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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utzu 發表於 2014-6-7 09:18 PM

漠上離歌 -【重生天后巨星】《連載中》

本帖最後由 bluesky0601 於 2014-6-9 07:40 PM 編輯

【書名】:重生天后巨星

【作者】:漠上離歌

【內容簡介】:

  蘇沫是誰?

  「金牌詞曲創作者--寫出的歌能讓任何一個歌手瞬間外掛加血飆升十級!」

  「世界天后級歌手--專輯銷量屢破記錄,引無數粉絲瘋狂追捧!」

  「全球巨星級演員--斬獲所有殿堂級大獎,塑造的角色無人敢翻拍!」

  蘇沫是誰?

  其實她是一個沒有空間沒有異能甚至沒有前世記憶的「平凡」女孩,是一個僅僅憑著自己的努力,一步步踏上娛樂圈巔峰的傳奇!

*1.本文內容皆從網上蒐集轉載,本人不承擔任何技術及版權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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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utzu 發表於 2014-6-7 09:18 PM

本帖最後由 wutzu 於 2014-6-7 09:21 PM 編輯

001吸血鬼合約

深夜,奢華高檔,配備了手術所需全部器材的豪華重癥病房內,一戴著氧氣罩的女子靜靜地閉著眼睛躺在床上,身上貼著數條導線,心跳檢測儀上的波紋頻率漸漸變小。

要死了嗎?

女子感覺到身體機能即將枯竭,心跳也越來越無力,她等待了二十四年的死亡,第一次離她如此之近,再也容不得她掙扎逃離,但她卻覺得無比平靜。

原來,死也沒有那麼可怕。

思緒越來越模糊,似乎連思考的力氣也沒了,一片朦朧的白光取代了眼前的黑暗,似有陽光灑在身上,暖洋洋的,好舒服。

這就是天堂嗎?

真好……

滴----

心跳檢測儀藍色光屏上的波紋永遠地成了直線……

------------

漆黑的空間,一片死寂,只聽到一個若有若無的微弱呼吸聲。

過了不知多久,呼吸的頻率終于穩定下來,漸漸變得平穩綿長,一聲無意識的呻吟,少許騷動響起,似有人在摸索尋找著什麼。

燈開了。

一個瘦弱的少女拿手擋著雙眼,厚厚黑框眼鏡下的眼睛因不適應突然的強光而瞇成了一條線,冷靜地環視四周。

毫無規律散亂一地的道具告訴她,這是一間道具室,而且,似發生過一起纏斗,將本擺放整齊有序的道具都弄亂了。

皺了皺眉,額頭卻傳來一陣刺痛,思緒再次昏沉起來。

右手輕輕地穿過厚厚的劉海,摸了摸額頭,有液體,手指搓了搓,粘粘的,拿到眼前一看,是血。

嗯,看來撞頭了。少女淡定地想著,眼底絲毫不見慌亂,似受傷的人不是她。

抬腿,剛邁出一小步,就忽覺大腦一陣脹痛,大量信息片段瘋狂涌入,沒有絲毫準備的少女只覺眼前發黑頭痛欲裂,不禁捂著頭蹲在地上,卻咬著下唇不肯叫出聲來,似乎這是她的堅持,她的驕傲。

一小時后。

消化了所有記憶的少女這才站起身來,眼中卻多了一份迷惘。

這身體的主人,叫蘇沫,直到前天為止,還只是世紀娛樂公司旗下一名毫不起眼的小小練習生。

而昨天,歌唱部練習生負責人林祥生卻突然宣布將于今日和她簽約,並盡快安排她出道,頓時讓練習生的圈子炸開了鍋。

雖說蘇沫已做了一年的練習生,但卻一直是個可有可無的隱形人,留著厚厚的齊劉海,帶著大大的黑框鏡,走路總是低著頭,說話也細聲細語,還有輕微的自閉癥!

這樣一個人,能被選進華夏最大的娛樂經紀公司做練習生就已經是一個奇跡了,現在竟然還能成為同批練習生里第一個出道的!太陽一定是從西邊出來了吧!

不管事情怎麼難以置信,結局都已注定,也不管別人怎麼冷嘲熱諷欺辱打壓,都不能影響蘇沫心中的喜悅。

她想做明星!她想出名!很出名很出名!這樣她的父母也許就能在電視里看到她,認出她,並過來找她!然后她就能告訴全世界的人,她不是孤兒!不是被父母拋棄的沒用的小孩!

然而,她剛剛看到希望的曙光,就永遠失去了實現的可能。

三個同屆的練習生女孩因嫉妒她的“好運”,將她騙到了道具室,強行喂她吃了媚藥后叫來了兩個小混混,想毀了她的清白,還打算拍下照片散播出去。

結果她不堪受辱,劇烈掙扎無果后,一頭撞到墻上,自盡了。五個罪魁禍首見鬧出了人命,嚇得趕緊跑出了練習室,而蘇沫則因死前要尋找父母的執念太強,讓另一個靈魂在機緣巧合之重生在了她身上。

蘇沫的一切,她都記得,但她自己的一切呢?

少女低頭,看著眼前這陌生的,瘦得指節分明的雙手,一直平靜無波的眼底流露出一絲苦澀。

我,到底是誰?

“明早九點,來我辦公室簽約。”少女尚未來得及思考,一個聲音就從她記憶中浮現。

對了,今天要跟世紀娛樂簽約!

抬頭看了看墻上的時鐘,八點四十五,還來得及。

拍了拍臉,少女眼中的迷茫與苦澀完全消失,清亮的雙眼中閃耀著自信堅定的光芒。

從今天起,我就是蘇沫!

林子祥辦公室。

兩個身穿西裝的中年男子已等在那。

一個偏胖,啤酒肚很明顯,可看出是酒桌上的常客,頭發抹了發油,梳得如大上海里的發哥般整齊,卻在配上那張油光泛亮的大餅臉后怎麼看怎麼滑稽。他就是世紀娛樂的歌唱部總經理梁權,負責歌手的簽約出道,可謂所有歌手的Boss。

另一個偏瘦,身上的西裝很干凈整潔,習慣性的皺眉抿嘴讓他看上去很嚴謹,甚至固執,腦袋早就“聰明絕頂”了,只有外圍還長著稀疏的短發。他就是世紀娛樂歌唱部練習生的負責人,林祥生。

只見他合上手中的合同,眉毛皺得都快打結了。

“這份合約,會不會太,苛刻了?”他斟酌著用詞問梁權。

一簽就是十年,還完全限定了藝人的自由,公司卻並未提供任何保障,看上去就只是給了她一個簽約藝人的身份,還有每年五次的演出機會,還沒明寫是什麼類型的演出,說這是吸血鬼制定的霸王條款都不為過。

“苛刻?我說林負責人啊,你應該比我更清楚那蘇沫是個什麼角色吧?她那樣的人能做明星嗎?世娛肯簽她她就該燒香拜佛了,還奢望有天后級別的待遇?”梁權挺了挺自己的大肚子,一臉不以為意。

“可是夏老說……”

“那是因為夏老只聽了她的聲音而沒見到她的人,什麼比人魚音還要罕見的絕世嗓音,唱得再好聽,她那模樣也出不了名。”梁權不以為意地擺了擺胖手。

“那為什麼還要簽約呢?”林祥生雖然覺得這樣對蘇沫不公平,但也知道,一個有輕微自閉癥的人是很難成名的。

“這是夏老執教精英班的要求,必須滿足,再說了,她雖不能上臺,但能在后臺唱啊。”想到這,梁權綠豆般的小眼中精光四射。

“代唱?”林祥生怒了。他一向反對假唱代唱,覺得這是對音樂的侮辱!

“看她那膽小懦弱的摸樣,絕對不敢反對公司的任何安排。”梁權在這行干久了,藝人在他眼里早就不是人,而是他獲取利益的工具,只要能讓公司利益最大化,不折手段又何妨。

“可是……”

扣扣!

林祥生的話被敲門聲打斷。

“進來。”

門被緩緩推開,剛清理完額頭的血跡,頭發也有點濕的蘇沫推門走了進來。

此時墻上的時鐘剛好指向九點。

“林老師好,梁總好。”蘇沫禮貌地問好。

“還沒出道就在簽約時讓我們等你,真是大牌啊!”梁權不滿地說道。

“不是約的九點簽約嗎?難道我記錯了?”蘇沫一臉無辜,卻暗指自己沒有遲到,是他們早到了,讓梁權一噎,話憋在嘴里吐不出來,本打算給她個下馬威讓她不敢在合同條款上提意見的打算也落空了。

“簽吧。”梁權把早就準備好的合同扔到桌上后就不再看她,還一臉不耐煩,似篤定她會簽下名字然后他就能早早離開。

“蘇沫,你好好看看公司為你準備的合同,記住我上課時教你們的話。”林祥生望著眼前這個瘦弱的少女,心中不忍,還是板著臉間接地提醒了一句。

聞言,蘇沫挑眉,認真打量這在世娛干了十幾年的音樂人,心中記下了他的人情。

拿起那薄薄的合同,蘇沫大致翻看了一下,嘴角笑容加深。

梁權眼角余光掃到她的表情,在心里嗤笑。林祥生則嘆了口氣,眼中流露出少許憐惜與無奈。

兩人都看到了她表面的笑,卻沒看到她笑容里隱藏的諷刺與冷意。

“林老師,我的練習生合約快到期了吧?”蘇沫突然轉了話題。

因為世紀娛樂是華夏最大的娛樂經紀公司,所以每年都會有許多人擠破頭都想進來當練習生,根本不愁找不到人才的世娛就對練習生實施了一年一簽的合約制,每年都會有一個考核,不合格者就不能續簽,被無情淘汰。

“的確,這周五到期。”所有練習生簽約的時間都是統一的,林祥生自然記得。

“那好,周五我的合約自動解除后,我就正式退出世紀娛樂。”溫柔的話語,淺淺的微笑,卻讓辦公室的兩人都瞪大了眼睛,掏了掏耳朵,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wutzu 發表於 2014-6-7 09:22 PM

002天后巨星才是我的目標

“那好,周五我的合約自動解除后,我就正式退出世紀娛樂。”溫柔的話語,淺淺的微笑,卻讓辦公室的兩人都瞪大了眼睛,掏了掏耳朵,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什麼?”梁權拍桌站了起來,身體前傾,一臉怒意,給人造成很大的壓迫感。

“這一年來謝謝公司的悉心栽培,我學到了很多。但因為家里原因,我不能再在這待下去了,所以不得不退出。”雖然這時解約難免要撕破臉,但蘇沫還是一臉微笑,話語中保持了對世娛的尊重。

伸手不打笑臉人,做人留一線,日后好相見。

“你是不滿合約內容,所以用退出威脅我?”梁權雖然不把蘇沫當回事,但奈何她是夏老指定之人,她走了,夏老可能也不會答應執教了。

“不是,我只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對那樣的合約內容已很滿意了,但家里情況實在不允許我現在從事這份職業,也許等以后家境好點了,我還會再回來的,希望到時公司能不嫌棄我。”蘇沫不卑不亢,說的話半真半假,臉上卻始終帶著溫柔的笑,真誠大方。

梁權盯著眼前瘦弱的少女,臉色陰晴不定。

他能坐到這個位置自然不是笨蛋,跟臉上常戴著面具的明星打交道多了,他尤擅察言觀色。他看得出蘇沫是真的下定決心要退出世娛,不是什麼欲擒故縱,而且他之前也了解過她的家境,上有一個癱瘓的爺爺和年邁的奶奶,下有一個年僅6歲的弟弟,她是家里唯一的經濟來源,進娛樂圈當一個永遠紅不起來的歌星確實不是正確的選擇。

“你決定了?要放棄自己的夢想,做一個碌碌無為的普通人?”即使知道簽了合同她可能生活會過得更加悲慘,但為了自己的利益,梁權仍然昧著良心循循善誘。

“嗯,決定了!”蘇沫抬頭,雙眼直視梁權,讓他看到自己的決心。

“公司可不是垃圾回收站,出去了就別想再進來!”利誘不行,改用威逼。

這次,蘇沫沒有說話,但她沉默的微笑卻說明了一切。

“哼!不知好歹!走吧,不用等到周五,公司現在就跟你解除合約!以后也不要再踏進世娛一步!”梁權惱羞成怒地吼道。

然而,此時的他卻不會知道,數年后,看著那個紅透世界的天后巨星的身影,他悔得腸子都青了,恨不得一槍斃了這時的自己。

成功解除合約,蘇沫也沒有介意梁權的態度,而是鄭重地對林祥生鞠了一躬,似乎這種良好的教養已深入她的骨髓,“林老師,謝謝您這一年來的栽培,蘇沫感激不盡,這次就此告別,希望日后還有機會再見。”

“嗯,你多保重。”林祥生看著眼前這個熟悉又陌生的少女,目送著她挺直脊背地走出辦公室,還禮貌地帶上門,回想著她這短短幾分鐘內的神情舉止,隱約覺得,她似乎變了,變得更加吸引人的眼球,渾身更是散發出一種耀眼的光芒。

多年的經驗和向來準確的直覺告訴他,這少女的未來,一定不平凡。

蘇沫剛走出世娛的大門,就看到一輛高配置的保姆房車停在公司門口,一群不知從哪冒出來的記者蜂擁而上,車門剛打開,各種話筒相機就爭先往前遞。

“喬姐您剛結束在京都的演唱會,聽說萬人齊聚反響熱烈,請問您對此有什麼感想?”

“喬姐您巡回演唱的下個場地是上寧,上次您在那舉辦的演唱會反響不盡如意,請問您這次會擔心嗎?”

“喬姐傳聞陸導邀您加盟他的最新電影,請問這是真的嗎?您真的要進軍影視界嗎?”

“喬姐……”

蘇沫望著一旁燈光閃爍的聚焦點,再看她這的冷清,像是有兩束投影燈打在她們身上,周圍都一片黑暗,燈光處截然不同的情景卻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二者站的地方明明只有十步之遙,感覺卻像隔了整個世界。

喬姐,全名喬玉紅,世紀娛樂一線歌星,紅遍華夏大江南北,十幾年來都長盛不衰,是原來的蘇沫的偶像,也是她奮斗的目標。

萬眾矚目星光璀璨,蘇沫,這就是你想要的嗎?

轉身,頭也不回地遠離聚焦點,嘴角卻揚起一抹自信飛揚又志在必得的笑。

既然這是你想要的,那我會為你做到,就當是我重生的回報。但是,我只要開了頭,就只拔頭籌!一線歌星遠遠不夠,若要進軍娛樂圈,歌唱影視界的天后巨星才是我的目標!

蘇沫的身影漸漸遠去,一個男子卻始終追隨著她的背影,思緒沉浸在她的一顰一笑上沒反應過來,腦海里只有四個字:耀眼奪目!

“嘿!看什麼呢?”

“我剛才看到一個人,很適合我一直在找的那個角色。”

“哇!張導看中的人絕對差不了!在哪呢在哪呢?”

“走了。”

蘇沫循著記憶中家的路線,越走越偏,周圍的人越來越少,建筑也越來越破。

不得不說,原來的蘇沫的人生真的很坎坷。

三歲時被一對中年喪子的老人撿了回來,靠收破爛將她撫養長大,四年前又撿了一個被棄的兩歲男童,家里的境況就更艱難了。

都說窮人的孩子早當家,蘇沫就是如此。

自從弟弟被撿了回來,她就開始出去兼職賺錢補充家用,一放學就往打工的地方趕,累到半夜才回來,但她人卻特別聰明,即使能用來學習的時間不多,她仍在中考時考了全市第一,被市里最好的高中錄取,免了所有的學雜費,她這才能將高中堅持讀完。

望著四周破舊的老房子,蘇沫嘆了口氣。

她們這塊地被強制拆遷,所有的住戶都拿著那少得可憐的補助費走了,只有他們一家因為實在無處可去,才不得不賴在這,忍受地產商請來的地痞流氓三番四次的騷擾。

離家越來越近,蘇沫隱約聽見前方傳來的吵鬧聲,似想到什麼,趕緊邁步往那風中搖擺的破舊小屋跑去。

“你這兩個老不死的!所有人都走了,只有你們死皮賴臉黏在這,害得老子至今都完成不了任務拿不到錢!真是不給你們點顏色瞧瞧就真以為老子是紙老虎呢!呸!”一個虎腰熊背,手臂上聞著青龍白虎,脖子上更是刺著老鷹蟒蛇的大漢罵罵咧咧。

一個頭發花白,穿著打滿補丁的暗色麻布衣的婆婆捂著腰倒在地上,臉色痛苦,不停咳嗽。

“奶奶!奶奶!您怎麼了奶奶!不要嚇我啊奶奶!”一個矮小瘦弱,看上去就營養不良的小男孩抱著老人哭喊,眼睛紅腫,渾身顫抖,小小的肩膀上還背著碎布拼成的簡陋書袋,身上大大的衣服更是洗得發白,還有好幾個補丁。

“老婆子你怎麼了?老婆子?你們這群黑心的開發商!黑心的流氓!就不怕天打雷劈嗎!”室內傳出一個老人氣急敗壞的聲音,緊接著重物落地的聲音響起。

“我,我沒事,老頭子,你別出來,別出來!”地上的老婆婆使勁地想坐起來,卻怎麼都使不上力,剛才被一拳打到地上時把腰給擰了,手腕也骨折了,身旁的小男孩更是沒什麼力氣,怎麼都扶不起她。

“老婆子你沒事吧?”門口,一個容顏更加蒼老的老人用雙手爬了出來,雙腿卻僵硬不能移動,但一看到自己的老伴被推倒在地,更是不管不顧地徒手往前爬。

“天打雷劈?哈哈哈哈!這真是老子最近聽過最好笑的笑話了!這世道,都是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你們這對老不死的就是最好的例子!”大漢說完,他身后的一眾小弟也跟著哄笑。

“爺爺!您怎麼出來了?爺爺您別過來!”小男孩急急跑到老人身邊想把他扶回去,卻沒有力氣,轉身氣憤地盯著面前的大漢,一咬牙,低著頭就往大漢身上沖,還揮著小小的拳頭喊道“我打死你這個壞蛋”!

然而,他還沒碰到大漢的身體,就被一掌拍到頭上,而后猛地推到地上,小手一下子就磨破了皮出血了,他卻忘了疼,只是憤恨地盯著面前的每一個人,似要把他們都篆刻到腦海深處,日后再找他們算賬!

“看什麼看?毛都沒長齊的小子就敢對老子動手,真是找死!既然你們軟硬不吃,那老子也不必客氣。兄弟們,給老子砸!”...<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wutzu 發表於 2014-6-7 09:25 PM

003 絕對的記仇!

    “看什麼看?毛都沒長齊的小子就敢對老子動手,真是找死!既然你們軟硬不吃,那老子也不必客氣。兄弟們,給老子砸!”

    “是!”

    後方的小弟一聽到老大的命令,就紛紛卷起衣袖打算動手。

    “住手!”一聲微帶喘息的呵斥,雖不響亮,卻充滿不容侵犯的威嚴,讓他們不由自主地停了手。

    匆忙跑回來的蘇沫看著眼前倒在地上的二老一小,胸腔中那名為憤怒的情緒瘋狂滋長,眼圈也忍不住紅了。

    雖然她不是蘇沫,卻完全繼承了蘇沫的一切,包括感情。

    “姐姐!”六歲的小蘇翔看到蘇沫,就像看到保護傘般一頭紮到她懷裡,再也忍不住地放聲大哭起來,情緒裡充滿了恐懼與憤恨。

    “呸!老子還以為是誰呢?憑你也敢對老子喊‘住手’?”大漢似覺得剛才被蘇沫唬住而失了面子,惱羞成怒地就要對她動手。

    “你敢往前走一步,明天報紙上就會傳出科盈地產強制拆遷害死一家四口的新聞,到時你不僅拿不到錢,還會惹來一身麻煩。”蘇沫臉色鎮定,眼底森寒。

    “你當老子是嚇大的?”大漢面上不以為意,卻真的沒有再往前走。

    “你不信盡可試試,看你是寧願打我們一頓出氣後面臨砸飯碗的危險,還是寧願保住自己的飯碗,拿到這次的錢。”

    “拿錢?你們肯搬了?”面對蘇沫有技巧地提出的選擇題,稍微有點腦子的人都會選第二種,大漢也不例外。

    “一周!給我們一周時間,我們會在拿了搬遷補償金後如你願地搬走。”蘇沫淡定地道。

    “好!這次就放過你們!我會讓公司儘快送補償金來。如果一周後你們還賴在這,就不要怪老子不懂尊老愛幼了!”大漢見對方終於鬆口,心情大好,乾脆地帶著小弟就準備轉身離去。

    “等等!”蘇沫開口。

    “還有什麼事?”大漢不耐煩地轉頭。

    “你叫什麼?”問這話時,蘇沫那被鏡片擋住的眼底一片暗沉。

    “哈哈,老子行不改名坐不改姓,王虎!道上都叫我虎哥!”

    “沒事了,你們走吧。”蘇沫將眼前的所有人都掃了一眼,記下了每一個人的臉,還有王虎兩個字。

    王虎雖覺得對方問得莫名其妙,且最後那句話的語氣似有點不對,但也沒有多想,大笑著走了。

    見一群人真的走得沒影了,蘇沫站得筆直的身子才晃了晃,大腦一片暈眩,是撞牆帶來的後遺症。

    “姐姐,你,你,怎麼了?”蘇翔緊緊地抓著蘇沫的衣服,抽泣哽咽著擔心地問道。

    “沒事。”蘇沫勉強地笑了笑,這才趕到奶奶身邊,把一身傷的她小心翼翼地扶到屋裡的木板床上,再將趴在地上直不起身的爺爺也扶到床的另一邊躺好。

    “小沫,你怎麼回來了?不用上班嗎?”家人都不知道蘇沫進了娛樂經紀公司,一直以為她是在餐館打工,這下見她突然回來,難免疑問。

    “不用,今天老闆家裡有事,飯店關門一天。”蘇沫也許是從小到大被別人取笑欺負多了,所以才會不經意地用自閉來保護自己,但她面對愛她的家人時則很堅強樂觀,一點自閉症的模樣都沒有,所以她今天這樣的表現也並未讓他們起疑。

    她一邊編著善意的謊言,一邊接了盆涼水,將洗得很薄還破了幾個洞的毛巾放進去搓了搓,擰乾,而後小心翼翼地擦去奶奶嘴角的血跡,再仔細地將爺爺奶奶臉上手上的灰都擦了一遍,最後替他們掖了掖被角,準備出門。

    “奶奶,你的傷很嚴重,先躺在床上好好休息,我去請蔡大夫來。”

    蔡大夫是赤腳大夫,收費低,還能上門看病,是附近這片窮人家生病時最好的選擇。

    “小沫,別去了,家裡,錢不多了,別讓我這老婆子浪費了。”奶奶神情略顯苦澀。

    “奶奶放心,我剛領了工資,有錢。”蘇沫笑得燦爛陽光,將家裡從剛才起就陰霾的氣氛掃掉了一點。

    “要用錢的地方多著呢,別花在我這個將死之人身上了,再說了,這房子拆了後,你和小翔還要花錢找落腳之地呢。”老人沒有怪蘇沫擅自答應搬遷,因為她知道,若再不答應,等待他們的就只有暴力拆遷了。

    “沒錯,小沫啊,小翔正是長身體的時候,要吃好點,他上學也要錢,現在一家人都要靠你養著,你也不過剛成年,又怎麼顧得過來呢。我們兩個老傢伙也活夠了,這些小病就讓它去吧。”爺爺佈滿皺紋的臉上滿是滄桑,眼底卻閃著慈愛的光,似只要兩個撿來的孫兒一切安好,他們就滿足了。

    “爺爺,小翔沒關係的,大不了不上學了,也跟著姐姐去賺錢!”一進屋就懂事地將手上的血洗乾淨,而後一直黏在蘇沫身邊的蘇翔此刻忍不住插嘴,眼睛紅腫,說話還帶著哭腔,但話語中的堅定卻絲毫不少。

    “胡鬧!你無論如何都必須和你姐姐一樣讀到高中畢業!現在這社會,沒知識沒文憑是生存不下去的,難道你想跟你爺爺奶奶一樣,靠收破爛為生嗎!”爺爺眼中的慈愛被嚴厲取代,看得蘇翔縮著腦袋,抓著蘇沫的衣袖噤若寒蟬。

    當初蘇沫讀書時,也因為不忍老人那麼辛苦而提過很多次輟學,但每次都被老人嚴詞拒絕了,完全沒有迴旋的餘地。按他們的話就是:就算砸鍋賣鐵也要供她把高中讀完。

    不是親人,卻勝過親人。

    此時的蘇沫蹲在床邊,抓著二老的手放在一起,微微一笑,堅定地道:“爺爺奶奶,我是你們養大的,當年若不是你們,我可能就要餓死在街頭了,養育之恩無以回報,現在我能養活自己了,你們卻讓我對你們不管不顧,難道是要我做個忘恩負義的不孝之人嗎?”

    看著面前養孫女那堅毅執著的表情,二老想笑,又想哭。

    “好!小沫子,不愧是我們教大的孫女,好!好!”爺爺滄桑渾濁的眼中蓄滿熱淚,心中滿是欣慰。

    “還有我還有我!”蘇翔趕緊伸出小手搭了上去。

    “嗯,我們一家人,永遠在一起!”蘇沫抱著蘇翔瘦小的身子,看他明明六歲了,卻因為長期的營養不良而只有四歲小孩的模樣,心疼不已。

    想到王虎那群人,蘇沫的眼神頓時如千年寒潭,冰封三尺。

    從沒有人在惹了我後還能全身而退,王虎,你給我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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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utzu 發表於 2014-6-7 09:27 PM

004 夏老發威

    入夜,月光靜靜地灑在近似廢墟的貧民區裡,僅剩的那座小房子顯得孤寂而突兀。

    兩位老人都已入睡,他們的床旁掛著一道布簾,將本就小的房間一分為二,另一邊放著的木板床上躺著瘦小得可憐的蘇翔,此時的他無意識地縮成一團,眉頭緊皺,似夢到什麼不開心的事了。

    蘇沫坐在床邊,望著一旁撿來的老舊木桌上放著的厚厚一遝錢,內心盤算著。

    那遝錢就是她們全家所有的財產了,別看它厚,其實很多都有一毛五角的零錢,全部加起來也只有九百六十五塊三毛,而她要用這些錢找到新房子,照顧一家四口,還有交蘇翔下個學期的學費,根本就不夠用。

    爺爺和奶奶身體非常不好,她今天著重觀察了一下爺爺的腿,發現並沒有完全萎縮,也許還有重新站起來的可能,她想給兩位老人還有嚴重營養不良的弟弟好好調養身體,當然,還有她自己,那瘦得如風中落葉般的身體、乾枯的頭髮、發黃的肌膚,全都不是一個藝人被允許擁有的,所以她要想進軍娛樂圈,就必須先把自己的身體調養過來。

    四個嚴重虧損的人要調養身體是需要很多錢的,但蘇沫卻從沒擔心過錢的問題,似乎只要她想,錢在她眼裡根本就不是問題,只是需要點時間而已。

    而現在,最快速生錢又最妥當的方式是什麼呢?

    娛樂圈……歌手……歌……

    也許,她可以暫時通過寫歌賺錢,也算是為日後的出道做準備。

    現在大家都睡了,不適合哼唱創作,明天再說吧。

    思至此,蘇沫將錢放在抽屜裡鎖好,將鑰匙藏在枕頭底下,躺在床上溫柔地抱著縮成一團的小蘇翔,漸漸睡去。

    第二日,世紀娛樂歌手部總經理辦公室。

    “你說什麼?你們非但沒和那孩子簽約,還把她的練習生合約也解除了?”

    一個年近六旬卻仍精神矍鑠的老人坐在待客沙發上怒目圓瞪,大腹便便的梁權坐在他對面額冒虛汗。

    “是,但夏老這不怪我們啊,是她自己要解約的,說是因為家裡條件不好,不能再做下去了。”梁權用手帕擦了擦冷汗,努力解釋道。

    “家裡條件不好?她家裡不好你們不能幫她過好嗎?那樣難得一見的好苗子啊!就讓你們給放跑了!”夏老用力地用拐杖捶打地面,怒其不爭。

    “呃,夏老,她其實也就聲音好,人也是長得又醜又膽小還自閉,這,這樣的人,公司怎麼能……”

    “怎麼不能!”夏老直接打斷梁權的話,用手指著他,氣得發抖,“你知道純天然人魚音代表什麼嗎?啊?代表天生的歌唱家!代表未來的華娛天后!醜怎麼了?與音樂不衝突!膽小怎麼了?可以好好培訓!自閉怎麼了?世娛沒有心理輔導師嗎!我一輩子就遇到過這麼一個好苗子啊,這幾天都高興得睡不著覺了,想著先來看一眼,誰知道人卻讓你給放跑了!真是,真是,我真是想打你啊!”夏老拿起拐杖就想敲下去,嚇得梁權一屁股從椅子上摔下來,反應過來後轉身就想跑。

    “站住!”中氣十足的呵斥,讓梁權不得不哭喪著臉轉過身來。

    “坐下!”平時在外八面威風的總經理此刻竟像小學生般爬了起來,乖乖坐下。

    沒辦法,誰讓夏老是公司董事長的老朋友呢,董事長發話,見夏老如見他,所以即使夏老只是一個音樂家,他在世娛的地位也非常高,當然,僅僅是地位,沒有權力。

    “你有那孩子的聯繫方式嗎?”夏老威嚴地道。

    “啊?哦有有!我有我有!”梁權趕緊死命點頭,就怕晚一秒夏老就會以為他沒有而後負氣離去一般。

    “行,你把她的聯繫方式給我,我就再看在你們董事長的面上,教精英班一個星期。”夏老一臉嚴肅。

    “好好您等等,我馬上去找,馬上去找。”梁權本以為執教的事要泡湯了,結果山窮水盡柳暗花明,於是生怕他反悔般趕緊沖到電腦前搜尋起來。

    此時,世紀娛樂經紀公司總部的大門處,蘇沫站在那,手裡拿著一個密封檔案袋。

    今天早上她準備好早餐目送小翔上學去後就跑到一個僻靜的地方寫起歌來。

    寫歌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她一開始確實沒有思緒,只得在腦海裡重播蘇沫記憶裡經典的歌,跟著記憶慢慢哼唱,閉眼揣摩裡面的詞曲,尋找它們的韻味。

    很快,這些詞曲就像大自然的精靈般讓她感覺無比親切,創作的靈感也如涓涓細流,緩緩流淌而出。

    一邊哼唱,一邊記錄,刪減調整,幾經修改,她的第一首歌終於問世了,而這首歌並沒給她新鮮的感覺,反而像她早就作好了,只是存放在大腦深處,此刻受到刺激就拿了出來般。

    她敢肯定,這不屬於以前的蘇沫,也沒被別人唱過,那這種熟悉的感覺是從何而來呢?

    難道……是前世的她創作的?那為何沒有發表出來呢?

    不得其解,那就先不解。

    將最終版的詞曲抄到一張乾淨的紙上後,她就趕到版權局走加急通道登記了版權,花了她一百五,對此她倒沒有心疼,因為知道這是必須的,如果沒有把歌的版權握在手裡,那寄去給經紀公司無異于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

    拿到版權後自然就要找買主了。

    現在全國排名前五的音樂唱片公司是世紀音樂、環球唱片、百納唱片、海研音樂、IG唱片。

    這五個公司都有總部或分部駐紮在華夏的首都--京都市。蘇沫要做的,就是將這首歌遞交給這五個競爭激烈的公司,讓這筆交易成為賣方市場,從而獲取最高售價。

    至於她為何篤定這五個公司都會想要這首歌?因為她在綜合對比了市面上大紅大紫的歌後,對自己的這首歌愈發有信心了。

    第一站,世紀音樂,隸屬世紀娛樂集團,總部和世紀娛樂經紀公司一樣在世紀娛樂大樓,所以她又回到了這裡。

    如何能讓歌曲突破重圍在最短的時間裡殺到正確的人面前,是一門很高深的藝術。

    看了一眼手中的檔案袋,蘇沫自信地笑了笑,再次踏進了這熟悉的自動化玻璃大門。

    在進入大樓的剎那,她與一個老人擦肩而過,那老人正寶貝似地拿著一張寫了電話號碼的紙條傻笑,他們彼此都沒注意到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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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utzu 發表於 2014-6-7 09:30 PM

005 老子要凍結的憂傷!

    因為蘇沫昨天是突然跟梁權親自解約的,所以這事知道的沒幾個,今天她又戴著練習生的門牌與往常一樣走了進去,自然沒人阻攔詢問。

    進入電梯,她直接按了29層,那是世紀音樂a&r(arissair/藝人和曲目)部門所在層。

    a&r部門是唱片公司的核心部門,負責挖掘新人、收歌、選歌、錄製專輯等。由於世紀音樂是華夏最大的唱片公司,所以他們每天都有可能要面對上千首毛遂自薦的歌,工作無比繁忙,關於怎麼選歌已經自成體系。

    一般來說,部門的人會優先考慮業內人士或者合作夥伴、熟人、有名之人推薦的歌,而那種沒人推薦身份普通沒有名氣的人寄來的歌都會被壓在最下面,運氣好的話會在很久以後被翻出來相中,運氣不好的話可能那首歌以後都不會見天日了。

    這也是為什麼蘇沫不採用常規的郵寄方式而選擇親自送來的原因了。她只有一個星期的時間,耗不起。

    眼看電梯之門就要合上,一隻手卻突然插了進來擋在兩門之間,倒將電梯裡正獨自想事的蘇沫給驚得回過神來了。

    電梯門緩緩打開,一個,呃,“藝術家”,出現在蘇沫視線中。

    近一米八的身材看上去尚顯高大,但一頭短髮卻亂糟糟似鳥窩,嘴唇四周和兩鬢都蓄著濃密的鬍子,普通的黑框眼鏡往臉上一架,一張臉還真就完全被遮擋住了,身上的衣服松垮隨意,下身穿著緊身蛇紋褲,腳下卻是邁克爾•喬丹的第23代籃球鞋,一身搭配真是不倫不類到了極點。

    “藝術家”一邊摁下35層的按鈕,一邊繼續拿著諾基亞的最新款手機對電話那頭的人咆哮。

    “老子說了那些歌都不適合做主打!老子要的是凍結的憂傷!凍結的憂傷啊你懂不懂啊!老子從不監製濫竽充數的專輯!如果你們堅持要將就將就,那老子這個製作人不幹了!”

    啪!

    手機被重重摔到地上,熟練地分裂成了後殼、電池、主機板三塊,“藝術家”似還不解氣,拿腳狠狠地踩啊踩,跺啊跺,暴躁易怒中帶著少許幼稚的脾氣顯現無遺。

    見狀,蘇沫嘴角微不可見地抽了抽,臉上哭笑不得。

    標誌性的打扮,標誌性的脾氣,標誌性的手機破壞王行為,再加上專輯製作人的身份,蘇沫已經百分百確定面前的人是誰了。

    林天建,世紀音樂金牌製作人,華夏唱片製作界的鬼才,所有與他合作過的歌手眼中的機關槍,諾基亞最喜歡的客戶……因為他平均一個月要換一部手機,而在他動不動就砸手機的習慣下還能堅持一個月的就只有諾基亞了,所以林天建這個名人在諾基亞公司眼裡無疑是一個最好的免費移動廣告體了。

    她記得林天建現在正好是在幫一線歌星喬玉紅製作唱片吧,現在聽他的意思,是專輯到現在還沒找到合適的主打歌?

    凍結的憂傷……凍結的……憂傷……

    想到自己剛寫的歌,蘇沫眼前一亮,豁然開朗。

    “林先生您好!請問您是要找帶著凍結憂傷感覺的歌嗎?”蘇沫將聲音放平放柔,微笑著問道。

    林天建轉過身來,這才發現原來電梯裡還有一個人,暗惱剛才竟然把機密的公事給說出去了,脾氣自然也就好不到哪去。

    “是又怎麼樣?”

    “呵呵,巧合的是,我這正好有一首符合您要求的歌。”蘇沫將檔案袋雙手遞至林天建面前,眼睛笑得好似一彎星月,嘴角的弧度恰到好處,既不讓人覺得諂媚,又不讓人覺得冷淡。

    聞言,林天建這才正眼看向眼前的人,發現對方是一個瘦得過分的少女,厚厚的劉海和枯黃的長髮將本就不大的臉擋了大半,那副比他的還誇張的黑框眼鏡更是遮住了她剩下的臉,她整個人似隱藏在陰影之中,但不知為何,他卻透過她鏡片下的眼睛看到了她發自內心的笑,溫暖柔和,一切靜好。

    在那一刻,林天建覺得自己心中的躁慮都被洗滌乾淨,心境平和且安詳。

    等他回過神來,就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已接過了檔案袋,還拆到了一半!

    這一發現可非同小可,林天翔頓時如受驚的鳥,趕緊跳到離她最遠的一角,全神戒備,似將她當成了魅惑人的妖精。

    見狀,蘇沫愣了愣,眼睛眨了眨,不知剛才暴躁的老虎怎麼一下子成了蜷縮的小貓。

    “林先生,您不先看看嗎?因為您那主打歌似乎要得很急,如果這歌真的合適,您不就不用將就其它歌了嗎?”蘇沫指了指那被撕了一半的密封口,再次“建議”道。

    林天建似覺得對方說的有道理,於是點了點頭,將袋子拆開,將那張明顯手寫的歌譜拿了出來。

    這年代,還有人用手寫?

    林天建眼神怪異,像看瀕危動物般瞄了眼蘇沫,一看到她臉上的笑就頓時又如受驚的小貓般轉過身縮在角落,借著電梯裡的光看了起來。

    蘇沫看到那個起碼有一米八零的男人像一米零八的小孩一樣縮在角落,悻悻地摸了摸鼻子,心想我這造型有那麼可怕嗎?

    叮!

    29層到了,蘇沫自然不會下去,還趕緊把30、31、32、33、34層都按了個遍。

    叮!叮!叮!叮!叮!叮!

    35層到了,林天建仍然沒有反應,蘇沫無奈,怕叫他會打擾他的思緒,只得用手按著電梯門不讓它關,從而讓電梯保持在35層不動。

    在一層等著電梯下來的人只覺這次的電梯速度尤為緩慢,到35層時還乾脆停了!該不會是又出故障了吧?

    下面等電梯的人越聚越多,雖然整座大樓有六座電梯,但其中有一座是董事和總裁專用的,兩座只去奇數層,卻剛好都在今早出了故障等待修理,兩座只去偶數層,最後一座是所有樓層都到達,卻被蘇沫強行停在了35層……

    一分鐘過去了,兩分鐘過去了,三分鐘過去了,電梯仍顯示在35層,毫無變動,下面等待的人的躁動越來越大。

    “呼叫,呼叫,離35層最近的去看看,看六號電梯是不是出什麼故障了。”大堂保安經理用對講機安排道。

    “收到,我這就趕過去。”對講機中很快傳出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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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utzu 發表於 2014-6-7 09:34 PM

006 呆萌的專輯製作人

    電梯裡的兩人是不可能知道下面發生的事的,但不停阻止電梯門關的蘇沫覺得這樣下去不是個事,而她對自己的歌也很有信心,所以乾脆決定先把林天翔這被“罰”蹲牆角的孩子給“拖”出來再說。

    “林先生?”輕輕呼喚,沒反應。

    “林先生?”提高音調,還是沒反應。

    “林先生,您到了。”蘇沫彎腰湊過去,輕輕地拍了拍林天建的肩膀。

    “什麼?”林天建呆呆地轉過頭來,眨了眨眼睛,雙眼卻未聚焦,嘴巴微張,顯然意識還未回歸。

    看他這個樣子,蘇沫腦海裡陡然冒出“呆萌”二字,忍不住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因為她低著頭,頭髮都自然垂下,沒有在她臉前遮擋,林天建蹲久了,也有點頭暈眼花,恍惚之間,似看到一個嬌俏女子在百花叢中嫣然一笑,世界都因之失色。

    “林先生,35層到了,我們是不是先出去再說?”

    蘇沫已重新站了起來,指了指電梯外,示意他到地方了。

    “啊?哦,嗯先出去吧。”林天建望著眼前這穿著打扮都無比土氣的女子,覺得自己肯定是疲勞過度出現幻覺了,趕緊拍了拍自己的頭站了起來,率先往外走去。

    蘇沫望著地上明顯被忽略了的手機“屍體”,無奈一笑,趕緊拾起緊隨其後,電梯門緩緩關上,繼續運行。跑樓梯上來的保安剛剛趕到,就發現電梯已上升至37層,運行正常,並沒有什麼故障,一時如二丈和尚摸不著頭腦。

    35層,金牌製作人林天建的專屬辦公室門口,三個人在神色焦慮地徘徊等待,其中一人正不停地電梯方向張望,終於在成望夫石前發現了他們翹首企盼的人,趕緊面帶喜色地匆匆迎去。

    “老闆你總算來了!喬姐的經紀人王姐和負責收歌選歌的陶哥都等好久了。”來者斯斯文文,裡面是一件白襯衫,外面是一件黑背心,打著領帶穿著西褲皮鞋,一看就比林天建更接近于正常人,鼻樑上駕著的方框眼鏡則給他平添了一份書生氣質,感覺更加踏實可靠。

    他就是林天建的助理,方子業,平時幫他處理生活工作中的所有“雜事”。

    而何謂“雜事”?就是所有林天建不做的事,和他惹出來的事,比如做評委時因為比賽結果不滿意而直接拍桌子走人,剩下的爛攤子自然要他來收拾。

    按照蘇沫對林天建一些“光榮事蹟”的瞭解,她覺得方子業能在林天建手下堅持整整三個年頭,已不是普通人,而是先一步進化成內褲外穿的超人了!

    “什麼事?”林天建已從歌譜中脫離了出來,脾氣又回歸暴躁,釋放天性了。

    “關於喬姐主打歌的事。”方子業知道自家老闆脾氣,趕緊解釋。

    而另外兩人也看到了正主,圍了過來。

    “林製作啊,我家玉紅的專輯主打歌絕不將就!當初可就是看重您的嚴謹態度和對專輯製作的精准把握才將專輯推後,等著您的檔期的,現在又怎會因為趕著上市而失去您這麼個高銷量的保證呢?我家玉紅可說了,專輯的一切都聽您的!”喬玉紅的經紀人王姐是一個打扮時髦的中年婦女,笑得非常熱情,言語中滿是對林天建的信任。

    “是啊林製作,您放心!我一定會拓寬收歌的管道,儘快找出符合您要求的歌的!”負責收歌的陶哥也趕緊拍著胸脯保證,就怕之前的表現把這個大製作人給得罪慘了。

    蘇沫望著二人的態度,總覺得有點不太對勁,就算林天建是金牌製作人,他們的身份也不用對他小心奉承到這地步吧?難道他還有什麼強硬的後臺?

    林天建則緊緊抓著那個檔案袋,對王姐道:“去把玉紅叫來,十分鐘後我們錄音室見。”

    “什麼?”王姐一下子沒反應過來,想再問清楚點,林天建卻已急匆匆地往錄音室的方向走去,方子業緊隨其後。

    王姐也是聰明人,知道現在不是想東想西的時候,趕緊轉身喊自家的藝人去了,而陶哥想了想,也打算把手下的事安排一下後跟去錄音室。

    從頭到尾都被徹底無視的蘇沫心裡倒沒有什麼不舒服的,因為她知道剛才每個人心裡都裝著事,眼裡都只有林天建,忽視了她這個瘦小不起眼的人很正常,所以自覺地跟著林天建進了錄音室,眼睛瞄到門口標著的”林天建錄音室“幾字,心中訝異,再看到錄音室內全面的頂級配置後,心中愈發篤定他的後臺不簡單。

    此時的方子業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蘇沫的存在,頓時一驚,但還是禮貌地問道:“請問您找誰?”

    “林製作。”蘇沫同樣微笑著答道。

    方子業訝異,心想老闆什麼時候認識這樣一個,呃,穿著打扮如此之,呃,“返璞歸真”的人了,林天建就打斷了他的話,直接來了句“先不用管她”,又繼續埋頭研究歌譜去了。

    老闆發話了,方子業自然不會不從,但也不會真的不管蘇沫,而是指著旁邊的一個客椅對她道:“那您先坐那吧。”

    “謝謝。”不管林天建如何不靠譜,這助理還是很稱職乃至優秀的,因為她注意到對方看到她老土的打扮後,眼中並沒有嘲笑或不屑,只是有幾秒鐘的古怪,就又很快恢復了正常。

    沒多久,王姐就帶著喬玉紅趕到,陶哥也很快到達,但他們都看得出林天建在研究一個歌譜,聚精會神得近乎忘我,有以往的經驗借鑒,他們都沒敢打擾,相互之間也不敢談話,生怕一不小心就惹爆了這顆炸彈,到時迎接她們的必然是狂風暴雨般的咆哮。

    此時,蘇沫才有機會近距離觀察這個拿過多項音樂大獎,卻仍不能算是天后的一線歌星--喬玉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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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utzu 發表於 2014-6-7 09:36 PM

007 被徹底無視!

    一頭烏黑秀髮被精緻地盤起,五官組合在一起雖非絕色,卻也別具獨特的韻味,其中最出彩的當屬那雙桃花鳳眼,微微上挑,似狐狸般魅惑,雙眼一眯,如貓般慵懶,身材高挑,裸露在外的玉臂如藕,明明已年過三十,歲月卻沒在她身上留下任何痕跡。繡著朵朵牡丹的大紅旗袍穿在她身上,將她胸前的豐盈和堪堪一握的水蛇腰勾勒得恰到好處,扣到脖頸處的領子和開到大腿深處的高叉讓她渾身上下散發出一種禁欲的誘惑。

    她整個人往那一站,就似一朵半開半闔的嬌豔牡丹,奪人眼球。

    好一個嫵媚的妙人兒。

    蘇沫在心中讚歎道。

    縱橫歌壇十五年,獲獎無數的喬玉紅為何還不能算是天后?

    因為她從沒拿過音樂界的殿堂級大獎--華夏金曲獎之最佳女歌手獎!

    華夏金曲獎的評選一直秉持公平公正公開的原則,很好地融合了專家與大眾的意見,具有絕對的權威性及認可度,是每個歌手夢寐以求的大獎,其中的最佳女歌手獎則是每個天后級歌手必須具備的大獎。

    喬玉紅雖被評委會提名了三次,卻每次都與其失之交臂,這獎幾乎成了她的心魔。

    她曾在媒體面前放言:不拿此獎,誓不退出歌壇!由此可見她對此獎的執著。

    “玉紅,過來。”進入忘我境界的林天建終於發話了。

    “是。”喬玉紅趕緊走上前去。

    “熟悉這個詞曲並唱出來,你最快要多久?”林天建將蘇沫的歌譜複印了一份交給她。

    喬玉紅看了眼歌名,《封心》,又大概掃了眼旋律,自信地道:“二十分鐘就好。”

    “好!二十分鐘後試唱,我幫你伴奏。”

    “麻煩了林哥。”喬玉紅跟林天建私交不錯,所以一般都直接稱呼他為“林哥”。

    一直坐在一旁觀察所有人神情舉止的蘇沫至此,嘴角笑容加深。

    也許剩下的四間公司都不用去,她也能賣個比預想中更好的價錢。

    二十分鐘後,喬玉紅站在封閉的錄音間中,剩下的人都擠在製作室裡,情不自禁地放緩呼吸,想聽聽這位要求嚴苛到極點的金牌大製作突然拿回來的曲子會是怎樣的。

    萬籟俱靜之際,鋼琴前奏響起,輕柔深沉,似情人間的呢喃,訴說著彼此的思念。

    喬玉紅右腳打著拍子,緊跟伴奏,找准起點,紅唇輕啟,清亮悠遠的歌聲如山澗清泉流淌開來。

    一起買的雙人床/以後只剩我一人躺

    一起畫的情侶衫/孤單地在陽臺飄蕩

    你給我許下白頭偕老/說會陪我到天涯海角

    我幼稚地選擇擁抱/卻再也尋不到你的懷抱

    我迷茫慌亂哭泣喊叫你卻選擇快速跑掉

    我悲傷絕望平靜微笑最終選擇把心封掉

    啊/

    封上這顆心/我就不會感到痛

    封上這顆心/它就不會被偷走

    啊/

    封上這顆心/我能無憂地微笑

    封上這顆心/它才永不會受傷

    ……

    喬玉紅的歌聲清晰地傳到製作室中,大家似乎能聽到她聲音中濃得化不開的哀傷,看到她燦爛微笑下的撕心裂肺,想像到她那顆被冰封的心早已千瘡百孔得幾乎要停止跳動。

    隨著最後一個鋼琴音落下,整首歌完美收尾,大家卻仍沉浸在歌聲帶來的震撼中,久不能語。

    啪啪啪啪!

    不知是誰帶的頭,每個人都用力鼓起了掌,王姐眼睛還紅紅的,也許是聯想到自己相似的過去了。

    錄音間內的喬玉紅也抹了抹眼角的一滴淚,走進製作室,笑得燦爛。

    她是歌曲的演唱者,也是代入情境最深的人,自然感觸也最深。

    “玉紅啊,恭喜你,終於找到最完美的主打歌了!”林天建是真心實意地為朋友感到高興。

    喬玉紅一直是他很看好的一個歌手,有實力,夠勤奮,但奈何運氣不好,三次入圍華夏金曲獎,卻三次都與其失之交臂。

    這次的專輯是世娛為她傾力打造,就是為了第四次衝擊金曲獎中的最佳女歌手獎。專輯的製作非常順利,喬玉紅今年也處於事業的巔峰,正可謂天時地利人和,但奈何主打歌卻始終都找不到能讓他滿意的,於是一直拖延到了現在。

    這首《封心》的出現真是百分百的及時雨,救了所有人的急。

    “謝謝林哥,這一切都多虧了你,要不是你始終堅持並最終幫我找到一首這麼好的歌,我這張專輯可能就要留下遺憾了。”喬玉紅是真的很感激林天建。

    “對啊林製作,你從哪找到的這麼好的歌?我之前怎麼沒看到呢?”陶哥笑著問道。

    “這要找嗎?坐個電梯它就冒出來了。”林天建一臉莫名其妙。

    “哈?電梯?”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想這林製作又進入非人類思維狀態了吧……

    “咳咳。”坐了半天,被徹底無視的蘇沫無奈了,看林天建那呆萌樣,就知道他定把電梯裡與自己的相遇給忘了。

    傳聞世紀音樂的金牌製作人林天建有記人困難綜合症,對於“不重要”的人常常會轉身就忘,所以方子業每次都會給他介紹一次出現在他面前的人,無論他到底記不記得,就像剛才在辦公室門前介紹王姐陶哥一樣……

    方子業看老闆舊“病”復發,又看一直保持沉默,此刻卻站了起來的蘇沫,稍動腦筋,就知道事實是什麼了。

    “小姐你好,請問怎麼稱呼?”方子業扶了扶眼睛,彬彬有禮。

    “我姓蘇,叫蘇沫。”蘇沫此刻萬分慶倖林天建這個呆萌暴躁的破壞人士身邊始終跟著一個訓練有素的專業人士。

    “蘇小姐您好,請問這首歌是你寫的嗎?”雖然方子業剛才已用眼角餘光瞄到自家老闆手裡的歌譜上的作詞作曲兩欄都寫著“蘇沫”,但此刻還是走流程地問了一遍。

    “沒錯。”蘇沫溫和地笑了笑,儘量少說話,這樣才能讓對方胡亂猜測,有助於她掌握主動權。

    “那請問你是要賣了它嗎?”方子業被擋在鏡片後的眼微眯。

    “是。”蘇沫又笑了笑。

    “請問你有心理價位嗎?”聽到對方要賣,方子業鏡片上的光一閃而過,整個人氣質一變,不再書生般的儒雅,而是商人般的精明。

    “有。”蘇沫的眼睛也眯了眯,整個人愈發慵懶,似玩著毛線球的貓咪,漫不經心。

    “方便告訴我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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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utzu 發表於 2014-6-7 09:39 PM

008 價格談判

    “30萬。”蘇沫的眼神與方子業對視,平靜地說出了一個數字。

    “什麼?”一直負責收歌買歌的陶哥一聲驚呼,不可置信地道:“你這是獅子大開口!一線詞曲作家的要價都沒你這麼高!”

    其他人沒說話,但看那神情,也是贊同陶哥的意思的。

    本來開心遇到一首絕妙的好歌,又看創作者是如此一個打扮窮酸且名不見經傳的小女孩,大家心裡都舒了口氣,暗想運氣真好,能用低價將它買下來了。

    誰知他們的氣才舒到一半,就被蘇沫的“漫天要價”給驚得又吸回去了,胸腔憋著憋著好不舒服。

    蘇沫早就料到了他們的反應,也不急,聲音舒緩而平和,“30萬是整首歌的價,包括詞曲,一次性支付,我不要分紅,所有版權都歸你們。”

    聽到這,大家心中的驚怒稍微好了點。

    現在一線詞曲作家寫一首詞或譜一首曲的費用大概在10萬左右,詞曲加起來也就要20萬,還不包括後期的分紅。一首經典的好歌,通常後期分紅的收入比詞曲的賣價還高,也就是說,詞曲作家加起來最少能拿到40萬。

    但這個的前提是一線詞曲家!現在站在他們面前的是一個毫無名氣的人!讓他們為一首歌支付30萬,心理怎麼可能平衡!

    “可是蘇小姐,這是你的第一首歌,說一句你不愛聽的話,你在詞曲創作界還只是一個毫無名氣的新人,一般新人一首歌的價碼最多也就一千塊,你這首歌確實寫得不錯,但還不至於價格翻上三百倍。”方子業扶了扶眼鏡,用平淡無波的口吻敘述著一個事實。

    “方助理,你跟了林製作這麼久,我還以為你多少能受到點薰陶,明白好音樂的價值是不該受作者身價影響的。”蘇沫自然地站在那,渾身散發出一股優雅高貴的氣質,讓方子業鏡片後的眼睛閃了閃。

    “再說了,這首歌的品質大家心裡都有數,如果它的創作者不是我而是一線詞曲家,那40萬你們都不一定能買到。再者,它的存在對喬姐的專輯絕對能起到一個畫龍點睛的重要作用,如果沒有這首歌,不知喬姐要等多久才能等到下首符合要求的主打歌。”一句話,正中要害,讓大家知道她並非不懂行情的圈外人,也讓喬玉紅眉頭一皺,難掩擔憂。

    的確,這首歌無論是意境、題材亦或是品質來看,都是她新專輯主打歌的首選,之前找了那麼久,也沒找到一首比它更符合的歌,如果因為價格錯過它,真不知還要等多久。

    “蘇小姐確實瞭解行情,但也應該知道,一線詞曲作家的身價高並不僅僅是因為作品的品質高,還因為他們的名字寫在歌曲下面就是一種品質的保證,能間接促進專輯的銷量,這是你的名字所不具備的效益。”方子業頓了頓,再次說道:“這樣吧蘇小姐,鑒於我們對你這首歌品質的認可,願意用20萬買下它,這可是我們能出的最高價了,自世紀音樂成立以來,我們還從未用這麼高的價格買下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創作家的作品。”

    一旁的陶哥皺了皺眉,顯然覺得20萬的價格還是過高,剛想開口,就被王姐拉了拉衣袖,這才想起方子業的眼光和能耐,心甘情願地閉了嘴。

    蘇沫望著眼前這一段話裡用了好幾個談判技巧的方子業,笑了笑,語氣歡快地說:“方助理,我覺得以你的才能,擔任總裁的助理都毫不為過。”

    原本準備接招的方子業面對突然轉變的話題,一愣,但也很快會心地笑了笑,溫文爾雅地回敬道:“謝謝蘇小姐高看,蘇小姐小小年紀能有如此才華,日後的成就定然不簡單。”

    “謝謝。方助理,你知道我為何開價30萬嗎?”

    “願聞其詳。”

    “因為它值60萬。”一句表面上看牛頭不對馬嘴的話,讓方子業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縫。

    “什麼?”陶哥一聲驚呼,但反應過來後就馬上閉上了嘴,沒下文了,因為他知道,這首歌的交易不是他能做得了主的。

    “蘇小姐就那麼自信?”方子業問道。

    “是。其實貴公司只是我的第一站,我本打算待會兒再將這歌投去另外四大唱片公司,採取價高者得的方式,但喬姐剛才的試唱讓我覺得這首歌就該屬於她,所以這才直接開了個底價,但若這價格都不能被接受,抱歉,我不得不懷疑貴公司的誠意。”蘇沫再次拋出一個刺激性消息,讓一直充滿期待的喬玉紅心臟一縮,緊張得直接上前一步,“我們答應你!”

    話落,她才覺得自己好像逾越了,因為價格的事不是她一個藝人說了算的,但她真的很喜歡那首歌,如果公司不答應……

    “我可以自己出另外的10萬。”她看著方子業的眼睛,話中滿是堅定。

    “終於搞定了!肚子好餓,小業子,吃飯去吧!”一個聲音,將現在冰凍的氣氛打破。

    眾人回頭,這才發現林天建從始至終都沒參與談話,那他剛才在幹什麼?

    “玉紅,《封心》的伴奏我已經設計好了,放心,明天就能正式錄製了。”狀態外的某人一臉興奮地說著完全不同的話題。

    聽到自家老闆的話,方子業完美的表情出現了一絲裂縫,還有繼續擴大的趨勢……

    老闆啊,這作品版權都沒買回來呢你就先用上了,你就不能保持一次狀態內嗎!

    林天建看眾人都一臉黑線地望著自己,再怎麼粗線條也感覺到不對勁了,問道:“怎麼了嗎?”

    “這首歌是蘇小姐的,價錢還沒談妥。”方子業再怎麼無奈也只好安慰自己要慢慢習慣。

    “什麼?還沒把版權買過來?開價多少?”林天建聽到這麼一條“荒唐”的消息,情緒又變惡劣了。

    “30萬一次性買斷,不要分紅。”

    “這麼便宜?那買啊!只要不超過60萬都沒問題!”林天建大手一揮,一錘定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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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utzu 發表於 2014-6-7 09:42 PM

009 賠小爺愛車!

    蘇沫走出世紀大廈,呼吸著外面的新鮮空氣,想著銀行卡裡多出的30萬資金,心中舒暢,忍不住微笑著踮起腳尖張開雙臂,像芭蕾舞中的天鵝般歡欣雀躍地原地旋轉一圈,而後收手握拳給自己做了個加油的動作。

    “停車!停車!”一輛潛艇灰色蘭博基尼rvnn敞篷跑車剛好從她身邊飛速駛過,車後座一個穿著白色襯衣的男子趕緊拍著前座椅背喊道。

    “停什麼車啊,這裡可是大路,不能隨便停車。”前面身穿黑色皮夾克的男子隨口應道。

    “快停車!你再不停我就跳車了!”白襯衫男子說著當真打開了車門,一隻腳還邁了出去,嚇得前方開車的男子猛地一踩剎車,吱一聲停住了,後座男子的腳則剛好踩到了地上,下車的動作若行雲流水般無一絲停頓。

    身後的車卻沒想到前面剛才還飛速行駛的車會停得那麼突然,一下子沒反應過來,嘭一聲,車頭親密地吻上了他們的車尾。

    “靠我剛入手的rvnn啊!!!”愛車被撞,身穿黑夾克的男子猛地撐著車門跳了出來,大跨步來到車後,顫抖地伸出白皙修長的手指,似想摸摸被撞壞的車尾,卻又怕弄疼它般不敢觸碰。

    “你賠我rvnn!”男子蓄著滿腔怒火,三步並作兩步地走過去打開車門將撞蒙了的司機提了出來。

    “對,對不起!”身後的司機認出自己撞了的車型後就傻了,不一會兒額頭就佈滿了冷汗。

    那可是rvnn!全球就限量20部的蘭博基尼最貴版跑車rvnn!是有錢也買不到的奢侈品!要他賠?賣了他也賠不起啊!

    此時的司機心中慌亂得早已忘了這事故是對方突然違章剎車導致的……

    而對身後的事故充耳不聞,一跳下車後就往世紀大廈趕去的白襯衫男子站在蘇沫剛才站過的地方,環顧四周,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尋找,卻始終都找不到剛才那驚鴻一瞥的身影,沮喪地撓了撓頭,往回走去。

    “對不起就完了?對不起就能把小爺的愛車復原?對不起有個p用!小爺嶄新的亮閃閃的rvnn啊!拉風酷炫的rvnn啊!今天剛入手連屁股都沒坐熱的rvnn啊啊啊啊!”黑夾克男子抓著司機的衣襟使命地搖晃,搖得對方頭暈目眩眼冒金星了還不罷手。

    白襯衫男子完全沒意識到這場由他導致的車禍將他好友的心煎了又熬熬了又煎,也沒發現現在對面爭執的兩人處於多麼一觸即發的緊張局面,只是垂頭喪氣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對好友說了句“走吧”,又拉開跑車的門默默地坐了進去。

    黑夾克男子見狀心中的怒火更甚,直接一把扔開被波及的司機,跑到白襯衫男子身邊對著他就大吼:“張冬竹!你知不知道你害小爺的愛車被撞了!被毀容了啊啊啊!”

    “你不是還有輛ss_ln嗎?”被喚作張冬竹的白襯衫男子有氣無力地應了句。

    ss_ln,全球限量10部,比rvnn更貴,只是不被允許在公路上行駛,因為它的速度太快了,容易造成交通事故,所以車主就只能去專業的賽車跑道上過癮。

    “靠!那輛車不是還沒到手嗎?再說了,我林天翔是喜新厭舊的人嗎?每輛車都是我的愛人,被刮花一點點都心疼的好不好!”黑夾克男子林天翔繼續怒吼。

    也許是他的大音量產生了足夠高的音波頻率,進入張冬竹耳中後產生的振幅將他兀自沉思的注意力震出了一點,雖然只有一點,也足夠他理解並正視好友的怒火了。

    只見他頓了頓,大腦重新將問題過濾思考一遍後,這才開口道:“我回頭讓大哥找人幫你修好,百分百復原。”

    林天翔不說話,繼續繃著臉盯著他。

    “再讓他親自幫你改裝一輛跑車。”張冬竹又加了句。

    “哈哈這才差不多!”林天翔臉上的表情馬上由陰轉晴,變臉之快堪稱迅速,似乎先前的鋪墊都是為了等張冬竹的這句話。

    “喂沒事了,不用你賠了,走吧走吧!”他揮蒼蠅般對身後臉色慘白渾身顫抖卻不敢溜走的司機揮了揮手,對方馬上像獲得大赦般鑽進車頭被撞壞的車裡一溜煙開走了。

    “對了還沒問你,剛才那麼不要命地急著下車幹嘛呢?”

    “我又看到她了。”張冬竹落寞地道。

    “她?哪個她?”林天翔撓了撓帥氣的金色平頭,俊美陽光的年輕臉上寫著迷茫與無知。

    “蘇日晴。”張冬竹乾淨斯文得稍顯娟秀的臉上難掩失落。

    “什麼?”林天翔聽到這話一下子驚得蹦了起來,“那個你只見過一面連樣子都沒看清卻死活只讓她演蘇日晴的那個女人?!”

    “嗯。”張冬竹懊惱地撓了撓頭,“可惜又讓她給跑了。”

    “我說張大導演啊,蘇日晴這個角色又不是女主,你幹嘛那麼執著啊?再說了娛樂圈那麼多美女,只要你這個金手指導演開個口,他們絕對會蜂擁而至,不愁找不到啊。”林天翔拍了拍好友的肩膀,一臉勸慰。

    “除了她,別的女人我都不要。”張冬竹搖了搖頭,一臉嚴肅。

    “誒兄弟,這話怎麼說得那麼曖昧呢,你該不會是看上人家了吧?”林天翔眨著電眼,一臉促狹。

    “沒有。她身上有蘇日晴的影子。”面對好友的調侃,張冬竹仍然回答得一本正經,這是他對藝術的嚴謹與執著。

    “知道了知道了,真是木魚腦袋。”林天翔揮了揮手,開始幫好友出主意,“既然你兩次都是在世紀大廈門口看到她,那很有可能她就是大廈裡的員工啊。”

    噌地一下,張冬竹的眼亮了,眨啊眨的,如滿天星般璀璨。

    “我說你別一副正太樣好不好,小爺我最討厭那物種了!”

    “走。”張冬竹開門下車就拉著林天翔往世紀大廈快步走。

    “誒誒誒我的車!”沒準備的林天翔被他拉得差點摔倒。

    “鎖了,沒人敢拖。”張冬竹言簡意賅,卻都說在了點上。

    的確,那車型,那配置,那車牌,處處暗示著車主背景之深厚,哪個交警那麼不開眼敢拖走?吃飽了撐的還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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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utzu 發表於 2014-6-7 09:43 PM

010 極品老師

    育英小學門口。

    叮鈴鈴鈴!

    最後一遍下課鈴響起,預示著一天的課都結束了。

    蘇沫手裡提著一個塑膠袋,站在一旁安靜地等待著,身邊三五成群地站著學生家長,也和她一樣是來接自己的孩子的。

    不一會兒,就有學生背著書包歡快地向校門口跑來,蘇沫在學生群中搜索著自家小弟的身影,想著他突然看到自己應該會很驚喜吧。

    弟弟蘇翔今年6歲,讀一年級,但因家中兩位老人身體不便,蘇沫工作又太過繁忙,所以從第一天開始就是他一個人去上學,放學也不像其他同學一樣有家長接送,而是獨自一人走回家。

    儘管如此,他從沒鬧過脾氣,也沒埋怨過大人,似乎他根本就沒將這事放在心上。但蘇沫知道,他只是一個6歲的小孩,也和其他孩子一樣需要親人的關心愛護,只是他比同齡人更懂事,知道家裡的情況,所以從不要求什麼。

    但越是這樣,蘇沫就越心疼,所以剛才專門去飯店打包了他喜歡吃的糖醋裡脊和紅燒排骨,還有爺爺奶奶愛吃的蟹黃豆腐和鐵板燒茄子,再繞到學校門口來接他,就是為了給他一點驚喜,讓他從小就苦的生活能多點歡樂。

    但二十分鐘過去了,來接孩子的家長都走了,校園裡也只剩操場上訓練的運動員和零星幾個打掃衛生的學生,蘇沫卻仍未見到自家弟弟的身影,心中納悶。

    要知道以前蘇翔總是一放學就回家,現在這個時候都到家開始幫奶奶洗菜了,今天怎麼回事?難道是出了什麼事?

    想到這,蘇沫按捺不住走了進去,尋去蘇翔所在的一年三班,卻發現教室門都鎖了,裡面一個人都沒有,無奈,只好去辦公室問問老師。

    然而,她剛走進一年級辦公室門口,就看到牆角背著她站著一個熟悉的身影,那個身影是那麼瘦小,似乎一陣風就能將他吹倒。

    小翔?

    蘇沫訝異了。那個背著一個舊布做成的寒酸書袋,身體矮小瘦削顯得頭過大的小男孩正是她的弟弟,蘇翔。

    “知道錯了嗎?”一個女老師坐在靠椅上嚴厲地問道。

    “我沒錯!”蘇翔昂著頭,背挺得筆直,聲音稚嫩卻倔強。

    “沒錯?毆打同學破壞班級紀律還沒錯?老師平時是怎麼教你的?!”女老師見蘇翔竟然還不認錯,加重語氣怒斥道。

    “是林雄先罵我的!”雖然在他心裡惹老師生氣是一件很嚴重的事,但一想到當初的情形,蘇翔就攥緊了小拳頭不肯低頭。

    “他罵你什麼了你就要動手打人?小小年紀不學好,以後長大了也只能做地痞流氓!”也許以前從沒被學生反抗過,所以面對蘇翔的多次頂撞,女老師已經口不擇言了。

    “我不是流氓!我不是!”在蘇翔幼小的心靈裡,地痞流氓是惡人的代名詞,因為他們家就因拆遷問題而被王虎那群流氓騷擾過,所以此刻聽到老師竟然這樣說他,大大的眼睛裡蓄滿了淚水,打架弄黑的小臉被眼淚一沖,小手一擦,髒兮兮的,看得女老師忍不住皺起了眉毛,畫著濃妝的眼裡滿是厭惡。

    “夠了!”蘇沫再也看不下去了,將打包的飯菜往地上一放,奔上前去就將傷心委屈得眼淚嘩嘩嘩往外流的蘇翔抱在了懷裡,不嫌髒地將他的小花臉捂在自己胸口,溫柔地拍著她的背,輕柔地哄道:“小翔乖,小翔不哭,放心小翔不是流氓,也永遠都不會成為流氓,那都是老師跟你開玩笑的呢,小翔別當真哦。”

    “真,真,真的嗎?”蘇翔哭得一抽一抽的,一句話都斷了好幾次。

    “當然是真的了,小翔那麼乖,天天幫奶奶幹活,還幫爺爺打走了那群壞人,那麼乖的小翔又怎麼會是流氓呢?小翔在姐姐心裡永遠是最好最好的孩子,是姐姐最愛最愛的弟弟。”蘇沫眼中蓄滿了心疼,聲音是前所未有的溫柔,溫柔得能融化任何一塊堅冰。

    “可是,林雄,說,說小翔是,是沒人要的,小孩,是,是沒有,沒有爸爸媽媽的,的孤兒。”蘇翔緊緊地抱著蘇沫,因為哭泣而身體一抽一抽的,小臉緊貼著她,聲音悶悶沉沉的,卻能聽出他心中的受傷。

    聞言,蘇沫眼中的寒光一閃而過,就又更用力地抱緊蘇翔,微笑著說道:“那是因為他人像豬豬一樣笨,不知道事實就亂猜,姐姐不是跟你說了嗎?爸爸媽媽出去賺大錢去了,賺了大錢才能回來讓小翔過上更好的生活啊。林雄這都想不到,真是笨死了,比豬豬還笨!小翔說對不對?”

    “嗯嗯!比豬豬還笨!咯咯咯。”蘇翔聽到這終於止住了哭聲,在心裡將林雄那肥胖的身子與豬豬對比,一下子忍不住笑了出來。

    濃妝豔抹的女老師本來聽到蘇翔打架的理由時臉上還有點訕訕然,但一聽到姐弟倆在她面前那麼明目張膽地罵著另一個學生,頓時臉色鐵青,怒了。

    “我說蘇翔怎麼這麼粗俗動不動就打人,原來是你這個姐姐帶壞的,真是上樑不正下樑歪。”

    “不准罵我姐姐!”蘇翔聽到自己姐姐被罵,趕緊從她懷裡抬起頭來怒瞪著自己的老師,模樣竟有幾分兇狠,特別是那眼中的寒光竟讓女老師心中一驚,沒來由地感到幾分害怕,但反應過來後更是惱怒交加。

    “我說的是事實!姐弟倆都一副窮酸樣,身上的衣服一看就是撿的別人不要的吧?還不知穿了多少年呢!背的書包更是破破爛爛影響校容!就你們這樣都不知怎麼有錢讀書的,這學雜費還說不定是你們偷來的呢!下次真該跟校長建議一下,學生不要什麼人都收!免得收回一個內賊。”這女老師顴骨高下巴尖一看就是尖酸刻薄的樣,現在辦公室裡一個老師都沒有,她又篤定蘇翔家是沒背景的窮人,所以說話更加毫無顧忌肆無忌憚,怎麼惡毒怎麼說。

    “我們不是小偷!”蘇翔被氣得面紅耳赤卻詞彙量貧乏,不知該如何反駁。

    “哼,小偷從來不說自己是小偷。”女老師不屑地嗤笑。

    蘇翔還想再說,卻被蘇沫一把拉住。

    只見她緩緩抬頭,直視著女老師的眼,一字一句地道:“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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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utzu 發表於 2014-6-7 09:45 PM

本帖最後由 wutzu 於 2014-6-7 09:49 PM 編輯

011 報仇是一門技術!

    女老師一開始還真被蘇沫周身冷厲的氣質給嚇到了,但轉頭一想她的背景,又不屑,“我又沒錯,道什麼歉!”

    “你為人師表,不但不以身作則,還隨意辱駡學生,沒有證據就妄加猜測蓋棺定論,不但有階級歧視還有給學生亂扣罪名進行人格污蔑,犯下這一系列錯,你難道不應該道歉?”蘇沫的語氣漸漸加重,氣場步步攀升,整個人散發出一種常年處於上位者時才有的威嚴,逼得對方差點喘不過氣。

    忽然,蘇沫周身一松,氣場完全消失,喘過氣來的女老師惱羞成怒不經大腦地就罵了句:“放p!老娘是班主任!愛怎樣怎樣!就算把學生開除出校都沒問題!”

    “哦?這就是育英小學聘請的老師?素質低下得出口成髒?”蘇沫表情諷刺而戲謔,卻更加刺激了女老師的神經。

    “是又怎麼樣?你有膽去校長那告我啊!不過去了也沒用!我可是校長的親侄女!”說到這,女老師神情驕傲得意。

    “你叫什麼名字?”

    “楊茉莉!”

    “好!育英小學一年三班班主任楊茉莉!我記住你了!這樣是非不分烏煙瘴氣老師還素質低下隨意辱駡學生的學校我們不讀也罷!”蘇沫一口氣說完拉著蘇翔轉身就走,末了還不忘提上放在門口的塑膠袋。

    剛準備開戰對方卻突然熄火離場的楊茉莉呆呆地立在原地,一時還沒反應過來。

    走在回家的路上,蘇翔一直低著頭,沉默地任由蘇沫牽著在前頭走,他落後半步地在後頭跟。

    蘇沫看著弟弟這樣,無奈地歎了口氣,停下腳步蹲了下來,雙手搭在蘇翔瘦瘦的肩膀上,“小翔,怎麼了?是姐姐沒跟你說一聲就幫你退了學而生氣嗎?”

    “不是。”蘇翔仍然低著頭,聲音悶悶的。

    “是不滿意姐姐今天對老師的態度惡劣?”

    “不是!”聲音激昂了些。

    “是傷心老師那樣說你?”

    “不是!”這次蘇翔抬起了頭,淚眼朦朧的小臉也展現了出來。

    “姐姐你明明知道小翔永遠不會生你的氣的!”

    “姐姐知道。”蘇沫想像平常一樣摸一摸弟弟的頭,卻被他倔強地躲開。

    “不!你不知道!我是氣我自己!氣我自己沒用!害得姐姐被人罵,被人欺負,被人威脅,我卻什麼都做不了……嗚嗚……嗚嗚……我什麼都做不了……”蘇翔說到最後大哭了起來,眼淚如決堤的洪水般嘩啦啦地往外湧,眼睛紅腫如桃子,小小的臉上佈滿了悲傷與自責。

    看得出今天的事對他的刺激與傷害真的很大,畢竟他還只是一個六歲的小孩,對世界充滿幻想,充滿童真,心靈純潔得以為所有人的心都是白色的。

    蘇沫望著哭得傷心的弟弟,心就像被人揪了起來般生疼生疼,恨不得自己有三頭六臂能幫他擋住所有傷害。

    沒有父母的小孩總是特別敏感,也更加容易受到傷害。

    是她疏忽了。

    在內心自我反省了一遍,蘇沫臉上露出陽光般溫暖的笑,用手撫去蘇翔臉上的淚,“小翔,你覺得姐姐被欺負了嗎?”

    “是。”蘇翔被蘇沫臉上的微笑感染,哭聲慢慢變小。

    “如果姐姐告訴你,楊茉莉被姐姐欺負了,你信嗎?”表情一轉,溫暖的微笑變成了頑皮得意的笑,還調皮地眨了眨眼睛,孩子氣十足。

    “信!姐姐說的話我都信!”蘇翔這下的哭聲是徹底止住了,眼底的傷心被好奇取代,“可是姐姐你是怎麼欺負她的?”

    “靠這個。”蘇沫將一直放在口袋裡的老式手機拿了出來,在蘇翔面前揚了揚。

    “手機?”蘇翔更加疑惑了。

    “沒錯!”蘇沫看蘇翔那小狗撓心肝似的著急樣,笑了,這才解釋道:“姐姐將她剛才說的話全錄了下來,準備放到網上去,讓她醜陋的一面被所有人知曉!到時候這件事鬧得人盡皆知後,她就等著被開除咯!”

    蘇沫用儘量輕快的語氣說著這件帶了點陰暗色彩的計畫,就是不想讓這事給弟弟帶去負面影響。雖然這手段在她看來只是正當防衛加一定程度的教訓,但對於一個六歲小孩來說還是太有心計太陰暗了,她不希望弟弟純真的心理因這事而扭曲變質,但她更不會因此而隱瞞他事實,所以她會盡力加以引導。

    “小翔,被人輕視侮辱欺負了都不可怕,可怕的是自己都看輕放棄自己。我們雖然沒有強大的身世,但一定要有一顆強大的心,強者的心!不拋棄不放棄,堅持不懈地走下去,成功就一定屬於我們!”蘇沫凝視著蘇翔的雙眼,用前所未有的嚴肅語氣鄭重其事地道。

    “這段話你能理解嗎?”

    “嗯嗯!”蘇翔雖然聽得半知半解,但還是抓住了話中的核心:要有一顆強者的心!

    當然,具體什麼是強者,他就要靠以後再慢慢理解了。

    “當然,這不代表我們就任人欺負,要記住,欺負我們的人是要付出代價的!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當然能早點報就更好了!哈哈報仇也是一門技術哦,小翔以後要好好跟姐姐學哈!”蘇沫說道最後語氣愈發輕鬆歡樂,最後嬉笑打趣起來,讓剛才嚴肅的氣氛一散,蘇翔整個人也放鬆起來。

    “嗯嗯我一定會跟姐姐好好學的!”蘇翔握著小拳頭以示決心。

    姐弟倆都沒發現,此刻蘇翔的心理發生了變化,雖然不大,卻開發了他基因裡的潛在因數,讓他日後的人生走向一個完全不同的方向。

    “好!姐姐今天買了你最愛吃的糖醋裡脊和紅燒排骨,就當慶祝你終於從那個壞老師手下解放了!”不得不說,現在的蘇沫跟以前的蘇沫是完全不同的,這也導致被她教育長大的蘇翔日後道路與成就的不同。

    “太好了!姐姐你太好了!小翔最愛你了!”蘇翔振臂歡呼。

    “哈哈!爺爺奶奶等那麼久還沒見我們回來肯定都心急了,姐姐先回去咯!小翔快點追上來,如果追不上來姐姐就一個人把排骨都吃掉吃掉!”蘇沫說著就邁步向前跑去。

    “姐姐等等我!要給我留點排骨!要留一點啊!”蘇翔邁著小短腿趕緊追了上去。

    夕陽西下,被拉長的影子追追趕趕相伴相隨,姐弟倆的臉上都掛著金燦燦的,最純粹最幸福的歡笑,銀鈴般的笑聲從這傳出,飄了好遠好遠。

    青春,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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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utzu 發表於 2014-6-7 09:49 PM

本帖最後由 wutzu 於 2014-6-7 09:53 PM 編輯

012 身世信物

    夜空,月明星稀,霧靄沉沉,暗中帶藍的夜幕籠罩大地,寂靜,安寧。

    屋內,蘇翔小小的身子躺在硬板床上,蓋著薄被,沉沉睡去。布簾的另一邊,蘇沫和奶奶一起坐在爺爺床旁,兩位老人低著頭,三人都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蘇沫望著表情複雜的兩位老人,內心無奈地歎了口氣。

    剛才她將自己手頭三十萬的由來和她日後的打算、未來的計畫都告訴了兩位老人,雖然知道前後巨大的反差會讓他們一時難以接受,但她不想隱瞞,因為他們是自己的親人,和小翔一樣,是她在這世上最在乎的人。現在她只希望他們能接受自己要成為一名藝人的人生規劃,否則若他們堅決反對,當親情與事業劇烈衝突,她也許就要面臨艱難的選擇了。

    “小沫,你都想好了嗎?”沉默半響,爺爺開口了。

    “嗯!想好了!”蘇沫毫不猶豫地點頭。

    “決定了?不後悔?”爺爺再次問道。

    “不後悔!”蘇沫直視著爺爺略顯渾濁的雙眼,神情堅定。

    “好!好。好……”爺爺連說了三個好,臉上慢慢地浮現了欣慰的笑,眼神飄忽,似陷入了過去的回憶,感歎地道:“你長大了,真的長大了……”

    “爺爺,您,不反對?”蘇沫沒想到根本不用自己勸說爺爺就答應了,一時沒反應過來,下意識地再次確認道。

    “反對?為什麼要反對?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要對自己的人生負責。現在你能為自己的人生做主了,爺爺開心還來不及呢,怎麼會反對呢!”爺爺笑了。

    “是啊,雖然我們老了,但並不是頑固不化的老古板,既然你選擇了藝人這條路,我們就支持!但你要知道,娛樂圈是個大染缸,你一定要保持本心!千萬不能被帶著走上歪路!”奶奶抓著蘇沫的雙手,語重心長地道。

    “奶奶放心!我一定會堅持自己的堅持!”蘇沫鄭重地對二老許下了自己的承諾。

    她從不輕易許諾,但一旦許了,就勢必遵守!一諾千金是她為人處世的準則之一!

    “好!這才是我們的好孫女!”爺爺笑了,眼中滿是欣慰與釋懷。

    “老頭子,你看……那兩個東西……”奶奶望著爺爺,話中帶話。

    爺爺一聽,眼神閃了閃,似幾經掙扎,最終定了下來,咬牙點頭道:“小沫長大了,有些事她也該知道了,老婆子,去拿出來吧。”

    “誒。”奶奶應了聲,取下貼身保管的鑰匙,走了出去。

    蘇沫看著二老的互動,心生疑惑,想著難道有什麼事是她不知道的嗎?

    只聽一些輕微的聲響後,奶奶手捧一個舊木盒蹣跚地走了回來,拍了拍木盒上多年積聚的灰塵,又用紙巾將它擦了擦,覺得乾淨了,這才遞給了蘇沫。

    蘇沫接過木盒,看了看,很舊,也很普通,抬頭疑惑地望著二老。

    “打開看看吧。”爺爺輕聲說道。

    聞言,她才將其打開。

    木蓋掀起,被遮蓋的璀璨光華瞬間照耀了一方小小世界。

    只見紅布上正靜靜躺著一個由紅繩穿成項鍊的翡翠如意吊墜,輕輕拿到手上近看,可見其雕工細膩筆鋒柔和,整個如意吊墜似被神匠行雲流水一氣呵成般雕刻而出。而翡翠本身則色澤翠綠,瑩瑩之間似有萬千光華流轉,通透清澈,碧綠傳神,細細撫摸,仔細觀察,竟是翡翠中的極品--玻璃種帝王綠!

    這翡翠吊墜,絕對價值千萬!

    不知為何,蘇沫一看到這翡翠吊墜,腦海中就閃現出那些資訊,心中的起伏也並不大,似乎這玻璃種帝王綠翡翠於她而言並不是什麼稀奇物,而且她疑惑的是,為什麼自己一眼就能看出這吊墜的材質?還知道它的價值?

    吊墜前面雕刻的是如意,背面卻刻著一個字,蘇沫將其放在光下仔細辨別,竟是她的名--沫!

    剎那間,似一道閃電劃破夜空,讓她的思緒有了片刻的恍惚,記憶翻滾,似是而非間,一種熟悉的感覺慢慢回歸。

    “這是我的?”蘇沫抬頭問道。

    “沒錯,是我撿到你的時候你戴在脖子上的,因為看上去挺貴重的,怕你弄丟了,也怕被別人搶了,所以我們就決定先幫你保管,等你二十歲時再給你。”奶奶開口緩緩說道。

    “所以……這,是我,我爸爸,媽媽,給我的?”蘇沫覺得自己的聲音都在顫抖,心中充滿了欣喜、期待、害怕、退縮等複雜情緒,一時不知該喜還是該悲。

    她知道,這是原主殘留的潛意識產生的影響。

    “嗯。”奶奶看到蘇沫這樣,心中憐惜地歎了口氣,將她抱進懷裡,輕輕拍打著她的後背,似安慰,似疼惜。

    雖然孩子一直沒說,但他們知道,她一直想找到自己的親生父母,想知道當初是她自己走丟的,還是被他們拋棄的……

    被攬入懷中的蘇沫卻並未如他們想像中般掉眼淚,或者說,原主殘留的情感是想哭的,但蘇沫卻生生把匯入眼眶的淚水給逼了回去!

    她不習慣哭,也不喜歡哭,在她看來,哭泣是弱者的行為,根本不能解決任何問題,只有用一顆堅強的心來面對一切苦難和痛苦,才能活得更好,更精彩!

    但她同樣不會拒絕奶奶的安慰,因為她知道,情緒波動強烈才是正常的蘇沫該有的反應。

    稍微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蘇沫才從奶奶懷中抬起頭來,眼眶微紅,卻仍故作堅強地笑道:“奶奶,既然我有信物,那弟弟有嗎?”

    弟弟蘇翔至今仍不知道他是被撿回來的,一直以為爸爸媽媽出去打工了,而他和蘇沫是親姐弟,和爺爺奶奶是血濃於水的親人。

    善意的謊言,是為了他不用像她自己一樣,糾結于父母為何要將其拋棄,自省自卑,亦或憤恨渴望。

    “有,在那盒子下面呢。”爺爺沉沉地歎了口氣,眼中憐惜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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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utzu 發表於 2014-6-7 09:52 PM

本帖最後由 wutzu 於 2014-6-7 09:54 PM 編輯

013 擦肩而過的緣分

    聞言,蘇沫這才發現這盒子竟是兩層的,將放翡翠吊墜的那層取了出來,才看到下面正放著一個純銀打造的水滴形吊墜。

    吊墜表層用充滿藝術畫感的方式雕刻出一個抽象的“翔”字,中間鑲嵌著一顆水晶葡萄大小的,象徵沉著、勇敢與聰明的海藍寶石,寶石顏色均勻沒有色帶,切工完美,琢磨比例適中,在月光下反射出熠熠清輝,價值不菲。

    細看可見吊墜中間有一條頭髮細的縫,輕輕打開,裡面竟然還鑲嵌著一張全家福!

    照片中,一個高貴優雅得讓人自行慚穢的美麗女子懷抱一個小小嬰兒,她的身邊站著一個帶著貴族氣質,高大英俊得讓人炫目迷離的男子。男子左手環繞著女子的腰,將她和寶寶都溫柔地圈在了自己懷裡,兩人臉上的表情幸福而快樂,眸中含笑,笑中含愛,對兒子的愛,對丈夫/妻子的愛。

    這是多麼幸福的一家人啊!

    小翔本該在這樣出色得不同凡響的家庭中健康快樂地成長的,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才讓他在兩歲時就流落街頭最後被人撿回撫養?

    她自己又是為何會和家人走失以致完全失去聯繫?從那價值千萬的吊墜可看出她的身世背景必然不簡單,這樣的家庭難道找一個人都那麼難?亦或是他們根本就沒想過要找回來?

    一切疑問猶如頑石般盤踞在她腦海中,讓她覺得大腦脹痛無比卻無法將它們拋開,想找到答案,事情卻如水中月鏡中花般撲朔迷離讓她無從查起。

    “小沫你怎麼了?”二老發現了她的異樣,趕緊將她的頭抬了起來,卻在看到她蒼白的臉色和冒汗的額頭後嚇了一跳。

    “小沫醒醒!小沫!別想了!無論如何你還有我們,還有小翔呢小沫!”爺爺搖晃著明顯陷入迷障的蘇沫,想要將她喚醒。

    而他的話也確實起了作用,蘇沫只覺迷迷糊糊間聽到爺爺和奶奶的聲音,還有弟弟的名字,讓她大腦一激靈,整個人瞬間清醒。

    “小沫你剛才怎麼了?”奶奶見蘇沫緊閉的眼睛終於睜開了,這才呼出一口氣,後怕地問道。

    “沒事奶奶,抱歉讓你們擔心了。”蘇沫笑著搖了搖頭,內心卻再次感歎原主真的很愛這個撿回來的弟弟,連替弟弟尋回父母的執念都如此之強。

    從已有的線索看,她和小翔的身世都不簡單,是絕對的上流社會,而這樣的家庭是一般人觸碰不到的存在,資訊也會更加隱秘難尋,如果她純粹是在娛樂圈上走到了頂端,也不一定會引起他們的注意,所以也許她還要從其它方面著手……

    不過就算問題再難她也不會放棄!不僅為她,也為小翔!看到全家福的那刻起,她就決定,一定要還弟弟一個完整幸福的家!

    第三日,天氣晴朗,萬里無雲,陽光和煦,清風微拂,讓人心曠神怡。

    “姐姐姐姐姐姐!好了沒好了沒好了沒啊?”蘇翔背著自己裝滿了書的舊書袋,小小的臉上帶著燦爛的笑,像個快樂的精靈般在房裡轉來轉去,一下子看看爺爺奶奶,一下子看看姐姐,時不時地催促著,恨不得立馬就搬到姐姐說的房子裡去。

    姐姐說了,他們要換大房子了,有兩個房間,還有的廚房、客廳和衛浴!雖然房子比較舊,建了二十幾年了,但絕對比他們現在住的好!更重要的是,他以後就能和姐姐一起擁有自己的小房間了!

    “好了好了好了,小翔,去外面看看計程車叔叔來了沒。”蘇沫一邊幫爺爺整理著衣服,一邊應道。

    “好!”蘇翔答應著歡快地跑了出去在院外張望起來。

    “奶奶,別收了,所有的生活用品我都買了新的放在租房裡呢,這些舊的用了那麼多年,也該丟了。”蘇沫繼續勸說著想把所有東西都打包帶走的奶奶。

    “是啊老婆子,聽小沫的吧,別浪費了她一片孝心。”爺爺在一旁附和。

    “是啊是啊奶奶,您怎麼也要給我留一個盡孝的機會吧,如果讓人知道我還讓爺爺奶奶用這些破破舊舊的東西,指不定怎麼罵我呢。”蘇沫趕緊用自己刺激道。

    “這……那……好吧。”奶奶想了想,狠下心來將手頭的東西一扔,只提著一個七八十年代用的木箱子就起身了。

    “嘿嘿這才對嘛。”蘇沫笑著將昨天買的輪椅推了過來,將爺爺小心翼翼地扶坐在輪椅上,這才接過奶奶手裡的箱子,頑皮耍寶地笑道:“奶奶,爺爺是您的了,儘管帶走吧!”

    “這孩子!”奶奶笑駡了一聲,臉上卻也浮現少許紅暈,看的蘇沫心中直樂。

    “來了來了車車來了!”蘇翔老遠就看見塵土飛揚,一輛藍綠色的計程車往這駛來,趕緊跑回來向姐姐報告。

    “小翔過來幫奶奶一起推著爺爺,我們向新家出發咯!”蘇沫振臂一揮,蘇翔趕緊應和,一家四口來到門前,計程車剛好也停了下來,一個憨厚的中年大叔下車將爺爺抱著放在了前座上,蘇沫將輪椅疊好放入車尾箱,扶著奶奶拉著弟弟坐上後座,門一關,計程車掉頭轉了個彎,揚長而去。

    另一邊,林天翔開著一輛炫目的銀色跑車車技嫺熟地在滿是建築人群的馬路上穿梭而過,張冬竹坐在後座,臉望向窗外,一臉心不在焉。

    “喂兄弟,我說你哥也太小氣了吧,我為了你把心愛的跑車都撞壞了,他卻只肯借我一輛舊車代步,太不夠義氣了!”林天翔嘴上不滿,實則情緒早已興奮激動得不能自已。

    “布加迪威航pr_sang跑車,全球僅限五輛,雖然我哥07年就把它買回來了,但開的次數一隻手都數得過來,所以仍然嶄新如初,他見你私底下翹想它很久了才冒著再次被你撞壞的風險把它借你,既然你那麼不滿,回頭我跟哥說聲,讓他收回。”張冬竹頭都沒回語氣平穩地敘述道。

    “誒別別別啊,兄弟我開個玩笑還不行嗎?”林天翔趕緊打斷,隨後咬牙切齒地暗自嘀咕,“真是的,平時單純得一根筋,關鍵時刻卻總是聰明得可恨!”

    “話說你確定那個什麼叫蘇沫的女人真的是住這附近?我看這破破爛爛都不知什麼年代建的房,大部分還是空的,可不像有人住啊。”林天翔決定換個他感興趣的話題,以免回頭他真跑去告狀害得他在京都的代步工具都沒了。

    “嗯,資料是這麼顯示的。”張冬竹也確實對這話題稍微有那麼一點興趣,回頭認真地應道。

    而就在他將視線從車窗移開的剎那,一輛藍綠色的計程車與他們的跑車擦肩而過,各自朝相反的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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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utzu 發表於 2014-6-7 09:55 PM

014 人去樓空,秋後算帳

    “可是這一片都是拆遷區,如果那個蘇沫真的住這,那她的家境還真是……”林天翔沒把後面的話說出來,但後座的張冬竹自然懂他是什麼意思。

    見好友沒說話,林天翔繼續自顧自地說道:“昨天我們也去看了蘇沫在世紀娛樂做練習生期間存有的影像資料,也問過梁權,結論都一樣:蘇沫就是個膽小懦弱還有輕微自閉症的醜女,你確定她真的是你看中的那人?”

    不怪他現在不停碎碎念,實在是他知道竹子的看人眼光,所以一直對蘇沫也抱著挺大的期望的,結果昨天影像資料裡出現的那人,那那那那算天生的蘇日晴?!竹子絕對出現幻覺了!

    張冬竹自然知道他懷疑什麼,就連他昨天也被那些資料給影響了,懷疑自己是不是認錯人了,這才想著先按照地址過來看看,確認了再說。

    林天翔見他沉默不語,也不多說,直接加大馬力超目的地奔去。

    吱----

    剎車聲響起,目的地到了。

    張冬竹下車,望著眼前這破爛的磚頭房,眉頭皺了皺,眼中掠過一抹憐惜。

    “哇這樣的房子竟然能住人?!”林天翔一臉不可思議的模樣,眼中還寫滿了好奇。

    張冬竹早已習慣了身後在金窟長大的好友咋呼跳脫的反應,沒有管他,直接走上前去,發現門竟然沒關,但他還是停在門口,禮貌性地在敞開的木門上敲了敲。

    然而敲門聲剛落,林天翔就大大咧咧地直接走了進去一邊在裡頭轉圈一邊喊“有人嗎”,讓張冬竹頭疼無奈。

    “竹子!沒人!”房子很小,所以林天翔很快就看完了跑出來說道。

    沒人?

    張冬竹皺眉,走了進去仔細觀察了一遍,又看了看房外牆壁上大大的“拆”字,心中有一個答案浮現。

    “你不是還記了她的手機號嗎?打過去問問。”林天翔頂著一頭金髮的腦袋湊了過來興奮地建議道。

    如果她們真的搬家了的話,也只能用手機聯繫了。

    張冬竹想到這,拿出手機撥通了昨天從梁權那要到的號碼。

    “怎麼樣怎麼樣?”林天翔見好友只皺眉不說話,心癢癢地問道。

    “停機了。”張冬竹歎了口氣,掛了電話。

    “什麼?!她這是玩哪套啊?又搬家又停機的,被黑社會追殺啊?”平時看多了打打殺殺的電影,林天翔第一個就想到這戲劇性的情節。

    張冬竹卻沒理會好友的不靠譜,因為他的手機響起來了。

    “喂?”

    “嗯,好,讓她明天來試鏡吧。”

    “不管是誰,都要試鏡。”

    “嗯,明天見。”

    掛了電話,林天翔這個好奇寶寶趕緊湊了過來,用眼神詢問著什麼事。

    “助理說冷安琴想接下蘇日晴這個角色。”張冬竹淡淡地道。

    “什麼?冷安琴?那個娛樂圈小公主?”林天翔詫異了。

    “嗯。”

    “兄弟,連小公主都主動送到你面前來了,看來是上帝在間接告訴你,那個什麼蘇什麼沫的不是理想的人選。”林天翔拍著張冬竹的肩膀一臉嚴肅大義凜然,只是那表情怎麼看怎麼彆扭。

    “也許吧。”張冬竹歎了口氣,無奈地朝外走去。

    “歎什麼氣啊,這是上帝對你的暗示!你應該高興才對!為慶祝蘇日晴這個角色終於落定,我們去哥的賽車場跑一圈吧!就開那輛新進的愛馬仕!”林天翔興奮地搭著張冬竹的肩膀建議道。

    “那是我哥……”

    “別那麼小氣嘛!你哥就是我哥!我哥就是你哥!”

    “你哥不是我哥。明天要試鏡,不一定用冷安琴。”

    “拜託如果連小公主都不能勝任,還有誰能!別告訴我是那個蘇沫啊!”

    “世事無絕對。”

    “那好!我們打賭!我贏了就讓哥借跑道給我跑一圈”

    “不賭。還有,那是我哥。”

    “你!”

    ……

    世紀娛樂歌唱部總經理辦公室。

    大腹便便的梁權一手拿著辦公室座機的電話筒,一手用紙巾不停地擦著汗,那油亮的大臉上堆著討好的笑,聲音也唯唯諾諾。

    “夏老,我真的不知道她停機了啊,公司系統裡真的只記錄了她這個號碼,我,我真的不知道她其它號碼了啊。”

    “那是不是你們做了什麼人神共憤的事?讓她才離開你們公司就把手機號都換了!”從話筒裡傳出的聲音歲蒼老卻中氣十足,咆哮個不停。

    “沒啊夏老,對她一個個小小的練習生,我們能做什麼人神共憤的事呢?天地良心,她停機真的與我們無關啊!”梁權此時內心都想哭著直呼冤枉了。

    “那她為什麼停機?!嗯?!你說啊!告訴我個理由啊!我拿到號碼的當天晚上就打過去了!那才是她離開你們公司的第二天!就已經停機了!這幾天不停打也還是停機!你說!不是你們欺負她了還能是什麼?!”電話那邊的聲音仍未消氣。

    “我,我,我又不是她,我怎麼可能知道啊,也許,也許她手機被人偷了,所以換了個號呢?”梁權手上擦汗的紙巾濕了就換,換了又濕,早已將蘇沫這個走了還不停給他惹事的人罵了個遍!

    “你……”話筒裡剛傳出一個字,就突然停了,梁權小心翼翼地聽著,發現那邊似乎有一個老年女性的聲音,剛才還咆哮著的夏老在那個聲音面前變成了唯唯諾諾,討好地應著。

    “咳咳,嗯,這次的事就先不跟你計較了,放心,我答應的那一周教學還是會做到的!”夏老在那邊匆匆說了句就兀自把電話掛了。

    呼。

    梁權深深地吐出口氣,如釋重負地放下話筒,用紙巾擦了擦汗,在內心祈禱昨天同樣找他拿了蘇沫手機號的兩位公子爺千萬別也來找他算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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