說道:“你一定要多堤防一點,如果他敢搞什麼動作,第一時間告訴我,看我到時候怎麼收拾他。”

張文浩點了點頭,笑道:“我知道了,謝謝你陳哥。”

“客氣。”陳峰淡淡道:“我欠你一條命,都不敢多說謝謝,你就不用跟我客氣了。”

蘇若然不禁笑道:“要是這麼算起來,我也欠你一條命,文浩又是我男朋友,你救了我,他救了你,這樣的話你們就誰也不欠誰了,免得你們總是這麼客套。”

陳峰點頭一笑,道:“小姐說的是,來,文浩,咱們喝一個,從今起,你便是我陳峰的兄弟,有任何差遣,萬死不辭!”

張文浩沒有多說什麼客套的話,點點頭端起酒杯,兩人碰了碰,隨即張文浩一飲而盡。

在張文浩看來,陳峰只是蘇家的一個附屬分支,卻在關鍵時刻毫不猶豫的用命去保護蘇若然,這種人,他對蘇家的忠誠度遠不是金錢與利益所能衡量的,絕對算得上有情有義,所以在自己眼里,他便是一個值得結交的人,而他的年紀要大自己將近十歲,叫他一聲陳哥,也是理所當然。

對陳峰來說,他打心眼里是感激張文浩的,這種感激不僅僅是張文浩救下了自己的命,還有他那天在最后成功擊敗了李春陽,沒有讓蘇若然落入歹徒之手,連帶著自己現在也因為他受益匪淺,蘇家人現在對自己極為看重,相信用不了多久,自己也可以脫離江城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昂首邁步踏入燕京了。

對處于上位者的人來說,在自己金字塔頂端之下,有無數人在底部支撐,但他們卻絕不會輕易相信任何人,僅有的心腹,都是歷經了種種考驗的,陳峰的奮不顧身,便使他在無數人中脫穎而出,現在的他,已經成為聶敏慧極為信任的人之一了,而這一切,在陳峰看來,均是托了張文浩的福。

這頓飯,蘇若然也沒有半點大小姐的架子,不勝酒力的她,多次主動向救過自己的陳峰敬酒,讓陳峰受寵若驚,亦從蘇若然的身上,看出了一絲與蘇家人的不同,對蘇若然與張文浩這對組合,更是多了幾分看好。

飯桌上的氣氛越來越輕松隨意,陳峰便向蘇若然詢問了關于莫思南的一些事情,他很好奇張文浩怎麼會與莫思南打擂臺,而蘇若然的回答,卻讓他有些驚嘆不已,看向張文浩,問道:“文浩,你小子什麼時候學會的開車?”

張文浩打著馬虎眼道:“我從小就喜歡車,再加上我大伯有一輛A6,我時常也能摸上兩下。”

張文浩完全是在給自己找一個掩飾的理由,至于大伯那輛A6,自己別說摸了,坐也只是有限的坐過幾回。

陳峰輕輕點了點頭,道:“照你這麼說,那個莫思南應該恨死你了,莫家兩個公子我倒是聽說過,都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再囑咐你一句,平時多堤防。”

吃完飯,四人從飯店里走出來,阿洛只是喝了約莫半杯紅酒,所以陳峰便將車鑰匙遞給了阿洛,讓他將車開來,自己則開口問蘇若然道:六小姐,羅師傅今天沒跟你一起出來?”

蘇若然微微一笑,道:“能不麻煩羅師傅還是盡量不用麻煩他,而且家里那輛車也確實有些太招搖了,現在我每天坐公交車上學,感覺挺好的,再說我和文浩一起出來,羅師傅跟著的話也有些尷尬。”

陳峰很是了然的點了點頭,道:“那這樣吧,我先讓阿洛開車送您回去,然后再送文浩回家。”

張文浩開口道:“陳哥,你不用麻煩了,我打車送若然回去就行。”

陳峰故作生氣的說道:“又不是沒有車,現成的車擺在跟前你不坐,非要去打車,你是想為我這個當哥的省幾塊錢油錢,還是覺得咱們之間太生分,不想欠我這個人情?要是連這點事都算人情的話,那就證明我在你心目中,連普通朋友的檔次都達不到。”

張文浩有些尷尬,陳峰到果真是性情中人,說話也是帶著淡淡江湖氣息,不過倒不會讓人感覺到任何不自在,只好點頭說道:“那就麻煩你了。”



第一百零八章 燙手山芋


阿洛很快將陳峰的那輛奔馳開到了飯館門口,隨即他下車先為張文浩與蘇若然打開后排座的車門,又為陳峰打開副駕的車門,這才返回駕駛室,在蘇若然的提示下,開車前往蘇若然居住的小區。

這一路,坐在前排的陳峰與開車的阿洛都沒有說話,想著給這對小情侶留些私人空間,不過兩人因前排坐著熟人也不好過分親密,張文浩只是輕輕挽住蘇若然的手,一路無話。

車直接開進了小區的地庫,張文浩下車將蘇若然送了上去,親手將她交給陳阿姨,這才告別離開,回到車里,阿洛剛發動汽車,陳峰便轉過頭來說道:“文浩,你跟若然兩人既然在談戀愛,每天這麼著也不太方便,既然你會開車,我那有輛閑置的尚酷,明天拿給你。”

張文浩擺手拒絕道:“不用了陳哥,我平時上學都是騎單車,若然坐公交,這樣挺好的,你總不能讓我每天開車去學校吧?那樣也太招搖了。”陳峰咂了咂嘴,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模樣,道:“我也沒說讓你每天開車上學,周末平時約若然出來,有輛車代步也總比走到哪都站在路邊攔車要強吧?”張文浩不禁有些咋舌,道:“就為了周末有時到外面吃個飯或者隨便玩玩,就整輛車實在是有些太浪費了,完全沒有必要這麼麻煩。

陳峰有些無奈的擺了擺手道:“放在我那里更浪費,從買來到現在也就開了三千公里的磨合期,明天我讓阿洛開到你學校門口,把鑰匙給你,你愛怎麼處理怎麼處理,你要是不要,我就讓阿洛把車停你學校教學樓底下。”

張文浩哭笑不得,道:“陳哥,我倆要車確實沒什麼用處這樣好不好,如果我倆真的需要用車,我再給你打電話。”

陳峰嘆了口氣,道:“真墨跡。”隨即,干脆不理會張文浩,對阿洛說道:“阿洛,你明天記得,晚上放學的時候,把車開到江城一中等他我看他要不要。”

“好嘞。”阿洛笑著答應下來。

張文浩既無奈又尷尬,車對自己來說用處確實不多,所以他也不想麻煩別人,況且就算自己有輛車也是麻煩,不能開到學校,也不能開回家這麼看來,也只能隨便找個能免費停車的地方停著,免得陳峰一再堅持。

翌日便是周一,不過莫思南卻沒有來學校上課,不過大家對這個剛出現了一周的新同學並不感冒,所以有他沒他大家也都沒有在意,張文浩也沒有放在心上,以為莫思南一定是覺得在自己與蘇若然面前實在是把臉丟盡了,所以選擇了逃避,不過張文浩也記得陳峰之前叮囑自己的話平日里盡量謹慎一些,免得莫思南會在背后跟自己耍手段。

下午一起在食堂吃飯的時候,張文浩說了陳峰堅持要送自己一輛車的事情,蘇若然對此倒並沒有是什麼反對,只是笑著說道:“他堅持要送你就先收下吧,不然別人也會感覺沒有面子認為你還是不把他當朋友,而且這樣一來,沒準咱們有時候還能夠用得上,如果高考結束放了暑假我可能在江城呆不了多久就要回燕京,不過你暑假肯定要好好放松放松有輛車代步的話也挺好的,等到你準備去燕京報道的時候,再把車給他還回去就是。”

一輛三十幾萬的車,在蘇若然眼里並不算什麼,她知道張文浩的性格不會願意白收別人送的東西,便想了一個折中的辦法,張文浩思前想后,覺得也只有這麼做才能兩全其美,不然的話,以陳峰的性格,若真把車丟到教學樓底下,不但自己臉上過意不去,學校那邊也不好交代。

到了晚上放學的時候,張文浩與蘇若然一同出了校門,便看見學校門口的路邊停著一輛白色的大眾尚酷,旁邊站著的壯漢正是昨天才剛剛認識的阿洛。

阿洛早就將車開來,在學校門口等了半天,見張文浩出來,便迎上前來,對兩人笑了笑,打了個招呼,然后將車鑰匙塞進張文浩的手里,說道:“文浩,這鑰匙你留下,可千萬別讓我難做。”

張文浩點了點頭,將車鑰匙接下,道:“那就麻煩洛哥回頭幫我謝謝陳哥了。”

“小事兒。”阿洛不在意的擺了擺手,道:“這車對我們這種年紀的人來說開著不合適,丟在那里銹光也不會有人碰,不過正適合你們年輕人,尤其是你們小兩口,開著車正合適。”

說著,阿洛又囑咐道:“這車是2.0T的,不過峰哥當初提車之后,讓人改裝過,動力很強,提速非常快,你平時用的時候注意安全。”張文浩點了點頭,再次致謝一番,阿洛便告了辭,轉身打車離開,張文浩推著自行車與蘇若然站在那輛尚酷的跟前,有些一籌莫展。

“文浩。”蘇若然見張文浩眉頭緊鎖,不禁打趣道:“你怎麼愁這麼厲害?這車你想好怎麼處理沒有?要是放在這不管,明天交警就把它拖走了。”張文浩無奈的嘆了口氣,道:“這是塊燙手山芋啊,不能開回家,也不能留在這……”

正犯愁中,張文浩開口道:“要不咱倆就在這等會,等學校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然后我把自行車停在這,先開車送你回去,然后我再把車停到學校附近的一個小區里,然后再來取我的自行車回家。”“好麻煩”蘇若然搖頭笑了笑,道:“我看這車周一到周五是用不了了,不過總要想辦法物盡其用不是?要不周末你開車帶我去一趟玉、

泉山水庫吧?”

“玉泉山?”張文浩詫異問道:“怎麼想起來去那呢?”

“春游啊。”蘇若然眨了眨眼,笑道:“都已經四月份了,天氣也暖和多了,再說我也好久沒有春游過了,去玩玩散散心不是挺好的嗎?”玉泉山是江城周邊一個比較出名的風景區,那里距離市中心有七八十公里的路程,處于南江山脈,山雖然不算高也不算險,但景色卻非常不錯,而且那里還有一個近十萬畝面積的大型水庫,也是整個江城的水源地,高一的時候,學校曾經組織過一次春游,去的便是玉泉山水庫,不過從那之后,學習任務逐漸緊張起來,學校再也沒有組織過類似的活動。

聽到蘇若然要去玉泉山水庫,張文浩便毫不猶豫的點頭答應下來,道:“我回頭去買些燒烤用的東西和材料,到時候咱們去水庫邊上搞搞自助燒烤。”“真的?”蘇若然眼睛一亮,興奮的在原地蹦跳起來,道:“那就這麼說定了,周五放學咱們一起去買燒烤和野餐用的東西,周六一早你開車到我家來接我。”

張文浩點了點頭,調笑道:“你看你興奮的那個勁頭,玉泉山水庫又不是多有名的風景區,你怎麼這麼激動?”“因為是和你一起去啊。”蘇若然禁不住滿心喜悅,開口道:“只有咱們兩個人,這榫感覺太好了。”

兩人等了十多分鐘,放學的學生基本上已經走完了,原本擁擠如潮的校門口一下子便的清凈起來,張文浩將自行車縮在路邊,與蘇若然一起坐進了那輛尚酷之中。

尚酷這款車江城並不多見,原因是這款車有一個很響亮的外號叫做小鋼炮,之所以叫小鋼炮,是因為這車太小了,比高爾夫還要小一些,不過這車的性能卻非常卓越,在小型車里,幾乎是無敵一般的存在,而這車的售價最低配都要二十好幾萬,對普通人來說,這車在城市中並不實用。

雖然張文浩到目前為止只開過帕薩特和法拉利5999gtb,不過學習了駕駛技能,尚酷的功能與性能他已經了如指掌,發動汽車,引擎竟然發出一陣咆哮,這讓張文浩心中不禁驚嘆,沒想到這車被陳峰改的還挺全面,至少他在增壓、進氣與降噪上都做了改婁。

一腳油門出去,這輛車的加速性能也讓張文浩驚訝無比,只需要輕輕給油,便能夠感覺到明顯的推背感,這種感覺不同于法拉利那種喧鬧的猛獸,而是趨向于平靜的爆發。

整車的懸掛系統也被做過很大的更改,所以車行駛非常平穩舒適,只是這麼一腳油門,張文浩便在心中贊嘆,小鋼炮的名聲果然名不虛傳,想不到這麼小的家伙,竟然有這麼強的動力與整體表現。

將蘇若然直接送回了家,張文浩便將車開回了之前自己多次停泊那輛帕薩特的小區,舊地重游,讓張文浩腦中不禁又想到錢寧,自己當初開車往返錢寧在江泉路的藏身處,每次回來都將車停在這里,只不過自從錢寧走后,自己再也沒有去過江泉路,不知道那套房子里的屍體過了這麼長時間被人發現了沒有。

即便周邊的居民發現不了,錢寧的組織也會派人來查探那個湯姆的下落吧?如此想來,那湯姆的屍體應該已經被他的同伙發現,這也預示著錢寧已經與她的組織徹底決裂,甚至有可能成為整個組織絞殺的對象,而那個湯姆的同伙在發現他的屍體之后,會不會對錢寧的情況有所懷疑呢?
作者: s890393    時間: 2013-1-7 01:26 PM

本帖最後由 s890393 於 2013-1-7 01:26 PM 編輯

第一百零九章 危機四伏


停好車,張女浩將車鑰敫揣進兜里,背起自已的書包,心中胡思亂想著,從小區里走了出來。

這小區是一個非常老的小區,門口有一條不過兩米來寬的道路,張文浩一出小區門,便左轉想要往大路走,此時,正巧一個身穿黑色中款風衣的黃種男子由小區右側向著同一方向走,張文浩便正好走在那人身后兩三米的位置。

那人正在用藍牙耳機打著電話,說著一口口音極重的英語,聽起來頗為拗口,不過張文浩剛好學習過英語技能包,除了對標準的美式、

英式發音了如指掌之外,對各地口音也都有著很強的辨別能力,一下子便聽出那人的口音是美國東部口音。

“我鼻在找線索OK?告訴吉爾伯托,這件事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夠找到線索的!”那男子的情緒明顯有些不滿,低聲道。

張文浩無法聽到電話那頭在說什麼,不過片刻之后,身前那人便壓低聲音道:“我已經處理好了屍體,你放心,短時間內不會有任何人發現,就算他們發現也沒用,湯姆的屍體已經被強酸腐蝕的差不多了,他們不會找到任何線索!”

張文浩心中一驚!

湯姆?屍體?

難道真的是想什麼來什麼?自己剛才停車的時候還在想著錢寧與那個被錢寧殺掉的湯姆,出了小區大門便遇到了湯姆的同伙?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也未免太巧了吧?

就在張文浩既震驚又感覺到不可思議的時候,那人低聲道:“我當然有線索!如果我沒有線索的話,我干嘛要冒險留在江城!”

片刻后,那男子又道:“聽著,安迪!我百分之百確認錢寧在江城得到了某個神秘人的幫助!我查到了一些線索,線索顯示補給點的那輛大眾轎車曾經多次從補給點開出來,然后又開回去,只是我現在沒法找到清晰的監控記錄,我唯一能確定的是幫助錢寧的人曾經多次開車往返于補給點與一個居住區,我已經在這片居住區查了兩天,即便現在我也還在這附近尋找,只是目前為止還沒有找到那輛車的線索,不過我敢打包票,絕對不是錢寧在駕駛那輛車,他的背后一定另有其人!”

“放心,我心里有分寸,我周邊沒有其他人只是后面有一個高中學生。”

“安迪,我還需要你來教我嗎?我跟背后那個高中生是在一個丁字路口碰見的我百分之百確定他並不是跟蹤我,而只是湊巧從那個小區里出來,而且我的口音在這里幾乎沒人能聽得懂,你盡管放心,告訴吉爾伯托只要我查到暗中幫助錢寧的人,就能夠查出錢寧到底在哪。

張文浩心中感覺到極大的危機感,走在自己身前的這個人,恰巧就是一直在江城尋找自己的殺手,目前為止,他應該是除了自己與錢寧之外,唯一一個見到湯姆屍體的人,也是唯一一個真正知道該如何著手尋找自己的人,他盯上了此前補給點里的那輛帕薩特,甚至他已經把范圍縮小到了不足一平方公里的區域內而且據他所說,他已經在這附近盯了兩天時間,而自己習慣性的再次將車聽到這里,這也是自己能夠在這兒碰到他的原因,再稍微給他些時間,恐怕他便能夠找到自己。

如果自己暴露在錢寧背后的組織面前那麼自己的麻煩恐怕就徹底大發了,那些人隱藏在背后,自己根本就不知道有多少、有多強,如果自己被查出來自己隨時都可能面臨隱藏在暗處的危機。

從那人的對話中,張文浩可以聽出對方是那個組織在江城的唯一一個成員如果自己現在出手,殺掉他,線索就會從他的身上斷掉,否則的話,再不了多久,自己就會暴露。

只是,要在這里殺掉一個人,自己又如何能夠瞞得過警察的眼睛?

張文浩心中有些掙扎,此時的黑巷子里,只有自己與他二人,而且他在自己身前,如果動手,自己有很大機會偷襲成功,然后再想辦法如何去瞞過警察:如果自己現在不動手,又怎麼敢保證自己還能夠再找到這個家伙?

就在張文浩還舉棋不定的時候,對方已經掛掉了電話,腳步也快了許多,張文浩此刻不敢硬跟上去,否則一旦被他察覺到自己的不對,恐怕立刻就會對自己動手,自己手無寸鐵,而他的身上八成是有槍的。

那人的速度很快,短短時間已經到了小巷與大路的連接口,張文浩心中只得暫時放棄,今晚動手是不可能了,不過這個男人絕不能夠放過,一定要想辦法在最短的時間內把他干掉,以免他真的查出自己的存在。

眼看那男人已經在路口處消失不見,張文浩只能不緊不慢的從小巷子里走了出來,剛一出小巷,那人又忽然從右側的墻角處閃了出來,就在那一瞬間,他用英語脫口問道:“嗨朋友,到江泉路怎麼走?”

張文浩已經學習了英語技能,他說的話自己完全能夠聽得懂,他問的太突然,這感覺就好像有人忽然在自己耳邊用中文問起一件事情一樣,如果腦子沒有反應過來,恐怕張文浩已經用非常流利的英語脫口而出了。

不過好在張文浩並沒有那麼容易被對方唬住,故作茫然的看看他,結結巴巴的用中式英語說道:“你能不能說的稍微稍微慢一點?

我。。聽不

完全是一個對英語一知半解的學生模樣,那人放下心來,嘴角抹過一絲嘲諷的笑容,擺擺手,用流利的中文說道:“沒事了,好好學學英語吧再見。”

那人轉身便走,沒再將張文浩放在心上,他剛才的舉動也只是為了試探一下張文浩是否真的懂英語,或者對英語很精通,不過結果與他之前猜測的一樣,這個學生模樣的男生,不可能聽懂自己剛才在電話里都說了些什麼。

那人走到路邊,抬手攔了一輛出租車便坐進了車里,張文浩故作茫然的看著那輛出租車開了出去心中卻早已將車牌號記下,隨即,等到車走遠了一些,他才忽然拔腿往回跑,無論如何,都不能讓那個男人從自己的視野內消失!

如果自己弄丟了他,想在找他就麻煩了!

張文浩用最快的速度狂奔回自己剛剛停車的小區,很短的時間內他便坐進了車里,隨后,他發動那輛尚酷,飛速沖了出去。

大路是一條很長的直路,大概有五百多米,而且還有紅綠燈,張文浩一邊將尚酷開的飛快,一邊在心中祈禱,那輛出租車千萬不要這麼快便通過紅綠燈,否則的話,前行、左轉、右轉,三個方向自己恐怕就要靠運氣了。

尚酷飛速接近路口,此刻,直行綠燈剛亮,直行與左轉的車同時開出停車線,直行的車快速通過路口,而左轉的車卻緩慢駛入彎曲的待轉線準備待轉。

萬幸的是,張文浩在待轉的車流中,發現了剛才那男人上的出租車,隨即,張文浩不露聲色的打了左轉向燈,跟在車流的背后進入待轉線,與那輛出租車中間隔了兩個車位。

警匪片看的多了,張文浩也摸索出一些個人經驗,香港警匪片里的追蹤車輛場景大都非常之弱智,追蹤的車輛緊咬著被追蹤的車輛,跟著轉彎、跟著變向與變道,怎麼看,怎麼都像是明擺著告訴前車:嗨哥們,我在后面跟蹤你呢,不信你丫用后視鏡看一眼。

所以張文浩刻意與那輛車間隔了兩輛車的距離,而且尚酷本身就比尋常的車要瘦小一些,只要自己位置切的好,基本上一直處在那輛出租車的視野盲區內,張文浩瞥了一眼車內的后視鏡,發現后車的車前燈很亮,即便這車里裝了自動防炫目后視鏡,也只是當燈光折射的亮度小了一些,但想在逆光的條件下看清后車的車頭與車標是根本不可能的,如此一來,那輛出租車上的殺手,便更不可能發現自己在其后尾隨。

等了大概三十秒,直行變成紅燈,左轉綠燈亮起,張文浩跟著車流緩緩轉入前往市中心方向的道路,而那輛出租車中規中矩,一直沒有脫離張文浩車前的直線車道,張文浩一直緊盯著這條直線,如此一來,自己才能確保那輛車一直在保持直行,如果那輛車左轉或右轉,一定會提前變道並且打方向燈,到那時,自己再找機會遠處跟進,這樣也就不會引起對方懷疑。

張文浩遠遠跟在那輛車的后面直行通過了兩個路口,直到車輛抵達市中心的萬達廣場附近,那輛車終于開始在下一個路口到來之前提前變道,打右轉向燈。

這個路口右轉無紅燈,張文浩遠距離跟著那輛車轉向,轉向之后沒開出多遠,便見那輛車開入了前往希爾頓酒店的輔路,張文浩放緩車速,遠遠看著那輛出租車在希爾頓酒店的大門前停下,迎賓人員上前將后排車門打開,那男子下了車,整了整衣領,頭也不回的進了酒店大門。

希爾頓的酒店正對大門的便是酒店前臺,不過那個男子並沒有去前臺,而是直接左轉去了電梯間的位置,張文浩眼見其從自己的視野中消失,心中依然清楚,這個殺手就住在希爾頓酒店。

此時再留在此地已無必要,張文浩開車出去,在下一個路口右轉繞回了自己先前停車的那個小區,將車停好,張文浩這才步行到了學校門口,推上自己的自行車,騎車回家。

這個殺手的出現,讓張文浩心中有些擔憂,如今自己已經知道對方就住在希爾頓酒店,對自己來說,已經是危機四伏,如果自己想要解決眼前的危機,就必須在這個殺手查到自己之前把他干掉,然后再想辦法銷毀所有關于自己之前駕駛那輛帕薩特的監控記錄,如此一來,即便是再有其他殺手趕來江城查證,也沒有任何線索可以讓他們把事情與自己聯系起來。

張文浩從未殺過人,但卻近距離看到了錢寧如何射殺那個湯姆,那紅白色的視覺刺激已經讓他對死亡有了清晰的認識,再加上自己與錢寧相處的那些天里,張文浩也意識到了這個世界的殘酷,所以對現在的他來說,為了保護自己而下決定殺掉一個人並不困難。

殺掉這個殺手,對張文浩來說並不是件難事,張文浩的實戰搏擊能力已經遠超常人,再加上自己的身體也同樣被提升到了高于常人的地步,只要自己謹慎一些,解決掉那個殺手還是比較輕松的,但殺人不像打架,打完架可以拍拍屁股就走,殺人之后,要面臨的問題就太多太多了!

張文浩已經不再是一個沒有見過世面、不了解社會殘酷的愣頭青,經歷了之前的經驗與教訓,張文浩懂得了該如何將保護自己作為一切的前提,這樣一來,想干干凈凈的把那個殺手解決掉,就顯得困難了許多。

首先,無論這個人是殺手還是普通人,任何一個人的死亡,都會引起警方的高度重視,在殺人之后,如果自己不能很好的將屍體與現場線索處理干凈,那麼警察一定會對命案全力調查,自己有自信干掉那個殺手,但沒有自信能將事情做的天衣無縫,一旦被警察抓住有關于自己的線索,那麼自己的麻煩就更大了。

目前張文浩的有利條件並不多,他有肉搏的實力,有錢寧贈予自己的一把手槍,在攻擊力方面已經有了保證,而那個男人現在住在希爾頓酒店,這是自己所掌握的關于他的唯一線索,但想在希爾頓把他解決,而且又解決的干干凈凈,難如登天!

所以,如此一來,在哪里干掉他、如何干掉、干掉之后如何處理,又如何把一切與自己有關的線索擦掉,這成了張文浩最一籌莫展的事情。

至于監控記錄,張文浩並不擔心,只要自己干掉這個殺手,在他們下一批人抵達江城之前,自己有足夠的時間去做這件事,當務之急不是這個,而是如何將那殺手徹底從這個世界抹殺!
作者: s890393    時間: 2013-1-7 01:32 PM

本帖最後由 s890393 於 2013-1-7 01:37 PM 編輯

第一百一十章 刷積分


盡快解決掉那個殺手,已經成了張文浩此時此刻的當務之急。躺在自己的床上,張文浩在心中制定了兩個大概的計劃,計劃一,便是自己想辦法悄無聲息的隱入希爾頓酒店,在房間里將那個殺手解決掉:計劃二,便是自己守在希爾頓門口,等他出來之后再尾隨他,選擇一個合適的機會,在酒店外下手。

起初,張文浩以為在希爾頓下手最困難,但仔細推敲了一番之后,張文浩才意識到,想在外面找機會干掉他也不容易,首先,自己要對他進行尾隨跟蹤,而他已經見過自己一次了,並且還曾經試探過自己,如此一來,如果被他發現自己,那自己想干掉他恐怕就很困難了,而且他去什麼地方,自己也難以把握,萬一都是人多嘈雜的地方,自己就算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隨便下手。

當晚,張文浩便想著自己要先弄清楚那個人在希爾頓酒店的哪個房間,包括他用來開房間的身份是什麼,掌握了這些,自己便多少掌握了一些主動,如果情況緊急,自己便選擇在希爾頓下手。

只是張文浩對希爾頓酒店並無多少了解,甚至只是有限的去過一次,還是因為自己大舅家的表哥結婚時,那個外地新娘被安排在希爾頓發嫁,張文浩陪同接親,僅僅是從大廳上電梯,到房間吵鬧一陣,便將新娘子接了下來,自那之后,張文浩再沒去過希爾頓。

現在張文浩可以確定的是那個殺手在江城的落腳地就在希爾頓酒店,但是希爾頓至少也有上百個房間,自己又怎麼知道他在哪一間房?

思前想后,張文浩眼前一亮,希爾頓這種酒店的安保系統和客人信息登記系統應讒是非常完備的,如果自己能用黑客的手段入侵酒店的網絡,不就有機會掌握到對方最詳盡的資料?甚至自己可以接收到希爾頓所有的監控系統,這樣一來,不但可以清楚的了解那人在希爾頓的動向同樣也可以了解希爾頓的監控覆蓋程度,尋找到最安全的突破點。

想到這里,張文浩的意識立即進入,打開系統的技能列表,第一眼便看到了電腦網絡技能包,只是這個技能包的價格太貴了,兌換需要兩萬個積分,張文浩打開技能包之后,發現這里面包含了幾乎所有與電腦互聯網等相關的知識。

軟件開發、編程代碼、硬件架構、互聯網安全、等等一共大概有二十幾個分項,張文浩咨詢系統道:“如果我只想做一個頂尖黑客需要學習哪些技能?”系統回復道:“如果只想做一個互聯網黑客,請選擇兌換互聯網安全技能,所有有關于互聯網安全的知識全部都囊括在這個技能之中。”張文浩看了一眼互聯網安全技能后面的標價,該死!竟然價值整整1000個積分!而張文浩目前所擁有的積分只有640個!還差了360個積分才能夠兌換!

張文浩心中有些煩躁,自從系統不再認可模擬考試之后自己就失去了一個賺取積分的好途徑,而頂尖醫術技能包也不是自己想用就能夠用到,手頭也總要有醫患才有用武之地!實戰搏擊倒是可以賺取一些積分,但自己總不能到街上隨便找人打架吧?而且上次自己兩招擊敗莫思南,系統對此一點反應都沒有,這也證明自己“欺負小孩”的方式系統也不會認可,那自己怎麼才能夠把這欠缺的360個積分填補上來?

張文浩心中郁悶難耐,360個積分,對自己來說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但此事對自己來說又刻不容緩時間不等人,如果再過幾天,當他查到自己的時候,自己就算殺他一萬次,也已經于事無補了。

煩悶中,張文浩不禁將主意打到了頂尖醫術技能包上只有用這個技能賺取積分最安全也最穩當,思前想后,張文浩決定明天抽時間去一趟仁愛醫院,那里病患很多堪稱是一個積分寶庫,而且自己在那里多少也算有一兩個熟人如果可以說服他們“借”幾個病患給自己治療,那麼賺取360個積分對自己來說,簡直易如反掌!

原本,張文浩以為陳峰非要將這輛尚酷給自己,是給了自己一個不大不小的麻煩,車不能開到學校是怕張揚,不能開回家是不知道怎麼交代自己竟然無師自通的學會開車,更要緊的是自己沒有駕照,開車上路總是一件麻煩事,不過這才剛剛過了一天,張文浩便深切感受到這輛車的巨大用途。

若不是因為要停這輛車,張文浩也不會去那個此前多次停泊帕薩特的小區,更不可能知道竟然有人在暗地里追查自己,若沒有車,自己更不可能追蹤那人一路直至希爾頓酒店,掌握了那人的落腳點,而現在,若是沒有這輛車,自己大晚上想跨區到很遠的高新區也實在是一個麻煩。

今天一整天,張文浩都沒有心思聽課或者學習,一心等著晚自習放學之后,前往位于高新區的仁愛醫院。

自己在仁愛醫院只認識兩個人,一個是急救室醫生李長云,一個便是與他搭班的小護士,而張文浩兩次接觸他們,他們都是在醫院值夜班,所以張文浩便選擇了晚上前往仁愛醫院。

將車停在急救科門口,張文浩第一時間直奔醫生休息室,敲了敲門,一個人將房門打開之后,張文浩發現辦公室里坐著四個醫生,而李長云此刻正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前玩筆記本電腦,一抬頭,看見是張文浩,便笑著迎了出來,問道:“文浩,怎麼是剿”張文浩對他微微一笑站在門口沒有進去,而李長云這時意識到張文浩找自己可能有些不太方便公開的事情,便站起身走了出來,拉著張文浩到了急救室的門口,這才開口問道:“這次來有什麼事?”張文浩很是不好意思的說道:“這次來,其實還是有些事情想找你幫忙。”李長云點頭說道:“你不用這麼客氣,有什麼事盡管說便是。”張文浩看了看周圍也沒有其他人,便開口說道:“你們這里出急診的話,能不能帶上我?”“你要一起?”李長云欣喜一笑道:“你怎麼能想起來跑過來跟我一起出急救?”張文浩心說我總不能告訴你我是來刷積分的吧?便打著馬虎眼道:“閑著也是閑著,不如利用空閑時間做些有意義的事情。”

李長云哈哈笑道:“這是好事啊!自從上次見你救了陳峰之后,每次出急救我的心慌,生怕因為我醫術不精,害得本能活命的病人死亡,每一次看見重大病患我都心里打怵,稱願意過來那實在是太好了。”李長云並不知道張文浩是出于什麼目的非要與自己一起急救,畢竟在他看來,張文浩的醫術非常高明,不可能是為了積累經驗,那麼說來,或許便是為了體驗生活,或者是體驗那種救死扶傷的成就感,所以心中也沒有多想。

張文浩不禁問道:“我跟著你們,不會出什麼問題吧?”

“沒事。”李長云毫不在意的擺了擺手,道:“我們夜班少1人”

晚上出急救一輛車一般就一個司機、一個醫生和一個護士三個人,司機都是輪流值夜班,並不是每一個醫生都認識,到時候我給你找一件白大褂,你穿上,有急救跟著我和你一起上車就行,司機不會過問的。”張文浩心下大喜,點頭說道:“那這樣的話就太好了。”

李長云隨即說道:“不過現在還不行,現在我們是四個醫生當班,每車出兩個醫生和兩個護士,到了后半夜,其他醫生都到休息室休息了,就我和莉莉守著,那時候再帶上你一起。”

張文浩點了點頭,道:“那我就在這等到口點以后。”李長云看了看表,道:“現在才剛剛十點,要不這樣,我讓莉莉帶你去休息室里坐一會兒吧,那里現在沒人。”

張文浩心想還有兩個小時自己也沒有地方可去,便道了聲謝答應下來,李長云帶著張文浩到了護士辦公室,敲了敲門,將上次那個年齡不過二十歲上下的可愛小護士叫了出來,那小護士一出來便認出了張文浩,詫異而又欣喜的問道:“咦,張文浩?你又來啦!”

李長云伸手將護士辦公室的門關上,把那小護士拉到旁邊,低聲說道:“你帶文浩到休息室里坐一會兒,有人問起就說是我弟弟,等到口點以后,文浩跟咱們一起出急救。”

“真的?”小護士眼睛一亮,興奮不已的看了張文浩一眼,又看向李長云,見李長云不像是在急忙點了點頭,這才激動的揮了揮拳頭,隨即跑過來扯住張文浩的衣袖,一路小跑,拉著張文浩便到了急救科的休息室。

休息室內擺著幾張沙發床和一天電視,不過里面並沒有人,小護士將張文浩帶進來,便對張文浩說道:“你隨便坐,我給你倒杯茶。”張文浩本想說不用了,話還沒出口,那小護士便一路小跑的來到飲水機前,從飲水機下面的櫃子里取出一次性紙杯和一包茶葉,又往里面倒了大半杯熱水。

“你今天真的要跟我和李醫生一起出急救啊?”小護士將水端到張文浩跟前,一臉不可思議的問道。

張文浩點了點頭,笑道:“是啊,還要麻煩你們,真是不好意思。”“哪的話。”小護士嘻嘻一笑,道:“李醫生經常跟我談起你呢,每次我倆出急救,如果遇到重大病患,他就特希望你能在。”張文浩微微一笑,問道:“怎麼我每次過來都是你們兩個值夜班?”“是啊。”小護士撅了撅嘴,一臉無奈的說道:“我和李醫生來的最晚,在醫院里沒有什麼資歷,更沒什麼關系,本來說夜班一月一調換,結果我倆都快值兩個月了,也沒能調成白班。”

張文浩不禁道:“醫院也實在是太不公平了,正常輪值班這麼簡單的事情也要靠關系。”

“誰說不是呢。

”小護士有些不忿的哼哼道:“整個急救科有八個護士與一個護士長,只有我是正經的本科護理專業畢業,其他人都是衛校出來的中專生,勉強有兩個大專和成考的畢業生,但我卻是這里面最辛苦也是拿錢最少的一個。”

張文浩問道:“那為什麼不去其他醫院?仁愛醫院在江城也排不上號吧?”“能進來就不錯啦。”小護士不禁自嘲般的笑道:“沒有關系又沒錢送禮,能進到這里都是撞了大運,護士這一行門檻低,待遇又不錯,所以不像醫生那麼講究專業素質,你知道市里的醫院,尤其是江新區的醫院多難進嗎?那里面的護士,除了關系戶就是花錢進去的,我去應聘了好幾回,只有一次見到了面試官,整個面試就是走個流程,兩分鐘就把我趕出來了。”

張文浩搖了搖頭,嘆道:“沒想到你們這個行業也是夠黑暗的。”

女孩點頭一笑,道:“確實很黑暗,我來了快兩個月,每天下午坐一個多小時的公交車過來,早晨七點鐘下班,再坐一個多小時的公交車回去,一個月的工資拿到手也就兩千多塊錢。”

“這麼少”張文浩搖了搖頭,道:“這樣太辛苦了。”女孩笑了笑,道:“不過好在醫療體系內的員工福利比較好,工作穩定,沒什麼風險,也比較有保障。”

張文浩點了點頭,女孩看了看墻上的掛鐘,道:“你自己在這里休息一會兒,如果無聊了就看看電視,我還得回去值班,等晚上那些醫生都回來休息了,你再去李醫生的辦公室里。”“好的。”張文浩微微一笑,道:“謝謝你了,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

“陳莉莉。”女孩沖張文浩眨了眨眼,隨即便站起身來開門出去。

陳莉莉走后,張文浩給媽媽打了個電話說自己今晚去同學家睡,媽媽對此也並沒有多問,跟家里打過招呼,張文浩便在休息室里等著,一直等到十一點五十,陳莉莉才偷偷跑過來,對張文浩說道:“文浩,你先出來,他們一會該回來了。”

張文浩急忙站起身來,出了休息室,自己到門外走了幾圈,等到十二點過五分之后,才直接去了李長云的辦公室。

辦公室里只剩下李長云一個人,他請張文浩坐下之后,開口說道:“你就放心在這坐著,那幫人去了休息室就睡覺了,如果不是同時出兩個急救,基本上都是我和莉莉兩個人跑,病患拉回來,有需要的時候才去叫他們起床,平時他們不會過來。”





第一百一十一章麻煩大了


張文浩在李長云的辦公室里一直坐到凌晨一點半,在這一個半小時內,醫院竟然連一個急救電話都沒有接到,這讓張文浩不禁有些著急,同時他也在心中譴責自己的這份焦急,因為沒有急救電話,就不會有重大病患,自己並不是期盼著有重大病患出現,而是心想著自己還差的360個積分,難免著急上火。

一旁的李長云也在打趣,道:“沒想到今天你來了,竟然沒有急救。。。”張文浩無奈一笑,道:“這樣倒也是一件好事。”李長云笑道:“沒辦法,高新區住戶少,多是企業和工廠,一到晚上這里就沒多少人了,所以醫患也少了很多,你是沒白天來過,這附近大大小小幾十個建筑工地,幾乎每天都有工傷。”

張文浩卻在心中苦笑,我怎麼可能白天過來呢?莫說這傳出去這醫院的領導願不願意,就算領導願意,自己也招架不住各種質疑,自己身上本來就有許多難以向他人解釋清楚的事情了,所以還是盡量低調點好。

百無聊賴的等到了兩點鐘,辦公室的電話忽然響了起來,李長云一把抓起電話,開口便道:“你好,急救科。”

電話那頭說了些什麼張文浩沒有聽清,只見李長云的表情變的極為嚴肅,嗯了兩聲,便道:“我們立刻準備出發。”

掛上電話,李長云站起身來,從門后摘下一件白大褂丟給張文浩,急促的說道:“快準備準備,高速公路上發生了車禍,一人重傷!”張文浩立刻打起十二分精神,用最快的速度將白大褂穿在身上,隨即便跟在李長云后面沖了出去。

李長云到護士辦公室叫上了陳莉莉,說道:“陳莉莉,你去找老陳,讓他開那輛奔馳急救車,咱們去高新區邊上的高速公路入口處,有重傷患者。”陳莉莉立刻點了點頭,轉身便跑了出去,李長云跑去另一個房間用半分鐘的時間登記了出勤記錄,一出門便拉著張文浩往門外跑。

到了急救科的門外,一輛奔馳救護車已經在門口等著了,車頂的爆閃燈已經打開,只是沒有發出鳴叫,陳莉莉已經站在車廂里,車后門已經打開,張文浩跟在李長云的身后跳上車,剛一關門還沒坐下,司機便一腳油門將車踹了出去。

剛出醫院大門,司機便打開了報警器,救護車一路呼嘯著趕往京海高速公路江城高新區的入口處。

司機一直都沒有回頭,所以也沒有關注過車里比平時多了一個醫生,李長云則埋頭檢查車內的急救設備與急救用品,生怕出現疏忽。

張文浩也由此看出李長云倒是一個非常有責任心的醫生,而陳l莉莉此刻也沒閑著,打開急救箱對里面的物品做了詳細的檢查與準備,以便有需要的時候,隨時可以找到。

凌晨的道路十分暢通,僅用了不到十多分鐘,救護車便開上了高速公路的入口,車禍現場正好就在高速公路入口匝道與高速公路主路的連接處。

一輛載貨的大車將一輛賓利小轎車從中間的車道擠到了右側行車道,被擠的小車失控,向右前方側滑出去,正好一輛越野車剛剛駛出匝道,橫著撞在了小轎車的右側,緊接著,失控又被橫撞一記的小轎車飛速撞上了路邊的護欄。

張文浩與李長云他們乘車趕到現場時,現場一片狼藉,肇事的大車打著雙閃停在緊急車道上,司機不見蹤影,而撞車的越野車前部嚴重受損,停在路口中央,幸虧司機系了安全帶,氣囊正常打開,傷勢不重,正在路邊心有余悸的坐著發抖,而此時,那輛撞上護欄的小轎車前部與右側已經嚴重變形,引擎蓋還冒著白煙。

現場有幾輛車被堵在匝道上無法前行,司機都跑下來遠遠張望著。

萬幸匝道上車堵的不多,救護車還能勉強通過,救護車剛在那輛受損嚴重的小轎車前停下,張文浩與李長云便第一時間跳了下去,而陳莉莉也非常迅速的提著急救箱跟在身后。

還沒靠近那輛車,張文浩便隱約看見一個滿臉是血的年輕女子趴在小轎車的后排座哭喊個不停,張文浩與李長云上前先看了一下車內的成員情況,發現車內竟然一共有四個人!除了那個正在后排座跪在一個昏迷的婦女跟前哭喊的少女之外,正駕駛與副駕駛均由兩名不省人事的男性。

一見兩人穿著白大褂跑了過來,旁邊迎來一個男子,開口道:“你們可算來了,駕駛員和副駕駛上的人已經確定死亡,后面那個女孩沒什麼大礙,不過那個婦女嚴重受傷,處在彌留之際。”

李長云詫異的看著眼前這個約莫四十來歲的中年男子,問道:“你是?”對方這才自我介紹道:“你好,我叫劉恒山,是閱州市中醫院的醫生,剛好開車路過,目睹了事情經過,想救人,但我沒學過西醫與急救,不過那兩個人確實已經死亡,所以我打120的時候,只報了一名重傷員。”李長云點了點頭,心知中醫在面對這種血腥急救的時候非常無力,不過診斷一個人是否死亡還是不會出什麼差錯的,當即道了聲謝,對張文浩說道:“文浩,你先看一下后面那個重傷員的情況,我再確認一遍前面兩人是否死亡。”說完,他還怕劉恒山誤會,開口道:“老哥,醫院規定,您多擔待。”

那劉恒山也是醫療體系混跡多年的,自然知道醫院里的一些規定,急救醫生也不可能兒戲到聽別人說已經確認死亡便真的以為兩人已經死亡,例行檢查與確認還是必要的。

李長云直奔車前排,張文浩直奔車后排,只是右側的車門被撞擊之后已經嚴重變形,無法打開,張文浩便來到左側。

拉開門,首先對著自己的是那年輕女人的臀部,此刻她正跪在后排左側的座位上,看著那個重傷昏迷的婦女痛苦不已,張文浩急忙從身后拍了拍她的小腿,道:“請你先出來一下,我需要確認一下傷者的情況。”那女人回過頭來,四目相對,張文浩看到的,是一個看不清長相如何的女人,長發散亂粘在臉上,只能看到紅腫的眼睛與滿眼的淚花,那女人一見張文浩穿著白大褂,立刻從車里退出來,一把抓住張文浩的胳膊,哭著懇求道:“大夫,求求你一定要救救我媽媽,求求你一定要救救她”

說到后面已經是泣不成聲。

張文浩只是道了一聲:“我會盡最大努力。”說完,人便已經鉆了進去。

此刻那重傷的婦女歪靠在右側撞變形的車后棰上不省人事,右側額頭不斷有血液流出而右側肋間也整個凹陷進去一大塊,看來顱骨和腹腔都安到了極為嚴重的損傷。

即便這輛車是一輛豪華的賓利,后排空間很大,但撞擊之后,車身一定程度變形,原本長方形的后排空間已經變成了一個近三角的體形,那婦女便被夾在其中。

張文浩先試探了一下女人的鼻息,發現還有極微弱的呼吸,又把了把脈,脈象也非常微弱幾乎到了極難察覺的地步,心知這女人已經命懸一線,便想著趕緊將這女人小心拖出來再進行救治,不然的話,這麼狹窄的空間里,自己什麼都做不了只能眼睜睜看她死去。

隨即,他便伸出手去,想避開她受傷的右側肋部,先將這婦女的大腿抱起然后把她一點點的抱出來,但稍一使力發現對方身體一動不動,這才發現她的右腿還卡在車中柱與前車座椅中間。

張文浩心知不可能把她硬拖出來,便急忙退出身來想從前排想辦法。

剛一出來,外面那女孩便抱住自己的腰,語無倫次的問道:“大夫,我媽媽怎麼樣了?你救救她,我求求你,救救她!”

張文浩沒想到這女孩保住自己的力氣倒是挺大,急忙說道:“你媽媽的腿被卡住了,你先讓開,我想辦法移動一下座椅。”

那女孩仿佛沒有聽到張文浩的話,滿腦子想的都是自己的媽媽,而見張文浩竟然自己出來,心中大急,保住張文浩死活不放,嘴里重復哭喊著:“求求你,醫生,求求你救救我媽媽。。。”

張文浩只能硬把她的雙手掰開,隨即繞到駕駛室的位置,此刻李長云剛剛檢查完司機,見張文浩過來,便開口道:“司機已經死亡,后面那個女人怎麼樣了?”

張文浩開口道:“被卡住了。”說罷,張文浩又道:“趕緊把這兩個人都弄出來,右側兩扇門都打不開,我得動一下副駕駛的座椅!”“好!”李長云急忙伸手去將駕駛室上司機血淋淋的屍體拖出來,隨后,張文浩鉆進車里又將副駕駛的屍體拖了出來,屍體剛一拖出來,張文浩便將屍體丟給了李長云,自己鉆了進去。

由于汽車正是右側遭受撞擊,所以副駕的座椅卡的相當嚴重,汽車趴窩之后,整車的電子設備已經形同虛設,座椅根本無法進行調節,張文浩便在狹窄的空間內調換身體,讓自己雙腿登著右側中柱,雙手掰著座椅的邊,猛然使力!

張文浩的力量達到川點,已經遠超常人,若是平時,消防官兵進行此類救護必須要用到專用設備才能將座椅與中柱的空間擴大,但張文浩卻咬緊牙關,爆發出最大的力量,不知是中柱還是座椅發出金屬扭曲的哢哢聲,一點一點,張文浩終于看到那女人死死夾在中央的小腿被釋放出來。

隨即,張文浩嘗試稍微回收一點力量,發現那夾角並沒有回彈,這才放心的沖下車,又返回后排座里,將那女人小心的抱了出來。

一抱出來,張文浩便先將她放置在地上,用手小心的摸了摸她右側肋間的傷勢與周邊內臟的情況,這女人的呼吸極為微弱,幾乎已經到了彌留的邊緣,張文浩心知她身上有致命傷,這致命傷不是出在大腦,就是出在這右側腹部,如果不趕緊找到問題關鍵,恐怕她不用三五分鐘就會死亡。

那女孩眼見她的媽媽被抱了出來,心中緊張不已,立刻便沖了過來,趴在那婦女身邊不斷的大喊:“媽媽你醒醒,媽媽,你看看我”張文浩沒有理會她的聲嘶力竭,一點點感知她右側肋間的傷勢,那女孩忽然停止了大喊,安靜了大約三秒鐘,一下子撲到張文浩的身上,不斷的搖晃著張文浩的肩膀,怒吼道:“你趕緊送我媽媽去醫院!趕緊送她去醫院!耽誤了治療,萬一我媽媽有個三長兩短,我跟你拼命!”在那女孩看來,她最大的希望便是趕緊將母親送到醫院接受急救,而不是在這里被張文浩這樣一個略顯稚嫩的年輕醫生擺放在水泥路面上不緊不慢的查探傷勢,在她看來,張文浩這是在拖延母親急救的寶貴時間。

張文浩原本已經觸摸到肋骨的一側斷裂與一側空陷,而且這兩種現象出自同一根肋骨,便證明這根肋骨不但斷裂成了兩截,而且還有一截已經刺入了對方的腹腔,就在這關鍵時刻,這女孩忽然沖過來發了瘋一般的撕扯自己,讓張文浩一下子有些措手不及。

這病患如果不抓緊救治,分分鐘內有可能損命,而這個女孩又在關鍵時刻干擾到自己的行動,讓張文浩心中又急又怒,一把將那女孩雙手抓住,並沒用多少力往后一推,那女孩便坐在了地上。

張文浩急忙對陳莉莉喊道:“莉莉,抓住她別讓她過來添麻煩!”

陳莉莉急忙上前,坐在那女孩身后死命抱住她的腰,任由她發瘋般的甩動身體、擊打著自己的雙手,也一絲不敢松懈。

張文浩看了那女孩一眼,知道她此刻已經沒有了正常人的思維能力,便一邊仔細查探那婦女的傷勢,一邊冷冷說道:“患者已經在彌留之際,脈象極為微弱,現在送她上救護車,最終只有一個定論:不治身亡!你要是還希望她能夠活下來,就老老實實的呆在一旁不要添亂!”女孩哪里還能聽得進去,劉恒山見陳莉莉已經快要控制不住那個女孩,便急忙上前來抓住了那女孩的雙手,眼盯著張文浩,開口道:“小伙子,別受她的影響,救人要緊。”

張文浩點了點頭,這是李長云確定了正副駕駛均已死亡,便跑到跟前問道:“文浩,什麼情況?”

“顱骨受損,受損程度不明,右側肋骨多根骨折或斷裂,內臟受損,但還不能確定致命傷到底在哪,估計出在腹腔臟器。”李長云急忙蹲下來,用手電筒看了看那婦女的瞳孔,發現瞳孔已經渙散,又試了試鼻息,臉色有些發白,蹲下身來低聲道:“文浩,她不行了,隨時有可能死亡,在她死之前趕緊送上救護車,死在救護車上,和你我都沒有關系,但如果死在這里那麻煩可就大了!”
作者: s890393    時間: 2013-1-7 01:40 PM

本帖最後由 s890393 於 2013-1-7 01:41 PM 編輯

第一百一十二章違背常理

張文浩自然知道李長云在擔心什麼,作為一個急救醫生。應該有的常識很多,但最重要的一個,便是判斷一個病人是否真的有價值進異原地急救,如果有,那麼便在第一時間出手,使對方的生命能夠多支撐一段時間,到醫院再進行更為專業的治療,可若是沒有原地急救的價值,那麼第一時間就要把對方送上救護車,然后告訴司機猛踩油門往醫院趕,這樣一來,無論對方是死在救護車上,還是死在醫院的急救宴里,與急救醫生都沒有任何關系,沒人會把這筆賬算到他們的頭上。

在李長云看來,這個婦女已經沒有了任何原地急救的價值,她傷勢太重,就連失血過多在她的傷勢面前都算不了什麼,她的顱腔傷勢可能致命,她的腹腔內更是有多個能夠短時間內導致她死亡的重大傷情,這麼多致命傷勢,莫說是一個女人,就算是一個身強力壯的大老爺們,恐怕也支撐不到醫院就會死亡,即便支撐到醫院,也是在死之前被急救醫生用手術刀劃開胸腔而已。

這個鼻人,與當日的陳峰不同,陳峰當時身中一槍,傷口唯一而且傷勢明顯,所以張文浩能夠在最短的時間內找到最關鍵的傷處,然后再憑借超高的急救醫術將其從鬼門關里拉回,但眼前這個女人的傷勢,實在是太復雜,又太嚴重了!

“文浩!”見張文浩依舊在小心試探著那婦女的肋間李長云真的急了,他雖然對張文浩的醫術嘆為觀止,而且也很想與他結交,但絕不是拿自己的試圖來冒險,自己帶張文浩出急診已經違規,若是因為他而導致這個傷者死亡的話,那自己這一輩子恐怕都完蛋了!

李長云極力克制著自己的聲音,在張文浩的耳邊說道:“放棄吧,她救不活的!送她上車咱們回醫院。“張文浩卻搖了搖頭,頭也不抬,極為認真的對李長云說道:“我不能斷定她是否救得活,最起碼在我知曉她的傷勢之前,這個結論我還不能下,但我能斷定的一件事是:如果現在送她上救護車,她撐不到回醫院!”

“可是”李長云心中恐懼極了,壓低聲音吼道:“如果她死了,我這輩子就完了!”

張文浩這才看了李長云…眼他終于知道李長云在擔心什麼,心中也十分理解點了點頭,道:“再給我三十秒!如果三十秒還不能判定致命傷在哪里,就送她上車。”

李長云這才點了點頭,懸著的心算是放下一半,他在心中默數著三十秒的時間祈禱著這個婦女一定要挺過這最后的三十秒,挺過去,上了車,一切都還有回轉的余地。

張文浩沿著腹部皮膚,一點點的摸索著那根斷裂的肋骨到底插入身體的哪個部位,他心中隱隱覺得這女人還有救,原因是這女人斷裂又插入體內的肋骨不會長過十公分,十公分的距離,還不足以從右側肋骨刺入她左側心臟,只要她的心臟沒有收到致命傷自己就還有一絲回轉的余地,如果心臟受損,那麼除非是在一分鐘之內給自己準備好手術臺,不然的話,自己即便是神仙,也救不回她的命。

時間一秒一秒的過去李長云心中一驚緊張到了極致,懸著的心再次提了起來,十秒鐘、二十秒鐘,二十五秒那個女人看起來還沒有死亡,對自己來說事橡還沒有到最糟糕的地步。

就在這時,張文浩忽然抬起頭來,大吼道:“莉莉,去拿氧氣袋!”

陳莉莉此刻正抱著那個年輕女孩,一時間難以抽身,李長云一見張文浩如此著急,心里不禁揣測,張文浩必定是有一定把握可以救活這個女人,也不知道為什麼,心中沒由來的對他產生一種信任,當即脫口道:“我去拿,還要什缸”

張文浩開口道:“先拿氧氣袋,她的右側肺被肋骨刺傷,供氧嚴重不足!”

李長云也沒想到這女人竟然是肺刺傷,心想著自己以為這女人快要迷離,沒想到她是肺部供氧嚴重不足,如果只是肺損傷,那麼這個人便還有得救。

李長云當即飛奔里,取了早已充滿的氧氣袋便跑了回來,嫻熟的將氧氣袋的供氧端罩在女人臉上,緊接著,便開始不斷的手壓氧氣袋為這女人充氧。

張文浩一見李長云竟然做起了護士該做的事情,不禁脫口道:“換個人來壓,你幫我找一個引流器,她有內出血,正在形成液氣胸!”

李長云一聽液氣胸三個字,本來萌生出的一“希望又幾乎破滅的一干二凈。內出血、

內臟損傷才會導致液氣胸,一旦出現這種情況,便證明患者腹部臟器收到的損傷極為嚴重,如果沒有頂尖的外科醫生及時進行手術,存活率非常之低,而且液氣胸還會引起一系列的並發癥,連帶著患者已徑是右側肺刺傷,僅憑輸氧,幾乎已經無可挽回。

張文浩見李長云沒有動作呆立當場,頓時推了他一把,沖陳莉莉喊道:“莉莉,別管那個女孩了,過來給她輸氧!”

陳莉莉急忙將那女孩丟到一邊,交由劉恒山處理,自己飛快的跑到跟前,推開依舊傻愣著的李長云,道:“李醫生,快去做你該做的!”

李長云這才反應過來,心知今天自己八成是要撂在這里了,便干脆把心一橫,三兩步跑里,把張文浩有可能用的上的東西一股腦全部拿了出來。

右側肺受損,身體失血過多,再加上又有內出血和液氣胸,這一系列傷勢就連劉恒山都認為鐵定是救不活了,那女孩逐漸消停了一些,自己便將更多的注意力集中到張文浩與李長云的身上,中醫平日里更多是坐在醫院里或者去各大藥房出診,從未接觸過急救,今日,也算是自己從醫多年,最接近急救的一次了。

不過即便是西醫與急救的門外漢,劉恒山也知道這女人傷勢極重,想救活她已經基本沒有希望,心中暗嘆,這兩個年輕醫生,恐怕最終也是徒勞的看這女人的生命一點點消散,最終撤手人寰。

張文浩卻不這麼想,他拿到引流器的第一件事,便是在那女人的腹部輕輕按壓著,尋找液體積聚最嚴重的位置,然后再仔細尋找下針位置,引流器的針頭很粗,不過卻異常鋒利,張文浩只是用針尖頂住那女人的腹部,輕輕用力,針尖便刺入皮膚,緊接著,導管內便流出大量紅腥的液體。

液體被引出來,只是液氣胸急救的第一步,因為體內積聚了大量體液與血液的混合物,必須盡快釋放出來,但釋放也只是暫時緩解,患者的內出血如果止不住,那麼血液只會不斷積聚。

張文浩對如何為這女人止血一籌莫展,短短二十秒,李長云看張文浩沒有下一步動作已經是捏了一把冷汗,這個時候,劉恒山一手抓著那女孩的雙手,身子與另一只手探過來,艱難的摸了一下那受傷婦女的脈搏,驚呼一聲,道:“她已經沒有脈搏了!”

張文浩正在想如何盡快替她止血,忽聽她已經沒有脈搏,自己也被驚住了,在他的推測中,這女人不可能這麼快就沒有脈搏,最起碼她還能再撐上幾分鐘,而且自己讓陳莉莉給她手動輸氧,又給她緩解了腹腔積液的壓力,她的情況應該更好一些才是,怎麼會忽然間沒了脈搏呢?

張文浩脫口道:“李哥,聽聽心跳!”

李長云急忙從急救箱里掏出聽診器,槽聽診器的一端貼在了那女人的心臟上方,仔細聽了大概五秒鐘,一臉慘白的對張文浩說道:“心跳已經微弱到聞不可聞了!”

“沒理由啊!”張文浩感覺這一切已經超出了自己從頂尖醫術技能包里學到的知識,這就好像一桿保持水平的天秤,如果自己把左邊的砝碼拿掉一些放在右邊,右邊勢必要將左邊壓起來,但沒有理由左邊在被抽走一塊砝碼之后,反而將右邊壓了起來,這完全違背常理。

她的失血量還達不到可以讓她這麼快就失去脈搏的地步,所以張文浩怎麼都想不通到底有什麼地方出了問題,難道這個女人還有其他重大傷勢自己沒有掌握到?

隨即,張文浩猛然驚醒,回過頭盯著那個已經頹然無力的年輕女孩問道:“你媽媽是不是心臟有問題?”

那女孩剛才發了瘋之后,現在已經徹底崩潰了,跌坐在路面上兩眼渙散,顯然已經暫時失去了意識,被張文浩這麼一吼,她嚇了一跳,不自覺的看向張文浩,卻是一臉茫然。

“說話!”張文浩提高音量,質問道:“你媽媽是不是心臟有問題?!”

“是”女孩回過神來,一個勁的點頭說道:“我媽的有先天性心臟病,曾經到美國看過,不過那里的醫生說她的問題比較輕微,日常注意就可以,不建議進行手術治療”





第一百一十三章非常規急救


張文浩不禁有些懊惱,千算萬算,沒算到這個傷者竟然還有先光天性心臟病,先天性心臟病分很多種,張文浩此刻也無法診斷出這個女人到底是哪一種,不過美國的醫療水平在全世界名列前茅,而這母女二人既然能坐大幾百萬的賓利,想來家境也非常殷實,當時必然請世界級的頂尖醫生診斷過,很多先天性心臟病患者,在病情沒有惡化之前,是沒必要也無法進行手術治療的,既然連頂尖醫婁都不建議手術治療,由此可見,這女人的先天性心臟病並不嚴重。

但平時沒有問題,可一旦體內器官出現問題,心臟就會受到牽連,就好比現在,在身體其他部分出問題時,她的心臟比一般人的心臟弱了許多,如果這個女人在自己手上因為心臟衰竭而死,那麼對張文浩來說,這個結果就太難接受了!因為這個女人幾乎哪里都有傷,唯獨心臟沒有!

張文浩急忙將那女人放平躺在地上,隨即也顧不得身體之間的接觸,左手為掌蓋在那女人的心臟上方,右手握拳,毫不猶豫的向著自己的左手手背猛砸三拳!

救命三拳!在心臟衰竭或者心肌梗死出現重大問題導致心臟驟停的時候,心臟最需要的便是外力刺激,只是現在張文浩無法用除顫器對她的心臟進行急救,唯有用這種原始的辦法。

而對方本身便有先天性心臟病,心臟又已經處在衰竭的邊緣,力道過大、受力不均的話,很容易起反作用,所以張文浩才必須用自己左手的整張手掌作為緩沖墊,將一個拳面的力道,通過一個手掌釋放出去,這樣,才能保證整個心臟都能夠收到均力刺激。

三拳之后,李長云開口道:“心跳恢復了一點點,但似乎用處不大……”

張文浩點了點頭,咬了咬牙,問道:“你們救護車上有沒有腎上腺素?”“有”李長云點了點頭,隨即眼睛睜得老大,脫口道:“你要用腎上腺素?不行不行!那個對心臟的刺激太厲害了,她受了這麼重的內傷,又流了這麼多的血,用腎上腺素的話,心臟根本承受不了!況且她現在還在失血中,如果提升心率……”

“沒問題!”張文浩脫口道:“不用的話,她的心臟很快就不會再跳動了!快給我準備1毫克的腎上腺素,準備兩支!”

李長云盯著張文浩看了兩秒,眼神充滿了疑惑與震驚,他這是要玩命啊?如果血管本來就在失血,又人工提升心率,那豈不是加速血液流失?而且患者有心臟病史,誰也不知道她到底有什麼樣的心臟病、到底有多嚴重,美國醫生說她的心臟問題不大,什麼時候說的?說完之后又有沒有惡化誰知道?如果一針腎上腺素推進去,心臟承受不了徹底衰竭該怎麼辦?如果患者真的因為這一針腎上腺素而死亡,這就不是急救延誤的罪名了,而是醫療事故,

但張文浩的表情又異常堅決……,

李長云狠狠甩了甩頭,不注射是死,注射了九成死,既然張文浩堅持,那自己就搏一把吧!

腎上腺素多用于治療心臟驟停與嚴重的過敏性休克,很少有人把它用在傷者身上,而且還是這麼嚴重的傷者,但張文浩卻有著幾分把握,知道如果自己把握好分寸,腎上腺素對患者造成的威脅可以減輕許多。

這女人之前之所以生命體征萎靡,應該多半也是因為先天性心臟病加劇,只要心臟救回來,這女人便能夠再支撐一段時間。

“一毫克稀釋后的腎上腺素。”李長云很快從急救箱內準備好了一支充滿了透明液體的針筒,那針筒的針頭比尋常針頭更長了幾公分,張文浩拿在手上,毫不猶豫的隔著皮膚,直對心口,將那針頭插入了傷者的心臟。

針頭刺入心臟之后,張文浩單手推進注射器,不過推進的極為小心,而且速度不快,藥液注入的流速被張文浩把握的十分精準,而李長云則帶著聽診器在一旁連大氣都不敢出,密切關注著這女人的心臟跳動情況。

陳莉莉也是緊張的滿頭大汗,不過手上卻不敢有絲毫松懈,依舊在擠壓著氧氣袋給傷者輸氧。

五秒鐘,腎上腺素液體也僅僅被張文浩推入了不足一半。

隨即,張文浩手上忽然停頓了下來,開口問李長云道:“怎麼樣了?”李長云搖頭說道:“我不敢確定,似乎沒有什麼反應。”

張文浩道:“把聽診器戴到我耳朵上。”李長云急忙摘下聽診器,給張文浩戴了上去,張文浩仔細聽著心臟的跳動聲,確實如李長云所說,心跳極為微弱,而自己的手指也能夠感覺到對方心跳的張力。,似乎非常的小。

忽然,在那麼一瞬間,張文浩的手指感受到了一絲輕顫,這輕顫在聽診器里,幾乎難以捕捉得到。

張文浩毫不猶豫,又將剩下的腎上腺素推進了三分之一,這時,心跳聲已經開始逐漸變大。

張文浩松了口氣,腎上腺素的刺激很強烈,不過只要自己把給藥量控制的極為精準,就可以保證她的心臟不會承受到來自腎上腺素的巨大刺激。

“怎麼樣了?”李長云緊張不已的問了一句。

“暫時應該問題不大。”張文浩皺緊眉頭,道:“不過她現在這個情況,很難經受的了汽車顛簸,她的右側肺臟是個巨大隱患。”李長云這才恍然大悟,兩人一直在擔心心臟的問題,他卻忘記了對方的肺葉被斷裂的肋骨所刺穿,如果在車行中稍有不慎,肺部積液或者肺部的肋骨錯位,都有可能致命。

“那怎麼辦?”李長云不禁緊張的問了一句。

張文浩脫口問道:“有針灸用的銀針嗎?”

“要那東西干嘛”李長云萬分不解,脫口道:“急救車上也沒有這種東西啊!”

張文浩道:“我需要先把她的右側肺臟神經阻斷,把受損的肺臟獨立出來,這樣才能暫時穩定住她肺部的傷勢。”

“完全不按套路出牌啊!”李長云仿佛聽到天方夜譚一般,用針灸阻斷肺臟神經?什麼意思?肺部是自主呼吸的器官,難道張文浩還能僅憑幾根銀針,讓傷者的肺臟徹底與傷者自身斷開聯系?

即便是劉恒山也聽得瞠目結舌,這種針灸別說他根本沒聽過,甚至已經超出了中醫的范疇,他也不敢相信張文浩說的是真話,而看張文浩的表情,又不像是在看玩笑。

頂尖醫術技能包里的很多醫術都超出了先進醫學界的范疇,現在雖然到處在講什麼所謂的中西醫結合,其實還是有主有次,頑疾多半是西醫為主、中醫為輔,慢性病則依靠中醫養治,西醫配合,其實在頂尖醫術技能包里,許多醫術都已經做到了真正的中西結合,就好比針灸。

就好像上一次張文浩用針灸為錢寧麻醉,效果甚至超過了嗎啡等強力止痛藥劑,原因是頂尖醫術技能包里的針灸術,多半不再是對著穴位下手,而是直接作用于人體神經,人體神經就像是一條傳遞數據的數據線,找到它,並且利用針灸獨特的物理刺激,便可以達到暫時阻斷神經的目的,用這種辦法,阻斷其中一具肺臟與人體的聯系,就好像把這具腎臟像盤一樣從體內拔掉,這樣一來,這具肺臟自身的傷勢,便不會牽連到傷者自身。

只是,這種辦法,無論是在當今的中醫界還是西醫界,都是不可想象的。

“我車里有針!”劉恒山雖然不敢置信,但想到自己車里有自己的醫療箱,便急忙跑去車里將一盒銀針取了過來,自己的針灸技藝並不高,無非是能夠治療一些小疾病,所以他也很想看一看,張文浩所說的,到底是不是實情。

張文浩取了針,用左手食指的指肚在傷者的右側腹部尋找著合適的下針位置,一連刺入八根銀針,這才松了口氣,抬起頭來,開口對李長云說道:“去抬擔架!”李長云一直在看著張文浩下針,但他死活也看不出這八根針扎下去產生了什麼肉眼能夠觀察到的效果,不過聽張文浩這麼說,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頓時松了口氣,急忙點頭說道:“好嘞!我這就去!”

在李長云看來,如果張文浩開口說要準備擔架,那麼這個女人應該就還有救,張文浩的性格不像自己那般謹慎,只要有一線希望,他都不會讓這個女人死在救護車上。

李長云很快與司機抬著擔架跑了過來,腎上腺素的針管依舊插在那女人的心臟上方,還有那八根銀針也是一樣不曾取下,針管里面還有一些藥液沒有推射進去,這是張文浩刻意留下的,在抵達醫院之前,只要對方的心率發生一點點的變化,張文浩都可以立刻給予對方心臟以強大的動力。

張文浩與李長云非常小心的一個抬大腿,一個抬肩膀,這才將那女人抬上了輪式擔架。

一邊將那女人往車上推,張文浩一邊對李長云說道:“你先去車里準備白蛋白與葡萄糖注射液,聯系醫院,匯報傷情,讓他們準備好手術室。”
作者: s890393    時間: 2013-1-7 01:43 PM

第一百一十四章緊急轉院

傷者被送上車,張文浩立刻跳了上去,而陳莉莉也一直跟在旁邊,就在張文浩要關門的時候,那滿臉是血的女孩也沖了上來,雙臂搶在張文浩關門之前,爬上了車。

一直在旁邊經歷了整個過程的劉恒山也是激動莫名,他很想知道今晚這個女人究竟能夠救得活,所以也顧不得自己的車,三兩步跑到救護車跟前,拉開副駕駛的車門便坐了進去。

司機嚇了一跳,一邊發動車,一邊斥責道:“這是救護車,不是鬧著玩的,你趕快下去!”

劉恒山脫口道:“我也是醫生,今天的事情要是不讓我看到最終結果,我死不瞑目!”

李長云開口道:“老陳,開你的車吧,劉醫生是同行。”

司機這才點了點頭,發動汽車,剛挑過頭,眾人這才被眼前的情形嚇了一跳!

因為事故就處在高速公路匝道的入口處,兩輛事故車輛堵在這里,事故救援車早不來晚不來,這個時候來了過來,還沒來得及清理事故車,而后面便已經堵上了四五輛小車。

救援車體型本來就大,再加上長度遠超一般車輛,所以無法從兩輛事故車的夾縫中轉向,只能卡在那里先處理第一輛趴窩的事故車,有它在前面堵著,后面的車想過也過不來,而且高速公路的入口處因為事故暫時封閉之后,還有數輛車在閘口附近等待開進高速。

司機放下車窗,高聲問事故處理車上的工作人員道:“外面現在是什麼情況?我怎麼看好像有不少車堵在閘口外面?”

“是啊。”那工作人員看了司機一眼。道:“入口外面幾乎堵死了,你們這樣夠嗆能出去的。”

張文浩不禁有些著急,高速公路都是單向封閉車道,救護車從入口進來。就得從入口出去,但是現在外面堵死了,這車又不可能到路對面從出口駛出,一下子陷入僵局。

司機開口道:“我們車上有個危重病人,你能不能通知入口處的工作人員讓外面的車疏通一下?讓條道出來?”

那工作人員一臉無奈的說道:“這個點兒,運送建筑材料的車都要從這里上高速,外面現在大都是這邊工地的工程車輛,運送灌裝水泥的大罐車就有六七輛。那些車想上高速只能從這個入口進,他們的車又不可能進市里,讓他們繞到其他的入口也不可能。”

說著,那工作人員補充道:“疏通倒不是不可以。但我估計這麼多大車在外面,就算是疏通也至少得十幾二十分鐘。”

司機一籌莫展,回過頭問了一句:“現在怎麼辦?”

張文浩心知病人拖不了太久的時間,從這里到醫院,順暢的話都要開十多分鐘。再堵十多分鐘,半小時黃花菜都涼了,便開口問道:“往前走的話,下一個出口在哪?”

司機開口道:“這高速公路繞過半個江城然后往東南方向去。下個出口在江新區的邊緣。”

張文浩皺眉想了想,市里最好的第一人民醫院就在江新區。如果能將這個病人送往那里,或許急救的軟硬件水平都會高一些。便問道:“距離那個出口有多遠?出口距離第一人民醫院有多遠?”

“十公里左右吧。”司機道:“開快些用不了十分鐘就能下高速,下了高速一條直到直通市中心,現在這個時間,路況應該非常好,抓點緊的話,一路上最多也就是二十分鐘左右。”

張文浩點了點頭,脫口道:“走!用最快的速度,趕去第一人民醫院!”

“好嘞。”司機也知道人命關天,當即也不含糊,一腳油門踩下去,汽車放棄了原路返回,而是直接沿著高速公各路前行,準備前往江新區。

張文浩隨即又對李長云說道:“李哥,趕緊給第一人民醫院打電話,讓他們做好準備。”

李長云開口說道:“文浩,這個時候轉院恐怕會更麻煩,咱們拉著危重病患過去,第一人民醫院的醫生看到這幅情形,絕對不願意收下,如果他們收下了,萬一傷者死亡,這死亡率就要算在他們醫院頭上,咱們要是提前通知他們,他們肯定會用各種理由拒絕,到時候咱們把病人拉到地方,他們再來個釜底抽薪,把急救室的醫生派出去,那咱們可就沒辦法了。”

張文浩詫異問道:“難道他們還能見死不救嗎?”

李長云無奈說道:“這是潛規則,120急救中心根據地域直接指派醫院進行急救,醫院就算想躲也躲不掉,但該是誰的就是誰的,咱們把危重病人往他們那里送,這簡直等同于把屎盆子扣在別人頭上,別人能這麼輕松讓你扣?”

一旁默不作聲的女孩脫口說道:“我來打電話!”

說著,她從口袋里掏出自己的手機,打開鎖屏鍵發現手機還能使用,頓時說了一句謝天謝地,隨后,她撥通了一個號碼,一開口,便極力克制哽咽的說道:“爸,我和媽媽出車禍了...”

“媽媽她...”說到這里,那女孩哇的一聲哭了出來,道:“爸爸,你快點想想辦法,醫生準備送媽媽去江城第一人民醫院,但這些醫生不是那家醫院的,怕他們不配合...”

“好的...”女孩一陣點頭,哭著說道:“爸,你快點過來吧...”

掛了電話,女孩抹了一把眼淚,對張文浩說道:“大夫,我爸說他會安排好,讓你們只管用最快的時間把我媽媽送過去。”

張文浩點了點頭,那司機此刻已經將車開到了140公里的時速,超速也不顧上了,一路狂奔。

好在這一路上非常平穩。張文浩一直盯著那女人的情況,車里輕微的震動並沒有影響到她的傷勢。

不過才7分多鐘的時間,車便開出了高速公路江新區的出口,而張文浩又分兩次給那婦女的心臟內注射了少量的腎上腺素。使她的心臟保持跳動的能量,針管內還有大約六分之一到五分之一的剩余,以備不時之需。

救護車在去往江新區的路上一路飛馳,全程僅用了十五分鐘,便將車開進了江新區第一人民醫院的急救科大門。

一到急救室門前停下,張文浩驚詫的發現門口已經有七八個醫生與四五個護士嚴陣以待,車剛停穩,車門便被別人從外面拉開。隨后上來兩個年輕醫生,二話不說便將擔架抬了下去,外面早就準備好了推車,那女人剛被放在車上。幾個醫生便推車將她送進了手術室內。

那女孩也跟著追了上去,但卻被護士攔在了手術室的門外,張文浩與李長云也跟了過去,走到門口,那女孩轉過身來。如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抓住張文浩的雙臂,一臉急切的問道:“大夫,我媽媽不會有事吧?”

“搶救如果出現問題的話,應該不會有太大的生命危險。”張文浩如實回答道:“只是你媽媽的顱骨損傷情況我不清楚。具體還要等醫生回頭用CT來診斷。”

女孩竟一下子撲在張文浩懷里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只是哭泣的聲音極力壓制。就在這時,手術室的門忽然被人推開。一個醫生探出頭來,左右張望,正好看到穿著白大褂的張文浩與李長云,脫口吼道:“你們是哪個醫院的醫生?有沒有醫學常識?有沒有基本醫德?誰讓你們給患者注射腎上腺素的?!簡直就是草菅人命!如果患者出現了任何三長兩短,你們付得起這個責任嗎?!”

吼了一通,隨即又斥責道:“還有病人胸口處插著的銀針,你們這是干什麼?中西結合搞急救嗎?!”

“放你媽的屁!”沒待張文浩發火,李長云便忍不住了,他指著那醫生的鼻子罵道:“你也不撒泡尿看看你那個臭德行,還說別人沒有醫療常識、沒有基本醫德,你他媽算哪根蔥?那女人有先天性心臟病,如果不用腎上腺素,她根本就撐不到這里,為什麼會有銀針?就憑你那個豬腦子想到死你也想不出來,我告訴你吧孫子,聽清楚,那是為了斷開她右側肺臟與身體的神經聯系!她的右側肺臟被肋骨刺穿,只有這樣才能不使受傷的肺臟牽連患者的傷情!”

張文浩脫口道:“記得把銀針拔掉,免得右側肺臟壞死。”

劉恒山此刻也走了過來,一臉正色的說道:“這位朋友記得多留些口德,那傷者在現場時,我敢說她在十分鐘內死亡的概率幾乎為百分之百,但經過這兩個醫生,尤其是那個年輕醫生的急救之后,能活著撐到現在就已經是一個天大的奇跡!你質疑的,是一個頂尖急救醫生的精湛醫術!”

“真是笑話!你們是科幻片看多了吧!”那醫生冷笑一聲,狠狠瞪了李長云一眼,隨即威脅道:“你現在盡管囂張,如果患者有個三長兩短,你就等著蹲監獄吧!庸醫!”

說罷,那人一轉身返回了手術室,又將手術室的大門關上。

李長云氣的說不出話來,張文浩看他這麼動怒,便勸道:“李哥,坐井觀天的人太多了,沒必要跟他們一般見識。”

“你是不知道。”李長云氣呼呼的說道:“第一醫院從醫生到護士都傲氣的很,在他們眼里頭,自己才是整個江城甚至南江省的龍頭老大,平日里趾高氣揚,根本看不起其他醫院的醫生,這種鳥氣我早就受夠了,更何況他竟然還敢指責你,他算什麼東西?!一個在急救時還能跑出來詢問情況的醫生,在手術臺邊上也就是個遞剪刀的命!裝什麼犢子!”

于此同時,剛才那醫生進了手術室之后,一個主刀大夫便開口問道:“小牛,有沒有問清楚對方為什麼給患者注射腎上腺素?”

那小牛撇了撇嘴,將口罩戴上,說道:“他們說患者有先天性心臟病,注射腎上腺素是為了避免心臟衰竭。真是笑話。”

那主刀大夫皺了皺眉,道:“衛生廳打來的電話中確實提到了這名患者有先天性心臟病,你先給我準備好強心劑,換輸葡萄糖溶液。麻醉師在溶液中加注一半劑量的麻醉劑,患者的血型是A型,先把血輸上。”

那小牛也有些詫異,隨即便點了點頭,按照吩咐,將強心劑準備好放在一邊,又替傷者輸上了A型血漿。

主刀大夫拿起剪刀,準備將婦女胸前的衣服剪開。正想先把銀針拔下來,此刻便開口問道:“對了,小牛,有沒有問清楚他們為什麼在患者右胸腔和腹部扎針?”

那被稱作小牛的大夫急忙說道:“他們說的可玄乎了。說是這女人的右側肺臟被肋骨刺穿,他們還說他們之所以用銀針,是為了將受傷的右側肺臟與體內的聯系斷開,您說這不是笑話是什麼?也不知道他們到底是哪個醫院的,剛才太著急。也沒注意看車上的標志。”

原本緊張的手術室內,不禁發出一陣不屑與鄙夷的哄笑聲,副主刀大夫調侃道:“如果真有這麼神奇,他們恐怕就比華佗還能配得上神醫這兩個字的稱號了。”

主刀大夫淡淡道:“不管怎麼說。他們插管引流緩解液氣胸的做法還是非常及時與冷靜的,也不是沒有出彩之處。”

主刀大夫是全省最頂尖的胸外科醫師。甚至在全國也能夠排入前五,乃是南江省醫學領域的扛鼎之人。此刻聽聞這天大的笑話,他卻沒有笑出聲來,隨即,又冷靜說道:“把銀針拔掉,準備開胸手術!”

銀針被一根根的取了下來,傷者的右側胸腔被消毒液涂抹一遍之后,主刀大夫便非常冷靜的用手術刀劃開了患者的胸膛,內臟的情況讓所有人都驚出一身冷汗。

他們知道醫院在最短的時間內將他們集結起來,就是為了為這個來頭很大的婦女做急救,但是他們沒有想到情況竟然是這麼嚴重,女人的右側肋骨多根斷裂、骨折不說,其中一根肋骨真的刺穿了這婦女的右肺臟!而且體內還有頗為嚴重的內出血現象,萬幸的是,沒有傷及主動脈。

“主任,右側肺臟好像已經壞死了。”一旁的副手不禁脫口說道:“你看,整個肺都沒有任何動靜,傷的實在是太重了,要不要做肺切除?”

主刀大夫也有些頭大,衛生廳交代下來的任務是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把傷者救活,眼下救活她應該是問題不大,但自己如果真的將對方一具肺臟切除,誰又會知道將來會不會因為這一個舉動而遭到傷者及其家屬的怨恨?

此刻那具肺臟已經明顯萎靡不振,失去了生機,失去生機的組織已經處在不可逆的境地之上,不切除的話,它就會逐漸潰爛,根本留不得...

“先止血吧!”主刀大夫猶豫片刻,開口道:“肺臟即便已經壞死,一小時內還不會給傷者帶來更深的傷害,先止血,再將創口處理好,最后再做肺切除。”

“好。”眾人也知道此刻的先后順序,肺即便壞死,也不會立刻就腐爛感染,總要有一個過程,在手術中,可以排到最后再做。

主刀大夫開始在其他人的配合下一邊清理腹中創口,一邊檢查各血管情況,在右側肺臟的底部,發現了一條靜脈斷裂,主刀大夫開口道:“準備做靜脈縫合。”

身旁的助手剛遞來縫合工具,忽然看到右側肺臟開始有了復蘇的跡象,脫口喊道:“主任,你看她的肺!”

那主任一眼看去,驚訝發現原本已經看似壞死的肺臟竟然逐漸重新恢復了血色!

“開始自主呼吸了!”那醫生瞪大了眼睛,驚呼道:“看她肺部的傷口!”

眾人抬眼看去,發現傷口處重新開始涌出鮮紅的血液,肺部已經開始工作,含氧的血液在肺部的張力下,不斷被排擠出傷口處。

“趕緊準備,先替她將斷裂的肋骨取出來!”

沒人知道為什麼原本已經沒有了生理跡象的右肺竟然逐漸恢復了活力,雖然受了傷顯得非常虛弱,但依舊是有活力的,這奇跡般的現象,讓在場的人不禁想到小牛一開始說的玩笑一般的話。

難道,真是門外那兩個小醫院的急救醫生,用針灸封閉了右肺的神經系統?!

似乎也只能這樣解釋了,一開始,剛剛開胸的時候,銀針剛拔去沒多久,隨后,肺部便開始逐漸恢復生機,如此說來,八成就是因為針灸封閉了神經,而經過了十分鐘左右的時間,右肺又逐漸恢復了神經聯系,自主呼吸的信號傳達過來,所以肺部便重新開始工作...

這讓整個手術室的醫生驚嘆莫名!中醫里面在他們看來並不實用的針灸,難道還有這等出神入化的用法?!

震驚已經不足以形容這些人此刻的心情,但那主刀大夫卻更提起十二分的精神,因為他知道,別人已經幫自己把黑八擺在了洞口,自己只要打進去就能贏,所以這個時候,自己更是不能出任何意外!





第一百一十五章晉升為死敵

手術室里,手術正在緊張的進行之中,門外的張文浩心中也隱隱有些擔憂,不知道這個女人是否能夠救的活,而就在自己隱隱擔心的時候,系統忽然響起了久違的提示音!

“運用急救術、針灸術拯救一人性命,系統獎勵使用者1200積分!”

“使用者目前的可用積分為1840分,累計積分為3340分。”

張文浩沒想到這一次急救竟然賺到了1200個積分,不過想來,這次急救比上次給陳峰做的急救要難上許多,而且風險也極大,所以系統給自己這麼多的積分,倒也在情理之中。

現在,自己的積分足夠兌換互聯網安全技能了,這樣的話,自己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就是通過技術手段,監控整個希爾頓酒店,找機會把那個殺手干掉,然后再入侵交通部門的監控系統,把所有自己駕駛帕薩特的視頻資料全部刪除,這樣一來,自己就可以高枕無憂了。

得到積分的張文浩並沒有立刻就離開醫院,他知道,系統獎勵自己的積分,是針對自己之前對她所做的急救,她后面是生是死,系統根本不感興趣,但系統不感興趣,不代表張文浩也一樣只為了賺取積分,那是一條鮮活的生命,自己救下了她,自然希望她最終能夠活下來。

手術進行了整整四個小時,這四個小時的時間里,張文浩、李長云與劉恒山還有陳莉莉都守在急救室外面寸步未離。而那個女孩也早已經因為精疲力盡而不自覺靠在張文浩肩上沉沉睡著,李長云與劉恒山則歪躺在對面的座椅上迷糊著,而陳莉莉,則在稍遠些的一條長椅上沉沉睡去。

手術室的大門忽然打開。李長云第一個反應過來,條件反射般的站起身來,而劉恒山也因此驚醒,跟在李長云身后大步走了過去,張文浩一直沒有閉眼,此刻見醫生已經出來,便輕輕拍了拍那個女孩的手背。

女孩睜開眼來,迷迷糊糊的看了張文浩一眼。張文浩開口道:“醫生已經出來了。”

“在哪?!”女孩瞬間站起身來,轉身便看向手術室大門,見醫生出來,急忙跑了上去。追問道:“醫生,我媽媽怎麼樣了?”

張文浩心中有數,手術進行了這麼長的時間,這就證明那個受傷的婦女沒有死,她的生命既然能撐這麼長時間。那麼也一定渡過了最危險的階段。

醫生滿頭大汗,摘掉口罩,非常欣慰的說道:“傷者的病情暫時穩定下來了,馬上轉到ICU重癥監護室。應該不會有大問題。”

女孩瞬間松了口氣,連身子都在一瞬間放松下來。哭著說道:“大夫,謝謝你。謝謝...”

主刀大夫臉上有些尷尬,他心里清楚,這女人的命之所以能夠被拯救下來,九成的功勞來自于對她做過急救的醫生,冒險用腎上腺素,卻能夠把藥量控制得極為精準;以銀針切斷肺部與身體的聯系,避免肺部的傷牽連其他器官與傷者生命,這些東西,即便在教科書上都找不到,可以稱得上是絕對的神來之筆。

他很想見一見那個急救醫生,但此刻門外有兩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其中一個不過三十歲上下,另一個,卻不過才二十歲左右的樣子,心中更是驚詫莫名。

此刻的張文浩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將陳莉莉叫了起來,陳莉莉一睜眼便問道:“那個傷者怎麼樣了?”

張文浩淡淡一笑,道:“活下來了,抓緊起來,咱們回去了。”

陳莉莉興奮的點了點頭,贊嘆道:“文浩,你真是太厲害了!”

張文浩拍了拍她的后腦,道:“別恭維我了,趕緊回去,我還得去把車取了,然后趕去學校上課呢。”

“還上課啊?”陳莉莉急忙勸道:“別去了,趕緊回家休息休息吧,一晚上都沒休息了。”

張文浩擺了擺手,道:“熬一夜對我來說還沒什麼問題,走吧。”

張文浩留在這里的唯一原因就是想知道那個女人是否能夠活下來,而現在,自己已經知道了答案,所以張文浩便與陳莉莉直接掉頭走出了急救科。

“不叫上李醫生了?”陳莉莉一邊被張文浩推著走,一邊詫異問道。

“到門口再叫他,免得有不必要的麻煩。”張文浩淡淡說了一句。

陳莉莉雖然不明白張文浩所說的不必要的麻煩是什麼,但也沒有反對,與張文浩一起走到急救科的大門處,張文浩才回過頭對里面被幾個醫生纏著的李長云喊了一聲,道:“老李,走了!”

李長云趁著對方沒反應過來的空擋拔腿就跑,三兩步便跑到門口,脫口道:“快跑,那個老頭子快把我煩死了!”

張文浩怕的就是這個,他跟著李長云就是為了刷刷積分而已,沒想過出名,也沒想過讓誰感恩自己,所以他臨走之前,對走廊內喊道:“姑娘,如果你真的感謝我們,就別試圖找我們,好好陪你媽媽,再見!”

說完,三人落荒而逃。

司機昨晚就將救護車開回醫院,眼下三人只能到醫院門口攔了一輛出租車前往仁愛醫院,到醫院之前,張文浩便將身上的白大褂脫了下來,遞給李長云道:“李哥,昨晚真是謝謝你了。”

“謝謝你才是啊。”李長云回想著自己當初竟然愚蠢的讓張文浩放棄急救,心中一陣羞愧,道:“你又給我上了一課,文浩,你不從醫,真是整個社會的損失,聽我的,高考報考醫學院吧。”

張文浩微微一笑,道:“這個,我自己心里已經有了計劃。李哥就不用費心了。”

下了車,張文浩在坐上那輛尚酷之前,對兩人說道:“高考前,如果我有時間的話。再過來跟你們一起出急診。”

李長云點頭笑道:“熱烈歡迎,你記下我的電話,以后有時間,先打電話跟我說一下,我來安排。”

張文浩掏出手機,與李長云互留了電話,陳莉莉這個時候開口笑道:“張文浩,你把我的電話也記一下。”

張文浩點了點頭。陳莉莉報出手機號,張文浩便存在了手機里,道:“我給你打過去,你記一下我的。”

“我記住啦!”陳莉莉指了指自己的腦袋。笑道:“有事沒事經常也想起我和李醫生。”

張文浩笑道:“那是自然,放心吧,改天一起出來吃飯。”

陳莉莉點了點頭,微微一笑,道:“你自己路上開車注意點。”

開車回到學校附近的小區。張文浩換了自己的自行車,先騎車到公交車站等蘇若然,然后兩人才一同去了學校,現在張文浩的身體素質非常強。一宿沒睡對他的精力幾乎造不成什麼影響,所以蘇若然也沒有看出什麼端倪來。

整個上午。張文浩都在心中分析自己該如何對付那個殺手,今晚回家的第一件事。利用自己的電腦入侵希爾頓的監控系統,那個殺手白天應該四處尋找有關自己的線索,行蹤難料,不過他既然住在希爾頓,那麼他晚上無論多晚,都一定會回去,到時,自己知道了他住在哪個房間,又知道了他何時回到酒店之后,就可以在今天晚上找時機準備下手了。

確定了大概的計劃,張文浩決定不等晚上回家,先兌換了互聯網安全技能!

進入系統,張文浩找到互聯網安全技能之后,選擇了兌換。

系統發出提示,然后大腦中便出現了無數關于互聯網攻擊與防御的知識,張文浩身在學校,知道即便現在回去監控希爾頓也不會有收獲,便干脆在腦子里,將自己所知的知識熟悉與梳理整整一天。

到了晚上放學,張文浩騎車載著蘇若然從學校里出來,本來是準備先去取了那輛尚酷,然后開車把蘇若然送回去,蘇若然卻感覺那樣來回換車實在是有些折騰,便開口道:“不用開車送我了,你把我送到公交車站就行,然后你自己就快點騎車回家吧。”

張文浩見蘇若然堅持,便點了點頭,騎車載著蘇若然到了公交車站,眼見蘇若然上車之后,自己才騎車準備離開。

剛上了自行車正準備沿著原路回家,張文浩忽然聽見背后傳來一陣爆發的引擎轟鳴聲,而且那轟鳴聲越來越近,眼看已經到了自己身后!

正常人這時多半會下意識的回過頭去看看,但張文浩卻從那極速接近的音浪中感覺到了危險的味道,隨即,他頭也不回,直接側身從自行車上跳了出去,剛跳出來,自己便聽到轟的一聲,自己那輛自行車被撞飛了起來,一口氣飛出幾十米遠才堪堪落地。

而這時的張文浩,身體已經撲向了人行道與機動車道間的綠化帶,一個靈巧的落地翻滾,弄了張文浩一身的樹葉與泥土,不過人卻沒有受到任何傷害。

張文浩隨即便立刻站起身來往前看去,之間一道紅色的影子狼狽的在人行道中左右搖晃,隨即,那道紅色的影子駛入了機動車道,迅速逃離。

“莫思南...”張文浩盯著紅光消失的方向,一陣咬牙切齒,這小子幾天沒有動靜,竟然給自己醞釀了如此的殺招!以他當時的車速,他是真的想要自己性命!這個王八蛋,竟然如此狠毒!

就在這時,蘇若然驚慌失措的一路狂奔而至,她在車上的時候,本能的想透過車窗看著張文浩離開,但一道紅色的光影卻把自己的心都險些驚了出來。

蘇若然認出那是莫思南的法拉利,也看到了張文浩的自行車被高高撞飛起來,嚇的魂不附體,急忙讓司機靠邊停車,剛沖下車,便發了瘋一般的往回狂奔,不知道張文浩此時此刻是否安然無恙,亦或者是否受到莫思南的傷害,她心中害怕極了。

當蘇若然看見張文浩從綠化帶中跳了出來。就站在自己面前的時候,眼淚控制不住的奪眶而出,而雙腿狂奔的速度又加快了幾分,到了張文浩身邊一把撲進他的懷中。驚魂未定的抽泣道:“你沒事就好,嚇死我了...”

張文浩輕輕撫摸著蘇若然的后腦,安慰道:“別緊張,我這不是好好的嗎。”

“莫思南欺人太甚了,我給媽媽打電話,無論如何,都要她想辦法把莫思南弄走!”

張文浩心中冷笑,弄走?他剛才險些要了自己的命。這種居心,已經足以將其視為死敵,放一個死敵離開,豈不是放虎歸山?

“若然。”張文浩一邊安慰。一邊道:“這件事千萬不要讓聶阿姨知道。”

“為什麼?”蘇若然詫異的問了一句。

“不合適。”張文浩開口道:“你們兩家幾十年的關系,這件事,聶阿姨不適合出面。”

“誰還管他這些!”蘇若然的口氣不禁有些冷酷,道:“我決不能讓他要傷害你,就算讓蘇家與莫家勢不兩立。我也一定要把他從你我身邊弄走!”

張文浩微微一笑,道:“你現在在我的懷里,只要有我在,就還沒到需要你來做女強人獨當一面的時候。相信我,這件事會到此結束的。莫思南這次這麼明目張膽的蓄意傷人,他不敢再造次的。畢竟江城不是他的家門口,他總要收斂一些。”

費了好大的力氣,張文浩才勸說蘇若然暫時放棄了打電話給聶敏慧的心思,張文浩安慰好她之后,丟棄了那輛被撞得變形了的自行車,取了尚酷將蘇若然送回家里,隨后便快馬加鞭,用最快的速度開車往家趕。

與此同時,莫思南回到了希爾頓酒店的總統套房里,心中郁悶不已!

自從周日那天被張文浩好好教訓了一番之后,這兩天,莫思南把自己關在這套房間里就沒有出去過,當著蘇若然的面吃了這麼大的虧、丟了這麼大的臉,他無論如何也咽不下去這口氣,當時在擂臺上,莫思南便在心中發誓,自己一定會要張文浩用命來償還他對自己的羞辱,但苦于是在江城,自己的能力受到了極大制約,所以一直沒有想到一個具體的實施辦法。

到了今天,莫思南終于橫下心來,不管他三七二十一,自己親手把張文浩解決掉才最解恨,他原本的計劃是,開車守在公交車站附近,等張文浩把蘇若然送上車,然后開車把張文浩撞死,撞死張文浩之后,自己把車開到無人的地方丟棄,然后打電話給家里坦白一切,家里即便再責罵自己,也一定會出面幫自己解決這件事情,大不了自己回燕京禁足一段時間,或者被流放到國外兩年,只要能出了自己心里那口惡氣,這一切都值了。

莫思南也衡量過這其中的利弊,蘇家的家世隱隱比自己家還要強上一截,所以自己一定不能傷害到蘇若然,不過這張文浩,就實在是不足掛齒了,畢竟他只是蘇若然的男朋友而已,自己撞死他,蘇家人大不了找上門來理論一番,也絕不會跟莫家勢不兩立,所以他才等確定蘇若然已經上車,才開車撞向張文浩。

本想著今天就把張文浩徹底報銷,卻沒想到張文浩的反應極其迅速,法拉利加速度那麼快,電光火石之間還是被他逃脫了!真是可恨!

此計未成,莫思南心中雖然憤怒卻不后怕,畢竟只是殺人未遂,自己稍微動用點關系,這點小事就可以抹過去,所以他在撞飛了張文浩的自行車之后,徑直回到了自己在希爾頓的總統套房,滿腦子想的,是如何找機會再對張文浩下手,並且下一次一定要確保他必死無疑。

張文浩驅車趕回家里,第一件事就是回房打開自己的電腦,對他來說,莫思南現在也被掛在了必殺的名單之上,只不過他的威脅要遠比那個正在查找自己的殺手要小,所以張文浩壓制住自己對莫思南的怒火與殺意,將全部精力都集中在那個殺手身上,心中想著,先把他解決掉,然后再找個合適的機會,悄無聲息的把莫思南那個王八蛋徹底從這世上抹殺!

張文浩已經學習了互聯網安全技能,所以他打開電腦的第一件事就是登入江城希爾頓酒店的官方網站,尋找這個網站的漏洞。

像希爾頓這種酒店的官方網站,都是按照統一標準設計開發的,網站不但可以瀏覽酒店信息,還可以直接在網上訂房,這樣一來,這個網站就一定會有一個后臺供希爾頓酒店內部操作,以便反饋酒店客房入住的實施情況、接受客人預訂信息、並且在網上分配好房間、完成訂單。

如此一來,自己便可以通過官方網站這個媒介,入侵到酒店的后臺,入侵到后臺之后,自己不但可以調閱信息,更可以通過后臺,再進一層,黑掉希爾頓的監控系統。

希爾頓酒店官網的防護能力在張文浩面前簡直如同窗戶紙一樣脆弱不堪,他用了大概五分鐘不到的時間,便成功通過網站一個微小的漏洞入侵到了網站后臺,隨后,他立刻調閱了整個希爾頓酒店的入住信息。

現在的酒店入住都必須掃描二代身份證,客人的身份信息與照片資料都會被記錄下來,即便那個殺手用的是假身份證,但照片一定是他本人,所以張文浩只要找到他的照片,就可以找到他到底住在哪個房間。

希爾頓的客人信息登記系統版面是一版呈現三排帶照片與姓名、身份證號、房間號等等的客人信息,每一排有六個人,張文浩翻了兩頁,果然在第三頁的第一排中間發現了那個曾與自己有過一面之緣的殺手!

“秦龍...”張文浩看著那照片下面的名字,冷哼一聲,心道:“不管這是不是你的真名,只要你回希爾頓,你今晚就死定了!”

就在張文浩記下了對方的房間號,準備退出后臺繼而黑入希爾頓監控系統的時候,眼睛的余光忽然在屏幕上發現了一個熟悉的面孔。

張文浩定睛一看,頓時睜大了眼,在確定了那人的身份信息之后,張文浩的嘴角抹過一絲冷笑,道:“莫思南,恭喜你,現已成功晉升為死敵!”
作者: s890393    時間: 2013-1-7 01:45 PM

第一百一十六章縝密布局

當張文浩發現莫思南竟然這麼湊巧,與那殺手同住在希爾頓酒店的時候,集文浩的腦海中迅速萌生出一個大膽的計劃,如果自己今晚能夠成功的話,那麼便是一石二鳥,如果不成功,那麼自己即將面對的,是兩個強大勢力的瘋狂報復,所以自己只能成功,不許失敗。

仔細婁看希爾頓酒店的入住信息,張文浩發現,希爾頓酒店的酒店管理系統非常先進,所有的房間都是智能家居設計,房間讀卡器與前臺密切聯系,客人用門卡開門、用門卡取電,在前臺都會看到直觀的狀態顯示,甚至客人離開房間之后,房間斷電,在系統上也會有所提示。

目前來看,莫思南居住的總統套房狀態為“已取電”這證明他已經回到了希爾頓,而且就在房間里面,不過那個殺手居住的豪華商務套房則顯示是“未取電”這便證明他此刻還沒有回來。

隨即,張文浩立即調閱了希爾頓酒店的房間布局,發現了一件很不湊巧的事情:莫思南居住在希爾頓酒店的第九層,而那個殺手,則住在希爾頓的第七層,而且兩人的房間位置也相距很遠,莫思南的總統套房在九層的最東面,而那殺手居住的房間則位于第七層的中間。

如果自己想在今晚將這兩人一齊解決掉,那麼他們目前的房間位置,非常不利于自己下手,張文浩立即查了一下希爾頓酒店目前的入住情況,客房入住率為百分之八十左右,而此時,豪華商務套房的空房只剩下一間,很巧,那間空房正好就位于莫思南總統套房正對著的樓下八層,8018。

張文浩一陣興奮,化立刻著手改動了希爾頓酒店的客房管理系統,悄悄將七層的那個房間取電系統禁用,這樣一來,等那殺手回來,便會發現門卡只能開門,卻無法取電,如此一來,自己便可暗中逼他將房間換到八層莫思南樓下的那個房間里去。

多數殺手的心理都是今朝有酒今朝醉,刀口上舔血賺來的錢就是用來花的,所以他絕對不可能舍棄豪華套房,而換到其他的商務房或者普通房去,屆時8018號房就會成為他當仁不讓的首選。

現在已經是晚上十點多鐘,那間空置的豪華套房並沒有被任何人所預定,酒店在這個時間段,應該不會再有客人臨時入住。

張文浩估算了一下時間,估計那個殺手在12點之前就會回來,所以便立刻將八樓8018的電力供應打開,又將大門悄無聲息的解鎖,如此一來,自己便可以趕在那殺手換房之前,先進入8018房間。

為了確保一切不出紕漏,張文浩隱秘的修改了希爾頓酒店的監控設備,所有監控設備都要在單獨的硬盤機內存儲,與此同時,監控設備的信號也會實時在保安的監視器上顯示出來,張文浩修改了系統,使得監控設備拍攝下來的視頻資料,僅在監視器上實時顯示,但卻不會被記錄到硬盤機內,如此一來,就不會有任何證據留下,自己就更加安全了!

隨即,張文浩取出錢寧留給自己的那把槍,塞進腰間,取了自己平時騎車用的手套,又到衛生間里悄悄拿了媽媽洗澡時用的塑料浴帽,出來時跟媽媽打了個招呼,說要去同學家里一趟,然后在出門的時候,又從門口鞋架上順手拿了一副鞋套。

準備好了一切,張文浩下樓開上那輛尚酷直奔希爾頓酒店,將車停在了希爾頓后面的停車場。

除了張文浩,現在沒有人知道希爾頓酒店的監控系統其實已經徹底當機,所以張文浩也不需要格外小心,只要盡量不被人看到便可,畢竟人的大腦記憶,張文浩是無法抹除的,除此之外,即便他在監控攝像頭底下殺人,也絕不會留下任何證據。

希爾頓酒店的安防設施並不強,新客人通過前臺登記入住,然后搭乘電梯直接前往樓上客房,而那些自駕車的常住客戶,則不需要每次都經過前臺,有些客人不放心待客泊車的服務員,便選擇自己開車到停車場,停好車之后,再從后門直接繞到電梯間,避開了大廳與前臺。

張文浩從后門溜進酒店內部,但為了被人看到自己,所以便選擇從平時沒人的消防樓梯通道上了二樓,酒店的二樓是宴會廳,平日里專門用來接待婚宴,不過夜晚卻無人值班,而因為婚宴每次都有上千客人,電梯根本不夠用,所以消防步梯一樓到二樓之間是常年開放的,不過想從消防步梯上到客房部是不可能的,二樓往上的消防步梯被一扇大鐵門緊緊鎖住。

張文浩不選擇乘坐電梯,而是選擇先上樓梯到二層雖然二層再往上的樓梯被徹底封閉,但樓梯間內每一層都有一扇窗,

張文浩準備從這里的窗外爬上去,只要繞過二層,往上隨便找到一扇開著的窗戶便可以進去,繞過二層的大鐵門,消防步梯便可以通往每一層。

鼻上手套、鞋套,張文浩又將自己一路上來的腳印擦干凈,隨后才打開窗戶爬了出去。

靠窗的這一面,是希爾頓酒店的背面,停車場內只有昏暗的燈光,光線只能覆蓋停車場,卻因為怕影響到客人休息,所以沒有任何光線射向客房,張文浩又正好是在消防步梯的外面,這里更是黑暗的很,一點光線都沒有,所以根本沒有人看到此刻正有一個黑影正在沿著窗口向上攀爬。

張文浩的臂力很強,再加上敏捷度也有了很大提升,攀爬普通的樓層對自己來說並無難度,他一路向上,三樓、四樓的窗戶都緊緊關閉著,張文浩不到萬不得已不願破窗而入,便只能咬牙繼續向上,終于在爬到了第六層的時候,發現那扇窗戶只是虛掩著,便拉開門翻身而卜…。

一進來,張文浩沒有摘下鞋套,而是一路向上來到了八樓,在八樓時,他小心的推開通往客房的大門,往外看了一眼,發現走廊上並沒有人,便立刻踩著地毯,飛快的跑到了8018的房間門口。

在進門之前,張文浩看了看時間,從自己出來到現在,不過才十五分鐘的時間,十五分鐘,即便那個殺手在自己出門的那一刻剛好回來,等他上了樓,發現無法取電,再向前臺反應,等前臺操作客房管理系統發現始終無法給他的房間送電時,時間應該也過去了至少十分鐘,就算酒店人員不去想辦法解決而是選擇直接給他換房,查看其它的房間信息、與他協商換房,這一系列過程,五分鐘也是絕對無法完成的,所以張文浩篤定,這8018房間里,絕對沒有人。

而自己來之前,已經悄悄解鎖的8018的房門與電力供應,前臺根本看不到,所以張文浩非常自信的往下壓了壓門把手,哢噠一聲,門便被自己推開。

隨即,張文浩立刻進了房間,並將門關上,房間里走廊燈是亮著的,但里面卻是一片黑暗,張文浩進門之后的第一件事,便是用最快的速度把整個套房里的情況熟悉了一遍,然后才來到套房的客廳里,將書桌上的臺式電腦打開。

他必須利用這臺電腦,重新黑入希爾頓酒店的系統,在這里監控著希爾頓酒店的一切動靜,尤其是四部電梯,只有這樣,自己才能知道那個殺手的所有動向。

電腦開啟,張文浩用最短的時間順利黑入系統,進入系統之后,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先關閉了自己所在8018號房的門禁,然后便查探那殺手房間的情況,當他看到門鎖記錄,發現今天還沒有刷卡進入的記錄時才松了口氣,那殺手還沒有回來,自己還有的是時間準備。

張文浩將四部電梯的監控錄像放置在了屏幕的左上角,隨時盯著電梯的動向,畢竟這是那殺手上樓的唯一通道,隨后,他又調出了九層走廊的監控錄像,以免莫思南臨時離開而自己卻不知情,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隨后,張文浩通過管理系統,悄悄減弱了空調機的送風量,現在的天氣已經轉暖,空調不制冷也不制暖,主要功能是為房間通風,一旦減弱送風量,房間里便會顯得有些氣悶,但僅僅是感覺有些悶而已,這種情況下,絕大多數人的本能反應,就是打開窗戶!

做好這一切,張文浩目不轉睛的盯著電腦屏幕,而腦子里,卻將自己的整個計劃…如彩排一般反復過了好幾遍,仔細思付著這一切到底有沒有遺漏與疏婁。

忽然間,他想到了一件事,那便是:莫思南的房間里,究竟是不是只有他自己!

或許,莫思南的房間里還有其他人也說不定,例如當初在商場里見到的那個妖艷女子,如果她也在的話,自己應當如何?

思來想去,張文浩在心中咬了咬牙,自己要解決的這個殺手還有樓上的莫思南,都是對自己有重大威脅的人,在這種威脅面前,解決威脅才是自己的首要大事,如果那個女人真的這麼不湊巧,卷入了自己清除威脅的計劃…之中,那麼自己別無選擇,只能狠下心來將她除掉。

將一切的可能性都設想到,張文浩心中稍稍松了口氣,現在,自己要做的,便是耐心等待那個殺手上門!






第一百一十七章致命的松懈

在電腦前一刻不停的盯著屏幕,張文浩連呼吸聲都在不由自主的克制,而此時此刻,就在自己的樓上,不時還可以聽到腳步聲,那腳步聲就來自于莫思南的房間,不過張文浩僅聽到一人的腳步聲,並未聽到有第二人存在,心中暗暗希望一切都能夠順順利利,莫思南的房間里,最好只有他一個人,這樣自己也就方便了許多。

極盡耐心的等待監控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終于,在時間到了11點45分時,張文浩一眼便看到那個殺手邁步走進了電梯!

沒錯,就是他!那部電梯里只有他一個人,而他手中正持著一張房卡,張文浩立刻調閱出了7層的監控視頻,很快,那殺手便出了電梯,人也從電梯監控中消失,出現在了7層的監控里。

張文浩看著他刷卡進了房門,但不過才過了三分鐘,他便走了出來。

一個保安很快便趕了過來,兩人在門口正在說著些什麼,那殺手的表情明顯有些惱怒,保安一邊道歉,一邊雙手接過對方的房卡,轉身離開進了電梯。

看來,那保安以為是房卡出了問題,所以拿著房卡到前臺想要更換,但是前臺的服務員卻發現對方的房卡並無問題,所以立刻檢查了一下系統,系統內顯示對方的取電系統出現了一些問題,幾次嘗試打開都沒有成功,便開口對那保安說了一陣,保安點了點頭。轉身又回到了電梯里。

從電梯里出來,保安立刻跑到那殺手的跟前耐心的解釋著什麼,殺手一開始極為憤怒,但保安一直在賠禮道歉並且表示自己的無可奈何。最后,那殺手只能氣惱的點頭,指著那保安,看口型好像是:“你在這里等著!”

過了十多分鐘,那殺手便拖著一個航空箱走了出來,保安殷勤的想上前代他拿箱子,卻被他粗暴的推開拒絕,隨即。那保安只能悻悻的帶著他進了電梯,來到前臺,前臺的服務員道歉一陣,然后拿出靈一張房卡刷了一下。

啪的一下。張文浩看到客房管理系統上,8018號房已經顯示為“入住”,心下一喜,暗道:看來自己估計的沒有錯,在只有一間豪華套房剩余的情況下。那殺手選擇了同水平換房,而沒有降低自己的居住檔次。

張文浩急忙將電腦內的使用痕跡清理干凈,沒有選擇關機,而是直接在管理系統里。關閉了整套客房的電源供應,這樣。房間在對方的眼里才是絕對干凈且安全的。

就在張文浩選擇確定的下一秒,電腦啪的一下便斷電關閉。張文浩立刻前往臥室,並且在臥室內的門后貼墻站立,屏住呼吸並控制住自己的心跳,不讓自己發出任何聲音。

房間的結構張文浩在進來的第一時間便研究過了,一進門是一條長約兩米的玄關,進入玄關,首先進入的是客廳,客廳左側有一條走廊,走廊左側是衣帽間與衛生間,右側是臥室,如果那個殺手進門,他的第一選擇有可能就在客廳娛樂,也有可能到衛生間里洗澡,但無論如何,他最終都要來到臥室,自己藏身門后,便可給他出其不意的進攻,而且腰間還有一把槍做保險,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讓這個殺手逃脫。

等了約莫五分鐘,房間大門傳來一陣嘀嘀嘀的提升音,隨即,門便被人推開,張文浩聽到那殺手說話:“行了,你去忙你的吧。”

“實在是抱歉先生。”門外一個男人很是恭謙的說道:“今天的事情,是我們系統的問題,給您添麻煩了,實在是不好意思。”

那殺手不耐煩的說道:“行了,你走吧。”說著,便聽見人和航空箱進了房間,緊接著,門便被人關上,而且還能聽到他反鎖了房門,並且掛上了防盜鏈。

滴!他用房卡正常取電成功!

隨意的腳步聲與航空箱滑輪的聲音一直傳到客廳內,隨即,航空箱滑動的聲音停止了,腳步聲卻走進了里面的走廊,聽著越來越近的腳步聲,張文浩心中也不免有些緊張,不知道那個殺手第一個選擇是到臥室來,還是去衛生間。

隨即,腳步聲向著反方向傳去,張文浩心中一松,看來他是去衛生間了。

這樣一來,他的戒備心理就會逐漸放松,如果他洗個澡然后換了睡衣,等最后他準備進臥室睡覺的時候,應該已經全無戒備甚至有些懶散松懈了,那時,自己出手便可輕易將其制服。

浴室傳來了浴缸放水的聲音,腳步聲又傳到衣帽間,那個男人正在寬衣解帶,並且將一個金屬物體拍在衣帽間的櫃面上,想來,那金屬物體應該是槍沒錯。

張文浩耐心等待著,那個殺手用二十分鐘的時間洗完澡,隨后,在衣帽間里換了衣服,吹著口哨走向臥室。

這一次,腳步聲越來越近!而這一次,張文浩也知道,對方要進來了!精心準備了一晚上,動手的那一刻也終于就要到來了!

張文浩的雙拳甚至都已經做好了準備,注意力百分之百的集中,對方只要推開臥室的門,自己便會順利被推開的房門擋住,那時,他必然會先選擇開燈,就在他開燈的瞬間,便是自己閃身出去,出手制服他的最佳時機!

張文浩在心中告誡自己:一定要盡全力先將他制服,而不是立刻殺死他,能不用槍的話就盡量別用,因為如果一旦用了槍,自己心中早已經策劃好的最佳計劃就要泡湯,只能換成效果並不完美的備用計劃。

此刻張文浩的心思已經縝密到了甚至連職業殺手都不會達到的境界,越是有經驗的人,反而就越容易自持經驗老道而有所松懈,張文浩卻不同,他第一次決定要動手殺人,所以他在做之前,必須把一切的可能全部考慮在內,並且做好多份預案,以應對隨時有可能突變的局勢。

此時,腳步聲已經到了門口,那殺手的口哨聲卻沒有停止,張文浩知道,他現在剛洗完澡準備睡覺,正是最為松懈的時候,不可能察覺到有人已經在房間內等待著他。

這,便是致命的松懈!

門把手被人壓下,隨后,門便被人推開!

外面的光線順著打開的門框照了進來,在臥室里拉長了那殺手的影子。

那殺手往里走了大約半米,張文浩從影子觀察到,他此刻正要轉身去打開墻壁上的開關,張文浩心道:就是現在!

隨即,張文浩猛然間閃身出來,右掌化為手刀,全力砍向那人暴露在自己眼前的脖頸處!

那殺手本來全無防備,張文浩閃身出來那一刻,他反應相當迅速,但怎麼都比預謀在先的張文浩慢了一步,剛轉過身,脖頸便遭到一記重擊,頓時昏了過去!

張文浩立刻將他的身體托住,免得他跌倒時會在墻上或者地板上留下痕跡,隨即,張文浩迅速檢查了一下這殺手的呼吸與脈搏,憑借自己的醫學知識,他敢斷定,這殺手在三十分鐘內,絕不可能蘇醒過來!

張文浩將那殺手平放在地板上,看著他那張仿似熟睡的面孔,心中冷笑,暗道:“你一直在找我,沒想到被我先找到了吧?”

隨即,張文浩立刻沖入衣帽間,果然!在衣櫃上看到了那人的衣服、手機、錢包還有,看來他對這家酒店是完全放心的,關上門又掛上了防盜鏈,他以為自己已經高枕無憂,甚至連槍都不帶在身旁,這麼自大,也活該你今天要死!

張文浩將他所有的東西拿到臥室,然后將他的衣服替他全部穿上,此刻已經是夜里十二點半,張文浩看了看對方的手機,那手機是一個自己從未見過的牌子,而且比一般的手機要小的多,只有蘋果手機的一半大小,張文浩翻開手機,從手機綁定的郵箱里,發現了兩封已讀郵件。

兩封郵件都是用英語寫的,每一封的內容都非常之簡單,第一封是:照顧好湯姆,第二封是:還需要多久?

第一封郵件的時間在錢寧離開江城的兩天之后,看來,應該是在這殺手發現了湯姆的屍體之后,組織上給他的一種命令,照顧好湯姆,但湯姆明明已經死了,莫非是讓他搞定湯姆的屍體?

第二封是今天晚上八點鐘左右發的,看來他的組織已經開始有些急不可耐了。

張文浩隨即進入發件箱,看到了兩封這個殺手回復的郵件。

第二封回信,是今晚八點二十回復的:已經找到狐貍的毛發,狐貍應該就快現身。

張文浩心中頓時松了口氣,這個殺手看來已經找到了一些關于自己的關鍵性證據,不過好在他並沒有將他所掌握的情況反饋給他的組織,而且,他以后都沒有這個機會了!
作者: s890393    時間: 2013-1-7 01:47 PM

第一百一十八章死在這里吧!


手機提示郵件已經發送成功,張文浩立刻將手機放下,轉而將自己的從腰間掏了出來,放置在床上,然后將那殺手裝著消音器的裝插入腰間,隨后,張文浩摘掉了自己的手套,用一個干凈的垃圾袋套在手上,為自己換上了那殺手的羊皮手套,做完這一切,張文浩推開臥室與陽臺的門,往下看了看,見並無人在注視著這里,一個靈巧的翻身,便從窗戶翻了出來。

八樓距離樓底的高度至少二十余米,張文浩卻連看也不看,雙臂向上一抓,便抓住了九層外側的水泥邊沿,隨即,張文浩雙手猛然向上使力,身體輕松勾起,緊接著,右手探上去,抓住了陽臺的窗邊。

張文浩心中有著完善的計劃,自己之前已經悄悄降低了酒店中央空調的送風量,莫思南想必一定會選擇打開一扇窗戶,如果陽臺的窗戶沒有打開,那麼自己便移動到臥室,如果他一扇窗都沒打開也不要緊,自己開槍強入也有把握輕松逃離現場,畢竟樓下房間里還有一個昏迷不醒的替罪羊,到時候自己會利用他制造一個大動靜,完全可以掩護自己輕松撤退。

不過事情的發展對張文浩極為有利,莫思南因為覺得房間內有些氣悶,便將陽臺窗戶打開,這樣,微風由此進入臥室,氣悶的感覺便不復存在,只是莫思南哪里能想得到,自己睡在這總統客房里,也會有生命危險?

張文浩悄無聲息的翻入莫思南臥室外的陽臺。此刻的莫思南正躺在房間的床上看一部魔幻美劇,正看的入神,不知道自己已經命不久矣。

張文浩站在陽臺墻壁的死角,在這里。莫思南便根本看不見自己,隨即,張文浩將那殺手的從腰間掏了出來,單手扣住陽臺的落地推拉門,猛一使力,門便被自己拉開,隨即,他一個閃身。人便站在了莫思南的臥室里,將槍口對準了床上那個看著自己目瞪口呆的莫思南。

一進房間,張文浩便順帶著將推拉門拉上,雙層玻璃的推拉門。外面還連著一個陽臺,而里面則是套房的書房,莫思南還開著電視,這種情況下,莫思南就算喊破了嗓子。也沒有人能夠聽到,至于消音器下的槍聲,便更微不可聞了。

莫思南躺在床上驚的渾身僵硬,他怎麼也想不到。今天險些被自己撞死的張文浩竟然會拿著槍忽然從陽臺沖入自己的房間,莫思南不傻。張文浩這麼一番陣仗,而且槍口直對著自己。他必然是跟自己一樣,動了殺心!

“你要干什麼!”莫思南驚恐的吼了一聲。

張文浩冷冷一笑,道:“盡管叫,叫的越大聲越好。”

莫思南也知道叫喊無用,自己如果真的叫喊,恐怕還沒叫出兩個字,張文浩的子彈就射向自己了。

此刻,莫思南的心中驚恐到了極致,他急忙說道:“文浩,好兄弟,今天的事情是一場誤會,我並不是真的想傷害你!”

“是嗎?”張文浩哈哈一笑,道:“我今天來,也不是真的想傷害你。”

莫思南一聽這話,緊張到極致的心頓時松了些許,急忙順著張文浩的話求饒道:“文浩,這件事情就這麼過去了,你要多少錢,盡管說個數,我立刻賠償給你,並且我莫思南對天發誓,你今天放過我,我連夜滾回燕京,這輩子不再找你麻煩,甚至我這輩子都不再出現在你面前!”

張文浩自然知道莫思南說的都是謊話,他這種陰險小人,恐怕此刻心里真正想的是,只要有機會從自己槍口下逃脫,一定要不惜一切代價干掉自己吧?

張文浩冷笑一聲,道:“我不要你的錢,不好意思。”

莫思南急忙說道:“文浩,我給你道歉,你只要放過我,你要什麼我都滿足你。”

“我說了,今天不是真的想傷害你。”張文浩微微一笑,語氣卻帶著幾分刺骨的寒冷,道:“傷害你不足以讓我解恨,我今天來,是要你的命!”

莫思南感覺到了張文浩身上的殺意,頓時嚇的魂不附體,急忙跪在床上不斷的磕頭,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道:“文浩,求求你,饒了我這一次,我真的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求求你,放過我這一次吧!我也是一時糊涂,以后你和若然好好過你們的,我再也不來打擾你們,求求你,別殺我。”

“沒用。”張文浩笑了笑,道:“跟你說這麼多,其實就是想看你跪地求饒時的狼狽模樣,現在看也看到了,你有什麼不滿,等下輩子解決吧!”

莫思南忽然抬起頭來,渾身劇烈顫抖,卻咬牙切齒的說道:“你...你要是殺了我,莫家人不會放過你!他們不但會殺了你,還會殺了你身邊所有的人為我報仇!”

“滾你媽的。”張文浩一字一句的冷冷道:“死到臨頭還他媽裝狠,莫思南你實在是太嫩了,告訴你,樓下現在就躺著一個昏迷不醒的殺手,三分鐘之后,他會拿著這把即將殺掉你的墜樓身亡,讓你的家族,跟殺手組織死磕去吧!”

“什麼意思?!”莫思南驚恐不已,又聽不懂張文浩到底在說什麼,下意識的脫口問了一句。

而張文浩則帶著幾分恥笑的說道:“你家人給你起名莫思南,應該是讓你在燕京別惦記著江城老家,不過你不老老實實的在燕京待著,非要跑來江城找死,那就別再思念這里了,干脆,死在這里吧!”說完,張文浩不再拖沓,接連扣動扳機!

張文浩一連打了四槍,一槍打中莫思南的額頭,三槍擊中他的胸腔。血液噴濺的方向是向著床頭,所以張文浩的身上並沒有沾染到任何血液。

四槍之后,莫思南便立刻身亡,張文浩沒有做任何猶豫。立刻從陽臺翻身返回了8018,正如自己所料,那殺手還躺在地板上,昏迷不醒。

張文浩立刻將自己手上那殺手的羊皮手套摘了下來,又戴上自己的手套,為那殺手把羊皮手套套在手上,因為自己剛才連開四槍,這羊皮手套上必然已經沾染了些許子彈射擊時產生的硝煙。警方如果給手套做硝煙反應,便可以斷定是這殺手戴著羊皮手套開槍射殺了莫思南。

隨即,張文浩將現場全部清理干凈,把自己的槍重新插回腰間。然后拖著那殺手的軀體來到了窗外,整個計劃中,最后一幕壓軸好戲要上演了!

張文浩將殺手拖到窗邊,仔細觀察了外面的情況,深夜的大街上並沒有任何人。而且陽臺又沒有光線,別人根本就看不見這里有什麼情況。

確定了沒有問題,張文浩便使那殺手面向自己,然后托住那殺手的腰間。先將殺手的雙腿探出了窗戶,隨后。又將他整個身體都探了出去,隨即。張文浩先丟下殺手的,就在落地的那一刻,張文浩忽然松開雙手,那殺手頓時便墜落下去!

樓下是十足的水泥地,周邊也沒有任何可供緩沖的物體,這麼高的距離墜落,無論是人的哪個部位先著地,下場都只有一死,就在那殺手的身體轟然墜地的瞬間,張文浩立刻反身往外走,現在,就算有沒睡的客人,聽到外面巨大的動靜也會被吸引注意力,正是自己逃離的最佳時刻!

張文浩打開8018的房門,確定了門外走廊上並無一人,然后立刻輕腳跑進了消防步梯,一進消防步梯便不緊不慢的下樓,一邊下樓,一邊清理自己走過留下的痕跡,一直等他到了三樓之后,打開三樓樓梯的窗戶,然后翻身出去。

停車上內空無一人,就連保安都在崗亭里迷糊了起來,張文浩悄悄回到車里,然后將自己的浴帽、手套和鞋套全部取了下來,放在副駕駛的底部,不過張文浩卻沒有著急立刻開車出去,而是等一輛奔馳車開進來之后,這才發動汽車開到門口。

奔馳車身的左側貼著崗亭,張文浩便貼在奔馳車的右側將車開了出去,睡意惺忪的保安根本沒有注意到張文浩開著比奔馳小一號的尚酷出去,而將車開出停車場的張文浩卻沒有立刻回家,而是繞了一圈,把車開到了酒店對面的路邊。

隔著馬路,張文浩看到不少保安圍在地上,酒店的負責人也沖了出來,很快,一輛救護車便開了過來,醫生分開圍觀的保安,上前檢查殺手的屍體,而一輛巡邏的警車此刻也開到跟前,看到了墜落在地的之后,立刻聯系了市局。

市局很快便派出大量刑警趕到現場並立刻將現場封鎖,醫生檢查了殺手已經死亡之后,因警察的介入而不得不放棄了對屍體的搬運,警察立刻開始勘察現場,現在他們還聯想不到樓上還有一具屍體,不過想必也用不了多久就能夠察覺到,張文浩自知留在這里已經沒有意義,便掏出手機,給李楠打了個電話。

李楠正在家里挑燈背歷史課本,接到張文浩的電話有些詫異,問道:“文浩,這麼晚還沒睡?”

張文浩嘿嘿一笑,問道:“你家有人嗎?你爸媽回來了沒有?”

李楠的父母常年在外跑生意,很少回家,所以李楠的日子過的極為自由,張文浩對他的情況十分了解,所以才選擇在這個時候給他打電話。

此刻,李楠開口道:“我家沒人,就我自己,怎麼了?”

張文浩笑道:“那我去你家找你吧,今晚在你家睡一晚。”

“好啊。”李楠笑道:“來吧,我在家等你。”

張文浩掛掉電話,開車到了李楠家所在的小區,把車停在另一棟樓跟前,這才走著到了李楠家所在的那棟樓,上樓之后,李楠打開門,詫異的問道:“這麼晚怎麼跑出來了?跟叔叔阿姨吵架了?”

“沒。”張文浩擺了擺手,笑道:“爸媽今天去鄉下看我外婆了。我自己在家沒什麼意思,就來找你吹吹牛。”

李楠哈哈一笑,道:“那你也不早點過來,早點來咱們還能出去喝點。”

張文浩一邊換鞋。一邊說道:“我來正好幫你復習復習功課,有什麼不懂得,我給你解答解答。”

“得了吧。”李楠笑道:“我自己心里有數,數學和外語是追不上來了,只能自己多看看文科類的課本,都是些死記硬背的事情,你來了咱們就聊聊天,困了就睡。明早一起去學校。”

張文浩在李楠家里沖了個澡,兩人隨便聊了一會,便在床上一人一頭睡了過去,張文浩一直沒有睡著。心中反復想著今天自己的所作所為,既興奮又緊張,也有一些后怕。

若是之前的自己,根本不可能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會殺人,而且是一夜之間連殺兩人。畢竟是剝奪了他人的生命,這種感覺怎麼都覺得有些可怖。

回想起那天錢寧毫不猶豫的射殺湯姆,張文浩心中不禁贊嘆,錢寧的思維就比自己要冷靜也清晰的多。她知道在保護自己的前提下,任何人都可以殺。而且殺的天經地義,沒有任何心理負擔。想到她,張文浩心中便逐漸淡定了許多,不管怎麼說,凡事都有第一次,而且自己沒有濫殺無辜,殺的都是那些想要置自己于死地、對自己威脅極大的人,錢寧一個女人都能做到的事情,自己又為何不可?

這一夜,張文浩幾乎沒怎麼睡,直到第二天一早,張文浩六點多便爬了起來,拍醒了李楠,道:“你接著再睡一會兒,我得去接若然。”

李楠睡的迷迷糊糊,聽到張文浩要去接蘇若然,撇嘴道:“看你得瑟的,不就是有個好媳婦嘛!趕緊滾蛋。”

張文浩笑了笑,沒有再說話,轉身穿好衣服出去,下來取了車之后,便開車前往學校,按照慣例將車停在學校旁邊的小區,張文浩步行來到公交車站,等候著蘇若然。

快七點的時候,一輛公交車停在站臺前,蘇若然從車里下來,一見張文浩,便撲進他的懷里,道:“我昨晚做了個噩夢。”

“怎麼了?”張文浩安慰著問道:“做了什麼噩夢?”

“夢見你...”蘇若然猶豫片刻,低聲道:“夢見你開著車,被一輛大卡車撞飛了,然后莫思南笑著從卡車上走了下來,一架直升機把他給接走了,然后救護車趕過來,宣布你已經...”

蘇若然說到這里說不下去,張文浩笑著問道:“是不是宣布我已經死了?”

“別說出來啊,不吉利的!”蘇若然不禁責怪了一聲。

張文浩哈哈笑道:“果然是有錢人家的孩子,做夢都跟我們不一樣,我小時候做夢被拖拉機接走,從來沒敢夢到過直升飛機...”

蘇若然有些發窘,不禁道:“真沒正經...”

張文浩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慰道:“夢見身邊的人死了,反而是一件好事,周公解夢你不知道嗎?我的命本來就硬,你這個夢做完之后,肯定更硬了。”

而此時,張文浩心中卻暗忖:殺手死了,關于自己的消息就算他已經全部掌握,也根本沒有機會傳出去,以后也不再有機會傳出去,莫思南也死了,他以后更沒機會再在背后對自己搞些卑鄙下流的小動作,而且這兩個人的死亡,被自己人工聯系在了一起,無論是誰,也不可能把懷疑的對象定位在自己身上。

那殺手的身份,有了那把槍與那個被自己放入他口袋里的手機,想必警察便可以輕易查出來一些端倪,而莫思南就住在他的樓上,而且莫思南又死于那殺手的槍里射出的子彈,警察無論是做彈道檢測還是硝煙監測,都能在殺手的身上找到理所當然的“答案”,而自己用那殺手的手機發出去的短信,意在表示那殺手想殺的目標就是莫思南,如此一來,一切也都能非常自然的聯系起來。

那殺手潛入江城多日,莫思南也來了一段時間,兩人都住在希爾頓酒店很多天了,這個信息警察可以輕松調查的到,這也可以讓人懷疑那殺手早就已經在暗中準備干掉莫思南,而且在動手的當天晚上,殺手換房間到了莫思南的樓下就更讓人懷疑他的用心。

即便那殺手真的是因為酒店的系統出了問題,但警察調查之后,應該可以發現酒店的系統已經被人動過手腳,如此一來,那殺手臨時換房就不是因為系統出問題的因素,而是因為人為故意的因素,而且最重要是當晚所有的監控視頻都沒有被保存,一點證據都沒留下!酒店系統出現如此大的漏洞,他們一定會把這筆賬算計在殺手頭上,或者是殺手的組織頭上。

最后,自己將殺手的死亡偽裝成了在殺死莫思南的手之后,想要返回房間的途中不慎墜樓,使他墜樓的原因可能有很多,例如自己疏忽、被人發現而驚慌失措等等,這些就讓他們自己去琢磨了。

而且,張文浩的善后工作做的極為完美,沒有任何人可以找到任何關于自己曾經出現在希爾頓酒店的證據,沒有人會想到自己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

一切的一切,都把殺手與莫思南直接聯系在了一起,所有暴露出來的表象,不但可以迷惑警察,也可以迷惑莫思南的家人以及殺手的組織。

那殺手背后的組織,很可能會按照自己設想的一樣,懷疑莫思南才是那個在背后幫助了錢寧的人。

至于莫家人,自家的孩子被殺手殺掉,他們的憤怒自然鎖定在了殺手組織上,絕不可能轉移到自己這個高中生的身上,管他們狗咬狗,自己從今后,終于可以高枕無憂了!




第一百一十九章莫江生


對勘察現場的刑警來說,斷定墜樓死亡的殺手大概身份並不算難,在屍體附近找到的是HK公司出產的.45口徑USP,並且加裝了消音器,這種是不可能通過正常渠道流通到國內來的,一旦在國內發現這種西方國家的制式裝備,刑警便知道事情要大條了。

持槍的殺手不會無端墜樓,而且他的標準彈容10發,剩余子彈6發,一個殺手不可能攜帶一把彈容未滿的,唯一的可能,就是這把槍已經射出了四顆子彈。

警方立刻對整個希爾頓酒店進行搜索,沒用多長時間便發現了已經死在總統套房臥室床上的莫思南。

一個十八歲的少年,被職業殺手用非國產射殺在總統套房的臥床上,現場情況的信息量讓江城刑警不由得一陣頭大,而現在最要緊的是,這個死亡的少年,究竟是什麼身份?

酒店立刻給警方調閱了莫思南的個人資料,江城市局刑警大隊的隊長呂成勛親自趕赴現場,在看到莫思南的個人信息之后,他不禁眉頭緊蹙。

莫思南,這個名字,自己並不熟悉,不過莫姓本來就是一個很少有的姓氏,再加上這莫思南的身份證信息顯示他是燕京人,呂成勛便感覺到有些不妙,江城出過兩個很風光的家族,一個是蘇家,一個是莫家,現在兩家人在燕京都是實力超強的豪門望族,這個莫思南。會不會就是燕京莫家的人?

感到事情有些不妙,呂成勛開口吩咐道:“你們讓局里信息部門的人查一下這個莫思南的具體資料和信息,最好是能找到他父母的身份信息。”

很快,辦事員便跑過來。將呂成勛拉到旁邊無人處,壓低了聲音說道:“隊長,信息部那邊說調閱莫思南父母信息需要權限,如果是局長授權的話就可以調閱,否則屬于違規操作,燕京那邊會有記錄。”

呂成勛眉頭皺成了一個川字,許多達官貴人在上升到一定高度的時候,他的個人資料就會在公安的信息系統里加密。檔次稍差一些的人,他們的資料只有處級以上領導授權才能調閱,檔次高一些的,局級、廳級。每一次調閱之后,都要主動寫一份報告發給省廳或者部里,而這個莫思南父母的資料,甚至需要市局局長才有權利調閱,要知道江城是省會城市。市局局長兼任市委常委,級別為副廳級,副廳級才僅僅有權限去調閱他們的個人資料,那麼莫思南的家族。必然是京城莫家無疑了!

莫家人在燕京的勢力極大,而他們家族的人死在了江城。死在了自己的地界上,不用說。整個江城市局的領導都要或多或少的收到牽連,呂成勛心中大為震驚,立刻掏出手機,給市局局長劉西云打了一個電話。

呂成勛打電話給劉西云的時候,是凌晨三點半,這個時間,正是一個人睡眠正香的時候,呂成勛前三個電話都被睡意惺忪的劉西云直接掛斷,到了第四個電話,劉西云大腦清醒了一些,知道呂成勛這麼鍥而不舍的打電話給自己,八成是出了什麼大狀況。

“喂,我是劉西平。”

電話接通的那一刻,呂成勛松了半口氣,急忙說道:“局長,出大事了,您現在是不是來一趟希爾頓酒店?”

“出什麼事了?”劉西云脫口問道。

“一個叫莫思南的,在希爾頓酒店被槍殺了。”呂成勛道:“我讓人查死者的家庭資料,但信息部門反饋的結果是,需要您的授權才能查看,我懷疑是燕京莫家的人...”

劉西平頓時一個激靈從床上坐了起來,脫口道:“查,立刻讓他們查,查完之后第一時間把結果告訴我,到時候我會親自寫報告,署名是我授權的。”

呂成勛應了一聲,道:“局長您稍等,我這就讓人查一下。”

只要劉西平點頭,自己便可以讓信息部門先把對方的信息調閱出來。

很快,信息部門的人便將莫思南父母的簡要資料發送到了呂成勛的手機上,資料很簡短,只有父母的姓名、身份證號、籍貫與戶籍所在地。

呂成勛拿到消息之后立刻匯報給了劉西平,當劉西平在電話里聽到莫江生這三個字的時候,冷汗瞬間流了下來!

莫江生!

江城稍微有點閱歷與人脈的人,對這三個字都不會陌生,數十年前,江城出了兩個極富傳奇色彩的人物,莫金陽便是其中之一,而莫金陽有五個子女,其中只有一個兒子,便是莫江生,近十幾二十年,莫金陽逐漸消失在大眾視野內,莫江生成了整個莫家的扛鼎之人,他沒有選擇從政,而是選擇了經商,坐擁數個上市集團,產業涉及地產、能源與生化,資產逾百億。

雖然莫江生選擇了從商,但是在政界,他依舊有著極佳的人脈與龐大的關系網,在燕京絕對算得上是一個權錢兼得的大人物,他的兒子竟然死在了自己的地界,這已經不是往自己頭上扣屎盆子這麼簡單的事了,而是把自己整個人都丟進了化糞池里!

大急之下,劉西平脫口說道:“我現在就趕過去!”

此刻的希爾頓酒店,刑警將兩個死亡現場都嚴密的封鎖起來,法醫也趕了過來,對兩具屍體進行查探。

劉西平抵達希爾頓酒店的第一件事,就是詢問殺手的身份。

當聽說殺手已經墜樓死亡,並且有極大可能是境外殺手組織派出的職業殺手時,劉西平的心稍稍的放下了些許,人已經死在了自己的地盤上,他一路趕過來,心中不斷在祈禱著。兇手千萬別是江城人士,這樣一來,自己的責任也就能稍微輕些。

呂成勛匯報了一下大概的情況:“那個殺手已經死亡,作案的槍支也已經找到。殺手的身份經過核實后發現是偽造的,至于是不是國內人,這個在不知道他真實身份之前,還不能確定。”

聽聞職業殺手也已經意外墜樓死亡,這讓劉西平哭笑不得,破口大罵道:“一個職業殺手,竟然在爬樓的時候摔死了,說出去都讓人笑話。就這個貨還有臉出來當殺手給我找麻煩,我真是...哎!”

兩路法醫完成了屍體檢驗之后,跑來當面向劉西平報告,道:“樓上的死者死于槍殺。一共身中四槍,幾乎槍槍都是致命傷。”

“樓下的死者死于內臟嚴重受損與顱骨碎裂,他墜樓時雙腿先著地,腿骨刺穿了腑臟,然后后腦著地。顱骨碎裂,頸骨斷裂,當場死亡。”

劉西平點了點頭,這只是法醫的結論。現在最重要的還要看現場勘查的那幫刑警能不能發現什麼重要線索。

縝密的偵查一直持續到翌日上午,現場勘查的刑警並沒有發現任何新的線索。一切的證據都表明,這殺手通過陽臺的窗戶。攀爬到位于九樓的總統套房內,射殺了莫思南之后,準備從窗戶返回八樓,卻在這個過程中不慎墜樓身亡。

警察在8018號房間里找到了那殺手的航空箱,打開之后,里面的東西讓所有人都震驚不已。

中國、美國、日本、英國的四國護照,雖然都是同一個人,但身份卻截然不同,這便證明,這個殺手在四國擁有真實度極高的虛假身份,高到足以讓他蒙混過各國海關,而且其中還有一把備用的.45USP,兩個彈夾以及一百發子彈,匕首、注射用鎮定劑、神經毒素等等殺器也是因有盡有。

更讓人驚奇的是,酒店里沒有留下任何視頻監控的資料,保安說監控系統一直工作正常,但不知道為什麼,硬盤機沒有工作,所有內容都沒有被記錄下來。

而警方更是從酒店工作人員那里了解到,殺手原本在7樓的一個套房里住了好幾天,昨晚7樓房間的取電系統出現問題,才臨時換到了8018。

這下警方更確定這次暗殺是早有預謀了,而且這殺手的心思竟然如此縝密,也確實讓人不免驚嘆。

到了上午九點鐘,劉西平親自到省廳向韓廳長作了匯報,韓廳長與莫江生有些私交,第一時間將這件事情的大概情況通過電話告訴了莫江生,不過韓廳長的措辭與出發點很高明,他在介紹事情經過的時候,說莫思南在江城被一個國際殺手暗殺,那殺手已經意外身亡,但自己卻很擔心莫家的處境,懷疑是不是境外殺手組織盯上了莫家。

如此一來,莫江生在震驚與悲憤的同時,不由自主的絞盡腦汁去想,是不是自己得罪了什麼人,以至于有人在暗中對自己的兒子下手。

莫江生帶著悲痛欲絕的妻子與其他幾個心腹乘專機在第一時間飛抵江城,一同前來的,還有公安系統內最好的刑偵專家。

江城警方為了最大限度的保護現場,僅僅將兩名死者的屍體送到了與之合作的一家醫院太平間內,平常法醫進行屍檢都是在這里操作,不過這次案件的兩具屍體都沒有屍檢的必要,他們的死亡原因很清晰,一個死于槍殺,一個死于墜樓。

莫江生與妻子兩人仿佛丟了魂一般的走進太平間,法醫在將屍體從冰櫃里拉出來之前,好心提醒道:“死者的額頭近距離中槍,殺手用的是達姆彈,創傷面積很大...”

妻子在劇烈發抖,莫江生卻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將心中悲憤暫時壓下,點頭說道:“拉出來吧。”

法醫雙手稍稍用力,便將裝屍體的冰櫃抽了出來,隨即,他拉開裹屍袋上的拉鏈,露出一具裸屍。

莫思南的額頭有一個一塊硬幣般大小的彈孔,但后腦已經整個被炸開,雖然已經清理了血污,但看起來依舊觸目驚心,莫江生的妻子當即昏厥過去,而莫江生則盯著屍體那張依舊帶著驚恐的面龐,一動不動,淚水不住滑落。

一分鐘之后,莫江生親手將冰櫃推了回去,轉過身,表情已從悲憤變成了徹骨的陰冷。

莫江生把妻子喚醒,攙扶著虛弱無比的妻子,面無表情的說道:“蘭芝,你放心,無論是誰殺害了我們的兒子,我都要讓他千百倍的補償!我不但要他死,我要他身邊最親近的人也一個不留!我要把那個殺手組織連窩端掉!把幕后害死兒子的兇手千刀萬剮!”

一旁的法醫並不知道莫江生的身份,而莫江生當時又拒絕了市局與省廳的領導陪同,所以他也不知道莫江生的來頭有多大,只是提醒了一句,道:“先生,現在是法治社會,我們公安部門會盡量抓住兇手,為您的兒子伸冤的。”

“伸冤?”莫江生忽然轉過頭,血紅色的雙瞳嚇了那法醫一跳。

隨即,莫江生之前的冷靜全然不在,變成了一頭嗜血的猛獸,他抬起腿來,猛然一腳將那法醫踹倒在地,隨即上前一步,死死踩住那法醫的頭,咬牙切齒的說道:“我要的不是伸冤,是復仇!”

說著,他猛然踹向那法醫的頭,每踹一腳,都要歇斯底里的吼一句:“是復仇!是復仇!是復仇!!!”

那法醫連遭重擊,頓時便不省人事,而莫江生還沒有停止施暴,門外的工作人員聽到動靜,涌進來費勁九牛二虎之力,才將莫江生拽了出來,緊接著,那倒在血泊中的法醫便被送進了急救室。

出了醫院,莫江生吩咐自己帶來的幾個心腹,道:“你們帶上部里的專家去重新調查一下現場,然后好好給我查一查那個殺手的身份還有他背后的組織情況,有任何發現,第一時間告訴我。”

“好的。”幾個手下領了命令,便按照吩咐,帶專家前往現場進行二次勘察,而莫江生,則帶著老婆去了省廳,把老婆安置在省廳韓廳長的辦公室里,讓韓廳長找來保健醫生為老婆輸葡萄糖與鎮定劑,自己則坐在韓廳長的辦公桌桌面上,一根接著一根的抽著煙。

韓廳長莫名頭大,搞不懂莫江生此舉到底是什麼意思?難道他就要在自己的辦公室里常駐了?換句話說,這案子要是沒有一個令他滿意的答復,難道他就要這麼一直在自己的辦公室里耗下去?

就在韓廳長不知該如何處理的時候,莫江生冷冷說道:“老韓,你不用擔心,你這里能讓我心靜一些,等我手下的人查清楚那個殺手背后的組織,我就有其他的事情要忙了!”
作者: s890393    時間: 2013-1-7 01:48 PM

第一百二十章回歸平靜


此時已經身坐在江城一中教室里的張文浩,對外面究竟發生了什麼絲毫不感興趣,張文浩已徑將自己昨晚左右的經過反復推敲了無數遍,絕對沒有任何的證據遺留下來,即便自己單殺掉兩人中的任何一個,都不會有人懷疑到自己頭上,又更何況自己一次殺了兩個,並且做足了假線索,在所有人心中,將這兩人的死緊緊聯系在了一起。

即便有人能夠細心發現自己之前與莫思南的過節,在他們眼里,自己也只是一個受害者,而且自己一個中學生,根本不可能具備買通殺手的能力,根本不會有人懷疑。

至于那午殺手的死,除了錢寧之外,更不會有任何人看出那殺手與自己會有聯系,那殺手之前一直在江城調查自己,不過很遺憾的是,他剛剛發現了一些線索,還未來得及真正把自己找出來,就已經永遠的閉上了嘴,而所有有關自己的監控錄像都被徹底刪除,殺手背后的組織,也永遠不可能查到自己頭上。

如此一來,自己便可安安心心的過自己的日子,至于外面發生了什麼翻天覆地的事情,與自己都無半點關系。

這便是張文浩最根本的目的,而現在,這個目的實現了。

眼看距離高考只剩下一個多月,張文浩也想著要盡可能的收斂一下自己,做一個本本分分的學生,到高考結束,自己將迎來的,便是一個嶄新的生活。

往后的事情基本上都按照張文浩規劃好的路線發展,莫江生搞出極大的動作,先是讓頂尖的刑偵專家對現場反復進行勘察,隨后又動用各種關系與渠道,想辦法了解那個殺手組織的情況。

一連數天過去,莫江生在江城已經待到厭煩!他待在這個自己失去愛子的傷心地,心情沒有一刻能夠放松下來,自己有兩個兒子,大兒子在加拿大,小兒子莫思南已經遭人慘殺,而自己最疼愛的兒子,也就是這個性格與自己極為相像的小兒子莫思南,痛失愛子的打擊與刺激,讓他不得不咬牙在江城留守,唯一的目的,就是希望事情能夠水落石出。

老婆實在是受不了這種打擊,帶著兒子的遺體回燕京了,老爺子與老太太平日里也最寵愛這個孫子,現在他死了,兩位老人一邊是滔天的憤怒,一邊也是無比的傷心,自己本想將莫思南在江城火化,但二老卻非要再看一眼他們的愛孫,無奈之下,莫江生也只能選擇把兒子的遺體先送回燕京,然后擇日在燕京火化入土。

刑偵專家告訴莫江生:“現場的一切都已經徹底勘察了,與之前所得的結論沒有出入,莫公子是被那殺手精心策劃並暗殺的,幸虧老天有眼,讓他當場償命,不然的話,一旦他離開江城,他有好幾個合法的身份可以出境,再沒人能夠找到他。”

莫江生在心中接受了這個“現實”現在擺在自己面前的問題,就是如何為兒子報仇雪恨了。

眼看一切事情都已經脈絡清晰,莫江生便在周五這天的晚上乘飛機返回了燕京,留在江城已無必要,調查那殺手組織,也不是一天兩天能夠完成的事情,最讓莫江生擔憂的,便是那個神秘殺手組織的真面目,如果這個殺手組織是一個境外組織的話,自己又該如何為兒子報仇?那幫境外殺手,為了錢誰都敢殺,自己又拿什麼去威懾他們並且讓他們給自己一個滿意的交代?如果真是因為自己不小心惹惱了什麼人的話,那麼即便自己不去找那些殺手,恐怕有朝一日,那些殺手也會找上自己。

就在張文浩放了學,與蘇若然一齊逛超市、為明天去玉泉山水庫做準備的時候,莫江生在飛機上接到了一個電話,那個電話讓他瞬間臉色鐵青。

“對莫少爺下手的殺手組織,是國際上大名鼎鼎的“死亡前夜”組織大本營在以色列,擁有世界頂尖殺手數十人,連美國cia對他們都無比頭痛,再加上他們身處混亂的中東地區,任何政府都不敢貿然對他們動手,前段時間被暗殺的顧海明,就是死于他們之手“莫江生呆住了,呆住的同時,心底萌生出一絲恐懼。

死亡前夜…這個殺人無數,而且從未遭到過任何實質性報復的殺手組織,他們甚至執行過幾次對西方國家重要領導人的暗殺活動,但一直沒有任何政府對他們進行過報復與打擊,因為這幫人可以在瞬間變換成任何身份,然后輕而易舉的進入任何一個國家,立刻在全世界的眼前消失,但你不知道他消失之后,多久又會卷土重來,不過一旦他卷土重來,他的報復行動,可以說是不死不休的。

莫江生陷入了深深的沉默,無力瞬間感涌遍全身,而他這一走,也代表著張文浩的生活,徹底回歸平靜。

“文浩,你看這個怎麼樣?”蘇若然拿起一個小型的迷你烤爐,對張文浩說道:“這種用來燒烤應該不錯,而且還不占地方。

張文浩此刻推著滿滿當當的購物車,開口笑道:“小點挺好,就咱們兩個人,這個應該正合適,拿過來吧。”

蘇若然點了點頭,將烤爐放在了購物車七,隨后,她開口問張文浩,道:“你想想還有沒有什麼遺漏的?如果等到明天到了地方再想起來,那可就晚了。”

張文浩指著戶外用品區展示用的宿營帳篷,調侃般的笑道:“我覺得那個東西挺好,要不咱們買一個,干脆就在那住一晚?”

蘇若然看出張文浩眼神中的促狹,不禁有些臉紅的嗔道:“現在的天氣在荒郊野外睡帳篷也虧你想得出來

張文浩撓了撓頭,本想說自己只是開開玩笑,這時,蘇若然的手機卻忽然響了起來,她掏出手機,見是媽媽聶敏慧打的電話,便直接接通,道:“媽。”

聶敏慧開口便問道:“然然,你在哪呢?”

蘇若然很隨意的說道:“和文浩一起逛超市呢我們倆準備明天去玉泉山水庫那邊春游。”

“玉泉山水庫?”聶敏慧急忙問道:“玩多久?整個周末嗎?”

“哪有”蘇若然聽出媽媽語氣中的擔心,笑道:“我們早晨出發,晚上回來。”

聶敏慧這才稍稍放心了一些,剛才倒是把自己嚇了一跳,她雖然接受了女兒與張文浩的戀愛關系,但絕不代表她能夠接受女兒在這個年齡便與男孩子夜不歸宿,而且聶敏慧是過來人,想到夜不歸宿,她便立刻想到了發生關系好在女兒后來給自己補充解釋了一下,不然自己無論如何也接受不了。

不過即便是聽到了蘇若然的解釋聶敏慧還是開口囑咐道:“然然,你現在年輕還小,有些事情,你自己心里一定要有分寸,那些事情還不是你現在可以做的,懂嗎?”

蘇若然本就很是聰慧,自然能聽出媽媽話中的含義,當即羞不自勝,低聲道:“哎呀媽!你想到哪里去了!我不跟你說了啊,我們還在買東西呢。”

“等會兒。”聶敏慧急忙喊了一聲,道:“有個消息,本想跟你說的,被你這麼一嚇,我差點忘了。”

蘇若然便問道:“什麼消息?”

聶敏慧猶豫了一下道:“你在江城見到莫思南了嗎?”

“見到了。”蘇若然道:“他就在一中上學,不過這星期沒看見他。”

提起莫思南,蘇若然便一肚子氣,那天他開車撞向張文浩,簡直就是蓄意謀殺,把自己嚇的魂不附體若不是張文浩反應迅速,恐怕都已經遭遇了不測,蘇若然本想告訴媽媽,讓媽媽想辦法給莫家施壓不過張文浩一再反對,自己才暫時作罷卻沒想到,媽媽今天竟然主動跟自己提起了莫思南,不知道到底是什麼事情。

隨即,聶敏慧在電話那頭說道:“我剛收到消息,莫思南死了。”

“什麼?!”蘇若然頓時便驚呆了,脫口問道:“怎麼死的?”

聶敏慧道:“聽說是被一個職業殺手暗殺了,那殺手也死了,莫思南的遺體已經運回了燕京,明天要火化下葬了。”

蘇若然腦子都跟不上了,莫思南竟然死了,而且還是被職業殺手暗殺,這才短短幾天時間,報應來的也太快了吧?

而且,蘇若然從未經歷過認識的同齡人死亡這種事情,一下子有些驚訝的回不過神。

聶敏慧開口道:“媽媽打電話來,就是給你提個醒,你在江城應該比較安全,再加上有文浩在你身邊,也就更安全了,不過也千萬不要掉以輕心,除了學校和家里,其他地方能不去就盡量不奔。”

說著,聶敏慧又道:“你說你明天跟文浩去什麼水庫春游,依我看,盡量取消了吧。”

蘇若然道:“媽,你放心吧,我一個女孩子,平時又不像莫思南那樣惹是生非,不會有什麼危險的,再加上我是和文浩一起,你就別擔心了。”

聶敏慧只好應了一聲,道:“記得媽說的話,兩段話都要記得。”

“我知道啦”蘇若然一臉無奈,掛掉了媽媽的電話,轉過身便對張文浩說道:“文浩,莫思南竟然死了。”

“是嗎?”雖然張文浩已經在旁邊聽出了一些端倪,不過還是故作驚訝了一下,道:“這報應是不是也來得太快了點。”

“是啊。”蘇若然無奈的搖頭輕笑一聲,道:“我無法形容我此刻的心情,雖然很震驚,但卻也有一絲欣喜,文浩,我是不是有點邪惡?”

“你不邪惡。”張文浩拍了拍她的側腰,道:“你就是太善良,像他那種人,死了是全國人民的幸事。“說著,張文浩便岔開話題道:“走吧,咱們買的都差不多了,待會兒都裝到車上,然后我開車送你回去,明天早晨七點去你家接你。”





第一百二十一章玉泉山之旅


體型嬌小的尚酷在國道上一路飛馳,車里飄揚著卡百利的音樂,這音樂來自于蘇若然的IPOD,歌聲悠揚而富有感染力,搭配著兩人此時此刻的愉悅心情,倒是非常應景。

早晨七點多出發,不到九點鐘張文浩便將車開到了玉泉山水庫的邊上,玉泉山的海拔有一千兩百多米,即便是建于平緩地帶的玉泉山水庫,海拔也有四五百米,先跑了十多公里的環山路,到了水庫邊上,視野便豁然開朗起來。

此時的玉泉山上已經春暖花開,到處是生機勃勃,而且玉泉山水庫的面積很大,一眼望不到頭,這種開闊而又宜人的景色,讓張文浩與蘇若然還未下車,便感到不虛此行。

江城羊不是一個旅游城市,經濟發展也不夠好,所以這里的旅游產業一直開發不起來,即便是玉泉山水庫這種地方,也完全不能吸引一個外地游客專程為此而來,而江城本地人對玉泉山水庫的熱情僅限于酷暑時的水上娛樂與避暑消遣,所以在這種春季,反倒是很少有游客的身影。

張文浩將車開到水庫中段的灘涂邊上,這里除了自己與蘇若然之外,再無他人,前面是水,后面是山與樹,感覺非常之好。

停穩了車,蘇若然便開始與張文浩一起將后備箱里的東西統統搬出來,張文浩將這些重活攬了下來,道:“若然,你去找一塊合適的草地把野餐布鋪起來。”

蘇若然點了點頭,抱著昨晚在超市里挑選的花格野餐布,找了一塊干燥而又平緩的青草地,然后將野餐布平鋪在草地之上。

等她做好這些,張文浩也槽兩人購買的一大堆東西搬了過來,只不過現在還沒有到午飯的時間,所以張文浩只是將買來的東西全部擺放好,將燒烤爐架了起來,卻沒有將木炭填入。

蘇若然從自己的包里掏出一部卡片相機對張文浩說道:“咱們先到處逛逛吧,這里景色這麼漂亮,順便也拍幾張照片。”

張文浩點了點頭,這附近沒有什麼游人,兩人隨便轉轉倒也清靜。

蘇若然的情緒有些亢奮,拉著張文浩四處轉悠,每看到好看的東西與景色,都要用相機拍下來,有時也會趁張文浩不注意偷拍他一兩張照片張文浩亦會將相機搶過來,揚言拍的不好看要刪掉蘇若然卻死活不讓,非說意義非凡,今天拍的每一張照片都要保存下來才可。

張文浩從蘇若然的手里接過相機,在蘇若然喜歡的景色與角度為她拍了幾張照片,蘇若然不但人長得漂亮同時也非常的上相,普通的卡片機拍出來也是無可挑剔的美。

拍了幾十張照片,兩人也沿著水庫邊走了很遠,蘇若然有些遺憾自己沒有想起來預先買一個三腳架,在這個沒有人煙的地方,想找人為兩人拍一張合照都如癡人說夢一般。

張文浩靈機一動,拉著蘇若然沿著水庫邊上,尋找著一切可以用來支撐相機的地方。

遇到一顆被伐段的樹根,張文浩便將相機放在樹根的切面上,然后拉著蘇若然在干燥的青草地上坐下兩人手臂互相輕摟著,蘇若然也小

鳥依人般的將自己的頭輕靠在張文浩的肩膀。

照片上的兩人均帶著非常自然的微笑,光是從照片上,便能看出兩人相互之間的那份甜蜜,隨后的兩人走走停停,拍下近百張甜蜜又顯恩愛的照片。

臨近中午張文浩與蘇若然才回到自己停車的地方,兩人分工明確,張文浩負責生火,蘇若然負責將買來的各種食材與調味料整理出來。

超市里買來的木炭並不好燒看起來有些返潮的意思,直到蘇若然將食材全部準備好張文浩還圍著烤爐一籌莫展,用了好幾張紙,木炭都沒豐被燒出哪怕一小點火星。

蘇若然站在旁邊給一臉狼狽的張文浩拍照,嘴上還不忘調侃道:“我說了要買煤油的吧,你偏不讓。”

張文浩尷尬的撇了撇嘴,道:“煤油燒起來就變了味了,烤出的東西也不好吃。”

蘇若然笑問道:“那現在怎麼辦?待會兒你把紙都燒完,要是還點不著木炭,咱們今天可就得餓肚子了,我買的東西全都是生食”張文浩道:“半小時內如果還點不著,我就干脆弄點汽油出來算子。”蘇若然倒是不著急,就蹲在旁邊看張文浩圍著烤爐瞎忙活,不時的調侃張文浩一句,看他那副故作氣惱的樣子,蘇若然便打心里感到開心。

興許是因為受了潮的木炭在太陽底下逐漸變得干燥,張文浩折騰了二十多分鐘,才終于將木炭點燃,不過被點燃的木炭也僅僅是半塊,張文浩鼓著腮幫子對著那塊濃煙滾滾的木炭不斷的吹,一直到那木炭被燒的通紅,才將它放在烤爐中。

碳渣與燃燒時發出的煙將張文浩的臉弄的滿是黑斑,張文浩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木炭上,卻不知道蘇若然一直圍在自己身邊,不但不幫忙,反而把張文浩的狼狽模樣全部拍了下來。

待到木炭被燒起來、燒的差不多了之后,張文浩這才將買來的食材放在上面翻烤,蘇若然跑到駕駛室里,將車門打開又放了音樂,轉過身便將相機收了起來,陪在張文浩身邊為他打下手。

這是張文浩第一次自主燒烤,而要命的是,他學習的中餐廚藝中,並沒有關于燒烤的內容,所以張文浩也只能按照直覺去烤,不斷翻滾,又要添加調味料,倒是弄的有些手忙腳亂。

不過好在張文浩本身就有廚藝的底子,知道對火候和調味料的掌握不到十分鐘,香噴噴的烤肉味道便四溢開來。

因為兩人之前在附近游玩了一個上午,而張文浩點木炭的時候又浪費了不少時間,所以兩人早已經是饑腸轆轆,待到肉串快要烤熟的時候,兩人都有些迫不及待,第一次出來自助燒烤,兩人原本在腦子里設想過的浪漫全都被拋到了九霄云后,從第一批肉串烤熟的那一刻起這次自助燒烤就變成了兩個人的狼吞虎咽。

因為要開車的緣故,張文浩並沒有買酒,只是買了一些軟飲料。不過好在燒烤的味道非常不錯,兩人吃的也是津津有味。

即便是兩人的熱情都很高,但由于買了太多傘材的緣故,到后半段,烤出來的東西兩人都已經吃不下,張文浩便干脆將火滅了,與蘇若然坐在野餐布上相擁聊天。

對鄉若然來說,在這種風景宜人而又沒人打擾的地方與張文浩獨處,是非常難得而且又非常讓人開心的,雙臂環抱住張文浩的腰,細聲說道:“要是咱們兩個一直能像今天一樣該多好。”張文浩笑問道:“怎麼了?你想的話,每天都可以啊。”蘇若然搖了搖頭,笑道:“我是說這種無拘無束又沒人打擾的感覺。”張文浩微微一笑,輕輕摸了摸蘇若然滑膩的臉蛋,笑道:“等高考結束就徹底自由了,到那時候,你想去哪我都陪你。”蘇若然嘆了口氣,道:“等高考結束之后,我怕我得先回燕京,除了媽媽之外,家里人半年沒見我了,肯定掛念的很,而且很可能還要跟媽媽去國外看看外婆,怕是有一段時間見不到你了。”張文浩點了點頭,道:“陪陪家里人是應該的,不過暑假一結束,就要到學校報到了,到那時候不就能天天在一起了,而且就生活在學校里面,每天有很多時間在一起。”

蘇若然看著張文浩,笑問道:“記不記得你答應過我什麼?”張文浩淡然一笑,道:“當然記得,一輛雙人騎的自行車嘛,到時候一定買一輛,每天騎車去你宿舍接你。”蘇若然甜甜一笑,輕輕點了點頭,只是那天順口說過一句,卻沒想到張文浩竟然也記得,這讓她心中泛起一陣幸福感,心卻早已經飛到了燕京大學,自己對那里的環境很熟悉,所以,腦子里不禁聯想起兩人將來在大學里的情形。

而張文浩心中也在規劃…著自己的將來,大學意味著自己將進入一個新的人生階段,而自己將來的人生,似乎到現在還沒有一個明確的定位。

絕大多數與張文浩年齡相仿的年輕人,在這個時候對自己的人生都還非常茫然,甚至他們根本就沒有認真的規劃,滿腦子想的都是將來能考上一個好大學,剩下的,便等到大學畢業之后再說。

張文浩卻不想這麼稀里糊涂的過下去,大學對自己來說已經是垂手可得,而大學里能夠學到的知識對張文浩來說也已經沒有了什麼吸引力,自己有了,上不上大學,對自己來說並沒有什麼實質性的影響,現在自己應當考慮的是,自己的將來,到底要走上一條什麼樣的道路。

當蘇若然的媽媽聶敏慧問起這個問題,並給出自己三個方向的時候,張文浩果斷拋棄了從政,而對擁有了的張文浩來說,將來給別人打工也不太可能,選擇從商的可能性倒是大一些,但從商這條路,究竟該怎麼開始呢?或者說,究竟該從什麼時候開始呢?

張文浩的心中也多少有些壓力,他希望將來能讓父母過上無憂無慮的生活,也希望自己能夠有足夠的物質基礎讓家人、蘇若然以及身邊的其他人活的更輕松,只是自己目前還沒有賺錢的能力,而且,蘇若然的家世很強,依著自己的性格,將來自己是絕對不能靠蘇若然家里給予什麼幫助的,如此一來,自己就要有足夠的能力,憑借自己,來給蘇若然一個完全不遜色與此前家族的責活。

里面,倒是有不少可以賺錢的技能,例如企業管理、

股市期貨、金融投資等等,但這些技能,都只能起到一個輔助的作用,當今社會,有能力不代表就能賺到錢,打個最簡單的比方,即便張文浩知道明天有一只股票即將大漲,那自己又能有多少錢投進去作為生錢的資本呢?投一個億賺一個億聽起來很牛,但前提是要有一個億的資本,投一萬賺一萬,同樣的回報比,但靠這樣的賺錢速度,猴年馬月才能達到一個令人滿意的高度?

張文浩心中涌起淡淡無奈,懷中的蘇若然對自己的家庭背景以及經濟實力沒有絲毫的要求,但這不代表自己就可以心安理得的讓蘇若然與自己一起過著並不富裕的日子,父母苦了一輩子,他們從沒渴望過大富大貴亦或者飛黃騰達,連韓廳長送來的兩百萬都覺得是一筆天大的數目,但兩百萬能做什麼呢?在江城買一套房子,稍微豪華一些的裝修,高檔一些的家電,然后再買一輛三十萬左右的私家車,兩百萬就連根毛都不剩了!

再想想莫思南那種人渣,他之所以在自己面前有恃無恐而且趾高氣昂,最根本的原因便是身家雄厚,除了在他死前的那一刻,其他時間當他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時候,他的神情與態度,儼然是認為自己與他根本不是一個世界的人,甚至他開車意圖撞死自己,也是覺得自己無足輕重,即便撞死自己,他也可以利用自己的背景與能力,輕而易舉的脫身出去。

看來,自己想更好的在這個社會立足,身體上的實力僅僅只是一方面,就好像自己殺掉莫思南的這整件事,莫思南想撞死自己時,他毫不掩飾自己的意圖,而自己想要殺死他,卻需要精心策劃與準備,並且不能留下任何痕跡,自己擔心的,是自己沒有能力直接面對莫思南背后的實力,而反觀莫思南,他從不會在自己身上擔心這一點。

得到了,自己這一段時間來,人生已經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從一個學不進去習的差生,變成了現在成績頂尖的“高材生”:從大學與自己無緣,到現在頂尖大學亦開始向自己招手:從一個默默無聞的學生,到現在掌握多種技能的奇才,自己本來已經非常知足,但這些事情之后,張文浩才終于明白,其實,自己欠缺的,還有很多。
作者: s890393    時間: 2013-1-7 01:50 PM

本帖最後由 s890393 於 2013-1-7 01:51 PM 編輯

第一百二十二章值得結交


張文浩與蘇若然在玉泉山玩了整整一個下午,到了傍晚,張文浩再次生起火,兩人在水庫邊吃完晚餐,天色已經暗淡下來,而且山上風大,溫度比市區里要低不少,張文浩怕蘇若然感冒著涼,便趕緊收拾了東西,開車返回市區。

蘇若然的性質依舊興奮不已,坐在副駕駛上不斷翻看著相機里拍下的每一張照片,不時發現有趣的,便拿給張文浩看一看,尤其是張文浩生火是滿臉黑灰的狼狽模樣,讓蘇若然樂的合不攏嘴。

張文浩笑著讓蘇若然回頭把照片拷一份給自己,隨后自己的手機便響了起來。

張文浩看了一眼手機屏幕,發現打來電話的竟然是李長云,便接通電話,好奇的問道:“李哥,怎麼有時間給我打電話。”

李長云聽起來好像非常開心,笑道:“難不成只許你來找我們,不許我們聯系你啊?”

張文浩笑道:“怎麼會不許,我只是有些受寵若驚。”

李長云哈哈笑道:“我的大恩人,不知道你什麼時候有時間能賞個臉,讓我請你吃頓飯?”

張文浩詫異問道:“李哥,瞧你這話說的,我什麼時候又成了你的恩人了。”

李長云不禁笑道:“當然是我的恩人了,不但是我的恩人,還是莉莉的恩人!”

張文浩更是聽的莫名其妙,再次追問李長云,李長云才說道:“多虧了你,我和莉莉現在被調到第一人民醫院了。而且是省衛生廳親自下的調令,直接管仁愛醫院的院長要人,我和莉莉下周一就要去報到了!如果這都不算是我倆的恩人,那什麼才算?”

張文浩不解的問道:“怎麼會被調去第一人民醫院?而且。這事難道和我有關系嗎?”

“當然有了。”李長云笑道:“不瞞你說,那天車禍現場救了那個婦女之后,第二天省衛生廳的領導就來找我和莉莉了,還說一定要見見你。”

張文浩急忙問道:“李哥,那你是怎麼說的?”

李長云笑道:“我當然不會把你說出來了,我只是說那天幫忙的是我一個大學同學,現在在美國讀醫學院博士,回國探親。走之前正好來江城到醫院看我,就順便跟我一起出了一趟急救,人已經回美國去了。”

張文浩這才放下心來,不禁感謝道:“李哥。真是謝謝你了,不然的話,我恐怕又有不少麻煩。”

張文浩自然不願意太多人知道自己在醫術上的造詣,對陳峰的那次急救是迫于無奈,而張文浩也是以看多了電影電視。傻大膽碰巧做了正確的事,這麼一個理由來搪塞,這個理由本就有些牽強,如果再被更多人知道自己的醫術。那麼就極難解釋的清楚了,這也是為什麼張文浩在得知那個女人脫離危險之后。第一時間選擇趕緊開溜的原因。

李長云這時候開口道:“我們倆下周一就要到醫院報到了,雖然還是普通醫師。但人民醫院給了我主治醫師的待遇,莉莉雖然還做護士,但卻享受和護士長一樣的待遇,這都多虧了你,要不是你救了那個婦女,人家也不可能報恩報到了我倆的頭上。”

說著,李長云又道:“我和莉莉想在周一之前請你吃頓飯,不知道你什麼時候有時間。”

張文浩道:“李哥,吃飯就不必了,你也幫了我一個不小的忙,咱們之間用不著這麼客氣。”

“不行。”李長云脫口道:“這頓飯你必須得來,這是莉莉給我下的死任務,這丫頭這幾天天天念叨你,我耳朵都快聽出繭子了,估計你要是不答應,她周一都不去人民醫院報道,直接殺去一中找你了。”

張文浩有些無奈的說道:“那好吧,既然這樣,那咱們就明天晚上找個時間一起吃頓飯吧。”說著,張文浩又道:“不過李哥,我得事先說明,太好的地方我不去,一頓飯要是超過五百塊錢,我可就不認你這個朋友了。”

張文浩上次從莉莉口中也聽說了一些她與李長云的情況,兩人在仁愛醫院待的都很不如意,工資也都不高,自己實在是不想讓他二人破費,不過李長云既然堅持,那麼隨便吃一頓便宜些的飯菜倒是可以接受的。

李長云在電話那頭嘆了口氣,道:“文浩,你小子真是讓我無話可說。。。那好吧,時間就定在明天晚上,地方我來安排,一定讓你滿意。”

“好的。”張文浩爽快的說道:“回頭你直接告訴我地址就行。”

掛了電話,蘇若然好奇的問道:“有人要請你吃飯啊?”

張文浩點了點頭,道:“一個朋友,約好了明天晚上。”

蘇若然笑道:“我怎麼聽著感覺好像你幫了人家一個不小的忙?”

張文浩淡淡一笑,道:“談不上幫忙,只不過間接起到了一點作用罷了。”

蘇若然點了點頭,卻沒有再問張文浩具體細節,張文浩也不想跟她提起那件事,畢竟一個高中生偷偷跟著醫生出去跑急救,還救活了一個幾乎沒可能救活的傷者,這種事情未免有些太過于驚世駭俗,能不提的情況下,最好還是不要提起。

周日這天下午,張文浩正在洛港健身俱樂部里進行體能訓練,李長云的電話便打了過來,他將吃飯的地點定在了一家土菜館,張文浩問清楚地址之后,便在六點多的時候換了衣服,前往土菜館與李長云和陳莉莉碰面。

這家土菜館地處市區的一條僻靜小巷內,李長云一直在門口等著,見張文浩來了,急忙迎了上去,先給張文浩來了一個熊抱。這才說道:“走,進去吧,莉莉都等你半天了。”

張文浩跟隨著李長云進了飯店,這土菜館地方不大。但是非常干凈整潔,李長云要了一個小包間,推開門,陳莉莉便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含笑看著張文浩說道:“大恩人,你總算來啦!”

張文浩難免有些尷尬,道:“莉莉,你能不能別叫我大恩人。聽著別扭。”

莉莉笑嘻嘻的說道:“你知道你幫了我和李哥多大的忙,人民醫院離我家走路不要十五分鐘,以后我就可以走路上下班,再也不用做一個多小時的公交車了!”

張文浩微微一笑。問道:“那要不要上夜班?”

陳莉莉道:“我也不知道,護士上夜班是肯定的,只要是正常的輪班倒,我沒有任何意見,而且第一人民醫院給我護士長的薪資待遇。工資一下子翻了四倍,我真是不知道該怎麼謝謝你了,不光我,全家人都特別高興。連我媽都說我這是撞了大運,遇到了貴人。我媽還說要當面謝謝你呢,不過我用李哥的那個說辭告訴她你已經出國了。這才給搪塞過去。”

李長云也笑著說道:“我之前在仁愛醫院是地位最低的醫生,人家給我介紹對象,女孩一打聽,見我在醫院里這麼不受待見,都不了了之了,不過這次衛生部的調令一下來,我們醫院那幾個年齡大的醫生、護士長,都吵吵著要給我張羅對象,還有人直接要把自家閨女介紹給我...”說著,李長云無奈的搖頭嘆氣,道:“人吶!見風使舵的本領比誰都要厲害。”

張文浩也打心里為他二人感到高興,這兩人先前所受到的不公平待遇,張文浩是看在眼里的,一連幾個月的夜班,換成別人恐怕早就摔桌子走人了,他們兩人卻迫于生存強忍了下來,不過也終于算是守得云開見月明,以后兩人的生活與工作,都能夠得到一個大幅的提升,對兩人以及兩人的家人來說都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不過張文浩也有些好奇,開口問道:“李哥,那天咱們溜了之后,他們是怎麼找到你的?”

“可別提了。”李長云嘿然一笑,道:“這事特別戲劇性。”

說著,李長云便將過程如實告訴了張文浩,道:“那天緊急轉院,本來就屬于違規操作,因為人民醫院是衛生部直屬的三甲醫院,院領導在衛生部都有很強硬的關系,我把垂死病人送到他們那里,在領導眼里是給對方找麻煩,領導怕日后會受到這事的牽連,所以我回到醫院就先被領導痛罵了一頓。”

李長云笑了笑,接著說道:“我當時覺得,管你怎麼罵,昨晚好歹是一條人命活下來了,在人命的面前,我挨頓罵甚至被辭退也是毫無怨言的,不過很快,衛生廳的領導和人民醫院的領導就找過來了,當時在我們院長辦公室里,院領導嚇的臉都白了,都沒問緣由,先是跟人家道歉認錯,然后當著他們的面又把我罵了一頓,結果,衛生廳的一把手說話了,說我們這次來啊,不是來追究責任的,而是來感謝李醫生的...”

張文浩脫口問道:“他們怎麼這麼快就找到你了?”

“這還用找?”李長云笑道:“你是事情完了之后拍拍屁股走人了,我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那傷者的女兒想找咱們,又找不到人,就委托人民醫院幫忙,當晚送傷者去人民醫院的救護車上寫著我們醫院的名字,人家直接就找到我們醫院的急救科了,一進去就問昨晚出任務的醫生是誰,我那幫同事都以為我闖禍了,直接把他們帶到院長辦公室去了。”

張文浩點了點頭,笑問道:“那后來呢?”

“后來?”李長云笑道:“后來我院長就傻了,搞不懂了,衛生廳的一把手就拉著我的手說什麼,李醫生,你這次可是為我們江城衛生醫療系統立了大功啊什麼的,說的我都不明所以,然后人家就問我,不是聽說有兩個醫生嗎,另一個呢?然后我就臨時編了一個謊話蒙混過去,人家又要見見莉莉,然后我就把莉莉也叫到了院長辦公室。”

“到了下午的時候,調令就下來了。通知我們周一到人民醫院報道。”

張文浩不禁笑道:“確實有些戲劇性,你那個院長恐怕要郁悶壞了。”

“是啊。”李長云點頭說道:“把調令交到我手上的時候,他那個表情跟老婆被人拐跑了似的,說我這是踩著醫院的頭往上爬。我在仁愛醫院受的鳥氣早就受夠了也懶得跟他爭論,拿上調令扭頭就走了。”

說著,李長云想起了一件事,道:“對了,那個姑娘讓我給你捎句話呢。”

張文浩愣了愣,問道:“哪個姑娘?”

“就是那個傷者的女兒。”李長云開口道:“那女孩當晚請我和莉莉吃了頓飯,問起你,我還是用那個理由搪塞了過去。不過她看起來不太相信,就讓我捎句話給你。”

“什麼話?”

李長云笑道:“人家說想當面謝謝你,但既然你不願意被打擾,那她也不強求。尊重你的意願,不過她相信將來必然還會跟你再見面的。”

張文浩淡淡一笑,道:“見什麼見,我連她長什麼樣子都忘了。”

陳莉莉這時插話進來,道:“那個女孩長得可漂亮了!那天晚上是受了點傷。臉上有血污,披頭散發的也看不清五官,不過后來一見真的非常漂亮,連我都不敢正眼看她。感覺可自卑了。”

張文浩不禁調侃著問道:“真的假的?有沒有這麼誇張,莉莉你本身長得就很出眾了。”

陳莉莉俏臉微紅。有些不好意思的垂下眼瞼,不過嘴上卻低聲道:“真的很好看。比我好看的沒影了。”

張文浩笑了笑,道:“我是真不想跟自己找什麼麻煩,這樣就挺好的,李哥,多虧了你替我圓謊。”

李長云擺了擺手,道:“我謝你還來不及呢,你竟然謝起我來了。”說著,他給三人倒滿一杯啤酒,道:“文浩,這次真的謝謝你,一份好的工作,關乎一輩子,我和莉莉能進到南江省最好的醫院,不說什麼前途無量,但比之前的境遇那是好了千倍萬倍。”

張文浩淡淡一笑,道:“李哥,你和莉莉還沒去報道呢,怎麼就這麼肯定?”

李長云也不藏著掖著,開口道:“不瞞你說,我猜測,當天你救的那個女人來頭很大,你救了她,對省衛生廳的一把手來說都是一件很大的功勞,他也私下給我打過電話,說以后會盡量照顧我和莉莉,聽他的話,態度很誠懇,你想,我倆之前別說衛生廳了,在仁愛醫院里,連個能照顧我們的主任都沒有,現在有了這種機會,到了人民醫院,肯定也不會像在仁愛醫院那樣受氣了。”

張文浩點了點頭,這麼說起來,李長云的推測應該是比較靠譜的,當晚出事現場,那女人乘坐的賓利轎車至少也得大幾百萬以上,所以她的家世背景應該也很不錯,那晚李長云本來還擔心第一人民醫院不願接收或者找借口拒絕,但沒想到女孩一個電話之后,人民醫院的醫生嚴陣以待,連最好的專家都被緊急調集過來,由此可見,女孩或者其家人想要報恩,給李長云與陳莉莉安排一個更好的工作可以說是易如反掌。

張文浩端起酒杯來,道:“李哥,莉莉,恭喜你們兩個人能夠調到人民醫院去,也祝你們將來前途無量。”

李長云與陳莉莉也同樣端起酒杯,與張文浩碰了碰杯,李長云開口道:“老弟,啥話都不說了,都在酒里。”

張文浩點了點頭,喝酒前,玩笑般的說道:“我看我將來是沒機會跟著你出急救了。”

李長云立刻說道:“文浩,只要你一句話,我立刻申請調到急救科,而且搶著值夜班!”

張文浩哈哈笑道:“玩笑玩笑,李哥你千萬別當真了,來,喝酒。”

一連好幾杯酒下了肚,不勝酒力的李長云已經微微有了些醉意,陳莉莉也喝了約莫兩瓶啤酒,不過倒是十分清醒,她看了張文浩一眼,開口道:“文浩,以后我和李哥都在市里上班了,離你們學校也沒多遠,以后有時間的話,大家可以經常出來見見面。”

“對!”李長云急忙說道:“一定要經常見面、經常一起吃吃飯喝喝酒。”說著,他端起一杯酒來,對張文浩說道:“文浩,明天老哥和莉莉去人民醫院報道,等我們倆發了第一個月的工資,到時候你說什麼也得讓我們倆再請你吃頓飯,今天這頓飯太不上檔次,老哥這臉上感覺不好意思,下次,下次你不能再提要求了,一切交給老哥來安排!”

張文浩知道李長云有些微醉,便順著他的意思點頭說道:“好,下次我絕對不提任何要求了。”

李長云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道:“老哥窮,也沒出息,混得沒個人樣,就連醫術也遠不及你,不過老哥真心想跟你交朋友,就怕你心里嫌棄,畢竟我這個模樣,拿不上臺面...”

張文浩知道李長云一直以來對自己的際遇都非常不滿,處處受人排擠,心中早就有積怨,不過這個人的人品是好的,這一點張文浩相信自己的眼光,張文浩交朋友,一不看來頭,二不看背景,只看人品,像李長云這樣的朋友,值得結交。





第一百二十三章生與千刀萬剮的區別


自從上次在仁愛醫院急救科的休息室里,聽到陳莉莉跟自己抱怨她和李醫生所受到的不公平待遇,張文浩心中便有了一些同情與憤慨,只是張文浩有自知之明,自己不過是一個高中生,人輕言微,幫不到他們什麼,只是沒想到,自己救下了那個車禍受傷的女人,無心插柳般的,卻幫李長云和陳莉莉解決了一個很大的問題,這讓張文浩心中非常欣慰,同時也為兩人感到高興。

李長云今天確實很開心,以往的陰霾一掃而光,在新的機會面前,他除了感恩,更希望自己能夠真正做出一番成績,一晚上酒喝了不少,到最后,見他再喝下去必然要喝大,張文浩便提議今晚到此結束。

陳莉莉並沒有什麼意見,知道張文浩明天還要上課,自己和李長云也都要到人民醫院報道,所以便點頭答應下來。

張文浩詢問李長云,但李長云卻表示還想再喝一點,張文浩干脆便不再問他,自作主張的摻著他,與陳莉莉一同出了包間。

張文浩本想到櫃臺搶先一步把帳結了,但人剛走到櫃臺說了一聲埋單,服務員拿著計算器在菜單上啪啪點了幾下,開口道:“一共是四百五十八塊。”

張文浩剛想去掏錢,沒想到那服務員卻反倒從抽屜里取了一小摞錢遞給自己,道:“先生,這是找您的錢。”

張文浩有些錯愕,皺眉問道:“我還沒付賬呢。怎麼還找我錢?”

那女孩看了看張文浩,又看了看他身邊有些犯迷糊的李長云,抱歉說道:“不好意思,記錯人了。”說著。他指著李長云道:“是這位先生先在前臺預付了一千塊。”說著,將找回的錢遞到了張文浩手上。

張文浩無奈一笑,心說李長云辦事倒是夠仔細,知道自己不勝酒力,在張文浩沒來之前就已經提前預付了飯錢,恐怕正是擔心自己喝多之后忘記付賬或者搶不過張文浩。

張文浩將找回的錢塞進了李長云的口袋里,開口道:“我沒開車過來,出門打個車。我送你倆回去吧。”

陳莉莉點了點頭,道:“那就先送李醫生回去吧,他家離這兒不遠。”

張文浩答應下來,攙扶著李長云出了飯店。隨后來到馬路邊攔了一輛出租車,李長云雖然有些犯迷糊,但意識還算清醒,說出了自家的住址,司機便將車開到了他家樓下。

停車之后。李長云開口說道:“文浩,我先回去了,改天咱們再聚。”

張文浩點頭答應下來,道:“有時間電話聯系。”

李長云嗯了一聲。下車之后,又探進頭來。道:“文浩,老哥我真心感謝你。沒別的,就是感謝!”

張文浩無奈了,開口問道:“你自己上去行嗎?”

“行,你送莉莉回家吧。”李長云將車門關上,沖兩人擺了擺手,便邁步進了樓梯。

司機開車之后,坐在前排的陳莉莉回過頭來,問道:“文浩,你家住在哪?要是你家近的話就先送你。”

張文浩擺了擺手,笑道:“哪有讓女士送男士回家的,先去你家。”

陳莉莉開口道:“哎呀,沒事,我大你幾歲呢,按理說你應該叫我姐姐,姐姐送弟弟回家,這不是天經地義嗎?”

張文浩道:“還是先送你回去吧。”

司機此時已經把車開到小區門口,開口道:“兩位,別管先送誰回去,先給我說個地址成嗎?”

陳莉莉有些不好意思,告訴了司機她的住址。

送完了陳莉莉,張文浩坐著出租車往自己家趕,途中,張文浩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掏出來一看,張文浩頓時打了一個激靈,脫口道:“司機,靠邊停車!”

司機有些疑惑,道:“這不還沒到呢嗎?”

“靠邊停就行了。”

司機只好靠邊將車停下,打表26塊,張文浩掏出一張五十的,丟給司機連句話也沒說,推門便跑了下來,司機的第一反應先看了看那張50是不是假的,最近很多人坐出租,到地方之后都丟出一張面值稍微大些的然后推門就跑,司機都以為是客人有急事不要找零了,還沒來得及高興,再一看發現錢是假的,想找人就找不到了。

萬幸,張文浩給的這張五十,是真的。

而張文浩此刻,早已經沖到了人行道邊上一個無人的角落里,這才按下了接聽鍵。

“文浩。”

錢寧!

果然是她!

就在自己看到那一串兩個0開頭的電話號碼時,自己就猜到會是她,所以才在第一時間下了車,接通電話之后,傳來的聲音正是錢寧。

張文浩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他忽然發現其實自己在內心深處,對錢寧是很想念的,但是自己又知道這種想念來的非常畸形而且又不切實際,所以一直壓在心底。

“文浩,你怎麼了?”錢寧在電話那頭問了一句。

張文浩這才回過神來,急忙道:“我沒事,你還好嗎?”

“挺好的。”錢寧頓了頓,開口道:“文浩,做得漂亮。”

張文浩一愣,隨即,他開口問道:“你知道了?”

“猜到了。”錢寧微微一笑,道:“我認識金成勛很久了,知道他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他不會傻到把一個富二代當成是你,更不會在爬樓的時候把自己摔死。”

張文浩笑了笑,問道:“金成勛就是那個殺手吧?”

“嗯。”錢寧應了一聲,道:“朝鮮人,做這一行很多年了。”說著,錢寧的語氣變得有些失落,道:“我聽說他死了,很詫異,就了解了一下大概情況,聽說還有一個死者是一個學生的時候,我差點被嚇死,還以為那個學生會是你。”

張文浩會心一笑,又問道:“然后呢?”

“然后?”錢寧道:“然后就了解了一下,發現死的人不是你,我就覺得事有蹊蹺,一切的線索都表明金成勛已經找到了你,但他殺的偏偏是另一個人,他不會犯這種錯誤,除非是有人使他犯。”

張文浩不置可否,錢寧是唯一了解情況的,她猜到是自己,張文浩並不意外。

“文浩...”錢寧沉默了片刻,低聲道:“真的對不起,沒想到我給你帶來了這麼大的麻煩。”

“別說這個。”張文浩淡淡道:“這是我自己選擇的,和你沒有關系,即便我有什麼事,你也不用自責。”

錢寧道:“我懂的,心里明白。”

張文浩不禁問道:“你現在還好嗎?”

錢寧道:“還好吧,現在又換了一個地方,基本已經脫身了。”

張文浩嗯了一聲,道:“那就好,你照顧好自己。”

“我知道了。”錢寧微微一笑,道:“即便是那個學生的家屬不懷疑,組織里也會懷疑這件事的,畢竟我就是因為懷疑,才了解了一下情況。”

張文浩道:“讓他們懷疑吧,一切證據都被毀了,他們找不到我的。”

錢寧道:“我還是有些擔心,所以給你打個電話...”

說到這,錢寧有些支支吾吾,半晌之后,才用一種很是無奈的語氣說道:“文浩,掛了你的電話,我就真的要開始亡命天涯了。”

“怎麼了?”張文浩急忙追問道。

錢寧淡淡一笑,道:“我知道我本不該跟你聯系的,這樣會增加你的危險,但我就是控制不住,往后的日子,我怕我自己也把握不住了,所以就給你打了這個電話,組織一直不放過我,甚至威脅到了你的安全,我不能再讓他們這麼肆無忌憚了。”

張文浩聽出一絲與眾不同的意味,脫口問道:“你想做什麼?”

錢寧道:“給你打電話之前,我把我所知道的一切,和我手中所掌握的證據寫在了郵件里,發給了組織里的每一個成員,會有很多像我一樣的人心灰意冷選擇退出,組織會元氣大傷的,不過無所謂了,他們想殺了我,和他們想將我千刀萬剮,這兩者本身就沒有什麼區別,只是這麼一來,組織的領導層恐怕再沒精力去找你了,內部的情況已經夠讓他們焦頭爛額。”

張文浩一時無語,他知道,那個組織第一次想讓錢寧死,是因為錢寧牽連他們暴露,第二次想讓她死,是因為怕她會將知道的秘密泄露,但錢寧如果逃得夠久,而且她知道的秘密又沒有泄露出來,組織很可能會與錢寧達成默契,你既然這麼久都不說,那我就也不去逼你了,免得最后兩敗俱傷,但她的這番作為,恐怕會讓那個組織的領導層怒不可遏,甚至有可能會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把錢寧找出來。

這,絕不是死和千刀萬剮的區別,是生與千刀萬剮的區別。

錢寧聽不到張文浩有任何回應,輕聲道:“你要照顧好自己。”

張文浩嗯了一聲,柔聲道:“你也一樣,千萬要小心。”

“放心吧。”錢寧笑了一聲,道:“我以前不怕死,但現在卻怕了,如果我活下去需要一個理由,那個理由就是我這輩子還想有機會能再見到你,我會盡全力讓自己活著。”
作者: s890393    時間: 2013-1-7 01:53 PM

第一百二十四章破山而出!


張文浩獨自一人低頭行走在回家的路上,但他的思緒卻全然飛到了錢寧身上,回想著剛才錢寧打來的電話,張文浩心中不免有些失魂落魄的感覺。

說起來,錢寧要遠比自己危險的多,即便那個叫金成勛的殺手在江城調查自己,他的根本目的還是想通過自己找到錢寧,而錢寧現在又因為自己跟組織徹底翻臉,張文浩不禁為她擔心,不知道她一個女人,能否萬全的保護好自己。

他終于明白自己心里對錢寧是非常想念的,錢寧的那句話對他的觸動很大,即便是張文浩也不知道自己這輩子是否還有機會見到錢寧,因為再見面需要太多的條件,首先,要錢寧活下來,其次,如果錢寧不徹底解決她的組織對她的威脅,她是不可能在自己面前現身的,這一點,張文浩清楚無比。

只是,要具備這兩個條件,何其難也。

甩甩頭,張文浩強迫自己不要再去想關于錢寧的事情,自己幫不上任何忙,越想越心慌,一路走回了家,張文浩一進門便到衛生間里洗了個冷水澡,夜晚的溫度不過才三四度,自來水冰冷刺骨,但對張文浩來說,這寒冷傷不到他的身體,卻能夠讓他更加清醒。

張文浩明白,自己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過好自己的生活,直到錢寧主動出現,否則,自己這輩子別說見她,恐怕都難以得到關于她的消息,或許有一天錢寧死了。或許有一天她找到一個安全的地方、換了一個身份、找了一個男人、生了一個孩子,還有無數個或許,但張文浩都不可能知道。

枯燥的高中生活開始繼續,周圍的每一個人都在拼盡全力的備戰高考。而張文浩也期待著到高考結束,能夠得到系統獎勵的三千積分,他已經開始盤算著自己的下一個技能目標,那是一種十分玄奧卻又有著明確科學解釋的技能:高能波操控。

張文浩曾在系統里看過關于高能波操控的介紹,所謂高能波,並不是狹隘的電磁波或者超聲波,而是一切物體所釋放出來的一種帶有能量的波動,這種波動本身擁有一定的能量。只不過人體很難對這種高能波進行操控。

這並不是玄幻中的技能,也不是科幻中的臆想,在所存在的未來世界中中,這是被印證並且被人體成功開發的一種技能。高能波對未來的人來說,就相當于人體的另一種力量延伸,但這種力量不像手腳一樣,受制于形體,因為這種力量是無形的。

像蝙蝠在飛行中用來探測周圍環境所發射的聲波。這就是高能波的一種,只不過蝙蝠所發射的高能波能量太弱,只能用來探知物體,根據這個原理設計制造出來的雷達也是一樣。

微波爐加熱的原理。是使用電磁波,這種高能波擁有了一定的能量。所以它可以使物體加熱。

醫療中,常用來治療癌癥的放射療法雖然狹義上使用的是核輻射。但這種輻射本身,也屬于一種高能波,只是這種高能波不是認為可控,故此,放療在治療癌癥的時候,才會對人體自身的健康器官與組織帶來一定傷害。

還有核磁共振成像,利用的依舊是高能波。

總之,這種高能波在現今世界已經可以被人類很好的利用,但唯一遺憾的是,人類只能通過機器與工具實現對這種高能波的利用,卻不能像蝙蝠那樣,讓自身也可以利用到這種高能波。

好在科技的發展總是會超乎人們想象的,在所處的時代,這種技能,已經被人類成功整合進了自己的身體!

張文浩之所以對這個技能感興趣,是因為這個技能可以利用的地方實在是太多太多了,低級使用,可以代替自己的耳朵和眼睛,讓自己感知到五官所感知不到的事物,這樣一來,自己對各種危險,也就有了更敏銳的察覺。

稍微高級一些,自己或許可以讓這種高能波穿透物體,去查探物體內部的情況,這不僅在日常生活中會用到,甚至在很多其他的技能上,也可以起到極大的促進作用,例如醫術!

如果自己掌握了這種高能波,再遇到危重病患,自己就可以在最短的時間內直接“看”到他的問題所在,不會像之前那個車禍受傷的女人一樣,自己當時便險些因為她的心臟病史,而耽誤了治療,導致使她損命,如果自己當時就掌握了這個技能,自己便可以在第一時間找到問題的關鍵,並且在第一時間給予她最準確有效的治療。

若是再高級些,這個技能的發揮空間便超過了自己的想象,到那時,恐怕高能波就是自己一只無形的手,可以為自己做任何事情...

這個技能,對張文浩的誘惑實在是太大了,而這個技能所需的積分也實在很高,單單這一個技能,便需要六千積分才可兌換。

自己現在剩余的積分只有1040分,高考如果有三千分入賬的話,就可以達到四千分,等高考結束,自己一定要想個好辦法刷點積分,爭取在最短的時間內,達到六千積分。

天氣一天天轉暖,距離高考的日期也越來越近,整個江城市,只要家里有高三考生的家庭,都陷入了一種巨大的緊張氛圍之內,高考在很大一定程度上決定了每個人將來要去的方向與要走的路,在中國,高考這兩個字,對社會產生的影響實在是太大了。

6月7日,張文浩拿著自己的準考證、身份證以及鉛筆、中性筆等工具,邁步進入了高考的考場,很巧的是,他的考場,就在自己的學校,而蘇若然的考場,卻被分到了十三中。

張文浩的父母沒有像大多數父母一樣,到學校門口送考、等考,而是安安心心的在家中等候,甚至在考試的第一天,張文浩的媽媽就已經開始張羅著做一頓前所未有的大餐,來慶祝兒子的高考成功。

宋燕妮作為一個實習老師,在江城沒有編制,所以她沒有被安排去其他考場監考,便留守在一中,滿腦子想的都是張文浩究竟能考出一個什麼樣的成績。

對宋燕妮來說,自己半年的實習期,全部的都在這兩天了,原本,自己甚至等不到高考的成績公布,就要先回學校準備論文答辯,萬幸的是,這一年出來的同校實習生,有不少人都在各地的高三年級部擔任實習老師,所以學校刻意延緩了論文答辯的時間,因為全國大部分的省市都會在6月23日前后公布考試成績,所以,宋燕妮的學校將論文答辯的時間定在了7月1日。

第一場考的是語文。

張文浩的作文寫作能力雖然不賴,但要他去拿一個滿分作文實在是有些勉強,滿分作文多是奇葩,這種奇葩作文必須要碰巧遇到口味一致的閱卷老師,才有可能拿到滿分,不然的話,很有可能被扣掉十幾二十分,張文浩有把握將作文寫到55分左右,至于前面的題目,滿分的問題不大。

第二場,張文浩最拿手也最有把握的數學。

這個科目沒有像作文一樣,模棱兩可的答案,每一題都有標準答案,只要做對了,就能夠拿滿分,這個科目本來是張文浩最弱的一項,但有了之后,這個科目卻成了張文浩最大的強項,滿分的問題不大。

第三場,英語。

即便張文浩現在的英語不遜色任何一個以英語為母語並且接受了高等教育的成年人,但要用英語去回答中國人出的英語題目,想做滿分的希望還是非常渺茫,你習慣了說星期天或者星期日,但標準答案是星期七,你該去找誰說理?

第四場,文綜。

文綜的考試內容全靠背誦,歷史、政治這種科目的問答題,每一題在教科書上都有一字不差的標準答案,不過要求卻並不像數學那樣嚴謹,只要大概意思對了,都可以得到滿分,而張文浩腦子里,有全部的教科書與教案內容,這個想考滿分,比數學還要容易。

走出考場的那一刻,張文浩身邊充滿了歡呼聲,不少考生在出了考場的那一刻便將文具和工具丟到了天上,興奮的歡呼起來,三年的高壓,在這一瞬間徹底釋放,這種感覺,每一個親身經歷過的人都深有體會,就好像在五行山下被壓了五百年的孫悟空,破山而出的那一刻,便應該和現在的考生一樣。

反觀張文浩,卻比每一個人都淡定的多,他原本的壓力,在出現之后,基本上已經化作烏有,考試前與考完試的區別並不大,唯一的區別,就是自己終于完成了人生中的一項大任務,而且,自己完成的很不錯,發揮了自己的全部實力。

宋燕妮早就在考場樓外等候,一見張文浩出來,便急忙沖了上去,迫不及待的問道:“文浩,發揮的怎麼樣?!”

張文浩微微一笑,沖她眨了眨眼睛,道:“百分之百。”

宋燕妮頓時化身成身邊千百人中的一個,把自己的LV手提包丟到空中,高高跳起、展開雙臂,興奮的呼喊道:“YES!”





第一百二十五章準高考狀元

在張文浩前三場考試之后,宋燕妮從來沒有主動問過張文浩發揮的如何,有沒有什麼地方沒發揮好,有沒有什麼失誤等等,即便宋燕妮非常想知道,但她因為不敢給張文浩任何額外的壓力,所以一直等著,她也擔心張文浩會發揮失常,導致他與高考狀元失之交臂,但她等到了張文浩那句“百分之百”,她無比的相信張文浩,只要他說是百分之百,那就一定是發揮了他全部的實力!

張文浩全部的實力是什麼?宋燕妮並不清楚,但宋燕妮敢確定的一點是:張文浩一定可以拿下高考狀元!

隨即,宋燕妮掏出手機,打電話給自己最好的朋友此刻正身在金陵某高三實習的同學薛曉雪。

電話剛一打通,宋燕妮便抑制不住興奮的說道:“曉雪,我帶的班里出了一個高考狀元!”

薛曉雪早就聽宋燕妮說過她的情況,知道她在這邊做了班主任而且還意外發現了一個尖子生,但此時此刻,全國的高中都才剛剛考完高考,宋燕妮就打來電話說這種話,讓她一時間很難相信。

“燕妮...”薛曉雪無奈的說道:“好不好等一等呀,等成績出來之后再這麼興奮...”

“有個成語叫抑制不住,懂嗎?抑制不住!”宋燕妮顯然太過激動,說話都有些磕巴。

“那叫成語嗎?”薛曉雪鄙夷的說道:“那我也教你一個成語,洗洗睡吧!”

“切!”宋燕妮哼哼一聲。道:“不信算了,等著吧,等到成績出來的時候,一定會讓你們驚掉下巴的!”

薛曉雪故意用一種極為甜膩的口氣說道:“哎呀燕妮寶貝。人家的下巴都已經驚掉過了呢。”

“不跟你扯了!”宋燕妮哈哈一笑,道:“成績出來之前,要不要回一趟燕京?”

薛曉雪故意出言挖苦道:“你該不會是要把這個消息告訴全燕京吧?哎呀媽呀,燕妮我認識你這麼久,頭回發現你竟然這麼沒出息...”

“算了”宋燕妮哈哈一笑,道:“回頭我再給你打電話,這會兒沒空!”

掛掉電話,宋燕妮看著旁邊一臉無奈的張文浩。恨不得上去捧住張文浩的臉親他一口,不過理智還是戰勝了沖動,她上前如哥們一般搭著張文浩的肩膀,道:“文浩。從今天起,我就不算是你的班主任啦,也是時候讓你見見我的真面目啦!”

張文浩尷尬的撇了撇嘴,問道:“宋老師,別嚇著我好嗎?”

“別叫宋老師。”宋燕妮故作傲嬌的擺了擺手。道:“叫燕妮姐,咱倆平輩。”

張文浩只好點了點頭,道:“好吧燕妮姐,也是時候讓你見見我的真面目了。不跟你閑扯淡了,哥還有事呢。先走了啊。”

“我去...”宋燕妮睜大了眼,脫口道:“你小子臉變的比我還快!等等啊!晚上就別約別人了。姐請你搓一頓唄?”

宋燕妮不過就22歲,而且本性就有些孩子氣,平日里教書只能強迫自己正經起來,不過與張文浩這麼一說開,便也本色畢露。

張文浩看了她一眼,道:“不必了,你搞的像個女流氓,晚上我回家吃,我媽張羅好了,等我呢正。”

宋燕妮便道:“那什麼,等成績單下來再請也成,到時候姐請你去江城最好的酒店,保準讓你吃好喝好。”

張文浩詫異的看了她一眼,問道:“沒啦?”

宋燕妮滿臉疑惑:“還有什麼?”

“還得玩好啊!”張文浩無奈的搖了搖頭,道:“真不上道,我走了啊,填志願的時候再見吧。”

宋燕妮在身后問道:“估分你不來啦?”

“不估了,到時候直接來填。”

南江省的高考流程一直沒有什麼變化,都是高考后先估分,然后填報志願,最后才出分,不過聽說幾個經濟比較發達的省份已經開始實行先出分后填寫志願的規則,說起來后者要人性化一些,不過對張文浩來說倒是無所謂,以他考試的情況來看,上國內的任何一所大學都不是問題,甚至對張文浩來說,上不上大學都不算什麼問題。

告別了宋燕妮,張文浩先掏出手機給蘇若然打了一個電話,蘇若然此時也剛剛從考場出來,因為之前人太多嘈雜,所以沒有第一時間給張文浩打電話,想著上車之后再打,卻沒想到自己剛上車,張文浩的電話便打過來了。

“親愛的,考試考的怎麼樣?”張文浩上來便問了一句。

蘇若然頓時臉紅起來,今天到十三中考試,回家並不方便,所以司機才來接自己,一上車張文浩竟然就給了自己這麼一個肉麻的稱呼,實在是讓人有些羞赧。

不過雖然肉麻,但聽著這種稱呼,蘇若然心里的感覺卻很甜,輕笑道:“還挺好的,發揮正常,你呢?”

“一樣。”張文浩笑道:“你現在回家了嗎?”

“嗯。”蘇若然道:“今天羅叔叔來接我。”

張文浩點了點頭,笑道:“我們班里的同學約好了明天聚一聚,到時候你也一起來吧?”

“行啊。”蘇若然毫不猶豫的答應下來,道:“那你明天開車來我家接我。”

張文浩笑道:“好,那明天下午我提前給你電話。”

掛了蘇若然的電話,張文浩又給李楠打了過去,詢問李楠考的如何,李楠的聲音聽起來很興奮,道:“估計考個三百五十分不是大問題。”

其他幾個關系不錯的同學對自己考試的情況也非常滿意,他們以前和張文浩一樣不愛學習。考試時絕大部分的題目都是瞎寫胡寫,但現在,腦子里知道一些題目應該如何解答了,這種自信是之前從來沒有過的。

張文浩打完電話。已經走到學校門外,自己的自行車自從上次被莫思南撞壞了之后就沒有再買,反正也快要高考了,也沒有必要再買自行車,所以張文浩要麼是坐公交上學,要麼就是偷偷把車開到家旁邊的小區,自己沒有駕照,父母也不知道自己有什麼機會學車。所以張文浩也不想讓他們知道,更何況自己還收了陳峰一輛車,張文浩也怕爸媽嘮叨自己,畢竟這車只是自己借用。離開江城的時候還是要還給陳峰的。

讓張文浩沒想到的是,剛走到學校門口,路邊一輛奔馳S65便響了幾聲喇叭,張文浩側頭一看,發現竟然是陳峰的車。隨即,陳峰也推開車門,從駕駛室里走了下來。

陳峰經過這段時間的調養,身體已經恢復如初。這段時間一直想找張文浩聚一聚,不過因為擔心影響他考試。所以一直也沒有過來,知道今天張文浩最后一場。而且還是在一中考試,陳峰便開車過來等著張文浩。

“陳哥,你怎麼過來了?”張文浩笑著跟陳峰打了個招呼。

陳峰笑道:“來看看你啊,有日子沒見了,當哥的挺想你的。”說著,他開口問道:“考的怎麼樣?”

“挺好。”張文浩笑了笑,道:“勞煩你還掛念著我的高考。”

陳峰笑道:“那是,該掛念的就得掛念。”說著,他神秘兮兮的說道:“這次來,還是想給你送個小禮物。”

張文浩急忙說道:“還送我什麼禮物,我可消受不起啊。”

陳峰鄙夷的看了張文浩一眼,道:“瞧你那個出息,我送的禮物燙手還是怎麼的...”說著,他從口袋里掏出一個皮質的小本,丟給張文浩道:“吶,知道你一直無證駕駛,這不,把駕照都給你辦好了。”

張文浩一愣,隨即接過那小本打開,一看不要緊,把他嚇了一跳,這確實是一張駕駛證,而且證件上無論名字還是信息與照片,都是自己本人,看發證日期,是六月一號。

張文浩急忙說道:“哎呀哎呀,陳哥,我正準備放假了去學個本兒呢,假證就不必了吧?”

“假你個頭!”陳峰氣呼呼的說道:“這他媽是真的,你看看那照片,眼熟嗎?”

張文浩仔細看了看照片,發現這照片竟然和自己二代身份證上的照片一樣,急忙問道:“這是什麼情況啊?”

陳峰笑道:“就你那個開車技術,再讓你用倆月時間考駕照,這豈不是讓莫言去考小學語文作文一樣嗎?再說這天氣,學車多受罪啊,皮都得曬掉一層,你這白嫩小帥哥,曬成黑炭當心若然不要你。”說著,他解釋道:“這本兒是我托人給你辦的,一般人可沒這待遇,直接讓公安的哥們調了你的信息,往車管所一送,再給交警支隊打個招呼,什麼都有了,還用得著去考嗎?”

張文浩沒想到這竟然是一個真證,原本學車都要兩個月以上,而且還要考好多科目,現在陳峰竟然直接在自己人沒去的情況下就給自己辦了一個,權勢這個東西確實太可愛了。

張文浩不禁感激道:“陳哥,真是謝謝你了。”

“謝什麼。”陳峰開口道:“你這是不是得回家吃飯啊?爸媽估計都等著急了,車開了嗎?沒開的話我送你。”

“開了。”張文浩笑道:“自行車丟了,也沒買新的,車我停在附近一個小區里了。”

陳峰點了點頭,笑道:“行,你忙你的吧,我走了,改天打電話出來一起吃飯,阿洛也老念叨你,他最近兩個禮拜沒見你去健身房。”

張文浩點頭笑道:“這不是備戰高考嗎,老出去玩怕爸媽擔心,就停了兩個禮拜,回頭有時間我會經常過去的。”

“行。”陳峰笑道:“那我走了,改天電話聯系。”

張文浩回到家中,父母早已經等得焦急了,張文浩一進門,先聞到滿屋的飯菜香味,隨即,媽媽便跑上來攬住自己,一臉激動與緊張的問道:“好兒子,考得怎麼樣?能不能拿下高考狀元?”

張文浩微微一笑,道:“能不能拿高考狀元不知道,但考慮到高考閱卷可能會有點嚴格,所以總分考到735分以上不是什麼問題。”

媽媽宋華芳當即便興奮的歡呼起來,這麼久了,等得就是這一刻,現在聽到兒子的好消息,頓時徹底松了那口氣,張興平也走上前來,拍著張文浩的肩膀不禁誇贊道:“好兒子,真給你爹媽張臉!等成績下來,爸爸擺幾桌,請全家人大吃一頓,讓親戚們也看看,咱家兒子也爭氣了!”

宋華芳點頭笑道:“兒子是高考狀元,這下沒人再說兒子不爭氣了。”

張文浩一陣無奈,笑道:“媽,高考狀元這事,不到成績公布出來,誰也不知道。”

宋華芳胸有成竹的笑道:“歷年來文科高考狀元都沒有考到720分以上的,連710分以上的也只出過一個,我兒子能考到735分以上,要是還拿不到高考狀元,那就沒天理了。”

張興平笑道:“可別這麼自信,不到最終結果公布,誰也不敢蓋棺定論,咱兒子現在是準高考狀元,就等成績出來的那天了!”

宋華芳今天實在是太開心了,急忙張羅著父子兩人到餐廳就坐,今天她和老公張興平都沒有去上班,兩人出去逛了一天的超市和菜市場,三口人吃飯,硬是做了十個菜,老爸也奢侈了一把,買了一瓶五百多塊的五糧液,剛準備開酒倒酒,敲門聲便響了起來。

宋華芳急忙出去將門打開,卻沒想到來人竟然是雷戰軍。

“哎呀,戰軍,你怎麼來了,怎麼也不事先說一聲,正好,我們剛要吃飯,快來快來,一起吃。”

張興平與張文浩聽到雷戰軍來了,也都走了出來,張興平一見雷戰軍,便問道:“戰軍,你怎麼有空過來?”

雷戰軍將手里提著的四瓶酒拎起來晃了晃,笑道:“我閨女也高考,但我回不去,文浩算我半個兒子,離這麼近,怎麼著也得來給他慶祝慶祝吧?張大哥,我這四瓶可是茅臺三十年陳,我來了就沒準備帶回去,今晚咱哥倆一醉方休?”

張興平沒想到好兄弟也會在這個時候第一時間登門慶祝,喜不自勝,點頭笑道:“快進來,今晚帶上我家這個長大成人的小少爺,咱們仨好好喝一頓!”
作者: s890393    時間: 2013-1-7 01:58 PM

第一百二十六章組織聚會


雷戰軍的到來,也讓張文浩一家三口的晚餐變得更加熱鬧起來,張興平對好兄弟的這份心很是感動,算起來,張文浩今天高考結束,父母兩家的親戚還都沒有一個打來關心的電話,雷戰軍卻在第一時間提著四斤好酒上門,這種反差,倒是讓人不免有些感慨。

入座之后,雷戰軍打開一瓶白酒,宋華芳急忙拿了一套餐具與杯子,雷戰軍一邊倒酒,一邊問張文浩道:“文浩,感覺自己考的如何?”

張文浩微微一笑,道:“七百分以上應該沒什麼問題。”

張興平不禁笑罵道:“臭小子,剛才跟我和伱媽說的時候,還誇下海口能考到735以上,怎麼伱雷叔叔一來,伱這折扣立刻就打下這麼多...”

張文浩略帶尷尬的撓頭笑道:“這不是給自己留點余地嗎,不然的話,萬一考不到怎麼辦。”

雷戰軍哈哈笑道:“伱小子可是個天才,735我覺得也不是什麼問題,就算只考七百分,國內的大學也能隨便挑了。”

張興平關切問道:“伱家雷蕾這次考的怎麼樣?”

雷戰軍擺了擺手,笑道:“我家那個丫頭,學習成績一般,平日里就愛舞刀弄槍,跟個假小子似的,不過也無所謂,她在燕京本地考,再加上有部隊上有政策,考個五百來分,基本上去哪上大學都沒問題了,不過這個丫頭有些搖擺不定,到現在都還沒有考慮好以后去哪個學校。”

說著。雷戰軍看著張文浩,問道:“文浩,伱準備報哪所學校?”

“燕大吧。”張文浩笑道:“畢竟那是全國的最高學府,我也算是向往已久。”

“沒錯。”雷戰軍點了點頭。道:“燕大的學術是最強的,不過叔叔要提醒伱一句,燕大這所學校,雖然是國內排名最好的,但實際情況卻有些尷尬。”

“戰軍,這是怎麼講呢?”宋華芳關切的問道。

雷戰軍解釋道:“燕大的學術性強,但出來之后,發展方向有些尷尬。清華大學重理工,這所學校出來的,基本都能進國家級研究單位,人大就不用說了。從政的話,沒有哪所學校比它更好,至于說金融方面,還是中海的幾所學校比較好,所以這麼一來。燕大的學生畢業之后就有些尷尬。”

宋華芳點了點頭,看向張文浩,建議道:“文浩,要不就考慮一下清華大學?”

張文浩笑道:“媽。我以后可沒想著要就業,去燕大。是想感受一下那里的氣息,在那里磨練四年。出來之后必然要自己想辦法謀生。”

“自己謀生?”宋華芳略微有些擔憂的說道:“怎麼也比不上鐵飯碗啊。”

雷戰軍笑道:“嫂子,伱就別替他操心了,讓孩子自己選擇就好,我家那個丫頭,我一直想讓她考軍校,畢竟一家子都是軍旅出身,不過這丫頭死活不同意,我也看透了,讓她自己選擇去吧。”

說著,雷戰軍笑道:“不管怎麼說,這丫頭肯定不會出了燕京那一畝三分地,我爸媽寵她寵的不得了,所以她自己也不想離開家,等文浩過去了,平時經常去家里坐坐、吃頓飯,我爸媽也一直念叨著想見見他呢,我家那個丫頭,簡直就把他當成偶像了。”

張興平不禁笑道:“勞煩老首長和阿姨還牽掛著。”

雷戰軍點了點頭,道:“我爸念叨伱最多,伱在他老人家心目中的地位是無可替代的。”

張興平微微一笑,卻沒有再接話,腦子里不知道在想著些什麼,一下子有些失神。

張興平與雷戰軍喝酒都是海量,每個人都能喝二斤以上,而張文浩也很大程度上遺傳了父親的基因,而且最要緊是身體強度提高之后,對酒精的耐受力也提高了很多,酒量甚至比兩位長輩還要高出一截,一開始張興平還不敢讓張文浩多喝,誰料到后來看他喝酒一點事都沒有,便逐漸放開了。

飯還沒吃完,四斤酒就已經被喝的一干二凈,隨后意猶未盡的三人又將張興平此前買的五糧液喝掉,不過依舊沒有到量,雷戰軍本想出去再買一些,但卻被宋華芳攔住,三人喝就喝的太猛,倒是把她給嚇住了,一番勸說之后,才將雷戰軍攔住。

雷戰軍自己開車過來,此刻喝了酒也沒法開車回去,宋華芳便留他在家休息,六月的天氣也很熱了,張文浩便干脆在客廳里打了個地鋪,把雷戰軍安排到了自己的臥室里。

翌日,雷戰軍早早起床之后便告辭趕回軍區,張文浩在家吃完午飯,李楠便打電話來,說道:“文浩,伱趕緊出來吧,晚上聚會,咱們倆得提前把飯店和KTV訂好,今天高考一結束,這兩個地方的生意肯定爆好。”

張文浩便問道:“跟每一個同學都通知好了沒有?”

“通知好了。”李楠笑道:“我辦事伱放心,我咨詢了一下大家的心理價位,每人的份子錢別超過三百就行。”

張文浩點了點頭,自己不想莫思南那樣有錢,所以組織聚會也只能是全班同學一起湊份子,不過每人三百塊慶祝高考結束,對剛畢業的高中生來說,還是非常劃算的,隨即,張文浩便道:“我想辦法多帶點錢,免得到時候不夠,同學們那邊就定個三百上限,要是不夠的話,我再想辦法。”

說著,張文浩又道:“伱多了解一下大家的情況,確實有困難的,少出或者不出都行,伱小子別藏私,身上也多裝點兒。”

“放心。”李楠笑道:“這學期受伱影響,光顧學習了,沒怎麼花錢。自己攢了三四千塊,到時候我都帶上。”

張文浩便道:“我壓歲錢應該還有兩三千,咱倆加起來有五千富裕,應該夠了。”說著。張文浩看了看時間,眼看已經下午兩點,便說道:“伱在家等我,我過去接伱,咱們下午就把地方給定了。”

掛上李楠電話,張文浩便換了身衣服準備出門,出門前跟媽媽說道:“媽,晚上我就不回來吃了。同學聚會。”

宋華芳點了點頭,叫住張文浩,反身到房間里拿了一萬塊錢現金遞給張文浩,道:“出去先找個銀行辦張卡。一放假伱也該好好放松放松了,這錢就當伱的零花錢,不夠再問媽媽要。”

張文浩以前問媽媽要零花錢,五十、一百也就差不多了,這次媽媽一下子拿出一萬塊錢來。讓張文浩有些驚訝,不禁打趣道:“媽,伱啥時候這麼大方了。”

“去去去。”宋華芳笑罵一聲,道:“媽什麼時候小氣過?以前那是經濟條件有限。上次人家獎勵伱那麼多錢,都是伱的。伱想怎麼花媽都沒意見。”

張文浩笑道:“那媽伱就趕緊跟爸物色一套新房子,把錢投資到房子上。然后咱們就搬新家。”

宋華芳早就被張文浩說動,一直惦記著給張文浩在江城預先置辦一套房產,便點頭笑道:“我跟伱爸一直想著呢,只是哪有時間啊,天天工作這麼忙,廠子里下午還要開大會,最近職工開始鬧著要加點降溫費,領導有點火大。”

張文浩詫異問道:“現在不還沒那麼熱呢嗎?”

宋華芳便道:“廠房里熱啊,比外面熱好幾度,跟蒸爐似的。”

張文浩忙道:“媽,那伱就別上班了,反正家里也不缺那點錢。”

“瞎扯。”宋華芳拍了拍張文浩的頭,道:“這工作還是伱外婆傳給我的,等退休之后還有國家養老,說不干就不干啊?再有錢也不能坐吃山空不是。”

張文浩嘴上沒說話,心中卻已經算計起來,得趕緊想辦法,最好能讓爸媽脫離模具廠,爸媽辛苦半輩子了,沒必要為一個月兩三千塊的收入操勞,只是現在還沒有一個成熟的契機。

張文浩出了家門,到隔壁小區取了車,開車先找了一家銀行用媽媽給的一萬塊現金辦了張銀行卡,又將自己存著里的兩千來塊錢存款取了出來,這才開車去了李楠家。

打了個電話,李楠很快便跑了下來,但一下來卻沒看見張文浩的人,四處張望著,卻不知道,張文浩就坐在對面的那輛尚酷車里。

張文浩放下車窗,探出頭去像李楠擺了擺手,道:“這兒呢,快上來。”

李楠愣了愣,興奮的快步跑上前來,拉開門便坐進了車里,詫異問道:“文浩,這小鋼炮哪來的啊?”

李楠平日里對車很有研究,屬于愛車一族,全世界各種豪車、跑車他都如數家珍,尤其是對德國車情有獨鐘,德系車從最普通的桑塔納捷達,到奔馳AMG系、寶馬M系以及大眾輝騰、保時捷等都十分了解,自然也很了解尚酷,一口便叫出了尚酷的外號,臉上的震驚溢于言表。

張文浩隨口說道:“借朋友的,暑假用一段時間,走的時候就還人家了。”

李楠不禁豎起大拇指,道:“伱丫社交面比我強多了,我估計我最多也就能借輛小摩托...”說著,他又問道:“伱有本兒嗎?開車靠譜不?”

張文浩白了他一眼,道:“放心大膽的坐,哪來那麼多問題。”

說著,張文浩發動汽車,開出李楠家的小區,問道:“想好沒有,晚上去哪吃?”

李楠開口道:“沒想好,市里的飯店都太貴,便宜點的環境又不好,咱們五十多號人,怎麼也得五桌吧?坐大廳顯得太掃興,但又不能分五個包間坐,像江城飯店那種奢侈的地方,咱又去不起,伱說咋整?”

張文浩一下子也有些犯愁,確實,五十多個人聚會,選地方是一個問題,選普通的地方,沒合適的場地,要是在大廳,和其他客人在一起的話,勢必會很拘謹,而且也鬧騰不起來,江城酒店倒是有超大的包間,可以很寬敞的擺下五桌。但是每一桌至少也不能少于五千塊,這一下就人均五百塊了,吃完飯再唱唱歌,人均還不得七八百?這資金的缺口實在是有些太大了。

可是張文浩一時間也想不到合適的地方。他不過就是一個高中生,沾大人的光,有時候去過幾家高檔酒店,但是對外面酒店的消費並不是很清楚,想找一個環境合適、價錢也合適、飯菜也可口的地方,實在是有些困難。

李楠見張文浩把車停在小區門口不知道該往哪走,便說道:“哎,干脆就隨便找個消費低一點的酒店。要五個包間算了。”

“不行。”張文浩斷然拒絕道:“那樣的話一點氣氛都沒有了,大家剛考完試,興致高昂的很,別到時候飯還吃就先被澆了一盆冷水。”

張文浩無奈說道:“那就先開車到處轉一轉吧。看見飯店就進去問問。”

“也好。”李楠點頭說道:“反正時間還早,慢慢轉著看吧。”

兩人開車出來,沿著李楠家門口的馬路一路尋找,遇到規模稍大一些的飯店就要靠邊停車進去問一問,不過幾次三番穩下來。到下午四點多,兩人看過的飯店至少有幾十家,但卻沒一個合適的。

這些飯店,要麼有合適的場地但價格遠遠接受不了。要麼就是價格合適,但實際情況只能安排單獨的幾個包間或者干脆就坐大廳。這些都不是張文浩想要的,他想要一個能坐下所有人。但卻又不會被其他人所打擾的環境,這樣一來,大家才能真正放開來,開開心心的吃一頓散伙飯。

李楠明顯有些頹然,開口道:“文浩,要是再不訂一個,等到吃飯得點兒,恐怕連小包間都不夠了,大廳也坐不下了。”

張文浩點了點頭,腦子里不斷的想著該怎麼辦,隨即,張文浩想到了陳峰,便說道:“伱等著,我打電話問問朋友。”

陳峰在江城頗有能耐,按理說他對江城這些場所的了解應該遠超過自己,張文浩給他打了個電話。

陳峰接到張文浩的電話,開口便問道:“文浩,有什麼事嗎?”

張文浩笑了笑,道:“陳哥,是這樣,我們班同學今晚想搞個聚會,不過找不到合適的地方,伱能給推薦一個合適五十人聚會的地方嗎?”

“江城酒店啊。”陳峰脫口道:“那兒有幾個超大包,每個包間容納五六十個人問題不大。”

張文浩無奈笑道:“我們都是窮學生,哪消費得起江城酒店那種地方,沒有經濟實惠點的嗎?”

陳峰隨即便道:“伱只管去,我現在就打電話安排,費用伱就別操心了,晚上過去吃好喝好玩好就行。”

張文浩急忙說道:“那可不行,同學聚會,怎麼能讓伱安排,伱千萬別打電話,我肯定不會去的。”

陳峰思忖片刻,道:“那這樣的話,市中心就沒什麼合適伱們的地方了。”說著,陳峰道:“視角有一個生態園,占地上千畝,那邊環境挺好的,屬于吃飯休閑度假一條龍,里面還有溫泉住宿什麼的,老板是我朋友,郊區那邊的消費本來就低,去的話我讓他給伱打個折扣,估計一桌大概一千五到兩千之間,人均也就一兩百塊錢,這總行了吧?”

張文浩點了點頭,道:“行是行,不過具體地方在哪?如果太遠的話,我們五十多個人,想過去可是不容易。”

陳峰笑道:“人家敢把買賣做到郊區,還能沒個準備?放心吧,他那有現成的大巴,到時候伱把伱同學聚集到一個地方,一車就把伱們都拉過去了,吃完了再給伱們送回來。”

張文浩頓時興奮的點了點頭,道:“那就太謝謝伱了。”

陳峰笑道:“伱跟我還客氣什麼,伱忘了我還欠伱一條命呢,等著,我先打電話給伱安排一下。”

過了沒五分鐘,一個陌生的手機號便打到了張文浩的手機上,張文浩接通電話,對方便恭敬問道:“請問是張文浩張先生嗎?”

張文浩道:“是我,伱是?”

“伱好。”對方很是客氣的說道:“我是翰林生態園的總經理張志,請問您晚上多少人?準備什麼時間開始吃飯?”

張文浩急忙說道:“伱好,是這樣,我們晚上一共有五十多個人參加,應該是五十二個,想在7點鐘左右開始吃飯。”

對方便說道:“我聽峰哥說伱們是要搞同學聚會,我們這個生態園的環境很好,而且沿江邊,我看伱們可以稍微早點過來,順便也能在這里玩一玩,我們這里有專業的攝影師可以免費為客人提供攝影服務。”

張文浩一聽之下大喜過望,自己怎麼就沒想到這一茬,既然是高三畢業的散伙飯,給大家留點照片做紀念是件絕佳的事情,便連忙感謝道:“那可真是太謝謝您了。”

“不用客氣。”對方笑道:“既然攝影游玩,那還是在天黑之前比較合適,我覺得您可以四點多五點左右過來,那時候天氣也不熱了,光線也好,又適合游玩,又適合拍照。”

張文浩都快感動壞了,恨不得抱著這個自己還沒見面的總經理親上一口,這麼體貼的服務,對剛才還一籌莫展的自己來說,簡直就是從地獄頓時到了天堂。

隨即,張文浩與對方約好,五點鐘,所有同學在一中門口集合,到時候生態園會安排一個五十三座的大巴前往一中門口接大家過去,張文浩也仔細詢問了對方的價位,在聽說全部加起來,人均不會超過兩百之后,心中更是極為滿意





第一百二十七章欺人太甚

張文浩給陳峰打了一個電話,感謝一番之后,便將情況轉告李楠,李楠聽后也是興奮不已,當即便道:“伱這個朋友太靠譜了!這比去江城飯店還要好得多。”

張文浩急忙說道:“伱趕緊給同學們打電話,讓他們相互轉達一下,咱們五點鐘在一中門口集合。”

李楠點了點頭,道:“還有不到一個小時,這樣吧,咱們先去定好KTV,等吃完飯回來,直接去KTV唱歌。”

張文浩沒有任何意見,在江城這種地方,朋友一起出來玩最經常用的就是兩個套路:吃飯唱歌,除了唱歌,也實在沒有什麼其他的項目可做了,所以張文浩立刻開了車,前往江城一個比較大的KTV里,提前預定最大的包廂。

很多KTV里都有面積近百平米的超大包廂,專門為了大規模聚會而準備的,不過這種包廂數量較少,不早點預定,萬一到時候沒有了,這麼多人怎麼安排確實是個問題,張文浩沒想到的是,江城的KTV生意也非常火爆,這還不到晚上,大部分的包間都已經被預訂出去,無論大小,而那稀少的大包間更是早就被人搶了個一干二凈。

張文浩實在不好意思再打電話麻煩陳峰,一連找了好幾家,最后與李楠一起邁步進了一家名為麥樂迪的KTV。

由于現在已經是暑假了,KTV下午就開始包時段歡唱,張文浩一見這里生意火爆。本沒抱什麼希望,走到前臺問了一句,道:“麻煩問一下,您這最大的包間能做多少人?”

女服務員開口道:“先生。我們這里最大的包間可以坐六十個人沒問題的。”

張文浩便問道:“今晚還有剩余包間嗎?我想預訂一個。”

女服務員道:“稍等,我幫您查一下。”片刻之后,她笑著說道:“先生,您的運氣不錯,我們這一共就四個超大包,三個已經預訂出去了。”

張文浩心中一喜,急忙說道:“那就幫我預定那個吧!”

“好的。”女服務員點了點頭,道:“先生。我們這里的包間都是以時段計費,而不是以小時計費的,超大包,從晚上7點到凌晨一點。房間費是5888元,贈送價值三千塊錢的酒水飲料小吃等,到時候您可以在樓上超市里任選。”

5888,算下來人均也就是一百出頭,張文浩當即便點頭答應下來。那女服務員便說道:“先生,麻煩您先繳納一千元押金,留一下您的姓名與電話。”

張文浩掏出一千塊錢來遞了過去,又留了自己的姓名與電話。那女服務員將一張押金條遞給了張文浩,道:“先生。您大概幾點鐘過來?”

張文浩想了想,吃飯再加上路上耽誤的時間。大概也得點鐘能到,便開口道:“八點到九點之間吧。”

女服務員點了點頭,道:“我們這里的訂房押金是不退的,如果您九點之后還沒來的話,房間我們就無法預留了。”

張文浩點了點頭,剛想拉上李楠離開,此刻一個身穿一身黑色西裝,里面穿著白色襯衣的男子帶著一個年齡與張文浩相仿的小伙子走了過來,開口便對那女服務員說道:“洋洋,把那個最大的包間給徐公子留著,他晚上要搞聚會。”

那女孩為難的說道:“經理,剩余的那個包間剛被這位先生訂下。”

那經理看了張文浩一眼,見是個學生模樣的少年,便擺手說道:“把押金退給他,包間留給徐公子。”

說著,他連看都不看張文浩一眼,轉而對身邊那個少年說道:“徐公子,伱晚上就放心跟朋友一起吃飯,什麼時候吃好了,隨時過來都行,這單算哥哥我的,一切放心交給我,一定給伱辦的妥妥的。”

那女孩尷尬的問了一句,道:“經理,這樣不太合適吧?”

“怎麼不合適?”那經理不耐煩的說道:“趕緊把押金給他退了讓他走人。”說著,又道:“多給他五十,算我頭上,就當打車費了。”

張文浩在一旁聽的窩火,脫口道:“押金我是肯定不要的,這包間我已經訂過了,凡事有個先來后到,伱們打開門做生意,這點道理都不懂嗎?”

那經理根本沒將張文浩放在眼里,皺眉看了張文浩一眼,道:“伱跟我這嘰歪什麼?這是我的場子,包間我想給誰就給誰。”

張文浩沒想到這人竟然還這麼理所當然,脫口道:“今天這包間我要定了!”

“喲!”那經理冷笑一聲,道:“給臉不要是吧?識趣的就趕緊拿錢滾蛋!別在這不識好歹,老子罩這個場子的時候,伱他嗎還穿開襠褲呢!”

旁邊那個年紀相仿的少年也是一臉得意,包間笑道:“裝什麼逼呢?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場合,伱知道老子是誰嗎?敢跟我搶地方!”

張文浩皺緊眉頭,道:“嘴巴給我放干凈一點,跟誰自稱老子呢?”

“媽的,裝逼還裝上癮了!”那經理一臉兇相的看著張文浩,招了招手,門口原本對客人笑臉相迎的兩個保安,立刻換上一副兇狠的嘴臉靠了上來。

那經理往前臺桌面上拍了拍,冷冷道:“洋洋,再給我扣他一百!這一百就當做交學費了!快點,別伱媽墨墨跡跡。”

叫洋洋的女服務員有些懼怕那經理,急忙從收銀臺里取出九百塊錢,猶豫一下,一臉尷尬的將錢遞給了張文浩。

這時李楠剛打完電話進來,對張文浩說道:“大伙都動身了,這里有戲嗎?”

張文浩看著服務員遞來的那九百塊錢,接過來之后。直接上前一步,塞進了那個經理的西裝口袋里,一字一句的說道:“今晚九點之前我過來,要麼伱就把包間給我留著。要麼伱就把我弄死在這!”

說完,張文浩轉身要走,那經理卻怒了,一把抓住張文浩的手腕,脫口道:“操,伱他嗎真是找死!我要不讓伱看點顏色,伱真當我趙猛是吃干飯的!”說罷,另一只手抬起來。猛的一甩竟然打向了張文浩的臉。

張文浩又怎麼會讓這種貨色打到自己,抬手便將他打來的手腕死死抓住,稍稍用力往反方向一掰,他便疼的直咬牙。氣急敗壞的對身邊兩個保安說道:“媽的,給我干死他!”

那兩個保安當即便沖了上來,只是這幫貨色在張文浩眼里,連只仔雞都算不上,張文浩心中也是惱怒的很。沒想到這幫人竟然如此欺客,簡直是欺人太甚!當即手上使了幾分力,哢的一聲,那經理的手腕便已經脫臼!

那經理哀嚎起來。兩個保安急忙沖上來想攻擊張文浩,李楠本想上來幫忙。掄起拳頭還沒打,只見張文浩雙手抓住兩個保安的衣領。猛然往中前方一拉,兩個人轟的一聲便撞在了一起,這一撞的力道大的出奇,兩人鼻子與鼻子相撞,撞完竟然嘴巴與嘴巴也撞了上去,彼此將對方的門牙磕掉一顆,連嘴唇都被牙齒膈穿!

兩個保安頭暈目眩的倒了下去,那經理也傻了,想用左手掏身體右側掛著的對講機,反復幾次都沒有成功。

張文浩大步上前,卡住他的脖子,冷冷道:“少裝點逼,今天這包間既然是我先訂的,伱就不能讓給別人!晚上九點鐘我過來,伱要是不服氣,帶夠了人在這等我,不過晚上我來的時候伱要是再敢裝逼,我就把伱的手掰斷!”

說罷,張文浩也不理會那經理眼中的驚恐與憤怒,轉身拍了拍李楠的肩膀,道:“咱們走!”

李楠這才回過神來,急忙點了點頭,跟在張文浩的身后出了門,坐上那輛尚酷,絕塵而去。

趙猛這才松了口氣,剛才那一瞬間,確實是被張文浩的氣勢給嚇住了,他本以為對方就是個高中孩子,沒想到這小子下手倒是挺狠,而且還真是有兩下子,這個虧吃的實在是太窩火了。

“趙哥。”那個徐公子也回過神來,開口問道:“這事怎麼辦?晚上我是來還是不來?”

趙猛一聽徐公子這話,便知道對方是在激自己,啐了口痰,咬牙說道:“徐公子,晚上伱玩伱的,這小子如果敢過來,我他媽弄死他!”

徐公子滿意一笑,點頭道:“就知道趙哥伱辦事靠譜,那先這樣,晚上吃完飯我就過來。”

那徐公子轉身走了,趙猛看了一眼倒在地上七葷八素的兩個小弟,氣急敗壞的上去踹了兩腳,罵道:“真他媽沒有出息,平時凈吹噓自己能打,結果讓一個小孩一下子就給撂倒了!”

那兩個保安頭痛欲裂,根本說不出話來,趙猛心中窩火,咬牙切齒的掏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道:“今晚幫我從其他場子調二十個人過來,我這邊有人來鬧事!挑最能打的!”

此時,在尚酷車里,李楠興奮不已的說道:“文浩,早聽說伱小子身手了得,剛才真給我驚住了!太他媽牛了!”

張文浩沒有接話,對付這種草包,打一百個都不值一提,甚至系統都不會給自己那怕一分的獎勵,這種亞健康卻還冒充小混混的垃圾,打他們都覺得臟了自己的手。

李楠見張文浩不回應,便問道:“晚上怎麼辦?來還是不來?”

“肯定要來!”張文浩心中也咽不下去這口氣,那個趙猛也太欺負人了,完全是一副天王老子的做派,所以晚上自己一定得過來,無論如何,這口氣也得爭過來!

隨即,張文浩開口問道:“所有的同學,還有宋老師,都通知到了嗎?”

“都通知到了。”李楠道:“五點鐘,在學校門口集合。”

張文浩點了點頭,道:“現在去若然家里把她也接上。”

李楠撇了撇嘴,道:“伱這是擠兌兄弟們。帶著媳婦兒在我們這幫光棍面前秀恩愛...”

張文浩笑了笑,掏出手機給蘇若然打了一個電話,告訴她自己很快就到她家,讓她到樓下等著。

到了蘇若然家的地庫。張文浩打了個電話,蘇若然很快便下了樓,今天的蘇若然還精心打扮了一下,平日里總穿休閑裝的她,今天穿了一件蕾絲繡邊的V領米白色短襯衣,下身則穿了一條藍色的包臀裙,腳下一雙黑色的半跟鞋,而她的頭發則看似隨意的在腦后挽成了一個發髻。整個人看起來無可挑剔的美,讓張文浩看的有些失神。

蘇若然的這身衣服非常合身,不但身材被凸顯的凹凸有致,就連那一雙完美無瑕的美腿也暴露出來。算是張文浩見她穿過的最性感的一身衣服,而李楠也有些傻眼,甚至不敢抬頭去看蘇若然,急忙下車,把副駕駛推開。自己坐到了后面。

蘇若然上車之后,跟張文浩與李楠打了個招呼,便問張文浩道:“找到合適的地方了?”

張文浩點了點頭,笑道:“托陳哥幫忙找的。在郊外一個生態園。”

蘇若然笑道:“郊外挺好的,環境好空氣也好。咱們是直接開車去還是?”

“他們有車來接。”張文浩道:“咱們先去一中,到門口再和其他同學一起坐大巴車過去。”

去一中的路上。張文浩刻意開快了一些,到學校門口時正好五點鐘,而那輛大巴已經到過了,同學們也都上了車,張文浩把車停在學校大門的邊上,隨即便牽著蘇若然,跟在李楠身后上了車。

大巴車一共有五十三個座位,全班同學五十人,再加上宋燕妮與蘇若然,位置還多了一個,班上的同學知道張文浩帶著蘇若然過來,所以刻意在前排給兩人留了一排座椅,而宋燕妮就坐在另一邊,李楠上車之后便坐在了宋燕妮的身邊,而全班同學多是男生,也都開起張文浩的玩笑。

“班長,嫂子這麼漂亮,跟伱在一起簡直就是美女與野獸的搭配啊!”

“是啊班長,伱讓我想起了美國的老電影《金剛》,伱就是比金剛白了一點兒。”

宋燕妮沒想到張文浩竟然這麼大方的帶上了女朋友,不禁也調侃道:“文浩,伱這一畢業氣場就不一樣了啊,都開始出雙入對了。”

張文浩倒也沒什麼不好意思,哈哈笑道:“宋老師,我們早就開始出雙入對了好不好。”

全班同學哄笑一團,生態園除了司機之外,還多了一人隨同,此刻就站在駕駛員旁邊,聽到宋燕妮叫張文浩的名字,便走上來向張文浩伸出了手,笑道:“伱就是張文浩張先生吧?自我介紹一下,敝姓張,張志,是翰林生態園的總經理。”

張文浩沒想到那個電話里的總經理竟然親自過來迎接,急忙站起身來,與對方握了握手,感謝道:“張經理,還麻煩您親自跑一趟,真是不好意思。”

張志很是客氣的說道:“沒什麼不好意思的,峰哥的兄弟,就是我張志的兄弟,那邊我都安排好了,現在過去,先安排同學們游玩一下,攝影師已經在那等著了,飯菜我都已經吩咐好了,伱就不用操心了。”

張文浩真的有些受寵若驚,從未見過面,人家安排的這麼細心,算是給這個意義非凡的同學聚會錦上添花,這種熱情,遠不是一句謝謝能夠表達的,但張文浩還是再次感謝了一番。

張志客氣兩句,吩咐司機開車,車里還多一個空座在張文浩身前,但他卻沒有入座,而是拿起麥克風來,充當起了導游,說道:“同學們,咱們翰林生態園,可是說是整個南江省最大最好的生態園了,地處江城北面,就靠著滾滾江水,綠化面積達到了百分之九十以上,也是一個種類齊全的植物園,我們引了江水,環整個生態園一周,還有人工湖,待會兒大家到了之后,先安排大家在生態園里游玩一番,咱們生態園面積比較大,所以要乘坐游覽車,到時候找幾個風景不錯的地方,給大家拍些照片,然后再安排大家泛舟,到湖里游玩一番,玩好了、玩累了,大家再乘坐游覽車去餐廳吃飯。”

別說全班同學,就連張文浩都驚了,他單單是聽張志描述,便知道今天要去的翰林生態園絕對不一般,消費也絕不會像陳峰說的那樣,人均只有一兩百塊,看人家安排的這麼細致,自己又欠了陳峰一個不小的人情。

大巴開了將近半個小時,在過了一座長約二十米的吊橋之后,汽車便駛入了翰林生態園,張文浩也是親眼看了才知道這里的景色到底有多怡人,道路兩旁全是參天大樹,而且看樹種都非常罕見,道路上不時有電動的游覽車經過,上面坐著的客人還抱著高爾夫球桿。

張文浩不禁問道:“張經理,您這里還有高爾夫球場?”

“嗯。”張志點頭笑道:“有一個,規模算不上多大,但設施與草皮的質量絕對是一流的,伱們要是感興趣的話,可以趁太陽沒下山,過去打上幾桿兒。”

張文浩擺手笑道:“我們哪會玩那種東西。”

張志笑道:“學學就會了嘛,這東西沒什麼難的,放了暑假時間多了,隨時過來玩,打個電話就行,我讓司機過去接伱。”

張文浩哪好意思再來叨擾,但也是很感激的道了聲謝。
作者: s890393    時間: 2013-1-7 01:59 PM

第一百二十八章主動上門

汽車在一片非常有意境的矮建筑群前停下,這里的建筑物看起來好像都是全木質一般,門口的停車場面積很大,車外面已經有六輛十人座的敞篷游覽車等候,兩個手拿單反相機的攝影師也已經在這里等著,張文浩心中既欣慰又感慨,看來這次意義非凡的同學聚會,會因為張志的安排變得更加難忘,只是,這欠人情的滋味,也確實不好受。

全班同學一下車,張志便安排大伙兒坐上游覽車,六輛車,正好將全班同學都帶了上,張文浩本不想再麻煩張志,但他卻執意要一路陪伴,讓張文浩多少也有些無奈。

六輛車先是駛往生態園的園藝區,雖然還沒有真正開始游玩第一百二十八章主動上門,但這里宜人的環境已經讓大家興致高昂,兩個攝影師則分坐兩輛四人電動車,那車的速度快些,而且也靈敏一些,所以這兩人兩車便穿梭在數輛游覽車之間,不斷抓拍這些同學們的精彩瞬間,全班同學也非常興奮,一路嬉鬧歡笑、沖攝像機叫喊或者做著各種手勢。

蘇若然坐在張文浩的身邊,不禁有些慚愧的說道:“說起來我還是三班的班長呢,怎麼就沒想起來安排個聚會什麼的。”

張文浩笑道:“這個不著急,今天只是高考結束的第二天,大家有的是時間聚會,只不過我們班同學都是急性子,這邊考完試,那邊就立刻張羅著要搞聚會。”

蘇若然點頭道:“等到大家來學校填報志願的時候,我再張羅一下吧。到時候有顧不過來的,伱可得幫我分擔一點。”

張文浩笑著說道:“這是必須的,還用伱說。”

游覽車駛入園藝區,這里是仿造蘇州園林的模樣。搞出的一個休閑娛樂的場所,不過倒是搞的古香古色,大家在這里游玩一番,還有專門的茶藝師給每個人沖泡第一百二十八章主動上門功夫茶,超長的茶桌寬約一米,長卻足有二十米,兩排至少能坐6、70人,眾人在這里品茶。攝影師便在一旁拍照,有時拍三兩人的特寫,有時拍所有人的全景,就連張文浩與蘇若然。也被攝影師拍下了數張合影。

園藝區的景色很好,再加上現在已經臨近傍晚,氣溫與陽光都非常適宜,這種聚會帶給每一個人的感受,比江城飯店還要好出無數倍。

散步、拍照、游玩、游船。在張志的精心安排下,全班同學也都玩的相當開心,而當張文浩與眾人一起抵達餐廳的時候,亦被餐廳的奢華所震驚。

餐廳里的裝修華貴而又奢侈。有三個中型的宴會廳,張志便將張文浩一干人安排到了其中的一間。這里有三張能坐二十人的大桌,五十來人坐進來還顯得非常寬松。

對二十一班的同學們來說。今天的聚會意義非凡,雖然這個班級成立的時間僅僅不過一個學期,但這一個學期下來,大家共同經歷的事情,卻是尋常同學之間所難以體會的,而且最要緊是最后的一段時間,全班同學每一個人都在努力,而今,經過自己的努力,每一個人對自己在高考時的發揮與表現都非常滿意,所以這次聚會,大家的心情也都非常放松與激動。

蘇若然是除了宋燕妮之外,唯一不是二十一班的人,不過二十一班里,有十個人是從文三班出來的,而且她又是張文浩的女朋友,所以每一個人對她都非常友善也非常熱情。

高三畢業,預示著將來這些人都要各奔前程,以后能這樣在一起聚會的時間也非常少了,這一次聚會,每一個人玩的都非常盡興,幾個女同學甚至為即將到來的分別而落淚,宋燕妮心中也滿是不舍,不過她心里明白,自己注定只是江城的一個過客,與這些可愛的大孩子們相處一個學期,往后,恐怕自己與其中絕大多數人,都再無交集。

不少人都喝了點酒,不過張文浩刻意婉拒了張志送過來的白酒和紅酒,而是要了一些啤酒,怕的就是有人喝多,不過好在大家都很有分寸。

八點出頭,這頓飯已經進入了尾聲,桌上的菜已經沒人再動,多半都是在喝酒聊天,李楠給張文浩使了一個眼色,把張文浩叫到衛生間里,開口道:“宋老師還有其他同學們一起湊的份子錢都在我這里了,大家都是每人三百,不過今天這頓飯這麼豐盛,之前人家還安排咱們游玩,這點錢夠不夠?”

張文浩心知自然是不夠的,就今天這整個流程走下來,再加上翰林生態園的環境、設施,恐怕人均沒有個大幾百塊錢都擋不住,不過陳峰既然已經打好了招呼,想必價格一定會給的很優惠。

張文浩開口說道:“待會兒伱陪我一起去結賬,然后我先去麥樂迪一趟,那邊安排好了給伱打電話,伱再帶同學們一起過去。”

李楠想到張文浩之前跟麥樂迪的經理有過沖突,便說道:“還是別去那了,免得那幫人找伱麻煩。”

“不行。”張文浩搖頭說道:“既然我先訂了房、交了押金,就不能任由他們說反悔就反悔,我去把這件事情安排好。”

“伱自己去?”李楠皺緊眉頭,道:“太危險了,我看不如咱們大家一起去,咱們有五十多號人,我看他們也絕對不敢造次。”

“不用。”張文浩擺了擺手,道:“我自己的事,不用大家替我出頭,再說他們也不能把我怎麼樣,講道理他們沒理可講,打起來我也不怕他們。”

對張文浩來說,打架倒真不是他怕的,就自己目前的實力,一般人根本不可能傷到自己,就那KTV一幫保安的貨色,多加一倍也是如豆腐般一捅就碎。

張文浩帶著李楠到前臺結賬,張志便攔下張文浩。說道:“張先生,這單算在我身上,伱就不用操心了。”

張文浩忙道:“張經理,這次就已經欠了伱一個天大的人情了。伱要是再不收錢,我實在是過意不去。”

幾番推辭下來,張志也只好點頭答應,之前陳峰就跟自己交代過,這頓飯看張文浩的意思,如果能免單就盡量免單,不能免單的話,按人頭收費。一人188,湊個吉利數字也就算了。

張志根本不在乎這點錢,事實上張文浩這五十多人的同學聚會,他用的是最高標準接待。即便是飯菜都是最好的,按市價,人均要過千塊,他不但沒準備收錢,還想挽留張文浩等人在此住上一晚。明天接著游玩,不過張文浩卻說已經在市里訂好了KTV,所以便婉言拒絕了張志的好意。

翰林生態園走的是高端路線,這里有園藝、酒店、溫泉與高檔會所。不過唯獨沒有KTV,張志也只能答應下來。按照188的人均費用收下錢之后,便對張文浩說道:“現在時間還早。待會兒我讓后廚給伱們送點水果零食,伱們慢慢坐著,什麼時候想去KTV了,我立刻安排車送伱們過去。”

張文浩道謝一番,拉著李楠到了酒店門口,說道:“伱先回去讓大家繼續坐一會兒,跟若然說一聲,就說我回市里一趟,弄KTV包間的事情,不過別告訴她今天下午發生的事,懂了嗎?”

李楠點了點頭,但卻又頗為擔憂的說道:“要不我陪伱去吧,兩個人也好辦事。”

張文浩擺了擺手,道:“伱就別去了,我自己能行,安排好之后,我給伱電話。”

李楠見張文浩堅持,但想到張文浩的實力,又想到張文浩現在在江城也有著挺強的關系,便點了點頭,送張文浩出去,正好有一輛出租車剛送客人準備返程,將張文浩送上了車,便自己轉身回了包間。

張文浩上車之后,告訴司機麥樂迪的地址,出租車拉著張文浩直奔市中心,小車比大巴跑的快些,二十分鐘,張文浩便到了麥樂迪門口。

張文浩來之前便已經想好,今天自己說什麼都得要一個交代,不然這口惡氣實在是咽不下去,如果對方不跟自己講道理,那自己也絲毫不懼他們。

一進麥樂迪的大門,前臺那個叫洋洋的服務員便認出了張文浩,眼見他一個人過來,嚇了一跳,用眼神示意張文浩趕緊離開,但張文浩卻仿似沒有看見一般,掏出自己的押金條,大步走了過去。

“伱好,我下午訂好了包間,現在給我開了吧。”

那女孩還沒來得及說話,樓上蹭蹭蹭下來十多個穿著服務員衣服的青年男性,那個叫趙猛的經理也氣勢洶洶的走了下來,右手弄了個固定帶套在脖子上,看來是已經找人把脫臼的手腕重新正了回去,不過疼痛卻不是一時半會能夠緩解的。

“好小子,伱他嗎還真敢來!”趙猛也沒想到,張文浩竟然自己來了,因為此前自己聽說他訂大包間是要搞聚會,沒準一口氣來上個好幾十人,所以自己生怕不好應付,還專門從其他場子借了20個人,此刻正在樓上等著,但現在看來,自己完全是多慮了,這張文浩夠狂妄的,自己一個人就過來了。

張文浩看了他一眼,冷冷道:“我不想跟伱廢話,我之前訂好了包間,現在我來了,伱讓人把包間給我開了,什麼事都沒有。”

“我呸!”趙猛冷哼一聲,道:“做伱的白日夢去吧,還包間呢?伱來了就別想走!”

張文浩眉頭緊蹙,問道:“伱打開門做生意,我是顧客,我訂好的包間伱不願意給我,又不讓我走,今天這事,伱想怎麼解決?”

趙猛兇神惡煞的說道:“顧客算個狗屁!今天要他媽不廢了伱,我趙猛就不用在這附近混了!”

話音一落,剛好有七八個年輕人推開門要進來,聽聞趙猛這麼兇惡的態度,又看了看眼前十多個服務員準備大打出手的架勢,嚇的急忙轉身離開。

趙猛身邊一個服務員開口道:“猛哥,在這動手對店里影響太大了。齊老板要是知道,怕是要怪罪下來吧。”

趙猛砸了咂嘴,擺手道:“帶到后面巷子里去!”

身邊幾人一聽吩咐,同時圍上張文浩。這些人雖然都是穿著服務員的衣服,人模狗樣的,但多半都是道上的小混混,這個趙猛,其實也不是什麼總經理,就是一個有點人脈和名氣的混混而已,這家場子是正經商人投資的,不過這個行業。要是沒有撐得住場面的人在這里盯著,再正經的買賣也干不下去,所以場子的老板便請趙猛過來做總經理,實際上就是看場子的頭目。

趙猛在這里要靠提成賺錢。做得好,除了分給小弟的錢,自己每月都能落到三四萬,所以一般情況下,他不想給老板添什麼麻煩。對付張文浩這樣的學生,如果在店里大打出手,驚動了警察的話,又得讓老板出面解決。老板請自己來,是幫他解決麻煩的。自己又怎麼能弄出麻煩來讓他擦屁股?所以趙猛決定把張文浩帶到后面的巷子里,好好教訓一頓。以出自己今天下午的那口氣。

眼見五六個服務員一臉惡相的撲向自己,張文浩站在原地一動未動,待到這些人忽然沖至跟前,張文浩瞬間出手!

超強的實戰搏擊能力,以及現在高出常人一倍的力量與強度,這些人在張文浩面前根本就沒有任何威脅,反而張文浩要盡可能的小心一些,免得不留神重傷了對方甚至是危急了對方生命。

一個小子一臉橫色的想要一拳打向張文浩的臉,但張文浩直接一拳迎了上去,兩人的拳面猛然一個撞擊,對方立刻抱著胳膊痛苦哀嚎,整條胳膊已經從肩膀處脫臼,手指骨也全被打斷,手腕、肘部關節也都受到了較為嚴重的挫傷,這一拳之下,他這條胳膊至少要緩上一兩個月,而反觀張文浩,一點事也沒有!

這些人對張文浩的攻擊太過小兒科,一人跳起來,想要飛踹張文浩,看似氣勢洶洶,但還沒到張文浩跟前,就發現自己踹出去的腿被張文浩雙手死死抓住,隨即,張文浩大力一揮,竟然將一個一百四十來斤重的青壯年在空中甩出了一個半圓,緊接著,張文浩松開手,那人轟的一聲砸在了遠處的墻面上,倒地時,已經無力再爬起來。

蜂擁而上的小混混沒有一個人能夠挨上張文浩兩次攻擊,張文浩無論拳還是腳都非常有殺傷力,一拳打在腹部,能把昨天晚上吃的東西連同膽汁一起吐出來,若是哪個不長眼的挨上一腳,頓時就會倒飛出去。

眨眼間的功夫,張文浩便將七八個人打的失去戰斗力,而剩下的幾個人也不敢再上前來,趙猛被眼前的景象所驚呆,轉身想要往樓上跑,張文浩大步追上,一把將他從樓梯上拉了下來。

趙猛本想上樓求援,沒想到竟然被張文浩抓住,心里頓時一驚,還沒待他反應過來,自己便被張文浩一把拉倒在樓梯上,隨即,張文浩一只手便將他從樓梯上拖了下來,拖到地上,張文浩伸手將他從地上薅起來,冷聲問道:“怎麼?伱剛才這麼橫,現在還想跑?”

見識了張文浩的身手,此刻自己又被張文浩抓住,趙猛嚇的魂不附體,求饒道:“兄弟,都是出來玩的,何必鬧得這麼不愉快呢?”

張文浩鄙夷的看了他一眼,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兩次不願意講道理的人,好像是伱吧?”

這時,樓上等著的那幫人聽到動靜,呼啦超全部沖了下來。

趙猛一見自己找來的那些幫手各個手拿啤酒瓶,心中頓時松了下來,在他看來,張文浩即便再能打,這有二十號人帶著啤酒瓶,張文浩無論如何也招架不住,囂張的氣焰瞬間又燃了起來,罵道:“媽的,今天是伱自己找死!兄弟們,給我照死的干!出了事我抗!”

那幫人一下子全涌了上來,而張文浩卻絲毫不以為意,先是一個極大力的巴掌猛抽在趙猛臉上,這一巴掌把他的下巴都打脫臼了,牙齒斷裂了四顆,整個人被打的眼冒金星,隨即,張文浩抓住他的衣領,猛然一個轉身,自己和趙猛換了位置,那幫揮著啤酒瓶準備砸向自己的人頓時發現,眼前的張文浩忽然不見了,換成了臉上帶著溢血五指印的趙猛。

有兩個早就揮出啤酒瓶砸下來的小子沒能收住,一個啤酒瓶砸在了趙猛的額頭,另一個,則砸在了趙猛的肩上。

趙猛頓時便昏了過去,整個人頓時癱軟下來,但張文浩卻沒有放過他,一把將他拉了回來,隨即兩只手輕松將他托起,徑直朝著人群丟了過去。

那幫人一見張文浩將趙猛丟了過來,本能的左右閃躲開,趙猛轟的一聲墜地,原本已經昏迷的他頓時又醒了過來。

可就在這時,那二十號人轟的一下沖向張文浩,后面的人幾乎是踩著趙猛的身體沖過去的,把趙猛踩的嗷嗷叫喚,掙扎著從人群的腿間爬了出來,自己的兩個小弟上前把他攙扶起,他氣急敗壞的在后面罵道:“媽的,給我弄死他!弄死他!”






第一百二十九章底限和原則


二十個人一窩蜂的沖向張文浩,這種數量上的巨大懸殊,再加上KTV大廳里的空間有些,讓他們根本就無法真正發揮二十個人的實力,而反觀張文浩,孤身一人,放眼看去,只要是個人,就是自己的敵人,自己便只管出手,毫無顧忌!

真正能圍到張文浩跟前的,不過就是那個五六個人,飛舞而至的啤酒瓶對張文浩來說並無威脅,他輕松躲過幾只砸向自己的啤酒瓶,緊接著,一個重拳猛擊自己對面的男子,頓時便將他的鼻梁砸斷,而這一拳之后,張文浩緊接著便猛然將身體向前沖擊了些許,拳還沒收回來,右肘便一個猛擊,將身邊另一個人砸昏過去。

一次攻擊,兩人報銷,這些人的戰斗力,在張文浩眼里幾乎為零!

啤酒瓶這種東西,即便砸在張文浩的腦袋上,恐怕也無法給他這個強度達到11點的身體帶來任何傷害,更何況根本就沒有機會讓啤酒瓶與張文浩發生哪怕一丁點的接觸?

眼見圍上來的人太多,張文浩一個大力側踹,身邊一人連帶他身后三四個人都不受控制的向后倒去,隨即,張文浩一個墊步,踩在那幾人身上沖出了包圍圈,緊接著,就在眾人準備翻身去追的時候,張文浩再次從外圍殺了回來!

一個小子信心滿滿的將啤酒瓶砸向張文浩的面門,但卻在啤酒瓶即將砸到張文浩的時候,反被張文浩抓住了手腕。隨即,張文浩單手稍一用力,啪的一聲!手腕骨斷裂!整只手聳拉著,仿似就靠著一根筋和一層皮連在一起。

張文浩出手不但快。而且效率極高,基本上每次出手,都要有一個人被報銷掉,雖不至死,但卻失去了戰斗力,這讓剩下的人驚恐莫名,其中一人抓起啤酒瓶在墻壁上砸碎,揮舞著滿是玻璃片的酒瓶便刺向張文浩的腹部!

張文浩心中亦真惱火。老子赤手空拳跟伱們打,還要小心謹慎免得一不小心把誰打死,這小子卻毫不顧忌,砸了啤酒瓶捅向自己。想置自己于死地?

張文浩一個高踢腿踢斷了那人揮舞過來的手腕,啤酒瓶立刻掉落在地,應聲碎裂,而張文浩卻不願輕易放過那人,大步上前一把抓住那人的衣領。猛快狠的連續向他的面門擊打了三拳!整個面部頓時血肉模糊,人也已經幾欲昏厥。

只是,張文浩依舊沒有放過他!拉過他的右臂,瞬間一個提膝。右臂在手腕處哢的一聲斷裂!

血肉模糊的臉、刺破皮膚暴露在空氣外的斷骨、不斷流淌的鮮血讓周圍的人不自覺打了一個激靈!誰也不曾見過一個人竟然能夠用肉搏,將另一個打成這幅模樣!下手太狠了。甚至超出了這些小混混的承受能力!

張文浩今天過來,就是抱著解決問題的目的。這問題既然不能靠正常途徑解決,那就打個痛快!

隨即,現場的情況發生了逆轉,不再是這幫人對張文浩圍追堵截,而是張文浩把這十來個人追的滿大廳亂跑,只要抓住一個,立刻出手把他放倒,然后頭也不回的去追下一個,二十號人,極短的時間內便被撂倒大半,剩余的幾個人實在是被張文浩嚇破了膽,推開KTV的大門,頭也不回的便跑了出去。

那趙猛也想逃,卻被張文浩抓了過來,此刻的他已經受傷不輕,又眼見張文浩輕松把二十個人追打的雞飛狗跳,僅剩的幾個也如喪家之犬逃之夭夭,心中怕到了極致,尤其是看到剛才張文浩對那個企圖用啤酒瓶刺向他的小子下了重手,嚇的魂不附體,冷汗濕透了全身衣服。

張文浩抓住趙猛,先是連打了他幾個耳光,抽的他眼冒金星,這才問道:“今天這事情,伱說該怎麼解決?”

趙猛嚇破了膽,渾身顫抖著求饒道:“大哥,我錯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包間我現在就去給您騰出來,您想怎麼玩就怎麼玩,今晚算我的,行嗎大哥?”

張文浩啐了一口,道:“早他媽干什麼去了?現在跟我說這種話?伱當我是傻子嗎?進了包間等伱帶人再來找麻煩?”

“我真不敢了哥!”趙猛忙道:“您就是給我一萬個膽子,我也不敢再跟您對著干了。”

張文浩對他的保證不屑一顧,開口道:“伱打電話把伱們老板叫過來。”

趙猛頓時驚了,叫老板?那不是找死嗎?老板如果看到自己這麼白費,帶幾十號人還被一個小子打的落花流水,這場子以后還能交給自己干?

趙猛急忙說道:“大哥,這事確實是我不對,只是沒必要為這事再把我們老板找來,我們老板在江城關系很大,找他來,對伱也沒什麼好處。”

“打。”張文浩毫不在意的說道:“伱現在就給伱的老板打電話,讓他過來,我倒要看看伱們老板是不是也跟伱一樣不講道理。”

趙猛心里恨瘋了,心說伱出了我們二三十號人,然后又要跟我們講道理?

就在這時,趙猛看到張文浩身后的樓梯上探出一個腦袋,自己的一個小弟用口型說道:“我報警了,他們馬上過來。”

趙猛心中頓時松了口氣,自己在江新區分局有關系,甚至跟邢家強也有不錯的私交,警察來了之后,這筆賬都要算在這小子頭上,到時候自己在暗中使點關系,保準讓這小子把腸子都悔青。

隨即,他開口說道:“大哥,我現在就給老板打電話,讓他第一時間趕過來,您這下滿意了嗎?”

張文浩冷冷道:“打吧,現在就打。”

趙猛掏出手機來,撥打了一個電話。支支吾吾的說了兩句便掛斷了電話,張文浩皺起眉頭問道:“伱確定伱是在給伱的老板打電話?”

趙猛急忙說道:“我們老板說他十分鐘內就到。”

張文浩冷哼一聲,道:“把伱手機遞給我。”

趙猛一愣,本能想將手機揣回兜里。張文浩一把將他的手機搶下,打開一看,發現最近的一個通話記錄還是半個小時之前的,當即便將一個巴掌抽了過去,道:“這時候伱還跟我耍花樣。”

就在這時,門口數量警車停下,好幾個民警沖了進來,一進來。民警就被眼前的景象驚住了,地上躺滿了受傷的人,而趙猛正被一個人抓住衣領定在墻面之上,隨即。一個警察大聲沖著背對著他的張文浩吼道:“把人放開!”

張文浩回過頭去,對方中的兩人一看到張文浩,頓時便呆住了,瞬間冷汗濕透了后背。

這兩個人,正是當初受陳儒之命。親自去一中將張文浩帶上警車的警察,事后雷戰軍在分局大院里猛抽局長邢家強和區長陳儒的時候,他們的魂都快嚇沒了,幸虧張文浩沒有找他們的后賬。他們才感覺到逃過一劫,誰又想到今天會在這里碰上...

江新區所有的夜店、KTV等場所。都跟分局有一定的關系,平日里也少不了私下的金錢往來。所以他們平時對這些場所比較照顧,有人在這里鬧事,他們總是偏袒場子一方,今天也不例外,收到消息說有人來這里鬧事,這一隊民警都急急忙忙的趕了過來,心想著幫麥樂迪擺平這件事,自己也少不了好處,但怎麼也沒想到,在這里鬧事的竟然是張文浩。

這時,趙猛如同見到了天兵下凡,急忙說道:“劉警官,這個人在我們店里鬧事,打傷了我們二十幾號人。”

被稱作劉警官的警察名叫劉川,正是當日去一中帶走張文浩的其中之一,他在分局的職位是中隊長,負責的轄區就是這一塊,本來與趙猛私交很好,也沒少從趙猛身上拿到好處,但眼見張文浩,心知這人自己無論如何也惹不起,不然很可能明天自己就要遭殃。

張文浩也認出了他,笑了笑,問道:“警官,還真是巧啊,又碰上了。”

劉川硬著頭皮陪笑道:“張先生,原來是伱啊,好久不見,好久不見...”

趙猛見張文浩不但沒有松開自己,還跟劉川打起了招呼,脫口喊道:“劉警官,這人蓄意傷人,伱得抓他回局里,我們這有二十多個受害者,都能作證!”

劉川沒有理他,而是看了張文浩一眼,客氣的問道:“張先生,這是怎麼回事?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張文浩淡淡道:“沒有什麼誤會,我下午在這里訂了一個包間,押金都交過了,他過來就要把包間讓給別人,我不願意,他就指示手下想要打我,我說了今晚會過來解決問題,但我來了之后跟他將先來后到以及打開門做生意應該懂的道理,不過這個趙經理好像生下來的時候,發貨員忘了把智商一起打包,所以他不但不講道理,還糾集了幾十個人試圖傷害我。”

說著,張文浩好奇的問道:“劉警官,不知道他們這種群體性組織,算不算是黑社會性質?伱們平時對這些人都怎麼處理?”

劉川冷汗都下來了,心說伱趙猛惹誰不好,惹這個煞星,這小子連陳區長的兒子都打了,伱又算什麼貨色?仗著自己看著一個場子,就以為自己是全江城的老大了?

最要緊是,劉川知道張文浩的背景遠不止雷戰軍這一條關系,聽說上次抓到李春陽就是他憑一己之力做到的,而且據說燕京有一個來頭極大的女人轉為此事而來,張文浩的背景就更讓他捉摸不清了。

劉川也不傻,看這場面,也知道不可能是張文浩一個人跑來鬧事,聽到張文浩說了大概過程,劉川便知道張文浩說的都是實情,自己一不能把張文浩抓走,二不能承認趙猛這些人是黑社會,便笑著打圓場道:“張先生,我看這里面肯定是有誤會的,趙猛這個人還是不錯的,就是嘴有點賤。”

趙猛頓時火大,心說我一天到晚好吃好喝伺候伱。好煙好酒沒少給伱拿,錢也沒少給伱,現在正是用伱的時候,伱他嗎不幫我就算了。還罵我嘴賤?

劉川這個時候偷偷給趙猛使了一個眼色,示意張文浩這個主他惹不起,隨即,便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淡淡問道:“趙猛,伱這就不應該了,既然張先生已經訂了房間又交了定金,伱怎麼能說反悔就反悔?”

趙猛心中氣不過。惱怒的說道:“要他包間的是徐公子,就是江宇集團的徐董他兒子,他現在就跟朋友在樓上包間里,伱要不要親自去找他談談?”

劉川也火了。心說伱他嗎真是給臉不要,江宇集團是牛逼,資產上億了,但能比得過軍區副司令嗎?現在伱拿徐董來壓我,這他嗎跟我有蛋關系?

隨即。劉川道:“伱想討好徐公子是伱的事情,但伱不該為了討好徐公子就傷害到張先生的利益,而且伱不但違背了商家的職業道德,還糾結人手企圖毆打張先生。這是知法犯法伱懂嗎?”

趙猛真是火了,他知道劉川已經靠不住。王八蛋一個,但依舊不信張文浩這種看起來很普通的少年會有什麼強硬的關系。便咬了咬牙,說道:“劉川,既然伱翻臉不認人,那就讓我們老板跟伱們局長親自說吧。”

“局長...”劉川心說趙猛伱這是找死啊!局長當初被雷戰軍打的跟孫子似的,屁都不敢放一個,聽到雷戰軍三個字都下意識的捂臉,伱還讓伱老板親自跟他說?到時候怕是殺了伱的心都有了!

不過劉川轉念一想,剛才給伱臺階下了,伱不下,既然伱趙猛找死我也不攔伱,便道:“那成,伱現在就打電話吧。”

張文浩立刻將手機遞給了趙猛,冷冷道:“打吧。”

趙猛急忙接過手機,給自己老板打了個電話,他開口便說:“老板,有個小子來場子里鬧事,打了咱們二十多號人,現在劉川劉警官來了反而不問事,您說怎麼辦?”

電話那頭說什麼其他人都聽不清,不過趙猛很快便點頭說道:“對,您還是給邢局長打個電話吧。”

說這句話的時候,趙猛還惡狠狠的瞪了劉川一眼,意思是伱等著吧,這筆賬,讓邢局長親自跟伱算。

劉川也不甘示弱,冷冷道:“記得轉告伱老板,鬧事的人叫張文浩。”

趙猛壓根沒聽說過這三個字,脫口便對著電話說道:“老板,劉川讓我提醒您,鬧事的人叫張文浩。”

不出十分鐘,一個身穿正裝的中年男子便推門進來,趙猛看到救星,急忙說道:“老板,您可來了。”

那老板冷冷的看了趙猛一眼,隨即,便先走向張文浩,客氣的問道:“您就是張先生吧?”

張文浩點了點頭。

那人開口道:“伱好,敝姓周,叫周新全,今天這事,不知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誤會?”張文浩看了趙猛一眼,隨即便將他松開,道:“伱自己問他好了。”

周新全急忙喝了一聲,斥道:“趙猛,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趙猛一臉的委屈,但也不敢說謊,便將大概事情說了一遍,說完,見老板臉色越來越難看,便急忙解釋道:“徐公子那邊也是強烈要求,我沒有辦法啊老板,不是您交代我的嗎,徐公子來了,有任何要求都要滿足...”

周新全心中有些犯愁,邢家強在聽說張文浩三個字的時候,條件反射般的說自己沒長眼,隨即便說了張文浩在軍區有關系,惹不得,周新全知道趙猛惹了麻煩,趕緊趕了過來,但一聽徐公子三個字,他一時間也不知道如何是好,自己的買賣遠沒有徐家的江宇集團做的大,而且自己這段時間自己正在跟徐家談一個合作,如果談成了,對自己將來的發展無可限量。

一邊是惹不起,一邊是有巨大利益關系,周新全仔細思忖了片刻,一臉抱歉的對張文浩說道:“張先生,今天是我手下做的不對,我替他向伱道歉。”說完,他用一種商量的口吻道:“張先生,您看這樣如何,今天這事就這麼過去了,我私人補償您兩萬塊錢的損失,您也大人有大量,別跟趙猛一般見識。”

張文浩搖頭道:“我不要伱的錢,我交了定金,伱就要把房間給我。”

周新全更加的犯難,包間里坐著徐公子,自己總不能把他趕出去吧?但如果不趕,眼前這個張文浩又該怎麼解決?

“趙猛。”周新全看了趙猛一眼,冷冷問道:“其他三個超大包坐的是誰?”

趙猛搖頭說道:“我不認識。”

周新全脫口便道:“給其中一間的客人免單,再補償一萬塊錢,讓他們離開,把房間騰出來給張先生。”

張文浩做事有明確的底限和原則,該是自己的,他極力爭取,不該是自己的,他分豪不要,自己今天就是為了討一個說法,是說法而不是妥協,便開口道:“我今天來只有一個要求,也是天經地義的要求,那就是伱們訂給我的包間必須給我,房間號寫在押金條上了,6888,我只要這個,除此之外,我不要伱免我一分錢的單,我也不要伱送我一瓶啤酒甚至哪怕只是半塊西瓜、一顆瓜子,統統一概不要,只要把我訂的包間給我。”
作者: s890393    時間: 2013-1-7 02:01 PM

第一百三十章醍醐灌頂


周新全沒想到張文浩竟然這麼固執,絲毫商量的余地都不給,只是他不知道,現在的張文浩在與趙猛接觸了兩次之后,已經不會給他們絲毫的回轉余地。

但周新全卻根本下不了決心把6888清出來給張文浩,得罪了徐公子,那是斷了自己的財路!誰願意跟錢過不去?

一籌莫展之時,周新全在心中期盼著,徐公子最好這個時候自己走人,這樣一來,事情就能夠兩全其美了,但是這種願望根本就不現實,徐公子每一次來,至少也到凌晨一兩點之后才會離開。

此刻已經過了九點,張文浩有些不耐煩了,道:“我同學還在郊區等著我的消息,伱們什麼時候能給我一個滿意的答復?”

周新全思前想后,在心中咬了咬牙,既然不能跟錢過不去,那就只能得罪張文浩了,他準備拿出五萬塊錢來給張文浩,無論他收或不收,這都是自己最后的解決辦法了,如果他不答應,自己也算是盡力去解決問題了,自己的態度很好,也很誠懇,他總不至于伸笑臉人吧?

不過周新全也有些擔心,周圍這麼多躺在地上的小弟,看起來一個個受傷不輕,可以看出張文浩的實力極為不俗,惹惱了他,不知道他會不會真的跟自己動手。

張文浩心中也有自己的計較,他今天要自己來辦這件事,就沒準備求任何人幫忙,三條路可選。要麼對方認錯並且解決問題;要麼,打起來自己誰也不怵;再要麼,就算是鬧到警察那里,這條路。張文浩也是不怕的,他雖然不準備求任何人幫助自己,但自己現在多少也認識一些警察,例如劉西平、韓廳長,不需要他們幫自己什麼,但從警察那里獲得一個絕對司法公正的權力還是有的。

今天自己過來,跟他們動了手,也是他們出手在先。自己正當防衛的事實是明擺著的,如果劉川現在把自己帶走,相信他們也絕不敢像之前一樣歪曲事實,只要有司法公正。自己完全占理,又有什麼可擔心的?

就在周新全準備開口說出自己的最終解決辦法時,一個人忽然沖了進來,脫口便問道:“文浩,伱沒事吧?”

張文浩順著聲音看了過去。卻不知道陳峰怎麼在這個時候找到了這里,詫異問道:“陳哥,伱怎麼來了?”

陳峰見張文浩安然無恙,放下心來。道:“今晚我有點事,本想早點過去翰林那邊找伱的。不過我到的時候伱已經走了,我覺得事情不對勁。就問了伱那個朋友,他跟我說了實話,我就趕緊開車過來了。”

張文浩忙問道:“若然不知道吧?”

“不知道。”陳峰道:“她和伱那些同學在一起呢,伱那個朋友跟我說的時候,旁邊沒其他人。”

這時,周圍的人已經看著陳峰瞠目結舌了,陳峰在整個江城市的名聲是極大的,黑白兩道,不知道他的人幾乎沒有,誰也沒想到,張文浩竟然與陳峰還有一層關系。

周新全忐忑不安的走上來,恭敬道:“峰哥,沒想到您也來了。”

陳峰皺眉看了他一眼,問道:“伱是誰啊?”

周新全急忙說道:“敝姓周,周新全,有次您和市委領導的飯局,我也在場。”

陳峰開口問道:“這是伱的場子?”

周新全急忙硬著頭皮說道:“是...”

陳峰便冷冷道:“怎麼個情況,給我解釋一下。”

陳峰一插手,張文浩已無心再與他們爭論,便開口說道:“陳哥,這沒什麼事,伱就別操心了。”

周新全一聽張文浩這麼說,心中感激不已,急忙順著他的話說道:“是啊,峰哥,就是一點誤會,您別放在心上,我沒管好手下,是我的錯,我以后一定加強管理。”

陳峰也聽出張文浩不想自己插手,咂了咂嘴,對張文浩說道:“現在怎麼辦?”

周新全急忙說道:“趙猛,把6888給張先生清出來,快點!”

趙猛也早就嚇傻過去了,陳峰的來頭實在太大,大到連自己老板都惹不起,自己一直是將他視為偶像看的,現在他也來了,趙猛真心明白自己踢到了一塊鐵板,二話不說,蹬蹬蹬跑上了樓。

陳峰無奈嘆了口氣,心知這件事張文浩不想讓自己幫忙,便上前一步,攬住張文浩的肩膀,把張文浩拉到了門口,說道:“伱小子,跟我到現在還這麼生分,伱跟我需要把界限劃的這麼清晰嗎?吃頓飯,我說我來安排,伱不願意,我說我替伱找一個飯店,伱才答應,現在出了事也不想我插手,伱說伱老哥心里多不是滋味。”

張文浩很是抱歉的看著陳峰,真誠說道:“陳哥,我真不是要跟伱劃清界限,只是覺得欠別人的人情太不好受,今天伱在翰林生態園安排的這麼細致,我就已經很感謝伱了。”

陳峰無奈道:“伱也知道欠別人人情不好受,那我呢?伱又不是不知道,我欠伱一條命,我是不是要現在在這把自己撞死,然后把這條命賠給伱?”

張文浩急忙擺手道:“陳哥,我真不是這個意思。”

陳峰認真道:“人活著,一活自己,二活關系,有關系能用的就要用,這是個什麼社會?關系的社會,合理的利用自己的人際關系,對伱會有很大的幫助,人情這個東西,任何人都會欠的,欠人情不要緊,只要還回來,兩者之間的關系非但不疏遠,反而更緊密,朋友間不就是這樣伱來我往的嗎?就好比伱找伱的朋友借錢,第一次,他願意借伱一千,伱及時還上。再請對方吃頓飯把這個人情還上,下一次,伱開口借錢,他沒準願意借伱五千。往后等伱們都成長起來,可能就是五百、五千萬也說不定,如果伱從不開這個口,或許到最后還是一千,這個道理,伱應該懂吧?”

張文浩輕輕點了點頭。

陳峰又道:“我一直覺得伱將來一定會比我強出千倍百倍,但伱的性格如果一直這樣的話,恐怕將來難成大器。真正站在巔峰的人,不是獨行俠,他們有著極強的人脈與關系,並且運籌帷幄。把這些玩的非常透徹,比如說我,我欠夫人的情,怕是我這輩子都還不完,不過她一直在給我機會還。所以這麼多年來,她讓我做任何事情,我都心甘情願並且身先士卒的沖在最前面,正因為這樣。我才成了為蘇家效力的人,並且我和蘇家互惠互利。一齊壯大,如果夫人也向伱這種性格。那無論是她還是我,恐怕都一事無成。”

張文浩恍然大悟,陳峰的一席話,對他來說,無異于醍醐灌頂。

陳峰此刻又語重心長的道:“好好利用伱身邊能夠利用的一切關系,然后做出成績來,讓伱自己以及與伱有關系的人能夠實現共贏,或者,伱自己成長壯大起來之后,不要忘了那些與伱有關系的人,到那時伸手拉他們一把,伱的身邊將會出現一大批依附著伱生存、為伱做事甚至死心塌地甘願為伱去死的人,到那個時候,伱才叫真正的強大。”

“謝謝伱,陳哥。”張文浩鄭重的點了點頭,道:“伱說的話,我明白了。”

陳峰欣慰一笑,道:“等伱到了燕京,那里會有很多的考驗在等著伱,在伱去之前,先要讓自己真正成熟起來。”

張文浩點頭一笑,道:“我會的。”

陳峰笑道:“今天的事情,我就不插手了,不過我似乎發現了一件事。”

“什麼事?”張文浩好奇問道。

陳峰哈哈一笑,道:“我發現我露臉出來問一句怎麼回事,比伱打倒二十幾號人還要好使的多。”

張文浩不得不尷尬承認,點頭道:“沒錯,是這樣。。。”

“所以啊。”陳峰不禁笑道:“該用的關系就得用,事先打個電話給我,一切都解決了。”

張文浩也真正想通了這一環,確實是這樣,當初只要自己給陳峰打個電話,他甚至都不需要出面就能將這件事情很好的解決掉,但自己偏偏選擇了要靠自己來解決問題,結果,就弄出了這麼大的一副場面。

這時,那趙猛已經將6888清了出來,他沒有將徐公子趕走,而是給另一個房間的客人免單,然后好說歹說,把徐公子勸進了剛剛騰出來的包廂,這才把6888給清理了出來,好幾個女服務員正在緊張打掃著6888,周新全也帶著一臉歉意的走過來,恭敬道:“張先生,6888已經清出來了,您隨時可以進去。”

張文浩沒有理他,而是掏出手機給李楠打了個電話,告訴他可以組織同學們一起過來了,隨即,張文浩掛上電話,陳峰開口道:“我就不打擾伱們同學聚會了,不過文浩,我有筆生意跟伱合作,不知道伱想不想干?”

張文浩詫異問道:“什麼生意?”

陳峰看了周新全一眼,道:“像這種KTV,每天酒水消耗量很大,我想弄個酒水代理,專門往這種地方送酒水,提醒伱一句,這行業利潤很高的。”

周新全臉色瞬間呆滯,又不敢開口說話,這個時候,陳峰看了他一眼,道:“周老板,以后伱這場子的酒水我們哥倆來提供吧,怎麼樣?”

周新全心中一陣擔憂,臉上卻笑著說道:“峰哥您哪看得上我這個小場子。”

“看得上。”陳峰哈哈笑道:“以后伱這里的酒水我來提供,供貨價跟著市場零售價走,每次送貨伱當天給我結賬,不得拖欠,伱沒意見吧?”

周新全的心都在滴血,酒水利潤極高,自己平日里一瓶小百威啤酒,進貨價才5.7元左右,市場零售價大概在8.5元左右,自己這里賣20,代理進貨價格更低,也就是4塊多不到5塊,洋酒紅酒的利潤就更加高的嚇人了,陳峰若是按照正常進貨價給自己供貨倒也無妨,但他偏偏要用市場價給自己供貨,這不是拿大刀宰自己一塊肉嗎?這是相當于以后自己賣的酒,都是直接花錢從超市買回來的,這得犧牲多少利潤?

但周新全無論如何也不敢忤逆陳峰,只好點頭說道:“既然峰哥說了,小弟我也沒有意見。”

陳峰拍了拍張文浩的肩膀,道:“我認識不少酒水的一級代理,進貨價比他去拿都要便宜得多,明天我給伱打電話,帶伱過去認識一下,以后伱就先從代理那里拿貨,不用預付貨款,然后跟著他們送貨的車過來,清點一下數量,然后把款收了就行。”

張文浩心中驚訝,這不是擺明的空手套白狼嗎?如果按照陳峰所說,自己去進貨不用先給錢,送貨卻要當時結走貨款,這其中巨大的利潤,輕而易舉就落進了自己的腰包...這種事情,張文浩一時間不知道是不是該答應。

陳峰見張文浩有些糾結,笑道:“伱不是自己干,是給我打工,賺的錢,咱倆二八分賬,我占兩成,剩下伱的。”

張文浩知道陳峰並不在乎這幾個錢,而是趁這個機會給自己弄點好處,想到陳峰之前所說的話,張文浩也不扭捏,點頭一笑,道:“好,那我就帶幾個同學一起做,賺點零花錢。”

周新全快哭了,這哪是零花錢?自己一天的酒水銷售就有將近十萬,幾乎絕大多數的利潤都出在這里,如果按照陳峰所說,全部按照市場零售價供貨,那麼張文浩一天在自己這里就能賺走好幾千塊甚至近萬塊,自己的成本很大,場地租金、裝修、設備折損、人員工資、打點各路關系、各種稅收,而他,這是無本的買賣啊!

陳峰笑著對張文浩說道:“找伱信得過的人來,除了幫忙的人之外,每天還要有一到兩個人固定在這里盯著,看他們每天賣出去多少酒,是不是都是從咱們這里進的,有沒有偷偷搞來的私貨摻在里面賣。”

說著,陳峰看了周新全一眼,道:“兩天之內,把伱的庫存全部清掉,不要想著提前多進些貨來避免損失,兩天之后我過來,伱這里一瓶酒都不能有,至于伱現在的那些貨,伱怎麼處理都行,按照一級代理的進貨價賣給我也行。”

按照一級代理的進貨價賣給伱?!先不說我自己拿貨都是二級代理的供貨價,最可恨是賠本賣給伱之后,伱再拿來以市場價賣給我,這不就相當于我東西放在那里不動,直接把差價補給伱嗎?見過黑心的,但沒見過這麼黑心的!簡直就是豺狼虎豹啊!

周新全在心里恨瘋了那個該死的趙猛,被他這麼一搞,得罪了張文浩還有陳峰,現在兩個人要合伙挖自己的肉,自己也只能任人刀俎,一個月至少十幾二十萬啊!這些錢就白白的被人訛詐走了,最要命的是,自己只能點頭答應,自認倒霉!甚至于連一句委屈的話都不敢說。






第一百三十一章 你的男人


翰林生態園的大巴車將全班同學以及蘇若然送到麥樂迪的時候,現場已經被收拾的干干凈凈,那些個受了傷的小弟互相攙扶著去了附近不遠的一家醫院,趙猛也跑得不見蹤影,他是不敢繼續留在這里了,生怕張文浩還沒解恨,以至于拿自己出氣,所以遠遠的躲了起來。

張志跟之前一樣,親自跟車把所有人送了過來,卻沒想到陳峰也在這里,當即有些欣喜的三兩步走上前來,恭敬道:“峰哥,聽說您剛才到生態園去了,沒見著您。”

陳峰微微一笑,道:“我找文浩有點急事,見他不在,就走了,也沒顧上跟伱打招呼。”

說著,陳峰很是誠懇的說道:“老張,今天真是麻煩伱了,把文浩和他的同學聚會安排的這麼穩妥。”

張志有些受寵若驚,急忙道:“峰哥伱這說的是哪的話,文浩的事就是我的事,我辦好是應該的。”接著,張志又道:“您什麼時候有時間,到生態園來坐坐。”

陳峰點了點頭,道:“放心,改天我帶文浩一起過去。”

張志連連點頭,心中卻是欣喜不已,陳峰在江城的能量極大,而且在燕京的背景更是駭人,全江城沒人不想跟他走近一點關系,今天他能真誠的跟自己說這番話,便證明他心里對自己今天的安排還是非常滿意的。

張志也非常識趣,知道再在這里待下去。反而容易起到反效果,便開口道:“峰哥、文浩,我就不打擾伱們開心了,我先回生態園。您二位只要有時間,隨時給我電話,一切我來安排。”

張文浩又感謝了一番,張志這才上了大巴車,返回生態園,而陳峰見張文浩這麼多同學都在,便跟張文浩與蘇若然告了別,借口有事先走了。

臨走時。陳峰跟張文浩說道:“文浩,明天下午記得給我打電話。”

張文浩點了點頭,心里自然想著陳峰之前說的事情,當即道:“伱放心。明天我聯系伱。”

陳峰走后,張文浩便張羅著全班同學到了6888,服務員早已經把這里收拾的干干凈凈,而且在寬大且極長的茶幾上擺滿了零食、果盤以及酒水飲料,換做半小時前。張文浩肯定會讓服務員把這些東西撤走,自己去準備這些東西,但現在,張文浩心中明白。這算是那個周新全的一點心意,他的手下做錯了事。他表示一下也是應該的,不要白不要。

眾人在KTV里玩到了12點多。每一個人都非常盡興,張文浩唱歌一般,卻也在同學的慫恿下,與蘇若然唱了幾首耳熟能詳的對唱歌曲,不過蘇若然的嗓音要比張文浩強出千百倍,在張文浩眼里看來,蘇若然做一個偶像歌手已經綽綽有余。

期間,周新全一直呆在麥樂迪,動不動就主動進來,帶著服務員往包間里送各種零食與酒水,張文浩都默不作聲,他想獻殷勤就任他去獻,自己心里卻不買他的帳。

周新全心里也是有苦說不出,剛才醫院里的小弟們傳來信息,二十幾個人的醫藥費算下來也有個三五萬塊,有個別傷勢較重的,不但要住院,還要用一兩個月的時間休息調養,周新全自然明白,即便是趙猛惹下的禍事,這些錢也要自己來承擔,他可以讓趙猛收拾東西滾蛋,卻不能讓這幫手下寒了心。

如此算下來,自己今晚的直接損失也有十多萬塊了,分局長邢家強那邊對自己有些不滿,認為自己在他們的地頭上惹怒了張文浩,會給他們帶來不小的麻煩,即便自己把麻煩解決了,但這關系卻自然而然的冷淡了許多,看來以后還是要再用錢去疏通,這也是一筆額外的間接損失。

最大的損失,還是來自于自己場子里的酒水供應,自己剛才讓財務算了筆賬,如果按照目前的酒水銷量,每天張文浩能從自己手里撈走的凈利潤約摸有個一萬兩三千塊,而且現在才是六月初,七、八兩月生意更加火爆,到時候,怕是這每天損失的利潤就有兩萬之多,如果陳峰一直這麼吃死自己的話,那恐怕自己一年的損失就得四五百萬。

周新全欲哭無淚,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張文浩身上,想著一定要找機會好好跟張文浩賠禮道歉,盡可能的減少損失。

凌晨一點,周新全打電話張羅了二十輛出租車在麥樂迪門前等候,每輛車給三百塊錢,任務只有一個,等張文浩他們出來,然后各自拉上幾個學生,把他們送到地方。

這些出租車一聽還有這種好事,干脆就都不出去拉活了,就在麥樂迪門口沿著路停了一排,反正大半夜的也沒有交警來查,在這等上些許便能賺到三百塊,一晚上的收入就出來了。

張文浩等人在凌晨一點半起場,大家都玩的非常盡興,一大幫人從包間里走了出來,周新全一直在門口等著,終于等到張文浩也走了出來,這才迎了上去。

“張先生,能不能借一步說話?”周新全客氣的說了一聲。

張文浩正牽著蘇若然準備出去,見他走了過來,便往旁邊走了兩步,開口問道:“有什麼事?”

周新全開口便道:“是這樣,門口我準備了二十輛出租車,都在門口等著,待會兒您讓您的同學們隨便坐哪一輛,保準都能把他們送回家,錢我也付過了,讓他們不用操心。”

張文浩點了點頭,嗯了一聲,卻沒有多說話,甚至連句謝謝都懶得說,因為張文浩心中清楚,這看起來客客氣氣的周新全,其實才是老奸巨猾,他此刻做的一切,其實都是在為自己的利益考慮。

周新全見張文浩反應冷淡,心中有些沒底。陪著笑說道:“張先生,您和峰哥今天晚上說的事情,實在是讓我很難辦,您看您能不能代我說說情。讓峰哥饒過我這一回,我謝謝您了。”

張文浩笑了笑,道:“這事伱不該跟我說,還是去跟他本人說比較好,我已經見識了伱們“說話”的方式,不但不好說話,而且還有些不友好,不過我這個人更不好說話。也不是什麼以德報怨的老好人,所以您還是收起您這一套,以后好好管管自己的手下。”

說完,張文浩淡淡說道:“我先走了。后天再過來。”

眼見張文浩牽著蘇若然下了樓,周新全的心都在滴血,看來今日趙猛那一伙人是真把張文浩惹惱了,想跟他商量已經是不可能,而且陳峰那種只手遮天的主。彈彈手指頭的功夫就能讓自己不得翻身,惹是絕對惹不得,唯一能做的,就是忍痛接受。

蘇若然跟在張文浩的身后。有些好奇的問道:“文浩,伱跟這家KTV的老板有過節?”

張文浩也不隱瞞。大概將今天的事情說了一遍,道:“像他這種人。還有他的手下,都是一些欺軟怕硬、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家伙,不但不值得同情,反而要讓他們長點教訓。”

蘇若然點了點頭,道:“確實是太過分了,讓他們出點血也是應該的。”

張文浩不禁笑道:“我以為伱會反對呢。”

“干嘛要反對?”蘇若然很是認真的說道:“這社會賺小錢本本分分可以,賺大錢沒有誰是真正干干凈凈的,這個道理我很小的時候就明白了,從不損人利己的,是好人;損害大眾利益為自己謀利的,是小人;損害小人利益為自己謀利的,是梟雄。”

張文浩笑問道:“那英雄是什麼樣的?”

蘇若然淡淡一笑,道:“從不損人利己,一心為他人卻能做出一番大事業的,是英雄,但這種人除了在電影和小說里能夠見到,現實生活中幾乎沒有。”

張文浩點了點頭,看來蘇若然的心里都比先前的自己想的更為明白,只得無奈一笑,此時兩人已經走到門口,張文浩便張羅著大家隨便挑選出租車乘坐,李楠沒著急先上車,而是跟張文浩一起,先把其他人全部送走之后,這才開口對張文浩說道:“文浩,晚上結賬花了不少?要不要我幫伱貼補一點?”

張文浩從腰包里將剩下的幾千塊錢拿了出來,遞給李楠道:“唱歌沒花錢,今天所有的開銷就是吃飯時的每人188,剩下的都在這了,伱拿著,回頭等填志願的時候,把全班同學每人交的三百塊錢都退回去。”

“什麼?”李楠詫異問道:“都退回去?那吃飯的錢怎麼辦?一人188,五十多個人,這可是一萬塊呢。”

張文浩神秘一笑,道:“伱回家等我電話,有發財的路子找伱。”

李楠心說,自己一個高中畢業的學生,長這麼大一分錢都沒賺過,也不知道該怎麼賺錢,哪里想過什麼財路,便好奇的問張文浩:“什麼情況?伱有頭緒賺錢?”

張文浩點了點頭,笑道:“雖然不多,但賺個零花錢也是足夠了,等確定下來,到時候我給伱電話。”

李楠不知道張文浩葫蘆里到底賣的什麼藥,但也只能狐疑的點了點頭,雖然心里癢癢得很,但卻忍住了沒有問,開口道:“那我就先回家了,回頭等伱電話。”

張文浩將李楠送上了車,看了蘇若然一眼,道:“若然,咱倆走著去一中,離的也不遠,到一中取了車,我送伱回去。”

蘇若然點了點頭,挽起張文浩,兩人沿著人行道往一中走去。

路上,蘇若然問起張文浩,道:“今天的事,伱心里怎麼看?”

張文浩笑了笑,如實說道:“怎麼看談不上,只是懂得了一些東西。”

“噢?”蘇若然不禁眨著好奇的眼睛,看著張文浩問道:“是什麼呢?”

張文浩輕嘆一聲,道:“是一個男人想在這個社會立足、想在這個社會占有一席之地,該有的東西,和該舍棄的東西,人有很多的活法,每個活法都不容易,但最不容易的,是活得好。”

蘇若然輕輕點頭,默然不語,心中卻是感慨不已。

自從兩人在一起之后,蘇若然從未想過要去改變張文浩什麼,而她也一直覺得,無論張文浩以后選擇什麼方向,自己也都願意陪在他的身邊,只是今天的事情,讓蘇若然心中有了一絲別樣的感覺。

她從小生活在尋常人想象不到的豪門望族之中,作為一個女孩,她對權勢與金錢並不看重,她甘願平凡,卻不願意看到張文浩的將來也過的平淡無奇,在她眼里,張文浩有著絕大多數人所沒有的潛力,像這樣的男人,本就不該平凡,而是應該做出一番驚天動地的事情,原本她以為張文浩的性格並不會去追求這些,但今天,卻讓自己捕捉到了一絲苗頭。

蘇若然心里是極其欣慰的,正如她一直所想的那樣,自己甘于平凡,卻不甘于自己心愛的男人平凡,她早就在等張文浩的一個訊號,一個張文浩不甘平凡、願為人上人的訊號,而今天,自己終于看到了頑石上那道細微的裂縫!

“文浩。”蘇若然將頭輕輕倚在張文浩肩頭,柔聲喚了一句。

“嗯?”張文浩側過臉來,看著蘇若然問道:“怎麼了?”

蘇若然兀自一笑,輕聲道:“伱要記得,無論伱面對怎樣的艱難險阻,我都會在伱身邊,就像現在這樣,只要伱轉過臉來,就可以看到我,而我,也會全力支持伱做好伱想做的每一件事。”

張文浩一下子便聽明白了蘇若然話中的含義,心中一暖,伸手將蘇若然攬在懷里,認真道:“從現在開始,我會全力讓自己做好這個角色。”

蘇若然好奇的問道:“什麼角色?”

張文浩輕笑一聲,正色道:“伱的男人。”

蘇若然抿嘴一笑,臉上盡是乖巧與柔美,溫柔說道:“我也一樣”。

說完這句話,蘇若然不禁開始期待起來,張文浩是自己的男人,而自己,亦是他的女人,當他要做一件事的時候,自己也要盡全力讓自己做好自己的角色,而對自己的男人來說,江城真的是太小了,這完全不算是一個好的舞臺,燕京才是...
作者: s890393    時間: 2013-1-7 02:02 PM

第一百三十二章設宴


“下午跟我走,帶伱去個飯局。”

翌日中午,陳峰給張文浩打了一個電話,開口便如是說。

張文浩笑問道:“是不是要帶我去見見世面?”

陳峰哈哈一笑,道:“這他媽算什麼世面,等以后伱就知道了,連我都是個上不來臺面的貨色,只不過給伱創造點機會罷了,怎麼樣,有時間嗎?”

張文浩點頭道:“有,伱說什麼時候吧,我去找伱。”

“下午五點。”陳峰脫口道:“伱在家等我,我開車來接伱。”

“好。”

等到下午五點,陳峰果然打來電話,說自己已經到了張文浩家的小區門口,張文浩隨即便跟媽媽打了個招呼,說自己晚上不回來吃了,便匆匆下樓,出了小區大門,陳峰的S65已經停在門口,張文浩走上前去,陳峰推開副駕駛的門,笑道:“上車。”

張文浩坐進車里,不禁問道:“晚上是什麼安排?”

陳峰笑道:“昨天那個張志辦事挺上道的,今天順手也賣他個天大的人情。”

張文浩好奇的問道:“怎麼個意思?”

陳峰笑著解釋道:“翰林生態園那個地方有點特殊,早些年,生態園多半的工程似乎溫州來的開發商搞的,想借著生態園把那里開發成一個城外城,借著環境優美、交通便利的噱頭,然后在附近緊跟著搞高檔房地產,不過后來因為沒跟市委搞好關系。被人使壞,只能在賠光之前撤資離開,然后張志接手了半完工的生態園繼續開發,自己投了好幾千萬。銀行貸款上億,而且還拉了不少外地商人投資,不過他剛開業不久,關系網也不夠大,江城這麼多土財主並不是很買他的帳,如果吸引不到足夠的高端客戶,他那里想盈利非常困難。”

張文浩點了點頭,問道:“所以伱就準備帶些人過去介紹給他認識?”

陳峰笑了笑。道:“主要是想介紹給伱認識,至于他,只是順帶著還他一個人情罷了,伱想想。我這個飯局擺在哪里都是擺,擺到他那里,他還要對我感恩戴德,我還不用花一分錢,這不是一舉三得嗎?”

張文浩不禁笑道:“伱把這里面的層層關系算計的可真夠清楚。”

陳峰擺手一笑。道:“投其所好罷了,這些人是我介紹去的,我也可以一句話把他們拉回來,張志懂得這個道理。所以他以后肯定會拼了命的討好我,或許這頓飯之后。不用我開口,他都會主動送一些干股給我。搞不好一年就是大幾百萬上千萬的額外收入,我什麼都不用做,賣賣我這張臉就足夠了。”

張文浩略一思索,便想通了其中的道理,干股與股份有很大區別,如果說某人占某個公司兩成干股,那他只是能在每年分紅的時候拿到兩成的純利潤分成,但真要說到股份,卻沒有他的一個子兒,如果張志真的上道的話,送給陳峰一定的干股,自己雖然看起來是損失了一些利潤,但陳峰能給他帶來的利潤,卻遠比他犧牲的那部分要多得多,而陳峰更是空手套白狼,對兩者來說,可謂是雙贏。

陳峰這時開口對張文浩說道:“這些做生意的人,非常喜歡搞人情投資,尤其是對那些能力大過他們的人,更是不遺余力的去巴結討好,雖說不一定真能換回多少利潤,但一旦有成效,恐怕就不止是一點半點,今天介紹伱跟他們認識認識,不過究竟能從他們身上撈到多少油水,就要看伱自己的能耐了。”

張文浩點了點頭,不過卻自嘲的笑了笑,道:“我怕我遠沒有伱專業,做的不好,伱可千萬別笑話我。”

“不會。”陳峰笑道:“一開始先別想著白占別人的便宜,因為伱一旦白占了別人的便宜,隨后就要給別人帶來一定的收益,如果沒有收益,別人也就不會再給伱白占便宜的機會了,所以一開始,要想的是怎麼在不傷害到別人利益的情況下,給自己創造利益,這種事情,這些人會樂此不疲的去做。”

“打個比方。”陳峰解釋道:“如果伱聽說有哪個老板在搞房地產開發,伱去找他,想低價從他手里買一兩套房子,他就算答應伱了,心里也不見得一定很樂意,因為他賣伱這個人情,是在損失自己利益的前提條件之下,他賣給伱這一次,往后就等著伱什麼時候還他這份情了;但假如伱有制作門窗的路子,伱就可以找到他,從他手里把他工程里門窗的這一塊拿下來,對他來說,反正是出同樣的錢,給誰做都是做,給伱做,他們不但不虧一分錢,還自覺賣了伱一個不大不小的人情,這兩者之間的差距,可不是一點半點。”

張文浩受教的點了點頭,笑道:“一個是借雞生蛋,一個是殺雞取卵。”

“沒錯。”陳峰打了個響指,笑道:“孺子可教。”

隨即,陳峰又道:“給伱個小測試,今晚吃完飯之后,半個月內,伱想一個借雞生蛋的點子,然后再具體去實施,我只幫伱湊起這個飯局,之后的事情,我就不插手了,看伱自己來辦。”說著,陳峰又囑咐道:“一開始,心千萬別太大,想一口吃個胖子,到最后很可能什麼都吃不到。”

張文浩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了,盡量試一試。”

車開進翰林生態園,在主建筑群前的停車場上,陳峰還沒將車停穩,早已等候多時的張志便一路小跑的迎了上來,親自為兩人打開車門,恭敬道:“峰哥、張先生,餐廳我已經安排好了,待會您二位檢查一下,有什麼不滿意的盡管開口。我一定做好。”

陳峰微微一笑,點了點頭,而一旁的張文浩則微笑著說道:“張經理,別每次都叫我張先生。叫我文浩就行。”

張志笑著點頭說道:“好,文浩,以后伱也別叫我什麼張經理了,顯得生分,我虛長伱一些,伱直接叫我名字就行。”

張文浩忙道:“那怎麼行,伱大我這麼多,我叫聲張哥是應該的。”

張志也不反對。笑著說道:“那我就托大了,來,文浩,峰哥。咱們進去說話。”

張志為了今晚可以說是煞費苦心了,上次張文浩舉行同學聚會的宴廳,僅擺放了一張超大的飯桌,六個身穿性感旗袍的漂亮女服務員在這里站成一排,看著便賞心悅目。

陳峰略微皺了皺眉頭。對張志說道:“沒必要安排在這里,這里太空曠,看起來好像很隆重,等飯局一開始伱就會發現彼此間難免會有些生疏和拘謹。包間不在大,空間適中就好。桌子也別太大,轉盤要手動而不是電動。”

張志不解的問道:“峰哥。這麼安排,是不是讓那些老總們覺得不夠隆重?”

“要個屁的隆重。”陳峰擺手說道:“我請他們來,他們想要的不是隆重,是那種形式上的親近,別真把他們當成個人物,那樣他們反而蹬鼻子上臉,伱要做的是跟他們平面交往,而不是顯得比他們低一頭,換句話說,伱想他們把伱當小弟看,還是當兄弟看?”

張志恍然大悟,心知自己確實把陳峰邀請來的那幫老總擺在了一個很高的位置上,所以才會盡量想要搞的隆重一些,卻是忘了這頓飯其實是陳峰做東,陳峰是絕對不會自降身價去跟他們如此客套的,而且陳峰的話,也正好說進了自己心里,連他自己都在心里鄙視自己,為什麼有一種隱隱的自卑心在作祟?

張志急忙招呼來酒店的大堂經理,兩句話吩咐下去,那大堂經理便急忙去忙活準備了,幾分鐘之后,便通知張志,新的包間已經準備好,讓張志過去看看。

張志客氣的請陳峰與張文浩同行,三人到了新安排的包間,陳峰這才點頭表示滿意,道:“要的就是這種效果,地方不大不小,不會讓人覺得不自在,也不會有其他多余的東西吸引他們的注意力,餐桌才是這個包間的核心事物,一旦上桌,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集中到了這里,那樣感覺才會自然。”

說著,陳峰又道:“包間里安排兩個服務員就行了,一個傳菜,一個隨時候命,至于倒酒,讓他們那幫人自己來就行,到時候肯定有人搶著干這個工作。”

陳峰與那些老板約定的時間是六點半,但從五點四十開始,便陸續有人到了,陳峰沒有出去迎接任何人,而是很自然的坐在包廂里的主座上,右手邊坐著張文浩,刻意將左手邊位置前的酒杯倒扣,意思是這個位置有安排,讓其他人不要惦記這里。

就連張志都被陳峰禁制出去迎接,只是吩咐在大堂多安排幾個漂亮的女服務員,那些老板來了,自然會問包廂的位置,倒是讓服務員帶過來就可以。

如此安排,讓張文浩看到了一絲不尋常的味道。

每一個老板在進門時,都是這樣一副場景:服務員輕叩房門,陳峰道了一聲進來,這時服務員才會推開房門,緊接著閃身到一邊,做出請的姿勢,而跟在她身后的老板,便會帶著一臉笑容走進來,一進門便看到坐在主位的陳峰,笑著又不失尊敬的跟陳峰打著招呼,陳峰也不站起來,隨意的指一個位置,道一聲請坐,對方便會識趣的走到跟前,自己拉開椅子坐下。

如此一來,這些人從進門時的氣場便落了下乘,沒有人把他們捧在天上,而他們一見到陳峰,也都自降一等,極為客氣,陳峰很輕松便將局面牢牢把控在手里。

待到6點10分的時候,陳峰請來的10個人已經全部到齊了,這些人都沒有什麼大老板的做派,即便是對服務員也非常禮貌客氣,讓服務員做任何事情,都會加上一個請字。

服務員給每個人先倒上一杯上等的茶水,每個人的位置前也都有一包價格高昂的黃鶴樓香煙與一個精美的朗聲火機。

飯局開始的時間還沒有到。這些人便在房間里相互聊天,不過令張文浩感到有意思的是,無論是哪幾個人聊天、聊什麼樣的話題,總要想方設法把陳峰帶進去。陳峰有一搭沒一搭和這幫人聊著一些沒有營養的客套話,時間一到,張志敲開門,問陳峰道:“峰哥,時間到了,我現在讓后廚開始上菜吧?”

陳峰笑著擺了擺手,很是隨意的說道:“來來來老張,伱就別忙活了。交給伱下面的人去做吧,伱來這坐。”

說著,陳峰用左手輕輕拍了拍自己左邊空著的座椅。

在場的所有人都一直悄悄留意著陳峰身邊的兩個位置,這兩個位置本來是每個人都想坐的。不過當他們進來的時候,發現陳峰最重要的右手邊位置坐了一個小年輕,左手邊的位置卻空著,但仔細一看,桌上的酒杯倒扣。明顯是這個座位陳峰已經有了安排,所以一個個也都沒敢窺視。

當陳峰客氣向張志招手的時候,桌上其他十個人都不自覺的看向張志,他們本能的在心里想。聽陳峰的口氣,這地方是張志的場子。而陳峰與這個張志的關系必然很不一般,不然的話。不可能把飯局定在這里,而且還把左手邊的位置留給這個張志。

張志心中跟明鏡似的,看到那些老板非常驚訝的目光,心中對陳峰已是感激涕零,當即便招呼來酒店的大堂經理,把事情吩咐給了他,然后繞過飯桌,坐在了陳峰的左手邊。

若是按照張志以前的做事方式,他是絕對不會一聲不吭就先坐下的,肯定要掏出上好的煙來,專門從煙盒的底部撕開,從底部把煙抽出來,一一遞給這些大老總,原因無他,首先是尊敬與客氣,其次,從底部抽出煙來,可以避免自己的手沾到過濾嘴,因為大老總們對這些細節非常講究,別人的手若是沾到了過濾嘴,只要那個人不是高自己一頭的人物,他們一般不會把煙接下,更不會抽。

不過因為之前陳峰就已經有了交代,張志便刻意表現的非常自然,這些老板心中也是好奇的很,不知道陳峰左右兩邊,坐著的是什麼人物。

陳峰這時笑著說道:“來來來,諸位,跟大家介紹一下。”

這一句話說完,在場所有的人都不再出聲,看著陳峰右手搭上了張文浩的后背,道:“這位是我的好兄弟,張文浩,跟我是過命的好交情,諸位老板以后還要多多照顧。”

眾人紛紛驚訝起來,看張文浩不過也就是十歲,但陳峰卻說他與自己有過命的交情,這個訊息必須重視,或許陳峰今日設下飯局的主要目的就是為了這個張文浩。

張文浩此時客氣的說了一句,道:“諸位老哥,以后還請多多照顧。”

在場的人紛紛說道:“張老弟太客氣了,峰哥的兄弟,就是我的兄弟,以后都是自家人,有任何差遣,盡管聯系。”說著,還不忘掏出自己的名片遞上去。

張文浩一一將這些名片收下,陳峰又笑著說道:“以后文浩也許會有事情勞煩各位幫忙,還希望諸位能夠多上點心。”

“那是那是...”

周圍一片附和之聲,陳峰又拍了拍張志的肩膀,道:“這位是翰林生態園的老板張志,我的好朋友,這兒剛開業不久,諸位可能還沒來過,以后有機會常來坐坐,我經常也在這里。”

隨即,陳峰又拍了張志一下,張志會意,掏出名片來,一一遞了過去,開口道:“以后諸位有時間盡管過來,跟峰哥一樣,把這兒當成自家的場子。”

眾人也都會意點頭,互贈名片,在他們眼里,陳峰說的那句“我經常也在這里”信息量很大,陳峰到底想表達一個什麼意思?是他經常在這,大家可以隨時過來找他?還是他在這里也占股份,讓大家多多光顧?

很快,眾人心中都有了統一的答案,陳峰來頭很大,是這些人平時想巴結都巴結不上的主,他不會隨時讓別人找到他,所以他的意思,必然是后者。

這時,飯店的服務員紛紛端著各種涼菜上來,陳峰開口對包間里的女服務員道:“姑娘,給這些老板每人開一瓶酒,給我來瓶紅酒。”

服務員立刻照做,陳峰吩咐過,不要為這些人倒酒是有原因的,因為這些人在這種場合,不需要服務員為他們倒酒,互相倒酒,才是他們想要的感覺。

畢竟,除了陳峰之外,這里還有不少其他的老板,相互間多些認識與交情,以后沒準也能給自己帶來新的財路。

張文浩還沒來得及倒酒,坐在自己右手邊的一個中年人便非常主動的為自己倒上,張文浩這才發現,來的這十個人,此刻沒有一個在為自己倒酒,都是在為自己身邊的人倒酒,而張志也非常主動的為陳峰倒了半杯紅酒。

倒滿了酒,這些人紛紛等著陳峰說開場的話,陳峰端起酒杯,道:“感謝諸位今天賞光,大家別太拘謹,吃好喝好才是正事,互相也多熟識一下,諸位都是江城商界的翹楚,多些交流,沒準也能為江城的GDP做些貢獻。”

眾人也紛紛附和,氣氛一下子就變得非常熱烈,一干人異口同聲道:“敬峰哥,感謝峰哥今天的盛情款待。”

陳峰也不多說,微微一笑,與張文浩碰了碰杯,仰頭便喝了半杯。

其他人也相互碰杯之后,仰頭將第一杯酒喝盡。




第一百三十三章 運籌帷幄


很快,張文浩亦從飯桌上看到了一些關于陳峰特殊安排的緣由,例如,他之前讓張志準備手動轉盤的飯桌,在這里便對眾人之間的親密程起到了一個很好的幫助。

不少人在品嘗到一道不錯的菜肴時,都會非常客氣的用手轉動轉盤,從陳峰開始,讓那道菜逐個的在眾人面前停留片刻,嘴里還要客氣的說道:“嘗一嘗這道菜,味道不錯。”

席間,那十個老總分別與張文浩喝了酒,不過好在張文浩酒量絕佳,到最后時,雖然酒喝了近兩斤,但人卻沒受到任何影響。

吃過飯,張志要安排大家一起去做一個男士spa,據說是這里最有特色的一項服務,其他人均欣然應允,陳峰卻開口說道:“張志,你給我和文浩準備一個汗蒸的房間,順便再安排一些水果飲料。”

張志立刻點了點頭,道:“我馬上安排。”

這時,陳峰又道:“你先把在坐的這些老總們安排好,跟我們兩個不要見外。”

一個做房地產生意的老總不禁開口道:“峰哥,你不跟我們一起玩玩?”

陳峰擺了擺手,笑道:“我不好那口,再說了,身上傷也沒好透,不適合做劇烈運動。”

眾人心知肚明,也都心照不宣的笑了起來,隨即,張志先安排那些老總到會所去娛樂,又安排大堂經理親自帶著張文浩與陳峰到汗蒸套房里休息。

汗蒸套房,其實就是一套豪華的酒店套間。里面有客廳、書房也有臥室,當然,除此之外,還有一個非常先進舒適的汗蒸房。據說這里的豪華套間都是這種設計,有汗蒸房或者溫泉房。

張文浩與陳峰兩人穿著寬大的浴袍坐在汗蒸房的凳子上,陳峰開口說道:“待會兒張志恐怕就得過來。”

張文浩笑問道:“他今晚會不會跟你提干股的事情?”

陳峰微微一笑,道:“這個人辦事挺上道的,我覺得不離十。”

張文浩點了點頭,道:“我看也是,他辦事非常細心。”

陳峰躺坐在凳子上,用濕毛巾敷在臉上。道:“他那點錢我還真瞧不上,不過他這個地方倒是不錯,可以讓他給我留幾間套房,沒事經常過來玩玩。”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汗蒸房墻壁上的智能操控面板響了起來,陳峰伸手按下了接聽鍵,便聽到張志的聲音說道:“陳哥,那邊都安排好了。”

陳峰嗯了一聲,道:“你進來。”

說完。陳峰將通話斷掉,站起身來,對張文浩說道:“走,到客廳里跟他聊聊。”

兩人到了客廳。張志也已經推門進來,臉上帶著熱切笑容。走到跟前來,掏出兩張制作精美的金色卡片。遞給兩人,道:“峰哥、文浩,這兩張卡你們拿著,每張卡都有對應的兩個套房常年預留,以后這些房間也都不會對外營業了,你們只要是想來這里放松放松,不需要打什麼招呼,隨時可以過來。”

陳峰點了點頭,將卡收下,張文浩也不客氣,倒了聲謝。

陳峰邀請張志坐下,淡淡說道:“這些人,在外面算不得什麼,但在江城,算得上是標準的土財主,把他們哄好了,你這里的生意也就能逐漸火起來了。”

張志連連點頭,恭敬道:“還多虧了峰哥您的照顧。”

今天這十個老總,對張志來說意義重大,先,這些人本身就有很強的消費能力,不用多說,有了陳峰的引薦,這十個人一年至少會為自己這座生態園創造兩三千萬的收入,而且這還不包括他們自己的社交圈子,如果這座生態園有了陳峰的名頭在里面,恐怕不少人都會慕名而來,這樣算下來,這里面的利潤空間就太大了。

更何況,這些上層的成功人士擁有的並不僅僅是錢,還有巨大的人脈與資源潛力,所以張志今天絕對算得上是獲益匪淺。

這時,張志主動開口道:“峰哥,我這邊的情況您也知道,想打開市場並不容易,以后還希望您能多費點心,把翰林生態園當成您自己的產業,從今天起,這生態園您占三成干股,明天我就讓律師擬一份正式的合同送到您那里去。”

陳峰笑著擺了擺手,道:“老張,你就不用跟我客氣了,有你送的這張卡,以后我清閑的時候也能帶朋友過來你這里玩玩,至于你說的這三成干股我就不要了,受之有愧。”

陳峰這番話,並不是真心推辭,而是意在試探,自己給他張志一個臺階,如果他順著臺階下來,或許他能省下這三成凈利潤的分紅,不過如果真是那樣的話,那麼自己對這個人也就能下一個定義:難當大用。

不過張志卻沒有順著陳峰給的臺階下來,而是堅定不移的說道:“峰哥,這干股您可一定得收下,明天我讓律師擬好合同、簽好字、蓋好章,我親自送到您那里,不管您收還是不收,這場子,有您一份。”

陳峰微微一笑,沒有說話,隨即,他岔開話題,道:“今天那十個人,一個星期內,如果誰沒有在你這里辦卡,記得告訴我。”

張志立刻點了點頭。

陳峰看了看時間,道:“時候也不早了,我跟文浩就先回去了,以后有時間再過來。”

張志也不做表面上的挽留,點頭說道:“峰哥、文浩,只要是有時間了,隨時過來,需要車接,打個電話給我,那兩張卡已經激活過了,無論我在或不在,只要您二位來了,整個翰林生態園都會把您二位當成最尊貴的客人招待。”

陳峰拍了拍他的肩膀,微笑道:“你有心了。去忙你的,下次過來再聊。”

換了衣服,張文浩與陳峰一起出來,張志一路相送。一直到停車場,自覺陳峰喝了點紅酒,便開口道:“峰哥,我給你們安排一個代駕。”

“不用。”陳峰擺了擺手,道:“我總共也就喝了兩杯紅酒,沒事的,你回去。”

張志一直將兩人送上車,到車開走之后。自己才轉身回去。

張文浩今天對陳峰更多了一層認識,沒想到他對這些人的心理掌握的竟然如此精準,不禁也是對他刮目相看,有這種手腕。再加上蘇家在背后支持,他在江城能處在頂端的位置也是理所當然。

陳峰一邊開車,一邊對張文浩說道:“明天中午,我帶你去一趟江城市最大的酒水代理公司,從他那里拿一級代理的進貨價。談好先提貨后結算的事情,然后去麥樂迪看一下,讓他們在下午營業之前把所有的酒水全部撤走,然后看他們需要什麼樣的酒水。列一個貨單,直接找那個代理。讓他安排送貨。”

張文浩點了點頭,道:“好的。我知道了。”

陳峰笑了笑,問道:“心里有大概流程了嗎?”

“有了。”張文浩笑道:“到時候我先從麥樂迪那里要一份清單,按照清單找代理要貨,貨送到之后核對一下數目和賬目,沒問題之后就讓麥樂迪結賬。”

陳峰點頭道:“沒錯,不過你記得找幾個信得過的人,每天在麥樂迪那里記錄銷量,從麥樂迪開門,一直到他關門營業,這其中都要有人,而且人要精明一些,光守在麥樂迪的超市里看酒水出去多少沒用,他們沒準會偷偷進貨藏在其他地方,到時候直接避開超市這個環節,直接送到包間里去,所以還要有人來回的巡視一下,我看你至少得準備六個人,兩班倒,每個班三個人才能盯得住。”

張文浩心中也如明鏡一般,自己和陳峰是搶了周新全一塊大肉,如果不盯緊一點,他必然會想辦法搞些小動作出來。

陳峰開車將張文浩送到家,張文浩並沒有立刻上樓,而是掏出手機來給李楠打了個電話。

電話剛一接通,張文浩便說道:“李楠,你想一想班上的男同學有哪些可以完全信任的,而且人又機靈、心也細的。”

李楠很是好奇的問道:“怎麼了?問這個干嘛?”

“當然是有用了。”張文浩道:“想一想,加上你能不能湊夠六個人。”

說完,張文浩還補充了一句,道:“這可是來錢的事,所以一定要能絕對信得過才行。”

李楠興奮說道:“來錢的事?成,你放心,我今晚琢磨一下,再找出五個人出來應該沒什麼問題。”

張文浩點了點頭,又道:“如果你有確定的人選,發個短信告訴我一下,如果沒問題的話,就聯系他們,問問他們願不願意抽時間出來賺點錢,也不辛苦,就是在ktv里守著賣酒水就行了。”

李楠很是詫異的問道:“到ktv里賣酒水?你瘋了嗎?人家連飲料都不讓你帶進去,你要跑人家的場子里賣酒水?”

張文浩哈哈一笑,道:“明天你就知道了。”說著,張文浩又道:“每個人,每天工作五六個小時,管一頓飯,薪資至少三百起。”

“這麼多!?”李楠更是驚訝,一天三百塊錢,在江城來說絕對是高工資了,而且張文浩話里的意思,好像是說三百塊只是一個?

張文浩笑道:“你照我說的做就行了,明天再具體跟你說。”

李楠是既興奮又好奇,不過也知道在電話里三句話兩句話也說不清楚什麼,便道:“那成,回頭我給你短信。”

到了晚上十一點多,李楠把五個人名發到了張文浩的手機上,五個人里,有兩個是以前三班的同學,剩下三個是在二十一班認識的新同學,不過張文浩仔細想了一下,這五個人都很重朋友,平日里做事也比較穩妥,便給李楠回了個電話,道:“你明天跟他們聯系一下,問問他們願不願意做,如果願意的話,下午讓他們到你家里集合,等我電話。”

李楠笑道:“好嘞,明天起床之后我就打電話聯系一下,不過我覺得沒人會拒絕,這麼高的工資,一個月都差不多能賺一萬塊了。”

張文浩笑道:“記得告訴大家,錢是日結的,每天一結算。”

“好!”

張文浩自己也算了一筆賬,像麥樂迪那種大型量販式ktv,大概有兩百個左右的包間,現在正處在旺季,基本上,下午和晚上都是爆滿,一個包間,一天至少能在下午和晚上接待兩撥客人,一般都是三波左右,兩百個包間,一天算下來四五百撥客人還是有的,每撥客人即便只消費兩百塊的酒水,算下來也有近十萬的銷售額了。

而且像一些大包間和vip包間,房間都有最低消費,一般至少要點上千塊的酒水,這麼一算下來,一天十萬銷售額是鐵定有的,沒準還能多出不少,而ktv里酒水的售價一般是市場價的一倍,這樣一來,如果按照市場價算的話,大概有五萬銷售額。

因為張文浩是要按照市場零售價給麥樂迪供貨,所以這五萬銷售額,就相當于張文浩自己用一級代理的進價賣掉的,進價和五萬市場價銷售額之間的利潤,統統是自己的,每天一萬塊的收入,應該不是什麼問題。

而今天陳峰設下的飯局,也讓張文浩心里打起了算盤,陳峰想讓自己用借雞生蛋的方式從這些老板身上賺點錢,而且也囑咐了自己不要想著一口吃個胖子,可是自己一沒有任何生意和渠道,二沒有啟動資金,如何才能做到這一點呢?張文浩一籌莫展。

不過明天要做的事情能為自己帶來不少的收入,先將這件事做好,積攢些錢,也好找點合適的渠道去找那些老板,找條小的財路。

賺錢不是最重要的,但張文浩很想試一試這種運用關系來為自己合理盈利的能力,陳峰今天的所作所為,在自己看來還是非常有震撼力的,張文浩的第一個目標,便是努力向陳峰看齊,不求賺的跟他一樣多,但起碼要對這里面的各種關系運籌帷幄。
作者: s890393    時間: 2013-1-7 02:05 PM

第一百三十四章 巨額利潤


翌日中午,剛吃完飯,陳峰便給張文浩打來了電話,隨后,陳峰開車過來接上張文浩,直接去了市中心一個名為鼎盛的商貿公司,這家公司手上有著國內外幾十個品牌酒水的省級一級代理資格,可以說是整個南江省的行業老大,其中有著不少政府的關系在內,甚至是中糧集團在其中也占了很大一部分股權。

有背景有后臺,這家公司近些年來的生意越做越大,酒水推廣銷售的渠道也遠遠超過其他同行業的公司,所以發展到現在,他們已經如滾雪球一般越滾越大也越滾越輕松,許多酒水品牌進軍南江省,第一選擇都是主動找到鼎盛,因為只有鼎盛才有能力在最短的時間內,最大程度的將一個新品牌在整個南江省推廣開來。

鼎盛商貿公司位于江城最好的一棟寫字樓里,陳峰帶著張文浩乘坐電梯直接到了28樓,一出電梯,前臺小姐便認出了他,急忙上前熱切的招呼道:“陳總,您今天怎麼有時間過來。”

陳峰淡淡道:“我來找你們薛總,不知道他在不在?”

“在。”那女孩連忙說道:“薛總就在辦公室里,您稍等,我給他打個電話。”

陳峰微微點頭,那女孩拿起電話來,撥打了一個號碼,隨即,便開口道:“薛總,東豐凱旋的陳總找您。”

很快,那女孩便掛掉電話,開口道:“陳總,我可不敢邀您進去。我們薛總說他親自來迎接。”

陳峰笑了笑,道:“他就是比別人事多。”

剛說完,大門里便跑出一個身穿西裝、體態發胖的男子,一臉驚喜的跑過來。跟陳峰握手說道:“哎呀峰哥,您今天怎麼有時間過來?”

陳峰笑道:“我來照顧照顧你的生意,怎麼著?難道不歡迎嗎?”

“哪的話!”那中年男子哈哈笑道:“您能來關照我的生意,那是我的榮幸,來來來,咱們里面說。”

陳峰點了點頭,跟張文浩使了個眼色,張文浩便跟在他身后一路穿過鼎盛公司的辦公區。進了總經理辦公室。

一進辦公室,那中年男子便邀請兩人坐在沙發上,自己則主動張羅著給兩人沏茶,沏好了茶之后。他才在兩人對面坐了下來,開口問道:“峰哥,你還沒介紹,你身邊這位小兄弟是?”

陳峰笑道:“這是我好兄弟張文浩。”

中年男子很是熱情的跟張文浩握了握手,自我介紹道:“我姓薛。薛啟財。”

陳峰這才說道:“這次來是有件事想麻煩你老薛。”

薛啟財急忙說道:“峰哥你跟我用不上這麼客氣,有什麼事情您盡管吩咐就是。”

陳峰也不客氣,便道:“我跟文浩一起搞了個娛樂的小買賣,需要一些酒水供應。正好你這又是整個南江省行業里的老大,所以我就找上門來了。”

薛啟財笑道:“這個簡單。到時候我跟商務和倉儲那邊打個招呼,您有任何需要。只要給個貨單和地址,我這邊立刻用最快的時間給您送過去。”

陳峰點了點頭,道:“我今天就得開始從你這里拿貨了,以后或許就是經常性的,每次來麻煩你也不好,你干脆就吩咐一下那些直接辦事的人員,我以后有任何需求,直接跟他們聯系。”

“這都是小事。”薛啟財說道:“你稍等一下,我讓這邊的商務部經理過來。”

說著,薛啟財拿起電話,撥了一個短號,道:“小胡,你到我辦公室來一下,帶兩張你的名片。”

很快,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子便敲門進來,恭敬問道:“薛總,您找我?”

“來,你過來。”薛啟財沖他招了招手,帶他到張文浩與陳峰的面前,開口道:“這兩位是我的好朋友,以后他們從咱們這里拿任何貨,都跟著咱們的進貨價走,而且一定要讓倉儲那邊第一時間配貨、送貨,不得有誤,明白了嗎?”

“明白了。”那男子也意識到這兩個人怕是來頭不簡單,便急忙將自己帶來的兩張名片遞了過去。

張文浩看了看他的名片,這人名叫胡云,在鼎盛商貿公司任商務經理。

薛啟財又道:“峰哥,您們這邊只要有任何需求,直接把貨單報給小胡,他那邊會第一時間給你們安排。”

陳峰點了點頭,薛啟財便對胡云說道:“小胡,你回去工作吧。”

胡云跟眾人打了個招呼,便轉身出了門,陳峰這才說道:“老薛,我這邊可能不會太快給你結賬,每次一結也麻煩,干脆就周期性的定期結算吧。”

薛啟財毫不在意的說道:“峰哥,您想什麼時候結就什麼時候結,就算您不結也沒關系,就憑咱之間的關系,這才多大點事?”

陳峰笑道:“怎麼可能白占你的便宜,我看就等秋天一起結算吧。”

“行。”薛啟財點了點頭,道:“只要您滿意,怎麼都行。”

從鼎盛出來,陳峰專門帶了兩份價格單,一份是鼎盛的進貨報價單,一份,是常見酒水的市場零售價報價單,這上面的價格,基本上就是酒水的實際銷售價格了,陳峰將單子遞給張文浩,道:“咱們現在去麥樂迪,到那之后,你就把零售價的報價單給那個姓周的,讓他自己對照著這份報價單定進貨數量,然后當場計算好總價,讓他準備好現金支票,然后打電話給那個胡云,讓他安排送貨就行。”

張文浩點了點頭,兩人一同來到麥樂迪,現在才剛剛下午一點多,KTV還沒有開始營業,而此時,門口也掛出了牌子,上面寫著:“今天下午場地整修暫停營業,晚6點后恢復正常。”

陳峰與張文浩剛一進門,前臺的女服務員便認出二人,急忙給周新全打了個電話。

此時的周新全正在樓上忙活,整個中午,KTV的男服務員連軸轉,把場子里所有的酒水都清空了,平價轉給了周新全的一個朋友,聽聞陳峰與張文浩到了,便硬著頭皮下來迎接。

陳峰與張文浩都不願意搭理他,只是到樓上檢查了一下KTV的超市和庫房,發現里面確實已經沒有任何酒水存在,陳峰這才說道:“周老板,我這邊有一份報價單,你看一下,都有哪些需要,你盡快列一個單子,我們也好安排送貨。”

周新全知道自己這一劫是躲不掉了,便只好從張文浩手里接過報價單,大略的看了一眼,不免肉疼。

說是市場零售價,但零售價也有幾個層次,首先,大型超市、賣場的零售價普遍要偏低一些,例如一瓶啤酒,超市里也許只賣8.2元,外面普通小商店的進貨價要高,所以一般能賣到8.5元甚至9元,而這張報價單,寫的基本都是最高零售價...

就算這報價單在周新全看來再黑心,他也只能選擇接受,好在自己也不是沒錢可賺,即便是以零售價進貨,從自己手中賣出去至少也要翻一倍,只是想到自己的各種成本,周新全不禁在心底抹淚。

但場子沒有酒水根本無法營業,周新全急忙把負責采購的人叫了過來,讓他根據場子的需要,擬定一份進貨單。

場子里除了有一個綜合超市,還有一間近百平米的庫房,平時囤積的酒水一般都夠消耗十天左右,少了的話,來回進貨太麻煩,多了的話,壓占資金不說,地方也是個問題。

對采購來說,以往從二級代理那里拿貨,多少還有些回扣可撈,但這一次,狗屁回扣的機會都沒有了。

采購人員很快便根據場子里平時進貨的量擬定了一份單子,赫然發現,以往同樣進貨量,價格大約在三十萬元左右,這次的單子沒變,價格算下來竟然高達四十四萬九千六百元,也就是說,十天,場子里的利潤就被摳走了將近十五萬,一天一萬五!

而且他在這里做采購做了兩年多了,雖然每一次的進貨量基本沒有變化,但進貨周期的變化卻很大,冬天除去過年的那一段時間之外,其他時間或許二十幾天才需要進一次貨,但是到了夏天生意最好的時候,一般五六天就要進一次貨。

連他都為周新全感到肉疼無比,更何況周新全自己。

十五萬...

周新全在看到單子之后,心都在滴血,也就相當于自己每進一次貨,就要損失一輛包牌的1.6升速騰轎車...

張文浩在心中對比了一下單子,憑借他過目不忘的能力,早已經將鼎盛商貿的進貨價報表記的一清二楚,對照著這個貨單,他在心中計算了一下,所有的貨加起來,一級代理的進貨價為247730元,而周新全要給自己結算的價格,是449600元,這其中的差額,達到了20萬元!

畢竟一級代理的進貨價,和二級代理的出貨價中間,差了一級、二級兩級代理自身的利潤,所以張文浩計算的進貨價,比那采購計算的進貨價要少了五六萬塊!兩者相減所得的20萬差價,就是自己的凈利潤了!

原本張文浩以為一天一萬塊就已經很多了,但現在看來,照這個計算,一天兩萬都輕輕松松、毫無壓力。!!!





第一百三十五章 安排妥當


拿到了麥樂迪的要貨單,陳峰便拉著張文浩從麥樂迪走了出來,一到門口,陳峰便開口覷道:“文浩,你現在就打電話給那個胡云,把要貨單報給他,或者你去一趟鼎盛商貿直接把要貨單給他也行,告訴他地址,讓他今天下午就給你安排送貨。”

張文浩點了點頭,隨即道:“他們這邊結賬之后,錢怎麼辦?有你的一部分,也有進貨費用,另外,這里面利潤這麼多,婁拿8成也太多了吧。”

“沒事。”陳峰擺了擺手,道:“這點錢算得了什麼?或許現在對你來說算是一筆天文數字,但要不了多久,這點錢根本就入不了你的法眼,我也只是想找這個機會磨練磨第一百三十五章安排妥當練你,免得你將來到了燕京還單純的跟小孩一樣。”

說著,陳峰又補充道:“對了,我的那兩成你也別著急給我,還不夠我加油錢,你先留著,記不記得咱們昨天晚上說的事情?我想你也需要一些起步資金,就先拿這個來應付吧,往后的事情,無論是麥樂迪這邊,還是昨天一起吃飯的那些老板,這兩邊我都不插手了,完全看你自己運作。”

張文浩也知道陳峰不可能看重這里的收入,心知自己跟他再客氣反而會被他覺得自己拿不上臺面,便點頭既道:“好的,我知道了,我好好想一想,有沒有什麼合適的生財之道。”

陳峰笑道:“扣掉咱們在麥樂迪的收入不談我希望你這個暑假,能夠利用這些起步資金,從那些老板的身上賺到一百萬。”說到這里,陳峰還不忘補充道:“記住,一定不是白占別人的便宜,而是合理生財。”

張文浩笑了笑,道:“讓我兩三個月的時間從他們那里合理的賺一百萬,你也實在是太看得起我了。”

陳峰微微一笑,道:“你不試一下的話第一百三十五章安排妥當又怎麼知道是不是高看了你?”

說著,陳峰道:“你車停哪了?我帶你過去取,剩下的事情你自己跑吧,我下午也有事,要去一趟鄰省。“張文浩道:“你送我回家吧,我把車停在家附近了。”

陳峰開車將張文浩送到家附近的小區便自己走了,張文浩坐進那輛尚酷車里,先給李楠打了一個電話。

“怎麼樣了?人都到齊了嗎?”張文浩開口便問。

“馬上。”李楠激動的說道:“還有一個人在路上,道有點遠不過很快就到,其他的都在我家了。”說著李楠又道:“大家聽說一天至少能賺三百,都激動壞了,都不相信是真的,怕你忽悠大家。”

張文浩哈哈一笑,道:“三百確實不是真的。”

說完張文浩刻意頓了頓,感覺到了電話那頭的沉默與失望,張文浩這才說道:“至少五百起步。”

“”李楠瞬間驚了,脫口便問:“你不是要帶我們去劫道吧?一天五百塊錢起步?!”

張文浩聽到李楠身邊不少同學的聲音也表示出了極度的驚訝,便道:“放心,絕對沒錯。”說著,張文浩道:“你們半個小時后到麥樂迪門口等我。”

“好。”

掛掉李楠的電話,張文浩便開車又去了一趟鼎盛商貿,不過這一次他沒有去好薛啟財,而是直接找到了胡云將要貨單遞給了他,然后客氣的問道:“胡哥,這些貨大概什麼時候能準備好?”

胡云只是大概的掃了一眼,便笑著說道:“這些都是熱銷種類,我們這里備貨非常充足,我現在給倉儲那邊下單你把地址給我,一個小時內就能配貨完畢,配好貨我就讓他們第一時間給你送過去。”

張文浩感謝一番,留下了麥樂迪的地址這讓胡云有些詫異,不過他也沒有多問只是告訴張文浩,最多兩個小時貨就能送到,讓他盡管放心。

張文浩自然是放心的,這里是一級省代,如果對他們都不放心的話,那在整個南江省也找不到第二家靠譜的了。

張文浩驅車趕往麥樂迪,在麥樂迪門口見到了李楠與自己的另外五個同學,尤其是李楠,非常的詫異張文浩為什麼會讓他們來這個燈,畢竟當日張文浩在這里跟麥樂迪的人有過不愉快,而張文浩的意思,好像又是要在這里賺錢,所以讓李楠感覺非常矛異。

一見面,李楠還沒來得及問問題,張文浩便招呼著大家走了進去,見到周新全,張文浩便介紹道:“周老板,這些都是我的同學,以后他們就在這里負責酒水的銷售監督,這樣一來,他們也好知道你們這里的銷售情況,一旦缺貨少貨,他們會第一時間告訴我,免得出現供貨不及時,影響你的生意。”

周新全心里跟明鏡似的,他本來就打算先應付幾天,再找機會想辦法在里面做點手腳,例如自己私下里再進一批貨,直接交給服務員去賣,避開超市這一環節,但沒想到張文浩竟然盯的這麼死,貨還沒送到,負責盯梢的人就已經到了。

但周新全也不敢在表面上有任何忤逆,急忙熱情的跟大家招呼了一聲。

張文浩道:“周老板,以后你這里就給我們長期開一個中包,錢算我的,我跟你結算,也好讓我這些同學累了有個地方休息。”

周新全心說一個包間一個時段才多少錢,你每天坑我這麼多錢,還跟我把這個帳算的這麼明白,搞的好像你不想占我便宜一樣,我能真收你一個包間的那點房間費嗎?萬一你懷恨在心,哪天再大打出手,我豈不是陪得更慘?

隨即,周新全便說道:“這都是小事,我來安排就行了以后你的這些同學就把這里當自己的場子一樣。“張文浩點了點頭,虛情假意的倒了聲謝,便道:“周老板,現在就麻煩你安排一下吧,我們進去說幾句話,另外,你這邊的貨一個半小時之內應該會送過來,你讓店里的服務員準備一下。”

周新全只能叫來一個小兄弟,帶他們隨便開一個中包張文浩卻盯上了那個距離超市最近的一個,點名要了下來,帶著自己的六個同學一進包廂,張未浩便開口兢道:“其實大家的工作非常簡單,以后這里的酒水都是咱們來送,所以大家要確保他這里消費的每一瓶酒水,都是咱們的貨,也就是說除了有一個人要盯著越市的銷售情況之外,還要有兩個人巡視整個KTV,看看服務員往包廂里送的酒水究竟是不是咱們的貨。”

李楠脫口問道:“就這麼算單?”

張文浩點了點頭,道:“就這麼簡單。”說著,張文浩又道:“他這里一共兩層,每層都有一百個左右的包間,所以除了在超市的人之外,每一層都要有一個人巡視,也就是說,咱們一次要有三個人值班。”

眾人接連點頭,張文浩又道:“我今天下午就去給大家配對講機,等到他這里開始營業之后,超市的人負責看好從這里出去的每一批酒,默記下來,而負責樓層的人,每看到有服務生送酒進包廂,都要向在超市的人說明一下,兩邊核對好是否是一出一進。”

一個同學開口問道:“文浩,那我們六個人在時間上怎麼安排?”

張文浩道:“每天兩點鐘開始營業,從兩點開始,到七點鐘是一個時段,而七點到凌晨一點又是一個時段,每個時段五小時,大家分成兩班每三天一個輪換,負責晚上那個時段的,每人每天多加一百元的晚餐錢和打車費。”

李楠立刻大概的將六個人劃分了一下,把自己和兩個同學劃分為了一組,另三個同學劃分成了二組,道:“今天下午燈不營業,那就讓二組的人先值晚班吧。”

張文浩笑道:“今天就不用謙讓了,今天大家一起值個夜班,每個人的錢都是一樣的,晚上我也在這,晚飯咱們一起吃。”

“好嘞!”眾人歡呼一聲,各個都是摩拳擦掌,畢竟一晚上能賺到六百塊,這個誘惑力實在是太大了。

張文浩也不擔心周新全那邊的人會收買自己的這些同學,畢竟這些人都是最信得過的,而且每班三個人,也能起到一個相互監督的作用。

眾人在包間里坐等了一個多小時,張文浩的手機響了起來,打電話的是胡云,開口便道:“張先生,您的貨已經到樓下了,請您下來簽收一下。”

張文浩帶著幾個同學下去,發現門口停著一輛兩排座的廂式貨車,胡云正坐在副駕駛上,一見張文浩出來,他也從車里走了下來,還帶著一個年輕人,來到張文浩面前,開口道:“我怕他們第一次來,也不認識你,就親自跟過來了。”說著,他介紹身邊那個年輕人道:“這個是小吳,以后你這邊的貨都由他親自來送。”

胡云說完,又對那個小吳說道:“小吳,這位是張文浩張先生,以后送貨之前先給張先生打個電話,然后讓張先生清點一下貨,對一下貨單,沒問題的話,張先生簽個字你就可以回去了。”

小吳點了點頭,路上就已經胡云說起過這個張文浩要重點對待,所以也非常客氣的跟張文浩打了個招呼。

胡云笑著說道:“張先生,你這里如果有哪一款貨脫銷了,直接給小吳打電話,哪怕只要一瓶酒,他也會用最快的時間給你送到。”

周新全手下那個負責采購的家伙上去清點了半天,確定沒問題之后,周新全才張羅著自己店里的男服務生開始搬貨,李楠他們本想上去幫忙,卻被張文浩叫住,張文浩開口囑咐道:“你們在這里,和這里的人沒有任何關系,這里的人也沒有任何權利讓你們做任何事情,你們只要做好我交代的就行了。”

幾人均是一陣點頭,這樣對他們來說更省事一些,只要盯好酒水的銷售橡況就足夠了。

既然貨已經清點足夠,張文浩也不相等他們把貨搬完,開口對周新全說道:“周老板,讓你的這些人搬貨就行,咱們上去把帳結一下吧。”

“好的好的。”周新全心中怨恨的很,但臉上依舊得做出被人宰了卻宰的很開心的模樣,帶著張文浩上樓去了財務室,讓會計開了一張四十四萬九千六百元的現金支票。

張文浩拿上支票,裝進自己的錢包里,轉身出來之后,便讓自己的幾個同學在這里等著,然后自己開車到支票的開戶行,在銀行里辦了一張卡,然后把支票里的錢扣出兩萬,其他的錢全部轉入了新辦的卡里。

辦完這些,張文浩開車上街給自己買了一個手包,以后每天都要給同學發工資,而且又是卡又是現金的,自己那個小錢包實在是不夠用,所以就買了一個至少能裝三四萬現金的手提包,然后去電子城里,買了六支進口的對講機,雖然是兩個班,每班三個人,人手一臺的話更方便彼此間的聯系。

買完對講機之后,張文浩這才開車返回了麥樂迪,不過他沒有直接去麥樂迪,而是到麥樂迪旁邊的一家規模不錯的飯店里,找到了飯店老板。

張文浩心想著,自己這些同學都已經放了暑假,雖說是把六個人分成了兩班,但其他人在非當班時間,恐怕也喜歡留在KTV的包廂里玩,所以吃飯的事情自己一定要安排好。

張文浩找到這里的老板,跟老板大概商討了一下,給了老板一萬塊錢預付款,然后又要了一份菜譜。

張文浩跟這家老板談的是,每天他的同學可以直接按照菜譜打電話訂餐,飯店要第一時間做好並且送到麥樂迪的那個指定包間里,至于飯菜的價格,張文浩沒有要求老板給任何優惠,就按照菜譜上的價格走,只要每次送餐把發票一起送過來方便日后對賬即可。

聽聞張文浩說以后每天都會從這里訂餐,多了這麼一個老主顧而且是預付款,老板也是樂得開心,毫不猶豫的答應下來。

安排好了這一切,張文浩才算放下心來,以后便可以讓自己這六個同學在這里一邊玩一邊賺錢了,一個暑假下來,這些人沒人至少也能賺個三五萬塊,大學三四年的學雜費算是足夠了。
作者: s890393    時間: 2013-1-7 02:29 PM

第一百三十六章刷分計劃

麥樂迪在江城雖說算不上最大的KTV,但也能排名中上等,雖說周新全人不厚道,但在做生意上倒也沒有什麼出格,對一般的客人來說,這里的消費以及服務都還算是不錯,所以一到旺季,生意便非常的好。

張文浩與幾個同學在包間里吃完了飯店送來的外賣,大家調試了一下對講機之后,便開始做起正事,張文浩安排給眾人的工作本就沒有什麼難度,無非就是心細一些、負責一些便能做好,周新全是不敢明著造次的,所以要防著他背地搞些小動作。

因為有人守著的緣故,周新全確實不敢整出什麼妖蛾子來,KTV的服務員也都規規矩矩,有客人點單,服務員便拿著錢到超市開單子、取貨,而李楠則用筆在本子上記下每一筆單子的具體數量和價格,其他人在兩層樓的各個位置盯著,確保了進入包間里的每一瓶酒,都是張文浩送來的。

在這家KTV里,每個服務員至少負責五到十個包廂,除此之外,還有機動人員隨時到各處幫忙,一到晚上七點之后,所有的包間都已經客滿,酒水的供應也是絡繹不絕,李楠的手基本上就沒有停下來過,一直在用筆記錄著每一單的具體數量。

張文浩眼見這種記賬方式非常疲勞而且容易出錯,便開口對李楠說道:“明天我帶你去電子城買臺筆記本,你用EXCEL做一個表格,列出各種酒類的名稱以及價格。再寫好計算公式,最后用一個求和公式就可以自動計算出整個表格里的酒水總價,這樣的話你會方便得多。”

李楠擺手說道:“不用,用筆和本子記錄就行。買筆記本還要額外的支出,不劃算。”

張文浩笑了笑,道:“明天你就依著自己的喜好隨便挑,電腦不光是你在這里工作時用,等你上了大學,筆記本正好帶走。”

李楠愣了愣,隨即便看出他有些心動,高中生很少有家里人為他們購買筆記本。大多都是兩三千塊錢攢一套臺式機在家中,不但實用,而且還能當做書房的一件擺設,比筆記本的性價比要高得多。張文浩、李楠還有其他的同學家中都是清一色的臺式機,李楠聽張文浩說筆記本自己上大學時還可以帶著,便有些禁不住誘惑了,開口道:“這樣吧文浩,買機器的錢。從我的工資里扣。”

張文浩擺了擺手,道:“這錢算我的,你不用操心了。”

“這可不合適。”李楠急忙擺手說道:“一天五六百塊的收入已經夠多的了,不出力也不費腦。照我看這工作一百塊一天都有很多人搶著干。”

張文浩心知李楠並不清楚這其中的利潤到底有多大,便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咱們是兄弟,你不用想那麼多見外的事情。這里頭的利潤空間不小,我心里有數,你不用操心。”

李楠見張文浩堅持,便也只好點了點頭,心中卻是感動不已,對他來說,無論是之前的學習,還是現在的這份暑假工作,一直以來都是張文浩在幫助自己,而自己卻是一直在占便宜的那一個,李楠也不自覺有些愧疚,不過張文浩那句咱們是兄弟,卻讓他明白了其中的道理,心中想著,張文浩比自己聰明得多,而且做事又有辦法,以后必定會比自己強得多,跟著他為他賣力,應該是一件很好的事情。

張文浩一直和李楠等六人在麥樂迪守到了凌晨一點鐘下班,周新全跟張文浩客氣的打了個招呼便帶著一顆受了傷的心走了,其他的服務員則在一個新經理的安排下在忙著打掃房間、收拾垃圾,張文浩見場子已經停止營業,客人也都走的差不多了,便招呼六人進了包間里。

一進包間,張文浩便開口問道:“大家今天的感覺怎麼樣?覺得這份工作自己能勝任嗎?”

一個同學開口笑道:“文浩,這工作太簡單了,只要心細就能做好,我們往后一定會好好做的。”

李楠也點頭說道:“確實沒有人難度,只要我們不松懈,互相配合好,就肯定能夠保證不讓對方渾水摸魚。”

張文浩滿意的點了點頭,從手包里掏出三千六百塊錢,每人給了六百,道:“這是大家今天的工資,咱們以后的工資都是每天一結。”

對這六人來說,今晚的六百塊錢,是眾人長這麼大以來,第一次靠自己賺到錢,而且回報還非常不菲,每個人心中都與李楠想的一樣,覺得這麼高的回報,相比自己付出的那一點精力來說,簡直就是消受不起,不過張文浩堅持,眾人也都將錢收下,不過心中的那一份感激,卻是更勝了幾分。

出了麥樂迪,大家便各自打車回家,張文浩叫住李楠,兩人先將其他四人送上出租車,張文浩才對李楠說道:“走,我送你回去。”

李楠點了點頭,跟著張文浩坐進車里,張文浩沒有立即發動汽車,而是拉開手包的拉鏈,又拿了一千塊錢出來,遞給李楠,說道:“當著其他人的面不好給你,以后我每天多給你補一千塊錢。”

李楠徹底被驚住了,多補一千塊?這可就是一千六啊!一天一千六?!那得是多高端的精英人才才能賺到的數字?誰要是敢說自己在江城上班一天能賺一千六,恐怕能把其他人嚇個半死,自己就做了那麼一丁點沒技術含量的事情,張文浩就要給自己一天一千六?!這,這讓自己怎麼敢收!

一千塊錢讓李楠感覺到有些驚恐,連連擺手,道:“文浩,你這樣的話,我真的不敢再來了!就算你不心疼,我都覺得虧心。”

張文浩笑了笑,把錢塞進李楠手里。李楠想推脫,但卻完全沒有張文浩那麼大的力氣,這時,張文浩開口道:“李楠。你聽我說,這錢不是白給你的,我以后不可能每天都過來,因為我還有我自己的事情,對我來說非常重要的事情,除了我自己的事情之外,我還要多陪陪若然,她過段時間可能就要先回燕京去了。所以你讓我每天從下午在這里待到半夜,我來不了。”

說著,張文浩頓了頓,正色說道:“麥樂迪的利潤空間很大。當兄弟的不跟你說瞎話,每天都能賺很多錢,而我們賺的錢,都是從周新全的嘴里摳出來的,他心里有一萬個不樂意。所以我必須要有兄弟在這里盯著,防止這家伙在背地給我搞什麼小動作,你從今以后,就要全盤負責起來。每天都要在這里親自坐鎮,不能讓除了咱們之外的一瓶啤酒送進任何一個包間里。所以,這個錢。你必須收下,收下錢,好好干,以后咱們兄弟倆有的是發財的機會,到時候你就會發現,眼前的這點錢,不過就是蚊子的大腿。”

李楠呆住了,腦子里既震驚又憧憬,看著張文浩誠摯的眼神,李楠重重點了點頭。

隨即,張文浩又掏出一萬塊錢來,遞給李楠說道:“這個錢,交給你保管,這兩天給大家發工資,還有你自己的工資都在這里了,明天上午我帶你去買電腦,你記得帶上身份證,我去給你辦張卡,再往你的卡里存五萬塊錢,以后這里沒什麼事情的話,我就不過來了,如果差不多改補貨了,你給我打電話。”

李楠點頭說道:“行,那你就放一萬個心,我一定把這件事情做好!”

張文浩欣慰一笑,道:“行了,我現在送你回去,你回家好好休息,明天上午我給你打電話,在家等我。”

對張文浩來說,賺錢只是一個副業,如何讓自己賺到更多積分、學習到更多更強大的技能才是他最迫切的,只不過眼下能賺積分的事情太少,不過倒也不打緊,自己可以把體能訓練與強體術的練習抓起來,每天保持至少六小時的高負荷訓練,抓緊把自己的體制再提升一些。

距離公布高考成績還有半個月的時間,半個月之后,張文浩篤定自己將有三千積分的獎勵進賬,畢竟對他來說,考一個全省高考狀元並不是什麼難事。

張文浩心中不禁幻想著,如果高考不是以省劃分,而是真正以全國劃分該有多好?全國用一模一樣的試卷,全國進行排名,那麼自己就算考個全國狀元也不是什麼問題,南江省不過五六千萬人口,考個高考狀元有三千積分,全國十四億人口,光人口就是南江省的二十多倍,那獎勵的積分,恐怕也要嚇死人了吧?

不過這也只是一個臆想,對張文浩來說,三千積分就已經是一個天文數字了,若是學些小技能,對張文浩來說是非常富裕的,但張文浩已經下定決心,下個技能就學習高能波操控,高達六千分的價格,還是讓張文浩有些咋舌,拿下高考狀元,自己也還差了將近兩千個積分,如何才能找到一個更好的刷分方式呢?

張文浩對此一籌莫展。

此時的車里,隨即播放著江城交通廣播電臺的午夜之聲欄目,一段音樂之后,播音員用標準的普通話說道:“今天的午夜之聲百姓故事匯,我們要講的是一個從江城走進西南大山里的平凡英雄徐廣林。”

“今年63歲的徐廣林曾經是省中醫院的一位老中醫,已經從省中醫院退休三年了,三年前,徐廣林拒絕了多家醫院高薪的返聘邀請,帶著自己的行醫箱孤身前往地處西南的云貴高原,云貴高原是我國最不發達的地區之一,在那里,許許多多的農民還生活在大山里,不但出行困難、缺衣少食,即便是生了病也很難就醫,徐廣林背著行醫箱,三年內幾乎走遍了整個云貴高原的貧困地區,而他救治過的病人,也達到了一萬余人之多,相當于六十三歲的徐廣林,每天平均要治療的患者就超過十個,由于高超的醫術以及高尚的醫德,徐廣林在云貴地區,有了一個響當當的名號:徐神醫...”

張文浩沒有再聽后面的內容。而是一腳剎車將車停在路邊,臉上的表情,已然興奮到了癲狂!

是啊!自己怎麼就沒想到!跟著李長云出急救刷積分,不僅機會難得。而且還非常不好操作,城里的醫療系統制度嚴格,自己想長期鉆空子幾乎不可能,不過偏遠地區便是另一說了!

偏遠地區缺醫少藥,那里的醫療系統本來就極不完善,生活在那里的貧苦人民一旦患病也很難找到機會治療,不僅沒有好的醫生,而且他們的生活貧苦。想走出大山來看病對他們來說也非常困難,既然如此,那自己為何不趁著暑假的機會,到那里去走一趟?!

自己的醫術完全不用懷疑。遠超先進的中醫、西醫,而且那里幾乎沒有衛生部門的監管,自己行醫也不需要得到任何人的批準,最要緊的是,那里有大量需要救治的病人!

在城市里。醫療體系的軟硬件基本是比較完善的,而且城市人多有醫療保險,看病遠比偏遠地區的人方便得多,這里雖然也有無數病患。但即便沒有自己,依舊可以得到較好的治療。但那些偏遠山區就不同了!那里的人,得了小病要麼硬抗。要麼用些土法治療,運氣好的倒是可以挺過去,運氣不好的,即便一點小病小災,任期發展下去,恐怕也會奪走一條鮮活的生命!

無論從一個醫者的醫德出發,還是從一個刷積分的迫切心態出發,那里,都是自己的第一選擇!

張文浩興奮的幾乎大吼出聲!

去云貴!

只是瞬間的功夫,張文浩便做出了決定,等到高考分數下來,蘇若然回了燕京,自己就可以準備一下,到云貴去做一個游醫,每天除了吃飯睡覺,就是治病救人,如果自己每天都能給十個病患做出治療,就算一個病患僅有一百積分,一天也有至少一千個積分了!

我的天吶!如此想來,云貴的偏遠地區、貧窮地區簡直就是刷積分的天堂!

打定這個主意,張文浩心中興奮難耐,隨即便急忙驅車回家,一回家便打開電腦查詢云貴地區的貧困縣、貧困鄉、貧困村以及大山里的山村、寨子,將每一個地名都記錄在word文檔里,並且利用谷歌地球查詢到該地點的坐標。

除此之外,張文浩還特意尋找了一些醫療文獻,了解云貴地區典型的地方病,例如:大脖子病、砷中毒、氟中毒、血吸蟲病、痢疾、關節炎等等,張文浩立刻在腦海中尋找治療方案,並且將自己需要的醫療器械、藥品名稱記錄下來,以便自己做好出發前的準備。

自己不可能空手去云貴,因為那里本身就缺醫少藥,自己若是空手去,到那里很難找到合適的藥品,所以自己必須得代購了藥品和現金,而且那里多是山區,自己必須有一輛性能足夠好的越野車。

憑借自己的駕駛技能和對各種車輛性能的了解,張文浩的心里有幾個理想車型,首先是豐田普拉多,這車雖然是張文浩一直不太喜歡的日貨,但車的越野性能、各種路面的適應能力都非常強,而且這款車在國內的保有量大,無論是保養、維修還是更換配件都非常方便。

除此之外,大切諾基、路虎發現4也都是非常不錯的選擇。

只是這幾款車,都在五十萬到一百萬之間,自己無論如何都買不起的,張文浩不禁打起了陳峰的主意,到時候找他借一輛,問題應該不大。

車的問題好解決,藥品和醫療器械也並不是什麼難事,只要有錢就可以搞到,而且即便到了云貴,也可以在大城市里得到補充,所以自己的卡內只要有足夠的現金,無論是修車、加油還是購買藥品,都不是什麼難事。

錢是一個大問題,這是張文浩越發意識到的事情,以往的諺語似乎也要改一下,有錢走遍天下,沒錢寸步難行,所以在出發之前,如何能讓自己擁有更多的錢,成了張文浩心里的一大要事。

陳峰還想考驗一下自己,如何能夠利用那十個大老板賺一些錢呢,張文浩想到這件事,心中也就更加的急切起來,KTV每天能有個兩萬元左右的凈利潤,其中兩成是給陳峰的,給李楠他們的工資與吃飯開銷,每天也有五千元左右,兩者加起來,就占了一半,自己每天最多也就能收入一萬出頭,如果攢上二十天,手頭也就將將二十萬快,二十萬對想要一頭扎進云貴高原的貧困山區里分文不收為人治病的張文浩來說,顯得還是有些少了。

賺錢賺錢!怎麼才能夠賺錢呢?自己手頭已經有了四十多萬塊,雖然這里面大部分是貨款,但暫時來說還是可以拿出來用一下,可利用這點錢,加上那些老板的關系,如何才能實現借雞生蛋的目標?





第一百三十七章長久買賣


江城的眾鑫電子城在江城有一個很貼切的外號,叫做:小中關村。

之所以會有這樣的一個外號,原因就是全江城幾乎八成以上經營電子產品及周邊設施的商家都集中在這里,整棟六層高的商場經營的全是與電子產品相關的生意,在江城,人們只要有買電子產品的念頭,第一個躍入腦中的,便是眾鑫。

張文浩給李楠辦完了卡,又往他的卡里轉了五萬塊錢,便開車帶著他來到眾鑫,兩人在電子城里溜達半天,發現這里面實在是太混亂了,幾乎可以到魚龍混雜的地步。

首先,電子城里除了少量幾個品牌的專賣店之外,剩下的全是私人經營的攤鋪,這里賣東西的氛圍也非常不好,例如筆記本電腦,如果一款電腦,在戴爾專賣店里賣5000塊,那麼那些私人商鋪的老板便敢拍著胸脯保證自己4000就能賣,但往往卻又在中間使詐,不是賣翻新機,就是在型號上做些手腳,做生意極不規矩。

張文浩與李楠轉悠了半天,兩人有了一個統一的共識,那就是如果要買筆記本,就一定去專賣店里買,這樣才能最大程度的保證自己的權益不會遭到奸商的損害。

李楠挑選了半天,沒有發現什麼合適的,張文浩跟著他轉悠了半天,轉的自己也心癢癢,如果自己要出門在外,有一臺筆記本電腦,做什麼應該也都會方便一些,當下便打定主意,要買就買兩臺,李楠一臺,自己一臺。

李楠這個人對韓國和日本並不感冒,所以只在聯想、神州、華碩以及惠普戴爾等品牌里挑選,張文浩開口問他,要不要看看蘋果的電腦,這兩年蘋果可以說是非常流行。

沒想到李楠絲毫不感興趣,擺手說道:“蘋果的電腦太貴。而且系統用不慣,咱還是適應windows的系統。”

說著,李楠指了指惠普專賣店的門頭。道:“走,咱們進去看看。”

兩人進了店里,一個年輕的女導購便走了上來,詢問兩人是想看電腦還是打印機、一體機。

張文浩這才發現原來這家惠普專賣店不光賣電腦。打印機等辦公用品也占了店里一半的空間,當即便說道:“我們想看看筆記本,有沒有性能好一些,質量好一些,比較抗造的那種?”

“有的。”女孩微微一笑。道:“惠普的電腦質量都非常不錯,而且我們的售后也非常完善,全國各地都有我們的金牌服務點。”

張文浩點了點頭,自己學習了互聯網安全技能之后,對計算機的硬件雖然不算精通,但比起一般人來說,還是懂得更多一些,便讓那女孩帶著自己看了幾款價格在一萬元以上的筆記本電腦。

李楠看中了一臺17寸的影音游戲本。因為這樣的電腦在他看來比較霸氣。不想那種13、14寸的電腦看起來那麼扭捏、不大方,張文浩則更偏賴實用性,例如17寸的電腦,攜帶不方便、屏幕大耗電也大,移動辦公使用的時候,電池一般不如小尺寸的電腦抗造。

兩人正各自挑選著。旁邊一個女導購帶著兩個青年男子在打印機區域,向兩人推薦著惠普最新的激光打印復印機。

那個年輕人笑著對導購說道:“你們惠普的打印機哪都好。就是耗材太貴,硒鼓也貴、紙也貴。你說這紙我們倒是可以換別的品牌,但硒鼓你們又不讓我們換,如果我們換用其他家的硒鼓,你們就不保修,這也太不人性化了。”

女導購微微一笑,解釋道:“先生,其實惠普的辦公用品,機器銷售基本都沒有多少利潤的,對惠普來說,賣打印機並不賺錢,賺錢的是打印機的墨盒與硒鼓,許多品牌都是這樣,在耗材的使用上,都有很強的自我保護性,您看佳能出的打印機,質量不但不好,也不夠專業,機器與耗材都不比我們便宜呢,就是外觀時尚了一點。”

那年輕人擺手笑道:“我們公司用,又不是私人擺在家里好看,所以還是買專業的比較好一些,我們公司用惠普的辦公器材用了好多年了,我也就是抱怨一下,你不用當真。”

張文浩聽著兩人的對話,心中卻打起了自己的小心思,自己是個學生,對辦公這一行業缺乏了解,不過聽兩人這麼一說,張文浩忽然意識到,辦公用品其實也是一個非常大的市場,而且辦公用品幾乎全部都屬于耗材,不是你今天買了,以后就不用買,而是你只要有需求,就必須得不停的買。

最簡單的,比如公司員工用的本子、筆、便簽紙,打印、復印以及傳真用的A4紙,還有打印機用的墨盒、硒鼓等等,都屬于標準的耗材行列,不斷消耗是這類商品的本質,如果自己做這個行業的生意,會不會有一定的盈利能力呢?

隨即,張文浩自己在心中推敲起來,首先,無論是大公司還是小公司,耗材都是必需品,只要價格合適,他們從誰那里買都一樣,不同的是,負責采購的人,可能會選擇回扣比較多的一家進行定點采購,自己自然是不可能犧牲利潤空間去給采購人員回扣的,那樣的話,自己沒有什麼競爭力,大家都在降低價格、提高回扣,最終贏得勝利的關鍵因素不是因為有關系,就是因為價格戰。

傻子做生意才去打惡性循環的價格戰,張文浩現在多少還是有一些關系的。

那天陳峰設宴,張文浩收到了那十個老板的名片,自己記得很清楚,其中有兩家房地產開發公司,剩下的大多是商貿公司,這些公司都需要大量的辦公人員,也都需要大量的辦公用品,如果自己聯系他們,在保證價格統一的情況下,他們肯定非常樂于把這份錢交給自己來賺,只要有了關系,有了大客戶,自己做這種生意根本就不需要什麼技術含量,找個門面開張,然后再找個合適的進貨渠道。再招幾個員工負責看店、對賬、送貨、維修,基本上就可以動起來了。

想通這一環節,張文浩自認為做這個買賣。自己只虧不賺,而且也符合陳峰所說的那種借雞生蛋的原則,只要自己把這個店開起來,剩下的也就不用自己過問了。店面擺在那里,有固定的大客戶,有人為自己工作,自己坐等收錢就可以,這樣的買賣。不干白不干!

隨即,張文浩的心思就不在電腦上了,李楠還在那里糾結哪一款電腦的配置好,哪一款電腦的造型漂亮,張文浩卻選了一款一萬三千多的14寸商務電腦,李楠說:“你買這個,不如買IBM,那才是標準的商務電腦。”

張文浩撇了撇嘴。道:“IBM的筆記本被聯想收購了。但是同樣的型號,賣給中國人的價格比賣給美國人的價格高出很多,這麼坑爹的做法,我寧願直接買外國人的東西。”

李楠聳了聳肩膀,道:“說的有道理。”說完,自己也做了決定。一咬牙,指著那臺一萬五千八的電腦說道:“就要這個吧。”

張文浩立刻讓服務員從庫房里提出兩臺未拆封的新機。檢查發現沒有任何問題之后,刷卡付賬。然后和李楠一起走了出來,李楠一出門想下樓,卻被張文浩拉著往樓上走去,不禁好奇問道:“還去樓上干嘛?”

“看一看。”張文浩說完便自己先一步上了樓,李楠也只能跟在他后面,樓上一層全是耗材專區,張文浩大概的在這里看了看,發現這里不少店面的生意都不錯,許多客戶來這里買東西基本不左顧右盼,都是直接上樓,扎進一個店里,與老板親切交談一番之后,空手出來便離開了。

按理說,一般的公司采購人員,采購這種東西都只需要打一個電話,店里就會盡快安排人手給送過去,不用親自過來,親自過來的原因,或許是來拿現金回扣也說不定。

除此之外,張文浩還發現,這里的老板對散戶並沒有什麼興趣,尤其是張文浩上前說想買兩盒墨盒的時候,老板的態度非常冷淡,似乎看出張文浩不是什麼公司的員工,只是一個普通的用戶,這種人,買兩盒墨或許用個一兩年也說不定,所以也都不把他當回事。

不過如果有那些穿著比較正式,一看就像是商務人士的人進來,如果他們是漫無目的地去尋找,這些老板都會非常熱情的上前搭訕,因為在他們看來,這種人多半是公司負責采購的人員,只要吃下他,往后的生意必然會源源不斷。

看了大概半個多小時,李楠在旁邊無聊的快要吐血了,張文浩才沖他打了一個響指,道:“走吧,回去。”

李楠不知道張文浩在瞎琢磨什麼,但也沒多問,跟著他出了眾鑫,張文浩開車將他送回家,並告訴他下午自己不去麥樂迪了,讓他多盯著點,隨后,便開車先回了家。

張文浩心里一直在琢磨,越琢磨越覺得這件事情非常可行,大概算來,一個幾十人的小公司,每個月在各種辦公用品、耗材上的消耗也得千元左右,更何況自己有十個大老板可以利用,而且各個手底下都有資產過億的大型公司、企業,加起來,資產得幾十個億,如果自己能夠壟斷他們公司的辦公用品,這其中的收入絕不會低。

最要緊是,這十個大老板,每個人都是一個點,但每個人也都是一個面,他們的社交圈非常廣,他們身邊開公司的大老板也不會少,如果串起來,恐怕這其中的市場就更大了,畢竟自己不會比別人多賺他們一分錢,而他們也會樂得給這個人情,如此一來,這買賣不但可以做大,而且還可以做的很長久!即便自己到時候離開江城去燕京上大學,這個生意還是可以非常穩定的做下去。

還有很重要的一點,與麥樂迪的買賣不同的是,如果自己做辦公用品及耗材的生意,這個生意就是光明正大的,所以也可以跟家里人商量一下,因為張文浩早已不想讓媽媽繼續在模具廠里工作,如果這個店開起來,可以交給媽媽去打理,不過自己也會把一切都安排好,媽媽不用做任何事,只要管好錢就可以了。輕松自在,盈利也不會低。

回到家中,媽媽也做好了午飯。一家三口坐在飯桌前,張文浩組織好了語言,便開口說道:“對了媽,我有個朋友想開一個辦公用品和耗材的店。”

宋華芳很是詫異的問道:“怎麼了?”

張文浩笑道:“人家想跟我合伙做。我不用掏錢,幫忙找客戶就行了,給三成干股。”

張文浩套用了先前張志對陳峰的套路,而宋華芳卻有些反對,道:“人家做生意。咱不掏錢還分人家的干股,這多不合適,朋友之間幫忙就幫忙吧,如果你能找到客戶就幫幫人家,也沒必要管人家要錢。”

張文浩聽了有些無奈,媽媽總是這麼善良,可自己只是想找個幌子說服她而已,這個店。其實是自己一個人做。

隨即。張文浩解釋道:“前些天跟陳峰一起吃飯,他介紹我認識了幾個江城的老總,那些老總的公司每天都消耗大量的辦公用品以及各種耗材,如果我能把這個關系落實下來,收入會很高的,我這也不是白占人家的股份。而是用關系入股,合作共盈嘛!”

張興平倒是明白張文浩所說的這種用關系網入股。開口道:“這樣倒是沒什麼問題,但你豈不是欠了那些老板一個人情?”

張文浩不禁笑道:“爸。人家都是身家過億的老板,這點錢根本就不算錢,而且咱也不是白占人家的,一旦真合作了,價格不但不能比其他人高,服務還得是最好、最透明的,這樣他們也更放心更省事嘛。”

張興平點了點頭,笑道:“反正你這個暑假沒什麼事做,你要是覺得可行的話,就去試一試吧。”說著,張興平又道:“不過如果你覺得這件事真的可行的話,你也可以跟你那個朋友說說,你出些錢,跟他合伙來做。”

聽到爸爸這麼說,張文浩心中一喜,看來爸爸對這個是不反對的,便點頭說道:“爸,那回頭我就從咱家的存款里拿幾萬塊錢出來,跟我那個朋友合伙做試試看吧。”

張興平笑道:“行,你也長大了,自己想做什麼就放手去做,不求賺錢,鍛煉一下也是好的。”

張文浩心中並不是想讓爸媽答應出錢,而是想要把媽媽從模具廠里解脫出來,便說道:“媽,我那個朋友人平時不在江城,所以他說了,這個店做起來的話,需要有一個信得過的人在那里管管賬目,我想來想去,就屬媽媽你最合適了。”

宋華芳笑著說道:“你媽有正經工作,再說你媽又不是做會計的,哪里能管好這些。”

張文浩急忙說道:“哎呀,媽,模具廠的工作可以先停薪留職嘛,咱自己出錢交社保就是了,將來也不影響你以后退休,您在模具廠一個月兩千出頭還那麼操勞,去店里管賬目的話,也就是對照一下每天出去的貨和收回來的貨款,小學畢業的人都能做,我那個朋友說了,這可不是會計那麼簡單,是店長,每個月光底薪就五千塊,而且每個月還給六百塊錢的交通和通話補助。”

“謔...”張興平驚奇的挑了挑眉,道:“底薪就五千多?你那朋友可真夠大方的。”

張文浩便道:“其實也不是大方,主要不是很難找一個信得過的人嗎,要是信不過的人去做,恐怕每個月被人偷偷吃掉的錢就比五千要多得多,所以我想讓媽媽過去,錢也多些,工作也輕松,沒事的時候,就玩玩電腦,也不用出去跑,就在那坐著就行了。”

宋華芳微微有些動心,開口問道:“文浩,你給媽具體說說,你們倆要是合伙的話,怎麼開這個店?如果媽真去的話,要做些什麼?”

張文浩便解釋道:“其實很簡單,首先是有了關系,能找到固定的大客戶,所以不用出去跑什麼業務,人家有需求,打個電話到店里,電話都不用您去接,到時候會招一個店員做這些雜事,接到電話、記好對方要的貨,然后安排人送過去就行了,您只要記錄一下,今天出去了多少東西,回來了多少錢,兩者之間是不是能吻合的上,除了這個,就沒別的事情了。”

宋華芳便開口說道:“既然要招個店員,那你看你小姨怎麼樣?她現在在酒廠上班,不過酒廠的效益不好,每個月工資也就一千出頭,你小姨前段時間還給我打電話說不想做了。”

張文浩當即便答應下來,道:“行啊,回頭您給小姨打個電話,就說這邊上班,工資至少三千起步,加上獎金,每個月五千以上不是問題。”

張文浩也不敢在父母面前說的太多,免得父母有所懷疑,不過即便是五千,對媽媽來說也是一個十分豐厚的數字了,便點頭說道:“那成!那你回頭就跟你朋友商量一下,你那些錢入股,也免得一分錢不花白占人家干股,到時候我跟你小姨一起過去上班。”

“好嘞!”張文浩立刻點頭笑道:“那我回頭就聯系他,盡快把店開起來,您回頭就去廠子里辦個停薪留職,然后跟小姨說一聲,等店一開業,您姊妹倆就直接去店里上班!”
作者: s890393    時間: 2013-1-7 02:30 PM

第一百三十八章人脈的力量(上)


開一個耗材店對張文浩來說並不是什麼問題,只需要辦理好相關的營業執照,注冊一個公司便可以掛牌營業了,至于貨源並不是什麼大問題,畢竟這個行業吃的是關系飯,賺錢多少與門面大小無關、與進貨渠道無關,有關的,只是客戶的數量以及質量。

張文浩並不準備立刻去找那些老總商談,在他想來,拿下這些大客戶,可以說是水到渠成的事情,而渠道已經成了,只差自己將水準備好。

翌日,張文浩考察了一下眾鑫里的店鋪房租,也在眾鑫里找到了一個大約四十個平米左右的商鋪,張文浩咨詢了一下房租,每月四千元,房租的繳納周期是年付,而且合約至少兩年起,不過兩年之內如果要退租的話也不是不可以,只要自己找好下家轉手就行。

商城將價格咬的很死,張文浩因為事先了解了價格,也知道這個價格在正常價格范圍內,便沒有過多猶豫,直接拍板,和商城簽訂了租房合同。

每月的管理費與衛生費加起來不過一百多元,這點錢對張文浩來說幾乎不用去考慮,除此之外,商城不再收取其他費用,這一點張文浩比較滿意,屬于一錘子買賣,合同一簽,再將錢交了,商城便不會再來叨擾。

張文浩一次性付清了房租與其他的雜費,至于貨源,張文浩了解到幾乎整個眾鑫出售辦公耗材的,都是從同一家公司拿貨,張文浩聯系到那家公司,要了一份報價單,然后與市場價進行了對比,發現其中的利潤,大概可以達到百分之三十到三十五左右。

也就是說,如果月營業額能夠達到十萬塊,那麼凈利潤大概就有三萬塊錢左右。最少也是十家大公司擺在自己面前,一個月做幾十萬營業額,張文浩還是十分有信心的。

為了把店鋪的事情弄好,張文浩這兩日一直在獨自忙活著,工商稅務辦事拖沓,據說一張營業執照,至少要半個月以上才能夠批下來,不過這點小事,張文浩也沒有打電話給別人求助。只是偷偷包了一個兩千元的紅包,紅包遞上,證在兩天之后就已經批下。

張文浩注冊的公司名叫做浩宇辦公用品銷售公司,之所以取名浩宇。也沒有什麼特殊含義,只是張文浩跟父母說起過,這家店鋪是要與別人合伙來做,所以便隨便選了一個字,加在自己的名字里,注冊了這麼一個公司名,屆時也可以跟父母說這是另一個朋友的名字。

由于自己做的是對公買賣,發票是必須要有的,所以張文浩專門購置安裝了稅控機。這個時候,張文浩的浩宇辦公用品銷售公司就已經開起來了,加上從父母那里拿的五萬塊錢,張文浩注冊資金為五十萬,這樣便可以開出增值稅的發票,畢竟許多公司要求的發票都是這一種。

弄好一切。張文浩便開始聯系進貨,辦公用品較少,耗材為最倚重的部分,按照供貨公司的建議,張文浩對幾種最常用的耗材進的數量較多。其他的進的數量偏少,不過現在的上下游之間關系也非常緊密與人性化,進的貨賣不掉可以隨時退給供貨公司。或者換貨也沒問題,如果缺貨少貨,供貨公司也會第一時間送到。

萬事俱備,剩下的事情,才是如何把那些老板的人脈打通。

既然已經有了陳峰之前為自己做的準備,張文浩便想著直接將這些老板約出來吃頓飯,然后遞上自己新印刷的名片,這件事也就成了,甚至都不用麻煩陳峰再次出面。

因為手頭有張志送的翰林生態園貴賓卡,張文浩便準備在那里擺上一桌,邀請那些老板過來吃頓飯,當天上午,張文浩打電話給張志,讓他幫忙預先安排一桌酒席,就按照上次張志請客的檔次來辦,張志立刻表示一切都不用張文浩操心了,晚上六點之前自然會將一切都準備好,甚至張志還非常體貼的說道:“文浩,你就直接跟那些老板說,就說還在上次那個包間就行了,這樣他們也能直接找到地方。”

張文浩點了點頭,心說這樣一來更省事,隨即,便按照名片上的電話一一打電話邀請,這些老板在聽到張文浩的時候明顯記憶猶新,而且也都非常熱情,聽聞張文浩要設宴請客,每個人都是毫不猶豫的答應下來。

對這些老板來說,他們看中的必然是陳峰的面子,不過張文浩自己心中也早已經想明白,利用陳峰的這層關系,不是什麼丟人的事情,反而有現成的資源與人脈卻不去利用,才是最大的傻子。

這些天,張志收錢已經收到手軟,那次吃飯的十個老板,每個人都在他那里辦了會員卡,金額至少都在百萬以上,而且這些人不光自己過來,來時也會帶著自己的朋友,不多日下來,就從陳峰那一頓飯上,張志直接的收入就達到了數千萬,所以張志在心中將陳峰與張文浩擺在了非常重要的位置上,這兩人有任何需要,他都會第一時間辦到。

張文浩將車開到了翰林生態園,到的時候不過才剛剛五點出頭,與張志見了面,張志便對張文浩說道:“文浩,一切我都安排好了,包括吃完飯后的娛樂項目我也安排好了,你就盡管放心。”

張文浩點了點頭,道:“張哥,麻煩你這麼上心了。”

“哪的話?”張志顯得有些不高興,道:“你叫我一聲張哥,你就是我張志的親弟弟,你的事情,當哥哥的再不全力給你辦好,那我這張臉還往哪里放?”說著,他又補充道:“文浩,今晚這頓飯已經直接消單了,你不要惦記著埋單,就算你拿著錢、拿著卡,前臺也不會收的。”

張文浩心知這點錢對張志來說九牛一毛,但自己手頭略緊一些,能省則省,便也沒有再跟張志客氣。

隨即,張文浩想到,即便是一家生態園。但辦公用品多少也是需要一些的,想著不放過任何財路的心思,張文浩掏出了自己新印制的名片,遞給張志道:“張哥,小弟高中畢業閑的沒事干,開了一家小公司磨練磨練自己,還勞煩您多關照。”

張志好奇的接過名片,看了一眼,笑道:“辦公用品與耗材?那行了。以后我這里所有這方面的需求都找你,回頭我就跟采購主管打個電話,讓他以后直接找你要貨。”

張文浩點頭一笑,道:“那就謝謝老哥關照了。”

張志擺擺手道:“嗨。自家兄弟,客氣這個干什麼?再者說了,這對我也是必須的消耗,這買賣給誰做不是做?能照顧到自家兄弟那當然是再好不過的了。”

張文浩知道張志所說不假,就好像人總要吃飯,你在別家吃也是吃,在朋友家吃也是吃,朋友也不多收你錢,更何況。這辦公用品一類的東西,每家的貨都一模一樣,還不像吃飯那樣,各家口味各不相同。

張志收好張文浩的名片,又道:“我也認識不少在江城開公司的人,雖說多數不是什麼大公司。但勝在數量多,你也知道,你老哥我干這行買賣,認識的都是生意場上的人,回頭我再幫你跟那些朋友打個招呼。保準你這買賣一開張就紅紅火火。”

說完,張志想起來什麼,問道:“文浩。這也是你今天要請那些老板吃飯的原因吧?”

張文浩點了點頭,這個沒有什麼好掩飾的,便笑著說道:“既然是第一次嘗試著做生意,弟弟我也想著盡量去給它做好,這些老板都是財神,如果能關照關照,自然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張志拍了拍張文浩的肩膀,笑著說道:“你放心吧,老哥敢跟你打包票,那些人不會有一個人拒絕你的。”

張文浩雖然也是成竹在胸,不過還是搖頭笑道:“但願是這樣吧。”

當日一起吃飯的老板一個個陸續抵達,一見張文浩,便如見到陳峰本人一般那樣,客氣的讓人有些招架不住,張文浩平均要比這些人小上至少二十歲,不過還是硬著頭皮讓自己表現的非常自然,與這些人只是客氣,但絕對不刻意讓自己顯得低了別人一頭。

無論他身家多少、是自己的多少倍,這氣勢,首先就不能輸。

一開場,張文浩並沒有直接說明自己今天請客的目的,不過這些老板也都猴精猴精的,知道這世界上沒有免費的午餐,心里也明白,上一次陳峰請吃飯,主要就是為了給張文浩鋪路,所以才讓張文浩做到了自己的右手邊,而且還說他是自己的兄弟,明顯可以看出,在陳峰那里,張文浩比張志要來的重要得多,他們都舍得在張志這里辦最貴的會員卡,又怎麼能不舍得在張文浩身上也出點血?

酒過三巡,這些老板也都沒有什麼醉意,其中一個人開口道:“文浩,在坐的這些都是你的老大哥,你也不用跟大家客氣,今天請老哥哥們吃這頓飯的出發點是什麼,現在可以說說了吧?”

張文浩故作靦腆的一笑,端起一杯酒,站起身來,道:“諸位老哥,小弟年輕,也沒經過什麼磨練,這不剛剛高中畢業嗎,想著以前總在學校里,不了解社會的生存艱辛,想自己嘗試一下,所以前兩天就注冊了一家小公司,以后,還希望諸位老哥能夠照顧照顧。”

與對張志說起的說辭幾乎一致,這些老板聽了也都面露微笑,如果你開口讓我割肉給你,只要不是太疼,我肯定會割,但心里肯定也不是很舒服,但如果你自己有了公司,你找我就肯定不是白開口要,而是想要條財路,這樣的事情,他們最樂意做。

一個房地產公司的老板笑著說道:“文浩,你就別跟大伙兒賣關子了,既然自己開了公司,總該把名片發給我們一張吧?”

張文浩這才笑著掏出自己的名片,一一給他們遞了過去。

這些人拿過名片,相互看了一眼,相視一笑,那個房地產老板不禁嘆道:“哎呀文浩,你這個眼光,可真是好得很吶!”

張文浩笑了笑,謙遜說道:“跟諸位老哥哥比起來,我這點小生意,實在是入不了大家的法眼。”

“不不不。”那人很是認真的說道:“雖然生意不大,但你的眼光確實很準,你這些在坐的老哥哥,做的生意五花八門,有賣房子的,有賣服裝的,也有搞能源、做物資的,但你這個買賣,剛剛好是我們每個人的共同點,辦公用品,只要是一家公司就必須得有,你這個公司,想不火都不行啊!”

張文浩抿嘴一笑,道:“那我就當諸位老哥都答應了,以后可要照顧著小弟的生意啊,您們也知道,這是我第一次嘗試做生意,我還想做出點成績來給其他人看看呢。”

“放心,盡管放心!放一萬個心!”一人脫口道:“從明天開始,我集團和下面子公司,一切的辦公用品都從你這里拿!”

另一人也點頭說道:“是啊,文浩,這事你盡管放心好了,回去我就替你安排好,到時候直接讓我這邊負責采購的人上門找你,連送貨都不要你操心,我讓他們自己上門取。”

張文浩笑道:“那怎麼好意思,就算老哥哥們照顧小弟我的生意,但咱這服務總不能因為諸位的照顧就降低質量,價格和服務上,保準比其他家絲毫不差。”

“好小子。”一人贊嘆道:“你這個做買賣的方法老哥我喜歡。”說著,他又提醒道:“對了,回頭我讓我這邊的采購注意一下,以后啊,你不用給他們開正規發票,開張收據、蓋上你們公司的章就行了,這樣還能把你的稅省掉一部分。”

張文浩笑道:“這個事就不勞諸位費心了,該納的稅咱是不能少的,這樣才是合格公民嘛。”

那人不禁搖頭一笑,道:“文浩,以后你就明白了,做生意的,越規規矩矩,越賺不到錢,這樣吧,你自己看著辦。”





第一百三十九章人脈的力量(下)


張文浩抓到李春陽,得到警察獎勵的兩百萬,這事張文浩的父母並沒有對其他任何人提起過,畢竟兩百萬不是小數,如果人盡皆知,難免會有人眼紅,而最重要的,是他們不想讓多一個人知道張文浩與李春陽被捕的關系,先這事如果傳出去有些驚世駭俗,其次,誰知道李春陽有沒有什麼同黨之類的,如果知道了事情的真想,沒準也會來找張文浩報復。

在小姨宋華麗的心目中,大姐宋華芳是一個非常本分厚道的老實人,她跟自己的姐夫生活條件雖然不算差,但也絕不算好,兩人都是在模具廠里上班,一月加起來收入不過五千來塊,不過大姐卻一直非常知足,但大姐忽然辦了停薪留職要下海經商,這倒是讓她驚訝不已。

聽說是自己那個爭氣的外甥跟別人合伙搞的買賣,宋華麗更是驚訝了,連連贊嘆張文浩現在有出息、有腦子,剛剛考完高考沒幾天,就開始張羅著做生意,宋家人全家到現在都沒有一個做生意的,張文浩這個外甥倒成了例。

最讓宋華麗難以置信的是自己的外甥跟別人合作做買賣,這買賣還沒開張,就許了自己一個月至少三千六百塊的底薪,這筆錢對她來說,可真是一個大數目了。

宋華麗的日子過的並不比宋華芳好多少,而且自己命不好,找了個老公不僅沒本事,還窩囊的很,到現在一個月也就能賺個不到兩千塊錢。還不如自己之前在酒廠的收入好,酒廠效益好的那幾年,自己的月收入也達到了兩千塊錢以上,只是這一年來。酒廠被外來的大品牌擠垮,效益一天不如一天,自己的月薪已經降到了一千一百塊錢,一家三口人的生活顯得有些捉襟見肘。

張文浩給宋華麗提供的這個新工作,正好緩解了她的燃眉之急,這讓她既興奮又感激,也擔心張文浩那個合伙做買賣的朋友是否能夠接受自己這麼高的工資。

張文浩的一席話打消了宋華麗的疑慮,他說:“小姨。你就放心大膽的在這干,現在的薪資待遇是最低的,以后只增不減。

宋華麗想不到張文浩怎麼有這麼大的自信,辦公用品與耗材這個東西。光是在眾鑫電子城就有整整一層樓的商家在做,還不包括外面那些散落的商戶,做這種買賣,跟開一個煙酒零食店沒什麼區別,競爭太大。

但當宋華麗第一天上班的時候。卻真真被眼前的情形驚呆了。

這天,是張文浩第一天開門營業,那頓飯之后,許多人給自己打來電話。說要上門與張文浩談一下供貨的事情,張文浩都將時間推到了今天下午。剛開業,店里已經堆滿了各種貨物。張文浩帶著自己的媽媽和小姨用了一個上午的時間先熟悉了一下各種貨物的型號、價格,小姨在酒廠做的工作就是倉庫管理員,對盤點貨物、進貨出貨的流程再了解不過了,很快便上了手,自己拿著貨單對著各種貨物加深印象。

張文浩則在電腦前教媽媽如何利用軟件管賬,媽媽對電腦有一定的簡單基礎,而這種軟件也非常簡單易懂,所以很快也便掌握了其中的細節。

為了能夠方便送貨,張文浩在開業之前,就在電子城外聯系了好幾個面包車司機,又雇了三個有經驗的小工,這些小工之前為整個電子城的各家商戶服務,都老實本分,而且勤勤懇懇,張文浩給他們開到了兩千五百塊錢的高工資,所以這三人便直接成了張文浩的員工,只為張文浩的店送貨。

中午,張文浩與媽媽和小姨在外面找了家飯店吃好了飯,下午一點鐘,張文浩的店面正式開張營業。

旁邊的商鋪對張文浩新開的這家店嗤之以鼻,在他們看來,張文浩一看就是個門外漢,甚至連門外漢都稱不上,只能叫做門外小子,一個個都在嘲笑張文浩,一上來就整了一個這麼大的店面、進了這麼多貨,而且還雇了五個店員,這樣下來,一個月的成本就至少在一萬五千塊錢以上,一個月做多少單,才能賺回成本?

對于那些一點點起步的商鋪來說,他們的利潤遠達不到三成這麼高,因為先最要緊的就是回扣,這個是他們拿下客戶與訂單的根源所在,甚至有的時候,采購人員拿到的回扣,比自己賺到的利潤還要多,如此一來,想把一萬五千塊錢的月成本撈回來,一個月要做到將近十萬營業額,這只是能夠收回成本而已啊!

這里的每一個商戶,基本都是一個套路發展起來的,那便是:先以攤位而不是以店面起步,盡可能在創業之初壓低成本,然后拼了命的出去拉客戶,客戶逐漸積累起來、營收達到一定規模並且穩定之后,才會考慮把攤位變成店面,而張文浩一上來就把攤子鋪的這麼大,簡直就在自尋死路。

宋華芳心中也不禁有些擔憂,她也替兒子算過這筆賬,自己每月五千多,妹妹每月三千多,兩人加起來九千多塊,三個送貨工每月加起來7500,還有房租、電費、管理費用,一個月的成本就超過兩萬,這個數目實在是太大了,她對盈利的前景並不看好。

剛開門,宋華芳便拉過張文浩來,悄悄說道:“文浩,媽的工資這麼高,你那個朋友怕是不樂意吧?一開始也不一定就能很快賺錢,媽還是先不要工資了,畢竟這店里也有咱家四成股份不是。”

張文浩之前騙媽媽說這家店注冊資金雖然是五十萬,但實際成本只有十五萬,自家出資五萬塊,占其中百分之四十的股份,多出來的,算是資源入股。現在媽媽看起來是對店里的盈利能力並不樂觀,所以才會提出暫時不要工資的事情。

張文浩笑著安慰道:“媽,你盡管放心吧,等到了兩點之后。你就明白了。”

宋華芳不知道為什麼要等到兩點之后,她哪里知道張文浩已經跟那些蜂擁著找到自己的采購人員說好了下午兩點鐘到店里商討,等到兩點一到,宋華芳終于看到了第一個直奔著店鋪而來的客人。

一個三十七八歲,身穿著一身正裝的男子直接走進店里,看到張文浩,便客氣的上前問道:“請問一下,您就是張文浩張經理吧?”

張文浩點了點頭。問道:“您是?”

對方急忙熱情的伸出手來,與張文浩握了握手,笑道:“我是恒建集團的小陳,昨天咱們通過電話。不知道您還記不記得。”

張文浩自然記得,恒建集團,便是那十個老總中,于洪宇的公司,是江城數一數二的房地產開發集團。

隨即。張文浩急忙客氣道:“陳經理嘛,怎麼會不記得,您來的可真是準時。”

那個陳經理笑著說道:“于總可是有過吩咐,絕對不能有任何怠慢。”說著。他從自己的公文包里掏出一張單子,遞過去。道:“張經理,您看一下這張單子。我們需要的東西都在這里了。”

張文浩接過那張單子看了一眼,不禁被嚇了一跳。

這張單子上,光是a4紙就要了二百箱,每箱五包,一共一千包,單單是a4紙的金額就達到了一萬六千多塊,惠普的黑白硒鼓五十個,每個售價近五百元,這便是兩萬五千塊,再加上其他雜七雜八的各種辦公用品,總價已經達到了六萬多。

張文浩不禁問道:“陳經理,您那邊需要五十個硒鼓這麼多?”

那陳經理哈哈笑道:“集團這麼多部門,幾乎每個部門都有一臺打印機,下面的項目部、售樓處也是一樣,用量很大,再說我們這個行業,內部文件、上面下達的文件全要傳達到各個部門、項目部或者售樓處,各種合約條款的打印,消耗量比一般公司要大很多。”

張文浩點了點頭,道:“那成,我今天就盡快安排人送貨過去。”

“不急不急。”那陳經理笑著說道:“我們那邊還有些富裕,您這邊看您的時間安排,什麼時候送都行。”

張文浩笑道:“貴公司是我的第一個客戶,服務上一定不能怠慢,您盡管放心,我這邊會第一時間安排。”

那陳經理從包里又取出一張對公支票,遞給張文浩說道:“這是貨款,是根據您之前給的報價單做的,應該是沒有問題,不過您最好再核對一下。”

張文浩沒想到對方竟然在訂貨的時候就帶著貨款,自己本來已經做好準備,如果有現金周轉不過來的情況,就先把自己從麥樂迪結過來的款項墊進來,但現在這種沒給貨先收錢的模式,現金周轉根本沒有任何問題。

陳經理壓低了聲音,道:“于總說了,不用開發票,您開張收據、蓋上公司的章就可以了,這不是可以避稅麼。”

張文浩點了點頭,雖說自己不準備這麼干,但也沒必要跟別人說的義正言辭,到時候直接讓人把發票帶過去便是。

陳經理也沒有讓張文浩開什麼收據或者憑證,來之前于總就交代過,一切從簡、一切從速,所以他也樂得輕松,辦完了這些,與張文浩道了個別,便告辭離開。

那陳經理前腳剛走,一旁早就目瞪口呆的宋華芳與宋華麗都圍了上來,不禁問道:“文浩,這才剛開始營業,就有買賣上門了?”

張文浩點了點頭,笑道:“不但是有買賣上門,而且人家提前支付了貨款。”說著,張文浩將單子遞給媽媽,道:“您和小姨看一下,這張單子的總金額有六萬七千多塊。”

宋華芳和宋華麗姊妹兩個看著那張貨單,又驚又喜,六萬七千多塊的單子,而且人家還提前支付了貨款,這麼算來,這一筆單子,凈收入就已經能夠達到兩萬塊。

“我的天哪。”宋華麗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張文浩,說道:“文浩,就這麼一會的功夫,一個月的成本就賺回來了?”

張文浩點了點頭,笑道:“賺回大部分了吧,畢竟還要繳稅。”

宋華芳不禁嘆道:“咱們賣的是耗材,那也就是說,他們買走了這些,早晚有用完的時候,到時候還要過來。”

張文浩笑道:“沒錯,這也是消耗品與其他商品不同的地方所在,最大的優勢就在于連貫性。”

三人正聊著,又一人前來。

這人也是那十人其中一家公司的采購主管,先前跟張文浩在電話里溝通過,今天一來,也是跟之前的陳經理一樣,先拿出貨單,然后拿出支票,辦完這兩件事之后,便如完成了任務一般,一臉輕松的走了。

這筆金額,相比上一單少了一些,一共五萬兩千多元。

周圍的店鋪與攤位的老板都驚住了,他們不自覺的湊到一起嘀咕起來,有人說:“這家店什麼來頭?剛開張就有人上門了?”

“嗨。”一人不屑的說道:“上門而已,又不見得真的做成了買賣。”

另一人插話道:“我就在那家店對面,剛才好像看見他們在看單子,還有貌似支票的東西。”

“不會吧?”先前有些不屑的那人皺眉說道:“你說給個貨單,我倒相信,但這貨還沒給,就先給支票?哪有這種好事?”

就在他們嘀嘀咕咕的時候,第三人上門了!

五萬六千塊的單子做成,但張文浩還沒來得及喝口水,又有人上門!

一個下午,與張文浩打電話預約過的十一家公司、企業都派了各自的采購人員上門提交訂單與支票,除了那十個老總的公司,還有張志的翰林生態園。

這十一家公司的總訂單數量,達到了五十八萬。

但這還不算完。

一些與張文浩沒有預約過的,甚至張文浩都沒聽說過名字的公司人員也紛紛上門,他們的套路一致,都是帶著貨單與寫著張文浩公司名字為抬頭的對公支票,整個下午可以說是幾乎沒有休息。

到了下午五點鐘,電子城還有半小時就要關閉,張文浩收到了訂單總額已經達到了七十一萬。

七十一萬的日銷售額,這在整個眾鑫電子城耗材區來說,是從未聽說過的數目!甚至沒有一家店能夠將月營業額做到這個數目,而張文浩只用了一個下午,便做到了!
作者: s890393    時間: 2013-1-7 02:31 PM

第一百四十章 最強高考狀元


由于一天之內收到的貨單實在太多,張文浩甚至把電子城大部分的送貨工都臨時招攬了過來幫助自己送貨,上級供貨商也覺得張文浩這家店的潛力實在巨大,所以便提議張文浩不用進貨到自己的店里,以后直接通知他們來安排送貨,店里的貨就當做樣品長期擺放即可。

七十一萬的營業額,凈利潤達到了二十三萬,這些錢便是張文浩自己的錢,可以心安理得的裝入自己兜里,不過這種買賣階段性太強,今天是因為所有的公司都在這一天里集中找到自己,這些耗材足夠他們消耗一段時間,所以想每天都保持這麼高的營業額根本不可能。

不過張文浩也不擔心,總之一天的收入就已經收回了全部成本,剩下的時間便可以讓這家店自己運作,即便是自己離開,媽媽和小姨也可以將這家店打理好。

第一天的強勢也給了媽媽和小姨很大的信心,隨后的事情,張文浩基本也就不用再繼續管事,完全放手讓她們兩人去做,而且工作也不辛苦,姐妹倆在店里也有個照應,對她們都是一件非常好的事情。

麥樂迪每天能給張文浩帶來一萬多塊的收入,而辦公用品店保守估計每月的營業額可以超過百萬,也就是說,每個月也有三十幾萬的進賬,這對張文浩來說是兩條比較穩定的財路,而且也不占用自己的時間,這兩條財路安頓好,自己也就可以放手去準備自己醞釀的大計劃了。

一直到23號,張文浩的私人存款已經達到了六十三萬,而這天。也是高考成績公布的時間,學生可以通過互聯網或者電話查詢自己的高考分數。

早晨九點鐘。查詢功能準時開放,父母二人都站在張文浩的身后,緊張的看著張文浩將自己的準考證號輸入到考分查詢的網站里。

由于這個時間段查詢的人數太多,所以頁面停留了將近一分鐘,父母早已經緊張到不敢呼吸,而當頁面終于完成跳轉的那一刻,父母兩人立刻便激動的歡呼起來。

信息欄上顯示,張文浩的語文成績是146分,數學成績150,英語成績147。文綜成績300。總分743分,全省排名第一。

“天哪!”宋華芳喜極而泣,激動的說道:“文浩真的考了個高考狀元!老張,我不是在做夢吧?”

張興平也是感慨不已,誰又曾想到過。半年前兒子的成績還一塌糊涂,半年之后,在人生最重要的一次考試里,他竟然考到了這麼完美的成績!全省第一啊!全省百萬以上的考生,自己的兒子,竟然拔得了頭籌!

雖然這已經是張文浩意料之中的事情,但自己心中還是禁不住激動難耐,對父母來說,自己的這份成績。實在是一個莫大的安慰與鼓勵,張文浩可以看出父母此刻有多麼的激動與興奮,甚至也看出他二人對自己的將來、整個家庭的將來,也瞬間充滿了希望與樂觀。

全家人抱在一團,連父親這個鐵打的漢子也禁不住流下了淚水,人生多是不如意。又有幾件事情能真正讓人感覺到完美?而這一刻,對這一家三口來說,已經是完美到無可挑剔,完美的,如夢境一般!

張興平按耐不住自己的激動,顫抖著聲音說道:“我打電話給所有的親戚,今晚江城飯店,給文浩擺慶功宴!”

一直以來,自家從未請一大家子人在江城飯店那種地方吃過飯,一是先前自家的家庭條件並不好,一頓飯有可能吃掉父母二人兩三個月的工資,二來,父母也確實沒有什麼適當的理由,在那種地方隆重的宴請全家親戚,而今天,張文浩拿下了高考狀元,這個理由再充分不過了!

張興平興沖沖的跑出去挨個打電話,媽媽也激動不已的擦著眼淚,道:“我給你外公外婆打個電話,讓他們也高興高興,然后安排個合適的時間,把他們幾家人也聚到一起,一塊兒吃個飯。”

張文浩點了點頭,這個時候,低調就成了罪過,最起碼在親戚朋友面前,一定要讓父母揚眉吐氣一番。

父母都在忙著打電話賀喜,張文浩卻撥通了蘇若然的電話,電話一接通,張文浩便問道:“若然,高考的分數查過了嗎?”

“嗯。”蘇若然在電話那頭嬉笑一聲,道:“我考了728分,全省第二,看來全省第一肯定是你了吧?”

張文浩笑了笑,道:“743,算是超常發揮了。”

蘇若然不禁笑道:“我就知道第一名一定是你。”說著,蘇若然又道:“文浩,晚上一起吃個飯吧,為你慶祝慶祝,明天我就得回燕京了,輕舞姐今天已經到江城了,明天要接我回去。”

張文浩心中知曉,高考一結束,分數也公布下來,之前兩人都已經將高考志願填報了燕京大學,現在她已經沒有足夠的理由把自己留在江城,而不顧燕京翹首企盼她的親人,便點頭說道:“今晚爸爸要請全家人吃飯,要不你也過來吧。”

“我?”蘇若然有些猶豫的說道:“這是你們一大家子聚會,我去不太合適吧?”

“沒什麼不合適的。”張文浩笑道:“再說早晚都要讓他們知道,你明天就走了,下次再過來,那就是跟我見未來公婆了,今天正好,先讓一家人都認識認識你。”

蘇若然心中羞澀,但卻也有著幾分期待,遲疑片刻,點頭說道:“那好,晚上你到家里接我吧。”

掛了蘇若然的電話,張文浩的手機開始一個接著一個的響了起來,最先打電話來的是宋燕妮,在聽說張文浩考到743分,而且是全省第一名的時候,宋燕妮在電話那頭的尖叫聲險些將張文浩的耳膜刺穿。

接著,是李楠。這小子很興奮,他的高考成績竟然考到了423分。光是文綜一科就考了230分,語文超常發揮,考了個85,英語和數學太拖后腿,兩門加起來也就一百分出頭。

不過這相比李楠之前總分在二百左右游蕩的情形已經好了太多,423分,上一個大專已經沒有任何問題,這已經讓李楠興奮不已了。

除了李楠,自己的其他同學也都打來詢問電話,張文浩也一一咨詢他們的分數。發現每個人的高考分數比之前都有著很大的進步。所以他們每個人的心情也都非常興奮,讓張文浩也欣慰不已。

陳峰也打來電話詢問,並且誇贊張文浩開的耗材店定位準確,雖說盈利能力弱了一點,但總歸是一條長久的財路。而且他還說自己也吩咐了下面的采購人員,而且還打電話通知了其他的一些朋友,保守估計,又能為張文浩帶來五十萬以上的營業額。

電話響了一個上午,張文浩連一口水也沒顧得上喝,到了中午,終于消停了片刻,爸爸已經通知了所有親人晚上在江城飯店設宴,並且準備吃完午飯就趕緊出門去酒店訂好包間。中午一家人便簡單的做了幾道小菜。

家里的電視機正播放著南江衛視的午間新聞節目,沒想到,在節目一開始的主要內容里,便提到了張文浩。

“今天,本省高考的考生已經可以通過電話、網絡來查詢自己的高考成績,我臺記者從省教育廳得到消息。今年我省理科與文科的高考狀元都已經產生,而且文科狀元就出自省會江城,一舉奪得文科狀元的考生名叫張文浩,是江城市第一中學的應屆考生,他高考的總分達到了743分,創下了我省自固定高考總分為750分這十六年來的最佳成績!”

張文浩的高考成績確實是前無古人后無來者的,以往的高考狀元,極少有超過720分的,更不會有人將分數考到743分這麼驚人的成績,距離總分,僅有7分之差!簡直是一個無人能及的高度。

父母二人因為電視上的報道,又興奮了一陣,張文浩也在這時聽到了系統的提示音。

“使用者在高考中取得全省高考狀元,系統獎勵3000積分!”

“使用者目前的可用積分為4040分,累計積分為6340分!”

張文浩心中一陣激動,距離高能波操控的技能兌換,又近了一步!

這時,母親不禁打趣道:“文浩,估計要不了兩天,記者就會跑到家里來采訪你吧?”

張文浩愣了愣,他並不喜歡電視采訪,也不喜歡被人當做天才整日在身后挖掘著關于自己的一切,當即便在心中打定主意,這兩天一定要盡快把該準備的都準備好,然后趕緊離開江城,前往云貴!

隨即,張文浩開口對爸媽說道:“爸、媽,過兩天我想出去旅旅游,好好放松放松。”

“去哪啊?”宋華芳脫口問道。

“我想去云南。”張文浩笑道:“那里風景優美,我向往很久了。”

張興平點頭說道:“那里確實是個好地方,可以去好好玩一玩,不過這兩天就出發,是不是太趕了一點?”

張文浩笑道:“我也不想整天被記者圍追堵截,而且還要去面對那些領導,實在是讓人頭疼,所以還是早點走的好。”

張興平便問道:“那你準備去多久?”

張文浩道:“不確定,如果興致高的話,我就多跑幾個地方,反正從現在來算,暑假有整整兩個半月呢。”

“行。”張興平點頭道:“隨你自己安排,出去好好體驗一番也是好的。”

宋華芳不禁白了張興平一眼,道:“孩子自己出遠門,你能放心啊?”

張興平不禁笑道:“這有什麼不放心的?這孩子的身手你又不是沒見過,我看吶,走到哪都沒幾個人能傷的了他,孩子一直生活在咱們身邊,也是時候出去磨練一下自己了,更何況將來他要出去至少四年,現在就算是先讓他適應一下吧。”

宋華芳無奈的點了點頭,看著張文浩說道:“文浩,出去玩可以,但一定要注意安全,還有就是時間不要太長。”

得到了父母的應允,張文浩吃完飯便給陳峰打了個電話,問清他在哪里,得知他正在自己的公司,張文浩問清地址之后便驅車趕往。

陳峰也不知道張文浩急急忙忙的找自己有什麼事情,一見面,先把張文浩請到沙發上坐下,這才開口問道:“文浩,你這麼著急找我是要干嘛?”

張文浩忙道:“陳哥,我想出趟遠門,想找你借輛車。”

“出遠門?”陳峰詫異問道:“你該不會是要開車去吧?”

張文浩點頭說道:“自駕游嘛,而且我想去西南那邊轉一轉,所以那輛尚酷肯定是不行了,想找你借一輛越野車。”

“越野車啊。”陳峰笑了笑,說道:“這個好辦,我有一輛寶貝,你既然要用,就開走吧。”

張文浩很是好奇的問道:“什麼寶貝?”

陳峰挑眉一笑,問道:“奔馳的G65AMG,聽說過嗎?”

張文浩愣了愣,已經對現今甚至未來車輛都了如指掌的張文浩,又怎麼會不知道奔馳G65AMG這款越野神車?只不過現今國內應該只有G55,G65應該還沒在國內上市吧?

張文浩問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陳峰卻笑著說道:“國內沒上市不代表你買不到,而且我這輛車掛的是軍委總裝部的車牌,可以說你開到國內的任何地方,都沒有人敢找你絲毫麻煩,當然了,那些不長眼的土包子也就另說了。”

張文浩心中一喜,自己要攜帶大量的藥品與醫療器械,如果路上遇到檢查,恐怕也不是很好交代來路,不過依著陳峰所說,如果自己真的開一輛掛著軍牌的車,恐怕交警是絕對不敢查的,而且這樣一來,也能省去不少的麻煩。

張文浩急忙說道:“那我可就不客氣了,回來之后再還你。”





第一百四十一章 家宴(上)



陳峰是一個標準的汽車愛好者,與很多人不同的是,他有能力把自己喜歡的車塞進自己的車庫里,無論是豪華商務車,還是跑車、越野車,只要是有特點的車,都是陳峰搜羅的對象。

據他自己說,他擁有的各種車輛不下二十輛,其中光是SUV就有四輛。

這四輛越野車,有一輛是改裝版的悍馬2,陳峰對這輛車的評價是:霸氣卻不實用,在城市里開開唬唬人也就差不多了,但想讓它來適應全路面,基本不可能。

還有一輛,是保時捷卡宴,跑的最快的SUV,但對路面的適應能力很弱,基本只能在城市里開一開,到了越野路面,坡度稍大一些就會趴窩第一百四十一章家宴(上)。

除此之外,謳歌MDX在陳峰眼中頗為不錯,雖說價格便宜,但性能均衡,屬于性價比很高的那一類。

但要說對路面適應能力最強的,便是經由AMG精心改裝調教的G65了,這款車,在許多越野迷心目中,是絕對的神器。

G系列數十年不變的造型在車迷心中是絕對的經典,而V12的引擎所帶來的澎湃動力、加上各種高科技成分、三把機械差速鎖,讓它可以在任何艱巨路面馳騁,用陳峰的話說,只要不用它來爬珠峰,基本上去哪都沒問題。

當然這話是有些誇張了,不過張文浩也知道這款車的越野性能究竟有多麼強悍,更何況自己也不是真的準備往那種連路都沒有的山窩窩里開。就云貴的地理情況,大多數有人煙的地方,這車都可以開到,而且車內空間也足夠大。對自己來說,是絕對夠用了。

百公里將近20升的油耗聽起來確實有些駭人,但好在油箱夠大,加滿油怎麼也能跑個五六百公里,而且這車雖然價值數百萬,但卻一點也不嬌貴,非第一百四十一章家宴(上)常皮實,只要確保潤滑油足夠。再帶上一個備胎,跑個近萬公里也不會歇菜,正是最適合張文浩的選擇。

張文浩也沒有跟陳峰客氣,道了聲謝。便將尚酷車留下,將G65開走,開車離開之后的第一件事,便是直奔著自己先前了解到的一家大型醫療用品與藥品經銷公司而去。

由于自己要去做一個游醫,所以醫療器械也只能采購一些較為簡單的。例如聽診器、止血鉗、手術刀、手術剪刀、針筒注射器、輸液器、引流器以及血型檢測試劑等常用工具,剩下的,便是大量購買各種藥品,絕大多數藥品都可以直接從營銷公司買到。極少數特殊藥品則需要繁瑣的手續與文件證明,那種藥材大都是鎮痛劑、鎮定劑。例如嗎啡、杜冷丁等,這些東西。張文浩很少可以用到,即便需要,也可以用其他方法代替。

好在經銷公司有自己的倉儲,備貨充足,張文浩所需的東西,他們基本上都有存貨,隨后便是刷卡交錢,然后讓對方將藥品全部放進自己開來的車里。

整個后備箱已經被裝的滿滿當當,后排大部分的空間基本上也都用來裝填各種藥品,由于張文浩購買的藥品都是價格較高的優等品,同樣一盒消炎藥,普通的阿莫西林或許只要五六塊錢,而一盒高級的頭孢類抗生素價格會達到好幾十元,甚至高級的注射用抗生素,有些能夠達到數百塊錢一瓶,張文浩所購買的藥品幾乎都是中高檔,這樣的話,治療的效果更好、治愈的時間更短,自己也能夠盡量在有限的時間里,賺取到最多的積分。

一車器材與藥品,花掉了張文浩十多萬元,而張文浩也不知道這些藥品能夠供自己消耗多久,不過自己眼下兩條財路已經鋪穩,一個月賺上四五十萬不是問題,想來這個速度也足夠支撐自己刷分所需的消耗。

除了醫療方面的器材與藥品,張文浩還購買了一些路上必備的日用品與工具,一切準備就緒,這才將車開到了一個收費的日租車庫,以五十元每天的價格,將裝滿了各種貨品的G65停在其中。

張文浩計劃明天將蘇若然送走,待到明晚與媽媽一家的親戚吃過飯之后,后天一早便開車出發,由于腦子里記錄下了詳盡的全國地圖,張文浩亦規劃好了自己的出行路線,只等著后天一早便驅車直奔西南。

尚酷車還給了陳峰,那輛G65也因為裝了太多藥品,不適合再開出來去接蘇若然,張文浩便只好打車到了蘇若然家。

因為今天要見的是張文浩的家人、親戚,蘇若然極為重視,特意穿上了自己很少穿的一套范思哲的露肩連衣小禮服裙,這套小禮服是媽媽特意請設計師為自己量身定做的,只有在極為重要的場合自己才會穿著。

黑色又嵌著細小亮片的小禮服裙非常合身,雖說是露肩裝,但僅僅露出半個雪白無瑕的肩膀,領口處剛好到兩塊鎖骨下方,而中間是收腰設計,帶著精美褶皺的裙擺剛好到膝蓋上方,穿在蘇若然的身上,不僅將她的身材顯露無疑,更加將她的氣質襯托的淋漓盡致,無可挑剔的美。

“若然。”張文浩第一眼見到蘇若然,便不禁贊嘆道:“你這身打扮實在是太完美了,我怕我媽見到之后,會極力反對咱們兩個人在一起。”

“為什麼?”蘇若然緊張的問道:“是不是露肩有些過分了?要不我上樓換一身吧。”

“別別。”張文浩見蘇若然誤會了自己的意思,急忙解釋道:“我是怕我媽看到你這麼漂亮,嫌我配不上你。”

蘇若然這才稍稍松了口氣,嗔了一聲,道:“你嚇我一跳,我還以為阿姨她會排斥我這樣的穿著。”

張文浩微微一笑,道:“放心吧。我媽才沒有那麼封建,當初她可是極力贊成我把你娶進家門,在她眼里,你是一千一萬個好。”

蘇若然羞赧一笑。卻見張文浩沒有開車,蘇若然便好奇問道:“怎麼沒把車開來?”

張文浩笑了笑,道:“車我給陳峰還回去了,確切的說,是厚著臉皮找他換了一輛越野車,不過那車太扎眼了,就沒有開出來。”

蘇若然不禁好奇的問道:“怎麼換成越野啦?你想出遠門?”

蘇若然自然知道張文浩不是那種愛慕虛榮的人,所以他找陳峰把尚酷換成越野。自然是有切實的用處,但聯想到張文浩如果還在江城,越野車就沒有什麼實用價值,所以立刻想到張文浩換車可能是想出遠門。

張文浩也不掩飾。點頭一笑,道:“等明天把你送走,我就想自己出去逛逛,搞搞自駕游。”

“我也想去。”蘇若然嘟著嘴巴,可憐兮兮的看著張文浩。道:“我也想跟你一起,要是咱倆一起去該多好。”

張文浩笑道:“你不是要回去嗎?一大家子人都在燕京等你,我這個時候要是把你拐跑了,罪過可就大了。聶阿姨一定不會原諒我。”

蘇若然微微一笑,道:“也沒你說的那麼嚴重。不過我肯定是要先回燕京的,爸爸就快回來了。我和他快有一年沒見過面了,而且爺爺奶奶也總念叨我。”

張文浩點了點頭,道:“所以我就想著,你走了之后,我也出去散散心,總是在江城悶著,都快無聊死了。”

蘇若然笑問道:“那你有沒有想好去哪?”

“去云貴那邊轉轉。”張文浩笑道:“我對那邊的風土人情一直挺向往的,正好借著暑假,過去轉一轉。”

“真好。”蘇若然不禁有些失落的說道:“恐怕這一兩個月之內,想見面不是那麼容易了。”

張文浩輕聲安慰道:“就是一個暑假而已,等到了九月,咱們兩個就真正是形影不離了。”

蘇若然點了點頭,心中稍稍釋懷了一些,與張文浩一起打車來到江城酒店,蘇若然一路上很是忐忑,她還從未正式與張文浩一家三口一起吃過飯,而現在,張文浩卻要帶著自己去和他一大家的家人見面,這個大場面,讓蘇若然心中緊張不已。

一路上,張文浩都在寬慰著蘇若然,即便張文浩說這是早晚都要做的事情,早做總比晚做要好,但蘇若然心中依舊是充滿了忐忑與不安。

六點半,張文浩便與蘇若然牽手來到爸爸訂好的包間,推開門,房間里只有爸媽在,而爸媽已經聽說了張文浩要帶蘇若然過來,所以也沒有什麼驚訝,不過媽媽卻是非常欣喜,大步迎上來,面帶笑容對蘇若然說道:“若然,你今天打扮的可真漂亮,跟文浩站在一起,這小子簡直都沒法看了。”

張文浩看著蘇若然,笑道:“你看,我說什麼來著?”

宋華芳白了張文浩一眼,問道:“你跟若然說我什麼壞話了嗎?”

“沒有沒有。”張文浩急忙擺了擺手。

蘇若然紅著臉跟宋華芳問好,又跟一旁的張興平問好,宋華芳看出蘇若然神情間的緊張,抓著蘇若然的手,笑道:“若然,今天就是一個家庭聚餐,你是文浩的女朋友,也該讓文浩的爺爺奶奶還有叔伯姑媽見一見,不過你用不著緊張,就當是一個家常便飯。”

蘇若然輕輕點了點頭,張文浩便牽著蘇若然的手,和父母一齊坐了下來。

宋華芳主動坐在了蘇若然的右手邊,看著蘇若然,關切問道:“若然,你這次考試的成績怎麼樣?還滿意嗎?”

蘇若然抿嘴一笑,道:“沒有文浩考的好,我才考了720多分。”

張文浩急忙補充道:“若然是全省第二名。”

宋華芳一愣,隨即贊嘆道:“沒想到若然你人長得漂亮,成績也這麼好,文浩這小子,也不知道是幾輩子修來的福分。”

張文浩一臉尷尬,老媽在誇獎蘇若然的時候,總是把自己拖下水,感覺她喜歡蘇若然甚至都多過自己。

一家三口與蘇若然聊了二十來分鐘,蘇若然的心情也不再像剛開始那樣尷尬。自然輕松了許多。

當晚七點鐘,張文浩一家三口再不像從前那樣,略帶幾分尷尬的推開江城飯店的某個包間門,這一次。張文浩一家三口在江城安排了一個豪華大包間,在包間里等著親戚們的到來。

張文浩不禁回想著年三十晚上,自己懷揣著不情願的心來到這里赴宴,由于自己的不爭氣,讓一家三口在全家人的面前抬不起頭來,只是,五個月后的今天,一切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最先到的。是小姑一家,小姑平日里與張文浩的大伯一家走的很近,甚至自己的老公在幾個月前辭掉了原來在食品廠的會計工作,到大伯那里做了財務主管。月薪翻了三倍不說,福利也非常好,她打心里並不是很瞧得起張文浩一家,但讓她沒想到的是,二哥打來電話。說張文浩這次高考,竟然奪得了全省高考狀元,一開始自己說什麼也不相信,后來無意中看到電視。這才終于知道,現在的張文浩。與數月前的張文浩,已經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

小姑一家剛一進門。張興平便熱情的邀請他們一家人就坐,小姑臉上帶著笑容,道:“二哥,你家文浩這回可真是給咱張家爭光了。”

張興平笑了笑,道:“這孩子這段時間的進步確實是出人意料。”

小姑點了點頭,不無羨慕的說道:“二哥,文浩這拿了高考狀元,獎金得有個十幾二十萬吧?”

張興平淡淡一笑,道:“這個不太清楚,不知道今年市里是什麼政策。”

小姑看了張文浩一眼,笑道:“省高考狀元嘛,學校要獎勵、市里要獎勵,省里也要獎勵,保守估計也得有個十幾萬,這下至少能抵得上你和嫂子兩三年的工資。”

張文浩心中多少有些反感,小姑這個人一向比較市儈,平日里對大伯一家言聽計從不說,還想方設法的與大伯一家拉近關系,逢年過節都要帶著禮品往大伯家里跑,其他的,莫說張文浩家,就算是爺爺奶奶那里,她也很少顧及過,在她眼里,能給她帶來實際利益的親戚才是真親戚,其他的,甚至連個鄰居也不如。

小姑看向蘇若然,表情有些驚詫,還沒開口問,張文浩便已經站起身來,道:“小姑,給您介紹一下,這是我的女朋友,蘇若然。”

小姑瞬間愣住了,女朋友?張文浩才多大?還沒到十九歲吧?這就談戀愛了?而且怎麼都沒想到,這個叫蘇若然的女孩,竟然長的這般漂亮,而且穿著也洋氣的很,全然不似自己平日里見到的那些小女孩,不禁在心中驚嘆:張文浩這個小子運氣還不是一般的好,成績突飛猛進不說,還找了一個這麼出眾的女朋友。

表弟秦宣快步跑到張文浩跟前,有些害羞的看了蘇若然一眼,脆生生的說道:“嫂子好。”

蘇若然瞬間被鬧了個大紅臉,不知道該接口說什麼話,這時,秦宣又將眼光轉向張文浩,開口道:“文浩哥,你就不能教教我怎麼才能考一個高考狀元?回頭等我高考的時候,我也給我爸媽賺個幾十萬。”說著,又一臉憧憬的說道:“順便你再教教我怎麼才能找個像嫂子這麼漂亮的女朋友...”

“秦宣,你毛還沒長齊,就惦記著找女朋友啦?”小姑笑罵一聲,道:“臭小子,你當幾十萬是大風刮來的?把你賣了也不值幾十萬,你呀,將來能有你文浩哥一半我也就滿足了。”

秦宣撇了撇嘴,趴到張文浩耳邊說道:“我媽這個人真是善變,上次還說我能考到冉冉姐的一半她就滿意了,這次又變成你了。”

張文浩微微一笑,心說小姑這人總是愛說場面話,但心高氣傲,她平日里對秦宣的管教也非常嚴格,秦宣考試成績稍有一些下滑,立刻就是棍棒伺候,遠不像她表面上那樣豁達。

這時,小叔兩口子帶著爺爺奶奶走了進來,爺爺奶奶臉上掛著欣慰笑容,一進門,奶奶看見張文浩,便不禁開口道:“文浩,乖孫真是給你爺爺奶奶爭氣,咱張家從古至今也沒出個狀元,文浩這還是頭一回呢。”

爺爺奶奶對張文浩還是非常疼愛的,畢竟老人有三個兒子,大伯家只有一個女兒,小叔兩口子結婚好幾年了,現在還沒有孩子,對重男輕女的老一代來說,張文浩是張家的獨苗,自然是疼愛的緊。

張文浩跟爺爺奶奶問了好,爺爺不禁從口袋里掏出一個厚厚的紅包來,塞到張文浩的手里,笑道:“文浩,你這真是給咱老張家長臉了,這個紅包,是爺爺奶奶給你的獎勵,好好收著別給你爸媽,就當做你的零花錢,你上大學第一年的學費,爺爺給你出了!”

張文浩急忙要拒絕,說自己已經成年了,不用爺爺奶奶再費心,但爺爺卻絲毫不讓,帶著幾分威嚴的說道:“只要你沒結婚,在爺爺奶奶眼里,你就還是個孩子,讓你收下你就收下,再推辭爺爺可就不高興了。”

張興平微微一笑,道:“文浩,爺爺給你的紅包你就收下吧,別推三阻四的,惹爺爺生氣。”

張文浩只好謝過爺爺,將那紅包收下,小姑在一旁帶著幾分不滿的嘟囔道:“爸,您可是夠偏心的呀,對我們家秦宣您可就沒對文浩這麼好。”

爺爺哈哈一笑,道:“宣宣要是能考個高考狀元回來,我包一個更大的紅包給他。”

不料,這句話,卻讓小姑臉上的不悅更加重了幾分。
作者: s890393    時間: 2013-1-7 02:32 PM

第一百四十二章 家宴(下)


爺爺的話沒能讓小姑心里好受些,在她看來,父母一個月退休金加起來也有個五六千塊,再加上老兩口花錢很省,一個月至少能存下四千來,這些年,老兩口少說也有個二三十萬的存款了,只是這些存款,自己一分錢也沒見著,估計不是偷偷貼補了二哥一家,就是給了三弟家,三弟兩口子現在連套房子都沒有,跟爸媽住在一起,估計爸媽平日也沒少給他們錢。

小姑雖然早已經嫁到了秦家,但丈夫的家境一般、收入能力也一般,只是最近跟著大伯才有了一絲好轉,小姑一直惦記著二老的退休金,希望能夠占有一部分來貼補自己家用,兒子平時學鋼琴、油畫,一個月開銷過千元,再加上自己給他找了兩個家教,每月的開銷又是一千多塊,在她眼里,父母的退休金是一筆很大的數目,哪怕分給自己一半,也足夠自己平日在秦宣身上的投資了。

只是,父母一直沒有跟自己有過表示,而平時又與三弟住在一起,自己也不好開口,久而久之,她心里早已經有了一些積怨,現在見父親對張文浩這麼大方,心中更是感覺到很強烈的不公。

張文浩很是大方的將蘇若然介紹給了爺爺奶奶以及小叔兩口子,爺爺奶奶也沒想到這個漂亮的女孩會是張文浩的女朋友,一開始還以為是他的同學,這一下可是把兩位老人給驚住了,不僅是驚,更多的卻是喜。

在老人的眼里看來,早戀根本就不是什麼問題,他們成長的那個年代。像張文浩這樣年紀的小伙子不少都已為人父了,而張文浩是張家的獨苗。看到張文浩找了一個這麼漂亮的女朋友,二老更是喜不自勝。

奶奶不禁誇贊道:“真是個俊透了的姑娘,我這孫子可真是有福了,要是過幾年能抱上曾孫子就更好了。”

蘇若然尷尬羞赧,張文浩卻一臉喜色,跟爺爺奶奶說道:“您二老盡管放心,將來一定讓你們抱上曾孫子,四世同堂。”

大伯一家姍姍來遲,進門時,大伯臉上倒是帶著幾分自然的笑容。張冉冉更不用說了。打心里為張文浩感到高興,唯一例外的是自己的大伯母,臉上帶著幾分尷尬與不悅,一進門只是跟爺爺奶奶點了個頭,卻沒跟其他人說一句話。

張文浩將蘇若然再次介紹給了大伯一家。最驚訝的是大伯母,但張冉冉卻絲毫不覺驚訝,畢竟在學校里,張文浩與蘇若然的事情已經傳得人盡皆知,所以,她走到兩人跟前,笑著跟蘇若然打了招呼,這才對張文浩說道:“文浩,真是恭喜你了。考了一個這麼好的成績。”

張文浩謙遜一笑,道:“謝謝姐姐關心。”說完,又問道:“冉姐,你考的怎麼樣?”

“還好吧。”張冉冉微微一笑,道:“675分,發揮有些不太好。燕大估計是考不上了,咱們省只有十多個名額,很容易被人擠下來,我報了人大,應該會穩妥一些吧。”

張文浩點了點頭,道:“人大也挺好的,到時候都在燕京,咱們也能互相照顧。”

大伯這個時候走過來,拍了拍張文浩的肩膀,道:“文浩,上次的事情之后,看來你成熟了不少,不錯,越來越像你爸了,這次高考也算得上是登峰造極,不過千萬不要驕傲,這只是個開始,以后的路還長著呢。”

張文浩點頭致謝,大伯母在一旁打趣般的說道:“文浩,你可千萬要穩住自己,別因為考下高考狀元就飄飄然了,我看過一則報道,說歷年的高考狀元到大學畢業之后,多半是銷聲匿跡,很少有人在社會上也能做出成績。”

張文浩心中對大伯母的嘴臉有些厭惡,但還是感謝一番,道:“謝謝伯母的提醒,我以后一定加倍努力。”

大伯母的心里一陣惱火,今年高考,張冉冉的發揮只能算是普通,675分,也算是不錯了,走個重點大學沒有什麼問題,一早看到考分,自己想的第一件事就是讓老公準備請客,在張家人面前趾高氣昂一番,但卻沒想到,本該是自家的光環,卻被張文浩搶了個干干凈凈。

他考了743分,什麼分數在他的面前不都得黯然失色?而且這小子不知道走了什麼狗屎運,竟然找了一個這麼漂亮的女朋友,自己一直覺得,自己的女兒遺傳了自己與丈夫的所有優點,所以一直也以女兒生的漂亮端莊而自豪,卻沒想到,今日見到張文浩的女朋友,才知道什麼叫做天外有天,張冉冉固然漂亮,但是在蘇若然面前,她的漂亮,便顯得有些小家子氣了。

所有人都已經到齊,服務員便開始上菜,一家人坐在飯桌上,前半個小時的話題一直都是圍繞著張文浩,張文浩不太喜歡做話題的焦點,這時,爺爺才忽然開口說道:“對了,今天我還想跟大家商量一件事情。”

張興平便開口說道:“爸,您有什麼事直接說就是,跟我們哪還需要說什麼商量。”

爺爺搖了搖頭,淡淡道:“這事啊,得商量,因為得靠你們來幫忙。”說著,爺爺看了有些尷尬與緊張的小叔一眼,道:“靜云懷孕兩個月了,興業考慮著,是不是從我這里搬出去。”

爺爺口中的靜云,是張文浩的小嬸子劉靜云,興業,便是張文浩的小叔張興業,由于兩人的工作都不太好,月收入加起來也不過兩三千塊,小兩口從結婚到現在已經數年,沒要孩子的原因就是沒錢買房,爺爺奶奶住的老房子是一套二十年前蓋的兩居室,四口人住已經捉襟見肘,無論如何都沒有條件再養個孩子,所以這也是小叔夫婦二人多年沒有生育的根結所在,但眼看年紀越來越大,孩子這事,已經拖不得了。

聽聞小叔考慮要搬出去。小姑臉上一陣喜悅,而張興平卻看著小叔。開口問道:“興業,你這搬出來,搬去哪?”

爺爺這時開口道:“這也是我今天想跟你們商量的事情,現在房價貴的離譜,市區的房子都得八千塊錢以上,而且吧,現在的開發商也不開發以前的小戶型了,兩居室都得十個平方,算下來,一套房子沒個七八十萬。根本拿不下來。現在貸款買房,首付就得給一半,也就是至少四十萬,興業兩口子這幾年攢了十多萬,我跟你媽也準備再補貼他十多萬。買房還要裝修、買家具家電,后者就算十萬塊好了,也得至少五十萬才能把房子拿下來,所以我尋思著,剩余的錢,你們幾家能不能幫幫忙?”

這時候小姑立刻接過話茬,一臉苦澀的說道:“爸,我家的情況你也不是不知道,秦飛他爸媽身體不好。每月我倆都得往那邊補貼錢,秦宣這小子請家教、報興趣班,一個月的開銷正好相當于我一個月的工資,這幾年也沒存下什麼錢,確實有些困難。”

小姑在聽說爺爺竟然讓他們一起為小叔湊錢的時候,第一反應就是以小叔兩口子的收入情況。一旦買了房子,又要還房貸,又要養孩子,借給他們錢,不知道猴年馬月才能還了,甚至能不能還都是一說,自己肯定是一萬個不願意借。

更何況,當她聽說爺爺奶奶竟然願意補貼給小叔十幾萬的時候,心中更是燃起熊熊妒火,要她掏錢,她也就更不樂意了。

爺爺的臉色有些不太好看,他自然能聽出小姑的話里有很大水分,剛想說什麼,張興平便開口道:“爸,你盡管放心,回頭興業那邊缺的錢我來給他補貼上。”

大伯也想表態,但伯母卻在桌子底下狠狠的扭了他一把,讓他頓時把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爺爺看大伯欲言又止,嘆了口氣,說道:“興平啊,興業這邊缺的不是小數,至少也得個二十萬才能扛下來,你也知道興業的情況,這錢,一時半會也還不上你。”

張興平並不在意的擺了擺手,道:“沒事爸,我心里有數,您就放心好了。”說著,他看了一眼自己的弟弟張興業,道:“興業,你趕緊物色房子,這事可拖不得,靜云現在懷孕兩個月,再過八個月也就該生了,房子早早買好、裝修好,散散氣味,這樣,等孩子一出生,也就能搬到新房去了。”

張興業一臉的感激不知道該說什麼,爺爺卻很是擔憂的說道:“興平,你家的情況我也知道,文浩又要上大學,一下子讓你拿出這麼多錢來,你自家的事情怎麼辦?”

張興平沒法說張文浩抓到李春陽拿到兩百萬的獎勵,只能開口道:“我和華芳這些年也有些積蓄,再者說了,文浩這孩子拿了高考狀元,估計也能有些獎金,以這孩子的能力,上大學拿個獎學金不在話下,也不用我們貼補。”

爺爺點了點頭,卻帶著幾分不滿的看向大伯,問道:“興耀,你那邊情況怎麼樣?”

大伯張興耀的身家算是整個張家里最好的,資產至少也有大幾百萬,爺爺自然是希望他能夠為張興業扛起一個大頭,但他一直沉默,這讓爺爺很是不悅。

大伯剛想開口,伯母卻搶先一步說道:“爸,我家的情況您不太了解,主要是興耀今年搞了一個工程,工程款積壓了我們兩百來萬都沒有結算,最近我們給工人發工資都要從銀行貸款,實在是沒有什麼辦法。”

張興平這時開口說道:“爸,大哥那邊有他的難處,做生意的流動資金總是個大問題,興業那邊缺的錢我來貼補給他,就這麼定了吧。”

爺爺無奈的嘆了口氣,卻是心灰意冷的說道:“我真不知道,等我和你媽死了之后,你們這些兄妹們,是不是還有心像今天這樣坐在一起吃頓飯。”

大伯臉色通紅,一句話也不敢說,而張文浩也聽出的爺爺話中的無奈與寒心。

一桌人都沒有說話,爺爺又道:“興業是你們四個人里最小的,說句不好聽的話,也是最沒有出息的,不是我這個當爸的偏心。只是就事論事,以后興業這邊。我和你媽得多擔待,房貸也好,孩子的奶粉錢也好,我們老兩口用退休金貼補他,不過話得跟你們說明白,免得你們誤會。”

小姑這時開口道:“爸,現在銀行貸款利息很高,利息都是百分之百,興業貸四十萬,就要還銀行八十萬。就算分二十年來還。一年就得四萬塊錢,他們兩口子一個月的收入還不到三千,現在買房子,是不是太勉強了一點?我看還是等他們情況好轉之后再說吧。”

爺爺有些憤怒的說道:“之前就吃了這個虧!以前房價三千塊的時候,就是嫌貴。想等情況緩解一點再買,結果呢?結果工資從一千三漲到了兩千,放假卻從三千漲到了八千!再等下去,這輩子都買不上了,所以興業這房子必須得買,而且得盡快買!”

張文浩心中卻在打起了小算盤,貸款買房,多出來的幾十萬利息都被銀行給賺走了,開發商並沒有得到什麼好處。自己能不能給那個恒建集團的老總于洪宇打個電話,問問他能不能從中變通一下,例如依舊是首付一半,剩下的錢,再分期付給開發商,如此一來。便能省去給銀行的那部分利息。

隨即,張文浩開口問道:“小叔,你有沒有看好合適的房子?”

小叔有些尷尬的看了張文浩一眼,道:“看是看了,不過現在市里的房子很搶手,一個樓盤剛開賣基本就被搶光了,現在市區里已經沒有什麼新房子,唯一有一個天鵝灣還不錯,不過購房號都被人拿光了,我托人問了一下,光是買一個購房號,得十萬到十五萬,所以現在考慮是不是把房子買到高新區。”

張文浩脫口說道:“高新區可不行,太遠了,你們在市里上班,每天坐車來回就得一個多小時,嬸子以后要是生了孩子,這來回兩頭折騰太麻煩了。”

說著,張文浩便問道:“你知不知道天鵝灣是哪個開發商開發的?”

小叔道:“是恒建集團,他們的名聲很大,樓房質量也是最好的,所以他們的房子也都非常搶手。”

張文浩兀自點了點頭,說道:“我先出去一下。”

出了包間門,張文浩便立刻掏出手機來,給恒建集團的于洪宇打了一個電話,于洪宇接到張文浩的電話,便笑著問道:“文浩,這時候怎麼想起來給我打電話了?”

前些天張文浩在翰林生態園請這些人吃飯,彼此間也都更近了一些,這些人對張文浩的稱呼也都從張先生直接變成了名字。

張文浩便問道:“于總,有件事情想問您一下,您在天鵝灣的房子,還有剩余嗎?”

于洪宇想了想,道:“這個我還真不清楚,那邊都是銷售部門在負責,我最近一直在忙著競標一塊新地皮,要不你等一下,我現在給你問問。”

張文浩忙道:“那麻煩您費心了。”

三分鐘之后,于洪宇便打來電話,說道:“文浩,那邊的房子有一定的剩余,都是我們內部的自留份額,你是準備買房還是?”

張文浩道:“是我小叔想買一套。”

于洪宇笑道:“簡單,這邊88平米的兩居、128平米的三居還有168平米的復式樓都有一定份額,我回頭給你一個電話,你到了售樓處直接聯系他,我讓他以員工自購價給你,每平米優惠一千塊。”

張文浩有些尷尬的說道:“于總,是這樣,我小叔的經濟條件有限,他買房的話只能通過貸款,不過我覺得銀行利率實在是太高了一些,所以就想問問于總您,能不能讓他直接避開銀行環節,首付百分之五十,剩下的錢,分期直接還給貴公司。”

于洪宇不禁笑道:“這種事情,銷售部門還沒有做過,畢竟也不合適為了這一個人,每月專門收他的房款。”說著,于洪宇又道:“不過倒是有一種最合適的解決辦法。”

“什麼辦法?”張文浩急忙問道。

于洪宇笑道:“既然你那小叔的經濟條件不太好,那就干脆讓他到我公司里上班吧,我們內部員工購房都是內部分期付款,房款從每月薪資里扣除。”

“那就太好了。”張文浩急忙說道:“實在是太謝謝您了,只是不知道您那里有什麼工作崗位?”

于洪宇便問道:“你那叔叔是做什麼的?”

張文浩道:“他在一家印刷廠做材料員。”

“材料員...”于洪宇兀自嘀咕一聲。道:“這樣吧,讓他過來做倉管及采購吧。應該可以勝任。”

張文浩心中一喜,卻是擔憂的問道:“于總,我也不想多給您添麻煩,您就按照正常員工的薪資待遇給他就行,千萬千萬不要破例,不然的話,我就替我那小叔拒絕了。”

于洪宇本就沒把這點事情當回事,多加一個員工進來而已,再分配一個員工內部的購房名額,自己基本上沒有什麼損失。而且還換回一個大人情。本想等人過來上班,直接給開個八千、一萬的月薪,讓張文浩知道自己確實有心幫忙,但張文浩這麼一說,他便放棄了這個念頭。開口道:“那行,就按照正常的來,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個職位應該是底薪四千,有飯補、交通補助和通訊補助,還有五險一金。”

于洪宇的恒建集團本來就是江城效益名列前茅的大公司,這個員工待遇倒也在正常范圍之內,張文浩當即感謝一番,道:“那這樣的話。就實在太謝謝您了。”

“客氣。”于洪宇毫不在意的笑道:“這樣吧,看你那個小叔什麼時候有時間,你給我打電話,我親自帶他入職。”

“好。”張文浩答應下來,再次感謝之后,掛掉了電話。隨即,又打電話給陳峰,開口道:“陳哥,恒建集團的于總幫了我一個大忙,這是個大人情,我實在是還不起,回頭還勞煩你幫我多擔待點。”

陳峰問清了事情原因,笑道:“這個于洪宇,辦事倒是夠敞亮,行了,我知道了,他現在正在競標一塊地皮,之前隱晦的跟我打過招呼,很簡單的事情,但我故意想吊著他,就沒立刻答應他,不過既然你開口了,我現在就打電話給他吃顆定心丸。”

張文浩心中頓時放松許多,掛掉電話,不自覺舒了口氣,小叔雖然沒什麼錢,但兩口子對爺爺奶奶極為孝順,而且對其他兄、姐也非常尊敬,心想著自己能為一向不如意的小叔解決掉這麼一個大問題,也算是為這個大家庭出了一份力,多少也有些成就感在心底滋生。

回過身,剛想回到包間,卻見蘇若然正站在自己身后,一臉柔情的看著自己。

張文浩有些尷尬一笑,道:“剛才里面的事情,讓你看笑話了。”

蘇若然上前一步,輕輕撲在張文浩的懷里,柔聲道:“這種事情,絕大多數家庭里都會出現,我看過比這更讓人寒心百倍的。”說著,她又道:“不過你已經開始想辦法替那些你關心的人解決問題了,不是嗎?”

張文浩微笑點頭,道:“咱們進去吧,等吃完飯,再把這個好消息告訴小叔。”

蘇若然卻抬頭看著張文浩,反問道:“為什麼不是現在說?”

張文浩淡淡一笑,道:“不太合適吧。”

蘇若然微微搖頭,笑道:“沒有什麼不合適,你已經有能力去解決問題了,應該讓他們看到你現在的能力,對那些輕視你,或者不看好你的人,你應該讓他們敬畏,而不是一成不變的繼續那種態度。”

張文浩立刻想起自己小姑的市儈、大伯母的冷漠以及爺爺的萬般寒心,輕輕點了點頭,攬住蘇若然的腰,道:“走吧,咱們進去。”

飯桌上,一家人還在討論著關于小叔是不是該買房子的問題,小姑與大伯母達成了統一陣線,說著各種打擊與揭短的話。

張文浩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卻沒有坐下,開口對小叔說道:“小叔,我剛才幫你聯系了一下,恒建集團願意給你一個員工內購的名額,每平米可以優惠一千元。”

滿桌人,除了蘇若然之外,每個人都面露深深的驚訝,張文浩接著說道:“不過條件是你必須到恒建集團入職,他們想安排你做倉管及采購,每月底薪四千元,還有多項補助和五險一金,入職后買房,不用找銀行貸款,每月該還的房款,會從你的工資里扣除,這樣一來,可以省去所有的銀行貸款。”

說完這些,張文浩看著驚訝不已的小叔,認真說道:“小叔,一定要努把力,好好活給那些輕視你的人看看!”




第一百四十三章 強勢購房(上)


張文浩話音一落,整個包間里無人應聲,便是小叔都一臉詫異,看起來他好像也並不相信,張文浩只是出去打了一個電話,就能夠把事情辦的如此超乎想象的完美。

小姑不禁恥笑一聲,帶著一絲陰陽怪氣的說道:“哎喲,文浩,你可別拿你小叔開涮了,這麼好的事情,哪能輪的到他,再者說了,文浩,你這面子可是夠大的啊,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那買一套八十萬的房子,至少能省掉五十萬,五十萬,你當這是開玩笑呢?”

周圍其他人也均是不敢置信,媽媽有些尷尬的看了張文浩一眼,低聲道:“文浩,別胡說了,你小叔本來就心情不好。”

大伯母也是在一旁附和,笑道:“文浩,你媽說的對,你小叔心煩著呢,你這時候拿他開涮,豈不是落井下石嗎?”

張文浩冷笑一聲,正色說道:“我是不是開玩笑,明天小叔跟我去一趟恒建集團就知道了。”

爺爺也不禁問道:“文浩,你跟爺爺說實話,你剛才說的事情,到底是不是在開玩笑?”

張文浩認真說道:“爺爺,我沒有那麼無聊,而且也不會把自己的開心建立在小叔的痛苦之上。”

說著,張文浩解釋道:“天鵝灣的房子確實是沒有對外出售的名額了,對外的名額早就被人搶光,現在正在高價炒賣,不過恒建集團內部是有一定預留房的,每個戶型的房子,都有一定的預留,就是為了照顧內部員工買房。”

小叔這個時候苦笑一聲,道:“文浩,你小叔現在最犯愁的就是這個名額的問題,咱也不是恒健的員工,想買天鵝灣的房子,只能從二道販子。或者是其他人的手里轉手購買,加價至少也得十多萬起步。”

張文浩淡淡道:“小叔,你明天什麼事情都別做了,在家等我電話,我到時候打電話給你,帶你去恒建集團辦理入職,他們那邊的待遇比你現在的印刷廠要好出一倍,最要緊是入職之后,立刻就可以內部購房。只要交百分之五十的首付款,剩下的錢,每月從你的工資里自動扣除,這樣一來。至少四十萬的房貸就省了。”

小姑調笑一聲,道:“文浩,你不是說,內部員工購買,每平方還能便宜一千塊嗎?我給你算算啊,買名額至少要十萬,內部員工可以優惠將近十萬,銀行利息可以節省四十萬,這麼算下來。你剛才的一個電話,就價值六十萬啊!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你什麼都不用做了,每天在家里打電話就行了。”

張文浩並沒有把小姑的諷刺放在眼里,毫不在意的說道:“現在你們信不信我不要緊,明天上午一切自然會見分曉。”

小叔也不知道張文浩說的到底是真是假。不過看張文浩如此堅定,自己心里也不由得往好了想,寧願相信張文浩說的情況是真實的,如果是那樣的話,對自己的意義。可以用絕處逢生來形容了。

被小叔想買房子的事情鬧了這麼一出,一桌人吃飯的氣氛變的更加尷尬,只到了九點多鐘。張興平見大家也都沒了興致,便宣布起場。

小叔一家與爺爺奶奶打車回家,大伯一家人開車,把小姑一家三口也捎上了,一輛五人座的車,硬是讓張冉冉抱著秦宣坐在副駕駛上,就這麼將就著塞進去六個人。

眼見他們都走了,宋華芳嘆了口氣,對張文浩說道:“文浩,時間也不早了,要不你先送若然回家吧。”

張文浩點了點頭,對蘇若然說道:“若然,咱們走吧。”

蘇若然很是禮貌的向宋華芳與張興平兩口子道別,隨即,張文浩招手攔下一輛等活的出租,帶著蘇若然上了車。

見張文浩走了,宋華芳才一臉擔憂的問道:“興平,你說文浩剛才在飯桌上說的那件事,是真的嗎?”

張興平猶豫片刻,點頭說道:“自己的兒子,還有什麼不相信的,這小子從不信口開河,沒有把握的話,他絕對不會說的。”

宋華芳皺起眉頭,道:“他怎麼可能有這種關系呢?恒建集團啊,多少人眼巴巴想進的大公司,他這麼輕松就能把興業給弄進去?而且人家還二話不說,立刻給個內購房的名額?”

“應該是這樣。”張興平一掃之前的猶豫與疑惑,堅定說道:“我相信文浩的性格,這事一定靠譜。”

宋華芳這才展露笑顏,道:“如果這事情是真的,那可就幫了興業一個大忙了。”

張興平嘆了口氣,有些抱歉的看著宋華芳,問道:“華芳,剛才我自作主張,答應替興業湊錢,你不會生氣吧?”

回想起自己的大嫂那副冷漠模樣,再想起自己的親妹妹、張興業的親姐姐也是那種事不關己的態度,張興平心中有些心寒,甚至他有些不敢確定,是否自己的老婆也會反對自己出手幫助自己情況最差的弟弟。

宋華芳卻笑了笑,挽住張興平的胳膊,道:“嫁給你二十年了,我是什麼樣的人,你還不清楚嗎?我只是覺得,那兩百萬不能讓其他人知道,更不能讓其他人知道其中來路,但是你要幫興業,我怎麼可能說個不字,只是到時候你得編一個好謊話,讓興業相信這錢來的不是那麼艱苦,否則,我怕他那個性格,也不願意拿咱們的錢。”

張興平心中寬慰無比,點頭笑道:“這事我想過了,咱家本來就有些積蓄,再說了,文浩這高考狀元的名頭擺在這里,到時候就說這錢多半是文浩的獎金。”

“行。”宋華芳點了點頭,道:“行啦,了卻了一樁心事,你不也一直惦記著興業兩口子嗎,現在可以放心了,咱們倆走路回去吧,順便也轉一轉。”

張興平立刻答應下來,兩口子相互挽著,走上回家的路。

出租車里的張文浩心情有些郁悶。他一直都知道小姑、大伯這兩家人有些勢力,不過在張文浩之前的印象中,他們並不是太過拙劣,就如上次自己被關進看守所,聽爸爸說,大伯也跟著操了心,不過今日的大伯表現的實在是太過懼內,面對自己弟弟的大事,竟然也不敢吭氣。

至于小姑...張文浩已經對她心生厭煩。人活一世,活成什麼樣都不見得可悲,但活成她那麼勢利、那麼自私的,實屬少見。

也是看出了張文浩有些不開心。蘇若然不禁挽住張文浩的胳膊,安慰道:“文浩,就別為這點事情煩心了,家家有本難念的經,世態炎涼就是這樣的。”

張文浩輕嘆一聲,道:“我知道世態炎涼、人情冷漠,只是沒知道冷漠到了這種地步,竟然連血緣親情都被金錢擊潰,消失的無影無蹤。”

蘇若然無奈一笑。道:“可現實就是這樣,古代的皇子,為了爭奪皇位甚至會屠戮自己的兄弟,你的家人即便是有些冷漠,但至少還沒到傷害對方的地步。”

說到這里,蘇若然嘆了口氣。輕聲道:“我的家庭就不一樣了,充滿了你想象不到的陰險狡詐,處處勾心斗角,而且彼此間將對方視作敵人,錢也好、權也好。都是他們競相爭奪的對象。”

張文浩攬過蘇若然,手掌輕輕摩挲著她滑潤的臉,笑道:“咱們都別想這麼不開心的事情了。你明天就要走了,我心里舍不得。”

蘇若然抬起頭來,看了張文浩一眼,隨即開口對司機說道:“師傅,麻煩您靠邊停下吧。”

張文浩看了看,此時距離蘇若然家還有一段距離,不知道為什麼蘇若然要在這里停下,便問道:“怎麼了?”

“下去走走吧。”蘇若然輕笑一聲,道:“這是江邊,咱們兩個到江邊溜達溜達。”

張文浩點了點頭,付了車錢,與蘇若然一同下了車,兩人穿過馬路,沿著江堤的石階往江邊走,石階不僅高,而且還有些陡峭,兩旁沒有扶手,張文浩便有意走在蘇若然的前面,讓自己的身體擋住她的正前方,免得她一腳踏空出現意外。

蘇若然心知張文浩心思細密,心中一陣甜蜜,雙手輕輕搭在張文浩的肩膀上,兩人同一個節奏走下石梯,滾滾江水卷起絲絲泥土的腥味,被涼爽的微風帶至跟前,感覺說不上來的愜意。

兩人手牽著手,沿著江岸往蘇若然家的方向走去,走到鐵路橋下,張文浩忽然轉過身將蘇若然抱進懷里,她明天就將回到燕京,而自己后天便會踏上獨身前往西南山區的道路,未來的兩個月內,兩人想必也沒有機會再見,心中不舍,卻也知道暫時的分別是在所難免,只是一時激動,想將她抱進懷中。

蘇若然也沒想到,張文浩會忽然回過神來緊緊將自己抱住,自從那次自己在醫院里看護張文浩一夜,兩人相擁而眠之后,這還是這麼久以來,兩人第一次如此親密,心臟不禁加速跳動起來。

鐵路橋下,四周黑漆漆的,空無一人,張文浩就這麼抱著蘇若然,不自覺越抱越緊,而蘇若然也感受到張文浩擁抱的力氣有些大了,但卻沒有開口說出,彼此前胸緊貼,感受著對方的心跳。

想到張文浩要獨自一人去西南,蘇若然不禁輕聲說道:“文浩,你自己出遠門,記得要照顧好自己。”

張文浩點了點頭,道:“你也一樣。”

蘇若然又道:“那你要記得想我。”

張文浩依舊點頭道:“你也一樣。”

“每天都要想。”

“你也一樣。”

蘇若然幸福一笑,雙臂也將張文浩抱的更緊,兩人側臉相貼,彼此都能在耳根感受到對方滾熱的呼吸以及臉上不斷上升的溫度,張文浩腦袋有些發懵,禁不住雙手捧起蘇若然滾燙的俏臉,依稀看清她那雙眼眸之中閃亮著一絲別樣的光彩,張文浩輕輕伏下頭,一個溫柔無比的輕吻,便這麼印在了蘇若然的唇上。

蘇若然意料到張文浩會做出此舉,心中已經緊張到了極致,卻不料,這一吻終于發生的時候,自己忽然間仿佛放松了下來,不自覺閉上眼睛。生澀的輕輕回應著。

張文浩也異常溫柔,捧著蘇若然的臉,如品酒師品嘗最名貴的美酒一般,品嘗著她那略帶一絲香甜的嘴唇。

良久,張文浩才停止了自己的“侵犯”,兩人近距離的四目相對,張文浩輕聲說道:“乖乖的在燕京等我。”

“嗯。”蘇若然輕輕點頭,眼神中,卻帶著無比的堅定。

蘇若然的飛機是在第二天的下午起飛。張文浩與她約定好明天下去先到她家與她碰面,然后再陪她一同去機場,所以早晨八點整,張文浩便給于洪宇打了電話。

于洪宇今天的心情極好。接到張文浩的電話顯得也是極為興奮,張文浩詢問他是否在恒建集團,自己好帶著小叔一同過去,于洪宇急忙道:“在在在,等你一早上了,你直接讓前臺的人帶你來我辦公室,我已經吩咐好了。”

掛上電話,張文浩立刻給小叔打了過去,小叔昨晚一晚幾乎沒怎麼睡。兩口子一直在彼此討論著張文浩昨晚所說的事情究竟有幾分可信度,可是兩口子都不敢相信,因為畢竟張文浩所說的事情,實在是讓人不敢想象的美好,壓抑的日子過的久了,兩人都對生活帶有一定的悲觀。

接到張文浩的電話。小叔便決定無論如何還是去試一試,嬸子知道自己這個時候不該添亂,便說道:“你今天跟領導請個假,我先去上班,等你的好消息。”

張興業點了點頭。道:“那我就去恒建集團等文浩。”

張興業刻意穿上了自己當年結婚時買的那套西裝,這套西裝自己很少舍得穿出來,在鏡子跟前找了找。老婆親手為自己系好有些褶皺的領帶,這才出了自己的房門,年邁的爸媽也早就起了床,在狹窄的客廳里有些忐忑不安的來回走動,一見張興業出來,張文浩的爺爺便禁不住問道:“興業,文浩給你打電話了?”

張興業點頭說道:“打了,他讓我半個小時后到恒建集團總部的門口等他。”

爺爺脫口說道:“去!去碰碰運氣!說不定就是一件好事呢!”

“好。”張興業干笑兩聲,道:“爸,那我就去看看吧。”

張興業出了門,本能的想去車棚推自己的那輛自行車,但是考慮一下,覺得騎自行車去恒建集團一是太遠,二來,騎著西裝騎車,本來收拾好的形象,估計到地方也一團糟了,當即便咬了咬牙,出門攔了一輛出租車。

張文浩也是打車到的恒建集團,不過恒建集團離自己家比較近,所以他先到了一步。

在恒建集團的樓下等了大概十分鐘,小叔張興業便從出租車上走了下來,大步來到張文浩跟前,依舊有些擔憂的說道:“文浩,這事有幾成的成功率?”

“百分之百。”張文浩笑了笑,拉了小叔一把,道:“走吧,于總在辦公室等著咱們呢。”

于洪宇今天是激動壞了,事實上昨天晚上他就激動的一夜沒睡著覺,近兩年,市中心能開發的地皮都已經被開發光了,一直沒有什麼合適的地皮出來,自己那個天鵝灣,還是五年前拍下的地皮,想等著升值,所以一直沒敢開發,兩年前見房價漲勢喜人,這才將天鵝灣開發了出來。

天鵝灣的開發與熱賣,使得于洪宇的恒建集團身價暴漲,吃到了巨大甜頭的于洪宇算是明白了一個道理,你要是隨大流,想著把新房子開發到郊區、到高新區,那你的房價永遠賣不上去,賺不到大錢,現在市中心地段的房子最為搶手,天鵝灣的地勢還不算真的好,如果能拿到一塊好地,那簡直就是發達大了。

市中心原本有一個老黨校和一個老廣場,不過隨著新政府地址的遷徙,老黨校早就人去樓空,那個廣場因為年久失修,一直也沒有什麼人氣,這一次,市委決定把這塊地皮拿出來,交給開發商來開發,如此一來,底層是大型商場,高層是高檔住宅,這種商用加民用的模式,無論在哪里都特別吃香。

這一塊地,一出來,就成了整個江城開發商志在必得的地王!

恒建集團雖說財大氣粗,不過市里的房產行業也不是他一家獨大,而且于洪宇的發家,主要得益于天鵝灣那塊地有意的三年閑置,被自己撿了一個大便宜,自己在政府的關系不夠深,想拿到那塊地方,非常困難。

就在自己一籌莫展的時候,張文浩打電話來找自己幫忙,一套房子、一個新員工而已,對他來說根本就是無關痛癢的,自己答應的也非常爽快,但沒想到,僅僅過了不到十分鐘,自己的爽快便得到了回報!陳峰打來電話,說有辦法幫自己拿下那塊地皮!

這簡直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自己當初還想讓陳峰幫忙,但因為自己與陳峰之間的差距太大,所以陳峰一直沒有給自己一個明確的答復,看他當時的意思,也是並不放在心上,誰又曾想到,就因為自己幫助了張文浩,這轉機便來的如此之快?!

于洪宇當然明白,陳峰不可能白給自己拿下那塊地,其中的好處,自然要分給他不少,但這也是于洪宇最願意的,他與陳峰實現共贏,並且通過這件事情,與陳峰拉近幾分關系,如此一來,將來的發展,就是如魚得水了!
作者: s890393    時間: 2013-1-7 02:33 PM

第一百四十四章強勢購房(下)


張文浩帶著忐忑不安的小叔邁步走進恒建集團的大樓內部,這棟大樓名為恒建大廈,是恒建集團自己開發的,高二十八層,只是恒建集團自己根本用不了這麼大的地方,便將其中的二十五層全部租給了其他公司,自己則占了大樓的8、9、10三層。

于洪宇的辦公室便設在八樓,兩人乘坐電梯來至八樓,一出電梯門,便是一條長可容納五人的前臺,前臺背后是高達三米的形象墻,刻著恒建集團四個大字與集團自身的logo,顯得相當氣派。

張文浩走到前臺,開口對其中一名前臺說道:“你好,我叫張文浩,來找于總。”

前臺的小姐們早就得到了于洪宇的親口吩咐,一旦有叫張文浩的人過來,立刻請到自己的辦公室,所以那女孩立刻面帶笑容的說道:“張先生,請跟我來,于總等您很久了。”

女孩帶著張文浩與張興業來到于洪宇的辦公室,輕輕敲了敲房門,隔著門說道:“于總,您等的張先生來了。”

于洪宇立刻親自將房門打開,一見張文浩站在門口,便立刻熱情的上前與張文浩握了握手,非常客氣的說道:“文浩,可算把你等來了,來,快請進。”

說著,他一眼看到張文浩身后的張興業,上前一步,笑道:“您就是文浩的小叔吧?你好,我叫于洪宇。”

于洪宇的大名,江城市鮮有人不知道的,張興業有些激動也有些恍惚,他沒想到張文浩真的與于洪宇有關系,而且看起來,兩人的關系還相當不錯,這麼一來,張文浩昨晚說的事情,自己便信了八成。

緊張的與于洪宇握了手。張興業也自我介紹了一番,隨即,于洪宇將兩人請到他的辦公室里,在會客區的沙發上坐了下來。

于洪宇親自為兩人泡茶,即便張文浩幾次說不用這麼客氣,但于洪宇還是堅持為兩人泡了上好的金駿眉,隨即,才坐到了兩人的對面。

張文浩開口說道:“于總,我小叔的事情。還得多麻煩你。”

于洪宇不禁拉下臉來,道:“文浩,你跟我之前,永遠不用說麻煩兩個字。”說著。才又道:“興業兄的事情我已經安排好了,今天就可以辦理入職,待會我就叫人事部門的主管過來,在我辦公室里把入職手續辦了,然后我開車帶你們到天鵝灣挑房子,既然興業這邊經濟情況有些難處,那就不用管太多,我那邊有裝修好的樣板房,真真的是高檔裝修。家電、家具也非常齊全,除了平時帶過一些客戶進去看看,這房子並沒有真正住過人,正合適興業的情況。”

張興業急忙說道:“于總,您已經幫了我一個天大的忙了,實在是不能再讓您費心。毛坯房就可以,回頭我簡單裝修一下就行。”

于洪宇笑著說道:“我跟文浩的關系擺在這里,興業你的事情,也就是我于洪宇的事情,那套房子你就踏踏實實的住著。以后在集團里好好做,我包你在半年之內月收入過萬。”

張興業受寵若驚,但也確確實實不敢接受這麼大的慷慨。便對張文浩說道:“文浩,你跟于總關系好,你跟他說說,真的不用這麼客氣,能解決一個內購名額,我已經是千恩萬謝了。”

張文浩心中也在打著自己的小算盤,于洪宇昨天在電話里的態度雖然也很是客氣,但遠沒有今天見面的這種感覺來的更強烈,如此看來,昨晚陳峰一定是給他去了電話,而于洪宇也從陳峰那里得到了關于那塊地皮的許諾。

隨即,張文浩笑著說道:“小叔,你先別著急推脫,咱們回頭去天鵝灣看一看,畢竟現在不是還沒看見房子嗎,先看了,你再做決定。”

于洪宇也點頭附和道:“沒錯,先看了再說,稍等,我這就讓人事部門的主管上來。”

張興業有些尷尬的說道:“于總,我證件什麼的都沒帶著,今天出門有些急,所以...”

“沒事。”于洪宇毫不在意的擺了擺手,說道:“只要記得身份證號就行,正式上班之后,再提交個人資料與證明,方便給你辦理社保和公積金。”

張興業輕輕點了點頭,極力壓制著自己的激動,看來一切的大問題,就這麼輕輕松松的得到了解決,自己這個侄子張文浩,確實是令人捉摸不透,他今年才剛高中畢業,怎麼會與于洪宇這種大人物有這麼好的關系?

人事部門的主管很快便來到了于洪宇的辦公室,于洪宇也非常有心,專門告訴那個主管,張興業是自己的一個親戚,提醒那主管以后平日里多照顧一些。

那主管受寵若驚,沒想到老總會將自己的親戚交給自己來安排,雖說是要將張興業安排到采購部,但自己的人事基本統管整個公司基層的人員,于洪宇讓自己照顧張興業,自然也是出于對自己的信任,只要自己把張興業安排妥當並且平日里多一些照顧與幫助,與張興業處好關系,將來對自己必然會有一定的好處。

于洪宇也知道自己各個部門之間都有一定勾心斗角的情況,甚至也有一些欺負新人的情況,這種事情在每一個公司都會發生,所以自己如果不提醒一下人事部門的主管,告訴他張興業是自己的親戚,恐怕張興業起初的時間在采購部門不會過的非常順心,但如果自己這麼提醒一番,底下的人說什麼也不敢給張興業穿小鞋。

人事部門的主管拿出一個表格來,讓張興業填好,隨后便問道:“張先生,您什麼時候能過來辦理正式入職手續?”

張興業脫口便道:“明天吧,今天我回去就辦理離職,明天一早就過來上班。”

“好的。”那人事主管點了點頭,掏出自己的名片遞了過去,道:“明天您來了之后,直接給我打電話,帶著您的身份證、戶口本、社保資料以及上一個單位的離職證明,辦好正式入職,您就可以到新崗位熟悉工作了。”

張興業感謝一番。于洪宇便將那人事主管打發走了,隨后,他拿起電話來打給了自己的司機,讓他準備好車去天鵝灣的售樓部,並且又給售樓部的經理打了一個電話,讓他做好準備,隨即,于洪宇便帶著張文浩與張興業,乘車前往天鵝灣。

張文浩與小叔張興業坐在后排。張文浩看出小叔已經有些激動難耐,甚至連身體都在不住的顫抖,不禁伸出手去,拍了拍小叔的膝蓋。低聲道:“小叔,不用這麼激動,這對你來說,只是一個新的開始而已。”

張興業充滿感激的看了張文浩一眼,叫了一聲文浩,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一時間百感交集,整個人顯然已經有些恍惚了。

汽車在天鵝灣的售樓部停下,一個男子急急忙忙的跑過來打開車門。卻沒想到后排坐著的不是自己的老總于洪宇,卻是兩個陌生人,這時,于洪宇自己推開了副駕駛的車門,道:“小李,帶我們直接到樣板房那里看看吧。”

那李經理立刻點了點頭。知道張文浩與張興業可能來頭不一般,便恭敬道:“于總,不知道您要帶這兩位貴客看哪個戶型?”

于洪宇看了張文浩一眼,笑道:“先帶我們去看88平米的樣板房。”

李經理帶著于洪宇與張文浩、張興業三人直奔那套88平米的樣板房而去當李經理用鑰匙打開房門之后,里面的豪華讓張文浩都不禁有些驚訝。

開發商對樣板房的裝修一直都是破費功夫的。專門請來專業的設計師與專業的施工團隊,基本上已經將每套房子的裝修潛力開發到了極致,這套房子裝修的極為豪華。從吊頂到墻壁再到地板,每一處都處理的非常完美,而且家電家具也非常齊全,都是上檔次的進口貨,就這麼搭眼一看,裝修至少也得大幾十萬的成本。

于洪宇帶著兩人把整套房子轉了一遍,笑問道:“怎麼樣,文浩、興業,你們對這房子還滿意嗎?”

張興業連忙說道:“于總,您還是帶我們看看毛坯房吧,這麼好的房子,我真是無福消受。”

“誰說的?”于洪宇笑了笑,道:“房子就是給人住的,什麼叫無福消受?我跟文浩的關系擺在這里,這點事情算得了什麼,更何況,明天你就會成為恒建集團的正式員工,這房子你當之無愧。”

說著,他看了張文浩一眼,問道:“文浩,你覺得怎麼樣?”

張文浩心知如果陳峰幫于洪宇拿下那塊地皮,給于洪宇帶來的利潤恐怕是數百套這樣的房子,而且陳峰也絕對不會白白幫忙,他也會從于洪宇身上得到自己滿意的回報,于洪宇想要回報自己,這點錢對他來說簡直就是九牛一毛。

隨即,張文浩自作主張的答應下來,拉著小叔走到旁邊,低聲說道:“小叔,這套房子我看就挺合適,裝修也考究,環保做的肯定也非常好,正適合你和嬸子目前的情況,就這套吧。”

張興業有些著急,他不敢接受這套房子,是因為他怕這個人情太大了,自己一輩子也還不清,剛想說什麼,張文浩果斷的擺了擺手,道:“小叔,于總這邊你不用擔心的太多,我自然會處理好,你不用覺得欠了他什麼人情。”

“這怎麼行...”

見張興業還想推辭,張文浩便說道:“那如果你實在推辭,咱們就回去吧,房子也不要了。”

張興業一臉為難,心知張文浩是不給自己回轉的余地,便只好帶著幾分惶恐的點了點頭,道:“文浩,你做主吧。”

張文浩隨即便帶著張興業走到于洪宇的跟前,道:“于總,我看這套房子確實挺合適,那我也就自作主張的替我小叔答應下來了,謝謝于總的幫忙。”

于洪宇一臉笑意,擺手道:“你這說的是哪里話。”說完,他對小李說道:“小李,你帶張興業張先生去辦理相關手續,把內部購房的合同簽了。”

小李點了點頭,于洪宇又對張興業說道:“興業,你先把合同簽了,然后今天就把鑰匙給你,明天辦理入職的時候。我會讓人把房子的手續也給你辦好的。”

張興業感激的點了點頭,激動的到謝一番,那李經理便對他說道:“張先生,咱們去售樓部簽一下合同吧。”

于洪宇本可以完全免費將這房子贈予張興業,但是于洪宇卻多留了一個心眼,幫人幫到位也就可以了,畢竟這房子不是給張文浩的,自己現在這麼做,已經遠超于張文浩之前的需求。所以做到這個地步已經足夠,至于張文浩,他自己另有一番打算。

就在張文浩與張興業說悄悄話的時候,于洪宇從李經理手里又拿了一串鑰匙。隨即,他招呼張文浩道:“文浩,他們去售樓處了,我帶你去個地方轉轉。”

張文浩點了點頭,與于洪宇一起下了樓,于洪宇去帶著他來到另一棟住宅樓前,兩人乘電梯上了18層之后,于洪宇打開其中一扇房門,帶著張文浩進去。

“看看這套房子。怎麼樣?”于洪宇笑著說道:“這個戶型可是我這里的稀缺戶型,只有十戶,不在銷售戶型之列。”

張文浩驚訝的發現這也是一套裝修齊全的樣板房,甚至這套房子的裝修比剛才那套88平米的房子還要豪華的多,而且這套房子的面積看起來非常大,客廳還有一個開放式的樓梯。讓張文浩不覺驚訝一聲,道:“這是一套復式啊。”

“嗯。”于洪宇笑著說道:“單層面積一百三十八平米,兩個正常樓層,上面還有一個六十八平米的閣樓,與一個七十平米的露臺。”

剛才在電梯里張文浩便看出這棟樓最高就是十八層。卻沒想到這上面不僅還有一層正規樓層,除此之外還有一個閣樓與露臺,如此算來。這套房子便一定意義上等同于三層!也就是五百個平方了。

張文浩不禁笑道:“怪不得不在銷售戶型之列,這麼大的房子,也沒幾個人能買的起。”

“房價貴,是貴在泡沫與其中的各層關系而已,從我們開發商的角度,房子的成本還是很低的。”

張文浩點了點頭,于洪宇不禁說道:“走,上去看看。”

兩人先是上到第二層看了看第二層的裝修與布局,然后又上到閣樓,閣樓的房子傾斜設計,並不適合居住,不過也很少有人買了這麼大的房子還住在閣樓里,所以多半是用來儲物。

于洪宇推開閣樓通往露臺的大門,門一被打開,張文浩便被眼前的景色徹底吸引。

露臺鋪設著米白色的大塊地磚,周圍用一米五左右高度的田園風格白色雕花欄桿圍著,露臺上有一把非常大的遮陽傘,還有一個沙灘桌與四把椅子,沙灘躺椅也有三把之多,除此之外,還擺放著一個精美的燒烤爐,看起來非常有情調。

最關鍵是這一排樓的位置,它處在天鵝灣的最里面,露臺的方向正對著不遠處的江水,而中間又沒有其他高層建筑物阻擋,整條江岸一覽無余,景色非常之好。

相比自家住的房子,這套房子已經好的沒邊了,不過張文浩心里也算計了一下,即便是每平方八千塊的均價、閣樓和露臺贈送的話,至少也要兩百多萬,而且還不算這其中的精美裝修與家具家電,如果都算上,怎麼著也要三百多萬了,而且最關鍵是這種房子,均價是不可能在八千塊的,畢竟它地勢極好,視野開闊。

張文浩心中暗想,如果不是把學習系統擺在第一位的話,那麼自己一定得想辦法多賺些錢,然后讓父母住上這樣的房子,其實按說自己現在已經有了很多賺大錢的辦法,例如自己利用互聯網安全技能,找到各種操作系統的漏洞、找到各種軟件的bug,然后借此來為自己賺取大量錢財。

只是這種事情太過張揚,也太過高調,一旦自己真的賺到了這份錢,恐怕自己根本無法在其中掩飾掉自己的身份,后續為自己帶來的麻煩,恐怕是自己想都想象不到的,張文浩自知現在不應暴露更多的技能讓他人知曉,最起碼,自己現在還不具備保護自己與家人的絕對能力,低調一些總是好的,再說現在缺的不是錢,而是積分。

看過了露臺上的景色,張文浩便回過身來,對于洪宇說道:“于總,咱們去售樓部吧,估計他們合同也應該簽完了。”

于洪宇笑了笑,走上前來,將鑰匙放在了張文浩的手里,道:“這套房子,以后就是你的了。”

張文浩眉頭微蹙,詫異問道:“于總,您這是?”

于洪宇微微一笑,感慨道:“文浩,你可是幫了老哥我一個天大的忙,我這個當老哥的,要是不聊表一下心意,實在是心里過意不去。”

張文浩笑道:“我小叔的事情,您已經幫了很大的忙了,所以這套房子,我可收受不起。”

于洪宇急忙說道:“你小叔的事情,我是單純的看在咱們兩人的關系上幫忙的,那是小忙,不足掛齒,但文浩你專門給峰哥打了電話,峰哥直接許諾,會讓我拿到那塊我想要的地皮,這麼一來,文浩你幫我的忙,可就是天大的忙了,如果我再不投桃報李,以后傳出去,我這張老臉還往哪里放?”






第一百四十五章丑惡嘴臉


張文浩算是明白了,自從陳峰表態之后,于洪宇便不是在幫自己忙了,而是在回報自己,所以他今天才會刻意添了一些彩頭,將那套樣板房直接以毛坯房的價格半賣半送給了小叔,而那只是彩頭的一部分而已,這套房子,才是于洪宇的真正彩頭。

三四百萬,相比幾個億甚至十幾個億的利潤來說,連存銀行的利息都不夠,不過對張文浩來說,卻是一個很大的數目了。

張文浩不禁感嘆,怪不得以前聽說不少有背景有關系的人,白手起家的方式都是開一家所謂的咨詢公司,你想做大買賣自己又夠不到上層關系?不要緊,掏錢出來,我幫你牽條線,我空手套白狼,你也得到了切實的好處,就連上層也會從你那里得到滿意的回報,皆大歡喜。

張文浩不知道父母是否能夠接受這樣巨大的彩頭,或者稱之為“饋贈”,不過張文浩卻明白,這就是把錢砸在你面前,你要不拿走,那就擦肩而過了。

誰料于洪宇在張文浩遲疑的時候,又添了一句,道:“文浩,恕老哥我冒昧了,這套房子,現在已經在你名下了。”

“在我名下?”張文浩不禁詫異起來,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于洪宇笑道:“這年頭,想找一個人的個人信息不是什麼難事,而且我就是做這個的,知道怎麼處理產權證這些問題,只要把你的名字寫到產業所有人一欄上,這套房子自然就在你的名下了。”

張文浩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微微一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就謝謝于總了。”

于洪宇松了口氣,笑著說道:“這是應該的,文浩你跟我,可用不著客氣。”

張文浩點頭一笑。心中也在想,這套房子究竟該作何處理,或者,等自己走之前再告訴父母吧,讓他們自己考慮是否願意搬進來。

和于洪宇一起回到售樓大廳,李經理正好帶著小叔張興業從辦公室里出來,一見兩人已經回來,走上前來,笑著說道:“于總、張先生。合同已經簽好了,正規手續,等明天張興業先生到了恒建集團,從人事那里辦理一下內部購房手續即可。”說著。他又補充道:“鑰匙我已經全部交給張先生了,他可以隨時搬進來。”

于洪宇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即,他拍了拍張文浩的肩膀,很是親熱的說道:“走吧老弟,今天中午老哥請客。”

張文浩微微一笑,道:“于總,謝謝你的好意,改天還是我來安排吧。我明天要出趟遠門,現在小叔的房子也解決了,我看中午還是把一家人叫過來,慶祝一下這件大喜事。”

于洪宇點頭一笑,道:“喬遷之喜嘛,應該的。應該的。”

隨即,于洪宇看了看時間,道:“現在也快中午了,既然文浩你另有安排,老哥就不叨擾了。先走一步。”

張文浩與張興業一同將于洪宇送上了車,客氣一番之后,就在司機想要開車離開的時候。于洪宇忽然放下車窗,開口問道:“興業,我還沒問,你太太是做什麼工作的?”

張興業道:“她和我一樣在印刷廠,不過她是農村戶口,所以一直做臨時工。”

于洪宇脫口道:“這樣,明天帶著太太一起來報道吧,我看你也就三十來歲,太太應該也差不多,做個后勤肯定沒問題,進來之后再看看有沒有什麼更合適的職位安排,底薪至少三千起,一切福利都有。”

張興業急忙擺手說道:“于總,已經萬分感激了,實在是不能再讓您費心...”

于洪宇笑道:“你是文浩的小叔,咱們都是自家人,你用不著跟我這麼客氣。”

張文浩心想著,這樣一來,小叔一家的生活便不僅僅是得到改善了,有了一套好房子,而且是精裝修、家電齊全,兩口子底薪加上補助,一個月收入就超過八千多塊,還不算其他福利將近什麼的,這樣一來,一下子就躍升到在江城堪稱小康的層次,隨即便開口對小叔道:“小叔,既然于總這麼有心,你就別推辭了,明天讓嬸子跟你一起來報道吧。”

張興業看了看張文浩,又看了看于洪宇,眼眶已是噙滿淚水,想感謝一番,張文浩卻不忍小叔這般卑謙,開口對于洪宇說道:“于總,那就不打擾您了,您有事先忙,改天咱們再聚。”

于洪宇點了點頭,又客氣一番,這才吩咐司機開車離開,張興業這才在一旁激動無比的說道:“文浩,小叔真是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了...”

張文浩微微一笑,道:“小叔,都是一家人,何必這麼客氣。”說著,張文浩道:“小叔,你給爺爺奶奶還有嬸子說一下,讓他們過來看看新房,別忘了再叫上小姑一家、大伯一家,就說今天請他們來吃頓飯,好好慶祝一下。”

張興業有些擔憂的說道:“這樣,不太合適吧?”

張文浩笑問道:“怎麼不合適了?您不該是覺得有些高調吧?”

張興業輕輕點了點頭,面露難色。

張文浩正色道:“小叔,以后你的生活會得到質的改變,但這也只是個開始,恒建集團有的是機會,你一定要好好做,上升的潛力是很大的,有些人一直瞧不起你,這個時候你就應該讓他們知道,你已經不再是之前的你了,要讓他們給你起碼的尊重!”

張興業也是被張文浩說的心中一陣激蕩,重重點了點頭,掏出手機來,一個個的打了電話。

爺爺奶奶以及嬸子聽說房子已經弄好了,激動之余,嬸子立刻回家把爺爺奶奶接上,三人打車便直奔天鵝灣,張文浩的爸媽也是興奮得很,二話不說,立刻表示盡快趕來。

小姑說什麼也不信張文浩真的把張興業的房子弄好,聽張興業說的真切,還說邀請大家過來新房看一看,中午一起吃頓飯慶祝一下。抱著狐疑的心態,也是趕緊趕過來求證,至于大伯家,心態也是一樣。

張文浩刻意與小叔張興業在天鵝灣小區門口等著,人雖然是陸陸續續到的,但直到小姑一家最后匆忙趕來的時候,張文浩才開口說道:“咱們先去小叔的新房看看吧,房子挺不錯的。”

最驚訝的便是小姑,她不禁帶著極度的懷疑問道:“文浩。房子的事情,就這麼解決了?”

張文浩點了點頭,小姑還是不信,又問道:“那興業的工作呢?”

“也解決了。”張文浩淡淡說道:“明天正式到恒建集團上班。”說著。張文浩看著一臉激動的嬸子,說道:“嬸嬸,明天您也跟著小叔一起到恒建集團報道吧,于總給您安排了一份后勤的工作,底薪三千,其他的待遇和小叔一樣。”

嬸嬸頓時驚訝的說不出話來,小姑卻是下巴都驚掉了,一旁的大伯母也是一臉的不可置信,她心中驚訝的無以附加。因為自己的丈夫就是做建筑工程的,只是自己丈夫的攤子比起恒建集團來,那實在是小的沒影了,干過最大的工程,總造價也就是三四百萬,與人家動輒以億起步的集團根本沒法比。

小姑臉上的表情有些難看。更多是一種深深的嫉妒,開什麼玩笑?以前兩口子加起來收入不過兩千多塊,屬于底層收入,連一套房子都買不起,只能跟爸媽屈居在一起。現在一眨眼的功夫,兩口子月收入就能輕松超過八千?而且還連房子的問題都解決了?天下間哪有這樣的好事?

媽媽宋華芳卻是有些急不可耐了,說道:“文浩。別在這吊我們胃口了,趕緊帶我們去你小叔的新房看看。”

小姑這個時候嘀咕了一句,道:“就算這事是真的,也就是一套連室內門都沒有的毛坯房而已,有什麼好看的。”

雖說心里極想去求證一番,但小姑的嘴上依舊是不忘借機諷刺挖苦一番。

張文浩對她的話有很深的反感,淡淡說道:“小叔分到的是一套樣板房,精裝修並且家電齊全,隨時可以拎包入住。”

“開玩笑。”小姑毫不猶豫的脫口鄙夷了一句,道:“那光裝修可就得幾十萬,你這不是要你小叔的命嗎?”

“不好意思。”張文浩淡然一笑,道:“裝修與家電家具是免費贈送的。”

這句話每一個字都如重錘一般猛擊在小姑的心頭,讓她險些驚出聲來,但她依舊不信!

在她心里,自己是這個張家活的第二滋潤的,大哥家是做工程的,自己如何都比不上,但自己兩口子的收入現在比二哥家要略強一些,最要緊是自己前幾年借錢買了一套八十平的新房,那時候房價不過三千出頭,后來房價漲的這麼厲害,她一直吹噓自己當年眼光好,撿到了大便宜,至于自己的弟弟張興業,那更是與自己差了十萬八千里,要是一夜之前自己就被張興業趕超,她心里無論如何也接受不了。

但現實對她來說就是這麼殘酷!

待張文浩與張興業帶領著大家來到張興業新家的門口時,張文浩示意小叔上前用鑰匙打開門,大門推開的那一刻,就連大伯一家都愣住了!

這種裝修,絕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出來的,換句話說,莫說尋常人不舍得在這樣一套房子里花這麼大的心血裝修,就算是舍得花錢,也未必能裝出人家這種極其專業的效果,很多有錢人裝修房子,到最后卻不自覺裝出了一個暴發戶的感覺,而這套房子卻不是。

豪華中又透著十足的雅致,每一處雕琢與處理都不顯多余或累贅,從玄關到客廳,再到兩個臥室,再到廚房與衛生間,裝修都彰顯出了十足的高檔。

小姑在廚房里轉悠一圈,臉色已經變得鐵青,廚房里的廚具,是科勒的頂尖好貨,自己裝修房子的時候曾去看過,一個好的洗菜盆都要好幾千塊,那洗菜盆光潔無比,甚至一開燈就反著刺眼的光,而且據說不染油污,更不會生水銹斑,自己向往了很久,最后買的卻是一個幾百塊錢的普通貨。

至于那整體櫥櫃,簡直就是完美到無可挑剔。普通仿制的貨都至少也得個八千、一萬的,而這里,卻用的是十足的奢侈品牌歐派,自己當初是想都不敢想啊!

灶臺、抽油煙機,也是國際大牌,冰箱、微波爐也都是國外的大牌子。在這種廚房里做飯都不再是一件辛苦的事情,而是一種十足的享受。

客廳,全真皮的沙發,坐上去就不想起來。五十多寸的大液晶電視,仔細看還是時下流行的3D電視,電視墻做的極為漂亮,在這里坐著。即便電視機不打開也能一眼不眨的看上兩三個鐘頭,再想想自家那42寸的液晶電視,當初還是咬牙跺腳,一狠心才花了六千塊錢買的,現在跟人家這個比起來,連個屁都算不上!

最痛苦的就是臥室!

那可是每天睡覺的地方啊,看人家那個臥室,豪華到令人發指的皮床,那床頭的皮質摸起來簡直完美到了極點。床墊軟硬度正正合適,估摸著一張床墊也得大幾千塊,臥室的壁掛電視機都有46寸,這還要不要人活了?

那衣櫃...女人最愛的衣櫃!豪華的定制衣櫃!完爆自家衣櫃好幾條街...

小姑真的快要吐血了,越看越是難受,越看越覺得自己好像被人狠狠抽了幾個嘴巴!

憑什麼?憑什麼!

兩個困難到連孩子都不敢要的人、兩個貧窮到結婚數年省吃儉用。僅有十多萬積蓄的人,憑什麼擁有這麼好的房子?!憑什麼一夜之間卻變的比自己要好得多得多!這是不讓人活了!

大伯母的臉色也極難看,自家裝修一套復式房子,上下加起來兩百平,也沒舍得下這種血本啊!怎麼就忽然歸了張興業了?

爺爺奶奶樂的合不攏嘴。嬸子不敢相信眼前一切是真的,抱著小叔一邊哭一邊反復求證自己是不是在做夢,爸媽也是欣慰不已。心中一塊大石頭終于放了下來,大伯的表情很尷尬,說不出是高興還是郁悶。

“文浩。”爺爺也是噙滿了淚水,自己最操心的小兒子,最大的事情一夜之間就這麼完美的解決了,甚至超出了眾人最好的預想好幾倍,他激動不已,攬著張文浩說道:“你小叔一輩子的事情都多虧了你,等你小叔有了孩子,你爺爺我死也瞑目了。”

張文浩卻笑著寬慰道:“爺爺,好日子這才剛剛開始,您這說的是什麼話。”

張文浩!

小姑和大伯母瞬間想起來,張文浩才是這背后的推手,是他的一個電話為張興業換來了眼前這夢幻般的一切,兩人雖不知道張文浩如何有了這般能量,卻都在張文浩身上看到了巨大的利益。

小姑臉上的郁悶瞬間換成了一種虛假的欣喜,笑得合不攏嘴,誇贊道:“文浩啊,你可真是出息了!小姑怎麼從來沒聽說你跟恒建集團的老總還有這種關系?回頭你也幫小姑問問,恒建集團里面還有沒有好的工作崗位了?另外,這種好房子還有沒有了?你姑父他干了這麼多年會計,小姑別的不敢說,讓你姑父到恒建集團做一個財務部門的主管還是綽綽有余的,另外,姑姑手里現在也有些閑錢,如果這天鵝灣還有這樣的好房子,姑姑馬上把舊房子賣了,在這里也買一套,以后跟你小叔做鄰居,兩家也好有個照應。”

張文浩還沒說話,大伯母便一臉不爽的看了小姑一眼,但小姑的眼睛一直盯著張文浩,卻完全沒有看到大嫂的表情有多麼難看。

在大伯母看來,自己這個小姑子也實在是太墻頭草了吧?他丈夫剛跟著自己的老公干了多久?之前的感恩戴德都不知道被她丟到哪里去了,一開口就想從張文浩身上占便宜,還想讓她丈夫換工作,毫不猶豫就把自己一家一腳蹬開了!

張文浩淡然一笑,對小姑說道:“小姑,這種好事不是每天都有的。”

小姑卻脫口說道:“等等也成啊,只要這事有戲,等幾個月我也沒意見。”

張文浩心中厭惡極了,你沒意見?我有,現在你說自己有閑錢了?現在你不出言諷刺了?張文浩很想問問小姑之前的那種尖酸刻薄去了哪里,但好歹是自己的長輩,這種話自己心里有,但絕不能說出來,便淡淡說道:“這件事情,以后有機會再說吧。”

大伯母也不願錯過這等好事,脫口道:“文浩,你大伯做的工程也是搞土建,你既然跟恒建集團的于總的關系好,改天請他出來一起吃頓飯,也好讓你大伯跟他認識認識,以后說不好能給你大伯帶來一些機會呢。”

這話一說完,大伯也被點醒,是啊!于洪宇的名頭,在行業內可是很高的,如果能傍上他這條大船,稍微給自己分一碗湯,也足夠自己賺的了。

張文浩心中也有自己的計較,于洪宇做的已經夠多了,自己又怎麼可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去麻煩別人?那樣一來,自己成什麼了?成了一個有點關系就想拼了命去利用到極致的小人,他才沒有這種小民意識,所以這種事他才不會答應,更不會去做。

張文浩便隨便找了個借口,道:“我明天要出遠門,以后再說吧。”
作者: s890393    時間: 2013-1-7 02:35 PM

第一百四十六章挺進西南


小姑與大伯母並沒有放棄在張文浩身上討一些好處,不過張文浩對此卻一概免疫,絲毫沒有放在心里,中午,一家人在附近的飯店慶祝了一番,一些人打心眼里的嫉妒即便深深掩飾,也能看出一絲端倪,張文浩並不在意,既然有些人心不與你在一起,你強求也沒用,倒不如過好自己的,照顧好真正值得你去關心的,剩下的,隨他去吧。下書網

下午,張文浩將蘇若然送上了飛機,那個英姿颯爽的輕舞一路上總是觀察著自己卻很少說話,張文浩也沒有過多在意,蘇若然乘坐的航班起飛之后,張文浩便奔赴飯店,今晚還要與媽媽一家人一起吃頓飯。

媽媽一家人比起張家人來說,要和睦的多,一家人也都是真心為張文浩感到高興,一頓飯,張文浩吃的也是身心愉悅,一一將親朋送走,張文浩便回家收拾了一些衣物,準備明天的行程。

父母聽說張文浩要坐飛機離開,本想明早去機場送行,但張文浩借口機場太遠,自己打車去便可,不用麻煩父母,拗不過張文浩,父母也只能答應下來。

次日清晨,父母送張文浩下了樓,眼見張文浩提著旅行包坐進了出租車,兩人又囑托了一番,這才不舍的看著張文浩離開。

出租車開出了父母的視線,張文浩讓司機將車開到了自己停放那輛G65的地方停下,隨后,張文浩打開自己租的車庫,坐進了那輛G65AMG里。

油是滿的,機油也是滿的,而且也做過了整體保養,車的累計行程才一萬多公里,過了磨合期不就久,車況堪稱極好,巔峰狀態的越野巨獸。

張文浩心中一松。將錢寧留給自己的那把從旅行包里掏了出來,放在了駕駛位的座位底下,這把槍自己之所以帶著,也是為了以防萬一,人畢竟是肉長的,在強體術沒有達到足夠等級的時候,自己面對槍械,還是非常無力,所以這把槍自己一定要帶上。

旅行包里多是一些衣物與日常用品。東西不多,卡里還有幾十萬塊的余額,而且每天都有進賬,麥樂迪還有自己開的耗材店都是以支票結算。錢分別打進自己的兩張卡里,如此一來,自己在外面也可以保證有足夠的金錢,心里也有底氣了一些。

張文浩開車出來,惦記著到了山區,汽車的油耗太大,油箱不夠用,便去江城一家最好的用品店里,買了兩個25升的防爆汽油桶。兩個長方體鐵質汽油桶被張文浩放在了副駕座椅的前方,把副駕座椅盡量向后調了些,才勉強放下。

做好了最后的準備,張文浩又在心里過了一遍路線,精細到了每一個路口,確定一切準備就緒。張文浩掛上前進擋,一腳油門,這臺國內還未上市的猛獸便沖了出去。

從高新區上了高速,張文浩選擇了前往湖南的方向,今天一個白天。張文浩準備先抵達湖南的省會沙市,在那里休息一晚,第二天早晨再上路。到晚上就可以進入云貴地界。

車里的音響放著許巍的音樂,是那首張文浩最喜歡的《我思念的城市》,雖然人還未曾離開江城的地界,但張文浩心中卻有著濃濃鄉情,這讓他在心中不禁鄙視自己,真特麼沒有出息。

惆悵只是短暫,當這臺猛獸開始在高速公路上平穩飛馳的時候,張文浩的心情已經完全變了,他對這次的云貴之行,興奮,而又期待。

G65雖然是一臺徹頭徹尾的越野車,但12缸發動機所帶來的澎湃動力,可以輕而易舉的推動它將近三噸的自重,高速公路上,飛速行駛依舊穩如靜止一般。

七八百公里的路程,除了中間在服務區加油吃飯之外,一氣呵成,當張文浩在沙市下了高速的時候,天色才剛剛黑下來,張文浩不願趕夜路,便在沙市找了個酒店住了一晚。

翌日清晨,張文浩便再次上路。

汽車在淡淡霧靄之中平穩行駛,還未真正進入云貴,高速公路便已經開始了環山與穿山,五分鐘前,汽車還在山腳下,五分鐘之后,汽車穿過一條冗長的隧道,一出來,卻發現道路幾乎就是橫架于兩座大山之間,周圍是高聳嶙峋的山脈,除了兩山的隧道以及連接隧道的高架橋,再無一條可供人行走的道路。

張文浩不禁感嘆,這里的地理條件導致了這里的交通非常不便,這也是云貴的發展一直滯后的根本原因,有人這麼形容貴州,說你在貴州全省,除了省會貴陽之外,其他的地方,幾乎都是山區。

張文浩以前還覺得這話有些扯淡,但真正踏上這片土地的時候,才發現此言非虛,人們在這里生存,比在平原地帶要困難的多。

張文浩下午的時候便已經進入了貴州省界,但苦于高速公路只有到了城市才有出口,所以他只能選擇在最近的銅仁市下了高速,一下高速,張文浩隨便在街頭吃了點東西,將肚子填飽,接下來,便是依著記憶,前往距離市中心一百三十多公里的萬山鄉,那里,是一個出了名的貧困山區。

這一百八十多公里的路,好走的正常公路只有不足六十公里,剩下的道路,便開始越來越差,也越來越險惡。

環山的道路不是水泥、瀝青鋪就,而是開出來的山路,滿路的石子,輪胎下面像放了鞭炮一樣,不斷的有石子被輪胎崩飛出去,好在這輛車有底盤裝甲,而且地盤本身就非常的堅固,所以這樣的石子對車造不成什麼影響。

不時有一塊塊比鴕鳥蛋還大的石頭橫在路間,張文浩的車速控制在三十公里左右,不斷躲避著路面的大石頭。

這種道路,除了大卡車、越野車和拖拉機,其他的任何小型車輛都別想上來,地盤稍低一些便有可能在任何一個地方趴窩,路況太差,導致車輛也少的很,有時候只有張文浩一輛車在環著一座山不斷的盤旋著,孤獨的上去。又獨孤的下來。

群山之中,有一處平緩的腹地,這里是桐鄉縣,一個在大山之中的小縣城,張文浩先到縣城里看了看,縣城的繁華地帶,開車十分鐘就可以繞上一圈,加油站少的可憐,而且都沒有97號汽油。

這讓張文浩有些郁悶。如果這里沒有九十七號汽油,自己就麻煩大了,自己準備前往萬山鄉,就必須有一個盡量近的補給點。最重要是能夠補充到燃油,否則自己的車萬一在山里趴窩,那可真是完蛋了,絲毫回轉的余地都沒有。

這輛G65哪都好,但唯一的劣勢是,決不能加93號汽油,這也是高端越野車的通病,不是說加93號汽油就跑不了,跑是可以跑的。但絕對跑不遠,因為93號汽油的辛烷值太低,而且雜質多,首先濾油器容易堵塞,一旦堵塞,發動機沒有燃油供給。立刻就會趴窩,即便濾油器沒有問題,但好的發動機壓縮比高,如果長期用低標準的汽油,發動機就會受到嚴重損壞。

沒有97號汽油。張文浩不確定這輛G65能不能用93號汽油跑上五百公里,至多,一千公里。

幾經尋找。張文浩終于在一家中石化的加油站看到了97號的加油機。

加油站里有不少車輛在排隊加油,一條長龍排出七八百米,好幾個工人在三臺93號汽油的加油機前忙碌著,張文浩看到加油站上貼出的告示,明天起,93號汽油每公升漲4毛5,97號每公升漲5毛3,看來這也是這麼多車排隊加油的原因。

恰好97號汽油機前沒有車,張文浩便繞過長龍,直接把車開到了97號加油機前,但加油的服務人員都在93號加油機前忙活著,張文浩招呼了半天,一個年輕小伙子才匆匆跑了過來。

“哎喲!”那小伙子到了跟前,驚呼一聲,道:“我以為是G55呢,原來是G65,這車國內還沒上市呢吧?”

張文浩應了一聲,問道:“這里97號汽油充足嗎?”

“充足。”小伙子知道張文浩的車掛著軍隊上的車牌,怕是來頭不小,便很是客氣的說道:“咱們這是出了名的貧困縣,有錢人都出去了,很少有人留在這里,所以很少有好車過來加97號油,估摸著應該還有好幾噸的量呢。”

說著,那小伙子禁不住好奇的問道:“您怎麼會開著這麼貴的車跑到這里來?”

“來走走親戚。”張文浩隨意的扯了個謊,對方也沒多在意,為張文浩將油加滿,又將兩個25升的汽油桶也全部加滿,張文浩將錢給他之后,對方回到93號加油機前忙碌了。

張文浩坐上車,尋思著這里到萬山鄉的距離,萬山鄉的地勢要比這里差的多,這里好歹還能算是一塊小盆地,而萬山鄉,那可真是在大山群里了,據說一共就四個村子,一個在山腳下,三個在半山腰。

距離萬山鄉有大概五十公里的路程,這五十公里的路況極差,對這臺12缸的猛獸而言,跑這樣的路,百公里最少也得三十幾個油甚至是四十個油才能扛下來,一箱油最多也就能跑一百五十公里,連兩個來回都撐不了,如此一來,自己的車開過去,基本上就別想亂動了,動多了,怕是都回不來,幸虧準備了兩個備用汽油桶,專業的防爆汽油桶造價高昂,也不會有什麼安全隱患,許多進的自駕游愛好者都會選擇這種方式,以避免在路上加不到優質汽油,如此一來,即便把車廂里的油耗空,靠儲備,自己也能把車開回來。

在縣城的招待所里住了一晚,到了第二天早晨,張文浩才驅車趕往萬山鄉,萬山鄉的道路困難程度遠超張文浩的預料,好在G65的越野性能實在是強大,在這種路上依舊應付自如。

一路上,張文浩甚至連一輛拖拉機都沒有看見,只是偶見幾個農民趕著畜力車奔走在大山之間,這也讓張文浩更加感慨,這里的自然條件雖然非常美,但對人類而言,在這里生存,相比大山之外,艱苦了太多太多。

在路上耗費了將近三個小時。張文浩才終于將車開到了萬山鄉,這才發現,所謂的萬山鄉,其實就是一個村。

因為這附近一共有四個村落,僅有一個村建在山腳下一片面積不大的平坦地界上,所以鄉政府也就設在了這里,整個鄉也僅有兩千多人口,據說縣里的領導正準備將這四個村合並成一個村,撤銷鄉的建制。

汽車一進村。許多在田埂上玩耍的孩子便被這輛四四方方、發出巨大咆哮的汽車所吸引,一個個都興沖沖的圍了上來,對這里的孩子來說,拖拉機常見。但汽車,實在是太難得一見了,就連鄉長出去都是坐拖拉機,整個鄉里,沒有一輛汽車。

張文浩無奈,把車速減慢到五公里每小時,按了一下喇叭示意這些孩子們閃開一些,但讓他無奈的是,這些孩子聽到汽車鳴笛的聲音之后更加興奮。甚至已經有孩子開始攀爬汽車,不一會兒,車頂、車的引擎蓋上以及兩側的迎賓踏板上都站滿了五六歲的孩童。

放下車窗,張文浩用普通話對這些孩子們說道:“別爬上車,萬一摔下去不安全!”

這些孩子卻根本聽不懂普通話,嘰嘰喳喳的說著極為難懂的本地方言。讓張文浩只得嘆了口氣,無奈之下,只能鎖好中控鎖,怕哪個頑皮的孩子會嘗試著去拉開車門,里面的空間實在是滿滿當當了。他們進不來不說,掉了東西沒準還會傷到人。

這邊的動靜吸引了在田間勞作的大人,許多大人也都被吸引過來。有人在田埂上扯著嗓子喊著什麼,張文浩聽不懂,但很快,越來越多的人開始涌了過來,仿佛看熱鬧一般,看著張文浩的這輛車越來越近。

鄉長田富貴正在自家的田里忙活,一個鄉民跑過來說道:“鄉長,趕緊去村頭看看,有人開大汽車來了。”

“什麼?”田富貴詫異不已,問道:“誰會開車來這?”說完,又不禁責怪道:“三娃子,我跟你說過多少次,是鄉頭,不是村頭,咱這好歹還是個鄉嘞。”

“哎喲,誰管那個去,叫村頭順嘴。”被稱為三娃子的男子拉了田富貴一把,道:“我估摸著沒準是縣里來的大領導,來視察咱的工作,你趕緊去迎接去啊。”

田富貴放下鋤頭,拍打了一下身上的泥土,跟在三娃子身后快步走了過來。

張文浩只能將車開到萬山鄉的鄉頭,卻是無論如何也難以再進一步了,因為自己的車不但被更多的孩子圍住,就連許許多多的大人,也將這輛車圍的里三層外三層。

張文浩只能將車熄火,走下車來,開口問道:“鄉里的領導在嗎?”

“領導一會就來了。”一個村民嬉笑著用十分不標準的普通話回應了一句,道:“三娃子去叫鄉長了。”

張文浩勉強聽懂了他的話,輕輕點了點頭。

田富貴很快便跑了過來,一見許多孩子爬在一輛四四方方的汽車上,趕緊上前喝止,他的話好像非常有效果,對這些孩子也很有威懾力,很快,那些孩子便從紛紛從車上跳了下來,鉆進人群去找各自的家長。

田富貴本以為是領導來了,卻沒想到開車的是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年輕人,心中更是詫異,便操著非常不標準的普通話問道:“小伙子,你到萬山鄉是做啥來了?”

“你好。”張文浩客氣的說道:“我是南江省醫學院的學生,這次來萬山鄉,是在做義務醫生的。”

張文浩這次來的路上就已經留意過周圍環境,這里除了一條電力線之外,連一條電話線都沒有,四周也沒有看見一個電話基站,自己來時的路上,發覺手機信號越來越弱,便打了個電話,跟父母說自己將進入沒有信號的山區,讓他們放心,而掛掉電話又開了五公里之后,電話便徹底無服務了,如此看來,這個萬山鄉,也不具備通信條件,所以自己信口胡謅,也不怕會露餡。

田富貴一聽到醫學院和義務醫生兩個詞,眼前一亮,脫口便興奮不已的說道:“太好了太好了,我們這里就是醫療情況最辣手,你說的義務,是免費嗎?”

張文浩對他將棘手說成辣手,只是淡然一笑,便道:“是的,我這次來,就是給這里的鄉民做免費治療,無論是醫療費還是醫藥費,全部都是免費的。”

田富貴愣了愣,急忙上前握住張文浩的手,激動不已的說道:“這可真是天大的好事,我們這個鄉啊,什麼都缺,但最缺的就是醫生,鄉里有個衛生所,只有一個村里的老醫生,這個缺藥啊,平時只能靠上山采點草藥給鄉民治病,稍微有點大病,就得用拖拉機或者毛驢車送到縣里,你來了可就太好了,你是大學生,見的世面多,不像我們這里的老土醫,就能治個頭疼腦熱。”




第一百四十七章全民體檢(上)


看著田富貴那副興奮的模樣,張文浩也能看出醫療問題在萬山鄉是一個頑疾,便打定主意,在這里全力為所有的鄉民做一次盡可能全面的體檢,對所有的病患,一定要想盡一切辦法進行治療。

但自己既然來了,至少也在這里待上一個禮拜甚至更長的時間,行醫也要有個合適的地方,另外,自己也需要一個住處,剛想開口讓田富貴幫忙解決這些問題,田富貴想起什麼,便一臉緊張的看著張文浩問道:“醫生,您這次來,不是轉悠一圈就走了吧?”

“當然不是。”張文浩笑著說道:“既然來了,自然要為全體鄉民檢查一下,身體沒問題最好,有問題,一定會為大家解決掉。”

“那就好,那就好!”田富貴這才松了口氣,以前也有幾次,縣里和市里的醫生過來搞義診,但都是走個過場,來一趟,大家排隊量量血壓、號號脈再看一下舌苔,上千號人看完也得一兩天了,一兩天之后,那些醫生完成了自己的任務,頭也不回的走了,根本解決不了什麼實際問題,他怕的就是張文浩也是來這里打游擊,晃蕩一圈,緊接著拍拍屁股走人。

張文浩隨即說道:“鄉長,我來到這里,至少要呆上一段時間,所以,住的問題,還希望您能夠幫我解決一下。”

“好說,好說!”田富貴立刻說道:“鄉政府有空房,你就住在那吧,衛生所就在鄉政府,你就在那里給大伙兒瞧病。”

張文浩立刻答應下來。

聽說從大學里來了個義務治療的高材生,村里圍觀的成年人立刻激動不已,一眾人趕緊給張文浩的汽車讓開路,而張文浩也抱歉的對田富貴說道:“車里裝滿了藥品,實在坐不下人了,就勞煩您老在前面帶路。”

田富貴一聽說車里裝滿了藥品。更是興奮不已,連連點頭,張文浩發動了汽車,緩緩跟在田富貴的身后,周圍的民房是清一色的茅草房,張文浩心中也是明白,這里連藥品都很難進來,想在這里蓋一間磚房的難度,可想而知。

四周的貧瘠也讓張文浩心中無限感慨。萬幸是村里的房子建的並不是那麼的緊湊,有一條主路,可以容下這輛g65通過。

跟著田富貴到了他口中所說的鄉政府,這里無非就是一個面積稍大一些的院子罷了。令人驚訝的是,這里的房子是用磚和瓦建的,一共有五間,分別為三間正房與東西兩間偏房,院子約莫有個一百來平方,沒有停車場,角落里卻有一個停放毛驢車與栓毛驢的棚子,里面還站著一頭毛驢。

田富貴吩咐幾個壯勞力將棚子里的板車推了出來,又把毛驢牽走。這才對張文浩說道:“醫生,你把車停在這吧。”

張文浩開口道:“車隨便停在院子里就行,您不用把毛驢牽走。”

“沒事。”田富貴擺了擺手,道:“反正毛驢在這閑著,我讓柱子牽到他家,還能幫他干干農活。”

張文浩見那個牽著驢子的柱子一臉喜色。便點了點頭,將車側停在了棚子下面。

田富貴急忙從正房里把一個正在睡覺的老漢叫了出來,介紹給張文浩,說道:“這是鄉里的書記,田解放。”說著。又把張文浩的來路介紹給了田解放。

隨后,田富貴才想起來一件事,問張文浩道:“醫生。您怎麼稱呼?”

張文浩急忙說了自己的名字,田富貴這才說道:“張醫生,我們這個鄉比較小,說白了就是一個村,叫田家村,只是為了把山上三個村子統一起來,就在我們這安了個鄉,地方窮,人也少,條件有限,您可別介意。”

張文浩笑著說道:“放心吧,我有心理準備。”

田富貴這才喜上眉梢,指著西房說道:“這就是衛生所,就一個老土醫,不過今天一早進山采藥去了,對面的房子空著,我這就讓人給你準備被褥,你就住這吧。”

張文浩點了點頭,有地方住下就行,其他的都不是什麼問題,自己也不是吃不得苦,更何況,自己此行最大的目的,就是為這些貧困地區的村民義診,同時為自己賺取積分。

東屋就是一件空屋,里面堆了一些糧食,因為此地空氣潮濕,所以帶著重重的霉味,田富貴讓人把里面的糧食全部搬出來,又把屋子打掃了一遍,這才吩咐幾個青年勞力,在屋子里架起了一個簡易木板床,又差人到自家找老伴兒要了一床新被褥與枕頭。

為了方便張文浩,他專門把辦公室里一個破舊的寫字臺弄到了張文浩的屋里,張文浩也沒有拒絕,自己總要有個放東西的地方。

弄完這一切已經到了中午,田富貴張羅著張文浩到自家吃飯,並且說以后張文浩的伙食問題,由整個田家村的村民來解決,每一頓飯,都在不同的人家里吃,如此,也能更好的熟悉這里的人與環境。

張文浩沒有拒絕,畢竟自己的車里裝的多是藥品與藥材,還有兩桶汽油,沒有帶什麼食品。

到了田富貴家中,他的老伴兒已經殺了雞,在棚子下面生火做飯,張文浩便與田富貴在院子里面閑聊,田富貴有四個孩子,三個兒子在外面打工,一個女兒嫁到了縣城里,也算是一定程度的走出了大山,田富貴以前是田家村的村長,后來縣里為了方便管理,就把山上的三個村子並到了田家莊,然后弄了一個萬山鄉,萬山鄉成立之后,縣里就比以往多做了兩件事,一是給萬山鄉通了電,二是弄進來一些磚瓦,蓋了那麼一個鄉政府。

通過跟田富貴的交談,張文浩也了解到了萬山鄉的一些人文情況,先,這里並沒有任何工業污染,所以沒有什麼地方病,唯一的地方病,應該就算是關節炎了,因為這里在群山之中,濕氣很重。稍微上點年紀的人,多半都有關節炎。

村里有三個老產婆,基本上村里有孩子出生,順產的情況下,產婆都能應付的來,不過難產的死亡率很高,因為這里不具備任何手術條件,臨時送到縣里又需要大半天的時間,而且路況極差。難產的孕婦根本就受不了。

當張文浩問起,為什麼不在預產期之前到縣里醫院待產,田富貴用一個很簡單直白卻又非常有說服力的緣由解釋:沒錢。

哪來的錢?到醫院生孩子,少說也得花幾千塊。這里的村民平日里基本上不花錢,每年的收成多半是口糧,剩下的,拉出去賣掉,換點錢也都買了日用品了,誰家能有個千元存款就已經很了不起了,生孩子的費用太高,一般人承受不起。

一些心大點的青年,基本上都跑出去打工了。如果家里有外出打工的,家庭條件就能稍微好一些,其他的,基本是清一色的一貧如洗。

張文浩心中感慨,想著自己定要盡一份微薄之力,為這里的人做些什麼。吃飯時,便對田富貴說道:“鄉長,一會麻煩你用大喇叭喊喊話,讓田家村的老少爺們兒們,吃過飯到鄉政府去。我給他們做個體檢。”

田富貴連連點頭,說道:“要得要得,我吃過飯就去通知大伙。”

吃完飯。張文浩與田富貴回到鄉政府,張文浩從車里將一些醫療工具取出來,在院子里擺了一張桌子,便準備在這里給村民做個體檢,先尋找問題,發現問題之后,再逐個解決。

田富貴用大喇叭用本地方言喊了幾句,很快,鄉政府便涌來了大量村民,男女老少都有,不過多半是中老年和孩子,青壯年的數量較少。

張文浩便對田富貴說道:“鄉長,麻煩您跟大家說一下,咱們先從孩子開始,然后是年長的老人,最后是中年人和青年人,讓大家自覺排好隊,青年人可以先回去忙活,待會兒再過來。”

田富貴點了點頭,扯著嗓子喊了幾句,一些青壯年和中年人便笑嘻嘻的走了,剩下的都是老人和孩子,田富貴認識這里的每一個人,讓他們排好隊伍,先從孩子開始。

張文浩打開自己的筆記本電腦,建立了一個excel表格,田富貴每叫到一個人,張文浩都會問一下這個人的名字,然后記錄下來。

孩子們雖然平日里比較頑皮,但現在卻都非常聽話,一個個排好隊伍,非常有秩序的走到張文浩跟前。

張文浩沒有太多的醫療設備,血壓計那些東西對孩子來說基本用不上,所以便主要以號脈為主。

即便是號脈,也要比一般的中醫強出太多太多,只要不是神經系統的病,號脈基本都能有所發現,張文浩一連看了七八個孩子,發現這些孩子的身體除了營養有些不均衡之外,倒也都健健康康。

有些孩子體制稍弱,張文浩診斷之后,發現不少孩子體內有寄生蟲的情況,便每人發了兩粒腸蟲清。

近百個孩子的身體狀況都還算不錯,並沒有發現什麼嚴重的病癥,就在張文浩松了口氣的時候,一個婦女懷抱著一個三四歲的小孩,慌忙的跑了過來。

“醫生,你快給我家狗蛋看看,他拉稀拉了三天了,衛生所的大夫給開了草藥,喝了也不見好轉。”

張文浩基本聽不懂她說的話,田富貴便充當翻譯,張文浩聽懂之后,看向那婦女懷中的小孩,驚訝的發現那孩子的狀態非常差,精神極度萎靡,消瘦得很,而且眼窩都有些下陷。

張文浩急忙上前一步,摸了摸小孩的手腳,發現他四肢冰涼,隨后,張文浩給孩子號了脈,發現這孩子的心率和脈搏都比正常孩子弱了許多。

“孩子這兩天尿尿了嗎?”張文浩急切的問了一句。

“沒有。”婦女很是肯定的搖頭,說道:“就是拉稀,不停的拉稀。”

張文浩皺緊眉頭,再次號了脈,又查看了孩子的皮膚彈性,發現皮膚彈性非常差,便說道:“孩子應該是換了腸炎,三天腹瀉,現在已經是重度脫水。”

田富貴一聽重度脫水,也不懂其中具體含義,就知道孩子是缺水。眼看著孩子萎靡的很,田富貴不禁罵道:“你這個憨娘們!咋不給孩子喝水!”

張文浩依稀聽明白了一些,那婦女一臉的無辜,張文浩便說道:“鄉長,這孩子脫水是體液流失,不是喝水能夠解決的。”

說著,張文浩道:“孩子現在的情況已經非常危急,如果休克的話,那就麻煩了。先暫停一下體檢,我給這孩子配一點3:2:1等張液。”

說完,張文浩也不管田富貴的一臉疑問,轉身到車里取了葡萄糖水、生理鹽水以及小蘇打水。也就是碳酸氫鈉,嚴格按照比例調配之后,取出注射器來,走到孩子跟前,讓那婦人把孩子放在辦公桌上,然后便找到孩子的血管,非常精準的扎了進去。

孩子還沒有到休克的程度,所以用不上先擴容糾酸,不過張文浩稍微加快了輸液的速度。借以快速緩解孩子體液大量缺失的緊急情況。

腸炎引發的小兒腹瀉,最大的危險就在脫水,只要將脫水的問題穩住,適當配些消炎藥與止瀉藥,就能穩住病情,堅持用藥。幾天時間便可痊愈。

給孩子輸上液之后,張文浩便對田富貴說道:“讓孩子到我的床上躺著吧,多蓋干燥的被子,保持體溫。”

田富貴說道:“西屋是衛生所,那里有病床。也有吊水用的桿桿兒,去那里吧。”

隨即,田富貴抱起孩子。張文浩舉著輸液瓶,將孩子送到了破舊不堪的病床上,那病床前的輸液桿甚至都是用竹子自己diy的。

張文浩心知孩子的情況很快就能得到緩解,緩解之后,就用用藥來根治了,心也放了下來,只是心中感慨,這孩子得的是急性腸炎,但鄉里的醫療水平,只能給他開一些草藥,對急性腸炎這種短期內發作並且迅速達到巔峰的病來說,中草藥太過緩慢,根本就來不及,而且孩子本就腹瀉嚴重,中藥入腹,根本沒機會釋放藥力,就會被孩子排泄出來,治療這種病,口服藥的效果有限,靜脈注射給藥才是最好最快的途徑。

如果沒有抗生素、沒有條件配置補水的等張液體,恐怕這孩子的性命亦不久矣,這里條件太差,家長根本無力把孩子送去縣里治療,而是寄希望與草藥能夠起到效果,如果等孩子休克之后才意識到問題嚴重,就算能夠活著把孩子送到縣醫院也只能立刻送進急救室。

張文浩不禁驚呼,貧困地區缺醫少藥,這四個字背后,是要用生命來承載的啊!

把孩子安頓好,張文浩這才出來繼續為剩下的村民做體檢。

老人們的身體狀況非常令人擔憂,幾乎每一個老人都存在營養不良的問題,而這對他們來說,還只能算是小事情,嚴重的風濕性關節炎患者,甚至走路都需要別人攙扶,自己連站都站不住,在家中長期臥床不起,不是癱瘓,卻勝似癱瘓,這個問題也非常的嚴重並且非常普遍。

針對營養不良,張文浩無從下手,這種情況不緊需要老人有均衡的膳食與營養攝入,還需要有適當的鍛煉與健康的作息方式,張文浩只能挨個建議這些關節炎患者:盡量不要因為疼就放棄運動,每天適當的走兩步,即便是拄拐,也適當的動一動身體,千萬不要整日臥床不起,那樣只會加劇他們的病情。

關節炎患者實在太多,張文浩一時間根本無法挨個治療,只能先將他們的名字記下,然后抽時間配一副祛濕湯,分給他們浸泡關節,然后再施以針灸治療,這祛濕湯是頂尖醫術技能包里,中藥類的一個藥方,這個藥方是后世在科學的分析了古法之后,搭配高科技的研究,進行改良的,效果非常好,如果能夠配齊祛濕湯,自己便有把握治愈這里所有的風濕性關節炎患者。

除此之外,一個老人的心臟功能不全,張文浩記錄下來,改日為老人做一個系統的診治;四個人有高血壓的情況,好在張文浩備有降壓藥,針灸也可以起到輔助作用。

一個老人肺功能非常弱,即便是坐著不動,說話也氣喘吁吁,好似剛剛爬過六七層樓一般,引起了張文浩的警覺,他用聽診器仔細辨聽了老人的肺部,詢問了老人一些大概的情況。

老人說她肺有毛病已經三個多月了,情況現在越來越嚴重,以前只是氣喘,但現在不光氣喘的非常厲害,痰也多,而且渾身無力,走路都非常艱難,今天從家里過來,這麼近的路,都要靠兒子用手推車將她送來。

張文浩心中一緊,通過他的診斷,發現老人的肺部功能已經極度微弱,連帶著身體也受到極大影響,現在的她已經枯瘦如柴,而且身體器官呈現衰竭跡象。

這些情形,讓張文浩心中基本確定老人是罹患了肺癌,而且恐怕已經到了晚期的地步,她現在的癌細胞恐怕早已經開始擴散,氣管內應該也已經滋生腫瘤,她的生命,有可能在任何一個時間中指,而最有可能致死的因素,是呼吸衰竭,換句話說,如果一口氣沒有倒上來,人可能就永遠的倒下去了。
作者: s890393    時間: 2013-1-7 02:35 PM

第一百四十八章全民體檢(下)


在頂尖醫術技能包里,癌癥並不是什麼不可治愈的頑疾,后世的醫學家們在百年之后,終于發現了一種名為華萊士的新型的抗生素,這種抗生素的誕生,其意義對人類來說,無異于當初青霉素的誕生一樣,青霉素的誕生,挽救了無數肺結核患者的生命,也挽救了無數因各種感染、炎癥而死亡的患者,那時候,肺結核在人們的心目中,如同為當今的癌癥一樣,讓人無從下手,死亡率極高,而青霉素的發現,立刻將這些病從死癥的行列中踢出,並且衍生出了后世所有的抗生素,可以說整個抗生素的家族,都來源于青霉素這個祖宗。

對于癌癥來說,華萊士素也是一樣,癌細胞在它的面前,就如普通的致病菌一樣,可以輕而易舉的被華萊士素殺除,而最重要的一點是,華萊士素不像化療與放療那樣,是將好細胞與癌細胞放在一起殺滅,而且還無法徹底將癌細胞殺滅,華萊士素是真正針對癌細胞的靶向治療藥物,它的出現,讓癌癥從世紀絕癥搖身一變,成了一種極易治愈的普通病癥,成就了人類醫學史上的一個奇跡。

而華萊士素的實際使用歷史,卻遠不如它自身那般偉大,合成出華萊士素的人,是美國的一個名叫約翰.華萊士的醫學家,他在成功合成華萊士素之后,便立刻申請了國際專利,並且成立了一個后來凌駕全球的醫藥公司華萊士藥品公司。

華萊士是一個極度自戀與自私的人,即便是全世界的政府與人道主義者都向他施加壓力,但他卻將華萊士素的合成方法視為絕密,公司生產的華萊士素,利潤比達到了史無前例的一萬五千倍,極其高昂的售價使得絕大多數患者傾家蕩產,也使得很多患者被拒之生命的門外,華萊士也贏得了一個全球性的惡名,被稱之為生命強盜。

在生命強盜華萊士合成出華萊士素。到他死亡的三十年里,他的資產超過了四千億美金,而上帝似乎也看不過去,跟他開了一個巨大的玩笑,華萊士有六個孩子,這些孩子全部死于意外,到死之前,華萊士最終悔悟,將華萊士素的合成方法。無償贈送給了美國政府。

只是,美國政府在得到華萊士素之后,並沒有真正去發揮它巨大的人道主義作用,而是將其視為了一種政治武器。借此對全世界所有國家進行不同程度的要挾,對敵對國家,華萊士素成為了絕對的禁運物品,借此來增強自己的霸主地位。

又過了四十年,華萊士素的合成方法才被一個瑞典人成功破解,自那起,全人類才最終得以從華萊士素上受益。

目前來說,張文浩雖然掌握了華萊士素的合成方法,但根據目前的生物醫藥科技水平。根本不可能成功將華萊士素合成出來,即便是現如今的美國也不具備這個實力,想要合成出華萊士素,恐怕還需要等上很久。

沒有靶向治療癌癥的藥品,那麼癌癥一旦進入晚期,任何醫療手段都無法拯救患者的生命。運氣稍微好些的患者,不會感受到巨大的疼痛,而那些不走運的患者,生命的最后時期,都要在無盡的痛苦中度過。

張文浩一臉愁容。面對著這個滿眼期盼的老太太,自己卻根本沒有好的辦法來救她一命。

針灸?中藥?在癌癥面前,只能算是一個雞肋。

送去縣城或者更好的醫院做放療、化療?老人此時的身體已經極度虛弱了。放療、化療對身體的損害極大,若是體質好,倒是能夠通過這兩種手段得到緩解,體制不好的,如果盲目化療、放療,恐怕只會加快老人的死亡速度。

對許多頑疾絕癥來說,醫術再好,有時也只能起到一定的減緩作用,但根本無法憑借一己之力治愈患者,張文浩也知道自己目前對于癌癥來說,根本沒有一個行之有效的方法,更何況這個患者,已經基本確定是肺癌晚期?

若是普通的醫生絕不敢這麼妄下評論,他們至少需要x光或者ct造影,然后發現疑似腫瘤之后,再做檢測,最終確定是癌細胞之后,才敢下結論。

可對張文浩來說,醫術雖然暫時無法治愈癌癥,但發現癌癥的病灶,還是沒有什麼問題的。

張文浩默默記下了那老人的姓氏,她沒有名字,村里的人都稱呼她田大嬸,田富貴知道老人本姓劉,便告訴張文浩,老人的名字叫做田劉氏。

張文浩心中默默祈禱,如果盡快能讓自己賺夠積分兌換高能波操控技能,或許可以利用高能波去治愈患者的身體,畢竟高能波本身具有非同一般的特殊能量,再加上可以全憑意念控制,殺滅癌細胞也是可行的。

接下來的村民體制讓張文浩稍稍松了口氣,沒有罹患大病的患者,一些小毛病對張文浩來說,並不在話下。

檢查一番之后,張文浩發出去不少藥品,也叮囑了患者應當如何服用,至于那個罹患癌癥的老太太,張文浩將她留下,並且給她輸上了消炎藥與化痰藥,雖說這些藥品不能殺滅癌細胞,但起碼能夠緩解癌細胞帶來的其他病癥。

張文浩用五個小時的時間,給整個田家村的村民做了細致的檢查,衛生所里人挨人坐了十幾個正在輸液的患者,這些人多是體內有一些較為頑強的炎癥,用藥的效果太慢,拖下去對他們的身體會造成難以預料的影響。

到了傍晚,那個嚴重腹瀉導致重度脫水的孩童,脫水癥狀也緩解了許多,張文浩又給孩子調配了抗炎癥與腹瀉的藥物,給予靜脈注射,看著孩子的臉色已經不再是那麼難看,那孩子的母親激動的連連道謝,在她看來,孩子在這個外來醫生的手里,是有救了。

當晚,最后幾個頭疼腦熱的病人也完成輸液,各自回家。罹患肺癌的老人呼吸困難與痰多的癥狀稍稍得到了緩解,張文浩心知老太太現在亟需氧氣瓶以備隨時有可能發生的呼吸困難,這件事只能自己明天開車去縣城里準備了。

一整天忙下來,張文浩的精神也不免有些疲倦,躺在那有些潮濕的床鋪上,心中百感交集。

就在張文浩胡思亂想的時候,系統忽然發出了提示音:“為八百六十四人完成體檢,獎勵使用者八百六十四個積分。”

張文浩心中詫異,今天自己並沒有治愈什麼病人。即便是緩解了不少人的病灶,但治愈還至少需要兩三天的時間,所以也知道系統不可能在這個時候給自己獎勵,不過卻沒想到。系統竟然會針對自己做體檢給出積分獎勵,而且已給就是八百多,相當于每檢查一個人,就能得到一個積分。

張文浩不禁詢問系統:“為什麼我之前悄悄給爸媽體檢的時候,系統從沒有獎勵過我積分呢?”

系統略帶鄙視的反問道:“你扶了一個老太太過馬路,學校和政府就會獎勵你嗎?網絡寫手發稿費還有起發底限呢,只有一次性給大量人做檢查,系統才會認可。“張文浩恍然大悟,原來這種小事情。只有做得多了,自己才能收到系統的獎勵,雖然檢查一個人只有一個積分的獎勵,但勝在人口眾多,整個萬山鄉有四個村,好幾千號人。把他們都檢查一遍,就有好幾千個積分了!這樣一來,自己很快就可以兌換高能波操控的技能。

第二天,天色剛剛亮,張文浩便將藥材從車上搬出來。空車前往縣里,灌滿了兩個中型氧氣瓶,然后開車帶了回來。

回到萬山鄉的時候已經過了中午。不少需要持續輸液的病人已經在鄉政府院內等候,張文浩一回來,便立刻差人幫忙把氧氣瓶搬了一瓶到衛生所,又搬了一瓶到那罹患癌癥的老人家中,自己則進門開始著手給這些病患繼續輸液。

那個急性腸炎的孩子今天的氣色已經好了很多,脫水的癥狀得到了很大緩解,使得孩子的精神氣也足了一些,而且昨天張文浩給他輸了藥液,腹瀉的癥狀也緩解了許多,據孩子的母親說,孩子昨天睡覺睡的很踏實,沒想以前一樣,總是哭鬧。

村里的老土醫在山里采藥,今天中午才剛剛回來,田富貴介紹他與張文浩認識,那老土醫激動難耐,心知自己一直就只能靠一點中草藥的知識治病救人,但能力實在有限,現在來了一個高材生,還帶著那麼多貴重的西藥,自然是激動的無以附加。

老土醫名叫韓汝,不是田家村人,曾經在山外生活過一些年頭,普通話說的還算不錯,與張文浩聊過之后,張文浩發現這個老土醫對中草藥還是有一些見解的,雖然懂得的好藥方並不多,但勝在老人對中草藥的藥材辨別十分在行,大部分的中草藥都認識。

張文浩寫下祛濕湯藥的藥方,遞給韓汝,說道:“韓大爺,您看看這些藥能不能配齊?”

韓汝接過來看了看,仔細想了想,道:“有一兩味藥不是很好找,其他的在山上應該都能找到。”

張文浩點了點頭,道:“我今天去市里的中藥房看了,也缺三四味藥。”說著,張文浩將自己沒搞到的藥材名稱說了一遍,韓汝興沖沖的說道:“很好,正好你沒搞到的,咱們山里都能搞到,山上搞不到的,你已經搞到了。”

張文浩心中一喜,道:“這味藥對治療大家的風濕性關節炎十分有效,就麻煩您幫我找一下,找齊了之后,咱們就能著手治療村里的關節炎患者了。”

韓汝喜上眉梢,驚呼一聲,問道:“真有這麼神奇?能治的好風濕性關節炎?”

張文浩點了點頭,道:“到時候再施以針灸輔助,痊愈的速度會更快。”

韓汝激動問道:“張醫生,你還會針灸?”

張文浩笑了笑,道:“略懂一些。”

韓汝便急忙說道:“咱們這個村缺醫少藥,如果有針灸本事,很多小病不需要用藥就能治好,你看,我能不能跟在你身邊,做個徒弟?”說著,韓汝還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你如果不願意外傳,那就算了。”

張文浩笑道:“這有什麼不願意的。等您把藥材配好,到時候我教您怎麼用針。”

“好嘞!”韓汝急忙說道:“那我現在就上山去,把缺少的藥材配齊,順利的話,后天應該就能回來。”

張文浩問道:“難道還要在山上住一晚?”

韓汝點了點頭,道:“翻過兩座山有一個山洞,我平時都在那里睡一覺,第二天再繼續往里面走一些,如果走的遠的話。第二天就回不來,第二天晚上再到山洞休息一晚,要第三天才能回來。”

張文浩便囑咐道:“您老注意安全。”

韓汝毫不在意的擺手笑道:“放心吧,這里的山我幾乎每月都要在里面待上二十天。熟了,閉著眼都能找到地方。”

韓汝急急忙忙的收拾好東西,趁著天色還早,一個人進了山,張文浩給病患們輸上液之后,昨日那罹患癌癥的老太太便被兒子用手推車推了過來,她兒子臉上帶著喜悅,一見張文浩,便說道:“張醫生。真是謝謝您了,昨晚我媽咳嗽明顯減輕了,喘氣也順暢了一些,繼續治療幾天,是不是就能痊愈了?”

張文浩心中有些無奈,臉上卻笑著安慰道:“堅持治療會有一定緩解的。我剛才讓人把氧氣瓶送到你家去了,你會不會用?”

那男子一臉茫然的搖了搖頭。

張文浩便道:“你先把田奶奶攙扶進去,里面還有一個氧氣瓶,我教你該怎麼使用。”

“好。”

田兒子將她安頓好之后,張文浩便教了他如何給氧氣瓶換水、如何開啟、如何觀察氣量。又親眼看他試了兩遍,沒有任何問題之后,張文浩才囑咐道:“以后你們晚上要安排一個人在田奶奶身邊守著。一旦發現她呼吸困難,就趕緊給她輸氧,然后來衛生所找我。”

田兒子連連點頭答應,感激說道:“實在是太謝謝您了張醫生。”

張文浩沒有說話,而是在心底感嘆一聲,開口對田富貴說道:“田鄉長,明天你抽時間陪我去上面的幾個村子轉一轉吧,給山上面的村民也做一個體檢。”

“行啊!”田富貴笑著說道:“明天我讓人把拖拉機準備好,咱們坐拖拉機上去。”

張文浩便道:“坐我的車吧,拖拉機能跑的路,我這車都能跑。”

田富貴將信將疑,卻也沒說什麼。

待到第二天一早,田富貴便敲響了張文浩的房門,張文浩簡單洗漱之后,便帶著田富貴上了車,車里的油桶已經安放在了棚子的一腳,防爆桶並沒有什麼安全隱患,再加上這里非常落后而且非常潮濕,連靜電都起不來。

田富貴坐上車顯得有些拘泥,他從來沒做過這麼高的小車,除了拉磚的卡車之外,這是他坐過所有車里最高也是最舒服的,田富貴生怕自己亂碰亂摸到什麼地方,把這輛車弄壞了,張文浩幾次寬慰之后,他才稍稍的放松了一些。

田富貴指路,張文浩開車,好在三個村莊離這里都不算遠,最遠的也就七八公里,大多建在坡度較緩的半山腰上,第一個村子,張文浩只能把車開到一個低矮山頭,剩下的路別說車了,恐怕連驢子都很難爬上去,人上下都十分困難。

田富貴開口說道:“張醫生,你把車停這就行,我去招呼鄉親們過來。”

張文浩笑了笑,道:“哪還用這麼麻煩,一家一戶的找也是夠累的,你上車頂,我按喇叭,把人的注意力吸引過來,他們一看你這個鄉長來了,應該都會主動過來吧。”

“也對。”田富貴嘿嘿一笑,剛想推開門爬到車頂,隨即有些緊張的問道:“小張醫生,我不會把你這車踩壞了吧?”

“不會。”張文浩笑了一聲,道:“您就盡管爬上去。”

“好嘞。”

田富貴爬上車頂,張文浩長按喇叭十多秒鐘,這山上本就安靜的很,而且地勢空曠,洪亮的車喇叭傳出幾公里遠不是問題,很快,附近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過來,又有人認出在車頂沖大家招手示意的老漢正是鄉長田富貴,不出半小時,這個地勢稍微平坦一些的山頭便站滿了人。

據田富貴說,這個村莊叫半山嶺,有五百多人,不過大部分都把房子建在各個山腰的平坦處,所以有些稀疏,人聚集的也慢,足足用了半個小時才算基本都到了。

田富貴跟大伙說明來意,又向大伙鄭重介紹了張文浩這個冒牌的醫學院高才生,隨后,便按照張文浩此前的要求,讓大家按照年齡層次的不同排好隊,然后一一由張文浩來給大家做體檢。

一個人健康與否,張文浩憑借觀察就能看出一個大概,再以號脈配合,體檢進行的速度便顯得很快。

令張文浩感到震驚的是,半山嶺的肺結核患者非常普遍,幾乎占到了人口總數的十分之一,而且患者的輕重程度各不相同,看來是由病原引起的傳染擴散。





第一百四十九章高能波操控!


大量的肺結核患者是一個非常棘手的問題,這麼高的患病比率證明這里的肺結核已經可以稱作為疫情,張文浩從車里將一箱醫用口罩搬了下來,發給了每一個肺結核患者,口罩數量畢竟有限,不能做到人手一個,便只能從病原體自身下手。

如此一來,戴上口罩的肺結核患者也更好辨認,張文浩讓田富貴組織一下,把戴口罩的人暫時帶離人群,到山頭的另一端集合等著,自己則為剩下的人全部做好體檢之后,給那些有頭疼腦熱等小病的患者發了藥,便將人群遣散。

隨后,張文浩從車上搬下帶來的藥品,把所有的肺結核患者全部召集起來,又命田富貴去差人準備了大量的木桿、竹竿,制作成簡易的輸液架,每個患者的家屬都送來一把椅子,四十來號人,便在山頭的太陽地下坐著,等張文浩挨個為大家輸液。

張文浩攜帶了一車的藥品,其中抗生素居多,也有一定量專治治療肺結核的靶向藥品異煙肼,異煙肼是抑制結核桿菌的一線藥品,價格不菲,張文浩此前也並未預想過會遇到這麼多的肺結核患者,所以這種藥品準備的並不充分,四十來號人,最多也就能夠保持兩三天的藥量,而且注射液也急缺,那東西每人都需要幾百毫升,需求量大,看來自己還要想辦法采購一些異煙肼與注射液回來。

給每個人都輸上液,張文浩便交代眾人:“不可與自家健康的家人過分接近,盡量不要面對面說話,如果說話的話,戴上口罩並且距離遠一點,咳嗽、打噴嚏的時候千萬不要對著任何人,也不可以隨地隨便吐痰,家家都有灶臺,吐痰的話。可以吐到點燃的柴火里,這樣就可以避免病菌擴散,另外,碗筷、茶杯一定要專用一套,自己用過的碗筷與茶杯,千萬不可以再讓其他人使用。”

眾人都有些不明所以,張文浩這樣的要求,對他們來說,顯得太苛刻了一些。

張文浩心知他們不知道肺結核的致病原因與嚴重程度。便正色道:“如果不這樣做,很容易把你們的病癥傳染給你們的家人,想一想你們近來身體上感覺到的不適,難道你們願意自家的親人也和你們一樣嗎?”

田富貴把這話用本地方言翻譯過去的時候。眾人才開始驚慌起來,他們一直只知道自己的身體有些不適,但卻沒想到這種病竟然還會傳染給其他人。

給這些人輸好液,張文浩帶著田富貴開車返回萬山鄉,路上,張文浩在心里一直犯愁,肺結核一向極難治愈,即便是自己有足夠的異煙肼,那也需要很大的藥量。並且需要很長的時間,這種頑疾,可不是頭疼腦熱,幾瓶液輸進去就會好。

只是自己的西南之旅,不可能僅僅在萬山鄉這一個地方就這麼耗下去,西南貧困地區的情況。張文浩通過萬山鄉已經有了一定的了解,他們缺乏的是最基礎的醫療保障,大量的村民之所以會換上頑疾、絕癥,很多都是從小病發展起來的,舉個最簡單的例子。普通的感冒發燒,如果治療不及時,有可能引起呼吸道感染。嚴重時導致肺炎,肺炎如果再嚴重一些,就足以致命了!

張文浩在腦子里不斷尋找肺結核的高效治療方法,發現頂尖醫術技能包里,對肺結核最佳的治療方法便是后世針對肺結核研制的靶向抗生素,不過這些東西,現在根本就還沒有被制造出來,自己也不具備制造的能力,又如何能夠使用這種方法?

中藥倒是有幾幅藥方可以治愈,不過那個耗時太長,沒有立竿見影的效果,如果選擇這個途徑,恐怕自己至少要在這里待上三五個月了,三五個月,自己雖然治愈了四十來個肺結核患者,但同樣的三五個月,自己恐怕可以治愈近萬普通患者,讓他們免于病情惡化、最終危及生命的厄運。。。

張文浩心中不禁出現了一個分歧,究竟是快速治療更多的普通病患,還是全力救治少數嚴重病患?

隨即,張文浩腦中忽然想到一句古話,授人與魚不如授人以漁!

像老土醫韓汝,就是一個培養的對象,他沒有西醫的基礎,自己恐怕不能在短時間內交給他太多深層的西醫知識,但最起碼可以教會他怎麼配置藥劑、怎麼給病人注射,只要他掌握了這個方法,自己再留下一定的藥品給他,那麼他便可以代自己去治愈這些慢性病的病患,一些好的中醫方子,自己也可以留給他,讓他平日里可以利用自己的特長更好的救治這里的病人。

如果自己每到一個地方,治愈了一批病人之后轉頭就走,那麼這里以后還會有更多的病人出現,那時自己又該如何?自己有自己的人生,不可能一輩子扎根在深山里,就算真的一輩子扎根在這,自己憑借一己之力,能做的也非常微薄,倒不如想辦法培養一批本地的醫療人員,增強他們的專業技能,這樣一來,自己走后,本地的醫療狀況也能有一定的改觀。

打定這個主意,張文浩心中也便釋然了,韓汝進山還需要一兩天的時間才能回來,這一兩天,自己就先把整個萬山鄉的鄉民全部體檢一遍,把那些短時間內無法治愈的病患記錄在案,然后準備好藥品和治療方法,剩下的事情,交給韓汝去做。

當韓汝從山里回來的時候,張文浩已經完成了兩進兩出,兩次帶回來大量的藥品,把整個衛生所幾乎都快堆滿了,全是各種藥品和簡單的醫療器械。

韓汝一回來,便興奮不已的對張文浩說道:“張醫生,你缺少的藥我都找到了,而且還找了不少。”

張文浩點了點頭,對韓汝說道:“我準備了不少的藥品,這些藥品全部都留給你,我在這的幾天時間里,會盡可能的教會你怎麼給病人打針、輸液,你一定要仔細學,待我走了之后。你就能繼續給這里的村民更好的治療。”

韓汝也知道,張文浩不可能永遠留在這里,而自己,則是準備一輩子都待在這個地方了,心中激動不已,點頭說道:“張醫生,我一定盡量去學!”

從這天開始,張文浩治療每一個病患的時候,都會帶著韓汝在身邊。教他先如何根據不同的病癥,調配不同的藥品,然后如何用注射針筒和輸液注射器,韓汝學的非常認真。張文浩每說一條,他都會在旁邊用紙筆記錄下來。

肌肉注射相對簡單,張文浩只是提醒韓汝,藥物推進的速度一定要掌握好,不可過快也不可過慢,而且更不可忽快忽慢,速度均衡、推藥量均衡,這樣的效果才最好,患者的疼痛感也最輕。

靜脈注射便稍微困難一些了。不過韓汝學的非常認真,看著張文浩如何用橡皮筋使經脈凸起,如何輕而易舉的將針頭恰到好處的刺入皮膚,待韓汝掌握了理論計較之后,張文浩便手把手的帶著他嘗試,幾次下來。韓汝便掌握了,只是稍微還有些生疏,不過這種事情,必須要靠大量的練習才能純熟,只要他掌握了方法。熟練也只是個時間問題。

張文浩親自調配了祛濕湯藥的藥材,熬煮之后的藥液,兌上一定比例的熱水之后。便可以讓患者浸泡關節,風濕性關節炎的病因多半是缺少注意,張文浩給村民們上了一堂普及課,教會他們如何避免患上此類病癥,然后著手將現有的關節炎患者治愈。

好在那祛濕湯藥的效果極好,對這些村民來說,張文浩簡直就是一個神醫,困擾他們長達半輩子的關節炎,幾幅湯藥搭配著針灸,第一天治療之后,效果便立刻顯現出來,堅持治療,用不了多久便能夠痊愈。

待張文浩將萬山鄉所有的鄉民全部檢查一遍之后,他一共通過體檢得到了系統獎勵的3290個積分,可用積分達到了6340分,累計積分也達到了9630分。

張文浩立刻兌換了高能波操控,系統提示他扣除了六千可用積分,隨后,系統便將高能波操控的技能全部復制進了張文浩的大腦。

張文浩這才得意真正了解高能波操控的具體情況,高能波操控分為三個階段,第一階段:無力;第二階段:有力;低三個階段:超力。

所謂無力,就是高能波只能如雷達波一般,可以自身體釋放出來,但卻無力去影響任何物質,換句話說,這個時候的高能波,就是雷達、X光,可以查探到周圍的情況,甚至可以感知物體內部的構造與情況,但卻沒有任何實際能力對任何事情做出影響。

所謂有力,就是高能波自身已經具備一定的能量,例如輻射,可以產生熱、可以產生能量波、可以產生輻射與射線,就好像激光與伽馬刀,利用高能波,便可以影響到任何事物,小到可加熱物體,大到可以用射線來影響物體,如果用高能波來治療癌癥,加以意識控制,人就能夠成為一個百分百無副作用的放療儀器,殺滅所有腫瘤與癌細胞,卻不會傷及任何一個正常細胞。

所謂超力,那就是高能波達到一個匪夷所思的境界,其自身已經具備了改變事物本質的能力,換句話說,可以通過自身的高能波,讓事物尤其是生物發生異變,已經壞死的細胞,也可以重新恢復活力,正常的細胞,可以變異的更為強大,科幻作品《綠巨人》里的主角,就是被大量的伽馬射線輻射,從而產生了異變。不過高能波的超力,與科幻作品里的射線不同,超力可以從根本上改動與改造生物體的本質,例如人類的細胞,如果經過超力的改造,那麼每一個細胞自身的強度都會比之前強出數倍,如果全身的每一個細胞都被超力改造,自身的潛力將會得到幾何倍的放大。
作者: s890393    時間: 2013-1-7 02:38 PM

第一百五十章 第二次抽獎


就在張文浩剛剛了解到了關于高能波操控技能的一些詳細信息,這個時候,系統再次提示:“使用者成功兌換高能波操控技能,身體指數增加精神一項,目前的身體指數為:力量:11;智力12,敏捷:6,強度11,精神:1。”

精神力是高能波操控的關鍵所在,這種高能波是自人體精神釋放,而不是靠手腳蠻力,只是初始的精神指數只有1點,這讓張文浩心中郁悶不已。

張文浩試著按照腦海中高能波操控的方法,全力釋放出高能波,但遺憾的是,依靠高能波,他僅僅能感覺到身邊不足兩米范圍內的情況,再遠一些便無能為力了。

這讓張文浩大失所望,他沒想到高能波操控這項技能在最開始的時候竟然會如此之弱,莫說想用它來治愈癌癥患者,現在就算大晚上閉著眼靠高能波為自己感知周圍情況也有些不實用,畢竟感知的范圍只有不到兩米。

而且這種感知,是無法穿透物體的,也就是說,張文浩閉上眼,去感知周圍這半徑不足兩米的空間,只能感知到物體的輪廓,譬如高能波反饋到大腦里,自己面前是一張桌子形狀的物體,但張文浩若是想知道這桌子里裝的到底是什麼,便顯得有些無力了。

張文浩隨即便想到,自己現在的精神力不足,如果一下子想吃透周圍半徑兩米內的一切情況,必然會有些吃力,隨即,他嘗試著將高能波集中起來,不再是像之前那樣四散開,而是集中投向一點。

幾次努力之后,張文浩終于欣慰的發現,自己的高能波已經穿透了桌子右邊那個小抽屜的擋板,感知到了內部事物的輪廓。有鋼筆、一個記事本,還有自己的手機。

感知的范圍很小,甚至無法覆蓋這整張桌子,就在張文浩準備去嘗試著感知中間大抽屜內的情況時,一陣劇烈的頭痛傳來,大腦深層仿佛炸開一般,非常之痛,張文浩強忍著頭痛想繼續嘗試,但高能波卻無論如何也釋放不出來了。

“精神力太弱了。”張文浩無奈的嘆了口氣。看來自己以后要經常練習,好讓精神力的指數提升一些,也好盡快讓自己對高能波操控的熟練度提升,最重要是高能波的等級太低。自己現在是處于標準的無力階段,感知,便是目前高能波唯一能做的事情。

想到那個罹患癌癥晚期的田奶奶,張文浩心中不免有些遺憾,田奶奶的生命已近燈枯,像她目前的這種狀況,即便是放在最好的醫院里,生命也最多只能延續一兩個月,癌癥對現如今的人類來說。還是一項無法攻克的絕癥,多少達官貴人、多少在世界上赫赫聲、全力通天的人物都無法擺脫癌癥的魔魘,田奶奶也是一樣。

若是自己的高能波操控能夠達到“有力”的階段,自己便能夠殺滅田奶奶體內的癌細胞,但目前來說,自己還差的太遠。無論如何,她都無法等到那一天的到來。

三天之后,田奶奶在睡夢中離世,凌晨,她的兒子狂奔到鄉政府找到張文浩。張文浩在得知消息之后,第一時間趕往,發現老人已經走了。她的兒子似乎也早已經預料到會有這樣的一天,卻非常關心一個問題,問張文浩道:“張醫生,我娘她走的時候,痛苦嗎?”

張文浩見老人遺容看起來很是安詳,便為老人檢查了一下身體,隨即,略帶著幾分欣慰的說道:“老人死于器官衰竭,走的時候應該還在睡夢中,沒有任何痛苦。”

她兒子這才真正松了一口氣。

無奈而又帶著幾分傷感的回到鄉政府,張文浩沒有再繼續睡覺,他知道,自己不日便將離開萬山鄉,去往下一個地方,而自己也不可能拯救所有人的性命,所以,自己的眼光,應該放在那些等待救治的人身上。

患了腸炎的小孩子已經痊愈,以前那個萎靡不振的小生命,幾天之后便生龍活虎,張文浩也因此收到了兩百個積分進賬。

近百個頭疼腦熱的病人被張文浩治愈,只是這吝嗇的系統對此只給了張文浩一百五十個積分,張文浩氣的罵娘,這他媽簡直就是打發叫花子,但系統卻不講人情,給你這麼多,就是這麼多,你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

剩下的患者,多數都還沒有徹底治愈,所以張文浩暫時也沒有得到更多的積分獎勵。

一共有569個風濕性關節炎患者正在接受張文浩的治療,他們中不少人已經得到了極大的恢復,一些長期臥床不起的人,在張文浩的治療之后,也可以自己下地行走,張文浩琢磨著,再多三天,這些人便能夠基本被自己治愈。

至于那幾十個肺結核患者,自己實在是沒有時間等待他們痊愈了,這些天自己也備足了治療肺結核的藥品,也給了韓汝輔助治療的中藥方子,為了不影響治療,張文浩自己出資五萬元錢,交給鄉長、書記還有韓汝三個人共同保管,如果藥品不夠,或者中藥有個別幾味藥短缺,可以用這個錢去購買。

這天,田奶奶家里辦喪事,未能將她治愈,張文浩心中也有些自責,故此,他給田家人上了五千塊錢的重禮,也算是讓自己的心稍微好過一些。

喪事辦完之后,張文浩找來韓汝,說道:“明天再給那些關節炎患者進行最后一次治療,明天我會下一套重針,然后我就要離開萬山鄉了,以后那些肺結核患者就要交給你來治療了。”

在張文浩拿出那五萬塊錢重金的時候,韓汝就意識到他可能快要走了,所以在張文浩開口之后,他也沒有感到驚訝,點頭說道:“我知道,咱們貴州的貧困地區太多,亟需治療的患者也太多,張醫生,你一定要多跑一些地方,多為那里的貧困人民做點事情。”

張文浩微微一笑,道:“這也是我出來的目的。你盡管放心。”

韓汝這才想起張文浩剛才說的重針,便問道:“張醫生,何為重針?”

張文浩也不好說只是后世的中醫對針灸與神經學等西醫理論綜合起來之后所制定的新術語,便簡單解釋道:“重針就是針數多、下針深,捻針時的力道更大,之前的累積治療已經達到了下重針的要求,這一套重針下過之后,不出兩天,他們應該就能痊愈了。”

韓汝輕輕點了點頭。這幾天,他跟張文浩也學了一些簡單的針灸技藝,不過也只是一丁點的皮毛罷了,這種技藝。沒個三五年恐怕都不能算是真正學會,他也不奢望去學什麼重針,但卻對張文浩愈發佩服,一個二十歲的年輕人,竟然能夠有這般出神入化的醫術,實在是令人驚嘆。

為五百多人做最后的一次治療,張文浩每天耗費十六個小時,但也耗費了自己整整兩天的時間,做完這一切。張文浩一邊收拾東西準備離開,一邊在心里琢磨,不知道治愈這五百多個風濕性關節炎患者,系統能給自己多少獎勵?

加之先前的獎勵,自己現在的可用積分為1680分,累積積分。達到了9980分,距離一萬分僅剩下20分的差距,20分之后,自己將會獲得第二次抽獎機會,上一次。自己抽到了頂尖醫術技能包,這一次,自己會抽到什麼樣的好技能呢?亦或者。抽到一個一文不值的垃圾技能?

這個疑問,在系統獎勵還沒有兌換之前,張文浩自己也沒有底氣。

張文浩本來準備在清晨悄悄離開,就算是村民聽到自己的引擎聲,恐怕自己也早已經開到村外,直奔著縣城而去了,卻沒想到的是,村民早就知道張文浩今早要離開萬山鄉,所以張文浩剛走出房門,準備上車,卻驚訝的發現,鄉政府的門外已經被人圍滿了。

這些天來,張文浩的到來對萬山鄉的人們來說,簡直是一個神一般的人物,在他的手中,村里的病患基本都得到了非常有效的救治,以前家家都有因為關節炎而無法自如行動的老人,而今天,這些老人已經可以步履蹣跚的趕來為他送行了。

田富貴握住張文浩的手,感激的老淚縱橫,說他比以前任何一個來萬山鄉義診的醫生都要強上萬倍,別人來,是走個過場,而他來,則是真心實意為貧苦百姓做好事,還說讓張文浩以后有時間一定回來看看。

張文浩滿口答應,卻知道自己以后很難再有機會到這里來了。

那些村民們本都給張文浩帶了一些土特產,但都被張文浩一一拒絕,他說自己還要去其他地方義診,車里空間有限,到了縣城和市里,還要補給藥品,所以這些土特產根本就沒有地方處理,好說歹說,才讓他們放棄了這種念頭。

張文浩坐進車里,村民們才為他閃開一條道路,張文浩放下車窗,跟眾人告別之后,輕踩油門,讓汽車緩緩從人群之中穿過,村民們一直跟到村頭,張文浩將手伸出窗外擺了擺,隨后一腳油門,汽車便在眾人的視線中逐漸遠去。

萬山鄉只是云貴貧困地區的其中之一,但張文浩想要做義診,卻離不開城市作為補給,藥品消耗巨大,許多藥品在縣城內根本就補給不到,所以張文浩決定先趕赴貴陽,到那里補充上藥品之后,再決定下一個目的地究竟去哪。

汽車重返高速路上,一路的顛簸才算是終于告一段落,張文浩驅車趕往貴陽,第一件事就是尋找合適的藥品銷售公司,這一次在萬山鄉,自己的花費前后加起來已經超過了二十萬,看來這義診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不過好在麥樂迪與耗材店都不斷有錢進賬,由于天氣不斷炎熱,越來越多的學生放假,同樣的進貨量,之前能夠維持十天,現在也就一個禮拜了,一個星期,張文浩的戶頭里就會多出四十來萬,連貨帶利潤都有了,而張文浩也將李楠那邊的開銷給他轉入他的卡中。

耗材店的生意也非常紅火,于洪宇極力推薦自己的朋友選擇張文浩的耗材店做定點采購處,而陳峰也在幫助張文浩擴展更多的渠道與客戶,現在的收入水平,基本上可以達到每周十萬左右。

再次采購了滿滿一車的藥品,天色也已經黑了下來,張文浩在貴陽找了一家賓館住下,給父母與蘇若然打了電話報平安,隨后便躺在床上,感受著久違了的席夢思床墊。

次日清晨,張文浩還沒有起床,卻忽然收到系統提示:“治愈關節炎患者累計569人,獲得獎勵積分6020分,使用者目前的可用積分為7700分,累計積分為16000分,可進行第二次隨機抽獎,是否立刻開始抽獎?”

張文浩一個激靈,從床上坐了起來,激動不已的脫口說道:“立刻開始抽獎!”

系統提示抽獎正式開始,張文浩忽然發現,此刻的自己,也再次置身于那個抽獎場景之內,長方形的顯示框上飛速閃過一個又一個技能的名字,能看到名字的,都已經閃了過去,系統已經開始減速,張文浩心知這個結果自己根本無法影響,便閉上眼睛,聽天由命,看一看自己的運氣究竟能不能持續下去。

系統再次提示:“恭喜使用者在第二次系統大抽獎中獲得價值80000點積分的工業制造技能包,技能包現在開始解壓,並實時存入使用者大腦。”

瞬間,張文浩腦中涌入了大量關于工業制造的技能,汽車引擎制造、汽車傳動系統原理、高速動車組制造、超大功率重載火車牽引機車制造、磁懸浮軌道車制造、高性能飛機引擎制造、火箭發動機制造、大功率柴油機制造、高靜音大功率電動引擎制造...“

各種工業制造的知識簡直如下冰雹一般目不暇接,張文浩心中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無奈,抽到的這個技能,足以讓自己成為當今的工業之王,但自己現在連一條自行車鏈條生產線都沒有,讓自己如何去生產汽車、火車甚至飛機輪船及潛艇?

就算自己掌握了絕對頂尖的理論知識,但也需要足夠的客觀條件做依托,才能讓這些技能有用武之地吧?




第一百五十一章發展路線


剛剛得到的獎勵,讓張文浩明白了系統認定成就的出發點,關于頂尖醫術技能包的使用,只有在救人一命的時候,系統才會給予高額的獎勵,這樣的獎勵往往能夠達到三位數,但如果是其他病灶,獎勵卻顯得有些過分吝嗇。

不過勝在基數大,所以五百多個關節炎患者,能為自己帶來六千多的積分獎勵,這讓張文浩對接下來的刷分前景十分看好。

工業制造技能包對目前的自己來說雖然沒有什麼用處,但張文浩堅信科技是第一生產力的宗旨,所以,這些技能日后必然有極大的用處,不過自己如果想更好的利用這個技能包,就需要為自己創造出足夠的客觀條件。

什麼是足夠的客觀條件?在張文浩看來無非就一個字,錢!

這個錢的概念,不再是幾十萬幾百萬的小錢,將來如果自己想要進軍制造業,那麼自己必須要有以億為單位的資本,才能夠創造出所需要的客觀條件,如果自己現在有一條完備的汽車生產線,張文浩相信,給自己幾個月的時間,他能夠生產出這個世界上最好的汽車來;如果現在自己能夠得到國家生產和諧號列車的生產線,自己就完全能夠代替法國阿爾斯通、日本川崎重工、德國西門子、加拿大龐巴迪,成為高速列車的王者。

如果自己能擁有一條客機生產線...不用太好,國內的中國商飛公司生產線如果交給自己,那麼假以時日,自己也能把波音、空客這兩家民航巨頭爆出屎來。

如果自己能夠擁有戰斗機的生產線,恐怕美國人的f22、f35稱霸全球的現狀就將成為歷史...

此時的張文浩太興奮了,他知道,有千千萬萬個如果在等待著自己,千千萬萬個如果之所以是如果,而不是客觀現實。就因為自己現在還不具備將它們變成現實的能力。

張文浩的野心,也因為這個技能包而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他需要錢!需要大量的錢!工業制造實在是一個太龐大太龐大的產業,沒有足夠的金錢,一切都是扯淡,如果沒有錢,自己到最后,甚至都無法造出一個先進的汽車輪子,可是,如何才能賺到更多的錢呢?

張文浩打起了現在剩余積分的主意。自己有7700個可用積分,可以兌換許許多多的單項技能,里面的技能太多了,兌換什麼技能。才是真正能夠賺大錢的呢?

思前想后,張文浩看著手中的老款諾基亞手機,瞬間有了靈感!

電子產品!

毫無疑問!電子產品雖然小,但絕對是一個盈利能力巨大的產業,而電子產品與其他實體制造業不同,這個行業分為硬件與軟件兩個方面,硬件就要涉足實體制造業,液晶屏、處理器、閃存等等,都是需要有實際生產線才能產出產品。但軟件,卻不需要這些!

當年如日中天的諾基亞,為什麼現在竟會衰落到無人問津的地步?它的硬件不夠嗎?不見得,他敗給蘋果、敗給安卓手機的最大原因不是硬件水平低,而是軟件!

當年諾基亞以塞班系統,完全統治了智能手機領域。但那時的諾基亞不思進取,在塞班一棵樹上吊死,蘋果的ios系統、谷歌的安卓系統,這兩大系統的出現,瞬間把塞班徹底擊垮。而諾基亞轉頭想向windows系統靠攏的時候,卻發現即便是軟件行業大名鼎鼎的微軟,在智能手機系統里。也比前兩者差了太多太多。

張文浩完全可以兌換軟件開發的全部技能,但打造一款操作系統,不光是有理論就可以的,光是程序就需要大量的人耗費大量的時間去編寫,靠他自己,恐怕寫到老也寫不完,操作系統堪稱軟件里的航空母艦,不是每一個能造船的人,都可以打造的。

不過不要緊,這個年頭,想一口吃個胖子是非常困難,但一步步穩扎穩打,最終也能吃成蘋果公司那樣市值數千億的超級肥仔,現在的手機軟件五花八門,但熱門的應用賺錢能力是極高的,例如現今有一款名為《神廟逃亡》的游戲,單單是在ios應用上,就被下載了四千余萬次,安卓的下載也達到了數千萬次,每天都有上千萬人在玩這款游戲,而這款游戲雖然看起來是,但是它衍生出來的其他版本卻是收費的,游戲里面也有需要耗費實際金錢的道具商店,然而最大的收入不是來自于這兩者,而是來自于這個游戲巨大的用戶基數,有了這麼大的用戶基數,廣告收入極為可觀!

張文浩也不禁有些心癢癢,如果自己能夠開發出一個類似神廟逃亡的游戲,那麼一年賺上億元人民幣還是非常輕松的,如果自己有了一定的金錢,成立一個開發團隊,開發出一個更高級的軟件,或者開發一個操作系統,那麼收入空間將更加廣闊。

隨即,張文浩急忙查詢了一下軟件開發技能,發現這個技能需要2000個積分,並不算貴,不過系統也有備注,兌換這個技能,僅僅代表著你學會了最高端的軟件開發技術,但是不代表你就能夠真正做出一款成功的產品。

這個張文浩也理解,還拿《神廟逃離》來舉例子,這個游戲的設計開發只是一個小團隊完成的,從技術上來看,非常簡單,無數大團隊打造出的大型手機游戲無論從游戲開發難度、游戲的技術規模,都要比《神廟逃離》難上許多,但偏偏很多那種精心打造、技術含量也非常高的游戲,反而無法讓消費者真正喜歡。

盛大多年前的《熱血傳奇》是一個從技術到畫面都只能位列當時網絡游戲中的三流水平,但它內容中的可玩性,成就了這款中國互聯網上最經典也最風靡的游戲,更成就了當初的陳天橋能夠成為國內的富、成就了一個大集團。

所以,對張文浩來說,如果想在這條路上成功,軟件開發技能遠遠不夠。

隨即,張文浩找到了一個令他欣喜無比的技能:超級軟件包。

這個超級軟件包內,記錄了從計算機、智能手機、平板電腦等產品誕生以來。一直到未來,這麼長時間內,所有的軟件源代碼,包括了操作系統、軟件以及游戲等等等等,如果有了它,張文浩只需把源代碼在現實中重組,就能開發出二十年后堪稱與xp一樣經典的windows10。

張文浩不禁心動,如果有了這個軟件包,再加上軟件開發的技能。自己就能夠打造出一個超級軟件帝國,超越微軟、超越蘋果、超越谷歌,超越先進所有的一切的一切!

張文浩搭眼看了一下技能包的價格,瞬間又如泄了氣的皮球一般。

60000積分。

媽的!一個軟件包就價值六萬積分!看來在互聯網行業。技術不值錢,產品才是最值錢的!

怪不得周鴻祎憑借360電腦管家這款成功的產品,在中國狂攬下數億用戶;怪不得麻花藤那個家伙,憑借抄襲來的qq,狂攬了近十億用戶並且稱霸互聯網十余年之久!並且依托qq這一款產品,衍生出了整個騰訊帝國。

當然,還有那個依靠模仿谷歌,而成為國內富的百度公司老總李彥宏,他們的成功。都不是得益于技術的高低,而是得益于自己的眼界、自己的定位,以及自己對互聯網產品的理解,原創也好、抄襲也罷,這些人成功了,並且是大大的成功了!

在張文浩的心目中。互聯網行業的比重,相比制造業,實在是輕了太多太多,張文浩非常希望有朝一日自己能夠成為制造業的巨頭,賺多少錢放在一邊。最起碼,他可以為這個民族出一口氣!從滿清閉關鎖國到現在,幾百年來。中國的工業水平一直是影響發展的最大制約!

為什麼八國聯軍能把軍艦開到自家門。?為什麼日本人能夠從一塊彈丸之地涌出,侵占大半個中國?為什麼中國的經濟發展要依托為他人代工而成為世界工廠?

為什麼國民極少人會購買15萬以上的國產品牌汽車?為什麼日本車、德國車、美國車、瑞士車以及意大利車能在中國市場上橫行霸道?為什麼我們一汽轎車無人問津,一汽大眾卻跑滿大街?為什麼廣汽傳祺是一款消費者眼中的不入流產品,而廣汽豐田、廣汽本田卻被消費者競相追捧?

為什麼中國的民航,主流客機都是波音與空客?為什麼我們國產的大飛機消費者坐上去都膽戰心驚?

為什麼我們現如今大力發展高速鐵路,卻要購買川崎重工、西門子、阿爾斯通和龐巴迪的科技?為什麼我們自己設計的中華之星卻最終胎死腹中?為什麼青藏高原跑的不是我們自己的內燃機車,而是通用電氣的nj2?

張文浩不是一個憤青,所以他非常清楚的明白,之所以會有以上種種無奈,究其原因,是我們自己的實力不濟!我們真的沒有實力去造出頂尖的一流產品。

如果自己有能力去改變這一切,以上所有的問題不但迎刃而解,世界格局也會逆反過來,當日本人發現,他們造的雷克薩斯,性能不及國產車的一半、安全系數也不及國產車的一半,到那個時候,誰還會去買它?恐怕連日本人自己都不會買!

張文浩明白,面對現在的情況,不該盲目仇視,反而,該想盡一切辦法,讓自己趕超上去,只有那樣,才能從最根本上解決問題。

隨即,張文浩坐在床上為自己構想了一個計劃。

刷分!

繼續刷分!

繼續拼命的刷分!

刷夠分數之后,先從兌換超級軟件包開始,然后用入行門檻低、投資低的軟件行業著手,先為自己吸納資金,當自己擁有足夠的資金之后,立刻著手制造業!

現如今的制造行業,汽車制造的門檻相對較低,到時候,自己就從汽車業開始正式進軍制造業,逐步的,讓自己再開始涉足更高深的制造行業!

制定好了這個路線。張文浩立刻從床上爬起來,簡單洗漱之后,立刻辦理退房手續,駕駛著那輛g65,再次踏上了自己刷分的行程!

到了7月底,一個半月的時間里,張文浩以貴陽為補給中心,輻射開來,去了五個貧困地區。

五個地區。張文浩累積為三萬一千人做了身體檢查,治愈各種疾病一千九百余例,獲得了系統獎勵的三萬五千個積分。

可用積分42700,累積積分51000!

期間。父母打過電話來,告訴張文浩燕大的錄取通知書已經發下,入校報道的時間是8月20日。

八月二十日。

張文浩自己私下計算了一下,要兌換軟件包和軟件開發技能,自己目前還差了兩萬積分,剩下的二十多天的時間,賺到兩萬積分應該不是什麼難事。

自己當初還想著計劃云貴之行,但是來了才知道,這里的貧困地區太多。莫說云貴兩省,就算是其中一省,依靠自己來解決貧困地區人口的醫療問題也是根本顧及不過來的,照目前這趨勢看,一個幾千人口的地區就需要至少一個星期的時間,兩個月。自己能去的地方,太少了。

張文浩暫時將路途更遠的云南擱置下來,心中想著,就繼續以貴陽為中心點,輻射周邊的貧困地區。這一次,張文浩要去的,是位于黔南的一個苗族自治鄉。

這個苗族自治鄉名為苗家寨。距離貴陽有兩百八十余公里的路程,張文浩載滿藥品,在一個下著小雨的清晨,踏上了前往苗家寨的路程。

苗家寨有三千多人口,不過與之前的萬山鄉類似,那里也地處山區,交通不便,事實上,這里的貧困地區絕大多數都地處偏遠山區,正是因為山區偏遠,交通不便,所以才嚴重阻礙了當地的經濟發展。

張文浩抵達苗家寨的時候已經入夜,這個位于山里的盆地,四面環山,唯一的出山道路,便是沿著一座較為低矮的山修建的一條環山路,這條路的路況很差,多數道路僅能容納一輛車通過,上山之后,道路一側是深淵,而另一側,則是開山后沒有加固起來的峭壁,形狀各異的巨石就如鑲嵌在峭壁之上一般,感覺隨時都有可能跌落下來,道路上的落石很多,有些甚至阻礙了汽車通行,張文浩也只能下車親手將石頭搬開。

萬幸的是,出貴陽時陰雨連綿,到這里時,這里的天氣狀況還算不錯,否則的話,漆黑的晚上再下點小雨,這條路就徹底沒法走了,因為說不好什麼時候就會發生塌方的險情。

光是進山,就耗費了張文浩兩個多小時的時間,待到張文浩進山之后,整個身處群山之中的苗家寨已經是一片漆黑,連一點燈火都看不見。

張文浩心想著,自己這個時候不適合進寨,眼看要不了幾個小時就會天亮,干脆就在車里將就著睡一會兒,等天亮之后,再開車進寨。

打定主意,張文浩在距離苗家寨還有不足二十公里的平緩處將車停在路邊,在駕駛室內休息了幾個小時。

早晨六點半,天色雖然已經大量,但是山中有很重的霧氣,苗家寨的位置遠遠看起來,就像是被一團大云朵罩住,能見度很低,張文浩也只能緩緩開車前行。

約莫過了四十來分鐘,張文浩的車終于開進了寨子外。

此時,太陽的光照使得清晨的霧靄散去了不少,張文浩也得以看清周圍的景色,這一下,仿佛有撥開云霧見青天的感覺,苗家寨的風景,實在是太美了!

這里的山青青翠翠,而且形狀各異,甚至不比桂林的山差上多少,眼前一條小河潺潺流過,河水清澈見底,往上游看,這河水的源頭,應該是在群山之中,四周的地勢還算平坦,到處種的都是水稻,周圍一片極其自然的綠色。

而苗家寨自身也非常有特色,這里的房屋不是磚瓦房也不是茅草屋,而是木制的吊腳樓,這些吊腳樓密密麻麻的一大片,全是依山而建,整片建筑群看起來就是階梯式,一直建到了將近半山腰的位置,入眼一片古樸與優雅,看起來,比萬山鄉的景色強出了太多太多。

張文浩在橋邊停下車子,四處看了半晌,心曠神怡,自己也在想,如果生活在這里,貧窮,好像並不是什麼大問題,這里的人們,應該都是自給自足,生活中的一切都靠自己的勞作,他們沒錢,但錢在這里也不一定真的有用,看那些出門勞作的農民,穿著民族風情很濃的苗家服飾,看不出絲毫的衣衫襤褸,人們三五成群的下地勞作,無論是男人和女人,臉上都帶著一種無比的輕松與愜意。

張文浩不禁感慨,與這里相比,外面的繁華世界,亦不見得會好到哪去,若是能在這里隱居,怕是神仙也樂得其所。
作者: s890393    時間: 2013-1-7 02:40 PM

本帖最後由 蝶柔 於 2013-7-15 10:48 AM 編輯

第一百五十二章 苗家寨


張文浩心中對苗家寨貧困鄉的帽子產生了一絲疑問,國家評定一個地區是否為貧困地區,主要考量的數據應該就是這個地區的經濟情況,總GDP多少、人均GDP多少、人均年收入多少。

按照經濟制定貧困等級雖然沒錯,但也絕不全面,如果是放在古代,恐怕到處都是貧困地區,因為他們吃自己種的糧食,穿自己織的布匹,家境殷實些的,或許會有些牛羊牲畜,不過也不見得都是拿來賣的,逢年過節自家宰上一頭,或者牽出一頭換些日常用品,算到頭可能一年下來一個銅板都沒有,但生活卻非常富足。

只是這麼一眼看去,苗家寨並不像是貧困地區的模樣,不過究竟是不是貧困地區,對張文浩來說也不重要,張文浩起碼能夠確定的一點是,這里交通極為不便,幾乎是世外桃源一般的存在,即便這里的人生活的再富足,醫療水平也是絕對無法與外界相比的。

隨即,張文浩重新掛上前進擋,緩緩將車駛入了苗家寨。

雖然通往山外的道路極不好走,但苗家寨自己的鄉間小路卻修的非常平整,雖說沒有水泥、瀝青,全是夯出的土路,但道路不僅平整而且結實,自己開的這臺大家伙行駛在上面,也未曾將地面壓出太深的輪胎印。

偶有趕著牛下地的農民,看到這輛大車,也只是多看了一眼,並沒有顯得太過驚奇。

張文浩將車開進寨子,熄火之后,獨自一人行走在這條吊腳樓之中的道路,本想先找到這里的管事人,卻沒想一抬頭,看見高處的一棟吊腳樓外,掛著一張麻布做的幌子,上面繡著幾個精美的大字:苗家寨旅館。

旅館?

張文浩心中驚奇。這里怎麼還會有旅館呢?難道這里也經常有游人過來?

張文浩立刻否定了自己剛才的念頭,這里的交通實在難走,絕不可能有大批游客涌入這里,不過這里風景確實優美的很,一些有經濟實力的人,很有可能不辭辛苦的來到這里旅游度假也說不定。

想到這里,張文浩決定先去這家旅館看一看,順便也咨詢一下寨子里的情況。

往上的路並不好走,坡度陡峭而且道路也並不寬。張文浩便沒有開車,而是步行走了上去。

這旅館與自己停車的地方,落差足有二三十米,只是這還沒有上到苗家寨的最頂端。不過在這里俯視下去,整個苗家寨前端的景色盡收眼底,微風吹來,不僅不熱,反而有陣陣涼意,堪比深秋,這里的人全都穿著長衣,唯獨自己,穿著一件短袖。

張文浩邁步登上了苗家寨旅館的木制樓梯。蹬蹬的上樓聲驚動了這家店的老板,張文浩還未上至頂端,一個人影忽然出現在樓梯盡頭,張文浩抬頭看去,只見一個穿著一身苗家服飾的女孩正站在自己的前方,而且一臉好奇的打量著自己。

由于女孩背光。張文浩看不清女孩的容貌,便開口問那女孩道:“請問,您這里還有房間嗎?”

女孩笑了笑,用極為標準的普通話說道:“有的,您上來看看吧。”

張文浩有些驚訝。能說一口如此標準的普通話,在本地是極少見的,這種人。要麼是外地來的,要麼就在外面生活過很長時間,不過張文浩驚訝之余,心中也有一絲欣喜,如此一來,溝通起來也就更方便了。

女孩閃過身去,張文浩邁步爬上二樓,站在走廊上,才看清這女孩的容貌,心中不禁驚嘆一聲。

女孩生的非常漂亮,皮膚白凈而且無比細膩,也可能是這個地方空氣潮濕,女孩的皮膚看起來都是水靈靈的,仿似伸出手去輕輕捏一下,臉蛋兒上便能滴出水來。

而女孩的容貌更是讓張文浩驚為天人,她的眼睛很大亦很閃亮,眼瞳極黑,睫毛又細又長,而且自然彎曲上翹,因為睫毛干凈無比,甚至都能看出細細尖尖的梢兒,所以張文浩也能斷定這個女孩的睫毛未經任何修飾。

女孩的臉型很可愛,不似蘇若然那般瓜子臉,顯得嫵媚,而是略微有些發圓,雙腮有肉,有些嬰兒肥的感覺,鼻子小巧玲瓏,雙唇亦薄而短,是標準的櫻桃小口。

仔細看去,女孩並未施任何粉黛,完完全全的素面朝天,給人的感覺卻是完完全全的驚艷無比,個頭在一米六三左右,不算高挑卻體態勻稱,略顯西南女孩的小巧玲瓏。

幾年前,網絡上曾有人炒作出一個天仙妹妹,但這個女孩,無論是長相還是氣質,都強于她百倍千倍。

見張文浩盯著自己有些愣神,那女孩嫣然一笑,問道:“還要不要看房間了?”

“要。”張文浩回過神來,有些尷尬的點了點頭,道:“麻煩你帶我看一下吧。”

女孩笑了笑,說道:“這里的房間不多,一共就六個,不過上一批游客剛走,所以都空著了,你隨便挑選一個吧。”

女孩帶著張文浩往走廊的一端走去,每一個房間都敞開著門,里面大約有十三四個平方左右,窗戶為南向,不過沒有玻璃,是木制的窗戶,用鐵鉤掛起,房間里面有一張約莫一米五寬的木床,沒有席夢思床墊,不過卻是雪白的被褥與枕頭,房間里還有一盞電燈,是那種最普通的燈泡。

除了這些,房間里還有一個木制的洗漱架,上面有一個鐵制臉盆與一面橢圓形的鏡子,還有一張不大的寫字臺,與一把木制的椅子。

女孩在一旁對張文浩說道:“這里的房間都是一樣的,費用是一天五十塊,不用交押金。”

張文浩驚訝的問道:“這麼便宜?”

“便宜嗎?”女孩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我覺得這個價格已經很宰人了,不過也沒辦法,我們這里每年也就夏天兩三個月會有外人進來,其他時間都見不到什麼游客的。”

張文浩不禁搖頭輕笑,這樣古香古色的房間,若是放在麗江、桂林,恐怕一晚上五百都拿不下來。五十塊錢當然是非常便宜了。

隨即,張文浩便說道:“那我就要這一間吧。”

女孩點了點頭,問道:“你要住多久?”

張文浩想了想,道:“還不確定。”

女孩不禁問了一句,道:“以往來這里的游客都是三五結伴,你怎麼自己過來呢?”

張文浩笑著解釋道:“我不是來著游玩的,我是醫科大學的學生,趁著暑假,出來做義務醫療的。已經去了好幾個地方了,今天剛到苗家寨。”

“義務醫療?”女孩眼前一亮,興奮不已的說道:“是全免費的嗎?”

“當然。”張文浩走出房間,指著遠處下面自己開來的車。說道:“那車里面裝滿了藥品和醫療器械,我做的所有診治,連同藥品在內,都是一分錢也不收的。”

“太好了!”女孩激動的歡呼一聲,道:“你在我這里想住多久就住多久,房費全免,你的一日三餐我也包下了,不過你一定不要辜負我的期望,這里的人們生活很輕松也很愜意。對外界也沒有什麼要求,有電就很滿足了,只是醫療一直是一個大問題,村子里有幾個老苗醫,不過他們能治療的病癥太有限了,寨子里的人如果有了稍微嚴重點的病患。就要敢一天的山路去縣城治療。”

說著,女孩很是傷感的說道:“這里的人平時不怎麼與外界聯系,每年的收成多半是留作口糧,少部分費盡千辛萬苦的運出去,換一些錢。這些錢對他們來說,在寨子里幾乎就用不到,留著就是為了預防以后患了什麼病。到縣城里無錢醫治。”

張文浩輕輕點頭,看來這里雖然是世外桃源,但醫療問題與萬山鄉一樣,一直得不到解決,貧困地區的尋常農民人均年收入不過幾百或者千余元,辛苦一年的錢,甚至還不夠到大醫院里看個頭疼腦熱,萬一有什麼嚴重的病情,對他們來說無異于晴天霹靂。

張文浩便開口道:“我剛到這里,還沒有見到這里的寨主,麻煩你能不能幫我引薦一下?”

女孩噗嗤一笑,不禁樂道:“哪有什麼寨主,這里雖然叫苗家寨,但也是一個自治鄉,我們這里就一個鄉長,也沒有什麼書記等等其他領導,鄉長也是大家推舉出來的,楊爺爺是個很好的人,他要是知道你來了,肯定特別激動。”

說著,女孩便拉了張文浩一把,迫不及待的往樓梯走去,嘴上說道:“走,我帶你去見他。”

路上,張文浩從這個女孩的嘴里知道了她的名字,龍小月,父親在她年幼時早逝,母親一年多前也不幸離世,現在成了一個孤兒。

龍小月今年剛剛二十歲,她本是一個從苗家寨走出大山的高材生,兩年前考入頂尖學府清華大學,當時在整個苗家寨轟動一時,上學的學費,都是苗家寨的村民們一起給她湊出來的,但大一還沒上幾個月,身在苗家寨的媽媽患上尿毒癥病重,龍小月趕回苗家寨,在母親身邊陪伴了三個月,三個月后,母親離世,龍小月葬了母親,便對外面的世界心灰意冷,從此便一直留在苗家寨,將自家的房子,改造成了一個小旅館,又在寨子里弄了一座小學,教授當地的孩子識字念書。

張文浩很是好奇她為什麼放棄錦繡前程,回到苗家寨來,龍小月對此卻輕描淡寫的說道:“我當年最大的願望是自己在外面好好努力,將來能把媽媽帶出大山,但媽媽不在了,我也就沒了動力,守著媽媽的那些天里,苗家寨的鄉親們對我們母女特別照顧,借我錢給媽媽治病、給予一切能夠給予的幫助,安葬了媽媽之后,我覺得我如果一走了之,將來恐怕與苗家寨再無聯系,那樣的話,對苗家寨的鄉親們太不負責任,這里的孩子們求學不易,連一個合格的小學教師都沒有,所以我就選擇留下來了。”

說著,龍小月一臉輕松的說道:“其實在苗家寨挺好的,這里幾千號人,我每一個都認識,他們待我特別好,孩子們也都聽話的很。一點都不調皮,我教他們念書,他們的父母就要給我學費,我沒要,鄉長楊爺爺就說,既然我願意留下,就肯定不能讓我去種地養活自己,所以我平時的柴米油鹽醬醋茶還有雞鴨魚肉蛋,都是鄉親們給湊出來的。”說到這里。龍小月笑著調侃道:“幸虧我吃的少,不然心里可是過意不去。”

張文浩輕輕點頭,他理解龍小月這種報恩的方式,也理解外面的繁華、外面的前程似錦。對這個心灰意冷的女孩來說,毫無半點吸引力。

張文浩不禁問道:“那你為什麼還要開個旅館呢?”

龍小月笑道:“想給我們苗家寨招攬點人氣唄,你想啊,以前苗家寨不為世人所知,附近的人雖然知道這里,但大家都很窮,哪有功夫費這麼大的勁來到這里旅游?我開個小旅館,然后每次出山去網吧到一些驢友論壇發些帖子,把我們這里的景色也發出去。總能吸引一些好奇的游客過來,他們一來,吃喝住用,都要在寨子里花錢的,也算是拉動了一點點寨子里的經濟。”

說到這,龍小月一臉得意的說道:“到你來之前。今年一共來了三十多個游客,這些人在苗家寨的花銷,大概有五六萬塊錢左右。”

張文浩有些詫異的問道:“能開車來到這個地方的人,應該都不缺錢吧?反而恐怕都是非富則貴,三十多個人。才花了五六萬塊錢?”

龍小月不禁笑道:“你看我們這里,能提供的高消費服務有什麼?去普通的農家里吃頓飯,一個人二、三十塊就已經很高了好不好。對農家來說,這筆收入也很樂觀了,我們又不會宰客,不然穿出去的話,以后可就沒人來了。”

張文浩輕笑一聲,卻沒想這里的民風竟能如此淳樸,若是放在真正的旅游景區,這樣淳樸的當地人肯定非常少見。

龍小月看了張文浩一眼,道:“別總說我呀,說說你,你都沒說你叫什麼。”

張文浩笑著介紹了自己,關于自己的身份,依舊是江城醫學院的大一學生,開學即將升入大二。

龍小月卻沒有因此就小瞧了張文浩,她心中知道,這里有限的幾個苗醫,都沒有任何西醫理論與經驗,給他們藥品,他們都不知道該給什麼樣的病人開什麼藥,張文浩比起他們來,是接受過正規系統的醫學教育,必然要懂得更多。

龍小月帶著張文浩來到了鄉長的家里,據她說,這里並沒有什麼鄉政府,鄉長就住在家里,平時也沒什麼正式的辦公,就是維持著苗家寨的秩序、與寨子里幾個年長的人一齊商量解決一些大事,基本上算是絕對自治了,而且這里的民風非常淳樸,偷盜搶奪事件從未發生過,多少年都沒有出現過一例刑事案件,所以縣里對這里也是非常放心,甚至放心到了幾乎把苗家寨遺忘的地步。

剛到鄉長家的吊腳樓下,一個穿著汗衫的中年男子從樓上下來,一見龍小月,便笑著說道:“小月你來啦。”

龍小月笑道:“楊叔叔,這是要下地干活嗎?”

那中年男子點了點頭,笑道:“這就去牽上牛到田里去,今天是周末,學校不上課了吧?”

龍小月點頭道:“休息一天嘛,孩子們都想睡懶覺。”

那中年男子笑了笑,便告辭離開了,也沒有將注意力放到張文浩的身上,龍小月帶著張文浩上樓,開口道:“剛才那個是楊爺爺的兒子,他之前一直在外面做生意,兩個月前公司倒閉了,就回苗家寨來了。”

張文浩點了點頭,沒有往心里去,兩人上樓之后,龍小月來到一個房間門口,扣了扣門,道:“楊爺爺,起床了沒?”

屋里傳來一陣本地口音,張文浩聽不懂,龍小月笑著說道:“楊爺爺不會說普通話,只會說苗語,普通話也只能聽懂一點,他剛才在說:你這個小妮子,放著好好的苗語不說,非要說什麼普通話,聽著都費勁。”

張文浩點頭一笑,心知這他娘的溝通可費了勁了,不但不是方言,而且還換了一個語系,這麼溝通太麻煩,干脆兩百積分到學習系統里兌換苗語技能。

張文浩想到便做,片刻之后,消耗兩百積分,苗語已經融會貫通。

這時,龍小月用苗語說道:“寨子里來了一個義務醫療的醫生,要免費給寨子里的鄉親們看病呢。”

“是嗎?!”房門很快打開,一個老態龍鐘的老人剛把外套套上,一見龍小月與張文浩,便激動的用苗語問道:“小月,這個小伙子就是你說的醫生嗎?”

龍小月點頭說道:“是呢,人家還是醫學院的高材生呢,這次來,不但是免費治療,連藥品也是免費的。”

那老人激動不已,上前握住張文浩的手,說道:“小伙子,你能到我們苗家寨來,實在是太榮幸了!我代苗家寨的父老鄉親感謝你。”

張文浩脫口便用苗語說道:“您老不用這麼客氣,這是我應該做的。”

張文浩純熟的苗語一出口,龍小月便驚住了,盯著張文浩半晌,竟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第一百五十三章苗寨神醫


“苗家的娃娃!”楊鄉長在聽到張文浩一口純熟的苗語時,便更加激動了,緊握張文浩的手,興奮不已的說道:“好,好,好!”

一連說了三個好,楊鄉長又道:“苗家的娃娃來為苗家的相親做貢獻,跟小月一樣,可敬可敬啊!”

張文浩急忙解釋道:“楊爺爺,您誤會了,我不是苗家人。”

“啊?”不光是楊鄉長,就連旁邊的龍小月都驚訝了,龍小月在張文浩脫口說出苗語的時候,也在心中斷定他一定也是苗家人,卻沒想到,張文浩竟然否認了。

隨即,張文浩笑著解釋道:“我只是學過苗語,而且掌握的還算不錯罷了。”

楊鄉長驚嘆一聲,道:“厲害啊!厲害!現在還有外鄉人專門學苗語,而且還學的這麼好,真是厲害!”

張文浩不願繼續在苗語的問題上說下去,畢竟自己從學習系統里臨時兌換了苗語的目的無非就是想讓溝通更加方便一些,隨即,張文浩開口說道:“楊爺爺,我這次來的目的剛才也說過了,是為了給大家免費醫療,所以,想請您幫忙,把鄉親們召集起來,我先給大家做一個基本體檢。”

“好,好!”楊鄉長立刻點頭,說道:“這是大事,我這就通知大家。”說罷,楊鄉長又道:“你來行醫,總要有個地方,這里地方多,你隨便挑嘛,相中哪里就用哪里。”

張文浩便說道:“我現在住在小月的旅館里,體檢的地方,就設在旅館樓下吧,如果鄉親們感覺到身體不適,也可以隨時到旅館來找我。”

“好!”楊鄉長點頭說道:“那就這麼定了,你剛來,還顧不上好好休息吃頓飯,體檢的事情,就從明天開始吧。”

張文浩急忙說道:“沒事。我身體好,抗的下來,讓大家現在就著手準備吧。”張文浩說著,又將如何按照年齡安排先后順序的原則告訴了楊鄉長。

楊鄉長拗不過張文浩,便點頭答應下來,隨即,張文浩與龍小月一起返回旅館,路上,龍小月不禁問道:“你真的不是苗家人?”

張文浩笑了笑。誠懇說道:“真不是。”

“好奇怪。”龍小月不禁贊嘆一聲,道:“想不到還有年輕人能把苗語學的這麼好。”

兩人一同走回旅館,張文浩便對龍小月說道:“我去把車開過來,車里有挺多藥品。不知道你這里有沒有地方放置?”

“有。”龍小月笑道:“反正現在也沒什麼生意,我再多給你安排一個房間就是,你隔壁那間怎麼樣?”

張文浩點了點頭,道:“好的。”

隨即,張文浩將車開了上來,在門口停住,龍小月一見車里裝滿了藥品,興奮的手舞足蹈,幫著張文浩一同將藥品都搬上了樓。張文浩將藥品搬上去,又將房間里的木桌與椅子搬了下來。

龍小月是上過大學的人,而且是最頂尖的大學之一清華大學,所以她對電腦的操作非常熟悉,張文浩便請她給自己幫忙,一一將體檢人的姓名與病情記錄下來。

整整一個下午。張文浩先為寨子里兩百來號十二歲以下的兒童檢查了身體,然后將他們的身體狀況一一記錄,大部分孩子都比較健康,畢竟這里也不缺衣少食,發育的狀況和體內的營養都比較均衡。

耗費兩天的時間。張文浩為全寨子2130人做了體檢,部分身體有疾病的患者大都屬于普通常見病,只要合理給藥很快就能痊愈。關節炎患者較為普遍,這對張文浩來說並不是什麼難事,祛濕湯藥搭配針灸,很快就能讓這些關節炎患者痊愈,不過卻有幾個重癥患者,讓張文浩尤為重視。

最先被張文浩列為重點病患的,便是楊鄉長的兒子楊晨山,楊晨山由于之前十多年在外面經營生意,所以酒場應酬很多,導致肝硬化,目前來說,他只是感覺到肝部不適,輕度乏力與腹脹,所以一直也沒有當回事,最近幾天開始出現尿少、下肢輕微浮腫的病情。

張文浩通過脈象發現他的肝功能有異常,隨即便用高能波操控的技能,重點對他的肝部進行的感知。

感知的結果是,肝硬化已經進入了失代償期,不過好在只是初期,影響還不夠嚴重,現在及時治療,憑借自己目前的藥品,能夠暫時緩解病情,再配合針灸,能夠起到一定的恢復效果,不過肝病是一種慢性病,西醫的治療比較乏力,多數是長期治療,若是持續惡化,最終只能選擇肝臟移植。

張文浩決定先為他進行保守治療,阻止病情繼續惡化,然后找機會出山配一副專治肝硬化的中藥,每日服用,最多兩月即可痊愈,這種中藥的藥方,是現今中醫還沒有掌握的,不過好在藥材都是已知的,配藥難度不大。

一個中年婦女面色蠟黃、枯瘦如柴,臉上亦有黃痘,來體檢時,也是捂著腹部,可見其面容極為痛苦。

這人乃是龍小月一個遠房表姨,半年前剛生下自己的第二個孩子,結果最近幾個月身體一直不適,尤其是腹部疼的厲害,夜晚睡覺都要疼醒好幾次,平日里莫說勞作,連動都不敢動,只能側身躺在床上,而且食欲極差,原本白胖的婦人,現在已經瘦的不像樣子。

龍小月很是緊張自己這個遠房表姨,據說也是寨子里唯一與她家有些血緣關系的人,張文浩在為她診斷時,龍小月一直站在一旁,關切而又緊張的看著,卻不敢說話打擾到張文浩。

張文浩已從她的面色與狀態發覺這婦人很有可能是膽囊出了問題,略一查證,果然印證了自己的猜測,這婦人得的是膽囊炎,如今已到了非常嚴重的地步,若是這麼拖下去,很快便會危及生命。

張文浩以高能波查探該婦女的膽囊,發現膽囊體積已經增大許多,而且膽囊壁也變厚。不過在膽囊內並未發現結石,這讓張文浩略微松了口氣。

隨即,張文浩立刻對龍小月說道:“小月,你安排你表姨先到樓上找個房間躺下,我準備一下藥品,待會再給她行針,緩解一下疼痛。”

龍小月立刻點了點頭,而她的表姨因為從家趕來體檢,此刻的腹中劇痛加重。渾身直冒冷汗,張文浩見此情形,便干脆將那婦女抱起上樓,龍小月跑在前面。推開一個房間的房門,張文浩立刻將人抱了進去,小心放置在床上。

“等我一下。”張文浩反身到隔壁房間取出適用藥品,分別是糾正電解質紊亂、酸堿平衡的藥品,緩解膽囊腫大的藥品以及抗感染的抗生素藥品,隨后,又取出一盒已經消毒過的銀針,隨即,返身來到龍小月與那婦女所在的房間。

婦女疼的在床上直打滾。龍小月看的心疼無比,一見張文浩進來,便急忙抓住張文浩的胳膊,脫口問道:“張醫生,我表姨她得的到底是什麼病?”

“膽囊炎。”張文浩一邊在桌子上準備藥品,一邊說道:“拖的太久。已經非常嚴重了,再加上她久病體弱,很可能會危及生命。”

“那怎麼辦?”龍小月不禁問道:“要不要送她去縣里的醫院?”

張文浩擺了擺手,道:“尋常縣級醫院的醫療水平還不足以治愈她的病情,而且現在病情不能容得任何耽誤。”

“那怎麼辦?”龍小月急忙問道:“你能治好她嗎?”

張文浩點了點頭。道:“西藥和針灸結合,很快就能緩解癥狀,不過徹底治愈還需要一定的時間。不過你放心,問題不大。”

說著,張文浩已將藥品配置好,他需要給那婦女輸三瓶液,先將一瓶液輸上之后,張文浩拿出銀針來,對龍小月說道:“你來幫我一下。”

“需要我做什麼?”龍小月急忙上前問道。

“按住她,別讓她亂動。”張文浩開口道:“她現在已經疼的失去理智了,滿腦子都是痛感,你掀開她腹部的衣服,然后盡量固定住她的身體,我好下針。”

龍小月點了點頭,趕緊將婦女的上衣掀起到胸的底部,隨后用力的固定住婦女的雙肩與雙臂,張文浩見那婦女疼的雙腿直踢、身體也不斷扭動,便用左手死死將雙腿按住,單手用拇指與食指捏住一根銀針,小指與無名指夾住一小塊酒精棉,看準了位置之后,小指夾著的酒精棉在皮膚上來回擦拭幾下,緊接著,拇指與食指一使勁,整根針便沒入進入三分之二。

龍小月看的頭皮發麻,那銀針的長度至少也有七八公分,有四五公分長的部分全部插進了肚子里,看起來就覺得可怖,也不知道張文浩這麼隨意而又猛力的下針究竟是不是真的有效果。

卻沒想,一根針扎下去,婦女的身體便有了一絲發軟,扭動的力度也在這一瞬間小了不少。

隨即,張文浩毫不猶豫,又是一根銀針插入,扭動的力度又少幾分。

短短半分鐘的時間,張文浩便在婦女的腹部扎入了六支銀針,這六支銀針扎完之后,婦女的身體便從之前的僵硬,變成了如今的癱軟如泥。

婦女此刻臉上的表情也緩和了許多,身體不再胡亂扭動,就連先前急促的呼吸也開始逐漸平緩下來。

龍小月心中驚訝無比,沒想到張文浩只是用了六根銀針,就極大的緩解了表姨的疼痛,這麼快的速度以及這麼迅速的效果,讓龍小月一臉的難以置信。

張文浩松了口氣,站起身來道:“她已經筋疲力盡了,讓她在這里休息一會吧,咱們下去繼續給其他人體檢。”

龍小月急忙說道:“不是一共要輸三袋藥液嗎?沒人看著,萬一輸完了怎麼辦?還有,她身上插著銀針,沒人看著,她會不會亂動?”

張文浩微微一笑,寬慰道:“放心吧,我有時間觀念,快該換藥的時候我提醒你,你上來直接把頭拔掉,插到另一袋藥液里就行了,至于銀針,你不用擔心,她現在想翻身也翻不了。”

龍小月輕輕點了點頭。有些不放心的看了表姨一眼,隨即,還是選擇相信張文浩,便與張文浩一同下了樓。

因為有一些需要持久治療的病患,龍小月便又劃出一個房間出來給張文浩做診所,不少病人要在這里輸液治療,包括楊晨山和龍小月的表姨,而龍小月,則完全成了張文浩的助理。只要張文浩在治病救人,她就一直呆在張文浩的身邊,只要他有任何吩咐,龍小月便會立刻去做。

幾天下來。龍小月在張文浩身邊見識到了張文浩極為精湛的醫術,例如村里有一個中了風邪的老者,先前每日頭昏炫目,本來健健康康的人,一下子到了走路都走不穩的地步,而且連說話都開始便的不利索,上次忽然昏倒之后,家人送到縣里的醫院去救治,但也沒有查出病因究竟為何。住了幾天院,情況也未見好轉,因為耗費不起醫藥費,便只能選擇回家臥床。

張文浩查探了病人的病情之后,只是用了些杏仁、生姜與甘草這些極為普通的藥物,煎服之后施以針灸。短短兩日,老人便可下床活動,而且之前的頭昏眩目也緩解了許多,說話也如病前一般利索。

龍小月心中驚訝,這位老伯先前去縣里。花費了數千元都沒有得到任何有效治療,到張文浩這里,幾味不值錢的藥、幾根銀針。便將其治好了。

而這幾日,自己表姨的身體也逐漸恢復了許多,雖然每天都住在自己的旅館里,相當于是在住院治療,不過情況卻是一天天在好轉,張文浩的針灸技藝非常神奇,幾針下去便可緩解疼痛,每日針灸,搭配輸液還不夠,張文浩還專門調制了外敷藥品,用紗布裹起來,熬煮之后,在溫熱時敷于腹部,倒也神奇,每次敷上那草藥之后不多久,小姨便大呼舒服舒服,簡直是立竿見影的效果。

寨子里還有一個年輕小伙子,不知怎麼的,半年前開始,面部五官變發生了極大的變化,首先是口歪眼斜,然后臉部也發生了扭曲與畸形,面部五官幾乎都失去了知覺,甚至連舌頭都失去了作用,連話都說不出來,整天嗚呀嗚呀,卻連一個完整的句子都說不出來,原本已經說了媒,準備年底結婚,但因為一下子染了這種怪病,女方實在是接受不了,便退了婚。

遭遇退婚之后,那小伙子幾次輕生,幸虧被家人發現及時,后來便每日由父母及兄弟姐妹看護,這才沒讓他繼續采取輕生的行為。

張文浩只是看了一眼,便判定這年輕人得的是面癱,家人之前也把準備結婚的錢拿出來到外面找醫院看過,醫生檢查之后也說面癱,卻說這病無法根治,一輩子都會留下后遺癥,而且治療也會花費大量費用,家人無奈,便只能接受這種殘酷現實。

原本,一家人也沒在張文浩身上寄托什麼希望,張文浩第一次針灸,只是在那小伙子臉上扎了兩根針,心疼孩子的父母就受不了了,非說張文浩是虐待他們苦命的孩子,想將張文浩趕出家門,但龍小月卻不停的跟他們解釋,並且讓他們相信張文浩醫術超群。

對方的父母最后也不是相信張文浩真的有神奇醫術,而是看在龍小月的面子上,姑且咬牙讓張文浩試了試,張文浩一次行針,便在那小伙子臉上深淺不一的扎了二十六根銀針,小伙子的母親在一旁幾乎是以淚洗面。

但令他們驚訝的事情很快就發生了!

行針之后,張文浩剛將銀針全部收起,那小伙子的嘴角便抖動了幾下!這一家人已經很久沒有看到孩子的五官有過任何一丁點的變化了,除了睜眼和閉眼,而張文浩只是行針一次,對方的嘴角就動了!

這讓對方一家人,包括龍小月都興奮不已,張文浩卻淡淡說道:“我行針能夠逐漸讓他的面部恢復知覺,不過你們也要督促他自己多做恢復運動。”

說著,張文浩對那個斜眼看著自己的年輕人說道:“你每天盡量去動一動自己的五官,嘴角能動了,就經常動動嘴角,眉毛能動了,就多挑挑眉,這樣的話,恢復的速度會更快的。”

隨后,張文浩許諾明日再上門行針治療,對方一家人千恩萬謝之后,才將張文浩與龍小月送了出來。

一同回旅館的路上,龍小月激動難耐,卻也對張文浩更加好奇,不禁問道:“文浩,你能不能跟我說說,你到底是怎麼學的這一手好醫術?按理說你才高中畢業一年,在醫學院也才學了一年,怎麼就比那些職業醫生還要厲害得多?”

張文浩笑著問道:“如果我說我家里祖傳幾代都是行醫的,你信嗎?”

龍小月眨了眨眼睛,已經二十歲的她,看起來還單純的如同十來歲的孩子,不住點頭說道:“信啊,為什麼不信,也只有這樣才能解釋你的精湛醫術了,祖傳的嘛!”

張文浩微微一笑,對她的這個結論不置可否。
作者: s890393    時間: 2013-1-7 02:45 PM

第一百五十四章機遇!


短短數天,張文浩神醫的稱號已經在整個苗家寨廣為傳播,質樸的苗家人把張文浩當成了自己的恩人,每日總有人來到龍小月的旅館,拉著張文浩到自家吃飯,有時張文浩與龍小月都在忙著治病救人,顧不上吃飯,不約而同來送飯的人,少說都有三五家,經常是兩人面對著七八人分量的飯菜一籌莫展。

逐漸的,張文浩也不再是那麼的忙,有時浮生偷得半日閑,就跑到寨子里的小學看龍小月給孩子們上課,龍小月一個人教五個年級的所有課程,課堂里的孩子,從六七歲到十二三歲也都不等,寨子里只能提供一個可容納五十人的房子給龍小月當課堂,所以她便把每個年級的孩子分成了一個班,每天只能給一個班上兩節課,即便是這樣,也要占用她每天個小時的時間。

龍小月開旅館一年也就能賺個幾千塊錢,這些錢基本都用在了這些孩子的身上,課本是到外面收廢品的地方挑揀來的舊書,黑板是一塊刷了黑油漆的木板,而紙筆那些消耗品,用起來就沒個數了,龍小月每天都要給孩子布置作業,兩百來號孩子,每個人每月至少要消耗兩到三桿鉛筆、三到四個作業本,一個人所需的費用就有五六塊錢,兩百多個孩子,一個月至少也要一千多塊,算下來,一年一萬多塊的投入對龍小月來說壓力很大。

有時,孩子們的作業本寫完了之后就用濕布沾水將鉛筆寫過的字擦掉,然后放到太陽底下曬,曬干之后繼續用,龍小月卻連粉筆都舍不得買,每次出山買文具的時候,都會找一些石灰塊或者是別人粉墻用剩下的膩子粉,兌水之后捏成長條,曬干就是粉筆。

張文浩看的心疼。這里的人生活雖然並不艱苦,但一旦當生活與錢直接發生關系的時候,捉襟見肘便是唯一的形容詞了。

恰逢張文浩要出山給患了肝硬化的楊晨山購買專用藥物,這種藥物在縣城里恐怕都沒的賣,如果縣城買不到的話,就只能去貴陽了,而寨子里也沒有特別危急的病患,就連龍小月的表姨也恢復了五六成,張文浩便計劃著開車去一趟貴陽。順便也幫龍小月買一些文具用品。

這天晚上,將最后幾個病人送走,安頓好龍小月的表姨休息,張文浩便與龍小月坐在樓下木柱間的長條上。每人端著一個大碗,吃著鄉親們送來的晚飯。

張文浩不禁開口道:“小月,明天早晨你跟我去一趟貴陽吧。”

“去貴陽?”龍小月驚訝一聲,問道:“去那干嘛?”

張文浩道:“有些藥品需要補充,縣里配不齊,所以還是去一趟貴陽比較好,關節炎患者需要的祛濕湯藥還沒來得及調配,縣里配不齊藥,這幾天我也沒時間開車去貴陽。現在不怎麼忙了,明天就去一趟,把該買的東西一次性都買回來。”

龍小月不禁問道:“那我去做什麼呢?留在這還能照顧照顧表姨。”

張文浩笑道:“你表姨的病情穩定多了,自己下地行走也沒什麼問題,疼痛也緩解了,明天給她留幾粒止痛藥。等一天沒什麼大礙,我看寨子里的學校缺少的東西挺多的,孩子們可能連外面孩子用的書包、鉛筆盒都沒見過,紙筆那些必需品也都有些急缺,正好一次就多買一些。你再看看有什麼其他需要的,也好給孩子們買回來。”

龍小月一聽,急忙擺手說道:“文浩。你為寨子里的鄉親們付出的已經夠多了,這麼多藥,不知道要花多少錢呢,總讓你花錢,我心里過意不去。”

張文浩笑道:“既然是來做義務醫療,幾百塊一盒的藥都舍得花,幾毛錢一個的作業本難道還不舍得嗎?再說孩子們的學習非常重要,你是過來人,你應該知道,想真正走出大山、在大山外立足,最好的辦法就是讓這些孩子接受好的教育,你是清華的高材生,教他們肯定沒什麼問題,但總是這麼艱苦,對孩子的學習也不是一件好事。”

“可是...”龍小月顯然有些心動,孩子們的艱苦是她心里的一大痛楚,只是自己的能力有限,唯一能賺錢的事情就是夏天的旅館帶來一些收入,而她又不想讓鄉親們花錢,所以一直以來就是這麼堅持著咬牙走過來,平心而論,她也非常希望孩子們的學習環境能好一些。

張文浩一臉堅決的說道:“別什麼可是了,吃完飯就早點睡覺,明天一早咱們就出發!”

次日清晨,張文浩洗漱之后,剛想去敲龍小月的房門,卻見龍小月正好開門走了出來,今天的龍小月沒有再穿一貫的苗服,而是換上了自己之前在外上學時的舊衣服,有些皺了的純白色短袖t恤,沒有任何的圖案,洗的已經發白看不出多少藍色的牛仔褲,還有一雙白色的球鞋,雖說看起來顯得有些質樸的過頭,但給人的感覺卻是讓人眼前一亮。

散著頭發的龍小月即便穿著如此樸素,亦散發著一種讓人驚嘆的自然美,長發披肩,散落著卻很整齊,苗家人喜歡用捂餿了的淘米水洗頭發,所以每個女人的發質都好的出奇,烏黑順滑而且帶著自然健康的光澤,再加上她那水嫩白皙的皮膚,這樣的女孩,倘若真是一輩子身居大山之中,倒真是暴殄天物了。

張文浩隱藏起心中的驚訝與一絲嘆息,笑著對龍小月說道:“都準備好了吧?”

“嗯。”龍小月輕輕點頭,臉上卻有些一絲羞赧,不知道張文浩會否嫌棄自己身上的這身穿著,而她也實在不願穿著苗服到貴陽,那樣的話,恐怕會被人當成怪物來看。

張文浩沖她打了個響指,笑道:“走了,出發!有很長的路要趕。”

光是出山至少需要兩個小時,再用一個小時開到縣城、一個小時趕到市里,上了高速,再用一個小時到貴陽,這就需要至少五個小時,再買各種東西、吃飯。估計恐怕回來時也要到深夜了。

龍小月坐在G65的副駕駛上,張文浩發動了汽車,有些早起的孩子們聽到汽車動靜,見外面來的那個神醫哥哥和自己的小月老師坐車要出去,都紛紛圍上來詢問。

龍小月笑著對那些一臉期待的孩子們說道:“你們今天互相通知一下其他同學,老師今天要出去給你們買新的作業本和筆,就例外給你們放一天假。”

一陣歡呼聲傳來,一個七八歲的小孩一臉期待的說道:“神醫哥哥,我想吃糖果。能不能給我買一顆?就一顆!”

張文浩笑道:“回來的時候,給你們每人帶一包糖!”

又是一陣興奮的歡呼聲,對這些孩子來說,偶有一顆來自山外面的糖果。就已經是一件非常值得興奮的事情了。

張文浩開車出了苗家寨,載著龍小月前往山外,出山的路一開始走的還算順暢,但走到一半的時候,一塊足有一人懷抱那麼大的巨石橫在狹窄的路中央。

張文浩將車停下,龍小月一臉失望的說道:“這下壞了,過不去了。”

張文浩便說道:“這有什麼壞的,把那石頭移開就行。”

“可那石頭太大了啊。”龍小月抬頭看了一眼,發現峭壁上有一個大豁口。便道:“一定是巖石松動落下來的,幸好沒有傷到人。”

張文浩推開門下車,轉過身對龍小月說道:“等我一會。”

說著,張文浩便已經走向那塊巨石,龍小月也急忙下了車,跟在身后說道:“文浩。那石頭太大了,你弄不動的,又沒有什麼可用的工具,不然還是回去叫人來幫忙吧。”

張文浩道:“咱們已經出來一個小時了,現在回去再叫人過來。一來一回兩個小時就沒了,本來時間就很緊。”說著,張文浩已經來到了巨石跟前。雙手在石頭上找了一個合適發力的位置,身體向后退了幾步,呈弓形,然后猛然使力!

巨石紋絲不動。

張文浩砸了咂嘴,心說自己剛才還刻意收了兩分力,本以為就足夠了,卻沒想到竟然這麼重,當下便咬緊牙關,雙手再次擺放到合適的位置,身體微躬,雙臂、雙腿以及腰部全部發足了力,一瞬間,便將力度發揮到了極致。

龍小月目瞪口呆的看著那巨石已經被張文浩推動了三四公分,而且也沒有停止,繼續被張文浩推向路邊,驚的合不攏嘴,這麼大的石頭,至少也有成噸重量,底部又參差不齊的壓在路面,就這麼推出去,恐怕需要極大的力量,張文浩看似瘦弱,卻沒想到竟然有這麼匪夷所思的力量。

若是讓張文浩把這石頭抱起來丟出去,那簡直是癡人說夢,但是將它推出去,還是勉強可以做到的,張文浩咬緊牙關,臉都憋的通紅,一口氣提起來就沒敢松下,一點點又一點點,這才將那巨石推倒了懸崖邊緣,隨即,張文浩低吼一聲,再次爆發出更強大一分的力量,轟的一聲,那巨石便被張文浩推到了懸崖下,轟隆隆的撞擊聲自山谷傳來,回蕩半晌。

張文浩大松了一口氣,幾個深呼吸把身體調整過來,這才拍了拍手上的灰土,對龍小月說道:“上車,走了。”

龍小月呆愣了半晌才反應過來,張文浩已經拉開車門坐了進去,自己也急忙跟著上了車,張文浩發動汽車繼續前行,龍小月卻不禁脫口問道:“文浩。你的力量也實在是太驚人了吧...”

張文浩笑了笑,輕描淡寫的說道:“你別看我瘦,但我小時候可是練過的,人不可貌相。”

龍小月抿嘴一笑,點了點頭,張文浩在她的眼里,又更加神秘莫測了幾分。

路上無聊,兩人便閑聊起來,張文浩想起這次要給楊晨山買治療肝硬化的藥,便問道:“小月,那個楊叔到底是怎麼回事?我看他不像是出過力的人,而且看他有時候雖然也說說笑笑,但神情間總有點惆悵的味道,你之前說他生意做的不好,能具體說說嗎?”

龍小月無奈嘆了口氣,說道:“楊叔叔本來是很有出息的,他在市里開了一家藥廠,專門生產一些苗家土方的藥品,銷量最好的就是苗家治療跌打損傷的膏藥。一開始,那膏藥在周邊賣的還是挺不錯的,口碑也挺好,楊叔叔覺得這是一個大商機,就拿廠子抵押,從銀行貸了一些款,準備把那藥膏打造成一個品牌,先在省內打響名氣,當時把廣告都打到省電視臺去了。但畢竟藥膏只是土方,而且他也沒有研究改良的實力,省內一家知名的藥廠推出了一款苗家正骨膏,在中央臺都投了廣告。一下子就火起來了,他們的膏藥經過一定的研究與改良,效果比楊叔叔的那款要好不少,所以這麼一來,楊叔叔的膏藥就沒了銷路。”

“沒了銷路,廠子的效益急轉直下,銀行貸款也還不上,越拖欠的越多,不光欠銀行的錢。還欠了工人工資,存貨也賣不動了,楊叔叔就關了藥廠,借錢先把工人工資補發了,兩個月前,銀行查封了他的廠子。據說就快要拍賣了。”

張文浩無奈一笑,道:“現如今所有的膏藥,對關節病、骨病都只能起到緩解的作用,都是治標不治本,那苗家正骨膏。我看也不會是什麼真正的好東西。”隨即,張文浩又感嘆道:“不過楊叔叔的運氣也是夠差的,剛有點起色。就出現了一個大對頭,一下子就被壓的死死的。”

龍小月無奈道:“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只能說是時運不濟。”

張文浩點了點頭,剎那間,腦子里靈光一現!

自己雖然不可能生產出類似華萊士素那樣震驚世界的新型抗生素,但利用自己掌握的一些醫學知識,制造出一些普通的藥物來還是完全沒有問題的!為什麼不利用這些知識,生產出一些高效的好藥出來呢?

就好像楊晨山跌倒的苗家膏藥,現如今的膏藥確實不具備治本的能力,多數只能緩解癥狀或者緩解疼痛,但祛濕湯藥,對治療關節炎卻有著非常好的效果,即便沒有針灸輔助,也只是耗費的時間稍微長一些罷了,如果自己能把祛濕湯藥開發出來,或者直接衍變成膏藥的形式,利用楊晨山的廠子,不就能實現量產了嗎?

張文浩對自己祛濕湯藥的效果是一千一萬的自信,唯獨是沒有合適的機會和能力讓它實現量產,楊晨山有經驗、有生產線和設備,雖說現在被銀行收走,但一家小藥廠,恐怕也值不了多少錢,真拿出來拍賣,怕是也賣不上價,既然如此,自己為何不將它接手過來?然后再請楊晨山重新出山替自己實現量產的目標?

張文浩不禁興奮起來!自己現在兩個賬戶上的錢經過近兩個月的積攢,已經有了三百多萬,其中有一百多萬是回江城要結算給鼎盛商貿的酒水貨款,但耗材店賬戶上的錢,都是媽媽扣除一切開支之后的純利潤,剩下的錢兩百多萬,都是自己可以自由支配的!

張文浩越想越興奮,如果祛濕湯藥能夠換成易存放、易使用的膏藥,然后實現量產,不用說其他的,單就對治療關節炎的同類膏藥來說,絕對是甩出其他產品好幾條街,這樣的產品,只要做出來就是頂尖貨,又怎麼能不賺錢?!而且,恐怕賺的還不是小錢!

想到這里,張文浩心中暗下決定,回來之后就去找楊晨山好好談談,說服他出山,然后再看看廠子的事情該如何解決,要麼,還了銀行貸款把廠子重新拿回來,要麼,就等銀行公開拍賣再把廠子拍回來,總之,一定要盡快讓廠子恢復生產,並且成功將祛濕湯藥轉變成膏藥!

現在距離自己開學還有二十來天,如果二十來天能夠實現量產,那麼往后的事情就輕松多了,中成外用藥的審批手續比西藥要簡單的多的多,至少,臨床測試這一項就能省去大把多的時間,自己要上學也不要緊,只要操作得當,只要老楊值得信任,這產品交給他來運作也是可以的,實在不行,自己也可以抽時間飛過來,畢竟飛機方便得多,一天就能實現一個來回。

龍小月看起來也是一個非常聰明並且非常值得信任的人,從她運作小旅館的事情上就可以看出來,她是有一定經營頭腦的,只是力量實在薄弱。

以前的苗家寨,不是旅游景區,甚至來幾個游客,都沒有接待游客的設施,龍小月先將自家改造成了一個小旅館,如此一來,便具備了基本的接待條件,然后她又專程到驢友論壇上發帖子打廣告,這樣的廣告投放雖然沒有什麼大的影響力,但勝在定位精準並且零投入,所以她也很快得到了回報,今年的游客有三十來人,這就是一個初步發展。

苗家寨的景色優美、生活安逸,相信那三十多個人也和自己一樣喜歡這里,他們回去之后,必然也會向其他人宣傳這里世外桃源般的景色,今年的暑期已經差不多快要過去,天氣也已經入秋,不過如果到了明年,相信游客的數量會成倍增加。

這樣一個聰明的女孩,如果給她一定的支持,她一定能做出一番與眾不同的事情出來,如果到時候也能說服龍小月出來,協助楊晨山經營這個藥廠與自己獨家的藥品,相信自己連營銷人員都不用找了!

張文浩不禁在心中興奮的想道:“先從定位低端、親民的醫藥行業入手,也是一個非常好的機遇!藥品就像金子,只要有真材實料,放在哪里都不會被埋沒,反而,還會被人競相挖掘、追捧!”



第一百五十五章大肆采購


汽車終于駛上了高速公路,張文浩駕駛著這輛G65穿梭在山巒之間,心思卻一直放在楊晨山的藥廠上,只是自己現在再怎麼琢磨,也要等與楊晨山面談之后,才能了解到具體的情況,所以張文浩也只能暫時壓制住自己心里的期待。

距離貴陽還有一百多公里時,路前方發生了事故,有七八輛車在這里追尾,一輛半掛卡車傾倒在路面上,幾乎橫斷了整條公路。

事故現場,一輛大型救援車正在試圖用起重機將半掛車移開,只是這里的車輛已經堵了將近四五百米,而且后面被堵住的車輛也越來越多。

不少被堵后無法前行的司機都在道路的一側抽煙,張文浩把車停下,看了看后面越來越多的車輛,對龍小月說道:“咱們下車吧,在車上不太安全。”

高速公路上,如果遇到事故堵塞,千萬不要坐在車上看熱鬧,因為隨著車輛越來越多,后面的車可能看不到前面發生的事故,如果一個剎車不及,很有可能造成追尾,所以張文浩便讓龍小月與自己一同下車,兩人來到道路一側站著,等到道路疏通。

張文浩不禁問一個中年司機,道:“師傅,麻煩問一下,前面堵了多久了?”

“沒多久。”那司機笑了笑,說道:“也就一個多小時,救援車剛趕過來。”

張文浩輕輕點了點頭,只要救援車來了,相信也不會耽誤太久的時間,眼下沒別的辦法只能原地等待。

與龍小月坐在公路的護欄上,兩人這一等,就是將近兩個小時。

原因很簡單,半掛車滿載貨物,貨物傾倒在行車方向,光是將半掛轉移到路邊還不夠。還要將散落的大量貨物清理到一旁,如此一來,前后就用了兩個小時的時間才疏通。

此時已經中午,張文浩不禁暗道一聲晦氣,自己的時間本來就很趕,在路上又被事故耽誤了兩個小時,道路剛一疏通,張文浩便急忙駕車趕赴貴陽,但當車在貴陽下了高速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一點半了。

兩人先是找了個地方吃了點飯,張文浩便驅車帶著龍小月到了藥品銷售公司,從那里拿了一些治療肝硬化的藥品,以及自己目前缺少的藥品。補充好藥品之后,又帶著龍小月到文體批發市場。

貴陽市區的東部有一個商場,這里集中的多是一些出售文體辦公用品,以及小商品的商戶,龍小月盤算著不能讓張文浩破費太多,所以便只看了文具用品,無非就是兩樣,鉛筆和作業本。

最便宜的作業本批發價三毛五,紙張質量很差。不但不平整,偶爾還能看見造紙時未曾打碎的木屑,紙張色澤也偏暗了許多。

張文浩隨手拿起一個質地非常好的作業本,問那老板道:“老板,這種作業本怎麼賣?”

“那個八毛五。”老板開口道:“是我這最好的作業本了,不但紙張厚。而且質量好,這個在一般文具店里零售都要一塊五以上的。”

張文浩點了點頭,問道:“如果要的多的話,什麼價格?”

“看你要多少了。”老板道:“如果超過一百本,可以便宜五分錢。”

“三千本吧。”張文浩開口道。

老板眼睛一亮。笑著說道:“如果要三千本的話,那就七毛五。”

龍小月急忙在張文浩耳邊低聲說道:“要最普通的就可以,不用買這麼好的。浪費錢。”

張文浩擺了擺手,道:“好點的也貴不了多少錢,你就別操心了。”

龍小月道:“這也不是一筆小數目了,怎麼好意思讓你負擔。”

張文浩便笑著說道:“你有什麼不好意思的?這些東西是給孩子們買的,又不是給你買的。”

龍小月一下子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這時,張文浩對那老板道:“你準備一下吧,待會我把車開過來,直接裝車。”

老板急忙點了點頭,張文浩又要了三千支中華鉛筆,一千只晨光中性筆、兩千個優質大容量筆芯,兩百八十套畫畫用的蠟筆,橡皮五十盒,每盒內有20塊,還有一千本質量很好的厚記事本,老板跟在一旁拿筆記錄著,等張文浩說完之后,他才開口道:“這位老板,您這要的貨有點多,我得從庫房給您調過來。”

“要多久?”張文浩脫口問道。

“最多半個小時就能送到。”

張文浩點了點頭,道:“好的,你安排吧,我半個小時之后過來,來了之后你直接讓人幫我裝車。”

“好。”那老板有些不放心,便試探性的問道:“您是在這等著,還是到別家逛逛?”

張文浩道:“我們還要看看文具盒與書包,但你這里沒有。”

那老板笑著說道:“我這只做紙筆類的消耗品,那些東西您可以到里面幾家看一看。”

張文浩知道那老板生怕自己在拿他開涮,便從錢包里掏出五百塊錢遞給他,說道:“這算是定金,待會我過來再把其他的款給你補齊。”

那老板這才放下心來,一臉笑意的將錢收下,道:“稍等,我給您開張收據。”

“收據就不用了。”張文浩淡淡一笑,道:“我信得過你。”

那老板點頭一笑,道:“您放心吧,半小時后您過來,東西絕對準備好。”

張文浩這才對龍小月說道:“咱們去里面再看看吧。”

龍小月卻有些誠惶誠恐的拉了張文浩一把,道:“我剛才算了一下,光是文具你就花了一兩萬了,書包和文具盒就別買了,孩子們用自家做的布包就可以,書包那些沒有必要。”

張文浩笑了笑,看著龍小月說道:“你覺得可能實用性並不大,但是孩子們一定會非常高興,或許他們中有許多人都沒見過真正的書包長什麼樣子,花點錢能讓他們開心、讓他們更喜歡學習,非常有必要。”

龍小月見張文浩表情堅持,心中不禁涌上一陣感激,苗家寨的孩子們確實是太閉塞了。一個書包,或許要花掉家里一個月的收入,沒有一個孩子用過外面學生用的書包,文具盒這種東西,他們也是從來都沒聽說過,自己也想讓孩子們能夠更多的接觸到外面的世界、外面的東西,只是自己的能力實在是太有限了。

而張文浩的出現,不但為村里人帶來外面的醫術、外面的藥品,還讓寨子里的孩子們能夠一定程度的感受到外界的事物。這背后,不但需要一顆赤誠善良的心,更需要大量的金錢作為支撐,像張文浩這樣。全心全意為寨子做貢獻的外鄉人,龍小月從未見過。

書包的質量參差不齊,從十多塊的,到一兩百塊的,應有盡有,張文浩挑選了一款批發價為一百三十多塊的優質名牌書包,但當老板聽說張文浩需要兩百多個的時候,很是無奈的說道:“我們這里的書包款式太多,每一款包。都只有少量存貨,您要的這款,我這只有十幾個現貨,要不您等上一天,我立刻打電話要貨,明天中午應該就能到。

張文浩看了看時間。此刻已經是下午三點半了,便對龍小月說道:“咱們今晚就別回去了,就算現在回去,到寨子里估計也要點了,更何況還有很多東西沒有買。依我看,晚上咱們在貴陽休息一晚,今天把該買的東西全部買齊。明天再趕回去吧。”

龍小月猶豫片刻,點頭答應下來,道:“聽你的安排。”

張文浩點了點頭,這樣的話,時間就足夠充足了,便交了那老板一千塊錢訂金,要他開好收據,並且注明明天中午1點鐘之前一定交貨,否則雙倍賠償訂金,得到了老板的承諾,張文浩才帶著龍小月去了下一家店。

文具盒這種東西,花里胡哨的很多,但張文浩為了孩子們能夠用的更久,便選擇了一款制作精美的金屬文具盒,如此一來,只要孩子們愛惜,一個文具盒用上兩三年不是問題。

書包要明天才能交貨,張文浩也不急著把文具盒以及其他文具都帶著,便跟那些老板約好明天中午統一提貨,隨后,張文浩與龍小月空手從商場里走了出來,一出門,張文浩便對龍小月說道:“走,咱們去下一個地方。”

“去哪?”龍小月一臉詫異的問道。

張文浩沒有回答她的話,反問了一句:“寨子里的孩子們,有沒有看過電影?”

“電影?”龍小月愣了愣,搖頭說道:“寨子里雖然有電,但是沒有有線電視,在山里也收不到信號,有幾家有電視的,也都當成了一個擺設。”

張文浩點了點頭,笑道:“那咱們就讓孩子們接受到多媒體教學。”

“多媒體教學?”龍小月一臉狐疑的問道:“怎麼做?你該不是要買一臺電視機回去吧?”

“不。”張文浩擺了擺手,替龍小月拉開車門,道:“去了你就知道。”

電子城這種東西,在每一個城市幾乎都能找到,雖說貴州是一個偏遠省份,但貴陽好歹也是一個省會城市,這里雖說很難買到一些頂級品牌的奢侈品,但想在這里買一些電子產品,還是非常輕松的。

張文浩帶著龍小月到了電子城,第一件事,就是帶著龍小月去看了筆記本電腦,龍小月頓時明白過來,急忙說道:“筆記本電腦太貴重了,我實在是...”

張文浩不由分說,拉著龍小月進了惠普專賣店,買了一臺與自己先前購買的那臺一模一樣的筆記本電腦,隨后,張文浩帶著電腦,找到一家私人的電腦維修店,讓人在里面裝好了必備的軟件。

軟件裝好,張文浩就帶著龍小月去了松下專賣店,買了一臺價值一萬一千塊錢的UX300投影儀、五千余塊的超大投影幕,龍小月幾次勸說根本沒有效果,張文浩我行我素,試看了投影效果之后,二話不說立刻刷卡付款。

這還不夠,張文浩又帶著龍小月去買了一臺高清播放機,可以播放1080P的高清視頻,播放機可以播放藍光盤,也可以播放移動硬盤中存儲的視頻資料。而且商家還非常貼心的提供上萬部影片高清片源的拷貝服務,張文浩買了兩個3TB的移動硬盤,挑選了大量適合兒童觀看的影片,多是歐美的一些卡通片與兒童電影。

兩臺電腦同時為張文浩拷貝影片,加之usb3.0的傳輸速度提升了許多,但將兩個硬盤裝滿也用了半個多小時,硬盤拷貝完成之后,張文浩這才帶著龍小月離開,還專門雇了一個推車送貨的小工。幫忙將買的東西送到停車場。

龍小月整個人又恍惚又興奮,恍惚是因為她覺得自己欠了張文浩一個天大的人情,不知道要如何才能還得起,而興奮。是因為這些東西,將大大的提升寨子里那些孩子們的眼界,足以讓他們對外面的世界充滿向往,足以讓他們萌生出一顆走出大山的心。

新華書店有最全的教育類書籍,張文浩不但購買了大量的課本教案給龍小月使用,還專門購買了大量的教學光盤,這樣一來,她可以利用這些設備給孩子們進行遠程教學。

只是,想讓每一個學生都有一套最新的課本。這個實現起來有些困難,錢不是問題,但如何把大量課本運輸到苗家寨,是一個很大的問題,最起碼,自己那輛S65是絕對裝不了那麼多貨的。

張文浩想了想。好不容易出來一次,要買,干脆就把孩子們需要的東西全部買齊,當即,他跟新華書店的負責人溝通了一下。訂了小學一年級到五年級的全部課本及教案、習題與試卷,隨后,趁著天還沒黑。張文浩立刻帶著龍小月到物流公司。

龍小月不知道張文浩為什麼又要到物流公司來,張文浩先是看了看物流公司外面停放的車輛,相中了一輛小型的廂式貨車之后,找到那里的工作人員,開口便咨詢道:“如果雇你們一輛車,送貨到苗家寨,需要多少費用?”

物流公司的負責人查詢了大概路線與路程之后,道:“雖說只有兩百多公里,但是有近百公里的路程很難走,估摸著跑一個來回,至少也要一個白天的時間。”

張文浩淡淡說道:“你就直說多少錢就行了,到時候再配幾個搬運工。”

那負責人猶豫片刻,試探性的問道:“七千塊怎麼樣?”

“五千。”張文浩淡淡道:“行的話,明天中午我過來,帶上你的人和車去裝貨,然后直接出發。”

“中午出發?”那負責人有些尷尬的說道:“這樣的話,怕是半夜才能回來吧?我怕司機和工人不樂意。”

“加一千。”張文浩眉頭微蹙,道:“行的話,現在拍板,不行的話我就換一家。”

“行行行。”這個價格的利潤空間已經非常大了,張文浩心中也明白,只是沒有必要把價格壓到最低,那負責人見張文浩既然給到了六千塊,便也毫不猶豫的答應下來。

張文浩預付了兩千訂金,約定好剩下的錢等到了地方再結算,然后拿了那負責人的名片,與龍小月一同離開。

這樣一來,載貨量就大大增加了,張文浩一出門,便給那個文具店的老板打了一個電話,開口便道:“老板,我要的貨,在總量上給我加一倍,明天中午我去提貨。”

“好嘞。”那老板心中一喜,立刻說道:“明天中午一定準備齊全,您盡管放心。”

張文浩掛了電話,對龍小月說道:“這下,幾年之內,你不要為孩子們的學習發愁了。”說著,張文浩又道:“看來明天上午可以到電子城再多訂二十臺臺式電腦,這樣的話,你也可以抽空給孩子們上一上電腦課程。”

“二十臺?!”龍小月驚的說不出話來,喃喃問道:“那豈不是要二十幾萬?”

張文浩笑著說道:“不買筆記本,買臺式機,再說孩子們剛接觸電腦,也用不到太好的配置,一臺電腦兩三千塊就足夠了,大量購買的話還能便宜一些,最多也就是五萬塊錢左右。”

“五萬也很多了...”龍小月有些驚慌失措的說道:“你這次出來,光給孩子們花的錢,就有十多萬了,再買電腦的話,恐怕要二十萬,這麼多錢,苗家寨實在是擔當不起。”

“沒什麼擔當不起的。”張文浩笑了笑,說道:“如果有機會的話,以后或許還可以一同創業呢,到那個時候,別說二十幾萬,就是兩百萬、兩千萬,估計都不是什麼大問題,如果賺到足夠多的錢,就想辦法給苗家寨修一條好路,到時候,苗家寨的情況,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創業?!”龍小月聽不懂張文浩話中的意思,連忙問道:“你覺得苗家寨有好的商機?”

張文浩笑了笑,說道:“算是吧,不過現在還說不好,等咱們回去之后就知道了。”

說著,張文浩輕輕拍了拍正在震驚之中的龍小月,道:“咱們先去吃晚飯,吃完飯之后,去市中心逛一逛。”
作者: s890393    時間: 2013-1-7 02:46 PM

第一百五十六章你的價值

張文浩帶著龍小月在貴陽的俏江南飯店吃了晚飯,張文浩心中卻惦記著該為龍小月買些衣服,在他看來,這個曾走出大山,卻又一頭扎進大山中的女孩,雖然是生于大山之中,但她的這輩子,絕不該屈居苗家寨,留在苗家寨教書雖然是很有意義,但對龍小月,卻是一種埋沒,若是可以,張文浩非常想讓龍小月去展現她自己真正的價值,如果藥廠的事情可以搞定,那麼對自己、對龍小月,都是一個機會。

人的眼睛只能看到有限空間,夜晚又將人的視線聚焦到了燈火闌珊之下,所以在這條商業街上夜晚的貴陽市中心,繁華如每一個大城市,將車停在商業街一端的停車場,張文浩與龍小月並肩走著,龍小月倒不像其他女人一樣,逛街時會左顧右盼,不時的尋找一些令自己眼前一亮的東西,相反,她不但很少去看周圍燈火通明的店鋪、令郎滿目的櫥窗,而是只看腳下與前路,身邊的張文浩,卻如一個鐘愛逛街的女人一般,兩只眼睛不斷在周圍的店面間流連。

論經濟,貴陽在全國的省會城市中排名非常靠后,甚至比江城都差上老遠,那些奢侈品牌在這里根本找不到痕跡,不過一些大眾品牌,倒是非常的多,也非常的全。

張文浩看到一家名為zara的專賣店,這家店在江城非常火爆,算得上是白領最愛的品牌之一,張文浩帶著龍小月邁步進去,發現里面分為三個部分,男裝、女裝和童裝,其中最主要的,便是女裝。

這個品牌的衣服平時很受年輕人的追捧,先是價格不算貴,甚至連國際二線品牌的價格都比不了,其次。是風格非常國際化,款式非常新穎,基本上與國際潮流保持一致的步調。

龍小月以為張文浩是要買衣服,所以便不自覺的跟著他先到了店門最外側的男裝部,誰料張文浩看都沒看一眼,邁步走進了女裝區域,龍小月詫異的跟上,卻發現張文浩已經開始在衣架前自顧自的尋找著什麼。

“給女朋友買衣服?”龍小月走上前去,好奇的問了一句。

張文浩笑了笑。不置可否。

龍小月不禁在心底揣測,張文浩那淡淡笑意究竟是什麼意思?難道是默認了自己的問題?這麼說來,他已經有女朋友了?

不知怎麼,龍小月心底不自覺的涌上淡淡失落感。這種失落感來的快,去的也快,她在心底嘲笑著自己,道:“龍小月,別瞎想了,你和他根本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張文浩選中了一件白色的小襯衣與一件黑色的小西裝,龍小月雖然生的驚艷,但感覺卻不算嫵媚,她的美。是帶著一絲不食人間煙火的味道,雖是不可方物,卻也讓人不由自主的感覺到不可褻玩,小西裝端莊而又略顯冷艷,比鄰家女孩的裝扮,亦或者妖嬈的服飾更適合她。

很快。張文浩的胳膊上便搭著四五件衣服,隨即,他看向龍小月,問道:“小月,能幫我試一下嗎?”

龍小月已經在心底認定張文浩是要給自己的女朋友買衣服。他開口讓自己幫忙試一下,更是堅定了她的這種觀點,隨即。她很是大方的點了點頭,從張文浩的手里接過那些衣服,走到了試衣間的門口,挑選了一個沒人的試衣間走了進去。

很快,穿著一身黑色小西裝的龍小月便從試衣間里走了出來。

“怎麼樣?還合適嗎?”龍小月在張文浩身前轉了一圈,不是很有底氣的問道。

張文浩有些驚嘆,這身並不高檔的裝扮在她的身上卻非常合體,整個人的氣質也在一瞬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除了腳下的那雙球鞋顯得有些不倫不類之外,其他地方均是完美到不可挑剔。

隨即,張文浩說道:“還差一點,等一下。”

說罷,張文浩找了一雙黑色的高跟皮鞋,選了一個適合龍小月的尺碼,來到她的跟前,道:“試試這個。”

龍小月點了點頭,原地將球鞋脫下,穿上高跟鞋,張文浩后退幾步,左右打量一番,點頭說道:“不錯,挺合身的。”

龍小月試探性的問道:“你女朋友多高?多重?”

張文浩淡淡一笑,隨口道:“跟你差不多。”說完,張文浩又道:“你等一下,再幫我試試其他的。”

這身衣服,很適合正式的場合穿著,如職場、商場亦或者與他人會晤,不過平日里卻不適合,張文浩又挑選了一些尋常些的衣服,一一請龍小月幫忙試穿。

幾套衣服試下來,張文浩對龍小月的氣質驚嘆不已,她有太強的可塑性,可以是白領精英,可以是鄰家女孩,也可以是冷艷美女,就如一張白紙,在上面畫什麼,她便是什麼。

幾次試穿下來,張文浩也選擇了幾套非常適合龍小月,而又風格完全不同的衣服,隨后,張文浩才滿意的讓龍小月換回了自己的衣服,然后把所有的衣服、鞋帽抱到前臺,刷卡結賬。

兩人這次到貴陽來,基本上把該買的東西都買齊了,唯獨還差了給孩子們買的糖果,張文浩想著明天早晨早點起床,然后去批發一些糖果零食,寨子里的孩子缺乏體育運動的器材,可以買一些一起拉過去,加強一下孩子們的體育鍛煉。

從商業街里出來,張文浩便對龍小月說道:“咱們找個酒店早點睡下吧,然后明天一早早點起床,還有些其他的東西要買。”

龍小月點了點頭,她不似外面的女孩一般,對酒店二字這麼敏感,在她看來,酒店、賓館、招待所,都是一個基本性質,供人休息、睡覺的地方。

開車到了一家星級酒店門口,張文浩將車交給泊車的服務生,帶著龍小月進了大廳,直奔前臺,對一個服務員說道:“麻煩開兩個商務標準間。”

服務員看了兩人一眼,發現一男一女要兩個房間有些詫異,便問道:“先生。請問您要兩個房間,幾個人入住呢?”

“就我倆。”

服務員又問道:“沒有其他朋友了吧?”

“沒有。”

服務員心中更是詫異,估摸著兩人的關系可能是比較正經的朋友關系,便點頭說道:“先生,麻煩您和這位女士出示一下身份證。”

張文浩從自己的錢包里掏出身份證遞上去,龍小月卻有些尷尬的對張文浩說道:“我沒帶身份證,怎麼辦?”

張文浩詫異問道:“出門的時候沒帶著?”

龍小月的表情更為尷尬,道:“沒想到要在貴陽住一晚...”

張文浩恍然大悟,自己當初跟龍小月說的是可以當天來當天回。但是因為路上遇到事故,耽誤了兩個小時,買東西也要等明天才能備好貨,所以今晚才臨時決定要住在貴陽一晚。龍小月沒想起帶著身份證倒也正常。

隨即,張文浩便對那服務員說道:“我這位朋友沒帶身份證,不知道能不能通融一下?”

服務員很是抱歉的說道:“對不起先生,我們這里的顧客入住系統是要和公安局聯網的,原則上,每一個入住的客人都必須提供身份證,並且由我們掃描身份信息之后,傳到公安局的系統內,如果您只開一個房間的話。我們可以將您這位朋友視為訪客,可以通融,但如果您要開兩個房間,那就必須有兩張身份證才可以。”

張文浩有些無奈,看了龍小月一眼,發現龍小月的表情更加的尷尬。甚至帶著幾分自責,張文浩急忙對那服務員說道:“那就麻煩你給我開一個套房吧。”

“好的。”那服務員點了點頭,道:“商務套房可以嗎?臥室和客廳有兩張床,一張一米八的大床,和一張一米五的小床。”

“好。”張文浩道:“就這個吧。”

服務員為張文浩辦理了入住手續。一晚上1888的價格讓龍小月有些難以接受,不過張文浩已經辦好了入住手續並且刷了卡,龍小月也沒有多說什麼。

兩人在服務員的帶領下上了樓。來到房間之后,張文浩大概看了一下,發現這個套房足有一百平方,臥室和客廳都有三十個平米以上,還有衣帽間與一個非常大的衛生間,客廳的床雖然小了一點,但一米五的床足夠一人睡了,張文浩便對龍小月說道:“小月,今晚你睡臥室,我睡外面吧。”

龍小月忙道:“還是我睡外面吧。”

張文浩笑道:“怎麼可能讓一個女士睡客廳,我怎麼睡都行,你到臥室里睡,這樣也方便一些,睡外面,你不怕我晚上有夜游癥啊?”

龍小月不禁被張文浩的調侃鬧了個大紅臉,遲疑片刻,滿含羞澀的點了點頭。

衛生間僅有一個,張文浩便讓龍小月先去洗澡休息,自己在客廳里看會電視,龍小月洗完澡便裹著浴袍走了出來,有些害羞的看了張文浩一眼,道:“文浩,你也去洗個澡,然后早點休息吧。”

張文浩點了點頭,道:“跑了一天,還真有點乏了,我這就去。”

龍小月輕輕一笑,道:“那我就回房間里睡了。”

“好。”張文浩應了一聲,站起身來,與龍小月擦肩而過,穿過走廊,剛推開衛生間的門,龍小月瞬間臉色大變,忽然驚呼一聲:“別急!”

張文浩已經推開了門,卻聽龍小月叫了一聲,回過頭去,茫然問道:“怎麼了?”

“等會...”龍小月臉頰紅的似乎能滴出血來,裹緊寬大的睡袍快跑幾步,從張文浩身邊進了衛生間,急忙從毛巾桿上,取下了兩件衣服。

其中一件張文浩認得,是龍小月之前穿的白色t恤衫,而另一件,張文浩從未見過,卻也知道那是什麼。

那是一條帶著粉色圓點的米色內褲...

龍小月拿下兩件濕噠噠的衣物,這才松了口氣,一轉身,卻發現張文浩就站在門口,又羞又急,連忙用t恤將內衣擋住,低著頭從張文浩的身邊擦過,直奔著臥室而去。

關門聲傳來,張文浩不禁搖頭笑了笑。不知道龍小月在害羞什麼,內衣晾在這里有什麼問題嗎?很多人都把花花綠綠的內褲、胸罩掛在陽臺外面,換做龍小月,那還不得羞死?

簡單洗了個澡,沒帶換洗衣物的張文浩亦將自己的短袖與內褲洗了出來,順手取了兩個衣架,掛在衛生間里,隨后裹著浴巾到了客廳,看了一會兒電視。便在客廳角落里的床上睡去。

翌日,張文浩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大亮,拿過床頭的手機看了一眼,時間是早晨七點多一點。張文浩裹著浴袍到衛生間洗漱,恰逢龍小月也同時從房間里出來,一開門,碰見上身赤裸、下身僅僅圍著一條浴巾的張文浩,龍小月被嚇了一跳,隨即,臉色不禁又泛起了紅光。

張文浩有些尷尬的看了她一眼,道:“浴袍太厚,所以...”

龍小月連連點頭。低聲道:“那你先去洗漱,我待會再去。”說完,急忙轉過身去,進了房間。

張文浩沒想到龍小月竟然這麼容易害羞,赤裸上身而已,自己腰部以下都包著呢。夏天見到赤裸上身的男人,好像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吧?

只是張文浩沒想起來,苗家寨位于群山之中,加之空氣潮濕,所以那里的夏天也如秋天一般。莫說赤裸上身,就連穿短袖的人都極少見。

兩人收拾妥當,張文浩與龍小月一起下樓退了房。看得出龍小月的神情間依舊有著一絲羞赧與尷尬,張文浩便找了個話題,道:“咱們今天去看看體育器材吧。”

“體育器材?”龍小月詫異問道:“你要買什麼?”

張文浩笑著說道:“讓孩子們以后多點體育鍛煉。”說著,泊車的服務生將車開到跟前,張文浩為龍小月打開車門,讓她上去之后,自己繞道坐上了駕駛室,給了泊車的服務生一百塊錢小費,然后問道:“麻煩問一下,市里賣體育用品的地方多在什麼位置?”

服務生笑道:“您直接去體委就行,體委、老體育館附近都是賣體育用品的。”

“謝謝。”張文浩點了點頭,自己腦子里已經有了全國極為詳盡的地圖,很快便計算好了前往體委的路線,隨即便驅車前往。

這年月的體育器材,與張文浩小學的時候有了極大的差距,甚至這些店鋪里賣的,比江城一中提供的體育器材都要好得多,張文浩買了若干足球籃球,羽毛球拍也買了幾十對,除此之外,又訂了五套折疊的紅雙喜牌乒乓球案,光是這些,就把老板樂的合不攏嘴。

張文浩試探性的問了一句:“你這里有沒有籃球架?”

“有。”老板立刻點了點頭,說道:“不過籃球架不在這里,這里也擺不下,都是拆散還沒組裝的,在后面庫房。”

張文浩想到苗家寨小學門口有一塊面積比籃球場還大些的空地,把那里弄成操場倒是非常合適,買兩個籃球架就可以,剩余的空間還可以用來擺放乒乓球案。

想到孩子們也沒有運動服,張文浩便跟老板訂了三百套從1米1到1米6的成套運動服,這家店平時和市里多個學校都有合作,所以庫存充足,很快便給張文浩配齊了貨。

籃球架、乒乓球案這種大件,拆開之后也並不是很占地方,老板殷勤說道:“付了錢之后,您留下個地址,只要是貴陽市內,我們都可以上門免費安裝的。”

張文浩說道:“能不能送到苗家寨?”

“苗家寨?”老板想了半天,終于想起苗家寨的位置,一臉尷尬的說道:“先生,那里實在是太遠了,沒辦法送過去。”說著,他怕張文浩反悔不要,便急忙說道:“如果您自己能解決送貨問題的話,我在總價上給您優惠一千塊。”

張文浩擺了擺手,道:“優惠就不用了,我找好了車回去,中午你找個安裝人員跟我一起過去,把籃球架裝起來就行了。”

老板立刻點頭說道:“這沒問題,我回頭安排兩個人,跟車過去給您安裝調試好。”

兩個籃球架就超過了三萬,三百套運動服,也是三萬多塊,其他的東西雜七雜八加起來,光在這一家店的消費,就接近十萬塊錢,龍小月發現自己已經麻木了,麻木于看著張文浩如此大手大腳的花錢,而且,從過來到現在,買了這麼多的東西,可他都沒有在自己身上花過一分錢,除了買給他女朋友的衣服之外,剩下的錢,全部都花在了苗家寨的身上。

雖然麻木的不再去反復勸說張文浩,但龍小月心中的感動卻不曾麻木,反而已經到了無以附加的地步,張文浩的出現,果然是苗家寨的福星,亦或者說,是苗家寨人的福氣,今年來的游客中,亦不乏那些開著豪車、穿著打扮都非常華貴的有錢人,但那些人在苗家寨吃頓飯,也要習慣性的講上五塊十塊的價,從來沒人想過為苗家寨做哪怕一丁點的事情,但張文浩一來,便將苗家寨的事情,當做了自己的事情一般,雖不知這些錢對張文浩來說是否是一筆大數目,但他的這份心,已經足以讓自己為之敬佩了。

刷卡付款,約好中午過來拉貨,張文浩帶著龍小月,一出門便開口道:“走,咱們去給孩子們買點零食。”

龍小月不禁脫口問道:“文浩,你為什麼對苗家寨的鄉親們這麼好?”

突如其來的問題把張文浩問的一愣,隨即,張文浩正色說道:“為苗家寨的鄉親們治病,是本著救死扶傷的精神;為苗家寨的孩子們做這些,是為了他們有朝一日能像之前的你一樣,昂走出大山,如果有越來越多的孩子走出來,並且在外面闖出一番天地,他們就有能力去徹底改變苗家寨。”

說著,張文浩看著龍小月,很是認真的說道:“小月,有一天,你會發現你的真正價值,你能為苗家寨做的,絕不僅僅是教會孩子們讀書這麼簡單。”



第一百五十七章藥廠


張文浩曾在與龍小月的交談中偶然得知,這個女孩當初在清華大學時,學習的是企業管理專業,雖說她中途輟學,但從龍小月開那家旅館的方式以及后續帶來的一些改變,便能看出她是一個做事有方法的女孩,而且最要緊是龍小月心善、心細並且做事極為認真,這樣的女孩,比楊晨山那種破產的農民企業家看的遠見,如果自己要做藥廠,楊晨山能做一個管理者,但絕對不能獨當一面,但張文浩堅信,龍小月絕對可以。

只是這話,張文浩並沒有與龍小月說的很直白,畢竟,藥廠的事情還沒有確定,一旦確定之后,自己就會想辦法跟龍小月攤牌,讓她放棄教書,轉而與自己一同把藥廠做起來。

教書的事情,張文浩相信,只要開出月薪五千甚至一萬以上,想吸引幾個好的小學老師到苗家寨來,不是什麼難事。

回去的路上,張文浩駕駛著g65,載著龍小月與兩個安裝工,后面跟著物流公司的那輛廂式貨車,兩輛車抵達縣里的時候,已是傍晚,天公不作美,下起了陣雨,考慮到山路不好走,張文浩只能決定暫時在縣城里休息一晚,待早晨雨停了之后再走。

物流公司的司機、搬貨工與安裝工每人領到了五百塊的延誤補貼,這讓他們對張文浩的決定沒有任何意見。

雨在半夜停止,第二天一早,道路雖然有些泥濘,但也並不影響行駛,上午十點多,兩輛車開進苗家寨,汽車在小學門前的空地上停了下來,隨即,張文浩跳下車,招呼著搬運工與安裝工趕緊開始工作。

電子城專門派來的兩個工人開始搬著大小箱子進了教室。在教室后面的木質課桌上拼裝電腦與簡易電腦桌,搬運工幫忙將文具、小型的運動器材以及衣服、零食等東西搬到教室外的一個儲物間里,兩個安裝工也開始緊鑼密鼓的安裝籃球架。

這麼大的動靜,把整個苗家寨的男女老少全都吸引了過來,在外面生活了十幾年的楊晨山最為驚訝,這些東西究竟價值幾何,楊晨山是最明白的一個,眼見張文浩竟然對苗家寨的人民如此上心,握著張文浩的手。感動不已的說道:“張醫生,您為苗家寨做的事情,真是利在千秋萬代的大好事,對下一代的意義。實在是太重大了!我代表苗家寨的鄉親們感謝你,一輩子都感謝你!”

張文浩謙遜一笑,道:“楊叔叔,您不用跟我這麼客氣,等我忙完手頭上的事情,還有些事想跟您談談。”

“隨時歡迎。”楊晨山不知道張文浩有什麼事情要跟自己談,但張文浩近些日子以來,為苗家寨做的事情他卻是真真看在眼里的,就連自己的肝硬化。在他的治療下也開始逐漸好轉,肝硬化的病情自己當初也知道,並且也已經開始治療,但自己的藥廠出了事情之后,自己負債累累,根本沒有多余的錢拿去治病。所以便只能放棄治療,本以為自己也沒幾年活頭了,但直到張文浩的到來,才讓自己看到了一絲希望。

寨子里,最興奮的便要數那些孩子們了。龍小月把所有的孩子們都集合在了一起,然后排隊給他們發書包、發文具盒、發各種文具、書本以及零食,無論孩子是大是小。這些東西都是平均分配的,每個人都一樣。

張文浩就在一旁根據孩子的身高胖瘦,為他選擇合身的運動服,每一個孩子都樂的合不攏嘴,興奮的嘰嘰喳喳,這些東西,在外面的孩子眼里,不過就是最基本的東西,但到了他們眼中,便成了莫大的驚喜。

給孩子們發完東西,張文浩便對這些歡呼雀躍的孩子們說道:“下午兩點記得準時來學校上課,咱們今天下午看電影。”

“電影是什麼?”一個小男孩怯生生的問了一句。

張文浩微微一笑,道:“電影啊,是個好東西,不過現在不能告訴你,等你來了之后就知道了。”

孩子們被解散了,各自背著各自的新書包興奮的一路跑跑跳跳往自家去,張文浩來到教室,電腦的組裝還需要一定的時間,張文浩便自己動手,把投影機的布幕掛了起來。

布幕是伸縮式的,平時可以收上去,不影響黑板的使用,那塊老舊的黑板,也被張文浩摘了下來,換上了新買的大黑板,然后張文浩選擇了一個合適的桌子擺放投影儀,通上電源之后,連接那臺筆記本電腦微調了角度與投影儀的分辨率。

這臺投影儀的分辨率與清晰度還是非常高的,亮度也足夠,即便不關門窗,教室里的每一個角落也都能看清布幕上的影像,買播放器時購買的一對音響效果還算不錯,張文浩試著播放了一部影片,無論是視覺效果還是聽覺效果都很不錯,雖然比起電影院還有很大的差距,但至少比一般家庭與學校的多媒體教學終端要強出不少。

中午時,二十臺電腦已經組裝完畢,再加上簡易電腦桌,整個教室顯得比較擁擠,不過倒也不影響正常教學。

外面的籃球架也已經矗立起來,張文浩沒有時間在一夜之間給他們準備水泥地面,不過這種東西將來早晚都會有的,就目前來說,已經足夠孩子們休閑娛樂了。

一切都已經弄好,工人們開著空車返回貴陽,張文浩看著煥然一新的學校,心中亦是充滿了一種成就感,錢是花了不少,但相比自己能讓兩百多個孩子見識到外面世界的精彩而言,這點錢根本算不得什麼。

龍小月最為激動,她不知道孩子們下午來了之后,在教室里看到電影,會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文浩,下午你也過來吧。”龍小月不知什麼時候來到張文浩的身邊,滿懷激動的說了一句。

“好。”張文浩看了龍小月一眼,見她神情難掩興奮,便問道:“怎麼這麼激動?”

“是啊。”龍小月不禁笑道:“我平時教孩子們地理,他們問我海是什麼樣的,我甚至連一張有海的圖片都沒有。他們問我美國在哪,美國人長成什麼樣子,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跟他們解釋,有了電腦和投影儀,還有那麼多的電影,我想他們這次終于能夠知道一個明確的答案了。”

張文浩點頭一笑,道:“我得去跟楊叔叔談點事情,下午看情況吧,如果沒有人看病的話。我就過來。”

“嗯。”龍小月重重點了點頭。

張文浩便道:“我現在就去找楊叔,待會診所見。”

到了楊晨山的家里,正準備做飯的楊晨山見到張文浩,急忙將他請到家里。剛一坐下,便不禁問道:“張醫生,你剛才說有事跟我談,是不是我的病情出現了什麼問題?”

“不是。”張文浩笑道:“楊叔,我來找你,是想打聽一下你那藥廠的事情。”

“藥廠?”楊晨山一愣,神情間一下子有些失落,卻很快恢復正常,道:“藥廠的事情。其實也沒有什麼好談的,之前確實紅火過一陣,但是我決策不慎,一下子陷入困境,還不上銀行貸款,廠子就被銀行收走了。”

張文浩問道:“楊叔。你欠了銀行多少錢?”

楊晨山想了想,道:“應該有一百一十多萬吧。”

張文浩又問道:“那您的廠子,大概能賣到多少錢?”

楊晨山訕笑一聲,道:“廠子賣不了多少錢了,當初紅火的時候。要連帶著一點品牌效應,賣兩百萬問題不大,但牌子沒做起來。光是廠房和設備,也就值個十萬。”

張文浩松了一口氣,他現在連著要結算的酒水貨款在內,也不過就三百來萬,之前還惦記著怕錢不夠,現在聽說只欠了銀行一百多萬,立刻便放下心來,道:“楊叔,我有個想法,想把你的廠子買下來。”

“買我的廠子?”楊晨山瞪大了眼睛,隨即想到,張文浩光是在對苗家寨的義務花銷上,估計也有好幾十萬了,他應該不會缺錢,不過楊晨山卻用一種勸慰的語氣說道:“張醫生,我那廠子沒什麼發展前途的,以前雖然是推出了一款不錯的膏藥,但省里大廠出的膏藥比我這個要好一些,廣告打的也響亮,你就算接手了那個廠子,也是賺不到什麼錢。”

張文浩卻笑道:“不要緊,我手頭有一個方子,名為祛濕湯藥,熬制之后浸泡關節,可以根治關節炎,我想,如果讓消費者再自己熬制的話,太不方便,不利于產品的快速推廣,所以我想把它轉化一個形式,以膏藥的形式推出來。”

“根治關節炎?!”楊晨山驚呼一聲,道:“此話當真?”

“當然。”張文浩淡然一笑,道:“所以我才想接手一家藥廠,然后把膏藥做出來,相信銷路一定會非常好。”

聯想到張文浩精湛的醫術,楊晨山不認為張文浩是在與自己開玩笑,激動的渾身顫抖起來,他對膏藥的市場非常了解,這種藥品是中醫特有的中藥外貼的用藥形式,膏藥分很多種,針對的病癥也各不相同,其中最龐大的,就屬專治骨類、關節的膏藥,全世界關節炎的患者群極為龐大,尤其是中國,大部分患者日常緩解關節炎疼痛、病癥,采用的首選方式就是貼膏藥,不過到目前為止,還沒有哪種膏藥能夠徹底治愈關節炎。

如果張文浩真有那種可以根治關節炎的藥方,一旦制成膏藥,憑借其非同尋常的藥效,必然會有極大的銷路及市場。

楊晨山激動說道:“我的那家藥廠,有一條膏藥生產線,設備齊全,不過現在藥廠已經不屬于我,被銀行接收了,銀行過段時間就會拿出來拍賣,到時候,倒是可以通過拍賣把廠子再買回來。”

“大概要等多久?”張文浩開口問道。

“兩三個月吧。”楊晨山說道:“具體多久我也不清楚,不過銀行辦事效率不高,兩個月內如果能上拍,就已經算是不錯的了。”

張文浩不禁問道:“能不能跟銀行商量一下,把欠他們的錢還清,或者直接從他們手里買過來?”

“這個我也不清楚。”楊晨山道:“要不改天咱們抽時間去一趟咨詢一下吧。”

張文浩點了點頭,道:“事不宜遲,咱們現在就動身。”

楊晨山驚訝問道:“現在?”

張文浩肯定道:“對,就現在。越快越好。”

楊晨山的心中也滿是期待,當下便點了點頭,毫不猶豫的說道:“成,那咱們現在就走。”

顧不上吃午飯,張文浩開車載著楊晨山往市里駛去,路上,楊晨山向自己介紹了一下廠子的情況,當初楊晨山注冊了一個晨山醫療器械生產銷售公司,然后在市郊選址。建立了廠房與生產線,生產的全是一些中成藥,而且楊晨山並不具備真正生產藥品的資格,所以他生產的。多是一些被列為醫療器械的輔助品,嚴格意義上來說,都不能稱之為藥品,因為它在分類上,被劃歸為醫療器械,審批也是械字號,而不是藥字號。

楊晨山給張文浩介紹道:“如果是藥字號,那麼一款新藥品從開發到出產再送到藥監部門審批、臨床測試,整個流程的時間很長。尤其是西藥,一般一種新藥光審批的流程就要好幾年,其中大多數的時間都用在臨床測試上了,不過膏藥這種東西管的很松,原因有兩個,一。它沒有什麼危險與副作用,就算藥效差了一些,也不會危害患者健康;其次,它不是口服藥,也不是注射用藥。屬于外用器械,生產它,就跟生產酒精棉一樣。很容易就能批下來。”

根據楊晨山的介紹,在國內,醫藥與器械的歸類主要按照字號來分,藥字號最難,審批也最嚴謹,嚴格意義上說,只有這個字號的,才能稱為藥品;健字號就輕松一些,這類多是保健品,例如大名鼎鼎的腦白金,就屬于保健品;消字號審批也不難,多數消毒用品,例如八四消毒液,甚至是婦炎潔那種都屬于消字號;械字號,是最最簡單的。

膏藥的跨度很大,有些是藥字號甚至是國藥字號,有些是消字號有些是械字號,不過只要不去申請國藥字號,無論是消字號還是械字號都非常簡單,甚至楊晨山之前申請的“苗家正骨膏”就已經拿到了相關部門給的械字號批準,審批下來的流程用不了多長時間,托托關系,短時間內就能辦好。

張文浩曾聽說過一些新藥往往都需要經過數年甚至更長時間的實驗才能通過審批,要經過藥理實驗、動物實驗、臨床試驗等等,有些還需要皮下試驗、抗過敏試驗,每一個試驗都需要大量正常案例作為支撐,即便是自己現在合成出華萊士素,以那種藥品的定位,光是各項試驗就需要五年以上的時間,所以現在自己以膏藥入手,避開正規藥品的流程是再合適不過的了。

驅車抵達市內楊晨山貸款的銀行,楊晨山立刻給銀行風險部的負責人打了電話,當年就是風險部一直跟著自己屁股后面催帳,隨后見自己無力償還,便根據合約,接收了自己的藥廠。

那負責人一聽說楊晨山要來,並不是很想見楊晨山,但楊晨山反復請求了好幾次之后,他最終還是答應跟他見上一面。

張文浩跟著楊晨山進了銀行,找到了那個負責人,一見面,那負責人就本著一張臉,對楊晨山說道:“老楊啊,你可是把我給害慘了。”

楊晨山詫異問道:“劉經理,這話是什麼意思?”

那劉經理嘆了口氣,道:“當初給你的藥廠評估,估值為兩百萬,所以銀行才願意貸給你一百萬,但你這藥廠后期經營不善,拳頭產品也被其他產品擊敗,我們后來又評估了一下,你那廠子,最多也就值個六七十萬,那些個設備也要計算折舊費,到時候一拍賣,我怕連六十萬都賣不到,這差的五十萬,要扣掉我不少業績啊。”

楊晨山訕笑一聲,這事和他是沒有關系的,當初自己是拿廠子抵押貸款,換不上貸款,銀行把廠子收走與自己也就沒什麼干系了,至于這廠子能買五十萬還是五百萬,那是銀行自己的事情,與他無關。

劉經理抱怨一陣,這才問楊晨山道:“老楊,你今天來,主要是什麼事?”

楊晨山笑了笑,道:“劉經理,我這次來,就是想把藥廠重新拿回來。”

“什麼?!”劉經理一臉驚訝,隨即,他恨不得立刻抽自己幾個大嘴巴!楊晨山想把藥廠拿回來?這家伙不是欠了一屁股債,躲到山里去了嗎?!他怎麼會有錢再把藥廠拿回去?!如果這是真的,那自己剛才無意間給他透了底,這不是斷了自己的路嗎?

楊晨山把張文浩介紹給他,道:“張先生想接手我的藥廠,所以我就帶他來找你商量一下,看看有沒有什麼合適的途徑。”

劉經理心里悔的要死,心說自己剛才已經說了,這藥廠能拍賣到六十萬就已經不錯,現如今還怎麼跟他叫價?如果沒說那話,倒是可以忽悠一下,讓他把老楊欠銀行的一百萬連本帶利都還了,然后藥廠自然就歸至他的名下,但現在,自己再說那樣的話,別人恐怕根本不買賬。
作者: s890393    時間: 2013-1-7 02:47 PM

第一百五十八章 山外來客


此時此刻的劉經理悔恨交加,猶豫再三,還是厚著臉皮說道:“老楊啊,其實最簡單的辦法,就是把你欠銀行的錢都還了,然后銀行自然會把廠子重新歸還于你,到時候,廠子轉手給張先生的事情,就是你們兩個私下的事了。”

張文浩不禁笑道:“劉經理,你剛才也說了,廠子最多也就能賣到六十萬,現在,你讓我連本帶利花將近一百二十萬把廠子買回來,這麼傻的事情,我真的是做不來。”

劉經理冷汗都流下來了,道:“其實我剛才也就是抱怨抱怨,開個玩笑,當不得真,廠子如果真拿出來拍賣,怕是也能買個一百來萬。”

張文浩點了點頭,道:“我看我還是重新選址新建一個廠子吧。”說罷,張文浩起身要走。

劉經理急忙將其攔住,開玩笑,這個廠子的拍賣自己根本就不看好,市內沒有任何一家類似的廠商,有了老楊的前車之鑒,也沒有任何人有想投資這個行業,所以最后的結果恐怕連拍賣都賣不出去,起拍價訂到三十萬都有很大可能流拍,若真是那樣的話,這廠子最后只能拆解了賣廢鐵,到那時,自己給銀行造成的損失就更大了。

無奈之下,劉經理開口道:“張先生,事情都是好商量的,要不然您開個一口價,我跟領導反映一下,如果可以的話,咱們就辦交接手續。”

“五十萬。”張文浩道:“我只出到這個價格。”

對劉經理本人來說,對楊晨山藥廠的事情早已經不抱希望,如果上了拍賣真的流拍,或者只能買到三四十萬,那麼銀行也只能自己負責這部分損失,雖說不用自己來掏錢,但是貸款發生了風險問題,導致銀行虧損,自己的業績也將大受影響。所以現在對自己來說,最要緊的事情就是盡量減免損失。

猶豫再三,劉經理無奈點頭道:“這個,我會向領導反映一下,然后開會討論,有結果的話,我就通知您。”

張文浩點了點頭,道:“如果能夠在短期之內解決的話,我可以加五萬塊。如果超過一個星期,就不用聯系我了。”

“好的好的。”劉經理連連點頭答應。

張文浩與楊晨山先后從劉經理的辦公室里走了出來,劉經理將兩人送到門口,待兩人走了之后。立刻便打電話給自己的領導,反應今天的情況。

楊晨山在電梯里低聲對張文浩說道:“張醫生,你剛才殺價殺的太猛了點,他們若是不答應呢?”

“應該不會。”張文浩笑了笑,說道:“藥廠對他們來說也是一個棘手的問題,我看他也想趕緊把這個麻煩解決掉,五十五萬,想必他們也可以接受。”

楊晨山對張文浩的自信頗有一些懷疑,不過現在說什麼都沒有意義。唯有等銀行商討之后的結果下來,才能見出分曉。

驅車趕回苗家寨,天色已經入夜,張文浩把楊晨山送回了家,然后來到龍小月的旅館樓下,邁步上去。龍小月聽到聲響,從房間里出來,恰好在樓梯口碰到了張文浩,一臉興奮的說道:“你今天沒到學校看,兩百多個孩子擠在教室里。我給孩子們放了幾部電影,孩子們都驚呆了,他們臉上當時的那種表情。我甚至都無法用語言描述,你要是在的話就好了。”

張文浩笑問道:“你都給孩子們放了什麼電影?”

龍小月笑道:“本來就準備放一部的,所以我就先放了一部老電影《小鬼當家》,沒想到孩子們看了還想看,就又放了二和三,晚上吃完飯,孩子們又找過來,非纏著我再看一部,我就給他們放了《飛屋環游記》,把孩子們給激動壞了。”

張文浩點頭一笑,道:“剛一開始接觸到外面的東西,激動是肯定的,以后慢慢也就適應了,這樣的話,他們心里肯定都特別盼望著有朝一日能夠走出大山。”

“是啊。”龍小月笑著說道:“他們第一次看到外國人長什麼模樣,第一次看到國外的卡通片,給他們帶來的震撼實在是太大了,估計要好長時間才能適應。”

說著,龍小月看著張文浩,道:“文浩,真的要謝謝你,謝謝你為孩子們做的一切。”

張文浩淡然一笑,剛想說兩句客氣話,卻看到遠處傳來幾道亮白的光柱。

“有車來。”張文浩站在走廊上眺望著遠處苗家寨的入口,說道:“而且有三輛車。”

龍小月回頭一看,見遠處不斷移動的光柱,驚訝一聲,道:“這麼晚了,還有什麼人會到苗家寨來?”

張文浩皺了皺眉,道:“行駛速度這麼快,而且都裝的氙氣燈,看起來也不像大車,應該不是普通人。”

“游客?”龍小月詫異的自言自語道:“倒真有可能是游客。”

張文浩微微一笑,道:“又有生意上門了。”

兩人站在欄桿前盯著車影與光柱,五分鐘之后,三輛車已經開到了苗家寨的寨前,汽車的引擎聲也很清晰的傳了過來,不少已經關了燈的吊腳樓也都亮起燈光,這麼大的動靜,在這個靜謐的苗家寨顯得非常突兀。

三輛車在寨前停了不過一分多鐘,便直接開了進來,很快便來到了旅館樓下,張文浩倒是有些吃驚,這三輛車都是清一色的路虎攬勝,而且各個掛著軍牌。

張文浩對軍牌沒有什麼了解,也不知道這三輛車屬于哪個軍區,或者是軍隊里的哪個部門,三輛車停下之后,排頭的路虎攬勝下來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子,那男子抬頭向上看了一眼,蹬蹬蹬上了樓梯,見到張文浩與龍小月,便問道:“哪個是老板?”

“我是。”龍小月應了一聲,問道:“您是要住宿嗎?”

“嗯。”那男子點了點頭,張文浩近距離觀察這個男子,發覺這男子雖然穿著便裝,但走路以及站立的姿勢、眉宇間的氣勢與說話的腔調,都像極了一個軍人做派。

這時。那男子開口道:“我見你們這里的介紹,是有六間房對嗎?我要其中五間。”

“不好意思。”龍小月有些抱歉的說道:“現在只有三個房間剩余了。”

六間房,張文浩住了一間,另外一間用來放置藥品,還有一間,當做了診所,供平日里來治療的病人使用,所以現在旅館只有三間空房。

那男子砸了咂嘴,道:“三間房太少了。能不能幫忙解決一下?如果有其他的客人在,我可以五倍補貼他們房錢,讓他們到其他老鄉家里住也是可以的。”

龍小月如實說道:“不是給了客人,而是寨子里的診所現在就設在這。”

張文浩插話道:“小月。回頭把放藥品的那間房子騰出來吧,東西搬到我房里或者診所那間就可以,反正也不是很多,這樣的話,可以勻出四間房給他們。”

龍小月思忖片刻,點了點頭。

那男子想了想,走到走廊邊上,對下面喊道:“老徐,只有四間房了。讓小滿住其中一間,咱們八個人擠一擠吧。”

第一輛車的駕駛室放下車窗,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人探出頭來,道:“行,你先檢查一下房間,沒問題我們就上去。”

龍小月帶著那個男子分別看了四間房。張文浩便趁這個當口,把藥品全部都搬到了作為診所的那間房里。

那男子檢查了一下房間,沒有發現什麼問題,便對下面的人說道:“好了,你們上來吧。”

這時。后面兩輛車的車門同時打開,分別有七個男子從車上走了下來,最后走下車的。是一個穿著一身粉色運動休閑服的女孩。

那女孩扎著馬尾辮,從上面看,只能看出身材高挑,身上穿著的這種運動服正是時下非常流行的一種,即便是那些從來不運動的女孩,也都很喜歡買一身穿著,能夠顯出身材與活力。

女孩下車之后打了個哆嗦,嘴里有些不滿的說道:“這鬼地方也太冷了!”

樓上那男子聽到女孩的嘀咕,笑著說道:“小滿,這里是山區,你就別抱怨了,趕緊上來,干了兩天的路,累壞了吧,早點上來休息。”

女孩撇了撇嘴,雙手插兜,一搖一晃的上了樓,而樓下的幾個男子則開始從車里搬出大小不同的一堆箱子。

女孩很快便上了樓梯,上來之后,借著走廊上的燈光,可以清晰的看到女孩的容貌,女孩長的很漂亮,看起來約莫十歲,不過給人的感覺卻有些冷冰冰的,一上來,便問那男子道:“哥,房間里能洗澡嗎?”

“好像不能。”那男子聳了聳肩,回過頭問龍小月道:“我剛才好像沒看見有衛生間,這里洗澡的問題怎麼解決?”

龍小月道:“洗澡的話,我可以幫你們燒些熱水,后面有洗浴用的木桶,待會我幫你們搬過來。”

女孩詫異不已的問道:“房間里沒有衛生間?!那上廁所的問題怎麼解決?”

“這個...”龍小月尷尬說道:“下了樓,后面有廁所的。”

女孩的臉色立刻便拉了下來,很是不滿的說道:“什麼旅館房間里竟然連衛生間都沒有。”

龍小月尷尬的不知如何作答,那男子便笑著打圓場道:“臭丫頭,你當這是在城市里呢?想要帶衛生間的房間也可以,要不我現在讓老徐開車帶你去縣城住?”

“算了吧。”女孩皺了皺眉,神情間依舊有些不爽的說道:“從縣城開車到這里要兩三個小時,我可沒精力再折騰回去了。”說完,她看了龍小月一眼,有些震驚于龍小月的容貌,但很快便也回過神來,道:“燒點水,我要洗澡。”

有些冷冰冰甚至是命令般的語氣讓張文浩心中有些不忿,這女孩一看就是富家姑娘,沒吃過什麼苦,出門在外要求頗多,這一點倒是可以理解,但起碼的禮貌與尊重總是應該有的,這女孩對龍小月的態度,實在是有些讓人不滿。

龍小月倒是看不出有什麼不滿,點了點頭。對張文浩說:“文浩,你幫我照看一下。”說完,便下樓到后面燒水去了。

那男子對女孩說道:“小滿,你看看房間,先緊著你挑。”

女孩點了點頭,看了幾個房間,發現里面都是一模一樣,便說道:“我住最東面那間吧,離走廊遠一些。不會太吵。”

隨即,女孩便對后面已經搬著箱子上來的其他幾人說道:“把我的東西搬進來。”

張文浩在一旁聽的直搖頭,看來這女孩對任何人都沒有禮貌的概念。

幾個彪形大漢對此好像非常習慣,二話不說。先把那女孩的幾個箱子送了進去。

隨后,這些人大概分了一下房間,三間房要睡八個人,倒是有些困難,畢竟床比較小,若是兩個瘦小些的人也就罷了,但這些人各個都非常壯實,分來分去都不合適,那女孩的哥哥便開口道:“你們最瘦的三個人擠一間房。剩下的四個兩個人一間,我隨便打個地鋪就行。”

年齡稍大些的司機開口說道:“小鵬,這里空氣潮濕,打地鋪對身體不好,容易得關節炎,我看你們六個人睡吧。我和小李到車里睡。”

“不行。”被稱作小鵬的男子開口道:“明天早晨還要進山,今晚大家盡量休息好,我體格壯,睡地鋪沒關系的,就這麼定了。大家趕緊洗漱一下早點休息,明天一早找個向導我們就出發。”

那老徐見他堅持,便只好點了點頭。

隨即。那男子走到張文浩跟前,笑了笑,說道:“你好,我叫宋小鵬,還不知道兄弟怎麼稱呼?”

張文浩介紹了一下自己,宋小鵬問道:“樓下停著的那輛G65應該是你的吧?兄弟這麼年輕,就在總裝部任職了?”

張文浩心知對方從那輛G65的車牌上看出了一些端倪,便笑著說道:“那輛車不是我的,是我借朋友的。”

宋小鵬兀自點了點頭,不過看起來,他對張文浩的解釋並不太相信。

宋小鵬又問道:“不知道兄弟對這里的環境熟不熟悉,我們明天進山,想找個向導,有沒有合適的人選推薦?不白做,一天給一千塊。”

張文浩笑了笑,道:“我剛來不久,對這里也不是很熟悉,等回頭你問問小月吧。”

宋小鵬便問道:“小月就是這里的老板吧?”

張文浩點了點頭,宋小鵬微微一笑,道:“好的,等會我問問她,謝了兄弟。”

張文浩見這些人都已經自己分好了房間,便下樓到后面去給龍小月幫忙,龍小月剛把柴火燒起來,爐子是用土壘砌起來的,上面有一口大黑鍋,鍋里已經倒滿了水。

龍小月見張文浩來了,便抬起頭來沖他笑了笑,問道:“那些人都安頓下來了?”

張文浩點了點頭,道:“都進房間了。”說著,又道:“城里的姑娘就是難伺候,進了山里還這麼多要求。”

“正常。”龍小月笑道:“莫說游客,就是寨子里的人也經常都要洗澡的嘛,只是城里來的人習慣在自己房間里洗,以前的客人我也總要燒水給他們洗澡。”

說著,龍小月看了張文浩一眼,道:“還是你好伺候,自己弄盆涼水就洗了,連燒水都不用。”

“體質好嘛。”張文浩笑了笑,想起一件事情,便問道:“小月,來這里的游客,都是奔著進山來的嗎?”

“不是。”龍小月答道:“都是來感受一下苗家生活、看看風景、拍拍照片,我們這的山屬于苗嶺的一部分,但不像旅游景區那種人工開發過的山,不但路不好走,而且還特別危險,尋常時間,除了進山采藥的老苗醫,很少有人往深山里去,外面來的客人更不敢進山了。”

張文浩心中詫異,道:“來的那幫人要找向導進山,看起來好像就是奔著進山的目的來的,不知道山里有什麼吸引他們。”

龍小月不禁笑道:“能有什麼吸引他們的,我們這山里也沒有什麼寶貝,這里的山區沒有人參,最多也就能找見幾株靈芝,拿出去也賣不了多少錢,還不夠他們一輛車開進來的油錢呢,剩下的,就是些飛禽走獸了,沒啥稀罕的東西。”

說著,龍小月開著玩笑道:“對了文浩,以前我看過一部寫盜墓的小說,那些盜墓者最喜歡往深山溝里面鉆,找古墓挖寶貝,你說他們是不是來盜墓的?”

“拉倒吧快。”張文浩哈哈一笑,道:“你還真是小說看多了,這幫人的來頭一看就不簡單,這種人別說盜墓了,就算你把墓門打開,告訴他們說里面有寶藏,他們恐怕也不屑于進去取。”

隨即,張文浩又道:“對了,他們還說想找個進山的向導,說是每天給一千塊錢費用。”

“給這麼多呢?”龍小月怔了怔,道:“那倒是可以讓小林哥去,小林哥他爸年輕時是村里唯一的獵戶,經常扛著帶小林哥進山打獵,小林哥十八歲的時候就自己扛著進山了,后來縣里把他們家的收走了,不過山里的情況他最熟悉。”

張文浩點了點頭,道:“那就回頭就幫他們引薦一下吧,還能給那個小林哥帶點額外收入。”




第一百五十九章藥廠易手


張文浩對于宋小鵬一眾人來苗家寨的目的並不清楚,不過心中也知道這幫人並不是來旅游觀光的,不過對于這些人到底想要做什麼,張文浩也並不擔心,至少,這些人都開車軍車,來頭有多大雖不知道,但最起碼應該不是非法分子,只要不干擾與危害到苗家寨,他們無論做什麼,對當地人來說都沒有什麼影響,甚至他們在這里,還能給苗家寨的人帶來一定的收入。

龍小月燒好水,張文浩便幫忙將那一大鍋熱水端到了宋小滿的房間,宋小滿此刻正百無聊賴的坐在床上玩弄著IPAD,敞著門,所以張文浩也沒有敲門,只是站在門口喊了一聲,道:“我把熱水端進來了。”

宋小滿點了點頭,見張文浩端著一口黑鍋,便皺眉問道:“難道就讓我用這口鍋洗澡嗎?”

張文浩將鍋放下,淡淡道:“鍋不是用來給人洗澡的,餃子還差不多。”

宋小滿沒想到張文浩竟然暗著頂撞了自己一句,臉色頓時有些難看,剛想發作,張文浩便道:“后面有一個木桶,待會我給你拿過來。”

“木桶是干凈的嗎?有人用過嗎?”宋小滿急忙追問一聲。

張文浩不禁皺起眉頭,道:“酒店里的浴缸也不可能沒人用過,我用開水幫你刷一下就是。”

對于這個年輕貌美,而又看似來頭不簡單的宋小滿,張文浩心中卻是越來越反感了,不為其他,就因為她待人缺乏起碼的禮貌,即便是消費者,也不能用這種態度跟人說話吧?更何況這里一天收費才五十塊錢,五十塊錢,想要五千塊錢的服務,是不是刁鉆了一點?若不是覺得面子上過意不去。張文浩寧願龍小月不把房間租給他們。

宋小滿此刻也是心生不滿,看了張文浩一眼,氣鼓鼓的說道:“你們這里的服務態度和服務質量也太差了一點吧?”

張文浩笑了笑,道:“大小姐,這里是山里,不是外面,更何況,這里一晚上的房費只要五十塊錢,你難道還想要多高、多貼心的服務?”

說著。張文浩又道:“要不我私下把房費補貼給你,你在這愛住幾天住幾天,但是別有事沒事都麻煩那個姑娘,成嗎?”

宋小滿驚呼一聲。脫口道:“開玩笑呢吧?這兒一晚上的房費才五十塊?”

張文浩點了點頭,道:“絕對的物美價廉,所以也希望您作為消費者,能夠多一分體諒。”

“五十塊錢夠干嘛的?”宋小滿不自覺問了一句。

“五十塊錢啊?”張文浩笑道:“對您來說倒不算什麼,但對這里的人來說,一個月平均下來的凈收入或許也就幾十、一百。”

宋小滿一下子不知道該說什麼,張文浩也不願跟她多扯,便道:“我待會幫你把木桶拿上來。”

說完,張文浩便轉身出了房間。

來到后面。龍小月正在用水壺燒水,水已經燒開,便將開水澆在木桶里,倒上一些洗潔精洗刷木桶,見張文浩過來,便笑問道:“那個姑娘沒難為你吧?”

“難為我?”張文浩笑了笑。道:“難為我,我就扔給她五百塊錢,讓她自己另找地方住去。”

“千萬別。”龍小月急忙說道:“我希望外面的人對苗家寨的印象都是好的,這樣一來,口口相傳。過一段時間沒準苗家寨就能吸引到更多的游客過來,對這里也有好處。”

張文浩點頭說道:“你放心吧,我就是開個玩笑。”

待龍小月刷完木桶。張文浩便搬著木桶上了樓,龍小月跟在后面提著一個裝滿溫水的水壺,兩人來回跑了兩趟,又多提了一些溫水,才勉強將木桶裝滿大半。

宋小滿似乎對這個僅能容身一人的木桶並不滿意,想說什麼,但最后還是咽回了肚子里。

張文浩與龍小月告辭出來,龍小月臨走時囑咐道:“您洗完澡之后叫我一下,我來收拾,我就住在西邊第一間。”

“好的。”宋小滿點了點頭,龍小月便出了房間並且把門關上,對張文浩說道:“文浩,時間不早了,你下午又折騰了一趟縣城,早點休息吧。”

張文浩道:“待會兒那桶水你自己弄不動,還是我來吧。”

龍小月剛想拒絕,張文浩忽然想起來一件事,便道:“小月,你先回房等我,我待會去找你。”

龍小月不知道張文浩有什麼事,見他著急,便輕輕點了點頭,等那女孩洗澡估計也要等上十幾二十分鐘,自己也不能一直在走廊站著,便轉身先回了房間。

張文浩從樓梯下來,到那輛G65跟前,打開車門將之前在貴陽買的衣服全部提了出來,原本這些衣服是想在回來之后第一時間給龍小月的,只是當時一直在忙學校的事情,再加上下午又趕去縣城一趟,所以一直也沒來得及。

張文浩提著大包小包的上樓,直接來到龍小月的房間門前,輕輕敲了敲門。

龍小月在里面說道:“直接進來吧,門沒鎖。”

張文浩推門進去,龍小月正在電腦前整理一些視頻教學的內容,見張文浩提著之前買的一大堆衣服,詫異問道:“你那里沒地方放了?”

“是啊。”張文浩笑道:“何止沒地方放,也沒人能穿啊。”

說著,見龍小月表情疑惑,便笑著說道:“這些是給你買的,之前怕你再跟我客氣,就沒明說。”

“啊?”龍小月驚呼一聲,脫口問道:“不是給你女朋友買的嗎?”

張文浩隨口說道:“她比你高一些,這些衣服她也穿不了。”

龍小月一下子說不出話來,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該拒絕還是該感謝,只是傻傻的站在張文浩身前,一言不發。

張文浩將大包小包靠墻擺放,道:“你以后總不能讓自己總是待在大山里,我今天和楊叔一起去了趟市里,跟銀行談了一下他之前的藥廠,如果順利的話。近期應該就能夠拿下來,等拿下來之后,藥廠的事情可能還需要你來幫忙呢。”

龍小月詫異的問道:“你要做藥廠?”

張文浩點了點頭,道:“藥廠如果能夠順利拿下,短期之內就會開始運作,你是學管理的,我缺少的就是一個有能力而且又完全值得信任的人。”

龍小月問道:“那你自己呢?運作藥廠的事情,你自己來做不是比任何人都要合適嗎?”

張文浩無奈一笑,道:“做藥廠只是我的一個嘗試。到了月底我就要回去上課,沒辦法一直留在這里,所以需要一個人在這里給我幫忙。”

龍小月猶豫片刻,有些沒底氣的說道:“我怕我做不好。畢竟我大學都沒有畢業,甚至我連一分正式工作都沒有做過。”

張文浩微微一笑,寬慰道:“這種事情,靠的是頭腦,楊叔叔的目光有些短淺,不然的話,他的藥廠也不可能淪落到這番下場,不過讓他具體去管理藥廠的運作,他還是很有經驗的。這一點適合他來做,但對于藥廠的發展方向與定位,我怕他沒有那份遠見,這種事情,你比他看的透徹。”

“我哪有。”龍小月有些尷尬,道:“我真怕辜負了你的期望。而且孩子們的事情,我也抽不開身。”

張文浩擺手說道:“孩子們的事情很簡單,畢竟教書也不是你的特長,外面有大把多的人比你更適合這個職業,到時候高薪從外面請兩三個老師過來。專門在苗家寨小學任職,這樣一來,對孩子的教育也可以更全面一些。”

“可是薪水呢?”龍小月為難的說道:“如果按你說的。我怕三個老師的月薪就得至少一萬塊以上吧?不然誰願意到這個山窩窩里來教書?”

“這個錢我來出。”張文浩淡淡道:“一人五千塊又算什麼呢?這點錢根本不需要犯愁,藥廠如果做好了,利潤至少也是千萬級,到時候,對苗家寨的發展也有一定好處,至少藥廠的工人,完全可以讓寨子里的人去做。”

龍小月試探性的問道:“藥廠真的有這麼大的發展前景嗎?我覺得不是這麼輕松就可以做到的吧?”

張文浩哈哈一笑,道:“若是真的從零起步,那是真的非常困難,不過我手頭有幾個祖傳的中藥方子,藥效還是非常好的,只要做出來,有良好的藥效,不愁沒有銷路。”

龍小月思忖片刻,點了點頭,道:“如果你這麼信任我的話,我可以試一試。”

“好的。”張文浩欣慰的點頭說道:“等得就是你這句話,等藥廠一落實下來,我立刻去市里高薪招聘幾個老師過來,然后你就抽身出來盡快開始投入新角色。”

龍小月點了點頭,道:“那我就等著你的消息。”

對張文浩來說,藥廠只是小打小鬧,正好有楊晨山那個倒閉的藥廠,自己又有祛濕湯藥的方子,如此一來,轉換成實際產品,能夠在短期內為自己帶來一定的起步資金,但若是要張文浩全力去做,他是絕對沒有時間的,所以只能在藥廠的事情落實下來之后,交給其他人來幫忙打理,目前來看,楊晨山和龍小月都是非常合適的人選,而且他們各有所長,兩個人配合起來也非常順手。

翌日一早,宋小鵬請龍小月幫忙找到了小林哥,將做向導的事情一說,小林哥很爽快的答應下來,隨后,昨晚才剛到苗家寨的九個人便背著大包、提著幾個長方形的箱子進了山。

九個人一起進山,還帶著那個嬌貴的宋小滿,張文浩更是詫異這幫人進山的目的到底是什麼,想了想不得所以,但終究是他們自己的事情,張文浩也沒有多想。

苗家寨手機沒有信號,張文浩心想著,事情隔了一天,那劉經理應該已經把自己說的事情跟銀行反應過了,既然藥廠對銀行來說是一個大麻煩,那麼他們一定會想辦法盡快出手,將損失降到最低,自己雖然給的價格不高,但對他們來說,恐怕一時半會也找不到更為靠譜的買家。

楊晨山來到診所接受治療。輸上液,他便開口對張文浩說道:“文浩,要不今天下午的時候,咱們出一趟山吧,到能收到手機信號的地方,看看劉經理那邊有沒有信,如果沒有,也好給他打個電話詢問一下。”

張文浩正有此意,便點了點頭。道:“咱們一兩點鐘的時候出山,如果有確定的消息,那今天就趕過去把手續辦了。”

“好。”楊晨山立刻答應下來,他也很希望自己的藥廠能夠在張文浩的手里起死回生。畢竟,那是自己小半輩子的心血,所以即便是藥廠被銀行收走了,但他的心也一直都系著那里。

到了下午一點,張文浩與楊晨山駕車出山,汽車駛出大山的時候,楊晨山的眼睛緊盯著自己的手機,信號從無到有,一格兩格。到了第三格的時候,短信提示音接二連三的響起。

楊晨山急忙打開收件箱,發現全是來電提醒,莫名興奮的說道:“劉經理從今天上午十點多就給我打電話,上一個電話,是在十分鐘之前。一共打了27個。”

張文浩哈哈一笑,道:“看來他才是坐不住的那一個。”

這時,短信聲再次響起,楊晨山打開一看,笑意更濃。道:“這條短信是他發的,說有重要的事情要跟我面談,但我的手機怎麼都打不通。”

張文浩便道:“那你就給他回一個。問問事情到底是什麼情況。”

“好。”楊晨山點了點頭,剛想打個電話,誰想到電話這個時候打了進來,打電話的正是劉經理。

楊晨山接通電話並且開了免提,只聽電話一通,對面便急切的說道:“哎呀老楊,你這是去哪了,手機怎麼都打不通,找了你一整天了,你現在才開機。”

楊晨山哈哈笑道:“劉經理,你這個電話打得太巧了,我剛開機。”

對方不禁有些埋怨的說道:“巧什麼,我一直盯著短信回執記錄呢,剛發現短信已經發送,就知道你開機了。”

說著,對方直入正題,道:“老楊啊,你跟那個張先生說一聲,銀行領導已經同意了,五十五萬,他什麼時候能來辦理一下轉讓手續?”

老楊看了張文浩一眼,張文浩給他使了個眼色,老楊便笑著說道:“真是巧了,我正跟張先生一起到市里辦點事情,現在正在路上呢,大概還有一個小時就能到市里了,到時候咱們面談吧。”

“好!”對方立刻說道:“我在銀行等你們。”

掛上電話,楊晨山不禁笑道:“看來他們真是急了,五十五萬,勉強到我欠銀行錢的一半。”

張文浩微微一笑,說道:“藥廠對他們來說也是一個燙手山芋,盡快出手對他們也有好處。”

楊晨山便笑著點頭說道:“這樣的話,咱們今天應該就能把手續辦了,辦好手續,重新注冊一個執照,然后就可以恢復生產了。”

張文浩開口問道:“辦一個械字號的批準需要多久?”

“要不了多久。”楊晨山道:“我在相關部門有熟人,幾萬塊錢打點一下,很快就能批下來。”

“那就好。”張文浩點頭道:“能用錢快速解決的,盡量用錢來搞定,節省時間對咱們來說是最重要的。”

楊晨山道:“等手續辦好,我就聯系一下以前的工人,看看能不能盡量把老工人都找回來。”

張文浩便問道:“寨子里有你以前的工人嗎?”

“有。”楊晨山道:“有十幾個人,大概占到一半吧。”

張文浩笑了笑,道:“剩下的人也盡量從寨子里挑選吧,不過也不要太將就,如果有的工作崗位寨子里的鄉親們勝任不了,那還是從外面招。”

楊晨山點了點頭,道:“寨子里面的鄉親們大多都不識字,普通工作勉強可以勝任,要求稍高一些的崗位就勝任不了了,到時候我聯系一下我以前的老工人。”

張文浩點頭答應下來,藥廠剛起步,吸收不了太多的勞動力,但如果自己的產品銷路被打開之后,相信還需要大量的普通勞動力,到時候,寨子里的鄉親們都可以被惠及到。

抵達市里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四點,張文浩與楊晨山直接去了銀行,找到劉經理,那劉經理也早已經等待多時,一見兩人來了,便急忙問張文浩道:“張先生,今天可以辦理相關的過戶手續嗎?我們這邊的文件和律師都準備好了,只要您的錢一到賬,立刻就將藥廠過戶到您的名下。”

“可以。”張文浩點了點頭,道:“你讓律師擬一份合同,然后再把相關的證明文件拿過來吧。”

劉經理急忙說道:“這個我們已經準備好了。”

很快,律師便帶著相關文件來到了劉經理的辦公室,張文浩看了一下大概的條款,條款寫的非常明白,張文浩以五十五萬的價格,從銀行手里將楊晨山以前的藥廠全資買下,只要合約生效,那麼藥廠便成為張文浩的了。

合約並沒有什麼問題,張文浩便現在自己那份合約上簽署了自己的名字,而銀行的律師也在上面簽下了自己的名字,這兩份合約都已經提前蓋好了銀行的合同章,現在只等張文浩把錢付了,然后雙方交換一下合約,藥廠的過戶就完成了。
作者: s890393    時間: 2013-1-7 02:48 PM

第一百六十章 開工準備(上)


五十五萬現金通過轉賬進入了銀行賬戶,劉經理在檢查確定之后,終于如釋重負的松了口氣,與張文浩握了握手,將兩人手中的合約交換了一下,律師也將其他的相關文件以及藥廠換鎖后的鑰匙交給了張文浩,劉經理這才說道:“張先生,合作愉快。”

張文浩點了點頭,將文件整理了一下,裝進了銀行提供的文件夾里,隨后,與那律師也握了握手,這才道:“既然相關的手續都已經完成,那我們就先告辭了。”

劉經理微微一笑,說道:“那就預祝張先生能讓這家藥廠起死回生。”

從劉經理的心里,他是無論如何也不相信張文浩能將那家藥廠做起來的,畢竟那家廠子的情況,銀行也多次進行了評估,品牌已經徹底沒有了任何價值,以前的產品在大廠的產品面前,也顯得非常無力,這也是銀行一直犯愁的根本原因,沒有價值,並且難以堅持。

張文浩也知道,他現在了卻了一樁心事,也沒有必要再跟自己面前裝孫子,所以也不願與他多說,與楊晨山一同告辭離開。

離開之后,張文浩便在楊晨山的指引下,將車開到了他的藥廠,銀行的合約上列明了廠子里的一切設備與物品,所以張文浩也沒有顧得上過來看一眼,合約簽好,這才與楊晨山一起趕來查看。

廠子坐落在市郊一個較為荒蕪的地方,周邊只有少量其他的小型工廠稀稀疏疏的坐落著,看著都比較頹敗,楊晨山不禁有些唏噓的感慨道:“以前這附近的幾家廠子,我的藥廠算的上是效益是最好的,其他幾家也都是半死不活,不過沒想到還能堅持到現在。“

張文浩笑了笑,伸手撕下了大門上貼著的兩道封條,隨后。拿出鑰匙來將門鎖打開,一推開門,藥廠內的落敗讓楊晨山不禁深深哀嘆一聲。

藥廠的面積本就不大,只有一棟面積為五六百平米的二層樓房,除此之外,旁邊還有一個大概百余平米的密封棚子,其他的地方除了水泥路之外,便是雜草地,現在的雜草已經長到了約莫三四十公分。

楊晨山介紹道:“主建筑就是廠房了。外面看起來是兩層,其實里面就一層,當初蓋的比較高,方便容納設備。不過二層當初也建了三個房間,一個是我以前的辦公室,一個是財務和出納辦公室,一個是車間主任辦公室,旁邊那個棚屋是倉庫。”

張文浩點了點頭,楊晨山從他手里拿過鑰匙,走向廠房大門處,張文浩出去將車開了進來,等他進來時。楊晨山已經將廠房的大門打開,張文浩下車后走進去看了看,設備雖說都還在,但看起來也都有些銹跡斑斑了,楊晨山推上電閘,打開廠房的燈。自嘲般的笑道:“還好還好,我欠的是銀行的錢,沒欠過電費,供電局的人還挺夠意思,沒來斷我的電。”

張文浩笑道:“這里關閉了。也沒什麼電量消耗,他們才不會專門跑來把電給你斷了。”

楊晨山哈哈一笑,順開了生產線的電源開關。機器發出一陣刺耳轟鳴,但運轉倒是非常正常,楊晨山很是開心的拍了拍轟隆作響的設備,道:“運轉沒問題,有原材料就能開工了。”

說著,楊晨山興奮的掏出手機來,道:“我給我以前的老員工打個電話問候一下,看看他們現在都在干嘛,如果合適的話,就再過來。”

張文浩問道:“你們這里以前的薪資水平怎麼樣?”

楊晨山解釋道:“這里的經濟發展落后,物價也低,一般工人一個月一千五百塊錢,效益好的話再加獎金,在本地也算是很不錯了,一些領導崗位,給兩千到三千,也算是中等偏上的。”

張文浩便說道:“那就在你原來的薪資上每人加五百,讓他們準備一下,盡快回來開工。”

“好!”楊晨山點了點頭,一臉喜色的說道:“這樣的話,我估計他們都願意回來。”

楊晨山一連給十多個人打了電話,興高采烈的將藥廠的情況跟對方做了說明,在發出邀請之后,均是得到了對方爽快的答復,待楊晨山掛掉電話之后,激動的對張文浩說道:“他們都願意過來,我讓他們準備了,一個星期之內,隨時通知他們回來上班。”

張文浩點頭說道:“很好,這樣一來,咱們就得盡快準備原材料,明天先重新注冊一個公司,然后就是進行生產、審批並且申請專利。”

楊晨山便說道:“那既然這樣的話,今晚咱們就別回去了,一來一回六七個小時就耽誤掉了,在這住一晚,明天咱們就去重新注冊一個公司,工商部門我也認識點人,稍微打點一下,速度會快很多。”

張文浩思忖片刻,道:“那好,咱們今晚就找個賓館先住下,明天去忙這些事情。”說著,張文浩又道:“楊叔叔,明天你順便把你那些在市里的老部下都召集起來吧,我請大家吃頓飯,也算是跟大家見個面。”

“好!”

現在藥廠已經成了張文浩個人的,對于楊晨山,張文浩也不可能讓他跟著白忙活,便開口對他說道:“楊叔,以后藥廠的事情,還要你多操勞,你的基本月薪就定在一萬元,廠子里再給你一成的干股,每年直接從純利潤里分紅。”

“使不得使不得。”楊晨山急忙說道:“我以后就在這里給你當個廠長,一個月三四千也就很足夠了,哪能要的了一萬,更何況那干股,我是實在擔當不起。”

張文浩卻不由分說的道:“楊叔,這個咱們沒得商量,我希望你以后能夠打起12分的精力,好好去把這個廠子做好,到時候我會讓小月過來幫你,她有想法,也經受過高等教育,對市場和運營的認識,要比你強上一些,所以以后廠子里你主內,她主外,我相信你們兩個人一定能把廠子做起來。”

楊晨山不禁一臉欣喜的說道:“太好了,小月這個姑娘聰明著呢,她比我可是強太多了,是個高材生,這樣一來,我也就放心了,不然的話,如何運作市場,我這個大老粗還真是不懂。”

張文浩笑著說道:“我過段時間就要離開了,以后恐怕也沒機會經常過來,廠子里的事情,就要拜托你們倆了。”

翌日一早,張文浩與楊晨山一起去煙酒專營店買了一些高檔香煙和酒,用黑色的塑料袋分別裝了幾份,張文浩又取了一些現金,包了幾個五千塊的紅包,用此來打點工商、衛生等部門的關系。

楊晨山之前就已經走過這種流程,對各部門的負責人也都了解,一聯系,對方聽說楊晨山又要重新做藥廠,都知道好事上門,所以對楊晨山與張文浩也都非常客氣。

張文浩決定把公司名注冊為:世紀東辰,注冊的品牌為東辰藥業,等到相關許可證辦理下來之后,再提交品牌logo,東辰這個品牌就正式生效了。

張文浩對東辰二字情有獨鐘,一方面,自己生長的江城就位于華東,而辰字,則意味著辰時,一天之中初始的時間,借此來表達自己心中對公司以及對自己的期望。

禮物與紅包送到,對方也表示近期就會審批下來,張文浩便決定先將產品生產出來,一方面是實驗一下祛濕湯藥轉化為膏藥之后的效果,另一方面也好盡快把產品送上去審批,拿下專利之后,就可以著手準備膏藥上市的事情了。

當天中午,楊晨山將以前的十幾個老部下全部叫到了市內最好的一家飯店,張文浩知道這個時候,一個大的排場往往能讓這些曾經的員工重拾對藥廠的信心,所以他也是做足了功夫,當晚的兩桌飯,可以說是整個市內能夠提供出的最高檔次,煙酒更是準備了許多,不光飯桌上消耗,剩下的,也都讓那些老員工帶走回家。

對于這個新任的年輕老板,那些老員工還是非常驚訝與佩服的,在他們眼里,這麼一個年紀輕輕的青年,就能夠拿出幾十萬來重新讓藥廠重新恢復生產不說,還慷慨的給每個人承諾加薪五百塊,在這個地方,環衛工人一個月的收入也就不過才四五百塊,所以這些錢,對他們來說意義重大,更何況在他們看來,這個新老板非常慷慨,許諾了大家將來如果做得好,獎金甚至會高于底薪,如此一來,眾人也都強烈期盼著藥廠的重新開工。

飯后,張文浩決定先采購祛濕湯藥所需的藥材,然后開始在生產線上進行試制,只是這個藥方至關重要,相當于是藥廠起步的關鍵核心,所以如何能夠確保藥方不外泄,成了張文浩最擔心的問題。

張文浩多少有些犯愁,因為自己也沒有接觸過類似的行業,不知道類似行業在配方保密上的工作是如何進行的,不過自己必須制定一個完善的保密機制,只有這樣,自己的產品才能成為市場上獨一無二的產品,從而憑借優異的療效屹立不倒,否則,一旦藥方泄露,被大廠拿到手,立刻就會憑借自己的渠道與宣傳優勢,迅速將自己的市場搶占一空!



第一百六十一章開工準備(下)

一連兩天,張文浩和楊晨山都沒有苗家寨,開工之前,兩人需要做的準備工作非常之多。

先是要解決部分員工住宿的問題,楊晨山的廠子里沒有建員工宿舍,所以之前他在附近一個農家,租了一整套小院,將那里作為工人的宿舍,並且請了一個做飯的阿姨在那里為員工做飯,因為廠子倒閉,便退租了,楊晨山帶著張文浩又去了一次,找到那家房東,驚喜的發現小院自藥廠倒閉之后,沒有再租出去。

畢竟這附近工廠實在不多,再加上其他幾家都早已經有了固定的員工宿舍,楊晨山退租了這個小院之后,這里就再無人問津過,小院一共有八個房間,廚房與衛生間也都齊備,年邁的房東本來已經去了市里跟兒子一起享福,但因為這里被退租之后,不放心這套老宅子,所以便又搬了回來。

一見楊晨山,當聽到楊晨山說想要繼續租下這里的時候,房東高興極了,二話不說,立刻簽下了一個簡單的租賃合同,隨后,張文浩付了半年五千塊錢房租之后,房東樂呵呵的收拾了一些自己的個人物品,打了個電話,市里的兒子便開車過來將其接走了。

這里六間房,至少能住二十多個員工,所以苗家寨來的工人,他們住宿的問題也已經解決,龍小月過來之后,也可以擁有一個自己的房間。

現在最重要的事情,便是抓緊時間先試制出祛濕湯藥的膏藥版本,張文浩驅車前往貴陽,專門采購了祛濕湯藥所需的所有藥材,這些藥材被運到車間的材料庫中,在工人還沒有開始動工之前,張文浩先琢磨起了如何將祛濕湯藥合理的轉化為膏藥。

祛濕湯藥的主要藥力通過外用浸泡來進行釋放,不過由于皮膚不易長時間浸水的緣故,所以祛濕湯藥每日僅可使用半個小時。膏藥卻不一樣,膏藥使用方便,而且長時間使用也不會造成患者的不適,所以它的藥效,至少可以緩釋12個小時以上,將祛濕湯藥轉化成膏藥並不難,但關鍵是用何種途徑進行轉化,才最合理。

若是以普通膏藥的形式,有效的藥物成分就必須與膏藥的黏貼膠布融為一體。如此一來,膠布能夠承載的有效成分不多,見效較慢;若是以狗皮膏藥的形勢,一塊膏藥中間含一塊藥膏。藥膏可以承載足夠的有效成分,但使用上多少有些不便;還有一種近來較為流行的方式,便是膏藥中間含有一塊帶藥紗布,然后制備一包輔助的液體藥劑,使用者在使用之前,要先將液體藥劑均勻涂抹在帶藥紗布上,然后再貼于患處,這樣的話,可以起到雙管齊下的效果。

張文浩個人比較傾向于后者。雖說使用不便,但勝在藥效好,而且可以給患者一種新穎的感覺,主藥加輔藥的方式,也更容易讓他們把膏藥與專業兩字聯系在一起。

無論采用哪種形式,先將祛濕湯藥的有效成分提純出來才是最重要的。祛濕湯藥的藥方要求非常嚴謹,每一味藥都要嚴格按照比例配置,不能有一點差錯,所以張文浩獨自一人,用大型的熬藥器熬制了大量祛濕湯藥。然后將藥湯進行濃縮提純。

原本足以使一百人一次使用的藥材,熬制、提純到最后,僅剩下約莫一千毫升的粘稠液體。這粘稠液體,便是祛濕湯藥的精華所在。

張文浩拆開一包自己從市面上買來的關節炎貼膏,仔細研究了一番,發現膏藥本身的帶藥紗布中,所含的多是一些鎮痛的成分,而搭配的一小包藥液,才是真正的藥效所在,張文浩靈機一動,自己為何不也模仿他們的方式,將鎮痛與治療這兩部分區分開來呢?

如此一來的話,鎮痛的膏藥本身直接可以在生產線上生產,而祛濕湯藥的精華成,可以在單獨的車間熬制、提煉然后完成灌裝,這樣的話,祛濕湯藥的藥方秘密也可以最大程度的保密,絕大部分工人只會接觸到鎮痛膏藥的生產,接觸不到祛濕湯藥的熬制與提純,如此一來,核心機密泄露的風險也就大大降低。

如果按量推算,一個人一次使用,十毫升的藥液便足夠了,但祛濕湯藥在使用的時候,由于浸泡時間的限制,使用者真正吸收的有效成分還要打上一個折扣,所以,自己提純的精華藥液,恐怕只要三毫升,便可以達到與使用祛濕湯藥浸泡同樣的效果。

一張鎮痛膏藥,加上三毫升的精華藥液,兩者到了消費者手中,只需用十秒鐘的時間搭配完成,便立刻可以用來貼于患處起到治療的效果,總體上說起來,還是非常方便的。

張文浩到藥店里購買了一整箱,足有兩百貼的那種貼膏,然后便與楊晨山告辭,趕回苗家寨,讓關節炎患者親身嘗試一下這種藥膏與祛濕湯藥的區別。

苗家寨的關節炎患者一直在接受祛濕湯藥的治療,大部分也都治愈了七七八八,張文浩便打起了藥廠周圍住戶的主意,帶上楊晨山,開始了逐門逐戶的免費試用。

楊晨山在這里多少還是有些名氣的,所以當二人一同叩開居民家大門之后,楊晨山只是簡單介紹一番,對方便立刻記起了他,聽說有一款新的膏藥要拿過來給他們嘗試,家里有關節炎患者的人,無一例外,全部答應下來。

張文浩每家都給了三副膏藥,並且許諾會在三天之后過來對他們進行回訪,楊晨山對張文浩的開發的新膏藥有些疑惑,因為弄了半天,他總算明白,張文浩所謂的新膏藥,無非就是買別人現成的膏藥,然后用自己的藥液替換掉他人的藥液,這樣,真的能有效果?怎麼看,怎麼像一個山寨版。

不過張文浩卻讓他千萬個放心,因為張文浩心中很清楚,自己將祛濕湯藥的藥物精華提煉了出來,效果是肯定有的,唯獨不清楚的是,三毫升的精華藥液。通過膏藥的方法治療,究竟能達到一個怎麼樣的效果。

回到賓館,張文浩來到楊晨山的房間,準備跟他說一說藥方保密的問題,楊晨山正在房間里看電視,一見敲門的是張文浩,立刻將他請到了房間里。

張文浩在單人沙發椅上坐下,對楊晨山說道:“楊叔叔,我想跟你討論一下。以后正式生產之后,藥方如何保密的問題。”

楊晨山也不知道張文浩的藥方究竟有沒有效果,但張文浩的醫術他還是非常信任的,便開口說道:“保密的事情。主要看藥方的核心機密到底是什麼,是藥品配比的品名與比例,還是制作過程中的特殊工藝?”

張文浩便道:“藥方的每一味藥搭配、每一味藥在整個藥方之中所占的比例,這個是關鍵的機密所在,藥方先需要調配,然后經過熬制、提煉,制成精華藥液,最關鍵就是在藥方的調配上,這個環節。越少人知道也就越好。”

楊晨山點了點頭,道:“我之前生產的藥品說白了都沒有什麼機密可言,所以對這個,我也不是很懂行,不過我倒是聽說過一些關于中成藥批量生產時,藥方保密的一些事情。”

“噢?”張文浩便問道:“大概都是怎麼一個流程?”

楊晨山道:“先。藥品的采購上,一定要注意,比方說一個藥方中有十味藥,那麼這十味藥一定不能都從一家供應商那里采購,這樣的話。藥方的主要成分就會輕而易舉的泄露出去。”

張文浩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自己采購的時候,倒是忽略了這個環節。好在自己之前采購祛濕湯藥的藥材,銷售公司並不知道自己要拿來做什麼,不過以后如果以藥廠的名義采購,這個環節一定要重視。

楊晨山接著說道:“供貨商是一個環節,這一點如果操作不當,藥方的主要成分一旦泄露,具體調配的比例,對方只要多加實驗,恐怕也不難琢磨出來,所以一旦開始生產,一定要多選擇幾個供貨商,要刻意從不同的幾家訂貨商那里訂貨,而且各種藥材的量,可以或多或少。”

“打個比方,比如需要用到桂皮與薄荷這兩位藥,而且兩位藥的配比是一比二,那麼我們在第一家采購的時候,可以是三比一,在第二家采購的時候,可以是一比一,在第三家采購的時候,可以是一比六,這樣的話,也可以丟外面的人產生一定的迷惑作用。”

“還有。”楊晨山又說道:“我們可以刻意多進一些完全無用的藥材,比如你的藥方里沒有冰片,但我們偏偏進了冰片,沒有麝香,我們又偏偏進了麝香,這樣的話,對方就更琢磨不透了,至于進來的這些無用藥材,也完全不用擔心,我們可以以稍低一些的價格,轉手給其他下級代理商,或者是其他藥廠,損失很小。”

張文浩點了點頭,道:“這只是針對外面,如何針對藥廠內部呢?在藥廠內調配的環節也很重要。”

“這個...”楊晨山有些無奈的說道:“我也不是很清楚,你有沒有什麼好的想法?”

張文浩皺眉思忖片刻,道:“藥方既然是需要靠人工來配比的,所以必然要讓少部分人掌握,不過這少部分人一定要可信,我想著,是不是在藥廠的廠房里專門搭建一個封閉的廠區,專門用來生產核心的藥液,完整的藥方到時候我交給你,你再將藥方拆分出來,分給一些可以信任的工人,然后為了避免他們互相之間溝通、將藥方補齊,我留一兩味關鍵藥品給你,由你親自來進行配比。”

“這個可以。”楊晨山點頭說道:“這樣的話,可以盡可能的避免藥方泄露。”說著,他有些詫異的看了張文浩一眼,道:“文浩,你就這麼相信我?把藥方全部交給我?”

張文浩淡然一笑,道:“我找楊叔叔你合作,自然是相信楊叔叔你的為人,更何況,這副膏藥也只是小試牛刀,我手里還有其他的藥方,需要到一定時機才能夠拿出來,相信楊叔叔你也不是那種鼠目寸光之人,長久的合作,才能帶來長久的利潤。”

張文浩雖不敢說完全相信楊晨山,但是一個祛濕湯藥的藥方,對他來說還真算不得什麼,如果這一副藥方就能試探出楊晨山的本性,那麼他也無所謂這點損失,更何況,楊晨山自己沒有足夠的資金,就算他圖謀不軌,也是至多將藥方出售,賺一錘子買賣的錢,只有鼠目寸光的人,才會想這種歪點子。

楊晨山倒是對張文浩的信任十分感動,立刻點頭說道:“文浩,你盡管放心,我楊晨山絕不是那種背信棄義的人,你不但治好了我的肝病,還治好了我的心病,藥廠一直是我心系的所在,現在藥廠能在你手里活起來,你就是我的大恩人!”

張文浩謙遜一笑,道:“楊叔叔,咱們兩人之間,是合作,而不是誰幫了誰的忙,只要你相信我,我一定會讓東辰這兩個字,名動全國!”

楊晨山連連點頭,對他來說,本以為一輩子只能在苗家寨里茍活著,而且他一直認為自己時日無多,這輩子不再有任何指望,卻沒想到張文浩的出現,給了自己一個重新來過的機會,甚至是有可能給了自己一個一飛沖天的機會,對張文浩,他心中只有感激,沒有任何背叛之心。

隨即,楊晨山又說道:“對了,我覺得如果要徹底杜絕藥方泄露,我們還可以把多人配置的藥方,用紗布袋裝起來,入熬藥器熬制,當天的藥渣,當天進爐子焚燒掉,不給任何人一丁點的機會,這個事情,我會親自監督,並且帶著寨子里信得過的人來做,應該不會有任何風險。”

張文浩贊同的點了點頭,道:“藥方一定不能泄露,如果泄露,那些大廠家得到藥方的話,會立刻侵占整個市場,咱們最不願看到的,就是辛苦為他人做嫁衣。”

楊晨山立刻拍著胸脯說道:“我會盡全力杜絕這種事情發生的!”
作者: s890393    時間: 2013-1-7 02:54 PM

第一百六十二章 命懸一線


只需要等上三天,待三天之后再對那些接受了贈藥的患者進行一下診治,就能知道三毫升的精華藥液究竟會帶來怎樣的藥效,只是等待的這三天時間,張文浩還有很多其他的事情要做。

首先是設計公司logo、商標與包裝,人靠衣裝佛靠金裝,好的產品必須要有一個好的包裝設計,張文浩知道,這種事情,在本地根本找不到優秀的人才,所以便干脆自己消耗五百個積分,從學習系統里兌換了視覺設計的技能,準備回到苗家寨,自己用電腦動手設計。

再說苗家寨還有許多事情等著自己去做,首先要通知以前藥廠的工人準備開工,除此之外,還要與龍小月溝通一下,讓她做好出山的準備,抽時間帶她到市里來,雇幾個合適的專業教師,這樣的話,龍小月也就能放心了。

下午,張文浩驅車帶著楊晨山先去買了一些設計軟件的光盤,然后直接返回苗家寨,抵達苗家寨的時候,天色已經昏暗下來,張文浩將楊晨山送回家,第一件事就是返回旅館找龍小月商討具體事宜。

張文浩敲響龍小月房門的時候,龍小月正在房間里吃飯,見張文浩回來,便關切問道:“藥廠的事情怎麼樣了?”

張文浩笑道:“基本上都辦的差不多了,回來就是想跟你說一聲,這兩天你準備一下,跟我去趟市里,先給寨子里的小學招聘幾個專業的教師,代替你在這里教。”

“嗯,好的。”龍小月輕輕點了點頭,之前她便已經答應了張文浩,所以自己也做好了準備。從長遠角度來看,自己也並不是最適合教育孩子的那一個。這種事情,如果能有專業的老師過來,效果會比自己好得多。

張文浩又道:“我看你這個旅館暫時就不用開了,等老師招聘過來,就讓老師們住在你這里吧。”

“行。”龍小月笑道:“等那幫人走了之后,今年也就不會有什麼人過來了。”

說著,龍小月對張文浩說道:“你知道那幫人來苗家寨是做什麼的嗎?”

“不知道。”張文浩搖了搖頭,問道:“做什麼的?”

龍小月嘆了口氣,道:“也不知道這幫人是怎麼想的,跑到苗家寨來。目的就是進山打獵。我聽小林哥說,他們九個人,帶了五支外國造的獵槍,這兩天他們一直讓小林哥帶著他們在山里亂竄,小林哥已經帶他們進了山里將近六十里了。他們還不滿足,還想再往深處去呢。”

“打獵?”張文浩皺起眉頭,道:“這幫人真是閑的蛋疼,干點什麼不好,扛著獵槍跑來這里打獵。”說著,張文浩問道:“他們沒影響到寨子里的人吧?”

“沒有。”龍小月解釋道:“他們平時把槍裝進箱子里,小林哥說,他們只有進了山之后才會把槍掏出來,快出山的時候就又收起來了。所以寨子里的人也不知道這幫人整天進山其實是為了打獵。”

“真是無聊。”張文浩搖了搖頭,道:“看來也是一幫閑的沒事出來找刺激、找樂子的富二代。”

龍小月淡淡說道:“聽小林哥說,他們想獵到一頭黑熊再回去。”

“黑熊?”張文浩訕笑一聲,道:“他們的目標倒還挺大!”

龍小月道:“真希望他們能早點離開,免得給寨子里帶來麻煩,如果這兩天他們還不走。等咱們出山的時候,我就把旅館關了。”

“嗯。”張文浩點了點頭,道:“還是盡快讓他們離開最好。”

兩人正聊著,外面忽然傳來一陣極為嘈雜的腳步聲,甚至能聽見有男人在用普通話大喊:“閃開!快閃開!”

除此之外,還有女人驚恐的尖叫。

張文浩心中詫異,站起身來,到走廊上一看,發現那外來的九個人此刻有八個人正在拼命狂跑,四個中年男子用一副簡易擔架,抬著一個昏迷不醒的男性,天色很暗,不過依舊能夠看得出那男子身上不斷流出一灘灘的血液。

“老徐,快打開后備箱,把后座放倒!”一個抬擔架的男子奮力呼喊一聲,跑在前面的老徐已經來到了一輛路虎攬勝跟前,二話不說,立刻打開后備箱的門,將里面的雜物一股腦全部扒拉了出來,然后便鉆進車里,試圖將后排座椅放倒。

很快,簡易擔架上的男子也被人抬到跟前,四個人正嘗試著將他放入車內。

也正是這時,走廊的燈光正好打在擔架上那人的身上,張文浩一看,擔架上躺著的是宋小鵬,最要命是他腹部捂著一個布團,而血液早已經將那布團浸透。

張文浩脫口喊道:“你們如果現在想把人送出去,還沒出山,人就已經死了!”

“混蛋!閉上你的烏鴉嘴!”宋小滿本就驚恐不已,生怕哥哥有個三長兩短,聽到張文浩在走廊上說這番話,本能的以為張文浩是在說風涼話,禁不住抬起頭便怒罵一聲。

張文浩大聲說道:“他失血太多了!你們先看看他還有沒有呼吸!”

一個青年男子聽聞這話,立刻將手指放置在宋小鵬的鼻子下,片刻之后,他驚恐的說道:“老徐,小鵬他沒呼吸了!”

“什麼?!”那老徐剛想鉆進駕駛室,聽見這話立刻返身回來,鉆進后面的車廂,試探之后,頭皮一炸!

宋小鵬的呼吸已經到了感覺不到的地步了,也就是說,這個人,已經到了彌留的邊緣,從這里到市里,快了說也要三四個小時,以他的失血速度,是無論如何也支撐不到的,就老徐個人感覺,或許在五分鐘之內,這條生命就會消逝。

宋小滿也被這一景象嚇住了,面色慘白的她撲進車里,一邊聲嘶力竭的叫喊著哥哥。一邊試圖上前去看一看宋小鵬究竟是不是如他們所說的一樣,已經沒有了呼吸。

張文浩眼見這幫人如失心瘋一般。根本就做不了任何絲毫能有些幫助的事情,立刻反身下了樓,一下樓便拉開堵在后門的宋小滿,一步上前,試探了一下宋小鵬的鼻息,又感覺了一下他的脈搏,雖然鼻息非常弱,但還有些呼吸,脈搏微不可聞,但終歸還是有一點。便脫口吼道:“把人抬上去!快點!不然真死了的話。神仙也救不活!”

宋小滿沖過來對著張文浩又扯又打,嘴里哭喊道:“你滾開,我要送我哥去醫院!”

“去你家的醫院!”張文浩瞪了她一眼,怒吼道:“最多十分鐘,他就死透了!坐火箭也來不及送醫院!”說著。他轉身看向一個年輕男子,冷冷道:“我是醫生,你們如果還想讓他有一線生機,就立刻把他抬上來!”

說罷,張文浩從車上跳了下來,轉身便上了樓。

稍微有點理智的人都知道,這個時候想把一個重傷員送出山去接受治療,根本就是癡人說夢,幾個小時的時間。有再多的血也流干了,張文浩剛才說他最多還有十分鐘就會死透,這話讓所有人都驚出一身冷汗,但也沒有人敢相信張文浩的話,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老徐見幾個年輕男子沒有反應。怒罵道:“還他媽愣著干什麼!趕緊把人抬上去!”

此話一出,眾人便明白,老徐是要在那個張文浩身上押上一注了,只是這個賭博的籌碼,對他們來說實在是太大了!

但除了這條路,根本沒有其他的路可走,幾人相視一眼,一咬牙,立刻將人抬了出來,急忙送上了樓。

張文浩已經在自己的診所房間里著手準備了,所有的工具、所有的急救藥品都被他整理了出來,如果那些人把宋小鵬送進來,那麼自己就立刻著手對他進行搶救,如果不送進來,死了的話,那自己也只能表示一下遺憾。

很快,那些人便將宋小鵬抬了上來,人被平放在了床上,張文浩立刻檢查了一下他目前的情況,傷口還來不及看,首先感知了一下他的心跳與脈搏,發現心跳已經極度微弱,如果心臟停止跳動,就算自己再怎麼治療,也不可能救他一命。

只是,腎上腺素或者去甲腎上腺素那種強心劑,自己從藥店和藥品代理那里根本就買不到,所以也沒有準備,張文浩只能取出一盒針灸用的銀針,一邊取針,一邊問道:“他是什麼血型?”

“a型!”老徐立刻開口說了一句。

張文浩點了點頭,又問道:“你們中,有多少人是A型血和O型血?”

“我、我!”

一連有三個人舉手,張文浩稍稍放下心來,這個時候,宋小滿也沖進房間,脫口道:“我也是A型血,要多少從我身上抽,如果你治死了我哥哥,我要你償命!”

張文浩頭也不抬,淡淡開口道:“要麼讓她滾出去,要麼就把傷者抬走!你們自己看著辦。”

他對宋小滿這個沒有任何禮貌可言的女孩,已經沒有任何忍耐的余地了。

宋小滿沒想到張文浩竟然說出這話來,脫口便道:“混蛋,你說什麼?!”

張文浩此時已經將銀針拿在手上,抬頭看了一眼老徐,問道:“你是把她留在這里,還是把這個人抬走?”

老徐一咬牙,立刻對身邊的一個年輕人說道:“小李,你把小滿帶出去,不許她進來搗亂!”

那小李猶豫了一個瞬間,立刻點了點頭,轉過身,便直接將吵鬧不已的宋小滿硬拉了出去。

張文浩這才終于耳根清凈了一些,頭也不抬的說道:“說一下大概的受傷原因。”

話音剛落,張文浩的第一根針,已經刺入了宋小鵬心口的皮膚。

沒有腎上腺素,他就要用針對心臟進行刺激,讓心臟重新恢復跳動。

張文浩一邊下針,老徐便在一旁解釋道:“我們在山里打獵,開槍射擊黑熊的時候,不知道從哪里忽然鉆出一頭成年野豬,當時小鵬他剛好半蹲在地面上射擊黑熊,野豬用獠牙撞了他的腹部之后就逃開了。”

“嗯。”張文浩點了點頭。一邊繼續下針,一邊說道:“傷及內臟。內出血,但野豬的獠牙卻刺穿的皮膚,所以內出血便從傷口流了出來,他失血非常嚴重,你讓那三個血型符合的人準備好,我可能要從他們身上抽出總計至少兩千毫升的血液,你準備一些食物,讓他們進最快的速度多吃一點,但不要吃油膩的東西,餅干、面包和牛奶最好。”

“好的!”老徐急忙對那三人說道:“你們先席地坐下。我去給你們拿吃的。”

張文浩提醒道:“順便讓那個討厭的女人也吃一點。兩千毫升,怕是不夠。”

“好!”

老徐很快便帶回了一大包食品,那三個男人也不猶豫,立刻開始吃東西、喝牛奶,先將肚子填飽。張文浩至少要從他們每個人身上抽調六七百毫升的血液,如果胃里沒有東西,恐怕自己都扛不住。

張文浩很短的時間內,便在宋小鵬的心臟周圍插了將近二十支銀針,銀針在穴位與神經上的刺激,讓心臟恢復了些許活力,心臟短時間內不會停跳,這個時候,必須迅速補充血液了!

張文浩立刻拿出抽血器與輸血器。抽血器將血液抽到血袋中,但張文浩等不及讓血液再進過血袋這個環節,立刻將采血器和輸血器進行了拆卸與重裝,變成了一條直輸血管,血液自一人身上抽出,立刻就可以進入宋小鵬的血管內。

那三個準備輸血的年輕人也都早早做好了準備。上身的衣服都已經脫掉,張文浩拍了拍靠的最近的那人,道:“你站起來!”

那人不明所以的站起身來,張文浩立刻道:“來兩個人架住他,免得他昏倒或者站不住。”

身邊另外兩人急忙上前,一左一右將這人架起,張文浩讓他伸出胳膊,拿過酒精棉與針頭,連膠皮管都沒用,幾乎是一氣呵成,迅速將采血針插入了對方的血管。

血液自采血管內流出,逐漸涌向了輸血端,待輸血端有血液流出的時候,張文浩立刻將針頭刺入了宋小鵬的血管。

如此一來,無法進行加壓輸血,張文浩心知這個時候便該立刻處理宋小鵬的傷口,立刻俯下身,將宋小鵬傷口外的止血布拿開,發現脾臟外的腹部有一個拇指般大小的血洞。

“脾破裂!”

張文浩兀自說了一句,隨即,便開口道:“來個人,給我打個手電!”

老徐立刻從腰間掏出一個戰術用強光手電,到跟前將手電的光對準了宋小鵬的傷口。

脾破裂是一種非常嚴重的內傷,並且致死率非常高,極容易引發失血性休克,如果搶救不及時,死亡率非常高,而宋小鵬的脾臟受損嚴重,如果想救他的命,只能立刻對他進行局部脾切除術!

張文浩也有些擔心,脾切除術雖不是一個大手術,但至少也需要一個條件足夠的手術環境,如果讓自己在這里為他進行脾切除手術,張文浩也不確定是否能夠成功,而且,即便手術成功,術后也很容易引發感染。

猶豫了不足十秒鐘,張文浩咬了咬牙,如果不切除,他很難活命,唯有切除才有一線生機。

隨即,張文浩立刻找了一根注射器,並將中間的軟管截取下來,將管子的一頭探入了宋小鵬的口中。

既然要做脾切除手術,就必須先給他的胃腸減壓,否則的話容易引發生命危險,想給胃腸減壓,只有通過插胃管的方式來進行,注射器軟管雖然不是專業的胃管,但現在這種情況已經顧不得那麼多,只要能把胃腸內的壓力釋放出來即可!

老徐在一旁看的心驚,這個年輕人不但在宋小鵬的腹部開了一個驚人的大口子,甚至還將一條軟管插入了他的胃部,這小子到底是在做什麼?他到底能不能救得了宋小鵬?

老徐心知現在的宋小鵬是命懸一線,如果宋小鵬真的死在這里,自己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而這個責任之大,自己是無論如何都擔當不起的,現在只能將所有希望都寄托在張文浩的身上,如果張文浩能將宋小鵬救活,那簡直就相當于救了自己一命!

每逢遇到這種危在旦夕的重傷員,張文浩腦中的頂尖醫術技能包便占據了他整個大腦,此刻的他,全然成了一個極度專業並且精神集中的醫生,滿腦子想的,也只有一件事,就是如何能夠將人救活!

局部脾切除已經勢在必行,新鮮的血液也在源源不斷的匯入宋小鵬的體內,經過插了胃管之后,宋小鵬的腸胃壓力也被釋放出來,張文浩拿起手術刀,大概衡量了一下切除位置,在計算好一切之后,張文浩對架住輸血者的兩人說道:“你們先用手指捏緊輸血管,暫停輸血,三分鐘之后再放開!”

“可是他失血這麼多...”




第一百六十三章 妙手回春


動刀之前,張文浩再次查探了一下宋小鵬此時此刻的身體狀態,心跳雖然不強,但已經恢復到一個張文浩可以掌控的安全水準,脈搏與血壓在張文浩看來也足夠支撐手術,再加上有血液供應,所以張文浩有把握給宋小鵬進行局部脾切除術,手術不一定會完美,但可以救他一命。

老徐打著強光手電,看著張文浩那雙戴著橡膠手套的雙手,一手持著冷冰冰的手術刀,一手探入宋小鵬的腹中,受傷的脾臟一側已經嚴重受損,看起來應當是野豬的獠牙直接刺破了脾臟的一端,唯一可以慶幸的是,傷口不是在脾臟正中,否則,恐怕宋小鵬還沒被送到這里,人就已經死了。

張文浩屏住呼吸,單手穩住脾臟,另一只手迅速按照自己之前在大腦規劃好的下刀位置,用手術刀干脆的切下。

老徐看的心驚膽寒,這小子,年紀輕輕,下起手來卻毫不含糊,說切就切,那混雜著汁液與血液的液體噴涌而出,讓人不但害怕,而且還有些干嘔。

切除並沒有耗費多少時間,張文浩如快刀斬亂麻一般,用最快的時間完成切除,然后便立刻進行止血與縫合,這個時候,縫合也只是草草進行,沒時間將傷口處理整齊。

這個時候,張文浩開口說道:“松開輸血管,開始輸液。”

現在的宋小鵬依舊是處于失血性休克之中,失血過量,但有鮮血的注入,生命倒是不會受到太大威脅,現在受損的脾臟部分已經切除,就可以稍微加快一些輸血速度了。

老徐見那輸血者臉色蒼白,便對張文浩說道:“小劉快堅持不住了,換個人吧。”

張文浩點了點頭,道:“扶他回房間休息。下一個人準備。”

換了一個采血針頭,張文浩再次將針頭刺入另一個人的體內。

換人不斷血,只有這樣才能將宋小鵬體內缺失的血液補充上來。

第二個人開始給宋小鵬供血,張文浩再次檢查了宋小鵬的血壓與脈搏,現在依舊處于嚴重失血的狀態,估計兩千毫升的量也不見得夠,到最后,勢必還是需要從宋小滿身上取一點血。

剛才的手術缺乏必備的條件,所以張文浩對傷口感染的擔憂非常大。立刻配制了抗生素藥液,給宋小鵬輸上,兩瓶人血白蛋白注射液則從另一只手同時給宋小鵬體內輸入。

先前針灸刺激的效果已經越來越弱,只是心跳依舊不能自我保持一個安全的強度與頻率。張文浩便將銀針全部拔出,連續用輕拳錘擊宋小鵬的心臟部位,不斷刺激著心跳。

又一個輸血者達到了極限,張文浩再次更換采血針頭,換上了第三個人。

正常人一次輸血極限理論上是可以達到八百毫升的,但是這幫人一個個緊張過度,再加上一整天在大山之中,剛才又抬著宋小鵬一路狂奔,體力透支的厲害。心跳速度過快,這個時候,張文浩不敢讓他們的采血量超過七百毫升,否則的話,萬一再出一個失血性休克,那自己可真是要頭大了。即便宋小鵬的命再金貴,在張文浩面前,他和其他人一樣,總不能一命換一命吧?

第三個人輸血完畢,宋小鵬的心跳依舊沒有恢復正常。張文浩脫口道:“老徐,你把宋小滿帶過來。”

“小滿的體質...”老徐有些擔憂的說道:“能不能找一個其他的o型血幫忙供血?”

張文浩皺了皺眉,道:“我就是O型血。要不我站那給他供血,換你來救人?”

老徐尷尬的問道:“那其他村民呢?”

張文浩有些不耐煩了,道:“宋小鵬是她親哥哥,她不供血誰來供?莫說村民大都不知道自己是什麼血型,就算知道,他們憑什麼給宋小鵬輸血?”

老徐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臉色卻很為難,欲言又止的模樣讓張文浩頗有些煩躁,脫口道:“快點行嗎?”

老徐只好點了點頭,轉身出去,不一會,便把面色蒼白的宋小滿帶了進來。

張文浩看了宋小滿一眼,而宋小滿的精神卻有些恍惚,一進來看見床上躺著的宋小鵬,就想撲過來看一看他的情況如何,剛到跟前,被張文浩一把攔住,道:“在這站好,把左臂露出來。”

宋小滿看了張文浩一眼,老徐已經跟她說過,哥哥宋小鵬此刻還處于失血狀態,需要繼續輸入匹配的鮮血,前面三個人都已經達到了極限,目前唯一能輸血的人,就只有自己了。

宋小滿擼起衣袖,張文浩卻皺眉說道:“這樣不行,你上臂受到的壓力太大了,你把胳膊從衣服里面抽出來吧。”

宋小滿左右看了看,臉色有些尷尬,但轉瞬即逝,咬了咬牙,轉過身面對墻壁,將自己的左臂從衣服里抽了出來,再轉身,左臂與大半個左肩都暴露在空氣之中。

冰涼的酒精涂抹在宋小滿的手臂上,讓她禁不住打了個冷顫,張文浩左手大拇指在血管上方,由下至上擠壓著滑了上去,隨后,左手便瞬間將采血針插入了血管之中,隨即,他放倒針頭,與皮膚幾乎平行,再一推,采血針就完全插了進去。

采血針較粗,再加上是直插血管,疼的宋小滿一頭冷汗,緊咬著牙齒,卻硬是沒讓自己發出聲音。

張文浩看了一下宋小滿的氣色,順手把了把她的脈搏,皺眉道:“你身體素質怎麼出奇的差?”

宋小滿看了張文浩一眼,賭氣沒有說話,老徐這個時候插話道:“小滿她自小體弱多病,體質一直不好。”

張文浩無奈道:“就她這個體質,采血兩百毫升最多了。”

老徐脫口問道:“小鵬這邊還需要多少?”

張文浩開口道:“視他的心臟情況而定。”

說完,張文浩俯下身來,再次查探了一下宋小鵬的心跳,依舊是並不樂觀。

張文浩無奈的嘆了口氣,抬起頭來,對宋小滿說道:“感覺難受就說話,隨時可以停止。”

宋小滿沒有理會張文浩,張文浩也沒工夫搭理她。病床上躺著的這個才是大麻煩,心跳如果不能恢復到一個自主起搏的安全值,那麼宋小鵬的生命依舊是危在旦夕,補充血量是一個關鍵,但刺激心臟也是必不可少的關鍵。

腎上腺素無疑是最好的一種,但自己手頭根本就沒有這種特殊藥品,而且也沒有除顫器,若是換做平常醫生,在這種時候。怕是已經束手無策了,好在自己還精通些針灸,看現在的情況,只能再次用針灸刺激心臟。

宋小滿的體質太弱。兩百毫升估計也就是她的極限了,在她達到極限之前,自己必須給宋小鵬下一套重針,然后把采血針插到自己體內,繼續給他輸血。

既然要下重針,那麼他全身能夠刺激到心臟的穴位與神經系統要盡量都刺激到,這樣的話效果才能明顯,張文浩取出三盒銀針,每盒二十支。在腦中過了一遍重針的全部流程之后,迅速捏起一根銀針,用左手拇指找到位置,右手立刻將銀針插入。

如插秧一般,一根接著一根,沒有絲毫間斷。也沒有絲毫停頓,眨眼間,張文浩便已經在宋小鵬的頭皮、面部以及脖子上插了十余根銀針,這時,張文浩開口說道:“把他的鞋脫下來。用酒精棉把腳底板擦拭干凈。”

老徐急忙將宋小滿交給身邊其他人攙扶,自己則蹲下身,脫下了宋小鵬腳上的野戰靴。隨后,用酒精棉仔細的擦拭著宋小鵬的腳底,張文浩繼續不斷的將銀針插入宋小鵬的體內,由上至下,很快便將四十余根銀針插入了宋小鵬的皮膚內。

張文浩讓龍小月用剪刀剪去了宋小鵬的褲腿,然后在他的大腿上扎了幾針,再向下,老徐已經清理好了宋小鵬的腳底板,張文浩在他的兩只腳底板下,扎入了八根銀針。

這時,宋小鵬的心跳已經開始逐漸增強,張文浩再次給他號脈之后,終于松了口氣。

卻沒想,這個時候宋小滿忽然暈了過去,架著宋小滿的男子驚呼一聲,張文浩急忙站起身來,走到宋小滿的跟前,將采血針拔掉,用止血棉和膠帶封住了針孔,對龍小月說道:“小月,你幫我把她帶回房間休息。”

龍小月剛把宋小滿接過去,她又微微睜開了眼,看了床上的宋小鵬一眼,虛弱說道:“我哥他還沒醒,是不是血還不夠?”說著,她看了一眼自己的左臂,見張文浩正用手捏著止血棉與針孔,急忙質問道:“干嘛把針拔了?我哥怎麼辦?你再給我插上。”

“逞什麼能?”張文浩皺眉看了她一眼,冷冰冰的說道:“你這個體質,多抽一點你也休克了。”

宋小滿急忙說道:“我不怕...只要我哥他...”

“你給我閉嘴!”張文浩不願意聽她廢話,擺手說道:“小月,趕緊把她帶去休息,免得在這跟個小毛孩似的給人添堵。”

龍小月攙扶著宋小滿要往門外走,宋小滿卻說什麼都不願意,張文浩便道:“小月你別管她說什麼,先把她弄走。”

虛弱的宋小滿也就只能在嘴上抗議一下,身體上卻根本敵不過健健康康的龍小月,只能極不情願的被龍小月攙扶著出了房間。

宋小鵬既然會失血性休克,那麼失血量估計至少也有兩千毫升以上,雖然累積的輸血量已經達到兩千毫升,但是剛才的手術過程中,至少又流失了三四百毫升,現在至少也有幾百毫升的缺口,眼下他心臟一直無法恢復到一個足夠安全的跳動強度,唯有繼續輸血,找到他體內的血液循環系統穩定下來。

無奈之下,張文浩只能自己上了。

對張文浩的體質來說,輸血倒沒有什麼影響,恢復的速度也非常快,但現在最關鍵是自己還要救人,宋小鵬手術時只能采取多次少輸的輸血節奏,但手術完成之后,就要快速大量的補血,血液輸入不能間斷,自己給他輸上血之后,再為他治療便多少有些不便。只希望在輸血的過程中,他的身體不要再出什麼狀況。

張文浩再次更換了采血針頭,在自己的左臂刺了進去,自己的血液開始流入輸血管,並且源源不斷的匯入宋小鵬的體內,而張文浩也絲毫不敢松懈,一直觀察著宋小鵬的身體特征。

老徐給張文浩搬來了椅子,讓張文浩坐在宋小鵬的床前,張文浩左臂連著輸血管。右手便一直輕輕按在宋小鵬的脈門處,感知他的脈搏。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房間里非常安靜,老徐他們一句話也不敢說。就這麼站在旁邊,緊盯著宋小鵬與張文浩的情況,老徐心中逐漸也萌生出了一絲希望,這麼長時間了,宋小鵬受損的內臟被切除了、血也被止住了,而且人也沒有死亡,這麼長時間過去了,他既然沒有死亡,那或許便是相對安全了。

與此同時。在宋小滿的房間里,宋小滿第一次對待陌生人有了禮貌,她紅著眼眶求龍小月道:“求求你了,求求你讓我過去看看我哥哥,我一定不添亂,我只是想看著他。看著他我就能夠安心一點,不然的話,我的心總是懸著。”

龍小月有些為難的說道:“文浩怕你過去影響到他治療,可能是你剛才的舉動讓他有些生氣吧。”說著,龍小月又寬慰道:“有文浩在。我相信你哥哥不會有什麼危險的,文浩的醫術很高明,所以你就盡管放心吧。”

“我方心不了...”宋小滿哇的一聲大哭起來。抽泣著說道:“龍姐姐,我真的放心不下,求求你了,求求你讓我過去看看,我就站在門口看看就行,我不進去,也不說話,實在不行的話,在窗口看看也行,我媽媽走的早,哥哥他從小就像爸爸一樣疼我、照顧我,現在他受了重傷,我又見不到他,心里難受的很,慌的要死,求求你了,好不好?”

龍小月心頭一軟,猶豫片刻,只好點了點頭,還不忘囑咐道:“你千萬記得,不要發出任何聲音,免得文浩生氣。”

“恩恩恩!”宋小滿連連點頭,一臉感激的保證道:“謝謝龍姐姐,龍姐姐放心,我絕對一句話都不說!”

“好吧。”龍小月攙扶著宋小滿從床上起來,帶著她輕輕來到了診所病房的窗前,宋小滿一只胳膊被龍小月攙在肩膀,一只手無力的抓住窗沿,看著屋內靜悄悄仿若精致一般的景象,一句話也不敢說。

床上的宋小鵬依舊是昏迷不醒,身體看不出有絲毫的動作,旁邊的老徐以及其他人都靠墻站著,其他人都閉著眼睛,好像不敢去看,唯獨老徐眼睛不眨的盯著床上的宋小鵬。

再一看宋小鵬身邊的張文浩,宋小滿心中仿似被重拳錘擊一般!

她終于看到了這個房間內唯一在動的物體,那便是插在張文浩手臂上,又連接到自己哥哥手臂上的輸血管,血液在其中滾滾流動著,而張文浩,左手放松,右手搭在宋小鵬的脈門,眼睛微閉,整個人一動不動。

又有誰見過,一個醫生,用自己的血液去拯救病人?這,已經超出了醫生的職責范圍之外了,而且,宋小鵬與他非親非故,甚至,自己在面對他的時候,從來都沒有過一點點應有的禮貌。

此時的張文浩,所有心思都在宋小鵬的脈搏上,他感受著宋小鵬的脈搏逐漸清晰、逐漸有力,心中也是越來越放松,只要心跳恢復到足夠的強度,脈搏、血壓便也都恢復了,那樣的話,宋小鵬也就算是脫離了危險。

只是,現在的強度雖然已經有了增強,但還不到一個真正的安全范圍。

又等了五分鐘,張文浩才忽然睜開眼睛,右手先是拔掉了宋小鵬身上的輸血管,隨后又拔掉了自己身上的采血針頭,一邊捂著左臂,一邊開口說道:“人應該沒什麼大礙了。”

一個垂死的傷員,一個在送到這里就已經幾乎沒有了呼吸的重傷員,一個原本眼看沒有任何生路的必死之人,經過了張文浩這麼長時間的搶救,忽然從張文浩口中聽到這句話,所有人都感覺如同做夢一般!

張文浩說這句話的時候,仿若是輕描淡寫,但聽到這句話的每一個人,都感覺到這輕描淡寫中所蘊含的分量,那,是一條生命!一條在鬼門關前游弋許久的生命!

老徐欣喜若狂,脫口問道:“真的嗎?!真的沒有危險了?”

張文浩點了點頭,有些疲憊的說道:“沒有生命危險,今晚觀察一下,如果傷口沒感染,那就可以真正放心了,如果傷口有感染的跡象,立刻送去市里的醫院也來得及。”

老徐急忙問道:“要不要我現在聯系軍區安排直升機,直接送到省里?軍區抽調直升機,命令一層層傳達下來、做起飛檢查、確定坐標,估計需要三四個小時的時間能夠趕到,從這里到貴陽,直升機最多一個半小時也就到了。”

張文浩皺了皺眉,心說直升機是你家買的?就算是軍隊的,那也是國家財產,你們又不是在執行公務的時候受了傷,好意思叫直升機來?這跟自己開陳峰的那輛G65性質不同,陳峰那輛車雖然掛著軍牌,但買車、養車的錢,卻是他自己的,自己借來用,一切費用也都是自己承擔,而這幫人,似乎覺得私用公有資產如天經地義一般。

“他現在不宜亂動,等有感染跡象的時候再說吧,感染不是出血,短時間內還危機不到生命。”
作者: s890393    時間: 2013-1-7 02:55 PM

第一百六十四章醫生與商人


在苗家寨的這段時間,張文浩的可用積分已經漲到了52000,累計積分,達到了61200,兌換軟件包,需要六萬積分,而兌換軟件開發技能,則需要2000積分,算下來,自己還差一萬積分,便可以實現著陸軟件市場的計劃,軟件市場門檻低、見效快,一旦自己進入這個市場,快速斂財就成了重中之重。

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宋小鵬雖然還沒有睜開眼睛,但系統已經對張文浩的急救給出了一千積分的獎勵,這也更加讓張文浩篤定,宋小鵬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

現在的可用積分達到53000,距離夢想又近了一步!

老徐激動到有些顫抖的蹲在床邊,伸出手去試探了一下宋小鵬的鼻息,呼吸雖然還有些微弱,但已經穩定並且均勻,雖說自己不懂醫術,但現在的宋小鵬看起來非常平靜,完全不是先前那奄奄一息的模樣,由此也可以看出,經過張文浩的搶救與治療,他的命算是保住了。

屋子里的人各個面色激動而又興奮,但又怕弄出太大的動靜來,驚擾到病床上躺著的宋小鵬,一個個握緊拳頭,激動到無以附加。

宋小滿在窗前哭成了個淚人,這個大了自己十五歲的哥哥,從小如父親一般照料自己成長的親人,險些殞命,卻慶幸的又活了過來。

她不自覺看向張文浩,那個在椅子上微閉雙眼、一動不動的男人,心中涌上無盡的感激與愧疚,回想自己先前一次又一次的無禮、頂撞與質疑,宋小滿心中如打翻了五味瓶一般。

“回去休息吧。”龍小月輕聲在宋小滿的耳邊說道:“你哥哥已經脫離危險了,你還是別在這站著了。”

宋小滿輕輕點了點頭,自己真的已經虛弱到不行了,不僅感覺冷的出奇,頭也暈的要命。這讓宋小滿也不禁在心中唾棄起自己的體質來,關鍵時刻掉了鏈子,若不是張文浩親自給宋小鵬輸血,恐怕宋小鵬的性命依舊難保。

宋小滿想上前說句感謝的話,但卻忽然發現,無論什麼感謝的話,在這個時候都顯得太過無力,回想起自己之前那堪稱吝嗇的禮貌,宋小滿只能放棄。轉過身,在龍小月的攙扶下回了房間。

片刻之后,張文浩站起身來,對身邊幾人說道:“你們留一個人在這里守著。有什麼情況,到我房間叫我。”

老徐急忙應了一聲,感激說道:“張醫生,這次真的是太感激您了!我徐達運對張醫生的恩情,此生不忘!”

張文浩擺了擺手,感激的話,他不喜歡聽,也沒有什麼意義,便說道:“你們給寨子里添了不少亂。以后有機會,為這個寨子做點什麼吧。”

說完,張文浩便出了門,回到自己的房間里。

他還有許多事情要做,要設計好東辰的商標與logo,要設計產品的內外包裝。這款膏藥,算得上是他進軍實業的第一場戰役,自己必須要打的響,並且打的漂亮。

就在張文浩回房之后,老徐從一個背包中取出一部類似對講機一樣的裝備。開機之后,走到外面走廊上,先搜星。衛星連接之后,第一時間撥通了一個電話。

“老首長。”電話一接通,老徐便非常恭敬的喊了一聲,隨即,便道:“小鵬出了點事。”

“怎麼了?”電話另一端的老人瞬間緊張起來,脫口問道:“出什麼事了?”

老徐如實將宋小鵬在山中遭遇野豬襲擊的事情敘述了一遍,電話那頭立刻就慌了,脫口道:“成年野豬,那東西力氣大的很,用獠牙殺人都很輕松!小鵬他傷的如何?!”

“脾臟破裂。”老徐有些慚愧的說道:“本來已經危重,但苗家寨有一個醫生,給他做了局部脾切除手術,又給他輸了兩千多毫升的血液,現在人已經穩定了,只是還處在昏迷之中。”

“什麼?!”對方的語氣又驚又慌,但聽到后面說人已經穩定了之后,稍稍松了口氣,脫口喝道:“具體是什麼情況?”

老徐立刻將張文浩救人的過程描述了一遍,對方聽完之后,立刻說道:“我現在趕不過去,你稍等一下,我立刻跟地方軍區的負責人聯系,讓他盡快派直升機過去,把人接到貴陽軍區醫院救治。”

老徐急忙說道:“老首長,那醫生說,現在的情況已經穩定,不過不適合移動,要不還是等一等吧。”

“傷口會不會感染?”老首長對外傷有一定的經驗,脫口問道。

“不確定。”老徐說道:“那個醫生說要觀察一段時間,不過即便感染,也不會立刻危及生命。”

老首長思忖片刻,點了點頭,說道:“那就明天吧,我先通知他們24小時做好準備。”

此時此刻,張文浩正坐在自己的電腦面前忙活著。

有自己買來的多種設計軟件,再加上自己兌換的設計技能,張文浩坐在電腦前用心的將東辰商標設計了出來,他並沒有選擇什麼圖騰或者象征性的圖像,而是采用了DC這兩個字母,並且在字體上做了非常細致的修飾與調整,商標上半部分是D&C的英文縮寫,下面便是四個漢字:“東辰藥業”。

這款膏藥,是由祛濕湯藥發展出來的,取名的事情,張文浩傾向于取一個質樸一些的名字,便命名為祛濕正骨貼,市面上同類產品中,名字起的氣勢磅礡的大有存在,例如什麼虎骨膏、藏藥神貼、苗家神貼,一個個把名字說的神乎其神,但效果無非就是那麼回事而已,久而久之,消費者也不會再為了一個氣勢的名字而買單,甚至多少產生了一絲抵觸。

祛濕正骨貼的內外包裝被張文浩設計得簡潔大方,既沒有采用太多的地域元素,更沒有過分渲染包裝的花哨,以至于外包裝能夠給人一種平易近人並且穩重大氣的感覺,第一印象非常好。

搞定了包裝,張文浩便將設計的源文件存在U盤之中,待出山之后。尋找一個包裝生產商來負責包裝的生產制造,只要祛濕正骨貼的批文下來,立刻就可以推向市場。

自己20號就要開學,15號左右,就得先啟程趕回江城,所以自己恐怕是不能等到藥品上市了,不過有龍小月和楊晨山在,張文浩相信這款祛濕正骨貼,一定可以打開一個巨大的市場。

張文浩覺得自己有必要給龍小月留下一個大概的營銷方案。便建立了一個word文檔,把自己的思路逐條的寫了出來。

首先是第一步打開市場,只要批文下來,立刻就開始大批量生產。然后開始在市內進行免費義診,相信最多一個星期,患者就能夠見識到祛濕正骨貼的驚人藥效,到那時口碑便會在本地迅速傳開,這個時候,就設法進軍貴陽市場,進入貴陽市場之后,便可以考慮動用廣告渠道進行宣傳。

至于祛濕正骨貼的定價,張文浩有些猶豫。如果自己配置的三毫升精華藥液可以達到先前祛濕湯藥的藥效,那麼視患者病情的輕重不同,720天之內,絕大部分病患都可以被治愈,即便是那些極其嚴重的病患,也不會超過一個月的時間。

一個極嚴重的關節炎病患。基本上便與癱瘓沒有區別,與癱瘓不同的是,他們要整日忍受極大的疼痛,以整體治療費用計算,憑借現今的醫療水平。想達到站立的效果,至少也需要兩到三萬元人民幣的治療費用,如此看來。祛濕正骨貼的單貼售價定在一千元也並不算過分。

只是,一千元的價格對于一張膏藥來說,太高了,但如果把價格定的太低,不但利潤空間會被壓縮到極小的地步,也給了下級渠道商、代理商一個巨大的炒作商機,只要名聲打出去,市場需求會瞬間激增數十倍甚至百倍以上,莫說楊晨山那個小廠,就算是全國最大的膏藥生產線,開足馬力生產也難以滿足全國甚至國外患者的需求,供不應求的情況想必會持續一段時間,所以自己必須制定一個絕對穩定的價格,避免自己的藥,被黑心的團體或者個人當做賺大錢的工具。

前后思忖半天,張文浩決定制定一個統一售價,每帖零售價為188元,藥廠出貨價為158元,售價為全國統一,一旦發現有代理商擅自提高售價,立刻免除該代理商的代理權。

張文浩也考慮過那些根本沒有能力支付治療費用的貧困患者,思量之后,張文浩認為,即便藥品的價格僅僅維持在成本線附近,許多貧困患者依舊無力承擔,與其把利潤降到最低,倒不如從那些有能力支付的患者手里賺錢,用所得的利潤來承擔貧困患者的治療,說白了,便是免費將藥品贈送給那些無力支付的人群,但這個成本,必須讓那些有能力的人群承擔。

商人與醫生,這兩個角色不可混為一談,但能夠優勢互補,比爾蓋茨就算把微軟的各種軟件免費給全世界的人群使用,也不可能給那些貧苦人民帶來什麼利益,他們莫說電腦,連吃飯都是問題,但微軟的高額利潤,卻支撐了他后來的一系列慈善舉措,各種基金會的成立、大量資金的注入,才能真正讓貧困人民受益。

至于供不應求的情況,也必須有所準備,張文浩計劃在市內擁有足夠知名度之后,一旦市場需求量接近最高產能的百分之八十,便觸動了警戒線,這個時候,應該立刻購買設備、招聘工人,把現有產能提升一倍,往后便按照這個標準執行,無論什麼時候,需求量達到產能的百分之八十,立刻著手擴充產能。

如果月銷售額達到三百萬,便可以開始著手考慮工廠搬遷的問題,本市交通不便,原材料和產品出入都有些困難,所以工廠一旦搬遷,必然要搬往省城貴陽,貴陽的公路、鐵路與航空交通都比較發達而且完備,適合工廠的長久發展。

把這些指標與發展路線寫下來,張文浩心中便松了口氣,單純的就單一產品的生產來說,擴大產能,無非就是把現有的規模按比例放大,這個產品一旦打開市場。銷路是絕對不用擔心的,所以也不需要大量的市場運營人員、宣傳人員,目前來說,張文浩只準備推出這一款產品,所以藥廠也不用去涉及研制開發,所以,只要龍小月和楊晨山操作得當,工廠的發展便不會出現重大問題。

弄完這一切,已經是夜里十一點多。張文浩關上電腦,來到診所的房間,想看一看宋小鵬目前的情況如何,走廊上。見到老徐正在診所門口抽煙,張文浩便上前打了個招呼,問道:“人沒什麼新情況吧?”

“沒有。”老徐搖了搖頭,連忙從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一盒煙來,抽出一根,遞給張文浩,道:“張醫生,抽一根嗎?”

張文浩輕輕推了一下,道:“謝謝。不過我不抽煙。”說著,他手指向房內,輕聲說道:“我進去看一看。”

“好。”老徐伸手幫他將門推開,卻沒想宋小滿此刻正坐在床邊,握著宋小鵬的手,仿似在愣神一般。一聽見推門聲,這才猛然間驚醒,回過頭來見進來的人竟是張文浩,慌忙將宋小鵬的手放下,站起身來。無比局促的說道:“張醫生...”

張文浩輕輕點了點頭,沒有多說話,而是走到宋小鵬的身邊。號了一下宋小鵬的脈搏,發現並無異常,然后又撩開被子,輕輕將宋小鵬傷口外的紗布掀開一角,傷口略微有些化膿,整體泛著淡淡猩紅。

宋小滿看到這番景象,忍不住問道:“張醫生,我哥哥他沒什麼事吧?”

張文浩道:“傷口有些化膿,不過這也屬正常,是炎癥的一種正常表現,既然是手術,便不可能完完全全杜絕感染,只要感染在可控范圍之內,就不會影響到他。”

“那就好。”宋小滿松了口氣,輕聲問道:“那我哥哥他什麼時候才能醒過來?”

“說不好。”張文浩淡淡道:“這個,要看他的大腦在失血休克的時候有沒有受到太大的影響,如果沒有的話,最多幾天也就能蘇醒過來了。”

宋小滿不禁有些揪心,禁不住問了一句:“他不會醒不過來的,對嗎?”

張文浩看了宋小滿一眼,這個女孩的臉上寫滿關切與緊張,對自己的親哥哥,她絕對是百分百的關心,大腦皮層的活躍程度,要靠腦電波的數據來評判,自己沒有設備,不過張文浩想到了高能波操控,便想著嘗試一下,能不能用高能波來感知他此刻的大腦活動情況。

張文浩在宋小鵬的身邊坐了下來,手掌輕輕蓋在了宋小鵬的額頭上,看起來,就像是醫生在感知患者體溫,但肉眼看不到的高能波卻在這個時候從張文浩的手掌間釋放出來。

現在的高能波操控還是太弱,張文浩只能全力將高能波聚集在大腦范圍之內,然后靜下心來去感知大腦反饋回來的信息,因為自己在掌握高能波的同時,也掌握了頂尖醫術技能包,所以便可以清楚的了解宋小鵬目前的大腦情況。

腦電波正常,這代表大腦皮層依舊處于正常的活躍范圍之中。

如此說來,宋小鵬此刻雖然身體處在休克昏迷之中,但大腦卻是有意識的,只要大腦還有意識,早晚都有蘇醒的一天。

張文浩站起身來,對宋小滿說道:“你哥哥的大腦應該沒有收到太大損害,蘇醒只是個時間問題。”

宋小滿這才松了口氣,現在的她對張文浩的話深信不疑。

“張醫生,謝謝你。”宋小滿有些忐忑,看著張文浩的眼神也多少有些閃躲,輕聲道:“之前我有很多不夠禮貌的地方,還希望你不要介意。”

張文浩輕輕點了點頭,看得出她憔悴的很,也不想在這個問題上浪費口舌,便開口道:“你身體還很虛弱,回去休息吧,我給你哥哥輸一瓶營養液,讓別人來看護著就行了。”

宋小滿急忙說道:“我在這守著吧,不然我不放心。”

張文浩眉頭微蹙,道:“你在這完全沒有必要,還是好好休息一下吧,你總不能一直熬到他醒過來,去休息一晚,等到明天白天,你們就可以把他帶出山,到大醫院里接受治療了。”

宋小滿點了點頭,張文浩走出門去,對老徐說道:“老徐,你安排一個人在這守夜吧,營養液的流速很慢,注射完至少需要個小時,明天我再替他拔針。”

老徐急忙應了一聲,道:“今晚我在這守著,其他幾個人都太累了,讓他們好好休息休息。”

張文浩沒有反對,道:“有情況來叫我就行。”

這時,宋小滿走過來,開口道:“徐叔,張醫生說明天可以把哥哥送到醫院里了。”

“是嗎?”老徐臉上一喜,急忙說道:“我已經跟老首長聯系過了,估計現在本省軍區的人已經開始24小時待命了,一個電話,直升機很快就可以趕過來。”

張文浩皺了皺眉,道:“你通知直升機下午兩三點的時候再過來吧。”

“好。”老徐點了點頭,隨即說道:“張醫生,到時候也麻煩您跑一趟吧,畢竟這急救和治療都是您一個人做的,有您在,醫院里的醫生也能最大程度的了解到小鵬的病情。”

張文浩婉拒道:“明天我就不過去了,事情很多也抽不開身,到時候我寫一張條給你,你交給主治醫生,應該就沒有什麼問題,他現在面臨的問題只有一個,就是抗感染,然后等恢復意識、養好傷口基本就沒有什麼大礙了。”

老徐見張文浩不願同往,猶豫片刻,便道:“張醫生,關于診費的事情,您開口說個數目吧。”

“診費?”張文浩微微一笑,道:“這個就不必了,沒花多少錢,更何況,我也沒有準備靠治病發家致富。”

說著,張文浩想到一件事情,便問道:“你們是本省軍區的嗎?”

“不是。”老徐忙道:“我們從金陵過來。”

張文浩點了點頭,道:“如何可以的話,幫我問一下本省軍區的士兵患關節炎的情況嚴不嚴重,到時候我免費給軍區的患者送一批藥,如果他們覺得效果好,幫忙多宣傳一下就行。”




第一百六十五章重返江城


一輛G65在高速公路江城高新區出口處停穩,張文浩遞出卡片與現金,拿了找零,待路卡開啟之后,才懷著一顆激動無比的心,一腳油門,將車轟了出去。

終于回來了!

兩天的奔波,今天已經是8月17日,自己終于完成了自己的云貴高原之旅,雖然這一次,自己真正惠及到的貧困地區在整個云貴高原所占的比重少之又少,但這一次對張文浩來說,收獲堪稱是巨大的。

首先,他現在的可用積分,已經達到了59500,累積積分也達到了68500,這還要得益于自己在萬山鄉治療的那四十多個肺結核患者,雖然自己當初沒有徹底將他們治愈,但卻給老土醫韓汝留下了足夠的藥品與治療方法,這些人在前兩天終于全部被治愈,而張文浩也因此得到了數千分的獎勵,現在,他距離自己的目標,僅剩下2500分了。

回來之前,張文浩的東辰藥業已經獲得了審批,拿到了所需的執照證明,並且開始了正常生產,商標、包裝也都已經上報,並且申請了專利,楊晨山通過關系,弄到了一個新的械字號審批號碼,只要商標與包裝的專利下來,立刻就可以開始正式銷售。

而祛濕正骨貼的藥效,張文浩也通過之前的免費治療者得到了確切的數據,三毫升的精華藥液,與之前采用祛濕湯藥的藥效基本一致,自己的估算並沒有什麼誤差,以后的祛濕正骨貼,便按照這個標準來進行生產。

藥方的保密工作也已經做得十分萬全,知道完整藥方人只有兩個,龍小月與楊晨山,雖然對楊晨山,張文浩還不敢百分百信任,但對龍小月。他是完全信得過的。

來之前,張文浩與龍小月一同為苗家寨招了四個專業的小學教師,隨即,龍小月被任命為東辰藥業的總經理,與廠長楊晨山一起,打點正處于起步中的東辰藥業。

險些重傷殞命的宋小鵬在受傷的第二天便被直升機接走,送往貴陽的軍區醫院,不過老徐倒是記得自己給張文浩的承諾,將手機號留給了張文浩。有任何需要,張文浩都可以給他打電話。

張文浩將老徐的電話留給了龍小月,告知她可以在包裝下來之后,先給軍區送兩千貼試用。軍區有它獨特的能量,再加上自己的祛濕正骨貼確實藥效驚人,想必通過他們來推廣,會得到極好的效果。

一切都已經安頓好,剩下的,便只是一個時間問題,張文浩無法留在那里等待,所以只能先一步趕回江城。

此刻已經是初秋,江城氣溫不冷不熱。屬于一年之中最舒服的時候,從高速下來已經是上午十一點,父母得知自己今天回來,早已經在家里準備好了豐盛的午餐,等著自己回去。

張文浩一路上早就歸心似箭了,想家與成熟與否無關。這麼長時間沒見父母了,他自然也是想的厲害,再加上自己過不了幾天就要準備前往燕京,張文浩心中也不免有些愧疚。

汽車開到樓下,張文浩提著自己買的一些土特產快步邁上了樓。一進門,爸媽便都從廚房沖了出來,兩人一齊將張文浩抱住。思念之情溢于言表。

媽媽不禁有些責怪的說道:“你這個孩子,一走就是這麼長的時間,你不知道這段時間媽媽有多想你、多擔心你。”

張文浩急忙道歉,心中也是慚愧的很。

爸爸拍了拍張文浩的肩膀,笑道:“行啊小子,曬黑了一點,不過倒是像個男子漢了,這段時間玩的怎麼樣?”

“挺好的。”張文浩笑道:“去了很多地方,見到了不少的人和事。”

媽媽急忙說道:“趕緊去洗洗手,吃飯的時候再慢慢說。”

飯桌上,張文浩並沒有說出自己此行云貴的真實情況,只是說了自己去很多地方旅游,而父母在問完張文浩這段時間的情況之后,媽媽開口道:“你不知道你走之后我和你爸整天都被記者煩死了。”

張文浩笑問道:“怎麼啦?”

張興平笑著說道:“還問怎麼了,市里電視臺、省里電視臺,包括中央教育臺的記者都跑過來要采訪你,但你小子卻拍拍屁股跑了,那些記者一天到晚在家門口堵著,后來見等不到你,就非要采訪我跟你媽,我倆被弄的不勝其煩,又不想出名,就只接受了文字采訪。”

張文浩嘿嘿一笑,問道:“那省里、市里給了多少獎金?”

“獎金啊?”宋華芳抿嘴一笑,道:“給的確實不少,連你的學校在內,一共給了有二十五萬,省教委給了十五萬,市教委給了五萬,學校給了五萬。”

說著,宋華芳卻笑著說道:“不過這些錢還沒有店里一個月賺得多,現在咱那個店的生意,比電子城其他所有耗材店加起來還要好得多。”

“那忙不忙啊?”張文浩說道:“這生意適合長久去做,如果忙不過來,多找幾個人幫忙。”

宋華芳笑道:“其實也不算忙,后來供貨的那家公司直接把店里當成第一大客戶了,有訂單都是咱們收錢,我通知他們負責送貨,店里基本上沒什麼忙的。”

張文浩點了點頭,笑道:“那就好。”

隨即,媽媽又說道:“你小姑一天到晚打電話找你,想讓你幫忙解決一下房子的問題,還有你姑父的工作。”

張文浩擺了擺手,道:“這種忙我幫不上,已經跟于總開過一次口了,無論如何也不能開第二次。”說著,張文浩想起小叔張興業,便問道:“小叔現在怎麼樣了?他和我小嬸子在恒建集團做的還好嗎?”

“挺好的。”爸爸一臉笑意的說道:“你小叔現在狀態好得很,以前的頹廢完全消失了,于總對他也挺照顧,好幾次說要給他升職加薪,你小叔都給婉拒了,說要靠自己的實力去做,這樣挺好的,我就怕興業一下子得意忘形,不過他保持的挺好。有自知之明。”

張文浩點了點頭,這也是自己最希望的,如果小叔在恒建集團發生了質變,也是自己絕對不願看到的。

媽媽到臥室里取出了張文浩的錄取通知書,對張文浩說道:“你這一走,什麼都不顧了,錄取通知書寄到學校,還是你們年級主任親自送過來的。”說著,媽媽又道:“上面說20號就要報道了。你在家恐怕也呆不了幾天了吧?”

張文浩愧疚的點頭說道:“我準備訂20號上午的機票,中午能到燕京,下午再去學校辦理入學手續。”

“要不要媽去送你?”宋華芳有些不放心的問了一句。

張文浩笑道:“媽,您就別跟著折騰了。我自己去就行,無非就是報個道,再把學費繳了,剩下的也就沒什麼事了。”

宋華芳不無擔憂的說道:“出去上學跟在家里可不一樣,以后要住在學校里,不但要顧好學習,還要和同學們打好關系,就連吃飯都沒人照顧,現在食品衛生情況那麼糟糕。到處是地溝油一類的東西,媽媽不放心。”

張文浩微微一笑,道:“媽,大學里應該會比外面好一些,再說了,您總不能因為吃飯的事情。專門到燕京去給我做飯吧?”

宋華芳無奈的笑了笑,道:“媽這不是擔心嗎,以后生了病都沒人照顧,衣服要自己洗、雜務要自己做。”

張文浩寬慰道:“媽,這個您就盡管放心。我到了燕京之后,會照顧好自己的,再說您又不是不知道。我又不是那種嬌生慣養的孩子,自己懂得怎麼照顧自己。”

宋華芳點了點頭,道:“回頭媽把你得的獎金都給你存卡里,你帶著去學校。”

“不用。”張文浩笑道:“店里的分成我朋友都打到我卡里了,有大幾十萬呢,而且陸陸續續還會有錢匯進來,我根本就用不完,回頭我把里面的錢取出來給你。”

宋華芳急忙擺手說道:“你自己留著吧,到了燕京處處都要用錢,窮家富路,出門在外,身上多點錢總是好的,再說爸媽現在根本就用不著什麼錢,你爸的工資足夠我倆用了,更何況店里的工資更多。”

張文浩便笑著說道:“我那朋友可是說了,店里經營的這麼好,你和小姨勞苦功高,從這個月起,月薪翻一倍!”

“這麼多?”宋華芳連連搖頭,張文浩卻開口道:“媽,這個錢您和小姨就放心的拿著,也別不舍得花。”

說著,張文浩想起之前于洪宇送自己的那套房子,便開口道:“明天我帶您二位去一個地方看看。”

“什麼地方?”張興平好奇的問了一句。

張文浩微微一笑,道:“這個保密,到時候您們就知道啦。”

下午,張文浩開著G65出門,到了陳峰的公司,車要還給他,而且也要好好感謝他一番,張文浩一進門,陳峰便站起身來,喜道:“你小子,終于舍得回來了?”

張文浩笑道:“這不馬上就要開學了嗎。”說著,張文浩把車鑰匙放在了桌子上,道:“車給你停在樓下了,你那輛大家伙幫了我不少的忙,真得好好謝謝你。”

“客氣什麼。”陳峰笑道:“喜歡的話,我找人給你開到燕京去,反正那個牌照在哪都暢通無阻,到了燕京你連限號限行都不用管。”

張文浩急忙擺了擺手,道:“行了大哥,我可不想一入學就成為眾矢之的,燕京是個藏龍臥虎的地方,我看我還是低調一點比較好。”

陳峰哈哈一笑,點頭說道:“低調點還是好的,到了燕京別跟個書呆子似的一心學習,多了解了解那里的情況,多接觸一些用得上的人。”

張文浩微微一笑,受教的說道:“這個我心里有數。”

說著,張文浩又道:“麥樂迪的事情,我看也可以停止了吧?”

“隨便。”陳峰笑道:“我聽說你那個耗材店的生意紅火到不行啊?賺了不少吧?”

“還行。”張文浩心中苦笑,賺的是不少,架不住花的也多,一個多月的時間,耗材店加上麥樂迪,兩條線為自己帶來了兩百萬多的收入,但是自己開銷、買藥、買藥廠。就花了一百多萬,回來之前,又給龍小月留了一百萬做運營資金,現在自己手頭剩下的錢,只有十幾萬而已。

不過好在耗材店每月的收入穩定能有一百來萬,藥廠盈利也用不了多久,而且藥廠一旦開始盈利,盈利的能力將是滾雪球一般越滾越大,小錢對自己來說。必然是不缺的,等到自己兌換了軟件包,隨便弄出幾個在日后賣的比較火爆的小軟件,也足夠自己賺的了。

陳峰開口提醒道:“燕京不是一個你平靜。它就能平靜的地方,更何況你和若然的關系,到了那里,對你來說也是一個考驗,莫思南那種人,想必你也見識過了,那里最不缺的就是這種貨色,甚至要比他難纏十倍、百倍,所以你自己一定要先強大起來。”

張文浩心中冷笑。莫思南?他的屍體怕是已經火化送入某個公墓了吧?恐怕這世界上,除了錢寧,沒有任何人知道他的死與自己有關,早在莫思南死的時候,張文浩心中便清楚的知道,自己必須強大起來。必須要敢于面對一切艱難險阻,得到,自己是絕不再甘願平凡的,登頂的路上難免會有人擋在自己的面前,但那又如何?既然堅定了信念。就必須佛擋殺佛、神擋殺神,直到自己可以屹立不倒!

告別了陳峰,張文浩給李楠打了一個電話。現在自己回來了,馬上又要離開,必然要跟好兄弟聚一聚,再加上麥樂迪的事情,近期也就可以停止了,所以要提前給李楠打個招呼。

聽說張文浩回到江城,李楠興奮不已,張文浩將吃飯的地點約在了江城飯店,到了晚上,李楠與其他幾個同學一同趕了過來,他們原本是在麥樂迪看著酒水銷售的情況,一聽說張文浩回來,便都趕到了江城飯店。

自己離開的這段時間,這些同學把麥樂迪的生意打點的非常穩固,從不斷匯到自己賬號上的款額便可以看出來他們對自己交代的事情,可以說是全心全意並且一絲不茍的,不過這段時間他們每個人也都積攢了為數不少的積蓄,對一個高中畢業的學生來說,一個暑假能夠賺到幾萬塊錢,已經是非常大的數目了。

李楠在聽說張文浩準備停掉麥樂迪的生意時,多少還有些不舍,玩笑般的說道:“要是麥樂迪這買賣能一直干下去,我都不想去上大學了。”

張文浩笑道:“這種買賣,一直干下去也不會有什麼突破。”說著,張文浩問道:“你報考的學校怎麼樣了?通知書下來了沒?”

李楠搖了搖頭,道:“我報的是燕京的一所大專,不過我那個分數比較危險,第一批沒有錄取,只能等到九月份,看看還有沒有機會補錄。”

張文浩點了點頭,很是誠懇的說道:“如果補錄不了,你就在燕京選一所民辦大學,能去燕京的話,就盡量不要去其他地方。”

李楠很是鄭重的點了點頭,他早就意識到跟著張文浩,會比自己一個人找一所學校稀里糊涂的混日子要強出千倍萬倍,張文浩之前也跟自己說過,他真心把自己當成兄弟,以后如果能在一個地方發展,張文浩也會盡量照顧自己。

張文浩剛才的話,也是讓李楠吃了一顆定心丸,他一直擔心自己無法被燕京那所大專錄取,不過張文浩既然這麼說了,那自己就可以一千一萬個放心了,燕京多得是民辦學校,那些學校只要交學費就能進去,畢竟自己想去燕京,不是為了上大學,而是為了繼續與張文浩做兄弟,而且他潛意識里很清楚的知道,只要自己全心全意的跟著張文浩,張文浩自然也不會虧待自己。

這段時間以來,其他的五個同學在麥樂迪做事也都是一絲不茍,沒有任何徇私,麥樂迪對這些人來說,也是一個考驗,如果將來這些人中,有人會去燕京的話,也都是自己可以放心的人,自己到了燕京,最主要是積累財富與人脈,如果能有幾個信得過的兄弟在身邊,做事情就會方便得多。

張文浩端起一杯酒,對幾人說道:“這麼多天來,感謝大家在麥樂迪的辛苦工作,這杯酒,我敬大家!”

幾個同學均是端著酒站起身來,七人碰了杯,共同將杯中的酒喝盡,張文浩沒有坐下,而是又倒了一杯酒,道:“20號我就要去燕京了,可能比大家要先離開幾日,大家如果有人到了燕京,一定記得跟我聯系,無論以后大家人在哪里、也無論到什麼時候,大家都是好朋友、好兄弟。”

李楠微微一笑,對張文浩說道:“文浩,你盡管放心,燕京,我是去定了!你先過去,兄弟我隨后就到!”
作者: s890393    時間: 2013-1-7 02:56 PM

第一百六十六章犯罪還是救人?


剛回來的張文浩一下子成了大忙人,爺爺奶奶、姥姥姥爺兩大家子都在等著給自己送行,雖說不可能讓他們都去機場相送,但一起吃頓飯卻是必不可少的,張文浩只能將18號晚上、19號晚上這兩頓飯都預定了出去,搞得陳峰也比較郁悶,想在張文浩臨走前請他吃頓飯,奈何張文浩安排不出時間。

無奈之下,張文浩只能在第二天中午請陳峰吃了頓飯,吃完飯之后,便回家帶上爸媽趕往天鵝灣,于洪宇送自己的那套房子還空在那里,張文浩便打算將這套房子交給爸媽來處理。

起初父母對張文浩收下這套房子多有埋怨,一直讓張文浩將房子退還回去,但張文浩心里明白,自己當初間接的幫了于洪宇一個大忙,把房子退還給他的話,不但是打了他的臉,恐怕他更擔心是陳峰會覺得他辦事不利,張文浩將其中的具體事情告訴了爸媽,只是他們一時還接受不了。

房子的事情,張文浩也並不在意,父母若是願意住便搬過來住,要是不願意,那就大可空在這里,這些完全由著他們的心意。

爸媽無奈,媽媽對大房子並不感興趣,畢竟房子太大的話,不但住著空落落的,而且打掃衛生都是一個麻煩的問題,光是每天的灰塵也足夠把一個身體精壯的成年人累趴下,所以便決定先把房子空在那里,暫時不去管它。

張文浩將鑰匙留給了父母,讓他們自己全權處理,隨后便收拾了一些簡單的衣服用品,從代售點買了一張20號上午飛往燕京的機票。

張文浩的堂姐張冉冉順利被人大錄取,只是人大報道的時間定在25號,所以張文浩便一個人踏上了前往燕京的飛機。

江城是一個並不起眼的省會城市,這里雖然每天都有數般飛往燕京的航班,但各個航空公司對江城的客流量並不看好,所以這里飛往燕京的全是中型客機。經濟艙內的空間十分狹窄,恰逢張文浩又換到了一個靠窗的位置,擠進去之后,便帶上MP3的耳機聽歌,沒什麼必要的話,他不準備費勁出去。

坐好之后,趁著飛機還沒有起飛,張文浩給蘇若然打了一個電話,告訴她自己已經上了飛機。蘇若然興奮的告知張文浩自己已經在前往燕京機場的路上,等著接機,張文浩只得無奈的說道:“我自己一個人又不會丟,你不如在學校等我。來回折騰什麼。”

蘇若然卻不願意,道:“我當然希望你出了機場第一時間就會看到我,再說你的飛機十二點鐘就降落了,飛機上又不準備餐食,我陪你一起吃頓飯,咱倆一起去學校報道。”

張文浩笑道:“那也不用這麼早就出發,飛機現在還沒起飛呢,你到了機場還要等我。”

“沒事。”蘇若然笑道:“我早點去,在機場等你。下了飛機記得給我打電話。”

張文浩答應下來,空乘人員已經開始提示飛機即將起飛,讓大家關閉手機,張文浩便將手機關掉,揣進了兜里,想著閉目養神兩個小時。熬過這兩個小時,就能與蘇若然見面了,心中不免有些激動,畢竟兩人已經一個半月未曾見面,這次再見。兩人將要在同一所學校里,生活四年,對兩人的感情來說。也絕對算是一個新的起點。

飛機緩緩滑入跑道,沖刺加速的飛機,引擎聲刺耳而又轟鳴,張文浩便將耳機戴上,頭靠著窗沿,閉目養神。

飛機一陣顛簸、一陣搖曳,終于逐漸平穩下來,沒過多時,三個空姐推著飲料車過來,旁邊的兩人點了飲料,張文浩剛想開口要一杯純凈水,三個空姐卻忽然同時跑回了機頭方向,讓張文浩心中有些郁悶。

不一會兒,周圍的人莫名其妙的有些騷動,令張文浩有些詫異,他摘掉耳機,旁邊兩人正在交頭接耳,其中一人有些緊張的問另一人道:“你說,那人不會死在飛機上吧?”

“不知道。”坐在中間的那個男子有些晦氣的說道:“媽的,第一次坐飛機就遇上這樣的事情,真他媽晦氣!”

張文浩摘掉耳機,皺眉問道:“這位大哥,出什麼事了?”

那人看了張文浩一眼,低聲說道:“商務艙里有個老頭,說是心臟病犯了,還沒帶藥,你說這不是故意作死來了嗎?”

張文浩眉頭皺的更緊,心臟病人坐飛機會忘記帶藥?這不是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嗎?

張文浩急忙站起身來,對兩人說道:“兩位大哥,麻煩讓我出去一下。”

兩人臉上有些不情願,位子狹窄,張文浩要想出來,兩人就只能從座椅上站起來到走廊上。

不過即便是不情願,也不好真的拒絕,兩人只好站起身來,到走廊旁邊,張文浩急忙借著空閃身出去,二話不說,立刻奔往機頭位置。

這種中型客機只有兩級倉位,前面一小部分是商務艙,后面是經濟艙,兩倉之間只有一道簾子相隔,張文浩撩開簾子,赫然發現一個銀發老者躺在地上抽搐不已,而幾個空姐則蹲在地上一陣手忙腳亂。

“娜娜,找到急救包了嗎?”一個年齡大些的乘務長有些急促的回過頭去,催促著機首部位的一個女孩。

那女孩急忙應了一聲,轉身抱著一個印著紅十字標志的小包跑了過來,嘴里驚慌失措的說道:“李姐,急救包拿來了。”

那乘務長急忙接過急救包,從里面找出一瓶速效救心丸,掰開那老人的嘴巴,倒進去十余顆,一旁的張文浩松了口氣,一般的心臟病輕微發作,用速效救心丸應該就可以緩解,等到飛機降落,再送去醫院接受治療便可。

這時,那乘務長正好看到了在一旁看著的張文浩,急忙說道:“這位先生,麻煩您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好可以嗎?”

“噢。”張文浩點了點頭,速效救心丸需要幾分鐘才能見效,自己光從臉色上也看不出那老者是不是因為常規的心絞痛而發病。如果是,速效救心丸就可以起到作用,如果不是,那麼就麻煩大了。

眼見張文浩點了頭卻還站在那里,乘務長急忙對那個叫娜娜的女孩說道:“娜娜,你帶這位先生回到座位上。”

那女孩急忙點頭,心知自己在這里也幫不上什麼忙,便走到張文浩的跟前,禮貌說道:“先生。請跟我來。”

張文浩只好跟著她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不過張文浩卻沒有進去,而是對那個空姐說道:“我去衛生間。”

說完,張文浩便往飛機尾部走去。那空姐見張文浩走到衛生間的門口,這才轉身回去,張文浩進了衛生間,在里面卻難免有些心急,如果速效救心丸真的沒有效果,那麼病人可能就是遇到了極為危險的心臟疾病,這種急性病分分鐘便可要人性命,再這麼耽誤下去,恐怕希望越來越渺茫。

張文浩咬了咬牙。心說無論如何都要給那病人號個脈,然后仔細查看一下他的病情,不能光寄希望在速效救心丸上。

正在這時,擴音器傳出機長的聲音,道:“尊敬的乘客朋友您好,很抱歉通知大家一個消息。我們現在準備返航,飛機上有一名危重患者需要立刻接受治療,請大家重新扣好安全帶,返航之后,我們會盡快重新恢復航班運行。請大家見諒。”

張文浩心中一急,知道速效救心丸怕是一點效果都沒有起到,空乘人員已經束手無策。能做的僅有聯系江城塔臺,請求返航。

嘩的一聲,張文浩大力將門拉開,人便已經沖了出去,這時,飛機已經開始傾斜,而且傾斜的角度越來越大,看來是要轉向返航飛回去,張文浩努力平衡著身體,快步沖向機首,這時,那個叫娜娜的空姐聽到腳步聲,急忙拉開簾子,一手抓住行李架的邊槽,一邊緊張的對張文浩說道:“先生,快坐回到您的位置上,把安全帶扣好!”

只是,她話剛說完,張文浩便已經沖到了跟前,一個彎腰,從自己身邊鉆進了商務艙,而地上的那個老人,已經口吐白沫了,剛才喂進去的速效救心丸也被他吐出來幾粒。

張文浩忽然彎下腰來,脫口道:“別都圍在這里,告訴機長讓飛機平穩一點,現在飛回江城肯定來不及了!”

那乘務長哪里能聽任一個年輕小伙子的話,畢竟是人命關天的事情,剛想說話,張文浩卻已經蹲下身來,近乎野蠻的將身邊一個空乘擠開,一把搭上了那老年人的脈門。

脈象極為混亂,而且力度也非常的不均衡,忽大忽小,脈搏與心跳息息相關,可見他此刻的心臟已經達到了一個極高的負荷,再這麼下去,幾分鐘之內,心臟就會開始迅速衰竭,到那時,大羅金仙也救不了他。

張文浩仔細辨清脈搏傳遞來的信號,老人絕不是尋常性的心肌梗死,很有可能是突發性的心血管疾病。

心血管疾病太復雜,病因也太多,但諸多病因幾乎都是一個表象,看起來,如同心肌梗死一樣,瞬間發病,迅速昏迷,心跳速度加快,與老人現在的情況並無差異,但短時間想判斷出他究竟是由什麼病因引起,即便是有先進的醫學設備也難以做到。

張文浩毫不猶豫,立刻用手蓋住了老人的心臟處,高能波迅速釋放,將老人的整個心臟包裹起來,心臟此刻的情況,立刻便成現在張文浩的腦中。

心跳的速度太快了!

跳動的力度也太大了!

就好像是汽車發動機在氮氣的助燃下,大油門、超高負荷的運轉,內部的巨大能量隨時都有可能導致發動機爆缸,如此心跳的力度,讓張文浩都為之一驚!

只是,心臟看起來並沒有什麼關鍵性問題,心臟各部分都很健康,動脈也沒有什麼明顯問題,為什麼會忽然間突發心臟病呢?

乘務長已經氣的快要發飆了,人命關天,這個年輕的小伙子到底在搞什麼?!

她開口斥責。並且讓一個空乘請求副機長前來協助,把張文浩帶回座位上,並且威脅張文浩,說他這種舉動威脅到了航空安全,已經觸犯了刑法。

張文浩此刻正在擴散高能波,試圖在患者體內找到其他病因,又哪里管得上她,只是吼了一聲:“別耽誤我救人!”

沒人相信張文浩這番舉動是要救人,副機長很快趕來。而他也是心生惱怒,上前便想將張文浩抓起來,但張文浩此刻剛剛察覺到了一絲異常!

“先生,請您配合我們的工作。否則...”

那原本試圖將張文浩強行拉走的副機長卻被張文浩一把推了出去,隨即,張文浩頭也不抬,全力感知那一處異常,片刻后,他猛然一下站起身來,自言自語般說道:“我知道了!”

說罷,張文浩迅速轉身跑回經濟艙,直奔自己的行李架。行李架中,自己的小行李箱里,有自己專門帶著的一盒銀針,因為知道航空管制,張文浩只帶了這一盒銀針在行李箱內,地面的安檢人員並沒有在這盒銀針上大做文章。所以這也成了張文浩唯一能夠使用的東西。

張文浩剛把銀針掏出來,那副機長已經沖過來撲向了自己,張文浩一把將他的雙手牢牢抓住,猛的一推,人便倒在了旁邊的乘客身上。張文浩顧不得理他,反身跑回商務艙,一進商務艙。便全完不顧那些空乘人員的阻攔,俯下身,立刻將那老人的襯衣撕開幾顆扣子,隨即,便打開了那盒銀針。

這時,機長的電話響起,乘務長急忙去接,剛聽了沒幾句,臉色都白了。

“完了完了!”

乘務長一臉蒼白,仿似丟了魂一般,那個叫娜娜的空姐急忙問道:“李姐,出什麼事了?”

乘務長又急又惱,說道:“南航一架飛機在江城機場準備起飛時起落架出了故障,現在跑道關閉了,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夠打開。”

周圍的空乘人員,甚至是商務艙的其他乘客都一臉驚慌,張文浩這個時候,卻拿起最粗的一根銀針,對準了老人的胸口,一下子便刺了進去。

“啊!”幾個年輕的女空乘被張文浩這個舉動嚇了一跳,而張文浩猛刺一下之后,迅速抽出銀針,即便是最粗的銀針,對于目前的情況來說,也還是太細了!

張文浩再次舉起銀針,猛然一刺,針孔緊貼著剛才的那個,再次刺入老人身體。

這麼果斷、這麼用力,在其他人看來,與謀殺無異!

那乘務長脫口吼道:“先生,你這是在犯罪!”

張文浩頭也不抬,道:“我只是在救人!”

剛說完,張文浩又在極短的時間內連刺五下!直到那老人的胸腔被刺出一個與注射器針孔差不多大的小口子,緊接著,一團發黑的粘稠血液便順著那小孔流了出來。

張文浩眼見奏效,但流速太慢,便用大拇指在針孔旁邊猛的按壓了片刻,一下子,那黑血噴涌而出,令人驚恐不已的是,那根本不像是人的鮮血,而像是放了許久,快要凝固的血液。

粘稠的黑血流了約莫十余毫升才終于停止,緊接著,便是紅色的鮮血流了出來,張文浩急忙從旁邊的急救包里拿出紗布捂住傷口,這時,老人的心跳速度終于開始減慢下來。

老人之所以會突發心臟病,便是靜脈端的那團淤血對靜脈產生了壓迫,導致靜脈血無法快速回流到心臟,要知道,心臟就像是一臺永不停歇的大功率水泵,源源不斷的把鮮血沿著動脈輸送出去,但這個循環系統是完全閉塞的,也就是說,心臟不斷跳動,不斷輸送出去的鮮血,是來自于靜脈,而近心端的靜脈一旦受到如此嚴重的壓迫,心臟就好像是空機運行一般,最可怕的是,心臟不斷跳動,真正能輸送出去的動脈血卻少的可憐,所以心臟的壓力越來越大。

這團淤血被排出體外,近心端的靜脈便恢復了暢通,心臟也不再是空機運行,大量的靜脈血終于能夠涌入心臟,心臟也終于能夠將動脈血再源源不斷的輸送出去,這個閉塞的循環系統才終于暢通下來。

張文浩終于松了口氣,伸出手,對著那個名叫娜娜的空姐說道:“麻煩一下,把你手里的毛巾給我用用。”

那女孩有些愣神,雖說剛才被張文浩的舉動嚇出了一身冷汗,甚至連魂都嚇沒了,但卻眼見那老人逐漸平穩了下來,抽搐也停止了,神態也不再是剛才那麼痛苦,心中更是驚訝,莫非張文浩剛才的舉動,救了這老人的性命?

不由自主的將毛巾遞上,張文浩拿過毛巾,將老人嘴角邊的白沫擦干凈,又將老人身體外殘留的血液擦干凈,這才開口說道:“讓你們的機長聯系一下地面,就說危機解除了,掉頭繼續飛燕京吧。”

“繼續飛燕京?”那乘務長此刻也冷靜了下來,見那老人看起來如熟睡一般,好像已經沒了大礙,便問道:“老人的病情還會再發作嗎?”

“不會了。”張文浩道:“聯系一下燕京機場的人,讓他們安排一下救護車,老人沒什麼生命危險,不過也需要住院調養一下。”





第一百六十七章新生報到

經過張文浩用高能波的診治,他很確定老人的心臟本身是健康的,只是因為淤血的緣故,導致了心臟產生了問題,或許是老人體內積淤已久,但一直沒有感覺,直到在飛機起飛的過程中顛簸與不斷上升的高度導致淤血在體內產生了壓迫,只要這團淤血被釋放出來,人便沒有危險了。

老人在心臟出問題的時間里,供血不足,此刻的昏迷也是因為缺氧昏迷,不過問題不大,飛機上都備有氧氣面罩,張文浩便將老人抱了起來,放回在他之前的位子上,並且跟后面的乘客到了個歉,調節了一下座椅,讓老人能夠盡量平躺。

“把氧氣面罩放下來,給老人戴上吧第一百六十七章新生報到。”張文浩對那乘務長說了一句。

那乘務長這才反應過來,心知是這個年輕人在關鍵時刻救了老人一命,頓時想到自己剛才的態度,一臉歉意的說道:“先生,實在是太抱歉了,剛才我沒有弄清楚情況。”說著,乘務長看了老人一眼,道:“多謝您的出手相救,否則的話,后果真的不堪設想。”

張文浩微微一笑,道:“剛才我也有些行為不當,這位老人現在已經沒什麼問題了,沒必要再返回江城,還麻煩你跟機場以及地面控制中心溝通一下。”

乘務長點了點頭,感激說道:“我會將這件事如實上報,公司一定會對您剛才的救人行為作出感謝。”

張文浩擺手道:“這就不用了,我也不想給自己招惹不必要的麻煩,關于我的事情,還請替我保密,即便不得不如實匯報給貴公司,也請把我的名字隱去。”

“這...”乘務長看了張文浩一眼,道:“您剛才的行為,救下了這位老人的性命,同時也為我們公司保住了聲譽。獎勵也是當之無愧的。”

說著,乘務長很是第一百六十七章新生報到認真的看著張文浩,誠懇道:“你是一個英雄!”

這種電視里常見的橋段讓張文浩渾身直起雞皮疙瘩,開口道:“要不您開開門讓我下去得了。”

周圍年輕的女乘務員噗嗤一笑,張文浩卻非常認真的說道:“我是真的不想給自己招來一些無端的麻煩,所以還請您各位替我保密,即便是這飛機里的其他乘客,也不要讓他們知道。”

乘務長看了張文浩一眼,輕輕點了點頭。道:“好吧。”

張文浩感激一笑,道:“那我就回座位坐著了。”

說完,張文浩轉身回到自己的座位,而機長很快也通過揚聲器提醒道:“尊敬的乘客朋友。患病乘客的病癥已經得到治療,我們馬上將轉向繼續飛往燕京,預計本次航行時長會有一定的延遲,希望大家能夠理解,感謝您支持我們的工作。”

張文浩松了口氣,雖說出了一些狀況,但最起碼,不會耽誤太長時間,若是真飛回江城。再等待起飛,怎麼也要拖到中午了,到地方豈不是要下午?

飛機轉向之后,恢復平穩運行,那個名叫娜娜的漂亮空姐碎步小跑了過來,到了張文浩的跟前。將手伸向張文浩,袖口一松,一瓶飲料滑落到了張文浩的手中,那女孩沖張文浩眨了眨眼,嬉笑一聲。沒有說話便轉身離開了。

張文浩詫異的看著手中這瓶不過才三百毫升容量的飲料,發現上面竟然還都是英文,仔細一看。是一瓶泰國產的芒果汁,微微一笑,便將那芒果汁放在了杯架上。

隔壁那個男子一臉奇怪的問張文浩道:“飛機上還提供這個?”

張文浩生怕他也開口跟著要,便玩笑一般的說道:“熟人。”

“好家伙。”那人咂了咂嘴,一臉悻悻的說道:“這年頭,不光坐火車要有熟人,坐飛機也得有熟人了...”

十二點半,機長才提示飛機即將降落在燕京機場,眼看著已經延誤了半個小時,降落的過程又耗費了十幾分鐘,幸虧張文浩沒有多少行李,也沒有辦理行李托運,飛機剛一停穩,便急忙拿出自己的行李箱準備下飛機。

飛機門一打開,先進來的卻是幾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護士,這些人先是大概檢查了一下那老人的身體狀況,隨即便急忙將老人抱了出去,用推車推走,乘客們這才開始逐個下機。

張文浩跟隨著人群來到門口,那群空姐們正在向離開的乘客鞠躬致謝,直到張文浩來到門前,那個名叫娜娜的空姐鞠了個躬,微笑著說道:“感謝您乘坐國航,歡迎您下次乘坐,張文浩先生。”

張文浩無奈一笑,心知他們有自己的身份資料,便點頭道了聲謝,急忙提著行李箱走了出來。

一進甬道,張文浩便立刻掏出手機開機,給蘇若然打了個電話,蘇若然已經在出口處等了自己一個多小時了。

蘇若然雖然早已經急不可耐,但也從入港信息中看到了張文浩乘坐的航班延誤,接到張文浩的電話,便知道他已經下了飛機,急忙問道:“文浩,你到哪了?”

張文浩一邊跑,一邊說道:“正在往出口趕,再等我一會!”

說罷,張文浩掛掉電話,一路狂奔,一直到出口處,一眼便在人群中看到了自己朝思暮想的蘇若然。

蘇若然今天穿著一身淡粉色連衣裙,手中還拿著一個白色的手包,看起來可愛又不失性感,只是一個半月不見,張文浩卻從心里感覺蘇若然好像又便漂亮了幾分,快步跑出來,蘇若然也看到了張文浩一路小跑著迎了過來。

張文浩忽然一撒手,任憑行李箱倒在地上,自己則沖上前去,一把將蘇若然抱了起來,原地轉了兩圈,這才將她放下,道:“好老婆。可想死我了。”

蘇若然俏臉一紅,心中卻是雀躍無比,喜道:“我也想你啊,你一頭扎進大山溝里,電話多半時間都不在服務區。”

張文浩笑道:“旅游嘛,不就是去那些人煙罕至的地方。”說著。張文浩開口問道:“等急了吧?”

“還好。”蘇若然眨眼一笑,道:“就是有點餓了,走吧,咱倆先去吃飯。”

張文浩點了點頭,轉身把行李箱抓了起來,一手牽著蘇若然,兩人出了機場,蘇若然今天沒有讓司機陪同,自己打車過來。所以兩人便到出租車停靠區域排隊,上了一輛出租車之后,蘇若然便直接告訴司機去燕大。

張文浩腦中想了一下地圖,道:“從這里去燕大挺遠的吧?要不要先找個地方吃點飯?”

“沒事。”蘇若然笑道:“還能再忍忍。燕大附近有挺多好吃的,我想到了那邊再吃,順便也帶你到處轉轉,咱們直接繞開市區,很快就能到的,要是先去市區吃飯,沒準還要堵車。”

張文浩點頭答應下來,司機載著兩人繞過市區,從東北方向來到西北方向僅用了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蘇若然讓司機在燕大附近的一條路邊停了下來,隨即,與張文浩一齊下車,道:“這里有一家春餅店,味道很好,帶你去嘗嘗?”

張文浩笑道:“老婆大人是東道主。當然由你安排。”

蘇若然點頭一笑,挽著張文浩的胳膊說道:“我帶了入學需要的手續,吃完飯咱們就直接去學校報道。”

兩人來到一家裝修復古的春餅店,蘇若然點了些菜和幾對春餅,便問張文浩道:“文浩。你想好報什麼專業沒有?”

從兩年前開始,燕京大學便開始實行先入學后選專業的新政策,新生也都是在報道的時候填選專業。至于該學什麼,張文浩一直沒有什麼明確的想法,有了,學什麼好呢?學軟件?學工業制造?學醫學?還是學什麼其他亂七八糟的東西?

想來想去,張文浩尷尬的發現,自己根本一頭霧水。

隨即,張文浩聳了聳肩膀,道:“隨便吧,學什麼都行。”

蘇若然急忙說道:“這種事情關乎一輩子,怎麼能隨便呢,你要想好自己將來的定位,然后盡量選一個與你的定位相關的專業。”

張文浩想了想,不得要領,便問道:“你呢?你準備選什麼專業?”

“工商管理啊。”蘇若然笑了笑,道:“我如果不學這個,全家人恐怕都要反對吧,在燕大學工商管理,將來再到國外讀mba,應該就是這樣一條路子。”

張文浩點了點頭,道:“這個好像還挺有實際用處的,比其他的好多了,我也選這個算了。”

張文浩考慮的是,自己雖然不用學習什麼技能,但是工商管理是一種經驗與方法,可以說是一種凌駕于具體技術之上的高層次技能,自己現在已經開始創業,但規模都太小,還談不上什麼管理,但將來攤子如果越鋪越大,對自己管理能力的要求也越來越高,學一下這個,多少也是有些用處。

蘇若然卻一臉驚喜的問道:“真的?你真的要學工商管理?”

張文浩點了點頭,道:“騙你干嘛?”

蘇若然笑嘻嘻的問道:“是不是因為我要學,所以你才要學?”

張文浩笑道:“那還用問?當然是緊跟著你的步伐,而且管理方面的學科還是有一些實際用處的,比其他的專業實用一些。”

“太好了?”蘇若然笑道:“那咱們一起報道,可以進同一個班,大學不像高中管的那麼嚴,咱們以后可以坐同桌,你覺得怎麼樣?”

張文浩笑著說道:“住一個寢室也成啊,我沒意見。”

“流氓。”蘇若然嗔了一聲,道:“別說男女住一個寢室,就連住一棟樓也不可能,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新生入學的流程並不算麻煩,檔案學校早已經提過來,學生來了之后,只要出示自己的錄取通知書與相關證件,做好入學登記、繳納學費雜費、可以分寢室了,選擇專業的事情不會很快就出結果,因為有些熱門專業會擠掉不少學生,所以需要在報道一兩天之后,才能夠知曉自己是不是進了自己選擇的專業,如果不幸被擠掉,還可以更換其他專業。

張文浩與蘇若然兩人一同來到學校,燕大現在已經是非常熱鬧了。20號是報道開始日,大部分學生都會選擇在這個時間段前來學校報道,並且熟悉環境,所以校園里人頭攢動,到處是高年級學生志願者、學校老師,還有大量的新學生與學生家長。

兩人一進門,便有幾個高年級學生走過來,其中一個戴著眼鏡、斯斯文文的男生開口道:“兩位同學,請問是新生報到的嗎?”

“是。”張文浩點了點頭。

幾人的眼光卻一直停留在蘇若然的身上。尤其是那個跟自己說話的家伙,說話的時候兩只眼睛根本就沒有看向自己,而是看著自己身邊的蘇若然。

只是,他們心中也難免覺得郁悶。好不容易出現一個絕頂美女,但人家卻挽著一個男人一同進來,一看便知道兩人肯定是男女朋友關系,還沒正式入學就已經名花有主,這讓這些高年級一心想著老牛吃嫩草的老生心中好生不爽。

那人殷勤的給了一張印刷精美的單子,指著上面的地圖說道:“這是咱們燕大的地圖,咱們現在在的位置是這里,東門。”說著,又指著一個打著紅星的建筑物說道:“這里是報到大廳。所有新生都在這里報道。”

“在大禮堂啊。”蘇若然點了點頭,道:“我們知道了,謝謝。”

那家伙又問道:“要不要我帶你們過去?”

蘇若然搖頭說道:“不用了,我們知道地方,謝謝。”說完,便挽著張文浩走了出去。

“森哥。時運不濟啊!”張文浩與蘇若然剛走,一個男生便對那個戴眼鏡的家伙說道:“這麼好的一個美女,竟然名花有主了。”

被喚作森哥那人推了推眼鏡,笑道:“這有什麼?只要鋤頭挖的好,沒有墻角挖不到。那男生我看也就普普通通,沒什麼競爭力。”

這時,旁邊走過來一個男人。拍了拍那戴眼鏡的肩膀,一臉鄙夷的問道:“王森,怎麼著,瞧上那個姑娘了?”

王森一見這人,急忙殷勤一笑,道:“會長,您怎麼也過來迎新了?”

那人笑了笑,對王森說道:“別動歪腦筋了,那個女孩叫蘇若然,把現在的你乘以一百倍,你也追不上她。”

與此同時,已經與張文浩走出老遠的蘇若然有些悻悻的說道:“那幫人的眼神真討厭,讓人渾身不自在。”

張文浩笑道:“我家媳婦兒這麼優秀,走到哪自然都會引來一幫狂蜂浪蝶,別去理會他們就好。”

蘇若然點了點頭,笑道:“我都自備老公了,哪還有工夫搭理他們。”

張文浩哈哈一笑,倒也不在意這是在校園里,伸手輕輕攬住蘇若然的纖腰。

對于絕大多數大一新生來說,陪伴他們入學的人都是激動不已的家長,少有男女朋友一起來學校報道的,唯獨張文浩與蘇若然,張文浩是不想父母太過折騰,再跑來燕京一趟,而蘇若然也是自立慣了,再加上就是在家門口入學,根本就不需要家長陪同,兩人這般親昵的走在校園里,到真是讓不少家長驚訝、讓不少學生羨慕嫉妒恨,這個年紀,早戀的不少,但卻鮮有這麼堂而皇之的。

燕大的大禮堂此刻已經成了菜市場,舞臺上擺出了十幾張桌子在為新生辦理入學手續,張文浩與蘇若然排了半天隊才來到一張桌子前面,一個三十來歲的女老師接待了他們,在看到兩人的通知書以及高考成績單時,驚訝說道:“張文浩,你就是江城那個號稱史上最神秘的高考狀元吧?”

張文浩皺了皺眉,沒想到自己什麼時候還獲得了這麼一個外號。

蘇若然笑著說道:“你光顧著跑出去玩了,不知道你的高考成績都在中央臺新聞里播出了吧?各路記者想采訪你都采訪不到,所以就戲稱你是史上最神秘的高考狀元。”

張文浩不禁搖頭苦笑,人怕出名豬怕壯,他真不想去獲得這些沒什麼實際意義的名聲。

那老師隨即又驚訝的發現,蘇若然竟然就是南江省高考榜眼,一個狀元、一個榜眼,都到燕大入學,而且看兩人這親昵程度,竟然還是一對情侶,這可太讓人驚訝了。

隨即,那老師很快為兩人辦理好了入學手續,掏出一張表格來,道:“這是專業填選表,你們看一下,依照范本填寫好就行了。”說著,那老師又笑著說道:“你們兩個的成績都非常優秀,基本上填報任何專業都不會出現被擠掉的情況,所以放心大膽填自己喜歡的專業就行。”

張文浩與蘇若然兩人先后在表格上填寫了工商管理,這更是讓接到表格的女老師驚嘆一聲,好一個郎才女貌、夫唱婦隨,一對早戀的情侶,成績均是出奇的優秀,這還不算,兩人報考了同一所大學、手牽手來報道,又選擇了同一個專業,想必無數胎死腹中、無疾而終的早戀,這兩人,堪稱是楷模中的楷模、榜樣中的榜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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