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完整版本: 甄栗子 -【爭寵這技能】《全文完》
頁: [1] 2 3 4 5 6 7 8

璃幻 發表於 2014-7-9 09:22 AM

甄栗子 -【爭寵這技能】《全文完》

本帖最後由 bluesky0601 於 2014-7-13 12:41 AM 編輯

【書名】:爭寵這技能

【作者】:甄栗子

【內容簡介】:

  關於爭寵這技能:

  穿越成不受寵的宮妃?

  薛碧桃表示,爭!一定要爭!

  學習古代賣油翁好精神,把爭寵這技能的熟練度點到滿值,最終練成獨霸後宮的驚世絕技!

  元徵帝【面無表情】:朕是葫蘆嗎?

  薛碧桃【諂媚一笑】:當然不!皇上您最多是放在上頭的孔方兄,價值可大呢!

  …… ……

  朝代架空,考據黨慎入。

  據說這是一篇甜寵爽文,捂臉,作者果然是宮斗無能星人。

*1.本文內容皆從網上蒐集轉載,本人不承擔任何技術及版權問題。
*2.任何商業利益上行為與本人無關。版權為原作者所有。
*3.支持原作者,請購買正版。...<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div></div>

璃幻 發表於 2014-7-9 09:25 AM

本帖最後由 bluesky0601 於 2014-7-9 12:13 PM 編輯

第1章 穿越

    舉弓,瞄準獵物,放箭。

    因為追逐過後氣息未穩,又急著要將獵物追捕到手,致使弓弦沒能拉滿、蓄力不足。即使準頭夠,恐怕速度也慢了些。

    果然,原本還在眼前的小狐狸往左一撲勉強躲過箭支,跌跌撞撞地閃進密林裡去了。

    「逃之夭夭」挑了挑眉,叼著藍瓶啜一小口,快步追上去。

    幸而她選的職業是弓箭手而不是女生喜歡的舞者、琴師等,別的不說,至少速度夠給力。

    開玩笑,任務要求十五張狐狸皮,就差最後一張皮沒扒了,她怎麼能收手?

    然而薛碧桃一腳踏進密林時,還不等找到狐狸的蹤影,猛然覺得身子一沉,腦袋像被重物狠擊過,瞬間失去知覺。

    在視線變黑之前,她只有一個念頭:我去!老娘做的是限時任務啊啊啊!

    ------------------------

    再睜眼時,面前竟然浮動著《國色》這款遊戲裡熟悉的字眼——副本介紹。

    薛碧桃眼睛掃過副本種類一欄,見填的是「劇情副本」,不由更加驚奇。通常劇情副本非申請不能觸發,從來沒見過在本人不自願的情況下強制要求的。

    《國色》這款遊戲區別於其它全息網遊的特點,就是它備受女性用戶喜愛的「劇情副本」。此類副本不用打怪通關,而是在各種各樣的背景下進行角色扮演,達成系統發佈的任務目標即可獲得經驗及物品獎勵。

    副本背景構造的逼真程度,再加上擬真度高的場景,讓人不禁產生穿越的感覺。因而在距離穿越小說火爆的五十多年後的時代,這類小說又一次火了。

    甚至《國色》的開發公司還大量購買受歡迎作品的版權,將它們製作成副本背景以供大眾用戶攻略。

    撇開強制任務不說,還有件事也古怪。按理說在2055年的今天,連接大腦與擬真環境的養生倉已經日臻完善,不但不會對人體有危害輻射作用,甚至在睡眠的情況下使用之後還會精神飽滿。沒道理出現剛才那種「黑屏」的情況。

    這個狀況,有點詭異啊。薛碧桃皺眉想著。

    將視線轉到劇情任務的背景上:

    副本年代為乾元王朝的元徵三年,玩家穿越角色為禮部尚書薛聰薛府上的嫡出二小姐——薛碧桃,與其雙生姐姐薛綠萼一同備選宮中。

    等等,這個背景有點熟悉。

    好像前兩天死黨蘇小硯曾經抱著本名叫《爭寵?小意思》的穿越小說來找她,因為發現裡面一個被穿越女主角逼的下場慘淡的病弱女配也叫薛碧桃,所以相當混蛋的來嘲笑她的。

    任務目標:攻略皇帝,且爭寵技能熟練度達到100。

    任務完成獎勵:回到遊戲中,且獎勵本職業傳奇級裝備一套。

    任務失敗懲罰:腦電波抹殺

    ……我、我去,腦電波抹殺?豈不是要變成植物人。什麼時候遊戲裡居然有這麼凶殘的懲罰。

    這已經不像是玩家的惡作劇了。

    「這當然不是玩家的惡作劇,哼哼。」一個稚氣的聲音響起,「人家好不容易完成工作變成狐狸放鬆一下,在草地上曬太陽曬的好好的,你這該死的弓箭手就跑來射殺我!欺負我動物化沒有技能嗎!」

    「……你是?」不是吧,不過為了完成一個限時任務而已,她怎麼好像惹到很厲害的角色了。

    「小小,用你們人類的話說就是這個遊戲的主腦。」

    薛碧桃大囧,還待分辨「這、我也不是故意的,你看我還沒真的殺到你。你要是把我在遊戲裡抹殺了,聯邦的法律也不會放過你和你父親的。」

    一般來說,生物腦的創造者會被稱為其父親。

    自稱「小小」的主腦大人此刻怒氣頓減,忸怩道:「人家也是沒辦法了,本來只是想出口氣,讓你來不及做任務。結果把你丟進了還不完善的劇本裡,變成了非玩家使用的角色。這個副本也因此鎖住了,別的玩家不得進入。當然,你如果不通關,也出不來了。人家本來是想把你拉回來的……」

    「但我還小嘛,力氣也不大……所以拉不回來。」

    「那任務完成獎勵和懲罰是怎麼回事?」薛碧桃的腦門上已經爆出一個井字,追問道,「你現在弄不回我,完成任務就可以了?」

    「當然沒問題!你要相信我!哎呀,我目前的能力只夠留你十分鐘,現在時間到了,你要自己加油哦!」

    ……加、加你妹啊!

    還不等她爆粗口發洩,已經被一股引力牽扯去了。

-----------------------

    作者有話要說:原先只是想很正常的穿越,結果因為看了一天網遊文,第一章的風格就頓時好奇異啊。

    ……我、我還能塑造出成功勾搭到皇帝的女主性格麼(學小小忸怩狀)
...<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璃幻 發表於 2014-7-9 09:30 AM

本帖最後由 bluesky0601 於 2014-7-9 12:14 PM 編輯

第2章 前奏

    「小姐,小姐你感覺怎麼樣?」被耳邊那溫柔的聲音喚醒,碧桃的眼睛才逐漸明晰起來。

    「還有點暈。」答完話,她抿起唇,略微蒼白的臉上浮起一絲不正常的紅暈,顯得有些惱怒。

    能不怒嗎?被不靠譜的生物腦丟到這個詭異的地方。

    身為高幹子女的她,扮演小姐的氣場勉強足夠,若要論陽謀,手段也夠。可是和後宮的女人耍心機?

    她一個被嬌養大的姑娘,還真拼不過宅子裡聽著陰謀論長大,甚至自己拚殺出來的女人。

    不過……

    她向來聰明,身處逆境的時候,懊惱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是沒用的,要麼放棄自身自滅,要麼,就要拿出鬥志,無論如何也要想辦法解決掉。

    環境不遷就個人,只能是我們適應它。

    這寵,她還真爭定了,不就是開副本刷人型BOSS麼?誰也別想擋著她回去的道兒!

    暗自下定決心,碧桃舒出一口氣,看向旁邊的貼身丫鬟暮雲,她腦子裡已經被強加了這部分的記憶,雖然一時之間接受不了許多,即刻翻出這丫鬟的信息還是可以的。

    是這具身子奶娘的女兒,從小服侍自己的大丫鬟,做事成熟穩重,算是個不錯的幫手。

    她點點頭,吩咐道:「把帶的點心拿些出來,方才使了好些力氣,免得進宮時無力應付。」

    暮雲覺得有些奇怪,自家小姐因從小體質弱的緣故,養成了怯懦的性子。方才頭疼的毛病發作起來,險些暈厥了去,再睜眼時竟是一副怒容。

    何時見過小姐這般?

    心裡雖疑惑,到底還是關懷道:「到底是昨兒那風吹著了,又兼馬車顛簸,初曉那妮子做事不仔細,系件披風也能出差錯。小姐是打小的病根了,這樣的冷天若再不裹嚴實,更要難受。」

    「她性子爽利,做事不夠細心也是有的。」她笑了笑,又道,「與你比,自然是比不上。」

    暮雲臉兒一燒,也是歡喜也是羞澀,不再說話,只取出帕子包好的點心來,奉給她吃。

    吃了幾個,為抑著頭疼而消的力氣便逐漸恢復過來。拭去嘴角的點心屑,碧桃兩指捏著帕子頗有些嫌棄地想:這樣用完再膩呼呼的揣回去麼?

    自家小姐素來愛潔暮雲是知道的,見她臉色不豫,反是莞爾一笑,上前接過那帕子疊了髒的一面兒在裡頭,另取出一方嶄新的來。

    碧桃默默的數,這已經是第三條了,她還從來沒拿手工繡品這麼奢侈過。看來觸發這個副本也不是全然沒有好處的嘛,她努力安慰自己道。

    車軲轆壓在花崗岩鋪就的大路上,發出響亮而規律的聲響,卻教人慢慢有些睏倦起來。

    碧桃揉一揉眼睛,正欲問什麼時候到,就被馬車停下的慣性帶的往前撲去。手撐在兩側才算穩住了。

    果然聽外頭的車伕道:「二小姐,到地方了。」

    她淡淡應了一聲,待暮雲撩起簾子,置下腳凳,才扶著她的手下了車。

    放眼望去,眼前宮殿的金色琉璃瓦頂高低錯落,高高的、火紅色的一道道宮牆就像被潑上了廝殺後的血水,卻仍是威嚴直立著攔隔了內裡數不盡的明刀暗箭,欲要粉飾天底下紛亂最多的是非地。

    血腥骯髒,又莫名地華貴莊嚴。

    到如今,碧桃的心裡不是不亂的,她想,她居然要為妾了,且是要自己掙著搶著打破腦袋的去當妾,和一群女人爭奪一個男人。儘管那是天下最尊貴的男人,儘管這只是一個副本。

    平行空間?

    想到小小話裡不清不楚地字眼,她心驀然就沉了沉,面上也帶出無盡冷意來,若果真是平行空間,她只怕做不到那一步。

    還是想著是玩一場遊戲吧。

    暮雲看著小姐突如其來的冷面,視線有些飄忽地落到前頭去。

    薛綠萼,與小姐一母雙生的大小姐,卻因在母胎裡養分充足,體質上不知比小姐好多少倍。即便如此,年齡漸長後也是少有笑臉,家裡丫鬟們私底下言語時不免給她冠上個冰美人的名兒。

    往常小姐怯著一張臉時從不覺得,這會子瞧著竟是如此的相像,又如此的有震撼力。

    同裁一身藍綢襖兒,飾以水波紋路,下著白絹裙子,且裹上黛色斗篷,細白如瓷的頸邊溜一圈兒兔絨毛。雖頭飾首飾不同,皆冷下一張相同的臉,直教人分不清,又有些迷惑與入迷。

    「二妹妹。」與碧桃打招呼時,綠萼臉色也不見緩和,依舊是冷凝的樣子。果真不像姊妹。

    然而碧桃看著,心裡卻一動。

    擺出與往日不同的模樣來,不見如何怯懦溫和地頷首道:「姐姐。」語氣也是淡淡地。

    綠萼眼裡閃過一絲驚奇,不免多看她幾眼。雖不與往日相同,到底身骨兒還是透露出幾分怯弱不勝來,便學習自己的做派又能如何?

    畫虎不成反類犬而已,她心底冷笑。

    此時碧桃卻在想著另外的事。都說雙胞姐妹,要麼感情好的和一個人似的,要麼就是彼此看不過眼,畢竟世上有個人和你一模一樣,若眾人相待時不能一碗水端平,心裡便會生出不同心思來。

    按這個情況看,這對姊妹怕是後者。

    也好,要都是這樣,回去的時候也不會惦念這裡的人、事了,感情淡薄總比如膠似漆好應付些。

    雖然淡漠,畢竟是一家,撂開各自的心思後,二人仍相伴前去登記造冊,以備殿選。...<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璃幻 發表於 2014-7-9 09:34 AM

第3章 選秀

    「宣禮部尚書之女薛綠萼、薛碧桃,文華殿大學士之女傅溫佩,吏部左侍郎之女裴允兒,太常寺少卿之女賈真真覲見。」

    被點到名的秀女起身,一行五人出側殿,入得正殿。

    碧桃搜了一回記憶,總算得了禮儀上的知識,匆匆學過,舉止也不算太突兀。

    「平身。」頭上傳來的聲音低沉渾厚,富有磁性。

    在這隸屬帝王的大殿上迴蕩開時,更顯得威嚴不可侵犯。

    五人應聲,裊娜而起。

    皆是娉婷玉立的身姿。

    上位者的視線卻盡數落在薛家二女的身上,也有好奇品賞,也有驚異不定。

    只見二人一身相同的藍綢衣裳兒,皆是冰冷冷生就的芙蓉面,讓人忍不住就想分出差別來。

    怎麼能不多看幾眼?

    碧桃感覺身上壓力驟然變大時,便知道此計已得。

    初見面,博的是相貌舉止,以及不湮滅於眾人的不同點。

    薛家姊妹的不同,相信皇帝已經有了印象了。

    如此,眾高位妃子也不敢因她容貌而忌憚,在入宮前就下手作亂。

    要是從名單上被划去,或是初受封的品級太低,可就得不嘗失了。

    歷朝歷代,雙胞胎入宮為妃的不是沒有,但不是活潑外向,就是兩人性子不同。

    且本朝這才是第一對兒,這又是皇帝登基後的第二次大選。

    因此這二人的表現著實叫皇帝看的新鮮。

    先是內侍報了綠萼的名字,她上前一步,已不必行大禮,屈身作一禮便罷。

    再抬眼時也不見眼光波動,更不見害怕與緊張,只一副淡然和無所求的樣子。

    皇后便和皇帝笑言:「倒是個沉穩的。」

    皇帝頷首:「那就留罷。」

    內侍宣了聖意,又叫碧桃出列。

    碧桃行過禮,暫時把思緒壓下。

    慢慢將俏臉兒仰起,又把唇兒一咬,復緩緩鬆開,登時有別於綠萼冷然的模樣。

    蒼白的臉上抹就殷色紅唇,再加上眼底冰水化成般的瀲灩水波,極致的色彩對比,更教人移不開眼。

    皇后依舊端莊和善的坐在那兒,其餘幾位妃嬪面上也不見如何,暗裡卻險些要將指甲掐斷。

    同是思忖,這要不是本身就病弱的,怕是個不容小覷的。

    心裡便升了警戒。

    要是讓這對姊妹入了宮,也要趁她們沒站穩跟腳的時候,打壓下去才好。

    皇帝可不管那麼多的彎彎繞繞,只憑著喜好,語氣玩味道:「留。」

    這二人,竟都不必施展才藝,過眼即留。

    其她三人見狀,又是躍躍欲試,又是忌憚咬牙。

    後又留了溫婉嫻靜的傅溫佩和機敏活潑的裴允兒。

    這五人倒也個個出色。

    便是落了牌子的賈真真也是純善天真,只與裴允兒相比,性格相同,卻又機敏不足。

    並不多適合後宮。

    碧桃想,這樣也不錯。

    只是上頭那幾位怕是要應付不過來了。

    若是皇帝不在,怕就是相反的結果,留下好欺負的賈真真即可。

    一行人除失魂落魄的賈真真去了前面待的左側殿,餘下四人皆同去了入選後可去的右側殿。

    腳才邁進去,耳邊便傳來胞姐冷冷的聲音:「妹妹今天可真教姐姐刮目相看。」

    雖然她站在後面,見不到薛碧桃的表現,但是聽皇帝的語氣,分明對她起了心思。

    「姐姐是說妹妹以前的表現都是假的?」碧桃好笑的覷她一眼,扶了扶頭上的碧玉玲瓏簪,又道:「難道娘對姐姐更寵愛些,也是假的不成?」

    綠萼微愕然。

    碧桃的眼裡便騰起一陣霧氣,霧煞煞地看向她:「我忍讓,不過是爹娘不看重我罷了。」

    她那雙眼睛,好似在說:姐姐,你欠我良多。

    你可有善心,記得還?

    綠萼不由自主的向後一退。

    碧桃掩唇,笑往一旁去了,也不往秀女堆裡扎。

    誰教她如今扮演的,是小號冰山美人呢。

    只是她放過她們,她們的X光射線眼睛卻不會放過她,同一批容貌比她姊妹要好的也有。

    但是雙胞胎總是眾人矚目的。

    一時被許多人列為勁敵。

    碧桃琢磨著,是不是要改個策略?這樣引起皇帝注意了……但所有人也都注意了。

    「薛家姐姐,」正百無聊賴的想著,被同時參選的裴允兒笑吟吟一拍肩,「姐姐想什麼呢?」

    碧桃看她一眼,扯了扯嘴角露出個笑算是打過招呼了,並不答她的話。

    好在裴允兒也只是想挑個話頭,沒有一定要她答。

    她人很是機敏,見碧桃眼裡沒有不耐之色,就湊近了一點,笑問她:「你們姊妹這樣相同的好容色,可真教人分不出哪個是哪個來。不知姐姐與那位姐姐,哪個更年長些?」

    「她是我姐姐。」

    「唔,我瞧著,那位姐姐的冷氣兒也更足些,果然是姐姐的姐姐。」

    碧桃忍著笑,眼裡到底還是露出一二分來。

    裴允兒若有所思,覺得這也不是個不近人情的。與她攀談的興致更高了。

    你來我往幾回,趕上散場的時辰,便做了結語。

    「往後在宮中,還望姐姐多多照應。」這是場面話。

    「嗯,好。」這是乾脆的回答。

    聽內容好似是毫不客氣,但看她漸漸軟和的唇線,裴允兒不知怎麼升起滿足感來。

    就好像小時候家裡姐妹們爭搶爹娘的寵愛,漸漸被她佔了先。

    那種滿足,不像是被寵的歡喜。

    只是想著:啊,成功了。這種努力之後有所得的感覺。

    碧桃卻不管她心裡怎麼想,只是覺得自己現在這副性子,找人套近乎是斷斷不可能的。

    有個人聊天打發日子也不錯。

    更何況,如今裴允兒眼中還不見世故成熟以及陰狠冷漠,只有想著入宮的新鮮喜歡以及躍躍欲試而已,

    在現代時她是未入社會的小羊羔,卻已經有二十出頭的年紀。

    這具身體卻只有十五歲,就已經要嫁人了。

    她到底比她們要大幾歲,看人更分明些。

    與裴允兒作別後,依舊和自家姐姐一道回府,也依舊是各坐一輛馬車。

    轆轤聲帶動了碧桃的紛亂思緒,也將元徵三年的後宮之爭,拉開了序幕。...<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璃幻 發表於 2014-7-9 09:35 AM

第4章 交心

    「娘。」碧桃一下車,就見綠萼正被娘親翁敏握著手噓寒問暖,略一猶豫,還是上前行過禮,喚她一聲。

    「碧兒也回來了。」翁敏溫和慈善地笑看她,眼裡的溫度卻明顯不如對著她姐姐的時候,「聽綠兒說你也被留了牌子,說不得,咱們家要出兩位娘娘了。」

    碧桃稍帶一點笑,回道:「是爹娘教導的好,女兒可不敢居功。」

    「好好好,去這麼一趟也懂事了。」翁敏頗為欣慰的看著她,覺得往日對這個女兒的關注太少了。

    也是因為她這個二女兒從小體弱的關係,為家族計,這樣的體質一則難養活;二則嬌弱不勝難以培育。

    她就漸漸把重心放在了大女兒身上。

    現在看來,這個女兒自個兒倒也爭氣。

    那宮裡的人脈佈置,與老爺商量著也要交給她一份才好。她忖度著。

    怎麼說也是親生骨肉。

    「娘,門口風大的很,咱們快進去吧。」綠萼見娘親的關注點有所轉移,暗自著惱,難得用撒嬌般地口吻道。

    「娘都忘了,快進去吧。老爺還在裡頭等消息呢,咱們給他報喜去。」翁敏嗔看她一眼,還是應下要求,領著眾人進府。

    卻不曾偏頗,一手拉著一個女兒,心裡頗為驕傲。

    ---------------------------------------

    與爹娘敘過話,又一同用完晚膳,碧桃便回了自己的房間準備歇息。

    只等再過幾日頒下聖旨,就能領旨入宮了。

    經過這一役,她莫名對入宮爭寵這事兒不怎麼排斥了,大概是謀算得逞的關係,覺得……

    很有些意思。

    唔,算計帝心,也不錯嘛,挺有趣的。

    反正在現代讀完大學,也是父親母親把她拉拔到體制裡去,吃父母的銀錢本事,沒什麼意思。

    要不然她也不會天天鑽到遊戲裡找樂子去了。

    對著朦朧朧看不清人眉眼的銅鏡,把頭上那根碧玉簪取下,想到此處,她微微勻開笑意。

    「小姐今天……和平時不大相同。」替她卸下耳墜的奉紫躊躇著道。

    這是個謹慎細心的,雖然膽子小了些不堪大用,收管著她貼身物件兒也是不錯的。

    不讓人操心。

    只是一點細微的變化,她就看在眼裡了。

    「哦?哪裡不同?」她把玩著手裡那支簪,好興致的反問她。

    初曉去了廚房催熱水,正替她鋪被的暮雲手上動作慢了下來。

    顯然也是有所察覺,想聽一聽。

    「不那麼……不那麼……」丫鬟評述小姐,總是底氣不足,一時奉紫也找不著合適的詞。

    「不那麼怯懦了?」她笑。

    奉紫猶豫的點點頭。

    「保護色而已。」她直截了當地說道,沒有其它委婉的修飾。

    兩個丫鬟聽了都有些震驚。

    保護色?即使這個理由不足以讓人信服,但除此之外,似乎沒有別的解釋。

    畢竟自家小姐又沒有經過大事的刺激,突然通身氣質變化了,還能有什麼別的理由好說呢。

    可如此一來,豈不是除了外人,連她們在內,小姐誰都瞞著,誰都不信?

    她二人又覺得憂傷不忿,又為小姐心疼。

    「想騙過別人,就得先騙過自己。」碧桃的嘴角浮起一個自嘲地笑來,「我這樣柔弱的體質,只怕別人一根指頭就能捏死了。」

    「若不能體現自己的價值,連娘親也不會時刻護著我。那就只有示人以弱了。」

    實際上,這具身體的原主人也不是真的柔弱不堪,否則家裡的明槍暗箭也不能都躲開了,還活到十五歲。

    只是和她比起來,因為不是嬌養大的,長久以來的保護色護過了頭,難以更改,氣勢上弱了很多而已。

    「小姐……」二人聽了,不忿淡了很多,都有些心酸。

    所以說,從小服侍到大的婢女就是好騙啊。

    自家的小姐說什麼都信。

    碧桃心裡淡定且不懷好意的想。

    「往後入了宮,與在家更不能比了。」她正色,「光靠我一個人是萬萬不能夠的,所以今天我才在你們面前露出些端倪,好教你們知道。」

    「索性你們也是聰敏的,能夠發現不對。倘若你們願意,那往後的日子,便要你們扶持著我過了。若是不願意也無礙的,我回稟了母親,讓她給你們找戶好人家嫁了,往後也能安心的過日子。」

    「奴婢是打小服侍著小姐長大的,」暮雲聽了有些激動 ,含著淚,先出聲道,「早就立過誓,要服侍小姐一輩子,小姐千萬別趕奴婢走。」

    「奴婢也是,雖然奴婢是後來才被夫人撥給小姐的,沒有打小的情分。但絕沒有二心,只盼著能服侍小姐把日子過好了,奴婢也能沾沾小姐的福氣。」

    碧桃聽了也很滿意,這個時代,叛主的奴才別人也是不會重用的,因此這二人不用多敲打,只用告訴她們知道她往後行事有所改變,不讓她們成天疑神疑鬼暗自猜度就好。

    正要開口安撫,初曉推門進來,看見房裡的狀況嚇了一跳:「這都怎麼了?」

    「這……」暮雲才想答話,可不知道小姐的意思,便把眼兒望去,見小姐搖了搖頭,就知道暫且先不和初曉說。

    也是,這丫頭太活潑了些,行事不夠沉穩,就怕嘴上把不住壞了小姐的事。

    「咱們正給小姐祝賀呢,熬了這麼些年,總算得償所願了,可見小姐必有後福的。一時開心過了頭,反是喜極而泣了。」

    「嘻,說的對,咱們小姐的福氣在後頭呢!奴婢也想著往後能跟在小姐後頭,和小丫鬟們逞逞威風,也就於願足矣啦。」初曉立馬就湊趣兒行過禮,笑嘻嘻地。

    奉紫聽了破涕而笑,嗔她:「狐假虎威!」

    「怎麼能是老虎呢,憑小姐的模樣,可是傾國傾城的大美人!」說著還搖頭念起歌謠來,端著個銅盆,愈發顯得可笑,「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寧不知傾城與傾國?佳人難再得!」

    碧桃忍俊不禁,竟不知房裡還有這樣個活寶般的丫鬟,原先壓抑的氣氛也登時鬆快了許多。

    然而那如曇花初綻般的清麗笑顏,帶一點露珠輕滾的顫顫微微,欲隱還休,直教丫鬟們看的愣了眼。

    初曉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匆忙忙道:「哎呀,把正事給耽擱了。小姐!方才夫人身邊的大丫鬟玉簪在外頭與我碰上了,讓我轉告說,夫人找您去說話呢。」...<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璃幻 發表於 2014-7-9 09:36 AM

第5章 封位

    「娘,您找我有事兒?」碧桃任由奉紫解了斗篷去,逕自入了內室。

    翁敏抬手來握,含笑道:「來,到娘身邊來坐。」

    碧桃便將手一搭,隨坐在床沿,側轉過身來聽著。

    翁敏笑的更溫和了,「原本早該告訴你,但是因你身子不大好,我總想著與其選入宮去,娘看顧不著,倒不如低嫁個好人家,對你更好些。」

    「誰想你福澤深重,竟被皇上瞧上了眼,仍舊是選入宮去了。如此,娘反不好為你謀劃一二,除了把咱們家在宮裡頭的佈置與你說道,往後卻要靠你自己了。」

    那握著的手心微微出了汗,睃眼去,面上更露了幾分忐忑。

    翁敏暗自點了點頭。

    原想著今日綠萼說的話,還以為這女兒的變化是因為藏的深的緣故,時至今日才表露出來。

    心裡有些被隱瞞的不悅。

    由此觀之,若是個城府深的,也不能有這一番情態。

    到底心思藏的再深,總比不過自己比她多吃了十來年的米不是?自己親自觀察得來的結果,還是自信是正確的。

    想來,也只是瞎貓碰上死耗子,胡亂學著她姐姐的樣子,竟也入了皇上的眼。

    也好,免得往後大女兒一人孤軍奮戰,要是升了高位還好,要是遲遲不得晉陞又沒有子嗣,只怕族裡還會把旁支的姑娘也送進去。

    自然比不上親生的幫襯著好。

    她安撫般的拍拍女兒的手,道:「你也別怕,我雖然難以入宮,好在你姐姐是在宮裡的,往後你們姐妹二人守望相助,也能勝過旁人許多了。」

    碧桃聽之點點頭,卻又遲疑道:「可是,姐姐她,素來不愛管閒事……」

    翁敏忍俊不禁,笑道:「你啊,娘還當你經這一番歷練聰明懂事了,沒想到還是個傻的。旁人的事自然不必管它,你的事,怎麼能是閒事?有什麼不懂的,只管問你姐姐便是。」

    「哎,原本你姐姐並不是這樣的,也是個熱心腸,只是娘怕那樣的性子入宮不得好,便硬是教著拘著改了……都是為了家族昌盛啊。」嘆著氣,很是落寞無奈的模樣。

    碧桃聽了若有所思。

    怪不得原主明明和自己的姐姐感情不好,書裡卻說在失寵的情況下,還是站出來為受陷害的姐姐一搏。

    以有心算無心,偏偏還險些成功了。

    才因此被穿越女記恨上,最後不得善終。

    原來是聽了自己的娘親一番話,以為姐姐這些年為家族犧牲了許多,自己卻不曾做過,很有些不安、懊悔。

    這才拼著自己不好,也要做這麼件事兒。

    反正是這具身子的血緣姐妹,現下最多是討厭,還不會陷害自己,且最後也沒什麼好下場。

    若能合作,也沒什麼不好的。

    便細聲道:「娘莫憂心,我知道了。有什麼事兒,自會去詢問姐姐。」

    「姐姐若有麻煩,我也會幫著她的。」說著,露出個誠摯的笑來。

    翁敏眼角微濕,連聲道:「這就好,這就好……你們總歸是親姐妹,雖然這些年娘忽視了你,總是希望你好的。你們能姐妹齊心,在宮裡站穩了腳跟,娘也就沒別的願望了。」

    說著,從暗格里取出個方正的黑漆描金花卉盒來,交到碧桃手裡。

    又叮囑她:「那人手佈置、聯絡暗號都寫了擱在裡頭,你回去仔細記牢,切莫帶到宮裡去。」

    「是,女兒記下了。」

    「再有……」

    復教予碧桃入宮的行事章程等,雖然只是開個小灶,好賴能多知道些,餘下的自己多看多聽也能補上了。

    這一教,直教到亥時才算完。

    後回房各自歇下,不再贅言。

    ---------------------------------------------

    第二日晨起,碧桃抱著被子呆愣了半天,才回想過來自己這是在遊戲裡呢。

    「唰」一下就躺回去,直往被子裡縮,準備賴個床先。

    丫鬟們也愣了,這這這……

    所謂的保護色一脫,小姐習性大變,讓人有些反應不過來。

    只有初曉膽子最大,上前將床帳子勾掛好,喚她道:「小姐,再不起,老爺夫人要派人來問了。」

    哦,是了,還得給爹娘請安。

    萬惡的舊社會!

    她這才勉勉強強拖拖賴賴的讓丫鬟們服侍著起了身。淨面擦牙時把昨日的盤算再在腦子裡過一遍。

    在府裡呢,還是那個怯懦的二小姐。

    在皇宮裡呢,要暫時扮個冰山小美人圖個新鮮勁兒,往後的打算再說。

    可自己的性格呢,又是個膽兒賊大混不吝的主兒。

    她犯難了,這人設定的忒多,可別露了陷。

    今日穿就身素絨繡花襖,外披了翠紋羽緞斗篷,清麗如粼粼水波,倒映了秀色青山。

    抱著暖烘烘的手爐,前去正房問安。

    正說著話,有小廝亢奮的在外頭稟事:「老爺夫人!宮裡頭來人宣旨了!」

    二人並她姊妹一聽,忙起身去迎旨,還不忘叫來各房眾人,另備下香案等物什以示尊敬。

    等一眾人等齊刷刷跪下臨聽時。

    只聽那內侍宣讀:「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禮部尚書嫡出長女薛氏綠萼,毓秀名門,姿容出眾,今特冊封為從六品寶林,於十一月廿七入宮,賜居永和宮錦繡閣。欽此。」

    等禮部尚書薛聰上前恭謹接過,又另展一張聖旨,宣讀:「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禮部尚書嫡出次女薛氏碧桃,淑麗姣好,進退有度,今特冊封為從六品寶林,於十一月廿七入宮,賜居儲秀宮芳華閣。欽此。」

    「咱家這廂先恭喜薛大人了。」那內侍公公眯著雙笑眼兒,甚客氣道。

    薛聰將紅包一塞,也笑的客氣:「那就多謝公公了。公公東奔西走可有勞累?不如先去正廳坐著喝杯茶,歇一歇罷。」

    那內侍是個人精,聽這話就明白了,見這兩位千金姿容出眾,又得聖上看中,其餘她人封的品級除了太后的甥女江氏和皇后的胞妹李氏,皆是不如她二人,如今賣個好兒,往後也有好處。

    連忙擺手回道:「薛大人不必客氣,前頭只去了左丞相江大人以及鎮國將軍李大人二家,您這才第三家,後頭還有幾處呢。」

    「如此,可不敢耽誤公公,公公且慢走。」

    「薛大人留步罷,不必相送。」內侍點頭,領著一群人浩浩蕩蕩的走了。

    「老爺,這從六品?」聽這品級不算高,但看自家老爺臉上歡喜的樣子,又聽這宣旨的順序排了第三,似乎也不算低,翁敏便忙問道。

    薛聰給夫人解惑:「聖上不是個沉迷女色之人,更重舊情。宮中的高位多是潛邸時的舊人,第一回大選時最高不過正七品御女。咱們女兒能得封寶林,已是聖上恩德所賜了!你可別胡思亂想。」

    「妾身可不是不知輕重的人。」翁敏嗔怪他一句,忙著準備後頭女兒進宮的瑣事了。

    原先沒想著三日後就要入宮,安排有些跟不上。

    各房的姊妹弟兄,嬸娘叔舅也都圍攏來道喜,直奉承的碧桃腦子暈。

    原來這就是大家族。

    果然是人多力量大,一人一口唾沫都能給她洗臉了。

    被暮雲攙回房的時候,她憤憤地在心裡道。

------------------

    作者有話要說:終於,要進宮了。先把後宮等級表列一列。

    皇后

    正一品:皇貴妃

    從一品:有貴妃、淑妃、德妃、賢妃

    正二品:加封號妃

    從二品:妃

    正三品:昭儀、昭容、昭媛、修儀、修容、修媛、充儀、充容、充媛

    從三品:貴嬪

    正四品:嬪

    從四品:婕妤

    正五品:貴人

    從五品:美人

    正六品:才人

    從六品:寶林

    正七品:御女

    從七品:選侍

    正八品:采女

    從八品:更衣...<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璃幻 發表於 2014-7-9 09:36 AM

第6章 入宮

    層層的玉欄丹墀,重重的瑣窗朱戶,望眼去,惟見高牆重仞,宮巷深深。

    碧桃隨內侍沿甬道徑入畫棟深處,長長的道路不見盡頭,愈發襯得氣息安靜而詭秘。

    她驀然想起清朝宮廷的花盆底兒來,那些后妃是否也因日子安謐無聊,才弄出這磕在地上咚咚作響的物什,好讓自己覺得還活著呢?

    好在,她是個懂得找樂子排遣寂寞的人。

    「主子,這兒就是芳華閣咯。」那公公領路到了頭,忙轉身介紹道。又壓低了聲,提醒句,「那雨香閣住著的安選侍,是上一屆的秀女主子,您不必多理會。只正殿住著的貞貴嬪娘娘,那可是個榮寵不衰的主兒,萬不能得罪。」

    「多謝公公好意提醒。」接過話,碧桃使了眼色叫暮雲塞去只荷包,卻沒留他喝茶,神色也是淡淡的。

    那公公背過身後咂嘴,只覺得這位主子不會做人。

    不過也是,要是能保的住榮寵,他這類引路的低位奴才,誰看的上眼呢。

    還是得趕緊的認個乾爹,早日爬上去才是正經!

    邁入芳華閣時,庭院裡已經齊刷刷跪了一地的宮女太監,見碧桃進來,齊聲叩拜:「奴才(奴婢)們給薛寶林問安,薛寶林吉祥。」

    「起罷。」碧桃抬了抬手,又問,「哪個是掌事的女官?哪個是領頭的內侍?」

    「回主子話,奴才是領頭的內侍,小林子。」話落就有個人低首站出來,語氣恭謹。

    「回主子話,奴婢是掌事的女官,芸香。」又有一宮女順勢而出,也是低眉順眼的模樣。

    「嗯,往後我這芳華閣的事兒叫交給你們兩個了,若有不好的,其餘人我都不問,但唯你們是問。」

    二人一驚,同時跪地應喏。

    雖然責任大了,但好歹沒把權力剝出去。尤其是芸香,原先還以為新主子必是要將自己的丫鬟換上來的,等待時忐忑不已,沒想到還能有這福分繼續掌事。

    心氣兒順了許多,態度也更加恭敬了。

    碧桃暫且不理會他們的小心思,這奴才是得慢慢收服的,一頓訓話就能見效,那口才得趕上蘇秦、張儀之流了。

    抬腳入內,走動時裙襬如流雲迴環,煞是好看。

    「庭院裡的枯枝是怎麼回事?」眾人一時琢磨主子的心思還尚且有些愣神,聽這擲來的問話,才都回過神來,由小林子指揮著繼續各就各位。

    歸置東西的歸置東西,端茶倒水的去爖茶爐,做事井然有序。

    芸香忙追上前回了話:「是皇上叫種下的碧桃花樹,可惜得等到四五月才能開花。」

    碧桃腳步一頓,隱過一道笑痕,不再多問。

    廳堂裡鐵梨木畫案上陳設著一隻美人觚,裡頭供著時令梅花,小枝青綠。襯得屋子鮮亮,富有生機。

    碧桃用指尖輕佻起一端,喜怒不形於色:「竟是綠萼梅。」

    「是誰插上的?」

    那宮女正執著紫銅匙箸,撥開紫檀嵌牙雕香盒要添香進爐中,聞言手一抖,香粉撲簌落了回去,她也跟著低落下腦袋來,溫聲:「回主子的話,是奴婢。」

    「喚的什麼名兒?」碧桃已轉身落座在首位,接過奉紫遞來的茶盅輕呷一口。

    「奴婢喚作芸綠。」

    碧桃聽了不緊不慢地文:「哦?是因為你名字裡有個綠字才放的綠萼梅,還是因為我姐姐的緣故?」

    芸綠握著衣擺的手緊了緊,儘量平和答話:「回主子的話,奴婢聽聞主子有一雙生姊妹以此花作名,便斗膽折了一枝來,想著主子初入宮不免對陌生之地有所疏冷,若見這花兒想起胞姊來也能溫暖適意些。」

    芸香聽了有點暈,這丫頭,擅自揣測主子的意思也就罷了,竟還大膽說了出來,誰能容的下!?

    「嗯,我雖然不喜歡別人猜度我的想法,但說話坦白是不錯的。」碧桃把喜好說的直白,免得她們猜來猜去的定不下哪種樣子最合自己的意。

    語頓,又道「懂得上進也是件好事兒,往後你就更名作『芸縷』罷。」

    芸縷逃過一劫很鬆了口氣,她見這主子做事乾脆,在庭院時連訓話都懶得,猜測是喜歡直言相對的人。

    幸而賭對了。

    忙是下跪叩謝:「奴婢芸縷多謝主子賜名。」

    過甬道時灌來的風直吹的身子發冷,如今內室設了地龍,只覺溫暖如春,又捧了一會子茶盅,手心也回暖許多。

    心緒也肯轉動起來,若這宮女不是旁人插來的眼線,倒是個得用的。

    便出聲提醒她:「我喜歡零陵香。」

    芸縷聽了如雨過初霽般欣喜,連聲應是,就要去雕漆填彩小櫃裡尋了零陵香來熏。

    在宮裡,主子若和你說自己的喜好,那就是倚重你的意思。

    她聽了哪能不高興?

    其實各宮主子多少都會懷疑她們這些小宮女是別的宮殿安插的釘子,她也為此苦惱。但今日這一遭,就見她還是有出頭的希望的。

    只要好好服侍薛寶林,往後總會教她信任自己。

    ---------------------------------------------------------

    及至燈火初上,碧桃叫了小林子進來。

    「今兒皇上翻了誰的牌子?」

    「回主子的話,今兒皇上翻的是永和宮薛寶林的牌子。」小林子答的有些惴惴。

    同是姐妹,反而更能因寵愛不均生出嫌隙來,主子不會生氣罷?

    令他驚訝的卻是,他回稟完後主子的嘴角竟然隱約有笑意,弄的他有些糊塗了,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錯。

    「主子……?」

    「沒事了,你下去罷。」碧桃揮手叫去。

    初曉替小姐更衣的時候也有些不安,偷眼瞧自家小姐心情頗好的模樣,更是擔心。

    小姐不會是被氣傻了吧?

    宮裡那些人不知道,她們還能不知道麼,小姐和大小姐,也就維持著那麼點面子情而已,沒多少真心相待的情分。

    老爺夫人的寵愛是爭不得了,難道聖上的那一份還要教大小姐拔得頭籌?

    小姐怎麼就這麼苦命呢!

    彈了彈心不在焉的初曉的額頭,碧桃笑的詭異:「搶在那兩家之前得了盛寵,姐姐的日子只怕不好過了。」

    卻讓初曉更不解其意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璃幻 發表於 2014-7-9 10:37 AM

第7章 請安

    「妾身薛氏碧桃給皇后娘娘請安,皇后娘娘萬福金安。」碧桃將身骨兒一屈,裙衫輕轉,盈盈行禮。

    頭回侍寢後才用行大禮,標誌著真正登上爭寵的舞台。

    至於平時,屈身作禮即可。

    皇后叫起時那邊就有人打了岔,掩著嘴笑,「喲,薛氏?可不就是昨兒承寵的薛寶林的妹妹麼。本宮聽說你們可是雙生子,瞧這模樣果然是絕色。難怪皇上喜歡呢。」

    「好了,麗嬪混說什麼呢。」皇后不輕不重地斥了一聲,又對碧桃溫和道:「你且起身入座罷。」

    「謝皇后娘娘恩典。」語調平平,絲毫不見被解圍的感激之意,也沒有前頭被刺的惱怒。

    麗嬪柳眉微沉,暗道:真沉的住氣。

    若她姐姐也是如此,怕是不好對付了。

    哪裡想到,碧桃正努力壓制心裡蠢蠢欲動的話兒,沒空理會呢。要是可以,她真想依著性子丟過去一句:絕、絕色你妹!

    可惜不能。她有些惋惜地想。

    「咱們的皇后娘娘果然寬和待下,咱們這些才德皆無的,若哪一日能跟著娘娘學上一星半點兒,也享用不盡不是。」

    碧桃剛入了末座,就聽見這一句,有些詫異這麗嬪好大的能量,連皇后的面子都不給。

    「麗嬪慣會說笑,你要是個沒才的,如何能聖眷優渥呢?」皇后撫了撫手爐,笑的平和。

    潛台詞卻是,你是在說皇帝是愛好女色,只看重你的容貌不看重你的才華品德嘛。

    碧桃昨兒給主位請安時見過的貞貴嬪聞言,也笑添上一句:「麗嬪妹妹要學德藝,倒不如跟著德妃姐姐學呢,你們住的近,關係也很好。不是更便宜麼?」聽起來像是湊趣兒。

    深究下來,才發現這是在點醒新人黨派站隊呢。

    看來麗嬪是德妃的人,而貞貴嬪,大概是站在皇后這邊的。

    德妃孕有皇長子,而皇后所出的三皇子早夭,只剩下大公主一人,果然有資格打這擂台。

    高位妃子的博弈,可不關她們的事。

    碧桃眼觀鼻,鼻觀心,端正坐在那兒,似是心無旁騖。

    麗嬪有些咬牙,貞貴嬪!她們是同一屆入選進宮的,家世相當,榮寵也是不分勝負,偏偏她比自己運氣好,搶先生下了三公主。

    雖是個女孩兒,好歹是有子嗣傍身了。帝后也會高看一眼。

    她遲遲未有所出,才不得已投靠了德妃。

    手裡的帕子絞的死緊,麗嬪紅唇一啟,剛要再反駁,就聽殿外內侍公公唱聲:「永和宮薛寶林到——」

    薛綠萼款步入內,娉婷裊娜,有一股子淡然無畏的氣質。

    雙頰卻染一星胭脂紅暈,有承寵後的嬌羞之意。

    直教眾妃嬪看的記恨不已。

    剛才見過她妹妹,容貌自然也惹人嫉妒,但是這冰冷冷淡淡然的氣質,卻比不上。

    怪不得能勾得聖上頭一個翻了她的牌子呢。

    男人征服欲作祟,不就好著這口?

    殊不知碧桃縮頸兒低首,是極力學低位妃嬪的做派,在尚未給皇帝留下好印象的時候,不宜介入這些無所謂的爭鬥裡。

    當年爺爺還沒過世的時候,和另一個派別的黨派之爭,他們幾個家族的小輩也胡打胡鬧撞上去出過許多小力氣。她後來一直改不過來,被五光十色的笙歌繁華迷了眼,墮落糜爛,連毒品都是沾過的。

    再後來不知和哪家公司的小開在KTV鬼混的時候,被蘇小硯撞進來看見,氣的操起菸灰缸向她砸過來,她躲開了,但總算醒悟。

    她強逼著自己把那些惡習都改了之後,爺爺曾經摸著她的腦袋嘆氣道:「哎,剛過易折。」

    其實她只是有點執拗,和流氓樣兒。

    比氣質,她沒有。比狠勁兒,她們一個也別想抬頭!

    見薛綠萼的模樣做派,皇后暗忖情報果然是正確的,只有薛家的大女兒才是被家族細心培育出來的那個,值得自己注意。

    不過,也只是注意,比身份比家世,她薛綠萼都還差遠了。

    便寬和不減的叫起,道:「妹妹昨兒服侍皇上辛苦了。」

    薛綠萼照樣冷著一張臉,就算說的客氣都莫名讓人膈應:「這是妾身的本分。」

    皇后臉一僵,好吧你是冷美人你驕傲你得意,但我可沒有把熱臉貼你冷屁股的打算。

    心裡有了計較,笑的更是和善,還帶點喜氣道:「話雖如此,到底是妹妹服侍的比旁人都仔細才格外得皇上看重。今兒早上皇上就與我說,要做主升妹妹的分位呢。待會妹妹回宮怕就能得到旨意了。」

    皇后果斷的開始拉仇恨。

    服侍的比旁人仔細?難道我們就服侍的不如你?眾妃嬪眼神憤恨,直射薛綠萼。

    儘管她們都不傻,但是嫉妒絕對是免不了的。更何況這還是明晃晃地事實。

    瞧,皇上還做主給她晉陞呢。

    否則就憑皇后幾句說辭,哪裡有這效果?

    於是不管低等高等的,都言不由衷語氣陰森地給薛綠萼道喜。

    好一會兒氣氛都沒冷落下來,賢妃便借此笑道:「可惜德妃姐姐要照顧大皇子脫不開身,不得和新來的妹妹們親熱親熱,否則也能給薛妹妹道喜呢。」

    皇后終於皺眉,德妃!藉著大皇子的藉口不來也不是一回兩回了。

    睃一眼隱形人兒似的雲妃,皇后怒氣淡了點,還算有個省心的。雖然有二皇子傍身,雲妃至今對自己倒還恭敬。

    不像德妃張狂成那樣!

    再看向嫻靜坐在那兒的嫡親妹妹宜寶林,皇后心情又平復下來。生三皇子的時候本是難產,她硬拚著身子不好也要生下來。

    沒想到還是沒能養活,連帶自己的身子骨兒也不好了。

    如今還是要打算著捧妹妹上位,生出個皇子來佔了嫡子的名分養著也好。好歹是有血緣的,不必為不同的外家心煩。

    既冷靜下來,她也就沒搭賢妃的茬,淡淡道:「我也乏了,都散了罷。」

    方才還恭賀喧鬧打著嘴仗的眾人忙安靜下來,躬身應喏。

    可見皇后是很有些威嚴的。

    -------------------------------------------------------------

    碧桃在皇后的長春宮門口和裴允兒打過招呼,也沒應下她去她宮裡坐坐的事兒,回了芳華閣。

    素手支頤,靜坐著捋一捋後宮妃嬪的性子和關係來。

    現在還看不出來許多,倒是那個看上去眉眼兒帶著驕縱高傲之意的敏寶林,居然沒有仗著太后發作起來,讓她有些詫異。

    一般這類性格的人,如果是和她地位相當的宜寶林最先承寵還好說,結果便宜了自己的姐姐,心氣兒必然不順。

    難道是低估她了?碧桃有些想不通。

    唔,後宮果然不是這麼容易理的順的,還是再看罷。

    夕陽西落時,聽小林子說薛綠萼晉了薛才人。她第一個想法是,皇上幹的好,這樣以後別人叫薛寶林就不會有兩個人同時回頭了!

    多囧啊。

    但其他人就沒這麼容易想明白了,恐怕宮裡的錦帕要撕碎好幾條。

    因為連著三天,元徵帝都翻了薛綠萼的牌子。

    大概是覺得點火點的差不多了。

    第四天終於點了宜寶林的牌子,第五天又是敏寶林。

    卻各只一次,但好歹後宮的酸氣總算平息了許多,儘管大多數人還是把眼睛死死盯著薛才人。誰叫她是頭一份呢。

    碧桃嚴重懷疑皇上是因為不想給鎮國將軍和左丞相增添勢力籌碼,但暫且又不能在朝堂上動他們,所以才把她姐姐拉出來當個小炮灰,給那倆人添添堵。

    不過也就是想想而已,她可不敢問出口。

    就在芳華閣上下都忐忑不安擔心自己主子不得聖寵時,第六天,皇帝派了內侍來芳華閣,讓碧桃準備侍寢。

-------------------

    作者有話要說:早上劃拉了半天,把女主的人設定的和原先偏了一小點兒,頓時好想改前文。

    不過勉強說也能大概通順吧……

    人設差不多是:女主是大家族的嬌嬌女,爭鬥看的多了耳熏目染有一點小手段,但自己沒怎麼介入過。只是在沒人護著的時候,如果自己的計策奏效她就是溫順的小貓咪歡天喜地的舔爪子;如果計策不奏效,就一定會暴走變成張牙利爪的小豹子,就是傳說中的炸毛。

    定是這麼定了,寫不寫的出就難說了……請大家共同監督吧……!覺得不夠合理的地方我會修改的。...<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璃幻 發表於 2014-7-9 12:06 PM

本帖最後由 bluesky0601 於 2014-7-9 12:16 PM 編輯

第8章 侍寢

    「趙忠信,什麼時辰了?」元徵帝韓子期將湖筆擲在一旁,隨手拿過手帕擦手。

    「回皇上,已是二更天了。」

    韓子期不過順口一問,聽到回答便「嗯」了一聲,道:「走,去芳華閣。」

    「喳,皇上擺駕儲秀宮芳華閣——」

    此時,碧桃為了轉移緊張的情緒,正胡思亂想著。

    這個朝代還算有點人性化的規矩,至少侍寢不是拿錦被裹了或抬或背到皇帝住的養心殿裡,那沿路得多尷尬。

    說不得,還有寒風往裡頭灌,到地方時都凍的發抖了。

    她邊想著,邊拿起一旁的木瓢舀了水,緩緩從白皙的頸窩兒處澆下去,發出一聲喟嘆。

    真舒服。

    大冬天的,要是能泡溫泉就更舒服了。

    可惜份量不夠,皇帝要是出行溫泉行宮,也不會叫上她就是了。

    嗯,要努力。

    想到這裡,她喚了一聲「奉紫」,因剛剛沐浴不慣人盯著,便將她們都叫出去了。

    但這時代的衣服,她還真不大會穿。

    於是便張開手臂,任奉紫為她擦拭身子,披上衣裳。

    芸香指揮著兩個小宮女將遮掩的翠鳥纏枝花兒屏風撤去時,她已穿戴妥當,正由奉紫取來幹巾絞頭髮呢。

    暮雲及初曉捧來幾套齊整的首飾給她過目。

    她掃了一眼,指著那副金廂摺絲荔枝草蟲的首飾,「別的不必,就把耳墜取來戴罷。」

    這麼多掛上去,在夜晚閃閃發光的,看是好看了。

    吃就有點麻煩了不是。

    她這絕對是為皇帝著想啊。

    其餘人還沒摸清楚主子的脾氣,不敢進言。至於帶來的那三個丫頭就更糊塗了,左右看來和以前的主子差別都有點大,也暫且不敢多說。

    碧桃讓奉紫將雙髻挽的低低的,又簡單插上諸如桃粉、鵝黃等鮮亮色的絹花,服帖在耳邊。

    素淨中帶一點嬌俏的模樣兒,倒也勾人的眼。

    雖然走的是小冰山的路線,可是十五歲的年紀,還是俏一點比較美。

    碧桃很滿意。

    想了想,又偏頭囑咐了暮雲幾句,才繫上披風,去門口迎駕。

    韓子期到的時候,就見門口暈黃的燈光下,女子可身兒裁就碧雲素緞短襖,下著墨綠色緞織暗花裙,掐出一段細腰的宮絛上繫了玉珮,裙幅風吹不揚。

    安安靜靜地,不免教人覺得有點冷清,心裡卻因剛處理過政務的緣故,喜靜不喜鬧,就這麼寧和下來。

    他觀察的仔細,腳步不免慢下來。

    碧桃便迎上前去行過禮,音色如叮咚的泉水,脆泠泠敲在鵝卵石上:「妾身給皇上請安,皇上吉祥。」

    出乎意料的是,韓子期不是先將她低下的臉兒抬起,而是很自然的握上她的手,摩挲了一回,語氣卻也不見關心,很尋常地道:「嗯,有點冰。」

    廢、廢話!

    姑奶奶站門口等了你好一歇兒,能是熱乎的嘛!?

    於是修煉不到家的某人自覺抬起了小腦袋,唇線抿緊,將那一點子唇上的胭脂紅抿入口,原就因體質關係雪白的過分的臉色更是凍人了。

    眼睛不自覺地撲扇著,藏有一點執拗,卻又很專注。

    專注的好像,她別的什麼都沒想,什麼都沒算計,只是看著你想著你……

    或者是想著怎麼欺負回來?

    韓子期覺得有點好笑。

    念頭劃過,很有些興致的出口點評:「妝扮的還行,但比起你姐姐來,差的挺遠。」

    下一秒手就被甩開,那小人兒已經往裡頭去了,儘管步子邁的緩,不像是生氣。

    其實手被握的開始暖起來了,碧桃想,比家裡熏暖風的機子要好使多了。要是他沒亂說話,還可以握的再熱乎點兒。而且這麼發脾氣,好像不太好哦?

    不過……哼,她是冰山她怕誰。

    這才是正常態度啊。男人就不能寵!

    「好了,明明看上去嬌嬌弱弱的,脾氣怎麼這麼大。」惡劣的皇帝陛下逗滿足了,跟上腳步又握了回去。

    「朕給你捂捂暖。」

    碧桃猶豫了一下,這要再甩就有點不識抬舉了。

    於是將手抽出,在皇帝皺眉不虞的時候將另一隻手塞進去,「這只冰。」

    緊了緊手,韓子期失笑,好像小時候人小手短,只吃離的近的菜,奶嬤嬤見了,就捧了另外幾道替換到他跟前,和他說:「這幾樣好吃。」

    滿心期待的推薦著。

    他看著她如星子般璀璨的大眼,小巧的瓊鼻,殷紅的櫻唇,以及那不帶絲毫點綴泛著奶白色光暈的脖頸兒。

    突然覺得有點餓了。

    碧桃則正好又把頭低回去,想著剛剛皇帝的形容詞「嬌嬌弱弱」,有點灰心。哎,冰山美人果然不是一日就能學成的。

    上回只打個罩面,又站的遠,和姐姐一起挨著看上去才像。

    不過,也許皇帝只是因為她生病才說她嬌弱?

    要不然,她應該是得到「嬌嬌悍悍」的評價吧?這方是她的本性!

    自我安慰了一會,她重新抬頭,就被皇帝驟然深邃的目光嚇著了。

    咳。

    怎麼說,當年鬼混的時候她還是玩的挺淋漓盡致的,儘管沒做到最後一步。

    但至少這個眼神代表什麼,她是知道的。

    正想著要不要開口說什麼,奉紫把熱騰騰的茶盞捧了上來擱在雕漆幾上,她鬆口氣:「皇上且先喝杯茶,暖暖身罷。」

    韓子期揮揮手叫退,看著一干宮人都退到門口將門合上後,才湊到碧桃耳邊道:「朕瞧著,還是朕幫你暖暖身較為合適,嗯?」

    說著,還摸了摸她冰冷冷的臉蛋兒。

    碧桃霎時覺得心裡有一萬頭草泥馬奔騰咆哮:尼瑪這就是『聖上不是個沉迷女色之人』?

    不、沉、迷、女、色?

    他爹眼睛瞎了吧瞎了吧。

    不沉迷女色怎麼會擅長調情!?

    不過這暫且不關她的事,她的任務又不是改變皇帝。皇帝有情趣,她也能跟著放鬆點。

    更何況這類小陣勢,她又不是沒見過聽過。

    於是她很淡定平和的和皇帝對視:「皇上身子既然暖了,那妾身服侍您就寢罷。」

    皇帝一愣,覺得有點有趣了。

    這小女人明明一逗就要跳腳,比其她躬柔順意的女人都有意思,如今說出這等旁人都要臉紅的話的時候,她反而什麼反應都沒有了。

    難道是沒聽懂?

    碧桃不知道皇帝此刻心裡的想法,其實自己號稱小冰山的面具早就被皇帝透視一千萬次了。

    沒經過家族教導,又沒經歷家斗宅斗,就算夠聰明、有手段知道怎麼做最好,但畢竟不是演員。

    一露臉,就什麼都表露出來了。

    完全不夠皇帝看的。

    「朕准了。」皇帝笑,一把將碧桃橫抱起來往內室走去,與邁步的急切不同,將她放在床上的舉動還挺溫柔的。

    屁股一著床,她就半坐起來,學著內務府嬤嬤教的規矩替皇帝脫衣服。

    皇帝則伸手將她頭上那一簇簇的絹花都扔了,放下滿頭烏絲兒來。月光照影,將她小巧精緻的下巴映托的格外柔和。

    皇帝有點走神的想到薛綠萼,那個真正的冰美人,心裡頓時更加熱乎起來。

    同樣的臉蛋,不同的性子。

    不知道嘗起來的味道有什麼不同?

    他突然很有興致探一探。

    衣衫褪盡,他把她撲仰在床榻上,埋首在她頸窩裡輕嗅:「真香。」

    碧桃沒想到這具身子和她現代的一樣,頸項極敏感,一點動作就能瑟縮起來。

    她心不在焉地支吾:「是床帳子角掛的香囊,零陵香本就是濃香。」

    韓子期感覺到她的顫意,呵呵直笑,「怎麼用的這味香?我看你姐姐就喜歡淡香。」

    「妾身只覺得聞起來像是置身豔陽天下的花香田野,妾身打小身骨兒不好,幾乎不曾出過門。不過藉著這香味想一想罷了。」碧桃心裡彆扭極了,好端端的提起另一個女人來。

    要在現代,那個男人必然要被她踢下床去!渣,實在渣。

    但在這裡又不能不忍著,還有任務要做呢,再哄回來可就費勁兒了。

    強壓著不舒服,語氣裡卻帶了委屈地嗚咽。

    皇帝聽了以為是關久了的委屈,便哄她般親了親她微顫的眼睫兒,「以後朕帶你出去。」

    你就可勁兒騙吧。碧桃在心裡翻白眼。

    面上卻裝著感動的模樣,有著嗚咽後的餘音,喚的人心兒一顫:「皇上……」

    皇帝聽了有些忍不住,順著心意將大手移到那兩團豐盈上,觸之又軟又滑,又嬌又嫩。

    他揉搓著,直到碧桃情不自禁地弓起身來,方一口含住她精緻白嫩的耳垂,聲音低沉:「身上暖些了沒有?」

    她只知將蓮藕般的手臂纏上他的脖子,勉強睜開的眼兒霧煞煞一片朦朧,腦袋像裝了漿糊一般,點了點頭,又搖搖頭。

    皇帝低笑,似是滿意了。往下移到那對玲瓏的小乳邊,咬住那勾人的桃粉色□連啃帶吮,間或逸出一聲「碧桃,碧桃」

    碧桃眼波帶水,咬著唇「嗯」了聲,短巧藕粉般的指甲不由得掐進他的肩胛處。

    使的他頓覺背上麻癢,一陣酥麻的電流竄進身子裡。

    再看她全身羞的通紅,像染上一層胭脂的薄媚,全然沒有病弱蒼白的樣子,顯得嬌美可口。

    他不禁喉結滾動,沙啞出聲:「果然是灼灼其華。」

    碧桃何時聽過這樣的形容,更是將腳尖兒都縮起來,又羞又惱的把噙了春水似的眼眸看向他。

    卻不知更讓人想狠狠地欺負。

    將那對白生生的腳丫擱到肩頭,他唸著她是初次,算是忍的夠久了,如今便直挺挺地將火熱送進去,片刻不欲停頓。

    她疼的冷汗涔涔,更將指甲往下劃拉,定要在他身上留出道道痕跡才肯罷休。

    光滑的小腿更是毫無著力點的在空中亂蹬,待發現完全沒法減去痛處才停下來。發出小貓咪似的嗚咽叫聲,好像在喊疼,又好像只是在低泣。

    他聽了也沒停下攻勢,反而勢頭更盛,衝撞撻伐的更加兇猛了。

    許久,他終於痛快淋漓的釋放了一回,躺在一側撫摸著她汗津津的額頭,有了點憐惜之意。

    碧桃已然快昏死過去,臨近前,精神懨懨地嘟噥了一句:「混、混蛋,姑奶奶還只是個青澀的小桃子。」

    韓子期一愕,他倒沒有那麼小心眼,雖然聽稱呼有點小小的不快,但算作閨房情趣也無礙。

    他的關注點全然放在那句「青澀的小桃子」上。

    要不是看她被折騰的慘了,定要大笑出來。

    從古至今,他還沒聽過有人把自己比過桃子的。哪個女人不是拿嬌花作比?

    嗯,桃子。

    他直直盯著那對佈滿紅痕的小乳瞧了半天,終於確定。

    確實是青澀的小桃子。

---------------

    作者有話要說:朋友看了說原來皇帝喜歡的是蘿莉。

    大囧。

    其實皇帝只是有點惡劣,在政務忙完後的閒暇之餘喜歡逗別人折騰別人玩兒。調劑一下身心。

    其她妃嬪肯定都受過他時不時神來一筆,只是反應都不如女主給力,所以他就更想逗了。

    寫H寫的想死,寫完之後再看覺得我果然在寫攻略文不是宮斗文。

...<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璃幻 發表於 2014-7-9 12:09 PM

第9章 外掛

    碧桃是被一陣撕裂般的痛疼醒的。

    驚異的是那痛源來自於頭部,就好像當初被拉到這個副本前昏過去的痛感,幾乎一模一樣。

    勉力睜眼,她發現自己眼前很玄妙的多了一個遊戲控制面板。

    她面無表情點開下面一閃一閃的信封,猜測小小那貨又出了什麼么蛾子。

    桃桃親啟:這個控制面板在你到達那個時空之初就已隨身攜帶,只是要在第一次使用爭寵技能,使得龍顏大悅獲得技能熟練分值後才能激活使用。具體功能請自行摸索。

    PS溫馨提示:覺得面板阻礙到視線的話,可以變大縮小哦!(還很貼心的用紅色箭頭指向變大縮小鍵)

    ——小小

    按下x關閉頁面。

    碧桃一點兒沒覺得貼心,下劇情副本嘛,要是沒有金手指,玩家玩的多鬱卒。

    她回去依舊會投訴無誤!

    那貨別想就此躲過去。

    不過原先她只愛在遊戲裡打怪升級發洩精力,還從來沒有玩過劇情副本,附帶的系統什麼樣還不清楚呢。

    於是她好奇的點開屬性欄,立即跳出一個框子「您當前有爭寵技能點數 5 請選擇以下幾種類型添加點數。」

    下面跟出三個選項:個性屬性、身體屬性、特長屬性。

    她點個性屬性,框中頓時躍出十行文字可選,後頭跟著一個空白的小方框。

    甜美                 ┘

    嬌俏                 ┘

    溫柔                 ┘

    活潑                 ┘

    冷豔                 ┘

    高貴                 ┘

    霸氣                 ┘

    不易被陷害(即,被陷害皇帝也不信)  ┘

    容易陷害人(即,就算是陷害皇帝也信)┘

    警覺(即,受到危險之初有所警覺)   ┘

    提示:前七項十點即屬性滿格,後三項每項須三十點才算滿格,技能總點數100,請謹慎選擇。

    碧桃很黑線,後三項很碉堡,可惜都需要三十點。

    不過總的來說還算靠譜,初期皇帝對她沒印象的時候還是挺重要的。

    於是她在後三項裡各填了「1」點。

    繼而拉出身體屬性欄,照舊是一排排的文字欄。

    聲音甜美               ┘

    聲音泠然               ┘

    聲音綿軟               ┘

    聲音霸氣               ┘

    身嬌體軟               ┘

    體質健康               ┘

    肌膚白嫩               ┘

    髮絲烏亮               ┘

    腿長腰細               ┘

    體重輕盈               ┘

    容易生養               ┘

    天然帶香(可自選香型)        ┘

    啊喂聲音霸氣是個怎麼回事兒,前面個性屬性裡有「霸氣」她已經很想吐槽了好嘛。

    當務之急還是先把身體養好,還好昨天狗皇帝才來了一次,不然她絕對已經去見阿彌陀佛了。

    於是在「體質健康」後面加上一點。

    再把特長欄拖出來看,這個倒挺正常的,不外乎琴、棋、書、畫、舞、武、彈、唱、射、御、術。

    她倒想加在「射」「御」上。

    玩弓箭手時留下的手感還在,應該更容易些。

    不過現在還不用考慮這個,和溫泉行宮相同,先在皇帝心裡掙個位置再說。

    留個點數備用也好。

    按下「完成」,系統的提示小方框又跳出來:您還有 1 點未添加,是否確認退出屬性欄?

    「是」。

    今天受到的驚喜驚嚇都不少,她看了看閃亮亮的包裹欄,覺得還是晚上再翻比較好,免得裡頭空空如也更受刺激。

    她才不信系統能天降神物給她無限開金手指。

    有了屬性欄的加成,她勾搭皇帝更容易些,皇帝多開心幾次,技能屬性點又能增加,顯然是良性循環。

    為了遊戲平衡,估計包裹裡的東西就是找樂子用的。

    把控制面板縮小化,碧桃估摸著時辰差不多了,一會兒皇帝要上早朝她還得伺候著,也就懶得躺回去補眠。

    支起大半的身子,她閒來無事仔細端詳著皇帝的容貌。

    昨兒天晚,古代的燈暗不適應,她又時不時低頭,動不動走神,沒看清晰。

    鬢若刀裁,劍眉斜飛而入,鼻樑高挺,下巴棱角分明。因熟睡而翕張的薄唇,可以想像抿緊時是如何的冷峻無情。

    至於眼睛,她依稀記得是一雙細長的鳳眼。

    因情/欲而深邃眯起時,有種被反侵略及算計的感覺。

    這個人,作為皇帝算是隨性的,作為男人卻是很危險。

    許是看的入了神,香肩被大手攬過也不自知,直到一句 「很好看?」入了耳,才恍然驚覺。

    「嗯。」她點頭,沒有多餘的稱讚和修飾,也沒有撒嬌反駁。

    他笑,把她摁進懷裡。

    她就像小貓一樣蹭了蹭,繼而乖乖縮在那裡。

    「朕一會叫人擬旨,讓你晉才人位吧。」晨起時不經雕琢的聲音顯得有些干澀,他便清咳一聲。

    記得她姐姐第一次侍寢的時候就請了這恩典,不過話說的婉轉,他又因把她立在那兒當靶子,雖然帝王之術當是如此,沒什麼好愧疚的,但也有點補償的意思,答應了。

    如今見她服侍的好,便主動提了出來。

    「還是不要了,」她無意識地抓了一縷烏髮在手,軟軟地戳在桃腮上轉著圈,「皇上記在心裡,等妾身能晉美人的時候,再一塊兒下旨可好?」

    話說的直接,直接的有點兒犯忌諱,好像篤定了她能再晉。

    「哦?」韓子期揚眉,他對女人還感興趣的時候,總是很寬容的。至少能聽聽解釋,不會立刻發怒。

    「不然又和姐姐一樣,都被叫作薛才人,旁人稱呼起來,妾身都不知道叫的是誰。一定會鬧不少笑話的。」碧桃細聲細氣地說道,想了想,又把那烏髮尖尖轉到那堅實寬厚的胸膛上,縈縈嬌音跟著髮絲兒轉,「皇上,好不好嘛?」

    皇帝將她攬抱的更緊實了,又將下巴擱在她的發頂上,低笑:「纏人的小東西。」

    「朕應你了。」

    碧桃開心的露牙笑,反正在他懷裡埋著呢,沒人責怪。

    「不過,你也要答應朕一件事。」他慢條斯理的跟上一句。

    好吧,她就知道,當皇帝的上輩子都是奸商!

    半點虧都不肯吃。

    「別學你姐姐了,朕看你壓著性子不理人,累的慌。」皇帝一想起來就想笑,說實話,他後宮女人雖不多,各種性格也算齊全。他也是有偏好的,偶爾也有妃嬪為了爭寵硬生生改了自己的性子。

    但他懷裡這個,絕對是改的最不像的。

    一眼就能戳穿。

    偏生她還毫無所覺,樂淘淘的扮著小冰塊兒討他的寵,教他又覺得看戲看的得意有趣又稍稍不忍她繼續折騰自己。

    算了,還是她原來的性子更合他的意。

    嬌嬌的,一逗就反應強烈。讓他很有成就感。

    不像那些女人恭順柔婉,就算使小性子,也時刻覷著他怕他一甩袖子就走了,不真實。

    碧桃聽的微窘,有點想炸毛。

    好嘛,她辛辛苦苦設定人設,揣摩角色,多不容易。這樣就被否定了,讓人又尷尬又委屈,好像前面都是唱戲讓人看熱鬧的。

    不過聽他話裡只有笑意,沒有不耐煩,她也有了點安慰。

    起碼不會因為這個被嫌棄,她還有奮鬥的機會!

    她當機立斷拉出屬性欄把剩下的點數加在「聲音綿軟」上,和皇帝撒嬌,「皇上、皇上欺負人……」

    皇帝聽了這聲兒,竟覺得連昨晚上她婉轉的嬌吟都有所不如,軟如棉絮,輕飄飄地掃過他的耳膜,想抓卻抓不著。

    一時只想著,何時再折騰她一回,必要聽到這樣音色的呻、吟。

    手掌下移拍了拍她的小俏臀,調笑「朕現在可沒功夫欺負你,你要想朕欺負你,也得等到晚上再說,嗯?」

    碧桃又窘,這狗皇帝腦子裡只有這個!

    「好了起來幫朕更衣。」說著,揚聲喚門外一逕兒端著洗漱用具的宮女進來。

    她看見皇帝背上的十道或深或淺的抓痕時有點臉紅,咳,明明她指甲剪的很短的說。

    足可見她當時下了不少力氣。

    皇帝見她系紐扣的動作不穩,臉上如霞飛的紅暈不減,心情更是愉悅:「你身子不好,要是難受今兒就別去請安了。」

    「謝皇上恩典。」她行過謝禮,嘴上應著,卻照舊安排了要去。

    反駁倒是不用了,估計皇帝也就順嘴兒一提,不關心她最終去不去。

    韓子期出門後把這事交代了趙忠信,滿身清爽的上朝去了。

-----------------

    作者有話要說:於是傳說中的外掛出現了,雖然這個外掛的用處……不太明顯。...<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璃幻 發表於 2014-7-9 12:16 PM

本帖最後由 璃幻 於 2014-7-9 07:27 PM 編輯

第10章 寵愛

    碧桃掰著指頭數了數,她最近拉了多少仇恨值。

    連續四天了,比她姐姐還要過,整四天皇帝都留在她這兒。皇宮裡都隱隱流傳薛家姊妹是狐媚子的說法了。

    正想著,外頭內侍公公揚聲:皇上駕到——

    好吧現在變成連續五天了。

    倒不是說她不歡迎皇帝陛下的到來,為了技能滿值她也得笑臉兒相迎不是。可與皇帝頻頻駕臨相反的是,技能點數打一開始直接竄到五之外,這四天下來,也不過加了四點!

    四點啊!

    塞牙縫都不夠。

    說明書上說點數是按照皇帝的心悅指數來的,可見這皇帝是有多不好伺候!

    她又加了兩點在「體質健康」上,這兩天明顯舒服多了,不會動不動就頭疼咳嗽,也不會一做就冷汗涔涔。倒也有享受到。

    至於另外兩點,加到了「聲音綿軟」和「警覺」上。

    沒辦法,皇帝好像特別喜歡那什麼的時候聽她的聲音。警覺則是因為她最近樹大招風,深深覺得應該有個預防。

    金絲線繡九爪金龍的龍袍擺猛的映入眼簾,碧桃捂心口抬頭。

    眼睛水汪汪的惡人先告狀:「皇上,您走路無聲無息的,嚇著妾身了。」

    這幾天的相處明顯把這丫的膽子養肥了。

    她漸漸明白過來這皇帝只要不觸及他底線,他還是樂意逗著你玩,或者你拿自己取樂玩給他看的。

    皇帝果然失笑,復嚴肅道:「明明是你自己想事情想的入了迷,朕還沒怪你不曾起身接駕,你倒喊起冤來了。」

    碧桃聽聞立即起身,接過奉紫端來的普洱茶,轉捧到皇帝面前,小狗腿子般討好:「皇上喝茶、喝茶。」

    手肘微曲,倚在紫檀藤面羅漢床的鵝羽軟墊上,皇帝老神在在:「沒誠意。」

    碧桃傻眼。

    想了想,擰著蓋兒撇去茶盞裡的浮沫,輕啜一口。沾了水色的唇脂微潤,雙目認真:「皇上,妾身試過了,溫度正好。」

    說著,將茶遞近。

    皇帝先是一愣,又傾身就著她的手嘗一口,笑點頭:「味道濃沉,含蘊內斂,不錯。」

    嘴裡說著好,卻將那盞兒接來擱在一旁的矮幾上,攬過她的腰肢抱到身側。些微入口後漸至清淡的茶香順著碧桃的耳朵飄過,與她氣息糾纏。

    「朕還沒問你呢,朕叫人種在庭院裡的碧桃樹可喜歡?」

    雖然此後的宮女們都低下了頭擺出一副看不到聽不到的模樣,碧桃還是覺得有些彆扭,扭了扭身子才笑道:「自然是喜歡的。」

    韓子期低頭看她揚起的嘴角,覺得那笑有些古怪,便抬起她的下顎對著自己,問她:「笑什麼?」

    怎麼看都不像是因為自己對她上心而歡喜愉悅的笑容。

    碧桃攥了他袖擺,穩住身子,開始背詩:「碧桃花樹下,大腳墨婆浪,未說銅錢起,先鋪蘆席床。三杯渾白酒,幾句話衷腸。何時歸故里,和她笑一場。」

    末了又露出那樣的笑容:「妾身每回見著那樹都想起這首詩來,覺得吟詠的極有趣,且想像著他們夫妻感情那樣好,自己也會有幸福的感覺。」

    夫妻。

    韓子期琢磨著這兩個字,後宮裡,只有皇后才算是他的妻罷。

    只是他們倆至多是相敬如賓,遠不及詩中所論的感情。

    他審視的看了懷中的小女人一會兒,見她眼裡沒有深刻的慾望,那笑也果然如她所說是幸福適意的,便也露出了笑容。

    伸手彈了她一下,「總想些有的沒的。這詩又是哪裡聽來的?」

    碧桃心虛了,她忘了這是個架空的朝代。要不,就說是書裡看的?這首詩本來就很偏門。

    但狗皇帝要是追根究底的問是哪本書怎麼辦。

    正愁苦著,右手頓覺一麻。

    她怔了怔,看向右手。

    感覺有點兒奇怪。

    「稟皇上,貞貴嬪娘娘跟前兒的宮女前來傳話,說三公主身子不大舒服,想請您去看一看。」暮雲近前,沉穩的行了禮,稟事道。

    「知道了。」皇帝沉吟了一會兒,將攬著碧桃的手收回,和她道,「朕去瞧瞧。」

    也沒說回不回來。

    碧桃心裡清楚,她估計皇帝心裡也清楚,這不過是後宮爭寵的手段之一。

    不過,沒有哪個父親在知道兒女生病,自己又離那地方極近的時候,還有心情和別的女人濃情蜜意的。

    那也太不是人了。

    至於不舒服,宮裡頭的女人孩子誰沒個五勞七傷的,皆因長久不運動,體質和抵抗力下降所致。太醫院庫房裡的藥材都堆的滿滿的,就為了主子們所謂的養生之道。

    所以病沒病不知道,不舒服,肯定不是假的。

    她們隨時都能讓自己不舒服起來。

    否則若只是為了爭寵而謊報,可就是欺君之罪了。

    碧桃點了點頭送皇帝出門,這種時候,留著他也沒意思。更何況她最近風頭太盛了,有人來打擊一下,也能讓別人心裡平衡一點。不會把招數都往她身上招呼。

    還有就是,她好奇剛剛右手麻麻的感覺是怎麼回事。總覺得和系統有關係,她正好得空研究研究。

    ------------------------------------------------------

    此時,原本記恨薛氏姊妹的妃嬪們,果然稍稍解恨了,且都在幸災樂禍。

    景陽宮悠然閣,宜寶林將筆擱在青玉山形筆架上,雙手揭起畫紙仔細端詳。

    大宮女如珠湊趣笑道:「主子畫的愈發好了。」

    宜寶林溫婉含笑:「到底不如溫采女,書香世家教出的女兒果然不同凡響。」

    「她怎麼能和主子比呢,」如珠不以為然,「不過是正八品罷了,主子可比她高了三階,且又是入宮時唯二有封號的妃嬪之一。」

    宜寶林嘆息,如珠雖然是似玉的親生姐姐,卻著實不如似玉得用。

    高三階又能如何,若是皇上喜歡,隨時都能越過她去。

    她自然不覺得自己有什麼不好,卻怕皇上恐她家族勢大,從心底裡遠著她。

    她也只能依靠皇后姐姐了。

    「皇上今日又去了芳華閣?」她問如珠,薛家姊妹的父親在禮部任尚書,那位置不打眼,她二人又有些手段,皇上自然願意寵上幾分。

    她雖然心裡不甘,也是莫可奈何。

    誰知如珠眼裡閃過幾分幸災樂禍,擺出十分的笑容來:「主子不知道,皇上原本是定了在芳華閣歇息,誰知人都進了裡頭,還被貞貴嬪派人截了過去。那薛寶林得皇上寵愛,怕也不過是一時運氣罷了。」

    宜寶林眉頭一蹙,肅然道:「慎言。」復若有所思,那薛寶林,果真是和如珠所說一般,憑運氣得寵嗎?

    同時,景陽宮的霓裳閣也得了消息,裴允兒臨窗而坐,托著腮幫子,濃沉沉如夜色般的眼睛已不如當初透徹靈動。

    整整十天,她都不曾見過天顏。

    薛家姐姐,麼。

    她揚起一抹似嘲非嘲的笑來。她連聖上一面都不得見,憑什麼她們可以霸著皇上?

    因為家世?因為外貌?

    嗤,宮裡頭最容不得的就是專寵,這不,有人跳出來收拾了。

    鷸蚌相爭,她得準備準備,好做到漁翁得利。

    與低位妃嬪的寂然低調不同,咸福宮怡然閣的麗嬪早就氣的摔碎了好幾套茶碗,恨的直咬牙。

    在薛家姊妹進宮之前,她風光正盛,皇上一連好些天都歇在她這兒,眼看著就能得個子嗣,偏偏新人入了宮!

    偏偏還出了對薛家姊妹,把太后甥女和皇后親妹的風頭都蓋了過去,一時無兩。

    聽了內侍傳來的消息,她不知道該笑還是該更生氣。

    薛家姊妹是狐媚子,那貞貴嬪也不是個好東西。

    剛進宮的時候她們怕勢單力薄也是結了同盟,後來只她一人得了子嗣,晉封后壓在她頭上便就猖狂起來不怕她放在眼裡。

    外人見風使舵都說她的好,連皇上也被矇蔽賜了她一個「貞」字當封號。

    只有她知道她私底下摘了面具的樣子。這種虛偽的小人最教人噁心。

    但是子嗣……

    麗嬪眼神一黯,沒有這個,說什麼都沒用。

    宮女們見主子心情不好,做事也很忐忑,偶爾覷主子一眼唯恐她突然發作起來自己遭了殃。現下見主子失落的樣子,便知又是為子嗣發愁了。

    哎,主子模樣極好,形容豔麗,身姿曼妙。

    只差一個公主皇子傍身而已。

    這邊廂有幸災樂禍的,有坐收漁利的,有心神黯然的,自然也有人看見貞貴嬪計成而蠢蠢欲動的。

    貞貴嬪能事成,可見在皇上心裡,那薛氏姊妹的份量還不夠重。

    自然要先下手為好。

    皇宮裡瀰漫著一股風雨欲來的氣息。而傳統的臘八節,卻不受氣氛所影響的,到來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璃幻 發表於 2014-7-9 12:24 PM

第11章 臘八(上)

    第二日早上皇帝封她為從五品美人的聖旨剛到,皇后要開賞梅宴,邀眾妃嬪同吃臘八粥的懿旨也隨之而來。

    碧桃忙的腳不沾地,芳華閣上下也跟著喜氣洋洋。

    向來沉穩的暮雲拈著帕子擦眼角,喜極而泣:「熬了這麼多年總算有了盼頭,奴婢沒想到主子還有比大小姐更得聖意的一天。」

    「就是說,前頭大小姐才侍寢頭一天就晉了位,明明皇上來咱們這的日子要多些,奴婢就疑惑怎麼只得賞賜不得晉陞呢。沒成想皇上竟讓主子躍過一級,直升到從五品。主子的好日子才開了個頭兒呢!」初曉也顯得極為高興,劈裡啪啦說了一大堆。

    因是在內室商量穿著打扮的事,碧桃又將芸香支了出去,只留三個丫頭在跟前,便沒拘著她們說這些。

    要是悶著不說戰戰兢兢地,那日子過著還有什麼趣兒。

    當喜則喜。

    碧桃也很高興,沒攔著皇上去,竟還有這樣的收穫。

    怪不得人人都愛爭寵,便只在皇上心裡佔一個小角落,他想起來時也會儘量順著你心意的。

    「主子今日準備如何裝扮?」自打碧桃連續四天將皇帝籠絡住之後,丫鬟們不自覺就盲目信任起自家主子來。

    「隨意吧。」這樣的場合大家都打扮的花枝招展的,皇帝要是不來,那打扮了也白瞎,皇帝要是來,那還得看他的心情怎麼樣。

    好的時候喜歡亮麗的,不好的時候自然喜歡素一點。

    這種撞概率的事,她懶得費神想。

    暮雲三人應聲商量著去了。

    過不久,但見碧桃上著松花色珠邊襖,下系嬌豔的桃粉百襉裙,腰間掛著藏藍反搶針繡蝶的香囊以壓裙幅。容色亮麗,唇瓣嬌嫩,站在冰天雪地裡竟是冰雪都要消融了去。

    「也不知怎的,藥方子還是原先的藥方子,主子的臉色卻愈發紅潤了。病症也似好了許多。」眾人看的怔愣,還是初曉最先出聲。

    「誰教我近日心情好呢。」碧桃眼波欲滴,遞去盈盈一笑。

    眾人又是一愣。

    「芸香,我不在的時候,芳華閣就交給你和初曉了。她雖則做事衝動,也尚算機靈,你提點著還能幫你一把。」這回碧桃準備帶了暮雲和奉紫去。臘八粥並不算個正經節日,誰知道皇后心裡想的什麼,挑這麼個日子姊妹齊聚,單單只是賞梅籠絡感情?她看不見得。

    如今她又在風頭浪尖上,多個心眼總是沒錯的。暮雲沉穩,奉紫細心,遇事也能幫的上忙。

    「是,主子放心去赴宴吧,若有個不好,只管問責奴婢便是。」芸香知道自己不是主子的心腹,若只是守著本分過日子,定要被人取代的。還是要攬事做出點成績來,讓主子知道自己是個有用的人。

    碧桃滿意的點頭,多看了芸縷一眼,這才出發。

    芸縷的心噗噗直跳,主子曾讓暮雲私底下找過她,讓她看著點芸香,要是她能揪出芸香的錯或是發現芸香是別的妃嬪安排過來的,就將她提為一等宮女。

    眼裡跳動著炙熱的光芒,芸縷暗下決心好好觀察。

    實則碧桃並不只和芸縷說過這話,也曾叫芸香注意宮女太監們私底下的動作,委以重任。

    便是芸香不可信,平日裡還有暮雲總攬全局。

    今日因只留個做事大大咧咧的初曉,才又讓芸縷注意著。她們互相監督,她才能更省事不是。

    等到了弄梅苑,果然見百花競放,眾妃嬪爭奇鬥豔。

    那桌椅早已露天擺放齊整,又有三架多曲通景琉璃屏風圍了三處,展露一方景色。也虧得今日風和天晴,否則不必吃粥,風一吹,指不定張嘴就是滿口雪。

    吃雪片兒就能飽肚了。

    她先去給高位妃嬪請了安,眾人前些日子便知她本不是個冷面兒的,今日見她打扮的鮮妍俏麗,也沒費心思抬眼皮多看一眼,不過就著昨日貞貴嬪搶人的事多挖苦幾句罷了。

    反正今兒除了她姐姐一個一如既往的冷豔,幾與冰雪相融之外。其她人為了出彩,都是走暖色亮色系的。她要想討著好兒,也不甚容易。

    她好容易脫了身,由宮人領著按品級入座。

    右手邊是她的親姐姐薛才人,左手邊的位置倒還空著,算起來現在宮裡正五品的貴人也只一個宓貴人,大概就是她的位置了。

    據說那宓貴人原先也是極為受寵的,比起如今的她來當仁不讓,甚至懷過龍胎。及至後來莫名滑了胎,因保護龍胎不力,她又憂思過度不能專心服侍皇上,才被皇帝漸漸冷了下來。

    這回她姐姐倒沒嗆聲,冷冷看了她一眼就作罷。

    雖然她除了狗皇帝,看誰都這麼冷。

    碧桃經多次經驗總結後下了結論。

    「德妃娘娘到——」內侍尖銳的嗓音響起。

    「多日不見德妃妹妹,還以為妹妹今兒不會來呢。」皇后受了德妃的禮,笑的熱情洋溢,說的毫不客氣。

    還不是聽聞今天皇上也許會來,這才巴巴跑過來了。平日裡就沒把她皇后放在眼裡。

    「妾身自然是想和姐姐多多聯絡感情的,奈何大皇子實在離不開人。姐姐也知道等過了年他就要進學了,妾身近來正為這事忙的頭昏腦脹呢。還望姐姐多擔待則個。」德妃也笑,笑的很得意。

    「看來妹妹身邊也沒個省事的奴才,事事都要妹妹親自操心。我瞧著妹妹臉色也不如從前好了,這如何使得,不若我撥幾個得用的奴才給妹妹使喚。皇子上學可是頭等大事,這又是第一個上學的皇子。」不等德妃反駁,再次含笑溫聲,「我身為承運的母后,更應當多多看顧他。原先思慮不周,倒讓妹妹費了這許多心思。」

    德妃頓時啞口,說起來,皇后確實是所有皇子的正經母親,她要管,自己是沒理由不同意的。

    「那妾身就代承運謝過姐姐了。」德妃妥協。

    不過是因她打新人入宮後就沒去請過安,落了皇后的面子,皇后趁勢立威罷了。明面上駁不得,等人到了她那兒,她還不能解決?

    那她倒不如趁早歇了心思別爭了。

    想著,笑容也自如起來。

    碧桃看戲看的很歡樂,高位嬪妃鬥法不是這麼容易見的。通常她們都把低位的當槍使,自己在後頭裝高深。除了頭一回請安麗嬪試她的底兒,開了尊口之外,後幾日就一直沒見了。

    她呷了一口茶,要是搭個戲檯子給她們,她這會兒只怕都晃著腦袋跟著唱起曲兒來了。

    舒心,真舒心吶。

    不過這舒心的勁兒在那盛著臘八粥的釉裡紅花卉紋大碗被端上來之後就不見了。

    右眼輕輕一跳,跳的她怔了怔,但除此之外沒有別的徵兆。

    是警覺起了作用還是她多心了?

    偶爾眼皮也會莫名的跳,且上回「警覺」的提醒是右手酥麻。若不是她防備著今日的宴席,也不會深想。

    「主子,可是有不舒服?」暮雲從宮人捧來的托盤上取出一套盛粥的青花小瓷碗並羹勺擺放在碧桃面前時,察覺她神色不對勁,壓低了聲兒問道。

    「無事。」她略猶豫一刻,便讓暮雲歸位。

    事關遊戲控制面板,她不能宣之於口,只能自己思索。

    反正眼皮是在那粥端上來的時候跳的,要是有古怪大概就是出現在粥裡,她暫且按兵不動就是。

    更何況那一大碗粥是要分給所有妃嬪的,要是有異,誰能大膽到對所有人都下手?

    這也是她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唯一能想到的解釋,就是眼皮跳是正常現象,而不是「警覺」發作。

----------------------

    作者有話要說:粥有沒有問題哩-v-...<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璃幻 發表於 2014-7-9 12:26 PM

本帖最後由 璃幻 於 2014-7-9 07:42 PM 編輯

第12章 臘八(中)

    碧桃一直注意著,但直到宮女舀了粥盛入碗中,身體也不曾有異狀。

    她拈指用羹勺攪著粥,裡頭依稀可見粳米、白果、核桃仁、栗子、菱米等物,擱在鼻子底下一聞,還有紅棗槌破後泡湯的香氣兒。

    那粥又糯又稠,配色鮮亮,讓人不覺食指大動。

    她觀之眾人,姐姐已送一勺入口,其餘諸人或嘗或舀,面上皆無異色。

    雖然如此,在後宮裡多放個心眼子是沒錯的,她還是不敢吃。

    無意間將視線投放傲霜而立的梅花上面,孤瘦的疏枝從主幹延伸開,點點紅梅相綴。而昨日層層壓在上頭的雪已然化開,只作晶瑩的露珠從花瓣細蕊中滾落。

    她看的入了神。

    「薛姐姐,你怎麼不吃粥呢?」裴允兒清脆的聲音響起,將她從思緒中喚回。

    她收了視線,轉頭一笑:「皇后娘娘設宴邀咱們吃粥賞梅,你們既都在吃粥,我便只好賞梅了。」

    眾人尚且未出聲,竟是賢妃先搭了話茬,「便咱們都是俗人,只你一個是文雅人不成?」唇畔勻一抹溫婉的笑,韻味十足。

    這話由旁人說來是挑釁,從她口中出,入得耳來卻只像是頑笑,沒半分深意的。

    同是走婉約系的傅御女傅溫佩,比她差之遠矣。大概這就是生過孩子的女人和沒生過孩子的女人的差距。

    她低眉婉婉一笑,佯裝不好意思,不曾接話。

    誰曉得賢妃今天哪根筋搭錯了,詭異的搭她的話。按她的想法,也應該是裴允兒接著,她好就此胡亂扯話,把吃粥的是挑到一邊兒去。

    不過不管是搭錯了哪根,她都沒興致管。

    宮裡的陷害,她防著,宮裡的結盟,她也不想沾。

    背後的盟友,是最有可能捅你一刀的人。

    她輕易不敢下注。

    又有一氣息不穩的請安聲當此之際響起:「妾身給皇后娘娘請安,娘娘吉祥。請皇后娘娘恕罪,妾身因中途濕了裙襬,回去更衣耽擱了時辰,因而姍姍來遲。」是宓貴人。

    她慌不擇亂的下跪行了大禮,如受驚的小鹿一般驚惶。

    碧桃終於知道她為什麼在第一屆秀女裡最受寵了,韓子期好似是喜歡氣息乾淨的女人,同時還不能太笨。

    看起來膽怯的動作,由這宓貴人做起來顯得格外讓人憐惜。而那請罪的話卻說的條理分明,要是皇后當真責罰,可就是不容人了。

    不管她是因為什麼來遲了,大度寬和的皇后娘娘聽了這個,就不會罰她。

    當然,還要將時機把握好。若是剛才她們言談歡笑,氣氛高漲,她衝進來破壞了氣氛,皇后心生不悅,就算不罰,也會覺得膈應。

    要不是失去龍胎後情緒沒調整過來,失了聖寵。有她做擋路石,她們姊妹也不會一路高歌,風頭無兩。

    不過等她調節好後,就難說了。

    這是個勁敵。

    皇后果然溫和的免了她的懲罰,道:「下次小心就是了,入座罷。」

    宓貴人感激的謝了恩,斂裙入座時卻猛然失了平衡,向右側倒去。

    「啪」瓷碗落地的脆琅聲格外醒目。

    無人看見桌底碧桃悄悄收回繡鞋尖兒,端正坐好。

    唔,幸而今日天氣不賴,她力道拿捏得當,不會在裙邊上留下「證據」。

    宓貴人大驚失色,身邊的宮女已然將她扶正,在周圍人目光聚積之下卻覺得自己還沒能站穩,搖搖欲墜。

    其實她打新人入宮起就已經把心情收拾妥當。看見她們如花的容顏在帝王跟前競相綻放,她終於悔悟過來自己的失策。也再一次激起她初入宮闈時的躍躍欲試和野心。

    失子之痛根本不足以引起帝王的憐惜之情,那個男人坐擁天下,沒什麼得不到的。而她所能做的,就是憑藉自己原本最得他喜歡的性情姿態,重獲榮寵。

    這次的賞梅宴是個好時機,可是她千算萬算,到底算漏了她已經失寵許久,財去人情去,得到的情報不可信賴。比皇上早先一步入了場。原本,她是準備以此奪得皇上的關注,進而回想起她的好來。

    要是碧桃知道她心裡的想法,一定會感嘆,這活脫脫又是一個□啊。

    皇后見此情景大為惱火,這宓貴人真是越活越回去了,行事怎麼變得如此莽撞。

    正皺眉欲要處置。

    便有朗朗笑聲入了耳:「這是怎麼了?弄梅苑何時多出許多根木樁子來,怎麼一個個都不出聲。」

    得,皇帝一來,誰還會揪著這事不放,顯得自己小肚雞腸?宮女立馬得了命令,暗自將碎瓷片兒收拾了,另添置上新的。

    今天還真是一環扣一環,一個接一個啊,碧桃笑的很開懷。

    隱有陷阱的粥不必再喝,剛剛那麼一攪合,再加上皇帝的到來,估計大家的視線光盯著皇帝看呢。要是在這個節骨眼兒上還有人勸她喝粥,那這粥就真真有問題了,主謀也不會傻的暴露自己。

    同時還給宓貴人使了個小絆子。反正只要不是事關性命,她的惡劣程度大概和皇帝有一拼吧。

    往常爭鬥看的多,但從沒自己下過水,耳聽千遍不如手過一遍。今日試了試還成。自然心情愉悅。

    小口小口啜著茶,適意的樣子顯然沒把皇帝放眼裡。

    皇帝眼風掃到的時候,覺得心情很不愉悅。

    這女人過河拆橋,早上才給她晉了位,馬上就轉頭不理會自己了。看看那些討巧賣好的女人,多乖覺。她呢!居然在喝茶,還喝的很開心很舒心,眼角眉梢都是沐如春風的笑,完全沒注意到他的臉色。

    這筆賬他記下了!看他今晚怎麼收拾她。

    皇后的表情舒展開,便是看見皇上,也是雍容端莊,含笑以對:「皇上來了。臣妾和妹妹們正賞梅呢,自然輕聲細語的,不肯攪壞了興致。」

    「正是皇后娘娘說的這般,皇上倒好,一來就說咱們是木頭人。咱們往後再不肯做這等風雅事了。」貞貴嬪忙不迭接了皇后的話湊趣兒,嬌嗔一句。

    氣氛不再凝結,連風帶氣息兒的流動起來。

    「哦?若是這樣,是朕的不對。朕自罰一杯酒,給愛妃賠罪可好?」皇帝揚眉一笑,不欲深究剛剛發生的事,就此揭過。

    貞貴嬪親自捧了酒盞,雙手奉予皇帝,言笑晏晏:「哪敢讓皇上賠罪呢,便只當妾身敬皇上一杯,皇上可不能不喝。」

    皇帝隨之笑起,仰脖一飲而盡。

    然後,唯見眾妃嬪使出渾身解數百般手段來邀寵,直讓碧桃看的目不暇接。不可謂不是過節事小,爭寵事大。

    有皇帝在,天天都是鞭炮齊響,歡天喜地,簡直比過節還熱鬧。

    而宓貴人,經方才一事低眉順眼的坐在位置上,暫且不敢露臉兒,深怕得罪了皇后,讓她更加不虞。

    至燈火闌珊,筵席欲散。

    眼巴巴看著皇帝的眾妃頓時心梗了。皇上最後居然隨那幾乎一言不發陶陶然喝茶賞梅的薛美人回了芳華閣。

    不止妃嬪心梗,連皇后都快梗住了。

    就算不是正八兒經的大節,一般皇帝為了給嫡妻臉面,當晚也都會宿在皇后宮裡。

    又想到皇上被攬去貞貴嬪那兒的第二天就讓薛碧桃連晉兩級。眾人糊塗了,這到底是寵還是不寵?那薛美人可真是個會來事兒的主!

    苑裡垂掛的數盞宮燈,讓這花園一隅明亮如晝。

    但顯然,驅散不了宮妃們心裡的陰霾。

    ------------------------------------------------------

    長春宮。

    「金嬤嬤,你說那薛美人是知道了,還是湊巧?」皇后斜倚在美人榻上,翻手端詳光滑如初的手背,漫不經心的問。

    「奴婢雖看不出她是否知道了,但娘娘花了三年功夫把六局牢牢握在手掌心兒裡,若是德妃、賢妃還有這能耐。憑她一個小小的美人,恐怕收買不了裡頭重要職位的人。」那老嬤嬤思索了一番,躬身作答。

    「你說的是,」放下手,銀殼鑲碎玉護甲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擊著烘暖的手爐,皇后理了理思路,「不著急,這回出手也不過是做個警告。她們姊妹近來風光無限,本宮為了平衡後宮也要打壓打壓。成了自然最好,往後也不必費心。便是不成,本宮還有後手在呢。」

    明曖的燭影搖晃中,皇后的臉顯得高深莫測。

    「娘娘心裡明鏡兒似的呢,哪用的著奴婢提醒。」金嬤嬤看著皇后如自己的女兒一般,笑的和藹可親。又道:「總算這一局不是白設,還有條魚兒入了網。那才是這局的正主兒,娘娘心裡也可以踏實些了。」

    「哎,可惜了。要不是大皇子那裡有皇上的保護不容易下手,這藥給德妃下了也沒用,本宮還真想把她也解決了。」皇后眼裡一絲陰狠劃過,德妃位高,出了事她逃不了干係,她必須徐徐圖之,找個能將自己摘乾淨的法子。

    「娘娘不必心急,既已除她一臂,板倒她自然是指日可待。」金嬤嬤知道皇后心裡是明白的,但不忍她心情失落,出言勸慰。

    皇后頷首,自熄燈歇下不必再提。

    儲秀宮正殿。

    貞貴嬪身心舒暢的聽女樂撥箏鳴曲。

    宮女素娥將切成片的雪梨盛在貝殼形底描翠竹的瓷盤裡端放在鍍金鑲四角的木幾上。

    「素娥,你看見沒有?今日咱們宓貴人的表情可真真精彩極了。」貞貴嬪叫退了女樂,心情極好的側過頭,笑吟吟對她道。

    「自然瞧見了。想當初那宓貴人也不知哪裡打聽來的消息,知道了娘娘同樣身懷龍種,便在皇上面前上眼藥,想借皇上的手讓娘娘落胎。真真好毒的心思。幸而咱們皇上是個明主,如今她也不過落得那樣的下場。」素娥見主子心情好,便陪著說話。

    「嗤,她在皇上面前裝模作樣,皇上哪裡知道她的心思。皇上冷落她不過是她護胎不力而已。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她要是沒唸著本宮的孩子,本宮也不會先下手為強。幸而本宮技高一籌,否則如今失了孩子又沒了恩寵的就不知道會是誰了。」

    「娘娘英明,那宓貴人還以為自己仍是當初盛寵時候誰看見都巴結的主兒呢,花幾個小錢就能得到皇上的情報?爭不如做個青天白日夢來的快些。」

    貞貴嬪聽了掩嘴直笑,眉眼間儘是得色:「要不是本宮心善給她點兒假消息讓她有個盼頭,她只怕還在蒹葭閣裡愁眉苦臉的呢。還不如丟個丑,學乖些老實本分的待在那兒,本宮也不會趕盡殺絕。」

    藉著賞梅宴生事的皆是計謀得逞、眉開眼笑。

    而此時芳華閣的氣氛,卻自打皇帝邁進來之後,就顯得劍拔弩張。...<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璃幻 發表於 2014-7-9 07:31 PM

第13章 臘八(下)

    碧桃偷偷覷了眼陰雲密佈神色陰沉的韓子期,悄悄給暮雲渡去個眼色。暮雲會意,領著一干宮人退下。

    皇帝不說話,碧桃也不說話。

    站在那兒眼睛轉一轉,小腳蹭一蹭,完全沒被他的怒氣影響。皇帝氣結之餘又有點好奇,一個養在深閨的大家小姐,竟然完全不為他散發出的氣勢所動。就是那些整日裡說「千磨萬擊還堅勁,任爾東西南北風」的大臣,看到他的怒容也會戰戰兢兢地手都不敢亂放。

    這小女人,有點奇特。

    其實,有現代人靈魂的碧桃的高祖父曾經是開國元老之一,她們這家族根正苗紅,培育出來的子女多是在政界當官或在軍界任職,碧桃那是打小在高位長輩跟前兒撒潑長大的。皇帝想要「以勢壓人」,卻不知道他的勢頂多和碧桃她爺爺的勢齊平。

    而在家族裡男孩子多,女孩子少的情況,碧桃更是爺爺的寶貝疙瘩。潛移默化之下,碧桃對「勢」這東西就免疫了。

    連她自己都能有模有樣的學到一兩分。

    皇帝在思索這道無解的題時,碧小桃已經神遊到美食境界了。

    因為臘八粥的事,她在筵席上幾乎沒吃多少東西,現在肚子餓的咕咕叫。望梅止渴般地在心裡報菜名:「炸卷果兒、燴散丹、燴酸燕兒、燴銀絲、燴白雜碎、汆節子、燴節子、炸繡球、三鮮魚翅、栗子雞……嘶,好餓。」

    正要用帕子接住掛下來的口水,驟然一陣懸空的暈眩感傳來,她反射性地貼近皇帝的肩膀,摟住他的頸項,把自己牢牢固定在皇帝身上。

    「皇上~」軟綿綿的聲音鑽進皇帝的耳朵裡,那刻骨的瘙癢之意又向他襲來。

    薄唇緊抿,神色還是不見好看。

    皇帝坐在軟榻邊,將懷中的碧桃翻轉過來,俏臉兒朝下。

    這個姿勢,怎麼有小時候不乖,被爸媽教訓打屁股的感覺。

    想到這,碧桃的臉也瞬間黑了。

    更讓她抓狂的是,皇帝果然順著劇情問她:「知道錯了沒?」

    錯、錯你妹!

    碧桃咬牙,腦子轉的飛快。

    待過了一刻,皇帝都差點認為她睡著了,她開始使勁兒撲騰起來,邊撲騰還邊氣呼呼地問:「皇上,您知道錯了沒?」

    皇帝一邊壓制她,打了兩下她的小屁屁示意她安靜,一邊氣的樂了:「朕有什麼錯?」

    聞言碧桃不撲騰了,開始扭著身子要轉過來,嘴裡哽咽般的哀哀泣泣,那姿態堪比孟姜女哭長城:「皇上明知道自己風度翩翩、氣宇不凡、顏如舜華、儀表堂堂、身軀魁偉、儀態萬方、溫文爾雅、氣宇軒昂、德才兼備、滿腹經綸、雄才大略是為蓋世英雄,呃——」

    她打了個哭嗝,確認了一下腦子裡的形容詞都用光了,繼續哭:「一去弄梅苑必然造成眾妃爭寵人流不通裡三層來外三層,妾身身嬌體弱臉嫩胃寒,實在擠不到皇上跟前服侍皇上,只好委委屈屈將將就就的窩在角落裡喝茶暖身。皇上不憐惜妾身不說,一回來就打妾身嬌嫩的臀部嗚嗚嗚,現在肯定腫了妾身沒臉見人了嗚嗚嗚……」

    皇帝窘了。鬆手瞧碧桃像烏龜一樣扭著撲騰著終於翻過身,想笑了。再看她淚珠子掛在粉頰上,盈盈如落進溪水中的桃瓣,又覺得餓了。

    想吃就吃。

    皇帝磨了磨牙下嘴,一口咬在碧桃的腮幫子上,舔了舔。

    鹹的,不過味道不錯。皇帝很滿意。

    碧桃捂著小屁股躲閃,嘟囔:「不給親,不給親。打了人家還想嘗甜頭,哼!」

    穿越到現在,頭一回順著性子傲嬌了把,她鬧的很歡快。

    皇帝一把把她重新摁進懷裡,手往下滑:「瞧你這小心眼兒的樣,朕都不怪罪你了,你還不好茶好果子的端上來給朕嘗嘗?躲什麼。」

    輕輕碰了碰,碧桃疼的小口吸氣:「茶果沒有桃子一顆。」

    皇帝替她慢慢揉開,感嘆:「真是個嬌寶貝。」揉著揉著,忍不住傾身含住她嬌豔的紅唇,輕輕吸吮舔舐,須臾,抵在她唇角的梨渦邊,低低地笑:「不是說不給朕甜頭嘗?這甜津津的小桃子可比茶果好吃。」

    碧桃忍不住想掩面,中計了。

    要是原來,她會說「要吃的沒有,要腦袋一顆」,但是這個聽起來有點血腥,她怕吃罪啊。於是就換了個新詞兒,結果挖了個坑,把自己埋進去了。

    於是她的臉「噌」一下紅透了。

    從嫩青澀綠的小桃子轉變成水靈靈的蜜桃兒。

    韓子期的眼也隨之慢慢變黯,如火山熔岩爆發後迅速冷卻的黑曜石,讓碧桃瞬時打了個寒噤。

    她是不是要考慮把外面掌管彤史的女官給剁了。

    受寵不能太高調啊。

    但韓子期壓根沒給她留下半點策劃的時間,一下將她扣在軟榻上,七尺健壯的身軀就這麼壓了上去。

    碧桃嚶嚀一聲,竭力將他抵開些:「好重喏。」

    惡劣的把重量加重,皇帝的手悄悄伸進衣襟內,豐潤的肌膚滑膩溫軟,骨骼柔嫩,似一折就斷,他低首與她額頭相觸,含糊:「乖,把手拿開。朕摸著比上回更軟了,咱們試試……嗯?」

    那話說的極輕,似飛羽和著他吹出的熱氣落在她耳根子上。搔的她手一顫,直到節節敗退、潰不成軍。

    「不、不要……」她仰起雪白纖細的頸兒,汪著春水,可憐兮兮的看他。

    所以她把昨兒得的點數加在「身嬌體軟」上是又一次自作自受咯?

    要不是身嬌,她的小屁屁也不會疼到現在,要不是體軟,惡劣的狗皇帝也不會提出這個要求嗚嗚嗚。

    總算皇帝還有點良心,大概是想著她剛剛受過「刑法」,不能太勉強,親了親她額際的烏髮姑且答應了,笑容曖昧:「暫且饒過你,下回沒有新招可沒那麼容易讓你脫身。」

    這榻子地方小,施展不開,還是讓這小女人欠著,改日清算。

    皇帝盤算完,得意的揚唇,開始狠狠地蹂躪身子底下的嬌娃兒,把前面積聚的火氣都撒下去。

    碧桃被點火點的全身發軟髮燙,主動抱住他用香滑的小舌輕輕地舔他的唇角、舌尖,像舔著毛球爪子洗澡的貓咪,用自己的方式回報他。

    腰下被墊上了鵝羽軟墊,她弓起身顫顫巍巍地承受他勃發的火熱,猛烈的動作搖的她像江面上的一葉扁舟,舟身浸入水中漾開層層波紋。額發已被細密的汗水打濕,明明柔軟的腰肢配合著他的□,睜開的眼兒卻露出睏倦與迷惑的神情,顯得格外魅人心魄,教他欲罷不能。

    「好乖,」皇帝心裡一熱,俯身在她敏感地頸邊磨蹭流連,「朕的小蜜桃好乖。」

    「乖……」她歪著腦袋猶豫的吐字,神情卻像是快要哭出來了,「不、不要乖,不要了……」

    每吐一個字眼簡直堪比催情的烈藥,皇帝聽的血脈賁張,忍不住用力搗進去,想要她哭的厲害些、再厲害些,待把她全身上下的水兒都搶了來,才肯罷休。

    這樣想著眼眶微微發紅,攻城略池攻勢也愈發猛烈。使下氣力把碧桃那葉扁舟打散,讓她在江心搖搖晃晃團團轉轉暈暈眩眩。

    無論碧桃如何低泣嗚咽,蹬腿兒撓背,都不肯放過她。

    直到登上極樂的高峰,雲消雨散,皇帝方露出饜足的神情。

    「米兒、米兒不煮、不成飯,芝麻不壓不、不出油,」身子癱軟成一團剛和水揉過的麵糰,碧桃累的有氣出沒氣進,順了順氣息,嬌裡嬌氣的話不經意就拋出來,「應該改成米兒不煮不成飯,蜜桃不榨不出水才對喏,是不是?」

    說完嬌嬌兒的睨他一眼,捋了捋泡過水似的額發撇到一邊,全然一副「你幹的好事!」的模樣兒。

    皇帝大樂。

    他發現他的小桃子在被吃的乾乾淨淨只剩桃核兒的時候,總會忍不住露出最真實的面目,百無禁忌,語出驚人。

    他將這嬌寶貝抱到床上,拿被子裹嚴實了,這才吩咐宮人將熱水送進來,撫著她滿頭烏髮,笑意逐深:「乖乖的,待會朕給你補補水。」

    「要喝姜蜜水。」她仰頭撒嬌。

    「誰慣的這脾氣,」皇帝無奈,點著她鼻子尖尖兒,「等到夏日你想喝多少都沒問題,今兒不行。」

    烏黑的小眼睛像被水洗過一樣晶亮,直勾勾地瞅著他。

    他有一剎那著魔般地想,滿足她,滿足她。

    「不行,」他否決,又放下身段哄著她:「提個別的要求,只要不是有害處的,朕一定答應你,好不好?」

    碧桃心想,要是我說我想當寵妃,你站著給我刷到技能值滿,你答不答應呀?

    當然,她還沒傻到說出來。

    她只是傲嬌的「哼」了一聲,往他懷裡拱。又怕累折了小腰到手的承諾溜走了,添上一句:「現在沒別的要求,但是以後會有的。」

    語氣很認真。

    「好。」

    皇帝笑了,寵溺的親親她,隔著被子抱緊了。 ...<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璃幻 發表於 2014-7-9 07:36 PM

第14章 整治

    第二日碧桃醒來時,往旁邊一摸已經是冰冷冷的床板不見人影了。

    她揚聲喚:「奉紫。」

    奉紫垂首而入,半抬眼看她頸項處,依著宮裡不能和主子對視的規矩。「奴婢在,主子有何吩咐?」

    「什麼時辰了?皇上呢?」

    「回主子,這會子已是巳時了。皇上辰時便起了,說您昨兒累壞了,吩咐奴婢們莫要吵醒了您,皇后娘娘那兒也讓人趙公公去知會過,您不必擔心。」奉紫稍稍含了笑,為自家主子的得寵而高興。

    「橫豎現下去也來不及了,算了。」她嘟噥,「反正耍大牌一向是寵妃的特權,我現在也算是『現階段寵妃』了吧。」

    不過就算沒人會因為這個抓她小辮子,且暫時看在皇帝的份上不動手,遲早也要對上的,她還是早些時候安排才好。

    「你去叫暮雲通知宮人們在正廳集合,待我洗漱過後有話要說。」

    「是,奴婢這就去。」奉紫先吩咐了宮人捧來洗漱的水並青鹽、干巾等一應洗漱物什,方安心去了。

    在家時原是她的活計,如今撩開手也不敢懈怠,深怕旁人做的不得小姐的意。

    奉紫還是一貫的謹慎。

    碧桃笑了笑。雙手掬熱水撲面,到臉上的毛孔都舒展開,再仔細擦洗,最後用冷水再敷一回。

    沒法子,古代的產品純天然,但是效果不明顯。

    她想做些養護也只好用笨辦法了。不然誰喜歡在大冬天的用冷水洗面,自討罪受。

    待捧著用具的宮人退下後,她習慣性地點開遊戲控制面板,「咦」了一聲。

    昨天居然升了五點,和前幾天無比摳門的情況比起來簡直是天降神瑞,造福生靈。難道,皇帝居然是個抖S,懲罰她能產生更多的滿足感?

    她窘迫了。

    應、應該不會吧。

    把亂七八糟的想法丟開,她拉開屬性欄將五點一口氣加到「警覺」上。別的先不說,如果命都沒了,還怎麼繼續爭寵呀。

    她推測兩次反應不同是因為危害程度的不同。

    像貞貴嬪截胡那一次,和她的生命值或者身體健康無關,無傷大雅,所以在警覺只有1的時候還能反應強烈。但是昨天那碗粥裡的東西,只怕對她會產生一定的危害,警覺的等級太低,提示也就不明顯了。

    甚至湮沒在近乎正常的反應裡,很難讓人想的到。

    至於這推測是否合理,她嘴角的弧度逐漸加深,只要看其她人有什麼反應就行了。她思考過,費盡心思的安排好這一切,不會是為她一人設的,她就算得寵也只是個新寵,想來許多人都抱著不必自己出手皇帝就厭棄了她的心思,所以那人就算在意她,也不會為了她大費周章。

    肯定還有一個或者兩個主角。

    昨日她看的分明,除了她以外的人都嘗過那粥。雖然不排除有人假意品嚐做了掩飾,但她對那個設局的人還是很有信心的。

    將粥盛在大碗裡,再一一分給眾人,眾目睽睽之下,很容易就降低了別人的戒心。更何況別人怕是都會想,誰能在皇后臨時提議的設宴裡做局?而皇后,又怎麼會在自己提議的宴席上動手,豈不是自攬罪責?

    反而因此踏入了陷阱。

    就算是慢性藥也不會完全不發作,只要盯緊了后妃們這段時間誰的舉止詭異,就能在一定程度上甚至完全可以證明她結論的正確。

    具體,還要看那人的反應到底是什麼。

    碧桃穿著千葉杏絳紅相疊的綢緞衣裙兒,金鑲寶石榴釵松挽著賽鴉鴉的鬢兒,嬌一身懶骨兒坐在廳堂的正位上。

    看著底下跪了整三排的人,她笑的溫良:「芸香,把你知道的先說說。」

    「是。」芸香恭敬地叩拜後,語調平緩的將近幾日觀察得的結果一一稟報:「經奴婢和小林子的發現,芸婉曾悄悄與永壽宮的人接觸,芸蘭在當值時曾偷溜出去與咸福宮裡的人聯繫,芸清曾和永和宮裡的人對過暗號……還有小術子,」芸香頓了頓,「若奴婢沒有看錯,他曾與景陽宮霓裳閣的人碰過面。」

    沒有點清是誰,單只說哪一宮,就知道是正殿的主子娘娘。也只有她們才有這樣大的手筆。

    尾句卻說的遲疑,據他所知,霓裳閣裡住的裴選侍是與主子交好的。而且那也是個新入宮的,一般就算在宮中有長輩先人留下的勢力,也不會在立足不穩前就啟用,免得被人發現,反遭聖上猜忌。

    因而她怕事情不是那般,倒讓主子與裴選侍有了隔閡。

    「真是廟小妖風大,」碧桃聽到裴允兒也參入其中,有些訝異,轉瞬又是瞭然。嘴角噙一絲笑,眼底卻沒多少笑意,「不會是都覺得我好欺負,才把精怪都塞來讓我供起來吧?」

    那些被點到名的宮人早已瑟瑟發抖服帖在地上不敢支聲辯解,宮裡的主子娘娘給你定罪不過一句話的事,你若說多了惹她厭煩,就是沒罪也有罪。

    更何況,她們確實是那幾個宮派來的人,正心虛呢。

    碧桃隨意搭在椅臂上的手指反叩,「篤篤」聲一下一下的敲在這些人心裡,讓他們更是心驚膽顫。

    有時候,等不出結果,就是最壞的結果。

    刀凌空懸在脖子上的時候,沒有人會僥倖。

    沒想到那些人防的還真深,碧桃想著,大約是殿選之後就開始安排了。估計她姐姐那裡也有不少,不過這就不是她擔心的問題了。家族精細培育出來的姑娘,不會連這點本事都沒有,她犯不著狗拿耗子。

    「我雖沒法子直接懲罰你們,還要請示皇后娘娘。但想必若皇上知道我受委屈,那些讓我心情不舒坦的人,只怕要比我更不舒坦了吧,還有……」她笑意不減,「我喜歡連坐,即使是一個人做錯的事,也要他全家人擔著幹系。」

    底下的人聽的臉一陣青一陣白,想到從小被送進宮就是為了掙錢讓家人有個好出路,再不孝的人,也不欲把家裡人牽扯進來,否則做了這麼多還有什麼意義。

    再看眼前的人,是啊,主子如今是皇上心尖尖兒上的人。皇上是誰?那可是天之子,說一不二的主兒。主子要是吹吹枕頭風,要罰要保,還不是一句話的事?

    見他們心裡鬆動的差不多,她又道「想要我饒過你們,也不是不可以……」她稍稍停頓,繼而問出一句不相關的話來。「知不知道好漢們在加入綠林之前要做什麼?」

    這些被長久禁足在宮殿裡的人皆是一副茫然的樣子。

    「是、是不是要先弄一個投名狀?」小術子見其他人都默不作聲,知道機會來了。戰戰兢兢的舉手答,在碧桃的視線掃過來時訕訕地笑了笑,「奴才曾經聽奴才的師傅講過的話本故事裡頭好像有說到過。」

    碧桃頷首,對他一笑:「不錯。」

    小術子先是驚喜,能答對就好,做奴才最要緊的是有用,說不定主子看他機靈就不罰他了呢?

    但轉念一想,冷汗都要下來了。

    投名狀!

    主子該不會是讓他們效仿那些英雄好漢,想要不被罰,就把舊主給殺了吧?額滴個親娘舅咧,他、他、他他她,殺了他也沒這本事啊。

    想著,他的眉毛就耷拉下來,瞬時蔫了。再沒剛才答對的半分笑容。

    碧桃就算看人再准,也決計猜不透這小太監的詭異心思,在她看來這小太監確實挺機靈的,要是能歸自己所用就更好了。

    她讓小術子將投名狀掰扯給他們聽,才接著說。

    「也不用你們做些難的事兒,我知道你們但凡被派來的,在那邊大多不是受重用的。」她慢條斯理的開口,「只要告訴我你們的主子那裡最近有什麼異狀就好。」

    那群宮人忙不迭磕頭,口稱「不敢」。

    碧桃知道是那個稱呼讓她們惶恐,便從善如流的改了口:「那就告訴我,近段時間你們的舊主那裡有什麼異狀。」

    「這,不是奴婢不想和主子說,實在是,實在是原先主子不曾吩咐,奴婢,奴婢也就沒注意過……」芸清壯著膽子看碧桃一眼,又連忙俯下身去,聲似蚊訥。

    「這我自然知道。我說的不是之前,是之後。今日之後,這一刻之後,」碧桃笑若春華,「之後的每一件事——」

    咬字清晰:「我都要知道。」

    待他們侷促地應喏,方繼續道:「我宮裡的事,你們撿些不要緊的說給他們聽也無妨,要是他們發現了異常,你們自回報給我,不必再與之接觸。我宮裡的人,只要忠心,我自然會護著。」

    「若是今天之後還教我發現有人鬼鬼祟祟……順我者昌,逆我者」她精緻的眉眼霎時發出一股無人可比擬的氣勢,彷彿腳下眾生皆為螻蟻,那樣高高在上,漠然吐字,「亡。」

    眾人駭然,不單單是她簡直其心可誅的字句,還有那俯瞰眾人的氣勢,大抵只有當今聖上可以凌駕其上了吧?

    其實說出那眼一句話,除了碧桃覺得比較有威懾力之外,也算是一個小小的測驗。

    假如有人還想著於她不利,這話一定會被透露出去。

    若果真如此,她不惜大動作清洗芳華閣,也要將蛀蟲拔出。只因此時時機剛好。

    入宮年歲尚淺,是很好的藉口;而正當聖寵,是她最大的王牌。 ...<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頁: [1] 2 3 4 5 6 7 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