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理性感性
斯考爾克很清楚自己的情況，從小他就聽了太多他的“缺陷”，如果不是有一位受人尊重的“養父”，他的日子大概會和其他的實驗體一樣悲慘。雖然他一向努力上進，甚至是出人意料的考入了生育研究員做博士——雖然導師是自己養父這一點很可能受人詬病，但他的能力如果不成，要求苛刻的范斯哲也不可能收下他。
然而，哪怕斯考爾克從來都不想承認，但是多年來的認知，還是讓他確定一個事實——他不可能結婚、有家庭、有孩子的，他的身體有缺陷。
正因為這樣，在聽到了范斯哲的話後，斯考爾克愣了半天，才吞吞吐吐的說道：“老師，這個問題我覺得根本沒有問我——你是知道我的情況的。”
“那只是針對赫納斯的女性，”范斯哲淡淡的看了斯考爾克一眼，“從來沒有考慮過你是不是能夠和異星球女性生命體孕育後代，所謂的失敗，只不過是沒有達成赫納斯研究院的目的罷了，並不是你自己的身體就有問題。”
斯考爾克眼睛睜得大大的，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己的老師，結結巴巴的說道：“可——那為什麼我根本就不在未婚成年男性名單裡面？”
范斯哲搖搖頭，他覺得自己已經說的很清楚了，此刻也只能歎了口氣，“這件事情本就是這樣，不能滿足赫納斯人的要求，主系統不可能為了你這樣的個體去尋找合適的基因搭配體，因為你的年紀並不大，我也沒有打算立刻行動。”
說到這裡，范斯哲遲疑了一下，才繼續道：“原本是計劃在是六十歲的時候，從非純赫納斯血統的實驗體中幫你尋找的，不過後來你選擇了和我同樣的專業，接觸到的外星生命體更多了，這件事情也就無所謂了。”
一個從小的認知就是自己會孤獨一輩子的男人，在乍聽到這樣的喜訊後，那定是激動非常的！就好像此刻的斯考爾克，他根本不敢想象，自己絕望的那麼多年其實根本就是白搭！
斯考爾克咬了咬嘴唇，拳手握得很近，心裡後悔得不得了，早知道自己也是可以做父親的，那怎麼還會浪費時間？早早的就應該在工作過程中申請交配資格啊！這樣說不尊他早就拖家帶口了！
“既然我們來到了這裡，”范斯哲看著斯考爾克的模樣，沒有權威，只是很平靜的繼續說道：“地球人類似乎是個很沒不錯的選擇，我覺得在適當的情況下，你應該考慮。”
斯考爾克悲憤了，郁悶的看著自己的老師，嘟囔道：“怎麼早不說呢？”
“你的年紀太小了，”范斯哲一點兒都不猶豫的說道，“根據現代科學研究，過早的生育和過分的男女行為，都會引起身體的不適，我認為在成長期內，你並不適合嘗試那些事情。”
說到這裡，范斯哲有幾分不滿，皺了眉，看了斯考爾克一眼，“大學時候的《基礎婚育學》你是怎麼學的？這麼快就把那些東西還給你的教授了嘛？”
斯考爾克沉默了片刻，才忽然很憨厚的笑了笑，看似很不好意思，卻在心裡默默的調侃了一句——難怪教授你記得那麼清楚，原來是有我們這麼多人都把東西還給你的關系啊！
“你在這裡胡亂想什麼？”范斯哲瞇了一下眼睛，看著斯考爾克瞬間正色起來的樣子還算是態度端正，才不再教育他，繼續問道：“那麼那位韓飛飛的事情，你打算怎麼辦？”
斯考爾克停頓了片刻，雖然對孩子和家庭很渴望，但是如果他也真的和那個女孩子在一起，到時候豈不是他和老師會一起在留下、離開、分手之間做選擇？想到這裡，斯考爾克沉默了下來，半天才繼續道：“看看再說吧！”
范斯哲沒有言語，默默的看向了窗外，沒有再說什麼勸慰的話——想讓斯考爾克和笑笑的朋友在一起，如果真的不得不離開笑笑也不會是一個人，最起碼她還有個朋友，可這樣利用自己學生的事情，范斯哲還真的做不出，拉他來吃頓飯，已經算是極限了……
蜜月過去，常笑銷假上班，范斯哲自然也回到了工作崗位上，哪怕現在這個工作對於他們的研究已經價值不大了，但對於范斯哲來說，醫生的身份的確是他最好的保護色，因為他有工作、有家庭，於是沒有人會想到他居然是個異星球來客。
說到異星球這個，范斯哲默默的想到了昨晚陪著小妻子“重溫”的那個電影——《E.T》，那裡面的大腦袋角色實在讓他沒有辦法接受，身體不協調、比例不合適，這樣的生物怎麼可能真的進化成為高級智慧生命體？
雖然有很多異星球生命體並不是人形，比如蟲族、獸族也都是出現的，可無一例外的是，他們總有一點是特別合適那個星球環境的。這種大腦袋小身子、行動速度不夠快的家伙，難不成就是仗著腦袋大嘛？
憤憤不平的詆毀了一遍那部電影，范斯哲拿起了筆，示意下一位患者進來——如果因為這部《E.T》，哪怕裡面的外星人類很友好，但一想到地球人的大腦中，外星人等於大腦袋小身子，他就不寒而栗……
“老公？”常笑因為是下午班，中午的時候她還特別拎著飯盒來看望范斯哲，卻在此時看到了自家老公扭曲了一張臉的模樣，關切的問道：“出了什麼事？”
范斯哲放緩了自己的表情，停頓了一下才道：“沒什麼，只是許久不工作，忽然有些不適應。”
“果然懶慣了就是勤奮不來啊！”常笑很高興的打開飯盒，覺得自己老公總算有點兒正常人類的行為，之前他那種勤奮工作的模樣，實在讓她看的很辛苦，“好啦，來，我今天特別做了好吃的來慰勞你哦！快來嘗嘗！”
“好。”范斯哲微笑著點點頭，愉快的拿起了筷子，夾了一個丸子放進了嘴裡。
“好吃吧？”常笑笑得很燦爛，“上次我做丸子你就吃了好多，這次特別做給你的。”
“恩！”范斯哲滿足的勾起了嘴角，雖然只是一頓飯，可是這樣的感覺很幸福，這種描述不清楚的感覺讓他留戀非常……大概這就是電視劇裡說的喜歡和愛。
只是，作為一個以規則為第一准則、以科學技術為第一參考的赫納斯人，這樣感性的判斷和做法，還真是有些讓人膽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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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加班送餐
忙碌的工作了一個多月，便已經到了九月底，雖然天氣依然很熱，但總歸已經沒有了夏日那種讓人狂躁的感覺。當然，到了九月底，更讓人期待的就是十一放假，哪怕那幾天不論去哪裡幾乎都是人粥，卻也不能阻擋已經沒有了寒暑假的上班族們，對連續放幾天假的期待。
常笑雖然才休過了蜜月假期，卻也仍然非常期待假期，可遺憾的是，她屬於服務行業，十一長假什麼的，對於她們來說那不是假期，反而是加班的時候。
更不要提在那之前的幾天，為了保證節假日的貨物供應，常笑她們是不斷的加班，在把所有的貨物都安排妥當之前，完全沒有休息一下的概念。
——所以說，過年過節什麼的，最討厭了！
常笑瞪著辦公桌上的貨品清單，自知今天不統計完了不可能下班，才只能哀怨的繼續工作起來，順便從口袋裡捏了塊餅干放進了嘴裡。
屋漏偏逢連夜雨，自己加班可肚子居然在罷工！
常笑揉揉自己的脖頸，看看辦公室裡其他人也在苦著臉工作，就知道晚餐什麼的那就都是浮雲了！雖然超市外面還有不少快餐廳什麼的，也提供外賣，打個電話就能訂餐，可如果這麼一訂，就是個麻煩的事情，你要訂餐、總不能不問問同事吧？這麼一來，幾乎每個人都要問一遍，嚴重影響工作進度。
在和會計部的這群人一起加班的時候，平日裡會犧牲自己的時間為大家服務的，那只有熱心腸的那姐，會計部的那些人都沒這心思，應該說超市的會計部那件事就是極品聚集地，什麼樣的小人都能找到。
不過大約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會計部從來沒有出現過什麼大失誤，彼此都等著抓同事的小辮子，那自己手上出點兒小錯，那可是逃不過別人眼睛的。
常笑之前也曾經和會計部的人一起加過班，不過那時候有那姐在，她只是跟著那姐一起忙，倒也相安無事，只是這兩天那姐生病，請了假，辦公室裡的人情味一下子就淡了。
常笑其實自己也並不介意幫著訂餐的，可以想到這一群人平時的冷漠態度，她就不想幫忙，要知道這些人可是連對他們那麼好的那姐的忙都不幫，她又何必上趕著討那個好？
只是不幫別人訂，那麼自己也就不好打電話訂餐，不過常笑還是安慰了自己一番，既然不想主動幫忙，那麼就干脆自己陪著他們一起餓。
——年輕就是本錢，餓兩頓也沒啥！
正當這時，常笑的手機震動了起來，某笑從數據中抬起頭來，掃了一眼屏幕，發現是個熟悉的號碼，才算是沒有因為“被打斷工作”而咆哮出來，只是抓起了手機，壓低了聲音以免打擾到其他同事的工作，有氣無力的小聲道：“老公，什麼事？我還在加班呢！”
“晚飯吃了沒有？”范斯哲看了看手上的飯盒，想到昨天小妻子就餓著肚子回家，不得不煮了點兒面條湊合，他就很心疼。
“沒呢……”常笑抽搐了一下，好不容易因為工作而暫時忘記了肚子裡空無一物的事實，范斯哲，你就非要在這個時候提醒她嘛？她不是不知道自己沒吃飯啊！
范斯哲看著自己所在的位置，想了想老婆工作的辦公室距離這裡不過五分鍾的路程，算得上是距離工作區最近的公開場所了，才道：“我給你准備了晚飯，現在我在一層推車區那裡，下來拿一下，吃飽了再加班。”
聽到范斯哲的話，常笑兼職是喜上眉梢，立刻就道：“好好，我馬上來！老公，你真好！”
都不放下電話，常笑就匆忙的起身，抓著手機跑出了辦公室，一口氣沖到了范斯哲說的推車區，就看見范某人正拎著飯盒站在那裡。
“老公，”常笑屁顛屁顛地跑過去，美滋滋的問道：“你怎麼忽然來了？”
“下班早，我就回家做飯去了，”范斯哲平靜的說道，“怕你又和昨天一天，接到你要加班的電話，就裝了飯盒給你送過來，餓了吧？”
常笑心裡暖暖的，不過忽然她才想到，“你吃了麼？”
范斯哲微微一愣，下了班趕回家，七手八腳做飯忙著給老婆送過來，他自己還真的忘了吃，不過這個時候他是不能這麼說的，只是淡淡道：“吃了，我還是趁熱熱的，成了，趕快拿上去吃吧，我逛逛買點兒生活必需品就到車裡等你，下了班給我發個消息。”
常笑努力的點點頭，目送范斯哲推了一輛推車走進超市，才傻乎乎的拎著飯盒上了樓，坐在自己的辦公桌上，流著口水打開了飯盒。
飯菜的味道傳來，同辦公室的人怎麼可能聞不到？都已經是饑腸轆轆的眾人，以不滿的眼光看向了常笑。
——下樓買外賣居然不問問其他人，太說不過去了！
正打算教育一下常笑的時候，眾人忽然發現常笑吃的，好像不是外賣。
“常笑，”有點兒小花癡的同組女生、比常笑早進超市兩年的小梁，此時忍耐不住了，不禁問道：“你今天還帶了飯？”
在她看來，這定是常笑帶來的，剛才跑出去就是為了熱飯！雖然熱飯不違法，可獨自享受就太小氣了吧？這裡一個辦公室的人可都餓著呢！
常笑也不在意，盯著飯盒裡的飯菜，美滋滋、一臉炫耀狀的說道：“我老公知道我昨天加班沒吃上熱飯，今天特別做好送過來的。”
——這是老公的愛心便當，不能分享！
常笑惡狠狠的看著自己的飯盒，哪怕全吃掉會撐，她也要執行三光政策！
常笑那一臉的幸福樣，當整個辦公室的人看得那叫一個嫉妒，紛紛想著怎麼自家的老公（老婆）、男（女）朋友就沒這個眼力見呢？看看人家常笑那口子，多體貼啊！
問話的小梁臉都扭曲了，手裡緊緊的握著筆，心裡想著明天不論如何也要讓自己男朋友來給自己送飯！絕對不能讓常笑得意那麼久！
常笑也不管其他人怎麼想，只管自己悶頭苦吃，心裡贊歎著自家老公的手藝有長進了！
等到常笑結束加班的時候，超市已經關門了，范斯哲坐在車裡看著報告，接到小妻子的短信，才不慌不忙的回復了自己的位置，不多時候就看見常笑和幾個男男女女一起走了過來。
范斯哲微微挑眉，走出了車外，這是超市的停車場，有保安在，實在沒什麼必要結伴而行，而小妻子似乎在超市內因為轉正的早、學歷也算不得多高，人緣說不上多麼好，和同時一道回家的事情，范斯哲還以為只能存在於常笑和那個那姐之間。
和幾個同時一起走過來的常笑心裡也很郁悶，這幫家伙一結束工作，就打聽起了她老公的事情，還有人打著想看看的理由，打算送常笑回家。
其實常笑很清楚，這群家伙就是八卦黨，沒有能讓他們說說的，他們是不過癮的。而且這群家伙最過分的就是氣人有笑人無！
想想自己的老公的優秀軟硬件條件，常笑那是十分自豪的，根本不拒絕他們一起過去認識一下的提議，領著他們就走向了停車場，想到這幾個家伙可能會遭受的打擊，心裡很爽。
“老公，”常笑沖著推開車門走下車的范斯哲揮揮手，才道：“等很久了吧？著急了嗎？”
范斯哲接過了常笑的包，溫和的笑了笑，搖搖頭，目光投向了一起過來的幾個人。
“老公，給你介紹下，這是我們超市會計部的同事，今天晚上我們一起加班來著！”說著，常笑逐一說了名字，緊接著她心裡得意的很，很顯擺的沖著幾個同事道：“這是我老公，范斯哲，他是醫生。”
——五官端正、身材修長、職業優良、有房有車……
幾個同事互相看了一眼，這常笑的老公真是沒得挑的，那要如何繼續八卦？
和眾人分手，常笑坐進了車裡，才終於興奮的說道：“哈哈，我就知道他們沒好心腸，肯定是想從我老公身上找缺點，方便他們八卦，然後算作是報仇，哼！我家老公這麼棒，怎麼可能給他們這個機會的？”
范斯哲發動了車子，沒有繼續這個話題，他本就是人際交往方面很弱，對這種同事關系的處理問題基本沒有什麼好辦法，好在赫納斯生命科學院裡多的是他這個性格的，便也並不怎麼顯眼了。
“唉喲，下面點兒……恩恩，就那裡……啊……好舒服……”
范斯哲坐在床邊，小心的按摩著小妻子的身體，打從她上車，他就意識到了加班一天，她的身體已經非常疲勞的，才主動提出了按摩活動，只是這樣曖昧的聲音，讓他聽著，效果無疑就是火上澆油，只是明天笑笑還要上班，他的確不該做多余的事情。
范斯哲揉捏的常笑的肩膀，無力的歎了口氣——這兩天本來是笑笑最容易懷孕的日子的，雖然對於要一個孩子他已經沒有太大的奢望了，可到底人還在地球上，他多嘗試幾次也是應該的啊！
——笑笑需要加班的日子，真是難熬啊！
范斯哲歎了口氣，不論是對忙著工作的笑笑、還是很可能面臨沖冷水絕境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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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a10296a 於 2014-11-10 06:34 PM 編輯
47、一同出游
自己的小日子過得很不錯，那好朋友的幸福生活自然就被提上了日程。加完班閒下來，常笑就開始不斷的考慮起了關於如何撮合韓飛飛和衛斯的問題。
當然，撮合這兩個人的事情，除了當事人的配合之外，還需要范斯哲協助。
斯考爾克這一邊是沒有問題，自從聽了范斯哲的話之後，斯考爾克對於有可能擁有一個自己的家庭，那是非常期待的，哪怕最後不能得到好的結果，但大不了就是一直留在地球上嘛！
斯考爾克屬於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餓的類型，如果不是進入了生育研究院學習，他恐怕一直都是赫納斯的二等公民，哪怕現在有了讓人尊重的身份，但在更多人眼中，他還是個失敗的實驗題。既然在赫納斯得不到的東西在地球上有可能實現，那又何必在意那個本就不屬於他的故鄉？
至於老師這邊嘛……
斯考爾克想的也很明白，既然老師已經鼓勵他了，那麼他相信在不得不做最終選擇的事情，老師很可能也有相似的想法，只不過此刻他仍然抱著期待、不願意接受事實罷了。雖然這樣猶豫不決、優柔寡斷的狀態在老師身上還是第一次，不過凡事都是第一次嘛！
綜上所述，斯考爾克對於和韓飛飛相親這件事情，完全沒有排斥感，甚至還頗為期待，畢竟這是師母的好友，如果他和她在一起了，那是不是他就可以擺脫“老師的養子”這樣的輩分關系了？
相比起斯考爾克，韓飛飛對待這件事情就冷靜多了，她先是從自身的條件出發，認為自己還要念幾年博士，那麼就必須要留在學校那邊。
韓飛飛認為，她自己上學的地方，衛斯是不可能調過去工作的，在首都的大醫院和在那個連自己的學校都算是一個旅游景點的城市，實在是不能比的。
這樣一來，如果現在就戀愛，那麼無疑就不得不兩地分居，這並不利於兩個人的順利發展，遠距離戀愛、還是才開始的時候，韓飛飛覺得這事十之**成不了。
既然發展都不大可能開始，那又何必再繼續見面什麼的呢？哪怕對衛斯是很有好感，這人也符合她的審美，儀表堂堂、高薪職業、前途不錯，綜合起來都是很不錯的老公人選。
於是，韓飛飛很果斷的拒絕了和衛斯繼續發展的可能，做出了這個決定，她還不由得感慨了一句：緣分這事情就是讓人無法掌握的啊！
韓飛飛雖然這麼回復常笑的，不過笑笑卻是覺得，衛斯去韓飛飛那邊兩年也沒什麼的，根據范斯哲的說法，醫生之間做交流是很正常的事情，衛斯又是和他一樣的光棍，家裡也沒人了，做個交流、到地方醫院支援兩年，以後的前途沒准更好。
常笑當然不知道這種說法的真假，但想到自家老公是王牌醫生，對於醫療界的事情知道的肯定比她清楚，如果衛斯不是有這樣的前途，他自己也不肯調工作嘛！想到這裡，常笑就覺得這事沒啥問題，老公說的，肯定沒錯。
既然韓飛飛和衛斯是有機會的，那怎麼也得讓他們在韓飛飛回學校之前見一面不是？於是乎，常笑打著“死黨再聚聚”的算盤，早一個周末，把毫不知情的韓飛飛再度約了出來。
——當然，韓飛飛自己隱約也是猜到了一些的，不過想著這事也不可能真的發展出來，也就沒太往心裡去，單純只帶著“去參加朋友聚會的想法”到了集合地點。
為了能讓飛飛可以和衛斯更好的交流，常笑一咬牙，捨棄了去做衛斯開的車的主意，義無反顧的坐上了范斯哲當駕駛員的兩座車，而後對著韓飛飛一笑，“飛飛飛，你不是想要來跟我們擠著，打擾我和我老公的二人世界吧？”
韓飛飛原本還不覺得什麼，聽見這話，那真是氣得磨牙，常笑笑這家伙，就是專門來玩她的吧？明明四座車有一輛，她還非要讓范斯哲開個兩座的車出來，浪費油錢、過路費，增加汽車磨損，這種百害無一利的事情，她居然也好意思做出來！
然，看著絕塵而去的跑車，韓飛飛猶豫再三，還是選擇上了衛斯的車——雖然常笑這家伙居心不良，但好歹是多年朋友，她也知道她沒壞心思，真的生氣就不值得了，頂多到了地方整治整治她也就是了……
坐在副駕駛位置上，常笑賊兮兮的看了看後面，確定衛斯的車跟上來了，才滿臉笑容的看向了范斯哲，“老公，衛斯調動的工作的事情真的沒問題？”
范斯哲瞥眼看了常笑一眼，才淡淡的說道：“沒問題，他基本已經辦妥了。”
“這人還真是不錯，沒想到他居然對飛飛這麼上心！”常笑滿足的點點頭，隨即才感歎道：“為了追著情人奔波千裡，拋妻棄……呃，不對，是拋家捨業的，真不容易啊！”
范斯哲沉默了片刻，才鄭重的解釋道：“他全家就他一個人了，談不到拋家。”
常笑嘴角一抽，忽然想到了范斯哲的問題，遲疑了一下，才終於忍耐不住問道：“老公，衛斯和你真的不是親戚？為啥你倆的家庭狀況一樣呢？”
——怎麼可能一樣！
范斯哲握住了方向盤，他爸媽和弟弟都還在赫納斯星球上生活，斯考爾克則是父母不詳，這樣的條件怎麼能一樣？只是到了此刻，他也沒有辦法辯駁什麼，只是微微的歎了口氣，擺出了很遺憾的模樣，沒有繼續這個話題。
“哎，老公，衛斯那邊就真的沒啥親戚了？”常笑抓抓腦袋，有些頭痛的說道：“這樣看來，他們結婚的時候一定挺冷清的，飛飛的爸媽都是獨生子，長輩又都不在了，兩家人結婚居然只有一對長輩在……到時候還是發動同學們一起去參加比較吧？”
范斯哲沒有言語，心裡卻是有些不平靜的，雖然他不認為斯考爾克是他的養子，但到底是他從小帶大的，這孩子要結婚的消息還真是讓他有種奇異的感覺——或許他再也不可能看到他和笑笑的孩子出生、長大了，斯考爾克結婚這件事情，說不准就是他人生中唯一一次感受到子女結婚震撼的機會……
“老公，”常笑回頭看了看後面的車，忽然道：“飛飛和衛斯單獨在一起，不會有生命安全問題吧？”
范斯哲難得的、抽搐了嘴角，他在心裡叫囂了一句：自家孩子那家教是過關的！可這話是不能對常笑說出來，只能憋了口氣，委婉的說道：“衛斯是成年人，很清楚什麼事情能做什麼不能做，更何況我不認為你那位朋友有讓人瞬間變身的本事。”
常笑眨眨眼睛，呆呆的看著范斯哲，等想明白了自家老公在說啥，才漲紅了一張臉，怒吼道：“范斯哲，你怎麼就滿腦子色|情呢？我是在說——”
常笑深吸了一口氣，“你上次說的，衛斯開車比你快的事情，會不會他因為和飛飛在一起，太激動了，以至於出現交通事故啊啊啊啊！”
范斯哲哪怕內心非常窘困，卻仍然維持住了面無表情的模樣，連用咳嗽掩飾一下都沒有，就正色道：“我就是這個意思，賽車不是一般都和美女聯系在一起嘛？我不認為你那位朋友有讓衛斯化身一級方程式賽車手的姿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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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新的情侶
常笑張張嘴，對於自家老公這種無恥的扯謊行為，她本來是打算討伐的，不過隨即她忽然產生了一種異樣的聯想——自家老公總是飆車，難道和她的姿色有關系？
雖然這個替換在范斯哲純粹是扯淡的情況下根本不可能成功，但在某些特殊因素的刺激下，常笑居然有了一種甜蜜蜜的感覺，雖然這甜蜜構建在無限的聯想和某種程度上說，可用謊言來定義的話語之上。
范斯哲並不知道自己一時情急之下說出的話能夠讓常笑有什麼特殊趕出，不過見到常笑沒有揪著斯考爾克的身家背景繼續問問題，他還是松了口氣的，現在還不到時候把事情想笑笑坦白，如果坦言他具有這個看起來和她差不多大的養子……那麼事情會怎麼樣，范斯哲自己還是能夠想清楚的。
大叔控的范圍，大概是不包括他實際年齡那一個檔次的。
范斯哲的手握住了方向盤，雖然未來的生命還很長，但有些事情，人類總是習慣計較已經發生的那部分。
因為甜蜜，常笑那是許久都沒有回過神，徑自沉浸在自己聯想出的某種美好夢幻中不可自拔，以至於忘記了去追問有關衛斯的事情——後來到了知道真相的時候，才捶地歎息，大聲感歎：曾經有一個真相擺在我的面前，可是我沒有真相，如果上天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會在那個時候就大吼一聲，范斯哲，你給我從實招來！
一路上沒有太多的話語，等到車開到了目的地的時候，常笑回過神來，看了一眼拉上手剎的范斯哲，猶豫了一下才道：“老公，你覺得我們今天是不是應該過二人世界？”
范斯哲一時沒領悟到常笑的意思，邀請斯考爾克和韓飛飛一起來不是她的意思？怎麼現在又變了？想到斯考爾克的感情發展問題，范斯哲覺得自己很有必要在一旁監督，雖然不樂意承認，但那小子再怎麼說也是他法律意義上的“養子”。
“我覺得……既然我們把他們邀請來了，”范斯哲組織了一下語言，才慢吞吞的說道：“還是大家一起行動比較好，以免產生不必要的麻煩。”
常笑本來是希望撮合好友和衛斯的，可是因為范斯哲的話而偶然勾起來的情懷卻讓她忽然又想和老公浪漫一下了，左右把韓飛飛和衛斯弄到一起，讓他們兩個人在一起玩，那說不准還是能夠加快發展速度的，可誰知自家老公居然這麼講求待客禮貌而不解風情？
常笑幽怨的瞥了范斯哲一眼，暗自歎了口氣。
——常笑同學，為人父母的，總是要看著子女找好對象才放心啊！范斯哲養父大人那種十分別扭的、扭曲的、隱藏在心的慈父情懷實在不足為外人道也……
只是，出乎常笑和范斯哲意料之外的是，當衛斯的車緊隨其後停下來，車內的兩個人前後下了車走到他們兩個人面前的時候，居然是在——牽手——狀態下的！
這個發現不僅是常笑被震撼了，就連在刨去和常笑相關的事情外、常年喜怒不形於色的范斯哲，也不由得揚起了眉毛，陷入了驚訝狀態中。
“喂，我說你長著大嘴那是干嘛呢？”韓飛飛毫不留情的吐糟道：“一會兒蒼蠅該飛進去了，真是不講衛生，就這樣還說自己找了個醫生當老公？”
常笑手指著韓飛飛，又指了指斯考爾克，結結巴巴的道：“你，你們……”
“我們？”韓飛飛拉著斯考爾克的手，比劃了一下，神情輕松自在，很愉悅的說道：“我們倆咋了？你不是要撮合我們來著？怎麼，我們倆現在正是開始戀愛，你又這麼個模樣了？後悔了？是不是不萌大叔改萌正太，於是瞧上我家衛斯了？”
“飛飛……”斯考爾克壓低了嗓音，喊了一聲新出爐的女友，他是不怕事情公開會怎麼樣，但是把他和師母聯系在一起，這很可能讓自己的老師暴走，雖然在有生之年還不曾見識過傳說中的范式暴走，但斯考爾克認為自己也並不像有這個機會看到，尤其是敵對對象還是他自己的時候。
小受正太男友可憐巴巴的目光，讓韓飛飛心壞了，不再繼續噴毒舌，而是沉默了下來。
只是，哪怕是這樣，常笑此刻卻早已經是被韓飛飛之前的說法給弄懵了，震驚的看著韓飛飛，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一旁的范斯哲情況還是好一些的，緩了緩，就用疑問的目光看向了斯考爾克。
老師的詢問不能不理會，斯考爾克雖然對這事有些不好意思說，但此刻總還是要有個交代的，於是他模仿著韓飛飛的樣子，拉著兩個人交握的手，在范斯哲的眼前晃了晃，才很謹慎的解釋道：“我和飛飛，決定開始戀愛。”
——你這話和沒說有什麼區別？
范斯哲平生第一次覺得，有了老婆就忘了老師的學生，實在是很要不得！不過好在他還算是自制的一個人，雖然已經快要接近憤怒值了，但還是平緩了下來，咬著牙、一字一頓的說道：“這樣說起來，笑笑的努力還算是成功的。”
斯考爾克這個死孩子都已經有了情人了，那他還何必站在這裡礙眼？范斯哲心裡一閃，“那正好，笑笑說她坐車坐得不是很舒服，我和她在這裡休息一會兒，你們先去玩吧！”
“坐車做的不舒服？”斯考爾克一愣神，看了一眼常笑實在算不得很好的臉色，心裡閃過了一個念頭，不過再仔細一想，老師是不會在這方面有任何的失誤的，便覺得自己還是多想了，搖搖頭，才關切的說道：“既然是這樣，那就請嫂子好好休息吧！”
韓飛飛雖然剛才很毒舌，但那其實是為了掩蓋自己的羞澀和不好意思，此刻聽見好友不舒服，她哪裡還有玩的心情，立刻松開了斯考爾克，快步走到了常笑的身份，摸了摸她的腦袋，發現不燙，才松了口氣，扭頭看了一眼新出爐的男友，吐糟道：“我說，你們兩個醫生站在這裡，都不能趕快給笑笑確診嘛？這年頭都是什麼庸醫啊！難怪去醫院都是花干淨了錢包都治不好病……”
“沒事，”常笑此刻方才回過神來，裝著有點兒暈的模樣，靠著范斯哲，“就是老公開的車有點兒快了，我坐車裡休息一會兒就好，飛飛，你們先去玩吧！嘿嘿，二人世界，很不錯的體驗哦！”
韓飛飛看著常笑還有心情開玩笑，才算是放心下來，為了掩飾自己的不好意思、她臉不紅氣不喘的吐糟常笑：“得了吧，其實你是自己打算去過二人世界吧？什麼坐車不舒服了，借口，是不是？”
“我……”常笑才要辯解，就見韓飛飛一擺手，很女王氣勢的說道：“得了，啥也別說了，姐妹一場，我還不知道你那點兒小心思？想跟老公過二人世界就直說，姐姐我是不會那麼沒眼力見，去充當電燈泡的！”
說完這話，韓飛飛一轉身，拉上了斯考爾克，才瀟灑的一揮手：“成了，返程時候見吧！你倆要是打算在這裡來個夜宿的浪漫，就給我們打個電話哈！回見！”
——她又一次完敗給了飛飛！
——斯考爾克這小子居然會學會遇事不匯報！
盯著韓飛飛和斯考爾克快速離去的背影，小兩口相互看了一眼，各自眼中寫滿了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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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神秘患者
韓飛飛回去上學了，斯考爾克覺得自己好不容易找到了希望，那自然是不能錯過的，於是借由外星科技的手段，非常迅速的偽造了一份檔案，閃電般的申請到了一所距離韓飛飛大學不遠的醫院做內科醫生的工作。
赫納斯人的造假手段，那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啊！
當然，這速度說是快，卻也是要考慮到地球辦事效率的，不可能韓飛飛前腳到，斯考爾克後腳就跟去，總要給人家行政部門一個交接審核的時間，哪怕其實這個手續根本不存在，現階段也不能讓韓飛飛懷疑上。
於是，當斯考爾克同學正式調到了韓飛飛所在的城市工作的時候，時間已經走到了十二月初……
常笑的婚姻已經跨過了半年，雖然結婚半年紀念日慶祝什麼的並沒有發生，不過常笑對這個倒也是多在意，當然這主要原因是最近范斯哲很忙，一向不用值夜班的他甚至已經有了幾次夜班記錄。
常笑雖然不是多賢惠的小妻子，但是拖累老公工作的事情她是不會做的，雖然說一個人孤枕難眠，但……床大可以滾也是好事。
不過，偶爾一兩次夜班倒也不覺得什麼，可到了十二月中旬，范斯哲居然連著三天夜班，就讓常笑感覺到了奇怪，和之前建立起了友好關系的八卦小護士隨意的發了個短信，借著和她透露一些內部新聞的機會，旁敲側擊了一下最近醫院裡的情況，卻發現——人家小護士根本就不知道范斯哲夜班的事情！
雖然她覺得范斯哲出軌的可能性不大，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不是？不是不信任，可……萬一老公犯了錯誤，她也不能被蒙在鼓裡啊！再說，以范斯哲的個性來說，很可能並不是什麼出軌問題，而是他真的碰到了什麼難以解決的問題。
常笑還是很相信自家老公的，畢竟結婚才半年，如果他有心出軌，那當初還結婚干嘛啊？單身貴族那不是很合適“社交”麼！
不過，哪怕是這樣，常笑還是有些許的不放心，等著范斯哲某日沒有夜班、准點下班歸來的時候，她就狀似無意的問道：“老公，你最近那個病人是不是家裡特有權的那種？你都不能拒絕？”
范斯哲的手腳一遲鈍，想了想才“恩”了一聲。
——有情況！
常笑瞇起了眼睛，如果不是有問題，以自家老公的個性，怎麼可能還猶豫？想到這裡，她立刻追問道：“她家是她娘家身居高位還是婆家？或者是她就是出身高干家庭嫁到高干家庭的那一種？”
范斯哲頓了一下，老實說他還真不知道什麼叫做高干家庭，此刻他也不確定應該點頭還是搖頭，如果這一次的答案和剛才那個“家裡特別有權”相沖突，笑笑會不會有所懷疑？
大腦裡飛速閃過了計算公式，范斯哲盤算了一下如果回答能夠帶來最小影響後，才淡淡的說道：“我也不清楚，只是院長特別囑咐的。”
常笑遲疑了片刻，才低下頭，不再過問這件事情，好像是什麼都沒發生、一點兒都沒懷疑似的，不過心裡卻開始打鼓了——這種事情，一般領導都會非常明白的交代下來的，畢竟要讓醫生知道這患者是得罪不起的，“不清楚”這樣的答案，很很像是敷衍了事。
可，自家老公為嘛要掩飾這樣的事情？說給她聽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就算是要保密，他也可以說“事關機密”，她自然不會讓他有危險，想當然的就會停止追問。
結合八卦小護士所說的根本不知道范斯哲值班的事情，常笑咬咬牙，難不成自家老公真的有什麼私密的事情，不讓她知道？還是說……她不用七年之癢，這不到七個月就癢癢了？
想著這些事情，常笑心裡一冷，結婚之前她也不是沒有想過婚後的日子，只是覺得范斯哲是個認真負責的好男人，才在沒有真的愛上他的時候，就答應了結婚，當然其中也有一方面，是她覺得既然他那麼想娶她，那麼總歸是喜歡她的。
默默的吃著范斯哲做的晚餐，味道一如往常，會不會是她想多了？自家老公只是因為太累了，所以懶得解釋？
老公有不想和她說的秘密，這還是讓常笑心裡揪了幾下，只是捨身處理的站在他的角度想想，**、心理問題什麼的，都屬於個人，她其實也是有心事不想讓別人知道的不是？
常笑決定還是把事情往好的一方面想，反正再壞也就是他出軌了，房子是他的車是他的，在這個家裡，除了她的用品之外，基本上沒有她帶過來的東西了，哪怕是婚姻失敗，她也沒損失什麼，頂多是從未婚變離異罷了。
確定了最糟糕的情況後，常笑淡定了許多，進一步去思考這段日子范斯哲不對勁的地方，想來想去，覺得每個人可能都有些**，她根據這麼一點兒小事就懷疑老公出軌，是有些過於敏感了，還是應該多給他一段時間，把事情解決掉，他們在坐下來認真談談，說不定到時候他心情輕松了，這件事情也就成了他們夫妻之間共同的秘密。
常笑打量了一下范斯哲，發現他的眉頭微微皺著，雖然他一向比較嚴肅，但是眼前這副表情，顯然是遇到了什麼麻煩事。
常笑放下了筷子，盯著自家老公的臉，輕聲的問道：“是不是工作不順利？我看你這幾天的心情一直不大好……”
——連最熱衷的滾床單運動，這些日子都沒那麼執著了。
范斯哲搖搖頭，扒拉了一口飯菜，才道：“沒事，只是個比較麻煩的病例。”
“哦……”常笑低下頭，皺了一下眉頭，明明說沒有值夜班、也沒有什麼麻煩病人的不是？為嘛自家老公還會這麼說？是騙她的、還是說他到外面去接私活？
“這些日子會比較忙，”范斯哲看著常笑低下頭的模樣，心裡覺得有些對不起常笑，便道：“等過一陣子，病人的情況穩定下來就好。”
“哦，工作要緊，”常笑不鹹不淡的來了一句，才緊接著補充道：“對了，你說的這個麻煩的病人，就是你之前說的那個需要值夜班的病人？”
“對。”范斯哲點點頭，又扒拉了一回飯菜。
常笑掃了一眼范斯哲，驚奇的發現他居然面不改色心不跳，完全沒有撒謊後的反應，就好像他說的是真的一樣！可他明明就沒加夜班啊！
常笑心底湧起了一股難以言喻的酸楚和憤怒，有麻煩或者有其他的事情都可以說出來啊，何必拿加夜班、有特殊病人說事？唯一的解釋就是——他真的豎起了外面的彩旗？也只有這事，才是不能和她這老婆分享溝通的吧？
“我累了，”常笑站起身，也不管刷碗了，直接就下了餐桌，“你晚上睡書房成不？我想好好睡一覺。”
范斯哲愣了一下，看看常笑的臉色的確不是很好，心裡一抽，本想著過來幫她檢查一下，不過見她也沒等他回復就直接走向了臥室，才默默的歎了口氣：算了，等她睡著了再說吧，現在還是順了她意，讓她好好休息一下才是。
這算日子一直都沒有隔絕循序漸進的嘗試，笑笑的身體也一直都在和他的細胞做斗爭，身體會疲憊也是正常的……
想到這裡，范斯哲看了一眼餐桌上的菜，這幾天他沒有在家做飯，笑笑吃的是什麼？營養夠不夠？萬一身體沒有跟上病倒了，那可怎麼辦？
——他到底為什麼把斯考爾克外放出去追老婆呢？
范斯哲抽搐了一下嘴角，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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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一個電話 ...
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那麼很可能瞬間就長成參天大樹，從來沒有這樣經歷的常笑，在意識到老公可能有什麼事情瞞著她、這件事情還可能是他出軌有外遇之後，不論如何都睡不著，翻來覆去想著這件事情到底是不是真的。
正當她再次翻了個身的時候，就發現臥室的門被打開了，她全身僵硬，知道此時進來的肯定是范斯哲，但她卻不知道要怎麼解釋她說累了卻至今沒有睡著的事實，只能盡可能的緩和自己的情緒，努力的裝睡。
范斯哲是在看完了文件，發現時間不早之後，才一如往常的走向臥室的，只是走到門口他才想到小妻子今天大約是不高興了，於是懲罰他去睡書房了。不過想到常笑平日睡覺時候不是那麼老實，想想現在天氣冷了，他也的確不放心，還是打開了門，想看看小妻子有沒有踢被子、會不會因此而著涼。
只是等到他人走到了床邊，才敏感的察覺到，常笑還沒有睡、或者說她又醒來，總之在這一刻，她是清醒的。
——沒有睡為什麼還要裝睡？
范斯哲的心裡有些許的不解，只是近來的事情很多，他雖然體質強悍，卻也不是萬能，大腦裡沒有多的空間能夠考慮這樣的小事了，只是幫小妻子把被子拉好，才轉身走出了臥室。
——走進來了居然也沒有親親抱抱的，居然就這麼出去了？
常笑握緊了拳頭，想到平日裡自家老公在人前雖然是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樣，但是回到家裡，那基本都是想法設法的把她哄去和他一起做床上運動，更不要提度蜜月的那一陣子了，可今天他居然什麼都沒做就出去了？！
懷疑的大樹顫抖了一下，落下了幾片葉子，常笑的心情也仿佛秋風般蕭索，他……不是真的不再喜歡她了吧？還是說碰到了更喜歡的？
范斯哲的這一進來，讓常笑的心裡更復雜了，那就更加睡不著了，翻來覆去的折騰，因為煩躁也蓋不住什麼被子了，惱怒得不得了。這樣一折騰，就是半宿，等到她終於困得不成睡過去的時候，被子已經和地毯親密接觸了。
這樣的結果很簡單，就是次日清晨當范斯哲准備好了早餐、走進臥室喊她起床的時候，常笑的頭已經開始疼了，結婚半年多，她又一次不幸因為著涼而發燒。
范斯哲小心的給常笑試過了體溫計，才皺著眉看著床上的小妻子，溫和的哄道：“笑笑，起來，先喝點兒東西，空腹會很難受。”
常笑燒得頭很疼，此刻已經沒有力氣去計較什麼了，勉強被喂過了一碗粥，才可憐巴巴的說道：“老公，我頭疼，渾身沒勁……”
“要不帶你去醫院？”范斯哲心裡是心疼的，可是此刻他卻也沒有辦法多做什麼，他是生育學教授，不是醫生，他也沒有特殊的能力能夠消除小妻子身上的痛苦——他也不是斯考爾克身負異種星球基因，帶有一定特殊能力的人。
“我不去醫院，”常笑扁著嘴，“我不要去發燒門診，哪裡好討厭……”
“好，我們不去。”范斯哲也很無奈，雖然小妻子撒嬌的模樣讓他很著迷，但他還是喜歡她在健康的時候做這樣的事情，而不是在生病難受的情況下。
常笑的頭很疼，這次發燒和上次不一樣，上一次昏昏沉沉的，根本什麼都想不出，便也沒什麼大事，但這次卻是很清醒，明顯感覺到了身體的不適，加上昨天半宿的折騰以及老公可能出軌的猜測，這都讓她心裡非常難受。
想到自己的懷疑，常笑微紅了眼睛，盯著范斯哲，道：“老公，你今天沒事的話，請假陪我好不好？”
范斯哲的眉微微挑動了一下，對於常笑今天如何不可思議的對他的依賴表示了一定程度的詫異，不過小妻子能夠真正的依賴他、離不開他，這對於他來說也是好事，他自然是樂得答應，點點頭，摸著常笑的腦袋，便道：“好，我今天不去，左右只是查房……”
常笑努力讓自己清醒些，才小心的追問道：“那……那個尊貴的病人，你不去沒事麼？”
范斯哲頓了一下，心裡盤算了一刻，才道：“應該沒什麼事，你好好休息，我坐在這裡陪你，好不好？”
常笑滿意的點點頭，把臉湊到了范斯哲的手掌旁，磨蹭了一下，才帶著一絲滿足的合上了眼睛，雖然靠生病來撒嬌這樣的事情讓常笑覺得很丟人，但是病人最大嘛，她現在很需要老公留在她身邊來證明他沒有出軌、她在他心中還是最重要的這一點，至於等到病好了是不是真的需要繼續調查，那就是之後的事情了。
想到這裡，常笑還算是安心的睡了下去。
一直到聽到手機鈴聲響起，才朦朧的有了幾分清醒的意識，不過常笑的頭還是很疼，動了動，轉身就打算繼續睡過去，卻偏偏在這個時候聽到了范斯哲的聲音——
“孩子能有什麼問題？你現在的懷孕狀況很好。”
孩子？常笑腦袋一打結，這是他工作上的服務對象？
“現在沒有辦法……那是你的孩子，你應該為這個孩子的生命負責，而不是隨意什麼事情都要依靠我。”
常笑動了一下嘴角，自家老公還真是對人家孕婦不客氣，懷孕了，女人難免都會有些焦慮嘛！他居然還這麼說人家！
“什麼叫做為了我才要這個孩子？那是你的孩子，不是我的。”范斯哲的聲音說到這裡，似乎已經有些惱怒了，他平素冷清的聲音裡已經夾雜了一份罕見的粗暴，話語也忽然轉成了一種常笑聽不懂的語言，飛速的就吐出了一大串。
只是此刻常笑也顧不得范斯哲為什麼會和人家用一種她聽不懂的語言交流了，她的大腦裡慢慢的都是那句——“為了我才要這個孩子”，自家老公，居然和那個女人已經有了這樣的關系？還是因為他想要一個孩子，而她不想這麼早懷孕，他才在外面找了女人來完成這事？可……如果他真的想要，她也不是一定會拒絕啊！
常笑的手抓緊了身上的被子，眼睛也不由得濕潤了，原來之前的猜測竟然是真的麼？
半天，常笑傻傻的看著天花板，不知道自己究竟應該怎麼面對這個事實。正這時，常笑聽到了腳步聲走近，不想在這時和范斯哲正面交流的她，才翻了個身，把頭半埋了枕頭裡。
當范斯哲推門走了進來，到了常笑的床邊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小妻子很不舒服的躺在這裡的模樣，微微的歎了口氣，重新把被子給她蓋好，才低聲的喊了句：“笑笑，對不起，緊急的事情，我要先離開一下。”
范斯哲似乎也知道此刻常笑沒有真的睡著，解釋完了，又把寫好的字條放在了床頭櫃上，才站起身，有些無奈的走出了臥室，心裡有幾分鈍鈍的感覺——小妻子寧願裝睡也不想和他說話，顯然知道他要出門的事情，知道他要食言，她很不滿。
一直到聽到防盜門關上的聲音，常笑才把頭轉了過來，掃了一眼范斯哲留下的字條，眼淚不由得就流了出來，連她生病了他也要去看那個女人，因為她懷了他的孩子麼？難怪之前說什麼在照顧特殊孕婦的時候，他說的那麼一臉坦然。
——懷孕了……那就是說他和那個女人在一起很久了？
常笑揪住了被子，咬了咬牙，雖然剛才范斯哲的態度讓她覺得他很可能看重的只是那個孩子而不是孩子他媽，但是這種行為是她最最痛恨的，什麼新好男人？這種男人簡直就是個渣！沒想到她居然看走眼了。
想到自己已經喜歡上了他，常笑更是傷心，雖然說這年頭不偷腥的男人真的不多，傳說中的三兒姐夫似乎也有過艷遇，當初常欣和他也大鬧過一場，但因為那真的只是一次419，在簽訂了無數不平等條約後，那兩口子還是和好了，且三兒姐夫從此改邪歸正了。
可常笑怎麼也沒想到，自己居然也能碰上這樣的老公這樣的事情，而且這顯然不是什麼419，反而是預謀已久、事實已久甚至連孩子都有了的外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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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他有外遇 ...
一個妻子，遇到老公出軌這樣的事情，該怎麼辦呢？
如果是按照小說裡的模式，這位妻子如果是個火爆脾氣的，那就應該怒氣沖沖跑去質問某人；如果是個有錢且冷靜的，或許會去請個私家偵探拍下某人出軌的證據，然後去找個律師開始考慮如何在離婚中獲得最大利益；當然，也有可能這位妻子是個軟弱型的，那就只能哭哭啼啼的忍受下去……
常笑的大腦裡飛速閃過了很多小說中的情節，只是，當她意識到之前曾經想過的某個萬一現在可能真的成了一萬的時候，唯一的反應就是痛哭一場。
結婚才不到一年就遭遇婚變，真是讓人悲痛的事情，到底是她當初結婚的決定做得太草率了，還是自己的眼光實在太差？可明明范某人是經過了全家人認可的啊！
——不是自己太愚蠢，而是敵人過於狡猾！
常笑發揮了一貫的樂觀性格，找了笑話說給自己聽，但在這個時候，哪怕這種平日裡說來好笑、能夠讓她心情愉快的句子，此刻也不能讓常笑的心情有哪怕一絲的好轉，陰雲密布之後，就是急風驟雨，眼淚控制不住的就流淌了出來。
——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明明就過得很開心，之前一起去渡蜜月的日子也一樣很甜蜜，怎麼轉眼之間，這一切都全變了呢？
窩在被子裡哭了一陣，常笑忽然意識到，這樣自怨自一根本就不符合她的性格啊！連敵人是誰都不知道就投降太懦弱了，雖然說出軌的男人不該再要，可這麼簡單的成全他們，那她也太虧了啊！她雖然不盤算著范斯哲的家產，可也不能敵人還沒打炮呢，她就舉白旗不是？
想到這裡，常笑也不哭了，滿腦子都開始盤算起了要怎麼知道那個小三是誰的問題，可眼下是毫無頭緒的，難不成她真的要玩跟蹤？
擰起了眉頭，常笑又掐了掐自己，確信范斯哲外遇這回事不是她生病了胡思亂想的之後，才披著被子坐起身，呆呆的看著這間臥室，終於她再度倒了回去，長歎了一口氣：范某人如果能夠知錯能改，那繼續在一起……她也不是不能忍受，畢竟似乎她已經很喜歡他了，雖然不怎麼情願，可現在他孩子都有了，那她還能期待他浪子回頭麼？
老公外遇、兩個人的甜蜜，這樣的冰火兩重天不斷刺激著常笑的大腦，以至於在床上蠕動了一番，常笑終於爬起來，她實在覺得再在這個兩個人的家裡面呆下去她一定會發瘋的！真不知道當初常欣知道三兒姐夫的那次419之後，她是怎麼堅持下去的……
常笑咬咬嘴唇，心裡小小的一個聲音告訴她：老公只是碰到了不講理的病人，不是真的出軌，可在強大的事實面前，尤其是八卦小護士證明老公最近根本沒什麼麻煩病人的時候，這樣的說法真的很站不住腳。
“哎……”常笑歎了口氣，暈暈乎乎的傳好了衣服，拿了包，就直接打車奔向了常欣家，她覺得在這種時候，有過這樣的經歷堂姐大約是能夠給她出主意的人，至於父母……在事情沒弄清楚之前，還是不要去碰自己媽媽那個炸藥包了。
不能否認的，其實常笑此刻還真的只是懷疑，或者說她更期待自己剛才是白哭。
“喲，你今天不上班？”常欣抱著孩子，看著沒精打采的常笑，把她讓進家門，才繼續問道：“怎麼了？看你這麼不高興的樣子？”
常笑坐在沙發上，半天沒說話。
常欣也不催，一會兒抱著孩子笑，一會兒逗著孩子玩，一直到她家寶貝孩子困得不成了，才把孩子送進了嬰兒房，轉身走出來，倒了杯水遞給常笑，淡定的問道：“說吧，出了啥事？”
常笑握著水平，遲疑了半天，也不知道要怎麼開口。
但常欣卻是個急性子，剛才不急是因為要哄孩子睡覺，現在沒事了還讓她等著那就讓她忍不住了，看著常笑就差蹲牆角畫圈圈的模樣，常欣抽搐了一下嘴角，才咬牙道：“有什麼事就趕快說，不想說你就別擺出一副有心事，需要找人傾訴的模樣——”
常笑本來就在猶豫，被常欣這麼一嚇，脫口而出道：“我，我是想問你，三兒姐夫419那次，你，你怎麼確定的？”
常欣的表情有些古怪，那件事情本就不是她想再提起的，雖然那次她家老公也算是酒後失身，可到底是他做錯了，只是某人認錯態度良好，並表忠心，發誓以後不喝酒雲雲的，她才輕輕揭過。
因為她不高興被人提到，這事基本在常家基本上屬於禁忌范圍，她家老公更是對此諱莫如深，生怕老婆再想起來找他麻煩，此刻乍然聽見堂妹這麼突然說起這事，常欣很是一愣，不過隨即她就想到了什麼，錯愕的看著常笑，“你，你難道是說——堂妹夫、范醫生也……”
常笑很沉重的點了點頭。
常欣冷靜了下來，表情也嚴肅起來，看了看常笑，才一本正經的說道：“你是怎麼發現的？口紅印？香水味道？還是曖昧短信？”
常笑微微一愣，才搖搖頭，低下頭，摸著手上的杯子，低低的說道：“我聽到他打電話……”
“電話？我靠，這麼直接了？”常欣驚了，“他居然當著你的面給那個女人打電話？你居然這個時候才知道？你太遲鈍了吧？”
“沒……”常笑的頭有點兒疼，扁扁嘴，才無奈的解釋道：“今天早上我著涼，有點兒不舒服，吃了藥就睡了，他本來是請假照顧我的……結果中間接了個電話，就走了。那個電話……”
常笑遲疑了一下，眼裡有點兒泛紅，呆呆的說道：“那個電話裡，提到了孩子的事情。”
常欣張了張嘴，本來想要罵人的，不過隨即想到了什麼，擰眉道：“他職業就是婦產科大夫，電話裡提到孩子也是正常的吧？”
“你不知道！”常笑放下了水杯，絮絮叨叨的把這一陣子以來范斯哲不正常的地方一一列舉出來，晚歸之後撒謊加夜班和特殊病人什麼的事情，一點兒都不遺漏，等全都說完了，才一臉悲切的看著常欣，小聲的問道：“你說……我該怎麼辦？”
常欣考慮一下，語出驚人道：“離婚！”
“啊？”常笑傻了，她是想找人出個主意的沒錯，可這主意不要這麼堅決好不好？
“提出離婚，看看他的反應，”常欣淡淡的說道，“如果他真和別人有孩子了，那肯定樂得同意，那樣你想挽留也沒用，如果不是這樣，那你們就順道把事情解釋清楚。”
“可……”常笑皺起了眉頭，“隨隨便便就提出離婚，是不是太草率了？”
“這年頭離婚的那麼多，草率什麼啊？”常欣擺擺手，“如果你覺得這樣太過，那就不要找律師、也不要弄什麼離婚協議，嘴上說說就完了，恩，就跟戀愛時候說分手一樣，只是氣急了說說罷了……”
“你……就是這麼和三兒姐夫戀愛的？”常笑囧了，“你們這樣居然也結婚了？”
“這有啥啊！”常欣一點兒都不在意的翻了個白眼，“我倆戀愛的時候也分分合合了好多次，就因為這樣，才知道失去之後的痛苦，這樣才更加珍惜嘛！”
——其實你的戀愛進程很不正常吧？
常笑抽搐了一下嘴角，她還真沒想到，居然還有人那分手去驗證“失去後才真知道珍惜”的至理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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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你還撒謊 ...
常欣的話讓常笑陷入了極端矛盾的心情中。
雖然之前看過的小說裡似乎也有不少人這麼做，但常笑一直認為那是極為不成熟的幼稚表現，可當事情落在她的頭上的時候，常笑發現自己能夠想出的攤牌的方法中，優先級最高的就是這一種。
是不是所有人原本都不想的，只是最後沒辦法了才用這種揭開兩個人之間或許遮掩起來的虛偽和面具？
常笑很矛盾，按照小說裡說的去做，那覺得是很不現實的行為，可如果不這麼做，她從小到大，除了結婚這次外，也就戀愛過一次，那時候她是實在受不了那個前男友的風格，分手的時候那是干淨利索，一點都不猶豫的，還生怕那男生糾纏她來著，怎麼可能會真的擔心不知道要怎麼挽救的問題？
至於家裡的其他人，常家父輩的家庭都挺幸福，自己這一輩的也就是常欣的經歷有借鑒價值，但她給出的答案和小說裡的做法一樣。
戀愛生活很單調的常笑，面對這樣的大問題，完全沒有其他的想法，腦子裡兩個小人一直在拔河，爭奪著說與不說的決定權。
拉鋸戰進行得十分激烈，常笑也沒有其他的心思去想什麼，便只是呆呆坐在客廳裡，抱著水杯，皺著眉，苦思冥想。
常欣因為擔心常笑的狀態，也不敢隨便就把她放回去。左右一想，反正自己老公出任務去了，干脆就用找常笑來陪她的借口把她留下就是了，也能讓常笑多點兒時間去思考。
常欣覺得自家堂妹常笑不是個死腦筋的孩子，這種事情她是能夠想明白的，夫妻之間雖然是需要相互理解，但如果一方已經到了和別人生孩子的地步，那似乎也不大可能再和平解決爭端了，簽定的諒解備忘錄大約就等於離婚協議書了。
搖搖頭，常欣起身開始准備晚飯去了，既然笑笑要留下，雖然八成她現在沒什麼胃口，卻也不能怠慢了，傷心之後怎能再傷身？
常笑窩在沙發上，亂七八糟的胡想，心裡的天平搖搖晃晃，根本找不到一個平衡點，一直到天色漸晚，常欣把飯做好了，她家兒子也睡了一覺醒過來開始哭鬧了，常笑還是暈乎乎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笑笑，吃飯吧！”常欣歎了口氣，她本以為范某人在發現生病的笑笑不見後會來找的，最起碼也應該來個電話問問情況，如果是這樣，她也可以幫忙旁敲側擊一番，看看情況到底嚴重到了什麼地步。
卻不料，笑笑都到家這麼久了，范某人居然連一個電話都沒有！老婆生病了，作為老公的總是應該抽空打電話回家問問情況的，那自然也就知道笑笑不在家的事情了，可目前這樣的局面……難道說，全家人都看好的好女婿、好丈夫
居然真的是個表裡不一，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偽君子、真小人？
“別想了，”常欣拍拍常笑的肩膀，勸道：“你這還不舒服呢，怎麼能不吃飯？快點過來，先解決了溫飽問題的，聽見沒有？”
常笑有點兒恍惚的回過神，撓了撓頭，摸了摸肚子，雖然沒啥胃口，可肚子裡空空的感覺還真是讓這段時間都被范斯哲照料得很好的她，覺得有些不適應了。
常笑習慣性想去看時間，可轉過頭才想起常欣家的客廳是沒表的，這據說是常欣婆婆要求的，那位號稱祖輩是風水師的婆婆大人，在看過這新房之後，挑了好幾處要改的地方，其中就有這房子的客廳不能放表的說法。
當時常欣並不怎麼信，但是三兒姐夫從小就聽母親這麼說，雖然說是信則有不信則無的，但預防著一些總是好的，左右這時間哪裡都有，客廳裡放不放也就不那麼重要。
常笑忽然想起這個事，才只能去掏兜拿手機看時間，可手伸進去之後，她才忽然發現一個問題——手機沒隨身帶著！
——真是諸事不順！
常笑歎了口氣，搖了搖頭。
“你站那裡傻楞著干嘛呢，”常欣抱著孩子從嬰兒房走出來的時候，就見常笑手插在兜裡一動不動的站在沙發旁邊，還一臉感慨的啥模樣，撇撇嘴才道：“你快點兒坐下吃飯！”
“哦，”常笑呆呆的走到了餐桌旁邊，才問了句：“幾點了？”
“快七點了，”常欣抱著兒子逗了逗，才道：“干嘛，你還打算回你家、跟那個負心漢一起去吃飯不成？”
“沒……”常笑憋屈了一下，心裡弱弱的想要反駁常欣的話，她家老公還沒到負心漢的地步吧？畢竟他們結婚的時候，也沒有愛得死去活來，她也沒有把一顆真心交付給他，此刻雖然他出軌了，但也頂多說他作風有問題，和負心漢什麼的扯不上關系。
心情差，雖然肚子空空，可也一樣沒有什麼食欲，常笑看著餐桌上說不上豐富的晚餐，腦子想的就都是自家老公每天變著花樣做出的東西，這樣一比較，就更沒有吃下去的欲望了，握著筷子戳著米飯，一副懨懨的模樣。
“得了，先吃飯，吃完了再說！”常欣看著常笑的模樣，心裡就不痛快，雖然婚姻出問題這是大事，可也不能跟她這樣似的啊，就算范某人真的出軌了，那也是男人出的問題，女人要堅強起來爭取最好的結果來說，更不要說現在事情還沒弄清楚呢！
“你說，”常笑吃掉了常欣夾過來的菜，才猶豫道：“是不是他想要孩子我一直沒答應，他才——這樣做的？”
“不管為了什麼，他若是真的這麼做了，那就是既成事實的錯誤，”常欣沒好氣的瞥了常笑一眼，“你——”
常欣正要說什麼，就聽見家裡的門鈴響了，古怪的看了常笑一眼，才抱著孩子走了過去，透過門鏡一看，果然是她腦子裡想的范某人！
看見這個害笑笑痛苦了一天的罪魁禍首，常笑本來想晾晾他的，不過在多看了兩眼後，還是打開了門——眼前的范斯哲，完全沒有了之前見到時候的模樣，一向都是一絲不苟口上的扣子也解開了，頭發更是有幾分凌亂，臉上也帶著掩飾不住的焦慮。
——或許，常笑這孩子真的想多了！
常欣默默的盤算了一下，如果真是感情出軌，怎麼可能還這麼擔心老婆？
常欣一開們，還沒說話，就聽見范斯哲迫不及待的問道：“笑笑在不在？”
“笑笑？”常欣哄著孩子，眼神瞄了一眼屋裡，才淡淡的說道：“在是在的，不過她目前陷入了某些困惑中不可自拔，我估計現在你見到她可能也沒有什麼效果。”
范斯哲皺起了眉頭，同樣有些困惑的看著常欣，不解的問道：“笑笑生病沒好，怎麼就突然到你家了？現在她身體好些了沒？”
一邊說著，范斯哲就要走進屋子，他的心裡雖然存在很多的疑問，但此刻還是妻子的身體最重要……他沒有依照約定一直陪在她身邊，她是生氣了才跑出來的？
“等等！”常欣快步一閃，站到了范斯哲的對面，皺著眉看著這個還是她出力撮合出來的堂妹夫，心裡默念了幾聲，才非常嚴肅的說道：“笑笑生病了，你卻沒有照顧好她，她現在生氣了，不想見你了。”
范斯哲幾乎不可察覺的歎了口氣，心裡有些憋悶，可他相信常欣說的這些話，如果笑笑不贊同，此刻她肯定會馬上拉著他說常欣胡鬧雲雲，然而此時，常欣說了，笑笑卻沒有出聲。
——笑笑在生氣……
這個念頭讓范斯哲心裡很不舒服，不是責怪，而是擔心，猶豫了一下，他還是小心的問道：“笑笑，很生我氣？”
“你覺得呢？”常欣側目看了范斯哲一眼，忍住了沒把“你外面的女人懷孕了她怎麼可能不生氣”這話說出來，只是裝作鎮靜的看著他，沒再言語。
“其實……”范斯哲有些猶豫，他本就不善言辭，今天又是他做得不太好，辯解的言語此刻是根本說不出，吞吞吐吐了半天，才一下狠心，勉強的解釋道：“實在是那個病人的情況不是很好，我承認是我照顧得不好，但我——”
范斯哲的話還沒說完，常欣也只是靜靜的聽著的時候，聽見這話的常笑就忍不住了，什麼叫“那個病人的情況不好”？他哪裡有什麼麻煩的病人？一切都是在找借口！
常笑的脾氣一向來得快——雖然消得也同樣很快，可此刻還沒到第二步驟的時間，她急急的就沖了出來，憤怒的看著“撒謊”的范斯哲，道：“什麼病人的情況不好？你明明就不是去醫院的！別以為我沒聽見你的電話，還想騙我？”
范斯哲的表情一僵硬，腦子裡飛快的盤算起來——笑笑是聽到了他說赫納斯語言，猜到了什麼才這樣的生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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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你要哪個 ...
看著范斯哲沒有立刻解釋，反而像是在思考如何去辯解似的，常笑的心都涼了，她還想著自家老公會一如往常一般的、板著臉說她瞎胡鬧雲雲，雖然那樣很沒情趣，但在這一刻最起碼代表了他不心虛啊！
可眼前這樣的范斯哲，讓常笑感覺到了幾分陌生，他竟然真的有了不能說的事情，而這事情居然真的就是外遇。
常笑的頭有些暈，原本就生病的身體此刻接受了更沉重的打擊，搖搖晃晃的站不穩，勉強靠著常欣，才無力的說道：“我頭疼，先不說了。”
說完，常笑就轉身走向了沙發。
“頭疼？”范斯哲回過神來，上前兩步就想追上去看看常笑的情況。
不過范斯哲這個動作卻是被常欣擋住了，抱著孩子的常欣用十分凌厲的目光打量了范斯哲一番，才沒好氣的說道：“成了，別在這兒裝體貼丈夫了，你自己做了什麼你自己心情清楚！我真是瞎了眼，怎麼當初就一心撮合你和笑笑的，真是……”
常欣氣到了極點，可她並不是一個多擅長罵人的人，三字經已經是她所知道的最惡毒的罵人話語，但面對一個男的，她還真罵不出口，動了動嘴唇，最後才蹦出了一個“Shit”，而後指著大門道：“笑笑今天住我這裡了，你自己回去吧！”
范斯哲有些無奈的看了看已經坐到了沙發上的妻子，又瞟了一眼常欣，知道小妻子今天的確是生氣了，衡量了一下自己那邊的工作，范斯哲決定這件事情還是等到過兩天、那邊的情況穩定了再仔細解釋，也免得中間再出現什麼差錯。
“那……”范斯哲雖然這麼決定了，可到底放心不下常笑的身體，做了個深呼吸，才追問了一句：“笑笑不舒服去沒去醫院？她一難受起來很難照顧，不然我也……”
“停！”常欣察覺到了范斯哲隱藏的半句話，一擺手便道：“小時候都是我和嬸嬸一起照顧生病的笑笑的，我很有經驗，而且經驗比你豐富，這點你大可以放心，時候不早了，我和笑笑還要吃飯，就不多留你了，實在是沒做你那份！”
范斯哲很想說不吃飯也沒關系，只要讓他確定常笑身體無恙就好，可看著常欣板著的一張臉，一向對看臉色沒啥心得體會的范斯哲也知道這個時候不是強行留下的好機會，微微扯動了一下嘴角，沖著小妻子喊了幾句叮嚀的話，才轉身離開了常欣家。
“他，是真的……”常笑窩在沙發裡，已經泣不成聲了，和之前只是懷疑不一樣，現在她已經把范斯哲的不解釋，直接當成了默認，這樣一來，面對破裂的婚姻，才結婚不到一年的常笑覺得打擊非常大。
常欣也皺了眉，之前雖然話說得狠，可其實也不過是配合常笑一起發洩一下心中的情緒，相信范斯哲外遇所占的比例也不過十之二三，可到了現在這已經提升到了八九分，真的遇到了事情，和發洩時候所能建議的還是不同的。
到了此時，常欣了冷靜了下來，輕輕拍著常笑的後背，就好像哄自己兒子似的說道：“這事我們要多方面計劃，看剛才范斯哲那樣，顯然他並沒有想到你能察覺到，所以連解釋的借口都沒准備，不過現在既然他知道了，那麼我們就得多方面考慮，首先笑笑，這件事成真了，那你打算和他分開還是把事情解決了還要在一起？”
“分手！”常笑咬咬牙，“你說的解決是怎麼個解決法？讓那個女人墮胎嘛？你覺得他可能同意麼？既然不可能就不做期待！”
常欣點點頭，也覺得以目前的形式來看，自家堂妹想要在爭奪丈夫的戰爭中獲得勝利基本是不可能的，“那我們就要找到證據，這樣一來，哪怕打官司也是我們占據優勢。”
——打官司……
常笑微微一囧，心裡揪了一下，雖然說是分手什麼的，可她還真沒有想過如果范斯哲不同意，她是不是要提起訴訟的問題，可常欣居然連法院判決時候會不會有利於己方都已經考慮到了？這是不是太積極了一些啊？
“快吃，吃完飯洗個熱水澡躺床上睡覺去！”常欣敲了常笑的頭兩下，才很嚴肅的說道：“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咱們可不能因為其他人的事情而影響了自己的本錢。”
——那個別人的事情，其實還是和她有關系的吧？
常笑默默的吞咽了一口飯菜，心裡很囧的想著，她要離婚這種事情，什麼時候也變成了“別人的事情”？
范斯哲在離開了常欣家之後，多了幾分幾乎從來沒有過的憂郁，他沒想到這一次常笑居然這麼生氣，雖然他的確違背了約定，可在“他是去工作”這樣的大前提下，她居然也能氣成這樣，就很讓他覺得奇怪了。
結婚這麼久，范斯哲自認對於自己的妻子還是有一定了解的，雖然有時候她會任性撒嬌一下，但那絕對是可以用“罕見”來形容的行為，更不要說她自己工作起來都很努力，顯然是能夠理解工作的重要性的職業女性，而不是傳說中那種整日無所事事只纏著丈夫的全職家庭主婦。
也正以為如此，在處理這件非常重要到他必須去親自參與的活動中的時候，范斯哲才選擇了“加班”這個借口，雖然他的確是為了工作，不過此“工作”非彼工作。
——難道說是因為生病、情緒變得脆弱的關系？
范斯哲默默的點開了自己的個人電腦，查找著地球人類生病之後的諸多反應中，會不會有情緒浮躁、心緒不穩等症狀，雖然他平日看的書籍中也證明了這一點，可自家小妻子這一次的反應似乎過於嚴重了一些？難不成是有其他的並發症？
或者，在這方面斯考爾克研究得會比較多一些？記得他曾經修過一門和心理相關的課程，雖然那門課在赫納斯是非常冷僻且沒有什麼價值的，甚至他還曾經批評過斯考爾克他選擇那本課程是浪費時間且有“混”的嫌疑，但是現在看來，或許任何東西只要存在那就是由其必要的價值的……
只可惜，沉浸在戀愛中的某人，並沒有給自己的老師什麼建設性意見，在斯考爾克看來，這無非是自己老師工作太忙，冷落內生病中的妻子，讓師母大人產生了不滿罷了，只不過因為生病這個屬性，使得這個不滿的等級提升到了讓人覺得有些過於嚴重的級別，僅此而已。
妻子生氣是要哄的，范斯哲雖然在這方面沒有多少經驗，但電視小說等等資料可以參考，於是當天晚上，哪怕是陪著妻子看電影、電視劇，也經常是在默默思索其他事情的范某人，第一次專心致志的坐在了電視機前面，哪怕這一次的目的，是研究《如果討好生氣的妻子》。
送花、送禮物、一起吃飯、約會……
在第二天，范斯哲一早就訂了兩束紅玫瑰，一束送到了常欣家，另外一束則是送到了常笑的辦公室，以便確定不論第二天小妻子是否能夠康復開始工作，都能夠收到他的鮮花。
到了中午，則是根據花店的反饋消息，特別訂了營養午餐送過去——倒不是他不想親自過去，而是在對方生氣的時候，親自前往很可能會起到反效果。
甚至於范某人還期待著到了快下班的時候，一如往常的去接小妻子下班，然後兩個人言歸於好，如果還是不成，那麼晚上一起去約會看電影培養一下氣氛也是可以接受的提議。
只可惜，范斯哲的盤算是很好，但這樣的可以用“罕見”來形容的柔情攻勢，在常笑看來，就成了范某人心虛的表現，並認定他這是想粉飾太平！
——絕對不能讓他得逞！
常笑咬咬牙，原本還有些懷疑在某人異樣的表現下，越發的堅定起來，常笑在猶豫了一下之下，決定早死早超生，打算立刻就把事情問清楚，如果他真的要那個孩子，那麼他們就立刻離婚，沒商量。
做出了決定，常笑摸了摸手機，平緩了一下情緒，才撥通了范斯哲的電話，也不等電話那邊的范某人心情愉悅的說什麼，就立刻冷聲問道：“范斯哲，你是要孩子還是要我，立刻給我個答案！”
范斯哲先是一愣，他很確定笑笑並沒有懷孕，但是出於對方是地球女性，很可能有什麼他還沒有弄清楚的問題——就好像笑笑身體對他的排斥反應一樣，可在他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身為生育學教授的本能，就讓他下意識的答了句：“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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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她說離婚 ...
范斯哲傻傻的聽著電話裡傳來的嘟嘟的聲音，他知道這個對方已經掛斷的表示，但——在掛斷之前，常笑說什麼來著，她要離婚？
范斯哲一向聰明的頭腦第一次轉不過來，半天他才瞪著電話，不斷思考著剛才的那段對話，只是怎麼也想不明白為什麼話題會突然就跳到“離婚”這件事情上，雖然之前笑笑的態度也不是有多好，但那也只是夫妻之間鬧別扭，和她之間撒嬌耍賴一樣不是嗎？怎麼這一次就突然變了？還是說，“離婚”是更深層次的耍賴的方式？
范斯哲猶豫了一會兒，覺得這事很需要問清楚，便再次撥打了小妻子的電話，希望她能夠把話說清楚、明白，最起碼讓他知道這個“離婚”是怎麼出來的，他是說錯了話，但那真的是條件反射，他甚至沒有去想電話那邊的究竟是誰……
只是，這一次，電話先是沒人接，而後卻是怎麼也接不通了，只有“您撥打的已關機”這樣的提示音，一遍遍的響起。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范斯哲惱怒的把手機扔在一邊，沒有風度的抓了抓頭發，從來沒有面對過這樣的局面，離婚這種事情對於一個赫納斯人來說實在是太過遙遠的而一個名詞，自從婚姻開始由中央電腦根據基因圖譜選擇配定之後，離婚這個名詞就只存在於極為特殊的環境下了：比如說夫妻雙方有一方因為犯罪而進入的監獄，不能履行孕育後代的職責的之後，另一方可以提出離婚，並通過中央電腦尋找配偶的繼任者。
如果不是到了地球，如果不是知道這裡的離婚率很高，范斯哲可能根本回憶不起來這樣一個詞匯，甚至於當初聽到這個事實的時候，他還曾經暗自搖頭，對地球人類這種浪費資源的行為表示譴責——由其在夫妻雙方有了孩子，卻根本不顧下一代的成長，堅持要分開的時候，他更是不理解。
打不通常笑的電話，范斯哲又嘗試性的撥打了常欣的手機，在短暫的響聲後，又一句“您撥打的已關機”響起，范斯哲確認——自家小妻子是真的不打算理他了。
是立刻上門問清楚還是想個其他方法？范斯哲有些頭疼，這種人際之間的關系一向不是他擅長，雖然和常笑之間應該說是夫妻關系，但此刻在對方已經提出了離婚的情況下，他實在不知道要怎麼打開話題。
遲疑了一下，范斯哲才重新接通了斯考爾克的手機，不多時候電話那端就傳來了弟子熟悉、低低的聲音——“老師？”
“有件事情，想請你幫忙。”范斯哲組織了一眼語言，覺得把問題說出來很別扭，才半遮半掩的問道：“你知道女人在什麼情況下會提出離婚？”
“師母提出離婚？”斯考爾克立刻就猜到了真實的情況。
范斯哲深吸了口氣，他很想說即便猜到了也不要這樣直接反問出來，可此刻卻也只能咬著牙“恩”了一聲。
斯考爾克有些疑惑，不明所以的反問了一句：“為了什麼啊？”
——如果我知道為什麼還會打電話給你，讓你來取消我嗎？
范斯哲覺得一怒熱氣直沖頭頂，甚至已經到了接近控制不住要爆發的程度，忍了半天，他才終於咬牙切齒的說道：“你到底有沒有聽到我的第一個問題？”
斯考爾克在下意識的問完了這個問題後，其實已經後悔了，知道自己似乎戳到了自己老師的痛楚，不過話一出口也不可能收回來，聽見後面這句已經屬於自家老師極端憤怒情況下的質問，斯考爾克摸了摸鼻子，才滔滔不絕的總結起來——
“我認為，對於地球女性來說，提出離婚的可能性不外以下幾個，第一，丈夫有吃喝嫖賭之類的不良嗜好且已經影響到了家庭的安定團結，
第二，生活所迫；
第三，兩個因為婚姻而結合在一起的家庭長期處於矛盾中，也就是相對的，婆媳關系、姑嫂關系等等問題；
不過我以為以上幾點老師你和師母之間都是不會存在的。”
范斯哲再度運氣，手已經抓緊了沙發坐墊，心裡決定如果這個家伙不能說出些有價值的信息，他一點兒都不介意取笑他去追那個飛飛的假期，讓這個臭小子立刻趕回來！如果不是他放了假，他不得不那麼忙，他和笑笑之間怎麼可能出現這麼大的問題？
想到這裡，范斯哲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才淡淡的說了句：“那就說可能的。”
“接下來就是夫妻的感情問題，”斯考爾克遲疑了片刻，才小心的說道：“也就是說，也許有一方變心了。”
“變心？”范斯哲嘴角抽了一下，立刻確定這個變心的不是他，那麼……可能是笑笑？可是如果是變心了，這和之前那個要她還是要孩子的問題有什麼關系？還是說，因為他太想要孩子，所以笑笑感覺到了壓力，打算找個不給她這樣壓力的另外一個男人做丈夫？
“其實……”斯考爾克張張嘴，很想安慰自己的老師，就他來看，和自己老師這樣一個男人一起生活，那是需要莫大的勇氣的，師母肯嫁給老師、還能一起生活了這麼久都沒有產生什麼問題，甚至彼此之間還很和睦，雖然老師的妥協是一方面，但是師母的粗線條也占了很大的百分比。
如果說現在師母堅持不下去了，他一點兒都不會感覺到奇怪。當然這話斯考爾克很清楚是不能對自己老師說起的，不然等待的他的結局可能會很淒慘，聰明人要懂得審時度勢。
於是，斯考爾克很努力的建議道：“老師，我以為現在要從兩個方面下手，第一就是弄清楚為什麼師母要離婚，第二就是阻止她可能進行的一切行動。”
范斯哲微微閉上了眼睛，大概盤算了一下，確定自己現在沒什麼辦法弄清楚這個問題，把笑笑抓來利用催眠術什麼的，實在不合適這樣的場合，因為現在笑笑的抵抗力會很強，很可能會對她的神經系統造成傷害，那麼最有用的辦法，就是讓她離婚不能……
范斯哲是個行動派，確定了這個可能，他立刻就開始查閱有關離婚的步驟——協議離婚，這個可以不考慮，他肯定不同意離婚，那麼就協議不成；也就是說，如果笑笑真的要離婚的話，她只能選擇訴訟離婚，但她能找到什麼借口？感情破裂？
不過如果真的她遇到了別人……
范斯哲的表情僵硬了，那樣的話，似乎也的確可能離婚成功。難不成，想要拒絕分開的唯一辦法，就是讓法院拒絕受理笑笑的離婚訴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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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各自為政
既然是吵架了，那常笑當然不會繼續回家住，反正三兒姐夫經常出差，她過去常欣那裡住順便幫她帶帶孩子、做做飯也是不錯的。離婚這事雖然已經在腦子裡出現了，可是說出來其實真的是氣話，到底這事不是小事，雖然很氣……可如果一遇到事情就這樣自己退縮，那不是白便宜了那個小三？
常笑覺得自己雖然不是戰士，也不會多麼留戀出軌的老公，但如果連敵人是誰都不知道就自己出動下台把范夫人的名頭讓出頭，那實在是太虧了！
於是，常笑同學決定吊著，等著看范斯哲要怎麼辦，如果他真的要那個孩子，那肯定是打算和她分開的，除非他能忍受自己的孩子成為私生子，可就常笑來看，范斯哲應該不會是那樣的人，他非常得重視孩子……
——還是說，他們這一場婚姻之所以失敗，歸根究底就是要不要孩子的問題？
常笑抱著常欣的兒子，歎了口氣，其實小包子軟乎乎的也挺好玩的，她也並不是就那麼抗拒，只是才結婚就要孩子，感覺就好像這場婚姻就是為了下一代的誕生一般，讓她有一種自己就是母豬的錯覺。
——不得不說，常笑同學，你目前的想法可以說是很意外的真相了，人家范斯哲同學最開始的確是為了下一代才結婚的啊！
常笑主觀臆測的結論是范斯哲根本所不了解甚至可以說是走向了一個他完全猜測不到的方向。實際上，范斯哲本人原本就不了解女人的想法，雖然他和常笑之間這段婚姻看起來很不錯很和諧很美滿，但也很大程度上也有他和常笑在生活中，都是比較隨性的關系。
——因為不計較，於是沒矛盾。
這樣的說法很合適形容他們的婚姻。
只不過，在出現了問題之後，也正因為一直都沒有大矛盾，兩個人之間才少了溝通。在遇到問題之後，他們兩個人首先想到的都不是坐下來彼此進行溝通交流，反而是各自去琢磨彌補和挽救的辦法。
雖然在很多夫妻關系問題上溝通交流也不一定就有效果，但總是要比兩眼摸黑的自己琢磨要好很多啊！可事實上，常笑交流的人常欣，而范斯哲所想到的則是自己的學生。
斯考爾克是非常尊重自己的老師兼養父的，在聽說了這件事之後，先是勸慰了自己的老師，讓他保持冷靜的心態去面對即將到來的暴風驟雨，而與此同時他自己也沒有閒著，幾乎是放下電話就立刻行動了起來。
在斯考爾克看來，自己現在的女朋友和師娘是死黨，如果有她出面，那麼打聽到事實真相的可能性更大一些，說是要離婚，但如果連為什麼離婚、導致師娘想要發動婚變的對象是誰都不知道，那老師就輸得太悲劇了一些！
不過在調查對手的這個問題上，斯考爾克還是很不理解自己老師的。要知道自己的老師那可以說是非常精通精通誘導術的一個人，想要用他自己的能力把事情弄清楚那是那簡直是再容易不過的事情了！要知道想要師娘這樣毫無精神抵抗力的普通人說出自己的秘密，就算是他這樣的新手都能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更不要說是老師那樣的高手了！
——大概這就是地球人所謂的感情吧！
斯考爾克歎了口氣，冷靜的進行了一下換位思考。
他自己雖然在誘導術方面還是新手，可想知道地球女友在想什麼也不是難事，可哪怕是惹了她生氣，他也會耐著性子去哄、而不是用誘導術去騙出答案。至於讓她答應交往的那次嘛……小小的偷偷的用了一把手段那也是計策，要知道在那個時候，不把人拐到手上，心裡很不踏實嘛！
這樣設身處地的想了想之後，斯考爾克覺得自己是明白了些什麼的，只是在家庭這方面，他的確沒什麼經驗，甚至沒有父母的例子可供參考，僅有的一位長輩正是讓他覺得苦惱的源頭，可以說范斯哲根本沒有問對對象。
在想來想去之後，斯考爾克覺得讓女朋友出面還是最好的主意，不會打攪老師的思路，也不會因為使用誘導術而產生任何的心理負擔，雖然斯考爾克一直都認為心理負擔這回子事根本不應該和自己的老師聯系到一起來，但目前的情況的確讓人有些頭疼，自己的老師在面對他自己的婚姻危機的時候，完全喪失了一貫的智慧。
只是，某些時候外星球的男人還是低估了地球女人在某些事情上的執著以及把范圍擴大和延伸的能力。
韓飛飛在自家男友很隱晦的問到了好友的近況後，就敏感的察覺到了問題，IQ和EQ都非常高的飛飛，立刻就猜到了這個問題背後可能帶著某種顏色的不堪真相——笑笑肯定是和那個老男人出現了什麼問題，而且還是大問題，有道是“家丑不可外揚”，現在問題卻已經大到了居然需要外人介入的地步，顯然事態不受控制了！
韓飛飛是個極為聰明的女孩子，可就是因為聰明，才導致她這麼多年都沒個男朋友，原因很簡單，笨的她看不上，聰明的又覺得兩個人在一起來回算計太累。而斯考爾克這個人雖然很能干，但是在為人處事上並不是那麼復雜，和她在一起也比較真誠，這才讓她動了心。
可是這一次斯考爾克提出的問題，卻讓韓飛飛猶豫了。
男朋友雖然重要，但那也是比不過多年交往的死黨的，當然，或許再過幾年、結了婚、有了孩子之後，丈夫和朋友的分量這個天平會朝著丈夫那一方傾斜，但目前嘛，一個才交往不到半年的男朋友，是怎麼也沒有多年的好友來得重要的。
——她韓飛飛可不是重色輕友的人呢！
於是，斯考爾克這個男朋友的托付在韓飛飛眼裡就成了擺設，她一個電話打過去，第一句話問的就是：“笑笑，你們家那個大叔是不是欺負你了？需不需要姐我去幫你出氣？”
常笑自然不是有祥林嫂那樣習慣的人，但心中的苦悶憋在心裡很不舒服，很自然的也是需要和人傾訴的，更不要說在常欣行事比較極端而她又不想讓自己爸媽跟著操心的情況下，韓飛飛這個死黨就是再好不過的對象了。
於是，常笑很是委屈的把自己的懷疑說了出來。
“常笑笑，你是豬頭嗎？這樣的事情你悶在家裡怎麼能知道怎麼辦？哼，要我說，這事肯定有內幕，你們家那口子要是沒做虧心事，能惦記著讓我們家這個來旁敲側擊？”韓飛飛心中算計著，就忽然覺得如果自己那個知道了真相還讓她來問，那豈不是說斯考爾克也很可能是共犯？難道他也出軌了？
——老公沒那麼有出息不怕，只要對自己好為人踏實肯干就好，可若是出軌？哼哼，那樣的男人她韓飛飛可是不要的！
想到某人可能也不老實，韓飛飛坐不住了。
韓家大小姐對於常笑的說法是沒懷疑的，這主要是因為常笑這孩子太實誠，以往的記錄太好，再加上她那悲切的口吻，怎麼都讓人覺得她說的都是正確的。
於是，韓飛飛不由自主的就把常笑所說的，當成了是她有了真正證據之後的結果，她可是想不到自己這個好朋友，現在根本就沒弄清楚情況，單純因為幾個電話就下了決定的。
出於關心的目的，韓飛飛在氣過之後，立刻就開始想辦法了，道：“我看，不如找個律師咨詢一下，先衡量一下以後的生活，總不能你人賠了進去，生活上還沒有賠償吧？”
“賠償？”常笑有點發楞，老實講，因為厭煩麻煩，這次的婚姻本就沒大辦，房子之類的也都是范的，她能有啥虧的？而且她也不覺得用什麼經濟手段能夠彌補她心靈上的床上，便心不在焉的來了句：“不用了吧？”
韓飛飛一聽這話，就知道常笑說得嚴重，也吵嚷著什麼要離婚的事情，可估計心裡還是不想的，或者說她還是喜歡那個大叔不想和他分開的，立馬就拍了桌子，叫囂道：“常笑笑，你到底聽不聽我的？周六就約個律師出來談！我爭取周末飛回去，陪你一起去談！”
說完，韓飛飛也不給常笑反駁的機會，直接掛上了電話。
聽著嘟嘟的聲音，常笑傻愣愣的看著聽筒，心裡忽然就是一緊——約見律師，難不成所有人都覺得她已經到了不能不離婚的地步了麼？之前想的是很不錯的，可怎麼到了事情的跟前，又有些捨不得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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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律師爽約
關於常笑的事情，韓飛飛是一絲一毫都沒有透露給斯，甚至周末要見的律師也是她約的。
對方是她家的鄰居，這位女律師據說是非常擅長離婚案子的，因為是女性，這位律師也基本不受理男方提出的案子，而這些年來累積的聲望，讓她在律師界也算是小有名氣，希望她出手的人為數不少。這次在時間急的情況下還能約出來談談，韓飛飛功不可沒。
作為事業型的女強人，這位姓龔的律師在家庭方面並不是那麼順心，早年丈夫出國就一去沒有再回來，只委托一位律師辦理了離婚手續，龔律師也是有骨氣的，早些年還沒有名氣、生活比較艱難的時候，也都是一個人帶著孩子生活，這些年也沒有再婚。
韓飛飛的父母都是老好人，便一直幫著這位龔律師帶帶孩子照顧家裡，哪怕是現在龔律師家境好了，雇了個專職的保姆在家，老兩口也總不放心外人，經常的過去看看，這也避免了保姆欺負孩子，因此龔律師對韓家那是非常感激的。
一直都想找機會報答的龔律師，聽說韓飛飛求她幫忙，二話不說就應了，還專門空出了一個周六，根本不打算去商量什麼咨詢費的問題。
照理說，這樣的一位律師，是怎麼也不可能出現問題的，畢竟龔律師是帶著“報恩”這樣傳統思想的女性，對於韓家對她最艱難時候的幫助她是一直記在心裡。只是……
“飛飛，那位龔律師是不是有什麼事？”常笑看著眼前空掉的杯子，歎了口氣，“不然咱們改天見？”
韓飛飛一臉的無奈，若是手機接的通她早就問清楚了啊！可現在手機不通……難不成龔大姐出了什麼意外？韓飛飛想到這裡就是一激靈，她和常笑坐在約好的咖啡廳等人這一等也是快兩個小時了，按照韓飛飛對龔大姐的理解，她是那種極為守時的人，不可能出現眼前這樣的情況，哪怕真的因為出現意外不能准時到達，也肯定會給她個消息的啊！
一想到這裡，韓飛飛就更加坐不住了，“笑笑，要不你在這裡等等，我回家去看看情況？”
“恩，好。”常笑心裡其實很想說，不然我也回去算了，反正約律師這事她也不是很熱衷，可一想到萬一人家律師是碰到了麻煩，一會兒再來呢？總不能讓人家看不到人吧？
想到這裡，常笑便繼續道：“要是龔律師有事，你就給我打電話，咱們也這麼急的。”
“好！”韓飛飛站起身，揮揮手就出了咖啡廳，直接招手攔了輛出租車就直奔回家，心裡那是相當忐忑不安的，生怕龔律師真的出了什麼意外，哎！怎麼偏偏自家爸媽這個周末出門不在家呢？不然也不用這樣折騰不是？
只是，當韓飛飛一臉焦急的沖向家門的時候，卻看到龔律師帶著自己的孩子正走出家門。
“龔姐？”韓飛飛驚愕了，半天沒說出話來，看這樣子不像是有事啊？怎麼就沒去？
龔律師看了看韓飛飛，心情也很好，笑了笑道：“飛飛回來了？哎，不對啊，你爸媽不是出門了麼？你怎麼突然回來了？”
“我——”韓飛飛傻愣愣的看著龔律師，眼前這場景，就好像龔律師從來不知道約會那事似的，爽約或者是遺忘，總歸在看到她這個當事人之後，會想起來的吧？
龔律師不解的看著韓飛飛，心裡還在納悶這個平日裡精明得不得了的女孩子怎麼突然就這樣了？不過她還是比較平靜的拍了拍韓飛飛的手，口氣溫和的說道：“是不是出了什麼事？要是真有事，就和龔姐說，你爸媽不在家也沒事，這不是還有我呢麼？”
韓飛飛深吸了口氣，盯著龔律師，才道：“龔姐，之前我不是和你約好這個周六一起去跟我朋友見面的麼？”
龔律師一聽這話，相當驚愕，滿頭霧水的反問道：“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我怎麼不知道？你和我助手約的？”
“不是！”韓飛飛搖頭，“我周四直接給你打的電話啊！你答應這周六一起談談的……”
龔律師擰起了眉頭，想了半天，還是沒有想起這回事，急急忙忙的從隨身的背包裡掏出了記事本，看了半天，才道：“不會啊，要是有這事我肯定會記下來的，所有的安排都在上邊，你看，今天是空的，我才有時間帶孩子出門玩玩的啊！”
——這事情很不對勁！
韓飛飛擰著眉頭，龔律師看著韓飛飛的模樣，也覺得韓家這個閨女不是個無中生有、信口開河的性子，她既然說是約了，那肯定是有根據的，不可能這樣開玩笑。可是自己的習慣自己知道，不論是什麼約會，是工作上的或者是私人的，她都會在記事本上記下來，以免出現任何撞車或者遺漏的可能。
如果真的和韓飛飛定下了今天一起見面談事情，記事本上絕對不可能是空白的！不過這一片空白，此刻也讓龔律師有些疑惑的，她的工作一向繁忙，周末加班這很正常，畢竟很多人只有在周末或者晚上的事情才能出來和她談事情，這一片空白的出現還真是相當詭異的！
可偏偏，她竟是想不出任何和這一片空白相關的事情，看看明天，從早到晚一共要見三個人，沒道理她會把事情都排在周日一天，然後空出這麼個不正常的周六來啊？
至於是為了帶孩子出去玩這樣的目的，那更是不存在的！自家兒子聽說自己能帶他出去時候的驚訝那絕對不是能偽裝的，也就是說這個周末兒子根本就不知道！給兒子一個驚喜？龔律師覺得自己不會是有這樣打算的人，兒子也很懂事，絕對不會要求這樣的事情的，這麼來說，這中間真的出了什麼問題，而且還是她根本記不起來的問題？
韓飛飛看著龔律師一變再變的臉色，小心的問道：“龔姐？是不是有什麼事情？”
龔律師的臉色非常難看，凝重異常，極為慎重的說道：“飛飛，這事透著古怪，你看這個周六，也就是今天是空下來的，可我明天居然要見三個人，這顯然不是合理的安排，可我對這事竟是一點兒印象都沒有！”
說到這裡，龔律師又指了指自己的記事本，很理性的分析道：“你說的我約了你的話，那這事倒是可以解釋，如果你是來月我，我肯定會把這一天空下來的，那把約會挪到明天、安排得緊湊一些也是可能的。但我這記事本上竟是沒有塗改的記錄，完全看不出有過痕跡……”
聽著龔律師的話，一向堅持唯物主義的韓飛飛也全身戰栗了一下，難不成這中間真的出現了什麼人力不可為的事情？可這種事情竟出現在自己和律師的約會上？
兩個女人相互看了一眼，頓時覺得一陣寒氣襲來。龔律師不是個怕事的人，可面對這樣的事情，也不由得心生寒意，拉著兒子的手有著發抖。韓飛飛也嚇得夠嗆，龔姐是沒理由騙她的，更不要說編造這樣的理由騙她……
忽然，韓飛飛想到了一個事情，連忙道：“龔姐，之前我給你打了幾個電話都沒人接。”說著，韓飛飛展示了一下自己手機上的幾條撥出電話記錄。
龔律師見狀，也連忙掏出了自己的手機，檢查了一下，才用更加難看的臉色看了看韓飛飛，道：“沒有未接電話記錄。”
——鬧鬼了！
韓飛飛和龔律師互相看看，兩個理性的女人此刻根本想不出其他的解釋，都是一臉青白的顏色，身體也有些發抖。面對未知的事情，不論是誰都會害怕的，更不要說她們也不過是兩個普通的小女人，哪怕平日裡多麼的果敢堅強，但未知的才是最可怕的！
“飛飛，”龔律師有些艱難的說道：“我看這件事情我們先放放吧！”
韓飛飛也沒想到幫著死黨約律師能碰到這樣的事情，目前事情的根源還沒有弄清楚，沒理由要冒險不是？便也點了頭，“我和朋友去說說，不然龔姐給我們介紹個別人？”
“好……”龔律師點點頭，“周一我幫你聯系一下吧……”說完這話，龔律師心裡一寒，本著好心才勸道：“飛飛，若是這事不是必要的，那還是不要管了吧，這事總是透出了一股子邪氣，我怕到時候你——”
“恩恩，我知道。”韓飛飛點點頭，不過卻也還是比較堅定的說道：“如果真的是我朋友那邊的事情，我也不可能不理會的，龔姐放心，我們有分寸的！”
看到兩個女人分開，聽見韓飛飛打電話給常笑，和她說了取消今天的約會後，某個坐在監控室裡的男子才終於松了口氣，滿是喜色的接通了和自己上司的通訊，匯報道：“教授，我們成功攔截了尊夫人和某知名離婚案律師的接觸，沒有動用有殺傷力武器，出動誘導術師一名，使用無痕修改液一膠囊、電子信號屏蔽器一枚。匯報完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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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法院臥底
龔律師的事情大大的刺激了韓飛飛和常笑，兩個女子根本沒想過聯系個律師居然能夠碰到這樣的事情！在拉著手，心驚膽戰的商量了一番之後，韓飛飛才終於道：“不然我們直接去法院問問？”
“我……”常笑動了動嘴唇，才道：“其實我現在不是那麼堅持了……”
“不，我的意思的，”韓飛飛深吸了一口氣，“我們去法院看看，雖然說相信政府什麼的有些虛渺，可到底是比較威嚴的地方，我覺得如果真有不干淨的玩意，也應該是會害怕那裡的，若是到了那裡還有問題，那個事情，可能就比較嚴重了。”
常笑的身體一激靈，看著韓飛飛，“你，你不要說的這麼讓人害怕成不？那什麼……不干淨的事情，不要掛在嘴邊啊啊啊！”
“我這是為了檢驗！”韓飛飛一臉正色，“若真是你這邊有什麼問題，不解決了我也不放心啊！不過話說回來，有什麼不干淨的東西會來干涉你離婚？”
常笑呆了一下，皺起了眉頭，現在反對離婚這事的，也就是自家老公一個人吧？可怎麼現在看起來，事情那麼不簡單了呢？自家老公肯定是個人那是沒錯的，難不成這個婦產科的醫生還有什麼異於常人的本事？
出於對某些事物的恐懼，常笑在去法院和去寺廟之間衡量了一下，終於無神論者還是傾向了前者，她還是國家的好公民啊！神鬼一說不可輕信。
於是，在過了一個周末後，常笑就在韓飛飛的陪同下，走向了區法院，兩個人的目的也不過是想咨詢一下離婚的事情，畢竟一切都是要有准備的才行，雖然這個目的主要是屬於韓飛飛的，但是因為除了之前的神鬼事情，常笑也不得不打起了精神，專程請了假。
“教授，您看這該怎麼辦？”監控室的一眾人在注意到了這樣的場景後，立馬就無奈了，人家現在直奔政府機關了，難不成他們還要把那裡的人也都模糊了記憶？這事做起來倒不是很難，可那邊的調查記錄可是要比一個死人律師全面的，真的出了事，怕是牽扯就大了。
范斯哲皺緊了眉頭，經過這幾天的暗中調查，他確信自家小媳婦根本沒有什麼意中人，不然怎麼會一個人蝸居在家，而不是去找戀人？那麼離婚的理由就需要再仔細考慮了，在監視韓飛飛的過程中，他一知道自家小媳婦要去見律師，立馬就慌了，他是真沒有想到常笑說的離婚是很認真的。
——只是堵了那邊這邊卻依然行得通……
范斯哲很頭痛，在心裡歎了口氣之後，才道：“發揮之前發展出來的關系，給那邊暗示一下，這件事情那邊一定要持反對意見！”
說完這話，范斯哲又忽然想到，去法院的話，應該是要把為什麼要離婚的理由說出來的吧？才急忙又道：“不論如何也要讓那邊問清楚她為什麼要離婚！”
放下電話，范斯哲唾棄自己，如果不是開始監視韓飛飛的時間晚了，他怎麼也是能夠趕上笑笑和她那位朋友的傾訴的，那樣就不用像現在這般沒有頭緒了，可該死的這幾天韓飛飛居然再沒有和笑笑聊過關於離婚原因的問題！
這實在讓范斯哲嘔血，如果是個一般人，他或許立刻就會開始行動去套對方的想法，可當面對的對象是自己學生兼養子的戀人的時候，對方變成了自己人，這樣一來，哪怕是一向對人沒什麼寬厚感覺的范斯哲也不好意思下這個手了……
——早知道當初無論如何也不能讓斯考爾克這個臭小子和韓飛飛在一起了！
范斯哲陷入了無限悔恨中，或許這是他第一次有這般強烈的、想要重新選擇的想法。而借用關系這種他曾經極為不齒的手段，此刻也顧不得許多的用上了，為了保住小媳婦而努力。
法院不是一般的地方，第一次走進這個大門，常笑那是有些恐懼的，老實說這是民族特性，看到當官的總歸有些驚慌，常笑記得自己小時候還會害怕警察，甚至因為有人說姨夫是警察，就不敢跟他說話的事情，總結起來就是，常笑就是個最平凡的小老百姓，國家大事和自己無關，只要自己過得去就成的那個類型。
也正因為如此，什麼法律條文政策宣傳，基本她都不去打聽和了解，如果不是中學時代每個人都入團的話，恐怕她一定會是白丁。也正因為這樣的個性，常笑在韓飛飛的陪伴下走進法院大門，看到那莊嚴的建築和門口的守衛的時候，不由得多了幾分怯懦。
“我覺得，咱們還是算了吧？”常笑的話音有些發顫，“這事目前不還是私事麼？鬧到法院來是不是不好？”
“那咱們去民政局？”韓飛飛一斜眼，“我是聽說這邊可以請民事法庭的人問問才帶你過來的，雖然律師也不錯，不過眼見那種方法可能出現的意外，目前來說還是這樣比較直觀簡單。”
於是，韓大小姐堅定了下來，肯定的說道：“你難道不怕到時候真出了問題手足無措麼？”
常笑很無奈，她很想說，單就有她韓飛飛，還有她自己家那個常欣，真的出了問題也肯定有人來操心！不過這到底也都是關心她的人的一番心意，哪怕這番心意可能表現得並不怎麼恰當，但是為了彼此的友誼，算了，問問就問問，反正也不是真的就要離婚，結婚雖然說得上是閃婚，但常笑一點也不想自己離婚也追求速度，她不是混短跑的。
韓飛飛帶著常笑來的，就是民事辦公廳這邊的法律咨詢處，主要就是處理民間那些不需要上法庭就能解決的雞毛蒜皮的小事，畢竟不管，什麼事情都上告的話，那也的確是浪費資源，能私下調解的就調解了。
咨詢處的辦公人員並不多，不過好在來這裡的人也不多，想要問什麼事情也不需要排隊等候，這才人流擁擠的都市已經算是很難得的地方了。大約是因為不很忙，接待人員的態度還算是熱情的，簡單的詢問了一下她們到來的目的後，就把她們兩個人介紹到了某一間辦公室內。
韓飛飛注意了一下，辦公室門口的銘牌上寫的是李律師，這個稱呼讓韓飛飛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之前龔姐那個事情不會再發生吧？
李律師是個也是位女律師，看起來很溫和，經過接待處的分流，常笑和韓飛飛認為眼前這位大約也是擅長打離婚官司的，便互相看了看，坐了下來。
李律師很專業的打開了記事本，手上拿著一支筆，公事公辦的簡單詢問了一下常笑的姓名等資料後，才問道：“我相信來到這裡的人都是遇到了法律上的困難的，如果有什麼需要幫助的，也請盡可能把事實告訴我們，這樣有助於我們分析和幫助你們，隱瞞事實其實是對自己的不負責任。”
常笑點了點頭，才緩緩的把自己的問題和猜測說了出來，把這樣郁悶的事情多說一遍已經讓常笑有些煩悶了，她又不是祥林嫂？可面對律師，總不能隱瞞，不然還不許自己瞎琢磨呢！無奈之下，也只能照實說了一遍，等到說完了，她又遲疑了一下，才道：“其實……這事我還不是非常的肯定，可是我問過我老公，問他要孩子還是要我……可是他很直接的回答要孩子，那是不是說明——他要跟我離婚？”
李律師有些暈乎乎的，半天才放下手上的筆，反問道：“那麼關於你丈夫的出軌問題，除了那個電話和某段時間不正常的加班外，還有其他的可疑跡象嗎？”
常笑努力地回憶了一下結婚之後的生活，覺得范斯哲似乎很難有什麼犯錯誤，便誠實的搖了搖頭，“我覺得應該是沒了……”
“我認為，在這件事情上——”李律師深吸了一口氣，“常小姐還完全沒有必要考慮到離婚這個程度上，以您丈夫的年齡來說，他希望有個孩子這也不是什麼太奇怪的事情，有很多男人、正如常小姐說所的，您丈夫是婦產科醫生，每天接觸到很多的孩子，對於要孩子還是要大人這樣的事情，他很可能已經有了一種條件反射……
還有就是，一名婦產科的男醫生在某些事情上或許理解的和我們並不同，他們出軌的幾率其實並不大，對於女性過於了解之後，很多婦產科的男醫生在家庭生活中很難有太多的激情，相比起來，我覺得您丈夫已經表現得很不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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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外星笑話
離開了法院，常笑和韓飛飛兩個人走在路上，默默的思考剛剛那位李律師的話，似乎是很有道理的？如果她是對的，那豈不是說她冤枉了自己老公？
“你覺得……”常笑猶豫了一下，停下腳步，看著身旁的韓飛飛，“我是不是武斷了？”
“我覺得……”韓飛飛也遲疑了一下，停在了常笑面前，慢吞吞的說道：“我覺得，不僅僅是你一個人武斷了。”
在這個離婚成為家常便飯，出軌也不是什麼新鮮的時代，有了懷疑就大膽猜測是非常正常的，正所謂男人不出軌可能才有問題。常笑是沒啥經驗的女人，而常欣……在經過了丈夫曾經的“意外”後，她對於這樣的事情表示憤慨和不懷疑也是很正常的。韓飛飛這個比較理性的女人原本是可能保持冷靜的，可偏偏范斯哲有牽扯上了她的男朋友。
正所謂旁觀者清，當事人總歸是有些糊塗的。綜合起來，是這樣的社會背景造就了彼此之前的不信任，婚外情，那就是野火燒不盡，吹風吹又生啊！
想到之前的盤算，常笑歎了口氣，這陣子的冷戰過去，要怎麼和范某人聯絡，然後把之前的事情搞清楚呢？率先開口，似乎真的不是什麼容易的事情，“飛飛，你說要怎麼做，才能不丟臉呢？”
對於這個問題，韓飛飛也無解，如果真的就因為那麼個電話就懷疑了老公出軌，這問題的確是挺嚴重的。此刻，連韓飛飛自己也很納悶，怎麼當初聽了常笑的話之後，就立刻認定范斯哲有作風問題了呢？自己咋就沒有一點科學工作者的“懷疑精神”了呢？
只是一心想著如何才能不丟臉的常笑不知道，她此刻已經丟臉到了外星球了……
遙遠的赫納斯星球上，冰雪覆蓋的地面只能給人帶來寒冷，科技的高度發達讓他們基本拜托了行駛在路上這樣比較艱難的交通方式，各式各樣的飛行器穿梭在不同高度的空間內，因為規劃完善，哪怕是告訴行駛也基本不會帶來任何的意外。
在這個一切都以效率為第一位的星球上，絕大多數人工作起來就是會“廢寢忘食”的味道，尤其是承擔了赫納斯人對未來幾乎全部希望的生命科學院內，每一個研究院都不願意浪費哪怕是一秒鍾。
不過這一天，生命科學院某些人的臉上卻有了無論如何也不能掩飾的扭曲表情……
“你說什麼？哲維那個來自藍星的老婆懷疑他和別的女人有不清不楚的關系？還是因為薩爾娜那個丫頭和地球人有了後代太緊張導致的？”滿頭白發的生命科學院三號教授抽搐著嘴角，滿臉不敢置信的神色，瞪著對面相交自己多年的同事，遲疑的問道：“你——肯定這個消息的准備性？”
“絕對沒問題，”二號教授肯定的點頭，平日不苟言笑的臉上也多了幾分慘不忍睹的笑意，“這個消息是在匯報時候意外得到的，後經過嚴格的盤查和審美，保證絕對准確。”
“哈哈……”三號教授立刻大笑了起來，或許他已經很多年沒有過這樣的情緒了。
最早在知道薩爾娜那個丫頭懷孕的時候，他就空前興奮了很久——要知道，一個赫納斯的女人，和一個地球男人有了後代，赫納斯神在上，即便他是不信奉神祗的科學研究者，他也要贊美赫納斯神！
在這個充斥著絕望和期待的赫納斯生命科學院內，在知道那個消息的時候，他們是多麼興奮？多少年了，雖然在人工培育或者是自然受孕下有外星女性偶然能夠孕育赫納斯後代，但赫納斯的女人卻從來沒有過這樣的神奇表現，或者是因為高等星球對待低等文明的優越感，讓赫納斯的女性根本不願意和低等男性接觸。
所以，當上一次，作為研究員、而並非是實驗個體的薩爾娜帶著一臉非常幸福的表情，通知大家她懷孕的消息的時候，整個生命科學院都沸騰了。
對於這個堪比神祗降臨的消息，大家從開始的不敢置信到後來的接受、欣喜，用的時間相當不短，這樣的好消息幾乎可以說讓整個學院激動了整整月余。
可現在，居然有人告訴他們，因為薩爾娜那個丫頭的懷孕，導致了哲維那個冰塊臉娶的老婆要跟他離婚，這樣戲劇性的消息豈能不讓這群多少年感覺不到喜悅的老研究學者莫名興奮和愉悅？
——哲維那小子嘛，這麼多年不知道尊重他們，給他一點兒苦頭吃吃也算是對得起他們這群老家伙這些年來的辛苦嘛！
三號和二號教授相互對視了一眼，覺得自己這些年忍受和那個冰塊臉共事的郁悶感被掃平了，全然沒有想過，其實他們平時工作起來和哲維那個冰塊臉並沒有太大區別，大家只是彼此互相忍受罷了……
一臉愁容的常笑在和韓飛飛分開後，轉頭唉聲歎氣的走進了家附近的超市，決定不論如何，先弄點兒好吃的安慰一下自己老公的胃，然後在徐徐圖之，想來自家老公還不知道自己這樣的懷疑，只當是她鬧別扭了，只要自己能夠想出來一個合適的理由，那就能夠解決了吧？
至於那個女人和那個電話的問題，當然也是要問清楚的，不過那個李律師的話已經讓常笑認為某人的失言很可能就是因為“反射性”造成的，人家律師什麼的，經手的事情多了，知道的情況比較，有這樣的經驗總結那也是很正常的。
——不過，常笑同學，你真的認為婦產科男醫生有那麼多、而這些要離婚的婦產科男醫生還都能趕到李律師手上，讓她湊到一下來個“工作性質導致婚姻不協調的總結”？
赫納斯科學院的人都知道常笑鬧出來的事情，作為當事人的范斯哲，那自然也是被通知了的。嚴謹的男人瞪著這樣的結果，努力的盤算很久，還是沒有自查到究竟為了什麼，笑笑才能有這樣的離譜的猜測，知道翻到了報告的第二頁，詳細的解釋了一番常笑從懷疑范斯哲的不正常加班開始、到薩爾娜的神秘電話以及最後關於要打人還是要孩子的質問。
范斯哲看完了報告，心裡糾結得不知道要怎麼形容，雖然他不是個能夠愛得死去活來的男人，也不可能跟薩爾娜找的那個男人似的，在外面風光無限、在家裡小心的照顧老婆做個十足的妻奴，但他自問他做的也是很不錯了啊！怎麼笑笑就能有如此離譜的想法呢？
范斯哲覺得自己面臨了此生最大的一次信任危機——自己的妻子居然不相信自己！相比起這一點，下屬們那副在背地裡偷笑的模樣，已經不被他放在心上了。如果能夠盡快的謀劃把小妻子接過來好好的“教育”一番，那才是最關鍵的事情……
於是，范斯哲翻閱了大量藍星人所寫的有關愛情的小說和參觀讀物，把關於“道歉”這個部落進行了一次統籌規劃後發現，送禮物然後邀請對方一起進行浪漫的燭光晚餐無疑是一種好手段。
有了定案，范斯哲立刻找到了相關的訂餐電話，倒不是他自己不能完成，實在是在請求妻子原諒的過程中□乏術——雖然自始至終他都沒有做錯什麼，可女人所謂的三從四德他是拜讀過的，其中“老婆命令要服從和老婆生氣要忍得”就是他此刻的座右銘。
於是，在范斯哲的房子裡，常笑親手制作的大餐對上了五星級大酒店的豪華晚宴。常笑面對著可能兩個人吃上三天也吃不完的晚餐，終於暫時忘記了之前的麻煩，看著手裡拿著一串精美鉑金鑲鑽項鏈的范斯哲，氣呼呼的說道：“你怎麼就那麼浪費呢？你不知道要訂餐之前應該打電話回來問問我有沒有做晚飯嘛？老實交代吧，這頓飯你花了多少？”
范斯哲可憐巴巴的報了一個數字。
常笑一聽，眉毛都揚起來了，“不對，你工資之類的都已經上交了，你哪裡來的這麼多錢定這些東西？還是說——你欠了外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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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真相大白
范斯哲目瞪口呆，一向優秀的大腦此刻也罷了工，完全不知道為什麼在這樣的時候自己的小妻子還能考慮到訂餐和購物的花費來源問題，甚至還追究起來不肯放過他們兩個之間目前最大的問題不應該是關於要大人還是要孩子的或者是關於外遇的麼？
回過神來，范斯哲深吸了一口氣，當他從外派出去的監察人員口中聽說了小妻子要離婚的原因的時候，他根本不不用想也知道那群家伙在心裡笑得有多麼得開心，在無視那些發自心底無聲的嘲笑後，范斯哲才打起精神處理這件棘手的婚姻內非暴力不合作運動。
他已經做好了禮物失效，燭光晚餐被鄙視，甚至是需要苦口婆心解釋等等諸多方面的心理准備了，卻怎麼都沒有考慮過訂餐費用這樣的小問題，可顯然，從目前的情況來看，之前的種種考慮都已經浮雲了，反倒是這個悲劇的收入問題在這樣不恰當的時刻，梗在了兩個人中間。
“這，”范斯哲只說了一個字，便沉默了下來。
在這件事情上，他不想繼續騙笑笑，說些借錢之類的話，是很容易糊弄過去的，就連笑笑自己也都給他找好了這個“借錢”的借口。
他自己的身份到底牽扯很大，也不是一般人能夠接受的，當然這樣的機密一般人不可能打探出來，而他們自己也不會主動去宣告自己外星人的身份，但笑笑不一樣，她是他的妻子，遲早——只要他不打算和她真的離婚，那麼她遲早都是會知道的。可如果笑笑在知道後不能接受這個身份，那後果很可能就是真的要離婚了。
經過這一次的離婚事件，范斯哲已經確定了自己對小妻子的感情，或者說是他第一次確定了夫妻之間不單單需要基因的協調搭配，還有就是對彼此的感情。
地球人的婚姻，不僅僅是為了孩子和下一代，甚至有不要孩子也要結婚的，對於他們來說，結婚的最基礎條件和孩子無關。這或許就是他們生育能力更強的一個原因，固定時間單純為了孕育下一代而進行的夫妻活動，顯然沒有因為喜歡對方，心有所動之後的激烈和自在，懷孕幾率高也很正常就好像薩爾娜所分析的那樣。
對於這個觀點，范斯哲本人也十分相信，也同樣在他們這個研究組內被一直看好。最起碼這樣的感情能夠讓一個高傲的赫納斯高級知識女性心甘情願的和一個地球男人生活在一起，還十分樂意為他生孩子，這就是一種表現。當然，或許在其他人眼中，范斯哲這個冰山男能夠“委屈”的娶一個地球女人還對她寵愛倍至也是這種感情的一種表現形式。
有鑒於對自己感情的認識和對未來的期待，范斯哲沒言語，他不想用未來更多的謊言來掩蓋此刻的欺騙，在微皺著眉頭之後，原本想的如果笑笑鬧下他就趁機掩飾過去的想法，在看到自己的妻子這般生活化的反映後，徹底煙消雲散了。
笑笑那樣的真實，她的想法也沒有掩飾的就說了出來，再多說什麼謊言都是對這段婚姻和感情的褻瀆——這個詞，一點兒都不誇張。
“你想什麼呢？”常笑看著范斯哲沉默不語，倒是愣了，她原本以為自家老公會有些無奈的點頭，或者是堅決不認同，卻沒有想過他會采取沉默的方式來應對，一時之間，讓她原本打算好說的“既然你也辦錯了事我們就扯平了誰也不要再怪誰”這樣的話，停在了嘴邊。
“有件事情，我一直沒有和你說。”范斯哲看著自己的妻子，在她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拉住了她的手，把她扯到了客廳的沙發上一起坐下，很平靜的看著有些呆愣愣的小妻子，才繼續解釋道：“關於我的身份，還有關於那陣子我異常繁忙的工作問題。”
“其實我——”常笑張了張嘴，她聽想說這事已經不重要了，不過心裡到底有些不安，想著把事情說開也好，省得以後心裡有疙瘩，便沒有再言語，靜靜的看著范斯哲，期待他的答案，哪怕是辯解，不過如果真的是強詞奪理的，怕是她更要生氣……
范斯哲曾經想過很多次要如何把自己的身份和常笑公開，徐徐圖之或者是開誠布公，每一種方式都各有利弊，於是他也就遲遲沒有開口解釋，一直到了現在不得不說的事情，范斯哲覺得自己其實還是沒有做好准備。
一向嚴肅認真果斷的范斯哲會有這樣那樣的顧慮，這樣的情緒讓他自己也很是拿捏不住，但已經走到了這一步，便是不說也不行了，深吸了口氣，非常嚴肅的說道：“笑笑，其實我不是地球人。”
常笑眨眨眼睛，看著自家老公，半天才笑道：“喲？是麼？那是的紅褲衩呢？咋沒穿外面？別跟我說其實你是手指上吐蜘蛛絲的那個——”
范斯哲囧了，紅褲衩和蜘蛛絲，這些東西和他不是地球人有關系嗎？
常笑撇撇嘴，拍了拍范斯哲的肩膀，“老公，我知道欠錢這事說出來不好聽，可總共也沒有多少，明天你取了錢拿去還了就是了，用不著跟我講笑話，我不會笑話你的，再說你把工資之類的都上交了，我也理解你手頭不甚寬裕、不得已而為之的苦衷，這樣吧，以後每月工資你就上交一半吧？”
常笑這一番“體貼”的話語，讓范斯哲的嘴角不由得抽搐了，他是很認真的坦白，可自家小妻子怎麼就能理解到那麼偏遠的一個問題上去？
“好啦，不扯這些了，先去吃飯，不然涼了就不好吃了，”常笑站起身，一邊走向餐桌一邊說道：“浪費那可是最大的犯罪哦！”
“笑笑！”范斯哲不給常笑這個逃走的機會，他好不容易鼓起勇氣說明這事了，豈容對方逃避？急忙把人拉回到他懷裡，固定好位置，才一本正經的說道：“我沒騙你，我來自赫納斯星球，距離藍星，也就是你們稱呼為地球的這個星球有1.5萬光年，經過三次空間跳躍，我們研究隊才抵達了地球……”
巴拉巴拉……
嘰裡呱啦……
“老公？”常笑聽得滿頭霧水，那些技術性詞匯她基本沒懂，不過聽著范斯哲一口氣說了這麼多，她有些囧，不得不打斷了他，道：“你最近在看哪本科幻小說？我高中時候也經常看，還曾經幻想過了以後找個外星老公來著，不過這事太不靠譜，而且外星人的審美觀似乎和地球不大一樣，我覺得我可能找不到合我眼緣的外星帥哥，大腦袋小身子什麼的……”
“沒有大腦袋小身子！”范斯哲對於那部《ET》電影深惡痛絕，就因為那裡面的形象，笑笑對於外星生物的認知就定型了，但他真的不是那模樣，雖然的確有地方的人長那樣，但那絕對不是赫納斯人！
看著小妻子一邊比劃一邊笑的模樣，范斯哲終於忍不住了，惡狠狠的吻上了常笑的唇，把她吻的暈頭轉向之後，才咬牙切齒的說道：“笑笑，你仔細看好你老公我，一個土生土長的赫納斯人，沒有疑問！”
常笑扯了一下嘴角，看著自家老公好笑的模樣，覺得這大約是一種新的哄女孩子的方式，考慮到自家老公一貫的表現，常笑覺得偶爾配合一下也是應該的，便附和的點點頭，道：“好吧好吧，你是外星人，我真的找了個外星老公，成了吧？”
范斯哲的心情完全沒有因為這句話而好轉，反而因為常笑那敷衍的語氣而臉色更黑。
“那外星人老公，”常笑笑了半天，才緩過來，拍了拍范斯哲的腦袋，調侃道：“原來外星技術很先進嘛，大腦袋小身子都能整形這樣？那要是開個整形美容中心，豈不是發大了？”
仍然被定為於大腦袋小身子的范斯哲，終於挫敗的靠在了沙發上，不知道是不是要讓妻子知道他的身份是一回事，可在決定坦白之後，對方根本不相信這就大大挫傷了他的心，不由得咬了咬牙，道：“笑笑，你要怎麼才相信這事？”
“啊？我信了啊！”常笑頑皮的笑笑，很“配合”的點著頭，還“安慰”道：“別擔心，我挺喜歡你整容後的這皮囊，你千萬別真的便會大腦袋小……”
常笑正說著，就發現自己被老公從他的腿上挪開，而沙發上的范斯哲則是讓她驚愕的微微漂浮了起來，“你，你，你——”
范斯哲松懈掉了自己的精神力，睜開眼睛，看著滿臉驚愕的常笑，滿意的點了點頭，“看來你這次真的信了。”
半天，常笑忽然尖叫了一下，撲到了范斯哲身上，“啊啊，我真的找個了外星人當老公？不會吧？童年時候的夢想實現了？哦哦，真是太好了……BlaBla……（此處忽略過於激動言辭若干字）”
某笑抓著范斯哲，語無倫次的半天之後，才終於想到了什麼，小心翼翼的抓緊了范斯哲的胳膊，問道：“老公，如果你真的是外星人，那能不能讓我看看你的本來面目？雖然你現在這樣很帥，但是和普通地球人差不多嘛！我從來沒見過外星人啥模樣，你讓我開開好不好？你放心，我絕對不會嘲笑你大腦袋小身子的樣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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