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完整版本: 依然悠然 -【冷酷魔醫少夫人】《全文完》
頁: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koou 發表於 2014-1-26 09:16 AM

第135章:天穹大陸  打聽

    這幾日靜風堂比起往日更加安靜了幾分,即便靜風堂的弟子不曾缺席一個,但一眾弟子走路幾乎是踮著腳尖兒,說話輕聲細語,不變的是往內堂探頭探腦,他們真是越來越好奇,這個小師妹到底是什麼來頭,竟這麼厲害,五堂的其他師兄弟被她那麼一嚇,可不敢再跑到靜風堂撒野了。

    蘭瞳在內堂給清華施著針,感覺到外面小心翼翼的氣氛,不由好笑,估計是那天嚇到他們了,這幾天他們雖然對自己依舊熱情,卻多了幾分小心翼翼,不時拿眼光偷偷看她。

    不過此時她可沒心思去關注這些了,剛剛針灸完,清華的精神逐漸恢復,眼底的黑氣在她的抑制下,並沒有擴散開來,她便藉機與清華閒聊起來。

    「清華師傅,是否堂中記名弟子都不能掛那枚木牌?」蘭瞳忽然想到祝白他們腰間掛著的那個牌子,那日看到清華時,也見他腰間有一塊,只是卻是黑鐵所製。

    不過,她也發覺這仙府中人雖多,但卻並不是每個人都能夠掛上這樣一枚牌子的,六堂四代弟子共有六七百人,其中能夠掛上這枚牌子的,怕是不超過兩百人,當然,她也沒有。

    清華笑著點頭:「沒錯,仙府每年都有一場考核,只要記名弟子通過考核,便可正式拜入仙府門下。不過,這場考核也是為了勘驗仙府弟子的醫術水準,以免學藝不精者出去敗壞了仙府的名聲,所以考核甚嚴,通過考核後,才能夠授發仙府木丹令,而我是三代弟子,所發為鐵丹令,我師傅那一輩為二代弟子,所持不一,以修為論,有銅丹令,銀丹令和金丹令。」

    清華說完,取出了自己隨身攜帶的鐵丹令遞給蘭瞳,經過這幾日的觀察和閒聊,他發現,蘭瞳的醫術絕對在他之上,光是那施針手法沒有個十來年壓根絕不能那般純熟,而且手法也相當獨特,落針處更是不同尋常,每每令他心驚膽戰,偏偏又效果奇佳。

    先前他收下蘭瞳為記名弟子確實是因為她那番話打動了他,他的病情他自己知道,即便是師傅都沒能想到什麼好的法子幫她,原是打算等著掌門回來再求掌門看看,不想她只是施針並以戰氣逼毒,竟然令他愈發昏沉的頭腦也清醒了不少。

    他決定等六堂醫會後,向師傅舉舉薦正式收她為徒,習煉丹之術。

    先前他只知道蘭瞳是個實力不錯的戰士,不想前兩日看到她以火魔法將那碗涼了的藥給燒熱,再讓他喝下,心裡便起了這個念頭。

    只不過他還未跟蘭瞳說,他收徒並非端看天賦,也看人品,是以靜風堂的弟子才這般稀少,但論品行,卻絕對是不錯的。

    蘭瞳光是聽這名字,心頭就突突跳動,丹,難道這竺遺仙府也有煉丹之術?

    她心中激動,面上卻依舊是一派風輕雲淡,接過鐵丹令,果然見上面有著淡淡的靈氣波動,卻比祝白他們身上的木丹令的靈氣要濃厚些,「這權杖好生奇怪,為何只有這麼一個圓點,也太簡單了些,竺遺仙府在周圍諸島聲名赫赫,就不怕別人仿製丹令冒充麼?」

    「這權杖可不好冒充,每一塊權杖都是有名的魔器師所鑄,再以我仙府秘法注入靈氣,其實也算是一件魔器,可認主,是以不可能被仿製,也能防止被盜、丟失。而一旦權杖認主除非弟子被驅逐或死亡,權杖才會被回。」清華的聲音淡然,卻透著驕傲。

    蘭瞳驚歎,原來這一枚小小的權杖竟然還是一樣魔器,不得不說,仙府可真是下了血本啊,竟然給每個仙府弟子發了個魔器,太奢侈了吧!

    「這倒是個不錯的主意,就是費錢。」蘭瞳將鐵丹令遞還清華。

    卻聽清華笑道:「蘭姑娘自己醫術如此高明,卻不知,這世上最賺錢的行業之一便是醫師麼?不過,蘭姑娘可聽說過丹師?他們也是醫師,但卻是比醫師更加尊貴的存在。他們可以修煉丹之術,所煉製的每一粒丹藥效果驚人,那才是真正的價值連城,而整個天穹大陸,唯有我們竺遺仙府才有丹師!」

    清華說著卻是緊緊盯著蘭瞳的反應,見她果然露出驚訝之色,心下終於鬆了口氣,他告訴蘭瞳丹師的存在也是為了能夠先吸引她,畢竟她這般年輕,卻醫術驚人,雖然不知她為何進入仙府,但從她的神態言語間,他卻可以肯定她是個品行端正之人,這樣的人才不入仙府真真是可惜了。

    這幾年,師父和幾位師叔伯們也都在感歎這四代弟子中,並無幾個有煉丹的天賦,即便是他,學醫的天賦甚是不錯,卻無法修煉丹之術,這一直是他的遺憾,所以他極力培養弟子,祝白倒是不錯,他也是火系魔法師和戰士,魔武雙修,他也十分努力,如今再魔法方面的造詣不錯,已經是中級統領了,如果這次六堂醫會上表現不錯的話,定能被師傅收入門下,成為丹師。

    至於蘭瞳,只要她肯入仙府,依著她的聰明伶俐,要想成為丹師該也不難,何況,而且,前些天在靜風堂門口發生的事他也聽說了,她似乎實力非凡啊!能隔著百米遠把那棵樹打得粉碎,這女娃的實力怕是祝白都不及!

    一想到這裡,他就迫不及待地想把她拉入陣營,這麼個天賦絕佳的孩子,怎麼著也不能浪費她的天賦,只是這樣的人心中也必定是驕傲的,沒有一點吸引她的地方,哪能那麼容易將她套住,是以他才順著她的話頭引到煉丹術上,只要引起她的興趣,其他的就好辦了。

    抬頭間,看到清華望著她,目光有些熱切,蘭瞳不由好笑,她多少猜到幾分他的心思,不過心中確實驚訝,竺遺仙府果然有丹師存在!雖然煉丹之術不僅僅只有丹宗才有,但丹宗的祖師畢竟是第一個煉出丹藥的丹師,也是丹師的祖宗了,丹宗的發展勢頭必然是其他旁系所不能比的。

    當然,她之所以覺得竺遺仙府與丹宗有關,主要還是因為這枚權杖,這上面的靈氣波動可跟自己眉心處那個印記有幾分相似,再加上相同的標誌,又真的有丹師,她幾乎能夠肯定了。

    只是,神龜說丹宗在天蒼大陸那邊,那麼,竺遺仙府到底屬不屬於丹宗?

    想到這,蘭瞳便適時露出幾分興趣:「煉製丹藥的丹師?其實不瞞你說,我曾在天穹大陸見過丹藥,是一枚續筋丹,確有奇效。」

    清華一聽,臉上的笑容更甚。

    「且不說丹藥難尋了,誠如清華師傅所說,整個天穹大陸怕是真只有竺遺仙府有丹師呢。我曾聽說萬年前有個門派叫做丹宗,此門派乃是煉丹鼻祖,不知竺遺仙府是否傳承自這個神秘的宗門?」

    清華微微驚訝,卻是搖頭:「仙府傳承久遠,至於源自哪個門派的傳承,我只是三代弟子,無法得知。不過我卻曾聽我的師傅說過,仙府這一脈其實傳承自一個古老門派,但他並未多說,只說這是宗門之秘,唯有掌門師祖才清楚,蘭姑娘似乎對本門傳承很感興趣?」說了這麼多,清華終於也有些疑惑了。

    按說對煉丹感興趣的,不該是先問的跟煉丹有關的事情嗎,她卻偏偏問的門派傳承。

    蘭瞳點點頭:「嗯,因為我曾認識一丹宗的朋友,看到與竺遺仙府這丹令標誌十分相似的印記,她一度在天穹尋找同門,卻不曾尋到。所以這次我在流仙小鎮看到祝師兄他們身上的木丹令時,覺得十分熟悉,便想到仙府一探,不想連清華師傅也不知仙府傳承。而且,其實我並非來自流仙小鎮,我和我朋友紫玨是無意中被捲入大海,在海上漂泊多日被小鎮上的人所救,此次前來是看看仙府中是否有船駛向天穹大陸,我們想搭乘。」蘭瞳說得十分誠懇,除了隱瞞是自己想尋找同門外,其餘倒是實話實說。

    原本她沒打算和盤托出的,但見清華醫師對自己十分坦誠,其中也有幾分試探的意味,且這事其實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便將自己來到竺遺仙府的目的直言相告,若自己再隱瞞,在別人看來許覺得她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反而可能弄巧成拙。

    清華訝然:「丹宗?你是說竺遺仙府的丹令與丹宗的宗門標誌是一樣的?你的朋友也就是丹宗的人在尋找同門嗎?仙府宗門的淵源我確實不知,不過在掌門師祖回來之前,我會向我師傅問問。至於你回天穹大陸一事,我們並不能做主,唯有拿到掌門師祖的權杖方能前往天穹大陸,但掌門師祖有事外出,不過在六堂大會之日定然會趕回來,你且安心待著,到時我會盡力幫你。」

    「多謝清華師傅。」蘭瞳心中雖然焦急,卻也無可奈何,一想到硯樓鳳生命垂危,她卻只能待在這裡乾著急,心裡恨不得自己的實力快些突破君主級,這樣便能夠上天,只要她與龍紫玨交替飛行,怎麼也能趕回去。

    清華搖搖頭:「該是我謝謝你才是,我可是欠了你一條命。」

    雖然消息不確切,但蘭瞳心裡已經有譜了,大底竺遺仙府應該是源於丹宗沒錯,這麼說來,自己要讓仙府掌門派船送自己回天穹大陸也比較容易。

    她心裡想著硯樓鳳的事,在回宿舍時,經過一片竹林,便沒注意一人站在小徑旁,一雙犀利的眸子緊落在她身上。

    「你就是那個欺負我何師妹的記名弟子蘭瞳?」在她漫不經心地越過那人時,一道陰冷的聲音突然在她身後響起。

    聽到這句話,蘭瞳無奈抬頭,她長著一張很好欺負的臉麼?...<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div></div>

koou 發表於 2014-1-26 09:17 AM

第136章:天穹大陸  教訓周子杭

    這條小徑是通往宿舍的,往前分為兩條岔道,一條通往男弟子的居所,另一條是通往女弟子的居所,那人正好站在岔路口。

    此時已經是傍晚時分,各堂事務均已忙完,這時候路上往來的弟子不少,聽到男子那冷颼颼的聲音,不少人都停住了腳步,站在一旁看熱鬧。

    前幾日蘭瞳和何茵茵結怨的事在六堂裡早傳得沸沸揚揚了,只不過近日要準備六堂醫會,且加上蘭瞳幾日前靜風堂門口的震懾,一時間倒沒人去搭訕或者找茬,不過,蘭瞳剛拜入仙府門下,還沒成為正式弟子就與疾雨堂那個不可一世的大小姐槓上,卻至今還能好好待在仙府裡,當真本事不小,這件事也讓她在仙府的名聲傳了來開。

    不過蘭瞳剛入門,每日不是窩在靜風堂裡,就是在宿舍中,來了幾日,除了那日被何茵茵挑唆著到靜風堂尋事的人,大多數人沒見過她。

    今日她被人在小徑上堵住,且一聽說這人便是幾日前眾人口中那個仗著自己有幾分姿色就敢胡亂挑釁何茵茵的蘭瞳,當下不論男女都起了好奇的心思,圍了過來。

    在看到蘭瞳抬起頭的那一剎,那些男弟子們皆連連吸氣,驚艷不已,暗道,難怪何茵茵會去找她晦氣,長得這般美貌,有哪個女人不嫉妒的?又聽說靜風堂的祝白對她很是不錯,也難怪何茵茵看她不順眼了。

    女弟子們看著她目光就有些複雜了,有同情有憐憫,有嫉妒有幸災樂禍。

    其實這些事兒她們或多或少也遇見過,何茵茵對五堂的女弟子們向來是不怎麼順眼的,尤其是飛雪堂,飛雪堂裡都是女弟子,其中不乏美貌的,所以甚是不得何茵茵的眼,經常沒事給她們使個絆子,教訓她們,所以人群中有不少飛雪堂的女弟子看著蘭瞳的目光就帶著一絲同情。

    何茵茵向來自詡美貌,而她確實也長得杏眼桃腮,粉若桃李,在五堂中有不少弟子都傾慕於她,不只飛雪堂,其他幾堂中有幾個美貌女弟子剛進來時也都收到她的警告,對她十分敬畏。

    可這會兒靜風堂新進的蘭瞳不僅美貌遠勝於她,還搶了她心儀的男人,這天之驕女哪受得住,可惜聽說這蘭瞳也有些手段,竟然把那日前去找茬的弟子們給迷得團團轉,估計這會兒何茵茵都要氣炸了。

    只是,沒想到他竟然會替何茵茵出頭!

    頓時一眾圍觀的弟子只覺得這一出有些看頭。

    蘭瞳轉身,緩緩抬頭,望向對面的男子,這人長得其實不錯,只是面貌偏陰柔了些,長著一雙細長的眼睛,眼裡不時有邪光冒出,週身散發出一股陰寒的味道,盯著蘭瞳的目光就像一條陰毒的蛇,讓人心中發涼,她瞥了一眼他腰上的木丹牌,還是個正式弟子。

    「我原以為,當日的事情我都已經說清楚了,何茵茵那種性子,她不欺負人就已經不錯了,卻來賴我欺負她麼?」蘭瞳說得淡然,卻也沒將男子冷厲的眼神放在眼裡。

    「我說你欺負她就是欺負她!」男子冷哼一聲,「從小到大,她就是六堂弟子和師叔伯們捧在手心裡的寶,誰都捨不得苛責她一句,若不是你欺負她,她怎會哭得那般傷心。今日我倒要看看,你這女人除了那張臉還有什麼能耐!」

    說完,男子雙手置於胸前,口中唸唸有詞,結了幾道手印,揚袖一揮,便有幾顆碩大的火球飛向蘭瞳。

    蘭瞳冷眼一瞥,不過是個統領級魔法師罷了,竟如此囂張!

    正要動手,突然面前躥出一道身影,一道寒光閃爍,方才向她襲來的火球便被那光芒破開,消失不見。

    「周子杭,你別欺人太甚,堂堂驚雷堂大弟子竟然欺負一個剛拜入師門的女弟子,算什麼本事?」蘭瞳定睛一看,擋在她面前的正是祝白,他今日剛採齊了藥材,正要送往師傅那裡,不想正好看到周子杭對蘭瞳出手,當下想也不想攔了下來。

    「祝白,你終於肯出來替她出頭了,我以為你這個縮頭烏龜已經不敢見人了呢!茵茵對你好,你不珍惜,竟然還趁我不在,幫著一個剛仙府的女人給她難堪!好,我不對女人出手,你替她來戰,今日我必定替她好好教訓你,以後你休想再對茵茵動什麼念頭!」周子杭冷冷逼視站在蘭瞳面前的祝白,眸底流露出幾分陰毒。

    蘭瞳看得出,祝白平日怕是早與周子杭有了過節,她與何茵茵的事也不過是一條導火線罷了。

    只聽祝白微微勾唇冷笑:「我本來就沒對她動過什麼念頭,當日是她言語侮辱蘭瞳在先。」

    周子杭巴不得祝白不喜歡何茵茵,不過他與祝白不對盤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這次六堂醫會他又是自己最大的對手,如果能在這裡傷了他……自己便有望奪冠。

    平日裡這個傢夥總是待在靜風堂,要麼各自因任務外出,倒是很少碰過面,只是現在誰不知六堂四代弟子中魔法和醫術最好的便是他們兩個,二人鋒芒隱隱蓋過六堂其他弟子。

    只是這次六堂醫會,上面有示下,說是要從四代弟子中選出一名優秀弟子培養成丹師。

    在仙府中,誰都知道丹師的地位何等尊崇,整個竺遺仙府也只有掌門和三位師祖才是真正的丹師,而六堂包括他們的師傅和其他五位師叔師伯雖然在醫學一道上天賦異秉,卻都沒有一個能成為真正的丹師,這其中不僅僅是因為成為丹師的條件苛刻,也是因為仙府資源有限,要培養出一名丹師,光是在煉製丹藥的過程中,就不知會損失多少藥材,別看仙府中藥田一片片,實則這麼多年來,造就仙府的四位丹師,所用藥材和金錢已經數也數不清了。

    這一場六堂醫會,其實並非主要為了考核,而是為了選人,這一點想必祝白也明白,整個四代弟子中,最有可能被選上的,只有他們倆,所以一直以來,周子杭很是敵視祝白,不僅僅因為何茵茵,丹師人選一事,才是他看祝白不順眼的最大原因。

    當下,他再也顧不得許多,手中再度飛速結印唸咒,數道火箭直奔祝白門面,祝白不防他說動手就動手,好在他不僅僅是魔法師,也是一名戰士,只是戰士的修為在達到中級戰士的時候,便沒有再繼續修煉,魔武雙修又豈是那般容易的,即便他勤奮非比常人,卻也不若蘭瞳這個擁有著變態天賦的人,但他志在成為丹師,所以最後不得不專精魔法的修煉,偶爾有時間也習練一下戰氣,並未荒廢。

    戰士的身體協調性不錯,他本離周子杭不遠,很快就地一滾,避開了那幾道魔法火箭,取出一根鑲嵌著紅寶石的魔杖,念了一串咒語,對著周子杭揮過去,就見一片火呼呼吹來,周子杭倒退幾步,雙手連連結印,頓時火光四濺,周圍圍觀的人雖然怕引火燒身,但周子航和祝白乃是四代弟子中實力和醫術都是最強的,此時看兩人打鬥,又捨不得離開,當下只能退得遠些。

    專注於看兩人打鬥的眾人沒注意到,祝白身後還站著一個蘭瞳,可不論他們倆怎麼打,那流火怎麼飛,都似乎沒能飛近她一米內。

    不多時,兩人已打得狼狽不堪,一個身上被火燒了個洞,一個頭髮被燒焦了,倒真是實力相當。

    突然,周子杭的目光微不可見地閃了閃,他注意到祝白身上背了個小包袱,隱隱散發出些許藥香,剛剛不論怎麼打,他都不肯拿背面對著,寧肯讓他燒穿他的衣衫,也不會讓那個小包袱有一絲一毫的閃失,他知道裡面可能是一些藥材,前些天聽說清華師叔病了,莫不是替他尋的藥材吧?

    他心念一動,嘴角勾起一絲獰笑,輕喝一聲,「火焰刺!」

    「火之盾!」祝白雙手兜起一個網,卻見那本來是一根根刺狀的火焰陡然連了起來,化成一條火刺鞭,對著祝白的下盤一掃,祝白不想他竟是在騙自己,當下來不及擋,只能側身一滾,身體自然下伏,眉頭也已經不覺皺了起來,這周子杭當真要跟他拚命嗎?招招下的都是狠手,他雖然多以防為主,但也禁不住他這般挑釁,再溫和的人脾氣也上來了。

    正當他要起身反擊時,卻猛地見那鞭子自自己身上呼呼掃過,只聞得一股布葛燒焦的味道,他暗道不好,立刻扯下背著的包袱,果然燒著了,這可是他好不容易給師傅尋的藥材,晚了師傅的病可就沒救了!

    當下他顧不得和周子杭動手,也顧不得燙手,立刻拍打起包袱上的火。

    這時,一道大喝聲夾雜著一絲寒涼的笑意陡然在自己耳旁炸響,「赤炎斬!祝白,接招吧!」

    手上的包袱經他這一拍焰火是滅了,可他也來不及躲閃,抬頭間見那赤炎斬已經落下,近在咫尺,他下意識抬手去擋,恍惚間他還看到對面周子杭眼裡露出的猙獰和算計。

    他猛然回過神來,手!

    沒了這手,他還如何行醫煉丹!

    周子杭,你好陰毒的詭計!

    祝白心念鬥轉,很快就明白自己遭周子杭算計了,他竟是要六堂醫會前讓自己失去競爭的資格!

    這些念頭都只是在電石火光之間在他頭腦中閃現,然後手已經來不及收回了,那一束入刀鋒般熾烈而鋒利的火刀幾乎挨落在他那只抬起的手上,周圍傳來一片驚叫聲,他痛苦地閉上眼睛。

    砰!

    一道低低的悶響在耳邊響起,卻如驚雷一般,炸得他心底發疼,然而半晌,他卻未覺得自己身上有任何疼痛,睜眼一瞧,他還保持著剛才抬手抵擋的姿勢,而他頭頂那隻手,還好好地留在手臂上。

    這是怎麼回事?

    他睜大眼睛,這才看到距離自己的手腕半寸處,一根青蔥般脆嫩修長的手指堪堪擋住了落下的火焰刀鋒,循著手指往上一瞧,那容顏若月的女子面上披上一層寒氣。

    只見她的手指輕輕一挑,那火焰刀鋒頓時化為虛無,連她那根蔥翠的指頭都不曾傷及分毫。

    再經過這麼一層變故,周圍的驚呼聲早已安靜下來,眾人驚訝地看著原本就站在祝白身後,一直在受他保護的蘭瞳此刻擋在他面前,更是在危急時刻,一指頭就化解了周子杭奮力而又衝滿心計的一擊。

    她的神色依舊淡然,眸中卻帶著三分冷酷,剛才那一指的巧勁化去周子杭的一擊似乎對她並不算什麼,她只冷冷地看了周子杭一眼:「似你這般陰毒詭詐之人,不配做他的對手!」

    她抬手一指,一道戰氣迅疾躥入周子杭體內,令他渾身一顫,緊接著渾身痙攣起來,一張臉扭了起來,似十分痛苦,那雙眼裡漸漸露出猙獰憤恨之色,「好個狠毒的女人!你敢殺我,我師傅不會放過你的!」

    「我說要殺你了嗎?」蘭瞳輕輕勾起唇角,滿臉不屑,連看都不看他,從祝白手裡接過包袱,淡淡道,「你這人太陰毒,我不過是以牙還牙罷了,現在是不是覺得手沒力氣了?」

    聞言,周子杭臉色大變,身體倒是不再痙攣了,只是那雙手似被什麼東西定住,一分力氣都使不上來,「你對我做了什麼?」

    「說了,以牙還牙罷了,你現在知道手對醫師的重要性了麼,不論是切脈,開方,行針走穴還是煉丹,沒有了手,醫師還能是真正的醫師麼,一雙完好的手對醫師有多重要,你不懂?那便先自己嘗嘗其中滋味,想通了到靜風堂向祝師兄道歉,我自會給你解開。」

    周子杭這才微微放下心來,原來是嚇唬他的,他還以為自己的手已經廢了,不過也不怕,師傅醫術高超,總不會比不過一個初入門的小丫頭吧?他嗤之以鼻,讓他給祝白道歉,這不是丟他的臉,丟驚雷堂的臉嗎?

    六堂裡,誰都知道靜風堂和驚雷堂之間不對頭,據說驚雷堂堂主傅江與清華醫師有過節,是以兩堂之間偶爾擦出些火花也是正常,而靜風堂大弟子祝白和驚雷堂大弟子周子杭也因為兩人皆在醫學上天賦異稟,實力相當而總是有所摩擦,再加上前段時間傳出的,六堂醫會上會選出一名優秀的弟子進行培養,誰都知道這意味著什麼,機會只有一次,人選也只能有一個,因此這幾日驚雷堂和靜風堂之間更是暗流湧動,所有的人都盯著這兩個人呢。

    只是不想,他們竟然在這樣的情況下打了起來,可圍觀的人縱然有千般想法,卻也沒想到會是這麼個結果。

    周子杭使了詭計要燒那個讓祝白十分寶貝的包袱,結果卻被靜風堂新入門的小師妹蘭瞳給教訓了?

    周子杭是什麼德行其實五堂的弟子們都知道,為人陰毒狠辣,手段殘忍,五堂弟子被他欺辱個遍,卻因為實力不及他,學醫的天賦也不及他,只能忍氣吞聲,相比起來,他們心裡更偏向祝白一些,此時見他被那個看起來柔柔弱弱美貌無比的靜風堂小師妹收拾,眾人一時感觸良多,但心中無不拍手稱快。

    不過,眾人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周子杭眼底透出的譏諷,都不由懷疑,她那手段真能制得住周子杭?

    再者,誰不知道他與祝白恩怨頗深,且兩堂又如水火,他怎麼可能向祝白道歉!

    蘭瞳伸手扶起祝白,見周子杭惡狠狠地瞪著她,一臉不屑的模樣,轉身向宿舍行去,清冷的聲音緩緩傳來:「三天,不道歉你的手就徹底廢了。」

    周子杭終於怒了:「休想我向祝白道歉!你這個女人,等著,有我在,你休想通過考核成為仙府弟子!」

    蘭瞳頭也不回,清麗的身影漸漸沒入拐角樹叢中。

    祝白望著蘭瞳離開的身影,眸底除了一絲驚訝外,還有幾分複雜和感激,那包袱被蘭瞳拿走了,自然沒他什麼事了,他同樣看也不看周子杭一眼,轉身離開。

    眾人這才回過神來,對著周子杭指指點點,卻聽得他狠聲咆哮:「看什麼看,都給我滾!什麼時候輪得到你們來嘲笑我!」

    周子杭的名聲在六堂中是極不好的,這會兒哪有人再敢看他的笑話,當下紛紛散了開來,卻依舊三五成群的結伴竊竊私語,都在討論,三天之內,周子杭是否真的會去靜風堂向祝白道歉。

    這件事在第二天就已經傳遍了六堂,整個驚雷堂和靜風堂一時處於風口浪尖,尤其是周子杭,更是受到了極為特殊的關注,這是他橫行六堂多年也未曾有過的,卻讓他氣得恨不得把那些人都抓來揍一頓,看他們還敢不敢來看他的笑話!

    只是,這一天還未過去,他的心裡就升起了無盡的恐慌。

    「什麼,不可能!師祖的醫術這般厲害也沒辦法嗎?」驚雷堂深處傳來一聲驚怒的吼聲,其中更有幾分惶然無措,昨夜他回到驚雷堂便立刻請師傅為他治療,誰知師傅查了一晚上,卻道他的手檢查後並無任何問題,可偏偏沒有一分力氣。

    六堂醫會在即,周子杭可是驚雷堂的希望,他的師傅傅江立刻請了他的師傅也就是周子杭的師祖前來替他診治,可是查了這麼半天,仍舊一無所獲,師徒三人震驚了,這到底是什麼手法如此古怪!

    周子杭終是無措了,難道,真要向祝白道歉?不,不可能!

    「師傅,咱們驚雷堂丟不起這個臉,不若,您親自出手教訓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吧?」...<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koou 發表於 2014-1-26 09:18 AM

第137章:天穹大陸  你敢對她動手試試!

    驚雷殿中山雨欲來,靜風堂內憤怒難平!

    「周子杭真是欺人太甚!」

    「竟然敢暗算祝師兄,好在有小師妹,不然這次師兄的手可就被周子杭那個混賬東西給斬落了。」

    「祝師兄和周子杭打架,關小師妹什麼事?」

    「你不知道吧,大小姐那天攛掇那些人上咱們靜風堂來聲討小師妹,不想反被小師妹給震住了。她不甘心又去找周子杭來替她報酬唄,誰不知道驚雷堂的周子杭喜歡大小姐,只是沒想到小師妹這麼厲害啊,連周子杭都打不過,哈哈哈!」

    「哼,明明是大小姐自己喜歡祝師兄,巴巴貼上來,好在師兄不喜歡她。那天她見祝師兄和小師妹一起,又見小師妹長得比她漂亮不知多少倍,心裡嫉妒唄,只是,這也太陰險了!六堂的四代弟子誰不知周子杭出手一向狠辣,如果小師妹沒有那等實力,不知要受到怎樣的折磨,這該死的周子杭!」

    「哎呀,你們就別吵了,周子杭那貨不是被小師妹給做了什麼手腳,聽說手都抬不起來了,咱們等著,三天後看他來不來給師兄道歉!」

    祝白剛從內堂出來,便見自家師弟們圍在大堂裡議論昨日發生的事情,便道:「好了,都別吵,師傅還在裡面,別讓他擔心。」

    堂中頓時安靜不少,不過有人見祝白這個當事人出來,便躥上前去問道:「師兄,你說後天周子杭會不會來給你道歉?」

    問話的是肖閔河,他原本就與祝白較為親近,而且平日裡祝白從不擺大師兄的派頭,性情溫和,所以他大著膽子問了,其他人也豎起耳朵聽著。

    當日他們靜風堂的弟子受師傅之命在藥田裏忙活,等他們聽說趕過去時,人都散了,那麼大的事本堂弟子竟一個也沒見著,都是聽來的,而昨日師兄一回來就跑到內堂去照顧師傅,小師妹今日卻沒來,他們就是有很多話想問也得尋得到人啊。

    祝白搖搖頭:「恐怕很難,小師妹不知使了什麼手段傷了他的手,不過依驚雷堂傅師叔對周子杭的偏愛,他定會想盡辦法替他治好。罷了,好在那些藥材沒燒起來,否則我定會找周子杭拚命!」說到後面一句,他的眸底已泛起一絲寒氣。

    聞言,眾人面面相覷,都覺得哪裡不對勁兒,郭非儒腦筋活絡,已經想到什麼,臉色一變:「祝師兄,師傅不會真病了吧?」

    郭非儒話一問出,整個大堂頓時一靜,落針可聞,卻見祝白點點頭:「不過,你們不用擔心,師傅的病已經沒有大礙了,只是這些天需要靜養,那些藥我已經吩咐師妹去熬製了。先前是怕你們不小心露了口風,哎,若是讓傅師叔知道,少不得又要來奚落師傅。」

    眾人心口皆是一鬆,師傅沒事就好,「師兄放心,我們不會讓驚雷堂的人知道。」

    靜風堂的弟子都知道,驚雷堂堂主傅江一向看自家師傅不對眼,但師傅又是個不愛計較的,可也因此,驚雷堂弟子一旦對上靜風堂弟子都囂張得很,尤其靜風堂出了個天賦實力都相當不錯的祝白,驚雷堂也同樣出了個周子杭,暗中,驚雷堂和靜風堂也一直在較勁兒,這麼多年來,大大小小的摩擦不少,像昨天的事兒本也沒什麼,但六堂醫會即將開始,這一次上面有個丹師名額,最有競爭力的非祝白和周子杭莫屬,這當口周子杭卻要砍了祝白的手,饒是一向脾氣不錯的祝白也火了。

    第一天過去了,蘭瞳那句讓周子杭親自上門向祝白道歉的話也風遍六堂,不少人特意跑到靜風堂外看熱鬧,但那處於風口浪尖的少女卻一日沒有露面了。

    第二天下午,驚雷堂主派了弟子前去靜風堂,說是堂主讓蘭瞳去見他,靜風堂弟子一個個都不是傻的,定然是周子杭的手沒能治好,為了保全驚雷堂的顏面,驚雷堂主親自出馬,派人來叫蘭瞳,定是要讓她去給周子杭治手。

    祝白大手一揮,冷笑道:「小師妹當日已經說得清清楚楚,讓周子杭來給我道歉,方會替他治手。他自己醫術那般高,就算不能自己治,不還有傅師叔嘛,你們這般巴巴讓她過去,難道是傅師叔也治不了?告訴你,要想保住周子杭電手,讓他自己來!」

    那驚雷堂弟子本是一臉高傲而來,他是正式弟子,在他看來,讓他來請一個連正式弟子都不算的女人已經是極給他們面子了,但現在看一向沒什麼架子的祝白聲色俱厲,一時有些腿軟,抖著手指色厲內荏道:「你、你們敢違抗我師傅之令!」

    「你師傅?你也說了,傅師叔只是你們的師傅,可不是我們的師傅,這裡是靜風堂,不是你驚雷堂,容不得你在這裡撒野,把他請出去!」祝白厲聲道,靜風堂的弟子們早看驚雷堂這些沒事給人擺擺臉色的弟子不順眼了,這會兒聽祝白吩咐,一眾人圍上去,將他丟出靜風堂外。

    傅江和周子杭見那回來的弟子一身狼狽,再加上他添油加醋地說了幾句,傅江頓時氣得七竅生煙:「好你個靜風堂,好你個祝白,敢欺到我驚雷堂頭上!」

    周子杭卻瞇眼,冷聲道:「師傅,那丫頭看來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還有祝白,平日裡哪敢對您這麼囂張,定然是那丫頭授意的,她不將我放在眼裡也就罷了,竟然連您都沒放在眼裡,真是囂張狂妄至極!」

    傅江的眸子一寒,冷笑一聲,卻沒說話。

    這天一早,蘭瞳早已來到靜風堂內堂,昨天她已經將五靈化歸散的解藥製好,休息了一晚上恢復精神力,早上才將解藥拿了過來。

    清華笑著含住解藥時,臉色巨變,明亮卻無焦距的瞳孔望向蘭瞳所在地方向,急切道:「剛剛我所吞服的,是丹藥!」他的語氣很肯定,藥一入口,他便覺得一股靈氣在口中蔓延向四肢,說不出的通透舒爽。

    蘭瞳淡淡一笑:「嗯。」既然知道仙府與丹宗有關,她便不打算隱瞞,她知道清華醫師定然會告訴他的師傅碧溪,自然會傳到掌門的耳中,如此一來,她要見到掌門也容易。

    雖然她也有能力自己上歸來峰頂,但卻容易引起誤會,再者掌門也沒回來,若是回來了自己也不一定知道,倒不如讓清華將這件事透露出去,自己要見到掌門也快些。

    清華自是震驚不已,突然想到蘭瞳先前提到的丹宗弟子,「難道,你就是那個丹宗弟子?」

    「沒錯,是我,而且,我可以確定,竺遺仙府定然跟丹宗有著莫大的關係,我想拜託清華師傅,若掌門回來,請告知我。」蘭瞳語氣鄭重,清華終是點了點頭,心中歎口氣,她連丹藥都能煉製出來,身份必然是不俗的,自己早該發覺,這五靈化歸散連碧溪師傅都無法化解,她一個年紀不大的姑娘卻行針老道,醫術不凡,他早該猜到的。

    「對了,這解藥也不能一下子就解了你身上的毒,雖然前幾日我已經以銀針渡穴,並導氣將你體內一些毒素逼出,但因為它是慢性毒藥,所以每日的解毒湯藥還是要喝,直到你覺得痊癒為止,不過你的眼睛過個三五日就能恢復了。」

    清華微微向她施了一禮:「多謝蘭姑娘。」

    「我也只是各取所需罷了。」蘭瞳淡淡道。

    蘭瞳剛出靜風堂,便被守在堂外的驚雷堂弟子以驚雷堂主的名義『請』走了,祝白知道後,立即帶著一眾靜風堂弟子向驚雷堂行去,其他幾堂弟子見這陣仗,不少人也跟在他們身後去湊湊熱鬧。

    今天已經是第三日期限了,周子杭的雙手突然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像千萬根針紮在了他的雙手上,傅江大吃一驚,可是卻束手無策,師傅那裡是毫無頭緒,他更是看不出子杭手上有何端倪,可偏偏卻能劇痛成這樣。

    一想到蘭瞳說的三日之期,他心裡便惶急起來,他耗費了這麼多年的心思來培養子杭,為的便是讓他能夠一舉奪得那個名額,為驚雷堂爭口氣,也是為了向他證明,他的能力比他強!

    子杭絕對不能有事!他下了一個決定,便派了人在靜風堂那裡蹲守,今日是第三日了,她既然留了那麼句話,便會去靜風堂,只要把她帶到這裡來,接下來的事就由不得她了!

    蘭瞳抬頭望了一眼驚雷堂的匾額,嘴角勾起一道莫名的笑意,看來周子杭並不信她,也好,那就讓他多嘗點苦頭吧。不過,這次驚雷堂主竟也插手了,事情倒是變得越發有趣了,一件小小的爭鋒吃醋的事件竟然演變成這番模樣,還真是挺出乎她的意料。

    聽說驚雷堂和靜風堂兩位堂主有點過節啊,兩堂的弟子也不怎麼對盤,就是不知一會兒驚雷堂主會怎麼讓她替周子杭治癒那雙手呢?

    一想到這,蘭瞳心裡不由期待起來。

    剛一踏入大堂,她便感覺一股威嚴之氣撲面而來,當下微微一怔,眸底浮現出一抹意味不明的深意。

    堂前一把黑鐵所鑄的雕花高椅上坐著一名衣著華貴的中年男子,看起來與清華的年紀差不多,卻沒有他身上那股溫潤如水的味道,反而多了一絲淩厲霸氣,眉眼微瞇,眸中射出一縷精細的光芒。

    他淡淡打量了蘭瞳一眼,旋即笑了:「想不到我那多年不再收徒弟師兄竟然破例收你為徒,此時再這麼一看,果然是人比花嬌,就是老夫也不忍拒絕啊!」

    蘭瞳眸底沁出一縷冷笑,他這是在嘲諷清華是看在她的美色上才收她為徒,而非才能,當下微微失禮:「師叔說笑了,其實師傅本來是不想收我的,是我軟磨硬泡,他心軟之下才答應了,不過也只說記個掛名弟子罷了,聽說要正式入仙府大門還得通過考核,我也正在努力。」

    傅江臉上不由露出一絲輕嘲:「我看你的本事是不低的,當日我徒兒周子杭也敗在你手上了,至今未癒,如此本事,要入仙府哪裡還需要考核這般費勁。」

    「哦?」蘭瞳似吃了一驚,「我當日不過略微嚇唬一下周師兄,他無故污蔑於我,我心裡自然生氣。原以為憑他的醫術早該治好了,不想至今未癒!哦,我曉得了,他的雙手無力,無法自行把脈施針,師叔就不曾替他看過麼?」

    蘭瞳的話堵得傅江一張臉青紅交替,當下知道她是故意的,不由怒喝:「你到底對子杭做了什麼,因何他雙手疼痛至此!」

    「師叔終於切到正題上了。」蘭瞳的眼神也冷了下來,卻是笑道,「看來師叔也治不好他的手了,我說過,只要他去向祝白道歉,我自會替他醫治。」說完,目光瞟了瞟堂後那道鬼祟的身影。

    傅江一手拍在座椅旁的石幾上,一張石幾碎裂成數塊,而他竟是未動半分,沒有戰氣沒有魔力,用的純粹的力量,張狂而霸道:「我讓你現在就替他治好!」

    可惜蘭瞳似沒看見,也沒聽見他的威脅一般,依舊清冷道:「道了歉,我自會治,哦,對了,讓他到靜風堂去,在這裡道歉顯得太沒誠意。」

    「蘭瞳,你以為我治不了你麼!」傅江一張臉已經氣得變成青黑色了,這個女子當真太過倡狂,「今日沒有我的命令,看你能走得出驚雷堂!告訴你,要處置你這樣毫無身份的記名弟子,我多得是法子,你是走是留,是死是活,只是我一句話的事!」

    「原來你找我來是耍你堂主的威風來了。」蘭瞳的語調依舊不緊不慢,「其實,我對做這個仙府四代弟子當真沒什麼興趣,只是個記名弟子也好,反正我是要離開的,至於殺我嘛,你也得有那個本事才行。」

    「你以為我不敢!」

    「不,你當然敢,只是你殺不了我,哦,也不能殺,殺了我恐怕你那個得意弟子的雙手就要爛掉了,我先前忘了告訴你,這第三天開始,他的雙手會開始紅腫,腫得不能再腫,然後從裡面慢慢變黑腐爛生蛆……」

    傅江的眸底已經騰滿殺氣了,這時後堂傳來一道慘厲的叫聲,緊接著一條人影奔了出來,一雙眼睛毒蛇一般鎖在蘭瞳身上:「你這個惡毒的女人,你對我做了什麼?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麼!」

    蘭瞳不屑地瞟了他一眼,坐在椅子上的傅江卻再也坐不住了,他看到之前還好好的周子杭雙手陡然腫了起來,將還算寬大的衣袖給撐得幾乎裂開,一雙手幾乎比大腿還要粗了,他頓時驚住,一雙眼睛落在蘭瞳身上,幽深詭秘:「你幫他治好手,我親自向我那位師兄提你為正式弟子!」

    蘭瞳笑了,嘴角不由溢出一絲嘲弄:「我既然能傷得了令徒,實力又比他高,你以為以我的能力,想當正式的仙府弟子會很難嗎?」

    「那你想怎麼樣?」

    「怎麼做不用我再重複那麼多遍吧?」蘭瞳斜睨著二人。

    傅江看向周子杭,這次若是他去道歉,就等於驚雷堂敗給了靜風堂,他在清華面前便永遠都輸了一截!

    可是,他是把周子杭當成自己親生兒子般對待培養,他又怎能看他一身實力盡毀!

    心中翻江倒海,傅江閉眼深深吸了口氣,眼睛再睜開時,已經是滿滿的殺意,他毫無預備地出手,一道戰氣充斥在手掌上,五爪如鉤抓向蘭瞳,這若是被抓到,畢竟能穿出五個血淋淋的洞來。

    「我說了,我要處置一個記名弟子是相當簡單的,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罰酒,那我就成全你!」

    蘭瞳原本離他極近,卻在他出手的那一刻,幾欲被他抓到的那個肩膀陡然一沉,身體順勢一側一滑,靈巧地避開。

    傅江微愣,眸子更冷了幾分:「哼,果然有點門道,看你能接我幾招!」

    說著手上的動作更快幾分,手如鉤爪,專門襲向她的胸腰等處,端的是卑鄙無恥,想不到這樣的人也能當上堂主,真是讓她不恥!

    蘭瞳幾番閃避後,也大概摸準了他的套路,當下見他的手化為掌,向她胸前拍來,她不再如先前那般躲閃,而是探出兩根指頭,在傅江的手襲到胸前時,猛地一夾,生生將一隻大掌夾住,任由他掙紮,卻怎麼也掙脫不開。

    「你!」傅江大驚,用力想抽出自己的手掌,無奈卻像是被牢牢沾粘住一般,動也動不了,隱約有淡淡的白氣在那兩指間流轉,「你快放開!」

    另一手又再度襲來,蘭瞳眸中射出森森寒光,「找死!」

    卡嚓!一聲輕響,傅江悶哼一聲,那只尚能動的手腕軟軟垂下。

    周子杭沒料到傅江連蘭瞳都對付不了,反而被她所害,當即呆住了,連雙手的疼痛都忘記了。

    他師傅的實力可是中級白銀戰士啊,竟然連這個女人都制不住!

    她到底是何等實力!

    正在這時,大堂外傳來匆忙的腳步聲,傅江心下大驚,不想一個急切而又帶著暴怒的聲音從堂外傳來:「傅江,你敢對她動手試試!」...<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koou 發表於 2014-1-26 09:19 AM

第138章:天穹大陸  無恥行徑

    感覺到大堂裡湧動的暴戾氣息,清華心潮起伏,忍耐了這麼多年,第一次有了殺人的慾望。

    當祝白他們帶著人欲入驚雷堂時,卻被驚雷堂弟子擋在門外,隱約中聽到傅江的怒斥聲,又怕進去也無濟於事,六堂誰不知傅江行事張狂,素來也狠辣,當年可有不少靜風堂的弟子暗中折在他手裡,是以祝白忙去請他過來,便是怕傅江對蘭瞳不利。

    他剛來時,那些驚雷堂的弟子還阻攔在門外,被他一掌扇到邊上去,一行人連帶著外面看熱鬧的弟子都湧了不少進來,一到大堂門口,他便感覺到那股湧動的戰氣狂潮。

    傅江這個混蛋,果然出手了!

    清華再也顧不得其他,扶著祝白的手闖了進來,可是這一瞬,他又感覺到不對勁,祝白他們怎麼都沒了聲音?

    一眾跟進來的弟子全都沒了聲音,那是因為他們被眼前的情況所懾。

    傅江依舊保持攻擊的姿勢,而他一手被折,一手仍被那兩根修長的指頭夾住,冷汗從額上緩緩滑下……

    一瞬的靜止後就是一片噓唏,眾弟子看他的眼神就有些詭異了,堂堂驚雷堂主竟然親自對付一個剛入仙府的記名弟子,貌似,還被制住了?

    「阿白,發生什麼事了?」清華帶著怒意的低沉聲音在大殿中響起,祝白從方纔的驚怔中回過神來。

    「好像,師叔被小師妹制住了……」祝白的話還沒說完,便聽得卡的一聲,所有人都瞪大眼睛看著這一幕,再也發不出聲響。

    蘭瞳的兩指微微一扭,傅江的心神在清華帶人進來時便已紊亂,不防她動手,此時見自己的手腕隨著她的手指扭了一圈,軟下來。

    「啊!」他後知後覺地慘叫出聲,眼睜睜看著這詭異一幕的眾人心頭都是一跳。

    好半晌,離傅江最近的周子杭望著眼前這一幕,不由退了幾步,好半晌才反應過來,「你、你廢了我師傅的手,你竟敢廢我師傅的手!」

    聲音是顫抖的,人也是顫抖的,他一開口,眾人才發現周子杭竟然也在,只是,他那雙手,怎麼腫得那麼厲害?

    蘭瞳斜睨了他一眼,眼神冰冷,周子杭嚇了一條,頓時閉嘴不敢再言語一句。

    此時的傅江狼狽異常,一手連同手臂已經扭了個個兒,基本上廢了,另一手只折了手腕,他蹬蹬後退了幾步,一雙眼瞪得極大,射出怨毒的光芒:「你的到底是誰?」

    「靜風堂記名弟子。」蘭瞳看也不看他一眼,逕自走到清華面前道,「你們怎麼來了?」

    「傅江沒有傷到你吧?」在聽到周子杭的驚喊喊傅江的怒問時,他就已經知道,蘭瞳一點虧都沒吃,反而把傅江教訓了。

    也是,她可是能煉出丹藥的人,實力能差嘛,自己倒是關心則亂了。

    蘭瞳看著他臉上真切的關心,心頭微暖,「放心吧,他傷不了我。」

    清華點點頭,但臉上怒氣未斂,而是直直望向傅江,眸光中泛出點點寒光:「傅師弟,你真是好威風啊!」

    傅江臉上一陣白一陣青,額上冷汗涔涔,眼看著湧進驚雷堂中的弟子越來越多,他的處境卻是無比難堪,他眼珠子一轉,計上心來,冷聲道:「清華師兄,你什麼意思,不知這人的來歷竟然胡亂收徒,她的實力連我都不是對手,真的可能是你靜風堂弟子麼?哼,該不是六堂醫會將至,你為了奪得唯一的丹師名額便故意讓她傷的子杭吧,今日若不是我發覺不對前來試探她,恐怕就著了你們的道了!」

    傅江說得義憤填膺,轉黑為白,清華聽得一陣冷笑:「是嗎?我可是聽說,那日是周子杭故意去圍堵的蘭瞳,若不是她有實力傍身,就合該讓他欺負嗎?」

    「她被欺負到了嗎?你看看子杭的手,再看看我的,都是你這個『好弟子』傷的,這樣有心計手段的人怎麼可能是我仙府弟子,她要真是你的弟子,怎麼會如此不尊師重道,我可是她師叔,她也連我都敢動手,這樣的人,你還妄圖包庇她,讓她留在仙府嗎?」

    蘭瞳輕輕瞥了他一眼,那一眼冰冷刺骨,那股冷意直鑽入他的四肢百骸。

    那是什麼眼神?傅江身體一抖,差點癱倒在地,即便他自己在六堂中都以威嚴淩厲著稱,卻也從未見過這般孤冷淩厲的目光,彷彿要刺入他的心臟一般,令他接下來的一連串反擊的話悉數吞入腹中。

    「呵呵,你是威脅逼迫我替周子杭治手不得反被我整治了,這會兒又刻意挑唆不讓我留在仙府。你要趕我走也成,不過我可以告訴你,他的手可只有我能治,嗯,今天是第三天,到了晚上他的手也該慢慢腐爛廢掉,你就是找了神仙來也無力回天了。」蘭瞳斂起那刺骨的冷眸,向清華道,「咱們回去吧。」

    清華聞言,臉上不禁露出幾分笑容:「我徒弟的去留還輪不到傅師弟來決定,蘭瞳,你安心待在靜風堂。我前幾日已經跟你碧溪師祖提過你的事,他還說要見見你。」

    「多謝師傅。」清華將她的情況告訴了碧溪,估摸著不久她便能見到仙府掌門了。

    「休得離開,這件事還不算完!」傅江突然冷聲喝止,「我昨日便稟報過我師傅,他老人家得知在六堂醫會前夕有人對子杭動手,害得他的手差點廢掉的事可是生氣得很。你也知他老人家向來疼子杭,昨夜便在此下榻,研究子杭手上的傷,清華師弟既然來了,不該去拜見他老人家嗎?」

    清華目光一冷,想不到傅江動作倒是快,竟然已經把尹其師叔給請來了,尹其師叔一向護短……他看看一臉淡然的蘭瞳,心中突突跳了跳,只怕今天這事不能善了了。

    「啊,疼死我了!疼,救命啊師傅!」就在清華和傅江僵持的一瞬,周子杭的慘叫聲響起,眾人望去,只見他那不算窄的衣袖竟然已經撐裂開來,露出一雙紅腫的手臂,手臂上青筋血絲根根透明,再這麼下去,只怕一會兒就要爆裂開來。

    傅江聽得目齜欲裂,卻是怒向周子杭大聲罵道:「沒出息的小兔崽子!這麼點疼痛都忍受不了,我怎麼會收你這麼個沒出息的東西!」

    周子杭立刻噤聲,死死咬著唇,不讓自己再逸出一句話,但額上的青筋暴起,臉色慘敗。

    這時,內堂裡傳出一聲輕咳,眾人望去,便見一穿著絳紫色長袍的男子走了出來,男子身量不怎麼高,雖然微胖,但面白如雪,下頷無須,皮膚保養得極好,看起來只有三十多歲模樣,一雙眼睛帶著笑意。

    此刻見大堂裡擠滿了人,眼睛一瞇,露出幾分不悅:「怎麼回事,都擠在這裡做什麼?」

    清華一聽這聲音,立刻向男子所在的方向微微行了一禮:「見過尹其師叔。」

    尹其似十分吃驚:「是清華啊,說起來我倒是有好幾年沒見過你了。」

    「是。」清華的語調很是平淡,沒什麼恭敬的成份,更沒有他平日裡的笑意迎人。

    僅從尹其和清華的態度來看,蘭瞳就有了不少發現事情,當下也不出聲,她倒是要看看,他們要怎麼逼自己就範,或者,如何將她趕出去。

    尹其對清華的態度不以為意,只是眸底劃過的一絲冷色還是被蘭瞳捉住了。

    「傅江,這裡發生了什麼事,吵吵嚷嚷的?」尹其目光少了幾許笑意,多了一絲威嚴,將在場的人都掃了一遍,目光掃過周子杭,看到他已經裂開的衣袖和那雙腫得幾乎爆開的手臂,眉頭只是微微動了動,而後落在蘭瞳身上則冷了幾分。

    「師傅,此女來歷不明,弟子剛剛與她過招,她卻能傷我,且又將子杭傷成這般模樣,既有如此實力,又何必跑到仙府來當一個連正式弟子都算不上的記名弟子?只怕她潛入仙府是有目的的,清華師兄明知此女實力,卻還包庇她,不知是何意思?」傅江忙上前躬身向尹其行了一禮,更是聲聲指責清華和蘭瞳。

    尹其斂眉:「原來你就是清華新收的女弟子,子杭就是為你所傷?」剛剛他已經打量過她一眼了,只覺得這女子年紀甚輕,怕是只有十六七歲吧,原想著這樣的女子當真能傷得了子杭嗎?可是剛才他在內堂卻是親眼所見,她是如何贏了傅江的,傅江可是有著白銀戰士的實力,難道說,這麼一個年紀輕輕的少女竟然也達到那個實力了,還要更勝傅江一籌?

    沒等蘭瞳說話,祝白卻搶先道:「是周子杭先要傷我小師妹,我才與他打,不想他陰險,竟欲燒我師傅的藥材,若不是小師妹出手相助,只怕我的手已經廢了。」

    傅江怒道:「你師叔祖在問蘭瞳,這裡沒有你插嘴的份!」

    蘭瞳在一旁一聲輕哼:「師兄也是受害者,為何不能說?」

    「好了,這事兒我也有所耳聞,子杭是有些不對,但你也不能下這麼重的手啊,祝白現在不是好好的麼,看在師叔祖的面子上,替子杭把毒解了吧,他的手已經腫成這樣了。」尹其看了一眼周子杭痛苦不堪的模樣,笑著向蘭瞳說道。

    蘭瞳心中冷笑,說得輕巧,什麼叫祝白現在不是好好的,當初周子杭欲傷祝白的時候,她分明看到了他眼底的殘忍,他是故意要傷祝白的手,好讓他參加不了六堂醫會,藉機除去他最大的對手吧?

    如果不是她出手,讓他那一刀落到實處,祝白這一生便差不多毀了!

    可她只不過小懲大誡,只讓本就有錯的周子杭道個歉而已,甚至前兩天也只是讓他的手不能提而已,他卻為了一個面子問題,不肯去,甚至妄圖通過他的師傅讓自己就範,而今還對她也動了殺念,她能就這麼放過他們嗎?

    答案是,不能!

    「我說過了,只要三天之內,周子杭向祝師兄道歉,我便替他治了,他本就做錯事,我讓他道歉有錯嗎?」蘭瞳冷冷與尹其對視,無視他眸底倏地射出的冷光,那雙清冽眸子裡的寒芒在這一刻宛如實質,刺向尹其。

    尹其大驚,腳下退了幾步,望向蘭瞳的目光卻是駭然,剛剛他可是吃了個暗虧,這女子真是不得了!

    他原是想以精神力逼迫她,誰知反而被她所傷,這麼說來,她的精神力比自己要強,她到底是什麼人?尹其心中也犯了嘀咕,不過卻是不敢再向她施壓。

    目光一轉,落在祝白身上,面上又浮起一縷慈和的笑容:「祝白啊,是你要子杭給你道歉嗎?你們也是師兄弟,你看他都成這樣了,也得到懲罰了不是?」

    這是不敢再逼蘭瞳,轉而讓祝白原諒周子杭啊,祝白不讓周子杭道歉,看她蘭瞳還有什麼理由,哼,叫她得理不饒人!

    祝白神色淡淡:「師叔祖,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做錯事要勇於承認,這是掌門師祖教導的,弟子不敢不從。」意思就是,周子杭做錯了,自然得改,這歉,他還得道。

    蘭瞳露出一抹讚賞,走到清華身邊道:「師傅,你身體不好,倒是讓你操心了,既然沒有道歉的誠意,咱們便回去吧。」說著與祝白扶著清華大步走了出去。

    傅江氣得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尹其臉色也不佳,她竟然敢當眾駁了他的面子!

    周子杭見傅江和尹其都不出聲,再看蘭瞳一行已經跨出大堂門外,他大叫一聲衝了出去:「等等,這個歉我道!」他實在受不了了,再這麼下去,他的手就廢了,面子丟了總比手丟了的好,他還要靠這雙手吃飯,再說了,只要他在六堂醫會上得到那個丹師名額,便是贏了靜風堂,面子自然能找回來。

    驚雷堂大門前,周子杭拖著一雙腫得變了形的手躬身向祝白道歉,而大門外,密密麻麻地擠滿了六堂弟子……

    周子杭向祝白道完了歉,只覺得那一雙雙眼睛都幸災樂禍地看著他出醜,心下對祝白和蘭瞳生出了一腔怨憤,他的高傲此刻算是被人狠狠踩在了地上。

    正在這時,歸來峰頂響起一陣古樸幽遠的鐘聲。

    原本躲在大堂裡暗恨周子杭沒骨氣的傅江和尹其大步走了出來,看也不看清華一行,傅江伸手帶了一把愣在原地的周子杭,三人向不遠處那道長長的玉石階行去。

    「發生了什麼事?」蘭瞳不解地看著神色微變的二人,望向歸來峰頂。

    清華失去焦距的雙瞳注視著歸來峰,微微一笑:「掌門回來了,你且等著,他們帶周子杭上去,想必不用多久你便可以見到掌門了。」

    蘭瞳心中一喜,對清華低聲道:「多謝清華師傅。」

    清華搖搖頭:「我沒幫上什麼忙,尹其師叔和傅師弟帶著他上去怕是還要生些事端,說起來,掌門回來我也該去拜見,你們便好好待在靜風堂吧。」

    歸來峰頂,雲山霧罩,一座古樸大殿上鐘鳴聲悠遠迴盪。

    大殿裡,一白袍老者立於大殿上,雙手背在身後,發出一陣爽朗的笑聲。

    「沒想到時隔這麼久,我還能再見到遠方故人。」老者感歎了一句,眸底幽幽望向東方那片迷霧籠罩的地方。

    老者身旁同樣立著一白衣男子,黑髮如墨,白衣勝雪,衣袂隨著峰頂的長風輕輕揚動,隱約泛起動人的光華,明明該是素淨的白,卻硬是讓他穿出華麗的風情,襯著他那算不得絕美卻清疏淡遠的氣質,猶如一幅美麗的水墨畫卷。

    老者微微一笑,「知道他們能將門派發揚光大,當真讓老頭子我歡喜,此次能遇上寧公子也是有緣。你放心,那件事我會讓弟子們多多留心,不過周邊島嶼大大小小也有百來個,尋人也需要些時間。」

    「有勞沈掌門費心了。」白衣男子淡淡頷首,單是他往那一站,便讓人疏忽不了,那若隱若現的氣息,讓身為整個竺遺仙府掌門的沈易伯也忍不住驚訝,此人當真是不簡單。

    殿中一青衣童子行出,恭敬地向沈易伯行了一禮:「師祖,尹師叔祖和傅師叔求見。」

    「你沒告訴他們有客在嗎?有什麼事讓他們明日再說。」

    「是,師祖。」

    可是童子離開後沒多久,又匆匆跑來:「師祖,師叔祖說,周師兄的手不知中了什麼毒,傅師叔和尹師叔祖都束手無策,不得已才來打擾師祖。」

    「哦?」沈易伯想了想,「可是傅江的弟子周子杭?」

    「正是。」

    男子道:「沈掌門自去處理,這處島嶼風景不錯,我在此看看。」

    沈易伯點頭,向殿中行去。

    白衣男子站在峰頂,眺望遠處,那裡是茫茫海面,他輕歎一聲,一向如明鏡般清澈的眸子閃過一抹憂色。

    就在他收回目光時,卻見底下一群人疏散開來,他的目光猛地鎖住了一道纖細的倩影。...<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koou 發表於 2014-1-26 09:19 AM

第139章:天穹大陸  初見碧溪

    沈易伯回到大殿時,就見尹其滿臉怒容地在殿中走來走去,傅江陰沉著臉站在一側,在他身旁還有一個較為年輕的弟子,想必就是周子杭了。

    他剛進大殿,目光就落在周子杭那腫得幾乎裂開的手臂上,那隻手已經膨脹到大腿那般粗了,皮膚腫脹變得近乎透明,那一根根紅絲兒佈滿整條手臂,裡面青筋清晰地浮現出來,好似只要輕輕一碰,那皮兒就會破開。

    尹其見沈易伯進殿,忙走了過去,「師兄,你可回來了。」

    尹其雖名為二代弟子,其實卻是與掌門沈易伯同輩,只是仙府規矩大,掌門之下輩分則已不同,所以沈易伯雖與掌管靜風堂、疾雨堂的碧溪,掌管驚雷堂、密電堂的尹其,掌管流雲堂、飛雪堂的花靈姑輩分不同,但其實四人是師兄妹,尹其才有這樣的叫法。

    「見過掌門師伯。」

    「見過掌門師祖。」

    傅江和周子杭強忍著疼痛向沈易伯行了禮,沈易伯擺擺手:「行了,這是怎麼一回事?」

    尹其只是怒哼一聲,卻不說話,傅江見自己的師傅不開口,便輕輕歎息一聲,斂起了先前的陰沉面容,垂頭不語,倒是周子杭見掌門親自發問,當下撲了過去,將那對腫得不能再腫的手放在胸前,跪在地上哭訴道:「掌門師祖,你可得替我做主啊。」

    沈易伯的眉頭不經意蹙了蹙,「起來說話。」

    周子杭向來對威嚴的沈易伯十分敬畏,當下不敢再說廢話,當下將蘭瞳是如何害他一事添油加醋地說了一下,卻是隱瞞了自己因為何茵茵去找蘭瞳麻煩,只將蘭瞳說得目中無人,囂張狂妄。

    沈易伯拿眼瞥他,那深邃的目光卻似洞穿了一切,嚇得他下面的話不敢再胡亂扯攀,反正在驚雷堂她的行為本來就不妥,連他師傅都被她所傷,只不過他也不傻,自然是撿對他們有利的說。

    「傅江,真是如此?」聽周子杭這麼說,沈易伯望向一旁靜默不語的傅江。

    「是,此女身懷高強武藝,卻偏偏要在清華師兄手下當一名小小的記名弟子,弟子只怕她心懷不軌,對我仙府不利……」傅江沒有說他受的委屈,雖然只說了這麼幾句,卻是將他所要說的話都說到點子上了。

    蘭瞳實力強大,卻肯屈居必然是別有目的,而清華識人不明,在她做下如此惡行後,還包庇她,卻不知道是什麼心思了,如果蘭瞳要對仙府不利,後果將會如何?

    這些他都以猜測的名義,並不直接點名,但說的話偏偏又誰都會往那方面想,沈易伯的目光裡多了幾分深思。

    「師兄,六堂醫會即將開始了,此女既然能夠將子杭弄成這副模樣,且我和傅江都治不了,我想必然是有幾分醫術的,若是她是衝著這丹師的名額來,只怕不知會生出什麼事端來。」尹其眉宇間有幾分怒意。

    沈易伯忽然對蘭瞳有些興趣,竟然將他們師徒三代給氣成這般模樣,當真是需要幾分真本事的。傅江和周子杭他雖然不常見,但多少也知道二人的脾氣,尤其是周子杭,從他剛才的表現來看,想來也是個會來事的,傅江身為驚雷堂主,這幾年弟子人數不斷增加,明面上看起來是挺好看,只是那些人內裡的真材實料可不多,倒不如靜風堂,雖說弟子人數最少,可經過考核後,幾乎都能夠成為正式弟子。

    這般說來,傅江為人就有些好大喜功,也不若他現在表現的這般沉穩敦厚,剛剛進來時,他那一臉陰沉他可沒忽略。

    至於尹其,那可是他的師弟,相處了這麼多年,他怎麼會不瞭解他的性子,看起來笑瞇瞇的很好相處,實際上容不得別人挑釁他,他這般生氣,忍都忍不住,估摸著是那個女娃給他氣受了。

    「哦,沒想到一個記名弟子竟惹了這麼大風波,按師弟的意思,欲待如何?」沈易伯緩下了神情,淺淺一問。

    「如此別有用心之人,自然是趕出仙府。」尹其想到蘭瞳那冷冽的眼神,心中不由惴惴,但對上沈易伯的眼睛,心中卻突地一跳,旋即道,「師兄,此事還是暫時擱淺一下,你看看子杭的手,那女子也不知使了什麼下三濫手法,竟讓子杭的手變成這副模樣。你也知道,子杭是驚雷堂選出的參加六堂醫會的弟子,尤其他還是一名實力不錯的火系魔法師,精神力也不錯,最是有望奪得今年的丹師名額,你能不能幫他治一治?他這手兩天前還好好的,這也是今天早上才腫脹起來的……」

    其實他心裡在懷疑,為何前兩天好好的,第三天才開始腫,尤其是今天蘭瞳到了驚雷堂後,周子杭的手才在短短的時間裡變成這副模樣,只怕是她今日又做了手腳。

    可是,子杭的手腫之前,他們根本沒有接觸啊,若是先前就下了毒,憑他們的能力不可能沒有察覺到任何東西啊!

    尹其心裡越想越覺得不安,待看到周子杭那副淚眼汪汪的表情,心裡更加煩悶,只覺得這小子忒沒骨氣了。

    其實尹其不說沈易伯也已經在做了,打從他看到周子杭的手時,就一直在觀察著,可越是觀察他就越心驚,他走到周子杭面前,一手抓住他的手臂,輕輕一按,頓時一個指印落在他手上,好半晌才恢復原樣。

    「師兄可是發現了什麼?」尹其見沈易伯眸底迸發出的亮色,知道他有所發現。

    沈易伯點點頭:「他沒中毒,只不過這雙手臂卻是被一道氣針侵入,而修為達不到她那個程度的人根本發覺不了。可是,這氣針可是一股戰氣,侵入人體若是實力與她相當則不會有多大的傷害,偏偏子杭與她的修為相去甚遠,一個黃金戰士的戰氣可不是什麼人都承受得了的。」

    沈易伯十分驚歎,從他們的話中判斷,那個叫蘭瞳的女娃年紀不大,這修為可當真了得啊!

    尹其與傅江忍不住面面相覷:「不可能啊師兄,傅江與她交過手,看那戰氣還是白色的,黃金戰士的戰氣可是金色的!」

    沈易伯搖頭:「這戰氣的顏色隨著修為的提升而越來越深,不過當一個人故意抑制自己的實力時,那戰氣自然也是能刻意改變的,哎,看來我需要見見這位元高人了,子杭的手暫時沒事了,我已經將他體內的戰氣逼到一處,不過若非原主來取,以我的修為怕是也會傷到子杭,倒不如讓她自己來取出那兩道氣針。讓清華和他那女弟子一起上來吧。」

    「掌門師祖,我已經不請自來了。」大殿門口,清華往前走了幾步,停在了殿門外。

    沈易伯的神色卻在這時一變:「清華,你的眼睛?難道是那毒……」

    清華微微一笑,探出手扶住大殿門楣,「師祖放心,已經解了,再有幾天便能恢復。」

    尹其和傅江臉上露出驚訝之色,這才注意到清華的眼瞳有些奇怪,雖有神采,卻是沒有焦距——他瞎了!

    解了?沈易伯有些古怪地看著他,上前幾步握住他的手腕,細細察看他的五官等處,果然那腫痕和黑氣都已經消失,再察脈搏,脈象雖然還不甚穩定,但比起初時已經趨於正常,這個發現讓他大吃一驚!

    不過在看到尹其和傅江露臉上露出的神色,他沒有多說什麼,一會兒清華自會向他解釋,心念鬥轉,他點了點頭:「確實無礙了,聽說你最近收了個女弟子?」

    「回師祖,正是,蘭瞳的造詣比祝白還要高,弟子愛才心切,便允了她先考驗一段時日,據弟子觀察,這幾日在靜風堂中與弟子們相處甚為和氣,我著實喜歡。」清華臉上露出淡淡的笑意,不像是在說假,沈易伯微微驚訝,他可是很少這般誇讚一個人,就連他的得意弟子祝白都不曾得他這麼誇口。

    不過,從她給周子杭下的氣針就能看出,這女子實力和醫術都相當不俗,要知道這氣針可不易下,也不易控制,氣針在人體內遊走,很可能被下針之人因承受不住對方的戰氣爆體而亡。

    然而,她竟然能將兩道氣針壓縮至近乎無形,尤其只在兩條手臂上遊走,並不入內府,她的控制力顯見是極高的。

    「哦?難得有人能得你誇讚,我倒是要看看這丫頭是否真有你說的這般能耐?來人啊,把蘭瞳帶上歸來峰,我親自見上一見。」沈易伯眼角流露出一絲淡淡的笑意,清華這般說,便是心裡有底了,他收徒一向注重品行,是以他靜風堂多年來是最不生事端的一堂,倒是疾雨堂,哎,何朗的性子倒是不差的,只是他那女兒也太能惹事了點。

    沈易伯剛進來時,童子就已經將整件事的起因大略說了一遍,所以他才會對周子杭的話不怎麼信服,隱瞞一些細枝末節,故意挑人錯處,這樣的性子為他所不喜。

    尹其和傅江聽沈易伯說還要見蘭瞳,當下心裡都是一緊,尹其輕輕哼了一聲:「師兄要見那丫頭,那可得小心了,連我去勸和都被嗆了幾聲呢。」

    聽著尹其不滿的聲音,沈易伯並不接話,只是眼底的興味更濃了。

    「尹師弟口才一向不錯,也會被一個小丫頭難住?」門口傳來一聲極好聽的聲音,像二月春風拂入人心,溫雅中嵌著點涼意,隨即就見一道青色身影從殿外閃了進來,腳步從容。

    那是一個面容秀美優雅天成的男子,雖然只是穿著一身素淡的青衣,卻依舊掩蓋不了通身的高華氣質,一頭青絲僅以一條青色絲帶鬆鬆繫著,步伐輕緩,透出一絲發自骨子裡的慵懶氣質,遠遠望來,雖不至於令人驚艷萬端,卻也有那麼一剎的失神,尤其是他那一雙泛著流光的桃花眼,端的是異常出彩,叫人怎麼也忽視不了。

    不過讓眾人失神的不僅僅是男子的容顏,更有他手中拖握著的人。

    「碧溪師兄!」尹其神色一變,他不是向來不管事的嗎,怎麼這會兒親自提了那個女人上來?

    被碧溪拖上歸來峰的蘭瞳聽到尹其的叫喚,不由瞇起了眼,他就是清華的師傅,碧溪!

    也不怪蘭瞳沒想到眼前這人的身份,眼前這青衣男子眉目淡雅,秀逸非凡,看起來也不過二十多歲光景,與身為他徒孫的祝白差不多,所以先前她一點都沒往上面想。

    清華聽到碧溪的聲音時,也是一愣,師傅怎麼也來了?

    而傅江和周子杭乍一見碧溪便驚呆了,老實說,便是傅江進入仙府這麼多年,雖然聽說過不少關於碧溪的傳聞,卻從未見過他這位師伯,想不到竟是這般年輕俊美。

    碧溪在仙府是一個很特殊的存在,據說,他實力強大醫術奇高,乃是上一任竺遺仙府掌門愛徒,本想將掌門之位傳授於他,豈止他生性淡泊不肯接受,這才傳給了沈易伯。

    不過,他在仙府的身份卻十分超然,雖收了清華和何朗兩個弟子,卻很少教授兩人什麼,他生性逍遙,仙府弟子一年到頭也看不到他一次,行蹤比掌門還不定,是以他的兩個弟子向來是找不到他人的。

    前一陣他曾回來過一次,不過很快又離開了,所有人包括他的兩個弟子都以為這一次的六堂大會他興許不回來參加了,想不到這次掌門回來,他竟也在同一天回來了,還『順路』把蘭瞳給帶上來了。

    只不過掌門這才發了話,怎麼殿裡的童子還沒來得及下去,他就拎著人上殿來了?

    沒等眾人問出心底的疑問,便又見大門外閃過一道炫目的白影,手持一把碧瑩瑩的寶劍對這碧溪刺了過去,「放了她!」

    這回蘭瞳理清了頭緒,忙喝道:「寧奚青,住手!」

    碧溪不動,只將蘭瞳往那把劍前一推,那三尺青鋒便堪堪抵在蘭瞳胸前,寧奚青猛地一個反轉,劍尖一抖,化為一道碧影被他以同樣迅疾的速度收了回去。

    碧溪輕輕一笑:「九霄碧海劍果然不錯。」

    蘭瞳臉色一黑,敢情她這位『師祖』捉她是為了逼寧奚青出手?一想到剛剛在鳳仙島上發生的事,她就禁不住滿臉黑線,被捉住的手也陡然發出一道強大的氣勁,震得還握住她手腕的碧溪虎口發麻,不由微微鬆了手,她趁機掙脫開來,遊魚一般閃離碧溪身旁。

    沈易伯見狀,忙走下來,看向蘭瞳,眼底分明帶著一絲驚訝,她竟然能從碧溪手中脫逃,本事不小啊!

    不過他的注意力很快又被殿中針鋒相對的兩人給吸引了去,對碧溪和寧奚青道:「碧溪師弟,寧公子,這是怎麼一回事?」

    寧奚青卻不看碧溪,只是指著蘭瞳道:「她就是我托你找的人。」

    「咦?」沈易伯微微驚訝,因為蘭瞳手臂上可是掛著一枚臂章,那是仙府記名弟子才有的標誌,這麼說,她現在是仙府的記名弟子?可剛剛她那身手可是十分了得的,難道……她就是清華收的那名女弟子?

    他向周子杭望去,果然見他義憤填膺地望著蘭瞳,眸底幾乎噴出火來,看來真的是她了,只是她怎麼會突然跑到竺遺仙府來?

    「掌門師祖,就是她,你可要替我和師傅做主啊!」周子杭見沈易伯以詢問的眼神看他,便跳了出來,指控蘭瞳。

    碧溪和寧奚青顯然不知道大殿裡發生了什麼事,見周子杭一臉怨恨地看著蘭瞳,皆露出一絲茫然之色,蘭瞳看這陣勢,摸摸鼻子,歎道,這也太趕巧了些。

    先前清華上了歸來峰後,她準備回靜風堂,突然從峰上飛下一道身影,她正要躲開,卻見是熟稔寧奚青,剛欣喜地跟他打了聲招呼,卻又被不知從哪躥出的一道青影給逮了去。

    她素來反應最是靈敏,且感官敏銳,發覺這人並沒打算傷害她,只捉了她便跑,緊接著寧奚青拔劍便追,期間兩人又纏鬥了一陣,沒分出勝負,她見二人這麼打來打去雖然招招淩厲,卻都又同時兼顧著不傷害到她,便沒有出手,任由抓著她的碧溪拖著往峰頂跑,誰知撞進殿裡,才知他竟然是她那所謂的『師祖』,當然,他們剛到大殿時,正好聽到沈易伯說要見她的消息,可不是趕巧了嘛。

    不過,對於周子杭此刻的指控,她倒是有幾分好笑,就知道這三個師徒在掌門面前定然只會撿於自己有利的話說,不過此刻她倒是不急著辯解,只淺淺一笑,對周子杭道:「我說你這手快廢了,竟然不想著快點把手治好了,還要求掌門主持什麼公道。唔,這公道主持下來理也不一定在你這邊,不過這手嘛,到時候定然神仙也救不來了。」

    原本還一臉淡然的碧溪在聽到蘭瞳的話時,往周子杭那惹眼的一雙大手上瞧了瞧,那雙桃花四溢的眸子閃過一絲詫異,隨即淡淡道:「氣針入臂,這手法當真不錯,不過再過一個時辰氣針不取,這小子不僅手要廢了,命估計也要丟了。」

    「師伯祖救我!」尹其和傅江大吃一驚,周子杭更是轉了個身跪撲向碧溪,卻被他靈巧一閃,反而撲倒在地,連他一片衣袍都沒摸著,蘭瞳抬眼,瞥見那雙桃花眼底閃過一絲譏誚。

    「我為何要救你?」...<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koou 發表於 2014-1-26 09:20 AM

第140章:天穹大陸  碧溪收徒?

    「我為何要救你?」

    碧溪瞅著周子杭,神色淡淡,直接忽略了尹其剎那色變的臉。

    周子杭又不是他的徒孫,他憑什麼救他?再者,別以為他不在仙府裡就不知道仙府發生的事,這幾年尹其這傢夥沒少打壓他這一脈弟子,他可是很記仇的!

    蘭瞳突然嗤笑一聲:「你已經向祝師兄道過歉了,我原想替你取了那兩道氣針,誰知你竟然跑到這告我的狀來了,看來我也不必那麼好心了。」說完逕自走到寧奚青邊上跟他閒扯幾句。

    周子杭只覺得自己遇上蘭瞳就倒楣透頂,師傅是祖幫不了自己,掌門師祖不願冒險,師伯祖明明能治卻不願幫他治,而那個願意幫自己治的卻被自己惹毛了,他這是造了什麼孽!

    「啊!」經過這麼一番折騰,周子杭雙臂裡遊走的氣針幾乎要穿破蘭瞳設下的限制,遊入體內,他頓時疼得滿地打滾。

    最終還是沈易伯看不過眼,望向蘭瞳,誰知還沒開口,蘭瞳便聳肩:「我之前倒是想替他治,是他拉不下那個面子,又受他那師傅師祖挑唆,告到掌門這裡來了,哪還用得著我操這份閒心。」再者,她又非真正的仙府弟子,憑什麼人家欺負上門了她還要忍氣吞聲,按她以前的性子,一個指頭都解決了,哪容得他這般囂張。

    無法,沈易伯心裡也清楚,蘭瞳並非真心願入仙府,否則憑她的實力和醫術,清華有權利不通過考核便收她為正式弟子,這其中也有其他緣由吧。

    她並非仙府弟子,自己也就不能以掌門的身份命令她,於是,他自然而然地望向滿身透著慵懶勁兒的碧溪,眼神無奈:「碧溪師弟……」

    碧溪不耐煩地擺擺手:「得了,你總是來這一套,我若是不答應還得得你一頓念叨,算我怕了你了。記著,以後再有這種麻煩事別來煩我!」說著一步上前,在周子杭兩肩處各自拍下一掌,周子杭冷不丁噴出一口血,而後昏了過去。

    「成了,喂,那個寧什麼什麼,既然你敢跑到鳳仙島來,這次咱們就好好尋個地方再切磋切磋!」光彩熠熠的桃花眼一翻,瞟向寧奚青,裡面是滿滿的挑釁。

    寧奚青原本冷淡的氣質一變,有些狂熱,說出的話卻依舊簡潔:「打!」

    沒等寧奚青衝出去,衣裳就被一隻纖細的柔荑給扯住,「寧奚青,你等等!」

    寧奚青身形一頓,回頭看蘭瞳,眉頭微微蹙起,碧溪第二次抬眸看向蘭瞳,桃花眼裡溢出幾許興味,「那個寧什麼什麼,你無頭蒼蠅似的在那些個大大小小的島嶼上一通亂找,就是在找她啊?」

    「寧奚青。」寧奚青輕飄飄瞪了碧溪一眼,他對自己的稱呼,不喜歡。

    碧溪懶得理會他,饒有興趣地看著蘭瞳,眸底有一絲不可覺察的戲謔:「你天賦不錯,我決定收你為徒。」

    這話一出,滿殿皆驚,除了寧奚青和蘭瞳。

    「不行!」率先出口的竟然不是當事人蘭瞳,而是寧奚青。

    碧溪也不惱,笑瞇瞇道:「我又不收你為徒,一邊去。」

    寧奚青心裡一陣堵,剛剛他怎麼就把這話給喊出來了,這不符合他的作風。

    蘭瞳沒注意到寧奚青彆扭的情緒,她從剛才起就一直在打量著碧溪了,從外表看來,他該是個溫文爾雅的翩翩公子,青衫素雅,墨髮松挽,渾身透著一股散漫卻又說不出的高華氣質,讓人一看就覺得十分舒服,偏偏那雙桃花眼透著誘人入骨的風情,往人身上一瞧,能瞧得人骨頭酥麻,電力十足。

    光從外表看,其實很容易將他誤認為那種溫雅的公子,但從他方纔的話來看,分明又是一個放蕩不羈又跳脫的人,這種性子的人應該不喜歡呆在這種地方吧?

    她看了看一旁被忽略許久,卻自碧溪進來也不曾開口說過一句話的清華,只見他『目光』落在碧溪身上,裡面是滿滿的渴盼和欣喜,又帶著幾分無奈和惆悵。

    也是,攤上這樣一個不靠譜的師傅,誰不惆悵,誰不無奈!

    不過,現在這個不靠譜的傢夥竟然要收她為徒?

    不同於寧奚青的迅速否決,傅江和尹其是滿臉驚詫外加不敢置信,清華雖然也詫異,卻一瞬反應過來,欣喜不已的同時,那雙略顯空洞的眸子透著淡淡的感傷。

    沈易伯的目光落在碧溪和蘭瞳身上,半晌笑道:「好,好,難得碧溪自己看上一個弟子。」不過他也是人老成精的,蘭瞳雖然是清華的記名弟子,但她是什麼人他不知道,只知道她是寧奚青托他尋找的人,就憑這一點,他就沒有做主的權力。

    於是,他將目光移到蘭瞳身上,微微一笑:「蘭瞳,碧溪雖然是我的師弟,但他的實力煉丹的造詣都比我高,若非他不想被束縛,這個掌門之位早該是他的,你考慮考慮?」

    「是啊,蘭瞳,我和何師弟雖然頂著碧溪師傅弟子的名號,卻只是掛名弟子,難得師傅主動收徒,這可是莫大的造化。」清華也語氣溫和地勸著,心中卻是一陣苦澀,自打他和何朗拜在碧溪門下,不知有多少人羨慕眼熱,卻不知他向來行蹤不定,更從未指點過他們一句,能見得上他一面就不錯了。

    再者,當年也是為了六堂一事,在前任掌門的勸說下,他才收了他們的,否則以他們這位師傅的性子,躲都來不及,哪裡肯收徒,可今兒他卻主動開了口,怎能不叫清華欣喜又心酸。

    然而他的心酸和欣喜還沒持續幾秒,就被蘭瞳粉碎了,「我不願意。」

    碧溪眼底的戲謔也收了起來,帶了一點點驚訝,微微歪了腦袋:「哦,為何?」

    「沒有為何,就是不願意。」這確實是其中一個原因,但最主要的是,她已經有師傅了,而且,她與他們很有可能是同門,若是同門,她可是百音的徒弟,三代弟子,算來萬年都過去了,現在丹宗那些弟子們可都要叫她一聲祖師叔了,她總不能再拜一個輩分比他低那麼多的人為師吧,不過這個身份還得經過證實。

    寧奚青看蘭瞳拒絕碧溪,那雙清澈帶著些許冷冽的眸子微微彎起,露出一絲不符合他氣質的得意淺笑,彷彿在說,看你一天到晚臭屁的,以為天下人都恨不得拜你為師,看吧,有人可不樂意。

    碧溪眸子幾乎噴出火來,心裡不爽到了極點,他在竺遺仙府中地位超然,雖然不坐掌門之位,但仍有無數入門的弟子前僕後繼投入他的門下,可今日他主動開口收徒,原本只是為了戲弄戲弄寧奚青,誰讓他無頭蒼蠅似的在島上到處跑,正好撞上他無聊得緊,島上又沒人是他的對手,兩人實力相當,正好拿他練手。

    不過他也知道他在找人,人已經找到了,他就會離開竺遺仙島,他可就沒法再找人切磋了,看到蘭瞳拜入竺遺仙島,且不僅能逼氣成針入人體,還能從他手底下逃脫,有點小聰明,實力也不錯,所以他便有了這麼個點子,親自收她為徒,這樣寧奚青就不得不留下來,待他打敗了他就放她離開好了。

    不想,蘭瞳竟然直接拒絕了,還是第一次有人拒絕做他的徒弟!

    「哼,你以為你拒絕得了嗎?」碧溪冷哼一聲,伸出一根指頭,隨即指尖爆出一片光芒,向蘭瞳額頭戳去。

    沈易伯大驚:「碧溪師弟,你瘋了嗎,紋那印記可是要耗掉你大半魔力!」

    而且,那印記整個仙府只有兩人有,一個是他,一個就是碧溪了,可他現在竟然為了一己之氣,要給那丫頭紋印,總是這麼隨心所欲!

    沈易伯也難得動了怒,身形一閃,便要去攔他,誰知碧溪看也不看,打出一道紅光,將沈易伯逼退開來,沈易伯驚疑不定,難道,他突破大領主晉入君主級了?!

    他顧不上欣喜,便見一道白影奔上前來,暈藍的光芒在他週身氤氳滌蕩,寧奚青已經擋在蘭瞳身前,抬起右手,掌心向外,正好對上碧溪那一指,二人這次在大大小小的島嶼上也算對戰無數次了,比拚魔力倒是第一次,不過卻是有些凶險。

    沈易伯忙將尹其和清華、傅江喚到一邊,更令童子抬了周子杭到殿後休息,不想他們影響到二人,但自己又插不進手,如果碧溪已經是君主級魔法師,那寧奚青能與他交手這麼久,必然也是君主級別了,他只是中級大領主實力,如何能插得上手,也不想二人傷了彼此,心裡不由急了。

    尹其和傅江望著碧溪和寧奚青雙雙迸發出的氣勢,驚得心砰砰直跳,傅江只是一白銀戰士,與對方的實力相覷甚遠,反而只是心驚而已,尹其前不久才突破高級領主晉入大領主級別,原本還想著在六堂醫會上震懾一把,尤其是碧溪,他一直對他不服氣。

    掌門沈易伯的實力他是清楚的,在他還沒有晉陞大領主前,他便已經是中級領主了,所以他對沈易伯倒是服氣的。但是,碧溪打小就拜在掌門名下,明明年紀比他小了一大截,他卻仍要稱他為師兄,這讓他覺得十分憋屈,而且當年掌門要將掌門之位讓給他,這點事他最不服氣的,當年他不過是個小毛頭,哪裡有那個擔當!

    這小子一向行蹤飄忽,不受拘束,即便他與他是師兄弟,與他相見的次數卻屈指可數,可自打上一任掌門去世,這麼些年來,他們壓根就沒再見過。不過,不知為何,這小子的名聲倒是越發響亮了,當然,回仙府的次數就更少了,可就算如此,現在的掌門沈易伯還是對他十分包容,莫不是因為當年掌門去世,碧溪卻將掌門之位讓給他的緣故?可在他看來,碧溪年紀不大,實力定然是不如沈易伯的,人也不若沈易伯老成持重,掌門之位本就不該由他來當,他讓了還算有些自知之明。

    可現在,近距離地觀看那兩人比拚魔力,這才知道自己錯得離譜,那兩個人的實力遠遠不是他能企及的,那一紅一藍兩道魔力被他們盡數收斂在二人周圍,連離得最近的蘭瞳都沒有波及,否則那般強勁的魔力一旦發出,可是不亞於禁咒,只怕整座仙府大殿都保不住了,可他們卻輕鬆地收斂住魔力,不浪費一分一毫,這般強大的控制力他自問做不到。

    他悄悄轉頭看了沈易伯一眼,只見他專注地看著那比拚的二人,眼裡有著些許興奮和憧憬,尹其心頭一跳,他們那通身的氣勢,連掌門都有所不及,他們並未釋放出六芒星魔法陣,說明兩人都未盡全力,且看著神態還很是輕鬆,若是他們盡了全力,別說這座大殿,就連他們可能也都……

    尹其不敢再想,一直以來,他都錯得離譜,原來自己曾在碧溪面前百般挑釁,他都懶得回應,那是因為在他面前,自己就像是個跳樑小丑一般,讓他不屑一顧吧?

    清華眼雖不見,感官卻十分敏銳,他能清楚地感受到大殿上那緊繃的氣氛,臉上露出崇敬的神色,他一向都知道,他的師傅很強大,比掌門還要強,那一次,是他中毒的前夕,在一座荒僻的小島,他們師兄弟遇上了一撥剛從海上逃生渾身浴血的黑衣人,得知他們遇上了一頭可怕的黑虎鯊,折損了不少人。他們救了那些黑衣人,不想卻被那些人當成了誘餌,在他們身上下了毒,引來了那頭黑虎鯊,清華他們這才知道,那些人竟是要獵下那頭黑虎鯊。

    師兄弟們死了,被黑虎鯊吞食了,他的一條腿也是在那一次受了傷,再也恢復不了。

    他是一眾師兄弟中唯一活下來的一個,就在他苦苦掙紮即將成為黑虎鯊口中食時,碧溪出現了,青衫飛舞,墨髮蹁躚,但他下手極狠,僅一個照面便將那些黑衣人都殺了,在與那黑虎鯊苦戰兩個時辰後,終於將其收服,自此,他在海上行走自如。

    這是他心底的秘密,他誰也沒有告訴,其實那天之後,碧溪雖然救了他,卻並未記住他,而他卻深深地記住了碧溪,一直到那一天,掌門令其擇徒,誰都不願意拜那樣一個行事不靠譜的人為師,而他卻毫不猶豫地選了他,雖然他什麼都不曾教過自己,但他依然不曾後悔過。

    大殿的這一場比拚,絢爛的魔法,澎湃的魔力,他黑暗的雙瞳似乎有彩光在搖曳,他依稀又看到了那日大發神威的碧溪。

    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寧奚青和碧溪的打鬥中時,沒有人注意到蘭瞳已經繞過二人,來到沈易伯面前。

    「掌門,我想問你件事。」

    沈易伯不防蘭瞳走到自己面前,嚇了一跳,看向蘭瞳的目光越發驚疑,她剛剛明明在寧奚青身後,雖說二人的魔力都控制得極好,但在二人身旁元素定然也是最為混亂的,此刻就算領主級魔法師或者白銀戰士也不敢輕易靠近,她竟然面不改色穿越二人的戰場走到自己面前來,還毫髮無損,單是這份實力和定力就足以讓人對她刮目相看了,難怪碧溪師弟也看上了,要收她為徒。

    若是蘭瞳知道沈易伯此時的想法,定然要翻白眼了,其實,以她高級大領主的實力再加上她身上的那些寶貝也足以和君主級高手一戰了,再者,她現在還不到十七歲,碧溪和寧奚青年紀可是要比她大出不少的,她這個年紀有這等實力在整個天穹大陸可以說絕無僅有了,且她有百音為師,才不稀罕碧溪這一看就知道不太靠譜的師傅咧。

    「什麼事?」沈易伯目光往二人的戰場上瞄了一眼,氣場有變,魔力似乎又強了不少,大殿裡的元素更加混亂了,隱隱有巨大的壓力壓迫而來,碧溪的眉頭似乎皺了皺。

    寧奚青往蘭瞳和沈易伯的方向瞧了一眼,魔力也隨之增強一分,依舊面不改色,神色淡然,看得碧溪一陣火大,他就不信贏不了這悶騷的傢夥!

    蘭瞳對大殿氣場的變化視若無睹,傅江和清華臉上已經滲出冷汗了,就連尹其臉上的表情都微微一變,她卻跟沒事人一樣,沈易伯心中越發奇怪了。

    「長話短說,我只想問一句,竺遺仙府與萬年前那個名動蒼穹大陸的丹宗可有關係?」

    沈易伯神色不變:「你問這個幹什麼?」蘭瞳卻從他眼底讀出一絲深藏的訝異。

    「我是丹宗弟子,不過天穹大陸的醫界如今以神醫門為尊,似乎並沒有丹宗的蹤跡。當初我是見了祝師兄身上的那塊木丹令覺得上面的標誌很眼熟,且上面的靈氣波動與我身上的極為相似,所以才一路追尋而來。」其實蘭瞳心底已經能夠肯定竺遺仙府與丹宗的關係了,所以便據實相告。

    這時站在沈易伯身旁的尹其突然道:「師兄,這丫頭不可能是丹宗弟子,你可別被誆了,當初除了……可沒人留在這邊。」

    尹其的話雖然說得含糊,蘭瞳卻是隱約有些明白了,她雙手環抱胸前,略歪著腦袋看尹其,嘴角噙著一抹譏諷:「是與不是非你說的算,不過,從你的話裡,我倒是可以肯定了,竺遺仙府與丹宗本是一家,我說得可對?」

    尹其略顯白胖的臉上早已沒了笑容,一雙眼睛刀子似地戳向蘭瞳:「你一直探問仙府與丹宗的關係,到底意欲何為?我看你實力了得,更有幾分醫術,還是火系魔法師,莫不是,你是那神醫門的人,欲到我仙府偷學煉丹的本事?」

    蘭瞳沒有回答尹其的話,而是看著沈易伯,微微蹙眉:「竺遺仙府與神醫門有仇?」

    「哼,數千年前那場幾乎遍佈天穹大陸的大瘟疫另神醫門迅速崛起,要不是他們的擠兌,我們仙府也不至於落到這個下場,以仙府的煉丹術,你們那點子皮毛醫術哪夠瞧的!」尹其不屑道。

    沈易伯喝止了他:「你給我住口!神醫門能在天穹大陸站穩腳跟那是人家的本事,咱們仙府醫術雖強,卻礙於人數少,不能普及,那時若沒有神醫門挺身而出,整個天穹就要陷入更大的災劫!」說到這,沈易伯微微歎氣,「不是咱們技不如人,相反,仙府就是因為醫術精奇,弟子不多,卻貴在精,所以數千年來聲望不減,但神醫門的醫術雖然不比仙府,但以魔法入醫,醫術普及,在那場瘟疫中反而能發揮出更大的力量,神醫門的壯大倒是無可厚非,咱們退隱至此,又怎能怨怪別人?」

    蘭瞳點頭,「沒錯,若論個體,魔醫師確實及不上丹師,但要成為丹師條件苛刻,要成為魔醫師卻要簡單得多,只需學習如何將醫理與魔法結合運用即可,有些醫師甚至不需要會魔法,也能治癒一些較為普通的病症,這確實是神醫門的優勢。」

    「那又如何,我仙府之事輪得到你一個外人來說嘴?」尹其冷笑。

    蘭瞳淡淡道:「如果仙府與丹宗無關,確實輪不到我來說嘴。」

    「有關又如何,憑你一張嘴說你的丹宗弟子我們便要相信麼?仙府弟子們的丹令竺遺島周圍大大小小上百個島嶼都有人知曉,也能描說出來,就憑你一張嘴說出來,我們就得相信麼?不過,你說仙府丹令上的靈氣波動與你身上的相似,要知道這丹令乃是仙府秘法所制,其他宗門絕不可能仿製的,不若你也把你身上的丹令拿出來看看,我們便相信你,如若不然,你就是騙子。對了,你不會說你的丹令正好丟了吧?」尹其似笑非笑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嘴角掛著淡淡的得意,剛剛他已經用精神力悄悄在她身上探尋一番,並沒有發覺這類靈氣波動。

    蘭瞳微微一笑:「我身上確實沒有丹令。」她的話頓了頓,見尹其和傅江臉上露出喜色,心底冷笑,「不過,那印紋在這裡罷了。」

    說完抬頭在眉心處一抹,一點朱紅的印記顯露出來,沈易伯剎那間呆住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koou 發表於 2014-1-26 09:20 AM

第141章:天穹大陸  小祖師

    朱紅的紋印像一滴血珠子落在蘭瞳眉心,隱約見那珠子輕輕顫動,一陣熟悉的靈氣從那圓滾滾的紋印中散發出來,一股淡淡的威嚴古樸之氣從她眉心裡逸出,給她原本就高貴冷艷的容顏鍍上一層莊嚴神聖的光華。

    砰!轟!

    大殿裡陡然發出振聾發聵的轟鳴,整座大殿都顫了顫。

    沈易伯這才從呆怔中回過神,卻見一道青影如箭飛來,一下在掠過他,下一刻卻攥住了蘭瞳的衣領,一雙流光溢彩的桃花眸裡印滿了震驚之色,「說,你這紋印是誰幫你紋上去的?你師傅是誰?她在哪裡?」

    這印記,這印記……

    沒有人注意到,他震驚的眼眸中掩埋住一絲落寞,二十幾年了,她再也沒出現過。

    蘭瞳眉頭高高蹙起,看著不惜撤回魔力而受些許反噬的碧溪,眸底也浮起一絲疑惑。

    幸好寧奚青見他神色不對,在他放開的一瞬也立刻收回了力道,兩人都受到了一定程度的反噬,不過因為碧溪先撤的,寧奚青還是有一部分魔力打在了他身上,所以碧溪傷得比他重得多。

    寧奚青一雙眉幾乎扭成了蚯蚓,他對碧溪突然撤回力道很是不滿,不過見他情緒不對,便以水魔法輕輕為自己療著傷,一邊卻瞥向蘭瞳和碧溪。

    「回答我,快回答我!」他見蘭瞳只是皺眉,卻不說話,頓時怒了,拎著她的衣裳直晃,只差手掐上她的脖子威脅了。

    蘭瞳輕哼一聲,雙手卻結了印,並迅速握住他抓著自己衣領的手,頓時一陣劈裡啪啦的動響後,碧溪安靜了,那一頭綢緞般滑膩的青絲散發出淡淡的焦味,一張臉都黑成炭了,尤其是那雙出彩的桃花眼,此刻除了震驚和來不及收回的怒氣,更有一絲茫然。

    他的手在那道紫色電流襲上身時,就自動鬆開了,蘭瞳已經躲到寧奚青身後,她自然是看得清形勢的,她的實力還不是碧溪的對手,唯一能夠與他抗衡的也只有寧奚青了,關鍵是寧奚青對她沒有惡意,她不拿他當擋箭牌才是真傻了。

    寧奚青在蘭瞳躲到他身後,一雙手不覺揪住他的衣袖時,身體陡然一僵,蘭瞳發覺了他的異樣,突然看到自己的手又在他那件白得沒有任何汙漬連一絲塵屑都看不見的衣裳上印下淡淡的痕跡和褶皺,想起他有潔癖的習慣,腦袋登時轟的一聲,雙手急忙放開,「那、那啥,我不是故意的,要不一會兒你脫了我幫你洗。」

    寧奚青是第一次見到她這張一向冷靜自持的臉出現些許無措的表情,不由微愣,轉回頭時,垂下的眼眸裡閃過一絲不易覺察的笑意,卻還是淡淡應了聲:「嗯。」

    啊?蘭瞳拿眼覷他,不是吧,她以為他會冷淡地拒絕,然後自己再施一個水魔法,把她留下的『痕跡』給清理掉。

    罷了,水魔法她又不是不會,大不了她自己也『奢侈』一回,用水魔法給他洗洗。

    沒想到這時他卻像是看穿了她的意圖,又加了句:「用手洗。」

    說完,嘴角不覺揚起一角,徒留蘭瞳抱頭鬱悶,今天寧奚青中邪了嗎,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奇怪?

    看到兩人在這邊『竊竊私語』,碧溪眸底的茫然終於消失殆盡,一場無形的風暴在那雙美到極致的桃花眸中醞釀,成形,而後那溫文爾雅慵懶風流的姿態徹底崩潰,他跳著腳怒指蘭瞳:「你、你、你敢對我放電!」

    蘭瞳一臉黑線,兄弟,這『放電』兩字不要亂用好麼?會讓人產生歧義的!

    「你行為粗暴。」所以她對他使用雷魔法就怪不得別人了,寧奚青抬眸,輕輕睨了他一眼,這句話便已經向碧溪昭示,蘭瞳是他在護著,別人怕碧溪,他可不怕。

    碧溪與他也算交手不少次了,兩人倒是挺瞭解對方,尤其寧奚青又是個惜字如金的,他說前半句,後面沒說的他自然也聽出來了,當下氣結,卻沒有再動手,他受到反噬傷得比寧奚青重,現在與他動手也只有吃虧的份。

    所以碧溪只是站在那,怒瞪蘭瞳:「你出來!」

    蘭瞳挑釁地看著他,卻不搭話,那不屑的眼神分明是在說,我傻呀,出去再讓你打一頓?

    半晌,碧溪無奈,只得道:「我有話單獨跟你談談。」

    蘭瞳輕哼一聲,表明了不信他。

    碧溪心中氣惱,卻不得不放軟口氣:「剛才你傷我一事就算了,我堂堂仙府二代弟子可不會跟個女人似的斤斤計較,我是真的有事問你,關於你額上的紋印,至於你想知道竺遺仙府與丹宗的關係,我也可以直接告訴你,竺遺仙府本就是丹宗一脈,當年祖師爺有個弟子叫做孔宮倫在萬年前那次大戰中因在天穹這邊負責救治病人的任務,沒有回到本就位於天蒼大陸那邊的丹宗,獨自一人在天穹紮了根,竺遺仙府也是他創辦的,傳承至掌門師兄這一代,已是第七十八代。」

    「碧溪師兄,這可是仙府的機密之事,你怎麼能將仙府的來歷告訴一個來歷不明的女人呢?」經過這麼一段時間的緩衝,尹其終於是回過神來了,卻拎不清狀況,再度阻攔。

    碧溪狠狠瞪了尹其一眼,第一次覺得尹其蠢得無可救藥。

    沈易伯卻是突然掀了衣擺朝蘭瞳所在的方向跪了下來,口中呼道:「竺遺仙府第七十八代掌門沈易伯參見小祖師。」

    聽到沈易伯的稱謂,見到他對著那兩人下跪,尹其和傅江包括清華都懵了,寧奚青側過頭,目光落在她眉心那滴鮮艷的朱淚上,這小師祖是在叫她?

    「掌門師兄,你、你看錯了吧?」尹其的心有那麼一瞬顫了顫,他自然也感覺到蘭瞳眉心處那滴朱淚的不同,他曾參加上一任掌門在交接掌門之位時,親自替沈易伯紋上丹宗標記的紋印,這是僅屬於仙府掌門的榮耀,可現在那個女人身上也有,而且靈氣更加濃鬱,更有威嚴的氣勢,這只能說明兩種情況,一是這個女人額上的紋印是由丹宗的高手親自所點,在丹宗裡的地位也是極高的。二是這紋印會隨著實力的增強年月的累積凝聚越多的靈氣,能夠護守靈台,當然,靈氣也自然就越發濃鬱了。

    但蘭瞳的年紀並不大,即便她的實力足夠強,卻也無法令那道朱淚散發出那等充滿古樸威嚴的力量,叫人忍不住臣服,所以,只能說明第二種情況不成立,這樣說來,她難道真是丹宗的小祖師?

    感覺到她眉心處散發出的威壓和那滴朱淚中若隱若現的那個字,的的確確是當年名冠天下的那位在丹宗裡代表的字和其地位,那是丹宗自祖師爺以下的第三代弟子啊!論起來,那可是竺遺仙府的祖宗輩分了,他們叫一聲小祖師也確實不過分。

    可是,那位已經是萬年前的人物,難不成,她還活著?

    尹其和傅江冷汗涔涔,軟了腿跪在沈易伯身邊,卻見三人姿態各異,一個滿臉激動興奮之色,兩個面如苦瓜,笑比哭還難看。

    蘭瞳可顧不上他們了,她一抬頭就見碧溪眸中一片猩紅,狠狠地盯著她,半晌噗的一聲,噴出一口血箭,站立不穩,倒了下去。

    「喂!」她微微吃驚,想要上前扶他,但一想起先前他情緒不穩,有可能傷到她,便止了步,沖沈易伯、尹其幾個道,「行了別拜了,你們趕緊把他扶下去。」

    沈易伯這才大步上前,察看了一下,「碧溪師弟剛剛受到魔力反噬,方才情緒又過激,這才昏過去了。」

    說著,手中多出一粒滾圓的碧綠通透外層散發一層淡碧色靈氣的丹丸餵入碧溪口中,傅江瞧得眼都直了,那可是貨真價實的丹藥啊,他雖然入仙府的時間不短,但因為丹師稀少和丹藥的珍貴,他一直無緣得見,這還是第一次看到丹藥長的什麼模樣。

    蘭瞳眼微瞇,碧穀回心丹,高級銀品丹藥,嗯,看來這沈易伯的丹師品級也不算低了,平日裡能見到一個丹師就不錯了,遑論高級銀品丹師。更何況傳承萬年,許多煉丹之術早已失傳,若非她有神龜親自指點,又兼有天穹之南數不盡的藥材供自己習練《百草卷》,她又怎麼可能在那麼短的時間裡達到這個程度。

    按碧溪所說,天蒼大陸那邊才是丹宗的天下,那麼丹宗裡的煉丹高手想必不少了,她是恨不得現在就前往天蒼大陸,只不過天蒼與天穹乃是被那道裂縫深淵阻隔,萬年來毫無往來,也不知該如何過去。

    「想什麼?」

    寧奚青的話讓她一下子回過神來,碧溪已經被搬到殿後,她輕歎,卻答非所問,「寧團長,你是來找我的?」

    「叫名字吧。」『寧團長』這個稱呼卻顯得生疏有禮,他不喜歡。

    她的聲音清清脆脆,雖然清冷,但他卻注意到,她在對她的朋友說話時,嗓音裡會不自覺帶上一絲清甜的味道,寧奚青心中陡然一驚,自己竟期待起她把自己當成朋友。

    「那我以後就叫你寧奚青了。」蘭瞳輕輕一笑,先前他對沈易伯的話她都聽見了,想到自己和龍紫玨在海中求生的那些日子,他也在海上甚至在這大大小小上百個島嶼中尋找他們,心中不由泛起淡淡的暖意,其實她與他的合作早在月亮他們被救,蘭馨逃走時就已經結束了,可他還是尋來了。

    她突然覺得,這個男人在某些方面與自己挺像,心理上一時間拉近了不少距離。

    「謝謝!」

    「嗯?」寧奚青不解地看著她,她怎麼突然這麼客氣?

    她是在謝他還能來找他們,她能想像得到他在茫茫海上,諸多島嶼間找尋時的情景,眸底不由浮起淺淺的笑意,「沒什麼,一起回天穹吧,我來竺遺仙府就是為了請沈掌門行個方便,派條船把我們送回去。」

    寧奚青微微一怔,撇過臉去,沒人發覺他耳根處微微發著燙意,「嗯。」

    他沒告訴蘭瞳的是,以他的實力在天上帶她飛幾天沒事,且如今有九霄碧海劍在手,也能以劍為舟在海上航行。

    蘭瞳進去看了碧溪一眼,見他臉色得沒有一絲血色,手輕輕搭在他手腕上替他把了把脈,眉頭輕蹙,他受的刺激還真不小,再加上魔力反噬,竟然令他的脈象如此紊亂,內息不調。

    想起先前他問起自己的話時,心中不由一動,她幾乎能確定,是自己額上這個紋印刺激到他了。

    她本想替他紮幾針順順氣息,又怕把他紮醒了對著自己發瘋,想想自己很可能吃力不討好,她還是放棄了,尋了沈易伯將她要離開一事提了提,在知道她有重要的事後,便不再挽留,立刻吩咐給她準備一艘船。

    「這是中級銀品辛血丹和寧瓏和氣丹,給他調理經脈活氣血之用。」怎麼說他會變成這樣她也有那麼一點責任,至於他那傷是有點重,但對他的性命構不成威脅,她拿出兩枚丹藥也算是彌補那一點點小小的愧疚。

    尹其和傅江在知道蘭瞳的身份後,哪裡還敢留在這討人嫌,但沈易伯還是對他們下了封口令,蘭瞳的身份說起來有點玄,暫時需要保密,所以現在後殿裡只有沈易伯和前來侍奉的童子。

    乍一看到蘭瞳拿出兩顆中級銀品丹藥,沈易伯吃驚不小,這兩種丹藥所需藥材都較為珍貴,雖然比他煉製的碧穀回心丹等級稍次,但治病講究的是對症下藥,這兩枚丹藥對現在的碧溪來說,卻是更為合適。

    「小祖師,這兩枚丹藥……是你煉製的?」

    「嗯,我身上攜帶的丹藥在海上那半個月已經用得差不多了,所以借用了一下你們仙府藥田的一些藥材煉製了兩枚。」

    沈易伯此刻已經不只是吃驚了,碧溪昏迷到現在也不過兩三個時辰,她竟然去藥田採了藥材煉製出兩枚銀品丹藥來了!

    換作是他的話兩三個時辰裡要煉製出這麼兩枚銀品丹藥也不是什麼難事,但從兩人的年紀上看,就能立馬分出高下來,他都五六十歲了,這丫頭才幾歲,真真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啊!

    煉製丹藥除了耗費魔力外,精神力的消耗也很是厲害,即便是大領主級的魔法師都不敢輕易在短時間內煉製兩樣品級不低的丹藥,否則精神力消耗過度很容易折損魔法師的壽命,更是會讓魔法師自身陷入危險。

    單論實力,他只從蘭瞳射入周子杭手臂裡的氣針判斷,她估摸著也是個黃金戰士,而她既然是丹宗弟子,其主修的也應該是魔法,那麼她的魔法修為必然不在大領主等級之下,比起他都是不差的。

    但煉丹之術豈能只以實力衡量,雖然實力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然而丹師需要經過無數次實踐,才能夠精準地控制各種藥材投爐的時間,化液,凝液和成型過程,這個火候也要把握得好,而控制這些除了需要強大的精神力外,還需經過無數次的實踐練習,要領略這些需要一個相當漫長的過程,豈是說會就會的,否則丹師哪會這般稀少。

    正因為這樣,沈易伯才會對蘭瞳在兩三個時辰裡煉製出兩種不同的丹藥感到吃驚,實力就不說了,這天賦也是絕無僅有啊,她現在不過十六七歲,竟能這般輕鬆地煉製出銀品丹藥,看她的臉色,也不覺勉強,這都是實打實的修為。

    他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卻最終化為一聲驚歎:「小祖師於煉丹上的天賦我是自愧弗如啊。」

    蘭瞳這才明白,敢情他不是怪罪她擅自去採了藥煉丹,而是驚訝她竟然這麼快就煉製出兩枚丹藥來,心中不由好笑,這位老人雖然在煉丹一事上建樹不多,為人卻是很值得敬重的,想了想,她從空間裡取出一疊紙張,道:「我曾無意中見識過百音師傅留下的《百草卷》,這些是我默下的一部分,是關於她對煉丹的一些獨特領悟,還有幾個藥方,我一併送於你,希望竺遺仙府也能多造就幾名丹師。」

    沈易伯大喜過望,顫著手接過蘭瞳遞來的紙張,緊緊捂在懷裡,愛如珍寶,「易伯在此謝過小祖師。」說著又要拜下,卻被蘭瞳及時扶住。

    「不必謝我,只要你能早點讓船啟航對我來說就是最好的感謝了。」蘭瞳輕笑,美眸卻輕輕垂下,硯樓鳳定然是沒事的,否則她也沒法站在這裡,可她精神之海裡屬於他的那道精神烙印依舊呈現出一種灰敗的顏色。

    不是說他們的上古本命契約能夠讓他們互相清楚對方的情況嗎?硯樓鳳是不是遇上什麼危險了?為什麼她感覺不到他的情況,什麼破契約,根本就是扯淡!

    這一刻,蘭瞳的心情焦急糾結而又憤恨。

    夜裡,蘭瞳在明亮的魔法水晶燈下細細地看著沈易伯著人送來的海上地圖,竺遺島距離天穹大陸極遠,從竺遺島通往天穹大陸,就算航行的速度再快,也得二十多天,想當初她和龍紫玨從人魚島遊出來時,也才花了十幾天抵達這座島嶼。

    她忽然想起,當初是月亮帶著他們是穿過了海底空間隧道抵達人魚島這才縮短了好幾天航程的距離,而且,她察看的這幅地圖上竟然精密到連人魚島都標識出來,著實讓她吃驚。

    龍紫玨探過頭來,臉上掛滿笑容:「想不到這掌門一回來你就說動他把船借給我們了,他要是早點回來,你還用受那個驚雷堂那幾個混蛋的鳥氣!哼,要不是你不讓我出手,我保管揍得他們爹媽都不認識!」

    龍紫玨很是鬱悶,這幾天他被安排在男弟子宿舍那邊,蘭瞳叫他不要輕舉妄動,以免惹來麻煩。這幾天她身上發生的事他都知道,蘭瞳卻不讓他幫忙教訓那個混蛋,不過想到蘭瞳的性子和身手,也不是個會讓自己吃虧的主,他才老老實實呆著。

    「那掌門老頭有沒有說我們什麼時候能走?」見蘭瞳又對著地圖發呆,龍紫玨忍不住問了一句,今晚是他自認識她以來,第一次見她這般心神不寧。

    蘭瞳回過神來,勉強笑了笑:「因為航程較遠,需要準備的東西比較多,大概兩天後才能啟程,怎麼,你也迫不及待想回天穹了麼?」

    「才沒有!我孑然一身,現在又是你的契約獸,你在哪我就在哪。」說完,他似又想到什麼,蹙了蹙眉,小心翼翼道,「蘭瞳,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沒有,只是要回家了,心裡高興。」蘭瞳垂眸,眸底淌過一抹黯然。

    騙人!龍紫玨瞪她,「你是在想硯樓鳳吧,哼,重色輕友!」

    蘭瞳哭笑不得,揪著龍紫玨的鼻子『惡狠狠』道:「什麼重色輕友,他可是我相公耶,我想他是應該的!」

    「所以我說你重色輕友啊,你只想硯樓鳳,我還想琉兒,閃閃,勾勾大人,竹遠揚和月亮……哎,不知道月亮怎麼樣,那些人魚沒欺負她吧?」龍紫玨念著念著,一雙金光四溢的眸子也黯淡下來。

    「沒事,再過一陣就能見到他們了。」蘭瞳揉揉他的腦袋。

    龍紫玨卻翹起了嘴巴:「喂,別把我當孩子,你年紀比我小!」

    蘭瞳噗哧一聲笑了,龍紫玨卻偷偷鬆口氣,嘴角彎起一絲微不可見的笑容,雖然蘭瞳不說,但他還是能感覺到她心情不好,能影響她情緒的除了那些朋友,也就只有硯樓鳳了,他知道,她在擔心硯樓鳳的安危。

    他是知道蘭瞳與硯樓鳳有上古本命契約的,她這幾日一直憂心忡忡,莫不是硯樓鳳出什麼事了?

    一想到這個可能,他就渾身坐立不安。...<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koou 發表於 2014-1-26 09:21 AM

第142章:天穹大陸  龍族來客

    第二日,蘭瞳攜了龍紫玨向靜風堂的人辭行,清華親自迎了出來。

    「想不到你這麼快就要走了。」清華歎口氣,堂中一眾弟子皆十分不捨。

    蘭瞳抬眼往眾弟子身上一掃,「怎麼不見祝白?」離別的傷感讓眾人忽略她對祝白的稱呼。

    先前是不知道丹宗與竺遺仙府的關係,如今知道了,按輩分來說,他也得稱自己一聲『祖師』,她自然不可能再叫祝白為師兄,亂了輩分,不過因為不想公開身份,自然也沒讓靜風堂這些弟子改了對她的稱呼。

    「他呀,一知道你要離開,便躲到藥田裏去了,神神叨叨的也不知道在做什麼。」與祝白頗為親近性子活潑的肖閩河笑道。

    郭非儒瞪了他一眼:「你就知道打趣祝師兄,他自打知道小師妹要離開就一直在採藥晾曬了,給她準備著,這要在海上走二十多天呢,要是生個病受個傷可沒處找藥去,你個大咧咧的性子哪能想到這些。」

    肖閩河吐了吐舌,蘭瞳心底淌過一道暖流,「我去看看他。」

    一行人來到藥田時,風廊上已經堆了不少藥材了,有些已經幹了,空氣中有淡淡的火元素波動著,她微微一愣,他是用火魔法將藥材烘乾,看著幹的藥材顏色依舊新鮮得很,就足以見得他很是用心,烘烤藥材的火候也掌握得很好,保持了藥材最足的藥效。

    「祝師兄,小師妹來了。」肖閩河跑在最前面,衝著田裏捲著褲腿兒在大太陽底下忙活的祝白喊了一聲。

    祝白回過頭,露齒一笑,陽光下,他的臉上沁出了薄薄的汗水,笑容溫雅明媚,「你們在上面等著,別下來髒了腳。」見蘭瞳欲往藥田裏走,他忙拾步往風廊上走。

    在風廊上換下鞋子,他又將那些幹了的藥材收拾一下,放到一邊,這才對迎上來的蘭瞳道:「你怎麼來了?」

    「明日就要離開了,自然要過來跟你們道個別。」蘭瞳嘴角掛著淺淺的笑容。

    「明日?」祝白一愣,這麼快。

    「嗯。」

    祝白忽然有些無措,半晌,他才道:「我知道了,這些藥材是我為你們準備的,在海上的時候或許用得著,不過還沒準備好,剩下的我一會兒再烘烤一下,晚上給你送去。」

    「祝白,謝謝。」蘭瞳眸底印出淡淡的暖意,她沒有拒絕,事實上她空間戒指裡的丹藥已經用得差不多了,並沒有多餘的儲備,想不到祝白會這麼細心,想得這般周到。

    祝白微微彎起嘴角飛快地看了她一眼:「不必客氣。」復又垂下眼眸,眸底閃過一道快得無法捕捉的黯色。

    她一整天都待在靜風堂,與眾弟子談笑風生,聽清華說,他的眼睛已經能看見色彩了,可惜他等不到看見蘭瞳的模樣。

    下午的時候,六堂堂主皆知道清華有疾,趕來相探,實則是得到消息,知道蘭瞳的真正身份,趕來拜見,疾雨堂堂主何朗更是攜了當初得罪了蘭瞳的何茵茵前來給她致歉。

    何茵茵雖然不知道蘭瞳的身份,但看到六堂堂主都對她十分敬畏,當下心驚不已,可在聽說她即將離開竺遺仙府時,眸底的雀躍是怎麼也掩不住的,這一陣因為她的事,牽連得驚雷堂和靜風堂差點鬧得反目成仇,連尹其師叔祖都出面了,聽說最後鬧到歸來峰上去。

    對此,六堂中傳出不少流言,說是祝白和周子杭因為她打了起來,這件事她很清楚,周子杭是因為她的事去找蘭瞳,卻正好碰上祝白,他為了維護蘭瞳才跟周子杭打起來。

    還有的說,因為周子杭和祝白那一架,一向溫和的清華師伯也怒了,與傅師叔打鬧了起來,連尹其師叔祖都出面了,最後更是鬧到了剛回歸來峰的掌門面前。

    這些流言似真似假,事情鬧到最後,連她都挨了掌門的一頓訓,父親更是罰了她種一個月藥材,種滿一百種,種不好還要罰得更重。她最不喜歡下藥田種藥材了,不同的藥材要到不同的藥田裏種去,尤其是一些藥田軟爛滑膩,她有時候一踩下去摔了好幾次,臉都丟盡了,她心裡都恨死了蘭瞳。

    可是,她怎麼也不明白,其中與蘭瞳有關的流言也不是沒有,可是為何她爹、師伯、師叔、師叔祖和掌門他們都能視而不見,還一個個上門陪小心,她問她爹,她爹只說蘭瞳身份了不得,連掌門都對她和顏悅色得很,叫她別再招惹她,否則他也保不住自己,何茵茵這才真的怕了。

    蘭瞳藉口回去休息,將其他五堂堂主都趕了回去,離開時,卻讓祝白晚上到她宿舍裡去一趟。

    驚雷堂主聽了,神情複雜,清華微微一怔,臉上的笑容卻是更深了,其他幾位堂主不明就裡,清咳著轉過身去。

    祝白微微紅著臉,她一個女子竟然夜晚相邀,還當著眾人的面,沒看到諸位師弟們眼中那赤果果的羨慕嫉妒嗎,偏她還一副坦然模樣,祝白心中輕歎。

    何茵茵也是目瞪口呆,在心裡吶喊著,這女人也太大膽了吧!

    蘭瞳瞥了他一眼,她是想那勞什子六堂醫會她是來不及參加了,不過祝白天賦秉性都不錯,她在離開前提點他一下煉丹的要領,他臉紅個什麼勁兒!

    很顯然,某人尚未意識到這個世界雖然民風還算開放,但也有男女之防,雖然蘭瞳在輩分上極高,但卻是一枚不折不扣的花季少女,祝白又長得年輕英俊,怎能不讓人往歪裡想。

    天剛擦黑時,尹其和他的師妹掌管飛雪堂和流雲堂的花靈姑也來她這兒坐了一會,離開時正好遇上祝白,祝白向二人問候了一聲,但聰明如他,心中卻浮起一絲驚疑。

    這一夜,他從來時的百般忐忑到現在的興奮異常,不捨離去,蘭瞳轉頭看看已經大亮的天,已經有不少女弟子紛紛向各自的分堂行去,但毫無例外的,目光都會往她這間屋子停駐一陣。

    龍紫玨昨夜就睡在她屋裡,這會兒醒來見祝白還在,不由瞪直了眼,「這小子留在這一晚上?」

    蘭瞳扶額,自從昨晚祝白知道自己要教他一些煉丹要領,並在他那孜孜不倦地提問下,她不得不一直教下去,順帶著還當場將他帶來的那些藥材練成了丹藥,結果就是,兩人一夜都沒睡。

    「祝白,煉丹不是一蹴而就的事,你先自己回去領會領會,天色不早,我們也該啟程了。」

    祝白這才從一腦袋的狂熱中清醒過來,看看外面明媚的陽光,眸子暗了下來,對啊,她今天就要走了,一晚上的興奮心情在蘭瞳說出這句話時,蕩然無存。

    他默默地跟在蘭瞳他們身後,卻在上歸來峰的玉石階前被攔了下來,蘭瞳對玉石階前的童子擺擺手:「讓他上去吧。」

    童子乖巧放行,昨夜消失的疑慮在祝白心裡再度復萌,這階前童子可是掌門身邊的人,一向把持極嚴,今日怎麼這麼聽蘭瞳的話?

    到了歸來峰頂,大殿前六大堂主整齊排列,除了一向行蹤不定的碧溪師祖,尹其、花靈姑兩位師叔祖赫然也在,掌門更是立在門口親迎,陣容強勢,祝白嚇了一跳。

    卻見眾人看到蘭瞳時,包括掌門在內,皆恭敬地行了大禮,口呼:「小祖師!」

    祝白的腳就懸停在那最後一節台階上,再也邁不上去。

    「小祖師,船已經備好,鳳仙湖上有一條水流通向外海,你們隨時可以啟程。」沈易伯神色恭謹。

    寧奚青從大殿中走出,看向蘭瞳,「現在就走?」

    「嗯……唔?」正當眾人準備送他們下島時,蘭瞳卻忽然止住腳步,臉上掠過一道驚喜之色,停了片刻,像是在傾聽什麼,只是那雙清冷的美眸此刻淚水氾濫,眾人大驚。

    「小祖師?」待蘭瞳回過神來,沈易伯才上前,小聲詢問。

    蘭瞳拭了拭眼角,哽咽道:「我沒事,走吧。」

    就在這時,原本守在玉石台階下的童子忽然飛奔上來,衝著眾人施了個禮,才向沈易伯道:「掌門師祖,龍族使者龍俞求見。」

    龍族?龍紫玨的臉色刷地一下白了,咬緊唇兒,藏在紫衣下的手輕輕一顫。

    蘭瞳看了他一眼,不做聲。

    沈易伯道:「你先請使者到大殿裡,我且送小祖師他們上船。」

    童子道:「可龍俞使者說,他有十萬火急的事情需請掌門師祖幫忙,只說關於龍皇的,需立刻向您請稟。」

    「沈掌門,我的事先不急,你且將龍族使者請上來。」蘭瞳掃了一眼龍紫玨蒼白激動的神色,忽然開了口。

    沈易伯揮手讓六堂堂主退下,卻不好趕蘭瞳離開,見她不僅不避開,反而帶著龍紫玨隨沈易伯入了大殿,尹其和花靈姑也只是一愣,卻不敢多言,只是跟在他們身後也進了殿。

    至於寧奚青,他的實力尹其可是親眼看見的,比碧溪還要高上一線,極有可能是君主級強者,誰敢攔阻?

    龍俞在得到應允後,匆忙上了歸來峰,見殿中多了幾個人,也只是微微一愣,但沈易伯都沒說什麼,他心裡也有了譜,看來這幾個人身份不簡單,尤其是坐在掌門之位左下首處的少女,眉眼間皆是淡然。

    「呵呵,龍俞使者可是有多年不曾來過我仙府了,此次前來所為何事?」沈易伯坐在上首,寒暄了一句便直奔正題。

    龍俞是龍皇身邊最得力的侍衛,更是龍皇心腹,若非此次事情太過重要,龍皇也不可能派他出來,這一點沈易伯心裡有數。

    龍俞拱拱手,卻向四周看了一眼,欲言又止,顯然是想讓沈掌門摒退左右。

    尹其和花靈姑微微詫異,卻是識趣地退下,唯有蘭瞳悠然高坐,龍紫玨垂著頭站在她身後,寧奚青若無旁人逕自品茗。

    沈易伯看了看蘭瞳三人,心中苦笑,卻對龍俞道:「無妨,你且說說。」

    龍俞雖然驚疑,但事情急迫,他也只得警惕地掃了蘭瞳三人一眼,含含糊糊道:「龍皇受了傷,讓我前來請沈掌門。」

    他的話說得含糊,但在場的哪個是笨蛋。

    龍族的體魄乃是所有族類中最為強健的,龍族的龍鱗衣有著極強的防禦力,龍皇又是龍族最強大的存在,受了傷?如果只是簡單的傷害,龍族的自愈能力也不低,何須來請沈易伯,只怕他傷得很重。

    但,強大如龍皇,又有誰能傷他?這龍皇受傷四個字背後隱藏的該是多少不為人知的秘密。

    蘭瞳心中輕歎,看著渾身顫慄的龍紫玨,他也是龍,還是一條聰明的龍,想必也明白其中的秘辛。

    突然,他衝了出來,一把揪住龍俞的衣領,大聲道:「龍俞叔叔,我父皇怎麼了?」

    寧奚青看了龍紫玨一眼,挑了挑眉,這傢夥竟然是龍族皇子!

    沈易伯見龍紫玨衝了出來,也嚇了一跳,卻在聽到他的話時,微微驚異,轉頭往蘭瞳的方向瞟了一眼,見她神色淡定,心中不免感慨,想不到小祖師身邊隨便跟的一人也有這麼大來頭,他真是看走眼了。

    龍俞的拳頭揮出一半,卻在聽到龍紫玨的話時停了下來,遲疑地看著他:「你是?」

    「我是龍紫玨,五皇子龍紫玨,白龍妃的兒子。」

    龍俞眼睛一亮:「五皇子!」他最後一次見到他時,他才那麼丁點兒,想不到才過了幾年,他竟長得這般大了,他瞇眼細細打量,卻暗自心驚,瞧他這一身氣勢,怕是已有大領主的實力了,可他才一百多歲啊,距離五百歲成年禮還早著,有些龍族即便滿五百歲也沒能達到大領主,五皇子可真是龍族裡的天才!

    「是,我是五皇子。」龍紫玨的聲音帶著一絲哽咽和焦急,「我父皇沒事吧?他怎麼會受傷呢?」

    「五皇子先別急,龍皇暫無性命之憂。」龍俞頓了頓,目光落在龍紫玨身上,眉頭微蹙,「五皇子為何不在龍堡,卻跑到人界來?你可知,因你的貪玩入人界,白龍妃受你所累,被囚在困龍塔,兩個月後示斬龍城廣場!」

    「什麼!是不是龍後那個壞女人要害我母妃?」龍紫玨聞言,一雙金色眼眸頓時浮起一絲猩紅,「混蛋!我不會放過她的!」

    「五皇子,你什麼意思?」

    龍紫玨金眸一閃,渾身迸發出一道紫光芒,整個身軀陡然變得龐大起來,化為一條長著紫色鱗片的龍。

    「紫、紫龍?!」龍俞大吃一驚,「怎麼會?」

    龍紫玨怒道:「在我滿百歲後,我原本與母妃一樣為銀白色的龍鱗漸漸變為紫色,實力亦是達到高級統領。龍後得知這事,怕我可能是金鱗紫皇龍,搶走她兒子的地位,便對我暗中下手,封印我的龍威龍息,害得我無力反抗,我母妃為了護我,偷偷開了龍堡通往人界的通道,將我送了出來,若不是蘭瞳多次相救,只怕我早就死在自己族人的手裡!」

    龍俞暗道,龍後表面賢淑暗裡善妒,整個龍宮都知道,可是想不到她竟然會迫害龍皇子嗣,若是讓龍皇知曉,必然大怒。

    龍族是十分強大,壽命也長,但子嗣卻極少,龍皇擁有不下十位的龍妃,卻也只有兩位龍公主五位龍皇子,龍族對子嗣是極為看重的,不過身在皇族,表面上看著風光無限,暗地裡齷齪的事兒同樣不少。

    不過,若五皇子真有可能進化為金鱗紫皇龍的話,便必然是龍族的繼承人,絕不能讓龍後所害!

    想到這,龍俞忙安撫龍紫玨:「五皇子,龍後的手段我也略知一二,不過在沒能找到證據之前,你切不可輕舉妄動,現在你留在人界才是最安全的。」

    「龍俞叔叔,我明白你的用心,不過這次我必須跟你一起回去,我要救母妃!」龍紫玨金眸射出一抹堅定的光芒。

    龍俞歎口氣,他明白,白龍妃要被斬首示眾,五皇子既然知道就絕不可能放任不管,也罷,自己小心保護著他便是。

    他抬頭看向沈易伯:「掌門可否隨我行一趟龍堡?」

    沈易伯沉吟片刻,六堂醫會再過三日便要舉行,自己也不知能否趕回來,可惜碧溪師弟受了傷,不然讓他去就再合適不過了。

    「掌門,如若你不方便,我替你去可好?」一道清清脆脆的聲音傳入幾人耳中,所有人齊齊望向那發聲之人--蘭瞳。

    「小……蘭瞳,你不是……」

    「我的事不急,紫玨有事我卻不能不管。」蘭瞳呷了口茶,淡淡道。

    沈易伯這才笑道:「有你前去是再妥當不過了。」

    寧奚青眉頭微蹙,她要淌龍族這趟渾水?

    龍紫玨睜大眼睛,眸中透出一絲驚喜,但旋即轉為擔憂,她先前還急著回天穹大陸,如果真是硯樓鳳出事……不行,雖然蘭瞳去的話父皇的病也多幾分希望,可他不想成為她的絆腳石。

    彷彿看出龍紫玨的猶豫,蘭瞳微微一笑,嘴唇微微翕動,一串聲音傳入龍紫玨腦海中:「放心吧,先前硯樓鳳已經告訴我,他脫離險境了,不久會過來與我匯合。」

    她知道只要他們的精神聯繫在,不論她在哪裡,他都能找到。

    龍紫玨這才歡喜起來。

    其他人是歡喜了,龍俞卻皺緊了眉頭,眼前這女孩兒看著實在年輕了點,沈掌門讓她前去給龍皇醫治,這……靠譜嗎?...<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koou 發表於 2014-1-26 09:22 AM

第143章:天穹大陸  龍堡

    龍堡是天穹大陸之外的另一處世外空間,不同於幽鬼界的殺戮血腥,到處充斥著那一處罪惡之城的黑暗。

    這裡地域廣袤,街道上各色行人來來往往,物品琳琅滿目,看起來與人界也沒什麼不同,但有個地方卻明顯異於人類,那就是龍族的建築都十分高大雄偉,同時外觀一定是金碧輝煌的,所以他們一路走來,就像走在了金光大道上,入眼處各種寶石金子的光芒晃瞎人眼。

    「這是龍城大街,我們龍族最熱鬧最漂亮的街道,不過也因為這裡接近龍堡皇宮,是不允許飛行的,不過每年六月六龍舞節都有千龍齊舞的盛世之景,想想看,上千條龍在龍城上盤旋飛舞,是件多美妙的事。」龍紫玨邊走邊解說著,不時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

    蘭瞳抬頭望天,一想到這麼一片明朗的天空被那各色張牙舞爪體形龐大的龍佔據了,蛇一樣扭動他們粗大的腰肢,嘴角不由一抽,這場景怎麼想怎麼詭異。

    龍俞深深地看了龍紫玨一眼,五皇子離開龍族四五年了,原來他這麼久沒過過龍舞節了,「五皇子,現在已經是五月初了,再過一個月又是龍舞節,今年你一定能和龍皇一起參加。」

    龍紫玨眸中露出一絲憧憬,想起小時候,他還不能飛翔時,也是一次熱鬧的龍舞節,父皇馱著他在天上飛舞,金色的大眼滑出一滴淚。

    旁邊有人拍拍他的肩膀,低聲道:「我會盡力幫你治好他。」

    龍紫玨回看身後之人,蘭瞳,她清冽的美眸中溢出絲絲溫暖的笑意,他的眼淚霎時收了回來,重重地點頭,有蘭瞳在,父皇絕對不會有事的。

    來的路上他也曾問過龍俞他父皇是何人所傷,龍俞搖頭,龍皇實力極強,受傷一事本就匪夷所思,且當日他是深夜回到龍宮的,不知為何,他卻跑到了一向深居簡出的武龍妃那,並下令,除了武龍妃誰也不許看望他,包括龍後。

    這個決定把龍後惹惱了,她去了幾次武龍妃的宮殿裡,都被她擋了回來,武龍妃在龍堡宮殿的地位也是頗為特殊的,她背後是勢力稍次於黑龍族的火烈龍一族,且她可是生了二公主龍瓏和四皇子龍贔屭這對龍族罕見的雙生龍子龍女,在龍堡的地位直追龍後,即便是黑龍一族也得稍稍忌憚。

    龍紫玨微微皺眉:「會不會是龍後做的?」不然父皇怎麼會防著她?

    龍俞搖頭,五皇子雖然聰明,但到底不瞭解龍族局勢,「不管她殺沒殺了五皇子你,她的兒子都只會是龍族的順位繼承人,尤其是龍後身後可是有整個龍族最為強大的黑龍一族支撐,她若殺了龍皇,大皇子得不到龍皇傳承,那以他的資質,也及不上二皇子龍狴犴和三皇子龍犼,這皇位也會坐得岌岌可危,所以這事龍後不會幹的。但若要大皇子繼承不了皇位,除非五皇子你蛻變成為金鱗紫皇龍,這是天定龍皇,那麼即便是順位繼承人的大皇子也得將皇位讓出來。」

    龍俞歎口氣,其實有些事他並沒有說,龍族之所以這麼多年來再無金鱗紫皇龍出現,那是因為一旦有金鱗紫皇龍的龍族子嗣出現的苗頭,便會被迅速扼殺,導致龍皇統治的這千年來沒有一頭金鱗紫皇龍。

    也正是因為這樣,龍後才會在龍紫玨剛剛出現異常時,便開始動手殺他。

    若是龍皇還身體康健的話,他也許就會對此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此刻龍皇危在旦夕,大皇子資質平平,二皇子雖然聰穎,卻生性逍遙不喜爭奪皇位,三皇子野心勃勃,偏生名不正言不順,四皇子也未成年,五皇子雖然只有百歲之齡,可是為人聰明,又極有可能是天定龍皇,乃是與大皇子爭奪皇位的最佳人選。

    他是龍皇親衛,龍皇去世後,他需得輔佐下一任龍皇,所以從現在起,他就必須從五位皇子中選擇一個依靠,而在他將龍紫玨帶回來時,他的選擇就已經結束了。

    蘭瞳一邊走一邊從龍俞和龍紫玨的對話中判斷龍族現在的局勢,眉頭微鎖,看來龍紫玨的處境當真是不妙啊。

    這次龍紫玨回來,本身頂著個可能是金鱗紫皇龍的身份在龍後眼皮子底下晃蕩,定然會招致龍後的極度不滿,白龍妃又沒有個強大的娘族給龍紫玨做後盾,他現在相當於孤身奮戰,在這場龍子爭鬥中,一個不慎,就滿盤皆輸。

    不過很顯然他還沒意識到這些危險,他單純地想要救出白龍妃而已,從不曾想過要參與龍皇之位的爭奪,不過,他那一身高貴奇異的紫色龍鱗一生成,他的人生便徹底改變了,即便他不爭不奪,也是會招來禍端的。

    龍俞帶著龍紫玨蘭瞳和寧奚青穿過繁華嬉鬧的街頭,進入一段安靜的青石宮道,這裡是通往龍堡皇宮的唯一大道,平日裡那些龍族平民是不會走到這裡來的,所以整條宮道顯得分外安靜。

    前方龍宮巍峨,大敞的宮門上以各色寶石鑲嵌出兩個流光溢彩大氣磅礡的字:龍堡。

    就在龍俞等人剛看到那兩個在陽光下泛著彩光的字體,心情微微激動起來,然而這時蘭瞳和寧奚青的臉色同時一變,他拉住了蘭瞳,蘭瞳拽住龍紫玨,三人齊齊往道路兩旁茂密的樹叢躍進去,龍俞在他們有所動作時,也是一個翻身,滾進另一邊的樹叢中。

    數十道白色龍息噴向兩旁的樹木,轟隆一聲巨響,炸得整個龍宮都顫了顫。

    一道森冽的聲音從宮內傳出:「人類私入我龍堡,群龍殺無赦!」

    「嗷吼!」一陣令人心驚膽顫的群龍嘯聲直達龍堡深處。

    龍堡東殿,一年約三十,頭戴一個金色桂冠,冠上鑲嵌無數寶石細鑽的華貴女子正對鏡子整理她身上那件象徵著龍後身份的金色長袍,鏡子上映出一張妖嬈美艷的容顏,一雙眼睛泛著淩厲的光芒,嘴唇塗得鮮紅,她滿意地抿了抿唇。這時,猛然聽得一陣吼嘯,頭猛地一甩,往宮門方向望去,剛剛戴好的後冠在她這般劇烈的扯動下,又歪了歪,她氣得回身,一巴掌甩在身後替她整戴後冠服飾的女官臉上,「沒用的東西,一個後冠都系不好,要你何用!」

    「龍後息怒,奴婢這就替你整理。」女官身後的人靜悄悄的,顯然對她不時的刁難習以為常,但每個人還是不自覺地將心提到了嗓眼兒上。

    整理好衣冠,她大步而出,兩旁是三四個名伺候左右的小婢和七八個龍族侍衛,這樣的排場在人類看來一般,但在人員稀少的龍族,這樣的排場可是了不得了。

    平日裡即便是龍皇出現在一些重要場合,也不過是兩個小婢和六名侍衛隨侍。

    「參見龍後。」眾人齊聲高呼,龍後點點頭,對這樣聲勢浩大的排場很是滿意。

    「外面發生什麼事了?」她昂起頭,威嚴目視匆匆跑來的宮門侍衛,那是她安排在那當值的。

    「啟稟龍後,是有人類偷偷潛入龍堡,烏莫統領已經命人將他們轟了出去。」

    人類?怎麼會有人類突然跑到龍堡來?龍後心中疑惑,卻聽那侍衛又道,「烏莫統領還有句話讓屬下轉告龍後。」說完看了看左右之人。

    這烏莫統領可是她娘族一驍勇善戰的黑龍,將他安插在宮門口,只要是傳進龍宮的消息,她都能知曉,這也是她在皇宮布的一道眼線,只是,按理說,他該先將這件事報予她,他卻私自做主,這點讓她很是不滿,不過此時再不高興,她也不會當眾駁了自己娘族人的面子。

    她揮退左右,冷冷地望著那侍衛:「烏莫俊剛剛怎麼回事,為何不向我匯報就在宮門口鬧出那麼大動靜?」

    「烏莫統領讓屬下告訴龍後,溜下人界的五皇子歸來了,就是他引著那人類回了龍堡。」

    「混賬!龍紫玨那小混蛋還敢回來,好,好!哼,既然他敢回來,我就讓他有來無回!」

    龍堡西殿,一面容靜美的女子靜靜坐在榻前,抬起手中的帕子給床上那面如金紙的男子輕輕拭著汗,女子背後站著兩個約莫十二三歲的少年和少女,兩人的容貌長得十分相似。

    「母妃,剛剛那聲巨響,應該是從宮門口的方向傳來的,也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少年也就是四皇子龍贔屭面容擔憂,目光頻頻掠過那個方向,父皇傷得這麼重,龍俞侍衛長怎的還不回來?

    榻前,武龍妃站起,二公主龍瓏忙上前一步扶住她,也介面:「龍堡那宮門現在是龍後的人在把守,龍俞侍衛長去了那麼久,按說也該回來了,母妃,你說他們會不會……對龍俞侍衛長出手?」

    武龍妃眉頭幾不可見地蹙了一下,抬眸去看床上那昏迷不醒的龍皇,他傷得太重了,普通的治療魔法根本不頂用。龍俞說過,龍皇與竺遺仙府掌門頗有交情,竺遺仙府的沈掌門可是一名十分厲害的丹師,她便讓龍俞前去相請。

    只是龍俞畢竟不是奉的龍皇之令,並未取到權杖,而龍堡又向來是不許人類進入的,這一回他也是悄悄去請的人,為的是不想讓其他龍妃知道龍皇傷得有多重,如果烏莫俊真傷了龍俞,那事情可就不妙了。

    「贔屭,你去打聽一下剛剛宮門口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龍贔屭一向聰穎謹慎,不久就會有消息了,自己是萬萬不能離開西殿的,以免讓龍後和鄂龍妃的人有機可趁。

    待贔屭出去後,武龍妃又對二公主道:「瓏兒,母妃一會兒寫封信,你去帶給尚龍妃,她會明白該怎麼做的,但記住了,千萬別讓三皇子知道。」尚龍妃倒是個良善的,可三皇子雖不顯山不露水,卻是個危險人物。

    龍瓏雖小,卻也是個極聰明的,當下道:「母妃,我知道您是擔心龍俞侍衛長有沒有把那丹師帶來,不若我出宮一趟,我小心些便是,若是見了人便悄悄給您發個信,再商量如何將人帶進來?」

    武龍妃一直皺攏的眉頭在聽到龍瓏的話時才微微舒展開,她輕點龍瓏的額頭,笑道:「你個鬼靈精,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不過是想趁機出去玩兒罷了。」

    龍瓏正色道:「母妃,雖然我是貪玩兒,不過現在父皇危在旦夕,我也想幫幫你們,你就讓我去吧。我知道您是想讓尚龍妃幫忙,可是三哥與龍後走得近,若是讓他知道了,指不定還要生出什麼事呢,還不如我自己去。再說了,我還可以去外祖家,請他們暗中幫忙,豈不是比您一個人在宮裡瞎擔心來的強?」

    武龍妃歎口氣,搖搖頭:「這事兒不能讓你外祖家知道,龍皇重傷,這可是了不得的大事,若讓人知道這龍族可就要變天了。」

    「那我就自己去找,不瞞母妃,其實早些時候我經常在龍城裡混,對龍城的地形也很熟悉,這次我可以藉口去外祖家找表哥和表姐玩兒,暗地裡找人。」事關重大,龍瓏也不敢再瞞著武龍妃了,再說了,她是真想幫忙來著。

    武龍妃嗔了她一眼:「好啊,你這些年倒是瞞著母妃在外面胡混了。罷了,這次的事情若是不辦好,看母妃怎麼教訓你!」

    龍瓏這才笑了:「放心吧母妃,我一定不負你的期望。」

    龍瓏剛從自己的珍瓏閣出來,差點就撞上了大公主龍玲。

    「你沒長眼睛啊,差點把我的腳踩了!」龍玲臉色陰鬱,武燕寧這個不要臉的,竟然跟自己搶男人,也不看看她那副德性,配得上郭煜嗎?

    她是裝了一肚子氣回來的,沒想到竟然又碰上龍瓏,一看到她就想到她那個不要臉的表姐武燕寧,武燕寧她打不過罵不過,只得將滿腔的怒氣撒在龍瓏身上。

    龍瓏瑟縮了一下腦袋,不敢回嘴,只得任她罵。罵得累了,她一個人唱獨角戲也沒意思,只得從鼻子裡哼出口氣:「你去哪兒?」

    龍瓏知道她這位驕橫的大姐又在她表姐手上敗下陣來,心裡撇撇嘴,每次她輸了就來找自己晦氣,不過她在龍玲面前一向是收斂性子的,她可不想再引爆她那個火銃脾氣,給自己找麻煩,再者她還有重要的事兒要做呢,只得裝出一副諾諾的樣子,細聲細氣道:「龍舞節快到了,母妃要照顧父皇,沒法子給我和哥哥做龍舞節要戴的花冠了,我想自己去買些材料回來做。瓏兒不像姐姐有龍後給你們做那麼漂亮的花冠,我看著好生羨慕。」

    龍玲聽著她羨慕的語氣,心裡一高興,撇撇嘴道:「你自己能做出個什麼花樣來,得了,每次跟你說話就生氣,身為龍公主,一點氣勢都沒有,真給我們龍族丟臉!」

    說完又昂著頭甩著衣袖往龍後的東殿去告狀去了。

    龍瓏望著龍玲的樣子,不由搖頭,真是個被寵壞了的公主,脾氣龍後一樣壞,郭煜哥才不會喜歡她這種沒腦子的人呢,想到這,她不由眼睛一亮,對啊,她怎麼忘了郭煜哥了,他那麼厲害,嘴巴又緊,且對龍城十分熟悉,不如讓他幫著找人!

    這麼一想,她哪裡還有剛剛唯唯諾諾的模樣,腳下生風,往龍堡一處她平日裡偷偷溜出去的隱蔽洞口溜了出去。

    再說蘭瞳、寧奚青和龍紫玨在那十數道龍息噴來時,就知道情況不妙,她一把將龍紫玨塞到寧奚青懷裡,「你實力強,幫我護著他,我來引開那些龍族的追擊。」

    龍紫玨本想反對,卻給蘭瞳一瞪:「想救你父皇和母妃就聽我的,以我的實力還怕他們不成,你跟著我只會拖後腿,老老實實跟著寧奚青,現在唯有他才有能力帶你進龍堡,我先引開他們給你們製造機會,反正咱們有契約在,過後我自會找到你。」

    寧奚青一聽,目光不由在蘭瞳身上落了落,微微帶著驚異,這條小龍竟然是她的契約魔獸?而且,據說,他很有可能是龍族千年不曾再出現的金鱗紫皇龍?

    龍紫玨咬了咬唇,道:「那你可得給我保證,不許出事,不許再一個人冒險!」

    蘭瞳輕笑,「都跟小老頭似的,我知道了。」眼見著數條身軀龐大的龍呼嘯而來,她也顧不得對面的龍俞了,反正他是龍皇的侍衛實力應該不低,這會兒她得先把這些龍引開,或許還能給龍紫玨製造進入龍堡的機會。

    不過眼下不宜多想,她飛身一掠,腳下風魔法自行催動,身形像一抹青色流電剎那間失了蹤影。

    寧奚青也不慢,龍紫玨的速度本身也快得很,他跟緊了寧奚青,藉著樹叢的掩護掠進了龍堡附近一處隱秘的角落裡,目光緊緊注視著宮牆內那座尖尖的高塔,那裡是龍堡囚禁犯人的地方——困龍塔。

    寧奚青瞥了龍堡外牆一眼:「龍族的龍語魔法陣不錯,聽說龍語魔法只有皇族才會,你是皇子,可會龍語魔法?」...<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koou 發表於 2014-1-26 09:23 AM

第144章:天穹大陸  變成冰雕

    龍紫玨搖搖頭:「龍語魔法要我們五百歲成年禮後才能學,我現在才一百多歲。」

    寧奚青暗道,你雖然只有一百多歲,不過這實力可比不少五百歲以上的龍都強多了,這是否與她簽訂契約有關呢?

    「沒有龍語魔法,我只能用九霄碧海劍斬開魔法陣,到時候你趁機進去,接下來裡面的事就只能靠你自己了。」寧奚青看著他,神色淡淡,若不是蘭瞳硬把他塞給他,他才不管這份閒事。

    龍紫玨自然是知道這龍堡內設置了不少龍語魔法陣,需得以龍語魔法才得以進去,原以為沒希望了,不想寧奚青竟然願意幫自己,雖然是看在蘭瞳的面子上他才這麼做的,但他依然很感激,「謝謝你,寧團長!」

    寧奚青看也沒看他,只一個縱身高高躍起,手中九霄碧海劍散發出燦爛碧光,風姿卓越的他高高立在半空,碧瑩瑩的光芒籠將他籠罩其中,越發襯得他豐神逸秀,只聽得他輕喝一聲,一道碧光射入高高的龍堡裡,激起一層強烈的元素波蕩,那道碧光猶如一條寬闊的海流,光艷四射,沒人注意到,一道細若蚊蠅的紫色流光融於碧光中,飛入龍堡中。

    二公主龍瓏剛從那道隱秘的牆面上鑽出來,卻看到天上碧芒絢爛,抬頭一看,不由呆住!

    而好不容易甩掉幾條龍的蘭瞳已經隱在另一條街道上,此刻見龍堡上空光芒四射,心中暗道一聲糟糕,不過見寧奚青的那番招搖的動作,瞬間明白了他的想法,不由歎了口氣,他這是打算替她和龍紫玨引開龍族的注意力而不惜將自己曝光。

    一直到碧光消失,幾道狂怒的龍吼追著寧奚青的身影消失在龍堡外時,蘭瞳才再次望了一眼龍堡的方向,轉身離開。

    與此同時,龍城的一座高山上,一名身著銀月色長袍面罩半張銀質面具的男子遠遠地立在山頭,狂風獵獵,吹亂了他一頭墨黑的長髮,彰顯出那一身優雅霸氣。

    他眺望著龍城盡頭那巍峨的龍堡,玉雪新櫻般的唇彎起一條優美的弧度,「想不到九霄碧海劍竟是被寧家人找到,倒也算是物歸原主了。」

    男子身後,一名黑衣黑色面具的男子凜凜而立,默然不語,只是目光落在龍堡方向,一片死寂。

    蘭瞳躲在一處林子裡,她是人類,龍有龍氣,即便他們化為人形,身上也依舊有著同類的氣息,她若貿貿然出現在龍群裡,很容易暴露身份,是以她只能暫時選擇躲在這樣的地方。

    掀開衣袖,露出一截玉雪般的手臂,手臂上有著一片觸目驚心的紅,那片紅色逐漸擴散,更隱隱透出一絲妖異的黑,她從空間中取出兩枚丹藥,一顆丟進嘴裡,一顆捏碎,敷灑在臂上,一陣酥麻的疼痛感傳來,她差點沒疼暈過去。

    該死的,那龍息竟然這般厲害,還有帶有毒氣!

    蘭瞳咬牙,取出她常用的那只匕首,以那鋒尖輕輕一挑,一顆豆大的血珠子冒出,她立刻將手臂向後一扭,另一手食指中指併攏,對著手臂重重一抹,一道血箭從手臂上噴射出來,落在草坪上,頓時發出嗞嗞的聲響。

    她又反覆弄了幾次,直到筋疲力竭,才將所有毒血都逼了出來,勉強敷了藥,她便因失血過多,昏倒在草叢裡。

    龍瓏約了郭煜在老地方見,早些年她經常偷偷溜出龍堡,跑到長風林來,這裡是他們這一群從小一起長大的夥伴們的樂園。

    由於剛才龍堡前那一陣耽擱,她已經遲了好些時候,不過一想到剛剛那男子的舉動,她就忍不住雙眼放光,真是太帥了!她第一次看到有人連龍堡的龍語魔法陣都不放在眼裡的,那樣睥睨的眼神,俊秀的神姿,看得她熱血沸騰。

    「哎喲!」她正想得出神,沒料到腳下絆著什麼東西,一下子往前摔了去。

    另一邊郭煜和武燕寧、武傾勻見約了他們的龍瓏這麼久沒來,便按她平時會走的路線尋了過來,聽到她這一聲低呼,忙跑了過來將她扶起,「瓏瓏,你沒事吧?」

    武燕寧一邊替她拍去身上的草屑,一邊向她剛剛經過的地方看去,「呀,那草叢裡有個人!」

    可不是,龍瓏正是被草叢裡探出的一隻腳給絆倒的。

    幾人好奇地走上前去,郭煜撥開草叢,不由驚歎:「好漂亮的女子!」

    武燕寧不服氣,一把撥開他:「我看看。」

    草叢裡女子一身水藍紗裙,容貌絕美,但一張臉蒼白如紙,唇無血色,嬌弱得彷彿一隻折了翼的蝴蝶,忍不住讓人心生憐意。

    「啊!她身上沒有龍氣!」龍瓏突然低低驚喊,「她該不會是今天在龍堡皇宮門口被烏莫統領轟殺的人類吧?」

    郭煜三人齊齊看向龍瓏:「怎麼回事?」

    這件事剛發生不久,他們還沒得到消息,龍瓏剛從宮裡出來時聽到有人議論,這才知道有人類擅闖龍堡,而且據說不止一個人,只是沒想到這個人類女子看起來年紀不大,竟然會做出這麼轟轟烈烈的舉動。

    武燕寧目瞪口呆:「哇靠!這麼刺激的事兒我竟然錯過了!」

    武傾勻和郭煜相視一眼,救還是不救?

    龍瓏一看二人的眼神,立馬明白了他們的想法,當即下斷:「救,為什麼不救?如果她真是今日闖龍堡的人,我還有事要問她呢。」

    龍瓏一向是個有主意的,既然做了決定就不會改了,不過武傾勻和郭煜知道,絕對不能讓龍後的人發現這人的行蹤。

    最後三人商定,就將她安置在郭煜在龍城郊外的一座別院裡,他無父無母,又是龍族最年輕的龍將,有自己的府邸別院,比起武家人多嘴雜要方便得多,這幾日龍瓏都會留在外面探查情況,可以就近照顧她,武燕寧也會不時過來幫忙。

    蘭瞳不知躺了多久,只覺得渾身像散了架似的,酸疼不已。

    「喂,姑娘,你醒了啊。」百靈鳥一樣清脆的聲音帶著一絲欣喜傳入她耳中,她的眼睛還處於模糊狀態,好半晌,她才看清眼前之人,那是一個穿著火紅衣裳的少女,看起來不過十二三歲,長相甜美,笑起來嘴角有個淺淺的梨渦。

    蘭瞳警惕地看著她,她清楚地知道,對方是一條龍,「是你救了我?」

    「燕寧表姐,你把那碗粥端過來,她醒了。」少女朝門外喊了一聲,這才又轉過頭,笑瞇瞇地對蘭瞳道,「是我和我的朋友救了你,你放心,我們不會傷害你的。」

    蘭瞳不由好笑,她雖然渾身酸軟,但不代表她沒有還手之力,好歹她也是高級大領主,而眼前這個女孩最多不過領主級的實力,她豈會怕她傷害自己。

    這時,武燕寧已經端著吹涼了的粥進來,放到屋裡的桌子上,龍瓏將蘭瞳扶到桌邊,將粥推到她面前:「你已經昏迷兩天了,吃點粥墊墊肚子吧,幸好我母妃喜歡你們人類的清粥,我也學了一手,你嘗嘗。」

    武燕寧和龍瓏一人坐一邊,做著一模一樣的動作,雙手撐著下巴,雙眼盯著她喝下了整碗的粥,「好不好喝?」

    敢情拿她當小白鼠了?蘭瞳嘴角一抽,咂咂嘴巴,半晌才吐出三個字,「不知道。」

    對面兩人齊齊洩氣,這可是她們昨晚花了一天時間才做出來的。

    蘭瞳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聞的弧度,「再來一碗,好像有點味道了。」

    龍瓏率先雀躍而起,一把奪過碗飛快去盛了來,蘭瞳吃飽喝足了,復又掀起自己的衣袖,那片觸目驚心的紅色已經消失,只是手有些腫。

    武燕寧盯著她的手臂,好一會兒才訥訥道:「你不會是中了黑龍族的黑龍吐息吧?」

    龍瓏一聽,也顧不得問她粥好不好吃了,反而一把捉住她的手,細細看了一下她手臂上的紅腫,手臂下隱約有一條淡淡的黑線,不過顏色已經很淡了,不注意看是看不出來的,「果然是黑龍吐息,只有黑龍一族的龍息才會帶有致命的劇毒,我們龍族中了都要難受半天,普通人類中了早就死了。不過這毒看起來很淡了,該不會是你自己解的吧?」

    龍瓏的眼睛亮了,如果是,說明她真可能與龍俞侍衛長請來的丹師有關,興許能靠她找到那名丹師呢。

    沒等蘭瞳說什麼,她的眸子倏然一變,身形快速一躍,攀上屋頂那寬大足以讓她隱藏起來的房梁。

    龍瓏和武燕寧覺得奇怪,剛要喊她,卻聽見一道尖銳的聲音從屋外傳來:「好啊,你們兩個鬼鬼祟祟躲在郭煜的別院裡做什麼?難道是私藏通緝要犯?」

    龍瓏與武燕寧相視一眼,不著痕跡地掃過屋頂房梁,眸底露出些許震驚,但很快掩飾住,她微微垂著頭,躲在武燕寧身後,裝出一副怯怯的模樣,武燕寧裝模作樣地拍拍她的肩膀,沖已經走進來的大公主龍玲冷笑:「我們表姐妹在這裡關你什麼事,別以為你是公主我就會怕你!」

    「我從昨天起就偷偷跟著你了,哼,那天有人類擅闖龍堡,我母后已經下了通緝令,我現在懷疑你們仗著與郭煜的關係好,見他這裡久不住人,偷偷把人藏在這裡!」

    「龍玲,你少血口噴人!信不信我揍你!」龍玲死死盯住武燕寧,見她臉色微變,更加確定心中所想。

    不過,她還是退了幾步,確定與武燕寧保持安全距離,這才笑道:「武燕寧,我知道我打不過你,不過,我今兒可是帶了人來的,你們四個,還不快給我搜!龍瓏,今天你也跑不了,若是讓武龍妃知道她的寶貝女兒私藏要犯,你猜她會怎麼著?」

    那天她回去後,越想越嚥不下這口氣,但又不甘郭煜被武燕寧搶走,便偷偷跟著她,卻看到她這兩天沒事就往郭煜置在龍城郊外的那幢別院裡跑,當下氣得牙癢癢。恰好龍後又派人到處搜尋要犯,她便假公濟私,領了四名黑龍侍衛闖進這處別院,原本是想嚇唬嚇唬武燕寧,不想一向膽小的龍瓏竟然也在這裡,此刻正拿冰冷的眼神看著她,哪裡還有往日懦弱膽怯的模樣?

    就在四名黑龍侍衛闖進來時,武燕寧和龍瓏已經擺開了陣勢,準備開打,稍落在後面的龍瓏一隻手背在身後,朝蘭瞳招了招,示意她找機會逃跑,只要她們頂住了,讓蘭瞳逃離這裡,龍玲沒有抓到人,有武家和武龍妃出面,諒龍後也不敢拿她們怎麼樣!

    「冰之囚籠!」

    不過,沒等她們出手,一道冰寒之氣突然從自二人頭頂流過,武燕寧和龍瓏頓時眼都直了。

    不過一兩個呼吸的時間,還沒來得及衝進來的那四名黑龍侍衛和站在門口,一手指著她們的龍玲便化成了五座冰雕。

    眨眼間,蘭瞳已經跳了下來,抬手一揮,那五座冰雕便齊齊砸進牆角,聽著那乒乒乓乓的聲響,武燕寧和龍瓏的心一跳一跳的,生怕那些冰雕被她砸碎了。

    剛剛,是她把龍玲他們變成這副模樣的?...<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koou 發表於 2014-1-26 09:23 AM

第145章:天穹大陸  醫治龍皇

    蘭瞳冷冷地掃了一眼牆角那五個冰人,嘴角溢出一絲血來,臉色又白了幾分。

    龍瓏想要上前扶她,卻被她抬手制止了,「剛剛她說,你是武龍妃的女兒?」

    龍瓏看她眸中冷冽,點了點頭,又忙道:「我不會害你的,不過我有件事想問你。」說完,她朝武燕寧使了個眼色。

    武燕寧沖二人道:「那我出去給你們把把風。」龍瓏又是感激又是愧疚,卻換來武燕寧安撫的一笑。

    武燕寧一出了屋子,龍瓏神色頓時急切起來:「姑娘,你認不認識龍俞?」

    蘭瞳看了她一眼,點點頭,「是他帶我們進了龍堡。」

    「那,你、你也認識沈易伯沈掌門嘍?」

    是認識,她還是他的小祖師呢,只不過這回他可沒來,但蘭瞳不會說出來,畢竟她的年紀擺在那,他們定然會懷疑她的醫術,倒不如將計就計,只要她進了龍堡見到龍皇,自然就能見分曉。

    想到這,她慢悠悠道:「我是仙府弟子,此次與掌門一起過來,只不過在皇宮門口遇襲,與龍俞侍衛和掌門他們失散了。」

    龍瓏鬆了口氣,笑道:「難怪你連黑龍那帶有劇毒的吐息都能給治好,名師出高徒呢。不過,你能不能找到你們掌門?龍俞侍衛長既然能把你們請來,想必已經把一些事情告訴你們了,不知沈掌門怎麼說?」

    這少女年紀不大,心思倒是謹慎得很,幾句話也是多番試探,幸好因為龍紫玨的關係,龍俞不僅說了龍皇的身體狀況,還將龍族裡如今一些錯綜複雜的關係都與龍紫玨說了,否則她不知龍瓏的身份,怕是會對她這番試探起了警惕之心,只是現在的情況她最好把一併疑問給去了,否則又該生出許多事端來。

    「龍瓏公主,僅憑龍俞侍衛的描述,很難斷定龍皇的病情,但現在他陷入昏迷狀態,以你們龍族的體魄,想必他還撐得住。不過病需早醫,這是常識。」

    龍瓏點頭:「姑娘說得是,可你們掌門如今也不知在哪。現在宮裡我母妃為了不讓龍後和其他龍妃得知父皇的真實情況,一直封守消息,更是不可能讓我外祖他們介入大肆尋找,否則我也不會自告奮勇出來尋人了,好在無意中找到姑娘你。」

    「無妨,我與掌門自有一套聯繫方式,我已經發出去了,只要掌門看到便會來找我。不過事情緊急,你先帶我去看看龍皇的情況,以便及時聯繫掌門讓他做出應對之策。」介於她年紀尚輕總是無法令人信服,她只得撒了謊,先進龍堡,到時再跟他們解釋清楚,再者,紫玨現在應該進入龍堡了,他一個人在裡面,她也不放心。

    「你說得對,總不能這麼乾等著,我看你醫術也挺厲害,先給父皇看看也是好的。那我現在就回去向母妃稟報,可……他們怎麼辦?你把其他人弄死了沒關係,但龍玲是龍後的女兒,若是她出事,只怕龍後不會放過你。」龍瓏不無擔憂。

    蘭瞳秀眉一挑:「自我進龍堡,她就沒打算放過我。」

    說得也是,可龍玲好歹是父皇的女兒,雖然心眼不怎麼好,還老欺負她,但她不像她母后那樣壞,若是殺了她……

    「我只是將她囚住,還沒死。」彷彿看穿了她的心思,蘭瞳淡淡道。

    龍瓏揚起一抹笑容:「謝謝。」

    龍瓏回到西殿,立刻與武龍妃商量著如何把蘭瞳接近龍堡,因為龍贔屭和龍瓏都還未滿五百歲,尚未達到龍族的成人標準,所以無法學習皇族的龍語魔法,自然沒法帶蘭瞳進來。

    最後,武龍妃想了個辦法,將自己的髮簪取下,上面有一枚碩大的珍珠,她掰開那顆珍珠,便有一個小一些的紅色珠子滾出來,她將紅色的珠子放到龍瓏手裡,道:「這是龍涎珠,你讓那位蘭姑娘將它帶在身上,一日後她身上便會生出龍氣,到時候你再帶她從宮門口進來,只要讓那姑娘把龍涎珠藏好,即便龍後也看不出什麼異樣來。」

    龍瓏很快又溜出去了,其實她每次溜出去的地方有個很小的洞口,偏偏這裡是魔法陣最薄弱的地方,她縮小身形可以從那被長草掩蓋的巴掌大的小洞裡出去,但蘭瞳是人類,可沒法隨心所欲地變大變小,再者,龍族的驕傲可不許他們把自己變得跟條小蟲子似的,若讓父皇母妃知道自己是以這樣的方式出的宮,定然要挨罵的。

    只不過今天她還真的從大門口光明正大地出去,龍族對於皇族的規定很是寬鬆,龍妃皇子公主進出龍堡自是不會受到阻攔,只不過還是會有人看著的,若是一會兒沒人看到自己出去,卻看到原本在宮裡的她突然出現在外面,還帶個人回來,她偷溜出宮的事只怕也會穿幫。

    龍瓏聰明謹慎,大搖大擺地出了宮,往自己的外祖家行去,再與武燕寧偷偷往郭煜家的別院溜去。

    蘭瞳這一陣從龍瓏的口中詢問龍皇的情況,並明裡暗裡打聽龍堡裡是否有什麼情況,便是怕龍紫玨落入龍後手中,不過龍瓏最近一直外出,又或者雖武龍妃守在西殿,這宮裡宮外幾乎都叫龍後的人把持了,他們現在在龍堡裡也是舉步維艱。

    她沒有再詢問,反正她也要進龍堡了,只要龍紫玨有動靜,自己也能第一時間得到消息趕去相助。龍皇那邊有武龍妃守著,反而是白龍妃那邊危險,他必然是先去困龍塔了。

    她是以龍瓏外祖武家一個不受寵的三小姐武燕雲的身份跟著龍瓏和武燕寧進了龍堡的,武家也確實有這麼一位小姐在,不過這位小姐卻是武家家主的私生女,平日裡膽怯懦弱得很,又沒什麼實力,很不得武家主看中,是以從未進過龍堡,守宮門的見有龍瓏和武燕寧親自帶著,且身上也有龍氣,就是龍氣弱了些,但也不敢阻攔,便放了他們進去。

    待三人走遠了,還有一人在那歎著,「這武三小姐長得可真不錯。」

    「是啊,平日裡也不曾見過,若是底氣足些,定比那武大小姐還要出挑呢。」

    「少嚼嘴,若叫人聽見少不得挨頓龍鞭。」

    進宮門倒是順利得很,只是一行人剛要拐往西殿,便有人在路上攔住了他們:「瓏兒,這是往西殿去?你天天見著父皇,父皇的身體可大好了?」

    龍瓏一見來人,眸底閃過一絲懊惱,旋即像是受了驚嚇一般,躲到武燕寧背後,而後示意蘭瞳也躲過來。

    武燕寧性子一向潑辣,實力也不錯,在龍族這地方也是實力至上的,且不說武燕寧背後有著火烈龍一族做靠山,就是她本身也是個高級領主,龍族這些皇子公主中,也只有大皇子、二皇子、三皇子能勝過她。

    攔住他們的人恰好是三皇子龍犼,龍犼化為人形的模樣也有十七八歲了,他如今已滿五百歲,成人禮已過,可以娶妻了,他有意娶武燕寧為妻,雖然武龍妃在宮裡,不過她的一雙兒女不過兩三百歲,離成人還遠著,只要自己先娶了武燕寧,獲得武家的支持,必然能與龍後背後的黑龍一族相抗衡,只不過現在龍後把持著整個龍堡,自己的母妃尚龍妃又是個軟弱的,他只能暫時與龍後虛與委蛇,等他暗中把武燕寧弄到手,讓武家站到他這邊來,自然就無須假惺惺地討好那個老妖婆了。

    想到這,他不由露出一抹自以為溫和的笑容:「瓏兒,你怕我做什麼,我是你三哥,又不會吃了你。燕寧,你今天怎麼到龍堡來了?」

    說完,目光移到她身後,在看到不經意抬頭看他的蘭瞳時,眸底劃過一絲驚艷,但又迅速斂了起來,彷彿他的目光從未在她身上停留過一般。

    只那一眼,蘭瞳就能看出,這三皇子可不簡單,他長得陰柔美貌,缺少了一分陽剛,卻多了三分陰翳,莫名讓人覺得很是危險。尤其他剛剛看自己的目光,分明是帶著垂涎的,可卻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收斂並自製,可見也不是個簡單的。

    武燕寧被龍犼看得渾身不舒坦,但對方是龍三皇子,怎麼著她也不能落了他的面子,當下淡淡道:「我很久沒見姑母了,今天瓏瓏到我家玩,父親便讓我送她回來順便。三皇子,沒事我們就先走了,瓏瓏,燕雲,咱們走吧。」

    武燕寧也不等他說什麼,逕自帶著蘭瞳和龍瓏往西殿去了,龍犼眼睛一瞇,心中冷哼,裝什麼清高,若不是看在你還有點用處的份上,老子哪用得著跟你客氣,就你這頭母暴龍,也只有爺才肯這般屈就!

    不過,剛剛那跟武燕寧和龍瓏一起的女子是誰?以前怎麼沒見過,那模樣水靈靈的,身段又是一等一的好,整個龍族怕是再也尋不出這麼漂亮的母龍了。

    他向守宮門的人打聽了一下,才知道她竟然是武家不受寵的三小姐武燕雲,眸中閃過一道邪光,抬腳便往龍後的東殿行去。

    再說龍瓏見龍犼的身影消失了,這才從武燕寧身後跳出來,氣哼哼道:「燕寧,你別理他,哼,他不過是想借你上位罷了。尚龍妃一向溫柔敦厚,她的兒子卻是一肚子壞水,見尚龍妃的娘族沒什麼勢力,竟然將主意打到你頭上了,你以後可要小心些。」

    武燕寧冷笑:「龍犼是個什麼貨色我哪會不知道,野心貪婪又好色,那就是一個渣,我才看不上眼呢,你放心好了。」

    「要是哥哥成年了就好了,他就能娶你了。」龍瓏促狹地打趣著她,「好歹燕寧姐姐也是咱龍族數一數二的美人,不知誰有那麼好的福氣娶你?」

    武燕寧啐了她一口,卻難得的滿面羞紅,腳一跺:「你再打趣我,我可不理你了。」

    「行了行了,我知道郭煜對咱們燕寧姐姐傾心著呢,要不我那姐姐也不會屢屢在你手上吃憋啊。不過,她就是個欠教訓的,真是被龍後給寵壞了。」姐妹倆說著說著又感歎起來,等到了西殿蘭瞳再次被人攔住,她們才反應過來,自己身後還跟著蘭瞳呢,這麼大個人,竟然讓她們倆給忽略了,真是!

    將蘭瞳帶進了龍皇躺著的寢殿,武龍妃將蘭瞳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見她沒有露出絲毫怯意,心下點頭,「你就是竺遺仙府的弟子?」

    「正是。」蘭瞳只是看了武龍妃一眼,只覺得她看似婉柔端莊,那雙眸子卻是不怒而威,是個厲害角色,但這於她有什麼關係,她的任務只是治好龍皇,當下應了一聲便移開目光,落在不遠處床榻上,「讓我看看龍皇的傷勢。」

    武龍妃眉頭微蹙,這丫頭好大的氣派,方纔她剛進來卻不出聲,看著也沒什麼,可這會兒氣勢卻是一變,渾身自有一股說不出的味道,讓人無法拒絕。

    「不知沈掌門何時能到?」她領著蘭瞳上前,卻分明不相信她的醫術,龍皇性命堪憂,就這麼個小丫頭看了即便知道龍皇的傷勢如何,可她能治麼?能煉出那千金一枚的丹藥來給龍皇療傷?

    蘭瞳似沒聽到武龍妃的話,替龍皇細細地診著脈,半晌,皺眉,「他曾中過慢性毒藥,淤積多年,對方怕是算準了時間出手。只不過他低估了龍皇的實力,他雖中毒,卻還不到毒素爆發的時候,但這毒液也已經滲入他的體內,對他的實力有所影響,這才會讓對方打成重傷。」

    武龍妃和龍瓏皆是一驚:「中毒?」

    龍族向來不喜歡搞這些陰暗的東西,除了黑龍一族體質天生帶著毒性,其他龍族靠的都是真本事。

    「嗯,而且他至今昏迷不醒也跟這毒有關,還有,如果我沒猜錯,龍皇應該也給對方造成不小的傷害。龍皇實力如何也不必我多說了,能傷他的人實力自然是不弱的,這樣的高手即便龍族也沒有多少吧?你們只要暗中調查一下,就能知曉了。」蘭瞳不僅將龍皇的病看得透徹,竟然連兇手都分析出一個範圍來。

    龍瓏和武燕寧簡直佩服得五體投地,「真的假的?」

    「真的假的你們可以等龍皇醒來自己問,現在給我準備盆子和清水,清水多準備一些。」說著手中已經多出一枚丹藥,掰開龍皇的嘴塞了進去,沒等武龍妃露出驚訝之色,她又取出上百根銀針,雙手齊發,熟練而準確地落在龍皇身上,每根銀針落下時,空氣中的元素都會輕輕一蕩,那是魔力。

    「咦?」龍瓏驚訝地看著蘭瞳一針接過一針地下,雖然她不懂醫,但也知道她連看都沒看就落針,這手法看起來就十分嫻熟,她真的只是沈掌門帶來的弟子?那她現在在做什麼,給父皇治傷嗎?

    武龍妃則是美眸微凝,剛剛,她給龍皇吃的那東西,是丹藥吧?

    雖然她離得不算近,但也能感覺到那枚藥丸上散發出的清香和靈氣,想不到一個小小的仙府弟子竟然也隨身攜帶如此貴重的丹藥。

    這也不算什麼,也許是沈掌門讓她帶著呢,可,現在她竟然在給龍皇施針!

    「你……」

    沒等武龍妃說出指責的話語,蘭瞳冷冷抬眸,不耐煩道:「若不想他死就給我閉嘴!」

    寢殿中頓時一靜,落針可聞,這樣的情況足足持續一個多時辰。

    蘭瞳將那些銀針下完,身上已是一片汗濕,更是滿臉的細汗,龍瓏快步上前,取出一方錦帕替她拭去臉上的汗水,「蘭瞳……」

    「還沒完……」

    她話還沒說完,西殿外有個聲音遠遠傳來,「我們奉龍後之命前來請武大小姐和武三小姐。」

    她望向武龍妃:「幫我拖上一個時辰,先前我騙了你們,這次隨龍俞前來給龍皇看病的人是我,沈掌門並未前來。龍皇的傷勢我能治好,剛剛我以百根銀針封住他週身大穴,以便拔毒,如果我就這麼停手,他必死無疑!」

    武龍妃渾身一顫,旋即轉向龍瓏:「去告訴他,我留了燕寧和燕雲說會兒體己話,一會兒我會親自送她們倆到東殿去給龍後問安。」

    燕寧和燕雲是她娘族家兄的女兒,絕不能在龍堡出事,龍後不就是想利用燕寧她們製造些麻煩,將自己給引出西殿嗎?

    那自己就給她一個機會,看她到底想幹什麼!

    蘭瞳決然轉身,面向龍皇,雙手一片藍光縈繞,與此同時,紮在龍皇身上的百根銀針彷彿與她手上的藍光呼應起來,根根一顫,迸發出百道纖細的光芒。

    隨著時間的流逝,那藍瑩瑩的銀針漸漸染上一層黑氣,黑氣一被驅出體表,彷彿有意識一般,又要往龍皇體內鑽去,蘭瞳低喝一聲:「凝!」

    那藍光忽然湧動起來,像一片海綿,將那些黑氣使勁地吸進去。

    一個時辰後,銀針恢復成銀藍之色,蘭瞳猛然坐到地上,渾身癱軟,「成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koou 發表於 2014-1-26 09:24 AM

第146章:天穹大陸  亂點鴛鴦譜

    蘭瞳幫龍皇拔毒時,幾乎耗盡了魔力,幸而她已經凝成精神元晶,精神力之強大不比常人,這才沒暈過去。

    背後,武龍妃遲疑了良久,才緩緩走上前去,探出手,似欲扶起她,眸底卻劃過一絲幽暗的光芒。

    蘭瞳本在閉目調息,卻突然出聲:「武龍妃,這算是過河拆橋麼?」

    武龍妃一驚,手驀地收了回來,她知道!

    「你什麼意思?我聽不明白。」武龍妃退了兩步,神色微冷。

    蘭瞳轉身,眸光森冷逼人:「你想殺我?」

    龍瓏和武燕寧本是見龍皇身上的毒被拔去,心中正歡喜,冷不防聽蘭瞳這麼一說,頓時驚恐地望向武龍妃。

    「蘭瞳,你救了我父皇,我母妃謝你還來不及,又怎麼會殺你?」龍瓏上前,擋在了武龍妃了蘭瞳中間,她心裡也不確定,因為剛剛那一瞬,她確實感覺到母妃身上散發出的殺意!

    母妃這是做什麼!

    蘭瞳緩緩攤開手,掌心裡又多出一枚丹藥,吞服下去,輕輕呼出口氣,這才起身,冷笑:「武龍妃是以為我已經替龍皇拔完毒,便毫無利用價值了嗎?還是怕一會兒去龍後宮裡,會讓龍後察覺出我是人類的事實,到時候給你們惹上麻煩,所以想著還不如直接殺了我?」

    武龍妃不敢直視她凜冽的雙眸,眼神有些躲閃,龍瓏的心頓時涼了半截,驚愕道:「母妃,你真是這麼想的?她剛剛救了父皇啊,你怎麼能……」

    「姑母,這件事您做得可不厚道!」武燕寧一向有話直說,上前一步,擋在蘭瞳面前,她可不能讓姑母做出這等背信棄義之事。

    武龍妃垂下眸子,心中掙紮:「你們以為我想嗎?蘭姑娘是你父皇的救命恩人,可是,龍後也不是個省油的燈,我與她明裡暗裡爭鬥了幾百年,她的手段我怎麼會不明白,如果蘭姑娘去了,以她的手段若是發現她是個人類,她還不敢拿我怎麼樣,但蘭姑娘若落在她手裡,那才是真正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少持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蘭瞳瞥了她一眼,「事實上,你是怕我被龍後捉去,洩露了龍皇的病情,所以想殺我滅口吧。」

    武龍妃倏地抬眸,心底驚顫,好聰慧的女子!

    她慢悠悠道:「武龍妃,你可知道,剛剛你若真的殺了我,龍皇也會立刻死去?」

    武龍妃的臉上已經多了一層驚恐,她剛剛不是已經幫龍皇拔完毒了嗎?

    「沒錯,他身上的毒是除了,可也是元氣大傷,而剛剛我以自己的魔力護住他的五臟六腑,以便拔毒時不令本已元氣大傷的他雪上加霜,如果我一死,魔力崩毀,在沒有合適的丹藥緩解的情況下,就是你們再去把大陸上最好的丹師請來都沒用了。」蘭瞳說得風輕雲淡,武龍妃和龍瓏、武燕寧卻是聽得驀然色變。

    武龍妃踉蹌退了好幾步,眼中滿是後悔。

    龍瓏和武燕寧則是直接向蘭瞳跪下:「蘭瞳,求求你不要怪罪我母妃,她也是擔心我父皇的安危啊!我向她替你陪不是,只要你肯治好我父皇,我、我情願做你的契約獸!」

    武龍妃臉色大變:「瓏兒,這怎麼可以!」

    「母妃,你就少說幾句,父皇的性命和我成為蘭瞳的契約獸,哪個輕哪個重您還分不清嗎?」龍瓏生氣了,平日裡母妃那麼聰明一個人,怎麼會犯這樣的糊塗,當下先哄好了蘭瞳再說,否則她就此離去,父皇的病可怎麼辦?

    武龍妃淚流滿面,提了裙擺向蘭瞳下跪:「蘭姑娘,我對不起你,你願意怎麼懲罰我都行,但瓏兒是我唯一的女兒,卻因為我犯的糊塗讓她成為你們人類的契約獸,我絕不應允,她是堂堂的龍族公主,怎能受這等委屈。」

    「母妃!」龍瓏不斷向她使眼色,可惜武龍妃是鐵了心了,母親愛護兒女的心思,她又怎能不明白。

    蘭瞳神色更冷了,嘴角卻勾起一抹輕嘲:「你放心,我還不稀罕區區一頭領主級龍獸,黑嵐,你出來幫我看著,我可不想一會兒又遭人暗算。」

    金光一閃,整座西殿陡然一顫,黑嵐龐大的身影落入西殿,它邊打著哈欠,邊蹲到蘭瞳身邊,不屑地望著面前三頭母龍,「主人,以你高級大領主的實力還怕人暗算,你沒開我玩笑吧?」

    武龍妃驚得寒毛倒豎,高級大領主?這個人類女子?那剛剛自己的行為豈不是找死!

    再看看眼前這頭在魔獸中同樣罕見的狂瀾吼獅,它起碼也是聖獸的實力,擁有這樣的魔獸,又怎麼會稀罕一頭區區領主級的龍呢,算起來,若真是龍瓏與這個人類契約,以她這麼年輕就有高級大領主的實力,那龍瓏要成為大領主也是指日可待,算起來龍瓏還賺了,只是要成為人類的契約獸,怎麼說也是低人一等啊。

    這時,又聽黑嵐道:「主人,你那條剛契約不久的臭屁小龍獸如今也成為大領主了吧?」

    蘭瞳心底暗暗笑了起來,黑嵐這傢夥分明是聽到武龍妃的話,才故意這麼問的,小傲嬌成為大領主一事他還不清楚嗎?當時在海上,龍紫玨為了護住自己性命堪憂時,她還把黑嵐喚出來趕走一些妄圖襲擊他們的海獸呢。

    不過她面上不顯,只發出一聲淡淡的「嗯」。

    武龍妃卻越是驚疑:「蘭姑娘還契約過龍獸?」一隻狂瀾吼獅,還有一條龍,她到底是什麼精神力,常人契約一頭實力相當的魔獸精神力都要耗盡了,她竟然還能契約第二頭,還是魔獸中最尊貴的龍!

    「是啊,你不稀罕我家主人當你女兒的契約主,自然有別人稀罕。」黑嵐斜著眼看她,一副很是看不上眼的樣子。

    龍瓏和武燕寧望著尷尬的武龍妃,趕緊將她拉了過來,生怕她再說什麼得罪了蘭瞳,不過她們看著她的目光卻越發驚奇了。

    約莫過了一盞茶時間,蘭瞳緩緩睜眼,整了整衣衫,對黑嵐道:「你且回去。」黑嵐不滿地咕噥一聲,好不容易才出來一趟,這麼快就趕它回去,看來它也要快些化成人形才行,整天憋在那契約空間裡修煉,實在悶得不行。

    「龍妃娘娘,龍後又派人來催了。」門外有宮婢前來傳話。

    蘭瞳看了一眼失魂落魄的武龍妃,「走吧,等一下少不得要麻煩武龍妃多費心了。」

    武龍妃一個激靈驚醒過來,忙對龍瓏吩咐道:「去把你哥給找來,我會讓烈火四將與你們一起守在這,誰都不許讓他們進來!燕寧,咱們走。」

    即便武龍妃的步伐很急,一行人還是走了小半個時辰才到東殿。

    一進大殿,入眼就見一個滿頭珠翠,穿得十分花俏的婦人黑著一張臉坐在大殿的高坐上,一見武龍妃和武燕寧、蘭瞳進來,登時哼了一聲,「武龍妃可讓我好等啊!」

    「雪瑩來遲,還請姐姐恕罪。」武龍妃盈盈拜了拜,姿態端莊,優雅高貴。

    先前沒有什麼參照體,覺得這武龍妃也不過爾爾,如今這龍皇的一後一妃兩人一照面,高下立見,一個長得像妓館裡俗艷的老鴇,一個端莊得儀,長相美麗看似溫婉,也難怪龍皇除了不信任龍後,她覺得還有一半的原因要歸咎於龍後這一身令人唾棄的裝扮了,簡直跟暴發戶沒什麼兩樣。

    世人都說龍有三大缺點,貪財,好色,好鬥。

    這貪財一項嘛,幾乎是龍族的通病,不過他們貪的只是那種外觀漂亮的財物,他們是一種主觀動物,且想法相對簡單,與人類的審美觀有些差距,斂財也只斂那些亮晶晶的寶石珍珠之類。

    所以這龍後戴得滿頭滿身的寶石翡翠不僅僅是在向外人展示她的財富,還是在展示她的地位。

    龍後見武龍妃對她還算尊敬,當下只哼了一聲,便將目光落在她身後的武燕寧和蘭瞳身上。

    「早就聽說武家的兩位小姐都出落得十分標緻,快抬頭讓我看看。」

    武龍妃朝武燕寧和蘭瞳道:「燕寧,燕雲,還不上前拜見龍後。」

    「燕寧拜見龍後。」

    「燕雲拜見龍後。」

    「都起來吧,把頭抬起來我看看。」龍後神色淡淡,目光在武燕寧身上停留片刻,而後落在蘭瞳臉上,臉色迅速變了幾變,週身隱隱有怒氣上湧。

    武龍妃暗道,糟了,先前忘了提醒蘭瞳,這位龍後向來不喜美人,她自己長得不怎麼樣,所以身邊伺候的也都選那些長相醜陋的。她不待見自己的一個原因就是因為她的容貌長得不錯,不過龍皇所有妃子中,她最討厭的就是白龍妃了。

    說起白龍妃,那模樣連她都嫉妒,膚如凝脂,面如白雪,身段柔婉,美麗絕倫,是龍族第一美人,也是龍皇最寵愛的妃子,可如今卻被這個女人弄得被囚困龍塔的境地。

    她先前被蘭瞳的實力所懾,竟忘了她可是個不折不扣的大美人,即便是白龍妃也有所不及,這下子更要成為龍後的眼中釘肉中刺了。

    誰知,龍後緊緊捏了捏手心,又笑了:「武龍妃,你娘族好福氣,能得兩個如此品貌的女子。」

    「多謝龍後誇讚。」武燕寧神色淡淡一點也不將龍後的誇讚之詞放在眼裡,蘭瞳就更是如此了,而且她方才聽武燕寧說,他們家那個武三小姐內向又怯生,在這樣的場合下只要不說話就不會出大錯。

    武龍妃一直注意著龍後的舉動,見她一直拉著武燕寧和蘭瞳閒扯,卻不搭理她,心中有些不安,過了好半晌,才道:「不知龍後叫燕寧她們姐妹過來可有事?」

    「怎麼,沒事我就不能讓她來陪我說說話?」龍後拉下臉來。

    武龍妃冷笑,她是想拖延時間吧,只要燕寧在這裡,她為了保證燕寧不被龍後算計,自然會跟來,所以這一陣子她一直不曾讓燕寧他們過來,此次若非為了給龍皇醫治帶蘭瞳進來不得不安排一個身份給她,燕寧又怎麼會牽扯進她和龍後的爭鬥裡,她是兄長最寶貝的女兒,比傾勻那小子疼得還要厲害,她是萬萬不能讓燕寧有危險的。

    武燕寧也是個機靈的,知道武龍妃心急著回西殿,便道:「龍後要我們作陪自然是不敢推脫,只是姑母這陣子照顧龍皇沒能休息好,不若我們先送姑母回西殿,再來陪龍後敘話可好?」

    只要回到西殿,接下來她們有的是辦法推脫,龍後總不會死皮賴臉地再讓人去請她們吧,要說話她們也已經過來作陪了。

    龍後似笑非笑道:「武龍妃真是辛苦了,並非我們不願替你分擔,只是……哎,罷了,其實我今日叫你們過來是有件事要與你們商量商量,璽兒,犼兒,出來吧。」

    話剛落音,大殿後走出兩個人,前面一個頭帶金冠,一身華貴黑袍粼粼閃爍著星點光芒,只是再往上瞧,五短身材,肚腹凸起,圓得像個球,一張胖胖的臉笑瞇瞇的,剛走出殿看見武燕寧和蘭瞳時,眼珠子轉也不轉,一雙腳都不會動了。

    他便是龍大皇子龍璽。

    「大哥,快走吧,龍後還等著咱們呢。」站在龍璽身後不耐催促的正是今日蘭瞳她們進來時遇到的三皇子龍犼,他長得還算俊美,但眉眼間有抹陰柔之態,讓人瞧了很不舒服,但這樣的樣貌有個龍璽做對比,實在已經稱得上俊美不凡了。

    龍璽在龍犼的半走半推下,終於來到龍後面前,在看到蘭瞳的模樣後,口水幾乎淌了下來,美,真是美極了,比白龍妃還要美!

    「龍後叫大皇子和三皇子來是何意思?」武龍妃眉頭隱隱跳動著,她已經猜到龍後的目的,這女人,還真是唯恐天下不亂!

    龍後微微一笑:「很簡單,就是武大小姐和武三小姐都已成年,這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嘛。我今天讓燕寧和燕雲過來,其實是想給她們指婚,說句不好聽的話,龍皇現在也老了,將來這位子是要讓璽兒繼承的,身份上也配得起燕寧,而犼兒也大了,我看燕雲長得不錯,又是你武家三小姐,也足以匹配他了。」

    武龍妃臉色驟變,這該死的女人,竟然想讓燕寧嫁給她那個貪淫好色醜陋如豬的兒子!想都別想!

    龍犼也是臉色一變,他明明請求龍後將武燕寧指給他的,雖然他更喜歡這武家三小姐的容貌,可武燕寧是武家長女,很得現在的武家家主寵愛,要是娶了她才能獲得武家的支持,龍後明明答應得好好的,轉眼卻把她指給她兒子,也不看看他那蠢樣,配得上嗎!

    武燕寧和蘭瞳都沒想到龍後會來這麼一出,不過她可是高高在上的龍後,雖然龍族比人類要自由開放些,但皇族還是有著絕對的生殺大權,皇族的威嚴也不允許人抗拒,登時,武燕寧恨不得上去掐死龍後,這個該死的混賬母龍!

    不過,沒等心中最不情願的三人說話,龍璽自個兒就發話了,他晃著龍後的胳膊撒著嬌:「母后,我不娶武燕寧嘛,我要娶她,她是我見過的最漂亮的女人了!」

    「胡鬧!」龍後瞪了他一眼,卻滿是愛憐,娶武燕寧有了武家的支持,他們才能站得穩啊,哼,到時候看武興辰是站在他妹子那邊還是站在他女兒那邊!

    龍後似乎想太遠了,她壓根沒想過人家一點都不想嫁給她兒子。

    整個東殿陷入一種詭異的靜謐氣氛中,最後,打破這種氣氛的竟然是蘭瞳,她瞥了一眼盯著她直流口水的龍璽和一臉陰沉的龍犼,對著龍後淡淡開口:「龍後,你還是別亂點鴛鴦譜了,其實我並不是武燕雲,而且我有相公了,就不勞你再給我指一個。還有,你那個兒子真心長得太醜了,配不上武燕寧。」

    整個東殿似乎有股燥怒的氣息在攀升,但大殿裡卻愈發安靜了。

    武燕寧和武龍妃目瞪口呆地看著蘭瞳,她可知道她剛剛在說什麼?

    蘭瞳悄悄向二人傳了句話,兩人神色皆是一變,連禮都不行,轉身就往外跑。

    龍後的怒氣終於提升到極致,大吼一聲:「給我攔住她們,武龍妃,武燕寧,你們好大的膽子,竟然欺騙本宮!」

    武龍妃和武燕寧頓時現出龍身,兩條火紅的火烈龍頓時耀花人眼,前來阻攔的侍衛皆被一片凶烈的大火給驅趕開,她們才不管這裡是龍後的宮殿,那一團團的火是張口就噴。

    剛才蘭瞳告訴她們,龍後已經派人前去西殿,是黑龍族的人,龍贔屭和龍瓏皆已受傷,讓她們快些回去救援,否則龍皇榻前她設置的守護結界被破,後果不堪設想。

    「黑嵐,給你個表現的機會。」龍後將龍璽護在身後,指揮龍犼和其他侍衛去捉蘭瞳,蘭瞳冷笑一聲,喚出黑嵐,自己則立刻取出百音魔琴席地彈奏起來。

    龍堡之外的不遠的一座林子裡,寧奚青拾到當初蘭瞳解毒時遺落在草叢裡的那只匕首,他可以肯定,蘭瞳到過這裡。

    就在他準備繼續尋找時,龍堡方向飄出一陣若有似無的琴聲,他的心猛地一震,那是,百音魔琴的琴音!

    當下他立刻轉身,向龍堡方向奔去。

    與此同時,龍城郊外郭煜的那座別院裡,黑衣男子查看了一下牆角那五座人形冰雕,聲音平靜無波:「按這冰系魔法的元素波動來看,應該是她,這五個人如何處置?」

    他在問隔間那坐在一張床榻上的銀衣男子,可沒等對方回答,遠處傳來的一陣細微的琴聲便讓兩人同時一怔,銀衣男子驀地抬頭,對黑衣男子道:「先不管他們,走!」...<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koou 發表於 2014-1-26 09:25 AM

第147章:天穹大陸  硯少的怒氣!

    龍堡東殿裡,武龍妃和武燕寧的實力哪裡是這幾個不成氣候的侍衛能擋得住的,但她們倆一走,就剩蘭瞳一人,所有的火力都對準了她。

    剛剛她喚出聖獸黑嵐的時候,龍後心裡就咯噔一聲,能夠契約魔獸的只有人類!

    魔獸是能夠號令其他魔獸的,龍族在魔獸中的地位最為尊崇,卻也不能像人類那樣契約魔獸,剛剛那頭魔獸是突然出現的,說明先前它是處於契約空間裡,所以它必然是那女子的魔獸,那女子是人類!

    龍後難得用她那並不算曲折的腦子想出了其中的道道,當即大驚,「她是人類,不許把這個人類放跑了!」

    黑嵐的已經與龍犼和另外幾條黑龍戰成一團,龍犼在龍族中也是個頗有實力的皇子,他在不滿五百歲的時候,就已經突破了大領主,現在雖未晉入中級大領主,但龍族的大領主與普通聖獸豈會一樣,是以這一戰黑嵐也打得相當驚險,身上也掛了幾處彩。

    另一邊,蘭瞳看似輕鬆地操縱著百音魔琴對付其餘想靠近她的龍族侍衛,實際上她的神經繃得緊緊的。

    剛剛她給龍皇拔毒已經用去了八九成的魔力,精神力也消耗甚多,此刻只是勉強撐著了。

    其實她若是不告訴武龍妃和武燕寧西殿的情況,她就不會使自己陷入這樣的困境,但龍皇的生死可直接關係到許多人的性命,若龍皇死了,龍族的格局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這關係著他們能不能順利走出龍堡,也關係著龍紫玨的將來,白龍妃的性命。

    所以她不得不冒險,至少她還有黑嵐和百音魔琴。

    魔琴發出的魔音形成一個音域結界,讓任何人都無法接近她,已經有幾個龍族侍衛不信邪,闖進了她的音域裡,被迫得慘叫著退出去,七竅齊齊淌出血來。

    所有人都驚得不敢靠近她,但此刻,蘭瞳卻十分不好受。

    百音魔琴需要強大的魔力才能發揮出更大的效用,她選擇以防守的方式對敵,不是她不想攻擊對方,而是她沒有足夠的力量發動攻擊了。剛剛那幾個龍族侍衛闖進來時,她拼著以精神力攻擊他們的腦部,讓它們一時間來不及防守,這才讓音域裡的音波所傷,可就是這樣的效果才讓對方膽怯不敢上前。

    蘭瞳知道,她支撐不了多久了,剛剛若是隨便一名大領主級高手闖進來,她定然擋不住了。

    面對蘭瞳的虛張聲勢,龍後卻開始焦灼起來。

    她抬眼看看大殿裡與黑嵐打得不可開交卻依然沒佔上風的龍犼和幾名龍族侍衛,氣得大罵一聲:「真是一群廢物!」

    再看自己面前,那坐在地上,膝上置琴,優雅而奏的蘭瞳,只覺得心口有股火兒要冒出來,偏自己的兒子還呆呆地盯著人家瞧,口水啪嗒啪嗒地往下掉,一雙眼睛幾乎粘到那女人身上去了,當下一巴掌拍他頭上:「看看看,那女人有什麼好看的,不過是一個人類狐狸精罷了。我就不信了,這麼多人還動不了一個人類小丫頭,來人,給我助陣,哼,她不是結音域麼,看我怎麼以音破音!」

    其實,這龍後之所以能當上龍後除開她背後有黑龍一族作為後盾外,她本身的實力也是不賴的,起碼龍皇的妃子中就沒有一個能打得贏她。

    但她還有個絕技,那就是她的吼功,都足以和黑嵐這頭狂瀾吼獅有一拼了。

    幾名龍族侍衛知道自家龍後的能力,便迅速以魔力封住自己的雙耳,配合著她,施展魔法,以便將她的聲音擴得更加高昂。

    龍後深吸口氣,肚子都鼓脹起來,往一眾龍族侍衛中一站,衝著蘭瞳的方向吼嘯。

    大殿裡飛沙走石,颶風席捲,先前還打得不可開交的龍犼和黑嵐等被這股風一吹,呼啦一下東倒西歪,哪裡還顧得上再打,一個個牢牢抓著大殿裡能抓的東西,讓自己不至於飛出去,功力淺的侍衛沒多久便被掀飛出大殿,被那聲音刺激得暈死過去。

    若是平時,蘭瞳或許心裡還會暗自讚一句,有河東獅吼的範兒,但現在那吼的對象變成她,她就只有心裡發苦的份兒了。

    龍後的聲音高昂而尖銳,像一道銳利的錐子,一下便穿破了蘭瞳那本就已經不太牢靠的音域,她尚來不及收回百音魔琴,便一口血噴到了琴上,整個人也被高高拋飛出去,幸而黑嵐接得快,更以自己的龐大的身體護住她,否則她這麼一摔,估計要摔出個毛病來。

    龍後見她不堪一擊,當下得意不已,停了下來,單手叉著腰指著蘭瞳對她身後那些個沒受到她那河東獅吼荼毒的龍族侍衛道:「去把那個人類小蹄子給我架過來,本宮要好好審審她!」

    龍璽則狗腿地跑到龍後身邊,替她捏肩捶腿陪著笑,商量著,「母后,要不你把這個美人兒交給我成不?我保證替你好好審!」

    龍後見自個兒子難得這麼孝順,當即舒服地哼了哼,「你要是天天這麼孝順,母后什麼不能依你?」

    「嘿嘿,母后,兒以後天天都來孝順你。」龍璽拍著胸脯保證。

    龍後滿意地點點頭:「這還差不多,不過這小蹄子厲害著呢,等我挑了她手筋腳筋叫她傷害不了你,接下來隨便你怎麼折騰,還有,記得從她嘴裡套問一下你父皇死了沒有。」

    龍璽忙不迭地點頭,一巴掌將本來已經被龍犼他們打得滿身是傷,又替蘭瞳抵擋了一大部分龍後的龍吼之力,現在只勉強撐直了身體擋在蘭瞳面前,不讓龍璽靠近蘭瞳。

    「給我把它殺了!」龍璽頤指氣使地指揮著幾個侍衛去殺黑嵐,只可惜它身上被戳了幾個窟窿也不肯挪開,死死護住它身後僅剩一線清明的蘭瞳。

    蘭瞳的身體早已不堪負荷,望著黑嵐悶聲抵擋著那幾支戳到它身上的利劍和長槍,任由自己身上血流如注,也不肯讓他們有機會靠近她,雙眼發紅,「黑嵐,你讓開!」

    「噗嗤!」

    「唔哼!」

    回答她的是利器入肉的聲響和黑嵐的悶哼,一聲聲,催得她眼中淚意朦朧,望著黑嵐身上越來越多的傷口,耳邊傳來龍族侍衛罵罵咧咧的聲音,她緊緊咬住唇,不讓自己發出一絲哭音,她握緊了拳頭,卻連拳頭都握不緊,她在心底絕望地吶喊著。

    硯樓鳳,你在哪,你在哪……

    噗嗤!

    黑嵐的身體再龐大,也受不住這樣的戳法,不知挨了幾百下,它終於晃了晃,倒了下去,蘭瞳再也承受不住,眼前一黑,跟著昏了過去。

    龍璽早已不耐煩,越過黑嵐的身邊時,又順便踹了它一腳,而後欣喜地去探出手去捉地上的蘭瞳。

    就在他的手即將碰到蘭瞳的前一刻,一道細微的黑芒穿透了他的手背,他疼得跳了起來,看著自己的手,緩緩滲出漆黑的血珠子。

    龍璽望著那顆血珠子,眸中露出驚恐之色,嘴裡更是發出殺豬般的嚎叫。

    噗噗噗!

    又是一陣細響,繼龍璽之後,他身後的幾個侍衛都莫名倒地,他們只來得及感覺到一陣狂風掠過,他們便已是屍分兩段,散落一地。

    龍璽驚恐地瞪大了眼睛,望著彷彿憑空出現的銀衣男子一把將奄奄一息的蘭瞳抱在懷裡,伸出手顫顫地指著他:「你、你是誰?」即便他再蠢鈍,也能感覺到對方身上沒有龍氣,也沒有魔獸的氣息,他是人類!

    這個人類是怎麼闖進來的?

    銀衣男子驀地看向他,那樣深邃的眸子陡然浮現殺氣,「敢碰她,那爪子給我斬了!」

    一個「斬」字剛落下,只聽得噗嗤一聲,一截血淋淋的手便落了地。

    銀衣男子身後,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一個帶著黑色面具的黑衣男子,面無表情地收回一把刀尖猶自滴著血的黑色鐮刀。

    龍璽只覺得臉上灑下幾點溫熱,正欲抬手去撫,卻猛然發現自己的手沒了!

    望著對面那雙泛著死寂到令人膽寒的眸子,他連驚恐的叫聲都喊不出來了,一屁股坐在地上,眼一閉,昏死過去。

    從銀衣男子進來,再到黑衣男子斬了龍璽的手,前後不過一兩個呼吸的時間,龍後早在看到男子進來時,便呆住了,他是怎麼進來的?為何龍堡外的龍語魔法陣毫無動靜?

    但下一刻,她的腦袋已經不會轉了,因為她最寶貝的兒子的手被對方眼都不眨一下地砍了。

    她驚嚎一聲,撲了過去,卻被銀衣男子不耐煩地抬頭一揮,給拋撞到牆壁上,「這女人聒噪得很,讓她以後也別開口了。」竟然敢吼她,找死!

    「還有,我要他們母子的下場比它更慘百倍!記住,還要活的。」銀衣男子朝黑嵐看了看,抱緊了懷中的女子,眸中浮起一絲感激,這兩頭該死的龍欠它的,他幫它討回。

    東殿的大殿裡傳出低低的哼響,沒有驚動任何人,約莫一刻鐘後,一銀一黑兩道身影離開了大殿,在他們離開前,銀衣男子似乎瞧了一眼大殿裡一根粗大的柱子。

    待二人徹底消失不見,從那根柱子後爬出一條小蛇一樣的龍,一道光芒閃過,那條龍又變回了人形,正是三皇子龍犼。

    此刻的他已是冷汗涔涔,手腳軟成了一灘泥,他不敢往殿裡看,那血腥的味道刺激得他幾乎嘔了出來。

    剛剛,他縮在柱子後,清清楚楚地看到了殿裡發生的事,差點沒叫出聲來,好在,他還是忍住了,所以他的命還在,那兩個人簡直比幽鬼惡魔還可怕!

    就在他手腳並用,準備爬出東殿時,一隻手搭在了他的肩上。

    「啊!別殺我別殺我!我什麼都沒看到,我也沒碰她,更不想殺她,都是龍後做的,與我無關,我什麼都沒看到,沒看到……」龍犼被這麼一嚇,頓時底下一片濕熱,竟然被嚇到失禁。

    寧奚青險惡地挪開手,皺著眉道,「這裡剛剛是不是有個很漂亮的人類女子來過?說,不說我會讓你死得比他們還難看!」

    這裡面的情況寧奚青也看到了,只覺得滿殿的血腥直往鼻子裡嗆,令他厭惡不已,但西邊那裡剛剛發生了些許狀況,他才耽擱了一下,那個叫龍瓏的女子告訴他蘭瞳在這邊,可等他趕來的時候,這邊已是一片狼藉,而蘭瞳更是不見蹤影。

    唯一的活口,就是現在這個衣著華貴的男子,看樣子他應該是龍堡的皇子什麼的,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看這滿地的血,是不是她出了什麼事?

    一想到這些,寧奚青也不淡定了,當下聲音更冷了幾分,殺氣四溢,說明他剛剛的話不只是說說而已。

    「別,我說,我說!她、她被兩個人帶走了,一個戴銀色面具,穿銀色衣服,一個黑衣黑色面具,在你進來前剛離開。」龍犼嚇得肝膽俱裂,哪裡還敢隱瞞什麼。

    寧奚青也不理他,當即轉身就走,追那兩人去了。

    他剛出門口的時候,武龍妃和武燕寧、龍瓏帶著人衝到了東殿,見到他正要與他招呼一聲表示一下謝意,誰知他風一般跑了出去,龍瓏望著寧奚青離去的身影,有些失落。

    直到武燕寧的驚叫聲在大殿裡響起,她才驚醒過來,匆匆跑了進去,也被眼前的一幕嚇呆了!

    這……這麼一個大殿到處都染滿了血,地上散了一地的屍體,七零八落,看起來很是恐怖。

    「快看,那個是……龍後和大皇子?!」

    隨著武燕寧的手指的方向望去,龍瓏一下子轉過身,扶著柱子臉色發白,胃裡一陣翻湧。

    牆角一灘血還在緩緩流淌,那裡的血最多,淤積成小小的一片血窪,在那片血窪上蜷縮著兩團肉,血肉模糊,根本分辨不出,那是兩個人了,只隱約從他們的頭飾和衣服的配飾上看出,那是龍後和大皇子佩戴的飾物。

    再看那些死去的東殿侍衛,她們離開的時間並不久,那段時間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蘭瞳又在哪裡?

    龍城的一座民居裡,男子拎起巾帕在水盆裡浸了浸,擰乾,小心翼翼地替床上昏迷著的女子輕輕擦拭著。

    她已經昏迷了整整三天,他衣不解帶三天三夜不曾合眼地照顧著她,從不假手於人。

    擦拭完她的身體,他會小心地替她上藥,而後坐在床邊,靜靜地陪著她,偶爾跟她說說話。

    睡夢中,蘭瞳似乎又回到了前世的蘭家,她看到醫院裡,爺爺抱著她爸媽和她的照片一張一張地看,眼中流著淚。

    爺爺因為她的死病倒了,他的身體本來就不行了,這一病更是如山倒,蘭家裡叔叔伯伯的整日裡明爭暗鬥,鬧得不可開交,蘭家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危機。

    她忽然笑了,蘭家已經經歷了那麼多輝煌的年代,這些年來已經大不如前了,而當年她的父母更是因為這狗屁的繼承權,成了蘭家權力爭鬥的犧牲品,留下了孤零零的她。

    現在,她也死了,爺爺再也承受不住,倒下了,蘭家的風光不再,再加上內部的爭奪,早已一日不如一日。她早就知道,盛極必衰,蘭家的輝煌不再了,以後蘭家人或許不必再經歷像她和蘭馨那樣的骨肉相殘。

    她遊蕩在燈紅酒綠的街頭,像所有的遊魂那般,不知何往。

    忽然,她想起了天穹大陸,想到了她的朋友們,蘇琉兒,月亮,竹遠揚,墨月筠,墨月香,龍紫玨還有許多許多的人,那些她牽掛著的人,最後,停留在一張絕美的臉上,他有著一頭又美又長令她羨慕不已的及地長髮,他最喜歡穿紫色的衣裳,他更是會溫柔地喚著自己娘子……

    硯樓鳳……轉眼間,那張臉消失在她面前,她第一次慌了心神,奮力地追趕著,「硯樓鳳,別走,別走!」

    床邊,一雙溫暖的手輕輕拂過她的臉頰,抓住她胡亂揮舞的手,聽著她睡夢中那一聲聲心慌無助的叫喊,心疼不已:「娘子,我不走,我一直陪著你。」聲若暖風,帶著幾分醉人和欣喜的味道。

    「不要丟下我!」黑暗中,蘭瞳緊緊抓住她好不容易才尋到的那雙手,藉著他的力量,逃離了那個再也不屬於她的世界,猛地坐了起來,睜開眼,正對上一雙深邃瀲灩的眸子,此刻那雙眸子中又是欣喜又是擔憂,轉眼竟是掠過數種情緒。

    蘭瞳只是微微一怔,旋即張開手,狠狠抱住那近在咫尺的身體。

    這可是她第一次主動抱他,沒等硯樓鳳露出欣喜的表情,蘭瞳忽然重重地咬住了他的肩膀,疼,很疼,卻比不上她眼底那一抹脆弱不安來得讓他心疼。

    「娘子。」硯樓鳳輕輕喚了一聲。

    蘭瞳這才抬頭,看著他肩膀上微微滲出的血漬,臉上綻開一抹滿意的笑:「是真的!」

    原來她是怕他只是個幻覺。

    硯樓鳳鼻子微酸,他竟然讓他的娘子這麼沒有安全感,看來他這個當相公的還要努力啊。

    「娘子,以後為夫再也不把你一個人留下了,不論做什麼,都帶著你可好?」他原是想著此次去取鳳凰心鱗,那東西既然是那人引自己前去的餌,路途中必然凶險萬分,他本意是不想讓蘭瞳跟著她犯險,不想她獨自前去尋找人魚之淚,更是凶險萬分,此次更是跑到龍堡來,若不是他及時趕到,只怕她……哎,經過這一次,他是不放心徒留她一人在家了。

    蘭瞳目不轉睛地盯著他,點點頭:「好。」

    「你為什麼這麼看著我?」硯樓鳳摸摸自己的臉,旋即笑道,「是否為夫越長越帥,娘子看得移不開眼了?」

    「你脖子受傷了,還有沒有?」聽著他帶著調侃的笑語,蘭瞳的表情卻嚴肅而認真,剛剛從他肩膀上抬起頭時,眼角看到他側頸一條淡淡的痕跡,但被他的頭髮擋住,看不真切,但她知道,那是一處足以致命的傷痕。

    當下不由分說,扯開他的衣襟,他向來只穿一件衣裳,一扯開,看到他胸前和後背深淺不一的傷痕,她的心似乎被某種鈍器狠狠撞擊了一下,抽疼得厲害,手一點一點撫過那或深或淺,或長或短,或粗或細的傷口,她幽幽道:「疼嗎?」

    「疼。」硯樓鳳一把握住她的手,滑到身下在她無意撩撥下的灼燙,委屈道,「它好幾個月沒舒展開了,你再不幫它紓解紓解,它疼我也疼。」

    蘭瞳清咳一聲,耳根有些泛紅,別開臉,卻輕輕道:「嗯。」

    硯樓鳳大喜,當即大手一攬,感覺到她的腰肢越發纖細,心疼的同時愈發忍不住,手熟練地挑開她的腰帶,滑入衣襟,靈巧地在她身上點撥,玫瑰色的唇瓣早已覆了上去,與她細膩柔滑的粉舌糾纏不休,在他越發熟練的技巧下,蘭瞳早已如軟泥一般,抱住他精壯的腰身,任他予取予求。

    久旱逢甘霖,小別勝新婚,這一日硯樓鳳兇猛得令原本是心甘情願的蘭瞳也產生了怯意,最終在她低低的求饒中和看到她尚未褪盡的蒼白臉色,硯樓鳳才勉強放過她,一手抵在她後心,以戰氣幫她舒緩幾乎散了架的身子。

    這一夜,她躺在他的懷抱中,睡得無比安穩,次日醒來,對上他深幽的鳳眸,嘴角不覺綻開一抹笑意:「相公,早。」

    硯樓鳳微微一怔,原本掛在臉上的笑容更深了:「娘子,早。」

    他從來不知道,她的一個稱呼也能令他的心如此的飛揚。

    可是,沒多久他就鬱悶了,他的娘子竟然一個早上都不理會他,自己窩在另一個房間裡搗鼓一些藥物,一直到下午,他的心情才又好了起來,因為蘭瞳搗鼓的那些藥是給他用的。

    「雖然你的傷口處理得還算不錯,不過還是我親手制的藥我放心些,來,我給你塗一塗。」

    理所當然的,塗藥過程中,某人又趁機佔了些便宜。

    相對於硯樓鳳和蘭瞳的溫情脈脈,龍堡裡的情況就要複雜得多了。

    令所有人詫異的是,龍後和大皇子都沒死,只不過今後怕是只能癱在床上了。

    龍後和龍璽的傷勢簡直令所有人歎為觀止,兩人身上足有千道傷口,除卻幾道傷口廢了他們的修為,另他們至今只能躺在床上度過,其餘傷口都是巧而又巧地避開要害,能令他們產生痛意,卻要不了他們的性命,用人類的話來說,簡直就是千刀萬剮啊!

    龍後的娘族弟弟烏莫樂黎在看到龍後和大皇子變成這副模樣時,又驚又怒,「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當時不少人都知曉龍後傳喚了武燕寧她們前去東殿,還是武龍妃親自領著她們去的,後來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武龍妃和武燕寧從殿中打了出去,回到西殿,可是後來東殿裡又發生了巨大的動響,過了好一會兒,武龍妃才領著一群人衝進了東殿,看到龍後和大皇子倒在血泊中。

    「武龍妃,這件事你有何話說?當時你可是和武家大小姐一起到的東殿,別告訴我這件事你不知情!」黑龍族的勢力十分強大,即便是武龍妃背後的火烈龍族也有所不及,尤其他們還是倚仗龍後之勢,對於龍皇的其他幾個妃子都不甚恭敬。

    武龍妃冷冷一笑:「我為何會知道?哼,龍皇早已下令,他身體不適,不許任何人到我西殿打擾他,可龍後偏偏派人闖進我西殿,我與燕寧早已離開東殿,後來發生的事,我們又怎麼會知曉?烏莫樂黎,憑你的身份也敢質疑本宮!」

    現在龍皇不出面,整個龍堡裡身份最尊貴的莫過於武龍妃了,但烏莫樂黎的性子與龍後是如出一轍,豈會將武龍妃放在眼裡,整個龍堡除了龍皇還能讓他有所畏懼,其他人怎能喝令住他?

    「哼,你現在倒是會擺架子了,怎麼,心虛?莫不是你與人串通害了我姐姐?」烏莫樂黎厲色質問。

    一向與龍後走得頗近的鄂龍妃也道:「武姐姐,我曾問過守宮門的人,他們說,當時可是親眼看見龍瓏公主帶著武家大小姐武燕寧和武家三小姐武燕雲入了宮,可現在為何不見那武燕雲?對了,我可是聽說了,當時龍後傳喚的人裡也是有武燕雲的,當時你和武燕寧回了西殿,那武燕雲呢?」

    「確實,我問過那些侍衛,他們都沒看見武燕雲的屍體,當時你們又是最早到的人,莫不是你們把人藏了起來?龍城裡誰不知武家三小姐根本不受寵,武燕寧平日裡與她關係也不怎麼樣,又怎麼會突然帶她進宮?或者說,那人根本不是武燕雲對吧,她是你們派來刺殺龍後的兇手!」

    「我可以證明,那個武燕雲確實是假的!」一道略顯虛弱的聲音從殿外傳了進來,是三皇子龍犼,「整個過程我都看得清清楚楚,那個人是武龍妃和武燕寧帶來的,她們倆離開後,那個假武燕雲本已不敵,卻在關鍵時刻,被一穿著銀衣面罩銀色面具和黑衣黑色面具的男子給帶走了,龍後和大哥正是被他們所傷!」

    「武龍妃,你還有何話可說?你們分明與那刺客是同黨!」烏莫樂黎一臉怒色,「今日我就是拼著性命也要將這個惡毒的女人殺了,來人,給我將武雪瑩和武燕寧給我抓起來!」

    「誰敢抓我女兒和我妹子!」一道耀眼的紅光落在大殿裡,將處於孤寡之勢的武龍妃和武燕寧護在身後,武龍妃鬆了口氣,好在龍瓏聰慧,趁機溜走向大哥報信。...<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koou 發表於 2014-1-26 09:26 AM

第148章:天穹大陸  龍堡之變

    來人個頭長得極高,身材壯碩,一身火紅的長袍,一頭火紅的短髮根根豎起,一雙眼睛因生氣瞪得滾圓,他就是火烈龍族武家現任家主,武龍妃的兄長武烈。

    武烈一落在武燕寧和武龍妃面前,手中頓時多出一根狼牙棒,直指對面的烏莫樂黎,「你小子是個什麼東西,敢對我妹子這般呼喝!想抓她們?你烏莫樂黎還不是老子的對手,去把烏莫樂琨叫出來還能與老子一戰!」

    「武烈,武龍妃勾結人類私闖龍堡,難道你要包庇她?」烏莫樂黎一臉憤怒。

    「包庇?包庇個屁!老子的妹子和女兒自然要護著!」武烈眼一瞪,「再說了,你就憑一句話,就想斷我妹子的罪,還想抓人?烏莫樂黎,你活得不耐煩了你!這裡可是龍堡,我妹子還是堂堂武龍妃,你算哪根蔥!龍皇都沒發話,你敢動她!」

    「哼,龍皇受傷,如今在西殿養傷,武龍妃趁機興風作浪,想滅殺龍後,取而代之!所以勾結那個人謊稱武燕雲由你女兒帶進龍堡,欲殺龍後,我是龍後的娘族人,自然要為自己的親姐討一個公道!武龍妃若想證明自己的清白,何不將那人交出來對質?」

    武龍妃突然冷笑一聲:「殺龍後?我且問你,龍後是個什麼實力?」

    烏莫樂黎頓了頓,聲音有些不自然:「高級大領主。」

    「你也知道她實力已達高級大領主,連我都不及,更何況是那麼一個年輕女子!而且,三皇子也說了,傷龍後的另有他人,龍後可是高級大領主,且有那麼多龍族侍衛相助,那兩人若能輕易傷得她,起碼也要君主級的實力,這樣的強者在我武家也只有我大哥達到了,且他才剛剛晉入君主級,你以為我們有那麼大能耐請來那樣的強者嗎?再者,當時是龍後傳她們去的東殿,欲將燕寧許給大皇子,燕雲許給三皇子……」

    沒等武龍妃說完,武烈便跳了起來:「媽的!就那個醜不拉幾貪婪好色的兒子哪配得上我家燕寧,活該被人活刮!要是老子在,定然得再給他補上幾刀!」

    武燕寧是他捧在手心裡的寶貝,就是殺了他,他也不會把女兒嫁給那種廢物!

    「武烈,大膽!大皇子可是龍皇長子!」烏莫樂黎恨聲斥道,「來人啊,把這些大逆不道的賊子給我抓起來!」霎時間,外面響起一片震天龍嘯,龍堡上空盤旋著上百條黑龍,分成五列,整齊地停在半空,氣勢如虹,整個大殿一顫,眾人抬頭,竟是黑龍族的黑甲龍衛!

    武烈橫眉冷豎:「你以為就你有黑甲龍衛嗎?火焰龍衛,出來!」

    火紅的焰光伴隨著一聲巨吼沖天而起,大殿裡,眾人的心裡再次一抖,只見黑甲龍衛的對面,數列身上燃著熊熊火焰的金紅色的龍不甘示弱地與黑甲龍衛對峙上,看數量,竟比黑甲龍衛還要多!

    看到火焰龍衛的數量,烏莫樂黎的臉都黑了。

    沒人想到,他們竟然把黑甲龍衛和火焰龍衛都帶進龍堡來,還在龍堡上空擺開陣勢,這是準備在龍堡上空開打嗎?

    烏莫樂黎心中暗恨,若不是黑甲龍衛多半掌握在大哥手裡,這一次他也不會如此被動。不過大哥這幾日實力即將突破,正閉關修煉,自己絕不能在這個時候打擾他,君主級,他們黑龍家族也只有大哥這麼一個君主級強者,只要有他護著龍後和大皇子,這龍皇之位遲早是大皇子的,屆時黑龍一族的勢力將銳不可擋!

    可現在,他要如何抵擋武烈的火焰龍衛?

    就在這時,一道威嚴中夾雜著凜冽怒氣的聲音在大殿中響起:「烏莫樂黎,武烈,你們好大的威風,竟把黑甲龍衛和火焰龍衛召到龍堡上空來了!」

    眾人尋聲望去,只見龍贔屭和龍瓏一左一右跟在一個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身後,眸中帶著幾許憂色。

    中年男子身著紫金袍,頭束金冠,臉型方正威嚴卻不失英俊,此刻一雙金色眼眸射出冰冷的寒光,落在烏莫樂黎和武烈身上。

    眾人一見,慌忙下跪:「龍皇!」

    武龍妃迎上前去,微微攙住龍皇的手,感覺到那隱藏在袖袍裡的手微微冰涼,發顫,就知道他是強自撐著起來的,不過此時若龍皇不來,只怕場面將一發不可收拾,雖然大哥是為了保護她和燕寧才將火焰龍衛召到龍堡來,但終究免不了遭人非議。

    而且,龍堡是不允許人帶自家侍衛進來的,否則視同謀反!

    當下,武龍妃也不免憂心,低低道:「龍皇……」

    龍皇藏在袖子下的手輕輕在她手背上點了點,武龍妃才放下心來,她轉頭朝龍瓏看了一眼,見龍瓏嘴角微微勾起,朝她眨了眨眼,她便明白,龍皇也已經知道事情的經過了。

    「都給我退下!」龍皇抬頭,朝天上的龍衛冷喝一聲,龍皇之威自身上散發出來,僅只一聲,天上近三百條的黑紅龍再也飛不穩,從龍堡上空落下。

    烏莫樂黎和武烈皆是一驚,尤其是烏莫樂黎,他驚疑不定地看了龍皇一眼,不是說,龍皇病得極重嗎,為何現在看起來與平時並無多大差異,只面色略顯蒼白?

    而且,剛剛那龍威在前,連他都忍不住顫抖,這等威嚴,他可不少見,難道,龍皇根本沒病?

    那大哥……

    「剛剛你們因何爭執?竟然動用了黑甲龍衛和火焰龍衛拼到我龍堡來了!」龍皇在武龍妃的攙扶下,慢慢走到大殿的主位上,威嚴的目光在眾人身上掃了個遍,尤其在三皇子龍犼身上頓了頓,龍犼悚然一驚。

    烏莫樂黎眼珠子一轉,趕緊道:「還請龍皇為龍後做主!」

    龍皇看了他一眼:「怎麼回事?」

    「武龍妃勾結人類,殺害龍後和大皇子,如今他們餘生只怕也只能在床榻上度過,龍皇,您可要替龍後做主啊!」烏莫樂黎一副悲痛欲絕的模樣,看得眾人暗自咋舌,剛剛還那般囂張呢,現在卻裝起弱者來了。

    「人類?」龍皇看向武龍妃。

    武龍妃趕緊道:「那人其實是臣妾讓龍俞侍衛長前去竺遺仙府請來給龍皇醫治的丹師,因為是人類的緣故,臣妾生怕遭到其他龍妃質問,只得讓她冒以燕雲的身份進宮,她並非是刺殺龍後的刺客。」

    「龍俞侍衛長何在?」

    武龍妃正要解釋,卻見大殿外走進一人來,正是那天在龍堡宮門外被統領烏莫俊帶人轟走的龍俞,他大步上前,跪倒在龍皇面前,眸中有些震驚和欣喜:「屬下參見龍皇!」

    「起來吧,當日,本皇暈迷,可是你請的竺遺仙府的丹師來替本皇醫治?」

    龍俞道:「正是!武龍妃見龍皇不醒,心中憂急,便與屬下商議。屬下知龍皇與竺遺仙府沈掌門有交情,便欲請他來龍堡替龍皇醫治,但因沈掌門有事未竟,便推薦了蘭瞳姑娘前來替龍皇醫治,如今看來,蘭瞳姑娘醫術果然精湛!」

    「烏莫樂黎,你還有何疑問?」

    烏莫樂黎怔了怔,原來那女子是丹師!

    不過,事情不能就這麼算了,龍後和大皇子如今這麼一躺,只怕以後龍堡裡便是武龍妃獨大,武家也跟著水漲船高,他們烏莫家定然要遭到排擠,當下他咬了咬牙,又道:「就算那女子是丹師,可她竟然在東殿動手,若非如此,龍後和大皇子又怎麼會落得這個下場!」

    「龍皇,這件事其實是龍後的人先動的手。蘭姑娘替您醫治的時候,龍後派人來傳燕寧和她到東殿去敘話,可當時正在緊要關頭,龍後又多次催請,為恐龍後著惱,也為了不讓臣妾為難,蘭姑娘在給您施完針後,便去了東殿,誰知龍後竟是要給燕寧和她賜婚!」武龍妃臉上露出一絲慍怒,「燕寧就不說了,可蘭姑娘並非龍族之人,怎麼可能會應允,且她告訴臣妾,她在西殿設下的結界被人動了,怕您出事,我和燕寧這才打算離開西殿,卻被龍後百般阻撓,從而在東殿動起手來,還請龍皇責罰!」

    「哼,這件事本皇倒是知曉。」龍皇不著痕跡地深吸口氣,臉色又白了幾分,好在大殿裡氣氛緊張,又無人敢直視他,除了武龍妃外,便沒人看到,撫了撫心口,他又繼續說道,「當時本皇已經清醒,哼,我可是清楚地聽到,是烏莫俊領的人欲闖入西殿,還打傷贔屭和瓏瓏!我倒是不知,一個小小的侍衛統領沒有主子的命令還能擅闖本皇妃子的宮殿,簡直是該死!」

    武龍妃輕輕地拍了拍龍皇的後心,低聲勸慰:「龍皇,您別激動,這身子還沒愈全呢。」

    「我看是有人巴不得我早死。」龍皇冷哼一聲,緊接著忽然大聲道,「武烈,還不快把這個逆臣給我拿下!」

    武烈反應不可謂不快,在烏莫樂黎還處於愣怔的當口,本就離得近的他一個翻身對來沒來得及逃開的烏莫樂黎轟出火紅的一掌,直燒得對方渾身焦黑,口吐白煙倒在地上。

    龍皇這才慢悠悠說道:「竟敢私自帶領家族衛隊闖進龍堡,廢了他的修為,將他帶進困龍塔,派人好好看著!」

    殿外走進兩名侍衛,拖了烏莫樂黎離開。

    武烈一個激靈,忙跪下向龍皇請罪:「臣該死,請龍皇責罰!」

    龍皇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瓏兒已經跟本皇說了,是她給你報的信讓你護著武龍妃,你本有功,但這私帶家族衛隊進入龍堡,你也有過,便功過相抵吧。」

    「謝龍皇!」

    龍皇又淡淡看了一眼縮在角落裡的龍犼,「犼兒,別以為有些事父皇不在便不知曉,你與龍後做的那些事我都清楚得很。現在,我讓你到龍崖上靜修百年,倘若再犯,定不饒你!」

    龍犼臉色刷地一白,靜修百年……等他出來,黃花菜都涼了。

    百年的時間,可以發生很多的變化,難道,他這輩子真的與龍皇之位無緣了嗎?

    「我也累了,先回去歇一會兒,雪瑩,扶我一把。」處理完這些事,龍皇滿臉的疲累,先前是強撐著起來,剛剛又以龍威震懾黑甲龍衛和火焰龍衛,以迷惑烏莫樂黎,現在的他早已虛弱不堪。

    武龍妃上前攙著他,往西殿行去,龍俞望著龍皇的背影,欲言又止,最終歎了口氣,望向困龍塔方向,不知五皇子是否救出白龍妃了?

    在一個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方,傳來一陣輕響,龍紫玨睜開眼,回憶起之前發生的事,他似乎很容易就救出了母妃,但還沒來得及出龍堡,就被人打暈了。

    對了,母妃,母妃在哪?

    龍紫玨一驚,從空間裡取出一枚明珠,周圍瞬時亮了,在離他不到十步的地方,躺著一個白衣女子,他撲了過去,搖晃著女子的手,輕輕喊了聲,「母妃,母妃你醒醒!」

    女子睜開眼,在明珠的照耀下,一張容顏如玉,傾國傾城,因為被關在困龍塔幾年,臉色蒼白不已,看起來十分憔悴。

    她在看到龍紫玨的時候,先是一愣,旋即驚喜地抱住他:「玨兒,玨兒你沒事吧?」

    龍紫玨輕輕拍著她的背,「母妃,我沒事,是玨兒讓母妃受苦了。」

    「只要玨兒好好的,母妃就不苦。」白龍妃擦擦眼淚,抬起頭來,才注意到這裡的環境,「這是什麼地方?」

    龍紫玨搖頭:「我也不知道,這裡沒有陽光,又陰濕得很,應該是個地牢。」

    「你可知道是誰把我們關進來的?」白龍妃心中不安,總覺得像是走進了一個圈套裡,困龍塔是個什麼地方,玨兒卻能輕易地進去,甚至真的把她帶出來了,這一切,總覺得詭異。

    龍紫玨也覺得不對勁,他跟著蘭瞳那麼久,且經過勾勾那非人的虐練,危機意識已經很強了,當下道:「母妃,我們可能中計了!」怪不得他那麼容易就進了困龍塔,當時他還覺得這困龍塔名不符實,敢情是有人見他救母心切,利用他的心態給他下套讓他往裡鑽。

    龍紫玨的話剛落音,便聽得一陣響亮的拍掌聲響起,「看來你這小子不僅沒死在人類世界,還把人類的三分謹慎和聰明都學到了,璐之,你的兒子果真不錯。」

    白龍妃聞聲,一張臉陡然變得煞白,「烏莫樂琨!」

    龍城的一座看似普通的民宅裡,蘭瞳正在其中的一個房間裡給一個長著棕色長髮的年輕男子把脈,男子的身體從頭到腳都纏上紗布,包得跟木乃伊似的,只露出一張英俊的臉,此刻臉上還揚起一抹傻兮兮的笑容。

    「都傷成這樣子了還笑,你傻呀!」蘭瞳沒好氣道。

    男子咧了咧嘴,但在接觸到蘭瞳身後那束略帶警告的幽幽寒光時,忍不住一顫,忙將手從蘭瞳手裡抽出來,擺了擺:「我沒事了,你看,我這可是因禍得福,這回你不能再老把我關進契約空間裡了吧?」

    天知道他有多羨慕龍紫玨和竹遠揚這兩個傢夥,同樣都是與她有契約的人和獸,怎麼他就那麼命苦,天天待在那無聊得要死的契約空間裡。

    幸好,這次他雖然擋了那麼多刀,不過他體魄一向好,且又有主人的靈丹妙藥糖豆似的塞給他吃,他能不好得快嘛,還有冰帝大人,這次可真是賺大了。他本來就處於中級聖獸幾近突破高級聖獸的實力,冰帝大人見他救了主人,竟然肯耗費魔力助他晉陞,哈哈,他現在可是一頭高級聖獸了,能夠直接化為人形,跟在主人身邊闖蕩,不必天天憋在契約空間裡了。

    他能不樂嘛。

    蘭瞳忍不住笑道:「好吧,以後就讓你待在外面,我和相公還有事要做,一會兒勾勾回來再讓他幫你換藥。」

    黑嵐誠惶誠恐,「不用冰帝大人給我換,我現在能動了,我自己換。」天啊,先前他是昏過去了,不知道是冰帝大人親自給他換的藥,現在他清醒得很,再要他給自己換藥,之後還不知冰帝大人得如何折磨他,想到這,他渾身一抖,像這種小事還是自己來吧。

    他深深地知道,冰帝大人的自尊和高傲是不可挑釁的!讓他紆尊降貴給昏迷的自己傷藥已經夠自己忐忑一陣了。

    出了黑嵐的房間,蘭瞳和硯樓鳳又在門口看了一陣,不由對視一眼,「那些龍族侍衛撤了。」

    先前他們從龍堡出來後不久,便有大批的龍族侍衛以抓捕擅闖龍堡的人類為由大肆搜捕龍城民宅,連續幾天,鬧得人心惶惶,而他們住的這間民房被硯樓鳳設下了空間魔法陣,已經處於另一處空間,那些侍衛自然是找不到的。

    不久,勾勾從外面回來了,硯樓鳳問道:「龍堡那邊的情況如何?」

    「龍皇清醒了,烏莫樂黎被抓,而且,據說,那個打傷龍皇的龍有可能是龍後的哥哥烏莫樂琨,龍皇讓武烈和龍皇的龍之衛去捉他時,他已經不見了。」勾勾將他打聽到的事情簡單地說了一遍,但已經十分清晰了。

    龍俞既然回了龍堡,自然會將她的事如實告訴龍皇,追捕他們的命令就會被撤銷,不過看來龍皇也對他那位龍後不甚滿意啊,在她出事的時候,立刻要除去她的黨羽,分明是要她再不得翻身。

    不過,蘭瞳卻不同情那位龍後,實在是她給人的印象太差了,囂張跋扈,頤指氣使,據說,因為她長得不怎麼樣,還不喜歡美人,龍紫玨的母親白龍妃就是因此多次被她找茬陷害,當日看到她時,似乎也隱隱不滿。

    對於這樣一個人……不,一條龍,她實在同情不起來。

    「對了勾勾,你可有打聽到小傲嬌的下落?」龍紫玨可是比她還要先進的龍堡,可那天發生那樣的事,她都自身難保了,自然更不可能去打聽龍紫玨的下落,可是這麼些天了,龍堡裡竟沒有傳出一點關於他的消息,難道,他憑空消失了不成?

    勾勾搖頭:「那困龍塔的確是個挺厲害的地方,裡面還有歷代龍皇親設的龍語魔法,我沒有主子的空間魔法,進不去。」

    「連你都進不去了,那小傲嬌更不可能進去,我總覺得有點不對勁,相公,我想去一趟龍堡。」

    對於蘭瞳的這一聲「相公」,硯樓鳳很是受用,怎麼也聽不膩的,當下笑瞇瞇道:「我陪你一塊去。」

    蘭瞳搖頭:「不,你和勾勾暫時還不能露面,你們是憑借空間魔法闖進了龍堡,也定然有人看到你們救了我,你們輕易就這麼闖進了龍堡,讓龍皇怎麼想?要是誰都能隨隨便便闖進龍堡,那龍皇就該自危了。」

    「我不放心你一個人進去。」雖然那條母蟲子和她那醜兒子都被勾勾給教訓得再也翻不起浪來,可他還是不放心,誰知道這次進去她又會被誰看上!

    他是後來才知道龍後想要把她許給那勞什子三皇子,她拒絕了,那條母蟲才對她動的手,哼,早知如此,他就該活刮了她,叫她敢打他娘子的主意!

    硯樓鳳心裡暗暗發著狠,想著是不是該再進一次龍堡,把那條半死不活的母蟲給解決了。

    「放心吧,龍皇的命可是還掌握在我手裡,他們自然要保我的安全。」而且,你娘子我還沒那麼嬌弱,蘭瞳在心裡竊笑,他這次怕是真的嚇到了,她不知他是如何處置的那對母子,她沒心情關心那差點害死自己的傢夥,他自然也不會說出來讓她添堵。不過以她對他的瞭解,這龍後和大皇子的下場應該有點淒涼。

    好說歹說,他才同意不跟進去,蘭瞳鬆了口氣,出了這個宅子,前往郭煜的府邸。

    她在這裡也只認識龍瓏、郭煜、武燕寧和武傾勻,之前龍堡裡出事,龍瓏定然是出不來了,武燕寧和武傾勻也被召了進去,唯有郭煜與此事無關,應該還在府邸裡,她身上還帶著武龍妃的龍涎珠,那股龍氣未失,走在街上也沒人知道她是人類。

    郭煜除了那所別院,還有一座府邸在龍城裡,蘭瞳仗著美貌優勢,那府裡的僕役很是慇勤,郭煜很快便出來了。

    「你怎麼還在龍城裡?」郭煜吃驚道,「對了,龍堡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怎麼會被發現了?還有,上次那些侍衛在尋捕你的時候,在我的別院裡發現了龍玲和幾個侍衛,他們都被十分厲害的冰系魔法給凍住了,是你弄的?」

    當時只有龍瓏和武燕寧陪著她,可她們倆的實力他清楚著,絕對不可能是她們做的。

    蘭瞳想到了上次她無意留下的尾巴,罷了,她敢再找茬試試!

    「嗯,龍堡裡的事三言兩語也說不清楚,你能進得了龍堡嗎?我需要你帶我進去,放心,這次不會出事了,龍皇已經清醒了。」蘭瞳怕郭煜想到上次她進龍堡出事,會不帶她進去,忙去了他的顧慮。

    郭煜笑道:「你見外了吧,我知道上次的事是個意外,不過我已經聽說了,龍後和大皇子都病了,想不到你這麼厲害,一去就把這兩個難纏的傢夥給端了。」

    蘭瞳默了,她想說,她還沒那本事,不過,那是她相公做的,算在她身上也行。

    「哎,你等著,我去換件覲見的衣裳。」郭煜很快就出來了,領著她往龍堡行去。

    郭煜挺聰明,他只說要見四皇子,反正他以前經常到龍堡來,誰都知道他與龍贔屭、龍瓏公主熟得很,不僅如此,還有個龍玲公主對人家很是傾心,誰也不敢怠慢他,所以郭煜在龍堡裡很吃得開。

    這回守宮門的人都換了,自然不知道蘭瞳就是當日龍瓏帶進去的人,但上次那批人是怎麼被撤換的,他們心裡有些底,自然不敢再讓陌生人進去,當下攔住了蘭瞳。

    郭煜皺眉,以前守衛沒這麼嚴啊。

    「這樣吧郭煜,你先進去,再讓龍瓏公主出來接我。」蘭瞳見他與守門的爭執起來,只得拉住他,想了這麼個辦法。

    郭煜進去不久,龍瓏果然就帶著龍皇的權杖來接人,一眾守衛面面相覷,心中都有些後怕,她到底是誰,竟能得龍皇親自令龍瓏公主來接!

    剛進了龍堡,看到四下裡沒人,龍瓏才拉著蘭瞳上下看了看,道:「蘭瞳,你沒事吧?我剛一聽母妃和燕寧說只有你一個人在東殿時,都急死了,他們是不是為難你了,你受傷沒有?」

    面對龍瓏眸底真切的關心,蘭瞳眸底浮起一絲暖意:「沒事了。」

    再次將她看了一遍,確定她沒事,龍瓏才放下心來,愧疚道:「都是我不好,沒守好西殿。母妃都跟我說了,是你察覺龍後的人闖進了西殿,讓她和燕寧趕回西殿救援我和哥哥,才讓你置於那麼危險的境地。不過,那個救了你的銀衣人和黑衣人跟你什麼關係啊,竟然能出入龍堡還沒有觸動龍語魔法陣!」

    「銀衣人?黑衣人?」蘭瞳愣了愣,救她的不是硯樓鳳和勾勾嗎?勾勾一向穿的黑衣沒錯,可硯樓鳳從不穿銀衣啊。

    「是啊,還戴著銀面具和黑面具,這兩人可真厲害,據說,龍後和大皇子身上可是被割了上千道口子,還沒死!我的天啊,要是我早痛死了!」龍瓏滿眼崇拜之色,少頃,見蘭瞳皺眉不語,忙擺手道,「我不是來跟你打聽他們的,畢竟他們救了你,是你的恩人。我只是想提醒你,他們兩個既然能出入龍堡而不為人知,我父皇他……他可能……反正你小心些便是。」

    蘭瞳深深地看了龍瓏一眼,這個姑娘不僅單純善良,還很聰明,她微微一笑,「放心吧,我有分寸。」

    可兩人沒走幾步,便又遇上一人——龍玲。

    龍玲手持一條鞭子,細長的鞭子上密密麻麻佈滿細微的倒鉤,閃爍著尖銳的寒芒,這是龍族專用的龍鞭。

    人類製作的普通鞭子對龍族那一身有著強大防禦力的龍鱗實在沒什麼作用,而龍鞭則是魔器,每甩出一鞭,就像發出一道魔法攻擊,也只有這樣的鞭子才能對擁有強大防禦的龍族產生傷害。

    對龍族尚且如此,更何況是對人了。

    龍玲在看到龍瓏領著蘭瞳正要往西殿去,不由分說抬起鞭子便往二人身上抽,「混賬東西,竟然敢這樣對我,說,到底是誰把我凍住的?」

    龍玲憋屈得很,她被人凍住了好幾天,若不是昨日那搜尋的侍衛找到了她,她想必還被扔在郭煜的別院裡,該死的郭煜,枉她還對他千般好,他竟然合著龍瓏和武燕寧那個賤人欺負她!

    龍玲因為被蘭瞳的冰系魔法凍住,還不知道龍堡裡發生的事情。她被解了凍,在自己的玲瓏閣養了一天,正要去找龍瓏算賬,不想在半路就遇上了,當即不由分說,先給她一鞭子再說。

    龍後失勢,龍瓏可不怕惹了龍玲龍後會再找母妃麻煩了,當下手一伸,以魔力一引,將鞭尾甩了開來,怒道,「我怎麼知道,龍玲,你別太過分了!從今以後,我不會再讓著你了!」

    龍玲冷笑:「笑話,我需要你讓?你個賤蹄子,今日我非得好好教訓你!」

    「龍玲,事到如今,你還不知道收斂性子,你以為你還是以前惹了事就有人給你撐腰的大公主嗎?」龍瓏見她的手法越發狠辣,招招直逼她要害,當下怒極,取出自己的九節鞭,與龍玲打了起來。

    蘭瞳在一邊冷眼旁觀,龍玲長了龍瓏一百多歲,但實力也只是比龍瓏略高一籌,龍瓏實力稍弱,手法倒也淩厲,且她聰明地拖耗著正在氣頭上的龍玲的魔力,一時間倒是也沒落了下風。

    「賤蹄子,看來你還藏了不少本事!」龍玲邊打邊罵,隨即詭異一笑,「不過,就這麼點本事,也想贏我?」

    說完,龍鞭上頓時綻放出一片詭異的光亮,一股澎湃的魔力陡然自她身上散發出來,聚到鞭梢,形成一個巨大的魔力光球,她高高抬起鞭子,欲將光球抽過來,龍瓏驚道:「龍語魔法!」

    蘭瞳瞇起眸子,這光球的魔力很強,且有一股她不熟悉的元素波動,若是讓它撞上龍瓏,她不死也要重傷。

    當下她釋放出自己的魔力,水藍的光暈瞬間展開,像一面巨大的鏡子擋在龍瓏面前,此時光球正好撞了過來,魔力的強力撞擊讓龍瓏倒飛出去,而對面,龍玲驚駭欲絕地看著自己施展的龍語魔法咒之光被蘭瞳設下的水鏡之術反彈,向她襲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koou 發表於 2014-1-26 09:26 AM

第149章:天穹大陸  滅火

    砰!

    想像中的劇痛沒有傳來,龍玲顫抖著睜開眼,只見她面前站著一身穿寶藍長袍的青年,白淨的皮膚,眉目俊秀,手執一把摺扇,眼角微微上翹,像是在笑一般,有一股說不出的瀟灑風流。

    「二哥,救我,救我!她要殺我,嗚嗚嗚……」龍玲撲到藍衫男子的身上,輕輕顫抖著。

    這男子便是龍族的二皇子龍狴犴。

    見龍玲一把鼻涕一把眼淚,龍狴犴一陣蹙眉,將她推開了些,走上前去,對蘭瞳喝道:「你是何人,竟敢在龍堡傷害龍族公主!」

    蘭瞳回頭,淡淡地打量了他一眼,剛才聽龍玲叫他二哥,那麼就是龍瓏口中那個喜歡四處闖蕩的二皇子龍狴犴了。

    「她若不害人,我又怎會傷她。」她神色清冷,扶起被摔出去的龍瓏,取出一條娟帕拭了拭她嘴角的血跡。

    龍狴犴吃了一驚,他剛才出現時正好是蘭瞳設置水鏡術將那咒之光反射回去,他毫不猶豫地出手了,卻沒注意到龍瓏。

    「龍瓏,你怎麼了?」龍狴犴很少呆在龍堡,與兄弟姐妹們都不熟絡,剛剛也只是見龍玲有危險本能地出手而已,可現在看龍瓏的樣子,似乎有些蹊蹺。

    他一直知道龍玲和龍瓏不對盤,尤其是龍玲,常仗著龍後之勢為所欲為,是個刁蠻任性的,看到龍瓏狼狽的模樣,他心裡隱約明白了,轉頭冷冷地看了龍玲一眼:「龍瓏是你的妹妹,你竟然用咒之光傷她!」

    龍玲瑟縮了一下,嘟囔道:「我又不是故意的。」

    因為蘭瞳的水鏡術施展及時,龍瓏本來就沒被咒之光傷到,這會兒因為蘭瞳又用水系修復魔法替她療傷,已經沒什麼大礙了,她冷睨了龍玲一眼:「你有力氣在這裡傷我,還不如省點力氣去照顧你母后。」

    龍玲抬頭:「我母后怎麼了?」

    「你不會自己去看嗎?以後行事多留一線,省得以後怎麼死的都不知道!」這是龍瓏第一次對龍玲說出這般冷酷的話語,她那冰冷的眼神看得龍玲心中一縮,她竟不知,她一直認為懦弱可欺的妹妹竟然也有這樣淩厲的眼神。

    龍狴犴也是頗為驚訝,他見過龍瓏的次數並不太多,大多數時候他都會忽略這個妹妹,多數時候看到她時,她都只會羞澀一笑,然後低頭避開自己,存在感太低。不想這一次,她竟然有這樣的勇氣教訓龍玲,倒是讓他刮目相看了。

    「蘭瞳,咱們走吧,父皇還等著你呢。」龍瓏挽著蘭瞳的手,心裡再一次感激她,如果不是她,自己的小命就要交代在龍玲手裡了。

    「等等!」龍狴犴喚住她們,「父皇在西殿嗎?」

    他見她們往西殿的方向走去,心中覺得奇怪,平時父皇很少到各宮妃子的宮殿裡去,更不用說在西殿見人。

    「父皇受傷了,二哥空了也去看看他吧。」龍瓏語氣淡淡,帶著蘭瞳快步向西殿行去。

    龍狴犴一驚,父皇受傷,卻在西殿見客,他不在龍堡的這段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想到這,他顧不得身後還盈盈啜泣的龍玲,先是向自己的母妃鄂龍妃所在的宮殿行去,他必須先瞭解一下情況,剛剛龍瓏說的事情有些奇怪,尤其是對龍玲說的那些話讓他隱隱有些不安。

    蘭瞳和龍瓏來到西殿的時候,武龍妃已經親自在殿外等著了,遠遠地看見龍瓏,略有些責怪道:「怎麼迎個人也迎那麼久?啊,瓏兒,你怎麼了?」

    待龍瓏她們走得近些,武龍妃才發現龍瓏臉色有些白,嘴角還淌著血,不由急步上前,細細地給她檢查起來。

    蘭瞳在一旁道:「不必擔心,她沒什麼大礙。」

    「這是怎麼回事,你這孩子,讓你出去接蘭姑娘,怎麼跟人打起架來了?誰打的你?」武龍妃話語中帶著一絲怒氣。

    龍瓏擺擺手,苦笑道:「是大姐,算了,沒事了。不過剛剛若不是蘭瞳,我恐怕就回不來了。」

    武龍妃心裡一緊,卻知道女兒所說定然是真的,當下對蘭瞳施了一禮,感激道:「多謝蘭姑娘。」

    「不必,還是先帶我進去看看龍皇的傷勢吧。」武龍妃這才趕緊引了她進殿,龍皇倚靠在床榻上,閉目養神,在蘭瞳進來時,驀地睜眼,一雙金色的眸子打量著她。

    蘭瞳毫不躲閃,與之對視,半晌,他才收回目光,心中卻是暗暗驚詫,這個人類女子看起來不過十六七歲,性子卻十分沉穩,不慌不燥,他高居龍皇之位上千年,看人自帶一股威嚴,鮮少有人敢這般直視他。

    當下呵呵一笑:「蘭姑娘請坐。」

    蘭瞳也不客氣,直接在床榻上原本是武龍妃坐的那張椅子上坐了下來:「伸手。」

    龍皇一愣,旋即明白她的意思,不過這世上還沒有人敢以這等命令的口氣與他說話呢,當下又覺得這個女子很大膽啊!

    蘭瞳替他把了把脈,旋即轉身,取來紙筆刷刷刷地寫下了一大張的藥材,交給武龍妃:「你們龍族錢多,把這些藥材找齊了。」

    武龍妃看著這麼一大張的藥材,上面有很多她聽都沒聽過的藥材名,頓時有些眼花繚亂,「這、這麼多藥材!」

    「這是一個月的份量,我還有事,沒打算在龍族久待。記住,這些藥材只能多不能少,否則到時無法煉製成丹你們自己負責。」蘭瞳掃了一眼武龍妃為難的神色,出言提醒。

    其實這些藥材竺遺仙府就有,不過她是不可能白白拿來給他們用的,最好讓他們自己去找藥材,才知道這病也不是那麼容易治的,否則都以為只要錢就能打發她。而她故意提煉丹一事,便是為了一會兒提的要求能順利實現罷了。

    這下不僅是武龍妃,就連龍皇都吃驚地看著她:「你還會煉丹?」

    武龍妃是見過她拿出過丹藥的,但卻從聽她說會煉丹,也只是心中猜測著,這會兒聽她自己說出來,心下還是相當吃驚的。

    據說,天穹大陸還不曾有丹師呢,而他所知道的丹師,就只有竺遺仙府的那幾位,可他們都是宗師級別的人物,平常是不會輕易給人煉丹的,所以乍一聽到蘭瞳說要煉丹,龍皇還是嚇了一跳,這麼年輕的丹師他還是頭一回見,只是,這麼多的藥材,她能煉成幾顆丹藥?

    「會與不會,不勞你們費心,我自有法子治癒龍皇的身體。」蘭瞳這話很是不客氣,若是在她給龍皇拔毒之前說出來,只怕會直接被人給丟出去,不過現在,武龍妃和龍皇卻只相視一眼,心裡越發不敢小覷這個年輕美貌的女子。

    「不過——」她頓了頓,又道,「你們也知道丹藥煉製不易,雖然藥材讓你們自己找,但要煉製一個月份量的丹藥,我要損耗太多的魔力和精神力,我也不會白白煉製的。」

    「哦?」聽到蘭瞳這話,龍皇反而鬆口氣,只要她有所求就好,「那你要多少錢,或者寶石,儘管開口,你救了本皇的命,本皇是不會讓你吃虧的。」

    蘭瞳搖搖頭:「我不缺錢。」

    龍皇臉色一變:「那……」

    「我想讓你把龍紫玨和白龍妃從困龍塔放出來。」她定定看著龍皇,毫不退讓。

    龍皇微微愕然:「你認識玨兒?」

    「他是我很重要的朋友。」

    龍皇沉吟片刻,說道:「這麼說來,他果然是去了天穹大陸,我們龍族輕易不涉人類世界,他因為貪玩,沒有我的命令私自出了龍堡,他的母妃仗著我的寵愛如此縱容他,關進困龍塔本就是她應當受到的懲戒,等玨兒回來,我自會放她出來,不過,這是我龍族的私事,就不勞你過問了。還有,玨兒並沒有回到龍堡,你讓我如何放了他?」

    「想不到你堂堂龍皇竟是這般昏聵!」蘭瞳冷斥,「當初龍紫玨是被龍後派人暗殺,白龍妃不得已之下才助他逃往天穹大陸,我第一次見到他時,他渾身是血,差點斷了氣。期間我又見過一紅一綠兩條龍到天穹大陸追殺他,他幾度生死之間,卻從來不曾怨過你,在知道你出事的時候,滿心黯然,老實說,若不是為了他,我絕計不會到這龍堡來。可現在,你這當父親的,竟然聽信他人的片面之詞,認為他是貪玩私自逃出龍堡,你有沒有聽他們母子解釋過!

    還有,龍紫玨聽龍俞說,白龍妃在六月六龍舞節的時候,要被斬首示眾,所以在前幾日偷偷潛進了龍堡,欲往困龍塔救白龍妃,可是,到現在都沒有他的消息,我怕他出事。」

    她見龍皇神色變了幾變,想必也是被蒙在鼓裡,聽龍紫玨說過,龍皇近幾年經常不在龍堡,自他懂事後就沒見過龍皇幾次,而且,自他滿百歲生辰後,就不曾見過龍皇了。

    龍堡裡龍後隻手遮天,要陷害一兩個妃子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尤其他原本是一條白龍,如今卻變成紫龍,令人心生疑竇,懷疑他可能是金鱗紫皇龍,自然會對他下手。

    她開頭那句話是有些深意的,原本只是想試探龍紫玨是否也被困在困龍塔裡,可現在才知道,原來白龍妃被關龍後那邊還真費了些心思,更是想著龍皇不在時,安個罪名給她,殺了白龍妃。

    說到底,白龍妃也只是龍皇的一個妃子,甚至地位還比不上武龍妃,龍後逼走龍紫玨,關了白龍妃也就罷了,又為何處心積慮要置她於死地?

    好半晌,龍皇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冷眼看向武龍妃:「這件事,你知道?」

    武龍妃的臉色微微發白,咬了咬牙:「是,臣妾知道!」

    「那你為何不告訴本皇?」龍皇怒道。

    武龍妃踉蹌著倒退幾步,定定地看著龍皇,忽然笑了:「龍皇,若今日換做是我,你也會如此動怒麼?」她的語氣略顯激動,就連自稱都從『臣妾』換成了『我』。

    她頓了頓,恢復正色,眸中卻有些淒哀,「龍後依仗著黑龍一族,在龍堡裡沒少對你的妃子們下手,以前的葉龍妃,齊龍妃,陸龍妃……不都是一一被龍後剷除了麼,龍後善妒,這在龍堡誰都知道。而我能僥倖活下來,不過是因為我背後的火烈龍家族能夠與黑龍族相抗衡,而我在宮中又謹言慎行,從不主動出風頭,整日裡呆在西殿裡,就是不想與龍後衝撞了,讓她把那把妒火燒到我頭上來。」

    「我冷眼旁觀龍後對付你的那些個妃子,心中又豈能沒有任何感受。到如今,能夠留下來的,鄂龍妃與龍後走到了一起,尚龍妃雖然看著懦弱,卻是聰明地懂得隱藏鋒芒,否則你以為她能活到現在?白龍妃……呵,白龍妃倒是比尚龍妃還要低調,只是,她再怎麼想低調也低調不了,她是那樣一個美人啊,龍後的妒火自打白龍妃來了後,幾乎都發洩到她身上去了。」

    「我是不知道那樣一個柔弱的美人是如何熬到現在的,不過,我真的很佩服她,能在龍後見天的下毒暗殺中還能平安生下五皇子,她絕對是有幾分手段的。不過,她也只是想自保罷了,原本五皇子能長這麼大,她安居在那偏隅的宮殿裡也算是熬到頭了,誰想……」

    武龍妃忽然看向龍皇,嘴角扯出一抹詭異的弧度,「龍皇,你竟然會相信龍後所說的話,白龍妃是恃寵而驕故意放縱五皇子離開龍堡。」

    龍皇只覺得一向溫婉言語謹慎的武龍妃今日情緒有些不對,卻又忍不住道:「那他是因何離開?」難不成真如蘭姑娘所說,是被龍後暗殺才不得不逃離龍堡?那是他的子嗣啊,龍族的子嗣本就不多,殺害皇族子嗣,即便是龍後,那也是絕對不能饒恕!

    「五皇子在滿百歲生辰之後,原本如白龍妃一樣的銀白色龍鱗突然漸漸變成紫色,他……很有可能蛻變成金鱗紫皇龍!」

    「什麼?!」龍皇的心微微一顫。

    「龍後本就恨白龍妃奪走你所有的注意力,現在她兒子又可能與大皇子爭奪繼承人的位置,你說龍後會饒過他們母子嗎?」武龍妃說完,渾身的力氣像是被抽空了一般,原本坐在她身旁的蘭瞳趕緊站起來,將她扶坐到榻前的椅子上。

    沒人注意到,已經站到武龍妃背後的蘭瞳眸底劃過一道暗流,空氣中有著極淡的香氣被寢殿裡略顯濃重的藥味掩蓋。

    「龍俞!」龍皇高喊一聲,只見龍俞從殿外大步走進來。

    「龍皇有何吩咐。」

    「你拿了我的權杖,到困龍塔將白龍妃帶出來,順便察看一下五皇子是否被困魔法陣中。」龍紫玨若真的進去,他本身不會龍語魔法,只可能會被困陣法中。

    龍俞不著痕跡地看了蘭瞳一眼,見她始終靜立在旁,不言不語,卻在他看過來時,對他微微頷首。

    看來果然是她做的,武龍妃一向不問事,尤其這還涉及到後宮爭寵,白龍妃乃是龍皇最寵愛的妃子,誰不是巴不得她出事的好,至於龍皇,哎,自從白龍妃被關進去後,他甚至問都不曾問過一句,他明知道白龍妃並非如龍後所說的恃寵而驕,卻還是依著龍後的話將白龍妃關進去。

    這些年,他是越發看不懂龍皇的行為了。

    小半個時辰後,龍俞匆忙趕回西殿,「龍皇,不好了,白龍妃已經不在困龍塔內了,龍語魔法陣有被人動過的跡象!」

    龍皇一下子從榻上翻起,幾乎是怒吼道:「給我派人去找!」

    龍俞領命而去,龍皇卻一下子癱在了床上,武龍妃強打起精神,低低喚了一聲,「龍皇……」

    「你們都出去吧,本皇累了。」龍皇擺了擺手,龍瓏上前扶著武龍妃離開。

    蘭瞳落在後面,剛走幾步,回頭:「也許,龍皇並不像我想像的那般昏聵。」

    龍皇看了她一眼,苦笑:「我以為那樣做能保護她,誰知……哎,是我高估自己了。」他的語氣忽然軟了下來。像

    「龍皇猜一猜,能在不得龍皇權杖的情況下能夠進出困龍塔的還有誰?」

    「龍後也可以,不過,從第六層起,她就進不去了,第六到第九層只有取到我的權杖方能進去。」龍皇想了想說道。

    「那麼,若是實力與你差不多的龍族高手呢?可進得去?」蘭瞳思索了一下,挑眉問道。

    「不可能,那龍語魔法陣只有我皇族之人才能開啟,除非是我皇族的強者,可是,龍族沒有人的實力可以與本皇比肩!」龍皇對於這點深信不疑,龍族也有龍族的傳承和驕傲,歷代龍皇除了選拔優秀的龍皇外,還需要接受歷代老龍皇的傳承,才能坐穩龍皇之位,所以歷代龍皇都是龍族最強者。

    蘭瞳搖頭提醒:「別忘了龍皇你是怎麼受的傷。」

    龍皇臉色一變,蘭瞳緊接著道:「龍皇可知道傷你的人是誰?」

    「當時他蒙著臉,又佩戴掩蓋氣息的物件,我無法判斷,不過我斷定他是我龍族高手。」

    「這不就結了,那人的實力不一定比得上龍皇你,但也一定低不了,這一點龍皇心裡清楚,這樣的高手龍族會有幾個?且當時你身上中了很深的慢性毒,對方又算準了時機,只是他沒料到你的實力遠超他所想,這才會讓你逃過一劫。還有,這種慢性毒是常年累月積下的,最好是下在飲食裡面,否則效果甚微。鑒於你們龍族的體魄,這樣的毒沒有累積個十年也達不到這樣的效果,如果我猜的沒錯,那下毒者應該是你親近的人,而能接近龍皇的,莫過於你的後妃們和侍衛了,龍皇覺得誰最可疑或者說,你與這些人相處的過程中,與誰接觸最多?」

    「龍後!」龍皇幾乎是咬牙切齒,原以為她是妒醋其他龍妃貌美而已,想不到這個賤人連他都敢害!

    龍後善妒他知道,也知道她不待見自己的妃子們,但在他面前卻也是恭順的,雖然他不喜歡她,但她背後的黑龍族勢力強大,他少不得需要安撫她,雖然不在她那過夜,卻也每日都要到她那裡吃頓飯,後來他忙了,她也會每日讓人煮了參湯給他喝,他心中還覺得她雖然善妒,卻對自己也算是真的關心,便對她也寬容了許多。

    誰知,她竟然給自己下毒!

    蘭瞳雖然有些驚訝,畢竟,這古代女人再嫉妒再不想讓自己的夫君納妾也不會想到要把自己丈夫給毒死,況且,眼前這位可是龍族之皇!

    「既然龍皇覺得毒是龍後所下,那不妨從龍後身上下手,也許很快就能得到答案,那傷了你的人,帶走白龍妃的人,其中的線索都指向龍後。」

    龍皇的心情就屬今天最複雜了,不過他望著蘭瞳的目光卻帶著一絲驚疑,這女子好敏銳的洞察力,僅憑檢查他的傷口,就能尋找到大傷他的人。

    他深深地歎口氣:「我已經知道是誰了,只是想不到他會這般膽大,謀奪我的性命。」

    蘭瞳點點頭,知道是誰就好辦了,她也該去尋找龍紫玨了,或許,那人抓了白龍妃,連同龍紫玨也一起抓走了也說不定,否則龍紫玨明明去找白龍妃,卻又為何不在龍堡中?

    若是被人發現了,龍堡中絕計不會一點消息都沒有,白龍妃和龍紫玨都莫名失蹤,這事絕不是偶然的吧?

    蘭瞳剛回到那座民宅裡,硯樓鳳迎上來將她上上下下仔仔細細檢查了一番,確定沒有一絲損傷,才告訴她一個重要的消息:「找到你那條小龍了。」

    「在哪兒?」蘭瞳原想著回來的時候再動用與龍紫玨的那一絲精神聯繫去尋找他的下落,誰知硯樓鳳這麼快就幫她把他找著了。

    「龍城十裏外的龍墳裡,他把他們藏在墓穴中,並在墓穴裡設下魔法陣,掩蓋他們的氣息,不過也是因為這個魔法陣我們才找到人的。」硯樓鳳微微一笑,那蠢貨簡直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嘛。

    不過那魔法陣是設在墓穴下的,若不是勾勾曾在各種各樣的墓穴中生存過,而他又一時對龍墳起了好奇之心,也不會那麼巧發現那個魔法陣的存在,發現了魔法陣自然就對那個墓穴格外關注了,於是勾勾嗅到了龍紫玨的氣息,只不過當時裡面有道危險的氣息,他們為了不驚動那人而害了龍紫玨他們,便悄悄退了出來。

    蘭瞳偎依在硯樓鳳懷裡,雙手環在他的腰間,低低道:「相公,有你在,真好。」她在遇到困難的時候,也有人可以依靠,可以替她分憂解愁,先前在龍堡發覺龍紫玨不見時心裡那一股淡淡的焦躁也平復了。

    硯樓鳳將她圈在懷裡,一手揉了揉她的頭:「傻丫頭,以後不要什麼事都放在心裡一個人擔著,我可是你相公,說過了,有什麼事要一起分擔的。」

    「嗯。」

    不一會兒,勾勾回來,見二人甜蜜相擁的情形,一向直愣的人難得腦筋也轉了轉,思考著貌似這種情形還是不要打擾的好,拐腳就要往旁邊屋裡去,卻被硯樓鳳喚住:「什麼事說吧。」

    「龍皇派了兩個初級君主高手前往那處墓穴。」

    「君主級高手?那龍皇的實力介於高級君主和尊者之間,以那人設置的魔法陣的魔法波動來看,該是達到中級君主的實力了,兩個初級君主實力的龍之衛怕還不是他的對手,不過,這也是龍族的底牌吧。」

    蘭瞳勾唇一笑:「看來龍皇對白龍妃果真重視,連君主級的高手都派出來了,不過,他是如何知道那人在龍墳裡的?」

    「自然是我讓給龍皇傳的消息,這是他龍族的事,自己的老婆當然要自己保護了,總不能讓咱們替他冒這個險,讓他坐收漁翁之利吧。還有,起碼得讓他傷些根底才不至於過後找我們麻煩。」硯樓鳳笑了笑,那雙瀲灩鳳眸裡滿是狡黠。

    蘭瞳瞥了他一眼:「狡猾的狐狸!」

    「娘子你怎麼可以這麼說自己的相公呢。」硯樓鳳委屈地撇撇嘴,「還說我呢,那龍皇不也被你給算計了,你把蝕心珠果寫在那堆藥材裡頭,是打算借龍族的耳目為咱們打探消息。不過你這法子不錯,龍族雖然不在天穹大陸,他們的耳目卻是遍佈天穹。」

    「看來我做什麼事都瞞不過你。」蘭瞳眉眼彎彎,嘴角勾起一抹優美的弧度。

    硯樓鳳眼眸一深,俯下頭去,含住了那粉櫻般的唇,蘭瞳微微一怔,反應過來,反手勾住他的脖子,主動迎合,迫得硯樓鳳的呼吸又深了幾許。

    正待他準備更進一步時,蘭瞳卻笑著推開他:「先去龍墳看看,我不放心。」

    硯樓鳳懊惱不已,不帶這樣的,把他的火兒都勾出來了卻不肯讓他滅火!...<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頁: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