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完整版本: 短毛貓 -【帝寵-極品醜妃】《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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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an19771030 發表於 2014-3-26 02:56 PM

第二十四章 詢問花穎
  
  南若蘭醒來,只覺得全身酸痛,身上莫名的穿上了單衣,她整個人都被他抱在懷裡。
  
  「該死的!」南若蘭想起昏迷前某人的種種惡行,頓時氣惱不已。
  
  她以前怎麼就沒發現他是這樣的一個人?果然是人不可貌相,日久見人心!太無恥了!果然是腹黑的鼻祖,她真的是對他無可奈何。可……
  
  看著他沉睡的俊顏,她的心漸漸柔軟。這男人居然為了這麼一件小事大發脾氣,可見,他是真的在乎她,一分一毫。有夫如此,她還有什麼遺憾?
  
  粉唇印上他完美的薄唇,「墨離,我愛你。」
  
  原本應該閉著眼睡覺的某人突然睜開眼,眸裡帶著喜悅,薄唇反守為攻,含住了她的櫻唇。
  
  南若蘭被他突如其來的反應嚇了一跳,這男人不會是一直在裝睡吧!可惡……
  
  墨離鬆開她的唇,將她緊緊地摟在胸前,下顎抵在她的頸項間,唇角勾起,忍不住的喜悅。
  
  「蘭兒,我也愛你。」
  
  南若蘭小臉一紅,心裡的氣悶倒是消了不少。算吧,自己的男人,寵一寵也沒關係。
  
  突然想起正事兒,南若蘭才開口,「今天拾花樓的花穎,她和我一樣,從另一個世界來的。」
  
  墨離眸裡一閃而過的驚奇,「你們認識?」
  
  「算是吧。」畢竟曾經見過好幾次,雖然她印象不大。「她說,她來到這個世界已經3年了。」
  
  「她是不是知道些什麼?」墨離語氣有些希冀,如果花穎她有辦法能留在這裡,那麼他也就不用和那些人接觸了。
  
  「不知道,我剛剛準備問,你就把我帶走了!」南若蘭惱怒地瞪了他一眼。
  
  「那明天再去問問。」墨離又將她摟緊,命令道,「現在休息!」
  
  南若蘭無奈對天翻了個白眼。
  
  翌日
  
  拾花樓
  
  花穎一臉倦容的看著兩位不速之客,這兩位是沒有時間觀念麼?現在大清早的就跑過來擾民,這裡可是青樓,做的都是晚上生意,那麼早跑過來還讓人睡不!
  
  南若蘭和墨離兩人完全沒有打擾別人地尷尬,反而很從容不迫的坐在那喝茶。
  
  花穎一肚子起床氣,可是面對著這兩個人,再多的氣也只能嚥下去!「你們這陣仗是怎麼回事……」花穎打了個哈欠,眸裡帶著濃濃的睡意。
  
  「來問你事情。」南若蘭淡定的回答。
  
  「什麼事?問吧,我知無不言。」花穎依舊慵懶的模樣,眼睛幾乎瞇成一條細線,不過卻不忘悄悄地打量著墨離。
  
  他孤傲冷然,一身雪色白衣斂華高雅,宛如君子蘭,卻更似傲竹,都是高不可攀啊!特別是那謫仙般的容顏,與墨淩有七分相似,可為毛墨淩看起來就邪氣逼人活脫脫的一痞子?果然是人比人比死人……
  
  墨離一直安之若素的坐在南若蘭身旁,手還霸道的禁錮著南若蘭的纖腰。南若蘭也習慣成自然,哪怕是在外人面前也不會感到不妥。
  
  南若蘭將自己穿越到這裡的事情告訴了花穎,特別是魂魄之事,而花穎的神色也從一開始的漫不經心變為詫異,臉色凝重。
  
  「你知道我是誰了麼?」花穎突然問。不知道昨日她那一席話有沒有讓南若蘭記起,不過她也不抱什麼希望,畢竟她如螻蟻,於她不過是過眼雲煙罷了,有什麼值得南若蘭記得?
  
  「記得,鍾舒漫的女兒,花穎?」南若蘭不禁勾起唇角,露出淡淡的笑容。畢竟鍾舒漫是她唯一敬重的老師,對她也很好。
  
  花穎聞言,不禁笑逐顏開,被自己的偶像記住,她如何能不高興?
  
  「那你可知我是如何來這裡的?」花穎又問。
  
  南若蘭搖頭。花穎又道,「其實我來這裡還和你有點關係呢!」
  
  南若蘭看著她,願聞其詳。
  
  花穎聲音沒有浮躁,靜靜地闡述著,「你出車禍之後,整輛車都摔到山底下,車都幾乎碎成碎片了,員警在山溝了尋了整整3天才找到你的屍體,找到的時候,你的身體都面目全非了,我媽以前和你挺熟,就帶著我去看你最後一面,媽的,後來我一個星期都吃不下飯!」
  
  南若蘭自己聽著倒也沒什麼感覺,可是腰間的大掌輕輕地顫抖,卻讓她心中一痛,小手覆上他冰涼的大掌,緊緊握住。她知,她心痛,這男人的心只會更痛。若可以,她真不想讓他知曉她的過去,她越痛苦,他越神傷。
  
  忽地,花穎小手猛地一拍桌子,微怒道,「後來你可知你那個經紀人雲儀?她不是你媽麼!她看著你的屍體,居然冷笑說了句,『真沒用,這麼快就死了。』哇槽!這是哪門子老媽,老娘真他媽想一腳踹死她!」
  
  南若蘭面無表情,彷彿對此沒有任何詫異,雲儀本來就是那樣的人,心狠如蛇蠍。只不過小手輕輕地撫摸著那冰冷的手掌,安撫他的殺意。
  
  花穎本來還有的惱怒,可一看南若蘭反應,反而不氣了,又繼續道,「後來那女人幫你開了個追悼會,丫的,那追悼會門票都炒到上萬人民幣一張,我忍痛用我三年零用錢買了一張,肉疼死我了。」花穎如今說起還是滿臉心疼。
  
  墨離身上的冰寒之氣愈重,花穎彷彿到了雪山一樣,冷的直哆嗦。南若蘭直接摟住他的腰,整個人窩到他懷裡,側臉貼著他胸口,輕聲道,「雲儀本就是心冷無情,有賺錢的機會怎麼可能放過?你惱也是無用,一切都過去了,我沒感覺了。」
  
  墨離冰冷的手緊握成拳,指尖泛白,冰冷的聲音帶著濃濃的無奈與悔恨,「若是我能早些出現,也許你就不必遭受那些。」
  
  「也許那就是我的宿命,不然我也不能來到這裡,如今有你,我足矣。」南若蘭微微歎了口氣,心裡卻有點感激雲儀了,若不是雲儀,她也不會來到這個世界,也不會遇到墨離。
  
  墨離冰冷的手掌撫上她的背,緊緊地將她禁錮在懷,心裡的痛輕了許多,現在,未來,她就在她身邊不是麼?他有一輩子為她守護,宿命該結束了……
 
  花穎看著兩個人情意綿綿,厚臉皮難得紅了一回。連忙轉回正題,「行了行了,重點還沒說呢!」
  
  「你繼續。」南若蘭依舊窩在他懷裡,準確的說是她掙脫不開,只好就這樣聽著。
  
  「你可知我是怎麼穿越的?就在你出事的那座山上,你剛剛死了一個月的時候,我老媽和我吵架,我一氣之下就跑到你出事的山上給你哭喪……」
  
  墨離臉色很冰,冷冷地瞪了花穎一眼,南若蘭著實汗了一回,看她的眼神真真的是無語了。
  
  「然後突然電閃雷鳴,一道天雷一劈,老娘就嚥氣了。然後一醒來,就穿越到這具身體上。」花穎頗為無奈的說道,早知道那山那麼邪門,她哪敢半夜抽風跑去哭喪啊!尼瑪,她一個花季少女,豆蔻年華,來到這人生地不熟的異世,靠!還要穿越到一個賣身女的身上!他喵的,這擺明是老天爺開玩笑開大發了!
  
  「你來的時候才多少歲?」
  
  「十三!」花穎自豪的舉爪,看看她,嘖嘖,一個豆蔻年華未經世事的小女生都能在這亂糟糟的異世活的那麼精彩,這證明她本事大啊!
  
  「我才不過剛來異世一年,你已經三年,看來是時空的問題。」南若蘭喃喃自語,又看著她,「你沒想過回去?」
  
  「想啊!」花穎突然有點落寞,又自嘲般的笑哈哈道,「想又如何?這三年我找了無數方法,都沒成功,有時候我想要不然我就讓雷再劈一次算了,可是就是沒那膽量。生命如此精彩,老娘我活的有滋有味,何苦尋死是不?」
  
  南若蘭看著花穎,她雖然是笑,可是眼裡的落寞是掩不住的。
  
  「最重要的不是我能不能回去,而是你能不能留下來。」花穎臉色凝重了,「我雖然也是魂魄寄體,可是這具身體完完全全就是我的,從來沒出現你那種情況,居然還有魂魄會搶身體……」
  
  南若蘭嘴唇一抿,沉默了。墨離眸色也漸漸黯淡下來,可摟著她的手依舊緊緊的。無論如何,她不許離開!
  
  「不好意思若蘭,我幫不上什麼忙。」花穎心裡有點愧疚。
  
  「沒關係。」南若蘭淺笑,她也沒指望那麼容易就能解決,而且她身上太多的謎題了,總要解開,才能真正看到事情的真相。
  
  「花穎。」
  
  「嗯?」
  
  「你和鍾老師關係一直不好?」南若蘭問,看著花穎的眼神有點異色。
  
  「是啊,從未好過。」花穎也不隱瞞什麼,直接就表態。她和她老媽的關係這幾年急劇惡化,特別是一提起關於跳舞和雲薇,她肯定炸毛。
  
  南若蘭突然笑了,「可是為了我?」
  
  「一半一半。」花穎露出好看的小虎牙,臉上是看不出情緒的笑容,依舊是個妖嬈的妖精。   
  
  其實,嘴上說那麼多,南若蘭的關係還是占主導地位。她對南若蘭是又愛又恨,愛是仰慕,恨是因為自己老媽總說自己比不上南若蘭,每每都數落自己將來一定沒出息,處處不如人。那幾年正是她叛逆最凶的時候,幾乎日日吵架,那天晚上就是因為吵的太厲害,她一氣之下甩門離家,結果潛意識走到雲薇事故現場,還他喵的被雷劈死,哇槽,也太倒楣了吧?
  
  「其實,她很為你好。」南若蘭定眼看著她,一字一句道,「她為了你的將來,求了我很多次,成名後為你鋪路,讓你少點坎坷,她知道她能力不夠,只能求助他人。你自幼喪父,性格又太過於軟弱,所以她才如此嚴厲,可是這背後,她付出的一點一滴,那些不是為你的將來著想?雖說她說你處處不如我,但是不這樣說,你怎麼能跳出今日這驚動天下的舞?我本打算,在你十六歲時才帶你出道,卻不料還是不能 幫你母親。」
  
  花穎啞然,隨後露出一抹苦笑,苦澀道,「我其實知道她是為我。」
  
  也許當初曾經恨過,可是來到這個世界之後,她一個人想了很久很久,她不傻,她怎麼會 猜不出自己老媽的用意,只是太年輕了,她不能及時領悟,以至於後來,她一次次的尋找回家的方法,卻一次次無果,好幾次一個人蹲在牆角失魂落魄痛哭流涕,可是人前,她依舊是笑得妖艷肆意的花穎!可是她真的想現代了,想她老是一臉嚴肅的老媽。
  
  「你想的明白便好,也許有一日,你還是能回去,倘若你捨得的話。」南若蘭眸光看向門外那沒有掩藏好而露出鮮紅的衣袖。
  
  花穎漠然一笑,眸裡隱隱約約的情緒波動。
  
  南若蘭沒有點明,但她知道花穎心裡明白。於是微微一笑過後,拉著墨離要離開。
  
  花穎再三挽留,想讓南若蘭住在拾花樓,卻差點被墨離的X光視線秒殺了,只能閉嘴相送。
  
  南若蘭與墨離回到天語樓,這「雲雨樓」乃是某人昨夜把她按床上折騰過後突起興致取的,南若蘭聽到之後眼角一抽,雲雨巫山,靠!這男人果真是個無賴!
  
  榕珠見二人回來,準備好午膳,南若蘭才驚覺他們已經聊了一個上午。
  
  「現在可是要繼續等?」吃著好吃的水煮魚,南若蘭問道。
  
  「嗯。」墨離手法純熟的為她挑去魚刺,將一塊塊鮮美的魚肉夾到她碗裡。
  
  南若蘭得到答覆後也不再說話,靜靜地享受他的伺候,也時不時給他夾一些他喜歡的菜,氣氛很是融洽,淡淡的溫情纏繞在二人之間。若是有情,便是吃著苦的,心裡也是甜。
  
  「你可要休息一會兒?昨夜累壞了,你還是午睡吧。」墨離看著她,眸裡全是毫不掩飾的寵溺。  
  
  「不必了!」南若蘭咬牙,氣惱地瞪了他一眼。這人臉皮非一般的厚,昨天他白晝折騰到夜晚,害她全身酸痛,還沉呼呼的睡了一宿,現在除了身子還酸軟之外她精神的很!
  
  「可是我有事要辦。」
  
  「那你就去啊。」
  
  「我不在你會無聊麼?」
  
  「不會,你放心吧。」
  
  「哦。」
  
  「……」
  
  「你真的不會?」
  
  「……」南若蘭一翻白眼,「不會!」
  
  「……」墨離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後轉身向房門走去。
  
  南若蘭看著他背影,就這麼走了?心裡難免失望。
  
  不料,剛走了幾步的男人突然轉身將她拉入懷裡,火熱的吻隨之落下,纏綿之後,他直挺的鼻子抵住她的瓊鼻,火熱的黑眸盯著她的氤氳的美眸,咬牙不滿道,「你記得要想我!」要不是帶著她怕她受傷,他才不願自己一個人去!
  
  「知道了。」南若蘭無奈的答應著,心裡卻是甜的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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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an19771030 發表於 2014-3-26 03:04 PM

第二十五章 碎玉坊主人
  
  墨離離去後,南若蘭還真的躺床上睡覺,只是睡了一個時辰便醒了。
  
  看不見墨離,她無聊的發慌,墨淩那小子怕是還在拾花樓纏著花穎。
  
  熙寒窩在房裡玩他的瓶瓶罐罐,榕珠很靜逸的端坐一旁,兩人雖然沒有說話,可是卻是平時難得一見的融洽。
  
  「你去吧,娘娘醒了。」突然熙寒開口。
  
  「嗯。」榕珠清秀的臉上淡淡而溫和的神情,沒多說什麼,安靜的走出他的房間,回到南若蘭的房間。
  
  南若蘭坐在窗前的桌子上,自己泡了一壺玉龍雪山,細細的品茗。
  
  一隻精巧的小鳥落在窗臺上,白藍柔和的羽毛,如同黑寶石般帶著一絲銳利的小眼睛直直地看著南若蘭。
  
  蹦蹦跳跳的落在南若蘭的手上,南若蘭端著杯子,沒有動,只是冷冷地看著手上的小鳥。忽而抿唇一笑,「倒是個有靈性的,誰讓你來的?」
  
  小鳥嘰嘰喳喳的叫喚幾聲,然後從自己的腿上綁著的小圓筒裡抽出一張小小紙卷放在南若蘭手心裡,小翅膀指了指她手心,然後又蹦開落在桌面上。
  
  南若蘭柳眉一挑,放下茶杯,拿起紙卷打開,軒俊的字體顯露眼前。
  
  「玉珮合意否?」
  
  僅僅五字,無落款。
  
  南若蘭抬眸看這鳥兒,清冷的聲音淡然無波,「你可知他在哪?」
  
  鳥兒連忙點頭,嘴沾了一點玉龍雪山的茶,在桌上畫來畫去,不一會,水漬顯出兩個字,「積雨」
  
  南若蘭立即就猜出,「他在積雨亭?」
  
  鳥兒高興嘰嘰喳喳的亂叫幾聲,一直點頭。
  
  榕珠此時恰好推門而入,見到一人一鳥在那聊天的情景不禁一怔。
  
  「小姐,這是怎麼回事?」
  
  「沒事。」南若蘭眸裡毫無波瀾,看不出一點異色。「一隻鳥兒罷了。」
  
  她一隻手袖一揮,桌上的水漬立即蒸發,手裡的小紙卷也化為粉塵。
  
  榕珠疑惑的看了看她,只見她眸中一片清明,也就將疑惑壓下。
  
  「珠兒,你先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靜靜,沒我准許,你不要讓他人進來。」
  
  榕珠沒有多問,微微點頭後離開房間。南若蘭此時才將視線移回桌上的小鳥,面無表情道,「你走吧。」
 
  鳥兒點頭,沒有逗留。南若蘭看著手中已經化塵的紙卷,眸光一冷。又拿起放在腰間佩戴的白玉珮,冰涼的質感從指尖傳到心間。
  
  碎玉坊的主人,這玉珮,看來都非池中物。那人竟然可以在眾多影衛守護的院子裡還能讓鳥兒送東西進來,且是在墨離不在的時候,時間拿捏的那麼準確……想必也非池中物。
  
  見或不見?
 
  她眸光一黯,臉上露出一絲猶豫,粉唇微抿。
  
  一柱香過後,一抹白影從窗臺閃出,快如疾風。
  
  積雨亭
  
  週遭寂寥無人,是少有的寂靜,許是天氣的緣故,陰雨綿綿,亭中只見一名玄衣男子慵懶的坐在那兒,一手玩弄著白棋,俊美精緻的側臉隱約可看見他臉上清淡的笑容。
  
  白藍羽毛的鳥兒嘰嘰喳喳的打完報告,男子的臉上笑容漸增。
  
  「她很聰明。」他從來沒小看過她的能力。鳥兒彷彿贊同一般,猛地點著小腦袋。主人的准許下,任務完成的鳥兒自覺的退下了,回窩睡覺。
  
  南若蘭一襲白衣清華無雙,站在綿綿陰雨中卻不顯絲毫狼狽。她看著那亭中的人,那淡雅高華……突然覺得這場景莫名的熟悉。
  
  她一步步的走近,那人身上高深莫測的強大氣場便更明顯。
  
  男子微微抬眸,看著女子,淺笑道,「你終於到了。」
  
  南若蘭眸光冷然的看著他,「公子便是碎玉坊的老闆?」
  
  男子不否認,「的確。」手中的棋子一翻,輕輕的落在棋盤上,一局死局落成。
  
  南若蘭眸裡劃過一分深色。
  
  「姑娘站著不累?」他淺淺一笑,宛如蓮花般清雅瑰麗。
  
  南若蘭眸光落在那棋盤上,不禁抿唇不語,轉身坐在他對面。
  
  積雨亭是一座精緻的小亭,全亭用檀木建造,內設有木質桌椅,雖是比不上墨淩一尺萬金的追風亭,也比不上墨離竹林中的那精緻入骨的小亭,卻別有一番古韻,亭子旁是玉江城最出名的湖畔月鏡湖,而湖對面則是一座山,但離得遠,被濃濃的霧遮掩下只能隱約看見。
  
  淡淡的檀香並沒有讓南若蘭感到輕鬆,但卻讓她心安定了不少。
  
  「你的目的。」南若蘭不廢話。
  
  男子唇角微勾,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淺笑,「有許多,你要聽哪個?」
  
  「為何不相識卻贈玉?」
  
  「即是有緣,便贈。」他微微垂眸注視棋盤,溫潤的聲音宛如潺潺溪水,聽了讓人舒服。
  
  南若蘭舉起手中的玉珮,放在桌面上,「此玉的由來不簡單,公子這麼輕易相送,原因肯定不簡單,且今天你故意送信,不就是為了與我會面?」
 
  「可會下棋?」他看了一眼玉珮,答非所問。
  
  「略懂。」
  
  「陪我下一局,贏了我便告訴你你想知道的。」
 
  「這是死局。」南若蘭不冷不熱的吐出一句。
  
  男子輕笑,如玉的眸子對上她的清眸,眸光幽深,「就是死局才有意思不是麼?」
  
  男子全身都散發著陰暗的氣息,哪怕如今他面色溫潤,臉上帶笑,可她仍然感覺到他的黑暗。這一刻,她突然知曉那熟悉感何來,她仍記得初見墨離,他亦是如此,黑暗中沉浮。
  
  南若蘭不發一語,眸光落在黑子上,須臾,她舉手拾棋,落在白子旁,僅僅一步,竟讓死局死灰復燃。
  
  男子眸中閃過一抹深色,淺笑不語,卻也舉手拾棋,白子落。  
 
  二人就這樣陷入你追我奪的棋局之中,殊不知,此時雲雨樓中,墨離冰寒之氣幾乎將所有影衛冰凍,殺意濃烈。
  
  而亭中,二人依舊沉溺在棋盤廝殺,她攻,他守,她退,他進,勢均力敵。
  
  她秀美微蹙,時而粉唇微抿,他淡然如風,時而唇角微勾。
 
  不知不覺,兩個時辰過去,天色昏暗,她垂眸觀局,竟然又陷入死局,如同開初。
  
  她眸光掠過一抹冷意,看著他的眼神帶有摸不透的情緒。
  
  「你未贏。」男子淡淡道,「可也未輸。」
  
  「未輸卻也輸了。」南若蘭面無表情,突然發現天色已經昏暗,頓時心中暗道不妙。
  
  「你既然有急事,便走吧,這局棋我為你留著。」他面無異色,臉上依舊是溫潤的微笑,卻已經透露了他們還會再見。
  
  南若蘭突然有點無力,這男人神秘莫測,強大的內力深不見底,她若是動手逼供,不出百招定然敗下。
  
  看來那玉珮是套不出消息,但是這條線索若放下了……她開始覺得窒息,彷彿她已經掉入一個網,難以掙紮。
  
  她沒有說話,拿起放在桌上的玉珮,足尖輕點離去,宛如清風掠過了無痕。
  
  亭中餘留她淡淡的玉蘭香裊裊不絕,男子如玉般黑眸始終落在她坐的位置上,沒有看她離去的背影。
  
  南若蘭急速的趕回去,心裡有種不祥的預感。墨離若是發現她不見,不知道會怎樣,她本來是打算在他回去前回去,可是估計現在墨離已經冷著臉尋她了。
  
  想著,腳步越發的快了,剛剛靠近宅子,她看見她房中燈火通明,想必是真的回來了。
  
  距離房間不過幾尺,突然個強大的力道將她整個人一扯,她身子立馬落入一個堅硬冰冷的懷抱。
  
  「墨離……」南若蘭怔怔地喊了一聲,有點詫異。
  
  墨離沒有說話,緊緊地將她禁錮在懷裡,力道竟是用了五成,把她勒的快透不過氣,南若蘭抬眸一看,對上他的眸光,竟是從未有過的冰冷,寒的入骨。
  
  幾乎只是瞬息之間,她已經被拋到床上,他從未讓她離開他的懷抱,背部受到床板的強大力道磕到她背部生疼。
  
  「墨離,你不要這樣,我告訴你……」南若蘭正欲解釋,那冰冷的雙唇便堵住她所有的話語。
  
  他的霸道,帶著一絲懲罰的意味,沒有平時的纏綿,有的只是他的暴怒!
 
  南若蘭被他整個人壓在床上,雙手被他一手禁錮,雙腿也被他的腿壓住,整個人不能動彈。
 
  南若蘭想要推開他好好的解釋,可是對上他黑眸中的傷痛,頓時心宛如刀割!
 
  「墨離……我沒事兒,我回來了……」南若蘭輕柔的聲音帶著些微顫抖,她清冷如月的眸中溢出濃濃的愛意與愧疚。
  
  墨離看著她,眸裡的黑暗漸漸褪去,禁錮她雙手的手不禁鬆了一分,南若蘭得以自由的小手攬上他的脖子,紅唇主動的覆上他冰涼的唇。
  
  墨離臉上的冰冷神色也微微緩和,眸裡也染上暖意,雙臂將她柔軟的身子環在懷中,品嚐著她生澀的甜美。
 
  得知她突然消失不見,他心如刀絞,影衛都沒有發現她如何離開,他以為是蘭族,更怕是炎國……
  
  南若蘭知道他已經宣洩完畢,柔軟的柔夷圈住他的腰,小臉靠在他胸口,聽著他微弱無聞的心跳聲。這人僅僅因為她消失幾個時辰就這樣,如若她出事,他還有勇氣活著麼?她開始懷疑,她當初這樣做,到底是不是對的。
  
  「墨離,若是沒我,你能活麼?」她的聲音好似幽谷回聲,虛幻飄蕩。
  
  墨離聞言,摟著她的手臂不禁再次收緊,面無表情聲音冰冷卻堅決,「不能。」南若蘭勾起一抹笑,卻是帶著點點蒼涼。
 
  「告訴我,你今天下午去哪了,要是敢有所隱瞞,你就自己琢磨吧!」墨離臉色頓時相當難看,黑眸盯著她的眸子,將她眼中的情緒盡收眼底。  
  
  南若蘭嘴角一抽,臉上原本還憂慮的表情頓時甩飛去爪窪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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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an19771030 發表於 2014-3-26 03:10 PM

第二十六章 第一次約會
  
  南若蘭便將今天下午之事都告訴墨離,墨離臉色越來越黑,簡直比剛剛有過之而無不及。
  
  南若蘭著實汗了一把,便問,「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那玉珮的事了?」
     
  墨離點頭,的確是早就知道了。
  
  「那人可是炎國人?」南若蘭又問。
  
  墨離看了她一眼,又是點頭。
  
  南若蘭歎了口氣,她就是猜到如此,才沒告訴榕珠,她不是故意隱瞞所有人,怕的是榕珠失控,榕珠不過是感覺到一絲炎國的氣息,便心亂如麻仇恨難忍,若是讓她見到炎國皇室,那還不崩潰麼?
  
  當她第一眼看見炎澈,她幾乎就確定了他是炎國人,而且是皇室之人,只有長期浸淫在皇家,才會有那般君臨天下的氣勢,可見他的身份大概也是皇子,亦或者是……太子。
  
  哪怕墨離不說,她也隱隱約約感覺到自己的身份,很麻煩。  
  
  「蘭兒,你不問我麼?」墨離看著她,眸裡千萬柔情。她心裡那麼多疑問,那麼多懷疑,為何不問?只要是她問,他都不會隱瞞。
  
  「我相信你。」南若蘭嘴角微微彎起,「我相信你不會害我,相信你做的所有都是為了我,所以我不問。」她眸子溢出淡淡的溫情,暖如春水。
 
  墨離微微一怔,看著她突然不知道該如何反應。她的信任,她的依賴,這一切,她都毫不保留的給了他,他還有什麼可怨?
  
  「蘭兒,有你是我之幸。」他現在根本無法想像以後無她的日子,心又是冷的,沒有任何對世間的慾望,之前毫無目的的活著,看著一群人可笑的爾虞我詐……
  
  「有你,也是我之幸。」南若蘭臉色動容,她更是感謝上天,能在她受盡十八年的苦楚後,給了她一個墨離……
  
  「你可知,你要是再晚回來一個時辰,這裡就被我毀了。」
  
  聞言,南若蘭又感到一絲絲歉疚,忽然想起榕珠,「珠兒呢?」
  
  墨離不說話,臉上也看不出什麼情緒,南若蘭突然心裡一沉,連忙站起來,想去找榕珠,哪知一推開房門,就看到熟悉的身影跪在面前。
  
  南若蘭突然鬆了口氣,墨離臉色不妥的盯著她,南若蘭有點尷尬,她還以為……
  
  「珠兒,你起來。」
  
  「我護主不當,理應受罰。」榕珠跪在地上,臉上全是歉意,倔強的拒絕。
  
  「與你無關,你何必受罰?」南若蘭輕歎一聲,她倒是沒料到會是現在這樣的情景。
  
  「……」榕珠不說話,卻也沒有站起來。
  
  「你還聽不聽我話,起來!」南若蘭有點惱,這人脾氣還真是倔。
  
  榕珠依舊低頭,一動不動地跪著。南若蘭眸光一冷,聲音溫度也降下不少,「你若是再不起來,以後便不要再跟著我了。」
  
  榕珠一怔,驚訝地看著南若蘭,不禁真的緩緩站了起來。
 
  南若蘭臉色微微緩和,身體又被某人摟住。
 
  「若有下次,屬下以死謝罪。」榕珠沉聲道。這是對墨離的保證,也是她對自己的約束。
  
  「行了,你去休息吧。」南若蘭不禁感覺額角抽痛,這人都是些死心腸,怎麼動不動就以死謝罪?
  
  榕珠退下,剛剛至轉角處,熙寒清冷的身影出現在眼前。
  
  榕珠突然腿一軟,眼前一片黑暗,熙寒連忙接住她倒下的身子,感覺她身上滾燙不已,心裡又是疼惜又是惱怒,「你到底要折磨我多久?」
  
  墨離臉上還是略帶冰冷,直接將某人抱起,直直地走向浴池。
  
  「你幹嘛!」南若蘭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沐浴。」墨離回答的十分正經。
  
  於是乎,池水蕩漾,一夜春宵……
  
  翌日,墨離直接說要帶著南若蘭逛逛玉江城。他深刻認識到,絕對要將這人每天綁在身邊,否則肯定又闖禍!
  
  南若蘭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昨晚的深刻教訓讓她領悟到不少道理。
  
  墨離沒有說帶上熙寒和榕珠,直接摟著南若蘭從房間窗戶飛躍而下,墨離的速度極快,不出一刻鐘便已經到了鬧市。
  
  南若蘭不禁想,這怕是她與墨離第一次正經的約會,自從在一起之後,他們的腳步從未停過,鴻山寺,玉江城,以後恐怕還有更多的路要走……而且,那個人,讓她感到不安。
  
  墨離牽著她的手,在眾人詫異的目光下漫步於大街上。週遭響起的一陣陣驚呼聲都被他們隔絕。南若蘭看著熱鬧的街市被他們弄的頓時驚呼連連,有點無奈,可幸的是,熱鬧的街市沖淡了他們的突出,漸漸的平靜。
  
  玉江城乃是三國交界,繁榮非常,攤販商舖也特別多。
  
  「姑娘,來買個風箏?春天放風箏是最好的了……」老婦人一臉熱情的對著二人喊道。
 
  南若蘭看著那些色彩斑斕的風箏不禁有點心動,她的童年哪有玩過這些東西?在孤兒院只能羨慕的看著別的小孩子玩,而她永遠是被排擠的那個。到了雲儀那裡更別想碰那些東西,風箏於她是陌生的……
 
  墨離彷彿知道她心中所想,直接給了老婦人一錠銀子,又挑了一個畫有白蘭的風箏給南若蘭。
 
  「墨離……」南若蘭心中突然湧入溫暖的泉水一般,「謝謝。」
  
  「你喜歡便好。」墨離溫和的聲音帶著魔力一般。其實他真是一個十分腹黑懂心計的男人,每做一件事情都可以深入到南若蘭的心臟最深處。
 
  「去吃東西吧。」墨離淺笑,牽著南若蘭往前走,兩個如仙般的人兒在街上宛如一道靚麗的風景。

  老婦人不禁感歎,「這真是一對天仙般的人物。」
  
  墨離帶著她走進錦粹樓,錦粹樓不大不小,可是高朋滿座,幾乎看不見一個空位,有客人來,店小二立即迎了上前,一看見墨離臉上竟然都是驚訝,連忙趕了進去賬房。
  
  南若蘭正奇怪,卻看見墨離臉上若有若無的笑意。不一會,一個五十歲上下的老者走了出來,一看見墨離,臉上都是驚喜欲狂的神色,「門……公子……你怎麼來了?」
 
  「我帶了妻子過來,準備嘗嘗你做的菜。」墨離竟然對他和顏悅色,沒有半點疏離,「許久沒來你這裡,不知道你的手藝有沒有遜色。」
  
  「你的夫人?」老者臉上更是喜悅,看著南若蘭,也一瞬間被她的容貌驚艷。微微一怔,又笑道,「好好好!你的師傅若是知道恐怕又是一陣子樂呵。」
  
  南若蘭此時大概猜出他的身份,墨離又介紹道,「蘭兒,這是陳伯。」
 
  「陳伯好。」南若蘭也溫和一笑。
 
  陳伯有點受寵若驚,連忙道,「夫人客氣了客氣了,快到一號房裡坐,今天老夫親自下廚給你們做幾道好吃的。啊熊,快點帶公子上去坐。」說完陳伯立即奔向廚房。
  
  被叫啊熊的人正是店小二,啊熊嘴裡只能發出嗯嗯啊啊幾聲,手指了指二樓,示意他們跟上。二人步上二樓,走進一號房。
  
  南若蘭滿腹疑問,墨離也不用她發問,直接告訴她,「我八歲時曾與隱屠師父住在玉江城一陣子,師父與陳伯是好友,經常帶我來這裡吃東西。陳伯能做的一手好菜,玉江城怕是無人能敵。」
 
  「原來你也曾經住過玉江城。」南若蘭輕笑道,「怪不得你對這如此熟悉。」
  
  「我曾經與師父到處修煉,直到十一歲。」墨離淺笑,「後來師父直接把我扔在了一個小國,不再理我,說以後姦淫擄掠都不關他事。」
  
  南若蘭頓時嘴角一抽,姦淫擄掠?這隱屠也太牛逼了,他不是僧人麼?
  
  過了不久,陳伯親自端菜進來了。剛剛開門,南若蘭便聞到了令人垂涎欲滴的香味。
 
  「陳伯寶刀未老啊。」墨離笑道。
 
  「唉!老夫也近幾年沒下廚了,若不是你們來,老夫恐怕就沒下廚的機會了。」陳伯一臉的笑容,將菜放下,感歎的看著墨離,「快有八年沒見過你了,你師父倒是來了幾次,最近幾年也是沒來過了……」
 
  「師父應該不久就到,他肯定會來你這蹭飯。」墨離難得幽默了一回。聞言,南若蘭也起了一絲興趣,不知這個隱屠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物,竟然可以教出墨淩與墨離兩個不同的極端人物。
 
  「他要是來,還不得把幾十年欠下的飯錢結了?豈有此理!」陳伯氣呼呼的說道,可是眸裡卻是忍不住的笑意。
  
  「要他的錢,陳伯怕是拿不到了。」
 
  「也是,那鐵公雞身上能拔毛就是奇跡了!」陳伯笑了笑,「你們慢慢吃,我先去忙一會。」
  
  「好。」墨離點頭。
  
  「這陳伯很好客。」南若蘭不禁笑道。
  
  「的確是好客,我師父與他幾十年朋友,每次在他那吃飯從未付錢,陳伯雖然口上老說要讓師傅還錢,不然不許他進門,可是師父只要一來,他總會準備上好菜好酒。」墨離臉上也是愉悅的笑意。
  
  陳伯做了好幾個菜,酸筍肉絲的香味直接勾引了南若蘭。她開始動筷子,墨離給她夾菜,伺候的很是周到。這一場景彷彿又回到了當初,只不過當初的身份意義都不同如今。
 
  南若蘭也給他夾菜,二人是不是說笑幾句,墨離臉上始終是溫和的笑容,她想,若不是曾經的傷害太多,墨離或許可以更溫暖……
  
  滿室溫暖靜謐的氛圍,突然被門外的吵咂聲打破。
  
  「你個老傢夥不知好歹!我的大名你也不識?今天本公子便要包下這錦粹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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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an19771030 發表於 2014-3-26 03:17 PM

本帖最後由 joan19771030 於 2014-3-27 09:22 PM 編輯

第二十七章 刺客,受傷
  
  「你個老傢夥不知好歹!我的大名你也不識?今天本公子便要包下這錦粹樓!」
  
  南若蘭柳眉微蹙,墨離臉色也是一冷。只聽陳伯中氣十足的聲音響起,「本店有本店的規矩,恕我不能聽從公子。」
  
  「好啊!你不怕我將你這店給拆了?!」男子囂張的聲音有點尖銳,怒氣爆發。
  
  「老夫沒做錯,有何可怕?」陳伯的聲音也是怒意滔天。
  
  墨離與南若蘭走出房間,只看見樓下一名穿著錦布花袍的華貴男子正一臉囂張氣焰的揪著陳伯衣襟。
  
  未等墨離和南若蘭出手,一陣強勁的風勁已經襲向男子,直直將男子掀翻幾尺,打的口吐鮮血。
  
  男子帶來的手下看見,連忙去攙扶起他,男子看著眼前一身藍衣容貌俊美的男子,雙眼一翻,直接暈了過去。
  
  「真是沒用的東西,一招便暈了。」安瑜不屑的冷冷一笑。
  
  男子的手下見男子已經暈了,又看見安瑜一臉不羈玩味的模樣,肯定是什麼了不起的江湖人物。也不敢惹上他,便拖著男子趕忙離開。
  
  「多謝公子出手相助,老夫感激不盡。」陳伯客氣的對安瑜行禮,安瑜揮了揮手,「我只是看不慣瘋狗亂吠!」
  
  南若蘭眸裡閃過一抹驚訝之色,安瑜為何也來了這裡?墨離看著安瑜,倒是沒有驚訝,彷彿早就料到。
  
  安瑜眸光一瞥,落在樓上的二人身上,眸中同樣也是驚訝之色。
  
  墨淩此時恰好也是帶著花穎到錦粹樓吃飯,卻不料剛入門就遇到了安瑜,安瑜看了看墨離和南若蘭,又看了看墨淩,頓時瞭然,不禁感歎,彷彿自己又慢了一步。
  
  「你這傢夥怎麼在這?」墨淩十分不爽的看著安瑜。
  
  安瑜冷冷的撇了一眼墨淩,「我想來便來,你如何管的著?」
  
  花穎看到安瑜,謙謙公子,長得還如花似玉,現代標準的顏控立馬上身,「嗨帥哥!」
  
  安瑜此時才注意到一直被墨淩護在身後的女子,一身紅衣妖嬈無雙,墨淩也是一身紅衣,敢情兩人是要去拜堂成親?
  
  墨淩看見花穎花癡又犯,不禁惱怒的用力一掐她的纖腰,花穎痛的五官糾結。
  
  安瑜還沒來得及發言,花穎已經和墨淩鬧起來了。突然,她也看見樓上兩個白衣人兒。
  
  「嘿,若蘭!」花穎看見南若蘭在二樓,連忙揮了揮手,掙脫墨淩捉住她的狼爪,衝了上二樓。
  
  墨淩看見自家哥哥和嫂子都在二樓,也就直接跑上去一起蹭飯,安瑜看見南若蘭也在,當然也不會放過機會,於是也厚臉皮的跟了上去。
  
  南若蘭眼角抽了抽,這群人真鬧騰的起來,錦粹樓的客人都忘了吃飯似的眼神直勾勾的盯著他們。
  
  「若蘭,我要和你們一起吃飯。」花穎直接忽視某人的冷眼,她深知有南若蘭在,她絕對的安全!
  
  墨淩些許縱容的看了花穎一眼,也是直接忽略他老哥的冷臉。畢竟美色當前,自然是討美人歡心為上!
  
  安瑜則是笑得一臉春風得意,「若蘭,我們有緣啊!千里也能相見,殊不知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我每日每夜的想你,想到我心如刀絞,徹夜難眠……」
  
  南若蘭頓時感覺全身雞皮疙瘩起來了,這安瑜依舊那麼不要臉……墨離直接一掌襲向那還滔滔不絕的某人,打斷他抒情的告白。
  
  「哇,你謀殺啊!」安瑜側身一躲,險些被墨離擊中。那一掌的力度還不讓他半死不活!
  
  「不想死就閉嘴!」墨離冷冷地瞪了他一眼。
  
  安瑜毫不在乎,完全沒把他的話聽進去。一群人同時坐在一號房,也不顯得擁擠,陳伯多做了幾個菜端上來。
  
  「安瑜,不是回安國麼?來這裡做什麼?」南若蘭疑惑發問。
  
  「待久了安國,也想要出來遊玩,你不也是如此麼?」安瑜笑道。南若蘭眸光一閃,看來他們的目的都是不可告人的。
  
  「好了,囉哩八索那麼多幹嘛?開吃!」花穎不耐煩的打斷,直接開始啃雞腿。
  
  「你在哪找來這活寶?」安瑜看著墨淩的眼神毫不掩飾的鄙夷。
  
  墨淩勾唇一笑,「這活寶想找還找不到。」
  
  南若蘭看著花穎的吃相,活像是餓了三天三夜,不禁嘴角抽了抽。這孩子來了古代三年,可是一言一行都依然是現代化,可見她也不是隨波逐流的人,可造之才。若是如墨離所說,他日墨淩繼承皇位,花穎當皇后,綽綽有餘。
  
  花穎完全沒領悟南若蘭眼中的深意,只是顧著吃自己的雞腿,墨淩一邊嫌棄她吃相出言冷諷,又一邊給她夾肉,這情景……真糾結的墨淩。
  
  安瑜一臉無可救藥的表情看著他,這小子也淪陷了!不過,這姑娘倒是真有幾分本事,不然墨淩怎麼會這般迷戀?
     
  於是,一行人吃完之後便應花穎邀請,謂之曰「我們進了一批新的桂花酒,味道槓槓滴!都來吧,本姑娘請客!」
  
  於是便都去了拾花樓,老鴇一看見老闆回來連忙迎了上前,卻在看到墨離這冷面閻王後嚇得「花容失色」。
  
  「老闆,你看……」老鴇腿一軟,說話都顫顫巍巍。那日被墨離禦氣所傷,她現在胸口還疼著呢!老闆娘怎麼又招惹他了?
 
  「沒事兒沒事兒!你怕個毛!」花穎很爺們兒的吼了句。「準備好廂房,將那桂花酒端幾壇上去。」
  
  南若蘭突然看到一抹黑色,他靜坐於角落,可卻掩不住他的耀眼光華。若不是早就被墨離的樣貌氣勢所驚艷,那男子的確是她所見過最出色的男子,有墨離沒有的溫潤,有墨淩沒有的沉穩,有安瑜沒有的淩世威嚴……
  
  同樣的,不僅僅只有南若蘭看見了他,所有人都看見了。
 
  「沒想到他也來了,這玉江城可真熱鬧。」安瑜不禁感歎。  
  
  「哼,他來了也不代表什麼。」墨淩不屑一顧。
  
  「別忘了你還是手下敗將。」安瑜一點也不留情面的的冷損。
  
  「總有一日不是的。」墨淩眸光一黯。
  
  南若蘭沒有注意他們二人的談話,眸光依舊落在那張桌子上。墨離不爽了,直接拽住南若蘭的手,不許她看。
  
  南若蘭額前劃下三條黑線,這人的醋也吃的太沒道理了。
  
  拾花樓依舊是人滿為患,完全沒有因為那天墨離的發怒毀了半個拾花樓有所影響。
  
  花穎吩咐完老鴇,正準備帶著一行人上廂房,不料幾抹刀光一閃,利刃險些將她的臉劃破。花穎身子一彎,動作極快的躲開了。
  
  墨淩臉色一變,連忙將花穎扯到自己身旁。安瑜也提起警惕,墨離也將南若蘭護在身後。
  
  南若蘭看著飛刀射入的方向,卻看不到半個人影,可是不出一瞬,數以百計的黑衣人從大門窗戶樓上衝進,一時間拾花樓已經被黑衣人填滿。
  
  客人和姑娘都嚇得驚叫連連,紛紛逃竄。只有那人還端坐在那,不動分毫。
  
  「靠,這是怎麼回事?連老娘的場子也敢砸,這是不要命了吧!」花穎一臉憤怒,花容扭曲,整個潑婦出場。
  
  還不等他們想多久,黑衣人已經攻擊過來。目標都是衝著一個人,南若蘭!
  
  墨離一把抱起南若蘭,足尖輕點躍起,手袖翻滾,一堆黑衣人瞬間吐血身亡。
  
  南若蘭袖中的銀針亦出,射向人群,針針都正中額心。墨淩也出手,紅綢翻滾,十幾個黑衣人人頭落地,安瑜長劍一揮,自然也是不輸於墨淩,一瞬間大片黑衣人倒地。這下子,黑衣人已經全部倒地了。
  
  正準備鬆一口氣的眾人不禁又是一驚,幾個老者踏著黑衣人的屍體而進,直直的朝墨離與南若蘭襲擊。
  
  南若蘭暗道不妙,這幾人的功力深不可測,墨離帶著她肯定對付不了他們!幾乎沒有猶豫,南若蘭推開墨離,自己回到地面,墨離一驚,卻不料一個人已經向南若蘭襲擊而去。
  
  她寧願自己深陷危機,也不願在他身邊拖累他。
  
  「蘭兒!」墨離眸中頓時染上一片猙紅。
  
  南若蘭手中銀針剛動,一抹黑影已經將她護在身後,一手對上了那人的掌,頓時一聲巨響,強大的氣流將周圍桌椅飛翻。
  
  老者彷彿沒料到男子會出手相助,也敵不過男子強勁的內力,頓時口吐鮮血。男子手瞬時襲向老者的脖子,「卡嚓」一聲,那人氣斷身亡。
  
  他身子一軟,直接倒下,「你……」南若蘭一驚,將他接住。
  
  男子臉色慘白,看著南若蘭的眸子情緒複雜,大掌摀住胸口,突然一股腥甜湧上,紅的駭人的鮮血噴出,落在他黑色的錦袍上……
  
  南若蘭心猛地一震,眸子全是震驚,他……
  
  墨離一掌擊向糾纏著他的兩個人,二人身上立即噴出鮮血,幾個恐怖的血窟窿讓在場的人為之一驚。
  
  墨離急速趕到南若蘭身旁,卻只見她懷裡抱著那男子。「墨離,快救他。」南若蘭冰冷的語氣宛如利刃將墨離的心刺的鮮血淋漓。
 
  「好。」墨離臉上面無表情,可心卻不禁又痛了。
 
  ——*^_^*——*^_^*——
  
  拾花樓廂房
  
  房間裡氤氳著一股淡淡的藥香,床上躺著的男子面色慘白,呼吸清淺,恍若未聞。
  
  「墨離,我不想欠他什麼,可是我卻已經欠下他一條命了。」南若蘭看著床上臉色白如紙的人,臉上竟是一片霜色。
  
  她本獨身,可以無牽無掛,不想欠下別人什麼,可是不料欠下了墨離情,她還,可是別人的意,她還不起。
  
  「沒關係,你欠他的,我替你還。」墨離擁著她,聲音微軟。眸光落在那男子身上,格外的冷冽。
  
  「墨離……」南若蘭的手握上他冰涼的手掌,溫聲道,「有你真好。」
  
  「你知道就好。」墨離唇角微勾。心裡先前的痛漸漸緩和,無論如何,她最在乎的依然是他,這便夠了。
  
  二人離開房間,房中只剩下他一人,躺在床上臉色慘白的人緩緩的睜開雙眼,嘴角勾起一抹不自覺的冷笑。
  
  這一局,他贏了。
  
  「主子,你……」烈火不知何時突然出現在房內。
  
  「無礙。」他淡淡道。
  
  烈火臉上的擔憂因為這二字少了許多,心裡卻不禁鬱悶,主子這一苦肉計,值得麼?
  
  「至少她現在眼裡是有我的。」一句淡如流水的聲音帶著些許無奈惆悵。
  
  烈火頓悟,心中卻更不是滋味。
 
  *^_^*——*^_^*——*^_^*
  
  「喂,你那哥哥救得活那帥哥麼!」花穎踹了踹墨淩的腿。
  
  「自然。」墨淩點頭,臉色不悅。這炎澈又要玩什麼手段?竟然會出手相救?要不是南若蘭出聲,他還真的不想救人。
  
  花穎很會察言觀色,看著墨淩心情不爽,就「哦」了一聲,不再發問。
  
  安瑜一直安靜的坐在一旁,喝著桂花酒,不發表任何評論。
  
  南若蘭和墨離都出來了,花穎迎了上去,也沒有問炎澈的傷勢,而是笑嘻嘻道,「若蘭,你們也累了,不如就在這裡歇息吧。」
  
  「好。」南若蘭此次沒有拒絕,直接住下了。
 
  沐浴完畢,南若蘭卻毫無睡意。抬頭仰天,只見一輪圓月掛在天際。
  
  她足尖輕點而上,坐在屋頂,不知不覺,她也有很久沒好好賞月了。
  
  感覺身邊有人坐下,南若蘭安心的將身子往後一仰,靠在他肩膀上。
  
  二人都沒有說話,只是望著天空。
  
  「墨離……」她突然開口。
 
  「嗯?」
  
  「我有些累了。」
  
  來到這個世界,除了先前的幾個月稍微寧靜,後來,認識他以後,所有與寧靜相關的東西越來越遠。可是她卻不曾怨過。
  
  「蘭兒,你可是後悔了?」後悔和他一起,墮入這黑暗的混沌。
  
  「不悔。」南若蘭輕輕搖頭,「我知道,我本來就不可能寧靜。」她的身份,她的命運,都不允許她寧靜一生。她本就有所覺悟,打算聽之任之,可是為了墨離,她願意和他一起逆天行事。哪怕翻雲覆雨,千里染紅,她亦在所不惜。只要……能與他一起,一起便好。
  
  只是,太多的沉浮,終是累心。她突然有些渴望,與墨離遠離紛爭,十里桃園,田園生活,不再有什麼刺客,不再有什麼陰謀。
  
  「蘭兒,終有一日,我會給你要的寧靜。」墨離將她的身子納入懷中,沉沉道,「也許……不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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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an19771030 發表於 2014-3-26 03:27 PM

第二十八章 蘭族聖女,身世之謎
  
  安瑜一早醒來,便聽到影衛稟告,目標快到了,這次能不能成功,全看在那東西上面,若是能成功,也算是了結了太后和父皇的一個心願。  
  
  揮退影衛,安瑜起身洗漱後悠然出了房門,剛剛走下二樓,卻看見一身黑衣的男子已經坐在樓下。
  
  不禁輕勾唇角,昨日不是還剩下半條命,怎麼今天就蹦噠了?果然也是一個腹黑陰險到骨子裡的人。
 
  炎澈臉色沒有昨日的慘白,可是也看得出他身體虛弱,手裡還捏著一顆棋子,觀摩棋局。
  
  「炎太子昨日受傷,怎麼不好好休養,就跑出來了?」
  
  「承蒙安太子的關心了,本宮已無大礙。」炎澈臉上也勾起淡淡的笑容,卻一樣的疏離。
 
  安瑜走到他身旁,仔細一看他面前的死局,不禁笑道,「炎太子莫非是要解局?」
  
  「不。」炎澈搖頭,「是防。」
  
  安瑜有點疑惑,卻也不糾結於棋局,「炎太子此次來玉江城,莫非也是知道了那東西?」
 
  「炎澈不知安太子所言的『東西』是何物。」炎澈臉上依舊掛著淡然的笑容,看不出絲毫異色。
  
  「炎太子也不必隱瞞,這件事關乎的只有安國和炎國。」安瑜道,「那些陳年舊事是上一輩的事情,我也不過是為了完成我父皇的願望罷了。
 
  「安太子。」炎澈劍眉微挑,緩緩開口,「這恐怕不僅僅是安國與炎國的事情了。」
  
  「嗯?」
  
  「到時你便知曉,你想要那個東西,想必很難。」炎澈將棋子捏在手中,眸光在棋盤中尋找著可以落腳的地方。
  
  安瑜突然想到了墨離,難道墨國也要插一腳進來?
  
  難怪都那麼巧,全部人都到了玉江城,可是這與墨國有何關聯?
  
  此時,墨離也恰好走下,看著正在談話的二人,眸裡劃過一抹黯色。
  
  「墨皇也來了,請坐。」炎澈淡淡地說道。
  
  墨離沒有回應,直接坐在他對面,一舉一動,都風華無雙。  
  
  安瑜笑了,這回有好戲看了。他曾經為了一件事與炎澈接觸過好幾次,深知炎澈為人,與墨離一樣是詭計多端腹黑成魔的人。
  
  「墨皇可有興致來下一局棋?」炎澈嘴角微微勾起,溫潤的聲音帶著一抹沁人心脾的清涼。
  
  「亦可。」墨離看著炎澈,幽暗的眸子微闔,眸底閃出一抹陰冷的光芒。
  
  炎澈用掌擊桌,棋盤內的棋子紛紛彈起,淩虛半空,墨黑的衣袖翻滾之下,黑白棋子一瞬之間分開落在棋盒內,黑白分明。
  
  安瑜眉微微一挑,果然是深不可測的內力。
  
  墨離面不改色,伸手去抓棋子,黑子清涼如水,白子暖如驕陽。指尖輕佻,水袖掃過棋面,白色棋子落在了正中間。
 
  炎澈墨玉的眸子微閃了一下.伸手拿起一顆白子,落在棋盤內。
  
  二人的棋子紛紛落下,安瑜眸裡閃過一抹又一抹的驚訝。
  
  宛如對勢二軍,氣勢磅礡,蛟龍,白虎,種種陣法在二人手下收放自如。
 
  南若蘭已經梳洗完畢,走下來尋找墨離,卻不料正看見二人對弈。她緩步走近,靜靜地站於安瑜旁邊,與他一起旁觀。
 
  「若蘭,這棋下的如何?」安瑜指著棋局,鳳眸閃過一抹精光。
  
  南若蘭仔細的觀摩,眸裡光亮明明滅滅的閃動,幾個字脫口而出,「天下之最。」
  
  安瑜輕笑,的確是天下之最。
  
  二人視線都沒從棋盤上移開,棋子錯落的敲打聲,棋局變化風雲,卻始終是勢均力敵。
  
  忽而,炎澈欺霜賽雪的容顏,嘴角含著一絲溫潤清淡的笑意,聲音亦是清越溫潤,「炎澈棋藝不精。」
  
  「炎太子多慮了。」墨離聲音沒有一絲溫度。
  
  南若蘭看著勝負未分的二人,卻也知這局棋要停了。
  
  「你的傷可好些了?」南若蘭走近他,冰冷的目光落在炎澈臉上。
  
  她剛剛沒有聽錯,墨離喊他「炎太子」。
  
  炎澈鳳目深邃的看著南若蘭,距離如此遠的距離,他似乎能感受到她身上能冰凍三尺的冷意。那種冷是從骨子裡透出來的淡漠。   
  
  剛剛知曉身份,她便對他隔絕千里了麼?
  
  墨離抬眸看了南若蘭一眼,眸裡儘是一片空寂。
  
  「不過小傷,無礙。」炎澈淡淡一笑,淡淡的溫潤,說不出的雅致風華,道不盡的秀逸雍容。
 
  「炎國太子?」南若蘭毫不掩飾眸底的暗沉之色,週身的冷意。
  
  「是。」炎澈眸光一黯,心中不禁一涼。果然是他太急了。
  
  「我與炎太子只曾見過一面,卻在此之前就贈我玉珮,後又捨身相救,這樣的恩情我承受不起。」南若蘭長長的睫毛垂落,遮住眼中清冷如冰的神色,將玉珮一甩,直接扔在他面前。「這玉珮還是物歸原主吧。」
 
  「玉珮既然送出,便不在收回,南姑娘為何如此介懷我的身份?南姑娘在害怕什麼?」炎澈斂了心神,俊眸看著南若蘭,眸中湧動著不明的色澤。
  
  南若蘭微微一怔,眸光對上炎澈複雜的俊眸,心中不禁冷嘲。
  
  她為何要怕?
  
  墨離此時抬頭,看著南若蘭眸光氤氳迷離,如一片濃霧,透著莫名的看不清的色澤。須臾,雲霧散去。他在等,等南若蘭的反應。
  
  南若蘭不說話,只是走至桌前,將玉珮拾起。「我無懼。」
  
  須臾,墨離變幻的神色漸漸沉澱,直到平靜的如一汪碧湖,竟然不禁勾起一抹淡笑,臉色暖了幾分。
  
  南若蘭無語的瞪了一眼墨離,她就是怕這醋桶又亂想。
  
  炎澈眸光一黯,溫聲道,「南姑娘,炎澈絕無害你之心。」他眉目微闔,淺淺道,「不過是高山流水遇知音罷了。」
  
  南若蘭一怔,知音?
 
  「還望可以與南姑娘繼續未完棋局。」炎澈淡笑,既然她不能放下心,那他便慢慢來,終有一日,她會接受的。
  
  南若蘭突然明白他口中的「知音」,莫非就是那如何都解不開的棋局?
  
  「炎太子對若蘭的救命之恩,墨離感激不盡。」墨離突然拉過南若蘭,將她整個人擁入懷中,親密的動作讓炎澈與安瑜頓時臉色一沉。
  
  儘管在墨國看過無數次他們二人親密無間,可再看心還是痛的。安瑜不禁自嘲,自己如今怎麼就那麼深情?就唯獨對一個別人的女人念念不忘?
  
  炎澈眸裡閃過一抹幽暗,又漸漸斂去。是他的,終會是他的。
  
  「南姑娘。」老鴇突然走進來,「外面有人找你。」
  
  「誰?」被墨離抱著的南若蘭又站了起來,一個白眼送給了墨離。
  
  「不清楚……」老鴇臉色有點難看,「人數挺多的,而且年紀都不小。」
 
  「哦?」南若蘭挑眉,看了看墨離。
  
  「讓他們進來吧。」墨離大掌握住南若蘭的手,聲音依舊不帶一絲溫度,讓老鴇不禁打了個寒顫,連忙答應。
  
  安瑜也疑惑了,到底是誰會來找南若蘭?
  
  墨淩與花穎同時下樓,看見那麼多人聚在一起,也疑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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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鴇速度極快,不久就領著人進來了。
  
  南若蘭疑惑的看著那剛進來的五個人,都是可見華髮的老人,年歲不小,嚴肅的面容可見威嚴,想必身份也是不簡單。
  
  他們幾乎第一眼都看向南若蘭,像!果然是像極了!這和當初的聖女一模一樣!
  
  「屬下參見聖女!」他們紛紛跪下,對著南若蘭,眸光瑩動,彷彿看見了久不曾見的主子。這就是主子的女兒,他們新的聖女……
  
  眾人眼中紛紛閃過驚訝,都齊齊看向南若蘭,她是聖女?
  
  除了墨離面無表情,就只有炎澈一臉平靜。
  
  「我說呢,怪不得若蘭長得宛若天仙,美貌傾城,原來你就是蘭族聖女!」花穎恍然大悟,初初受蘭族所托,讓她幫忙尋找蘭族聖女,可是屢次無果,原來真正的蘭族聖女就在她眼前!
  
  花穎擔憂的神色掠過眸底,這可不妙,要是讓那個女人知道南若蘭就是聖女,這可就麻煩了。
  
  安瑜看著南若蘭,心裡翻江倒海,她是蘭族聖女?心裡突然無比肯定,她肯定是!
  
  南若蘭突然迷糊了,怎麼就突然叫她聖女?
  
  「你們是誰?」南若蘭疑惑問道。
  
  五個老人紛紛一怔,此時炎澈開口了,「五大長老未免太過心急了,南姑娘失去記憶,對這個世界不熟悉。」
  
  此時五個老人才發現炎澈也在,連忙鞠身行禮,「參見太子殿下。」
  
  炎澈微微點頭,不做多講。
  
  南若蘭看著炎澈,他怎麼知道自己失憶?
  
  「南姑娘,你便是我們蘭族的聖女,我們此次來,便是請你回蘭族。」五長老一臉恭敬,不敢有絲毫的鬆懈怠慢。
 
  南若蘭眸光一黯,蘭族聖女?腦海裡突然閃出幾個畫面,和支離破碎的對話。
  
  「這孩子命苦,居然會……」
  
  「只要不被蘭族人發現便可。」
  
  「怕是逃不掉了。」
  
  「為何?」
  
  「二魂合一,否則魂飛魄散……」
  
  南若蘭突然覺得腦袋開始發疼,二魂合一……魂飛魄散……二魂合一……魂飛魄散……
  
  「啊!」南若蘭一聲尖叫,雙手摀住耳朵,那聲音如同利刃一般刺痛著她的耳膜。
  
  「蘭兒!」墨離臉色頓時慘白如雪,緊緊地抱著她,「蘭兒,你怎麼了?蘭兒……」
  
  眾人無一不驚慌失措,炎澈看著她痛苦扭曲的花容,不禁心裡一痛。
  
  安瑜從袖中拿出一瓶藥丸,還是熙寒配的止痛藥,讓墨離給南若蘭餵下。
  
  墨離手不停的顫抖,臉上都是疼惜,緊緊地抱著她,心裡痛不能言。
  
  南若蘭緊緊抓住墨離的衣襟,縮在他懷裡,疼痛感漸漸消去。
  
  「聖女,你還好吧?」幾個老人也是擔憂不已。
  
  南若蘭忍住還有些微的疼痛,看著他們,冷聲問,「你們怎麼肯定我就是蘭族聖女?蘭族又是什麼東西?」
  
  五大長老面面相覷,大長老緩緩開口,「拾花樓一向都有蘭族的人在,多年來我們一直在 尋找聖女的蹤跡,蘭族聖女的標誌便是肩上的白蘭,此乃天生便有,上次您在此一舞,便讓我們的人看見了,我們也就從蘭族趕了過來。」大長老說著,邊觀看南若蘭的神色,只見南若蘭已經面容冰冷,又道,「蘭族隸屬炎國邊境,聖女的特徵除了肩上白蘭便是天生醜顏,不過在十六歲時會容貌改變,天姿國色,就像是您的母 親一般。」
  
  「我的母親也是蘭族聖女?」
 
  「是的。」
 
  「既然我是我的母親是蘭族聖女,為何我一出生不在蘭族?」
  
  「……」五位長老不禁臉色一變,頓時無言。
  
  「因為……」沉默已久的安瑜突然開口,「你的母親與我皇叔安雲狂在二十多年前在江湖中銷聲匿跡,無人再能尋找他們二人蹤影,哪怕炎國君主出動全國影衛數十萬也無功而返。」
  
  南若蘭微微一怔,頓時懵了。安雲狂,她母親……難不成,安雲狂就是南肆?!
  
  「你想的沒錯,你就是我皇叔之女,也是安國的郡主,我父皇為了尋找你們,費盡心思。」安瑜眸裡難掩的激動,十多年的尋找,他終於找到了。「所以,這群老東西是失去了一族之主,所以才找不到你。你的母親拋棄了整個蘭族,和我皇叔隱世相守。」
  
  南若蘭臉上全是驚訝,不僅僅是她,全部人的臉上都是驚訝。
  
  她冰涼的雙眸與安瑜四眸相對,竟是不知所措。
  
  五位長老臉色宛如黑鍋,這的確是事實。蘭族被族主拋棄,但大多數原因也是因為他們屢屢相逼,她才會狠心離開,事後他們無數次懺悔,可是卻再也找不到族主蹤影。
  
  如今聖女再現,必定是天祐蘭族,「聖女,請您隨我們回蘭族,繼承族主之位。」
  
  南若蘭收回眸光落在五個老人身上,聲音冰冷如初,「我為何要回去?若是我娘親真的想我回去一開始就不會隱瞞我的身份,我的父親也不會為了躲避你們的追查讓我嫁於墨離隔絕於世,我父母處處隱藏,一舉一動,一思一慮,都是為了讓我不回蘭族,我為何要回去?」
  
  五位長老頓時面色由黑轉為慘白,大長老連忙道,「之前族主對蘭族有恨,可是這都是我們的錯,如今天命所定,您是蘭族聖女,自然是要回到蘭族繼承族主之位,萬人之上!」他在萬人之上這幾字緩緩停頓。
  
  「我不回去,在墨國,我也是萬人之上,你的條件,沒有任何誘惑力。」南若蘭不改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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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an19771030 發表於 2014-3-26 03:34 PM

第二十九章 除非我死!
  
  「我不回去,在墨國,我也是萬人之上,你的條件,沒有任何誘惑力。」南若蘭不改冰冷。
  
  大長老臉色一白,忽然不知還能說些什麼了。
  
  「聖女是決意不回?」三長老明顯耐性不好,語氣有點急切。
  
  「當然不回!」未等南若蘭說話,安瑜便冷聲斥道,「當年你們處處相逼,害我皇叔與皇嬸受盡磨難,最後不得不隱世,你們如今居然還有臉面求他們的女兒回你們蘭族?是不是還要再來一場逼婚,再來一場棒打鴛鴦?你們未免太不知羞恥!」
  
  「你們曾經對我父母不利?」南若蘭眉目更冷,宛若冰霜覆蓋。
  
  五位長老連忙扣首,懺悔道,「當年之事有太多無可奈何,我們的確是太固執,才會導致這個局面,請聖女莫怪。」
  
  「你們害我父母,導致他們亡命天涯,你們還想我莫怪?」她冷冷一笑,「今日我不取你們性命已是你們萬幸,離開我的視線!」
  
  「請聖女三思!」五長老又跪下了,一臉祈求。
  
  「墨離。」南若蘭突然喚了一聲。
  
  「嗯?」墨離看著她,眸子裡毫不掩飾的深情與縱容。
  
  「你想要我回去嗎?」南若蘭看著他,眸裡劃過一抹深思。「你讓我回我便回,你若不想,我便不回。」
  
  眾人臉色都呈現出不同的色彩,有喜有憂。炎澈眸光黯淡的落在她臉上,漸漸放出堅定的光芒。
  
  安瑜有些挫敗,她居然可以將這件事交由墨離一句話決定,若是墨離真的對蘭族有所圖,那她可曾料到回到蘭族會有什麼後果?
  
  安瑜思及至此,目光不禁落在了一直安之若素的炎澈臉上。這男人和墨離一樣,可怕。
  
  五個長老頓時把視線放在墨離身上,多麼希望他可以說出一個許字。
 
  「不想。」墨離幾乎沒有猶豫,脫口而出。
  
  「你們聽到了嗎?」南若蘭看著五人,「他說不想。」  
  
  「你便是墨皇?」大長老眸光一黯,帶著審視的目光落下。「你便不想要蘭族?」蘭族盛名於世,擁有最為強大的力量,足以媲美三大國。
  
  「蘭族於我何用?你們未免太看得起你們自己了。」墨離冷冷的聲音宛如冷箭,讓人一聽都心生怯意。
  
  大長老心想,這墨皇果然名不虛傳,墨皇的確是有資本。怪不得他們一直查不到南若蘭的一點消息,原來都是他在背後動的手腳!
  
  可看樣子,南若蘭已經和他……那炎太子又該如何?  
  
  這又是棘手之事,如今有墨離在,他們不可能強迫南若蘭,而且炎太子也是靜觀其變,他們萬不可輕舉妄動,倒不如暫且放棄。
  
  「既然墨皇不允許,聖女也無回族之意,那我們便走吧。」大長老沉沉地說道。其餘四位長老不禁臉色一變,都不贊同大長老的說法。
  
  他們不是說好無論如何都要將聖女帶回蘭族麼?那女人恐怕比他們動作還要快,若是不趁早帶聖女回族,恐怕後面那女人動手更狠!
  
  無論如何,蘭族族主一定要是正統聖女繼承!所以,南若蘭必須回族!
  
  大長老不禁對他們傳音入密,告訴他們利與弊,四位長老一想,也覺得有理,便都同意了暫時退下。
  
  五位長老走後,南若蘭看著墨離,「你早就知道了?」
  
  「是。」墨離很坦誠。
  
  「為什麼不告訴我?」南若蘭心裡突然鬱悶了。
  
  「我沒有預料到他們會出現。」墨離眸光一斂。也可以說是他的私心,不想讓她接觸蘭族的一切。
 
  「我的身世你也是知道的?」南若蘭忽地手一指,指向安瑜,聲音驟然一冷,「包括他是我堂兄,你也是知道的?」
  
  「嗯。」墨離點頭。
     
  「墨離,你當我為何物?」南若蘭冷冷一笑,看著他冷然的俊顏,突然覺得自己與他相隔萬里。
 
  一次又一次的隱瞞,她拚命的說服自己,他不會害她,可是,害與欺瞞可以相提並論嗎?她自欺欺人夠了,原來他心目中從未在意過她的感受,她的一切,她沒權利知道嗎?
 
  「蘭兒……」墨離呼吸一窒,竟然說不出話。他突然感覺到她無比的遙遠,好像她就要飛離他身邊一樣。
  
  「墨離,你太讓我心寒了。」話落,南若蘭轉身離去,速度極快的飛離房門。
  
  「蘭兒!」墨離足尖輕點,宛如閃電般的追了出去。
  
  原地的人莫不是驚異,怎麼剛剛還深情厚意的二人突然之間就鬧翻了?
  
  炎澈收起棋局,「烈火。」
  
  「屬下在!」一抹黑煙化作人形落在他面前。
 
  「將五位長老送回蘭族。」他低聲吩咐。
 
  「是。」一抹黑煙又飄散。
  
  安瑜看著炎澈,忽地冷冷一笑,「炎太子,從你父皇到你,依然是輸了!」  
 
  「安太子未免太早斷言。」炎澈溫潤的臉上帶著清淺的笑容,看著二人離去的房門眸光深邃,「誰輸誰贏都是未知數。」
  
  安瑜也順著他視線望去,心裡不禁翻江倒海,「或許吧。」
 
  「蘭兒!」墨離追向那抹漸遠的白影,此時真的後悔自己當初教她輕功。
  
  白綢飛出,將前面的人兒捲入懷中,他緊緊地從身後抱住她,力道幾乎要把她揉碎。
  
  南若蘭面無表情,用力的掙紮,想要離開他的懷抱。墨離越抱越緊,幾乎也要失去理智。
  
  「蘭兒,對不起,蘭兒……」他聲音失了往日的平靜,失了那些冰冷,只有急切,慌亂……他不能失去她,無論如何,除非他死!
  
  「墨離,別讓我恨你。」南若蘭面色冰冷,漸漸在他的對不起中化為無奈。她確實是怕了,怕了墨離。
  
  他幾乎把所有事情都掌握手中,可是,她一點也不知道。
 
  「對不起,蘭兒,我錯了……」他在她耳邊低喃,重複著這幾句,一直重複,抱著南若蘭的力道也越發的緊。
 
  「你以為我說不想問你是因為信你?的確是信你,可是我更想的,是你自己主動告訴我一切。可是,那麼久,直到剛剛,你都在瞞著我……」南若蘭聲音染上一層冷霜,一滴清淚滑落,滴落在他手上……
  
  墨離心中一痛,宛如千刀萬剮,他到底做了一些什麼?他自以為是為了她好,所以一次次的欺瞞,可是他心底是清楚的,都是他的私心,怕她離開,怕她不再屬於自己,怕這一切都失去他的掌控……他……輸不起!
  
  卻不料,這私心,卻讓她心裡千瘡百孔……若如此,他還算是愛她嗎?她,還是她嗎?
  
  「蘭兒,我怕……」墨離聲音微微顫抖,抱著她的手也在微顫。
  
  「這一切都太複雜,我怕……」
  
  「你不信我?」南若蘭聲音冷如冰窖。
  
  「不!」墨離立即搖頭。他從未不相信過南若蘭,他知道無論如何,南若蘭永遠不會動搖她的心,只是不願她知道,他只想她在他羽翼之下……
  
  「我想要讓你更放心。」明知道前路困難重重,他不想讓她徒增擔心。這一次,她身份暴 露,安國炎國蘭族肯定有所行動……這一切,他都預料得到。所以,才不願她知道,以她的心性,只要有一點不利於他的,她都會害怕,愧疚,他怕的,就是她這 樣。任何事物都不足以阻止他們,可唯有他,他是南若蘭的致命傷,就如同南若蘭也是他的致命傷一般……
 
  「你的隱瞞對我只有傷害,墨離,我們需要的是坦誠。」南若蘭輕輕闔起眸子,手覆上他環住她腰的手,「我們是要一起共度風雨的。」

  「我怕,你如果知道這些,你會逃避。」墨離聲音竟然帶著手足無措,「你若是知道我身陷危機,你還能堅定著留在這裡的心嗎?」
 
  南若蘭微微一怔,「我……」
  
  「你肯定會選擇離開!」墨離倏地說道,聲音帶著堅決,斷言道,「你肯定會逃離這個世界,因為我……」
  
  南若蘭竟然無法反駁他的話,的確,若是這一切危及墨離,她會選擇離開。他說的沒錯,她自己都知道。
  
  「蘭兒,你不許走!你若是敢逃,哪怕地獄,我要毀了它!除非我死,否則你絕不許離開!」墨離惱怒地吼道,冷冽的殺意猛地將二人圍繞。
  
  南若蘭心猛地一震,像是被什麼狠狠地一撞,險些停止跳動。
  
  除非他死……
  
  她曾經以為,無論是誰離了誰都可以活,沒有人會為了誰而死,可是真的身與心都深深地將那人融入生命,深入骨髓,銘心刻骨,離了他,真的活不下去……*  
  
  原來,她錯了,錯估了人心!原來真的愛,真的相愛,是不會想要他活著就好,而且與他長相廝守,無論生死。愛,本來就是自私的。
  
  「墨離,我答應你。」南若蘭聲音沉穩了許多,帶著無比的堅決,「我們生死與共,一起承擔所有。」
  
  這時,她真的下了決心,無論黃泉抑或九重天,她與他,不再分離!生死……不離!
  
  「……好。」墨離將她身子轉過,看著她淚花點點的小臉,「以後,我們一起承擔。」心裡一直的擔憂,在這一刻,全部消散。南若蘭,終於將他真真正正的融入她的生命!
  
  南若蘭緊緊地抱住他,眼淚放肆的落下。墨離輕輕地吻去她的淚珠,一遍又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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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an19771030 發表於 2014-3-26 03:45 PM

第三十章 揭秘蘭族
  
  蘭族,是一個神秘的族群,與炎國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炎國之所以能一直保持盛世大國不是沒有原因的。據聞蘭族聖女具有神力,驚世之才,輔助炎國君主治理天下。
  
  而蘭族聖女非誰都能做,蘭族聖女降生時,面容極醜,猶如黑墨,肩上天生的白蘭就是聖女標誌。而聖女降生之時,蘭族寒冰之潭會出現異象,白晝為黑,寒冰作響。
  
  四十多年前蘭族出現過一次,那是銀華降生,在十七年前又出現一次,那便是南若蘭降生。
  
  蘭族聖女的子女不一定就是下一任聖女,那些聖女所生聖女的例子極少,幾千年來僅有三例,而銀華第四。
  
  銀華醜顏,並且為人愚鈍,但是在蘭族卻一直倍受尊重。因為她是聖女!但真正的聖女必須是年滿十六才能真正稱為聖女。
  
  銀華十六歲,在月圓之夜發生異變,身體如同被白光覆蓋,然後容貌變化,竟然是驚世美貌,與前幾任聖女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但她人的性格也大變,經常口出狂言,胡言亂語,可是謀略卻不輸於男子。族人更是以她為尊,不敢有不敬之心。
  
  蘭族隸屬炎國,而一個幾乎從蘭族產生至今的一個規定,便是蘭族聖女要入宮為后。當年炎國國君炎泓愛慕銀華如癡如狂,但銀華卻與當年的安國五皇子安雲狂兩情相悅。
  
  蘭族十大長老屢屢勸阻,甚至以死相逼,求銀華入宮為后。銀華性子高傲,不屑成為皇帝的三千佳麗之一,不願嫁不愛之人。
 
  當年安國炎國勢均力敵,炎泓為了讓安雲狂與銀華不能相愛,竟然將銀華軟禁,餵下斷腸散。斷腸散,相愛之人若吃下,除了死,便是忘了那愛人,否則一寸相思,一尺心痛,心臟爆裂而死。
  
  銀華深愛安雲狂,因此受盡心絞之痛,安雲狂為救銀華,傾盡安國之力,將銀華救出,並且請毒醫為她解毒。
  
  二國開戰,兩敗俱傷,安雲狂與銀華厭倦了這些爭鬥,因此隱世不再出現,甚至於改名換姓。
  
  銀華先生下兒子,取名為瑾,數年後又生下女兒,取名若蘭,不料女兒卻是天生醜容,且肩上一朵白蘭,她知道女兒的命運,為了讓她能夠安然一生,二人費盡力氣,為了如今這一切鋪路。
  
  南肆為了阻擋蘭族和炎國的人追查,便定居在墨國,甚至入朝為官,用墨國的勢力為他遮 掩。可是南肆知道,紙包不住火,終有一天,炎國和蘭族的人肯定會找到。特別是他們知道聖女降生,不在蘭族,那肯定就是銀華所生,他們就更加急切的尋找。所以,必須要有一個人,強大到可以保護南若蘭,並且不被炎國發現。
  
  南肆本來沒預料那人是墨離,當初幫助墨離的時候南若蘭還沒出生。所以幫墨離僅僅是因 為銀華和情珍情惜的關係,三個女人情同姐妹,所以他幫了墨離,向當時的墨崖進言,要送墨離去鴻山寺。墨崖不知為何,很快答應了。於是南肆親自送墨離至鴻山寺,因為鴻山寺的隱瀚大師就是他的好友。
  
  南肆本來想著就讓墨離這樣平淡的過日子,只是可惜墨離的聰穎就此埋沒,完全沒有想到,墨離竟然會跟了隱屠,而且有日後的不凡成就。
  
  直到南瑾決定要去邊關,南若蘭六歲,南肆知道,單憑南瑾之力,真的不足夠阻擋炎國的追查。而炎國的太子,也漸出風華,名勝於世。這讓他更為憂慮。
  
  而那時,隱瀚的一封信,讓他知道了該怎麼做。
  
  那年墨離年僅十二,墨門名聲已經震撼數個大國,讓人聞風喪膽。且墨門與墨國對立,處處與墨國為敵。而且很多墨國名門望族都被墨門所滅。
  
  南肆看著那份名單,不禁感歎,這都是報應。他從沒想過,墨離會有這些驚天動地的舉動。僅僅八年,竟然讓他成就如此,不輸於一個強國的勢力,正是南肆想要的。
     
  銀華總說,這一切都不夠,都不夠,直到墨離出現在她面前。她知道,這個少年已經不是任何人可以掌控的了,他有資格,有資本,她的女兒可以有一個依靠了。
  
  墨離答應了出動勢力保護南若蘭,這都是為了當年,南肆的救命之恩。
  
  直到南若蘭八歲,銀華去世,他安排了榕珠去保護她。
  
  又過了幾年,墨離十八歲,墨崖病重,南肆知道,墨崖一去,墨容又已經離開墨國,墨淩也無心於朝堂,年齡幼小,墨國如果沒有賢君,只能毀滅。
  
  因此,他又想到了墨離,不僅僅他想到了,墨崖也想到了,所以命令南肆去接他回來。
  
  南肆知道,這個任務幾乎不可能,墨離的確對他有感恩之心,但是墨國是墨離的禁忌,如同龍之逆鱗,觸者死!但是他沒辦法,於是,他跪在鴻山寺門前,大雪紛飛,整整三天三夜,墨離終是敵不過南肆的執著。
  
  後來的娶南若蘭,也是為了能很好的保護她,不讓她的消息有任何的走漏。
  
  「所以,這就是真相?」南若蘭心裡突然湧起一股惆悵感。
  
  果然,這一切真的不輕鬆。她的父母,十幾年的籌謀,只為了讓她躲避炎國和蘭族的追查。可是如今,還是沒辦法。炎國和蘭族,始終是找到了她。
  
  而墨離,大概就是他們為了這一結局找來扭轉局面的。
  
  「蘭兒,相信我,不會有人能夠傷害你。」墨離看著她,眸中全是堅定。
 
  「我信。」南若蘭點點頭。
  
  這樣一個,肯為她承擔一切的男人,她信!只要不再有隱瞞,能夠和她一起承擔,她不會有任何的懷疑。
  
  墨離,有時候,你真的很讓我心疼……
  
  拾花樓
  
  等到二人回去,花穎已經準備好午膳了。
  
  看到二人進門,花穎立即屁顛屁顛的走過去,「你們回來了?快來吃飯,我的酒都準備好了。」
 
  「嗯。」南若蘭臉上看不出異樣,看著桌子旁坐著的人,炎澈和安瑜的神色,她突然覺得心如千斤重。
  
  「若蘭。」安瑜看著她,眼中竟然多了幾分以前沒有的情緒。不僅僅是愛意,還多了幾分期盼,親人之間的牽絆。
  
  「嗯。」也許是真的知道有血緣關係之後,反而做什麼,都沒了之前的肆意。
  
  花穎讓南若蘭坐她旁邊,而墨離靠著炎澈坐下了。
  
  突然,一桌子人都不說話了,陷入沉默。花穎趕緊打哈哈,笑道,「大家怎麼都那麼安靜,我給大家安排一些表演吧!」
  
  「讓素月過來。」花穎對門外的小廝命令道。
  
  小廝連忙請了素月過來,素月長得很素雅,穿著一身鵝黃色的長裙,手裡還抱著一琵琶,對著一桌人恭敬的鞠了鞠身。
  
  墨淩道,「你還真捨得,連花魁都被你拿過來當樂子,小心操勞壞了你的銀子可怎麼辦?」
  
  「關你屁事!」花穎撇了他一眼,冷冷一哼,「素月,給幾位爺來一曲兒。」,  
  
  素月溫順的點頭,「是。」
  
  安瑜看了看素月,不禁笑道,「花穎,你這裡的姑娘還真的是長得如花似玉,怪不得都稱拾花樓為天下第一青樓。」
  
  「那是當然,這裡的姑娘都是本小姐一手一腳的調教出來的,個個都是極品。」花穎對安瑜眨了眨眼,湊近他耳旁,笑得有點猥瑣,「這素月是剛剛新出的花魁,還是個雛兒,你要是喜歡上,我今晚把她打包去你房裡如何?」
  
  安瑜喝著酒,差點噴了出來。這真真是一個女兒家說的出來的話麼?而且還說的那麼理所當然……無奈的看了一眼墨淩,帶著同情。這真是一個極品人物,沒一點承受力真的受不了。
  
  素月坐在旁邊,拿起琵琶,小手開始撫弄,如同黃鸝一般的歌喉開始唱,「空餘說悲歎半世煙雲散風流唱不盡誰人知花落寸斷腸音
  
  殘念終成殤多情笑癡恨桃花紛飛無痕書寫蒼涼傾盡天下只為卿魂  
  
  春風悠悠尋笑何為離愁韶華未盡白頭執手紅顏相守浮華暗月歸塵一笑回眸
  
  踏歌飛揚前塵事亂世美人傾城癡纏幾時肯休誰輸誰贏笑歎輪迴沉淪
  
  滾滾紅塵千年等待一聲唱劫火浮雲滄桑悲歡離合苦嘗尋尋覓覓且將回憶埋葬
  
  相思成落謀花開如初遇夢裡為伊憔悴來生路途一場寂寞憑誰相訴
  
  春風悠悠尋笑何為離愁韶華未盡白頭執手紅顏相守浮華暗月歸塵一笑回眸
  
  擲果盈車妙姿容迷亂誰的心魂經年白髮悲秋癡癡守候一生不過一瞬
  
  桃花滿園凝望笑語中相擁冰天雪地消融驕陽如酒如畫翩若驚鴻雲崖遙望蒼穹
  
  踏歌飛揚前塵事亂世美人傾城癡纏幾世肯休誰輸誰贏笑歎輪迴沉淪
  
  滾滾紅塵千年等待一聲唱劫火浮雲滄桑悲歡離合低嘗尋尋覓覓且將回憶埋葬……」
  
  一曲畢,眾人無不驚訝,好一首歌!就連墨離也眸露欣賞。
  
  南若蘭一聽這歌,嘴角猛地一抽,是不是她的歌都被這死丫頭抄過來這用
  
  花穎尷尬的摸了摸鼻子,硬著頭皮道,「在這裡,抄襲無罪是吧!」
  
  「素月,此曲我從未聽過,可是你自己作的?」安瑜問。
  
  素月臉微微一紅,搖搖頭,「這是花穎姐姐作的。」
  
  安瑜看著花穎,剛剛的欣賞之意頓時斂了一半。明顯的不相信,這太玄乎了。
  
  「嘿嘿,這個,那個,因為……」花穎支支吾吾的,最後吐出一句,「這是我抄襲的……」
  
  安瑜「噗」的一笑,這丫頭太牛了。
  
  炎澈臉上也染上了笑意,眸光又落在南若蘭身上,看著她臉上也是笑意融融,心不禁砰然一動。
  
  墨離也是淺笑,墨淩嘴角一抽,算了,反正他本來就不指望這女人有什麼作為。
  
  「嘿嘿,大家飽了耳福就好,我告訴你們,若蘭唱歌也很好聽啊,比素月的還要更勝一籌!」花穎無恥的推出南若蘭。
  
  「是嗎?還看不出你也會唱歌,要不現在來一曲聽聽?」安瑜溫聲道。如今她不僅僅是自己喜歡的人,更是自己的堂妹。只是他不知道可不可以帶她回安國,若是父皇知道她是皇叔之女,想必一國公主的位置也是有的。
  
  「南姑娘真是多才多藝。」炎澈臉上溫潤的笑容微微揚起。
  
  南若蘭剛剛想要搖頭拒絕,墨離冷冷道,「不行!她只能唱給我聽!」
  
  眾人臉色色彩繽紛,莫不是眼角一抽。南若蘭無語的看了他一眼。
  
  素月看見眾人聊的那麼開心,連忙將琴遞了過去。
  
  南若蘭抬眸看了一眼素月,只見她臉上一片誠懇,水汪汪的大眼睛真真是惹人憐愛,但是真的站在南若蘭和花穎旁邊,也只能是紅花綠葉。
  
  「既然今天大家高興,那我便獻醜了。」南若蘭接過琵琶,坐在那木椅上。
  
  墨離臉色黑了,可是眾人的臉色光明瞭。
  
  素月站在旁邊,目光落在墨離身上,掩去眸裡洶湧的情緒,她強迫自己把視線轉到南若蘭身上,這一看,竟然多了幾分挑釁。
 
  南若蘭纖手一撥,低沉的音律讓在場人為之一震。
  
  「寒風催枯木霜冷
  
  夢覺醒歎竟重生
  
  貪戀繾綣的往曾
  
  不過是一場癡恨
  
  前世情只餘殘忍
  
  心成灰輕抹風過無痕
  
  那些浮沉轉身都化作塵
     
  那一年暗香浮動
  
  春風依舊笑華容
  
  昔時伊人再不同
  
  天下陣局手中攏  
  
  紅塵亂雲霧重重
  
  你只見我八面玲瓏
  
  背後落寞孤寂誰又能懂
  
  幾世輪迴早已無關對錯
 
  一聲歎息輕過歲月蹉跎
  
  回首那年的她微笑著顏如畫
  
  蒼老了誰的一段年華
  
  那年少年騎白馬
  
  塵土飛揚隕落花
  
  劍舞江山指天下
 
  傲笑間意氣風發
 
  憑相問誰敢笑話
 
  星眸輕抬起煞了芳華
  
  望盡滿城繁華誰人及他
  
  猶記對眸那一剎
 
  衣袂翻飛落紅霞
  
  紅顏一笑添牽掛
 
  四海茫茫唯有她
  
  哪管何處是天涯
 
  雪月涓涓大浪淘沙
 
  只願攜手傳成一闕風華
 
  幾世輪迴早已無關對錯
 
  一聲歎息輕過歲月蹉跎
  
  回首那年的她微笑著顏如畫
  
  蒼老了誰的一段年華
  
  幾世輪迴早已無關對錯
 
  一聲歎息輕過歲月蹉跎
  
  回首那年的她微笑著顏如畫
 
  蒼老了誰的一段年華。」
   
  這一曲,她的聲音不似素月那如同黃鸝一般的清甜,而是一種空洞沉寂的聲音,很容易將別人帶入曲中,隨著歌曲沉浮。
  
  「這首曲子你可曾聽過?」墨淩手肘戳了戳花穎的腰。
  
  已經聽得愣愣的花穎搖了搖頭,這首歌她從未聽過,想必南若蘭在現代的時候沒有發專輯,或者是來到這裡才做的。
 
  炎澈看著那女子端坐在那,不斷撫弄懷中琵琶,低聲吟唱。眸光越發的深幽,該是怎樣的一個女子,才能有這般的清韻?
 
  安瑜不禁愕然,他以為自己已經夠瞭解她了,原來也不過是冰山一角罷了。
 
  墨離也是微微一怔,幾世輪迴早已無關對錯一聲歎息輕過歲月蹉跎回首那年的她微笑著顏如畫蒼老了誰的一段年華,這些詞,真美。
  
  一曲畢,素月眼中全然是難以置信。她以為她的歌喉已經是無人能敵,可是在南若蘭面前,她輸的一敗塗地。
  
  南若蘭將琵琶還給她,看著她錯愕的眼,冷冷道,「這琵琶的確是好,卻沒有跟對人。」
  
  素月大驚,南若蘭又道,「對了,你剛剛唱的曲,以及拿手曲《花容天下》都是花穎抄襲我的。而且分文未動的歌詞和曲調。」
 
  素月更是大吃一驚,不過此時眾人的目光都是注視在罪魁禍首身上。
  
  花穎臉不紅氣不喘,「這年頭,抄襲門很正常!」果然是臉皮厚,說起這些齷齪事都是理所當然。她不禁都為自己折服了!阿門!
 
  「你這死丫頭,抄襲還有理了。」南若蘭撇了她一眼。
 
  「真看不出,原來你們曾經還認識。」安瑜看了花穎一眼,這意思就是,她們兩個人都是一個地方來的。
  
  「當然,我們可熟了!」花穎一臉認真。
  
  熟?熟你個頭!南若蘭內心爆髒!她們貌似才見過幾面吧?若不是她記憶力好,指不定忘的一乾二淨了!
  
  「蘭兒,你吃飽了嗎?」墨離溫聲問。
 
  「飽了。」南若蘭坐回他身邊。剛剛聽素月唱的時候就吃飽了。
  
  「那我們回房吧。」
  
  「嗯。」
 
  話落,二人已經走出房門,還能聽到的是他們的談話聲。
 
  「你怎麼會彈琵琶?」
  
  「為什麼我不會?」
 
  「我不知道,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你不知道的事情多著呢……」
 
  花穎撲哧一笑,揮退素月,朗聲道,「其實呢,是這樣滴,我呢,和若蘭是老鄉,老鄉老鄉哈,所以抄襲一下沒關係滴……」
  
  墨淩汗,真想把她掐死得了。愛財好色也就罷了,居然臉皮如此厚。不過,他該死偏偏就好這口!悲哀!
  
  炎澈放下碗筷,淡淡道,「我先回房了。」
  
  「帥哥,慢走。」花穎對待美男通常特別有耐心。當然,不包括旁邊那條狼。
  
  「你很喜歡他?」墨淩冷冷一笑,抑制暴怒,咬牙問道。
 
  「他比你好多了,溫潤如玉的美男子……」花穎絮絮叨叨,完全沒有發現危險正在靠近。
  
  下一秒,花穎整個人被某男整個抱起回房了,徒留一片慘叫的回聲。
  
  安瑜喝著桂花酒,臉上揚起微笑,今日的確是值得一醉方休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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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an19771030 發表於 2014-3-26 09:07 PM

第三十一章 險些喪命
  
  某隻從墨淩魔爪裡脫身的小東西潛伏在走道上,直直地奔向南若蘭的房間。
  
  她輕輕地敲了敲門,居然沒有人回應。花穎納悶了,又敲了敲,還是沒回應,她不懂武功,也不能學墨淩那般探氣,於是,花穎做了一個讓她以後想死了都覺得無比愚蠢的決定。
  
  花穎悄悄地推開房門,側身潛了進去,低聲的喚了一聲,「若蘭……」
  
  她發現還是沒人理她,就直直地奔向臥室,發現也沒人,這房間大的離譜,等於是現代的總統套房。這是她專門宰貴客用的,古代就是多凱子宰。
  
  花穎又去了幾個偏閣,也是空無一人,直到路過浴池的那個房間,突然聽到裡面很不和諧的聲音。
 
  「若蘭,我有事找你!」花穎神經大條的沒發現那聲音的曖昧,以為就南若蘭在沐浴,於是乎大聲喊了一句。
  
  南若蘭本來死死地摀住嘴,不讓聲音傳出去,可是某男惡劣的還在不停地動作著,狼爪左捏右掐……
  
  於是,南若蘭怒了,「花穎,我等會兒去找你!」
  
  花穎聽到裡面突然一片混亂,摻夾曖昧的呻吟,她神經病才不知道裡面發生什麼事情!厚臉皮的某女剎那間面紅的和櫻桃似的,連忙衝出房間。
  
  可是好景不長,她小心翼翼的還是把某人給吵醒了。墨淩逮住從墨離逃出來的某女,一臉的不滿。
  
  「哈哈哈,那個,你醒啦?」花穎一臉尷尬,好不容易用藥,沒想到還是被他發現了。
  
  「女人,你是不是皮癢?」墨淩咬牙,惡狠狠地瞪著她。他多少年沒被人用藥迷暈過了?雖然只是一柱香的時間,可是若是被人捉住機會,他十條命都掛了!
  
  「我那個,你怎麼那麼快醒?」花穎比較糾結的是這個,那人不是說那藥可以讓牛都睡死一晚嗎?丫丫的,虧她還花了那麼多銀子!被坑了!
 
  「要是我那麼容易就被迷暈,早就死了不只千遍了!」墨淩突然很想把她腦袋扭下來,不過這女人還真的有本事,美人計調虎離山計這些計謀被她運用的出神入化啊!
  
  越想越氣,墨淩直接將她揉進懷裡,扛房間去了。
  
  而另一廂,南若蘭反抗無效,又被他整個人壓回溫熱的水裡,溫熱的雙唇緊貼,兩個人完全浸泡在池水中,不能呼吸的她只能依靠墨離度過的氣息喘息。  
  
  一場情事過後,他將她柔軟的身子撈起,讓她趴在自己身上。南若蘭全身無力,柔弱無骨的趴在他身上,不斷的喘息。
  
  她決定,三天不許他再碰她!剛剛花穎潛進來,他明明也知道,還故意不理,分明是要讓她丟臉!該死的!
 
  墨離嘴角微微上揚,偶爾看她炸毛的機會真的很少。蘭兒,若是能一直這樣下去該多好?
 
  南若蘭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墨離將她身子擦乾,抱著她回到床上,緊抱著她入眠,一夜無夢。
 
  ——*^_^*——*^_^*——*^_^*——*^_^*
  
  男子端坐在躺椅上,烈火站在他面前,一臉疑惑。
  
  「有什麼想要問的便問吧。」炎澈臉上依舊是溫潤如春的淡然。
  
  「為什麼,主子你要費盡心思的讓她對你放下戒心?明明只要將她帶回蘭族不是就可以了嗎?」烈火不懂,可是他不滿的是炎澈用一次次的受傷來換南若蘭的安心。
  
  「烈火,我有特別想要的東西嗎?」
 
  「沒。」炎澈一直沒有任何想要的,就連皇位,也是皇上強硬的塞給炎澈。炎澈一直淡然接受,沒有說要,也沒有拒絕。他和墨離一樣,註定是站在世界之巔的人。
  
  「可是我現在想要一個人。」炎澈忽而一笑,如同蓮花般的芳華。
  
  烈火驚訝的看著他,難道是……
 
  「從來沒有那麼想要一個人,從第一次見她……」炎澈輕笑。
 
  貌似第一次見面和她不太愉快,所以他不想給她留下不好的印象。
  
  就這樣,漸漸的,也許終有一日,她心裡也會有他的一席之地。
  
  「可是紅杏主子她……」烈火擔憂了,以紅杏的性子,恐怕危及南若蘭的安全。畢竟紅杏愛炎澈已經近乎癡狂了。若是知道炎澈看中了南若蘭,且她還要是真正的聖女,恐怕……
  
  「若是她敢動手,殺無赦。」炎澈淡淡的吩咐,彷彿根本無關痛癢,本來那個女人就是無關痛癢的人,一顆棋子罷了。
  
  ——*^_^*——*^_^*——*^_^*
 
  翌日,南若蘭接近晌午才醒過來,墨離則是坐在床旁邊看著書。
  
  她氣惱的瞪了他一眼,換上衣服就去找花穎了。本來擔心見到花穎會有點尷尬,可看見花穎臉上那堪比國寶的黑眼圈,南若蘭不禁嘴角一抽。
 
  「你昨晚做賊了嗎?」南若蘭忍住一絲笑意。
  
  「比做賊還慘!」花穎哀嚎,一臉痛不欲生。
  
  「好了,你找我有什麼事情?」南若蘭轉回正題。
  
  「我昨晚上本來打算找你悄悄說的,結果……」花穎淫笑幾聲。
  
  南若蘭咳了幾聲,花穎連忙轉正題。
  
  「昨天知道你居然是蘭族聖女,我很驚訝。因為,我一直再找你。」
  
  南若蘭挑眉,表示疑惑
  
  「你知道為什麼拾花樓能夠名聲在外但是卻沒有一個人敢來找麻煩嗎?」花穎冷冷一笑,「因為拾花樓有蘭族的支撐,而他們支撐拾花樓的條件就是要利潤的四成,而且還要求我幫他們找一個人。那就是你。」
  
  南若蘭一臉淡然,也沒覺得很驚訝。花穎看著她,忽然有些沉重,「你可知現在蘭族的情況?」
 
  「不知。」南若蘭搖頭。不知,也不想知。
 
  「現在蘭族分為兩個勢力,一個是支持紅杏的,一個則是堅持要找回正統聖女的。而托我找你的人,就是紅杏。」花穎歎了口氣,「她很不簡單,若是知道你的存在,恐怕會狠下殺手。」
 
  「那又如何?」南若蘭冷嗤一聲。
 
  「不知道,我總感覺很不安。你不知那個女人有多狠,我曾經見她活埋過幾個屬下。」花穎冷笑,「不過她到底也不是你的對手,不過還是說出來,免得你到時候誤會我。」
 
  「你說出來就不怕她報復你?」
  
  「不是有你們嗎?我怕什麼!」花穎哈哈一笑,一臉無謂。
  
  南若蘭突然眸光一黯,伸手將花穎一扯,三枚毒鏢立即刺入花穎旁邊的木椅
 
  花穎大驚,連忙跳了起來,南若蘭冷冷一笑,「看來說曹操曹操就到了。」
 
  「你就是南若蘭?」紅杏站在她面前,手裡還握著幾枚毒鏢,宛如白雪般的容顏,眉間一朵白蘭,一身藍色如同天空淡藍。
 
  「你就是紅杏?」南若蘭美眸微瞇,盯著她,目光寒冷如冰。
  
  紅杏猛地目光一轉,落在花穎身上,怒道,「賤人,敢背叛我?!」   t
  
  花穎彷彿是要和她徹底翻臉,不急不忙的整理了一下微亂的髮絲,笑得無比妖嬈,「紅杏大姐,咱倆之間還有背叛這一說?畢竟我們都是一直錢貨兩清的,我又沒說一定要一直和你合作,我相信我們家若蘭的男人比你更能依靠呢~」花穎嗲聲嗲氣的模樣,讓南若蘭不禁雞皮疙瘩濺起。
 
  「你!」紅杏氣惱,手中的毒鏢直接朝她射過去。
  
  南若蘭衣袖一捲,直接擋下那毒鏢。
  
  「你要多管閒事?」紅杏冷冷一瞪。
 
  「你本來就是來找我麻煩的,我又何懼多惹一個麻煩,更何況打狗你還要看主人呢。」南若蘭冷笑。
  
  花穎不滿的撇嘴,卻不敢現在和南若蘭鬧,她還要靠南若蘭保命的!
 
  紅杏冷冷地看著她,由上往下的審視,「果然是正統,就是不一樣。」她嫉妒的神色毫不掩飾。
 
  「井水不犯河水,我無心要蘭族聖女的位置。」南若蘭不廢話,她也不想浪費時間對一個無關緊要的人解釋太多。
 
  「你無心,但別人有意。」紅杏冷笑,「既然如此,也就別怪我拿你性命。」

  「也要看你有沒有那資格!」南若蘭眸光一冷,殺意瀰漫。
 
  紅杏直接甩出尖銳的銀絲,直直襲向南若蘭的咽喉。南若蘭拉著花穎側身一躲,銀絲竟然轉向刺向她們!
 
  南若蘭一推開花穎,直接從窗戶跳了出去,在房裡不能施展身手,而且還有花穎在,她多少都有顧慮。

  「南若蘭,你以為你逃就有用嗎?」紅杏速度極快的追上,一招寒雲掌擊向南若蘭。
 
  南若蘭猛地彎腰,與她錯身而過,手裡的銀針轉手一甩,直直的刺向紅杏的背。
  
  紅杏大驚,連忙一閃躲過。銀絲再次甩出,南若蘭此時沒躲,直接從袖中甩出一段白綢,將銀絲根根截斷!
  
  紅杏大驚失色,她居然能用白綢截斷她的銀絲!紅杏停下動作,冷眼的看著南若蘭,南若蘭亦是停在半空,臉上淡然無波,也不見一絲吃力。
  
  當初練武時墨離便說過,她的悟性,無論學什麼都極快,所以她武功進步也是極快,就算是珠兒如今也未必敵得過她百招。
  
  紅杏冷笑,不屑的眼神看著她,「你這功夫都是和墨皇學的?我以前還奇怪,為何墨皇會娶一個醜女,原來是因為你的身份。真的想不到,原來你一直正大光明的躲在墨國。」
  
  「別廢話,你若是肯收手,我也不會追究,否則真的要殺我你是肯定做不到的!」南若蘭不收斂一絲冷意,話語中也帶著孤傲。
  
  「你以為你現在可以抵擋我?」紅杏突然仰天大笑,笑得倡狂,忽地低頭看著她,眸裡全是嗜血的殺意,「就憑你現在這魂魄不全的破身子想要贏我?」

  南若蘭眸光一黯,白綢翻滾如同濤濤浪花襲向她,紅杏側身一閃,一枚銀針破浪襲來,她不禁一怔,連忙閃躲,卻不料還是被銀針刺入手臂。
  
  一陣刺骨的疼痛傳入她的手臂,直達心臟。紅杏拔出銀針,黑色的血液立即染紅她的藍衣。
 
  南若蘭白綢一轉,完全不給她喘息的機會,她從來不喜歡給自己留下後患!
 
  紅杏突然拿出一顆白珠,大聲吼道,「你若是敢動手我便毀了這個,到時候你也魂飛魄散!」
  
  南若蘭猛地收回白綢,美眸睜大。那珠子!她低頭看向自己的脖子,白珠煥發著淡淡的白光,紅杏手中的白珠亦然!
  
  南若蘭停手,紅杏的確是很好的威脅了她。
 
  「怕了?」紅杏冷笑,無比倡狂,「拿解藥來!」
  
  南若蘭面無表情,直接從懷裡拿出玉瓶扔了給她。
 
  紅杏接住解藥,打開聞了聞,確定真的是解藥後直接一口吞下。
  
  「解藥你拿了,告訴我,怎麼才能魂魄不散。」南若蘭冷冷道。
  
  「告訴你?你以為我是傻子?」紅杏冷嗤一聲,手裡握緊玉珠。
  
  「南若蘭,如果我把它碾碎,你最後就只能化為一縷魂魄!」
  
  「既然你能讓我魂飛魄散,那你還廢什麼力氣來殺我?直接毀了它不就行了?」南若蘭冷冷問。
  
  「你以為我不想?若是毀了它,半個蘭族盡毀,就連我也會失去一身修為!」紅杏直言,「這玉珠只能為聖女所有,你可知我怎麼有的?當年你母親親自給我的!她說這要賞給她的小侄女,那便是我!就連她也承認我會是以後蘭族的繼承人,而不是你!既然如此,你活著何用?!」
  
  「什麼?你是……」南若蘭一怔,換之更為冷酷。沒想到這女人居然是她的本族!
 
  「你如果沒有這個,哪怕你回到蘭族也是於事無補。當年你母親肯定沒想到這一點,估計她知道後悔死了,哈哈……」紅杏笑得越發癲狂。
  
  「既然你我是本源,你何苦還要逼我?而且,我本來就不想要當什麼聖女,如果你可以幫我,我就幫你奪得蘭族,如何?」南若蘭試圖和她談條件,但是她貌似一點也不領情。
 
  「最好的辦法就是你死了!」這樣那些老傢夥才不會有怨言,這樣她才可以光明正大的嫁給他!
  
  「去死吧!」紅杏袖中銀針再次甩出,直刺南若蘭心臟。  
 
  南若蘭看著她泛紅的雙眼,手裡的白綢正準備動,卻只見她將手中的白珠用力往下一扔,南若蘭飛身下去,紅杏趁此機會,從背後襲擊,十成力道寒雲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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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an19771030 發表於 2014-3-26 09:14 PM

第三十二章 玉珠之謎
  
  一道黑影劃破天際,墨綢如同黑龍擊向紅杏。
  
  紅杏根本閃躲不及,直接被墨綢擊中,整個身體往下墜落。
 
  南若蘭轉眼看了一眼紅杏墜落的方向,也看到炎澈出手的一瞬間,不禁眸光一黯。白珠快速的墜落,而下面正是拾花樓後院的湖。
  
  玉珠落入湖心,南若蘭沒有猶豫也直接潛了下去。
 
  冰冷的湖水帶來刺骨的冷痛,南若蘭將玉珠捉在手中,白玉珠頓時發出強大的白光,南若蘭眼前一黯,思緒全無。
  
  炎澈也「撲通」一聲潛入水裡,看見南若蘭已經緩緩沉入湖底,連忙遊到她身邊,將她整個人撈起,躍起水面站在岸上。
  
  南若蘭雙目緊閉,呼吸幾乎微不可聞,炎澈運用內力按著她的背,內力傳入,一口水由她口中吐了出來。
 
  此時,一抹白影瞬間閃過,將南若蘭擁入懷中。冷冽的鳳眸帶著嗜血的殺意,看著炎澈,墨離怒了。
 
  但是他更著急懷裡的南若蘭,冷冷地看了一眼躺在不遠處的紅杏,他冷然道,「若是她有事,我剷平整個蘭族!」
  
  紅杏聞言,剛剛爬起的身子一軟,又摔在地上,一口黑血噴出。
 
  炎澈不語,看著南若蘭略帶蒼白的臉,心裡忽然一痛,原來,最後能光明正大擁她入懷的人,不是他。
 
  墨離抱著南若蘭回到房間,收到影衛通報的熙寒和榕珠連忙趕到。
  
  紅杏擦了擦唇上的血跡,看著面色冰冷的炎澈,不禁軟了幾分聲音,「澈……」
  
  「你以為你殺了她就行了?」炎澈聲音冷如寒冰,一字一字的刺痛著她的心。
 
  「澈,我只是為了讓蘭族安穩,如果她不出現,蘭族的長老便沒有意見,我便可以繼承蘭族族主之位……」
  
  「你別忘了,你不是聖女。」炎澈冷冷地戳破她的幻想。
  
  「澈……」紅杏咬牙,「你喜歡她?」
  
  炎澈冷漠不語,紅杏忽而大笑,眼眶發紅,晶瑩的淚珠溢出眼眶。
  
  她以為,炎澈不會愛人,她以為,炎澈心無情冷漠,原來一切都只是她以為。她為了他,付出那麼多,甚至為了他,嗜血成性,只是為了能夠與他並肩,成為他的新娘……
  
  南若蘭,他喜歡上了,而且她還是聖女!這算是天命嗎?她不甘心!
  
  「不要再做這樣的傻事,否則我也保不住你的命。」炎澈面無表情,將她悲痛的神色盡收眼底,卻勾不起一絲憐惜。
  
  「澈,這次我錯了。」紅杏恢復冷靜,眸光楚楚可憐,「澈,我不會再動她,你不要生氣。」
 
  「回蘭族,不要在出現在她面前。」炎澈冷淡道。
  
  紅杏面色一變,「澈,你應該知道明日那兩個人就到了,那東西我必須拿到手……」
  
  「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強求也無用。」炎澈轉身,不再看她一眼。
 
  紅杏的手指捉著身下的泥土,手指深深地陷進泥裡。炎澈,你這是暗示我要將位置拱手相讓?
 
  炎澈足尖輕點離去,烈火立即現身在紅杏面前,「紅杏小姐,主子讓我護送你回蘭族。」
  
  紅杏冷冷地刮了他一眼,護送?呵……
 
  「請。」烈火拱手,語氣中有著不容反抗的堅決。
 
  紅杏站起身,冷冷地看了一眼炎澈離去的方向,心裡漸漸的冷卻,抬步離開,烈火緊隨其後。
  
  熙寒為南若蘭把脈,可是奇怪的是他發現南若蘭身體並無大礙,為什麼會一直昏迷?
  
  墨離心如刀絞,看著南若蘭蒼白的臉,卻無可奈何。
  
  他握住她的手,卻發現她緊緊地捉住那顆珠子在煥發著幽淡的光芒。他眸光一黯,鬆開她的手,然後對二人命令,「你們都出去。」
  
  熙寒和榕珠雖然擔心,但是還是服從命令走了出去。
 
  墨離將南若蘭濕透的衣服褪下,露出她白皙的肌膚,此時她肩上的白蘭也恍若鍍了一層光圈,南若蘭突然睜開眼,卻毫無焦距。
  
  墨離驚慌失措,幾乎失了理智,是不是那麼快,那麼快南若蘭就要離開了?
 
  忽然,南若蘭手猛地卡上他的脖子,力度極大。
  
  「蘭兒!」墨離幾乎不能呼吸,可是又不敢強硬推開南若蘭,怕傷了她。
  
  「墨離,快……推開我!」南若蘭眸光一瞬間清明了些,可是卻無法控制自己的行動。
 
  「你沒事吧?」墨離大掌微微用力的掰開她的手,眸中一片擔憂。
 
  「這珠子不對勁。」南若蘭艱難的扯出一句話。
 
  白玉珠還煥發著幽幽白光,此時卻是詭異的很。
 
  墨離伸手想要拿走她手上的主子,卻被如同電流一般的刺痛手掌。
 
  「不行,拿不開。」南若蘭咬牙,她幾乎可以肯定這珠子對她魂魄合一根本沒什麼作用!那紅杏騙了她!
  
  墨離眸光一黯,儘是殺意,突然,炎澈走了進來。
 
  「讓我來吧。」炎澈溫潤的聲音如同清泉般傳入她耳中,竟然讓南若蘭稍稍冷靜了些。
  
  墨離看著他,沒有說話,也沒有阻止。
  
  「麻煩了。」南若蘭艱難道,臉色越發的慘白。
  
  炎澈拿出一把寶石匕首,對著手腕一割,劃破一條血痕,鮮紅的血液流出。滴落在她握著珠子的手上,珠子閃了閃,透出詭異的紅光後完全黯淡。
 
  炎澈一扯衣袖,扯下一塊碎布將傷口包紮好,又看著南若蘭,眸裡是淡淡的溫情,「沒事了。」
 
  南若蘭動了動手,果然可以動了,而那顆白珠已經沒有任何異象,就如同一顆普通的玉珠。
 
  「這東西是什麼?」南若蘭冷冷問。
  
  「這東西是每個蘭族貴族之物,認主,若不是主人拿了會出現你剛剛的情況。」炎澈淡淡的解釋。
  
  墨離臉色暗沉,聲音也如同寒冰,「為何你的血可以解除?」
  
  「這便是炎國皇族和蘭族分不開的牽絆。」炎澈說著,看著南若蘭的眸光一黯。
 
  墨離臉色更黑,南若蘭看了看炎澈,不禁心中一沉。
  
  「謝謝你,炎澈。」南若蘭對他微微一笑,表示感謝。
  
  「不用,我應該的。」炎澈也露出溫潤的笑容。
  
  墨離心裡不爽極了,特別是想到他們二人之間有著的牽絆,他心裡疙瘩更加大了。
  
  炎澈臉上一直維持著淡淡的笑容,聊了幾句便告辭了。
  
  南若蘭無語的看著一臉黯色的墨離,小手安慰的摸了摸他的腦袋。「你又氣什麼?」
  
  「沒。」某人冷冷的吐出一字。
  
  沒?南若蘭汗了汗,沒你臭著臉幹嘛?
  
  南若蘭安撫似的將薄唇湊他唇上輕輕一吻,墨離剛剛還和冰山似的臉立即融化了。
 
  「以後再不許對他笑。」墨離霸道的擁著她,一臉不滿的命令。
 
  南若蘭汗,這分明是一個醋桶。剛剛炎澈出手相救,還割腕救了她,她不過是和他道謝,人之常情,他居然這個醋也吃。

  「蘭兒。」
  
  「嗯?」
 
  「明日要去接一個人。」
 
  「誰?」
 
  「我師父。」
  
  「啊?」南若蘭微微一怔,看著他,鳳眸流轉。
  
  「明日你便知曉了,他手上有一個關乎你的東西。」墨離溫和一笑,抱著她躺下。
  
  南若蘭還沒弄清楚,只覺得頭暈乎乎的,便趴在他懷裡睡著了。
 
  墨離撫弄著她的青絲,滿足的輕歎,勾起一抹笑。
  
  看來明日還會有一場惡戰,炎澈,安瑜,這些人都不可小看。
 
  某花此時正被墨淩揪著,手腳狂抓,「我要去看若蘭!我要去!啊啊啊啊啊!放開我……」
  
  「不行。」墨淩淡淡地吐出二字。
  
  「她為了救我受傷了,我為毛不可以去看她?你別攔著,信不信老娘幹掉你!啊!」花穎歐巴桑一樣指著他鼻子怒罵。
  
  「切,就憑你?」墨淩略帶不屑的目光掃了某人嬌小的身子,別怪他看小花穎,這還真的沒什麼威脅。
  
  「你!」花穎死結。不就是欺負她不會武功麼?那她就找南若蘭教她,看她學會武功還不把這該死的墨淩整死!
 
  「好了,你洗洗睡吧,明天還有要緊事情要幹呢!」墨淩直接拽著她扔床上去,花穎摔得快散架,警惕的盯著某人,不忘質問,「明日要做什麼?」
  
  「接一個死老頭。」墨淩直接撲上去,將她死死地壓在身下。
  
  「死老頭?」花穎疑惑。
 
  墨淩不多說,直接丟下一句話,「你要現在睡還是先運動一會再睡?」
  
  看著墨淩的狼笑,花穎寒顫一打,連忙道,「我要睡覺!丫丫的,老娘今天好累好累……」
 
  墨淩不禁失笑,將她抱緊,對著她紅艷的唇印了上去。
  
  花穎一怔,被他的吻吻的暈頭轉向,不禁也回吻。
  
  頓時一室春光乍洩,溫情不斷……
 
  翌日
  
  南若蘭一大早便醒了,墨離幾乎和她一同醒來,二人洗漱完畢,突然感覺到一抹黑影落於門前。

  南若蘭疑惑的看了眼墨離,墨離沒有迴避,「他是我的人。」
  
  「主子,他們到了。」門外的黑影聲音沙啞低沉。
  
  「嗯。」墨離輕輕應了聲,「你退下吧。」
  
  「你師父到了?」南若蘭問。
 
  墨離點頭,「是時候出發了。」話落,墨離摟著南若蘭的纖腰,直接躍出窗臺,停在拾花樓門前,玄黑色的馬車等候已久。
  
  熙寒和榕珠坐在車前,花穎和墨淩站在馬車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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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an19771030 發表於 2014-3-26 09:22 PM

本帖最後由 joan19771030 於 2014-3-27 09:23 PM 編輯

第三十三章 鳳凰令
  
  「你們都去?」南若蘭不禁疑惑,她有點了然了,看來這次不僅僅是接人如此簡單。
  
  墨淩笑道,「我也要去接老頭子。」
 
  而花穎很不情願的搖頭,「不是我要去的,是他拉我去……」
  
  南若蘭默,墨離牽著她的手,乘上馬車,花穎一臉睏倦,但是嘴巴還是絮絮叨叨的扯著南若蘭嘮嗑,時不時飆出幾句英語或者日語,用那嗲到不行的聲音喊了一句「鴨滅蝶~」,把墨離嚇得臉色一青一白。
  
  「墨離,我們來這裡的目的就是為了接你師父?」
 
  「嗯。」墨離點頭,「他有我想要的東西。」
  
  「什麼東西?」花穎一臉探詢,墨離想要的東西,肯定是價值連城的……

  墨離淡淡看了她一眼,沒有理會。花穎自討沒趣,好歹她和南若蘭還是好盆友吧,這臉色給的……嘖嘖……這男人不行不行,瞧瞧墨淩,一天到晚嬉皮笑臉多好啊……
  
  南若蘭輕笑,覆在墨離耳邊說了幾句話,墨離臉色頓時大好,春意融融啊!
  
  看某花的眼神也多了幾分深意,花穎一怔,這到底發生啥子事……
  
  馬車大概行了半個時辰,熙寒停下馬車,眾人走下,發現此處正是進玉江城前的一片樹林,樹林處還有一座小亭,而且亭中有人。
  
  安瑜與炎澈二人都坐在那亭中,二人都幾乎同時抬眸看向他們幾人。
  
  花穎喃喃道,「怪不得他們今天一大早都不見人影,原來都來了這裡。」
  
  南若蘭挑眉,原來如此,他們都有同一個目的。
 
  「你們來的有些遲了。」安瑜手執白棋,桃花眸掠過一抹笑意。
  
  「你們也要接人?」南若蘭眸光閃了閃,盯著那局棋,她倒是沒料到,安瑜的棋藝也是了得。
  
  「非也非也,」安瑜搖頭,緩緩道,「我是要尋人。」
  
  「那你呢炎澈?」
 
  炎澈淡淡一笑,「我是要接人。」
  
  墨離看了一眼炎澈不出聲,墨淩倒是咬牙切齒,畢竟他和炎澈的賬可不是一兩天可以算清楚。
 
  「這接人可是同一個人?」南若蘭問墨離。
  
  墨離搖頭,忽然道,「他們來了。」
 
  南若蘭順著他目光看去,兩抹灰色身影在遠處樹頂端閃動,一直往前飛奔。
  
  墨淩不禁一笑,「那老頭還招惹上那人了,這回有戲看了。」
  
  「的確是有戲看。」安瑜放下棋子,走到南若蘭身邊,「這次這東西,我一定會拿到手的。因為,這是關乎你和皇叔,我有責任。」
  
  「安太子,這個責任已經歸於我,你不用操心。」墨離冷冷道。
     
  「墨離,雖然你如今是若蘭心中的人,但是她卻是我安國郡主,長兄如父。」安瑜淡淡道。
  
  「……」南若蘭看了看安瑜,道,「我有哥哥,他是親哥。」
 
  一句話讓安瑜臉色一變,頓時默了。
 
  墨離很開心,頓時笑容燦爛。
  
  不一會,那兩抹身影已經到了眾人眼前。
  
  只見一個穿著灰色憎袍的華髮老人對著後面窮追不捨的道人怒道,「你還要追多久!」
  
  「鳳凰令是你我一同尋到的,如何能讓你拿了去?」道人不滿的怒喝。
  
  「這東西到了我手上自然是我的,你自己手腳慢如何能怪我?」僧人同樣不滿的怒喝反駁。
  
  二人越說越氣,直接在空中過招,動作如同霹靂閃電,快到南若蘭目光應接不暇。
  
  僧人忽然看到不遠處站著的一群人,心中暗道,這兩小子怎麼來了?
  
  道人目光落到亭中,也是疑惑二人同時停手,走了過去。
  
  墨離臉上溫和的神色,對著走過來的道人恭敬喊道,「師父。」  
 
  「嗯。」隱屠一臉大喜,可是一看到旁邊的墨淩,臉色一變。「你這混小子,居然也來了。」
 
  「死老頭,小爺來接你你還不偷著樂?」墨淩笑得倡狂。
  
  「這是……」隱屠目光落在南若蘭身上,眸光一黯。
  
  「這是我妻子。」墨離淡淡道。
 
  「師父。」南若蘭不失恭敬的微微鞠身。
  
  隱屠微微一怔,臉上全是震驚,須臾又道,「好好好,我有徒媳了。」

  此時墨淩一把扯過花穎,驕傲對隱屠道,「這是我媳婦兒!」
  
  只見花穎小臉一紅,隱屠看了看二人,歎息一聲,眸光略帶憐憫的對著花穎道,「姑娘,苦了你了……」
 
  墨淩「……」
 
  花穎「……」
 
  此時,炎澈也站起身,對著道人鞠身行禮,「師父。」
 
  「嗯。」道人臉上也是喜悅的笑容。
  
  「你來此處做甚?」
  
  「我要問師父討一樣東西。」炎澈溫潤的微微一笑。
  
  「何物?」
 
  「鳳凰令。」
  
  「什麼?你想要鳳凰令?」隱屠挑釁一笑,「你師父沒拿到,倒是被我得了。」
  
  「什麼?!」道人氣的瞪大眼,「若不是你出陰招,鳳凰令也不會被你拿去!」
  
  「鳳凰令?」南若蘭清冷的聲音響起,她回眸看了一眼墨離,「那便是你想要的東西?」
  
  隱屠的視線移到墨離身上,墨離點頭,「的確是我想要。」
 
  「哈哈,你個臭道士,這鳳凰令我便給我徒弟得了。」隱屠哈哈一笑,從懷裡抽出一個圓筒,銅金色的外表上雕刻著精緻的花紋,隱屠剛剛伸手要遞給墨離,道人極快的擒拿手就襲擊過去。
 
  隱屠側身一閃,兩個身影又再度糾纏起來。
 
  南若蘭看了看炎澈,「你要鳳凰令有用?」
  
  「蘭族聖女的聖物,自然是要回歸蘭族。」炎澈淡淡道。
  
  「那東西,關乎我的性命。」南若蘭水眸對上他同樣清涼的眸子,「所以,那東西,我必得。」
  
  「我亦然。」炎澈臉上沒有一絲波瀾。
  
  「既然如此,那便各憑本事。」墨離眸光一寒,冰冷如劍。
  
  隱屠許是和道人糾纏的沒趣了,便道,「你徒弟想要,我徒弟也想要,既然如此,那就看他們本事!」
 
  話落,手中鳳凰令用力往上一拋,它立即飛上高空,化為一點小點。
  
  兩抹身影,一白一黑急速躍起衝向空中的黑點,刮起一陣強風。   
  安瑜一把扯過南若蘭,用手袖護住她的眼睛,不讓沙塵飛進。 [
  
  南若蘭轉頭看了看他,「你不是說你要去搶嗎?怎麼不去了?」
  
  安瑜笑,帶著些微落寞,「你家那個都出馬了,我去做什麼?」
  
  「……」南若蘭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他也算是她除了南瑾外唯一的親人了,還有安國,南肆是安瑜的皇叔,安國是南肆的家,而且安瑜他一直都在尋找南肆,這份親情的執著,讓她如何能狠心拒絕?
  
  「你也不必想太多,雖然我們有血緣關係,但是十幾年都沒有相認,我不指望你可以對我完全的放心。」安瑜淡淡道,臉上神色有些悲慼。
  
  「若蘭,你如果可以,就回安國吧。」安瑜看著她,「畢竟那裡才是你的家。」
  
  「不,墨國才是我家。」南若蘭搖頭,緩緩道,「從我爹改名換姓定居墨國那一刻起,墨國便是我家。」
  
  至少她有記憶的時候,南肆在墨國的每一天與銀華都是開心的。南肆肯在墨國二十多年,也就足以說明他喜歡墨國。
 
  哪怕如今她知道自己的身世,知道還有安國的親人但這也不足以改變什麼。
 
  「也是。」安瑜自嘲一笑,「我還能指望你能回到安國麼?不過希望你得閒回去一兩次小住,太后她……很想皇叔。」
 
  「如果可以,我會去的。」南若蘭淺笑,緩緩開口,「堂兄。」
 
  一句堂兄,真正的在二人直接劃下一道鴻溝。從此,只有親情,再無其他。
  
  談話間,空中風雲變幻,雷聲鳴鳴,南若蘭抬頭看天,只見兩抹身影快若閃電,根本跟不上他們的速度。
 
  南若蘭又轉頭看,只見花穎墨淩和兩個老人都已經坐在亭子裡歇息了。花穎嘴甜,哄得兩個老人家笑不攏嘴。

  「你這女娃娃還真好玩,跟了墨淩倒是委屈你了。」隱屠笑得無比燦爛。
  
  「臭老頭,是不是想幹架。」墨淩冷冷一瞥。
 
  花穎看著他們師徒二人大眼瞪小眼,笑的肚子疼。
  
  南若蘭輕歎,不禁嘴角勾起。
 
  只聞空中如同雷鳴般「轟」的一聲爆炸,墨離與炎澈糾纏的已經進入白熱化階段,墨離反手一擊,炎澈用掌對上……
  
  鳳凰令脫離二人的掌控,南若蘭縱身一躍,將鳳凰令拿到手中。
 
  炎澈微微一怔,沒防備的被墨離一掌擊中,整個人從空中墜落。
 
  墨離回到南若蘭身邊,看著她手上的鳳凰令,眸光一黯。   
  
  炎澈步履不穩的落地,看著南若蘭,道,「若蘭,你可知鳳凰令代表什麼?」
 
  南若蘭看著他,手中握著鳳凰令微微一緊。墨離臉色驟變,深沉幽暗。
 
  炎澈看著她的眼,繼續道,「鳳凰令,唯有聖女能夠持有,你口口聲聲說你不要當聖女,你卻拿了鳳凰令,既然拿了,即便是蘭族放過你,炎國也不會。這樣你還要拿?」
  
  「我亦不想與蘭族炎國有牽扯,但是我卻不得不。」南若蘭垂下眸子,斂去一片黯色。
  
  「無論如何,鳳凰令你若是拿了,就代表你自己繼承蘭族,你可知蘭族聖女的宿命?」炎澈眸光一黯。
 
  南若蘭挑眉,顯然不知,看著墨離,只見他薄唇微抿,黑眸幽深幽暗。  
 
  此時,安瑜的聲音響起,「蘭族聖女,年滿十八時必須嫁於炎國國君,成為一國之母。」
  
  南若蘭驚訝的睜大水眸,看著安瑜,怪不得,怪不得墨離一直不願她回蘭族……
  
  看著炎澈,他眸中的深沉竟然像是巨大的石頭,壓著她,不能喘息。
  
  這麼說,炎澈也是早就知道了?從一開始,碎玉坊,積雨亭,拾花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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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an19771030 發表於 2014-3-26 09:32 PM

第三十四章 有了!
  
  南若蘭驚訝的睜大水眸,看著安瑜,怪不得,怪不得墨離一直不願她回蘭族……
  
  看著炎澈,他眸中的深沉竟然像是巨大的石頭,壓著她,不能喘息。
  
  這麼說,炎澈也是早就知道了?從一開始,碎玉坊,積雨亭,拾花樓……
 
  「你如今若要了鳳凰令,便代表你是蘭族聖女,按照蘭族族規,你便要嫁給炎國皇室,未來的炎國帝皇。」炎澈眸色一黯,聲音深沉的摸不清情緒。
  
  炎國皇室?未來的帝皇不就是炎澈麼!南若蘭彷彿想到了什麼。要還是不要?她看著手中的鳳凰令,猶豫了。墨離道,「當年的銀華聖女照樣沒有嫁給如今炎帝,足以證明並非一定要嫁於炎國皇室。炎太子,既然有了先例,你認為我會讓你有根據糾纏於她嗎?」
  
  炎澈眸光一黯,落在墨離身上,「當年是我父皇自己沒有本事留下銀華,可是我不同,只要若蘭一旦成為蘭族,哪怕天涯海角,我都不會放了她,哪怕她如今心有所屬,哪怕她如今已為人妻,我都不會放過,如此,若蘭你可還要那鳳凰令?」
  
  南若蘭握著鳳凰令的手猛地一緊,看著炎澈的眼神突然幽暗。如果她要下了鳳凰令,恐怕炎澈會有了把柄,蘭族威望盛大,若是到時候炎國為此對墨國發難,墨離就算是有把握,炎國和墨國大概也會兩敗俱傷……
 
  「相信我。」墨離看著她,鳳眸中的堅持讓南若蘭燥亂的心定了下來。
 
  「炎澈,無論如何鳳凰令我要了,但是聖女之位恕我不能承受。」南若蘭看著炎澈。
  
  炎澈淡笑,「好,既然你要了它,即便你不承認,我也把你當成蘭族聖女。若蘭,你會曉得這後果。」
  
  「墨國未必也就敵不過你炎國,炎太子此時出口要挾未免太囂張了。」墨離冷聲道。
  
  「墨皇,我並未出口要挾,我說的都是實話。」炎澈看著南若蘭,掠奪的神色毫不掩飾,「我不會像我父皇當初那般坐以待斃,所以若蘭也不會成為當初的銀華。」
  
  南若蘭水眸閃過一抹詫異,忍不住冷聲問,「炎澈,你何苦要糾結在我是否是蘭族聖女,紅杏便是頂替我的位置,你娶了她,蘭族依舊是你的。」
 
  炎澈笑了,儒雅如蓮,「若蘭,有一些事情,我身不由己。」就像在墨國便對她起了興趣,就像在碎玉坊送了她玉珮……心既然已經付出了,他不可能放棄!
 
  「墨離,你可曾後悔招惹上我這個麻煩?」南若蘭忽然開口問。墨離為了她,付出那麼多,可曾後悔?若是她真的要下了這鳳凰令,她還可以從這二國之間脫身嗎?墨離要面對的,除了炎國和蘭族,更是天下人的輿論,就像當初的銀華和南肆。
  
  墨離握緊她的手,眸光幽深堅定,緩緩道,「愛你無悔。」
 
  僅僅四字,竟響徹雲霄,全部人詫異歎服的目光都投在南若蘭與墨離身上。
 
  愛你無悔……這就是墨離真正的心,他相信,他保護,他無悔,只因為那人是南若蘭,所以他無悔。
 
  南若蘭眸光一暖,回頭看著炎澈,既然墨離都豁出去了,她又有何懼?
  
  「炎澈,恕我得罪炎國。」這鳳凰令,她必得!為了墨離,她不可以放過任何機會!
  
  炎澈看著二人,竟然不願意承認他們有多般配,天造地設,耳旁彷彿還聽聞到墨離最後的那句話,愛你無悔?如果當初南肆沒有將南若蘭託付給墨離,而他又能在她沒與墨離一起的時候找到她……這一切,是不同的。
  
  「如今既然你要了它,你便好好的護著它。」炎澈又道,黑色的身影猛地一閃,已經離開。
  
  南若蘭看著他,心裡突然鬱結,炎澈,你這又是為何?
  
  讓她將炎澈當成敵人她真的做不到,兩次救命之恩她忘不了,可是偏偏他卻站在她的對立面蘭族。炎澈,你圖謀的到底是蘭族,還是誰?
  
  墨離彷彿看透了南若蘭的心,將她擁入懷中,「蘭兒,你永遠不會是聖女,你也不會是炎國的皇后,你要記住,你只是墨離的妻子。」
 
  南若蘭伸手抱住他的腰,唇角微勾,「嗯。」
 
  安瑜看到他們相擁的畫面,心裡一片疼痛,原來,他們之間竟是誰也插不進去,那麼緊密。淡然一笑,他轉身離去,該回安國了。
  
  南若蘭餘光看著那抹藍影離去,不由得輕歎一聲。
  
  安瑜無疑是聰明的,既然不願傷害,他寧願逃避,南若蘭就不會恨他,但同時炎澈不是愚蠢的惹南若蘭厭惡,因為最後安瑜還是和南若蘭有著血緣的牽絆,而炎澈沒有。

  回到拾花樓,隱屠和道人自然是分離的,道人看著南若蘭,意味深長道,「天命不可違。」墨離臉色瞬間陰冷,「道長多慮。我既然能順天,亦能逆天。」
  
  道人釋然一笑,身影飄散,隱屠道,「這老傢夥終於肯放過我了!」想想這幾個月被他追著跑,實在是有損形象。
 
  眾人好好的回房間休息,花穎琢磨著墨淩師父來了,自然好好招待招待,所以就準備節目去了。
 
  南若蘭一直摸著鳳凰令,一個密封的圓筒,上面也只是雕刻著白蘭的花紋,實在是找不出什麼有暗示的地方。
  
  墨離拿過鳳凰令,放在手心裡觀摩好一會,也是毫無發現。
  
  南若蘭突然想到什麼,將鳳凰令拿在手上,抽出一枚銀針在指尖刺入,一滴鮮紅的血液流 出,滴落在鳳凰令上,墨離眉頭一皺,忽然,鳳凰令巨大的光芒迸發,將整個房間都籠罩,光線中隱隱約約顯出幾個大字,「既來之則安之」南若蘭瞇著眼適應光線,只見上空突然出現的幾個字,便念了出來。墨離亦是抬頭看見那字,心裡突然鬆了一口氣一般。
 
  既來之則安之,也許是一個慰籍。但是這對南若蘭到底有無用,誰也不清楚,墨離喜歡勇於後患,也許最後不得已,他們還要去一趟蘭族。
  
  這樣子想,兩個人不禁有些不喜。南若蘭不想與蘭族有過多的牽扯,想必墨離更加不想。
  
  南若蘭想,當年她的母親莫非也是與她一般穿越而來?或者說每一屆蘭族聖女都是穿越時空而來?而這鳳凰令,則是給她們一個解釋,安穩的解釋,既然來了這個世界,便安心的待著,接受使命。
 
  南若蘭唇角微勾,露出一抹冷笑,她的命運怎麼可能被他們所掌控?她娘,她,都沒有那個甘願為命運所困的心!
  
  花穎備好飯菜,又從墨淩口裡知道這隱屠吃喝嫖賭除了嫖以外啥都幹,花穎也放開了他是出家人的身份,艷舞好酒美人通通安排上!
  
  隱屠從來是葷素不忌,酒肉不戒,看著那一盤盤肉,還有那一壺壺好酒,頓時樂了,八顆白牙都露出來,直直的誇花穎,「真是我的好徒媳,連為師的喜好都知道!真是讓為師太欣慰了!」
  
  墨淩:「……」
 
  花穎也笑道,「師父,剛剛不是說你有很多好寶貝嗎?就賞一個給我,免得我老被你徒弟欺負。」
  
  對滴,她之所以好吃好喝百般討好隱屠,就因為隱屠那句「我寶貝可多了,墨淩都應付不了!」
 
  隱屠笑得陰險地看了一眼墨淩,爽快答應,「好,沒問題!」
 
  花穎笑了,「謝謝師父!」
  
  墨淩瞪了一眼隱屠,隱屠頓時覺得寒風吹來,冷啊冷……
  
  「師父,上次你把祖師爺的《浩瀚大同》給拿去燒紅薯,還騙了隱瀚師父說老鼠叼了是吧?」墨淩笑得陰冷,一臉妖魅。
  
  隱屠頓時冷汗狂飆,「你是我的好徒弟,你當然不會出賣我啦!哦呵呵……」
  
  花穎:「……」
 
  墨淩突然露出溫文儒雅的笑容道,「這就要看師父怎麼做了,師父會做,徒兒自然也會做。」
 
  隱屠:「……」
  
  某人分析了利與弊,想到若是他那老頑固知道是他把祖師爺的經書給燒了,指不定怎麼嘮叨他,但是就這樣被墨淩臭小子威脅,他又覺得十分沒面子,不行不行,他已經想教訓墨淩很久了,這兩難啊!
  
  花穎看隱屠動搖了,連忙道,「師父,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隱屠更是為難了,墨淩噘著一抹笑容,看起來就像是等待兔子送上門的狐狸還搖著尾巴。花穎那可愛的小臉以及希冀的眸光又讓隱屠糾結了。   
  墨淩繼續出言威脅,「師父,你可知隱瀚師父的嘮叨功力又增長了?我記得你貌似還把他珍藏的玉佛的腦袋給擰了下來……」
  
  「得了得了!我曉得怎麼做,你這臭小子快閉嘴!」隱屠頓時無奈了,怎麼別人徒弟對師父都是畢恭畢敬,反倒是他,兩個徒弟,一個冷的跟冰塊似的,那氣場讓他壓根不敢怎麼欺壓,一個跟狐狸似的,想欺負反倒是被他捉住了把柄!他頓時覺得他這幾十年活的太失敗了!
  
  墨淩圓滿了,花穎哭了。
 
  南若蘭下樓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三個活寶形象,頓時嘴角一抽,果然是什麼樣的徒弟什麼樣的師父,不過墨淩這樣很正常,隱屠怎麼就教出了墨離這樣的基因突變……—_—||
  
  墨離自然不曉得南若蘭在想什麼,摟著她一起坐在桌旁。
 
  熙寒和榕珠則是替墨離辦事去了,剛剛回來就開飯。
 
  花穎也連忙就位,讓舞姬開始表演,隱屠喝著小酒,看著歌舞,旁邊還有美人斟酒,別提多快活。
 
  南若蘭覺得胃口不大好,也不想吃油膩的,所以看著滿桌子肉頓時失了吃的慾望。
  
  「怎麼了?」墨離關心的問道。
 
  花穎疑惑道,「若蘭,你哪裡不舒服?」
  
  「徒媳婦,你咋啦?」隱屠也關心問道。
 
  「沒胃口。」南若蘭撇嘴,「我想喝粥。」
  
  花穎連忙讓人去熬粥給南若蘭,墨離看了看她,毫不掩飾的擔心。
 
  墨離越看南若蘭越覺得她生病了,立即命令,「熙寒,過來給她瞧瞧。」     
  熙寒點頭,走了過去,南若蘭伸出手,熙寒搭上她的手腕。
  
  忽地,熙寒臉色一變,震驚的一時說不出話了。驚喜,沒錯,是驚喜!
  
  可是墨離一看到熙寒抽風的表情以為南若蘭身體出了什麼大問題,頓時臉色一寒。
 
  眾人不禁也緊張起來,這表情怎麼像是得了不治之症捏?
 
  南若蘭也以為自己身體出了什麼大問題,「怎麼了熙寒?」
 
  熙寒怔怔地看著南若蘭,又看著墨離,微微張著嘴,就是吐不出一個字。
 
  榕珠急了,「你死木頭,倒是說啊!」
  
  「是不是什麼不治之症?」花穎急了脫口而出,墨離冰冷的目光立即瞪著她,墨淩連忙摀住花穎的嘴,「別亂說話!」
  
  熙寒漸漸回神,看了看墨離,聲音竟然是發顫的,「主子……我們要有小主子了……墨門的少主……」
 
  墨離聞言,本來冰冷的表情頓時變化,整個人愣了。南若蘭也是如此,她居然……有了?
 
  於是,眾人沉默了一會,突然爆發出一聲驚歎。
 
  花穎激動了,「我要當乾媽了,哇哇!若蘭,我要當乾媽了!」
 
  墨淩立即反駁道,「是嬸嬸!是嬸嬸!」
 
  「屁!我就是他乾媽!」花穎惡狠狠地瞪著墨淩,誰也不能剝奪她當乾媽的權利!
  
  墨淩:「……」
  
  隱屠也開心了,他居然有徒孫了!不行,他得好好準備給徒孫的寶貝,這真是太大刺激了,以前他從沒想過墨離會有孩子,所以也就斷了徒孫的念頭,至於墨淩玩世不恭,但是女人倒是沒碰過,跟他老哥一個模樣,他也就不指望墨淩,沒想到如今媳婦有了,娃娃也有了!
 
  榕珠也傻了,居然有了小主子,怪不得熙寒剛剛都傻了!
 
  最震驚的是當事人,墨離還是處於震驚狀態,南若蘭小手不由自主的覆蓋在她的小腹上……她居然有了孩子,和墨離的孩子……
  
  「蘭兒!」墨離將她緊緊地抱住,俯首埋在她頸項之間,聲音沙啞地喚道,「蘭兒,蘭兒……」
 
  他不知道怎麼表達自己的心情,激動,欣喜,蘭兒有了他的孩子……
  
  「墨離……」南若蘭抱著他,聲音也忍不住顫動,「我有寶寶了。」
 
  眾人見此情景,不禁都感歎一番。
 
  她終於有了在這個世界的另一個牽絆,她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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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an19771030 發表於 2014-3-26 09:42 PM

本帖最後由 joan19771030 於 2014-3-27 09:24 PM 編輯

第三十五章 蘭族間諜
  
  於是,墨離瘋了,「熙寒,快點給我開補藥,什麼珍貴有益的全部拿出來!」
  
  熙寒哭了,他的藥材前陣子都被南若蘭折騰一大半走了……現在大人不搶藥材,倒是小孩子來搶了!嗚嗚,他能說不麼?能麼?這可是未來的小主子!
  
  熙寒含淚應允,也因此,以後南若蘭生下的混小子還真的挺疼熙寒的。
  
  南若蘭本來就被墨離寶貝著,有了寶寶更是讓墨離恨不得捂在懷裡疼著。看到眾人羨慕嫉妒恨啊!特別是花穎,這男人與男人之間的差別咋就那麼大捏?
  
  她不滿的投訴,結果墨淩挑眉,「你要是不滿意,你也給我生個娃啊!」一句話秒殺花穎。娃?開玩笑吧你!她才十六歲,正是花季少女,大好青春~  
  
  「若蘭若蘭……我要當這孩子乾媽~」花穎死皮賴臉的纏著南若蘭。
  
  南若蘭欣然點頭,「可以。」
 
  花穎開心了,墨淩看她樂呵樂呵地摸著南若蘭的肚子,不禁道,「你若是喜歡,就給我生一個,你自己當親媽。」
 
  沒料到,花穎立即拒絕,「要生你自己找別的女人去生,老娘沒興趣!」生一個多苦啊!一朝分娩,疼的死去活來,還不如看別人家的娃。
  
  墨淩臉色黑了,這女人真是欠抽!熙寒等人倒抽一口氣,這花穎的膽子真心大,居然敢惹墨淩!
  
  墨淩憋著氣,卻也不敢發作,花穎這女人不能逼,逼急了狗還會跳牆,更何況花穎,逼急了她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同歸於盡她都做的出來。
  
  墨離聽著熙寒嘮嘮叨叨的說了一大堆孕婦的禁忌,都記牢在心。
 
  隱屠連忙拿出一個錦盒,「徒媳婦,師父送你一個好寶貝。」他打開錦盒,兩個翡翠玉鐲立即呈現在眾人眼前,翠綠色散發淡淡的幽光,晶瑩剔透,一看就曉得是個好東西。
 
  「這鐲子能解百毒,戴上也是防身,為了我的徒孫,徒媳婦可要好好戴上。」隱屠笑道。
  
  「謝謝師父。」南若蘭看著這鐲子,安然收下了,也沒有不好意思。她雖然不怕毒藥,但是不怕一萬只怕萬一,有個能防身的也不錯。
  
  花穎看著那鐲子漂亮,還能解毒,連忙道,「師父,你答應我的寶貝呢?」隱屠也不偏心,從懷裡拿出另一個錦盒打開,也是一個鐲子,不過是藍色的瑪瑙鐲子。
 
  花穎眼中精光一閃,「師父,這是不是也能解百毒啊!」

  「不是。」隱屠搖頭。
  
  「那它有什麼奇效?」花穎又問。
  
  「不是。」隱隱屠又搖頭。
  
  花穎微微失望,又問,「那它有什麼功效?」
  
  「好看啊。」
 
  花穎沉默兩秒,頓時心裡咆哮:你大爺!
  
  墨淩憋著笑,安慰道,「確實是好看,值不少銀兩,你不喜歡把它賣了也好。」花穎眸光一閃,笑逐顏開,頓時想誇讚墨淩腦子轉的快,沒料到隱屠已經開罵,「你個混小子!居然好教唆我好徒媳!」
  
  眾人:「……」
 
  隱屠還真怕花穎那鐲子去賣了,連忙催促花穎戴上。花穎撇了撇嘴,不以為然的戴上了,她不知道的是這個鐲子會在以後她命懸一線的時候救她無數次。  
 
  隱屠滿意了,又回頭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全部人剛剛知道南若蘭有了寶寶,心情都很好。廚娘熬好粥端上,南若蘭吃了幾口。大家吃吃喝喝嘮嗑,倒也是熱鬧,花魁素月唱了幾曲便走下來給他們斟酒。
  
  南若蘭看著素月,只見她臉上微微的笑意,拿著玉壺給每個人斟酒,到了墨離身旁,她宛如黃鸝般的嗓音道:「恭喜墨公子。」
  
  墨離看了她一眼,眸底掠過一抹黯色。
 
  南若蘭眸光一黯,手裡銀針立即甩出,深深地紮入素月正準備倒酒的手上。
 
  眾人大驚,素月手一疼,將手中的玉壺一甩,往南若蘭的方向砸了過去。墨離衣袖將南若蘭護住,將她帶離幾米遠。
  
  素月大驚失色,手心迅速發黑,「南姑娘,你為何突然攻擊我?」
 
  南若蘭冷笑,「你居然敢對墨離下藥!」
 
  「我……我沒有。」素月眼眶一紅,顫顫巍巍的道,「南姑娘為何誣陷我?」
 
  南若蘭笑了笑,走到桌旁拿起剛剛她給墨離斟的酒,「那既然如此,你把這杯酒喝了?」
 
  素月身子一顫,花穎立即看出了她的心虛,頓時勃然大怒,「素月,你意欲何為?」
 
  「她是蘭族人。」墨離冷冷道。剛剛他便知道她下藥,蘭族的藥與眾不同,淡淡的花香被桂花酒掩蓋,難怪那麼多人都沒有察覺,只有南若蘭和他。
  
  「蘭族?」南若蘭水眸閃過一抹狠厲,幾乎肯定,「紅杏派你來的。」
  
  素月搖頭,誓死不認。花穎用腳趾頭想也知道,怪不得紅杏那妖女總是那麼快知道拾花樓的消息,原來是安排了奸細!
 
  花穎氣的要死,忍不住對著素月踹了一腳,素月渾身動彈不得,應該是剛剛南若蘭的銀針上有毒,素月咬牙冷冷地看著花穎和南若蘭。沒想到她那麼多年隱忍全部都功虧一簣。
 
  南若蘭本想走過去,但是墨離攔住了,淡淡提醒道:「看看就好,你如今有身孕。」
  
  南若蘭想了想,也是,不能讓孩子未出生就看見血腥場面。於是她道:「花穎,別打了。」
 
  花穎正在氣頭上,哪肯聽南若蘭的話,她這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十倍奉還,知道自己居然養了個奸細,簡直是侮辱她的人格!
  
  眾人看著花穎那一拳一腳都是用了狠勁,讓素月臉上掛了不少彩,看不出來……
  
  隱屠本來就喜歡花穎,這丫頭敢做敢當,現在一看見她那股子狠勁,更是滿心歡喜。
  
  熙寒頓時朝墨淩投以敬佩的目光,墨淩嘴角一抽,看著花穎那憤怒的小臉,心裡慶幸。

  「花穎……」南若蘭又開口。
  
  「若蘭,你不用勸我,我非得把這賤人打的五體投地!」
 
  「不是……我是說,手不疼嗎?」
 
  眾人:「……」
 
  花穎一看自己的手,又看素月如同豬頭般的臉,反應過來,頓時慘呼,「老娘的爪子!啊啊啊啊啊!疼死了!」
 
  眾人:「……」
  
  南若蘭嘴角一抽,「都叫你別打了。」
  
  除了知道南若蘭本性的榕珠熙寒和墨淩,其餘不禁心裡感歎,南姑娘真的是個好心腸的姑娘……
  
  隱屠看著南若蘭,不禁心裡感歎,這姑娘咋就那麼好心捏?  
  
  「直接殺了一了百了。」南若蘭又緩緩吐出一句。平地一聲雷,震得眾人七葷八素。
 
  素月狠狠地瞪著南若蘭,這女人真是比花穎還狠!
 
  墨離猛地親了一口南若蘭的臉頰,「娘子好聰明!」
  
  「夫君過獎。」南若蘭十分羞澀的笑了。
 
  於是眾人:「……」
  
  果然,愛情的力量可以把一個冷冰冰的男人變成一團棉花—_—||
 
  隱屠心裡淚流滿面,他錯了,他錯了,墨離看上的姑娘怎麼可能正常?
  
  南若蘭拿出一個小瓶子扔給花穎,「讓她喝了,保準生不如死。」
 
  花穎一聽,連忙把瓶子給打開直接灌素月喝下去。素月動彈不得,只能惡狠狠地瞪著花穎。
  
  花穎捏著她的嘴,硬生生把一整瓶藥都灌了下去。素月開始身體抽搐,五官扭曲。
 
  於是乎,接下來的場面就不宜描述,反正在那之後很長的一段時間,拾花樓全部人包括花穎看到南若蘭,眼前冒出的都是那具血淋淋的白骨……
  
  夜幕降臨,墨離擁著南若蘭躺在床上享受這安恬的時光。
  
  「蘭兒。」墨離突然輕喚了一聲。
 
  「嗯?」
  
  「你有了我們的孩子。」墨離臉上難得出現了類似於傻笑—_—||
  
  「是啊。」南若蘭點頭。
 
  「你高興嗎?」他問。
 
  南若蘭笑了,高興嗎?她心裡不知道用怎麼形容這份感覺,應該說是感恩吧。換作曾經, 她從沒想過有一日還能與自己的愛人一起,還能擁有他們之間的結晶。那種相濡以沫的事情根本不在她考慮範圍之內,她想的是如何脫離魔爪,後來和墨離一起,則是煩惱著如何能留在這個世界,同樣的,孩子也不在她想像範圍內。
  
  現在想來,自從與墨離同房,從來就沒有措施,懷孕也是正常吧。
 
  「你呢?你高興嗎?」南若蘭反問。
  
  墨離將她摟在懷裡,點點頭,「我很高興。蘭兒,我很高興。」
 
  他從未想過,他能擁有這樣一個女子,陪他共度餘生。幼時他便對情愛厭惡,後來漸漸長大也是對女子冷冷冰冰,唯有南若蘭才能勾起他心中的漣漪。當初連她都沒有想到,更何況是孩子。可是他不排斥,更不討厭,他期待著這孩子的來臨,因為這是南若蘭和他的孩子。
 
  「你高興我自然也開心。」南若蘭唇角微勾,靠在他胸膛上。
  
  一抹黑影落於窗前,冰冷的聲音從窗外傳來,「主子,有密函。」
 
  「傳進來。」墨離聲音恢復冰冷。
 
  南若蘭知道,這密函都是有緊急情況才會送過來,不禁秀眉微蹙。難道是蘭族和炎國已經有所動作?
  
  一封信從窗外飄入,墨離起身接起,直接打開看。南若蘭看著墨離面容逐漸柔和,不禁問,「怎麼了?」
 
  墨離淺笑,緩緩道,「南瑾要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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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an19771030 發表於 2014-3-26 09:49 PM

本帖最後由 joan19771030 於 2014-3-27 09:25 PM 編輯

第三十六章 廢除後宮
  
  南瑾?
  
  這個名字對南若蘭來說很熟悉,也很陌生。但是她記憶中的南瑾真的是一個好哥哥,對她的呵護無微不至。
 
  不知怎麼,她心裡湧出了淡淡的欣喜,不僅僅是她自身的感覺,還有另一個人的情感。
 
  「那我們要回去嗎?」南若蘭嘴角彎起,露出一抹淡雅的笑容。
  
  「是啊,明日啟程回去他應該還沒到,剛剛好迎接他。」墨離也揚起淡淡的笑容。
 
  南若蘭不禁問,「你和南瑾他很熟嗎?」
 
  墨離抱著她,覆在她耳旁,溫熱的氣息吞吐,「的確是。曾經我們都為了一個人費盡心力,算得上是同一陣線的戰友。」
 
  「誰?」南若蘭臉頰開始薰染上緋紅。
  
  墨離輕輕吻了吻她的耳垂,溫吞道,「那就是你……我的蘭兒。」他聲音低啞,卻無比動聽。
 
  南若蘭被他這樣的調情動作弄得身體發熱,聽他的話之後心裡更是火熱。
  
  墨離如同墨玉般的眸子帶著點點溫情,溫柔至極的看著她,「所以,我不會放你走了,我費了那麼多心血管你的事情,你以為你還能走嗎?」
  
  「墨離……」南若蘭粉唇輕啟,不料立即被他掠奪。  
 
  溫熱纏綿的吻,他的舌尖輕刮著她柔軟的內壁,輕吮她柔軟的舌尖……
 
  南若蘭輕閉著眼,緩緩地回應著,手也不自覺搭上他肩膀。
  
  許久,墨離鬆開她的唇,將她狠狠地摟緊,恨恨的咬牙,「能看不能吃,真的很折磨人……」
 
  南若蘭失笑,熙寒剛剛吩咐了,不宜行房,這男人還真的當成至理了。
  
  「好了,睡吧,明日啟程回墨國。」話落,墨離揮滅燭光,帳簾也隨著落下。
 
  二人相擁而眠,一夜無夢。
 
  翌日,待南若蘭醒來時,他們已經在回墨國的路上了。
  
  她醒來只看見墨離的俊顏貼近,忍不住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眸子,開口問,「只有我們兩個人?」
  
  寬大的馬車裡真的只有她和墨離,難不成墨淩沒有跟來?
 
  墨離點頭,「墨淩有事留在玉江城,而師父是不踏足墨國的。」
 
  「哦。」南若蘭還以為墨淩會一起回去,而且還會拐帶上花穎。
  
  「就暫且讓他逍遙幾日,以後他可是沒機會了。」墨離這句話不掩深意。
  
  南若蘭和他都明白,這墨國終究是要留給墨淩的。因為她和墨離都不喜歡這朝堂爭鬥,逍遙自由,才是他們想要的。
  
  墨離他正在努力,努力給南若蘭想要的平靜。其實所有女人最後要的,也不過是安穩二字。
  
  路程遙遠,墨離也不趕,慢悠悠的前進,南若蘭發現,貌似熙寒和榕珠之間有什麼不一樣了,可是卻也說不出哪裡不一樣了。
 
  一路上,雖然少了墨淩一個活寶,但是熙寒的搞怪能力也不怎麼遜色於墨淩。一路上和榕珠嘻嘻哈哈,遇到風景好的地方就停下歇息,欣賞美景,完全沒有來時的著急,反倒是一片悠然。
  
  南若蘭的嘴越發挑剔了,喜歡吃酸的,好在熙寒早就準備好了酸蘿蔔。南若蘭的身體有熙寒照料自然是沒有什麼問題,也不辜負熙寒日日夜夜起早摸黑的照顧這一大一小。
  
  至於孕吐什麼的倒是很奇怪,南若蘭沒有任何想要吐的反應,就是胃口大了許多。對此墨離十分擔憂,不過熙寒再三保證南若蘭沒事,個人體質不同,反應自然也不同。如此墨離才安心。熙寒不禁汗滴滴,這還沒夠三個月就急成這樣,以後的七個月可咋辦啊……
  
  某天,經過一個城鎮,還算是繁華,馬車恰好路過一家青樓,很不巧,那名字就和京城最大的花樓名字一模一樣「醉紅樓」。
  
  若說南若蘭有什麼改變,就是懷孕後惡趣味更多了,比之以前更甚,但是她不捨得欺負墨離,也不捨得欺負榕珠,唯有欺負熙寒。
 
  (熙寒淚奔:我容易麼我!從一開始到現在都是我被女主欺負!)  
  
  某貓忍不住伸出貓爪安撫:認命吧,誰讓你是炮灰……)
 
  因此,當南若蘭看到那「醉紅樓」三個字的時候,頓時惡趣味恆生。
  
  「我說,」她如水般的清澈眸子在那人臉上流轉一圈,又看向摟著她的墨離,提議道,「我們把熙寒賣到青樓當鴨子吧!」
 
  某人身子一哆嗦,冷汗直流……
 
  墨離淡淡的笑了,順從道:「好。」
  
  「你說賣去醉花樓怎麼樣?那裡可是京城最大的花樓啊!」南若蘭惡趣味的笑了。
 
  「你確定他賣的出去?醉花樓的要求很高的。」墨離溫聲提醒。
  
  「是啊!」南若蘭恍然大悟,「以他的姿色,去到醉花樓肯定是比不上別人的!」
  
  墨離沉默肯定她的話。
  
  「要不然送他去煙雨閣?那裡也不錯。」
 
  「好,就那裡吧!」
  
  被他們討論著的主角就坐在馬車外,俊臉扭曲,果斷的淚了……他怎麼就攤上了這種主子?嗚嗚……
  
  就這麼悠哉悠哉的返程,本來只需要五日的時間硬是被他們悠哉到了半個月。墨離表示不宜趕路,怕南若蘭累著了。
  
  終於回到墨國,本來易容替墨離掌管朝堂的雷幾乎感動的哭了,主子啊!您終於回來了

  南若蘭回宮便立即傳出消息,蘭妃娘娘病好了!準備前往太后娘娘處請安!
  
  南若蘭回到映蘭閣,只見榆蘭沁雪早就準備好洗塵的物件,等待著南若蘭回歸。南若蘭看著玉蘭香依舊的院子,恍若隔世,沒想到區區一個月,她竟然對這裡沒有一絲絲的留念。

  南若蘭沐浴完,換上宮裝,準備去看看太后。而且,南瑾回來,清蓮也不知道會如何。
 
  南若蘭想著,回到銅鏡前,看著自己白皙的臉,心裡突然煩躁。回到這裡,她就只能是蘭妃。
  
  榆蘭沁雪準備好膳食,榕珠也給南若蘭梳好髮髻。南若蘭拿起那許久未碰的瓷瓶,正準備把藥水倒在手心,卻被一寬大的手制止。
  
  墨離揮退榕珠,將南若蘭手中的瓷瓶拿走。「這次回來,我已經做了很多準備,你不必再遮掩什麼,蘭兒,你安心做你自己就好了。」
  
  墨離眸底一片溫柔,這一切陡發生太匆忙,如果不是那天剛好知道隱屠的消息,也不至於什麼都沒做就趕去玉江城。
 
  既然他們已經交心,他絕不會讓南若蘭受任何委屈。
 
  「沒事,現在收斂光芒,以後才能耀灼人眼。」南若蘭軟軟道。他們都知道,以後的路不容易,所以更需要厚積薄發。
 
  「我的女人,何須委屈求人?」墨離一臉孤傲,王者之風。
 
  南若蘭看著他,不禁感歎,她到底是招惹上了什麼一個男人?他天生就是還站在高處被眾人仰望的王者,可是偏偏卻要和她一起淡然於世……
 
  墨離,你的努力我都看得見,墨離,這樣的你讓我如何不愛?如何不深愛……
  
  翌日,墨皇皇帝雷厲風行的頒發了一道聖旨,:蘭妃溫良賢淑,實有國母之範,卻不願國母之位,其心如日月,實在令朕愛惜之,不願辜負於蘭妃,而廢除後宮,妃嬪遣散,獨留蘭妃。
 
  同時,墨離昭告天下:蘭妃幼時遭人陷害,身中劇毒以至於容貌具毀,熙寒太醫多年研製解藥終有所成,蘭妃容貌恢復。)
 
  其後,一位從深宮中出來的宮人道:「蘭妃娘娘恢復容顏,實屬天仙之姿,貌美傾城,溫柔賢淑,與墨皇實屬良配,天造地設的一對。」
  
  這一個個勁爆消息轟炸了整個墨國,如同平靜的湖水投下巨石,濺起巨大的水花!
 
  太震驚,太玄幻了!
 
  一國之君竟然為了一個妃子廢棄後宮!
  
  「你說這算是狐媚惑主麼?」某路人甲。
 
  「當然不算,蘭妃娘娘當年沒有恢復容貌,皇上還不是娶她為妃!」某路人乙。
  
  「我就說這蘭妃娘娘是天上仙子下凡,咱們皇上慧眼識賢!」某路人丙
 
  「我看就連老天爺也幫墨國,你看看蘭妃的父親不就是當年的丞相大人嗎!丞相大人那些善舉百姓都心知肚明,如今他的兒女也來助我墨國啊!……」某路人丁。
 
  「你們不覺得皇帝廢除後宮很荒謬麼?」某路人甲問。
  
  「這證明瞭我們皇上專情!」某路人乙道。
  
  「沒錯沒錯!而且皇上英明神武,從不貪戀美色!」
  
  「蘭妃娘娘溫良賢淑,堪比後宮三千佳麗!」某路人丁道。
  
  流言傳的飛快,可是卻沒有一絲絲是對南若蘭不利的。
 
  榕珠和南若蘭說的時候,南若蘭笑了,「你主子的手段越發的高了。」
 
  榕珠也忍不住笑了。墨離真是越發的妻奴了!可想而知,這後面他花了多少心思,才能使得廢除後宮而南若蘭還能獲得一賢淑的美名。  
  
  可是榕珠奇怪了,都廢除後宮了,為什麼不直接立后捏?
  
  其實這也是眾人疑惑的,都弱水三千隻取一瓢了,為何不直接立后?妃為妾,后為妻,墨離豈會不懂?

  其實這兩人都是打算好了,等一切事情結束,他們也要退離俗世,立后什麼的麻煩,南若蘭嫌棄得很,墨離也想等二人逍遙於世時再給她一場大婚,是墨夫人的婚禮,而不是墨皇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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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an19771030 發表於 2014-3-26 09:57 PM

第三十七章 兒媳兒媳
  
  太后寢殿,墨清蓮和太后正說著關於南若蘭的事情,墨清蓮笑道,「沒想到皇兄真的如此喜歡皇嫂,甘願為她廢棄後宮。」  
 
  太后也笑了,感歎道,「這樣是好的,總算是沒有愧對情惜和銀華。」
  
  「皇嫂是昨日回宮麼?」
 
  「是啊,昨天晚上倒是來了一回,不過太晚了,她又有身孕,就讓她先回去休息,沒多問什麼。」太后臉上淨是喜悅。
  
  想到昨晚南若蘭告訴她的消息,心不禁激動了。
  
  「什麼?!」墨清蓮很詫異,「皇嫂有寶寶了」
 
  「是啊,才一個多月。」太后笑道。終於,她可以抱抱孫子了。
  
  墨清蓮也很高興,張嬤嬤道,「公主也要快些相中駙馬爺,快點懷上一個好讓太后能抱抱孫兒。」
  
  墨清蓮笑容微微一僵,張嬤嬤自知自己說錯話了,連忙道,「公主可莫要想太多,奴婢不是故意的……」
  
  「張嬤嬤,我沒事。」墨清蓮苦笑搖頭,「我也知道我這殘破的身子活不了多少日子了。」更何況是嫁人生子?而且,她恐怕也沒辦法嫁給他人,心裡有了那人,如何能裝的下其他?
  
  太后看見自己的愛女如此,心裡也是疼惜,「蓮兒,你不要想的太多,熙寒不是一直幫你研製著藥麼?總有一天會好的。」
 
  「母后,你也不用安慰兒臣,兒臣知道自己的身體。」墨清蓮歎了口氣,儘是悲涼。
  
  太后愧疚道,「都是母后害了你。」若不是當年不知自己已經懷著墨清蓮,她也不會跪在雪地一夜,以至於讓墨清蓮一出生就落下了病根。
  
  「母后,我不怪你。」墨清蓮握住太后的手,輕聲道,「如果當時我是您,我也會豁出去救情惜姨娘。」
  
  太后更是愧疚,心裡對墨清蓮也更加憐惜。
  
  突然,外面侍女進來稟告,「蘭妃娘娘過來請安了。」
  
  「還不快請她進來。」太后連忙道。
  
  侍女恭敬的回道,「是。」
  
  不一會兒,南若蘭從外走進,榕珠寸步不離的跟著,而沁雪也跟著其後進來。
  
  「臣妾給母后請安。」南若蘭微微屈身行禮。
  
  「蘭兒快過來坐下。」太后笑得很燦爛。
 
  南若蘭聽話的走過去坐在太后身側,墨清蓮笑道,「恭喜皇嫂,可要給我生個大胖侄兒啊。」
  
  南若蘭眸光一閃而過的狡黠,笑道,「那我孩子該叫你姑姑還是伯母啊?」
  
  墨清蓮臉色一囧,不說話了。
  
  太后連忙轉開話題,「怎麼墨淩那臭小子不回來?難道又是玩個一年半載才肯回來?」
  
  南若蘭笑道,「回來是會回來,不過可能不是一個人,有計謀就兩個人回來,再努力點也許就三個人回來了……」
  
  聰明如太后那可能不知道南若蘭話語的深意?墨清蓮也猜到,頓時一臉驚訝,不知道怎麼說話了。
  
  「這可是真的?」太后急忙求證。
  
  南若蘭點頭,「是的。」
  
  太后頓時喜悅的不能自已,連忙道,「張嬤嬤,快,快給我備好那翠玉金環!」
  
  張嬤嬤也嚇了一跳,這翠玉金環可是太后準備給未來兒媳的大禮啊!
 
  南若蘭:「……」
 
  墨清蓮嘴角一抽,勸道,「母后,皇兄都沒把人帶回來,你急什麼啊!」
  
  太后頓時恢復理智,對啊!人還沒帶回來呢!萬一那臭小子中途拋棄人家可如何是好?
  
  (墨淩淚奔,母后,你應該擔心的是那個女人會不會拋棄我!)
  
  南若蘭嘴角也抽了抽,道,「母后,你還是安心吧,那個丫頭逃不出墨淩手心。」就憑花穎那刀子嘴豆腐心,還能比得過墨淩那千尺厚的臉皮?  
  
  太后聞言總算是舒了口氣,心裡的憂慮放下了。可是南若蘭有點發愁了,她知道古人注重名節,不知太后會不會介意花穎的身份。
  
  青樓女子想入帝皇家,從古至今例子甚少,沒有一個皇室會肯娶青樓女子來給皇家丟臉。更何況墨淩將來還要繼承皇位……
  
  花穎與她接受的是21世紀現代化教育,都接受不了一夫多妻,若墨淩連這個保障都給不了花穎,花穎定然不肯和他一起,這是可以肯定的。
 
  而且,太后若是介意,估計墨淩也難做,花穎這條路怕是也不簡單。
 
  太后沒有注意到南若蘭眉目間的憂愁,一個勁的問她身體如何,也問墨淩的事情,以及她內心認定的兒媳。
 
  南若蘭避重就輕,花穎在青樓的事情盡量都不提,這些事情她認為還是由二人來解決比較好,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幫花穎多說幾句公道話。比如,花穎活潑吧!雖然活潑到類似抽風,但是她還是活潑啊!再比如她多才多藝吧!會跳舞,雖然是常跳艷舞,但是還是會跳啊!
  
  南若蘭頓時被自己的內心囧到了,果然和花穎混多了,人都臨近抽風邊緣。
  
  太后越聽就對花穎這娃越感興趣,越聽就越滿意,這墨淩給她找了個好兒媳啊!(這充分證明瞭流言蜚語的不可靠性和不穩定性—_—||)
  
  南若蘭笑得有些僵硬,實在是裝不下去就說著要回去了,太后想著她是孕婦,自然是好好休息為上,就連忙道,「去吧去吧,好好休息。」
  
  南若蘭起身,正準備走時,忽然看向墨清蓮,粉唇輕啟,「清蓮,陪我走走吧,我有東西給你。」
  
  墨清蓮眸光一黯,揚起淡淡的笑容,「好啊。」
  
  禦花園
  
  南若蘭和墨清蓮並肩走在路上,而榕珠沁雪和墨清蓮的侍女則是按著南若蘭的吩咐離著二人幾米遠。
  
  「若蘭,你故意找我出來,有什麼話要說麼?」墨清蓮緩緩開口。
  
  南若蘭看著她蒼白的毫無血色的臉,也不拐彎抹角了,「我哥要回來了,想必你也早就知道了。」
  
  墨清蓮臉色一變,眸光垂下。她的確是知道,而且早在半個月前,那人就給她來信,但……
  
  「回來又如何,不回來又如何?我和他早就無任何瓜葛。」墨清蓮壓下心中那份湧動的情緒,冷冷道。  
  
  「清蓮,你騙得了我,騙得了我哥,你難道也騙得過自己嗎?」南若蘭語氣驟冷,「你可知南瑾有多久沒回墨國了?你可知我有多少年沒見過他了?」
 
  她擁有兒時的記憶,那時有南瑾,而南瑾的生命裡永遠脫離不了墨清蓮。
 
  墨清蓮身體禁不住顫抖一下,聲音也帶著些許無奈,「若蘭,你可以怪我怨我,但是你知道,我沒有辦法……」
 
  「你又知道我哥會介意這些?」南若蘭反問,又道,「你可知他這次回來為的不是你的一句『不可以』……」
 
  墨清蓮沉默,看著依舊妖艷綻放的滿園花朵,她心底一片疼痛。
  
  南若蘭不再勸說,還說的她都已經說了,所以,能不能過得了自己這關,是墨清蓮的事情。
  
  南若蘭回到映蘭閣,墨離早就坐在她每日窩著的軟榻上喝著茶。
 
  看著她進來,墨離挑眉,「告訴她了?」
  
  「嗯。」南若蘭點點頭。
 
  「過來。」墨離伸出手,南若蘭緩緩地走向他,坐在他腿上。
 
  「有些事情,我們幫不了,也不能幫。」墨離溫聲道。
  
  「我知道,但終究是忍不住。」南若蘭歎了口氣。
  
  墨離淺笑,輕啄她的軟唇,「蘭兒,很多事情都處理好了,我可以有很多時間陪你。」   
 
  「你就算不處理好,你也挺多時間陪我。」南若蘭險些吐嘈,他除了早朝那段時間沒空,幾乎每個時辰都膩歪在她身邊。
 
  「可是接下來就更多了。」墨離毫不在意地笑道。
  
  南若蘭:「……」
 
  「我哥什麼時候回來?」
 
  「後天。」墨離淡淡道。
 
  「為何要這麼久?」南若蘭不禁疑惑,從她知道消息到如今,都大半月過去了,南瑾居然還沒到。
  
  墨離輕抿了口茶,悠然道,「南瑾去的可是墨國邊境之地,環境極為冰寒,且多山險峻,路程自然是遙遠。」
 
  南若蘭想到那場景,不禁感歎,南瑾可真是自找苦吃。那種地方待十年,也虧他能早日想通透。
  
  「你要去親自迎接嗎?」南若蘭又問。
  
  墨離看了看她,眸光暗雅,「本來是不必的,但是南將軍盡忠報國,鎮守邊關十年擊退敵人千萬,勞苦功高,朕確實該出城迎接。」
  
  南若蘭笑了,緊緊地抱住墨離,這男人就是愛寵她,寵的她無法無天才罷休。
 
  「還是低調些吧,太過於出眾只會給南瑾帶去更多的麻煩,想必你想去接他他還不樂意,我們還是在宮裡等他吧。」南若蘭自然不傻,本來這些大臣就對她諸多不滿,要是南瑾一回來還功高震主的模樣,還不把他們的事情推到巔峰?
  
  墨離滿眼的溺愛,「蘭兒想如何就如何。」
  
  南若蘭蹭了蹭他胸膛,嗅著他身上那淡淡的竹香,突然倦意襲來。
  
  「睡吧。」墨離將她抱在懷中,調整出一個最舒服的位置讓她躺下。
 
  南若蘭迷迷糊糊的點點頭,就睡了過去。
  
  墨離看著她那溫雅恬靜的小臉,不禁心中更是憐惜。如今她安然窩在他懷裡,還有了他們的孩兒……心裡莫名的滿足感湧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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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an19771030 發表於 2014-3-26 10:04 PM

本帖最後由 domotoika 於 2014-3-27 03:42 PM 編輯

第三十八章 南瑾回朝
  
  墨清蓮慢慢地走回自己宮中,侍女翠兒實在是忍不住了,「公主,你真的不想去接南將軍?」
  
  「嗯。」墨清蓮點頭,接與不接還不是一樣,何苦要讓自己再給他希望,也不該給自己希望。
  
  「可是……」翠兒有點委屈,墨清蓮如果真的能像這般淡然,那為何十年來的書信她都將它放在枕邊?為何一到生辰就躲在被窩裡哭?又為何把南瑾的畫像掛在書房?公主啊公主,你這是折磨自己啊……
  
  「翠兒,」墨清蓮輕喚,聲音莫名地沉寂,「我快十八了……」
  
  翠兒大驚,忍不住熱了眼眶,「公主莫要多想,凡事都無絕對的……」
  
  墨清蓮苦笑,看著一片蔚藍的天空,「但願吧……」南瑾,你是故意折磨我嗎?為什麼,還有最後一年了,你不能讓我安心的想你,而是要回來逼我呢?
  
  墨國南將軍歸朝,百姓愛戴,每進一城便有萬名百姓駐守迎接。眾人莫不知南瑾,本是墨國京城第一才子,文武雙全,樣貌俊美,冠蓋精華。且盡忠報國,為國守邊關十年,平定邊關戰亂。若說百姓最尊敬的除了墨離,恐怕就是南瑾當仁不讓。
 
  南瑾進京,京城一片沸騰,百姓們擁堵在城門口,都歡呼雀躍。
  
  墨離與南若蘭同時站於城門之上,看著下面擁堵的人群,南若蘭笑道:「墨離,看來我哥哥比你還要得百姓的歡迎啊。」
  
  墨離悠悠道,「要是我帶著你去祭天,人可就不只這麼一點了。」
  
  南若蘭:「……」
  
  「清蓮真的不來。」南若蘭歎了口氣。
  
  「若是她來了,便不是她了。」墨離摟著她,看著從遠方緩緩走近城門的軍隊。
  
  「南瑾回來了。」
  
  南若蘭抬眸望去,一整齊的軍隊出現眼前,尤為突出的便是在眾軍前騎著駿馬的男兒。
  
  彷彿記憶又回到了十年前,那風姿卓越的少年郎。
 
  南瑾換下鎧甲,身上只穿了一襲儒雅的紫色錦袍,斂下了在軍中的冷酷肅殺之氣。
  
  他看著城門上兩個風華無雙的絕色佳人,不禁露出一絲溫暖的笑意,可是卻始終看不見那個人,心中淡淡的高興,也黯淡了許多。
  
  文武百官各個祝賀完,南瑾登上城門,南若蘭看著他逐漸走近,面容也越發的清晰。
  
  她心裡莫名的觸動了什麼,情不自己的脫口而出,「哥哥。」
  
  南瑾看著南若蘭,俊顏綻開一抹安慰的笑容,「蘭兒……」
 
  他不顧墨離,直接走到南若蘭面前,抱住了她。南若蘭突然覺得鼻尖一酸,竟然有想哭的衝動。
 
  墨離看著老大不爽了,俊顏一片陰沉,冷冷開口,「南瑾你剛回來,還是先去歇息吧。」
 
  南若蘭瞪了他一眼,南瑾笑道,「多謝皇上關心,微臣體力甚好,不需要歇息。」
  
  墨離臉色更是陰沉,好似暴風雨的前奏啊~~
  
  南若蘭很自覺的脫離南瑾的懷抱,笑道,「哥,你辛苦了。」
  
  「沒事。」南瑾眸中帶著一片溫情,「蘭兒變得很漂亮,很像娘親。」
  
  南若蘭淡笑,道,「在這裡站著也不好,去我宮裡吧,我有很多事情問你呢。」
  
  「好。」南瑾點頭。兄妹兩個直直把墨離給忽視了,走了好幾步,南若蘭突然感覺後面一陣陰風吹來。
 
  她連忙跑回去,拉著墨離一起走,墨離陰沉的臉色才稍微緩緩。
  
  南若蘭心裡汗滴滴,這男人怎麼越發的小氣了?
  
  回到映蘭閣,南若蘭讓榕珠準備好吃食,和南瑾邊吃邊聊天。
  
  南瑾這也才剛剛知道南若蘭懷孕,震驚的看了看她和墨離。
  
  南若蘭這些日子已經被這些眼神折磨的沒情緒了,直奔主題,問起蘭族的事情。
  
  南瑾眸光一黯,想了許久,才開始道,「的確是如此,我們父親就是安國皇帝的弟弟,母親是蘭族聖女。不過他們都沒想過讓我們回安國或者蘭族,只是炎國一直窮追不捨罷了。」
  
  南瑾沒有說的太多,只是道,「蘭兒的生辰快到了吧。」
 
  南若蘭想了想點頭,的確是差不多了,再過一個多月就是了。
 
  南瑾緩緩道,「到時候再說吧。」
  
  墨離鳳眸微闔,淩厲的眸光落在南瑾身上。南瑾不禁駭然,「皇上,微臣沒有做什麼對不起您的事情,你何苦用這樣的目光看我……」
 
  南若蘭:「……」
  
  墨離唇角一勾,露出一抹冷笑,「南將軍言重了,只不過你現在也許該去看看太后,她很掛念你。」
  
  南瑾想了想,好像有點不對勁,墨離何時那麼關心這些小事了?  
  
  榕珠在旁邊用極輕的聲音提醒,「少爺,娘娘午休的時間到了。」
  
  南瑾恍然大悟,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沒想到墨離這人也會變得如此溫柔體貼,看來他可以安心了。
 
  南若蘭沒注意榕珠的小動作,卻覺得有些睏了,自從懷孕之後,墨離每天盯著她吃飯睡覺,她都養成習慣了。
  
  「微臣的確也該去看望太后,就先行告辭了,蘭兒既然有了身孕,就好好休息,凡事多注意一些。」南瑾溫聲道。
  
  南若蘭還想留下南瑾繼續聊天,沒料到墨離已經開口,「你走吧。今晚宮宴再見。」
  
  話落,南瑾身影已經走出映蘭閣。
 
  南若蘭氣了,「我還想和哥說話!」
  
  「你該休息了。」墨離溫聲道。
 
  「我不想睡!」南若蘭脾氣上來了。
  
  「乖……」

  「不要!」
 
  「蘭兒聽話……」
  
  「我真的不想睡……」
  
  「不睡對寶寶不好。」
  
  「好吧……」

  墨離抱起南若蘭往寢殿走去,留下三個侍女在風中淩亂了。
  
  榕珠幾欲崩潰,為何?為何?!雖然說孕婦都會變得脾氣古怪,但是沒說過丈夫也會啊!兩個人如今相處的場景,彷彿讓她想到了那些情竇初開的男女……
 
  榕珠淚了,直接奔熙寒的懷抱尋求解答。
  
  熙寒抱著榕珠,安慰道,「別怕,那兩個人從來不走尋常路……」
  
  南瑾本欲前往太后宮中,可是卻停在了墨清蓮的宮門口。
 
  他只要踏出一步,便可以見到她的容貌,可是終究是止步了。
  
  他不能操之過急,十年都忍住了,這幾個時辰也不難。
 
  *^_^*——*^_^*——*^_^*
  
  太后看著南瑾,心裡不禁感歎,當年那個十多歲的兒郎已經是風華無雙,這十年的時間更是替他增添了不少成熟。
 
  「瑾兒快坐下。」太后慈祥的目光看著他。

  南瑾恭敬的坐在太后左側,「太后最近身體可安好?微臣不孝,十年未曾回來探望太后。」
  
  「無礙,你也是為了墨國。」太后笑道,「你這小子真是了不得,當年已經震住了京城的眾多才子,不料連那些亂臣賊子你也能毫不費力,實在是不負哀家對你的期許。」
  
  「太后言重了。」南瑾淡淡一笑,神色哀淒,「若不是家父教導有方,我也無今日。」
  
  太后也不禁歎息,「南肆他……唉,你那時沒來得及趕回來,就在前兩年去了。」
 
  南瑾沉默,太后又道,「他就葬在你娘親旁邊,他要求的。你今日剛回來,也該去祭拜你父親,都怪這皇家禮儀,倒是把你束縛了。」  
 
  南瑾點頭,道,「我待會便去。」
 
  「瑾兒,你真是個好孩子,可惜是清蓮……」太后歎息一聲,「你知道的,熙寒都說她不能過十八。」
 
  南瑾端起茶的手猛地一緊,眸光一黯,「我不介意這些。」
  
  「但是清蓮不同。」太后看著南瑾,滿是愧疚,「若是早知如此,我當初便不該讓你們相近,如今……」兩敗俱傷,何必。
 
  「我無悔遇到她。」哪怕是墮入輪迴,千刀萬剮,他也不悔。
  
  太后無奈的歎息,這些糾糾纏纏,都源於那個情字。情一字,最難懂,也最易懂。
  
  南瑾回到南府,幾十個奴僕已經跪在大院裡恭迎主人回府。
  
  他走進南府大門,頓時響起一陣恭迎之聲。
 
  管家洪伯一看到近十年未見的少爺,頓時紅了眼眶,「少爺,您終於回來了。」
  
  「嗯。」南瑾點頭,看著那些跪了一院子的下人,道,「你們都起來吧。」*  
  
  「謝謝少爺。」眾人起身。
  
  「少爺這次回來可還要走?」洪伯問。
 
  南瑾看了看眾人,又看了看這南府,終是搖頭,「不走了。」
  
  滿院頓時響起歡呼聲,終於這南府的主子肯留下來了……

  南瑾回到自己的房間,沐浴更衣後又讓洪伯備好了祭拜的香火。  
 
  洪伯知道他要去祭拜老爺,想說帶著南瑾去,但是南瑾拒絕。
 
  南瑾騎上駿馬,往墨潭山奔去。

  剛剛到山頂,他便看見了那白衣人兒牽著一匹馬。

  「蘭兒?」南瑾很是驚訝。
 
  南若蘭淺笑,「我就知道你肯定會來這裡。」
  
  「你不是在宮裡……」
 
  「祭拜爹娘,我身為女兒豈能不來?」南若蘭笑道。
  
  雖然她是異世魂魄,但是,她如今已經是南若蘭,應該說,她已經不能分清楚她和南若蘭,因為她擁有南若蘭最美麗的那段回憶。
 
  所以,南若蘭的親人,都是她的親人。
 
  南瑾微微一怔,終是無奈一笑,寵溺的歎息,「你這個丫頭……」
  
  「走吧!」南若蘭白了他一眼,翻身騎上染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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