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完整版本: 蘇小涼 -【重生之庶女心計】《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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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叛叛 發表於 2014-7-15 10:56 PM

105庶女心計

      中間不曾間斷,比幾年前那北圖蟄伏而來的那一場更加的猛烈,陽關的人搬遷了不少,吟歡偶爾上街一次,都覺得人越來越少了。

  「小姐。」爾冬左右看了一下,才把吟歡從馬車上扶了下來,就連這平日裡女人家最愛逛的胭脂水粉鋪子都生意慘淡,掌櫃和夥計都無精打采的。

  「就這些吧,再去前面的鋪子看看。」吟歡選了不少,都讓掌櫃的裝起來了,掌櫃的高高興興地給包了起來,親自送了她出去。

  馬車跟在吟歡身後,入了秋的陽關街邊的樹上的樹葉枯黃,吟歡走了幾家鋪子,車上就裝了不少東西,靠近城門口的那些店關的關,搬的搬,就是平日裡遊蕩最多的乞丐都沒幾個了。

  一輛小推車從她們身邊經過,那老伯步履蹣跚,髮白枯槁,小推車上放著一個小爐子,爐子上架著一個盆子,裡面都是些燒餅。

  吟歡看著那稍一閃失就會倒下的小推車,這樣的時節裡,誰還有心思在大街上逛著買這一兩個燒餅吃。

  爾冬看了拿出碎銀子給小竹,示意她過去把那些燒餅都買了,還熱騰騰的冒著煙。

  吟歡讓她們自己分著吃了,繼續往前走去,剛剛拐進一家賣香料的鋪子,不遠處就傳來了一陣士兵喊人的聲音,街上僅有的幾個人頓時鳥獸般四散了,爾冬趕緊護著吟歡走入鋪子內,一隊的士兵從鋪子門口衝過,兩個直接進了鋪子看了一圈,對那掌櫃問道,「有沒有看到兩個北圖人逃過來,一老一少。」

  那士兵把畫像拿出來給他們看,吟歡就瞥了一眼,那掌櫃看仔細了後說沒見過。

  「如果發現了他們要立刻報給我們,他們可都是殺人不眨眼的人!」士兵警告道,帶人繼續找去去了,吟歡看他們嚇唬路人問話的樣子,轉身看著掌櫃,無意地問道,「難道有人溜進陽關了?」

  掌櫃的歎了一口氣,打仗了生意難做,他都計劃著要不要先離開躲一陣子,把吟歡要的熏香都拿了出來,低聲說道,「不是有人溜進來了,是這軍營裡頭啊,有人逃了,一大早就在抓了,聽說是逃了三個,抓回去一個,這都問第二遍了。」

  「軍營裡都能逃出人啊。」吟歡驚訝地問道,那掌櫃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夫人不是陽關這的人吧。」

  「嗯,我去年才搬來的。」

  「那軍營裡頭,十年前也有人逃過,那大半夜的,整個陽關都有士兵在搜,進家門搜,到處搜,最後還是讓人給溜了。」掌櫃的聲音越發低,吟歡看著街上巡查的士兵,十年前,「是不是也是這個時候?」

  「差不多,比這還早點時間。」掌櫃想了一下說道,吟歡點點頭,拿著東西離開,此時天氣微暗,吟歡上了馬車,對掌櫃說的話還有些記掛,十年前,父親就是在這個時候戰死的,那忽然來的圍堵是不是和這軍營裡人逃走有關。

  「小姐,前面的路讓他們給攔住了。」馬車走了一會爾冬在外面說道,吟歡拉開簾子一看,回家的路被士兵用尖扎的木柱欄給欄了起來,只開了一人通過的縫隙,去的人都一個一個審問過。

  蘇宅靠近去臨安的那個城門,這麼一攔,馬車是過不去了,吟歡看了一圈四周,「走巷子吧,城門口肯定守著人,去府裡的後門。」

  到了巷子口還是有士兵盤問了一番,狹窄的小巷子裡馬蹄聲尤為清晰,吟歡坐在馬車內,似乎是那香料沒有包好,漏出了一些,飄著淡淡地香氣。

  對小巷子吟歡總有著不太好的印象,就像當初祁素嵐派人綁架她的時候,只是四周都安靜的很。

  到了蘇宅的後門,吟歡下了馬車,小竹她們把東西都拿了下來,吟歡走入宅子,護衛很快把門關了起來,吟歡朝著廚房的方向走去,忽然腳下似乎踩到了一個磕物,低頭一看,一個銅色的小圓球掉在地上。

  撿起來一看,鏤空的銅色圓球內,似乎有著兩顆小顆粒,搖起來有聲音,並不響亮,但做的很精巧。

  「可能是哪個不小心丟在這的。」這小東西應該是陽關這賣的北圖小物件,吟歡讓爾冬收著往上走去,一行人穿過了走廊往廚房那很快消失在後院,後院柴房窗戶上一雙滿是警惕的雙眼也移了開去。

  微弱的光透過窗戶照在柴房裡,只見一個身受重傷的白鬍子老人躺在柴堆旁,而那雙眼睛來自一個小少年,年約十一二歲,身著北圖服飾,手中拿著防身的小刀。

  「阿謨,你怎麼樣了!」少年關切地看著那老人,胸前傷口的血已經結痂,那是潛逃出來的時候被那軍營裡頭的人給砍傷的,但因著失血過多,老人的臉色已經蒼白。

  「答應阿謨,逃出來了躲兩天,等城門口鬆懈了你就往臨安城的方向逃,路上找個小鎮隱姓埋名生活下來。」看清楚了少年眼底的不甘心,老人伸出手緊緊地抓住了他的手臂,「你這條命是你哥哥你阿姆換來的,你必須活下去。」

  「阿姆死了,哥哥被抓了,我怎麼可以一個人這麼活著,阿謨,我是一定要回去報仇的!」少年眼底迸射出仇恨,老人歎了一口氣,緊抓著他不鬆開,「你回去等於送死,他們就等著你回去。」

  「如今戰況這麼緊急,你忘了殿下說過的話了,忘了你阿姆囑咐你的話了?」老人氣的咳嗽了幾聲,少年正欲反駁,忽然止住了聲音,身子矯捷一閃,到了柴房門邊側耳貼了上去。

  過了一會,一個身影出現在了走廊附近,走的小心翼翼,走出了迴廊還回頭張望了一下。

  少年輕手輕腳地躡到了窗戶邊上,那聲音漸漸朝著柴房旁邊的屋子靠近,少年很快伏低了身子,一個人影從窗戶邊上經過,隱隱有貓叫聲傳來。

  隔了沒多久,較重的腳步聲很快朝著那柴房旁邊走去,聲音過去了很久少年才敢探出頭去看,月光照亮了後院,已經看不見人了。

  沒多久,少年忽然臉紅了,他聽力極好,那隔壁傳來的細微聲音如今極為生動的傳到了他的耳中。

  這入了夜,竟然還有人在這裡行苟且之事。

  少年回頭看了老人一眼,卻發現他緊閉著眼睛,伸手過去一攤,滿頭的汗,額頭燒的燙人。

  怎麼辦,阿謨受了傷失血過多如今還發熱了,這裡什麼吃的都沒有,這樣下去阿謨一定會死的,顧不得危不危險,少年脫下了身上的衣服給老人蓋上,輕輕地打開門溜了出去,就是在牆角一閃的功夫人已經離開了蘇宅。

  柴房隔壁屋子裡的兩個人根本不知道外頭有什麼動靜,破舊的板床上,衣服被凌亂地墊在下面,濃重的呼吸聲傳來,一個男人壓在一個女人身上奮力的耕耘著,而那個女的一開始還憋著聲,後來實在是憋不住了,只能用力咬那個男人的手臂。

  忽然屋外傳來一陣火光,男人很快拿起一旁的衣服往身下一遮,女人還有些迷茫著不知所以,剛開口要說什麼那火光越來越近,門毫無預知地被踹開了,女人那衣不附體的模樣展露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尖叫聲傳來,爾冬冷眼看著屋子裡人,那男人拿著衣服蓋著身子站到了一邊,唯有秋菱一面尖叫,一面往床上抓東西到身上來蓋著。

  「爾冬,把衣服給她!」吟歡的聲音冷冷地傳來,爾冬將一件袍子扔了進去,秋菱抓起來往身上裹,縮在牆角低著頭不敢動了。

  「阿東,你自己來說。」吟歡撇了一眼那個站在一旁的護衛,都是從王府裡帶來的,竟然和她的丫鬟廝混在一塊,大半夜在這苟合。

  「夫...夫人,是她勾引我的,是她先勾引我的,我有妻兒的,她說她是王府的丫鬟,可...可以...」那男人嚇地跪了下來,哪有護衛該有的風範,吟歡臉上儘是寒意,「可以讓你休了你那糟糠妻,娶她是不是。」

  那護衛點點頭又趕緊搖搖頭,在牆角的秋菱撲了上來,抓著他就打,「你胡說,你胡說,明明是你說要休了你妻子的。」

  吟歡不叫人阻攔任由他們打著,看著秋菱頭髮凌亂的撓著那護衛,那護衛起初避著,後來逼急了直接甩手,秋菱被甩到了一邊,狼狽的很。

  「阿東,你玷污了一個姑娘的清白,你該如何?」看夠了,吟歡看秋菱低低啜泣的樣子,看著那護衛。

  「夫人,我有妻兒,不能娶她。」如此振振有詞的話在她耳中極為的可笑,兩個人私會的時候他怎麼沒想到自己有妻兒。

  秋菱撲上來又要打,吟歡示意護衛把他們拉開,剛要開口,視線掃向牆角,一個人影很快隱了下去,牆角的大樹樹枝輕晃動了一下,吟歡心中閃過一抹異樣,「阿南,帶上火把,去牆角看看。」

  一個護衛手執火把走了過去,吟歡再看向屋子裡的人,「你想不娶就不娶,這八王府的名聲往哪擱。」

  「不娶也可以,把你們押去八王府,就讓王妃做主吧。」吟歡摸了摸手上的戒指,開口道。

  「夫人,夫人我知道錯了,是他答應了說會娶我的,你怎麼可以出爾反爾!」秋菱回頭恨恨地看著他,她如何會看得上這樣的男人,一個外院的護衛而已,可那次自己心情不好,讓這人趁虛而入破了自己的身,她不敢張揚,事後他發誓自己一定會娶她的,木已成舟她也沒辦法。

  若是這件事傳回八王府,那她肯定沒有活路了,王妃肯定不會讓她活下去的。

  「哦?那阿東有妻兒,只可娶你為妾,你也願意?」吟歡嘴角揚起一抹不屑,秋菱瞪大著眼睛不置信地看著吟歡,吟歡再度問了一句,秋菱眼神黯然地低下頭去。

  她自然不會要處決了這個丫鬟,王妃派下來的人,她若處置不當八王妃還會覺得她故意拿丫鬟出氣,人證據在,她做一回好人又何妨,要麼死,要麼給一個護衛做妾室,她這個三夫人可做的夠好的了。

  「夫人!」阿南走了回來,手裡拿著一包藥,還有一顆和吟歡傍晚在這裡撿到的銅珠一樣的圓球。

  「看看裡面有什麼。」阿南把藥包扔在了地上,拿劍挑開,一股藥味散了開來,吟歡見沒異常,欺身看了下,其中幾味藥她還認得,這似乎是最簡單的風寒藥。

  再度看了看手中的珠子,吟歡環視了一下四周,最終落在了柴房中。

  空氣裡只有秋菱低低的哭聲,吟歡盯了一會那柴房,吩咐道,「小竹,你扶秋菱回去,這件事明日再議。」

  遣走了兩個丫鬟,吟歡示意爾冬後退,阿南地漸漸往那柴房門口走去,手執著長劍腳一踹門開了。

  一個人躺在柴堆旁,一點動靜都沒有,他的身上蓋著一件厚裘衣,雙眼緊閉在那,毫無知覺的樣子。...<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div></div>

小叛叛 發表於 2014-7-15 11:02 PM

106庶女心計

      火光照亮了柴房裡,清楚的看到了這個白鬍子老人的穿著,吟歡看著他身上那異國的裝束,想起了下午士兵追捕的兩個人,一個老人,一個年輕人。

  「夫人。」阿南那劍抵在那個老人的脖子處詢問吟歡的意見,若真是從軍營裡逃出來的人,那應該是立刻上報讓他們帶走,吟歡點了點頭,「綁起來先。」

  話音剛落,忽然她身後的護衛遭到了重擊倒了下去,一柄短刀貼在了吟歡的脖子上,冰冷銳利。

  「放了他!」故作深沉的聲音在吟歡耳旁響起,那舉起的手出賣了他的身高,吟歡被他拖著到了一旁,面對著他們威脅道,「放了他,否則我殺了她!」

  阿南的劍沒有從老人脖子上挪開,爾冬看著那明晃晃地刀架在小姐脖子上,整個心懸了起來,可那少年很快把吟歡擋在了自己面前,好像只要她一動,那刀就會割破她的喉嚨。

  吟歡覺得這一幕太熟悉了,只不過換了個場景換了挾持的人,她甚至感覺到了身後的少年那微微顫抖地身子,軍營裡的北圖逃犯,帶著一個受傷的老人,吟歡忽然覺得他們之間有籌碼可以談了。

  「牆角的藥是你的?」吟歡努力克制不讓自己的聲音顫抖起來,平和地問道。

  身後的少年不做聲,吟歡給了阿南一個眼神,阿南欺身下去,那少年用力抓著吟歡的手,刀子往她的脖子緊了幾分,一道血痕出現在刀子口上,「你要做什麼!」

  「別緊張,只是看一下他傷的嚴不嚴重。」吟歡往後仰了下頭,輕聲安慰道,阿南伸手探了一下,回頭說道,「夫人,他發燒了。」

  身後的少年一抖,吟歡讓阿南站起來,對身後的人說道,「如果你現在挾持我出府去,帶著這麼一個受傷的人,你根本出不去,若是讓你運氣好逃出去了,你的同伴發著高燒身受重傷,很可能就會死在路中。」

  「你想說什麼!」

  「你帶我過去給他看看,我略懂一點醫術,你們從軍營裡逃出來,這麼晚了一定沒吃東西,爾冬,去廚房裡看看有什麼吃的熱點過來。」吟歡柔聲說著,那刀子卻依舊緊緊地靠著,少年的大今話說的不是很順暢,雖然身手敏捷,吟歡卻感受的出來,這個人不是那日劫持自己的山匪那樣沒有血性。

  「你讓他們出來!」少年低呵道,阿南他們走了出來,在門口附近站定,少年押著吟歡慢慢靠近柴房,最後自己背對著柴房慢慢地倒走了進去。

  關上了門少年找了繩子把吟歡的雙手後綁了起來,阿南他們趕緊到了窗戶邊看著,吟歡被他綁起來了之後,少年就急著去看那個老人,用北圖話喊了一聲,「阿謨,你怎麼樣了阿謨。」

  「他傷地這麼重,必須馬上清理傷口,吃藥才行。」吟歡在一旁提醒道,看上不過是十一二歲的少年,要用這種方式從軍營裡逃出來,若不是戰爭惹得禍,吟歡找不出其它的理由。

  少年抬頭看著她,一會,什麼都沒說自己拿開了裘衣扔在了吟歡身上,低頭看著老人胸口上的傷,伸手要解衣服又不敢,有些手足無措。

  「小姐,東西來了。」連帶著熱好的飯菜,爾冬還帶著熱水趕緊的白布,還有一床的厚被子。

  少年微開了門把東西都接了進來,最後還是看向了吟歡。

  「把被鋪墊在他身下,然後解開衣服,用乾淨的白布把傷口清理一下再行包裝,你有拿敷在傷口上的草藥嗎?」少年那生澀的一些動作讓吟歡逐漸多了把握,少年回頭瞪了她一眼,「我有付錢,沒有白拿!」

  吟歡微怔,細想了一下,柴房外護衛們都守著,帶這麼一個傷者他不會選擇走,自己也不會有危險,報給軍營裡會弄巧成拙,吟歡寧願等蘇謙默回來,也用不了幾天他就回來了。

  「阿南,去搬個藥爐來,這裡要煎藥。」吟歡朝著窗外喊道,阿南應聲過去了,等著少年把傷口清理乾淨,一旁的盆子裡已經染了紅,傷口包紮過後,少年把被子蓋在了老人身上,臉上滿是擔憂。

  「你們因為什麼原因會到這裡來的,我看你們不像是陽關的人。」吟歡尋思著話,開口問道,少年拿起一旁的饅頭掰了一些讓吟歡先吃,自己這才狼吞虎嚥地吃下了一個,第二個還是要吟歡吃兩口自己才吃。

  「你不怕死。」少年卻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反而反問道,一雙漆黑的眼睛直直地盯著吟歡,沒有太多的複雜情緒,只是這麼看著。

  吟歡搖搖頭,「死才不可怕,死之前有很多事情沒有完成,抱著遺憾離開,那才可怕。」少年一頓,似乎對她的話有了些反應,回頭看著還瞇著眼的老人,他也不怕死,他們圖特爾家族的人都不怕死,但是他不能死,他要替阿姆和大哥活下去。

  「在軍營裡會死,我要活下去。」良久,少年喃喃地說道,吟歡知道不能操之過急,告訴他如何煎藥,就是打量他和那個老人的穿著。

  從父親的書中吟歡看過不少關於北圖人的風俗,少年的裘衣還蓋在自己身上,吟歡一看著價值不菲的衣服,少年的衣服看不出什麼,可老人的穿著,吟歡在他衣服袖口處發現了那三條黑邊,能穿的起這樣衣服的人,非富即貴。

  北圖是個階級化很嚴重的國家,上層社會和下層社會區分的很明顯,有些吃不飽穿不暖的下層人,沒資格住到城裡,只能常年在外遊牧住著,有時候一場大雪都可能取了他們的性命,居無定所。

  而那些中層或者中層以上的人才有條件穿的上大今朝這的錦布衣服,老人和少年身上內襯的都是這錦布,而老人那袖口上的三條黑邊,是代表著他的官職,相當於大今朝的官品,北圖那資格越老品級越高,或者家世越顯赫的,都會體現在他們的袖邊和腰帶上。

  「但是你們這樣,是逃不出去的,如今城裡到處都是巡查的士兵。」非富即貴的人會一老一小,還有個已經被抓的,一起到陽關來做奸細?

  少年不時地給老人換額頭上的布,餵了些水下去,柴房裡飄起了一股濃重的藥味。

  「躲在你這裡很安全。」少年的刀始終貼身放著,把藥從罐子裡倒出來,天已經濛濛亮了,少年小心地吹著那藥,一勺一勺地給老人餵下,「陽關這裡,大概只有這個府裡是最安全的了。」

  吟歡微怔,整個陽關,六王爺和二舅舅他們都在軍營,也只有相公的府邸,才不會有人進來查看,少年一邊餵著一邊小心地給老人擦嘴,放下了碗繼續說道,「大哥告訴我的,讓我們往這裡逃。」

  大哥還告訴他,若是走不了,就挾持蘇府中的夫人,這樣那個在北圖令人聞風喪膽的大今將領就會放他們離開。

  對面的是吟歡可以說是敵人,才不過幾個時辰的時間,這少年就能夠這麼說自己的事,其城府也不深,吟歡想著他的話,他們只是為了逃出去,難道是從北圖往這裡逃,中途才被他們抓回來的人。

  努力搜尋著前世北圖發生過什麼,只是當時吟歡只顧著應付陸府中的事,哪有什麼別的經歷還關心邊境。

  柴房裡越來越亮,吟歡看清楚了他們的長相,少年長的很清秀,白白淨淨的不像是吃過很多苦的樣子,屋外爾冬送了很多東西過來,幾個護衛寸步不離,這一夜很漫長,吟歡也不覺得睏。

  耳旁傳來老人的咳嗽聲,吟歡知道他醒了,少年緊張地叫了他幾聲,老人偏頭看到了吟歡,又輕輕問了少年幾句。

  少年回答的有些委屈,老人的話似在訓斥,少年朝著她看了一眼,堅持地搖搖頭,老人歎了一口氣,沒再說什麼。

  老人吃了藥就睡了,少年走了過來,拿著刀子把吟歡身後綁著手的繩子割斷了,警告道,「你不要想逃,我會隨時看緊你的。」

  吟歡拿起旁邊盤子裡的饅頭,就著那粥吃著,她也沒想現在就出去,逼急了誰也不能確保他會做出點什麼,看這老人表達的意思,似乎是不贊同這麼少年綁了自己。

  「你叫什麼名字?」吟歡問道,少年不理她,吟歡笑了笑,「你不說也沒關係,既然知道這裡是蘇府,也一定知道我在軍中有認識的人,要打探你們身份其實不難。」

  少年頓時像被激怒了的老虎,扔下了手中的饅頭拿起刀閃到吟歡身邊,「你敢找官兵來,我就殺了你。」

  昨天的傷痕現在早就凝結了,一條紅痕留在脖子上,吟歡定定地看著他,「我不找軍營裡的人,你能告訴我你們是怎麼過來的嗎,如今北圖和大今正在打仗,你們是逃難的?」

  少年的眼中始終帶著濃濃的不信任,就像看災禍的罪魁禍首一般看著吟歡,拿著刀子的手輕輕顫抖著,「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若不是我,也許你帶著他躲在這,他會因病死去,再也救不回來了,作為補償,你是不是應該告訴我呢?」吟歡用簡單的方式和他說著,他能在這境遇下在藥鋪子裡還花錢買藥,吟歡相信,他也能夠想到用等價的方式來換取這些東西。

  少年似乎在想吟歡這話的可行度,窗外的阿南他們已經緊繃著快要破門而入,他們幾個從來沒有像現在這個佩服夫人過,這樣的情況下還能鎮定地和這個北圖人談條件,夫人脖子上要是再多一道傷痕,少爺回來,他們可都直接領軍棍去了。

  良久,少年微動了下嘴,「不是我們讓北圖來攻打你們的。」刀鬆了一些,少年有些頹然地坐在地上,一手拿著那刀,「去年年初和你們簽訂了協議之後就休戰了,蘇首領很厲害,打敗了我們好多人,阿父說不打了,可二哥他們不同意,被阿父壓了下去後,二哥他們不服氣,就在去年年初,二哥他們聯合別的家族,要阿父把位子交出來。」吟歡聽著他說,這又是一齣謀反奪位的戲碼,北圖易主之後,所謂的新王就主張打下去,這才有了這長達一年的戰爭。

  「阿父被囚禁起來了,阿姆和姐姐為了保護我和大哥出來,死了,我們逃出來之後躲躲藏藏,大哥說離不開北圖,剛好大今軍反攻,我們乾脆讓大今的士兵把我們抓了回來做俘虜關起來,這樣起碼能夠不讓二哥他們追殺。」少年斷斷續續地說著,那似乎是不願意回憶的過去,低著頭盯著地面,連聲音都哽咽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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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叛叛 發表於 2014-7-15 11:07 PM

107庶女心計

      兩天後,蘇謙默回來了,一走進家門,早就守著的襲暖就把他帶到了後院,看這架勢,蘇謙默卻有些哭笑不得,柴房外的護院精神緊張地守在那,吟歡卻在柴房裡和那個少年聊著天。

  吟歡看到窗外的人,高興地喊了一聲,「相公~」

  本來還放鬆的少年一下也緊張了起來,拿起刀子再度架在了吟歡脖子上,並站在老人的身前擋住。

  蘇謙默直接打開了門,看到那貼在脖子上的刀,神色一下凜了起來,這麼風塵僕僕地趕回來,他的身上還帶著一股肅殺氣息,吟歡身後的少年揪著她的手更緊了,後退了一步,衝著蘇謙默喊道,「別過來。」

  「維特,他不會傷害你的。」吟歡輕輕對他說道,衝著蘇謙默眨了下眼,後者眉頭深鎖不贊同,在蘇謙默眼中,所有敢拿刀子架在自己媳婦脖子上威脅自己的人,都必須直接處理掉。

  「他不會抓你們回軍營的,你放心,我保證!」吟歡瞪了蘇謙默一眼,隔了很久,蘇謙默才點點頭。

  吟歡身後的維特遲疑了一下,「蘇統領說的話是不是可信的。」蘇謙默哼了一聲,「我既答應了你,就不會抓你回去,你還不快放了我妻子。」

  吟歡被他輕輕推了一把,蘇謙默趕緊把她拉到了懷裡,阿南他們要圍上去抓人,維特要護著老人躲避不及,一下就被阿南他們給擒住了。

  「你不是說不抓我去軍營的,你騙人!」維特掙扎了幾下都沒鬆開,衝著蘇謙默大喊,蘇謙默仔細檢查了吟歡的傷口,看都沒看他一眼,「我是答應不抓你去軍營,可沒答應不抓你,阿南,綁起來,看好了!」

  說完不顧吟歡的反對,直接抱起她回了屋子。

  吟歡沒敢說話,蘇謙默黑著臉正拿著紗布替她擦著脖子上的痕跡,過去了三兩天,那傷口都已經結痂了,就是看上去有些嚇人,紅紅的一長條。

  冰涼的藥膏在脖子上慢慢地推開,蘇謙默幫她擦好了藥,貼了紗布上去避免和衣領摩擦。

  處理好了傷口,蘇謙默洗過了手,換了一身衣服,這才走回來,吟歡乖乖坐在那,想替維特說點什麼,可看他那神情又不敢說,怕他一反悔人就給丟軍營去了。

  「他們什麼時候闖進來的!」蘇謙默在屋子裡來回走了幾趟,看她低垂著頭先委屈了,好笑地問道。

  「三天前下午。」吟歡把怎麼發現他們的事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蘇謙默再聽到秋菱兩個字,微蹙了下眉頭,「趕出府去就好了,何必讓他們還成親。」

  「那是母妃派給我們的人,你說趕出去就趕出去,豈不是駁了她的臉面,既然好事已成,就只能委屈秋菱了,我們雖是王府也不能欺負阿東的結髮妻子,就讓秋菱去做妾。」吟歡說的在理,蘇謙默也知道她是不想看著這丫鬟好過,三番四次有心思,換做是他,早就趕出去了,還會留到現在。

  「那可是軍營裡逃出來的人。」蘇謙默還悔著答應了這事,就是因為他的關係,六王爺和木大人不會派人來搜他的家,哪裡知道人就在這啊,還不能押送回去。

  「他們不是奸細。」吟歡很肯定地說道,蘇謙默看了她一眼,歎了口氣,「這種老人小孩的最容易是奸細了,你看那小子的身手,可會是普通的北圖人?」

  「他不會,他是北圖王的小兒子。」這幾天吟歡不是沒有收穫的,從老人和少年口中知道了很多,「他們是從北圖逃出來的時候中途被我們的士兵當俘虜抓回來的。」

  「吟歡,若是他們故意以俘虜的身份混進來的,他們自然會有接應的人,否則怎麼從軍營裡逃出來,還能選在我們這。」如今的戰事白熱化,他們的兵力守的住是沒錯,可這樣下去,損耗的人力物力太多,容不得一點差錯。

  「你不相信我?」吟歡仰起頭看著他,兩個月不見,他看上去又滄桑了許多,伸手拉住了他的手,吟歡緩了緩語氣,「我知道你只是不信他們,但這幾日相處下來,那個人身上,我沒感覺到殺伐的氣息,撇去所有,他只不過還是個孩子,我雖不懂打仗這些,但這一回北圖的策略和以往的都不同,我們打不進去北圖內政,但他可以告訴你,北圖發生了什麼事。」

  「相公,撇開國仇家恨,北圖的百姓應當也是和我們一樣的不希望這麼多的戰亂的,我知道你心裡為難,六王爺和二舅舅都對你寄予厚望,但這一次,能不能好好坐下來說說,不要再拔刀相見。」吟歡摟住了他的腰,側臉貼在了他的身上,輕輕地說道。

  這一年多在陽關她看到太多有家屬前來認領犧牲士兵將領的遺體,最後朝廷都會給一筆撫慰金,可他們失去的是自己的親人,遠不是撫慰金能夠彌補的過來的,戰亂延續,勞民傷財,最最受傷的永遠都是無辜的百姓。

  「好。」良久,蘇謙默歎了一口氣,她總是有比別人柔軟的一面,懂得善其善,惡其惡,「你休息一下,我答應你,不會把他們送去軍營。」

  吟歡點點頭,順從了上了床。

  蘇謙營去了後院,柴房門開著,人綁在那,一看他來了,惡狠狠地瞪著他,蘇謙默靠在門邊看了一眼他和那老人,吟歡知道的,蘇謙默比她更清楚,欺身拉開老人身上的被子,維特掙扎地朝著他衝撞過來,試圖讓他不要碰老人。

  阿南很快制住了他,蘇謙默直接解開了老人身上這衣服,看到那捲上去的袖口和鬆開的腰帶。

  關在軍營裡的時候他們身上穿的厚實,俘虜多都關在一塊,搜身也不全,也沒人知道他們的身份,如今看來,這兩個人的身份,加上那個被捕的,真的不簡單。

  「北圖王是你什麼人。」蘇謙默勾著從老人身上搜下來的令牌,「這是北圖王宮出入的令牌,我說的沒錯吧。」

  維特看了一眼阿謨,「你把他的衣服穿上,被子蓋好我再告訴你。」

  蘇謙默照做,維特躲不過他的手,蘇謙默從他的腰間拿下一串的東西,包括那把佩刀。

  「說吧。」蘇謙默半蹲地打量手中的佩刀,光是刀鞘都鑲嵌著寶石,刀柄上還刻著字,稍用力拔了出來,蘇謙默把刀靠在了他的脖子上,抬頭看著他。

  「北圖王是我父親。」維特眼底閃過一抹痛苦,「你們後來抓到的那個人,是我大哥。」

  「我要怎麼相信你。」蘇謙默聽他講的事和吟歡告訴他的一樣,北圖內亂,他們逃了出來,最後被當作俘虜抓到了陽關,後來他們找機會,逃出來的也只有三個人,大哥還被抓回去了。

  「我衣服裡面縫著一個口袋,裡面是大哥給我的小金璽。」維特咬牙說道,阿南在他衣服裡確實翻到了那個只有兩個大拇指大小金璽,低下刻著的是北圖字,蘇謙默吩咐去書房拿了冊子過來,和圖冊中的作了比較。

  「王族的人拿這個金璽可以指揮一支神秘的軍隊。」蘇謙默眼底閃過一抹訝異,冊子中只說這個小金璽是由繼承人掌控的,和金璽用處不一,沒想到這還是用來指揮暗藏的兵力的。

  這麼一支暗藏的兵力,其程度肯定不小,既然內有叛亂,如今坐上北圖王位的人,在這戰事之下,應當是急著要找到這個才是。

  「那麼你哥哥帶著你們逃到這裡來是為了什麼?」蘇謙默把小金璽放在了手中並沒有還給他,維特看著他,眼中帶著一抹堅毅,「我要活下去,然後回去報仇。」

  「你要怎麼回去,憑藉著你和這個人,按照你說的,踏入北圖沒多久就會死在你二哥的手下,軍營裡還有多少是你們的人。」蘇謙默不信一個老人小孩還能這麼通天逃出來。

  維特眼底閃過一抹複雜,「一起被抓的,還有五個人。」和二哥比起來,維特更願意和他能有交換的籌碼,讓他和阿謨能夠先活下去。

  「我答應了你,不送你們去軍營,不過你傷害我妻子這件事,我必須要討回來。」剛剛還笑著的蘇謙默,瞬間沉了臉把那刀子貼近了他的脖子,沿著那脖根處用力壓了下去,一道血痕出現。

  「我...我不是故意要傷害她的,她...」維特終於覺得恐懼,在北圖人口中有著惡魔之稱的蘇統領露出了他的真面目,殘忍,嗜血,殺人不眨眼。

  「蘇大統領。」正當蘇謙默逼問的時候,身後傳來了老人的聲音,阿謨不知道什麼時候睜開了眼,「維特他不是故意要冒犯蘇夫人的,他只是怕我這老骨頭死了。」

  「你們不是故意冒犯我就可以不追究了麼,我答應了你們不送軍營沒有錯,不過這擅闖我府,傷我妻子的事,還是要算一算。」蘇謙默從來都不是什麼善類,向來只有他欺負人的份。

  「如今北圖找我們的人不少,說不定已經有混進大今國的,蘇統領,我有一個主意,不知道你願意不願意放下刀聽我這個將死之人說說看。」蘇謙默看著這老人眼中那閃爍著的智慧,嘴角勾起一抹笑,鬆開了手......<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小叛叛 發表於 2014-7-15 11:11 PM

108庶女心計

     吟歡不知道他們達成了什麼協議,蘇謙默直接讓吟歡收拾出了一個屋子,也不怕他們逃走,讓老人養傷給他們住。

  只是蘇謙默沒有再回衡關,而是去了一趟軍營,讓陸將軍去了衡關自己留了下來,去那關押俘虜的地方再行確認了一次,蘇謙默只見到了那個北圖大王子的屍體,他是為了掩護弟弟被人亂箭射死。

  蘇謙默沒有把此事上報給六王爺,告訴他們,這兩個人就會被帶回軍營,他很清楚大今會對他們有什麼處置,放任離開絕對不可能。

  一直以來的作戰方針需要改變,北圖易主,種種越加殘暴的策略,只是一味的防守無法使他們徹底後退,半月後,蘇謙默決定帶兵攻打,去見一見這個弒父奪位的新北圖王。

  維特給的消息很全面,包括更顯詳盡的北圖兵力分佈,加上之前他們所打探到的,蘇謙默有信息,這一回絕對是要讓他們有去無回。

  一年多的戰亂人心疲乏,誰都希望能夠盡快結束,蘇謙默的決定軍營裡的士氣也一下子高漲了起來,吟歡親自送了他出門,站在門口良久,直到看不見那身影。

  「小姐。」爾冬在她身後輕輕喚了一聲,「為什麼不告訴姑爺?」吟歡搖了搖頭,一手輕輕地敷在了小腹上,「若是他知道,就會牽掛我們。」

  「我去請大夫過來再給小姐看看。」爾冬讓喜暖照顧好吟歡,自己出去請大夫了,小日子晚了幾天,吟歡也不敢確定,只是隱隱覺得這一回應該是了,蘇謙默此番前去,吟歡不想給他添一點掛心的事也就沒說。

  繞過了前亭,吟歡看到在她屋子門口徘徊的維特,維特看到她有些不好意思,「蘇夫人,阿謨的藥用光了,你們能不能替我出府去買一下藥。」白天他出去就是招人耳目的,上次去那個藥鋪子,那夥計被自己嚇了一跳,維特不敢再去了。

  「待會我讓人給你送過去。」吟歡看他就像看自己弟弟,以前逸哲也這樣,扭扭捏捏,想做個男子漢臉上卻滿是稚嫩。

  吟歡沒想過眼前這個人會拔刀殺了自己,當拿刀子架在自己脖子上的時候,他比自己還要害怕。

  維特遲疑了一下,還是說了一聲謝謝,轉身回了他們安排的屋子裡去。

  「襲暖,你讓小竹出去抓藥,去準備幾身衣服拿過去讓他們換下,那衣服太顯眼了。」相公回來之後府裡常會有軍營裡的人來,這衣服穿著一個背影就讓人懷疑了。

  襲暖點點頭,吟歡回到了屋子裡,爾冬很快回來了,找個陽關最好的大夫,把脈過後,大夫確認了她的話,日子尚短,是真的有孕了。

  爾冬高興地包了大紅包親自送了那大夫出去,吟歡靠在床沿,雙手撫在了小腹上,那是一種奇妙的感覺,參雜著喜悅,慢慢地在她心中傳遞開來。

  那是她和他的孩子啊,蘇謙默曾這樣和她說過,孩子是上天給他們的恩賜,不論男女他都喜歡,只要是他們的孩子。

  爾冬進來的時候看到她臉上的笑意,也放心了不少,小姐和姑爺成親也有兩年了,如今有了身孕是剛剛好的,到時候回臨安了小姐也能夠在八王府站穩腳,「小姐,這是不是該寫信回去報個喜,讓夫人也好放心。」

  聽到爾冬的提醒吟歡點頭,「去拿筆墨來。」

  陽關的日子本就沒有八王府的時候來的忙碌,吟歡這一有孕,爾冬她們便覺得有事做了,幾個丫鬟閒來無事就給這未出生的孩子做一些小衣服,小鞋子,兩個媽媽更是和李嬸商量著如何給她吃些好的進補,陽關這肯定是沒臨安吃的好的。

  吟歡怕二舅和六王爺他們知道了會做出更誇張的事,也就暫時沒把這消息告訴他們,信也是在一個月後才送出去往臨安城。

  而北圖那,蘇謙默帶兵直接先去了過去攻佔的一個城,花了一天的時間組合兵力,使用了新的進攻策略,維特的話他不能全信,但他所說的關於很多北圖的軍點位置,和過去他們打探到的一樣,蘇謙默決定冒險一試。

  陽關這時不時傳回來消息,爾冬也怕吟歡聽多了情緒不穩,挑揀著好的告訴她,打起來了,姑爺帶兵一路過去,只遇到了幾個小問題,回報的軍情都是說捷報,十分順利。

  只不過一切順利的有些突然,蘇謙默帶兵過去打到第三個城的時候才發現,北圖這外守的強悍都是裝出來的,北圖比他們早一步支撐不下去,不斷地在重新招兵趕往前線,憑著拚死的決定才一次一次的進攻。

  北圖的兵力圖就形成了中度空虛,外圍和王城周圍兵力很重,在蘇謙默看來,這和自尋死路有什麼區別,只要外圍突破他們帶兵壓制圍困,就算不打進王城去,困的久了這再堅固的城也會有破的一天。

  「大人,沒有錯,探子回報,這一路過去路上埋伏兵很多。」小四帶著新消息到來,蘇謙默摸了摸懷裡的那個小金璽,北圖王一直在手的一股暗藏力量,卻必須要見金璽才會聽命出擊,若是沒有這個金璽,只會在敵軍來襲的時候守住王城。

  「這周邊多林子,既然他們喜歡藏,小四,入夜放把火燒了它。」蘇謙默冷吩咐道,站在城牆上看著那遠處,北圖的王城建立在山坡上,這樣的地勢易守難攻,卻也容易變成困獸,一旦軍糧補給有難,很快就會變成一座死城。

  小四聽命下去了,在陽關的六王爺聽到消息卻有些擔憂,過去北圖打的這麼猛,怎麼可能一下子就可以直接攻入到內部,怕是有埋伏,木朝賂決定帶兵從後方再行支援,以免有詐。

  所有人都這麼想著北圖這應該是一計,要讓他們放鬆警惕,從而再行突襲,不過火燒林子五六天過去,王城那一點動靜都沒有,蘇謙默的軍隊在五十里外紮營,而北圖王宮大牢內,那暗不見天日的地方傳來了痛苦的低吟聲。

  霉濕味重的讓人無法呼吸,一個人被鎖在架子上,鐵鉤從琵琶骨穿過,身上滿是鞭痕,如今他痛苦地低吟著,撓心的痛他恨不得一死了之,不過眼前的人不如他的願。

  「金璽在哪!」

  「你想都不要想。」那人吐了一口血水出來,「呵呵呵呵,這麼急著逼我說金璽的下落,怎麼,打不贏了,大今的軍隊攻過來了吧。」

  話音剛落,問話的人一拳打在了他臉上,那人悶哼了一聲,昔日的北圖王如今狼狽到如此地步,被鎖在這地牢中,過著非人的生活。

  「王,有密信。」地牢裡腳步匆匆而來,一個官員在他耳邊說了一句,那人看了綁在柱子上的人一眼,冷酷道,「別弄死了,讓他說出來小金璽在哪。」

  北圖王看完了密信,臉上那冷霜更重,陽關軍營裡的北圖犯人逃了。

  「那老不死年紀這麼大了,還有工夫帶人逃跑,派人去追,抓活的!」那老傢伙這麼確信自己找不到金璽,這東西肯定在他們身上,北圖王臉上燃著陰霾,忽然對一旁的人說道,「去把阿朵帶過來!」...

  蘇謙默圍攻的一個半月後,那王城終於有了動靜,北圖王派了人過來,意圖言和,為了彰顯誠意,還帶了許多的金銀財寶。

  這也就是北圖投降了。

  六王爺不敢相信,那來使的意思就是,北圖和大今今後不再交戰,北圖每年會上貢給大今大量的財寶以求兩國安寧。

  六王爺怕他們有詐,親自前來一趟,見到了篡位成功的北圖王丹特,過去北圖和大今不曾有過和解,所以也就只有在場的蘇謙默知道這一位北圖王和過去十幾年與他們針鋒相對的不是同一個。

  當著所有人的面,六王爺和北圖王簽下了協議,蘇謙默看那眉宇間和維特相像的北圖王,總覺得這降書來的太過於簡單。

  但對北圖和大今來說,這一場仗打的太久了,尤其是北圖,百姓民不聊生,不管哪一方打的是什麼主意,只要日子安定了,他們覺得都好。

  北圖王一副誠懇認錯的模樣,最終在那羊皮捲上敲下了金印,抬起頭說道,「尊敬的六王爺,我還有一個不情之請,希望大今國能夠幫助我。」

  屋子裡的人都抬起頭來看著他,六王爺把那羊皮卷收了起來,北圖王繼而說道,「這次出兵,我那弟弟跟著一起去了,可最後他卻失蹤了,連屍首都找不到,阿饃前去尋找也沒找到人,我想問你們軍營裡是否有北圖的俘虜,他叫維特,這是他的畫像。」

  蘇謙默眉宇一挑,看著他拿出來兩幅畫像,就是自己府中那小子。

  北圖王說的有些傷心了,「阿姆一直覺得弟弟沒死,因為屍身也沒有,就想是不是他到了大今,若是軍營裡找不到人,還得麻煩六王爺,幫我尋找一下他,告訴他阿父病重,希望見他最後一面。」

  六王爺並不認識畫像中的人,也就先把畫像收了下來,點點頭,「盡力為之。」

  「那就有勞了。」北圖王又差人奉上了寶物,把這友邦之交的誠意體現的完美,「六王爺,我弟弟他離家前和我父王置了氣,若是他實在不肯回來,還請六王爺能夠把他的消息給我,也好讓我父王和阿姆放心。」

  蘇謙默意味深長地看著他,多麼用心的哥哥,換做是別人,聽了應當是感動至極。

  從北圖離開,蘇謙默撤軍,把軍隊撤離到了之前的那個城,兵敗有兵敗的懲罰,除了北圖王所給的那些金銀財寶,還有他們攻打下了三個城池,一部分的北圖疆域。

  衡關那的北圖軍也撤離的很快,歷經了一年半的戰事,終於停歇了。

  天空中飄著大雪,山野白茫茫一片,一匹棕色的馬匹在大雪中奔跑著,蘇謙默踏雪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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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叛叛 發表於 2014-7-15 11:17 PM

109庶女心計

      蘇宅內爾冬她們忙著清掃院子裡的雪,包括屋簷下,階梯口的薄冰都被鏟掉地乾乾淨淨,吟歡每每出來都有丫鬟隨行,襲暖寸步不離身,就怕她自己不注意出了岔子。

  陽關的雪下的很大,吟歡坐在窗邊,爾冬給她拉開了一點,讓她側坐著避免吹到冷風,忽然外面的走廊裡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聽著小竹喊了一聲姑爺回來了,蘇謙默的身影就出現在了門口。

  吟歡下意識地站了起來,一旁的襲暖趕緊上前給蘇謙默接了外套,又給他拍了身上的雪,蘇謙默大步往前要把她抱起來,身後的襲暖驚呼了一聲,吟歡雙腳懸空了一點,蘇謙默放了下來,奇怪地看著她,「怎麼了?我回來你不高興?」

  吟歡微紅了臉搖搖頭,掙脫了他的手,拿起他放在她腰間的安在了自己的小腹上,「我懷孕了。」

  「嗯?怎麼胖了一些。」蘇謙默沒有聽清楚她的說話聲,手覆在她微微隆起的肚子上,抬頭看她圓潤了一些的臉頰,輕笑了一聲,吟歡微惱地拍開他的手,踮起腳衝著他又加重了語氣說道,「我說,我懷孕了!」

  蘇謙默臉上的笑意慢慢頓了下來,有些不置信地看著吟歡,轉而那笑容又很快浮上了臉頰,蘇謙默忽然有些說話有些疙瘩了起來,「你...你說什麼?」

  原本隨意放在她腹部的手如今也小心翼翼了起來,只敢輕輕碰觸。

  「我說我有我們的孩子了。」吟歡見他知道後比自己還要緊張的模樣,終於平衡了,伸手摸了摸滿是鬍渣的臉頰,「這,已經快四個月了。」

  「已...已經四個月了?」蘇謙默再度伸手覆了上去,儘管感覺不強烈,可蘇謙默還是在那句要做父親的話中沉浸。

  「嗯。」吟歡點點頭,蘇謙默忽然慌了,拉著她的手問道,「那你有沒有什麼不舒服,大嫂有身子的時候吐的很厲害,你有沒有難受?」

  吟歡搖搖頭,剛想說不難受,胃裡就一陣翻滾,當著他的面嘔了一聲。

  蘇謙默急了,趕緊把她扶到了床邊,襲暖拿來盆子,吟歡乾嘔了幾聲,臉色有些泛紅。

  剛剛還想告訴他不難受的,這身子卻極不配著吐了,襲暖給她擦過了嘴角漱口後,吟歡靠在床沿,蘇謙默一臉的凝重,「趕緊去找大夫!」

  「找什麼,大夫說了,這吐是正常的,吃的時候注意些就沒事了。」吟歡拉住了他,吐一回找大夫,她都覺得不好意思了。

  蘇謙默記憶中八世子妃謝綰生八王府長孫的那十月中,幾乎是難過了大半的時間,如今看吟歡這樣他便心疼的很,但如今這天陽關物資匱乏,想要給她多補些身子都不好找。

  「等山路開了我們就回臨安去。」 蘇謙默在她額頭上親了一親,「到時候身子穩一些,回臨安了能養的更好。」

  「這麼快要回去了,你不用留在這?」吟歡此時還不知道蘇謙默此次立下的軍功會得到多大的獎賞,北圖雖降但此處還是需要士兵把守。

  「不留了,我先帶你回去,陽關沒有好的穩婆,還是回去安穩一些,六伯還會留一段日子,都這麼久的時間過去了,北圖也不會挑這個時間點再起端倪。」最重要的是,北圖王手中有的兵卻無法使用。

  吟歡算著日子也差不多,點了點頭,「那維特他們呢?」

  「一併帶走。」北圖王急著要找的人,蘇謙默哪能這麼快讓他如願,在他身邊沒人會起疑心,蘇謙默需要這個籌碼,而維特未來還要借助於蘇謙默奪回北圖,不過是一場利己利彼的交易。

  「帶去八王府,用什麼身份?」

  「收了一個新隨從,連帶著他的爺爺一塊帶去臨安了,母妃對這事不會管。」小金璽還在他手中,這東西對維特的重要性可想而知,對大今來說是沒有用,可在找它的人還有那個北圖王,他也不怕他們會做出什麼來。

  軍營內,六王爺終於聽到了下屬的回報,這畫像上的人確實當初抓到過,但是前段日子給跑了,城中一直重兵把守,這兩個人肯定還沒有出城,更何況其中一個還受著傷,可搜城下來都不見人,如今大雪天,如是在外,必定凍死了。

  「繼續搜。」六王爺也沒有說要加大力度全程搜索,這樣兩個人,在城中找不到,就有可能已經離開了。

  這個年過的從未有過的安定,再也沒有半夜忽然而來的號角聲,也無需擔心敵人來犯,更不需要提心吊膽地怕自己睡夢中會出事。

  陽關這人搬走了不少,但這個年卻比去年的要熱鬧許多,蘇謙默從軍營裡回來陪吟歡,她已經睡了,去了一趟維特那裡,把這跟隨回臨安的事情給敲定了下來。

  出發前,蘇謙默要求維特剪掉了他那一頭的長髮,留著大今國人的髮式,學怎麼把大今話說好。

  維特年輕氣盛,自然多有不服氣,院子裡經常可以看到他們名為切磋,實際上就是維特遭摔跤的場景。

  一月中,山路挖穿通行,怕是會雪崩,蘇謙默又隔了些時間,到一月底才離開陽關,來的時候多少人,去的時候還是要把他們都帶走,他們的行程比陸將軍帶隊的要慢上許多。

  一路上吟歡只坐在馬車內,車中的墊子很厚實,每到一鎮蘇謙默都會停一停,比他們來的時候還要慢一些,到了三月底才回到臨安城。

  此時吟歡已經七個月的身子,就算是走的慢,長途跋涉的人也倦的很,沒有通知任何人,蘇謙默帶著她回了八王府,要她先養上些日子再見客也不遲。

  八王妃對兒子的歸來很高興,自然媳婦有了身孕更是滿意,至少吟歡肚子裡的是八王府的子孫,請安的事也都免了,趕早準備下了穩婆奶娘,八王妃卻想著媳婦這身孕,兒子身邊沒有了伺候的人。

  就有選了幾個丫鬟,直接開了臉送去了錦琮院,榮升了兩位姨娘。

  吟歡讓青芽去安置了這兩個姨娘,秋菱的事八王妃早就得了訊,如今又派了兩個過來,她如今這身子肯定拒絕不了,還不如好好安置著,起碼不會被她捏了話柄。

  當晚蘇謙默回來知道後一反常態,對這兩位姨娘什麼都沒表示,就是入了夜,田媽媽不准他再和吟歡一個屋子,要他去姨娘那,蘇謙默直接出了門去了書房,並叫了維特和阿喜過去,就這麼過了一晚上,第二天八王妃就知道了。

  兒媳婦沒做錯,她不好說,兒子做錯了,她更說不得,八王妃這才注意到這個年紀不大,才十一二歲的隨從,長的一副青稚樣,神情不羈,兒子竟然還把人家爺爺給一併帶過來了。

  八王妃這心裡頭對兒子那點喜好是沒有一天放心下來的,好不容易吟歡有身子了,兒子這肯定是放下了的,可一轉眼,居然又帶了一個這麼小的孩子過來,每天跟前跟後的,八王妃看著都不順心。

  半月後,吟歡開始見客,木氏帶著孟氏一塊過來的,孟氏還帶著衡哥,快兩年不見,吟歡快要認不出他來了,離開的時候還只會叫『噗噗』的,如今什麼話都說的溜,聽孟氏說,能哄地顧老夫人開心。

  衡哥不記得吟歡了,在孟氏懷裡待了一會就坐不住了,拉著丫鬟說要出去,吟歡讓青芽帶他出去走走,「大嫂,下回把瑤姐兒也帶來瞧瞧。」孟氏的第二胎是個女兒,如今也是會爬的人了,甚是水靈,長的像孟氏多一些。

  孟氏點點頭,跟著出去找衡哥兒,留了時間給這母女倆。

  等人都退出去了,吟歡這才衝著木氏撒嬌地喊了一聲,「母親,我可想您了!」

  「都是快要做娘的人了,還這麼孩子氣。」木氏摸了摸她的臉,「趕路這麼久,多休息才好。」

  「就算是做幾個孩子的娘,那也是母親的女兒。」吟歡嘟囔了一聲,木氏笑了,歲月並沒有在這個恬淡的女人臉上留下太多的痕跡,如今顧府交給了孟氏,木氏清閒地除了打理自己嫁妝中的鋪子外,就是陪陪顧老夫人,回惠安城住住。

  「我給老夫人還有哥哥嫂子都帶了東西,母親您幫我一併帶過去送給她們,我聽二舅舅說,依琳也定親了,說的還是左丞相家的小公子,我前幾年見過那四少爺一回,瞧上去倒誠懇些。」

  「這婚事啊是你表妹自己去求你二舅母的。」木氏笑瞇瞇地說道,「你二舅母起初不答應,可敵不過這孩子的央求,你知道她還去求誰了?」

  「難道是蔣側妃?」

  「是了,她去蔣家找了蔣二夫人,透過蔣二夫人傳達給了蔣側妃,讓蔣側妃出面做了這媒人。」吟歡跟著抿嘴笑了,就是那避暑山莊一行讓表妹認識了蔣姐姐,這丫頭鬼主意倒好,直接去蔣姐姐那求了,這小姨也不是白喊的。

  「這兩年啊,這丫頭是越發的不馴了,可去了兩回宮裡,皇上卻說她這是真性情,還想把她指婚給六皇子,你二舅母是怎麼都不肯同意的,在家誰都讓著她,去了宮裡規矩不懂,少不得受委屈,再著皇家的媳婦哪裡是這麼容易做的。」

  「入宮確實不見好,表妹她自己有主意,我看她選的也不差,左丞相和舅舅們也交好,嫁過去了不會受委屈的。」吟歡也知道木家的擔心,站的隊正確,不會讓孩子去冒這個險,今後日子也不好過。

  「她知道你回來了,嚷嚷著要來,你二舅母要她學完了該學的才放她過來,她也算聽你的話,到時候勸勸她,以後嫁出去了,咱們也不能時時護著了。」吟歡點點頭,離開兩年,這臨安城的人和事都變了好多。

  六王府的新世子妃已經有了身孕,祁家大小姐的過往早就被人們淡忘了過去,三皇子成親去了封地,一年回來一趟,臨安城中那久負盛名的聞公子也消失不見了,而陸府中,她那個久別多時的二姐終於也有了身孕,日子就比她短一個月多...

  差人送了木氏和孟氏離開,衡哥兒離開前還不忘記摸摸吟歡的肚子,不過半個時辰的功夫,宮中便來了聖旨。

  爾冬扶著吟歡出去,前廳中八王爺帶著他們齊齊跪下,太監讀完了聖旨,眾人還久久不能平靜下來。

  蘇統領領兵攻打北圖,迫使北圖投降,平息戰亂,戰功無數,封平王,賜王府......<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小叛叛 發表於 2014-7-15 11:21 PM

本帖最後由 小叛叛 於 2014-7-15 11:22 PM 編輯

終卷

110庶女心計

      太監的宣旨很長,吟歡就是有身子也得跟著跪著,直到太監一聲平身,身後的爾冬趕緊把她扶了起來,那太監笑呵呵的和八王爺說著恭喜,蘇謙默還在宮中聖旨卻先到了。

  宣旨的太監封了大紅包,同來的人八王妃都打賞了,她不曾想到兒子的功績能夠榮耀到這個程度,他曾信誓旦旦地告訴自己,有一天要不藉著八王府的名聲自己闖出一片天地來,當時的八王妃都覺得兒子是在說笑。

  送走了宣旨的太監,前廳中八王爺的臉上是濃濃地笑意,幾個兒子都能有出息,做父親的是最高興了,更何況這一切都是兒子自己掙來的,走到吟歡面前笑著說道,「剛才跪了這麼久,你趕緊回去休息吧,身子要緊。」

  「是。」吟歡伏了伏身子,與八王妃,兩個嫂子道別後就先離開了前廳,八王妃看著她的身影,眼底閃過一抹複雜。

  「該替默兒收拾收拾東西了。」八王爺隨後說道,八王妃跟著他走著,「收拾什麼,默兒才剛剛回來。」

  「皇上封他為平王,怎麼還能在八王府住下去,皇上連平王府的府邸都賜了,肯定是要搬過去的。」八王爺轉頭看著她,八王妃原本愉悅的神情一滯,八王爺不說她也沒想到這個上面去。

  「凡是總有例外的,如今吟歡身子這麼重,哪裡能動來動去的,再者,在王府裡住著也好照應一些,他們都還是兩個孩子。」八王妃是捨不得兒子搬離開八王府,她又不能跟著去。

  「該拿去的還是得拿去,你不疼他們誰疼,到時候等吟歡生完孩子月子出了過去也輕輕鬆鬆。」八王爺知道她心裡不捨得,牽起了她的手,慢慢朝著自己的院子走去,安慰道,「咱們這都一把年級的人了,他們年輕人就隨他們去罷,北圖的事也都結束了,等太妃陵修好了,我就帶你出去走走,你不是說想去武山那看看麼...」

  八王爺的聲音越漸越遠,謝綰和唐婉琪站在後面看著,唐婉琪歎息了一聲,「父王對母妃真是疼呢。」

  「你說這話也不害臊,二弟還不夠疼你不成?」謝綰回首笑著掐了她一下,「一幅羨慕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你這心裡頭多大的委屈。」

  唐婉琪撅了撅嘴,「那可不,這才幾年呢,要好上幾十年才叫好。」

  「聽父王的意思,三弟妹生完這就該搬出去了。」謝綰也跟著歎了一口氣,倒不是妒忌,這些年她是看著三弟一路這麼過來,當初她也不明白,還問過世子,三弟為何如此拚命,世子當時是笑著說的,他有他自己的追求,不會綁在這八王府的。

  後來三弟妹進門,三弟又聯合所有人去蒙騙母妃,說自己喜好男色,她就明白了,當初世子說的追求就是那個叫顧吟歡的女子,那個身份比不過母妃口中的任何一個中意對象,卻在三弟心中扎根多年的女子。

  「他們也是搬出去了的好。」唐婉琪難得中肯地說了一句,八王妃對她和大嫂都是客客氣氣的,唯一會為難的只有三弟妹了。

  兩個人相視一笑,挽著手跟著也離開了...

  錦琮院中,爾冬給吟歡按摩過了腿後她才緩過神來,爾冬則是一臉的欣喜,看著她的肚子說道,「小姐,這一出生就是小世子了呢。」

  吟歡摸了摸肚子,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自己何故想這麼多,這就是一個好消息,「對,這孩子啊一出生就比他爹當時還精貴了。」

  誥命服是隨著聖旨一起過來的,吟歡還要跟著蘇謙默一起進宮謝旨,等晚上蘇謙默回來,吟歡躺在太妃椅上已經等地睡著了。

  蘇謙默噓了一聲,輕手輕腳地走過去,要把她抱到床上去,一動吟歡就醒了,睡眼惺忪地看著他,「你回來了。」

  「嗯,又被太子留下說了些事,等很久了吧,我抱你去躺著。」蘇謙默低頭蹭了蹭她的額頭,吟歡擺擺手要自己起來,蘇謙默把她扶了起來,「吃過飯了沒?」

  「吃過了,我去過太子府了,看到蔣側妃的兩個孩子,雙生的很可愛。」蔣茹茵的龍鳳胎已經一歲半了,剛剛學說話,奶聲奶氣地很討喜,因為這兩個孩子,蔣茹茵也沒少帶他們進宮去,太后皇后也都喜歡他們。

  「如今是沒什麼機會去看看蔣姐姐呢。」吟歡笑了笑,「本來只是躺下休息會,一下就睡過去了。」

  「等我們搬去平王府了,你生下了孩子,到時候就能過去看看她。」吟歡起身做了一會才站起來,在屋子裡走動了來回,陪著蘇謙默又吃了些東西,這才洗漱了躺上床。

  「這麼快搬出去,母妃那一定會捨不得你。」吟歡靠在他身上,這些年都在府裡停不了多久,八王妃肯定是不捨的,吟歡勾起他腰帶上的線在手中把玩著。

  「皇上都賜了府邸,搬出去了你也自在些。」等有了孩子,八王妃想插手的事還要更多,當初世子妃和二夫人那她都沒做什麼,到了他這肯定沒這麼容易。

  吟歡知道他心疼自己,只能環抱他一個擁抱,沒多久,田媽媽就過來了,蘇謙默只能出去隔壁睡著,不能和她一張床。

  蘇謙默開始懷念起在陽關的日子,那時候這些丫鬟沒一個會阻攔他和吟歡一張床睡著,如今倒好了,一回來就不能碰媳婦,這還得好幾個月。

  睡不著,蘇謙默乾脆去了維特和阿謨的屋子。

  北圖的戰敗誠意已經隨著六王爺一起過來,快到臨安城了,蘇謙默接到了六王爺的來信,說這次北圖除了金銀財寶之外,還進貢了數名北圖美人,其中隨軍而來的還有北圖的郡主阿朵。

  維特一聽到那名字就激動了,被蘇謙默一手按下呵斥道,「你要是去救她,那就等於暴露了你自己的身份,到時候你拿什麼給你父王母后和哥哥報仇。」

  維特頓時像鬥敗的公雞坐在了椅子上不語,蘇謙默轉頭看向坐在床上的阿謨,「這個阿朵是什麼人?」

  「是大王子的未婚妻。」阿謨話音剛落,維特就惱怒地說道,「那個畜生,他怎麼可以把她送過來,這不是在侮辱大哥。」阿朵是北圖一位已故高官的女兒,從小被養在王后身邊,由於年紀小,和大王子尚未成親,事發之時她留在王后身邊才來不及帶走,沒想到二哥竟然會用這種方法來侮辱大哥。

  「你們北圖不是講究貞烈,如是如此,這麼阿朵應該直接以死明志,怎麼會被當作貢品。」在蘇謙默的眼中,只要你是不想活了的,方法有的是,為了活命過來的,那這青梅竹馬也沒有培養出多少深厚情誼來。

  「平王爺,阿朵做為進貢品,她是會被送進宮麼?」蘇謙默搖搖頭,「不會,既然你們戰敗,送來人我們都不會送進宮去。」

  「那我們可以去把她救出來麼,阿謨,要是大哥知道了,一定會傷心的。」蘇謙默聽著他小孩子一樣的話搖了搖頭,伸手很不客氣地就捏起他的耳朵,維特疼地哎呀直喊,「你你你鬆開手!」

  「我把你帶回來就是為了聽你這麼沒出息的話的?那你現在就可以捲鋪蓋滾了,你這樣還談什麼報仇!」蘇謙默非但沒放手,反而拎得越高,維特還手不及,踮著腳還瞪他,「你把小金璽還給我,我這就走!」

  「從這個門出去,你以為你能活著到北圖去見你那神秘的軍隊?」蘇謙默的神色沉了下來,「給你還不如給北圖王,還能換回多少東西,你能給我什麼?」

  維特正要反駁,蘇謙默一記爆栗敲在了他頭上,維特怒了,要和他打一場,蘇謙默偏偏交叉著手不動,嘲笑道,「你除了動不動發脾氣說要出去單挑之外,你把你的腦子拴在褲腰帶了?不用了是麼。」

  維特一怔,一時半會還對他這句話理解不過來,蘇謙默繼續說道,「你說要去救人,萬一這是北圖王派來專門找你的呢,知道你若是在大今聽到這消息肯定會耐不住性子出去救人,你不就暴露了,我大今答應過北圖王若是找到你就要帶你回去的。」

  「你這麼沉不住氣,將來如何當此大任?」蘇謙默什麼話難聽就說什麼話,說的維特一陣臉紅,一旁的阿謨則閒靠著,難得有人能治的住,他這老骨頭了,自然看著就好了。

  「阿朵她不會是壞人!」維特粗著脖子狡辯道,一個十一二歲的孩子,要讓他對過去十幾年朝夕相處的人改觀,肯定是不容易的,這也是過去被保護好的孩子,這麼容易輕信於人。

  「維特。」蘇謙默語重心長地喊了一聲,「如今北圖形式不如往日,北圖王找的就是小金璽,所以他要從你身上下手,而要在大今找到你,最容易的就是用你最在意的引你出來,你若不信,那你就看著。」

  蘇謙默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要學的還有很多,若是你只想安安靜靜地過日子,那改日我就可以把你和阿謨送走。」

  蘇謙默這麼說,維特又急著搖頭,低著頭神情糾結,蘇謙默也不逼他,說完後人就走了,維特抬頭看向阿謨眼底有一抹懇求,老人輕輕搖了搖頭,「三王子,平王爺說的沒有錯,您如今不該還是這想法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小叛叛 發表於 2014-7-15 11:27 PM

111庶女心計

      聖旨頒下後的第二天,吟歡就跟著蘇謙默進宮謝恩去了,回來的時候已經下午了,去了八王妃那回了話,到了錦琮院,青芽遞上了好幾封的拜帖。

  除了蔣家程碧兒的拜帖,還有別的幾家夫人送過來的,不過吟歡都不熟。

  果真是人逢喜事,各家都會前來湊熱鬧,平王啊,這歷朝來也不見得那個王爺家的孩子能夠另外被封王的,吟歡這一胎,是兒子是女兒都精貴的很,爺爺奶奶是王爺王妃,父王母妃也是王爺王妃,出生是小世子小郡主不說,外祖家還包括著顧木兩家,這還沒算皇宮中這關係。

  當然別人還是更希望吟歡這一胎是個兒子,娶這個金貴的媳婦回去可得供著了,嫁進來那就不一樣了,再生下個一兒半女,全家都得跟著發了。

  「小姐,這還是頭一天呢,過了些日子,來的人更多。」吟歡最擔心的也就是這個,這些拜帖過來的人身份也不低,若是拒絕在外,還顯得她這平王妃沒當幾天就有架子了,畢竟她還是個小輩,可都接見了,她也累的很。

  晚上回來蘇謙默就給她出了主意了,讓她裝病在床,這下連母妃那的都省了,就說從陽關趕回來身子不利爽,等好些了再見客也不遲,畢竟是這孩子最要緊的。

  「那豈不是蒙騙母妃?」吟歡錘了他一下,盡出餿主意,這麼一來,八王妃不定認為她多虛。

  「怎麼算蒙騙了,你本來這趟趕路身子就不舒服著,這麼多人進進出出,嚇著寶貝怎麼辦,明天不是蔣二夫人過來麼,你和她說,讓她傳出去你身子不好臉色不好,這就不算故意的。」蘇謙默說的振振有詞,別人怎麼看管這麼多做什麼,怎麼樣讓自己舒坦著,那就怎麼樣去做才是重點。

  蘇謙默把她一摟,晚上就這點時間,一到時辰田媽媽保準出現,他就得去隔壁睡了,吟歡從懷孕四個多月的時候就開始胸漲,從蘇謙默那摟著的角度看下去,吟歡微開的領子下那聳起的渾圓,瞬間就心猿意馬了,頭尾幾個月不能碰,而中間那幾個月都在路上了,蘇謙默頓時有些鬱卒。

  「吟歡。」蘇謙默的聲音低沉了幾分,吟歡一抬頭就撞見他那眼神,明白了什麼意思,輕輕推了他一下,「田媽媽快來了。」

  「還早呢,你先替我摸摸。」蘇謙默的語氣裡有些委屈,吟歡的臉頓時騰的紅了,這還點著燈呢,丫鬟們都在外面。

  「胡說什麼。」吟歡嗔怪地低聲叱了一下,感覺到抵在自己腰上的某物,臉燒的厲害。

  「那你幫幫我。」蘇謙默伸手就拉下了帷帳,把吟歡給抱到了內側,被子一拉,利落地脫了褲子,把吟歡的手往那腫脹上一放,央求道,「你幫我。」

  「這...怎麼幫。」吟歡頓時覺得喉嚨了一陣乾燥,手中燙人的東西一經她觸碰,越加挺立,她微顫抖著聲音不知所措,蘇謙默從床尾勾起一塊錦布拿在手中,另外一隻手抓著吟歡的手,讓她的手包裹住了它,輕輕地撫摸了幾下。

  「這樣。」蘇謙默聲音粗重了一些,吟歡按照他說的上下移動了起來,生疏的手法幾番下來,蘇謙默眼睛微瞇,似乎是享受到了。

  吟歡受了鼓舞,想起以前那媽媽給她看的冊子裡的東西,媽媽還說過,這女子在外應當賢惠,可這房事上的事啊,有時候主動一些用些伎倆才留得住男人,只會躺在那,久而久之就會乏味沒了興致。

  蘇謙默忽然瞪大了眼睛,吟歡一手動著,一手還往下探去,落在那雙球之上,見到他如此強烈的反應,吟歡更覺得做對了,只是過了一會,她便覺得手酸的很。

  吟歡這速度慢了,蘇謙默便自己伸手引導了一下,又過了一會才棄械投降,吟歡感覺到手間的那一陣濕熱,接過蘇謙默的錦布包裹了進去,床上散開了一股靡糜氣息。

  蘇謙默低頭在她嘴上親了一親,外面的爾冬就問話了,「小姐,田媽媽快來了。」

  蘇謙默穿戴整齊,鎮定地拉開了帷帳掛好,讓吟歡躺好了,自己拿起那錦布出去丟了之後讓爾冬端水進去給吟歡洗洗手。

  吟歡這會還有些臉紅,知道這一回蘇謙默算是嘗到甜頭了,往後還會要求,爾冬聞到那奇怪的味道心中就有了底,在外也沒聽到小姐的聲音,再看吟歡微紅著臉,絞乾了毛巾替她擦了手,心中還為小姐高興。

  即便是小姐身子重,姑爺也都不曾去那兩個姨娘的屋子,對小姐更是體貼了。

  「往這撒些花蜜水。」爾冬走出去進來手裡端著一個碗,從另一個盒子裡挖了一些花蜜在碗裡用水沖開,一股香氣飄散了出來,爾冬拿起短柳枝,在碗裡沾了一下提醒道,「小姐您遮擋些。」

  等吟歡擋住了之後,爾冬將沾了花蜜水的柳枝往床鋪撒了幾回,蓋過了那味道。

  田媽媽進來的時候只聞著淡淡的花香。

  第二天程碧兒過來,吟歡靠在窗邊透著一股懶勁,程碧兒去年年底生下了一個女兒,這是蔣家的第一個嫡長女,蔣公很高興,在蔣家,光會生兒子還不行,必須還能生女兒,程碧兒休養了半年這也才有空出來走走。

  「你也別老是躺著,有空多出去走動,老媽媽應該和你說過。」不吉利的話不能說出口,程碧兒建議道,吟歡點點頭,老是躺著生孩子的時候就有苦頭吃了,還是頭一胎。

  「我曉得的,你這次過來,我還得拜託你件事情呢。」吟歡把身子有佯的事和她一說,程碧兒臉上頓時露出一抹瞭然,「我剛有身子的時候這前來送拜帖的人也不少呢,有些我都不太熟,還是母親告訴我的是哪家的,你這更推不開,病一下就病一下,避開了也好。」

  吟歡點點頭,她和她的想法一樣,程碧兒也就遇到了她才會說一些平日裡不說的,蔣家雖看似和睦,但沒有一個人可以用來交心的,任何的事起碼這面上都要做的妥妥當當,程碧兒過去散漫慣了,到進蔣府這好幾年過去才完全適應過來。

  「不然你以為蔣姐姐當初那是如何練出來的。」蔣茹茵那左右逢源的待人方式,一次一次的聚會,為自己團聚起來的人氣,不都是在蔣家那個環境中出來的。

  「我女兒像我可怎麼辦。」程碧兒忽然有些發愁了,吟歡沒忍住一下笑了出聲,「我看你就是太閒了,什麼不好愁,愁這個去了。」

  「我說的也不無道理啊。」程碧兒認真地給吟歡分析了一下,吟歡不給面子地笑著,程碧兒瞪了她一眼,「得得,你就笑吧,將來我們家閨女禍害了你兒子你就等著哭吧。」

  「我說你瞎擔心,把自己說的一無是處。」吟歡不笑了,爾冬進來換了一杯熱茶,程碧兒癟了癟嘴換了個話說,「你們不是另外賜了府邸,什麼時候搬出去?」

  「等孩子生下了,這什麼都備齊了。」吟歡摸了摸肚子,最近這孩子也活泛的很,估計是在肚子裡醒的時候也挺多的,時不時會提醒一下她它的存在性。

  「那位就同意?」程碧兒意有所指,吟歡點點頭,「本就不能住一起,否則皇上也不會賜府邸了。」這也是迫不得已,否則八王妃怎麼會肯。

  「出去了才好,你也能自由些,在這總歸是悶的。」程碧兒低聲說道,「我看你相公比你還高興呢。」

  「何以見得?」吟歡抬頭看她,程碧兒露出一抹得意,「我家相公說的,說他們啊都約好了,等搬去了要去你們府上好好喝一杯。」

  吟歡哭笑不得,這話要是傳到八王妃耳中,不知道又該抹幾回眼淚了,「那你可得把禮備厚了,否則可不讓你進。」

  「成,等你把孩子生下了,養上幾個月,我們去太子府看看蔣姐姐,那兩個孩子我就滿月的時候見過一回,普通的還能帶回蔣家看看,他們就不行。」說著說著,程碧兒頓了一下繼續說道,「太孫這兩年身子好了不少,在宮裡學的也不錯,只是身子好歸好,總是比一般的孩子弱一些。」趕上蔣茹茵生的健健康康的孩子,太孫的優勢一下就被比下來了。

  「太子妃又有身孕了。」時隔六七年,太子妃終於又有了喜訊,應該說她等不及要再懷個孩子,蔣茹茵的孩子對她來說漸漸產生了威脅,趁著年紀相差不大她必須生下健康的嫡子才能讓長子更穩固。

  「那是喜事呢。」吟歡淡淡評價道,太子妃又有了身孕,快了,那個懷抱著眾人希望出生的孩子,終究還是該不過命數,要離開。

  「我倒是希望太子妃能安安穩穩地生下孩子,太孫也能健健康康的。」她們都不想才這麼點大的孩子就要被推上那位子的爭奪,位置越高就越容易摔下來,前面有人頂著,至少後面的可以安全些。

  「會的,太子妃會順順利利的。」吟歡笑著安慰她,按照蔣家的行事風格,程碧兒這第一個孩子,將來的去向很可能已經被蔣公他們定下了,和蔣茹茵一樣,站在最有利的位置,為皇家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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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叛叛 發表於 2014-7-15 11:32 PM

112庶女心計

      程碧兒回去之後對外就說了吟歡身子不適,除卻早前送來的拜帖,別的人家也不好意思再這個時候前來打擾,八王妃前來看過兩回也沒說什麼,吟歡的日子又清閒下來了。

  錦琮院三天兩頭會有人送禮過來,吃的用的都有,吟歡讓青芽去一趟鋪子給即將成親的顧吟菲選一套添嫁,顧家最小的小姐也即將出嫁,爾冬走了進來,手裡捧著一個錦盒,說是陸家的二夫人送過來的。

  打開一看,是一套給小孩子打造的金飾,模樣小巧十分的可人,吟歡揮手讓爾冬拿下去,「去選一套回贈過去,送好一點。」那久別的二姐如今在陸府可順風順水,前世她不也是在陸府中有這樣的巔峰,陸大夫人忙著照看體弱的兒子,陸夫人的病如今總是時好時壞,陸將軍回來之後好了一些,但若是持家也有些困難,這兩年陸家的一切都是顧吟霜在打理的。

  吟歡在這懶懶著快要睡去,那邊陸府中,顧吟霜臉色凝沉地看著把脈的大夫,「不是說確認男胎,怎麼如今又說不是。」

  「夫人,這男女之事本就難判辯,恕老夫無能,只能告訴夫人孩子好不好,男女之事不能分辨。」那大夫把藥方開好,收起了藥箱子,還是善意地說了一句,「夫人,這胎同母體,您切忌心浮氣躁,否則會影響您腹中胎兒。」

  顧吟霜下意識摸了摸肚子,這一胎懷的有多辛苦箇中滋味只有她自己知道,產後換子這種事再難做出來,陸重巖雖然疼她,但他絕對不會允許生出來的孩子不是他的種,倘若是個女兒,她就不能把這管家權牢牢地掌握在手中了。

  「小姐,佟姨娘帶著大小姐來請安了。」冬靈走進來說道,顧吟霜點點頭,佟姨娘帶著快四歲的陸茜惜走了進來,陸茜惜很乖巧,樣貌隨佟姨娘多一些,看上起柔柔弱弱的,她給顧吟霜請了安,走到了一旁站著。

  顧吟霜眼底斂去一抹厭惡,「好了,你們可以回去了。」

  「夫人,百合有一事懇請夫人。」佟姨娘跪了下來,「大小姐快四歲了,懇請夫人能夠派人教她做繡活。」

  「你不是號稱繡活極好麼,你自己教不就可以了。」顧吟霜懶懶地看著她,她沒有為難這個庶長女,也沒打算為了她的教養問題去花什麼心思,過去錢姨娘教給她的就是,任何出色了的人都可能成為她或者她的孩子潛在的敵人,那就乾脆掐死在萌芽中。

  「夫人,說來慚愧,百合不擅繡活,大小姐畢竟是老爺的孩子。」

  「夠了,你的意思是我虧待了你們母女了。」顧吟霜不耐煩地打斷了她的話,這時陸重巖走了進來,看到跪在地上的佟姨娘,抬頭眼神詢問顧吟霜,顧吟霜輕哼了一聲也不說話。

  「老爺,大小姐年紀不小,能否為她找一個繡娘教導她繡活。」佟姨娘轉而求陸重巖,陸重巖看向在一旁乖巧的陸茜惜,就這麼一眨眼,這孩子居然已經這麼大了。

  「這孩子幾歲了?」

  「老爺,大小姐四歲了。」佟姨娘的眼底幾乎是絕望,良久,她聽到了老爺和夫人說關於繡娘的事,夫人這才勉強同意,她就急忙帶著大小姐離開了。

  那個並不大的院子裡,佟姨娘坐在床邊,一隻手不斷地摸著那黑色的匣子,一旁的陸茜惜不解地看著她。

  這裡面放著的是佟姨娘冒險換來的銀子,這些年陸府的一些消息傳出去,她知道那個叫穿著黑袍的沙啞女子不是真正的買主,但這些都不重要,只要這些消息對她們有用,能夠讓她攢一些銀子這就夠了。

  「大小姐,您要記住,將來可別隨便輕信了男人,要記得對自己好一點,隨時要給自己留傍身的財物。」陸家的孩子不會嫁的差,即便這孩子只是個庶女,但若要從二夫人那得到很多嫁妝那是不可能的,所以她要為這個孩子盡量多攢一些。

  「姨娘,母親好像不是很喜歡我。」小小年紀的陸茜惜身在人口簡單的陸府中也感受到了自己不被喜歡,尤其是在這個大院子裡,連父親的面她都沒有見過幾回。

  「乖,好孩子,如今將軍回來了,你的日子就不會太難過,你要好好學繡活,學好了繡東西給將軍和老夫人,你要讓你祖父喜歡你,知道麼。」佟姨娘摸摸她的頭笑道,她之所以不敢親自去找陸將軍說繡娘的事就是怕之後會惹來夫人的更大怒火,但這孩子不一樣,她是陸家的大小姐,她若優秀,將軍一定會喜歡她。

  「嗯。」陸茜惜點點頭,佟姨娘臉上浮現一抹撫慰,這樣的日子,她不會白白熬的...

  這邊顧吟霜已經收到了吟歡送來的回禮,打開一看,竟是比她送過去還要貴重許多的兩套金飾,一套男,一套女。

  身邊的冬靈知道夫人有多忌諱女孩這個事,只見顧吟霜直接把那套給女嬰的掃在了地上,裡面的小鐲子小項鏈統統掉了出來,旁邊兩個丫鬟趕緊蹲下身子撿起來。

  她為何還要趕在自己前面,就連著懷孩子的事都要趕在自己前面,比她華貴更多的回禮算什麼,炫耀麼,炫耀她平王妃的身份。

  「王妃,王妃!」顧吟霜幾乎是喊的咬牙切齒,這身份意味著她們相見她要向她拜見,包括整個陸家的人都要對她行禮,她憑什麼。

  吟歡的有孕歸來對顧吟霜來說是深深的刺激,她的婚禮也好,如今的地位也好,每一樣都刺激到了顧吟霜。

  忽然腹部一陣疼,顧吟霜臉色蒼白,冬靈一看不對就跑出去請了大夫。

  連著陸夫人都趕過來看了,可大夫的話卻讓大家都覺得奇怪,心火過旺,這平日裡飲食什麼都注意的很,如何會心火過旺。

  大夫也是要混飯吃的,總不能說這位夫人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弄的自己不好受影響到了孩子,孕婦忌諱情緒太起伏,只能盡量挑著好聽些的言辭,「恐怕夫人擔心這孩子,沒事,夫人莫要想太多。」

  顧吟霜躺在床上也不能說什麼,一旁身子好些了的陸夫人卻有些不滿,既然身子不好那就多休息休息,「既然大夫這麼說,吟霜你如今身子重,家裡的事還是交由你大嫂來打理吧。」

  「娘,大嫂不是還要照顧霆兒麼,她怎麼脫的開身。」陸重巖在一旁說道,陸夫人瞥了他一眼,「怎麼,你這是要眼見這孩子不好了,再說了,你大嫂忙不過來不是還有我在。」

  陸夫人這一句話顧吟霜也沒了什麼好反駁的,總不能抓著這家印不放不顧肚子裡的孩子,「母親放心,等會我讓人把家印給大嫂送過去。」

  「嗯。」陸夫人點點頭走了出去,顧吟霜看了陸重巖一眼,不過短暫半年時間,到時候母親就會知道誰更合適了...

  五月一過,吟歡這九月的身子越發的沉了,臨盆的日子越近,蘇謙默反而越緊張,一部分的東西已經搬去了平王府,蘇謙默還一直念叨著缺什麼,少什麼,有幾次反覆問吟歡奶娘備了麼,穩婆找了沒。

  看他這樣吟歡倒不覺得這日子長了,眼見著肚子七八月的時候吹鼓一般漲的飛快,許媽媽還不允許她少吃,到了六月初,錦琮院跟著嚴正以待了起來。

  可一到這太醫說的臨盆的日子,吟歡的肚子沒動靜了,前兩天還鬧騰著踢踢動動,一下安靜了,又請了太醫過來,太醫說按理說這日子上下是要臨盆,可吟歡半點痛感都沒有,得知孩子還好好的,她就好吃好睡地繼續待著。

  超過這日子將近十來天,八王妃也坐不住了,這前後差個四五天的都有可能,吟歡也不擔心,早晚都得生下來,可這孩子比誰都淡定呢,大家急了他都不急。

  每天飯後吟歡還是在院子裡走動一圈,兩個丫鬟跟著,後面還隨著一個媽媽,除了夜裡睡不好外,吟歡懷疑這孩子該不是要賴在裡面不出來了。

  這天夜裡蘇謙默照常陪著她睡前說會話,蘇謙默盯著那渾圓的肚子說道,「兔崽子,你還待著做什麼,還不快出來。」

  「哪有你這麼說的。」吟歡拍了他一下,輕輕摸摸肚子,語氣甚柔地說道,「別聽你爹爹瞎說,他啊比誰都期待你的到來,只要你健健康康的,你願意什麼時候出來就什麼時候出來,別怕,外面的世界雖然沒有娘肚子裡安全,但你爹爹啊會保護好我們娘倆的。」

  蘇謙默拉住了她的手一起撫在了肚子上,眼神很溫柔,半響十分不解風情地說了一句,「老子只負責保護你娘,你要是個小子,就和我一塊保護你娘,男子漢大丈夫好意思讓我保護的。」

  「多大的人了,還吃這醋。」吟歡嗔怪地瞪了他一眼,聽到外面的動靜聲,知道田媽媽快來了,讓他可以休息去了。

  「那你好好休息,有事就喊,我就在隔壁。」蘇謙默起身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剛要轉身離開,吟歡一把抓住了他,臉上浮現一抹痛苦,下腹傳來一陣疼,「看來這孩子聽到你的話了,終於是要生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小叛叛 發表於 2014-7-15 11:40 PM

113庶女心計

      吟歡這發動的時間比預計的足足晚了十幾天,這孩子就像是慢步調著來,也不心急,從吟歡肚子疼開始,延後了兩個多時辰這腹痛才頻繁了一些,期間吟歡在屋子裡走動了不少時間,許媽媽又去給她煮了吃的來增補些體力,到了後半夜這疼痛才加劇一些。

  可兩個穩婆都說口開的還不夠,若是吟歡堅持的住的話,就盡量在屋子裡多走一會,青芽扶著吟歡在屋子裡慢慢走,隔壁的八王妃卻等急了,沒見過哪個生孩子的這麼不急不緩的,都這些時候了。

  蘇謙默從偏房出來,來來回回幾趟,產房那都沒什麼動靜,到了申時,吟歡疼的走不動了,穩婆才讓她去床上躺著,八王妃給她準備的都是宮裡請來的嬤嬤,一邊安慰她不要緊張,一邊檢查了身下的情況。

  「王妃,等會老奴讓您用力了您才用力,胎位很好,肯定能順順利利地生下來的。」吟歡此時疼的已經有些說不出話來,那一陣頻繁的垂脹似乎要帶著她的五臟六腑一塊往下沉,抽疼的厲害。

  青芽給她擦著汗,屋子裡窗門緊閉不透風,不一會,一股淡淡的腥味散了開來,羊水破了,穩婆喊了一聲,吟歡用力,雙手拽著床鋪。

  「就是這樣王妃,等會比這更用力一些。」穩婆一手掰著她的腿,抬頭笑著說,吟歡虛弱地點點頭,門外的蘇謙默一聽在生早早地出來候著了,一旁的蘇謙和見他如此拍拍他肩膀,「別擔心,當初你大嫂生的時候喊的比三弟妹還痛苦呢。」

  蘇謙默怕的不是吟歡喊,而是擔心她憋著不喊,一直知道她其實是很要強的人,忍著痛他更心疼,「大哥,大嫂的頭一個孩子生了多久。」蘇謙默轉頭問他。

  「也是夜裡發動,這個時辰應該已經生下了。」謝綰的第一胎雖然辛苦但生的還算順利,如今東方天色漸漸顯了些白,屋子裡時不時傳來吟歡用力的悶哼聲,蘇謙默有些無力,這會他幫不了她,產房他不能進,可看著她一個人在裡面受苦他心裡也糾的緊。

  偏房裡的八王妃也出來看,門開了丫鬟們進進出出端著盆子,裡面也沒說好壞,吟歡一次一次用力,只聽那穩婆說著,瞧見頭了,起碼說了六七遍。

  青芽拿過一片人參在溫水裡浸了一下墊在了吟歡的舌上,穩婆再三檢查後也沒覺得這孩子有多難下來,可每回就出來這麼一點,她夠不著拉出來,只能讓吟歡用勁。

  天漸漸亮了,窗戶上都能看到清晨那灰白的亮光,吟歡攢足了力氣狠狠地用力,終於,穩婆一手接住輕輕一拉,孩子順了出來,消毒過的剪子剪斷了臍帶,另一個穩婆接手處理孩子的肚臍用那棉線紮住了斷口,拿柔軟的紗布包裹住了肚臍周圍,給孩子通了氣。

  等吟歡身後的這個穩婆把胎體給拿了下來還沒聽到這孩子的哭聲,吟歡也側臉看向穩婆懷裡的孩子,穩婆輕輕拍了一下他屁股,沒反應。

  吟歡擔心了,「怎麼不會哭?」那兩個穩婆對看了一眼,兩人眼底皆有擔心,那穩婆又拍了一下,隔了一會這孩子這才悠悠地哼了一聲,轉而嚎哭了兩下算是應付了。

  吟歡累地閉上了眼休息,她算是看出來了,這孩子在她肚子裡耐著性子多待了十幾天,就是出生的時候也不急不緩的,這會讓他哭一下還這麼悠悠著來,將來這性子絕不會像相公了。

  聽到裡面的哭聲外頭的才真正放心下來,距離那一聲『生了』也隔了不少時間,蘇謙默甚至懷疑裡面出了什麼事了。

  一會穩婆就把包裹嚴實的孩子抱出去了,「恭喜王爺賀喜王爺,是位小少爺。」八王爺接過那孩子笑得合不攏嘴,八王妃掀起那錦布看了一眼,雖沒說什麼但看她神色也知道她此刻的開心。

  而蘇謙默一聽是兒子,看也沒看一眼,直接進去產房看吟歡了。

  還未睡去的吟歡聽到腳步聲近睜開眼,蘇謙默欺下身子拉住了她的手,「辛苦你了,是個混小子!」

  吟歡嘴角牽出一抹笑意,「是兒子不好麼。」

  「好什麼,將來和我一樣混你不得氣死了。」蘇謙默滿臉的嫌棄,吟歡給他這自己貶低自己的話給逗樂了,「你也知道你成天氣著母妃了。」

  「都像你好,像你好。」蘇謙默一點都沒為自己這一番行為覺得羞恥,伸手摸了摸她濕漉的劉海,「你好好休息,睡一覺就好了。」

  吟歡點點頭,蘇謙默坐在床邊拉著她的手沒有要離開的意思,沒一會吟歡就睡著了,蘇謙默定定地看著這張臉,她嫁給他,她為他生了孩子,她是他永遠的妻子,唯一的,獨一無二的,蘇謙默說不清楚為什麼這麼在意這個恬淡的女人,但根本不需要去想的多清楚,只要她在他身邊,只要他保護著她,這就夠了...

  洗三這日,八王府客人很多,吟歡待在屋子裡,一會顧老夫人都過來了,距離上一次見到顧老夫人已經快三年了,人一旦到了某個年紀,就會減緩衰老的腳步,如今顧府漸漸好起來,顧老夫人活的也更自在些了。

  說起來顧老夫人對那日司空大師的話深信不疑,尤其是吟玥出嫁後在那日子過得很好,就只應了那句富貴和樂,因為當初和彭家的口頭婚約,卻不是她最終的歸宿,而如今吟歡的嫁遇又應了那話,所以顧老夫人是相信這幾個孩子將來都會順順利利的。

  「生下了長子就好,以後在平王府即便是有了側妃和妾室,你這位子也穩穩當當的了。」顧老夫人想的遠,還讓她好好養身子,爭取早日再懷上孩子。

  「祖母,這次回來也沒去看您,您莫怪吟歡。」顧家來了不少人,包括前來看望的幾位姐姐,吟歡這屋子裡比起外頭也挺熱鬧的。

  「傻丫頭,你如今是出嫁的人。」顧老夫人笑著摸摸她的頭,聽到外面的笑聲,問木氏道,「開始洗三嘍?」

  「是啊母親,咱們過去給那孩子添盆去,讓藝青在這陪吟歡一會吧。」木氏扶起顧老夫人走了出去,孟氏坐在那看著吟歡,滿臉的笑意。

  「出來的時候你大哥還說了,可把你們小兩口高興壞了吧,你這年紀生,老夫人說是剛剛好。」吟歡這頭一胎個頭也不小,七斤多,但她身子好,生的又晚,比起十五六歲懷上生孩子的要順利不少。

  「他啊。」吟歡笑而不語,蘇謙默有多高興她還真是沒看出來,昨天還和她說著,應該一滿五歲就丟宮裡去,最好別回來了。

  前邊洗三的那添盆都快滿地放不下,王爺給取了小名叫昊旻,大家就昊哥兒的叫上了,此時我們的昊哥兒除了響盆的時候配合哭了幾聲,淚珠子都捨不得多掉一顆,如今乖乖握著小拳頭躺在那,沒過一會就被八王妃抱著給前來的女眷們看。

  等這洗三結束孩子才抱回吟歡這,三天來她還是頭一遭好好看看這孩子,緊閉著眼睡在襁褓中,輕輕碰一下他的臉頰,他就會動一下嘴巴,眉宇淡淡的看不出像他們那一個,但就這微小的動作觸動了吟歡的心。

  青芽讓她不能抱太久,孩子放在了床的內側,吟歡躺下看著他,這麼柔弱的小身軀,會慢慢的長大,最終他會像他的父親那樣,成為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

  「昊哥兒。」吟歡輕輕喚了一聲,「小寶貝。」欺身在他臉頰上親了一口,昊哥兒微張了下眼睛,這時蘇謙默走了進來,「怎麼和你睡一塊,不是有奶娘照顧著。」

  「我才是他的娘,你怎麼事事都推給奶娘了,過來抱抱他。」吟歡看他抗拒的很,讓他過來抱孩子。

  蘇謙默從奶娘手中接過孩子,忽然有些不知所措,按照奶娘說地方式抱著卻怎麼都感覺不對,蘇謙默此刻寧願對一百個難纏的敵人也不要面對著這只會喝奶還不能凶的小傢伙。

  「相公!」吟歡加重了語氣喊了一聲,蘇謙默悻悻地笑了笑,吟歡知道他這是怕了,大男人手中抱著這麼個柔軟脆弱的生命,他有些不習慣,不過慢慢就會好了,「你多抱他一會,剛剛才睡著的。」

  蘇謙默顯得有些哀怨,覺得這小傢伙的出現,已經威脅到了他在吟歡心目中的地位,關鍵是他好像連公平競爭的權利都沒有。

  剛出生的孩子就是吃了睡睡了吃,醒著的時候短,他大都是自己盯著床頂,安靜的不可思議,那兩個奶娘直誇這孩子乖巧的很,就是尿了也只是哭兩聲,之後又睡的很安穩。

  八王妃對這親孫子自然是喜歡的緊,什麼好的都往錦琮院裡送,幸好她還記得些分寸,有這錦琮院的一份,世子妃和二夫人那也絕對不會少了,一碗水端平了。

  而就在吟歡坐月子的時候,和她相隔一個多月身孕的顧吟霜也臨盆了,臨盆的消息傳來已經是兩天後了,八王府這正忙著準備昊哥兒的滿月酒,這消息還是顧府派來的人告訴吟歡的,顧吟霜生了一天一夜,是個女兒,比她兒子還重,有七斤八兩,很健康。...<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小叛叛 發表於 2014-7-15 11:49 PM

114庶女心計

     昊哥兒洗三的時候陸家送來的禮也不輕,因為顧吟霜也近臨盆所以就孫氏過來了一下,吟歡讓青芽去準備厚禮明天送過去,怎麼說都是自己的姐姐。

  陸府洗三這日也很熱鬧,不管顧吟霜是什麼心思,陸將軍是很喜歡這個嫡孫女,出生的時候就很壯實,和陸家的嫡長孫相比,這小傢伙健健康康更加討喜。

  洗三結束後孩子便給抱了回來,顧吟霜看著那胖嘟嘟的孩子,心中一點都喜歡不起來,這和她期許的實在是差太多了,寧願是個身子贏弱些的,好歹是個男兒,如此一來,想要再懷下一胎要到什麼時候。

  似乎是感覺到她的不喜,本來乖巧的孩子忽然不安地哭鬧了起來,顧吟霜臉上閃過了一抹不耐,揮手要人把孩子抱下去。

  「二少爺呢?」顧吟霜靠著問道,一旁的冬靈只猶豫了一下,回道,「少爺在將軍那。」

  顧吟霜疲憊地閉上了眼,下一胎,這個孩子就耗費了她太多的精力,她怎麼甘心,這個陸家她才剛剛掌握到手而已,她不可能就這麼放棄掉,隔了一會門口有丫鬟稟報,「二夫人,林夫人來看您了。」

  顧吟霜豁地睜開了眼,早上是方氏,下午是自己的親妹妹,她這也算是沒被人給忘記。

  顧吟芳嫁人也兩年多了,就在一年前生下了一個女兒,怕她看了也不高興,顧吟芳沒有把一歲多的女兒帶過來。

  「從那趕路過來,到這就這時候了。」顧吟芳把給外甥女的禮物拿了出來,顧吟霜搖了搖頭,「說的好像他們家都離不開你。」

  「沒有誰離不了誰的。」顧吟芳微一怔,隨即淡淡說道,方氏給她選的親事她還是滿意的,小門小戶,夫妻兩個相處還不錯,至少不會像父親那樣,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帶一個姨娘回來,又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再添一個弟弟妹妹。

  「他離了你是沒事,你離了他呢。」顧吟霜不屑了哼了一聲,顧吟芳不語,顧吟霜這才轉了話題,「你去祭拜過姨娘沒?」

  「去了,那裡似乎很久沒有人清理了,草都長了半身高。」顧吟芳的話讓顧吟霜臉上起了一抹惱羞,當初她們兩姐妹商量是說她會好好照料好錢姨娘的,如今顧吟芳這麼一說,豈不是就在打她的臉。

  「姐姐剛生下孩子,沒時間去也是對的,往後我多留意些,畢竟陸府的事多。」顧吟芳笑了笑,「對了,孩子呢,還沒看到過她呢。」

  「冬靈,去抱過來。」顧吟霜吩咐,奶娘把孩子抱了過來,顧吟芳熟練的接過,對顧吟霜說道,「還挺沉的。」

  好歹是自己生的,在顧吟芳抱下來給她看的時候顧吟霜撇了一眼,肉嘟嘟的身子也看不出像誰,「難看死了。」

  「剛出生的孩子不都這樣,姐姐你還說她呢,咱們出生的時候能好看到哪裡去。」顧吟芳笑著把孩子遞給奶娘,顧吟霜歎了口氣,「可惜不是個兒子。」

  顧吟芳斂起了笑容,低頭整理了一下衣服,「若是個兒子,姐姐你又會有多少的不甘心。」

  顧吟霜臉色一變,遂口氣也冷了下來,「你今天是來看望我還是來諷刺我的。」

  「我只不過是就事論事罷了,二姐你多心了。」顧吟芳始終從容的很,顧吟霜恨極了她這神情,什麼事情都這麼不急不緩,不論別人說什麼她都一副不在意的樣子,一年半的庵堂生活難道對她的影響這麼大。

  「時候不早了,你回去了,什麼時候走?」

  「我順道去看一下七妹,再回顧府,明天就要回去了。」顧吟芳起身,沒看到顧吟霜眼底閃過的一抹凌厲。

  「那正好,今早七妹送來的東西我還沒把回禮送過去呢,眼看著她的孩子要滿月了,你替我把這賀禮一併帶過去吧。」 顧吟霜吩咐丫鬟去準備,等了一會,顧吟芳帶著她給的賀禮去了八王府。

  已是傍晚的時刻,吟歡聽到通報也詫異了一下,讓人去迎了進來,顧吟芳帶的東西還挺多的,除了給昊哥兒的還有就是給吟歡的。

  「這是二姐讓我帶給你的,說她如今身子也不便來參加滿月酒。」吟歡看著那偌大的錦盒笑了笑,「你們費心了,你出嫁的時候我已經去了陽關,一晃竟然兩年多過去了。」

  「是啊。」顧吟芳笑了笑,年紀越大她就越明白了為何今天顧家諸位姐妹的各種境遇,二姐也一樣,眼前的七妹也一樣,「桐城的茶葉好,我給七妹帶了不少,等你月子出了,可以煮來喝。」

  「那我就謝過六姐了。」吟歡和她聊了幾句,三房裡四嬸似乎把諸位姐妹都嫁出了臨安城,其中過的最好應該要屬五姐和六姐了。

  天微暗的時候顧吟芳告辭離開了八王府,爾冬拿著顧吟芳送的茶葉詢問吟歡,吟歡揮揮手,「茶葉放著罷,把陸二夫人送來的東西仔細去瞧瞧。」

  過了一會蘇謙默回來了,這幾日恰逢六王爺帶北圖獻禮進京,忙於安置那些人,今天回來的還算早,青芽早早地給他備下了洗浴的水,蘇謙默清洗過後才到她屋子裡,「明天六王府就有宴會,今天皇上在宮內接見了北圖使臣。」

  「不是說有進貢的女子?」吟歡讓出了一側讓他坐下,蘇謙默靠在床沿摸摸她的頭髮,「她們沒有進宮,暫且安置了,等六王府宴會過後。」

  所謂的宴會不過是皇上對某些官員的賞賜,這些進貢的北圖女子當然不會有機會入宮,但為了友好,也不會給她們太差的待遇,其中還有兩位郡主。

  「我會把維特一起帶過去,這邊滿月酒宴結束後我們也得準備準備搬去平王府。」

  「那我命人把東西先收拾起來,母妃那你說了嗎?」

  「明天說,你不用擔心,今日早朝的時候皇上提起過,母妃再不許父王也會和她說的。」吟歡點點頭,君心難測,皇上如今喜歡不代表可以忤逆著做一些事情,如今皇帝身子沒過去這麼硬朗了,脾氣也越發的古怪。

  也不知道蘇謙默是如何和八王妃說的,到了傍晚吟歡這也沒傳來什麼話,她這才放心的讓青芽去把能收拾的都收拾起來,她和蘇謙默兩個人的倉庫裡加起來東西都不少,就是搬也得好幾趟。

  而六王府那,此刻正是燈火通明,花園裡早已擺開了酒宴,六王爺坐在上面,其餘的幾位王爺包括蘇謙默依次在下,再往下就是各大官員,堪堪也有上百人,中間是擺好的檯子,兩尺高的樣子,而北圖來的幾位使臣則和蘇謙默他們一起並坐著。

  此刻還是大今朝的歌舞,直到那一陣琴聲撥起,檯子上沙幔飄起,五六個身子綽約的女子紗布遮臉,穿的都是露臍的衣服,裙子完美地勾勒著美麗的曲線,她們跳著不同於大今的舞蹈,赤腳在檯子上舞蹈,腳踝上的鈴鐺伴隨著樂聲發出清脆的響聲。

  夜幕之下這些人的臉瞧地不慎清晰,蘇謙默冷眼看著那些大臣們那享受的神情,這樣的舞妓帶回家中,光是欣賞舞蹈就是另一番風情了。

  直到那一身白衣的女子出現,音樂聲戛然而止,那些坐著地官員有幾個神情都呆住了,不似之前那幾個舞孃,這個女子白衣包裹了全身,卻透著一些,若隱若現,鼻子一下蒙面,但清晰可見那描紅的嘴唇,額頭上點了一顆紅,異常妖冶。

  蘇謙默身後的人身子一抖,用力地抓緊了手中的劍,目光死死地盯著那台上那被幾個舞孃環繞的女子,一旁的北圖使臣感覺到了,笑著說道,「平王爺,您這護衛可盯著這阿朵姑娘不放啊。」

  蘇謙默一手輕輕地敲著一旁的桌子,「美人自有人欣賞,我這小護衛沒見過世面,讓你見笑了。」

  「怎麼會。」那北圖使臣看了維特一眼,繼而看向台上,維特努力地克制著臉上的神情,那檯子上的就是阿朵姐姐,可他未曾在她臉上看到一絲一毫的不願意,就好像來這裡不是二哥逼迫的,是她自願的。

  這樣的想法一旦產生就在維特心中無限的瘋狂滋長了起來,他無法看到大哥這麼用心保護的女人,居然如今是這樣。

  「倒茶。」耳旁飄來了蘇謙默的聲音,維特一愣,蘇謙默回頭看了他一眼,眼底的警示之意不言而喻,維特拿起一旁的茶壺給他倒了一杯,檯子上的人已經跳的差不多了,今天請這麼多位官員來的目的也很簡單,北圖送上來的五個人,都將入住到他們其中五個人的家中去,或為妾,或為妻,看他們能給予什麼。

  最終的決定權就是讓她們自己選,而蘇謙默要知道的是她們到底會選中誰,單純的只是拿幾個女人來哄他們高興,還是別有所圖。

  北圖使臣對幾個位高權重的人都沒說要選有些失望,開始勸說起身旁的蘇謙默,讓他也選一個帶到平王府去,這一個堂堂王爺只有一個妻子,底下一個妾室都沒有,怎麼說得過去,就算是選一個去跳跳舞助興也好。

  「王府裡地方小,騰不開來,再說本王怕這些姑娘在王府裡水土不服,小病事小,大病一場要是去了,本王豈不是對不住你們了。」蘇謙默似笑非笑地看著那使臣,倆人對看了一會,那使臣便悻悻地笑著轉過頭去。

  直到看到阿朵選了人之後,在那人懷裡逢迎笑著的樣子,維特這個年紀的認知產生了翻天覆地的改變,他原本以為留在北圖沒死去的過去為大哥和父王效力的人還會堅持在那裡等著他們回去,可是他錯的太離譜,那些堅持的人,早就應該死在二哥的刀下,而留下來的,就是投靠二哥的。

  等晚宴結束,這五個人也都被帶走了,至於一開始出場的那幾個舞孃,一個侍郎看著喜歡,領了一個回家去,上了馬之後,蘇謙默就開始問他那五個選的人是誰,維特有些晃神,尤其是在他問道那個白衣姑娘選了誰的時候。

  蘇謙默歎了口氣沒再說什麼,晚上冒險帶他來六王府,為的就是要他親自看清楚,一旦心裡明白了,他今後也不必再多擔心其它,只是這樣的打擊,對一個一直堅持初衷的人來說,確實有些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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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叛叛 發表於 2014-7-15 11:56 PM

115庶女心計

      昊哥兒的滿月酒還是在八王府舉辦的,悶了一個月吟歡也終於得以下床,一洗浴過後換了一身衣裳,酒宴的時候她抱著孩子也出去了一趟,其餘的客人都是世子妃招待的,八王妃就接待了幾位相熟的。

  六王妃今日也到場,她得這個嫡親的長孫比八王妃還早一些,在祁素茹死了之後,很快娶進門的世家女,不負所望,第二年便懷了孕,年底就生下了一個兒子,如今這六王府的嫡長孫已經快一歲了,撇開祁家帶來的負面影響,兩年過去了,這六王府的事也早就淡了。

  就像六王爺說的那樣,長孫有了,他還不至於這麼早死,那就好好培養著,兒子無能就讓他無用去吧。

  一個月的孩子長開了一些,剛出生時候那皺巴巴的模樣不見了,換上的是肉嘟嘟的粉嫩,小手握拳擋在胸前的樣子讓幾個年輕的夫人看著都很喜歡,蘇謙默把世子的封號也給求下來了,這才足月的孩子已經集萬千寵愛於一身。

  抱出來亮相了一下,八王妃就捨不得了,讓吟歡帶回去休息著,前來賀喜的人多,吟歡剛出月子,也早早回了錦琮院,這府裡的大小事務也不用她操心。

  酒宴結束後,八王妃過來了一趟,見孩子睡的好,對吟歡說道,「下月初三就是六王府嫡長孫的週歲了,你和默兒去過之後再搬過去吧。」

  八王妃終究還是不捨得,兒子長大了成家了,如今孩子也有了,卻這麼快要離開她身邊了,就算平王府再近她也不能日日見面,八王妃心裡總是想對他們有著一些掌控欲。

  「錦琮院的東西也不用多收拾,你們又不是不回來住了,平王府那不夠就再置辦好了。」八王妃一一吩咐道,對吟歡的態度始終是不厭不喜。

  「是。」吟歡點頭應下,八王妃又說道,「我會再派些丫鬟和媽媽給你,另外找人對府裡的事不熟悉,免得魚雜混珠。」

  此刻的八王妃這婆婆的權利行使的很舒坦,看吟歡低眉順眼的樣子,有幾分不屑,又有幾分得意,即便是兒子官任比王爺還要高了,他始終還是要聽父母的,也唯有在吟歡這裡,她才能找到這正經婆婆的感覺,因為對世子和蘇謙仁始終有著隔閡感。

  吟歡沒有反駁,晚上蘇謙默回來一聽,當下就去八王妃那回絕了,回絕的理由很簡單,八王府的人,到時候犯了些錯他還不好打發了,一些丫鬟雜役找牙婆子再尋一些不就好了,何必要從王府裡把那些光會拿月餉不會幹活的人叫過去。

  八王妃有些置氣,可秋菱那事已經等於是打了她自己的臉,最終還是沒能把人往平王府裡塞。

  入夜,還不能同床,吟歡和他商量著六王府週歲禮的事,蘇謙默顯得很隨意,「挑貴的送了,都是來去的禮,你不必想什麼特別的,到時候東西一堆,我看他們也不在意誰家的。」

  「話是這麼說沒錯,母妃讓我們去是要我們以平王府的身份去參加。」六王爺和八王爺是親兄弟,這之間的情分自然要多一些,別人的六王妃不計較,他們的可不一定。

  「那就送最好的。」蘇謙默握著她的手,「以後去了平王府這瑣碎的事情多了,你做主就可以了,府裡就是你當家的,不必再過問母妃,若是你不確定的,要和我商量也可以。」

  蘇謙默這一番話就是對她抱了無限的信任,放手把整個平王府交給她,吟歡眼底閃過一抹動容,側頭輕輕靠在了他的懷裡,爾冬識趣地退了出去把門給帶上了,對外面正端著麵湯進來的襲暖噓了一聲...

  六王府抓周禮之前就是陸府的滿月酒,這一個夏季顯得生機勃勃,臨安城內就諸多新生喜事,包括那還在孕期中的太子妃。

  一個月過去,陸家這個出生就七斤八兩的孩子如今更加壯實了,體重直接到了十斤還多,顧吟霜抱出去才沒多久就覺得手酸了,一個月大的孩子,小手小腿就像是蓮藕節一般,肉的很。

  眾人即便是覺得她長的不像爹和不像娘也能找的出誇獎的話來,可在顧吟霜眼中,那簡直就不像是自己生的孩子,不論是相公還是自己,樣貌都不差,可到了這孩子身上,卻一點都沒顯現出什麼優勢來。

  說是她懷孩子的時候補藥吃的太多了,這不,把孩子給補結實了,吟歡和六世子妃都去了,昊哥兒滿月的時候陸夫人和孫氏都來過,只是回禮顯得過意不去。

  這大概是三年來姐妹兩個第一次打照面,吟歡穿著一身對襟長裙,遮前去了產後尚未恢復的身材,也是她嫁人後離開臨安城幾年第一次參加這會宴,自然會有人對這個新晉的平王妃感興趣。

  「二姐,恭喜你。」吟歡站在她幾步遠的距離說道,此處正是陸家花園,來往丫鬟不少,顧吟霜嫣然一笑,「我還沒恭喜七妹呢,如今這身份可不一般了。」

  「那都是托相公的福。」吟歡謙虛道,兩人走著始終保持著那距離,再難靠近。

  「七妹可是給足了面子,多人送貼都不曾接見,如今還親自到陸府來。」到了亭子裡,顧吟霜命人去上了茶,吟歡拿在手中並沒有喝,而是輕笑著不語。

  「這可是今年剛采的好茶,七妹不嘗嘗看?」顧吟霜拿起自己那杯嘗了一口,「據說采的是春雨之後的第一場,揀第一批嫩的摘下來的,比起平日裡我們喝的味道大不同呢。」

  「二姐可還記得在我進竹清院的時候你和說過的一句話。」吟歡引開她的話,不動聲色地放下了茶盞,「你說,千金打不散姐妹情,進了竹清院你就會好好照顧我們,所以就算是誰都不見,於情於理,我也應該來看看二姐你。」

  「若不是二姐照顧的好,我也不會這麼好運過繼給母親。」吟歡看著她說道,笑地十分誠懇。

  「那七妹你可曾想過要好好報答我。」顧吟霜哼了一聲,這口舌之爭再無意義。

  「所以姐姐嫁進了陸府,成了陸將軍的兒媳婦,這不是人人稱羨的事麼?」吟歡繼而悠悠說道,顧吟霜的臉上即刻閃過一抹怒意,即便是心中有底這件事是被她給反坑了,從吟歡口中再度聽到,顧吟霜還是難掩激動。

  「顧吟歡,你別得意的太早了。」顧吟霜壓低了聲音說道,「我所承受的會統統還給你的。」

  吟歡低垂著頭看著那茶杯底沉澱的一些黑色茶渣淡淡地回道,「在這之前,二姐是不是應該承受一下過去我所承受的。」

  「你什麼意思!」顧吟霜微提高了音量,吟歡抬頭抿嘴笑了,「沒什麼,我只是按照二姐你說的說罷了。」

  吟歡成功地激怒了顧吟霜,而顧吟霜最不能忍受的是對方比她還要淡然的情緒,正在此時,前院陸夫人找不到人,派人來叫顧吟霜過去,顧吟霜只得先行過去一趟,吟歡坐在那對一旁守著的陸府丫鬟說道,「你替我去前院喊一下一個叫爾冬的丫鬟,她就在六世子妃那。」

  那丫鬟猶豫了一下,吟歡即刻凜起了神色,那丫鬟戰戰兢兢地欺身跑去找爾冬了,吟歡拿出帕子把那沒有喝的茶水倒在了帕子裡,那茶渣在白色的方帕上留下了些印子,將帕子收好,那丫鬟回來的極快,好似怕她去做什麼,爾冬跟在她身後走過來,「小姐,您找我。」

  「我有些乏了,大嫂那可好了?」吟歡臉上露出一抹倦容,爾冬扶起她到了前院,和六世子妃一起回了八王府。

  一回到錦琮院吟歡就讓她去把顧吟霜送過來的錦盒中的茶葉拿來,取了其中一些,拿出陸府帶來的茶渣一起讓青芽送去了顧府陳大夫那裡,奶娘抱著睡醒的昊哥兒走了進來,吟歡淨手過後從她手中接過了孩子,他只是微皺了下眉頭很快在吟歡的懷裡找到了舒適的位置繼續酣睡著,吟歡看著白白胖胖的兒子,伸手輕輕地摸著他的頭髮...

  隔了四五天陳大夫那才有消息傳回來,說兩種茶葉都沒什麼問題,但倘若是飲用了一種,又飲用另外一種就會有問題,會導致人體虛,喝的少症狀不明顯,若是長此以往喝下去,也許會導致精神恍惚。

  吟歡立刻讓青芽把陳大夫直接請進了八王府,起初她只是懷疑,滿月賀禮為什麼會有這個,讓青芽找人查了一下,也只發現這茶葉能夠強健身子,其中加了幾位中草藥一起炒制,來自於臨安城的德芳茶坊,在陸府二姐又極力推薦她手中的新茶便讓她覺得怪異,顧吟霜做事從來不是沒有目的,就算是吟歡自己神經質,寧可是冤枉了她也要查的清楚明白。

  陳大夫仔細看了之後搖搖頭,「七小姐,您帶來的量足實太少,而且經由泡製,茶葉中混入藥物也不全然,難以判斷。」

  「陳大夫,若是時間隔得久,那此茶的藥效應當已經過去,喝另外一種應該沒什麼問題才是。」兩種茶葉分開來看都是好茶,其中添加了數味藥物一起炒制,按照陳大夫的說話,混合在一起,應該其中幾位藥會產生反作用。

  「七小姐,若是其中一種茶飲久了,這藥效自然沒這麼快散去。」吟歡點點頭沒再問下去,「陳大夫,若是有其它不懂的,我再派人送信給你。」

  等爾冬送了人出去,吟歡坐在那想了一會,愛喝茶的人最是講究,還在竹清院的時候她記得很清楚,四叔就很愛喝茶,一天中喝的種類也有好幾種,早晨的時辰和下午的都不一樣,若是有人同時得了這兩種茶分早午飲用,不止不會強身健體,反而會適得其反。

  吟歡隨即叫來了青芽,「去通知紅俏,我要佟姨娘想辦法把這茶葉帶出來一些,只要帶出來了,價錢隨她開,再去查查,陸家這次滿月酒席上客人的飲用茶是從哪一個茶坊裡進的。」

  吟歡腦海中逐漸抓到了些什麼,可又模糊的很,前世的東西她真的記不太清楚了,尤其是這些除了陸府之外的事。

  桌子上顧吟霜送來的幾卷茶還放在那,一個一個搓成的茶球散發著一股淡淡的清香氣息,吟歡背後卻無端冒起一陣冷汗,「襲暖,去拿紙筆來。」

  隔了幾天佟姨娘那還是沒有消息,青芽倒是查到了陸家的這茶葉並不來自臨安城的茶坊,而是來自很遠的茶城,那個城三面環山,裡面住的都是茶農茶商,家家戶戶做的都是茶葉生意,出名的都在臨安城有分鋪茶坊,陸家的此種茶葉,不源自有名的任何一家。

  「再去查,既然陸家宴客用的是這個,早晚有用盡的一天。」

  送到吟歡這的茶臨安城中的德芳茶坊裡就有的賣,這是他們的招牌,若是真喝出了什麼問題,和陸家也沒有半點關係。

  吟歡正發愁要不要把這件事和蘇謙默說上一說,蘇謙默晚上回來,卻帶回了吟歡想要的茶葉。

  看那包裝完好的茶盒子,吟歡接過一看,「這是從哪裡來的?」

  「太子給的,說是別人供給的好茶,父王也是愛茶之人就讓我帶過來了。」蘇謙默看她這神情,摸了摸她的額頭,「怎麼了?」

  「誰家送的,我以為是德芳茶坊的呢。」吟歡笑了笑,「一看連茶坊名字都沒呢。」

  「外頭進貢的好茶,臨安城還沒呢,殿下好像提到了陸將軍,喝了一下覺得挺不錯的就讓我帶過來了。」蘇謙默看她一臉關切的樣子,「你若喜歡就留下,父王那也多的很。」

  「明天我就送過去,我就是奇怪,太子殿下也會飲這不知名的。」吟歡上前替他脫下了外套笑道,「放好水了,你先去洗浴。」推了蘇謙默出去,吟歡劃開了封口,取了其中的一個用帕子包裹起來,讓青芽派人連夜送去顧家給陳大夫看。

  第二天等蘇謙默上早朝去後陳大夫就送了消息回來,這就是吟歡給他的茶渣的那種,其中添加的幾位藥看似都是好的,一旦和德芳茶坊裡的泡在一塊,這茶就因為那幾位看似神奇的幾位藥起了反效果,喝了的人短時間不會怎麼樣,長此以往身子就產生疲乏,精力不集中,易怒等症狀。

  「小姐,這也不能說明什麼。」青芽在一旁提醒道,吟歡猛得一怔,如夢初醒。

  「你說的對。」即便是兩種茶合在一起有問題也不能說明什麼,進獻的初衷這是好茶,而事實這也確實是好茶。

  「小姐,此時您應當和姑爺說。」青芽輕聲勸道,「小姐您身在王府中多有不便,即便是大少爺能幫您,他的力量也有限,我和爾冬她們出去的多了,王妃那也有話要說,此事不如交給姑爺。」

  沉默了良久,吟歡輕笑了一聲,「青芽姐姐,還是你看的明白。」

  「小姐看的比青芽遠,青芽只是不希望小姐自己這麼辛苦。」吟歡歎了一口氣,她只是習慣了,習慣了一遇到事情就自己去處理,從重生回來的那一刻她就是這麼籌謀著走過來,成親之後去了陽關幾年,一回來有事發生她還是像過去一樣習慣著想要自己去解決,一時間忘了如今身邊有個他在,可以讓她很安心的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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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叛叛 發表於 2014-7-16 11:04 AM

116庶女心計

      吟歡和他對坐著,蘇謙默聽完了她說的所有,那被拆封的茶葉和別的看上去並無區別,他拿起其中一個,捏碎在了手心放在鼻子下聞了一下,「你說在陸府中你二姐讓你喝的就是這個?」

  「嗯,二姐她自己也喝了。」吟歡知道用這一點去說陸重巖他們有多圖謀很難,畢竟在陸府中他們也在飲用,並不能因為兩種茶葉之間會產生的不良反應來定奪就是他們故意的。

  「德芳茶坊的茶很有名。」過了一會蘇謙默說道,臨安城三大茶坊裡的茶,唯有德芳茶坊和另外一個有進貢到宮內,而這三大茶坊裡的茶幾乎每家每戶都有一些,自己飲用,招待客人。

  「你想到了什麼?」蘇謙默抬起頭看著她,已經查了這麼多,她肯定是有了一些把握才會和自己開口,吟歡把那德芳茶坊的配方拿了出來,「陳大夫只知道裡面含有這些藥材,至於藥材的劑量卻判斷不出,而這是太子府拿來的茶葉,你說是陸將軍送過去的,那麼陸將軍他是不是也有同時飲用這兩種,陸家把這種茶葉又送了多少人。」

  若是連陸將軍都不知道,那麼就要繼續查下去,吟歡隱隱覺得,陸將軍不過是一個遮掩罷了。

  「我派人去查這茶送去了哪些人家裡。」蘇謙默當機立斷,吟歡點點頭,「陸家那應該很快會有消息,至於太子那裡,還是防範於未然的好。」吟歡命爾冬把東西都收了起來。

  過了幾天,六王府嫡長孫週歲禮的日子到了,來客都是一些親戚,吟歡和蘇謙默一同前往,吟歡見到了六世子妃,也見到了許晴幽。

  比起祁素茹的耀眼,這個六世子妃看上去不起眼了些,但待人接物都很沉穩,吟歡聽大嫂提起過,這六世子妃,管理庶務十分有一手,為人謙卑恭順,六王妃逢人就誇,可見她是很滿意的。

  那個孩子養的很結實,等抱上了抓周的檯子,小傢伙坐在上面先是看了他們一圈,接著在那些算盤書籍劍柄之間看來看去,最終抓了一柄劍又抓了一本書,六王爺看地笑著,一旁的媽媽誇獎說這孩子將來定是文武雙全的。

  吟歡他們都送上了禮,許晴幽站在不遠處,身懷六甲,神情卻淡淡地瞧不出多悲喜。

  吟歡走過去她還朝著她行禮,「平王妃。」

  「許小姐不必多禮。」吟歡想了一下,還是用過去她在木府中的稱呼,「你身子重,隨意些就好了。」

  「我聽說依琳快成親了,也沒什麼好送的,能否請平王妃幫個忙,替我把這個送給她。」許晴幽從身後的丫鬟手中接過一個盒子遞給吟歡,「這是我的一點心意。」

  吟歡微歎了一口氣,那個過去即便是寄人籬下還是自傲的許姑娘如今已經不見了,六王府的這幾年,尤其是祁素茹死後新婦進門,對於她來說,皆是失望多餘期待,漸漸的,少女時候懷的那些東西也被消磨了,剩下的就是迎合的住六王府的一個姨娘。

  「我看你臉色不太好的樣子,你還是早些去休息的好。」許晴幽點點頭帶著丫鬟離開了,吟歡拿著那個小小的盒子,她所能夠仰仗的只有木家,還有過去許家給她留下的家產,倘若她當初嫁的是惠安城的人家,做的是別人正經的妻子,那麼木家也會幫襯她一些,但如今這一番情形,就是木夫人相幫,木老夫人也不肯。

  六王府抓周結束後,吟歡他們開始收拾東西搬去平王府,來來去去搬了幾天,最後八王妃還是含淚送他們上了馬車,囑咐他們常回來看看,其實平王府和八王府也就三條街的距離。

  蘇謙默騎上馬帶著吟歡她們去往平王府,平王府門口鞭炮聲齊響,遷新居,八王府內已經擺過了酒席,一家人簡單的吃了一下,到了平王府之後,蘇謙默又在附近的酒樓招待了同僚。

  平王府不大,比起八王府確實小了一些,但對吟歡來說這府裡還是大的住不滿人,錦琮院就留下了幾個人,其餘的都帶了過來,這前院後院加起來,這麼多的丫鬟婆子還是不夠,趁著爾冬她們收拾,蘇謙默拉著吟歡到了後院的大花園裡,指著懸在池塘上的橋樑問她,「喜歡嗎?」

  吟歡臉上閃過一抹驚喜,「你怎麼會想到在池塘上架一座橋。」橋的一頭連著地面,另一頭直達假山,假山上又修了路,過去可以到閣樓上的亭子,橋樑上懸掛著許許多多的花盆子,每到花季,那一定是一片錦繡。

  「你看像不像鵲橋。」蘇謙默忽然從背後摟住了她,那假山上的鏤空出都長著籐曼的花種,一旦到了開花的季節,這些都會沿著假山往上,繞著橋上的扶手纏繞著開花,吟歡光想像都覺得會很漂亮。

  「你還記得這個。」那是剛剛成親的時候吟歡和他說起過的,鵲橋承載著無數的思念和愛意,儘管一年才相見一次,但對牛郎織女來說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若是人間也有這樣一座橋,那該多好,人們就不用受相思之苦。

  「我看那喜鵲也沒有這些花開來的更漂亮,牛郎織女有他們的鵲橋,我們也有我們的鵲橋。」蘇謙默語氣裡帶著一抹寵溺,拉著她直接往那橋上走去。

  吟歡驚喜地發現,那橋的階梯上還刻畫有一隻一隻栩栩如生地喜鵲,回頭看向他,蘇謙默輕咳了一聲掩飾眼底的一抹郝然,拉著她繼續往上走,雖然花已經謝了但那些籐曼還纏繞著,吟歡一路慢慢走著看過去,心中那一份情感越加的濃烈。

  走到假山那,那石階上還搭了小過道和那亭子相連,蘇謙默帶她走上了亭子,從這裡可以看到平王府很多的地方,吟歡還看到了他們主屋那裡進進出出的丫鬟婆子。

  這一下午的功夫始終沒有人來詢問他們要怎麼做,蘇謙默樂的享受這美好的一下午,在亭子裡,偌大的躺椅上吟歡靠在他懷裡,耳旁是躺椅晃動的輕響聲,沒有那個時不時要在眼前晃一下的臭小子,也沒有丫鬟的打攪。

  在這樣安逸的環境裡,等爾冬她們收拾好東西前來找小姐,悄悄走上了亭子,卻看到小姐和姑爺兩個人在躺椅上睡著了。

  示意隨後跟上來的小竹下去,走下了假山到了花園裡,爾冬抬頭看了一眼,笑著吩咐小竹去吩咐廚房,可以準備晚膳了。

  迎面而來的是阿喜,阿喜一看前面的是爾冬就想起娘和自己說過的話,而爾冬一看是他就想起了小姐和自己提過的話,兩個人竟一時相看無語。

  「爾...爾冬姑娘。」還是阿喜先打破了平靜,疙疙瘩瘩地喊了一聲,爾冬衝著他噓了一聲,「那你在這守著,小姐和姑爺在上頭睡覺呢,我等會過來。」

  阿喜點點頭還想說什麼,爾冬早就走開了,阿喜有些沮喪,娘說話不算話啊,不是說從陽關回來王妃就會把爾冬說給自己麼,這都什麼時候了,阿喜想著有些委屈,他想娶個媳婦怎麼就這麼難。

  天色暗了下來,蘇謙默先醒了,動了一下,懷裡的吟歡嚶嚀了一聲,跟著也睜開了眼,一看這天色忙從他懷裡起來,理了理頭髮,嗔怪地看著他,「怎麼也不叫醒我,這都什麼時候了。」

  「你那一幫能幹的丫鬟在,你操什麼心。」蘇謙默拉過她替她理了下頭髮,「正好吃飯!」

  吟歡哭笑不得地看著他無賴的樣子,這搬出了八王府,等於放虎歸山了。

  到了主屋,吟歡也是第二趟過來,爾冬她們卻已經把這平王府摸的很熟悉,吃過了晚飯,奶娘把昊哥兒抱了過來,吟歡抱著這兒子始終有這錯覺,這兒子是不是為人處世太淡然了,如今習慣養成了,更是不會哭了,你逗他,他會笑著看著你,不逗他,他就一個人乖乖躺在那。

  「他還不睡?」蘇謙默頗為不滿吟歡抱著兒子就把自己忽略了一旁,伸手撥了一下昊哥兒的小手,「不早了,帶他去睡覺吧。」

  「還早呢。」吟歡拿起一旁桌子上的小布老虎給他玩,昊哥兒小手伸過來抓了一下,力道不足,很快掉到了地上。

  蘇謙默嗤了一聲,「沒用,這都拿不住。」後半句話直接消失在了吟歡的眼神中,「有你這麼當爹的,這才多大,你三個月的時候拿個重的我看看。」

  「你還別說,母妃說了,我三四個月的時候比別人早會翻身,比這小子也機靈多了。」蘇謙默說的自豪,吟歡瞪了他一眼,「母妃騙你的,你還能記得你那時候做了什麼。」

  蘇謙默就是和這小子槓上了,但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啊,這小子平時在奶娘那一句都不哼哼,只要抱到了吟歡這裡,就黏在她懷裡不肯鬆手了。

  「吟歡,你看他都睡著了。」到最後蘇謙默妥協了,這每日必頂會上演的戲碼屋子裡的丫鬟也都看習慣了,吟歡小心地把孩子遞給奶娘囑咐道,「這畢竟是新地方,你晚上多注意一些,小心他認生睡不好。」

  等沐浴完畢,丫鬟們都退了出去,蘇謙默這還有些鬱悶,看吟歡身上披著外套走過來,把她拉到了床上壓了上去,鄭重地警告道,「以後只能生閨女不能生兒子!」

  「那你只疼閨女了我怎麼辦。」吟歡被他這孩子氣的樣子氣笑了,蘇謙默搖搖頭,「我只疼你一個,然後閨女讓那個臭小子去照顧著,他作為哥哥,就是為了照顧弟弟妹妹的。」

  「他才多大啊。」吟歡替寶貝兒子叫屈,這都還不會走路呢,蘇謙默一看她這樣越發不滿了,直接埋頭對著她那張嘴『啃』了上去,把她所有的話都給堵了回去,他要用實際行動表明在她心中,最重要的只可以是自己...

  第二天一早吟歡醒來蘇謙默已經上早朝去了,一個晚上,這憋了數月的男人就是在給她記賬啊,還和她說了,昨天只要了個零頭,還有欠下的慢慢還。

  吟歡累的在床沿坐了一會,爾冬她們進來給她送了洗浴的水,淨身後吟歡才覺得舒服了一些,吃了早飯爾冬將這新立的帳冊送了上來,過去錦琮院那些人的月銀都是由八王府出的,如今到了這,都要吟歡另外立賬房。

  蘇謙默這些想的周到,也不知道他是從那個府中挖來的人,賬房包括管事四五個,暫時解了燃眉之急,讓許媽媽去請了牙婆子過來,從中挑選了一批雜役的婆子和粗使丫鬟,讓許媽媽帶下去先學了家規再分配到各處。

  這樣忙著大半天也過去了,轉眼就是下午,世子妃還把八王府分給蘇謙默的一些產業也交給吟歡,他們搬出八王府這樣另立門戶,等於分家,所以八王爺也把給相公準備好的都一併讓她帶過來了,這要處理的庶務一下增加了不少。

  「小姐,紅俏那裡來到的信。」青芽走了進來,把一封信交給了吟歡,還有一個木匣子。時隔一個月佟姨娘那才有回應,吟歡打開那木匣子,裡面是用帕子包裹好的幾個茶球。

  信中佟姨娘說明了這茶球的來源,還有陸家有誰在喝這些茶,最有價值的是隨著這封信的一張送禮名單。

  這應當是從陸夫人那順出來的,上頭都是以陸將軍陸夫人的名義送出去的茶,而這陸府中不喝德芳茶坊的就是二姐和二姐夫了。

  陸重巖本來就不是個愛喝茶的人,吟歡對他的生活習慣還是有些瞭解的,簡單的說,他是寧願喝酒也不願意坐在那一下午品那沒有什麼滋味的茶。

  「她向紅俏開價多少?」吟歡滿意地收起了信。

  「二百兩。」

  「你拿五百兩去給紅俏,還有,把這茶團拿去看看,是不是和太子府的一樣。」吟歡看著那信,連著陸將軍都躲不過去,這可真是狠心的好兒子。

  傍晚蘇謙默回來一看那送禮單子,用筆圈出了其中五個,「這五個就是六王府那晚北圖進貢的五個女子所選的官員。」陸家這送出去的茶斷斷續續少說也有百來個官員,蘇謙默也很清楚一點,這些都只是他們夫妻兩個人的懷疑,拿出去說並不能當作有利的證據。

  「相公,德芳茶坊背後支持的是誰家?」吟歡忽然想到了防範的方法,蘇謙默眼前一亮,「應該是蔣家。」

  「明天我送帖子去太子府,看看能不能見蔣姐姐一面。」從回來她一直都沒去過太子妃,如今這樣去也不會顯得突兀,蘇謙默點點頭,這樣也不必在太子面前說破這件事。

  「你也讓那個身在陸府中的人小心一些。」蘇謙默何等聰明,吟歡把信給他看了之後他猜測到了幾種可能性,當初陸重巖失蹤那幾個月就可疑的很,如今這茶又是來自他們府裡,若說這兩者一點關係都沒有,蘇謙默不信。

  想罷,蘇謙默拿起那個茶走出了屋子去向維特和阿謨的院子,此時維特正在院子裡練劍,阿謨坐在屋簷下,蘇謙默直接向阿謨打聽了他們北圖的飲食習慣。

  「我們北圖多飲用奶茶,以奶泡茶,更能補充體力。」阿謨拿起一個茶球聞了一下,掰開其中一個抿了一些放在舌尖上嘗了一下,微皺了下眉頭,「這味道,怎麼和清茶有些相似。」...<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小叛叛 發表於 2014-7-16 11:13 AM

117庶女心計

      蘇謙默從阿謨那取得到了清茶的配方,和吟歡手中的只差了幾味藥而已,吟歡送去了陳大夫那裡,得來的消息,幾味看似有大功效的藥添加進去,和德芳茶坊的貢茶一起卻有害於人身。

  蘇謙默看著那配方良久沒有說話,從陸府牽扯到北圖,看似不可思議的一切在他看來都有些依據,北圖內亂後一切手法都變了,難怪北圖連堅持都沒有這麼快投降。

  「先把那些貢茶的方子改了。」蘇謙默開口道,吟歡點點頭,第二天一早吟歡就送了帖子去了太子府。

  中午的時候收到了蔣茹茵回帖,吟歡備了禮出發去了太子府,太子妃臨盆之際也無暇顧及這麼多事情,太子府的一些庶務就由兩個側妃幫著一起打理,蔣茹茵不願意在這樣的關頭惹來話,就以兩個孩子為借口撇去了不少就幫襯了簡單的。

  「蔣姐姐,我也不繞彎子,今天來找你確有重要的事。」蔣茹茵喊退了一旁侍奉的宮女,吟歡把幾張配方拿了出來給她看,「蔣姐姐,我知道,此事證據尚且不足,但太子殿下賜給相公的茶確實有些問題,與這貢茶一起飲下,會傷身子,日子久了還會引出各種病症。」

  蔣茹茵接過她手中的幾張方子看了看,「德芳茶坊的貢茶家家戶戶都有,按照你這麼說來,豈不是這些人意圖不軌。」

  「蔣姐姐你若不信,便可以將這兩種茶混合了讓太醫驗一驗。」

  「單憑此不能定罪。」蔣茹茵搖搖頭,即便是有問題怎麼了,又不是兩種一起送的,只能歸結於意外。

  「所以我來拜託蔣姐姐,這德芳茶坊背後的是蔣家,能否改動這貢茶的配方,去掉這幾味,如此以來可不比引起恐慌。」蘇謙默並不想引起那些北圖人的注意,更何況陸府的事也沒有徹查清楚,要是廣而告之,恐怕會打草驚蛇。

  吟歡給的那茶葉,蔣茹茵這裡也有一些,是太子殿下賞的,倘若真如吟歡所說,兩者之間卻有問題,那首先要確認的就是太子的身體狀況如何了。

  「陸家的這茶是從哪裡來的。」蔣茹茵沉聲問道,吟歡搖搖頭,「茶城那裡住的都是茶農,說是來自茶城,具體哪一家卻查不出來。」依照蘇謙默的囑咐,吟歡沒有提到北圖的事情,蔣茹茵點點頭,讓人送了吟歡出去,轉而書信去了蔣家。

  不僅僅是太子府,蔣家也有收到過這些,按照吟歡給的單子,蔣茹茵讓二哥去查了一遍,和吟歡說的一樣,而找來的大夫說的結果也是如此,若是不讓太子發現此事,只能更改德芳茶坊裡的方子。

  過了幾天,蔣茹茵以祖父身子不適回蔣家探望,和蔣公在書房裡談了一下午,回到太子府已經天黑,蔣府連夜馬車去了德芳茶坊,第二天一早,德芳茶坊內所有的貢茶都被更換了一遍,只是包裝都一樣,看不出哪裡不同。

  吟歡這接到她的回信後把信放在了盆子裡燒了乾淨,抬頭看對面的蘇謙默,後者依然眉頭微蹙。

  對蘇謙默來說,他沒有確實的證據證明陸重巖、北圖和這件事之間的干係,思考了良久,他決定帶維特回去一趟。

  蘇謙默必須查清楚這其中的關聯才可能在六伯和太子面前說明此事...

  正當蘇謙默計劃著回陽關的事,一日深夜,臨安城某個府邸內傳出了一聲尖叫聲,緊接著這個府邸內燈火齊點,兩隊的護院在整個府內搜索了一整夜,一無所獲。

  一間裝扮異域的屋子裡內,年輕的官員懷裡抱著一個身子顫抖地女子,身上披著單薄的裙子,裙擺處都是鮮血,女子並沒有受傷,地上扔著一把漂亮的匕首,匕首的一端腥紅。

  「大人,妾身好怕...」那女子摟著年輕的官員,淚水盈滿了雙眼,那官員心疼地抱著她哄著,讓她把黑衣人的樣子描述出來。

  第二天一早,臨安城的街上多了不少巡邏的士兵,吃過了早飯吟歡這才知道,昨天夜裡太常寺卿家裡出了事,新娶的妻子遭人挾持受傷,後黑衣人受傷逃走,至今沒有下落,而那太常寺卿陳大人就是當日在六王府選了北圖貢女的其中之一。

  到了下午爾冬才來通報,維特院子裡伺候的丫鬟在小院子外發現了那被草草掩蓋的帶血的衣物,吟歡匆匆趕過去看,維特已經簡單的包紮了傷口,躺在床上。

  吟歡吩咐去找了大夫過來,看著維特這受傷的情形,轉頭問阿謨,「他昨晚是不是去陳府了?」

  阿謨點點頭,吟歡看著維特臉上的倔強,臉上閃過一抹無奈,「你挾持了她?」

  「我要殺了她!」維特激動地要從床上下來,可腰間的傷口讓他動彈不得,維特抓著床沿,尚且稚嫩的臉上充滿了恨意。

  「她還活的好好的。」門口忽然響起了蘇謙默的聲音,他走進來不屑地看著他,從身後抽出那把維特遺落在陳府的匕首仍在了他的面前,「你呢,不要告訴我你身上的傷是你自己造成的!」

  「既然你有膽子闖陳府,你怎麼不直接殺了她,留著她做什麼,乾脆你可以直接去見北圖的使臣,讓他們帶你回北圖找你二哥報仇,這副樣子給誰看?」蘇謙默一把揪起了他的衣領把他吊了起來,維特被勒的漲紅了臉。

  「相公,維特他受傷了。」吟歡在一旁想幫忙卻無從入手,蘇謙默直接把他拎著貼在了床沿看著他,吟歡抓住了他的手柔聲說道,「別這樣,有話好好說。」

  「要不是今天你留在平王府,你以為你能逃到哪裡去,你以為他們還留在臨安城做什麼,我早就警告過你,你還不死心!」蘇謙默一把將他扔在了床上,吟歡急忙攔住了他,這麼一摔,維特的臉色更痛苦了。

  「沒有人會等著你慢慢長大,若是你還不知曉,屆時你也會不到北圖去,在你手上也會毀掉。」蘇謙默把吟歡摟到身旁看著維特冷冷說道。

  「她說她是被逼的!」維特衝著蘇謙默大吼道,他闖入陳府,本來是想要問個清楚,但是當他舉刀的時候,阿朵哭著告訴他,阿父還活著,維特一個鬆懈,那刀子就被她反插入了自己的腰中。

  「被逼著反過來殺你麼。」蘇謙默涼涼地回了一句,從阿喜手中拿過幾張畫像扔在了他面洽你,「被逼著說出你的樣子,然後滿大今地通緝你。」

  「夜裡視線不明的情況下她能將賊人的樣子描述的如此清晰,也是第一人了。」那語氣裡充滿了諷刺,維特看著那和自己相差無幾的畫像,若不是阿朵想要置自己於死地,她為什麼要這麼做。

  「你出去。」吟歡瞪了他一眼,蘇謙默有些無辜,他這是恨鐵不成鋼,差一點在陳府就回不來了,若是被他們尋到一點蛛絲馬跡,他在六伯面前都不知道如何交代,窩藏北圖逃犯。

  「我來勸勸他,不是要出發去陽關,要準備些什麼?」吟歡把他推到了門口,吟歡又低聲說道,「你如今這麼說他也聽不進去。」

  吟歡輕輕關上了門,維特半靠在床上,每個人都不一樣,相公可以做到的,眼前的少年未必做的到。

  經歷這樣的事情只有兩種發展的途徑,要麼碌碌無為頹廢了一生,要麼奮起報仇,誓要奪回失去的一切,「維特。」吟歡坐了下來,叫了他一聲,「你決定去陳府的時候,阿謨一定攔過你,但是他最終還是讓你去了,是因為他知道,有些事要你自己去經歷了,才會撇去心裡那些不甘心。」

  「六王府的那天你也都看到了,每個人為了活著而努力這沒有錯,你不必恨她為什麼違背了和你大哥之間的誓言,因為她已經不再是你大哥重要的人,你大哥心中過去的那個阿朵已經死了。」維特慢慢地抬起頭來,「死了?」

  「對,她不是以前的她,不是你們認識的她,那她就是死了。」吟歡點點頭,「她需要這樣活著,你卻需要活的更好,你需要回去北圖,做你大哥沒能完成的事情,而其他人,你都不必理會。」

  「維特,你要記住,這個世上每個人活著的理由都不一樣,所以,她們為了能活地更好,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會以你想像不到各種各樣的方式去謀求,甚至不惜傷害別人。」吟歡笑得溫和,看著那尚且清澈的眼,總有一天,他也走上那條路,做著過去自己那麼討厭的事情,可這就是人生。

  「姐姐,我不想變成那樣的人。」維特悶悶地說道,靠到了吟歡懷裡,還沒等吟歡說什麼,門騰地再度被打開了,蘇謙默氣急敗壞地站在那指著維特吼道,「臭小子,離我媳婦遠點,誰准你靠著她了。」

  半個時辰過去,吟歡看他坐在那神情冷冷的,微歎了一口氣,坐過去了一些想安慰,蘇謙默抬頭就是瞥了她一眼,滿是控訴。

  「他...他比逸哲還小很多呢,才十二歲啊。」要不是維特受傷著,剛兩個人估計又要打起來了。

  屁,老子十二歲的時候早就看上你了!蘇謙默在心裡默默的腹誹,面上繼續冷冷地擺著,什麼都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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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叛叛 發表於 2014-7-16 11:27 AM

118庶女心計

      晚飯過後蘇謙默還那悶悶的樣子,吟歡還不能笑說他還真吃醋上了,一旁點著燈繼續繡完給昊哥兒的鞋子,直到爾冬她們推出去,天色已晚,吟歡放下了鞋子抬頭看他,不知道什麼時候,他顧著和她置氣,靠在那竟睡著了。

  吟歡輕手輕腳走了過去,站在他面前,正要伸手去摸,蘇謙默睜開了眼,很快抓住了吟歡要縮回去的手,吟歡輕笑了一聲,「不生氣了?」

  蘇謙默不語,抓著她的手卻沒有鬆開,吟歡乾脆坐在了他前面,「不說話就是不生氣了。」

  「誰說我在生氣了。」蘇謙默見她一臉的揶揄,終於忍不住開口,末了又補充了一句,「對他不能太仁慈了。」

  「是是是,夫君您說的有理。」吟歡遂點頭,「那可否就寢了?」

  「替為夫更衣。」少見吟歡這麼討好的樣子,蘇謙默乾脆佔了起來雙手一攤要她幫自己脫衣服,吟歡起身給他脫衣服,又換上了褻衣,沒等她自己換好,蘇謙默一把抱起她,洋洋得意地說道,「接下來應該在這裡伺候。」說罷把她放在到了床上...

  兩天後,維特傷勢還沒好,蘇謙默就帶著他回陽關去了,還能暫時躲避一下臨安城的搜索,八王妃知道兒子離開,就差人讓吟歡她們回去住些日子,也就是一個多月沒有見到他們,八王妃心裡就想念的很,尤其是想昊哥兒,甚至想把這個孩子養在自己身邊。

  「等默兒回來了,你們就抓緊再懷一胎,昊哥兒也好在我這裡陪我些日子。」八王妃抱著昊哥兒,他才剛剛學會抬頭,在八王妃懷裡,扭頭就找吟歡,看到吟歡坐在下邊,回頭待在了八王妃的懷裡,安靜的不可思議。

  「看你急的,昊哥兒還小,這不養在他們那,哪有養在你這的道理。」一旁的八王爺笑著出聲道,這八王府裡這麼明著說的也就他們兩父子的,八王妃一噎,八王爺又說道,「你若真的喜歡,這府裡的孩子,你都可以帶在身邊。」

  八王爺力求幾個兒子都能夠公平待之,而對八王妃而言是萬萬做不到的,再說下去都有些索然,八王妃把昊哥兒遞給了奶娘,說了聲乏了,吟歡帶著孩子回了錦琮院。

  「以後謙默媳婦面你就別提把孩子抱過來養的事了,你讓他們小兩口怎麼想,平王府這麼多人難道還養不好了。」八王爺見她們走了,和顏勸道,兒媳婦脾氣是好,但也經不起這麼說的,遲早得離心了。

  「養我們這不是為他們好,平王府那哪有這裡齊全的,就是那些丫鬟的新招了這麼多,萬一磕著些怎麼辦。」

  「那也是他們自己養的,我們都這年紀了插手他們年輕人的事做什麼,在這住幾天就讓她們回去,平王府的王妃成天住在這裡成何體統,難道平王府的事就不用理了。」八王爺說著臉色有些微凝,兒子這王爺的身份本來在朝中就有人找話,這麼一次一次的叫回來,豈不是給他們添麻煩。

  八王妃怔怔地看著他離開,對著身後的賀媽媽說道,「王爺這是怎麼了,平日裡都不會這麼說的。」

  「小姐,姑爺說的沒有錯,小少爺如今這身份,您若是讓他們回來常住,豈不是惹人多話,少爺年紀輕輕就被封了王爺,朝中盯著他的人可不少。」賀媽媽的話讓八王妃心裡好受了一些,可對這八王爺的態度還有些芥蒂,「那他不能好好說,非要這脾氣。」

  賀媽媽臉上閃過一抹無奈,這小姐的脾氣養的是比誰都嬌貴著,姑爺畢竟還是王爺呢,小姐對三個孩子這麼分明,姑爺心中自然也不好受,要說前八王妃的名聲,小姐真的是比不及。

  「聖上的身子不太好,王爺心中事多自然煩心的很。」八王妃聽賀媽媽這麼說著,臉色好看了不少,遂吩咐道,「去吩咐廚房把前些日子進的燉品給王爺燉了,補補身子,別累壞了。」

  「是。」賀媽媽見小姐放下了,這才放心的出去吩咐。

  而錦琮院那,吟歡看著跪在地上的秋菱,才多少日子沒有見到,這人已經消瘦了一大圈,面色憔悴,梳著婦人的髮飾,頭上卻只有簡單的簪子固定著。

  「王妃,秋菱知道錯了,求求王妃讓秋菱回來吧,讓我做什麼都成,只要能離開他家。」秋菱不斷地磕著頭,吟歡瞥見那本蔥段一樣的五指如今都青腫著。

  小竹取了藥膏給她上藥,那手臂上都有著大大小小的紅痕傷口,吟歡看著不由地皺了眉,「他們打你了?」

  「每天天不亮就要起來燒飯,還要帶他們的兩個孩子,那姐姐是個狠毒的,說本來就是八王府虧欠他們的,和阿東的娘一起折磨我。」秋菱說著直掉淚,回到臨安後她就去了阿東家裡,阿東雖然還在八王府當差,但月銀早不如過去那麼多了,以前那一家裡就被阿東給養的也顯得嬌貴,她們就都遷怒於她,她這些年攢的貼己銀子都被她們給拿去了不說,人也被她們折磨的。

  吟歡倒是見過那阿東的媳婦一次,長的虎背熊腰的很是結實,秋菱這贏弱的身子經不起她們折騰幾回的,當初把秋菱嫁給阿東是她做主的沒有錯,但秋菱好歹是王府出去的丫鬟,怎麼能由人這麼欺負。

  幾個月的磨難日子早就把秋菱那些年養出來的小姐脾氣磨得一乾二淨,吟歡讓小竹帶她下去,和許媽媽說道,「要是讓母妃知道這事肯定攆出去了,把她發到莊子上去吧。」

  「小姐仁慈,這丫鬟這麼心懷不軌。」許媽媽初見那傷口也有些嚇到,不過若是一個丫鬟正正經經的,怎麼會淪落到此,不都是咎由自取。

  「讓她回來是不想抹了王府的面子。」王府出去的丫鬟被人欺負成這樣都沒過問一下,傳出去了也不好聽,吟歡起身走進內室,昊哥兒正努力地在床鋪上學翻身,趴在軟墊上,仰著頭看向她這邊,咧嘴笑了笑。

  過了一會趴著覺得累了,昊哥兒又自己咕嚕一下翻了個身,仰躺在那,望著屋頂,雙手不曉得在空中抓什麼。

  襲暖走了進來,遞給吟歡一封紅貼,打開來一看,竟然是阿喜和爾冬的生辰八字合,看來阿喜的娘是等不住了,等著她生完孩子又搬去平王府,這一過來就急著送這八字合來了。

  吟歡看著上面的合字,讓襲暖去給喜媽媽回了訊,婚書可以送了...

  在八王府小住了半月,吟歡就帶著昊哥兒回去了,這一回八王妃倒是沒不捨得。

  才回平王府幾天,喜媽媽就把那婚書給送來了,阿喜和爾冬的年紀都不小了,也不必等明年,選了十月底的日子,為此阿喜來偷偷來求了吟歡,讓爾冬這些日子別這麼忙,可以安心備嫁。

  兩個月後,臨安城入冬,蘇謙默還沒回來,但給吟歡回了幾封書信,他們此去直接先到了茶城,在那留了人再往陽關去,陸家不可能不往茶城進茶葉,只要路中有發現就能找到制茶的鋪子。

  陽關那如今太平的很,留任的都是半年一換,便於將領回家,蘇謙默帶著維特喬裝去了幾回北圖,關於那一直部隊,只能從北圖王城入手,但那重兵把守,不宜混入。

  陽關和北圖已經下起了雪,蘇謙默到陸重巖那時候留了幾個月的城,多方打聽才找到了一處陸重巖曾經躲藏過的地方,寒窯漏屋,就算是強壯的人在此處住些日子身子也會吃不消。

  蘇謙默看了一圈,有些不信這地方還能躲藏人,難道北圖巡邏的軍隊都是瞎的,幾乎快要沿街的破舊房子,陸重巖住了那麼久都沒發現。

  「蘇大哥你看。」維特的傷好了之後就活絡了不少,他拿著棍子在地上撥弄著,草堆覆蓋的地上是一堆的碎瓦片,而那張跛腳的桌子,一隻桌角像是被什麼給撞過,向裡凹了進去。

  蘇謙默看了一下那虛掩的門,門把手那似乎是大力才被撞壞的,外面朝內看,地上的碎瓦,還有那亂成一團的床鋪,蘇謙默大膽地推測,這是陸重巖躲過的地方,更是他被抓的地方,否則若是躲藏的時候就是這樣的情形,他活不下。

  也只有軍營裡的人才會這麼瞭解軍營裡的事,北圖會知道衡關何時缺人,什麼將領何時不在,都是有人告之,最初他們懷疑是北圖人混入了軍營裡,現在看來,還是有人投靠了北圖了。

  「維特,我們出去打聽一下,看看在你二哥的領導之下又沒有漏網之魚。」蘇謙默推門出去,走到大街上,那雪已經下的很大,找了一家住店,蘇謙默把兩匹馬交給外頭的人,在一樓坐了一會吃過了飯,看了一圈這店,攔住了一個上菜的夥計。

  在酒家和客棧裡是消息較為靈通的,蘇謙默向他們打聽了當初打仗的時候有沒有哪些個官員反對了現在還活著的,和維特確認了那些人的身份,最終決定了去拜訪其中兩位。

  「記住,我們是陽關的商人,來北圖做些毛皮生意,這些皮毛是要運往臨安城買賣給達官貴人的,所以都要最好的,因為有些要經由這些官員的手批准,所以我們前去拜訪。」蘇謙默需要幾個還一心忠於前一任北圖王的人來替他們傳遞王城的消息,而能夠差使他們的唯一可能,就是維特的消息。...<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小叛叛 發表於 2014-7-16 11:33 AM

119庶女心計

     以商人的身份拜見北圖的一些官員很容易,戰後北圖處於復甦,各城的官員都歡迎大今的商人促進貿易。

  蘇謙默這一行很成功,他只是透露了關於維特在臨安城被通緝的事情,那官員就向他打聽了有關臨安城的其他事,蘇謙默這才提起自己有個哥哥,幾年前是在陽關軍營裡當差的,可是一次打仗之後在北圖失蹤了,再也沒有回去過。

  蘇謙默拿出了陸重巖的畫像,那官員應承了幫忙打聽的事,對於北圖王城的事卻透露的不多,從那官員府中出來,維特拿著陸重巖的畫像在他當初的躲藏點打聽了起來。

  比那官員說的更有效地是,有幾個小孩給了他們訊息,其中一個回憶說這畫像上的人他們看到過,那天下著大雨,他們躲雨在附近的屋簷下,看到一隊巡邏兵進那個破屋子裡把畫像中的人帶了出來,在門口那他們還打鬥了一番,最後那畫像上的人被制服帶走了。

  「我親眼看見他被抓上了囚車。」其中一個用手示意北圖用來關押犯人的囚車,「他是不可能從那裡逃出來的。」

  維特從懷裡掏出了錢分給他們,「他若真的能從牢裡逃出來,也不可能完好。」北圖人擅惡,手段殘忍,過去大今的俘虜下場都很慘,回來的都是受了一定的傷,像陸重巖那樣完好無損回來的,基本不可能。

  蘇謙默再度打量了這破舊的躲藏點,算不上多隱秘,他開始懷疑起他最初的動機,那場戰事結束後是他們大獲全勝,不應有誰還會在那,借口說被帶走中途逃出來這本就令人懷疑。

  「他不是被俘虜來,他是故意躲在這。」所以清理戰場的時候才會沒發現少了人,再到被抓,他就有機會見到當時那個還沒謀反的二王子,這個城包括周邊幾個當時就在那二王子的管轄範圍之內。

  「我們回陽關。」當務之急,就是要截獲了兩者之間聯繫的書信,陽關和衡關兩條道每天書信往來本就不多,要確認是否臨安過來的私人送信很簡單。

  如今陽關大雪封山,出不去,進不來,一旦山路通了第一批的人肯定最多,蘇謙默回了一趟軍營,命小四組建人手,時刻盯著從道上經過的人,一有可疑,看緊了到底是怎麼走向。

  而此刻的臨安城早已經被新年的氣氛籠罩,從年二十開始,大街小巷裡到處傳來鞭炮聲,平王府內也熱鬧的很,爾冬從府裡出嫁又嫁進了府裡,吟歡另外給她和阿喜備了院子,把她升和青芽一樣,又另外把小竹給調了上來。

  如今昊哥兒翻身的利索了,有時候就坐在軟榻上看著屋子裡的人忙來忙去,吟歡從許媽媽手中接過了用雞蛋黃熬成的羹吹涼餵給他吃,小半碗吃過青芽就來報說蔣府的年禮到了。

  「我們的什麼時候送出的?」吟歡看了那禮單,程碧兒的出手還真是闊綽,一來一去,光是年禮吟歡就置辦了好一手。

  「前天就送過去了,如今外頭雪大,路不好走。」吟歡點點頭,對她們來說在哪吃年夜飯沒區別,大年三十要進宮去祭拜,如今這天氣他們是趕不回來了。

  襲暖帶著幾個小丫鬟各個院子裡貼窗花,吟歡吩咐許媽媽道,「別忘了莊子裡的。」大過年的帳都收上來了,紅包也不能少。

  「小姐放心,早就發下去了。」吟歡走出了屋子,外面雪勢很大,從她那看過去,剛好能看到對面花園裡的橋,如今亦是白茫茫一片,看來今年是沒法和他一起站在上面看雪景了。

  「王妃,木家的馬車在外頭。」一個丫鬟匆匆來報,吟歡差人去接進來,木依琳一身紅色的袍子幾乎是飛奔著過來的,一看到吟歡,高興地喊了一聲表姐,給了吟歡一個大的擁抱。

  「瞧你手冷的!」吟歡一摸她的雙手,冰冷的,拉著她進了屋子,命人取了熱水過來,木依琳小臉通紅,看到坐在臥榻上的昊哥兒,又是一聲驚喜,想要上前去抱抱他被許媽媽給攔住了,「表小姐,您剛從外頭進來,帶著寒氣,不如先暖了手。」

  「我差點忘了。」木依琳嘻嘻地笑著,衝著昊哥兒拋了個眉眼,小傢伙倒是被她給嚇到了,木愣愣地看著她,一會才低頭玩著手中的九連環。

  「現在還莽手莽腳的。」吟歡笑掐了她一下,「二舅母就沒說你。」

  木依琳泡暖了手脫了外套這才過去抱昊哥兒,在他臉頰上親了好幾口頗有些埋怨的說道,「哪裡沒說我了,都快被她給念的,昊哥兒滿月的時候也不讓我過來,說什麼規矩還沒學全。」

  「那如今就學全了?」吟歡看著她揶揄道,木依琳嘿嘿地笑了一聲,當然還沒學全了。

  「開春就成親了,我看啊二舅母是覺得再教也來不及了。」幾乎是三年多不見了,這丫頭一下就成大姑娘了,第一次見面時候的小姑娘如今也要嫁人了,和她一般年紀的吟菲在下半年已經成親。

  「表姐,表姐夫對你好不好?」半響,木依琳低著頭忽然問道,吟歡看向她,木依琳恰好抬頭,臉上帶著一抹害羞,「我就是問問,表姐夫當初為你求了聖旨。」

  「他對我很好。」吟歡笑了,拉起她的手回答的很認真,「這輩子遇見他是我最大的幸運。」

  「表姐...」木依琳看著吟歡臉上的肯定囁囁地說道,良久嬉笑了起來,「表姐你這麼說也不害臊。」

  「你說說比你起麼?」吟歡笑著回道,木依琳似乎是想起了什麼,平日裡不知愁的臉上閃過一抹擔憂,轉而憤憤地說道,「是那傢伙太狡猾了!」

  吟歡聽她這麼說似乎另有隱情,饒有興致地看著她,木依琳動了下嘴又不肯說了,不斷地說著左丞相家她未來的相公狡猾奸詐,一臉的憤憤不平。

  「那你還嫁不嫁?」聽完她抱怨完了,吟歡好笑地問道,木依琳頓時雙眼一瞪,「嫁,當然嫁。」

  「傻丫頭,你當這是簡單的事和他賭氣呢。」吟歡拍了一下她的頭,「你娘要是知道你這樣子,還肯讓你嫁不?」

  「表姐,你不知道他!」木依琳說著臉上閃過一抹羞憤,過了一會才把兩個人之間的賭約和吟歡說了一下。

  吟歡聽著臉上的笑意越大,所謂的賭約不過是左丞相家的小公子設的小計策,知道讓父親上門提親二舅母肯定不會答應,輾轉激將著依琳去求了蔣側妃,這麼一來二舅母就算沒這麼想法也得同意。

  「倘若他沒有這心思,怎麼會和你有這個約定。」說歸說,吟歡也沒見她真的有多氣憤,笑著安慰道。

  木依琳懷裡的昊哥兒十分配合的伸手摸了摸她的臉,木依琳抱起他猛親了好幾口,「昊哥兒,你真是太可愛了,不如過會跟著我去惠安吧。」

  吟歡從她手中解救了兒子,笑罵道,「明年你自己去生一個,沒正形。」

  木依琳吐了吐舌頭,吟歡把孩子交給奶娘帶去午睡,坐到她旁邊歎了口氣,木家擔心的她也有些擔心,「去了丞相府就不能這麼由著自己的性子了知道嗎,木府離這裡遠,二舅母她們肯定會擔心你。」

  也許是吟歡說的她聽進去了,木依琳點點頭,有些東西旁人說了未必能夠瞭解明白,要靠自己體會…

  下午送了她出去,雪終於停了,外院那幾個新招來的小丫鬟在那玩雪,其中一個看到走廊上的吟歡,趕緊拉了身旁的幾個人,四個五六歲左右的小丫鬟誠惶誠恐地朝著吟歡跪了下來行禮。

  吟歡看著那堆了一半的雪人,忽然想起了當年的顧府,剛剛進竹清院的時候,到了冬天這一群姐妹也會在院子裡堆雪人,越稚嫩的年紀回憶越單純,就像這幾個小丫鬟。

  吟歡走過了迴廊那幾個小丫鬟才敢抬頭,其中一個穿粉色衣服的小心地撫摸著胸口噓聲道,「嚇死我了,珠兒,還是你機靈。」

  那個叫珠兒的小姑娘慢慢抬起頭來看著吟歡走遠的方向說道,語氣裡帶著一抹稚氣,「你們說,王妃是不是很漂亮,她是我見過最漂亮的人了。」

  「我告訴你們,那天晴姐姐讓我給許媽媽送東西去,我看到了王爺在和王妃說話,他們一定很恩愛。」一旁翠綠色衣服的小丫鬟胖嘟嘟著小臉說的篤定,四個丫鬟臉上皆有不同程度的羨慕。

  忽然身後傳來一個年長丫鬟的呵斥聲,「你們還在這做什麼。」四個丫鬟忙站了起來,一個十五六歲年紀的丫鬟瞪大眼睛看著她們,四個人齊排站好,聽著那丫鬟訓起了話,那叫珠兒的小姑娘悄悄抬頭看了一眼,那一抹暗紅的身影早已經消失在了走廊深處...

  年三十,臨近深夜,在宮中的陸陸續續也都回來了,吟歡從宮門出來,才一晚上功夫,腳下積了一層雪,大年這些在外宮打掃的宮人們也不知道在那看煙火去了,半空中時不時地閃起一些亮光。

  和八王妃她們到了別,吟歡上了馬車,半個時辰後回到了平王府,子時過半,天空中又綻放起了新一輪的煙火,幾乎是要照亮半天的夜空,新的一年又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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