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5 組合與拆分
常鳴繼續訓練體術中。
他在機關立柱間穿行，一道道光線從柱子的側面射出，筆直地逼近他的身體。
這些光線有可能出現在任何一個角落，突如其來，事先絕無徵兆。但常鳴就像是能夠預先知道一樣，也沒見他動作有多迅速，總是鎮定地一抬腿、一轉身，就輕輕鬆松地避了過去。
如此持續了十分鐘後，光線完全消失，一道也不見了。
常鳴說：“很輕鬆嘛。”
小智冷靜地說：“這只是第一關，給你一個適應過程。”
常鳴摸摸鼻子，“哦”了一聲：“那現在呢？開始第二關吧！”
第二關也輕鬆過去，第三關稍微費了一點勁，第四關結束時，常鳴一手摸著肚子，一手摸著肩膀，心有餘悸：“好燙，好痛！這還只中了兩下，要是再多一點……”
小智說：“你不是已經有了成為烤雞的準備嗎？”
常鳴翻了個白眼，說：“好吧，繼續，第五關！”
第五關難度猛地增加，光線隱蔽的程度、速度、密集度都一下子漲了上來，還沒到十秒鐘，常鳴就已經中了十下。光線極燙極熱，常鳴的臉上露出痛苦之色，咬緊嘴唇，把痛呼強壓了下去。
好在中了十下之後，光線迅速消失，就像從來沒出現過一樣。
小智說：“只要被射中十下，就代表這一關失敗了，必須從頭再來。”
常鳴不知是喜是憂，他揉著火辣辣的傷處，問道：“我剛才堅持了多久？”
小智說：“八秒。”
才八秒啊……
他深深吸了口氣：“再來！”
……
十秒、十五秒、二十秒。
到了二十秒時，常鳴始終不能再進步，總是帶著滿身灼傷停了下來。
他聽見自己的成績，皺緊了眉頭：“怎麼會這樣？”
小智說：“你的關注點放錯了位置。”
“關注點放錯了？我應該關注什麼？”
小智只提點了一句，就安靜了下來。
常鳴冥思苦想了一陣，搖搖頭說：“想不出來，再試試吧。”
接下來的兩次，他還是在二十秒的位置失敗。他沒再繼續嘗試，而是坐在地上，渾身火辣辣的，托著腦袋細思。
保持在二十秒的成績已經有三十多次了。這三十多次裡，他嘗試過很多方式。
靠著身體反應強行閃避，失敗。
用腦子記下光線出現的位置，失敗。
分析光線出現的規律，失敗。
每一種方式都毫無疑問地失敗了，沒給他帶來任何一點進步。
這是為什麼呢？到底是哪裡出錯了？
常鳴這一坐，就是十分鐘。他紋絲不動，如果不是他擰得緊緊的眉心，不斷閃亮著的眼神，說不定還會以為他睡著了。
十分鐘後，他跳了起來：“我知道了！”
小智說得沒錯，他的確把關注點放錯了位置！
他不應該太過注意那些光線，他練習的是步法，注意的也應該是步法！
他站在原地，又想了一會兒，咬牙說：“再來！”
這一次，他站在立柱的起始點，閉上了眼睛。
他根本就不去看那些光線，而是自顧自地踩著幾乎已經變成身體記憶的步法。
光線在他身邊擦過，有時候幾乎是貼著皮膚，但卻沒有一道光線能夠傷害到他。即使離得再近，也只是輕巧擦過，完全不會真正接觸到他。
十秒、二十秒、三十秒……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
常鳴的唇邊露出一絲笑意。
果然，他找到了問題的關鍵點，找到了正確的方法！
這一分心，行雲流水般的腳步突然一頓，一道光線無聲無息地射中他的腳踝。灼熱讓他的腳一抖，他腳步失常，立刻又被第二道光線射中。接下來，十道光線接連擊中他，他又在十秒內失敗了。
這次雖然失敗了，但常鳴還是非常高興，他坐在地上，咧開嘴笑著。果然，這才是正常的方法！
“別得意地太早了。”
一個聲音像一盆冷水一樣潑在他頭上。
小智冷淡地說：“你還是犯了兩個錯誤。第一，你不應該閉上眼睛。這套光線是為了步法而設計的，分毫無差，所以你閉著眼睛也能避開。但如果是實戰中呢？你以為所有人都會照著你的想法行動？”
常鳴笑容一斂，默默地點頭。
小智說：“閉上眼睛固然可以避免外物的騷擾，但你能得到的，並不全部都是騷擾，還有各種各樣的資訊！怎樣觀察這些資訊，怎麼分辨這些資訊，是你急需要做到的。”
這實在是大好忠言，常鳴聽得連連點頭。
小智說：“第二，你這套無影步本來走得好好的，為什麼在被擊中一次之後，就沒辦法再繼續下去了？是心亂了？還是身體受到了疼痛的影響？在實戰中，你難免會受傷，因為受傷就改變自己原先的行動？讓自己的步調亂掉？”
常鳴的笑容完全消失，沉默地凝思著。
過了好一會兒，他再次點頭說：“小智，你說得對。不管什麼時候，內心必須保持冷靜，絕對不能浮躁。這樣，才能知道自己在做什麼，要做什麼！”
他拍拍自己的大腿，叫道：“好，我知道了，再來！”
……
常鳴在光線的叢林中穿行，他的目光清亮敏銳，仿佛任何一道光線，都無法逃過他的眼睛。
他的動作輕盈靈巧，腳下絲毫不亂，每一次動作都恰到好處地躲過突然射來的光線，不管它出自哪個角度，是快還是慢。
時間嘀嘀答答地過去，很快，十分鐘到了，光線一收，常鳴站在原地，額頭光潔，滴汗未現。
他輕鬆地說：“原來還是挺簡單的嘛。”
小智說：“你在這一關一共嘗試了三個小時，而且，這才是第五關。”
常鳴說：“你偶爾也表揚一下我嘛！鼓勵才能讓人進步！而且，才三個小時就能滿血通關，你不覺得我還是很厲害的嗎？”
小智說：“對於自卑者才需要使用鼓勵，你自卑嗎？”
常鳴叫道：“這是歪理，是謬論！”
小智根本不理他：“繼續開始第六關嗎？”
常鳴感受了一下身體的感覺，發現經過三個小時的訓練，絲毫沒有感到疲倦，反而輕鬆活潑，正處於身體最巔峰的時刻。
他說：“行，繼續吧！”
第六關開始，常鳴又在三十秒內倒地。
他四肢抽搐，過了好一會兒才爬起來：“怎麼回事？不是說好了十下就自動關閉的嗎？！”
小智說：“那是前五關。第六關的上限調整到了一百下。”
常鳴恨恨地說：“這是欺詐！”
他休息了好一會兒，一百下密集攻擊造成的劇烈疼痛才緩緩消去。這段休息裡，他的腦子仍然在急轉，回想著剛才三十秒內發生的事情。
第五關的時候，他只需要自顧自地踩著自己熟悉的步法，就可以安全避過那些光線。可第六關完全不同。他的做法跟第五關一樣，但光線還是毫不留情地射中了他。
現在回想起來，他並沒有踩錯步子，會出現這種情況只有一種可能——光線的位置改變了！
剛才光線出現在哪裡？
他的目光落在立柱上。
第一道，是從這裡出現的，往這個方向；第二道，是從另一根立柱射出來，與前一道交叉穿過……
前十道他還能記得清楚，但接下來的全是一團模糊。
不過，單是分析前十道光線，他好像就有一點感覺，似乎隱約知道了問題出在哪裡。
如果能觀察到更多的光線，他就能分析得更清楚！
要試試嗎？
咬牙，拼了！
雖然百道光線同時擊中的感覺，跟區區十道完全不同，但也不能就這樣放棄不是？總是再嘗試嘗試！
他站起來，深吸一口氣，狂叫道：“好，拼了，再來！”
再次倒地，記住了二十道。
第三次倒地，記住了五十道。
之前訓練了三個小時，他一點汗也沒有；這時前後總共才五分鐘不到，他就汗出如漿，身體像是從水裡撈出來一樣。
他倒在地上，胸口劇烈地起伏，喘息得像拉風箱一樣，緊緊地咬著牙才能忍住快要溢出的痛苦呻吟。儘管如此，他的眼神卻是極為清明。
結合三次記下的光線，他已經明白了其中關竅！
拆分步法！
那套步法，並不是完整的一套，而是許多小型步法組合而成。
也是，在實戰中，誰會讓你踩著一套步法從頭走到尾？又不是跟舞伴跳舞！
這些步法可以被拆分出來，針對不同的情況隨機應變地使用。第五關上使用的是技能術裡的預設順序，第六關就需要自行拆分，重新組合了。
原來如此！
對，這樣才是正確的！
常鳴終於明白了過來。他躺在地上，汗水把地面都打濕了。
這種狀態肯定沒辦法繼續練習，他也沒打算馬上繼續練習。他強忍著疼痛坐起來，打開技能術，用全新的眼光重新打量被他命名為“無影步”的這套步法。
拆分肯定也不是隨便來的，中間一定有規律。常鳴現在要做的，就是找到其中規律，把這整套步法拆成無數的組合。
他入神地看著，眼中光芒閃爍。
這認真而專注的神情，讓他的臉變得魅力十足。...<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div></div>
136 無人發現的反擊
金樂令一個人呆在寢室裡。
白鷺汀不知道上哪裡去了，一下午都沒看見人影，金樂令還假裝若無其事地跑去工坊看了一眼，還是沒找到他。
也是，一個機關學徒，難道還指望在九天后的比賽裡拿到什麼好成績嗎？
不過沒見到人，怎麼按照李連珂說的，把這東西放到他身上，還要保證他明天上午帶去常鳴那裡啊？
金樂令拿著那支筆狀的機關，翻來覆去地看了好幾遍，還嗅了嗅，始終沒發現它是做什麼用的。
他坐立不安地呆在寢室裡，等著白鷺汀回來，不時看一看這個機關。不知道它的用途，讓他的心裡始終有一絲不安，好像有什麼不可預測的事情會發生一樣。
算了，不要想那麼多！現在的問題就是怎麼讓姓路的把它帶著！放在他衣服裡嗎？
金樂令走到衣櫃旁邊，拉開門。
一個房間只有一個衣櫃，兩人一間，室友們約好一左一右地把衣服放好。金樂令的衣物放在左邊，現在他拉開的是右邊的門。
衣櫃裡空空如也，一件衣服也沒有。
咦？之前倒沒有留意，這傢伙難道沒有換洗衣物的？還是說，他不需要把衣服拿出來放？
前面只代表他是個邋遢鬼，後者卻暗示著他的來歷不凡……
金樂令握緊了櫃門的手柄，正在低頭思索，身後突然傳來問話：“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半邊衣櫃是我的吧？”
金樂令一驚，假裝若無其事地回頭：“哦，一時間記錯邊了。說起來，你怎麼不把衣服放進去？”
白鷺汀不以為意地說：“懶得放，麻煩。”
金樂令半是試探著笑道：“我一直覺得，空間機關也比不上放在手邊方便，總是不方便翻到自己最想拿的東西。”
白鷺汀呵呵了兩聲，並不接話。
聊天止於呵呵，這簡直是顛撲不破的真理，金樂令瞪了瞪眼睛，果然不知道該怎麼繼續往下說了。
過了一會兒，他又殷勤地問：“你要去洗個澡嗎？我剛剛洗完後，把浴室清理了一下。”
白鷺汀抬眼看他：“你之前不是很看不慣常鳴跟我的嗎？怎麼突然變得這麼熱情？”
金樂令一緊張，強笑著說：“那只是誤會。對了，我聽說你們每天上午有一個討論會，聊中級機關聊得很深入？”
白鷺汀說：“嗯，大家各自說一下自己的見解，都比較坦誠。怎麼，你要參加嗎？”
老實說，金樂令真有些猶豫。
這個機關筆跟真正的筆差不多大小，很難放在人身上而不讓人發現。而且，就算現在想辦法放在他衣服裡，誰能保證他明天還穿這件衣服？
最好的辦法是自己帶上，跟著一起去那裡。這樣絕對能保證帶過去，但是他沒搞清楚這機關有什麼用，萬一是傷害性的，那自己不是就被牽連進去了？
他猶豫了一會兒，說：“我明天上午預約了工作間，但是這也是個好機會……我再考慮考慮吧，我倒是挺想一起去的！”
白鷺汀點頭，金樂令找了個理由離開了寢室。
他找到李連珂，把自己的打算跟對方一說，李連珂沉吟片刻，說：“這機關只會起到控制作用，不會真正傷人。哼，紅燃和蕭幼藍背後都有人，就算是我老師也得顧忌一下。你就放心吧。”
金樂令一想也是，於是爽快地答應了：“行，那我明天自己去！”
……
第二天早上，金樂令果然跟著白鷺汀一起去了常鳴的寢室。
常鳴拉開門時，一眼看見他，有些意外。
金樂令主動道歉：“不好意思，之前我的做法有點魯莽，現在大家能聚在一起也是緣分，將來還要一起工作。而且，我對你們的討論很感興趣，希望能夠參加！”
他在心裡冷笑：“哼，道歉，道個屁的歉！過會兒你就知道厲害了！”
常鳴笑著說：“歡迎歡迎，人越多越好，大家集思廣益，想法會更多。”
沒過一會兒，昨天偷聽被抓住那兩個人也來了，他們一見金樂令，立刻一愣。金樂令若無其事地跟他們打招呼，他們狐疑地看了幾眼，沒說什麼。
人很快來齊，馬上有人就昨天討論的某個問題發問。這個問題相關控制寶石，問得恰到好處。其餘幾個人都認真思索過，這時紛紛說出了自己的見解，很快就進入了討論狀態。
金樂令有點心不在焉，他的手插在兜裡，按在那個機關上面，心念突然一動。
第一天討論過後，這裡就準備了茶水，金樂令趁著去倒茶的機會，悄悄地把那根機關筆拿出來，扔進了桌子與牆壁之間的縫隙裡。他扔得剛剛好，沒發出一點聲音，而且機關筆卡了進去，不湊到跟前去看根本就發現不了。
金樂令松了口氣，這下子，就算出現什麼問題，也不能確定是他導致的了。
他一時間放鬆了很多，捧著杯子開始認真聽別人說話。
他雖然脾氣暴燥，但也是個優秀的初級機關師，一專注地聽他們討論，立刻聽了進去。沒過一會兒，他插嘴道：“這個地方我覺得是這樣子的……”
他說出了自己的見解，其餘幾人都全神貫注地傾聽，聽完之後，室內陷入一片安靜。最後，常鳴一拍大腿：“對，說得對，我們之前都鑽進牛角尖裡去了！小令說得對！”
誰是小令了！
金樂令在心裡叫了一句，但看著別人接連點頭，連紅燃和蕭幼藍也向他投來欣賞讚歎的目光，他一時心裡大爽，笑著摸了摸鼻子，客氣道：“只是靈光一閃……”
接下來的討論，他聽得更加認真，不時插嘴發言。老實說，他在這方面的確頗有能力，再加上他是今天新加入進來的，之前沒有受他們太多影響。所以偶爾在發言時能超出他們思路的局限，提出全新的意見。
接連三個看法被人同意，金令樂的臉上笑開了花，完全忘記了不遠處的桌縫裡，還有他偷偷放進去的機關筆！
那支機關筆躺在桌子的縫隙裡，映襯著房間裡熱烈的討論，顯得無比安靜。
突然，它微微顫抖了一下，一絲無形的波動從它一端的孔洞裡擴散開去，迅速彌漫到整個房間！
波動在觸到白鷺汀的身體表面時，突然像是激發了什麼反應，一層新的波動從他身體的某處應激而起，與機關筆發出的波動重疊，瞬間化它於無形。緊接著，白鷺汀身上的波動又擴散出第二道，這道比先前那道更加強烈，壓制了機關筆發出的第二道波動，讓它甚至沒有擴散到桌子以外的地方。
第三道波動再次出現，這一次，機關筆發出極其輕微的嗤響，冒出一絲淡淡的青煙，竟然已經被破壞了！
這絲嗤響被淹沒在熱烈的交談聲中，沒有被任何人留意。
機關筆發出的第一層波動讓在場所有人的腦袋微微的眩暈了一下。這個眩暈非常短暫而且輕微，瞬間就過去了。常鳴疑惑地四下張望了一眼，什麼也沒有發現。由於再沒有第二發，所以他也沒放在心上，繼續投入了談話中。
昨天退出李連珂行動的那兩個人看見金樂令來的時候，感覺非常疑惑。他們記得很清楚，昨天他們退出的時候，這人表現得非常激動而且憤怒。怎麼過了一晚上，他就態度大變？
之前幾人共同行動的時候，程厲一直是最衝動的一個，金樂令跟他差不多，也就比他好一點兒。但這會兒，他態度爽朗可親，像是換了一個人。
是中邪了，還是有什麼陰謀？
不過這個想法很快就消失了。從頭到尾，金樂令都表現得再正常不過。他認真地傾聽別人的談話，偶爾發表自己的意見。在意見不合的時候，可能會跟別人爭執兩句，但這爭執只涉及機關術，絕不牽連其它。
而且，他能力強，能比他們更深地加入討論，聽著的確讓人有點佩服。漸漸的，兩人也就打消了先前的一點懷疑，全心全意地投入到對機關術的思考裡。
時間很快到了中午，常鳴感歎道：“時間過得好快，真是太充實了。”
金樂令條件反射一樣地說：“就是，明天討論也是這時候？我還可以參加嗎？”
常鳴爽朗地笑道：“歡迎歡迎！”
他語出真心，說得無比誠摯，金樂令先是咧嘴一笑，接著又是一愣。媽的，我不是真的來參加討論會的啊，我只是要把那支機關筆帶過來而已！
說起來……
他不動聲色地往桌子那邊看了一眼。
一上午過去，那邊怎麼一點反應也沒有？
壞了？
他滿腹狐疑，其餘幾人也就常鳴稍微有點感覺，其餘幾個人都不知道，曾經有一絲危機出現，卻被白鷺汀的護身機關滅於無形。
蕭幼藍逕自感歎說：“老實說，除了師父教導，我還是第一次加入這麼坦誠的討論。”
紅燃撇了撇嘴：“是啊，總有些人想隱藏些什麼，搞笑得很，真以為他們藏得住嗎？”
這話仿佛只是應對蕭幼藍的話，又好像意有所指。
金樂令打了個寒噤，背後起了一身冷汗。跟大夥兒一起吃完飯後，他迅速找了個由頭，去找李連珂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137 不速之客
“什麼？無效？怎麼可能？！”
李連珂聽完金樂令的話，又驚又怒。
金樂令把事情經過全部跟他說了一遍，說：“從頭到尾，我什麼感覺都沒有。現在那支機關筆還留在桌子縫裡呢！”
李連珂毫不猶豫地說：“你想辦法去把它拿回來！”
金樂令“啊”了一聲：“現在去？不好辦吧？”
李連珂皺眉問道：“為什麼不好辦？”
金樂令說：“我觀察了一下，常鳴都不去機關工作間練習的，他下午到晚上都一個人留在房間裡，說是看書學習一些東西。”
這很有可能只是個藉口，因為所有的機關師都有自己的秘密，或者是方法，或者是圖紙，一般都不會對外人說。這些是預設的規則，刻意追問很犯忌諱，所以常鳴這樣說，他們也只能這樣聽著。
李連珂皺著眉頭，思索片刻，問道：“你們明天上午還要繼續？”
金樂令面露喜色：“對啊，他們是這樣說的。你的意思是，讓我明天上午再過去把它拿回來？”
李連珂問道：“你不願意？”
金樂令說：“不，我太願意……嗯，是的，我可以去。”
他臨時改口，強行把喜色壓了下去，李連珂多看了他兩眼，沒說什麼。
金樂令從李連珂的房間裡退出來，立刻被一個人攔住。
徐濤遲疑了片刻，問道：“你們今天上午……嗯……昨天那兩個傢伙說常鳴有點靈氣，你覺得呢？”
金樂令說：“你明天上午跟我一起過去，不就知道了？”
徐濤又猶豫了一會兒，斷然說：“好，我明天跟你一起過去！”
金樂令張大嘴巴：“啊？你說的是真的？”
……
離比賽還有七天時，常鳴房間裡的人數已經增加到了八個。房間本來就不大，這一下擠得滿滿當當，徐濤甚至只能跟金樂令擠一張椅子。
大家紛紛坐下，常鳴笑道：“人越來越多了，看來大家對這個都挺感興趣啊……”
話音未落，半敞的門被敲了兩下，推了開來。
一個高瘦的身影出現在門口，猶豫不決地看著裡面。觸到常鳴的目光，先向他笑了笑，笑容有些羞澀。
常鳴一眼認了出來，叫道：“胥永定，你也一起來吧！”
胥永定小聲說：“好像坐不下了？”
蕭幼藍笑著站起來說：“的確是有一點，不過咱們規模越來越大，也許之後還會有人繼續參加。老在常鳴的房間裡也不是個事，不如另外找個地方來聊？”
紅燃插嘴說：“前兩天的那個教室就挺好，我們去問問看吧？”
胥永定一句話，大家立刻都行動起來，他滿臉通紅地搖頭：“別為我一個人麻煩，我只是來問問，對，來問問！”
常鳴說：“也不是全為你，幼藍說得對，沒準兒之後還有人來。現在坐著就挺擠了，乾脆趁勢換個地方。”
大家一起點頭，蕭幼藍和紅燃很快結伴出去了。
兩個主要人物不在，討論會暫時中止，常鳴拉著XXX坐下來，暫時閒談起來。
金樂令眼睛瞥著桌子的縫隙，向著徐濤使了個眼色。
徐濤會意，有意挑起話題，迅速吸引了其餘幾個人的注意力。金樂令再次假裝倒茶，偷偷地把那支機關筆取了出來。
他匆匆瞥了一眼，機關筆原先是銀色的，現在某處有點焦黑。難道是燒壞了？
他沒時間多想，趕緊把它放進自己的口袋，又假裝若無其事地坐回去加入了談話。
蕭幼藍和紅燃很快回來，紅燃得意洋洋地比出了一個V字。她的笑容映襯得容顏越發嬌美，旁邊幾個男人全部看呆了。
蕭幼藍笑著說：“我們跟萬隊長說的，萬隊長很支持我們的討論，把鑰匙借給了我們，還說有空會過來旁聽。”
“萬隊長也是高級機關師吧？”
“對！哈哈，到這裡來之後，才覺得高級機關師滿地走，一點兒也不值錢！”
“什麼值錢不值錢的，別亂說。”
幾個人歡聲笑語，迅速收拾東西，一起離開了常鳴的房間。
往“教室”的路上走時，徐濤落後一步，拉住金樂令小聲說：“東西已經拿到了吧？”
金樂令警惕地四周望了一眼，點了點頭。
徐濤說：“那你還去嗎？”
金樂令遲疑片刻：“嗯……我想去！”
徐濤乾脆地說：“好，那一起去。”
兩人對視一眼，頗有些心照不宣的感覺。
這又是一次成功的討論會，八個人全都無比投入。
這間小會議室不僅地方寬敞，前面還有投影設備。蕭幼藍對這種機關非常熟悉，很快打開它，建立了幾個圖形。在場的人全都是初級機關師中的精英，很快也掌握了這種投影機關的基本用法。
有了圖形輔助，他們討論的內容更加具體，之前需要形容老半天的地方現在一說即明。
會議室向著走廊的方向是半身高的玻璃窗，從外面路過時，很容易看見裡面的人。這裡隔音效果不錯，倒是聽不見什麼聲音。
這幾天開始逐漸有機關大師到達這裡，委員會的人忙著接待他們，根本沒空注意這邊。萬里長說有空過來的，但今天人來得特別多，忙都忙不過來了，怎麼可能還記得。
這間教室不在必經之路上，這也讓他們能安安心心地討論，沒人過來打擾。
不過，也不是所有人都會喜歡熱鬧，這天的討論快結束時，有兩個人一邊說著話，一邊走過這間教室。
這兩人一男一女，男的大概二十多歲，女的卻只有十幾歲的模樣。兩人的年齡看上去有點差別，但站在一起時，你絕對第一眼只會看到那個少女，絕不會多看男的一眼。
這少女膚色黝黑，相貌有點平凡無奇，蕭幼藍跟她比起來，都要更清秀一些。她紮著一條馬尾，嘴裡嚼著口香糖，一臉的滿不在乎，好像對什麼都不放在心上。但你若是跟她對視，就會發現她的眼睛深不可測，像是隱藏了無數秘密，讓人望而生畏。
她正對旁邊那年輕人說話，聲音略有些沙啞：“小莫，放輕鬆，別老是板著臉，搞得那得僵硬。有我跟你一起來，你還怕什麼？”
年輕人相貌溫和，帶著一絲苦笑說：“我不是緊張……好吧，多少有點緊張。不過不是為我的安全……”
少女老氣橫秋地拍拍他的肩膀：“安啦，放心，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放心，一切有我！”
年輕人苦笑著，剛準備說話，少女突然“咦”了一聲，看向窗戶裡面。
教室裡剛好輪到常鳴發言，他快步走到平臺前，雙手動得極快，很快有一個圖形的投影出現。
這些投影純粹由幾何圖形組成，非常粗糙，台下的人似乎有點不明其意，紛紛露出了疑惑的眼神。
少女盯著這個圖紙，眼睛閃閃發亮。
她一停下腳步，年輕人也跟著停了下來，順著她的目光向裡面看去，正好看見常鳴，感覺似乎有點意外。
教室的隔音效果很好，外面一點聲音也聽不見。少女盯著那些幾何圖紙的組合看了一會兒，目光移到常鳴臉上，緊緊盯著他不斷開合的嘴唇，喃喃自語。
年輕人看了看常鳴，又看了看她，赫然發現兩人的口型一模一樣。原來少女正在讀常鳴的唇語！
他好奇地看著那個圖形，看了半天，搖了搖頭，顯然什麼也看不懂。不過他記得，這傢伙只是個機關學徒……哦，對了，現在是個初級機關師了，是個純粹的新手，有什麼東西能深深地吸引住少女呢？
少女“聽”了一會兒，突然一拉年輕人：“走，進去看看！”
年輕人“哎”了一聲，還沒來得及阻止，少女已經把門推開了。
常鳴的聲音止住了，一屋子的人疑惑地看過來。
常鳴看了少女一眼，迅速看見她身後的年輕人，露出了驚奇的表情：“啊，是你！”
少女奇怪地問道：“你們倆認識？”
年輕人說：“有過一面之緣……”
常鳴笑著向他揮手：“是，一面之友！小莫，好久不見了！”
原來這個年輕人，正是他在金檀城見過一面的莫遠望！他是衛明琰的徒弟，似乎還跟垣橋慘案有著什麼關聯，今天怎麼會在這裡見面？
少女笑著說：“你們認識就最好啦，對了，你們的討論好像很有趣，我可以參一腳嗎？”
蕭幼藍站起來，疑惑地問道：“請問你是哪位？好像不是這次過來的初級機關師？”
她對人幾乎是過目不忘，非常肯定自己從來沒見過這名少女。她掃了一眼她高聳的胸脯，少女穿著緊身的機關師工作服，顯得非常幹練，卻沒有佩戴機關師徽章，看不出等級來。
少女笑著說：“嗯，我也是過來機關戰爭打雜的機關師，可以加入你們的討論嗎？”
常鳴看了看莫遠望，又看了看她，一如往常地笑道：“行啊，歡迎歡迎，人越多越好！”
少女眼睛一亮，向著他非常友好地笑著：“你剛才講的東西非常有趣，繼續繼續啊！”
她一邊說，一邊拉著莫遠望找了個空位坐下，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138 奇妙的“同齡人”
最近幾天不時有機關大師過來，他們通常都帶著自己的學徒。並不是指這些都是機關學徒，他們裡面有初級機關師，有中級機關師，但說到身份，都是這些機關大師的徒弟或者跟班。
這些人久經機關大師言傳身教、悉心指點，綜合素質遠好過普通的機關師，在機關戰爭這樣的場合，能幫上的忙更多。其實機關大師們一般都比較不樂意帶上常鳴他們這樣的人。他們就算在比武裡表現突出，跟真正的學徒比起來還是差遠了。大師們經常會覺得他們礙手礙腳，沒有比有更方便。
但戰爭委員會卻非常堅持。
大比武的存在一方面是為了挑選出更好的配件廠，另一方面是對機關戰爭的一次預熱。用這種方法來帶動起普通人對機關戰爭的投入與熱情，爭取更多的支持，才是大比武存在最重要的意義。
戰爭委員會明確表示了態度，大師們也只能遵從，所以他們不甘不願地帶著分配過來的助手，多半都不多做理會，只是應付差事地讓他們跟著而已。
他們真正重視、會認真培養的，還是自己帶來的徒弟。
少女和莫遠望一起進來，被他們當成了這樣的學徒。有些人更知道內情，對視一眼，不知是喜是憂。
常鳴不清楚內情，不過老實說他就算清楚也不會在乎。
少女無比期待地催促他，他也只是笑一笑，果然接著之前的話講起來。少女專心致志地聽著，臉上變化多端，偶爾欣賞讚歎，偶爾皺眉搖頭，但只要留意就會發現，她從頭到尾都跟得非常輕鬆，就算別人露出疑惑表情的時候，她也能馬上做出反應。好像常鳴所說的一切，對她來說都沒什麼難以理解的。
他倆來的時候，時間已經快到中午了。照之前的例子，時間一到就結束討論，就算有剩下的話題，也留到第二天再說。但這會兒，只要常鳴一停嘴，她就連連催促，這種態度很能激發人的熱情，常鳴不知不覺就說過了時間。
而且，少女一邊聽，還一邊不時發問。她的問題極具引導性，每個問題都能讓常鳴思路大開，靈光閃現，越講越多，越講越是深入。
他一直沒有停嘴，大腦轉動個不停，越講越是暢快，旁邊的人也越聽越是著迷。
這時候，沒有一個人還記得時間，沒有一個人還有其他多餘的想法，所有人都專心致志、全神貫注地聽著常鳴的講述，完完全全地渾然忘我！
最後，常鳴講的終於告一個段落，他的話在各人腦海裡回蕩，大家都還沒有完全回過神來。他自己只覺得酣暢淋漓，各種各樣的思路在腦海裡來回激蕩，好像還有很多話想說，但剩下的話，又不知道怎樣才能完整地表述出來。他知道這時因為自己的能力就到眼前這步了，感覺又是痛快，又是遺憾。
要是知道的能再多一點，就能理解得更透徹，想得更深入吧？
不過，不管哪個世界都一樣，知道的東西越多，不知道的東西也就越多。因為自己的能力極限，也隨之增加了嘛。
大家還在凝神思索的時候，一陣掌聲啪啪啪地響起，打斷了大家的思路。
少女大聲笑道：“好，講得太好了！你師父是誰？把你教得很好嘛！嗯，基礎不算特別扎實，但思路很開闊，非常好！”
常鳴撓了撓頭說：“我沒師父，這些都是自己瞎想的……”
少女猛地瞪大眼睛，瞪著常鳴看了半天，突然笑得更大聲了：“哈哈哈，嗯，是我太狹隘了。嗯，你很好，非常好！”
這時，接連幾個“咕咕咕”的聲音在安靜的室內響起。
常鳴不好意思地說：“啊，我拖太久了，大家都餓了。走走吃飯去，你們也一起來嗎？”
少女笑著擺手：“我倒是很想去，不過算了，還有點其他事情。小莫，你是跟我一起，還是跟他們一塊兒？”
莫遠望思索片刻：“我還是跟著你吧，既然已經在這裡碰頭了，就總有再見面的機會！”說著，他向常鳴一笑，常鳴贊同地點頭。
吃飯的時候，沒一個人關心今天這個少女究竟是誰。之前還有人想問來著，但一旦有人提起今天的討論內容，大家馬上跟著展開聊起來了。今天到後來，常鳴談得非常深入，尤其是加上那名少女的引導，他的思路很快已經沒什麼人跟得上了。
這會兒，大家只覺得沒消化的東西比平常更多，只恨剛才沒錄音，哪裡還想得起打探人家的身份！
包括金樂令和徐濤也是，他們倆到這裡來本來有其他目的，但身為機關師的本能讓他們把這些全忘了。就連之後回去再見到李連珂的時候，也只記得把機關筆遞給他，完全不記得提這個陌生少女的事。
李連珂拿起機關筆，皺著眉頭看了一會兒，問道：“怎麼壞的？”
金樂令聳聳肩：“我怎麼知道，我連它究竟有什麼用都還沒搞得太清楚呢。”
他轉過身，向後擺擺手說：“我還有點事情，先走了，有什麼話，回頭再交待我吧！”
話音未落，他的身影已經消失在房間裡。
李連珂臉色變得鐵青，問道：“這是怎麼回事？怎麼一個一個的？徐濤，問你呢！”
他問話的時候，徐濤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後來全身一震，終於醒了過來，說：“嗯，今天我跟他們一起去了那個所謂的討論會。”
他拍拍腦袋，說：“老實說，對於機關師來說，他們的討論會就像毒品一樣……不，比那有效多了。”
李連珂皺著眉頭問：“怎麼說？”
徐濤說：“蕭幼藍、紅燃、李連珂，再加上常鳴，這幾個人在機關術上的確非常有天賦。前面三個人還受過很正統的機關術教育，對機關術的瞭解非常系統深入。紅燃和常鳴的天才與靈氣在這種系統深入上，更加能夠大放光彩。我們每個人對機關術都有自己的理解，也都有自己的疑惑。他們的討論就能讓你茅塞頓開，觸一及十！”
李連珂的臉色越發難看，追問道：“有這麼厲害……常鳴也是？”
徐濤說：“這四個人也不好說誰比誰更厲害，總之各有各的特色。常鳴如果有他在討論會上表現出來的這種能力的話……他這個大比武的優勝，拿得不容置疑！”
他凝視著李連珂，問道：“所以，我想再問一句，你確定常鳴是靠作弊拿到優勝的嗎？”
……
徐濤最後離開的時候，李連珂仍然緊緊咬著牙。
他感覺到一種極度的挫敗感！
一個沒有師承，沒有來歷的傢伙，不僅獲得了紅燃的青睞，更在大比武上以絕對的優勢壓倒了自己！他知道這個結果的時候，就覺得一陣鬱氣不知從何而來，也不知道要怎樣才能發洩出去。他覺得無比的羞辱，這種羞辱像烈焰一樣灼燒著他，讓他無法安枕。
好在回去之後，見到了老師。老師知道他竟然沒有拿到第一，感覺非常驚訝，聽完他講述的全部過程，迅速給出了判斷。
聽完老師的話，他不再像之前那樣羞辱挫敗了，這些情緒全部轉成了憤怒，對騙子、對作弊者的憤怒！
其實，陸不忘那時只是提供了一種可能，但在李連珂聽來，這就是百分百的絕對。因為，他只願意相信這個，他只能想信這個！
他重新振作起精神，想要“懲罰”這個騙子。他成功地糾集起了一批人，並且制定了計畫。
結果，這個看似簡單的計畫到現在也沒能順利地實施，反倒是他周圍的人一個接一個地離開，被欺騙，被迷惑！
可恨，可恨，太可恨了！
李連珂緊緊地咬著牙，抓緊了那支機關筆。
過了好久，他才輕輕出了一口氣，勉強鎮定下來。
他佈滿血絲的眼球凝視著那支機關筆。這是老師交給他的護身機關，怎麼會壞掉的？
他拿起工具，開始檢查。
能量核晶一片焦黑，超載了？還是被破壞了？
這種情況非常特殊，但感覺有點熟悉，好像老師曾經講到過……
李連珂盯著這塊被破壞的能量核晶，冥思苦想。突然，他眼中閃過一道厲芒！
……
常鳴坐在自己房間裡，並沒有像往常那樣馬上開始訓練。
今天講得太多，講得太深入，有些東西他沒有深思熟慮，只是憑著少女的刺激就講出來，回想起來，有不少漏洞，但也有很多驚喜。
他回味了半天，越來越覺得那名陌生少女的獨特不凡。
她的問題看似簡單，卻總能抓住要害，卡在最關鍵的位置，逼得他只能繼續向前思考！這對他來說幫助極大，但同時也展示了少女的能力。她對機關術的造詣，遠非自己能比。甚至，這種透徹度，他也沒在任何一個機關師身上見到過！
好厲害，她看上去比我還小，但能力比我強這麼多！
常鳴露出驚歎的笑容，心裡突然充滿了競爭意識。
我還遠遠未夠班啊，不行，得繼續努力！...<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139 個性之樹
又一天上午，金樂令剛剛出門，就被一隻手從側面拉住。
程厲臉色嚴肅地問他：“你也要背叛我們嗎？”
金樂令一愣：“我怎麼就背叛你們了？我只是去參加一個討論會而已！我也跟李師兄說了，如果有什麼事要做，隨時跟我打招呼。”
他皺著眉頭說：“說起來，昨天的討論，我覺得有點問題。有些地方太過異想天開了……”
說著說著，他就思索起來。程厲皺著眉頭看他，心中憂急。這幾天，他留心觀察，已經看到過不少這樣的情況。凡是去參加了那場討論會的人，都像中了邪一樣，滿腦子只有機關知識，根本無暇他顧。
他著急地說：“你知道，李師兄跟常鳴有怨！你去參加那場討論會，他肯定不會再把我們引薦給陸大師！你忘記了，我們約好了要一起接受陸大師指點的嗎？”
金樂令果然又是一愣，遲疑著說：“嗯……是的，我很期待陸大師的指點……但是這場討論會也很不錯。你覺得我兩邊只能選擇一邊？”
程厲說：“那當然！你沒看見李師兄的態度嗎？他是真心想對付常鳴！”
金樂令說：“不至於真心吧？我覺得他是有點誤會。他誤以為常鳴在大比武裡作弊，所以才對他有意見的？現在看起來，我覺得常鳴作弊的可能性不大。不過，他的能力還不是很穩定，下次比賽也不一定能穩拿第一！嗯，經過這兩天的討論，我又有了一些新想法，如果能在比賽裡拿出來，成績肯定比大比武的時候強多了！”
他握了握拳，說：“回頭我再好好勸解一下李師兄，我覺得他根本沒必要跟常鳴作對嘛！”他看了看時間，急忙道，“啊，馬上到時間了，我得趕緊過去！程厲，你要不要一起來？”
程厲衝口而出：“我才不要跟你們一想鬼迷心竅！”
金樂令搖搖頭：“怎麼是鬼迷心竅呢？身為一個機關師，想瞭解更多機關的東西，不是很正常嗎？我們想要接近陸大師，也是想在機關術上獲得一些指導，又不是想抱他大腿。”
程厲看著他匆匆離開的背影，覺得簡直無話可說。
不是抱大腿是什麼呢？他們跟李連珂、紅燃這種不一樣，他們雖然出色，但比起對方來，還是差得很遠，未來的前途也絕對不一樣。
為什麼？因為對方有背景，他們沒有！
如果能夠接近一個機關大宗師，獲得他的青睞，得到的好處，絕不僅僅只是機關術上的。
尤其是像陸不忘，他曾經在機關戰爭中立下大功，整個戰爭委員會也要對他另眼相看，這好處甚至帶到了徒弟李連珂身上。這樣的好處，金樂令怎麼就看不見呢？
討論會？討論會又算得了什麼！
大家能力相當，就算有差別也差不了太遠，就連金樂令自己也說裡面有漏洞。這樣的東西，學來幹嘛！
程厲腦袋都要想破了，也總結不出來金樂令究竟是怎麼想的，最終只能歸結為對方鬼迷心竅。他恨恨地瞪了他的背影一眼，轉身去了李連珂的房間。
“漏洞？他是這麼說的？”
李連珂聽了程厲不滿的抱怨，敏銳地抓住了他話裡的關鍵。
程厲說：“是啊，他說常鳴太異想天開了，那樣的設想根本不可行。”
李連珂握緊了手中的某樣東西，思索片刻，斷然說：“走，我們也去聽聽！”
程厲“啊”地張大了嘴巴：“不要吧？你看他們一個二個的，都跟被鬼迷了一樣，你小心也一樣！”
李連珂冷笑道：“我跟他們怎麼可能一樣！”
他帶著程厲到了那間教室門外，討論會已經重新開始，但是很奇怪，裡面大部分人都是站著的，揮舞著手臂，大喊大叫，好像情緒有點激動。
是發生什麼矛盾了嗎？
李連珂一愣，再次掃了一眼，心想，咦，人數比想像中更多啊。不是說只有八個人嗎？這樣看來，有十三四個，已經超過了總數的一半了！
他皺了皺眉，小心遮掩著著自己的身形，靠近門邊。裡面的人爭得正激動，沒一個人留意到他。
門是虛掩著的，爭執聲清晰地傳到門外。
李連珂站定了，仔細聆聽。從這裡正好可以看見白鷺汀，李連珂以前從來不把他放在眼裡，但這時，卻特別留意多看了他幾眼。
裡面正有一人在大聲指責常鳴：“我跟你說，你這樣想是不對的！這樣太荒謬了，根本不可行！”
常鳴還沒說話，紅燃先反駁了起來：“你說得不對，這裡是有不少疏漏的地方，但思路是對的，完全可以這樣想。反倒是另外一邊……”
她幫常鳴說了兩句，卻又調轉槍口，說起他不對的地方。這一說就是長篇大論，滔滔不絕。
李連珂雖然心眼小，但在機關術上的能力是真的。他聽著紅燃的話，眉頭也皺得緊緊的。
這都什麼東西！說是荒謬離譜都是輕的，簡直是胡思亂想！
他們就討論的這些？就這些東西，把一個接一個的人從他身邊勾走了？就這樣的東西，讓他們以為常鳴是個有能力的人，大比武是靠真實能力獲勝的？
簡直不知所謂！
哼，也難怪，自己什麼能力，這些人什麼能力？他這些東西聽上去似是而非，如果學藝不精，的確可以騙倒一批人。不過，這樣的東西……這樣的東西……
李連珂目光閃爍，手伸進口袋，再次握緊了那東西，沒再繼續聽下去，而是帶著程厲轉身走了。
他走後不久，紅燃的話說完了，教室裡一片安靜。
常鳴不惱不怒，撓了撓頭說：“你們說的沒錯，昨天後來說的東西裡面，問題是很多。本來也沒太想清楚，被那妹子一逼，就順嘴說出來了。只算是一些胡思亂想，做不得數。說起來，昨天那妹子叫什麼名字，我們還沒問過呢！”
對啊，昨天一激動，每個人都渾然忘我，根本連名字也忘了問。也不知道對方今天還來不來，昨天後半場常鳴的講述，雖然問題很多，但聽上去還是很過癮的！很多地方都激發了他們的靈感，現在他們雖然還觸摸不到，但將來能力到了，就是一種新的機關構想！
對方沒來也沒事，他們閒談兩句，正準備像往常那樣進入正常的討論會步調，門被呯地一聲推開，少女帶著莫遠望匆匆走了進來：“哎呀呀，不好意思遲到了，來來，我們再繼續！對了，昨天你說……”
腦力激蕩又要來了！
常鳴覺得不知是苦是樂，苦笑一下：“這個我是這樣想的……”
不過，這對他來說其實是件大好事。接連這幾天的討論會裡，受益最大的也是他。
其餘幾個人全部都受過正統的機關術教育，他們就像一塊海綿，原本就已經吸了五分水，這時的討論，可能增加了一分兩分，對他們來說已經是巨大的收益。
而常鳴的海綿幾乎完全是幹的，他吸收的水份最多。而且，當吸收到了一定的程度，原本藏在海綿裡的種子開始發芽。它瘋狂地吸收著這些水份，吸收著原本藏在海綿裡的另一些營養物質，長勢極為猛烈。
如果像之前那樣討論，他可能會被別人的思路所限制定形，漸漸地往規整裡長，就算跟大家有點不一樣的地方，但偏差也不會太大。
但這名少女對他做的卻不一樣。她逼著他思考、思考、思考，快速深入地思考！她在逼著他盡可能地把自己已有的東西拿出來，這其中最重要的，就是他藏在海綿深處的那些“營養物質”，也就是他在另一個世界裡具備的知識。
這樣一來，常鳴新生長出來的“機關之樹”就完全混合了兩邊的特質，變得獨特、個性，充滿了強大的生命力。這棵樹在少女的逼迫下，無拘無束，不成定形，同時，也跳出了現有的框框，形成了屬於自己的獨特風格。
多年之後，常鳴再回想起來時，越發深刻地發現，這幾天這少女的出現，對他來說是多麼的關鍵。
不過，常鳴還是很小心的。他一直說的都是自己的思考，這些思考裡絕不只有原先世界的知識，始終是以機關術為主。所以，旁邊的人沒有聽出一點異樣。只是，有時候兩者結合得不好，完全是生搬硬套，中間當然會有大量漏洞。
旁邊的人聽得有些皺眉，又覺得有些新奇。而少女仿佛毫不在乎，只管不斷提問，不斷逼迫著常鳴繼續往前往前再往前，不斷成長，成長得更快！
少女一來，就再次激發了教室裡的熱潮，大家迅速進入了狀態，又忘記問她的名字了！
……
這時，李連珂正走在斬天城內部的走廊裡。
他行走的範圍已經超出了委員會的規定，但沒人來阻止他。
大比武來的這些人裡，只有他有這樣特殊的許可權。他露出了志得意滿的微笑，但沒一會兒，微笑就變成了憤恨。
他走到一間門外，門口站著兩名保鏢，向他投來警戒的目光。
李連珂朗聲道：“請幫我通報一下，我是來見白家少主的！”
保鏢目光森冷，說：“少主有事，暫不見人。”
李連珂微微一笑：“如果我手上有他哥哥的消息呢……”
片刻後，門被打開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140 成長的煩惱
“你怎麼知道那是他？”
白原行看上去完全不像一個剛剛成年的少年，表情成熟得驚人。
乍然聽見白鷺汀的行蹤，他神色不動，只是淡淡地問道。
李連珂從口袋裡掏出一樣東西，遞到他面前。
白原行一名手下接過，白原行就著他的手掃了一眼，眉頭立刻輕蹙，又多看了李連珂一眼。
李連珂說：“這塊能量核晶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二少想必比我更清楚吧。”
他把稱呼從“少主”換成了“二少”，白原行不可能不知道他在暗示什麼，輕輕哼了一聲，說：“你怎麼知道的？”
李連珂輕鬆地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最後一攤手：“當我把那個機關拆開，看到裡面的核晶時，我就大概猜到是怎麼回事了。我的老師陸不忘曾經跟我說過，只有一種機關術做出的機關，才能達到這種效果。這種機關術名叫‘滌音’，它能夠帶動能量核晶進行共振，使它在極短的時間裡散發出大量能量，瞬間把能量核晶徹底破壞掉。”
白原行“哦”了一聲：“有趣。這種情況，是怎麼造成的呢？”
李連珂搖頭：“這是由某個家族內部的機關師發現的，從它的發現之日開始，它就成了這個家族的不傳之秘。所以，到現在為止，也只有這個家族的人知道該怎麼製作這個機關。凡是出現同樣的狀況，就會知道是這種機關出現了。”
白原行說：“聽起來挺有趣，慢著，這個好像很耳熟？”
李連珂看著他裝模作樣，說：“是的，滌音機關正是東梧州白林區白家的專屬機關，而且，為了保密，這種機關數量不多，專門提供給白家高層使用。”
李連珂笑了笑：“最有趣的是，常鳴的朋友，跟他一起來的那個人名字叫路丁，聽上去跟白家大少的名字很相似啊。取這個名字，你覺得他是真的想隱藏身份嗎？”
他望著白原行，意味深長地說：“如果他不是真的想隱藏身份，那他來這裡是幹什麼呢？”
白原行的臉色冷淡了下來：“你想表達什麼？”
李連珂聳了聳肩膀：“我只是想說，我們倆的目標可能是一致的。”
白原行揚了揚眉：“一致的？我可不想對付叫常鳴的。他極具潛力，如果能拉他到我的陣營，說不定以後會很有幫助。”
李連珂不客氣地說：“恕我直言，那應該是你以前的想法吧。常鳴跟白大少是同事又是朋友，還把他帶到這裡來了，關係可想而知。就算白大少還沒跟他說明自己的真實身份——事實上我覺得這不太可能，將來他會歸屬哪邊，已經不是問題了吧？既然已經是敵人了，不趁早動手，還要等到什麼時候去？”
現在兩人的態度跟大比武的時候反過來了，那時候白原行雖然平易近人，但這平易近人本身就代表著某種居高臨下。而這時，李連珂的溫和裡隱藏著明顯的強勢。
因為他看出了白原行隱藏得極好的一絲慌亂。他像是在害怕著什麼……害怕跟白鷺汀白大少正面作戰？
嘁，私生子就是私生子，關鍵時候就是上不了檯面。
李連珂出身高貴，師承名門，不著痕跡地撇了撇嘴，略有些輕蔑。
白原行能把嫡子哥哥逼到現在這種地步，當然還是有點本事的。他眯眼問道：“你是想拉我一起對付常鳴？”
“還有白大少。”李連珂好心跟他補充。
“你想怎麼做？”
“最近他們在做什麼，你知道嗎？”
“有所耳聞……這些初級機關師們好像聚集在一起，研究中級機關。他們的研究好像有點意思，吸引了不少人過去。”
“哼，有點意思，有什麼意思！他們的討論簡直離譜，也只能騙騙大比武裡的這些初手。”
“怎麼會？白鷺汀雖然不會為人處事，但在知識方面，絕對是按照繼承人的標準來教導的。他製作機關的能力一般，但論及機關的瞭解，絕不會遜色於你。有他參與的討論，怎麼可能離譜到哪裡去？”
白原行是正兒八經把白鷺汀當敵人來看待的，當然對他很瞭解。他遲疑片刻，又說：“不，還有一種可能。這人一向在關鍵時刻怯於開口，一直旁聽也說不定……”
李連珂說：“不管情況怎麼樣，這些是我親自去聽來的。他們的討論已經嚴重偏離了方向，開始異想天開。”
他給白原行舉了幾個例子，白原行抬起手說：“嗯，就算你說得對，你想讓我怎麼做？”
李連珂說：“其實他們的討論是什麼樣的，根本無所謂。既然他們的討論已經造出了聲勢，我們是不是可以利用一下呢？六天后，委員會會組織一場比賽，這場比賽將會把所有這些初級機關師的能力展現在大師們面前。現在這場比賽要具體怎麼搞，誰都不清楚。大部分人都以為會跟大比武上一樣。”
他笑了笑說，“但我們都很清楚，大師們是怎麼看待這些初級機關師的。他們配件做得怎麼樣，初級機關做得怎麼樣，大師們會稀罕看到這些？不如，我們就利用一下這次討論會！”
白原行眼睛一亮：“你是說，讓我去聯繫那些大師……”
李連珂說：“對！他們要討論是吧？小打小鬧的多沒意思，我們乾脆幫他們把層次拉高！我們去邀請一些大師一起參加這場討論……不，乾脆搞一場論戰！讓大師們跟這些初級機關師們論戰，鼓勵初級機關師暢所欲言，表現好的，就可以被大師選中！”
白原行摸著下巴：“我們可以去提醒一些大師，某些人有不當行為，讓他們在論戰裡，好好教訓一下這些小輩！”
李連珂問道：“可以做到嗎？”
白原行冷笑：“如果連這點事情也做不到，我還跟白鷺汀爭什麼！”
他眼眸連連閃光，說：“不錯，這個主意不錯！就算再出色，這些人也只是初級機關師。論及對機關的認識，怎麼可能比得上這些機關大師們！機關大師們放鬆一點，他們就能閃光；但只要機關大師待他們挑剔，不，嚴格……”
他心情大快，站起來來回走動，邊走邊說，“只要機關大師們嚴格一點，隨便都可以發現他們的漏洞。大師們把重點放在這些漏洞而非閃光點上……”
他目光閃閃，仿佛已經看見了白鷺汀啞口無言，被人駁斥得一無是處的模樣！
他知道白鷺汀為什麼會到這裡來。他肯定是要跟自己爭一爭。談判也好，機關戰爭也好，這麼大的事情，誰在中間展示的能力更強，誰離家主的位置就更進一步。
相反，機會也有可能變成危機。如果在這樣的大事裡丟臉……
哈哈哈哈！
白原行的臉上忍不住露出了笑容，連連說：“對，就這樣。行，我去跟委員會提議比賽形式，再順便去找兩個大師。你這邊……”
李連珂微微一笑：“我這也為了大家著想。能在大師們面前暢所欲言，一起論戰，是多麼難得的機會！”
……
常鳴他們當然不知道李連珂和白原行的打算。
常鳴還在絞盡腦汁，努力應對少女的提問。自從他發現自己的話裡漏洞太多的時候，就開始想辦法彌補，說起話來比上次小心多了。
少女反倒不滿意了起來，皺著眉說：“你沒昨天有趣了……”
常鳴喘了口氣，蕭幼藍及時遞上一杯水，他喝了一口，緩解了嗓子的幹啞，苦笑道：“有趣歸有趣，但這麼多問題，根本沒辦法實踐啊。”
少女說：“你怎麼這麼功利。有趣的想法比那些默守成規的實踐好多了。”
常鳴攤了攤手，什麼話也沒說。
少女凝視著他看了一會兒，突然沮喪地歎了口氣，說：“你說得對，你要進步，必須腳踏實地。嗯……讓我想一想……”
她一邊說，一邊找了個位置坐下來。不管常鳴他們再說什麼，她都閉著嘴，皺著眉頭，一個字也不說，似乎在想著什麼。
這天的討論結束後，常鳴有些歉意地走過去說：“對不起，其實你的提問讓我得到的收穫特別大，真的。”
少女點了點頭：“是的，這個我知道。”
她等著常鳴繼續往下說，常鳴卻只是聳聳肩，說：“我就是想說這個。”
少女一愣：“沒了？”
常鳴笑了笑：“剩下的話，你應該都知道了。”
少女喃喃道：“是的，我知道。你要繼續往前走，當然得靠實踐，大量的實踐。你必須學習更多的機關術，對機關有更多更深入的瞭解。但是，如果你瞭解的越多，你知道的越多，你就會漸漸地意識到這些錯誤。你會覺得這些是錯的，不能去做的，所以，也就不會往那方面去想。”
她歎了口氣，說：“但是，不往那方面去多想，你怎麼知道它是錯的呢？你怎麼知道這條路完全不可以走呢？矛盾，真矛盾啊。你知道的越多，你可以走的路就越少！”
就像一個孩子，懵懂時可能想出千百種被大人認為胡思亂想的東西，但長大了，他們的這種奇思妙想會越來越少。因為他們在想之前就會知道，這不可能！
但這種奇思妙想不可貴嗎？真的不可行嗎？誰能證明！
孩子必須成長，成長必然失去，這是天生的一對矛盾！
少女緊緊地皺著眉，她無法解決這個矛盾，但是不是可以想辦法緩解呢？
她抬起頭來，目光灼灼地問道：“年輕人，你拜我為師嗎？”...<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141 精神力之觸
“啊？”常鳴一愣，還沒反應過來，少女身上突然有個東西響了起來。她拿起來看了看，匆匆站起來說：“你好好想一想，回頭給我個答案吧。”
她轉身正準備走，突然站定了腳步，轉身遞了個東西給常鳴，說：“這個東西，你好好看一看，回頭告訴我你的想法。”
常鳴傻傻地接了過來，目送她的背影離開。
少女離開了教室，莫遠望也跟著一起走了，常鳴這才反應過來：“我還是沒問她的名字啊！”
奇怪，這姑娘究竟是誰？年紀輕輕的，能力這麼強，一副老氣橫秋的模樣，竟然還要收自己當徒弟。
不過，她雖然什麼也沒有多說，但只看連續問出的問題，就已經知道，她的能力之強，實屬罕見。要當自己的師父，絕對已經夠格了。
只是，她還這麼年輕，看上去比自己年紀還小。要叫這樣一個小姑娘師父，好像有點奇怪吧……
常鳴畢竟來這個世界時間太短，對年齡與外表關係的認識還沒有真正糾正過來。這主要也因為，他見過的機關大師人數太少的緣故。
少女離開之後，白鷺汀走過來問道：“她跟你說什麼？”
常鳴撓撓頭，說：“沒什麼，給了我這個。”
他低頭看看手心，裡面躺著一個方型的機關，表面上有一個開關，還有向前向後、暫停的指示，看上去有點像個MP3。
白鷺汀說：“這是個答題機，她還沒玩夠，還用這個繼續跟你玩呢？”
常鳴打開開關，機關上方突然飄浮起一團雲霧，雲霧繚繞，濃淡變化，漸漸變成了一行文字。
這行文字非常簡單——“機關的能源是什麼？”
白鷺汀嗤笑了一聲：“這麼簡單的問題，她也拿來問你？跟她前面的風格不符啊。看看後面還有什麼問題？”
常鳴按了幾下，問題始終沒變，就是這一個。
白鷺汀奇道：“只有這一個問題嗎？難道她只是想把這個機關給你？”
常鳴盯著那團雲霧變成的文字，喃喃道：“不，她想問的，應該就是這個問題……”
他問道：“如果是你的話，你會怎麼回答呢？”
白鷺汀說：“能量核晶啊，當然是這個！”
常鳴點了點頭，沒有說話，仍然盯著那個問題發呆。
白鷺汀奇怪地看他兩眼，走開了。
這個問題，好像就是為了常鳴而問出來的。對方知道了他不久前才在機關公會進行了一次失敗的註冊，想用這個問題來暗示他什麼？甚至來說，對方知道他在金檀城的那次匿名的拍賣，也看出這次拍賣的意義了？
常鳴越想越是謹慎，對少女的用意產生了嚴重的懷疑。
片刻後，他搖了搖頭，晃去心裡亂七八糟的思考。
說不定只是湊巧，少女也正好在思考這個問題呢！
機關公會，不，機關神殿對於能量核晶的地位已經有了明確的回答，這個問題本身只可能有一個答案！
少女想引導他偏離什麼，傾向什麼？
不管怎麼說，這個問題，對現在的他來說都是極為不利的。
常鳴又盯著這個問題看了一會兒，關閉答題機，把它收了起來。
……
下午，常鳴又一個人關在機關房裡，進行著體術訓練。
他現在還被困在第六關，不過情況已經比先前好很多。昨天情況最好的時候，他能夠在第六關堅持三分鐘。這三分鐘裡，沒有一道光線能夠碰到他，但三分鐘一過，接連百道光線讓他痛苦萬分地失敗了。
今天一上來，十秒不到，他馬上出局。
小智冷冷地說：“你別訓練了。你心有雜念。”
常鳴舒了口氣，坐在地上，想了想，又掏出那個答題機，問道：“小智，在你那個時代，機關的能源是什麼？”
小智冷靜地說：“是能量核晶。”
常鳴有點預料之中，又有點失望。
小智說：“你知道你現在應該怎麼做。”
常鳴說：“對，我現在不應該太過去思考這個問題。我在這個世界初來乍到，這個世界是怎麼樣的，我最好跟著做。這樣才能跟著世界一起成長，得到最大的幫助……”
他歎了口氣：“不過，畢竟我在那個世界生活了二十多年啊……”
原先的刻印，要怎樣才能讓它淡下去？
在原先的世界裡，核能、太陽能、水電、火電、磁能……
人類擁有著無數的能量來源，還在不斷地開發新能源。這是因為，人類一直擔心能源危機。如果現有的能源使用完了，人類文明將會面臨著嚴重的倒退！
但這個世界呢？
能量核晶是一種常見、無害、強能的能源，被通用在機關裡。
但是，能量核晶不可能用完嗎？機關的唯一能源就是能量核晶，如果能量核晶全部用完了，機關還能用嗎？
就算是現在，因為能量核晶的儲量問題，也讓核晶的價格居高不下，普通人根本用不起機關，世界無法普及機關。整個世界因為這個原因分成了兩邊，高者愈高，低者愈低……
蓮姨也好，這名少女也好，都在表示這個世界並不是沒有人在想這個問題。
但為什麼一直不能實現呢？
因為機關神殿的堅持嗎？
說到底，機關神殿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堅持？他們不是應該更支援新的開發，以推廣機關的適用範圍嗎？
還是說，機關神殿所重視的，只是“他們所認定的機關”？
“這些不是你現在要考慮的範圍。”
小智慧接受常鳴的精神波，常鳴也沒有刻意在他面前隱藏這些思緒，所以小智徹底地接收到了。
常鳴歎了口氣：“我知道，就是忍不住想到那裡去了。不過，你也就讓我想想吧。”
機關研究、體術訓練、精神力訓練，常鳴一直非常努力，因為努力，而進步神速。在這個基礎上，他想一些與現在無關的事情又怎麼樣了？
“就是不要受太多影響了。”
小智沉默片刻，平淡地說。
常鳴也沉默了好長時間，終於跳了起來：“多想無益，再來！”
……
這天，他還是沒突破第六關，但在精神力訓練上，終於得到了期盼已久的突破。
只是一線，他的精神力比明顯增強了一線，就這一點點，仿佛打開了一個缺口，又像是從原本已經裝滿的盆子裡溢了出來……他的精神力延展到了一個新的範圍，到達了一個新的層面！
一級甲等！
他的精神力終於再次晉階，到達了一級甲等，現在，只要做出了那個中級機關小公雞，他就可以控制它進行戰鬥了！
精神力突破帶來的好處非常明顯，常鳴只覺得耳聰目明，五感向外蔓伸，到達了一種奇妙的境界。遠處有些東西，他目注過去，可能看不清楚，但就有一種模糊的意念告訴他那是什麼，告訴他那是什麼樣的形狀、什麼樣的顏色……仿佛新出現了一支觸手，提前探看到了目光所不及的地方。
這種感覺非常奇妙，常鳴嘗試了一會兒，指揮著這只“觸手”四處攀援，到處試探。他意念一動，“觸手”立刻穿過門板，到了屋外。牆壁和門板對他來說完全不形成障礙。也就是說，現在他坐在屋子裡，只要願意，就可以知道外面有什麼東西，有什麼人正在經過。
最遠能到什麼程度呢？
常鳴立刻進行了嘗試。
他讓精神力之觸不斷向遠處延伸，這只觸手人肉眼不可見，但常鳴能夠清晰感受到，它漸漸變得纖細起來，越來越細，最後細得像髮絲一樣。
這根如髮絲一樣纖細的精神力之觸不斷向外延伸，透過一堵堵牆壁，最後竟然一直到了教室那邊！
這時，精神力之觸已經到了極限，剛剛碰到教室的牆壁，就像流水一樣往回收了回來，重新灌到常鳴的腦海裡。
常鳴覺得興奮裡帶著疲倦，他估算了一下距離，發現在極限情況下，精神力之觸能夠碰到五十米之內的東西！
這個範圍可真不小！這表明，常鳴對局勢的掌控能力比以前強了不知道多少倍！
嗯……能不能試著把觸手分成兩隻呢？
常鳴在一級丙等的時候，曾經同時操縱五隻機關小雞。那時候，他還不能這麼明確地感受到精神力之觸，但精神力實際上是分成了五股，分別使得五隻機關小雞行動。
常鳴繼續嘗試，他的精神力與意念力同時傾注出去，那支的精神之觸揮舞著、顫抖著，片刻後，果然分成了兩股！
這兩股觸手明顯比剛才細弱了許多，它們鑽進放在桌上的兩隻機關小雞裡，小雞眼部的寶石閃亮，瞬間活動了起來。
輕鬆自如！
不過，一級丙等的時候操縱兩隻也沒什麼問題。
常鳴不驕不燥，繼續嘗試。
最後，他發現，初級機關現在對他來說完全不是問題，操縱十隻小雞也能靈活自如，完全不會覺得精神力滯礙。要不是手上的小雞不夠多，他真想再繼續嘗試一下極限。
他遺憾地搖頭，小智等他折騰完了，才淡淡地問道：“你為什麼不去兌換一個精神力測試儀的圖紙？”
“啊？還有這東西？你怎麼不早說！”
“我看你玩得挺帶勁的樣子。”
“……混帳！”...<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142 戰鬥之道
精神力測試儀是個中級機關，圖紙倒是不貴，只需要兩千積分。常鳴現在窮成這樣，兩千積分也還是付得起的。
他拿起圖紙，仔細觀察了一下它的結構，發現這台測試儀一共有三塊控制寶石，需要一枚一級強能能量核晶。
控制寶石的連接需要一種名叫凝巒玉的特殊材料。這種材料開採出來是深褐色的，就像普通的土塊，一點兒也不起眼。
但是它水火不侵，非常堅硬，唯一能夠對它產生作用的就是精神力。
一定量的精神力能夠使它融化，如果精神力夠強，它可以完全融化成液體。
凝巒玉能夠對精神力產生反應，也能夠傳導精神力。所以，它就成了中級以上機關的必用材料。
它通常用來連接多枚控制寶石，同時連接控制寶石與機關的各個部分，讓精神力通過控制寶石來引導機關進行行動。
凝巒玉的融化、凝煉、引導，本身就是機關術的一門重要學問。
精神力不夠強，沒辦法融化凝巒玉，當然沒辦法聯繫控制寶石。所以，初級機關師要想製作中級機關，必須開始修煉精神力。
但精神力修煉本身就是有門檻的。
這個世界上大部分人都是普通人，精神力也僅夠日常生活。要想外放出來進行機關製作，甚至將來控制機關，必然需要修煉。
修煉方法從哪裡來？憑空生成嗎？
當然不可能。
神殿收入的一大來源就是精神力修煉方法。
用巨額的金錢可以在神殿購買不同等級的修煉方法。等級不同，當然修煉的速度與品質都不同。
為了防止購買者把修煉方法傳播出去，神殿進行了嚴格的限制。
首先，只有修煉者自己才能購買這種方法。購買之後，只能在神殿或者公會修煉。
精神力的修煉實際上是對人的精神的一次改造，在改造過程中，將會有一段新的資訊被植入修煉者的大腦。它會暗示修煉者，讓他們自然視這種修煉方法為自己最大的秘密，下意識地就會避免洩露。如果他們的精神力夠強，能回避這種暗示，立刻會遭到反彈。
這種反彈直接作用在大腦上，如果運氣夠好，這個人的修煉成果將會全部消失，精神力會被打回原形。運氣不好嘛……變成白癡或者死亡，都不是沒有可能的事。
最早時曾經出現過幾次這樣的情況，之後再沒人敢這樣做。
精神力修煉方法還有另一種來源，就是家族或者師門傳承。
精神力是機關術的核心要素之一，當然會有人研究，也出了一些優秀的研究成果，形成了新的精神力鍛煉方法。
這些成果最終會彙聚到一些勢力的手上，成為他們秘不可宣的至寶。
他們會選出一些有潛質的優秀子弟，把這些秘傳的方法教授給他們。
漸漸地，依靠這樣的方法，家族或者門派的凝聚力越來越強，流落在外的“野生機關師”越來越少。像李原飛這樣又沒有家族門派傳承，又沒有機關神殿支持的“野生機關師”，極為罕見。
李原飛這種終歸只是特殊情況，精神力修煉法的存在，讓初級機關師和中級機關師之間劃出了一道深深的鴻溝，這條溝兩邊的人數、待遇、地位天差地遠。
當然，市面上還是有一些精神力修煉法流通的，甚至還有一些相關培訓班。青蘆工廠的老楊，就參加過這樣的培訓班。
這種培訓班價格既貴，培養的精神力修煉方法也非常低劣。用來進行普通的操作可能還行，但想要用來折騰機關製作這麼精細的活，那肯定是沒門兒！
常鳴要是沒有機關天書這麼超常規的東西，也肯定會被卡在晉升中級機關師這一關。不過以他的資質和能力，多半會被某個門派看中，收為弟子。但是不是能進入核心，獲得精神力修煉的資格，大半還要看運氣了。
這些常識常鳴以前肯定都不知道，但這段時間他被普及了不少，更覺得能得到機關天書，真是太幸運了！
周圍的人不知道機關天書的存在，都以為常鳴的精神力修煉方法是他爺爺傳授的，倒是沒什麼人覺得意外。
……
精神力測試儀做起來不難，常鳴很快把它做了出來。
他一邊做，一邊深刻地感受到，這短短幾天的討論給他帶來了什麼樣的收益。
兩張天書殘卷上的內容，他已經幾乎完全吃透。更重要的是，中層機關的核心理念與基礎，他已經扎扎實實地打牢了。
這個精神力測試儀是怎麼組成的，每一部分為什麼要這樣處理，在整體結構中會起到什麼樣的作用……他看圖紙的時候就已經瞭解得清清楚楚。
不過討論始終只是討論，很多認識都停留在表面。等到他實際開始製作之後，很多東西才體會得越來越深刻。
三枚控制寶石為什麼要放在這些位置，凝巒玉的膠狀液體如何起到傳導作用，如何讓精神力通過，依序讓不同的寶石產生不同的效果，再反應到機關的各部分……
他在製作的時候，眼前就如同出現了一束精神力。它從三塊中最核心的這塊精神力寶石上注入，快速通過凝巒液，分別投射到光系寶石和另一塊精神力寶石上。
核心的這塊寶石用來穩定控制測試儀的運行，光系寶石形成圖像展示測試結果，最後那塊精神力寶石對測試用的精神力產生反應。
靜止的測試機關在他腦子裡運行了起來，顯得無比生動。
常鳴想起控制機關小雞時的感覺，突然想清楚了一個問題。
為什麼機關的製作者和控制者一直難以分開？
因為只有機關的製作者，才最瞭解機關每一部分的結構和細微之處，才最能知道應該怎樣引導精神力，來更好地控制機關！
但人的精力始終都是有限的……
常鳴做完測試儀的最後一步，摸出一個戒指瞧了瞧。
狂虎戒是一枚低劣的高級戰鬥機關，它可以變成利爪，也可以變成手套，還可以有多種多樣不同的變化——就看你的精神力是怎麼控制的。
但它不管怎麼變化，都需要人來操作。一個精擅戰鬥的武士和一個文弱的機關師，同樣使用狂虎戒，誰能造成更大的殺傷力，那還用說嗎？
機關師精神力再強，再能讓機關千變萬化，也比不上人家的速度和反應力！
兩者不可兼得的情況下，要選擇哪一項？
現在的情況是，機關師戰鬥時都跟召喚師似的，用精神力放出並且操縱一個又一個的機關召喚獸，就看誰召喚出來的機關更多或者更強。所以，戰鬥變成了機關之間的戰鬥，機關師則站在後方，只以防禦罩來維持自身基本的安全。
這可真是……太沒勁了。
常鳴手一晃，狂虎戒突然化成了三枚明晃晃的利刃！
他的身體像輕煙一樣抖動了兩下，在原地消失。下一刻，桌上的一個杯子無聲無息地碎成了幾片。
進階體術加上修煉到位的精神力，使用機關進行戰鬥時，將會出現什麼樣的情況？
常鳴的唇角挑了起來。
……
經過測試，常鳴對自己的精神力有了基本的認識。
如果把精神力化成一根極細的觸手，他最遠可以探查到四十八米的距離。在這四十八米內，他可以接收所有五感能夠得到的資訊。
用精神力進行控制，他最多可以同時控制三十個初級機關。如果每一種都要達到自如的精細操作，數量要降到十個。
中級機關的話，他最多能同時控制三個，但精細操作只能針對一個。
也就是說，只要做了出來，他就能讓三隻機關小公雞同時攻擊，但想要讓它轉彎、撲扇、定點啄擊啥的，只有一只能做到。
不錯，足不出戶，就知天下，嗯，四十八米內的事，感覺很不錯嘛！
“用精神力進行外部探查需要多加小心。”小智突然發話。
“怎麼說？”
“精神力相當於暴露在外面的大腦，如果有人察覺，直接對你進行攻擊……”
常鳴一凜！他沉默片刻，又問道：“這樣說的話，機關師戰鬥的時候，豈不是很危險？”
“兩個人的精神力如果拉開了差距的話，的確是這樣。”
“也就是說，越級戰鬥極其危險？”
“你的精神力到了一級甲等，可以兌換一門精神力防護法。這門防護法可以防護高出你兩個等級的精神力的直接攻擊。”
“兩個等級？那是怎麼狀態？”
“你不用再怕三級以內精神力的攻擊，一個機關大宗師的精神力等級，通常是三級甲等。”
“也就是說，機關大宗師以下的精神力攻擊，對我都會無效？”
“對。而且這門防護法修煉起來並不困難，只需要七天就能見到成果。”
“好快！”
“需要兌換嗎？”
“你傻了嗎那還用說嗎！”
“是的，請支付一萬積分。”
“親愛的，你的確知道加上我剛才做完測試儀的分數，剩下的積分剛夠一萬分吧？”
“哦？是嗎？那可真是太湊巧了。”
“滾吧，財迷！”
……
“人聯繫得怎麼樣了？”
“哼，大師們各有其驕傲之處，很難聽別人指揮。”
“就是說沒找到人？”
“白家地位特殊，他們也不是沒有所求……有兩名大師表示，不會放任這些低級機關師胡言亂語。”
“呵呵，不會放任嗎？很好！我這邊也有兩個人，加起來就是四個。只要有人引導，四名大師的意見和一些初級機關師，孰輕孰重他們都看得見。”
“沒錯，那就等六天后了？”
“是的，就等六天后了。”
“那就讓他們再高興六天吧！”...<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143 論戰？
第二天，他們的討論如期進行。
少女還是沒有一開局就來，他們的討論仍然保持在正常狀態。來的人又多了三個，他們微有些不好意思，在後面坐下，很就融入了氣氛裡。
大約十分鐘後，一早就說了要來的萬里長帶著兩個人走了進來，略略示意一下之後，聲息地在後座上坐了下來。
上面正是蕭幼藍在講，她講的內容一向沒什麼奇出之處，但勝在功底扎實，結構嚴謹。每次到她這裡，漏洞都最少，很多時候還能把別人說的漏洞彌補一些。所以大家在聽她的內容時，格外安心。
她今天講的是戰鬥相關的內容，精神力如何對控制寶石產生作用，以及一些實用的小技巧。
到今天，他們討論的內容已經不再局限於製作，基本上想到什麼就講什麼。在座的都是年輕人，對於實戰特別感興趣，今天一來就把話題帶到了這裡。
她講完後，微鞠一躬，台下掌聲雷鳴。
萬里長站了起來，一邊鼓掌一邊往臺上走，笑著說：“好，你們這幾天能進行這樣坦誠精彩的討論，非常好！是的，機關師不能老是敝帚自珍，坐井觀天。必須要進行多的交流，才能拿到別人的好處，這樣很好，很好！”
他是這些初級機關師的領隊，這樣對討論會持肯定態度，很多人臉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他走到臺上，說：“這幾天你們的討論會上面已經聽說了，非常讚賞。就像我剛才說的，機關師就是要交流，就是要討論！同層次之間的討論能夠互通有，也能激發多的靈感與激情。不過，你們想不想與高級的機關師，甚至與大師們交流呢？”
所有人精神一振，不由自主地直起了身子！
與大師交流？
誰敢說不想？！
大師們的知識何等淵博，對機關術的瞭解何等深刻，隨便從指縫裡漏出來一點，就夠他們飽餐一頓的了！
立刻有人應道：“當然想了！所有人都能參加嗎？”
萬里長微微一笑，說：“你們還記得，我們之前約定，五天后會有一次的比賽嗎？”
大家紛紛點頭。這件事能決定他們會成為哪個大師的助手，或者直接被踢出局，對他們來說是極其重要的事情，誰可能忘記？
萬里長說：“你們以為，比賽就是像大比武中一樣，讓你們做一些配件和初級機關，比較這方面的水準嗎？機關戰爭，可是機關戰爭！”
想到這裡，他也忍不住對委員會上層提出的這個建議拍案叫絕。
這種的比賽方式，最能展示面前這些初級機關師的潛質與才能。才能真正讓他們發揮在機關戰爭中的作用！
這樣比賽，比之前定的那種強多了，也不知是誰想出來的，真是太天才了！
不過，這樣做的缺點就是有點主觀。但是再怎麼主觀，能好過像以前那樣，大師們整體漠視這些初級機關師，讓他們的存在僅僅只成為一個象徵。
他滿臉笑容地說：“委員會已經確定了本次比賽的形式，這是一個天才的主意！為了讓你們能夠把自己的能力最大地展現在大師們面前，我們特地邀請了六位大師，來跟你們進行一次論戰！”
論戰！
這兩個字份量極重，一下子就把這些初級機關師砸懵了。
教室裡一片安靜，大家面面相覷，表情各自不同的。躍躍欲試、激動、自信、膽怯、猶疑……各種各樣的感情混雜在一起，讓這些初級機關師們變得非常不安。
有人站起來說：“大師們的水準比我們高多了，我們怎麼跟他們論戰啊？我們提出的想法，說不定在他們眼裡根本就是小孩子的幻想……”
旁邊一個人反駁：“你以為大師們自己看不出來嗎？我們的水準放在這裡，他們怎麼可能想不到？只要我們表現出一點不同的東西出來，說不定就能讓他們……”
他沒有再說下去，但所有人都明白了他的意思。
是啊，這樣的論戰，他們的目標是戰倒這些大師們嗎？
當然不是！他們只是要在論戰裡表現出自己的能力，自己的潛力，讓大師們能夠看到自己就行了！
萬里長微笑著點頭：“是的，這位同學想得很對。我聽你們的討論，也覺得很不錯。只要像這樣發揮出自己的真實水準，讓大師們注意到你們，就已經是成功了。既然是必輸，目標就是輸得好看一點！”
必輸？輸得好看一點？
在場大部分人因此放下心來，但也有少部分皺起了眉頭。
必輸什麼的，聽上去很不好聽啊……
誰說我們就一定必輸了？
他們悄悄地握緊目光，目光中有精芒閃過。
這時，萬里長已經把教室裡的氣氛炒熱了，他笑著說：“比賽時間還是沒變，還是在十天之後。地點將會安排在斬天城的第二會議室。到時候，所有的機關大師都會到場，委員會高層也將會蒞臨旁聽。也就是說，你們的表現不僅會讓所有的大師們看在眼裡，如果足夠出眾，也會受到委員會的重視——將會直接決定你們在機關戰爭中的地位！”
好幾個初級機關師目光一閃，驚問道：“所有大師？陸創師到時候也會到場嗎？”
萬里長略一遲疑，說：“只能說，很有這個可能！”
聽到陸淺雪的名字，所有的情緒瞬間被放大。
忐忑的加不安，自信的加激昂，教室裡一下子嗡了起來，到處都充滿了激動的情緒。
萬里長又鼓勵了大家幾句，帶著人轉身走了。
激動的因數還在教室裡傳播，討論會突然開不下去了。
許多人都開始猶豫，他們既想聽到別人的宣講，又不想把自己的想法告訴別人。告訴別人，被別人借機偷學，甚至繼續往上發揮了怎麼辦？
一時間，大部分人私心大起，紛紛找了個理由離開了教室。最後，整間教室裡只剩了常鳴、紅燃、蕭幼藍、白鷺汀四人——正是討論會最初始的四個人。
白鷺汀皺著眉頭說：“這些人真是……”
蕭幼藍苦笑著說：“私心太重了。還有五天時間呢，這樣各處各的，對他們來說一點幫助也沒有。”
紅燃沒有說話，只是看著常鳴。
常鳴聳聳肩：“既然如此，我們也不用管別人了。還好我們四個人都在，我們還可以繼續！”
這時，兩個人走進教室，目光一掃，少女皺眉問道：“今天人怎麼這麼少？”
她只是隨口一問，不是真的把這事放在心上。
她直奔常鳴，把常鳴拉了出去，開口問道：“昨天那個問題，你有答案了嗎？”
她殷切地看著常鳴：“你覺得機關的能量來源是什麼？”
常鳴毫不猶豫地果斷答道：“當然是能量核晶！”
少女一愣，這個答案是最正確也最正常的，卻好像是她根本沒有預料到的。她愣了半天，肩膀塌了下去，失望地說：“能量核晶啊……是啊，當然是能量核晶，除了這個，還能是什麼……”
常鳴明顯看出了她的失望，但毫改變自己說法的意思。
他想得很清楚，現階段，他必須拋棄各種各樣的雜念，專注於這個世界的機關上！
少女不知道他的來歷，所以想岔了一件事情。
常鳴的許多“奇思妙想”，並不完全是因為對機關不瞭解，異想天開而來。他的這些想法是有根基的，有來源的！
那是另一套已經被證實，已經被普及，已經發展到極高階段的科學理論。
這套理論在這個世界未必能行，但那種成熟程度，即使透露出一星半點，也足夠讓少女感到驚奇。
關鍵是，這套理論深藏在常鳴心底，已經非常穩定，絕不可能因為對機關術太瞭解而消失。
他現在缺的是什麼？他現在缺的是對這個世界機關術的認識。
如果說他有兩條腿，一條腿是前個世界的理論，另一條腿是這個世界的機關術，對他來說，這兩條腿現在是不平衡的。前者較強，後者極弱。而且前者的存在由於過強——畢竟有過二十多年的親身體驗與密切接觸，常常壓制後者，讓他要麼鑽進牛角尖，要麼雜念過多法思考。
他現在要做的就是想多嗎？這對他有什麼好處？
他現在要做的，就是多深入地去瞭解真正的機關術，這樣才能讓他在這個世界好地生存。結合發展什麼的，是將來的事情！
少女自己的程度太高，她已經不需要基礎，只需要拓展，但常鳴不能這樣做。
所以，面對少女的問題，他肯定地、毫不猶豫地給出了答案。即使這個答案會讓少女失望，會讓他錯失什麼，但他非常堅定，絲毫沒有修改的意思。
少女歎了口氣，喃喃道：“能量核晶。對，你說得對，就是能量核晶……唉。”
她轉過身，正準備離開，常鳴微笑著問：“雖然人沒之前多，我們還準備繼續討論，你還要加入嗎？”
少女輕輕地撇了撇嘴，正準備拒絕，突然猶豫了一下，爽地說：“好吧，你們前兩天的想法還挺有趣，我再聽聽吧。”
常鳴對紅燃他們說：“人太少了，沒必要占這麼大間教室，還是回我房間去坐坐？”
大家紛紛答應，六個人收拾收拾，又回到了最初的起始點。...<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144 去！
不是所有的機關大師都願意跟這些初級機關師論戰的。
現在就有幾個機關大師聚在一起，一邊喝茶一邊冷笑。
給他們安排的住處可比那些初級機關師好多了，住處外面還有一個庭園，半邊突出在斬天城的表面，被大塊透明的玻璃包裹著，陽光從外面照進來，反射著粼粼的水波照射在牆壁上，各種奇異美麗的植物在光影中搖曳，顯得無比動人。
機關大師們坐在庭園中間，欣賞著這副美景，心情卻很不高興。
“跟初級機關師論戰？虧委員會提得出來！這完全是把我們的面子放在地上踩！”
“就是的，他們以為我們高級機關師是什麼？這些小東西給我們當學徒都嫌不夠格，還論戰？！論戰，那可是把他們的身份拉到跟我們平級了！”
“沒錯沒錯，這太過分了，我絕對不會參加！”
“我也是！”
“……”
“……我倒是有點興趣。”
一個聲音突然發出了異議，幾個人一起看過去，奇道：“宮大師，你怎麼還有這興趣？”
這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貌不驚人，一身皮膚卻白皙得像女人一樣。他專注地看著自己手裡的杯子——其實，他欣賞的是自己的手。那雙手如玉如冰，修長纖細，普通的女人絕對比不上。
他淡淡笑道：“我聽說，這些小孩最近在搞什麼討論會，把自己抬得挺高的。我也輾轉聽到一些具體內容……呵呵，不說水準怎麼樣，簡直是胡言亂語！”
他抬起眼睛，撇嘴道：“如果說水準差點也就算了，他們畢竟只是初級機關師，懂的東西也就這麼多，能力有限。但胡言亂語那可就不行了。那絕對是在糟蹋自己的，也是在糟蹋別人的未來！而且，這所謂的討論會可是在斬天城裡開的，萬一他們的話被當成我們的傳出去，讓人以為這些胡思亂想胡言亂語都是出自我們的嘴裡，這人可就丟大了！”
“不至於吧……”有人反駁說，“他們的討論我雖然沒有實際聽說，但初級機關師的討論怎麼會跟我們的混淆？”
宮大師冷冷地說：“你要聽聽看他們說的是什麼嗎？”
他信口說了幾條，正好都是那天李連珂從紅燃嘴裡聽到的東西。旁邊幾個大師先說：“咦，好像有點道理？”他們細細咀嚼過之後才說，“不，不對，這裡面問題大了！”
宮大師冷笑道：“我先前也沒放在心上，結果一聽，的確很有點危險！全部都是這些似是而非，好像有點道理，其實荒之大謬的東西！萬一這種東西傳出去，萬一被神殿知道……”
幾名大師的臉色都凝重起來，對視一眼之後，點頭說：“對，絕對不能聽之任之！”
宮大師啜了口茶，淡淡地說：“我細細打聽了一下，這些話，主要出自那個叫常鳴的年輕人嘴裡。”
“常鳴？這個名字好像有點耳熟……”
“哼，中部大比武的優勝者，傳說中是王蓮的徒弟。”
“王蓮！她出現了嗎？她竟然收了徒弟！”
“王蓮當年的事情，咱們可都知道。這話出自她徒弟的嘴裡，也不奇怪。不過，你們可要想一想，神殿當初對王蓮和她背後那個人是什麼樣的態度……”
幾個人的臉色都有點複雜，有人喃喃道：“可是當初王蓮那事，的確也是很有點委屈……”
“委屈？你為她打抱不平沒問題，可別把事情攪到自己頭上來了！”
“對，而且神殿已經公示了結果……”
“沒錯。神殿已經做下了決定，結果已經確定了！”
宮大師輕輕放下杯子，站了起來：“總之，我已經答應了委員會的要求，我會去跟那些初級機關師搞什麼論戰。我要當著所有人的面，拆穿這傢伙的畫皮！”
“我，絕對不會讓他，和他背後的人影響到我的前途的！”
“嗯，你說得對，這件事情，必須要認真對待！”
……
接下來的五天無聲無息地過去，常鳴他們並沒有發現背後隱藏的暗流，仍然按照之前的步調穩定地生活著。
上午進行一場討論會，下午則是進機關房，用實踐來驗證一下上午的討論、製作中級機關，還有少不了的，鍛煉精神力和進階體術。
五天下來，進階體術的分解動作他已經全部完成，正在進一步熟練掌握中。
體術訓練機關的第六關他已經順利渡過，如果能完全熟練掌握這些分解動作的話，第七關也不會成問題。
現在，他在密集的光線中能夠來回穿梭自如，身形如同鬼魅一樣，輕靈快捷，任何人都無法猜想他下一步可能到達什麼樣的地方。
如果現在他處於當初金竹林那樣的情況，面對三個敵人，對方說不定連他的影子都看不到，他就能安全脫離。反之，他如果進攻，對方甚至不會知道攻擊從何處而來！
通過第六關時，他心念一動，給自己增加了一個動作。他把狂虎戒戴到手上，讓它化成一面三角形的鏡子。
本來通過第六關，目標就是第七關，但常鳴卻沒有馬上提檔，而是重新回到第六關進行嘗試。
這次，他試圖在維持原先步法的情況下，同時用武器進行格擋，甚至有時候可以主動出擊，擋去即將射來的光線。
小智一直站在角落裡，靜靜地看著他訓練，同時掃描他全身的資料。這時看見他的新舉動，他目光裡的光影連連閃動，好像很有點驚訝。
常鳴沒有馬上就成功。
要同時協調手部和腳部的工作是個困難活，經常手上動作，腳下的步法就亂了。他反復嘗試了很多次，最終把手上的動作簡化成了最基本的三種：擋、刺、劃。這三種動作既可以攻擊，又可以格擋，用它結合腳下的步法，常鳴就擁有了基本的戰鬥能力！
常鳴第一次用這種辦法渡過第六關時，小智非常難得的出言贊道：“幹得不錯。這種方法很好。”
常鳴嘿嘿笑了兩聲：“不錯吧，我也覺得好。”
他空手又比劃了幾下，說：“真想有幾個人給我試試手！”
小智意味深長地說：“會有機會的……”
他的聲音很小，常鳴沒有注意到。
同時，這五天裡，常鳴做出了第一隻機關小公雞，用精神力控制它測試了各部分的性能。結果讓他非常滿意。小公雞不愧是又提升了一級，作戰能力和方式比小雞強多了。
精神力防護法他也基本修煉到位，還差一點點就能到達圓滿的境界，到時候，他就基本不用擔心別人的精神力攻擊了。
第六天上午，也就是斬天城論戰的當天，常鳴從機關房裡出來時，眼底深處，一直以來隱然的焦躁暫時消失了。他長長地出了一口氣，自打來到這個世界之後，第一次隱約感覺自己有了一定的自保能力！
進攻，有機關小雞和三板斧；防禦，有精神力防護法；逃跑，有進階體術！
他沖了個澡，穿上乾淨的機關師制服。厚實挺括的布料貼在身體表面，隱約作響。
他紮上金屬的機關師腰帶，裡面一格格的，放進了各種各樣的常用工具和材料，顯得沉甸甸的。
這種沉重讓人感覺很踏實，好像一切準備都已經做好了一樣。
但最重要的東西其實不在這裡。
在天書自帶的包裹裡，十隻機關小雞、三隻機關小公雞已經做好，整裝待發。常鳴並不是在預防什麼，只是準備好這些，他就像是準備好了隨時出發。
最後，他把狂虎戒帶在身上。
狂虎戒雖然簡單，好處就是所費精神力不多。像常鳴這種精神力等級，可以讓它進行更加多種多樣的變化。這段時間，常鳴已經徹底玩熟了。
最後，他對著鏡子笑了笑，走出房門。
白鷺汀等三人正站在門口等他。常鳴笑著說：“走，讓我們去會會那些大師！”
蕭幼藍含蓄地笑了笑：“一定會讓他們吃上一驚吧。”
紅燃笑得很開心：“那是肯定，會讓他們嚇一大跳！”
幾個人一起笑了起來，常鳴看了白鷺汀一眼，拳頭砸了砸他的肩膀。白鷺汀深吸一口氣，用力點了點頭。
……
“唉，可惜了。”
少女對莫遠望抱怨說，“這孩子的確很有潛質，就被常規給毀了。你看他們後面幾天討論的內容，多沒勁！”
莫遠望笑著安撫：“也就是您才覺得無趣，在我看來，他們討論的內容系統深入實在，又不乏驚喜。以他們現在的等級能夠有這樣的能力，已經很了不起了，值得我學習。”
少女撇了撇嘴：“也就是那一個地方有點意思，其他還是很無趣。”
莫遠望問道：“那您今天還去嗎？”
少女歎著氣說：“感覺有點沒意思，懶得去了。”
莫遠望笑著說：“還是去看看吧，今天他們論戰，說不定被對方一激，還會說出一些有趣的理論呢！”
少女眼睛一亮，接著又搖搖頭：“你讓我考慮考慮……”...<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145 善意與惡意
論戰的地點是斬天城第二會議室。
斬天城第一會議室只提供給高層使用，譬如這次白林區與皇森區的談判，就一定是在第一會議室進行。
第二會議室的規格僅次於首席，委員會把論戰的地點放到這裡，充分地表現出了對論戰的重視。
這一點，讓初級機關師們非常興奮。
“第二會議室！太給面子了！”
“有六名大師跟我們論戰，還另外請了很多嘉賓旁觀。聽說還有大師現場講解……”
“好隆重！怎麼，你緊張了？”
“嗯……有點緊張，如果我們搞砸了，不是會在很多人面前丟臉？”
“不，反過來說，如果能受到哪名大師的誇獎，不是會在很多人面前露臉？！”
“但那是大師耶，以他們的水準，我們說什麼，他們肯定都會覺得很小兒科吧？”
“你白癡啊？委員會會不知道他們什麼水準，我們什麼水準？這場叫論戰，你就真以為是論戰了？這不過是一次展示的機會，讓大師們看看我們對機關術的瞭解到達什麼樣的程度。盡可能地表現出來，難道大師們還會為難我們？你要搞清楚，這可是委員會舉辦的活動。大師們可能不會給我們面子，但肯定會當場落委員會的面子？”
不得不說，這些初級機關師的想法還是很天真的。
不過，其實他們說的也不無道理，委員會要把他們推銷給機關大師們，當然是他好我也好最棒了。但委員會的也不知道，中間不過是兩個人主導，就讓局面朝著另一個方向滑落下去。
從大比武裡選拔出來的初級機關師一共二十二人，加上白鷺汀就是二十三個。
二十三人沒有事先約定，卻不約而同地到了之前開討論會的教室裡，等聚齊了一起過去。
不管是對委員會有信心的，還是對自己沒自信的。臉上都掛著一些忐忑，小聲交頭接耳，互相打著氣。
常鳴他們四人一進來，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他們身上。
毫無疑問，這四個人是二十三人裡最出眾的幾個，白鷺汀甚至沒有參加大比武，但這幾天。他的水準已經被所有人公認了。
本來他們中間還要加上一個李連珂，他能力強。還是陸不忘的徒弟，絕不是那種會被忽視的角色。但這十天他不知道在幹什麼，大部分時候都不見人影，討論會的時候從來沒有出現一秒。不知不覺裡，大家就算上“最出眾的幾個”的時候，就把他給帶了過去。
常鳴一如即往帶著和煦開朗的笑容，跟大家打著招呼。
有些人有點不好意思。論戰的消息一出來，他們就捨不得把自己的意見往外拿，紛紛退出了討論會。之前是幾天。他們也是聽得比說得多，這樣好像占了便宜的感覺。
不過也有不少人覺得理所當然。人都有私心嘛，何況是這種大事！
這種事不會給常鳴造成任何困擾，老實說那些人不過來，吃虧只會是他們。
人家跟他打招呼，他就笑著回禮，偶爾寒喧幾句。一點異樣的神色也沒有。
胥永定漲紅著一張臉，猶豫了半天，沖上來拉住常鳴，小聲說：“我，我跟你說件事！”
常鳴對這個老實人挺有好感，微笑著點頭說：“你說。”
胥永定壓低了聲音：“一會兒論戰的時候。你講的內容最好平凡一點兒。寧可淺一點，也不要太奇怪了！啊，我不是說你講得不好，我是說，我是說……”
他抿著嘴唇，還想再多說兩句，但不知道該怎麼表達。
常鳴一愣。明白了過來。他雖然有自己的打算，但心裡還是有點感激。他點頭笑道：“嗯，你不說了，我知道你的意思。”
他握了握胥永定的肩膀，說：“謝謝你為我考慮這些，我很感謝！”
胥永定囁嚅著嘴唇，喃喃道：“不，不用……我知道你肯定有你的想法。你很有主意，比我有主意多了……”
他向著常鳴鞠了個躬，匆匆忙忙跑走了。
常鳴看著他的背影，心懷大暢，對白鷺汀他們說：“走吧！”
人已經到齊，一群初級機關師浩浩蕩蕩地向第二會議室走去。
不知不覺中，人群以他們四個人為中心，而他們四個人，無意識地以常鳴為中心。李連珂走在最後，臉色陰鬱，接著又冷笑起來。
……
“到了到了！”
萬里長帶著人在門口等他們，一見他們來就叫了起來。
“快點，大師們已經要到了，你們先進去站好，表示一下尊敬！”
初級機關師們連連點頭，對方是大師，他們站著迎接也是理所當然的。
常鳴偷偷地翻了個白眼。以前要迎接領導，現在要迎接大師，真是不同的世界，同一個現實。
他正準備跟著一起進去，萬里長拉住他，又朝蕭幼藍幾個說：“你們在這裡等著吧，到時候大師們會先看到你們，我也可以介紹一下。”
他這是在表示對常鳴他們四個的重視，幾個人老實留下來了，常鳴笑著說：“萬隊長，如果我們今天表現好的話，你是不是得請我們吃飯啊？”
萬里長相貌粗豪，性格倒是很溫和。他笑著說：“表現好，有好處的不是你們自己嗎？為什麼要我請客？”
常鳴笑嘻嘻地說：“你是我們的領隊耶，我們表現好，你臉上不是也很有光？”
萬里長想了想，爽快地說：“說得也對，行，只要有三個以上的機關大師挑中了你，我就請你吃飯！”
蕭幼藍也笑了起來：“隊長，只有小常哥一個嗎？我們也在看著你呢！”
萬里長大笑：“請美女吃飯，我隨時都有時間，還需要什麼前提條件啊！”
幾個人正在說笑，白鷺汀的表情突然一變，笑容斂了下去。
常鳴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一行人正向著這邊走過來，當前兩人都是熟面孔。一個是戰爭委員會副委員長秦長林，還有一個正是白家二少，白鷺汀的私生子弟弟白原行！
白原行走過來，目光正落在兄長身上，眼中寒光一閃。
白鷺汀一向忌憚這個弟弟，不由自主地挺直了脊背。白原行的目光只在他身上一掃，就平淡地移了開去。如果不是先前掠過的那一絲異樣，白鷺汀甚至會以為，自己臉上又塗了油彩，讓他認不出來！
白原行沒再多看白鷺汀一眼，笑著向常鳴道：“常兄弟，你好，又見面了。今天我可期待著你的表現啊！”
常鳴微一點頭，略作示意就轉了過去，一點兒多做理會的意思也沒有。
白原行碰了個釘子，笑容不由得僵了一下。好在他也不是沒有心理準備，立刻轉向秦長林笑談幾句，把話題帶過去後，一起走了進去。
白鷺汀的牙關咬得緊緊的，只是正面這一交鋒，他感覺自己又輸了一招。
經過了這麼久，自己還仍然不是他對手嗎？
萬里長壓低了聲音說：“幹得好，常鳴，就要像這樣，讓這些白林區的反骨仔知道，就算機關戰爭需要他們，他們也是不受歡迎的，皇森區的敵人！”
他旁邊的另兩名隊員小聲應和，毫不掩飾對白林區的厭惡。
白鷺汀再怎麼跟弟弟作對，也是白林區的人。他的表情立刻帶了一點敵視，常鳴輕輕拉了拉他，暗暗向他搖了搖頭。
皇森區和白林區的矛盾竟然已經深入到這種地步，這次談判，真的會像想像中那樣順利進行嗎？
沒過一會兒，機關大師們結伴過來了。
萬里長帶著常鳴他們殷勤迎接，不斷向他們介紹著大師的身份，也把他們引介給大師。
前前後後來的大師一共十三名，常鳴留意到，其中絕大多數在看著他的時候露出了明顯的冷淡與輕蔑，還有幾個微有敵意。只有三名大師態度平和，但也沒有跟他親近的意思。
這些態度全部都是在萬里長介紹完他的身份後出現，也就是說，大師們的輕蔑與敵意不是針對大比武的初級機關師這個群體的，而是單獨針對他的！
這是怎麼回事？
難道……
嗯，看來，今天有一場硬仗要打！
萬里長也感覺到了，他疑惑地說：“發生什麼事了，為什麼大師們都是這個態度？”
常鳴趁機問道：“之前聯繫論戰的時候，他們就是這樣嗎？”
萬里長苦笑著說：“不是我親自聯繫的。不過我也聽說了，大師們很多都不願意論戰，是被委員會壓制著進行的。是因為這個嗎？但感覺不對啊……”
蕭幼藍熟諳人際關係，小聲對常鳴說：“他們是對著你來的！”
常鳴緩緩點頭，壓低了聲音：“既然如此，一會兒論戰應該不是那麼好過的。我們得改變了一下戰略……”
他小聲交待了幾句，白鷺汀意外地說：“這樣能行？”
常鳴說：“最壞也不過被趕出去，不如置於死地而後生！”
幾個人一頭，紅燃直截了當地說：“小常哥，你怎麼說，我就怎麼做！”
常鳴向她一笑：“總之，先嚇他們一跳再說！”...<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146 抽籤分組？
六名論戰對手已經定下來了，全部都是高級機關師。
這次他們一共請來了四名機關大宗師，只有一名到現場來了，其餘三人表示懶得摻和這種事情。
戰爭委員會敢對高級機關師硬，對著機關大宗師可硬不起來。他們表示不參加，委員會也只能陪笑答應。
除了論戰對手之外，還需要有一個旁觀的解說嘉賓。
負責這場論戰的是黃清平，他直接找上了唯一來現場的那名機關大宗師，恭敬地微笑道：“裴宗師，一會兒論戰正式開始，您來為大家解說一下論戰過程如何？”
裴千山冷哼一聲：“解說個屁！自己沒長耳朵不會聽啊？”
黃清平知道裴千山就是這個臭脾氣，笑呵呵地說：“您別這樣說，像您水準這麼高的人，在整個天穹大陸都屈指可數。”
裴千山瞥他一眼，冷哼道：“你手指頭真多，跟我這種普通人完全不同。得虧陸創師不在這裡，她在這裡，你還有臉跟我說這種活？”
黃清平被他堵得說不出話來，刀鋒樣的眉毛輕輕一軒，還是不敢對大宗師出言不遜。
他忍著氣說：“在場來賓有王室高層，有戰爭委員會的重要人物，還有白林區訪客。他們庶務纏身，在機關術上並不精通。如果論戰的過程中有過於深入的討論，他們可能無法理解。所以我們需要一名嘉賓來現場講解。您知識淵博，為人公正，我們想請您來做這個嘉賓，只需要在主持人提問的時候，稍加解答就可以了。”
裴千山說：“早這麼說話不就行了，前因後果講清楚，不然我懂個屁！”
黃清平在心裡腹誹：你就是懂個屁！但臉上一點也不敢帶出來，只能訕訕然陪著笑。
裴千山終於站起，問：“主持人在哪裡？”
黃清平松了口氣，趕緊帶他過去。
白原行看見這一幕。眉頭一皺。他對著旁邊的手下耳語幾句，這人悄然而又迅速地跑到李連珂身邊，小聲說：“我們少主問你，裴宗師一向軟硬不吃，為人剛正。由他來出面做解說嘉賓的話，對我們的計畫是不是會有什麼不利？”
李連珂說：“沒事，裴千山一向自詡公正沒錯。但在機關術方向極其正統，緊緊跟隨神殿的腳步。一向憎恨‘歪門邪道’……”
這人有點疑惑，但白原行一聽就明白了。他微微一笑，遠遠向李連珂點了點頭。
白鷺汀一直在不動聲色地觀察白原行，把他的舉動收進了眼底。
他一拉常鳴，小聲說：“白原行似乎跟李連珂勾結了，想做什麼事情。”
常鳴恍然道：“我是說這些大師們怎麼怪怪的呢。難怪……哼，這傢伙真是慣於挑撥，帶出了這種小雞肚腸的徒弟，看來傳說中的陸不忘陸宗師也不怎麼樣嘛。”
白鷺汀連忙捂住他的嘴：“你小聲點！陸不忘在戰爭委員會的地位。你不知道！”
常鳴撇了撇嘴，嘀咕了兩句：“敢做不敢讓人說”，就安慰白鷺汀說：“放心吧，只要我們講得足夠淺顯易懂，大家一聽就明白，就不會讓解說的在裡面搞什麼鬼！”
……
第二會議室不愧是斬天城的次席會議室，足有五百平方米大小。可以容納四百人入座。
事實上，它的面積比第一會議室更大，畢竟，第一會議室只用來開內部會議，而這一間，往往要負責起對外發佈的功用。
此時。會議室裡已經基本上坐滿，青木王室、戰爭委員會高層、白林區白家、機關大師及其學徒各占一處，還有一塊地方空著。
沒過一會兒，一行人推開門走了進來。當先那人正是他們在金檀城運財錢莊見過的那個桃花眼青年。
一見他進來，一直陪在白原行身邊的秦長林馬上站了起來，殷勤地迎了過去。
白原行也不甘不願地站起，跟在秦長林後面。迎向對方，勉強叫了聲：“表哥。”
會出現在這裡，又會被白原行叫作表哥的會是誰？
常鳴與白鷺汀對視一眼。
果然沒錯，這人就是林放歌！
林放歌出現在運財錢莊很正常，但見了白鷺汀，明顯已經認了出來卻不相認就有點……
白鷺汀盯著林放歌，過了好一會兒，才冷冷哼了一聲。常鳴很清楚他在想什麼。他在想，白原行算個屁，我才是他親表弟！
林放歌對白原行也很冷淡，微一點頭，隨意招呼了一句“白二少”，就從他身邊擦肩而過。
白原行自打來到金檀城之後，一直被“少主少主”地叫著，有幾個人敢當面叫他一句“二少”？但林放歌叫出來，他一點也不敢反駁！林放歌的背後，可是整個林家。而林家，是白鷺汀名正言順的母族！
林家能夠不成為白鷺汀的助力，對他來說已經足夠了。林放歌這個態度，明擺著是表示，你少癡心妄想，林家跟你一點關係也沒有！
白原行壓抑著眼神，還是忍不住狠狠地瞪向白鷺汀。
林放歌不可能不知道白鷺汀的存在，也不可能不知道他在這裡。但他連眼角也不往這邊看一眼，徹徹底底地忽視了這個人。
白鷺汀緊緊握著拳，心情憋悶得像要著了火，常鳴卻笑了起來：“不錯，這樣挺好。”
哪裡好了？！
常鳴說：“這表示，林家對哪邊都不會明確支持，只看誰表現更好。這不正對了你的初衷嗎？”
白鷺汀沉默片刻，真心地笑了起來：“你說得對！”
……
人已經基本上到齊，這次論戰由萬里長主持。
這個相貌粗豪的大漢走到側面的主持臺上，裴千山坐在他旁邊。
萬里長清了清嗓子，聲音通過傳音機關，在會議室裡清晰可辨：“……這次論戰會，由委員會向各位機關大師特別申請要求而來，是給各位初級機關師一個證明自我理論的機會。你們每個人都是初級機關師裡的頂尖人才，大部分都將要衝擊中級機關師，對中級機關應該有了不錯的瞭解。現在，你們能在這種場合。把自己的研究呈現在大師們面前，得到大師的指點，這是大師們給你們的恩賜！現在，請所有參加論戰的初級機關師起立，向大師們行禮！感謝大師們給了你們這個當眾表現、親自指點的機會！”
他一聲令下，所有的初級機關師一起站起，齊齊在坐在對面的大師鞠躬。
大師們有的面無表情。有的輕蔑不屑，只有一個人坐在原地。向年輕人們回了一個禮。
宮雨石宮大師抬眸，笑道：“請千萬不要這樣說，年輕人有年輕人的活力，年輕時的許多奇思妙想，到我們現在這個年代可能早就不見了。今天讓我們到這裡來，我們也是想聽聽年輕人們的想法，說不定還會帶給我們這些老骨頭一些啟發呢。”
一些初級機關師心頭微微一動，心想：沒錯啊，如果是些常規理論。大師們肯定都要聽得耳朵長繭了，不如別出機杼，提出一些偏門的觀點，說不定有意外之效！
常鳴站在人群裡，感覺到旁邊有人在看他。他略略轉頭，胥永定正盯著他，臉色有點憂急。他之前告誡常鳴讓他穩一點。這時肯定是怕他聽了宮大師的話，又搞出什麼新花樣來。
常鳴心裡一熱，向他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他的意思。胥永定明顯地松了口氣。
萬里長介面笑道：“是啊，不過大師們見多識廣，就怕年輕人們覺得是新奇想法。在大師們眼裡還是陳詞濫調。”
他輕輕拍了一記馬屁，又說：“今天參與論戰的初級機關師一共二十三名，論戰的另一方一共是六位高級機關師。此次論戰的目的是讓初級機關師一展所學所想，讓大師們從中挑選自己合意的助手。所以，初級機關師們需要儘量表現自己，儘量踴躍發言。”
裴千山皺眉問：“這麼多初級機關師，二十三個。怎麼講得過來？”
萬里長笑著說：“所以我們也做好了安排。二十三個人，我們分成了六個小組，每個小組自由組合，三到四個人，由小組代表發言。論戰總共分兩部分，第一部分是，六個小組輪流發言，講述自己的觀點，時間是五分鐘；第二部分，大師提問，小組代表回答。這兩個部分輪流進行，也就是說，每個小組發完言之後，大師們就開始提問。這部分時間不限，就看大師們有沒有問題要問，對你們的講述感不感興趣……”
蕭幼藍舉手問道：“分組是由我們自己選擇嗎？”
所有的初級機關師們一起開始緊張。二十三個人分六個小組，除了一個組之外，其餘全是四個人。
常鳴他們這一組是能力又強，人數又完整，如果分在一起，對別的組就太不公平了！
還沒等他們抗議，萬里長說：“不，分組是由抽籤來決定。”他向旁邊一示意，叫人拿了個箱子出來，“你們每人抽一個簽，抽到同樣簽的人就是同一組。”
“抽完簽之後，你們有十分鐘準備時間。十分鐘裡，你們要決定誰是小組代表，到時候會由他主要發言。所以，千萬不要找個結巴啊！”
萬里長開了個玩笑，但並沒有讓氣氛輕鬆下來。
所有的初級機關師都盯著那個箱子——誰會跟自己一組？如果隊友實力強的話，自己這一組發光發熱的機會就更多！
萬里長一宣佈抽籤開始，初級機關師們就一擁而上！
抽籤分組？
常鳴等四個人沒有馬上上前，他們對視一眼，心底閃過一絲不妙之感。...<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147 令人噁心的分組
常鳴他們之前可沒想到分組，還是抽籤分組這回事。
他們準備好的殺手鐧四個人都知道，還準備得格外充分，連展示品都做好了。如果四個人沒有分到一起——老實說，抽籤分組的話，四個人能分到一起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如果像這樣發展，他們的“殺手鐧”究竟算誰的？如果歸了其中一個，其餘三個人怎麼辦？
四個人面面相覷，竟然一時間想不出辦法！
白原行和李連珂遙遙對視，露出一絲笑容。
抽籤分組這項，正是白原行提議的。委員會樂得看見各小組實力平均一點，很快就接受了他的這個提議。
李連珂打開手中的簽，笑道：“我是丙組，還有誰跟我一起的？”
徐濤面無表情地說：“我也是丙組。”
李連珂笑得一點芥蒂也沒有：“哦哦，那一會兒就要合作了。合作愉快啊！”
徐濤知道他是什麼人，自己之前當著他的面說不願意再對付常鳴，他不可能不記在心裡，一會兒合作？念作合作，其實意思是打壓吧！
他把紙簽揉成一團，扔到一邊，心情陰鬱。
常鳴等四人聚在一起，小聲說：“怎麼辦？”
其餘三人一起看向常鳴，如果簽沒抽在一起，他們準備好的東西就只能給一個人使用。給誰好呢？
紅燃主動說：“我無所謂啊。給哪個大師當助手都一樣，都能看到我想看的東西。”
蕭幼藍拉了拉她的手，也笑著說：“我也一樣，我還不信了，誰敢不選我們不成？”
她們倆的能力誰不清楚？難道真的會有機關師不願意選擇她們倆當助手？
她們倆來這裡的目標就是參與機關戰爭，近距離觀看機關戰爭的準備與實行過程，學習鞏固自己的機關術……那麼，跟著誰不都一樣？
常鳴也點了點頭，對白鷺汀說：“既然如此，那就交給你了。你一會兒把那東西展示給大家看，並且完整闡述它的理論……你能做到吧？”
白鷺汀問道：“給了我，那你呢？”
常鳴錘錘他的肩膀：“我也是那句話，難道真的會一個選我的人也沒有？”
白鷺汀搖頭：“不，在門口的時候你也注意到了，那些大師對你……”
常鳴打斷了他的話：“這對我來說只是一個機會，但對你來說，是決定你人生命運的關鍵！你需要出這個風頭，需要用這個機關，去壓倒某人！”
說著，他把手中那個東西塞到白鷺汀手上，笑道：“而且，有個家主朋友，比一個公子哥兒做朋友有用多了！”
白鷺汀緊緊握住那東西，激動地說：“常鳴，你放心，只要我當了家主……”
常鳴打斷了他的話：“不用說了，總之，我等著！”
白鷺汀重重點頭，昂首向抽籤箱走去。
蕭幼藍笑著看了常鳴一眼：“家主？”
常鳴笑了笑，沒有多說，蕭幼藍卻像是明白了什麼一樣，說：“難怪……”
她跟著白鷺汀背後走開，紅燃拉住常鳴，小聲說：“你真的沒問題？”
她抱怨說：“弄出那東西最關鍵的人就是你，你為什麼要把它給他，他居然也就這樣收下來了，太不像話了！”
她純粹的維護讓常鳴有點受用，他笑著說：“沒問題的，你要相信我。”
紅燃忽閃著眼睛看他，放開手，認真地點了點頭：“嗯，我相信你！”
抽籤結果出來，果然，四個人被徹底分開，常鳴抽到了庚組，這是最後一組，理所當然，這組只有三個人。
常鳴笑著打了個招呼：“又見面了，一會兒合作愉快啊！”
胥永定沉默片刻，終於點頭說：“嗯，合作愉快。”
這組除了常鳴和胥永定，剩下一個人叫李安響，名字挺響亮，但跟胥永定一樣，是個三棍子打不出一個屁的悶炮。他也來參加過討論會，但常鳴完全不記得他說過什麼話。如果沒有弄錯的話，他來過兩天，一個字也沒說過！
像這樣的人被歸到他的陣營，說不是黑箱都沒人信！
看來有人真的想搞他一把了……
不過這樣也好，總比把他跟李連珂分到一組，發言前還要先戰上一把來得好！
常鳴向著兩人打了個招呼，在庚組的位置上坐下。
別的小組都在竊竊私語，討論由誰來當這個主要發言人，核心議題是什麼。但常鳴這一組，這兩個人一聲也不吭，自己坐在了後面。他們根本沒打算跟常鳴爭這個主要發言人的意思！
常鳴冷然掃過李連珂的位置，對方不再掩飾對他的敵意，正朝著他露出一個得意的微笑。
他的目光落在對面的大師席上，大師們正在小聲交流，只有宮大師向著他，無比和煦地一笑。
這是在表示善意？
常鳴可不敢這樣想！
不過，他在白鷺汀和紅燃面前表現得信心十足，實際上沒那麼有底氣。
他毫不客氣地坐在胥永定和李安響前面一點，這正是發言人的位置。他閉上眼睛，整個沉進了自己的思考！
各組入座，開始十分鐘準備時間，十分鐘後，論戰將正式開始。
每一組都在竊竊私語，抓緊時間討論。
最引人注目的是丙組，李連珂正侃侃而談，旁邊三人凝神細聽，滿臉敬服。是的，就連徐濤也不得不承認，這人心眼雖然小得跟芝麻似的，但的確有點水準。他的理論系統完整，明顯比他們高出不止一個層次！
不過，有他在，其他三個人根本一點發揮的餘地也沒有。
李連珂看出了這一點，主動笑道：“你們放心，我會把你們三個的名字加進去。這是我們四個人共同討論的結果嘛！”
其餘兩人感激地連連點頭，徐濤心裡有點不安，但這時也只能稱謝。
蕭幼藍、紅燃、白鷺汀三人也正在主導談話。
他們沒有李連珂那邊獨，一邊說，一邊也在聽取隊友的意見。白鷺汀那組的人滿臉驚喜，仿佛遇到了什麼意外之喜！
六組裡，只有庚組悄然無聲。常鳴坐在位置上，閉著眼睛，像是睡著了一樣，後面兩個人垂著眼睛，不言不動，倒更像兩尊雕像。
常鳴的腦子裡正在瘋狂轉動。
兩張天書殘卷、這段時間以來在討論中領悟的內容、少女不斷追問出脫口而出的思考、在體術訓練與精神力訓練中得到的領悟、製作中級機關師得到的體會，以及在以前那個世界裡所掌握的知識……這所有的一切，藏在他的腦海裡、藏在他的潛意識深處，這時候，全部都出現了。
這些東西來自各方各面，非常零碎，他也沒有時間進行系統的整理。這時候，它們就像一條條小溪，從四面八方而來，漸漸彙聚在一起，形成一條巨大的河流，在他的腦海裡流淌而過。
我們為什麼會在這裡？
我們是為了機關戰爭而來。
為什麼會舉行這場論戰？
因為機關大師們需要在我們中間，選擇合適的助手。
助手是做什麼的？
助手幫機關大師們打雜，為他們製作各種基本的配件組合，為他們提供靈感。
機關戰爭是什麼樣的？
它分成進攻與防禦兩項，進攻方面，需要最大化發揮出能量，擊毀敵方攻擊機關和陣地。防禦方面，需要最大化的承受攻擊，需要及時地更換損壞的防禦部件……
從結果反推，搞清楚他們來這裡是做什麼，機關大師和背後的戰爭委員會想聽到的是什麼，這樣才能有的放矢！只要真的能說出道道來，在場人這麼多，對方能當面搞鬼嗎？
他從來都沒打算把跟少女問答時想出的那些東西拿出來說。那些東西極不成熟，只能算是靈光乍現的念頭。要把它實用化，憑自己現在的能力根本做不到。
那麼，就說些自己現在能做到的！
在知識與資訊的河流裡，一個又一個的碎片被他摘取了出來，開始進行組合。
這時，事前討論的十分鐘已經到了，萬裡長宣佈討論結束，由甲組開始發言！
一時間，場上寂然無聲，論戰就在一片平靜中開始了！
……
第一組四個人來自東南北三個區，沒有白林區的人，也沒有常鳴他們中部的。
這四個人的代表綜合談論了他們對中級機關的認識，整體發言中規中矩，沒有什麼錯誤，也沒有亮點。
機關大師們聽得一臉無趣，只有萬裡長為了配合氣氛，稍微講解了兩句。就這兩句，還讓裴千山很有點不滿。
他嘀咕道：“這種套話也有人聽不懂？這來的都是些什麼垃圾啊！”
還好他聲音不大，但就這也讓萬裡長出了一身冷汗。
甲組講完了，機關大師們一片安靜，竟然一個提問的也沒有。沉默了足足一分鐘之後，宮雨石才笑了笑，隨便撿了個問題問了兩句。
甲組四個人正滿心忐忑，這時總算聽見有人問話，連忙松了口氣，認真地回答了起來。
整個問答過程不到兩分鐘就結束了，萬裡長宣佈甲組“論戰”結束，裴千山冷笑著嘲道：“這也算論戰？論在哪裡，戰在哪裡？”
他這句話說出了聲，大師們大聲笑了起來，那四個人面紅耳赤，縮在座位上，頭也不敢抬。
僵硬的氣氛裡，萬裡長正準備宣佈乙組開始，會議室的門突然被推開了，一個人走了進來！
這人的出現就像在沉寂的水裡投了一顆石子，場上頓時有些騷動。...<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148 黃金分割
門被推開，一個人走了進來，四下裡掃了一眼，直接走到林放歌身邊坐下。
會議室裡一片騷動，大部分大師們臉色都不太好看。
這個人當然是李原飛，他明明只是個中級機關師，能力卻超過了現場所有人。在他面前拿大師的架子也不對，對他表示尊敬也不對，只好假裝沒看見了。
李原飛一點兒理會這些大師的意思都沒有。他一進來就跟林放歌交頭接耳，告訴了什麼事給林放歌，聽得後者連連點頭。
李原飛只是一個小插曲，“論戰”繼續進行。
乙組是蕭幼藍組，這組的主講當然就是她。
她站起身來，侃侃而談，絲毫沒有受到前一組的影響。
甲組失敗的時候，他們的組員就有點擔心，因為他們準備的話題跟前一組沒什麼差別！
但蕭幼藍微笑著安撫著他們，講述的時候依然照著原有的方式，一點兒也沒偏離。
她講的一樣是基礎，但是該深入的時候就能深入，該延伸的時候就延伸。
前一組講基礎，講得好像初學的學員在背書，但是她講起來，就像一個經驗豐富的老教授在進行一場精彩的演講，一切地方都顯得遊刃有餘，還留有一些未盡之言供人思考。
一開始，她的組員還有點擔心，但沒過一會兒他們就忘記這碼事了，一個個聽得極其專注認真。
對面的大師們的表情從漫不經心變成了認真，整個會議室裡只有她清朗的聲音在來回震盪，所有人都聽得極其專注。
不，不是所有人，還是有一個不一樣。
常鳴坐在庚組的主位上，仍然閉著眼睛，呼吸平穩，像是睡著了一樣。
五分鐘過去，蕭幼藍講完，所有人掌聲如雷鳴般響起！
大師們紛紛直起身子。開始抓著她話裡的某一些要點進行追問。蕭幼藍氣定神閑，回答得不緊不慢又從容自若，充分展示出深厚的機關功底。
問答環節其餘組員是可以發言補充的，她有意引導談話到一些組員那裡，絕不刁難，每個人都能接得上話題。最後，無論是大師還是蕭幼藍的組員。都感覺十分滿足。
一位高級機關師笑道：“不愧是霍溪靈霍大師的弟子，果然不凡！一會兒挑人的時候。可得挑我啊！”
他這就直接暗示了自己會選她，同時暗示了會有很多人選蕭幼藍。初級機關師們有點羨慕，又覺得理所當然，蕭幼藍笑得謙遜：“從師門出來的時候，還沒這麼融匯貫通，還多虧了在斬天城的這十天。”
宮雨石笑了起來：“我知道，你們這十天一直在討論研究機關術，果然，天才的一半就是認真。要能鑽得進去！我聽人說了，你在討論研究裡講了很多，也讓大家學了很多東西！”
蕭幼藍說：“宮大師過獎，其實這十天裡，主導討論的一直都不是我。我也學到了很多東西。”
她看了常鳴一眼，看見他閉著眼睛的樣子，有點意外。剛準備把他推出來，宮雨石就打斷了她的話：“好，乙組的表現讓我們非常滿意！接下來是丙組……哎呀，萬隊長，不好意思，我把你的活計給搶了！”
萬里長笑道：“沒事沒事。這是我的榮幸！裴宗師，對乙組的發言和問答，你還有沒有什麼要補充的？”
裴千山翻了個白眼：“小姑娘講得這麼淺，難道還有人聽不懂？連這都聽不懂，來旁聽個什麼論戰！”
李原飛大聲鼓掌：“好，裴宗師說得好！”
裴千山又翻了個白眼，閉上了嘴。對李原飛這種人。他也很糾結的。
丙組李連珂的表現無懈可擊。
論能力，他跟蕭幼藍不相上下，有陸不忘的加成，無論是委員會還是其他大師都很願意給他捧場。
他的一席演講不斷激起場內掌聲，最後問答環節大師們不斷提問，提的全是李連珂能順著答下去的問題。整個場面顯得熱烈而又流暢，氣氛達到了高氵朝！
李連珂倒也實現了之前的諾言，演講的時候提了旁邊三人幾句，但也只是提到名字而已。後面的問答一句接一句，三人完全沒有接話的機會。
演講完成，李連珂成了場上的明星，其餘三人被擠到了角落裡，臉色灰敗難看。
李原飛冷冷一笑，剛準備站起來說話，就被林放歌拉住了。林放歌搖了搖頭，小聲對他講了幾句，李原飛不甘不願地坐定。
第四組丁組是紅燃，紅燃不像前面三組，講的全面系統。她只選取了中間的一個點來講，講正是“機關美學”。
她剛提出這個點，不少大師們就笑了起來。好在她美貌無雙，這些取笑不帶什麼惡意。
一個大師對旁邊的人說：“小姑娘就是小姑娘，漂亮比什麼都重要！”
“哈哈，不過這小姑娘的確長得美貌，愛漂亮也不為過。”
紅燃講得漸漸深入，大師們的笑容消失，露出了認真的神情。
所謂機關美學，並不是指如何裝飾美化機關，讓它看上去更漂亮。而是如何達到和諧的美，使其性能達到最大化！
譬如來說，機關車的流線型設計，看上去非常美觀，同時可以減少風阻，使其速度更快。
又譬如來說，如何對機關表面進行裝飾，使其既隱蔽，又能起到出其不意的攻擊效果。
美與實用並非不可兼得，相反，很多時候，美觀可以帶來一些實用性！
不像蕭幼藍和李連珂的演講，已經極其成熟，根本就挑不出什麼毛病。
紅燃的講述像是一門剛剛開始探索的新學科，還只是一種構想，非常初級，甚至還有淺薄。但無論誰也看得出來，這其中所包含的前景！
紅燃的整個講述過程裡，沒有一個人說話。講完之後，大師們也沒有一點反應，一個個目光直閃，陷入了沉思。
過了好一會兒，萬里長首先反應過來：“非常新奇！讓人耳目一新的演講！大師們可以開始提問了。”
他話音剛落。裴千山首先問道：“你剛才說到的黃金分割，指的是什麼？”
紅燃在自己的身體上劃了條線：“把一條線分成一長一短的兩部分，長的這部分跟短的這部分的比例是1:0.618，這樣的比例看起來是最令人賞心悅目的。同樣，這樣的比例應用到很多領域，都可以起到非常好的效果。”
裴千山喃喃道：“1:0.618……沒錯，大概就是這樣一個比例。對，我們在安排的時候也會不自覺地這樣做……”
他眼睛一亮。拍了一下大腿：“對，沒錯，黃金分割，講得太好了！這是你的老師教給你的嗎？”
紅燃搖頭：“不，不是！這是小常哥總結給我的！”
她一指常鳴，所有人順著她的手指看過去。
常鳴正好於此時睜開雙眼，看見所有人都在看他，不由得嚇了一大跳。
他撓撓頭，問道：“怎麼了？”
紅燃說：“小常哥。我剛剛講到黃金分割。”
常鳴點頭說：“哦，這是一個很有用的比例……”
宮雨石打斷了他，把話題拉了回來，向紅燃問道：“我還有另一個問題想讓紅燃小姐解答一下……”
緊接著，他帶著高級機關師們，一句接一句地向紅燃提起問題來。
但他還是遲了一步，好幾個機關大師看著常鳴。有些好奇，又有些意外。
由於這是一門新學科，很多地方紅燃沒法回答或者解決，她只能猶豫一下，坦然說自己不清楚。但這樣出現了一種奇怪的情況。有時候一個問題問出來，她回答不出來。旁邊的高級機關師們卻曾經在自己的實踐裡獲得過經驗，有了一些想法，給出了回答！
漸漸地， 紅燃在問答環節變成了一個局外人，討論的主體變成了這些高級機關師們！
他們一個個你問我答，討論得熱火朝天，就連裴千山也忘記了自己的職責。忍不住加入了討論。
萬里長看得目瞪口呆，直到黃清平示意，他才反應過來，敲了敲桌子，大聲說：“各位大師，各位大師！”
他連叫了好幾聲，才讓大師們漸漸平靜下來。
萬里長笑著說：“大師們還有什麼想法的話，可以留到下來再討論。我們的論戰還沒有結束呢，現在丁組的活動已經結束了，接下來是……”
丁組接下來是戊組，戊組就是白鷺汀那組。
白鷺汀站起來，剛準備說話，宮雨石笑著說：“請問這位尊姓大名，是大比武哪個區的啊？”
前面幾人都在講話前彙報過自己的身份，宮雨石這樣問只覺得有點太積極，還不算過頭。
白鷺汀一愣，坦然說：“我是大比武中區的，但是沒有正式參加，在中間只是當了個助手。”
宮雨石“哦”了一聲說：“難怪我覺得這人數有點奇怪，二十三個人，怎麼就變成了一個奇數了呢。原來還有人不是大比武裡的啊……”
他聲音拖得意味深長，白鷺汀觸到白原行的目光，突然明白了過來。這個大師是白原行安排進來的，他要當場剝奪自己參與論戰的資格，把自己趕出去！
要怎麼辦？
如果在這裡被趕出去，自己就失去了正面與白原行交鋒的資格！
以後人家再提起自己來，只會想起自己被灰溜溜趕出去的身影，自己離家主的位置又會向後退一大步！
要怎麼辦？！
他腦子裡心念電轉，終於打定了主意。
他站直了身體，朗聲說：“是的，我不是大比武的參賽者。我叫白鷺汀，來自東林區白家。我到這裡來，是想實地探查一下東梧州在機關戰爭的基層安排……畢竟，青木王室倡議談判，就是為了機關戰爭！”
一句話即出，全場譁然！...<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149 續能裝置
白鷺汀現在進入了一種極其奇妙的狀態。
他覺得自己的心靈內外一片空明，旁邊的所有人、包括他們的情緒、反應，全部都像是投影一樣，投射在他的精神世界裡，與他息息相關，卻又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他的腦海裡清晰迴響起常鳴對他說的話：“如果不知道應該怎麼應對別人說的話，就提前做好準備。提前想好種種可能，每一種可能分別應該怎麼樣回答，然後事到臨頭，按照想的去做就行了。”
如果現在還不敢出面，他就是對不起自己，也對不起白家的臉面！
既然出來了，那就要做好！
……
白鷺汀突然爆出身份，場上一片譁然。
他一直深居簡出，不愛跟人打交道，這裡見過他的人沒幾個，但白家長子的名字，卻早就傳開了。眾人一聽白家長子居然也來了，這可是個從不露面，但是比白原行更名正言順的主兒！
所有的目光都盯著他，接著又不約而同地望向白原行。
這可是兩兄弟，前面誰也不認誰，這可真是……有點意思！
白原行沒想到白鷺汀會在這時候自爆身份，臉色鐵青，一言不發。
白鷺汀轉向他笑道：“小弟，是不是應該叫一聲哥哥？”
白原行緊咬著牙，半天才露出一個勉強的笑容，咧了咧嘴，正要說話，宮雨石皺著眉頭問道：“白鷺汀？這名字好像有點耳熟……如果是我們知道的那個，好像沒多少人見過他啊？”
白原行精神一振，對啊！白鷺汀玩自閉玩了這麼多年，就算在白家，中層管事裡認識他的人也不多，更別提皇森區這些人了！這會兒只要他們這裡不承認，誰敢打保票這是真的？
“宮大師此言謬甚。”林放歌似笑非笑，“我表弟，我還是認得出來的。”
他向白鷺汀揮了揮手，“十多年不見，險些認不出來了。好在還留了點小時候的影子。表弟，說起來，你比小時候可大方多了！”
白鷺汀一愣，這時，常鳴遙遙地向他一笑，白鷺汀猛然明白了過來！
為什麼林放歌之前不認他，這時候卻出來證明他的身份了？
如果連他自己都不敢承認自己，林放歌有什麼必要承認他？
只有他自己站出來了，人家才會正視他！
一個人，只有自己先尊重自己、愛自己，別人才會尊重你，關愛你！
勇氣從他心底生起，這讓他的態度變得更加自如。他微笑著對林放歌點點頭，朗聲道：“表哥，好久不見。”
他瞥向白原行身邊的那幾個人，冷哼一聲：“越來越沒規矩了，見到少主，連招呼也不會打了嗎？”
那幾個人是白原行的手下，當然也是白家的人。他們面面相覷，瞥了白原行幾眼，勉強站了起來，躬身道：“大少。”
白鷺汀不滿地點點頭，轉向另一邊，拱手道：“這次私下前來，來得冒昧。不過，也正是因為如此，結識了一些好朋友，收穫不淺！皇森區地大物博，人傑地靈，能力輩出。明年的機關戰爭，不說必勝，至少也是開了個好頭。不過……”
他轉身一笑，“我們白林區，也有不錯的人才。”
他往旁邊一讓，讓出一人，那人正盯著白鷺汀，一臉驚喜。他叫姚遠山，正是白林區人。之前白鷺汀跟他商議，讓他一會兒來演示那個機關樣品，他就覺得有點奇怪。演示是個絕好的出風頭的機會，這人為什麼平白無故要讓給他？
這時聽說他竟然是白家大少，又喜又驚，突然明白了他的用意！
白家的繼承人需要親自操作機關嗎？
可能要，但相比起來，能用人會用人才是最重要的。而白少，就選了自己！
而且，他還說自己是個人才！
姚遠山挺起胸，登時感覺到無比驕傲。
這真的是我哥哥？那個躲在家裡，不敢也不願意跟外面打交道，脾氣古怪冷僻的哥哥？臉是沒錯，但這性格，這說話做事的方式……
是自己以前一直看錯他了？還是他有意改變自己到這種程度？
不管是哪種，對白原行來說都不是個好消息！
戰爭委員會的人愣了老半天，這會兒終於反應過來了。秦長林站了起來，笑道：“微服私訪，白龍魚服，白大少倒真是頗有古風！來來來，坐這邊，坐這邊！”
白鷺汀笑著擺手：“我跟幾個好朋友討論了幾天，有一些有趣的新發現，正好可以趁這會兒可以講給大家聽聽。”
常鳴既然把這個機會讓給了他，他一定要好好表現，盡可能地強化自己的地位！
他招呼著讓大夥兒讓出一個地方，說是要演示機關。
之前全部都是只講不演，這會兒竟然換了花樣，大師們還不覺得如何，旁邊那些官員們都興味大發，張羅著很快空出了一個場地。
姚遠山拿出一個東西，放在地上，它嗖地一聲變大，大概占了一平方米的範圍。
白鷺汀解說道：“這是一個普通的機關，使用了一塊一級定能核晶。”
有人問道：“它有什麼作用？”
白鷺汀一笑：“它能烤火。”
烤火？這是什麼意思？
姚遠山打開開關，這個機關上方突然出現了一捧熊熊燃燒的火焰，散發著猛烈的熱量！
“一級定能核晶給一塊火系功能寶石供能，達到1000度的高溫，大概能持續多久？”
在場的全是不錯的機關師，立刻有人答道：“三分鐘開始溫度下降，五分鐘完全熄滅。”
“請大家等三分鐘時間。”
三分鐘很快過去，溫度一點變化也沒有。在場這些人全部都對溫度的變化極其敏感，所有人的感覺都一模一樣。火焰還在燃燒，溫度毫無變化！
有人疑惑地問道：“真的是一級定能核晶？”
姚遠山說：“是的，我可以拿出來給你們看看。”
說著，他果然動手，打開機關的後蓋，也沒關閉火焰，直接把能量核晶掏了出來。
果然，這是一塊一級定能能量核晶，供了這一段時間的能，光澤稍微黯淡了一點。
“火怎麼沒熄？裡面還有一塊核晶？”
“我就說嘛，一塊核晶怎麼可能撐過三分鐘？”
“這不就是個初級機關嗎？有什麼意義啊！”
裴千山站在旁邊，皺著眉頭沒有說話。他沉吟片刻，走到姚遠山身邊，接過他手上的那塊核晶，看了看，又看了看還在燃燒著火焰的機關，輕咦了一聲：“不對，這裡面沒有核晶！”
沒有核晶？！
幾個高級機關師一片譁然：“怎麼可能，這火還燃著呢！”
裴千山冷冷地掃過去：“你們在懷疑我的判斷嗎？”
高級機關師立刻噤聲，懷疑一個機關大宗師？就算他們同稱為大師，也絕對不敢！
裴千山說：“我的精神力告訴我，裡面沒有另一塊能量核晶。不過，這樣的狀態，堅持不了多久吧？”
姚遠山說：“是，馬上要放進另一塊核晶。”
說著，他果然掏出了一塊，重新卡進機關裡。
從頭至尾，在更換兩塊核晶時，機關持續發著熱，維持著高溫狀態。
黃清平首先意識到了什麼，他驚問道：“怎麼回事？難道這個機關可以不用關機，直接更換能源？！”
白鷺汀微笑著點頭：“它裡面增加了一個附屬裝置，能夠收集之前核晶散發的多餘能量，把它們儲存起來。這樣的話，一塊或者一組核晶結束工作，這些能量能夠供應機關繼續工作一段時間，直到換上新的核晶為止。”
“一個附屬裝置？！這個裝置能夠用在其他機關上嗎？”
白鷺汀攤手：“當然能。用在這裡只是方便演示而已，就是因為高溫機關耗能比較快。它可以應用在一切初級機關和中級機關上。”
黃清平緊盯著他，追問道：“更高級的機關呢？！”
白鷺汀說：“理論上是可行的，但是儲能更大，這個附屬裝置可能還要進行一些變化。”
黃清平繼續追問：“這變化你能做嗎？！”
白鷺汀笑了起來：“黃大人，我可不是一個機關師。哦，我勉強算是一個機關學徒吧……只會紙上談兵而已。事實上，這個裝置的原理也不是我提出來的。”
黃清平的目光在場內轉動：“誰？誰提出來的？能繼續改進這個裝置嗎？”
他隨著白鷺汀的目光落在了常鳴身上。白鷺汀坦誠地說：“這個裝置最早是由常鳴提出概念，在蕭小姐、紅小姐和我的配合下完成。如果要進一步進行改裝，要考慮到更多條件，還需要進行反復嘗試試驗。”
常鳴輕咳一聲，開口說：“基本原理不會有什麼變化，主要就是材料和尺寸上要做文章。尤其是機關巨獸這樣的大傢夥，在實驗之前，真沒辦法做保證。”
黃清平目光一凜，問道：“你怎麼知道我是要把它用在機關巨獸上？”
常鳴笑了笑：“我們可是為機關戰爭而來的。機關巨獸這麼耗能的機關，不可能一組核晶從頭用到尾，肯定要更換的。更換的時候它就不動了？這是個大破綻吧？老實說，這個裝置就是出於這樣的思路想出來的，不過是不是真的能使用，不實踐不能鑒別。”
“可行，我覺得非常可行！”
李原飛目光灼灼地盯著常鳴，斷言道，“這是個可以改變機關戰爭戰局的裝置！”
他揮舞著手臂，熱情澎湃地說：“想一想，當敵方的戰爭巨獸耗盡能量，停下來更換維護的時候，我們的戰爭巨獸還能動，還能發動攻擊！這是多大的優勢！”
他主動要求說：“接下來的實驗過程，可以讓我加入嗎？！”
毫無疑問，一項專利裡，概念的提出者佔據著絕對優勢的地位。所以李原飛直接問的就是常鳴。
常鳴攤了攤手：“這個裝置我已經交給白鷺汀了，接下來也全部由他負責。”
一時間，白鷺汀再度成為了眾人矚目的對象，連黃清平也無比熱切地看著他。他一次沐浴在這樣的目光裡，心情無比激動。他向著李原飛點點頭說：“當然可以，無任歡迎！”
此時，白原行的指甲緊緊掐進了手掌裡，鮮血落在了面前的桌子上，可他完全不覺得疼痛。
他死死地盯著宮雨石，宮雨石無奈地歎了口氣，向著他搖了搖頭。
這個裝置彌補了機關戰爭中的一個巨大的漏洞，價值無可限量。全權掌握這樣的東西，白鷺汀的身價也隨之倍增。
毫無疑問，光是這個裝置，就讓他們白林區在接下來的談判裡佔據了一個極其有利的位置，也給白鷺汀繼承人的位置增添了一個厚厚的籌碼。
在這時候要跟白鷺汀對抗，絕對不是明智之舉！
白原行怎麼可能不知道這些，他惡狠狠地瞪向常鳴。
都是這個人……都是這個人！
李連珂跟他說的時候，他還沒太放在心上。這時候才深刻感覺到，李連珂說得對！這是個可以改變局勢的人物！必須提前收拾掉！
但現在續能裝置一出，局勢立刻大壞，要怎麼辦呢……
還好，現在還剩下了庚組……
他向著宮雨石使了個眼色！...<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