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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890393 發表於 2013-2-27 07:30 PM

雪鳳凰 -【重生之澈溪】《全文完》

本帖最後由 bluesky0601 於 2014-11-15 11:07 PM 編輯

【書名】:重生之澈溪

【作者】:雪鳳凰

【內容簡介】:

  傳奇音樂人蘭澈溪死後穿越到十數萬年後的未來,當生來便擁有了臨駕于眾人之上的權利、金錢、地位,懷揣滿腹驚人音樂才能的她將選擇怎樣一條道路?又會給那個與前世迥然不同的未來世界帶來什麼?

      而前世在感情上的遺憾,這一世,她又是否能彌補?

      PS:雖說是未來文,但和傳統未來文不同哦,機甲之類的絕對不是主流,設定非常新穎獨特。

*1.本文內容皆從網上蒐集轉載,本人不承擔任何技術及版權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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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890393 發表於 2013-2-27 07:32 PM

本帖最後由 bluesky0601 於 2014-11-15 02:20 AM 編輯

初來乍到

第1章 死亡和新生

      透過法國梧桐葉映照到身上的斑駁日光,帶著淡淡的讓人心喜的暖融,鼻尖是鬱金香淡淡的幽香,冷冽柔和,矛盾得如同它的花語一般。清晨晶瑩剔透的露珠點綴在各色的花瓣上,紅的、白的、粉的、黃的、紫的……千嬌百媚,美得讓人傾倒。

  遠遠的,急促凌亂的腳步聲傳來,記者們的請求、討好、據理力爭、怒罵、急斥的聲音交雜在一起,嘈雜混亂不堪。隱隱地,靈靈和維妮急切慌張的阻攔聲傳入耳中,不甚清晰。

  極致的靜和鬧,交織穿插在一起,形成一段微妙而生動的畫面。

  而這樣的畫面,是蘭澈溪生命裡最後的記憶。

  死亡是什麼?

  她想象過很多次,或是與死去的親人團聚相見,或是見到傳說中的牛頭馬面,或是見到所謂的地獄和天堂,亦或是永恆的沉睡……

  但事實似乎相去甚遠?

  蘭澈溪睜開眼眸,眼前是一片黑暗,她嘗試去聽,卻只得到了一片寂靜。她感覺有人把她托了起來,是的,是托了起來,她沒有用錯動詞。原來自己已經形銷骨立到能被人輕鬆托起了?不過也沒什麼好意外的,畢竟,上個星期稱體重的時候,她就已經只有堪堪七十斤了。

  難道,其實她還沒有死,被搶救過來了?可坐在輪椅上的時候,她分明已經感到了生命力的流失,聞到了死亡的味道。

  至於看不見和聽不見,大概是病情惡化的緣故吧。雖然主治醫生穆醫生沒有說過,但之前肝臟和四肢的逐步衰退已經讓她能夠平靜面對目前的情況了。

  經歷過拿不起筆、沒有辦法寫詞譜曲的痛苦後,這些已經不算什麼了。至少,她的腦子還在,自己所有的作品和數之不盡的經典樂譜都被好好保存在那裡,這樣,已經很好了,很好了……

  雖然看不見也聽不見,但蘭澈溪還是感到身邊有人來回走動。

  「靈靈、維妮?」她下意識喊了聲自己的助理和特護,可惜她聽不到自己的聲音,也無法判斷她們是否在,或者,她的聲帶已經失去了說話的能力。

  蘭澈溪以為自己叫出的是兩個名字,但在現場其他人耳中卻是嬰兒低軟糯糯的咿呀聲,悅耳動聽。

  「寶寶在說什麼?」聽到女兒的可愛的聲音,剛生產完的蕭舒兒撐起身體好奇地問道。

  她是個明艷奪目的大美人,雖然頭髮汗濕,眉宇間顯出淡淡的疲憊和憔悴,也難掩其本身的麗色。而且,從她蘊含堅韌的眼眸,不難看出她並不只是個花瓶美人。

  穿著白大褂的女醫生「噗呲」一聲笑了出來,「剛出生的嬰兒,怎麼可能會說話,那只是無意識的行為罷了。」

  旁邊的幾位護士小姐眼中也露出笑意,她們見過很多人因為初為父母的激動歡喜做出一些很「傻」的事,這與身份地位無關,就像眼前這位尊貴的夫人一樣。

  「夫人,令千金的身體檢測已經完成了。」這時,抱著蘭澈溪的護士走了過來。

  「結果怎麼樣?」蕭舒兒有些緊張地問道。這個女兒會是她唯一的孩子,她自然希望她能夠有不錯的身體,安然無恙地熬過一年後的那一關,哪怕沒有令人滿意的幻能。

  女醫生抱過蘭澈溪放到蕭舒兒懷中,「雖然不是最好的A級體質,但B級也算不錯的,熬過幻能覺醒的可能性非常大。」

  蕭舒兒有些激動無措,手微微顫抖著接過小小軟軟的一團,看著襁褓中小人兒漆黑靈動的眼眸,心都融化了。

  B級,雖然不是最好的A級,但以她的生育能力,已經是很不錯的結果了。

  女醫生詢問道:「要讓你丈夫進來看一下孩子嗎?畢竟,之後可是會有一年的時間不見,甚至有可能……」再見的時候已經是天人永隔。

  蕭舒兒自然明白她的未盡之意,但想到那男人最近做的那些不著調的事,蹙了蹙眉道:「不了,你把寶寶送到我們預定好的隔離室吧。」就是不讓你看到,急死你!

  聽她說得堅決,女醫生也沒有再勸說什麼,親自接過蘭澈溪,將她小心放到一旁橢圓形的寶藍色養護倉中,然後把小小的養護倉推進一旁墻壁上的凹槽中,然後「叮」的一聲,養護倉在一陣光芒中消失了。

  見此,全程都不錯眼看著的蕭舒兒有些失落難過地收回了目光,之前為了聽到寶寶身體檢測而強撐著沒有因為疲憊睡過去,這會卻是有些撐不住了,眼皮不由開始往下落。

  「寶寶呢?蕭舒兒,寶寶呢?」突然,一個人影如風般衝了進來,左右顧盼著尋找著什麼。

  定睛一看,卻是個優雅俊美的成年男人,此時一臉焦急期盼。

  「送去隔離室了。」蕭舒兒強打起精神,沒好氣道。

  蘭俞聞言頓時怒了,「蕭舒兒,你太過分了!我是寶寶的爸爸,你怎麼能連見都不讓我見她?」

  「我就過分了!」蕭舒兒下巴一揚,囂張道:「寶寶是我生的,我愛怎麼樣就怎麼樣!」

  「你!」蘭俞氣得夠嗆,正要和她理論,一旁的女醫生適時插話道:「蘭先生,令夫人剛剛生產完,需要休息。」

  看了看蕭舒兒面上清晰的疲累,蘭俞瞪了她一眼,不甘不願地轉身離開了。

  走出生產室,蘭俞腳步一頓,輕手輕腳走回去將一個護士拉了出來。

  「蘭先生,你有什麼事嗎?」護士小姐挺同情這位沒有見到自己女兒的先生的,所以語氣態度都很不錯。

  「請問一下,寶寶是男孩還是女孩?」敢情他是突然想到自己還不知道老婆給自己生的是女兒還是兒子。雖然他不在乎是男是女,但回去後母親和大哥問起來不好交代。

  護士小姐面色極快地扭曲了一下,乾巴巴道:「是女孩。」難道大人物都是這樣與眾不同的?

  蘭俞也知道自己的問題很讓人無語,但他的臉皮不是一般厚,仍舊一臉淡定,點了點頭,說了聲謝謝就離開了。

  而這邊,蘭澈溪能感到自己被轉移了地方,但她卻不能確定是否是在自己原來的病房。

  若是在原來的病房,維妮每天都會在她的床頭插上新鮮的鬱金香,可她卻沒有聞到熟悉的淡香。或者,其實她連嗅覺也失去了?蘭澈溪心中滑過一抹淡淡的失落,但很快就歸於了平靜,都已經如此了,失不失去嗅覺又有什麼差別?

  不過,視覺、聽覺消失,可能失聲,還可能失去嗅覺……血液病會造成這樣的後果嗎?雖然她的血液病非常罕見特殊。

  蘭澈溪努力回想穆醫生曾經說過的話,她的記性不錯,將相關的記憶翻了幾遍,確認自己並沒有聽到過類似的說法。不過,或許穆醫生擔心她知道即將面對的糟糕狀況,會惶惶不可終日,所以才會善意地隱瞞?

  她覺得有些無力,與其這樣活著,還不如之前就死了。雖然有些不願意承認,但自從一年前發病到現在,她實在太累太累了,在不能觸摸自己喜歡的音樂後,她打從心底在期盼著死亡的來臨,也就是懷抱著所謂的「求死之心」。

  這並不是說她的意志力有多麼薄弱,心態消極,只是對一件已經註定結果的事情,再去期盼能有奇跡發生,那不是樂觀堅強,而是愚蠢。

  而蘭澈溪,從來不認為自己愚蠢。

  可能是嬰兒的體力太弱,也可能是精神上的疲憊傳達到了腦神經,濃濃的困意向蘭澈溪襲來,她也不做反抗,順從地被席捲入夢鄉。



第2章 恍然大悟

  蘭澈溪是被餓醒的,這讓她覺得有些微的不可思議,她似乎已經好久沒有過這種饑腸轆轆的感覺了,而且……她發現自己似乎控制不住這種渴望,想要進食的欲望出乎意外的猛烈,成人的自制力突然成了擺設。

  她微微蹙起眉頭,抱著試試看的想法開口叫人過來給她掛營養液,然後,一個軟軟的東西塞進了她嘴裡。

  蘭澈溪的眉頭頓時蹙得更緊,怎麼回事?她明明沒有在身邊感到其他人的存在,可嘴裡的東西又是怎麼被塞進來的?

  這樣想著,她不知道的作為嬰兒的本能讓她不受控制地吸允了下嘴裡的東西,頓時,淡淡的、帶著醇厚奶香的液體進入口中,……味道似乎不錯?穆醫生又為她製定了新的治療方案?

  不對!蘭澈溪突然反應過來,惡化的病情明明早已讓她失去了吞咽進食的能力,只能靠掛營養液提供身體所需的能量和養分!

  到底是怎麼回事?蘭澈溪一向清晰的頭腦突然有些迷糊了,她努力從自己以往的經歷見聞中尋找能夠解釋自己目前情況的內容,但是一無所獲。

  而且,之前沒有注意,這會,她才發覺,自己的呼吸突然順暢了,沒有了以往呼氣吸氣間的撕痛感,還有心臟的跳動,似乎也沒有以往的沉重感。

  她嘗試著動了下自己的手,雖然力氣微弱,但能動!然後是腳,力氣同樣微弱,也同樣能動!而她分明記得自己的四肢早已經衰退了,雖然不至於完全成為擺設,但幾乎只是手指微微動一下,就會讓她冷汗津津、氣喘吁吁。

  可是現在她的手腳雖然有些軟綿綿的,但無疑情況要好很多。蘭澈溪有些上癮地自由活動著自己的四肢,久違的自由感覺讓她滿心歡喜。

  這是不是說明,她的病情其實還有恢復的可能?原本平靜的心湖出現淡淡的漣漪,不過,因為以往的失望太多,雖然廢了很大一番力氣,她還是讓自己的心緒重新平靜了下來。

  比失望更可怕的,是得到希望後再失望。

  給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設,為了避免自己忍不住胡思亂想,她索性打算讓自己快速進入睡眠。原本,她以為這件事可能有些困難,畢竟她剛剛睡醒沒多久,哪想到,她幾乎沒費什麼力氣,閉上眼睛沒多久,意識就開始模糊了起來。

  再一次醒來,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讓蘭澈溪再也維持不住淡定了!她的臉皺成一團,吸了吸鼻子,沒有錯,她的確聞到味道了,淡淡的、似有若無的……臭味。

  以及,雙腿間難以忽視的濕漉漉中夾雜的讓人發毛的粘膩感……

  這是……大小便失禁……

  電光火石間,醒來後發生的所有事情在澈溪腦中串聯了起來,心裡的古怪感越來越濃,她身體微僵,食指和拇指輕輕的摩擦了起來,肉肉的、軟軟的、細軟粉嫩的觸感,明顯不該在她的手上出現。

  她吸了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口中的舌尖輕輕地探向上顎,細滑柔軟的牙床,如意料中的並不是自己那口整齊細白的貝齒。

  這麼多的異常和破綻,她竟然到現在才察覺……

  驀然意識到自己如今的狀況,心中的平靜被徹底打破,蘭澈溪習慣性地想要壓制,但情感來得太突然、太猛烈,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洶涌、勢不可擋——

  「哇哇哇哇哇——」撕心裂肺的哭聲響了起來,大滴大滴的淚珠從眼眶落下,路過耳際,滲入脖頸間。

  哭聲中夾雜著的悲傷、失落、喜悅、委屈……如潮水般傾瀉而出——

  小屁屁被輕輕托起,有什麼帶著淡淡的涼意輕柔地擦過小屁屁和前面,沒一會,下面就變得清爽舒適起來,淡淡的臭味也消失不見。

  蘭澈溪哭得越來越凶,一點都沒有停止的意思。她哭得忘我,氣勢磅礡,彷彿要把胸口所有的濁氣哭個一干二淨。

  然後,蘭澈溪感到身體輕輕地搖晃起來,帶著一種勸哄安撫著她,跟搖籃很是相似,但她不做理會,哭得來勁。

  再然後,有什麼輕輕擦過她的臉頰、耳際和後頸,將濕嗒嗒的眼淚擦乾淨。

  可惜蘭澈溪根本不買賬,仍舊哭聲震天,我行我素。

  差不多過去了一個小時,蘭澈溪的哭聲漸漸小了下去,細細抽噎著,偶爾還打一個嗝,樣子好不可憐。

  弱弱的嗚咽聲又持續了半個小時,蘭澈溪才真正安靜下來,嘴裡又被塞進了那個柔軟的東西——現在她知道了,那是奶嘴。猶豫了一下,感到肚子確實有些餓,她便不客氣地吸起奶瓶裡美味的奶水來——她要入鄉隨俗不是,對嬰兒來說奶水可不就是無上的美味嗎?

  就是不知道這是母乳還是泡的奶粉,她一邊眯著眼睛美滋滋享受自己的口糧,一邊胡思亂想道。

  吸著吸著,她突然想到一件事。

  若非出生時一點聲音都沒有聽到,她也不會這麼後知後覺。

  視覺在胎兒期並沒有發達完成,她沒有還屬正常,可聽覺……那明明是胎兒期就應該發達完成的……

  蘭澈溪的心沉了沉,對一個音樂家來說,聽覺是至關重要的,就如視覺之於畫家。

  雖然擔憂,但這件事並不是她的意志能夠影響的,她最是不喜歡為難自己了,便將之暫且丟開。等真正證實自己沒有聽力,再著急擔憂也不晚。還沒有定論的事情,若貿然付出感情,最後若是白操心一場,那她多虧啊。

  吃飽喝足了,蘭澈溪打了個奶嗝,便開始關心自己的處境了。

  她努力回想自己出生時的場景,但缺乏聽覺和視覺的輔助,這事實在有些不靠譜。她唯一記得的,就是自己似乎換了好幾個懷抱,至於哪個懷抱是誰,她一點也不清楚,甚至她都不確定自己是否被自己這輩子的母親抱過。

  不是說母親和孩子之間有特殊感應的嗎?蘭澈溪有些鬱悶。

  對於在網絡、媒體、出版業泛濫了幾十年的穿越小說,蘭澈溪說不上耳熟能詳,但作為平時偶爾的消遣,大體的了解還是有的。

  自己十有八九是穿越了,還是穿越中的胎穿,應該不是重生到小時候,她雖然不記得自己出生時的情景,但從來沒聽家人說過她出生時的聽覺和其他孩子有什麼不同,也不是回到古代——從之前的經驗看,照顧自己的應該是什麼系統、機器或機器人,而且還是聲控的。

  如此一來,就只有平行空間、未來、異界這三個可能了。對了,還有穿越到漫畫、小說和影視中的可能,可是她對這類同人小說不熟悉。

  若要她選的話,她更希望是平行空間,畢竟,以她看過的小說為根據,未來的主流是機甲或者星際戰爭之類的,她一點也不感興趣,而異界,主流通常是魔法、鬥氣、修真之類的,或者還可能來個魂師、精靈、巨龍之類的非主流?可她對這些沒愛。

  若是平行空間的話,她希望最好這個世界能有不同於原來世界的音樂或樂器,那樣的話……想象著自己被各種沒見過的樂譜,甚至迥異於自己所知的獨特音樂知識——可能是新的唱腔、樂器、譜曲手法、表現方式一一包圍的場景,蘭澈溪的臉頰浮起一抹紅暈,圓溜溜的烏黑眼眸也亮晶晶的,一副如痴如醉的樣子。

  也幸好,這裡沒有人,否則看到嬰兒臉上出現這麼夢幻的表情,大概會被驚悚到。

  好一會,蘭澈溪才意猶未盡地結束了自己的幻想。

  說到底,這樣的幻想也是她用來忽略心底的不安,轉移注意力的方法。任何一個人,來到陌生的世界,尤其是變成了沒有自保能力的嬰兒,心裡不可避免地都會沒有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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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890393 發表於 2013-2-27 07:33 PM

本帖最後由 s890393 於 2013-3-25 07:44 PM 編輯

第3章 一年

     面對可以預見的新人生,蘭澈溪的心情一時有些復雜。

    誠然,她能這樣沒有抵觸地接受目前的狀況,大半是拜那將她折磨得沒有脾氣的血液病所賜。

    哪怕從有記憶開始,她就知道了自己將會面對什麼。但是那種病魔的可怕程度還是超出了她的想象,幾乎磨滅了她所有的意志,不管是從身體還是心靈。

    但是,若說心里一點失落也沒有是不可能的。在最初的欣喜之後,淡淡的彷徨在她心中浮現。

    在原來的世界中,能夠牽動她心緒的羈絆已經少之又少。爸爸媽媽爺爺奶奶和老師這些重要的親人都已經離開她了,即使是陪伴她最久的爺爺去世的時間也已經有二十一年了。

    唯一讓她牽掛的,大概就是好友姚若挽和蘭家歷代傳下來海量的典藏了。

    在她死後,蘭家也不復存在了吧。

    到底,她還是沒能為蘭家留下延續的血脈。她心里微微有些苦澀,她努力過了,但老天似乎一直都在和她作對。爸爸若是看到蘭家這樣的下場,大概會失聲痛哭吧。

    為了保住那些先祖傳下來的典藏,她的曾曾爺爺、曾爺爺付出了生命的代價。到頭來,蘭家一個人都沒有了,多麼可悲可笑!只是那些數之不盡的寶物,不知道會便宜了誰。

    想到那些自己從小到大珍而珍之收藏,從不假他人之手細心保養的大量寶物會落入其他人之手,她不禁既肉痛又心痛。

    至于若挽,她雖惦念著她,但卻一點也不擔心她。說起來,那女人可比自己有本事多了,又有個疼她若寶的哥哥,即使生在那樣復雜的大家族里,也能游刃有余,哪里需要她去操心。

    真要說她的死會給若挽帶來什麼影響,除了讓若挽傷心一會,還有就是失去了她這個傳奇音樂人的金字招牌,若挽的公司大概會低迷一段時間。不過也無傷大雅,以若挽的手段能力,很快就會恢復元氣的。

    放下了前世的負擔,蘭澈溪將心神放到猜測自己這輩子的身份上來。可是沒幾秒鐘,她就沮喪地放棄了——根本沒有任何依據能供她進行猜測!

    無奈之下,她只能寄希望與能有人出現在她身邊,即使看不到、聽不到,目前微弱的嗅覺也能給她一些幫助。

    于是她耐下性子,開始中規中矩的嬰兒生活。一天中,生活中心完全圍繞在睡覺、吃奶、活動鍛煉手腳這三樣單調乏味的行為中——至于清理、洗澡這類事情,她只要扯開嗓子喊兩句,然後躺著被服務就行了。

    等了三天,蘭澈溪卻沒有等到任何人出現,不由有些失望了。到底是怎麼回事?即使有先進的科技能夠全天候、精細地照顧孩子,作為父母也不應該對孩子不聞不問啊。

    蘭澈溪的腦中閃過幾個可能,但終究因為是沒有根據的猜測,被她快速丟開。

    受本身條件限制,她目前能做的只有默默觀察和等待,以及努力長大了。

    唯一讓她的心情好一點的是,她發覺自己慢慢感受到一些光亮了,按她估計,應該是視覺開始邁向成熟了。

    嬰兒的生活太過無聊枯燥,雖然她一天有大半的時間都是在熟睡中度過的,但在余下的有限時間中她還是覺得有些無所事事。開始,她還可以用發呆來打發時間。但時間久了,便有些難以進入狀態了——發呆也會發膩的有木有?

    後來,她考慮了一下,便和當初纏綿病榻時一樣,在腦中重溫復習那些數不勝數的樂譜,打發時間的同時又將那些樂譜在自己腦中加深印象。

    她的記憶力不錯,即使達不到過目不忘的程度,看個兩三遍也記住了。其他內容時間久了還可能模糊,但有關音樂的知識卻是經常運用溫習的。

    如此一來,她的嬰兒生涯竟意外的怡然自得起來——沒辦法,曾經吃喝拉撒都要人幫助的廢物經歷,讓她對嬰兒不能自理的生活適應得相當不錯。手腳能動,呼吸順暢、心跳有力輕快、沒有三不五時的病痛,這些他人眼中理所當然的事情在她看來已經是莫大的恩賜了。

    期間,她體驗著身體每一天讓人驚喜的微小變化。視覺一點一點變強,等到大概三個月的時候,她的視力範圍已經有二十多厘米了,雖然只能看到一個模糊的輪廓,但也已經讓她歡欣鼓舞了。

    利用有限的視覺,她隱隱能看出自己頭頂有一個罩子,在一次用手艱難地觸踫到頭頂的實體後,她心中的把握更大了。

    隱隱地,她感覺自己穿越到平行空間的可能並不大,在她曾經生活的公元2046年的地球上,科技雖發達到了一定程度,卻遠遠沒有達到這樣的程度。

    可是,想到自己可能穿越到了未來……蘭澈溪不禁有些犯愁,機甲、星際戰爭什麼的,真不是她的菜啊!話說從小到大,她的身體素質一直都平平,爆發力、反射神經什麼的更是一般,真要說有什麼優勢的話,就是耐力了。不過,那完全是數十年如一日的鍛煉下的產物,相信世上至少有一半的人在經過同樣的鍛煉後都會比她強。

    蘭澈溪嘆了一口氣,要真到了個機甲盛行的時代的話,她還怎麼活啊!

    對于鍛煉自己的身體,蘭澈溪非常熱衷,樂此不疲的嘗試著所有嬰兒能做的動作,即使失敗了,也不氣餒,下次再接再厲。

    由于沒有查看時間的工具的關系,蘭澈溪判斷時間的方法就是看自己能做的動作——不是有老話嗎?三翻六坐九爬。

    等能夠勉強坐起身時,蘭澈溪很是小心翼翼,生怕會撞上頭頂的罩子——根據自己之前能用手踫到的情況,那罩子應該里自己並不太遠。

    結果卻一點磕踫也沒有,她微微有些訝異地伸出手,卻沒有踫到罩子,再往前伸了伸,觸摸到了一點。好先進!居然會自動伸縮。

    不過,能夠坐起身了,便代表著她如今已經半歲了,可是仍舊沒有一個人出現在她身邊。

    不等她為此好好憂慮感嘆一番,沒過多久,就有另一件事情把她的全部注意力拉過去了。

    “咿呀~”嫩嫩的、軟軟的,似乎快要飄走的聲音在身邊響起

    蘭澈溪有些遲疑地摸了摸自己的耳朵。

    剛剛,似乎聽到了自己的說話聲?

    之後,又嘗試了好幾次,蘭澈溪才確認那並不是自己的錯覺。確定自己不會在將來某一天發現自己其實是聾子,她自然喜不自勝,一直被她藏在心底的擔憂和不安終于煙消雲散。

    時間又一點一點向前爬動,體會著自己的聽覺一天勝過一天,蘭澈溪的心情也越來越好。

    在越過“翻”、“坐”這兩座大山後,蘭澈溪便斗志高昂地開始向下一座大山“爬”開始奮進。在不知多少次因手腳無力而趴下後,在某一天,她終于顫顫巍巍地爬出了一步——雖然下一秒就趴下去了,但她還是很有成就感。不容易啊!

    而也是這一天,她把自己的年齡定為九個月。

    接下來的日子,蘭澈溪致力于鞏固練習之前的成果——讓自己爬的更利索、快捷。

    當然,她也沒有忽略自己成長——視力範圍變大了,視線也變清晰了,嗅覺更加靈敏了,聽覺也有不小的進步。

    讓她有些苦惱的是自己似乎開始長牙了,最近兩天,她總覺得門牙位置的牙齦有些異樣,微微有些癢,似乎有什麼要鑽出來。

    好在,未知的先進科技產品沒有讓她失望,每每都能及時地給她提供磨牙工具。

    而在蘭澈溪不知道的時候,時間已經緩緩地接近了她這輩子第一個生日,她快要一周歲了。



第4章 幻能覺醒

     這天,蘭澈溪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楮,小手捂著嘴巴打了個哈欠。

    大約半分鐘後,感覺自己已經清醒了大半,蘭澈溪張嘴喊了幾句嬰兒的火星語,然後含住送到面前的奶嘴有滋有味地吸允起來。

    在這大概一年的時間里,她早就給自己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建設,讓自己能夠對任何狀況都保持好的心態。

    無論她將要面對怎樣糟糕的情況,都比原來要好,至少,她擁有一個健康的身體。

    喝完滿滿一大瓶奶,蘭澈溪咂了咂小嘴,唔……雖然奶水的味道不錯,但最近她有些懷念曾經吃過的各種美食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換換胃口。

    吃飽喝足,她扭了扭身體,開始做起每日必做的身體鍛煉,伸伸小腿,伸伸小手,動動小脖子,翻兩個身,順便練了下呼吸吐納法。

    說起這個呼吸吐納法,其實是爺爺特地從古籍中為她整理匯總出來的一種養生方法,抱著試一試的心態讓她從小開始練,希望能對她的身體有益。到後來,也就成了她除了吊嗓子外唯一的一個一直堅持下來的習慣了。

    到底有沒有用,蘭澈溪其實也沒感覺出來。當然,她其實是願意相信那是有用的。畢竟,原本醫生判定她會在三十歲前出現第一次發病,但她愣是好好的活到了三十六歲。雖然最後仍沒有逃離病魔的掌心,但到底爭取到了六年的生命。

    雖然穆醫生說她這樣“幸運”的原因可能是因為她有著良好的心態,但她從來沒覺得自己的心態有什麼地方優于他人的。所以,她更樂意將之歸功于那種呼吸吐納法。

    半小時有規律的呼氣吸氣後,蘭澈溪又叫了兩聲,然後就在全方位服務下舒服地洗了個澡。

    按照制定好的日程,她正要開始在腦中溫習各種音樂知識,就看到自己周圍出現一圈乳白色的光暈,不等她驚呼出聲,就感覺眼前一花,出現在了另一個地方。

    這、這是怎麼回事?蘭澈溪有些驚魂未定。

    傳說中的空間魔法?還是科幻小說中常出現的空間跳躍?或者是傳送陣、空間門……

    為了減輕心中的恐懼不安,各種胡思亂想的猜測出現在蘭澈溪腦中。幾分鐘後,她的心緒慢慢平復下來,她也把注意力放到周圍的環境上來。

    似乎和原來沒什麼不同,同樣透明的罩子,自己睡的地方呈漂亮的寶藍色,再遠卻只能看到模糊的輪廓了。

    要不是對自己感知的信任,蘭澈溪都要以為剛剛的變故是自己的錯覺了。

    突然,蘭澈溪的目光一凝,落到左前方的一處。

    那是……人?從輪廓看的確如此,而且,他們在動!

    不對,等等,想到這個世界的高科技,或許那是兩個機器人?

    “你看,寶寶是不是在看我?”觀察室中,蘭俞興奮地手舞足蹈,整個上半身都趴到了隔離玻璃窗上。

    蕭舒兒不滿地橫了他一眼,“胡說,寶寶明明是在看我!”

    蘭俞也不在意,雙眸閃閃發亮地盯著那個小肉團,“爸爸的寶貝兒怎麼這麼可愛啊!全世界第一可愛,不愧是我蘭俞的女兒,蘭家的小公主。”

    “得了吧!寶寶是我生的,當然是像我,和你一點關系都沒有!”蕭舒兒可看不得他那臭美樣兒。

    “沒有我你能生得出來?”蘭俞也不生氣,語氣痞痞地反問道。

    看他那流氓樣,蕭舒兒又羞又怒,剛打算刺他兩句,就見隔離玻璃內的地面散發出柔和的白光,心中一緊,身體僵住,再沒有心思和蘭俞吵嘴,抿著唇全神貫注地看著覺醒室中那個小小的人兒。

    蘭俞也是面色一變,整張臉都擠到隔離玻璃窗上,睜大的眼楮一瞬不瞬地看著蘭澈溪,緊張得額頭都冒汗了。

    蘭澈溪自然也發覺了周圍的異樣。和之前同樣的白光,難道又要到另一個地方了?

    她剛這樣想,就見頭頂的罩子無聲打開,那白光緩緩地向她游來,一點一點將她的身體覆蓋。她有些不明所以,又有些不安,這時,她感到皮膚微微刺痛。不明顯,稍不注意就會被忽略。

    她迷惑地仰頭往自己身上看去,就見那些白光竟然開始往她皮膚內鑽去,她驚悚極了,努力想要將身體挪開,卻人小力微,只能是無用功。

    可能是一秒,也可能是一分鐘後,全部的白光都沒入她的身體,她僵著身體動了下,初步判斷身體似乎沒事?

    觀察室中的蘭俞和蕭舒兒卻激動不已,蘭俞一把抓住蕭舒兒的手,“通過洗禮了,通過了,寶寶活下來了……”

    “先別高興,這只是初步的洗禮,後面還有幻能的覺醒呢。”蕭舒兒比較理智,語氣冷靜鎮定道。

    雖然通過了洗禮,就有百分之六十的可能成功覺醒幻能。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那剩下百分之四十的可能還如一把利劍懸在他們頭頂呢。

    確定那白光沒有給自己帶來不好的影響,蘭澈溪正要松口氣,卻見柔和的紅光在周圍亮起。

    她心中一個咯 ,有了不好的預感。

    不管蘭澈溪心里怎麼祈禱,她的預感還是成真了。當紅光覆蓋到她的身體上時,她微微蹙起了眉,不同于之前白光給她帶來的微乎其微的疼痛,紅光讓她真切地感到了細細的針刺感,帶著微麻的細痛,好在還在承受範圍內。

    等到紅光和白光一樣往她身體里鑽時,蘭澈溪無奈地任它為所欲為——不是不想躲開,但明顯以她目前的能耐,無異于螳臂當車。

    “紅色過了!”

    觀察室內,蘭俞和蕭舒兒微微有些高興。

    紅光之後,橙光緊隨而來,這次的疼痛比之前更盛,若要形容的話,程度大概和被人在身上狠狠掐了一把相同等,讓蘭澈溪的眉頭蹙得更緊了。

    “橙色過了!”眼見橙光緩緩沒入女兒的身體,蘭俞握緊了拳頭。

    黃光亮起的時候,一向怕疼的蘭澈溪心里有些生怯了,不會吧,難道沒完沒了了?

    承受著程度和被人拳毆差不多的疼痛,蘭澈溪都想要咬牙了——雖然她現在還沒有牙齒。她這是招誰惹誰了,要平白遭這種罪?

    “黃光過了,低階的三個等階都過了,馬上就要中階了!”看著消失的黃光,蕭舒兒的臉色稍緩,但很快又繃緊了起來。

    看著將自己覆蓋住的綠光,蘭澈溪怒了,到底是怎麼回事?誰這麼缺德,居然這麼折磨一個嬰兒?

    可惜,她很快就沒有時間去想那些了,綠光帶來的痛苦拉走了她全部的注意力。

    好痛……

    之前流連于表面的疼痛一下子轉到了身體內部,似乎有什麼在刮著她的五髒六腑。

    蘭澈溪痛得想要打滾,可惜這會她的全部心神都放在了身體的疼痛上,哪里還有余力去做那種對嬰兒來說有些難度的動作?

    看著女兒一下子失了血色的小臉,蘭俞和蕭舒兒只覺得心痛不已,好似有人把他們的心髒當成紙團反復捏揉了一把。

    看著最後一點綠光沒入蘭澈溪的身體,蘭俞稍稍松了口氣,“下面是青光了。”

    綠光帶來的余痛還沒有消退,青光就無視蘭澈溪的意願將她籠罩,洶涌的灼痛從五髒六腑升起,連呼吸似乎都帶有灼燒感。

    蘭澈溪粉嫩的唇瓣變得透明,白嫩的臉蛋上冒出細密的汗水,漆黑的眼眸中泛起淡淡的痛苦之色,小小的拳頭握得死緊,恍惚能聽到骨頭發出的咯吱聲。 ...<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s890393 發表於 2013-2-27 07:35 PM

本帖最後由 s890393 於 2013-3-25 07:46 PM 編輯

第5章 冕下的誕生

     看著寶貝女兒因痛苦而扭曲的小臉,蘭俞和蕭舒兒的臉都白了,眼眶微紅,身體微微顫抖,要不是還有理智存在,知道這一關是避不可避的,他們都想沖進去把女兒抱出來了。

    視線範圍內出現藍光時,蘭澈溪已經無力想什麼了,只認命地等待著下一波折磨。

    饒是有所準備,但當真正感受到藍光帶給她的疼痛時,蘭澈溪差點吐出一口鮮血。

    尼瑪她總算知道冰火兩重天的感覺了!

    青光帶來的灼痛感還留在身體內,帶著撕裂般疼痛的寒氣就席卷而來,那滋味,絕對不是任何語言能夠形容的。

    她想死有木有!?

    “藍光過了,下面是高階了。”蘭俞的聲音有些嘶啞,不錯眼地看著隔離玻璃窗內那一小團。

    若說藍光和藍光之前的疼痛還能夠用語言形容的話,那紫色來給蘭澈溪的疼痛絕對不是任何語言能夠形容的了。

    痛!痛!!痛!!!痛!!!!痛……

    她的腦中被這個字佔據得滿滿的,全身上下所有的力氣都被她調動來抵抗身體上不知來源于哪的疼痛。

    她的眼楮睜大到極限,花瓣一般的兩片粉唇抿得死緊——蘭澈溪在痛得受不了的時候就會睜大眼楮,同時用牙齒咬著下唇,不過這回她還是“無齒之徒”,所以只能退而求其次。

    也是因為她這中不同于常人疼痛難忍時的表現,很多認識蘭澈溪的人都不知道,這丫怕疼,非常怕!

    蕭舒兒呲目欲裂地看著女兒承受著難以想象的痛苦,只覺得心都被撕成了好幾瓣,想要撇開頭去,視線卻像被粘在那個小小的人影上,怎麼也移不開。

    看著那緩緩臨近自己的銀光,蘭澈溪眼中的憤怒幾乎要成為實質噴涌出來——她之前還在想,這些不同色彩的光出現的順序似乎剛好和彩虹的顏色相符,所以,熬過了紫光,她還狠狠松了口氣,以為已經完了。

    哪想到,哪想到?太坑爹了有木有?

    這次的疼痛不出預料地比前一次劇烈,蘭澈溪小小的身體開始不受控制地痙攣,如潮水般的窒息感向她涌來,她的瞳孔出現輕微的渙散。

    “早知道……早知道就不來看了……”蘭俞失神地低喃,心中後悔不迭。

    難怪很多人都不願意現場觀看幼苗的覺醒儀式,看著自己的孩子痛不欲生,自己卻無能為力,這對父母來說實在是太殘忍了。

    來時大哥就勸他坐在家里等消息,一向不管他的母親也破天荒淡淡提醒了一句,他卻沒放在心上,滿心期待。

    等到銀光消失,蘭俞和蕭舒兒都松了口氣,暗道終于結束了。

    “好了,我們趕緊……”蘭俞的話說到一半突然沒了,膛目結舌地看向覺醒室。

    蕭舒兒順著她的目光看去,觸及那奪目的金光,頓時如遭雷劈,“怎麼會……”

    “怎麼會有金光?”蘭俞的語氣滿是絕望和不敢置信。

    眼淚不受控制地洶涌落下,蘭俞哭得像個孩子一樣,“怎麼辦?怎麼辦?寶寶會死的……”他曾經聽大哥說過,自己有兩個同胞哥哥和一個姐姐就是沒有熬過金色幻能的覺醒夭折的,前幾年,有一個佷子也是這樣死的。

    他的生育能力不高,結婚十多年才和蕭舒兒有了這麼一個寶貝疙瘩,以後雖然也可能會有其他的孩子,但對第一個孩子,哪怕沒有相處一天,十多年的期待造成的父愛讓他根本不願意接受等會可能會發生的事。

    蕭舒兒捂住自己的嘴巴,防止自己控制不住失聲痛哭。

    相對于這兩人的絕望,面對金光,蘭澈溪這會相當淡定,或者說是麻木。她的眼楮睜得大大的,默默地承受著身體中蝕骨的疼痛,視線越來越模糊。

    時間一點一點流過,蘭俞和蕭舒兒死死地瞪著覺醒室門口上方的白色的顯示燈,心里不斷祈禱︰綠色、綠色、綠色……——綠色代表覺醒成功;紅色代表覺醒失敗,也意味著死亡。

    看著那奪目的金光被那小小一團吸收干淨,蕭舒兒和蘭俞先是不敢置信地呆愣了半天,然後臉上出現劫後余生的狂喜,激動地抱在一起,無語倫次地說著連自己都不知道什麼意思的話。

    “等等,顯示燈還是白的!”突然,蕭舒兒不經意瞥到了顯示燈,慌亂道。

    “還是白的?”蘭俞怔住了。

    兩人對視一眼,心中都有了不詳的預感,扭頭看去,臉色頓時變得難看。

    只見不知道什麼時候,覺醒室內布滿了濃郁而深邃的漆黑烏光,將全部的空間遮掩住,包括那個中間的小人兒。

    若說之前金光出現的時候,蘭俞和蕭舒兒雖然絕望,但在心底深處未嘗不抱有僥幸和希翼,但這會他們是真的絕望了,臉色灰敗,如喪考批。

    在穆塔爾大聯盟,幼苗的覺醒儀式上,覺醒紅色幻能的成功率是90,橙色幻能是80,黃色幻能是70,綠色幻能是60,青色幻能是50,藍色幻能是40,紫色幻能是30,銀色幻能是20,金色幻能是10,而黑色幻能,也就是超階幻能……

    想想看吧,大聯盟總人口有169億左右,而黑色幻能者只有416個,這是個多麼讓人絕望的比例……

    所以說,待看到覺醒室內的黑光消失,兩人都不敢去看那顯示燈,好不容易做好心理準備,鼓足勇氣帶著慷慨赴死般的神情抬起頭……

    ——傻了!

    “這、這、這……”蘭俞這了半天也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蕭舒兒低頭擦了擦眼楮再抬頭,是綠色……是綠色?是綠色!不是代表死亡的紅色!

    大聯盟華夏洲幻能中心

    九樓的數據接收室內,穿著銀藍色制服的工作人員一手指著下巴,一手捂嘴打呵欠,半眯著眼楮心不在焉地看著前方色彩繽紛的數據屏,偶爾低頭看一下通訊器上的時間,心里琢磨著午餐要不要去早上看到的那家新餐廳解決。

    眼前突然一暗,他抬頭看去,就見原本顏色鮮亮奪目的數據屏一片漆黑。

    難不成系統出故障了?這是他腦中第一個想法。

    他輕點了下手腕上的通訊器,正打算通知後勤部門找人修理,就見一行行金色的華麗字體出現在背景漆黑的數據屏上,他眯眼看去,結果眼楮越睜越大,最後一副目瞪口呆的樣子。

    他、他……看錯了吧?

    他的身上此時那還有之前的懶散樣,面色興奮,兩眼發光,身體因為激動微微顫抖。

    傳說中的事情,居然被他撞狗屎運踫上了,他會被同事嫉妒死的!他手有些顫抖地點開了通訊器,撥了直屬上司的通訊號。

    聽著通訊器中傳來的輕緩樂曲,他從沒有這麼一刻覺得時間過得分外的慢。

    “有事?”虛擬屏輕輕彈出,一個正彎腰找著什麼的男人出現在其中,語氣有些不耐煩地問道。

    要是以前,工作人員肯定慫了,這會他卻一點也沒在意,激動難抑地道︰“室長,我剛剛接收到了一組艾斯吉米貴族區的幼苗幻能覺醒中心傳來的數據……”

    “出現金色幻能者了?”男人站直身體,語氣有些期待地打斷了他的話。要知道,若是有金色幻能者出現,那他今年的年終獎金最少要多出一只手!

    “不是……”工作人員搖了搖頭。

    男人臉色一變,怒道︰“不是你找我做什麼?”難不成他還會看得上出現銀色幻能者的那點獎金?

    見男人似乎打算掐斷通訊,工作人員急了,脫口激動地喊道︰“是冕下,有新的冕下誕生了!”



第6章 報喜

     不提幻能中心的一石激起千層浪,另一邊,蘭俞有些傻乎乎地走上前,手指哆嗦著拉出覺醒室門上的光屏,點了下開門的指令。

    移門無聲輕巧地滑開,蘭俞似突然清醒過來一樣,沖了進去。旁邊的蕭舒兒見狀愣了下,然後似乎也想起了什麼,緊跟在了後面。

    此時,蘭澈溪的意識已經模糊了,眼楮雖睜著,卻根本沒有焦點,面色慘白透明,蓬松柔軟的黑發因汗濕粘糊在臉上,身體因為之前的折磨還在微微抽搐,呼氣幾不可聞,一副奄奄一息、氣若游絲的樣子。

    看到她,蘭俞和蕭舒兒心中一痛,黑色幻能什麼的立刻拋到了腦後,心疼地手忙腳亂起來。

    蘭俞想要把女兒抱起,幾番伸手,卻愣是沒敢——眼前的嬰兒太過脆弱,讓他有種一觸即碎的錯覺。

    “你傻站著干什麼?”一旁的蕭舒兒看不過去了,伸手把他推開,自己上前一步小心翼翼地把女兒抱到懷中。

    蘭俞也反應過來了,點開光腦,啟用了來之前領取的傳送引,一陣白光之後,兩人連帶著蘭澈溪消失在了原地。

    來到預定好的療養間,蘭俞上前打開療養艙的艙門,蕭舒兒趕緊將女兒放進去,然後艙門自動合上。

    清涼舒適的感覺從腳底蔓延上來的時候,蘭澈溪的意識還沒有全部消失,之前她其實感到有人抱她了,只是她太過疲累,根本沒辦法集中注意力去看,堅持到現在,已經到了極限。

    看著療養艙內的女兒因為藍色光暈的安撫神情越來越安適,蘭俞和蕭舒兒齊齊松了口氣,神色中透出了疲憊。

    今天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挑戰他們的心髒強度了,幾番大喜大悲下,任是鐵打的身體也扛不住短時間內這般折騰。

    在來之前,兩人對女兒的幻能並沒有抱有什麼奢想,只要孩子能活下來就好,幻能什麼的完全不重要。

    當然,在女兒熬過藍光,進而開始覺醒紫色幻能的時候,作為父母的他們不是不高興的,但更多的是擔憂,待到覺醒銀色幻能的時候就更甚了。

    而到金光出現的時候,兩人是驚恐和絕望兼有,雖然蘭家正火燒眉毛地需要一位金色幻能者的誕生來保有自家的公爵爵位,母親為了這事都心力交瘁了,但他們從來沒有想過把這種壓力施加到到自己女兒身上!

    而黑光的出現,立時讓他們如墜冰窟,說是心灰意冷也不為過。

    哪知道後來來了個山回路轉,近九百年沒有誕生金色幻能者,即將從公爵降到侯爵的蘭家,居然出了個黑色幻能者,能夠獲得冕下稱謂的大聯盟瑰寶!

    而且,還是他們女兒……是女兒,而不是兒子!

    是女兒,不是兒子……

    要知道,在大聯盟109個洲中,華夏洲的冕下數量歷年來一直領先于其他州,但和華夏洲冕下的“高產”一樣出名的是華夏洲女性幻能者質量的底下。

    在過去118736年中,除了華夏洲以外其他州都或多或少出過女性金色幻能者,但華夏洲愣是一個都沒有!這事說來也邪門,但真實性絕對不容置疑。

    而現在……華夏洲這算是咸魚大翻身了?

    更重要的是,大聯盟創辦118736年的歷史中,從來都沒有出現過女性冕下!

    蘭俞和蕭舒兒相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茫然。即使他們的政治敏感度再低,也明白了自己生了個多麼了不得的女兒。

    蘭俞一貫信奉有事找大哥,大哥不在找母親的原則。而眼前這會自然是有事了,還是大事!

    蘭公爵邸宅

    客廳內,蘭老夫人坐在沙發上閉目養神,蘭公爵蘭含坐在斜對面,開著光腦,一邊處理文件一邊不時留意時間的流逝,他們都在等著蘭俞的消息,做好了祝賀或安慰的兩手準備。

    突然,通訊器“滴……滴滴……”的提示音傳來,蘭含低頭一看,果然是弟弟的通訊,立刻接通。

    “大哥……”虛擬屏中的蘭俞期期艾艾地叫了一聲,對自己弟弟知之甚深的蘭含敏銳地發現了他眼底的激動和得瑟。

    “孩子活下來了?”蘭含也沒有多想,語氣沒有起伏地道,一旁的蘭老夫人也看了過來。

    “活下來了。”蘭俞重重地點頭,兩眼亮晶晶,誇張地將雙臂一張,語氣激動道︰“而且,還給了我們一個特大的驚喜——”

    得到令人滿意的答案,蘭老夫人神色淡淡地收回視線,繼續閉目養神去了。

    要是平時,看到他這麼不穩重的表現,蘭含肯定要訓斥兩句,不過想到他此時正逢喜事,情緒外放一點也無可厚非,便把到嘴的訓斥吞了回去。

    “大哥,你聽我說……”見大哥和母親仍是一副老僧入定的樣子,蘭俞有些不滿意了,嘴巴一張,巴拉巴拉手舞足蹈著將今天的經歷事無巨細地說了一遍。

    蘭含也沒在意,只當他急于炫耀,可有可無地聽著,但聽到“……我們以為已經結束了,但卻突然出現了金光……”臉上的淡定終于維持不住了,一旁的蘭老夫人也再次看了過來,神情隱隱有些不敢置信。

    對于這個兒子(弟弟),他們看著他長大,對他的性子摸得七七八八,他雖然在一些小事上會說點謊,偶爾還會陽奉陰違,但這種大事,卻是沒膽子謊報的。

    蘭俞說到“……寶寶居然熬過了金光。”,不等蘭老夫人和蘭含做出反應,又語氣一轉,說到“……我們剛松了口氣,卻發現顯示燈還是白色的,轉頭一看,卻見覺醒室內一片黑光……”

    等蘭俞口干舌燥地說完,蘭老夫人和蘭含都一臉呆滯,似還沒有從蘭俞說的消息中回過神來。

    虛擬屏中的蘭俞倒是想開口打破平靜,但卻莫名地有些膽怯。

    半分鐘後,蘭含回過神來,轉頭看去,就見蘭老夫人已經淚流滿面,神情復雜難言。他也不覺得意外,自父親死後,母親就心心念念地想要保住父親重視的爵位,望眼欲穿地指望蘭家能出一個金色異能者,經歷了一次又一次失望,眼看著還有不到三年,蘭家的公爵就要做到頭了,母親也幾近絕望了,沒想到如今卻絕處逢生。

    蘭含嘆了口氣,對著虛擬屏中一臉驚嚇的弟弟道︰“我和媽媽馬上會趕過來的,你們先守著孩子。”說完,主動將通訊掐斷了。

    “媽媽,我們去覺醒中心看孩子吧,幻能中心和政府的人肯定會到,州長估計也會前去,小俞和舒兒可應付不了這樣的場面。”蘭含不擅長安慰人,只好盡力將語氣放柔。

    他想得比較深,以自己弟弟那個性子,遇到那些老狐狸,又恰逢得意忘形,被忽悠了,指不定會把新出爐的小佷女賣了。弟妹雖然精明,但到底年齡在那里,眼界閱歷有些不夠,有些政治利益方面的事情還想不全面。

    聞言,蘭老夫人也回過神來了,知道這會耽誤不得,努力平復了情緒,擦著眼淚哽咽道︰“對,趕緊讓管家準備懸浮車。”

    頓了頓,又想到了什麼,道︰“另外,通知一下蕭家,舒兒這會一心撲在孩子身上,怕是會忘了這茬。”

    聽著蘭老夫人的囑咐,蘭含給蕭家那邊發信息,完了又問︰“要通知梁家嗎?”。梁家是他的舅家。

    蘭老夫人神色頓了頓,道︰“還是不要了。”倒不是她對自己娘家有什麼意見,只是若是通知了梁家,自然不好不通知幾個小姑子,她可不想在這大喜的日子里還要面對那些令人討厭的嘴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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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890393 發表於 2013-2-27 07:36 PM

本帖最後由 s890393 於 2013-3-25 07:47 PM 編輯

第7章 身體檢測

     通訊被掐斷,蘭俞愣了下才回過神——他還沒把話說完,他還想問大哥該怎麼辦呢。

    不過,他轉念一想,寶貝女兒是黑色幻能者,母親和大哥肯定會親自過來,到時候把事情都丟給他們。

    一旁的蕭舒兒溫柔地看著療養艙里的女兒,細長的手指隔著透明的艙門描繪著孩子的身形,心里是不可思議的幸福感。

    覺醒中心門口

    標志著蘭家家徽的懸浮車輕巧地停下,蘭含扶著蘭老夫人從車門內走出來。正要進覺醒中心,就見前後有序的十幾輛懸浮車從側邊的懸浮道駛來。

    蘭含目光一凝,便發現那些懸浮車分別有兩種標識︰一種是彩虹、淚滴和帆船相交的標識,那代表幻能中心;一種是由荊棘環繞的劍盾,兩側還有一對雪白羽翼的標識,那代表政府。

    這個排場……

    他並不覺得驚訝,蘭老夫人的神情也淡淡的。

    這時,那些懸浮車的車門無聲滑開,陸陸續續有人從懸浮車中走了出來。其中,有人穿著隆重的傳統服飾,有人穿著簡潔干練的西裝,也有人穿著潔白無染的白大褂,也有人穿著簡單的休閑服。他們每個人臉上都帶著激動期盼之色,時不時低頭輕聲談論。

    很快,就有人發現了站在一旁的兩人,幾個熟人認出他們,趕緊熱情地上前。

    “日安,蘭公爵大人、老公爵夫人!”

    “日安,諸位閣下!”蘭含輕輕頷首。

    對于這些人不同往常的親熱——雖然他們表現的非常隱晦,但蘭含還是從他們的神態中輕易發現了。從接到弟弟通訊時,他就已經預料到了。

    即將過氣,失去公爵爵位的蘭家,和出了一位女性冕下的蘭家,這兩者之間的差別可大了。

    蘭老夫人輕點了點頭,便不再說什麼,算作打過招呼了。那些人也沒什麼不滿,別說蘭老夫人的性子本就出名的冷淡,以如今的形勢,便是對方真的給他們臉色看,他們也不會表現出任何不滿。

    這些人其實非常嫉妒蘭家的好運,那可是女性冕下啊,怎麼就沒托生到自家呢?

    兩方正要結伴進去,就見又有幾輛懸浮車開來,眾人一看,竟然是州長大人的座駕,面色一正,立刻開始互相幫忙檢查儀容、端正儀態。

    若是普通平民出身的州長,或是平民高階幻能者出身的州長,哪怕對方是金色幻能者,他們也不會這般鄭重對待。但華夏洲如今這位州長,出生貴族,身上有公爵爵位,自己本身是金色幻能者,能力卓越,又功績赫赫,自然能得到他們的敬重。

    打頭黑底金紋的懸浮車率先停了下來,車門打開,一個面容冷峻、眼神凌厲的男人從車中走了出來,步伐平穩有力,氣勢不怒而威。

    見到這一大群人,他眉頭輕皺,冰冷的目光掃過眾人,在落到蘭老夫人和蘭含身上時驀地緩和下來,幾步上前,頷首道︰“日安,蘭公爵大人、老公爵夫人!”聲音冰冷,語氣卻算得上緩和。

    “日安,林公爵!”蘭老夫人眼中露出一絲笑意溫和道。

    “日安,林公爵大人!”蘭含禮貌地回道。

    對于林州長撇下他們和林家的兩位問安,之前過來打招呼的幾位貴族也見怪不怪。林、蘭兩家的關系說不上多密切,卻也不錯。蘭老夫人和林州長的母親是閨中密友,兩家來往雖不頻繁,但一家有事,另一家在能力範圍內中總會幫忙。

    不同于蘭老夫人見到好友兒子的好心情,蘭含心里就有些嘀咕了,林州長似乎特別高興?

    不過,想到自己佷女可是有史以來第一位女性冕下,又是華夏洲第一位等階高于銀色的女性幻能者,他這樣的表現也屬正常。

    這時,其他人也過來和林州長問好,林州長一一給予禮貌矜持地回應。之後簡單寒暄了幾句,眾人就往覺醒中心走去。

    療養間中,蕭舒兒和蘭俞正目不轉楮地看著療養艙中的寶貝女兒。就在剛剛,療養艙中的藍色光暈越來越淡,這說明,治療快要結束了。

    終于,在兩人的翹首企盼下,藍色光暈徹底消失,露出了里面小小嬰孩的廬山正面目。

    “不愧是熬過了黑光的冕下,寶寶太漂亮了!皮膚好好,像嫩豆腐一樣。”蕭舒兒一臉贊嘆地看著自己的女兒,語氣里滿是驕傲。

    “嗯嗯。”蘭俞連連點頭,看著女兒的目光舍不得移開。

    的確,此時蘭澈溪的樣子與之前白胖可愛的嬰兒天差地別,五官沒有變,但皮膚卻變得吹彈可破,兼具了冰的輕薄,玉的瑩潤,雪的剔透。最特別的是,她此時給人的感覺非常純淨,如天上的雲,山澗的溪流,浩瀚平靜的藍色海洋,自然生動。

    就在兩人對著孩子看不夠的時候,蘭含等人在外面的光屏上按下了申請進入的指令。蘭俞和蕭舒兒你推我推好一會,才由蘭俞妥協,戀戀不舍地收回在女兒身上的視線,跑去開門。

    看到門外的蘭含和蘭老夫人,蘭俞眼楮一亮,正要好好炫耀一下自己的寶貝女兒,就發現了站在旁邊的林州長和後面跟著的那一大群看著就來頭不小的人,不由愣了。

    “好了,寶寶現在已經治療結束了嗎?”。見蘭俞呆愣在那里,蘭含趕緊推著他走進去。

    蘭俞回過神來,“……哦,已經結束了。”

    療養間的空間很大,那些人很快都擠了進來。穿著白大褂的一隊人走到療養艙旁,打開醫用光腦,然後,之間一條條纜線從光腦中延伸出來,與療養艙對接。

    眾人立刻明白這是在進行身體檢測,紛紛保持安靜。

    在這期間,有很多人不著痕跡地看向療養艙,想要一睹冕下的尊容。他們中雖不乏公爵侯爵,但卻沒幾個真正親眼見過尊貴的冕下,更遑論是史無前例的女性冕下了。

    這時,一條條數據從那些穿著白大褂的醫護人員口中報出。

    “——黑色幻能。”

    “——幻能純粹性86.65。”

    “——生育能力B級。”

    “——B級體制。”

    ……

    隨著醫護人員報出來的數據,眾人眼中的神色不斷變幻,嫉妒、驚訝、羨慕、深思、喜悅……不一而足。

    聽著這些數據和眾人看向他們時目光中的嫉妒羨慕,蘭俞和蕭舒兒才真正意識到自己的女兒是冕下!

    蘭俞得意極了,生育能力*級的大哥都生了九個孩子了,卻連一個金色幻能者都沒有,他只有一個女兒,卻是前無古人的女性冕下,把所有佷子佷女都比到州外去了。他雖然生育能力只有D級,結婚十多年才有了一個孩子,但架不住質量好啊。

    至于蕭舒兒,此時她只覺得心里前所未有的舒暢。從小到大,因為D級的生育能力,她不知道在貴族圈子中受到多少冷嘲熱諷,成年前的一次意外更是差點讓她徹底失去生育能力。乃至結婚後,因為蘭俞的生育能力也低,她一直擔心自己可能沒機會做母親。花了十多年,好不容易懷上了,又患得患失,生怕孩子沒能熬過覺醒儀式。如此一來,一向要強的她一反往常,沒對自己女兒的幻能抱過太大希望,只盼望著女兒能夠順利活下來。哪想到,無心插柳柳成蔭,寶貝女兒給了他們一個特大驚喜!

    等到進行完身體檢測,林州長又了解了一下蘭澈溪的情況,便滿意地離開了——他到底是一州之長,說是日理萬機也不為過,百忙中能抽出時間過來已經不錯了。蘭含將除了醫務人員的其他人請了出去,打算和他們就自己小佷女的事情進行一下商討。

    而蘭老夫人這會也不含糊,一疊聲地吩咐兒子兒媳趕緊收拾東西帶孩子回家。那些記者的鼻子可靈著呢,政府和幻能中心到來的事瞞不了多久,現在不趕緊走,完了就走不掉了。她可不想孫女上明天商業版、娛樂版的頭條,成為平民茶余飯後的話題。



第8章 親人

     “談得怎麼樣?”見大兒子出來,蘭老夫人趕緊上前把他拉進懸浮車里,等懸浮車開動,便低聲問道。

    聞言,蘭俞和蕭舒兒都看了過來。

    “幸不辱命。”蘭含在沙發上坐下,擦了把不存在的冷汗。那些老狐狸小狐狸們可不是吃素的,氣勢逼人,說出的話一套一套的,要不是上過太空戰場,他怕是也要退敗。

    蘭老夫人接過家務機器人手中的清水遞給他,“你說一下情況,尤其是作為親人代表未成年冕下向大聯盟提的要求,你提了什麼?”說到後面,她的神色不由鄭重起來。

    說起來,作為未成年冕下的親人,他們可以代表其對大聯盟提出一個要求,只要不影響大局,就會被兌現。說是代表未成年冕下,其實是對孕育冕下的家庭的變相獎勵。

    “母親,我知道你的擔憂,但我是那麼眼皮子淺的人嗎?”。蘭含有些啼笑皆非道︰“我要求大聯盟不將孩子的冕下身份對外公布,當然,僅限那些平民。”

    貴族還好,其本身的涵養使得他們不會做出什麼過激的行為,但平民就沒辦法保證了。倒不是說他們會有膽傷害冕下,但追星圍觀行為卻是不可避免的。一個人若是從出生開始連一點秘密都沒辦法保有,天長日久下來,即使不瘋,精神也會不正常的。

    對于弟弟唯一的女兒,蘭含無疑是喜愛的,但他這樣的行為並不是說他為了佷女放棄了為家族爭取利益的機會。先不說這種迫不及待伸手問大聯盟要東西的行為有損蘭家的名聲,再來也沒有這個必要,畢竟佷女的存在本身就保證了蘭家的崛起。只要她在,只要是有腦子的人就不會不長眼地找蘭家的不自在。

    借著女性冕下超然的地位一步登天那種異想天開的事他們從來沒想過,蘭家別的不說,人才還是有幾個的,他們缺的只是機會。

    也因此,他沒有要求大聯盟在貴族圈中保密佷女的身份,先不說這事本身就有些不現實,蘭家也需要這樣恰當地借用佷女的身份得到各方給予的方便和善意。

    對于母子兩半遮半掩的話,蘭俞一臉茫然,蕭舒兒倒是聽出了大概的意思,不過她對大伯的決定很是認同,便也沒有提出異議。

    對于自己兒子的眼界和品性,蘭老夫人自然是清楚的,剛才只是關心則亂,這會也回過味來了,目光看向一旁的嬰兒床,“你心里有數就好,另外,起名權爭取到了嗎?”。

    “那是自然。”見蕭舒兒和蘭俞看過來,蘭含道︰“不過名字起好後要由四大主腦青龍、白虎、朱雀、玄武一致認同才能真正落實。”

    這其實很不錯了,之前有很多冕下是直接由四大主腦起的名,其親人完全插不上手。

    “你們想好給孩子起什麼名字了嗎?”。蘭老夫人看向小兒子和小兒媳。

    蘭俞和蕭舒兒相視一眼,然後由蕭舒兒道︰“寶寶還沒出生前,我們私下里商量,若是男孩就叫蘭澈,若是女孩就叫蘭溪。”

    蘭老夫人沉吟道︰“這孩子是水字輩中唯一的嫡女,身份又超然,就給她起個有別于兄姐的雙名吧。溪這個字不錯,再添一個水字旁的字。”

    “就叫蘭澈溪吧。”蘭含突然道。

    “蘭澈溪、蘭澈溪、蘭澈溪……”蕭舒兒輕聲念了好幾遍,越念越覺得這名字不錯。

    蘭俞皺了皺眉,“是不是不夠柔美?要不叫蘭溪溪吧,疊名很適合女孩子。”

    “我覺得蘭澈溪這名字挺好的,叫什麼蘭溪溪?跟米字輩的佷孫女們一對比,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蘭家的女孩都起疊名呢,一點都顯不出寶寶的特別。還有,蘭溪溪的諧音不是‘爛兮兮’嗎?這麼破的名字,你是跟女兒有仇吧?”蕭舒兒反駁道。

    蘭俞一噎,他是真沒想到還有諧音這回事,不過聽蕭舒兒這麼一說,他自然不可能堅持讓寶貝女兒叫個破爛名。

    “好了,就叫蘭澈溪吧。從此以後,澈溪就是我們蘭家的姑奶奶!”蘭老夫人以不容置喙的語氣拍板道。

    聞言,蘭含打開光腦向四大光腦提交起名申請。蘭俞和蕭舒兒面上一喜,雖然覺得自己女兒成為蘭家的姑奶奶是理所當然的,但這不妨礙他們心里高興。

    而蘭澈溪則愣了——她剛剛醒過來,就聽到了那麼一句話。對自己保留了原來的姓名,她自然沒意見——若是知道自己差點叫“爛兮兮”,她大概就不會這麼淡然了,但姑奶奶是怎麼回事?

    若她沒記錯的話,姑奶奶是清朝時滿人對嫁出去的女兒的稱呼吧?怎麼想,她也不該和這個詞有一丁點關系啊!難道她成了童養媳?不對啊,她記得聽到的是“蘭家的姑奶奶”。或者這個世界女人嫁人後要跟夫家姓?囧,她怎麼覺得越猜測越混亂不清了?

    想不通,蘭澈溪便把事情暫時放開了。

    “呀,溪溪醒了!”話說,蘭俞,你對溪溪這個名字到底有多麼執著啊。

    蘭澈溪抬頭看去,便看到了兩男兩女,俱都容貌不俗,她微微心驚,因為她發現,這四個人的樣子很奇怪。東方人的身材和臉孔,卻是西方人的發色和眸色——不對,即使是西方人,也沒有這樣發色和眸色。

    四人的年齡看著都差不多,但蘭澈溪卻直覺地感到了違和感。尤其是那個銀發銀眼的冷淡女子和紫發紫眼的嚴肅男子,相比他們,銀發銀眼的明艷女子和銀發銀眼的俊朗男子要年輕得多——這從眼神就能看得出來。但明明,這四人的外貌看著差不多都是二十五歲到三十歲之間。

    “澈溪,我是媽媽哦!”這時,一只縴細漂亮的手伸到了她臉龐,蘭澈溪嚇了一跳,條件反射伸手去推。

    蕭舒兒卻以為女兒要抓自己的手,動作輕柔地將食指放到蘭澈溪手中。蘭澈溪眨了眨眼楮,遲疑地捏了捏。

    剛剛,這個明艷女子說是她的媽媽?蘭澈溪突然反應過來,對著自己這輩子的媽媽看去,唔……雖然同樣漂亮,但和原來的媽媽沒有任何相像點,只是眼神卻和記憶中的媽媽一樣溫柔,光是這一點,就讓她初步認同了對方母親的身份。

    看著女兒那雙靈動的漆黑眸子眨了好幾下,然後懵懂好奇地看過來,蕭舒兒心里是滿滿的憐愛,忍不住伸手小心地把女兒抱起來。

    這位媽媽明顯沒抱過孩子,蘭澈溪蹙了蹙眉,不舒服地扭了扭身子。

    蕭舒兒身體一僵,對著懷中小小軟軟的身子有些無措,心里止不住的懊惱,她之前怎麼只顧著擔憂女兒能不能熬過覺醒儀式,沒想到去查一查怎麼抱能讓嬰兒舒服呢?

    察覺蕭舒兒的窘境,蘭老夫人從她懷中抱過蘭澈溪,動作輕柔熟練地將她放到自己的膝上,手穩穩地托著她的後背。

    換了個舒適的懷抱,蘭澈溪抬頭看去,是那個冷淡女子,不過,看著她的目光很是慈愛。

    看著小孫女歪著腦袋一臉困惑地看向自己,好像在問“你是誰啊?”,蘭老夫人不由露出一絲笑容。她自己的女兒當年沒能在覺醒儀式中活下來,對著前兩個孫女覺得淡淡的,倒是這個小孫女,不僅是家里唯一的嫡女,還保住了蘭家的爵位,了了她的夙願,在相處前就讓她有了好感。這會一看,就覺得這孩子合了她的眼緣,讓她由衷地覺得喜歡。

    “你好,溪溪,我是爸爸哦,抱你的是奶奶,那是你大伯。”蘭俞將腦袋湊過來,煞有其事地介紹道。

    隨著他的介紹,蘭澈溪的目光也跟著移動,看得幾個大人高興不已,覺得這孩子一看就是個聰慧機靈的。 ...<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s890393 發表於 2013-2-27 07:37 PM

本帖最後由 s890393 於 2013-3-25 07:49 PM 編輯

第9章 可愛的外婆

     通過蘭俞的介紹,蘭澈溪認識了這輩子的家人,抱著她的冷淡女子是她奶奶,表情嚴肅到刻板的男子是她大伯,而說話的開朗男子是她爸爸,加上之前抱得她不舒服的媽媽,四個人都是和她血緣關系很近的親人。

    看著四人眼底對著她不加掩飾的疼愛,千璇松了口氣。

    太好了,不是棄兒,不是孤兒,不是私生子,也不是沒人愛的小白菜!——以上是之前一年中她對自己身份的幾種猜測。

    但是,看著眼前四個視覺年齡分不出差別的非同輩親人,蘭澈溪有些難以接受。大伯、爸爸、媽媽就算了,但奶奶你敢不敢再年輕一點?這難道是保養有方?

    不對啊,她前世的時候算是天生麗質了,經過後天堅持不懈的保養,將近四十歲的年紀看著只有二十八九歲的樣子,但皮膚總是有差異的,看著和年輕女孩一樣膚如凝脂,但一上手就能感覺出差別,但是……

    蘭澈溪伸出粉嫩嫩的小手抓住奶奶的手臂,這種觸感,這種細膩光滑的彈性,她敢說絕對不輸二八芳華的少女!

    難道其實這個世界不是她猜測的未來世界,而是劍與魔法當道的異界?而她奶奶是水系或什麼系的大魔導師,所以青春常駐?而之前那些先進的儀器其實是煉金器?還有那五顏六色折磨人的光其實是喚醒什麼魔法斗氣之類天賦的儀式?

    蘭澈溪不自覺開始胡思亂想起來,好在得益于前世爸爸的教導,她並沒有將這些想法表露到臉上。

    而看在蘭老夫人眼中,便是小孫女輕蹙著眉,眼神專注地看著自己和她的手——蘭澈溪的手還搭在她奶奶手臂上。

    蘭老夫人有些疑惑,澈溪這是在做什麼?

    “來,溪溪,讓爸爸抱抱!”不等她想出個所以然,攝于自己的母親一直不敢開口的蘭俞終于忍不住伸手想要抱寶貝女兒。

    蘭澈溪的思緒被拉了回來,看了眼這位新出爐的爸爸,果斷撇開臉撲到奶奶懷里。

    沒有抱孩子經驗的年輕爸爸最討厭了!她才不想成為別人熟練技能的練手對象呢!

    幾個大人一愣,然後都笑了——

    “哈哈,澈溪實在太可愛了!”蕭舒兒笑得花枝亂顫。

    蘭老夫人的嘴角微微勾起,溫柔地攬著懷里的小人兒,輕柔地拍撫著小孫女。難得的,過了數十年古井無波生活的她,此時心里竟有些淡淡的喜悅和得意——看,奶奶的小孫女喜歡奶奶呢!

    蘭俞嘴巴一癟,委屈極了,“溪溪居然不要爸爸抱,爸爸好傷心!”虧得他好不容易鼓起勇氣虎口奪食了一回——囧,原來在你眼中自己母親是老虎,而自己女兒是食物?

    看著蘭俞的耍寶,眾人的笑聲更大了。

    “對了,還有多久到家?”笑過之後,蘭老夫人輕撫著孫女蓬松的發絲問道。

    “還有十分鐘就要到了。”蘭含瞥了眼通訊器上的時間道。

    蘭老夫人點了點頭。

    這時,蘭澈溪從奶奶懷中抬起頭來,歪著頭打量起周圍的環境來。蘭老夫人由著她,只是為了防止她亂動掉到地上,輕輕環住了她的小身子。

    十平左右的面積,地上是帶著暗紋的紫色地毯,對排著的黑色皮質沙發,四個角落分別放著紅棕色的矮櫃,頭頂淺褐色的天花板上吊著美麗精致的水晶吊燈,搭配在一起大氣而優雅。

    怎麼看,這似乎都是一個布置巧妙、對空間利用合理的小起居室,但聽大伯之前說的話,他們似乎是在上面交通工具下。

    想著十分鐘後便能見分曉,蘭澈溪便耐心等待起來。

    看著女兒明亮而有神的眼眸,坐在旁邊的蕭舒兒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臉。

    十分鐘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蘭澈溪睜大眼楮,生怕錯過接下來的任何畫面。

    這時,側邊的一道門輕輕滑開,明亮而剔透的日光從外面映射進來,蘭含帶頭,蘭老夫人抱著蘭澈溪被蘭俞和蕭舒兒擁著往外走去。

    出來後,蘭澈溪迫不及待地回頭看去,發現他們之前待的竟然真的是一輛線條流暢華美的銀色交通工具。只是,和她原來世界的汽車不同,並沒有輪子,卻是平穩地懸浮在離地幾公分的位置。

    可是,讓她奇怪的是,這輛車子的外形雖然華麗拉風了一點,但體積卻和原來世界的小型跑車差不多,甚至還要小一點,照理內部不應該那麼寬敞啊?

    難道是空間科技,或者煉金術對空間魔法的運用?蘭澈溪暗自猜測道——這丫仍沒有放棄自己可能穿越到異界的可能。

    “舒兒,你們總算回來了!我可愛的小外孫女呢?”這時,一個活力四射的聲音從遠處接近。

    千璇停止思考,轉頭看去,頓時囧了!

    聽她話里的意思,似乎是自己外婆?

    尼瑪要不要都這麼年輕啊?

    看著那個銀發銀眼娃娃臉微胖的年輕女人,蘭澈溪糾結不已。難道她外婆也是個大魔導師?難道大魔導師變得這麼不值錢了?到這會,蘭澈溪也覺得自己之前的猜測有些不靠譜了。

    這時,蕭老夫人已經走近了。她長著一張可愛的娃娃臉,即使有點胖,看著也不讓人覺得可憎,真要形容的話,就是珠圓玉潤。

    蕭老夫人眼尖的發現了被蘭老夫人抱在懷中的奶娃娃,二話不說上前搶到懷里,低頭看清蘭澈溪的樣子,立刻兩眼發亮稀罕道︰“哎喲,外婆的小心肝可真漂亮,愛死外婆了!”說著還用行動表示,“吧唧”、“吧唧”連親了兩口。

    她這一系列動作做得非常快,根本沒有給人反應的時間,蘭澈溪更是有些懵了,好在這位外婆雖然看著動作粗魯,但其實一點沒磕踫到她,被她抱著也很舒服。

    蕭老夫人一向神經大條,對著外人還會裝裝樣子,一旦面對認定的自己人就原形畢露了。因此對于她可以說是失禮的行為,對她了解甚深的蘭家人都沒放在心里。

    “你這個死丫頭也真是的,這麼重要的事,也不知道通知一聲。要不是親家通知我,我都被蒙在鼓里。真是白生你了,盡會氣我!”蕭老夫人單手將外孫女抱穩,轉頭看向蕭舒兒,用手指狠狠地點在她的額頭上,力氣大得她連連後退,氣呼呼道。

    見蕭舒兒挨訓,一旁的蘭俞很是幸災樂禍,要不是蘭含在旁邊瞥了他一眼,怕是要笑出聲來了。

    蕭舒兒這才想起自己居然忘了通知自己爸媽,頓時有些心虛,對著蕭老夫人一臉討好道︰“媽,不要生氣啦!我不是故意的,你不知道覺醒儀式的時候有多麼驚險,我都被嚇壞了,雖然後來寶寶沒有事,但我還是心有余悸,當時只顧著看著寶寶,哪還想得到其他?”想到覺醒儀式時的情景,她的眼中不由露出後怕。

    “勉強說得過去,我就不和你計較了!”蕭老夫人面色稍緩道。

    蕭舒兒趕緊挨到她身邊,“媽,就你一個人來嗎?爸和大哥他們呢?”

    “你還說!”蕭老夫人不滿道︰“孩子進行覺醒儀式的日子,也不知道知會我們一聲,讓我們有個準備。你爸他們不要工作啦,每天閑著就等著你傳召?”

    “我不是怕寶寶……”見引起了媽**火氣,蕭舒兒有些囁嚅道。

    “呸呸呸——你就不能說兩句好聽的?”蕭老夫人恨鐵不成鋼道︰“你說你平時那麼大的膽,關鍵時刻怎麼就泄氣了呢?知道你要強,不想出個萬一,狼狽的樣子被我們看到。但你告訴我們一聲,我們還能罔顧你的意願湊上來往你傷口上撒鹽讓你難堪不成?”

    聞言,蕭舒兒低下頭,沉默無語。

    蘭澈溪聽得有些迷糊,不過倒是看出來了,自己這位外婆乍看有些不知進退,性子其實不錯,直率熱忱,心里也並不是什麼成算都沒有。



第10章 蘭公爵邸宅
  
     “咳咳……”眼見蕭老夫人一訓起來就沒完了,蘭含輕咳了聲,優雅地頷首道︰“伯母日安。”兩家的關系很是親密,說話也沒有那麼官方。

    “哦,是阿含啊!”蕭老夫人愣了下才想起在場的其他人,迅速調整姿態,笑著頷首道︰“諸位日安。”

    幾人也不以為意,一一頷首回應。

    “說起來,親家,你看孩子的周歲宴你們有章程了嗎?”。蕭老夫人放棄訓斥女人,跑到蘭老夫人身邊問道。

    聞言,蘭老夫人的腳步頓了頓,良久淡淡地道︰“這事需要好好商議一番。”孫女的身份擺在那里,不管真心假意,這次宴會來的人肯定不少,針對各種可能出現的情況,得好好準備一番。

    “這話說的不錯。”蕭老夫人眼楮一亮,隨即想到了什麼嘆氣道︰“這事可得咱們老姐妹兩操心,若是完全撒手,小輩們指不定會折騰成什麼樣子。”

    蘭老夫人立刻明白了她話中的意有所指。

    果然,就聽蕭老夫人抱怨道︰“現在的年輕人就是不經事,連一點小事都能給辦砸了,氣死個人了!我們家凌笙也不知道造了什麼孽,攤上那麼一個蠢到家的老婆。看在她生下潭潭的份上,我都對她的所作所為萬般容忍了。可是你看她這回辦的什麼事?居然丟臉丟到潭潭的周歲宴上了,把整個蕭家的面子丟得一干二淨。要不是潭潭爭氣,我現在都不敢出去見人。我這張老臉豁出去沒什麼,潭潭卻是被那麼一個媽殃及,等他長大後肯定會有人拿他周歲宴上的事情笑話他。”本來好好一件事,自家孫子是金色幻能者,蕭家的爵位又添加了幾百年的保障,哪想到愣是被那個攪家兒媳婦搞砸了,她都要嘔死了。

    蘭澈溪聽得有些無語,您那張是老臉,那我前世那張臉是什麼?死人臉嗎?

    “好了,這事都過去一個月了,你也放寬心吧。再說凌笙前幾天不是和那女人離婚了嗎?”。蘭老夫人輕聲寬慰道。

    見蕭老夫人仍舊有些郁郁,便補充道︰“有澈溪這個身為冕下的嫡親表妹在,也沒幾個人敢對潭潭惡言相向,至于剩下的零星幾個,就當磨練一下潭潭的應變能力吧。”

    她的話輕描淡寫,卻一下子將蕭老夫人心中的陰雲驅散開來,是啊,不是還有寶貝外孫女嗎?她可是蕭家的外孫女!隨即注意到一件事,“寶寶的名字叫澈溪?”

    “還需要通過四大智腦的一致認同。”蘭老夫人淡淡道。

    蕭老夫人了然,又開始和蘭老夫人說起蘭澈溪周歲宴的安排布置,蘭老夫人在旁邊神色淡然地聽著,偶爾插一兩句意見,氣氛很是融洽和諧。

    說起來也奇怪,蘭老夫人性子冷淡,但其實能力手段都不差;而蕭老夫人性子活潑直率還有些聒噪,手段算計什麼的雖然也懂,卻打心眼里不喜歡,這兩個人怎麼看不像是能相處到一起的人,哪想到自從兩家成了親家,兩人的關系就越來越好,十數年下來,儼然就是一對閨蜜。

    不過稍微想想也能明白。蕭老夫人喜歡八卦,蘭老夫人話不多,但善于傾聽,雖然很少接話,但蕭老夫人性子寬和不愛計較,自然覺得和對方相處愉快。而蕭老夫人不愛和人耍心眼,待人又真誠,如蘭老夫人這樣經歷過勾心斗角的人自然會心生好感。

    一路上,蘭澈溪觀察著周圍的環境,他們正走在一處視線開闊的游廊中,周圍是疏朗大氣的花園,讓她奇怪的是花園中的花草植物沒一樣她認識的。

    這是一件非常奇怪的事,要知道,在奶奶和老師的影響下,她對各種花草的了解不可謂不深,閑暇時也熱衷于親手照顧花木,在這方面不說無所不知,但絕對不該出現這種“一無所知”的情況。

    不知道走了多久,透過舒朗的各色花木,一座佔地面積廣闊的豪宅隱隱綽綽出現在眼前,面積竟是比前世蘭家的老宅還要大個兩倍。風格……有些不好說……

    跟原來世界的東西方簡直相比,眼前的豪宅包含著類似西方建築中的技術之美,各處細節方面的精致美麗巧妙構成了震撼人心的大氣。但是屋頂銀灰色的琉璃瓦和那些看著就有著獨特金屬質感的銀藍色窗戶框架,使其比原來世界的西方建築少了典雅,多了明朗清爽。

    這建築若是單獨看,短時間還好,時間長了就會覺得過于冷硬單調,但在花園的映襯下,卻顯得相得益彰。

    若非蘭澈溪曾在作為東方文明古建築的蘭宅住了那麼多年,可能也難以發現這個花園中的玄機。

    布局內斂、含蓄,由花木形成豐富的多層次變化,蜿蜒的游廊,將“幽曲”二字表現得淋灕盡致。細一看,可不就是東方建築中幽深博大的藝術表現?

    東西方建築中的內外之美,在這個地方一覽無遺。

    這樣的發現,讓蘭澈溪微蹙起眉頭。

    或許,是她的錯覺?總有一種原來世界的文明被搬到這個世界,然後不斷發展中融合到一起的感覺。

    依據太過單薄片面,想不出了所以然,蘭澈溪只好暫時放下,繼續用眼楮打量周圍的環境。

    這時,七八個人出現在她的視線中,她才發現自己等人已經到了門口。

    不等她奇怪這些人銀發銀眼、紫發紫眼、青發青眼、藍發藍眼的詭異外貌,那些人就開始開口打招呼了。

    “祖母日安。”“曾祖母日安”“父親日安。”“祖父日安。”“叔叔日安。”“叔祖父日安。”“嬸娘日安。”“叔祖母日安。”“蕭公爵夫人日安。”……

    一連串的日安當頭砸過來,蘭澈溪有些懵,暈了一會才分清楚了祖母、曾祖母是在叫奶奶;父親、祖父是在叫大伯;叔叔、叔祖父是在叫爸爸;嬸娘和叔祖母是在叫媽媽︰蕭公爵夫人是在叫外婆。

    明白後,她更糾結了,大伯和祖母的實際年齡比自己以為的還要高,連叫曾祖母和祖父的人都有了,或者爸爸其實也是刷綠漆的老黃瓜?

    雖然腦子處于發散性思考狀態,但牢記前世爸爸教導的蘭澈溪還是第一時間發現對面那些人隱晦地打量她的目光。好在里面多是好奇和激動,並沒有惡意,她也就沒有計較。(其實你是計較不了吧?)

    “都散了吧。”蘭含一句話就將那些人打發走了,語氣冷硬,並沒有蘭澈溪以為會有的溫和。

    那些人雖然有些不情願,但在施行命令時卻不敢打半點折扣,不到兩秒鐘就散了。

    蘭澈溪本來還打算聽一會他們的談話的,但大人都認為她這會應該累了,不顧她的抗議(?)將她送進了自己的房間。

    蘭澈溪的新房間很出乎她的意料,她以為會是嬰兒房之類的,但事實上眼前的房間除了豪華寬敞一點,風格上有點不同,和她前世的房間在功用上並沒有太大差別。

    而且,通過觀察,她敏銳地發現自己的房間是個不小的套間。在被抱進臥室還在起居室時,她注意到了在臥室旁還有好幾扇門,看其位置明顯是和周圍配套的。

    讓她奇怪的是,她並沒有在房間中發現以為會看到的各種高科技產品。撇開看不到門內情況的那幾扇門,她所看到的臥室和起居室,和前世的格局裝飾驚人地相似!

    難道,她夢想成真,這個世界其實是平行世界?她不確定地想道。

    高科技、讓人吃驚的視覺年齡、和原來世界相似的離譜的房間……還有,那兼具東西方特色的建築風格……這一切讓蘭澈溪有些混亂,根本分不清自己所在的世界到底是哪一種。 ...<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s890393 發表於 2013-2-27 07:38 PM

本帖最後由 s890393 於 2013-3-25 07:50 PM 編輯

第11章 屬于自己的房間

     想不出個所以然,蘭澈溪嘆了口氣,將注意力放到這個以後十有八九屬于自己的房間上。

    咦——

    蘭澈溪側頭看向自己躺著的粉藍色大床,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床上出現一個弧形的凹陷,而自己就在那個凹陷中心。

    這是……她想了想,就明白了這種設計的用意。像她這樣大的嬰兒,爬和翻身這兩個動作已經能夠熟練運用了,若是沒有人看管的話,很容易從床上滾下去,而這種凹陷設計則完全避免了這種狀況。

    難怪沒有用有護欄的嬰兒床,對把她一個人留在這里,幾位長輩表現得那麼放心。

    不過,對于這張床,蘭澈溪一百個滿意,因為很大,比她前世那張KINGSIZE的大床還要大一點。

    這里不得不提一下蘭澈溪的睡相。正常情況下,她的睡相是很好的,這個正常是指她睡得安穩的時候。而她睡得不安穩的時候,她的睡相就會很差,這個差並不是指她會和其他人一樣睡成大字形或者卷被子伸拳踢腳的,用若挽的話來說,若床是大轉盤,她是指針,她這個指針會在睡不安穩的時候在大轉盤上不停轉動。不同的是,大轉盤上的指針是被固定住的,再怎麼轉也不會掉下轉盤,而她則不然。

    人這一輩子不可能一直睡得安穩不是?所以,對蘭澈溪來說,一張大的超出常規尺寸的床是非常有必要的。

    頭頂上方是純白色印花紗帳,看著非常夢幻。

    這個房間似乎並不是那種方方正正的,她向右側頭的時候,從她的視角看去,就看到一個斜角,對面佔據整面牆的乳白色框架的落地窗非常漂亮,窗簾有兩層,里面一層是鵝黃色印著花卉圖案的厚布窗簾,外面一層是純白色透明的薄紗窗簾。落地窗前有一張一看就知道很舒服的藍色沙發,坐在那里看書曬太陽再適合不過了。

    往左側看去,所看到的面積更大,先是貼著大片牆面的乳白色櫃子,設計簡約大方,淺藍色的櫃門透著一種金屬光澤,上面有淺銀色勾勒成的美麗圖案,應該是衣櫃。衣櫃對面是一個精致小巧的乳白色梳妝櫃,配套的椅子同樣小巧精致,明顯是給小孩子用的。再往外便被一個咖啡色的博物架隔開,擋住了三分之二的視線,上面放著各種精致小巧的工藝品。透過剩下三分之二的視線和博物架的縫隙,隱隱能看到配套的沙發椅、貴妃椅、茶幾、物品櫃,儼然是一個五髒俱全的起居室,能夠讓房間主人用來會客休息。再過去就是和床附近同樣的落地窗了。落地窗左邊是一個有些矮小的鞋櫃,旁邊是房門,右邊同樣有一扇緊關著的門,如果沒猜錯的話,門後應該是淋浴洗手間。

    最讓蘭澈溪欣喜的是,房間的地面上,鋪滿了毛茸茸柔軟的米色厚地毯,看著就讓人想要光腳踩上去。

    觀察下來,整個房間的風格是夢幻中帶著溫馨。

    她不死心地又細心觀察了一遍,還是沒有發現任何高科技的痕跡。

    總體來說——是指考慮到她目前的年齡,蘭澈溪對自己的房間很喜歡。尤其是,里面沒有堆滿惡俗的夢幻粉紅色。她對任何顏色都沒有偏見,但那種堆滿粉紅色的少女夢幻房間恕她接受不能。

    發現房間很合自己心意,蘭澈溪的心情不由飛揚。

    下一秒,她後知後覺地發現一件事,她現在的視線居然那麼清晰,比起她前世的時候有過之而無不及。要知道,她那個時候兩只眼楮的視力都是2.0,一點近視都沒有。

    不僅是視覺,似乎聽覺和嗅覺也和前世無異!?

    蘭澈溪不由激動地坐起來,然後她呆了,低頭目光愣愣地看著看著自己的手腳。剛剛坐起來的時候,似乎特別輕松?她不確定地躺回去,再坐起來,來回幾次,終于確定之前不是自己的錯覺。

    動了動手腳,更加靈活了,感受了一下身體,似乎更輕盈了。若要形容的話,就像是小說中脫胎換骨、洗髓伐筋之後的感覺。

    腦中靈光劃過,之前那些折磨她的彩光出現在腦海,想到那時的痛苦,她不由打了個寒顫。

    似乎只有那件事比較可疑,勉強能解釋她身體上突然的變化。

    或許那些彩光是一種改善身體的治療,效果倒是不錯,就是太痛了!蘭澈溪狠狠地想。

    有些困了。蘭澈溪捂嘴打了個可愛的呵欠,然後順從自己的欲望閉上了眼楮,沒多久便睡著了。

    第二天,蘭澈溪剛迷迷糊糊睜開眼便和一雙閃亮亮的銀色眼楮對上,頓時嚇了一跳,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了。

    “咳咳咳……”

    準備讓女兒醒來第一眼便看到自己的蘭俞同樣嚇了一跳,手忙腳亂了起來,“溪溪你怎麼了,哪里不舒服?快告訴爸爸。”說著說著,眼眶一紅,竟急得要哭了。

    要不是自顧不暇,蘭澈溪都想要翻白眼了,這爸爸太不靠譜了!我明明是被你嚇到的,你是裝傻還是真的沒有發覺?

    她不由將這輩子的爸爸和上輩子的爸爸作對比,最後不得不放棄這種想法,太沒有可比性了!真要說的話,反倒是大伯和上輩子的爸爸有點像,不是說相貌,而是感覺,兩人身上都有那種一看就不好惹的氣勢。只是相比起來,大伯比較內斂,而前世的爸爸鋒芒畢露,時時給人一種極強的侵略感,如同出鞘的利劍。

    倒是前世的媽媽,和現在的爸爸有些像,一樣的……沒有擔當。雖然對新爸爸的了解還不全面,有些武斷,但就目前看來,在蘭澈溪眼中,這位爸爸就顯得沒什麼擔當。女人沒擔當還能勉強說是柔弱可人,男人的話……蘭澈溪嘴角抽搐。

    而且,她突然想起,這輩子的奶奶和以前的奶奶也有很大的差別,她以前的奶奶性子張揚,脾氣不太好。

    就在蘭俞急得要去找救兵的時候,蘭澈溪總算緩了過來,不再咳了。

    蘭俞幾乎要喜極而泣了,一把抱住女兒親了兩口,“溪溪你沒事太好了!”

    蘭俞生疏的抱孩子動作讓蘭澈溪不舒服地動了下,看著他的兔子眼,她無語極了,明明受罪的是我,你的樣子怎麼跟我欺負了你似的。

    果然,蘭俞抱著蘭澈溪出去後,蘭老夫人、蘭含和蕭舒兒都投來了訝異的目光。

    蘭澈溪有些奇怪的發現,除了他們五人,昨天站在門口迎接的那些人竟然沒有出現,怎麼回事?

    “怎麼了?”蘭俞一點都沒有意識到自己現在的形象,抱著女兒坐到了蕭舒兒旁邊。

    千璇被抱得難受,對著蘭老夫人伸手要抱。

    蘭老夫人愣了下,然後笑了,不顧小兒子滿臉的不情願,傾身從他手中抱走了孫女。

    蘭俞一臉傷心,就是旁邊的蕭舒兒也有些吃味,女兒都沒有對她伸手要抱。

    蘭含的目光落到弟弟的兔子眼上,“你的眼楮怎麼回事?”

    在他的提醒下,蘭俞終于知道了他們之前眼中為什麼那麼訝異,不過他並沒有覺得丟臉,開口便把在女兒房間里的事說了一遍,臨了還一臉擔憂道︰“溪溪怎麼會突然咳起來,是不是生病了?”

    除了蕭舒兒同樣跟著擔憂,蘭老夫人和蘭含都有些無語。

    “小俞,澈溪是被你嚇到了。”蘭含輕咳了聲道。他雖然從沒有照顧孩子,但這種事情一聽就能聽出來。弟妹是關心則亂,至于弟弟……那是個性使然……

    知道蘭俞居然把女兒嚇到了,蕭舒兒習慣性地想要開口指責,但看到一旁懵懂的女兒,到嘴的話不由吞了回去,改為狠狠瞪了他一眼。

    她可不想教壞女兒!



第12章 蘭澈溪的渴望

     蘭澈溪坐在蘭老夫人膝上,一邊把玩著蘭老夫人長裙腰際的流蘇,一邊聽著長輩們的交談。這個世界的衣服款式大體和原來世界沒差,只一些細節上有所不同,至少以她這兩天所見的是如此。

    “你做好心理準備,軍部肯定有不少貴族會來找你試探套話。”蘭老夫人伸手輕撫著她的發絲,對著旁邊的蘭含道。

    軍部?大伯是當兵的?蘭澈溪好奇地看向蘭含。

    看著佷女那雙水汪汪滿是好奇的眼楮,蘭含有些心癢,面上卻仍舊嚴肅道︰“放心母親,我心里有數。”

    蘭老夫人點了點頭,沒有再多說什麼,低頭逗弄起孫女來。

    蘭澈溪心中無奈,又只好裝全力配合。

    “母親,澈溪的周歲宴我們要大辦嗎?”。這時,蕭舒兒詢問道。

    見奶奶的注意力被轉移,蘭澈溪松了口氣,心里對自家老媽感激不已。不過,周歲宴?

    身為曾經三十七歲的中年女人一枚,聽別人討論怎麼辦自己的周歲宴,這感覺真微妙。

    “你的意思呢?”蘭老夫人反問道。

    “溪溪一輩子都只有一次周歲宴,當然要大辦了!”不等蕭舒兒回答,蘭俞便插話道。

    蕭舒兒沒有理他,點了點頭道︰“我也是這個意思,只是,這對澈溪會不會有什麼不好的影響?”她沒說的是,會不會有人因著女兒的身份,想要趁著他們蘭家式微的時候趁火打劫,比如……聯姻?

    蘭老夫人是什麼人,自然聽懂了她的擔憂,卻並不放在心上,淡淡道︰“放心,你擔心的事不會發生。澈溪的周歲宴辦不辦大,其實早不是我們能夠決定的了。”以澈溪身份的特殊性,即使不發請帖,那些人都會登門的。

    事關女兒,婆婆隨口一句沒有依據的話卻並不能讓蕭舒兒放心,因此眼巴巴看著蘭老夫人,希望她能開口解釋一下。

    知道自己母親性子的蘭含嘆了口氣,對著蕭舒兒解釋道︰“弟妹,你多慮了,以澈溪的身份,即使有人以權壓人,趁著她知事前讓自家小輩和她定下婚約,澈溪長大後想要悔婚也是輕而易舉。這種行為與其說是結親,不如說是結仇,沒人會蠢到和一位冕下結仇。更何況,作為連起的名字都需要主腦認同的女性冕下,她的婚約哪是那麼容易被算計的?到時候,四大主腦第一個不同意。”

    聽他這樣說,蕭舒兒大大松了口氣,一旁的蘭俞後知後覺明白了蕭舒兒的擔憂,也同樣松了口氣。

    蘭澈溪這邊卻有些愣了。冕下?那是什麼?昨天似乎也從奶奶口中聽到了同樣的詞,當時沒在意,但聽奶奶兩次提到這個奇怪的稱謂,似乎很重要,而且從她的話來看,冕下似乎是她的身份?

    她有些懵,在原來的世界里,冕下是對高級神職人員的稱呼,能被這樣稱呼的人,通常都是地位威望非常超然的人。可不管從哪看,她都與以上情況不相符。

    這不由讓她想起那個莫名其妙的“姑奶奶”稱呼。

    至于婚約,是指大家族間的聯姻嗎?因為自身特殊的經歷,她其實並不太排斥聯姻,當然也說不上喜歡就是了。

    蘭澈溪只覺得腦中一團亂,原本是打算通過長輩的談話獲取一些關于這個世界的情報的,但她發現自己連最基本的理解都做不到,明明他們說的仍舊是漢語!

    漢語!?蘭澈溪猛然反應過來,他們說的是漢語!?這麼說,這個世界,和前世的中國有什麼牽連?

    可惜情報太匱乏了,根本難以讓她繼續推理下去。

    對了,之前似乎聽到了主腦?這個在科幻小說中經常出現的名詞。雖然沒有其他的情報,但卻基本上能確認自己並沒有來到劍與魔法的異界了。確定了一點,蘭澈溪稍微安了下心。

    自己的新家庭似乎也不是平民人家,只是,從自家老**話里,似乎目前的情況並不樂觀?

    難道她又要面對一個和前世一樣岌岌可危的蘭家?不對,她很快拋開了這個念頭,是她想岔了。這個蘭家可不像前世那個蘭家只剩她一個獨苗苗,從昨天那些人的稱呼看來,她有不少堂哥、堂姐、堂佷子、堂佷女,人丁興旺著呢。而且,這個蘭家也不像原來前世自家,有個虎視眈眈的世仇劉家。

    發覺自己的情報獲取行動處處受阻礙,蘭澈溪恍然大悟,她怎麼忘了呢?她現在的年齡,差不多是可以開口學說話了,看來接下來她要努力一下了。等到能夠流利說話的時候,她就能化身十萬個為什麼,把自己所有的疑問都光明正大地問出來。畢竟,作為“一無所知”的小孩子,強盛的好奇心是很正常的不是嗎?

    這時候,她有些羨慕那些穿越小說中的主角,一醒過來就會有各種知心配角回答她(他)所有的疑問,能夠讓她(他)沒有破綻的扮演原主。

    雖如此,她卻並不想成為那種借屍還魂的穿越者。

    一者她有些精神潔癖,別人用過的身體總覺得有些別扭;再者,她總覺得那種穿越很讓人覺得心虛,不僅是對原主——因為你取代了她(他)的身份地位甚至感情,別以為完成原主的願望什麼的就能心安理得了,那是自欺欺人!而且,你沒有辦法回報原主親人朋友同等的感情,如此一來,除了做戲假裝,便是漸漸疏遠,不論哪一種,都是對原主親人朋友的傷害。至于那些能快速角色代入,把原主的親人朋友當成自己的親人朋友的人,恕她難以理解。

    再一個,原主和自己性格之間的差異也是一個大問題和**煩。

    而嬰兒穿,雖然麻煩了點——什麼都要從頭來過,尷尬一點——嬰兒的不能自理,無奈一點——需要時不時地“彩衣娛親”,但有更多的時間去適應、融入。

    同樣,也同讓她能夠輕易接受新的親人。

    她之所以那麼快在心里以親人的稱呼稱呼那些對她理應是陌生人的人,不是因為她接受認同了他們,在心里將他們放到了和前世親人同等的位置,而是她認為這件事並不受她的意志影響,不論她接受不接受,認同不認同,她是他們的孫女、佷女、女兒,這是無可辯駁的事實!

    她只是給了他們一個機會,也給了自己一個機會,一個再次擁有親人的機會。她孤單寂寞太久了……

    也……太渴望家的溫暖了……

    不過,記得在自己看的嬰兒穿的小說中,主角通常都是在肚子里就對自己所處的環境打聽清楚了,再不濟也是在出生後,從身邊的佣人、奶嬤嬤之類的人的八卦中輕而易舉獲得了自己想要的情報。

    怎麼到她身上就不靈了呢?

    不僅如此,她隱隱感覺到,對她來說,要了解這個新世界,可能任重道遠。這種感覺的可信度未知,但她至少能確定,絕對不會像穿越小說中那樣輕描淡寫、一筆帶過。

    在蘭澈溪走神的時候,幾位長輩的談話一不小心被她錯過了,她也沒在意。之前的經驗看來,自己想要知道的並不是那樣容易獲得。

    有些餓了,蘭澈溪鼓了鼓腮幫子,將手按到小肚子上。一直留有余光關注她的蘭老夫人第一時間發現了她的動作,伸手打開光腦,按下了幾個指令。

    沒多久,就有清脆有序的腳步聲傳來,蘭澈溪抬頭看去,不由愣了。

    只見十幾個穿著黑白色女僕裝、綠發綠眼的女僕魚貫走入,每人手上都端著一個托盤,看得出里面應該是各種菜肴。...<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s890393 發表於 2013-2-27 07:39 PM

本帖最後由 s890393 於 2013-3-25 07:51 PM 編輯

第13章 回家第一天

     造成蘭澈溪愣神的原因並不是她驚訝家里有佣人,而是既然連端盤子都用到佣人,怎麼沒有照顧她的佣人?明明以她的觀察,自己在這個家里的地位應該不低啊。

    她這里還在疑惑,蘭老夫人已經舀起一小勺食物遞到她嘴邊,她下意識張口咬住勺子。

    嗯?香滑鮮嫩,是蛋羹!食物也和地球一樣?

    看著蘭澈溪瞪大的眼眸中的驚奇,蘭老夫人只當她這樣的表情是因為第一次嘗到到奶水以外的食物的味道。

    蘭澈溪並不是真正的小孩子,在吃東西的時候並不會心不在焉或被其他食物轉移注意力,所以,不到五分鐘,她就吃完了一小碗蛋羹。

    蘭老夫人有些訝異地道︰“澈溪是我遇到的吃飯最乖的孩子。”一般孩子吃飯時總會東張西望,甚至有些容易被轉移注意力的孩子還會在吃飯吃到一半不小心吐出來。也因此,她一貫不喜歡喂孩子,兩個兒子小時候是保姆系統照顧的,今天她也是一時心血來潮,過程卻很讓人出乎意料。

    聞言,蘭含不知道想到什麼,看了蘭俞一眼,面色有些古怪。蘭俞和蕭舒兒臉上是大多數家長在自己孩子被人誇獎時的表情,寵溺中含著淡淡的驕傲欣喜。

    那碗蛋羹太少了,蘭澈溪並沒有吃飽,一只手抓住奶奶的手,一只手指了指餐桌上的食物,張嘴做了個吃的動作,意思不言而喻。

    蘭澈溪並不知道自己現在的樣子看起來有多麼可愛,黑色的發絲細軟蓬松,襯得原本就白皙的小臉蛋更瑩潤了三分,形狀漂亮的丹鳳眼一眨一眨,兩眸中深邃的漆黑好似深潭般吸引人的心神,長長卷卷的睫毛像蝶翼般呼扇著,粉嫩潤澤的小嘴半張著,加上那一臉與她年齡不符的煞有其事,簡直萌死個人了!

    “溪溪好可愛啊!”蘭俞兩眼亮晶晶的,要不是女兒在自家母親手中,大概已經伸手上來搶人了。

    一旁的蘭含眼中露出淡淡的喜愛,至于蕭舒兒,身上母愛的氣息正不要錢地往外撒。

    除了孩子的惹人憐愛,蘭老夫人自然察覺了孫女這種能明確表達出自己意思的行為顯示出來的聰慧,眼中閃過一抹歡喜和寵溺,拿過一蠱蔬菜粥開始喂她。

    唔,這個是什麼?吃了第一口,蘭澈溪就發覺這次的食物並不是她知道的。而且,應該也不是地球的。

    前世,不管是出身的家庭,還是個人的經濟能力,以及後來五年的到處旅行,都造就了她的見多識廣。作為一個信奉“享受生活中所有能享受的”的人,美食自然不會被她錯過。也因此,即使不敢說是嘗遍了所有的美食,但她對各種食材還是知之甚詳的。她現在吃的蔬菜粥清甜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奶味,她很確定,這種味道來自于粥中的蔬菜,與地球任何一種蔬菜都不相符,即使是野菜也沒有這種味道的!

    同樣,她還發現了另外一件事,她不確定現在的季節,但她很確定,從頭到尾,在奶奶喂她吃蛋羹和蔬菜粥的過程中,這兩樣食物的溫度沒有一絲改變,這件事很反常!

    她觀察了一會,問題應該是出在碗上。那碗看不出什麼奇特,極其淺淡的金色,連花紋都沒有,似金似玉,看不出材質。

    吃完一小碗蔬菜粥,蘭澈溪拍了拍小肚子,表示自己已經吃飽了。那可愛的小摸樣,自然又招到了長輩的稀罕。

    蘭澈溪調試了一下姿勢,讓自己趴在奶奶身上,就不動了,深吸一口氣,開始每天例行的呼吸吐納——她今天可是剛起來就被爸爸抱出來的,差點都忘了。

    見孫女在自己懷里乖乖的,沒有掉到地上的危險,蘭老夫人放心地開始用起自己的早餐來。

    吃完早飯,蘭含最先出門,然後是蘭俞和蕭舒兒。

    當時,蘭澈溪很訝異,原來自己爸媽也是有工作的啊?尤其是爸爸,她難以相信,他這麼不靠譜的人,居然也有能勝任的工作。

    家里只剩下她和奶奶,那些女僕除了上菜和收拾碗盤的時候出現了兩次,其他時間都不見蹤影。

    奶奶把她放到一塊柔軟厚實的地毯上,自己坐在旁邊拿起一本書看了起來。蘭澈溪倒是考慮了兩秒要不要去偷看,也能通過書本獲取一些這個世界的知識,只是很快就打消了這個念頭。先不說會不會讓這位一看就不好糊弄的奶奶產生懷疑,考慮到自己對這個世界的“理解力”,她更需要的應該是一本詞典。

    坐在地毯上,蘭澈溪開始了一年來習慣的身體鍛煉,先是揮揮手腳,當做是熱身,然後便是翻身、坐起、爬行。這期間,一旁的蘭老夫人見她一個人玩得很好,便放心了。

    等到做完了往常的量,蘭澈溪坐下來休息了一會兒,覺得恢復了,便開始練習站立,這是她早就想好要做的。

    任何成功都是建立在無數失敗上的,蘭澈溪練習站立自然也是如此。

    第一次摔倒時,旁邊的蘭老夫人都已經準備好上來哄她了,卻見她蹙了蹙眉,便慢吞吞地自己爬起來了,還小大人一樣拍了拍身上的不存在的灰塵,看得蘭老夫人忍俊不禁。

    待看到蘭澈溪幾次摔倒,卻還是毫不氣餒,每次都不慌不忙地自己爬起來,蘭老夫人心中欣慰的同時,不由有些心疼。

    這半天,就在蘭澈溪不停努力,蘭老夫人的旁觀中度過了。

    中午,蘭老夫人喂了她一小碗蛋粥和半個隻果泥,又親自給她洗了個澡——這件事讓她覺得奇怪,明明之前一年中她的清洗工作都是由那種未知科技擔任的,這會怎麼讓奶奶親自動手了?

    讓她慶幸的是,在過去一年中,雖然過程困難,但她還是靠著成人的意志力做到了能夠控制自己的生理欲望,不會再大小便失禁了,避免了現在在長輩面前丟臉。

    見她呵欠連連、睡眼朦朧的樣子,蘭老夫人便將她抱到了旁邊的嬰兒床內,將她哄睡了。

    蘭澈溪睡了兩個多小時就醒過來了,當時蘭老夫人正在旁邊給一盆她不認識的植物盆景剪枝,見她醒來,趕緊放下剪刀,洗了手過來陪她。

    “奶奶的寶貝兒,睡醒了嗎?”。蘭老夫人動作嫻熟地將她抱出嬰兒床,放到自己的膝蓋。

    她的聲音柔和中帶著一絲清泠,如同暖陽照射下的溪流,讓蘭澈溪很是喜歡。

    她敏感地察覺,僅僅不到一天的時間,這位奶奶對她的態度就有了明顯的變化,若之前僅僅是作為一位祖母出于血緣對孫女的喜歡,那麼現在多了對她本人的喜愛。她想了想。發覺只有自己在練習站立時的表現可能促使她的態度產生這樣的改變。

    果然,人與人之間的感情來源于了解和相處。

    對于蘭老夫人的話,蘭澈溪吐出了兩聲咿呀聲做回答。

    接下來,蘭老夫人神情柔和地開始教她說話,這倒正中了蘭澈溪的下懷,自然全神貫注,學得認真。

    雖然蘭澈溪的學習能力極強,但架不住身體的拖後腿啊。經過蘭老夫人一個多小時的教導——雖然她其實不需要教導,她總算學會了叫奶奶,只是成功率不高,三句里面,一次叫成“內內”,一次叫成“累累”,剩下一次才能正確發出“奶奶”的音。

    即使如此,蘭老夫人聽到也笑眯了眼,讓蘭澈溪看得詫異——她還是第一次看到奶奶露出這麼真切的笑容呢!不由地,她對這位奶奶的認同感更深了一點。

    等到晚上蘭俞和蕭舒兒回來聽到蘭澈溪叫奶奶,自然是嫉妒吃味不已,不甘示弱地哄著蘭澈溪叫爸爸媽媽。



第14章 初見樂器

     住的地方的改變並沒有讓蘭澈溪的生活習慣隨之改變,在覺醒中心的生活節奏也被她保留了下來。當然,生活也不是一塵不變的,比如和家人之間的互動。

    作為爸爸的蘭俞在蘭澈溪心中有些傻呆呆、很好騙,但非常疼愛她;媽媽蕭舒兒則很精明,但在她面前除外,那時的她溫柔不得不能再溫柔;大伯很嚴肅,即使對著她也不會笑,但會一聲不吭地把下班後特意去買的精巧小積木放到她面前(她也由此發現這世界連玩具都和原來世界有相似之處);奶奶的話,情緒比較內斂,表情什麼時候都是淡淡的,倒是對著她,偶爾表情會有一些波動。

    通過幾天的觀察,不難發覺自己這一世的家人都很疼愛她,甚至比之前世的親人也不差,這些自是與蘭澈溪樂于見到的。

    值得一提的是,在這幾天中,蘭澈溪知道了保姆系統的存在,也就是當初將她照顧得妥妥貼貼的她一直惦記著的高科技。保姆系統很神奇,她不知道它再哪里,但無論她到哪里——當然,她目前的活動範圍也極其有限,只要開口,保姆系統就能完成她所有的需求,穿衣服、擦臉、洗手……什麼都能做。不過,雖然有保姆系統的存在,除了晚上睡覺時,平時照顧她的都是奶奶。對于奶奶這種選擇,蘭澈溪覺得很費解。

    除了保姆系統,還有助手系統,不過那是成人用的,她見過奶奶吩咐助手系統打掃衛生、整理書籍,除了做的事情不同,助手系統和保姆系統的功能差別並不大。

    蘭澈溪曾試過吩咐助手系統干活,但發現助手系統並不買賬。由此,她猜測這種系統應該是屬于個人物品,只認定一個主人的聲音。

    不過,發現了把打掃衛生、提醒日程,甚至開門關門等瑣事都包攬了的保姆系統和助手系統的存在,,蘭澈溪就更奇怪那些綠發綠眼的女僕有什麼用了。

    平時,除了三餐時上菜和收拾碗碟,其他時間根本就看不到她們,自然也不知道她們在做什麼。蘭澈溪並不認為蘭家會這樣白養她們,光以她對家人的初步了解,就不是會這般行事的人。

    她直覺地感到,揭開了這個秘密,能讓她對這個世界的了解跨越很大一步。可惜總是不得其門,讓她很是苦惱。

    另外,在這幾天的努力練習中,蘭澈溪已經能夠站起來了,一點也不像其他孩子一樣站的顫巍巍卻等不及邁步走路,而是扎扎實實地站穩了。對此,奶奶很是誇了一把,說她性子沉穩、行止有度,有大家風範。雖然她說話時表情仍舊淡淡的,但內容實在啊!

    雖然蘭澈溪覺得那話太誇張了,一個嬰兒身上能看出什麼大家風範?但她很受用就是了。

    學會了站立,在說話方面蘭澈溪也取得了不小的進步,爸爸、媽媽、奶奶、大伯四個稱呼已經能說得溜了,像“吃”“睡”“走”“抱”等詞也已經能從口中蹦出來了。

    且不說她發音標準清晰,作為一個嬰兒,這樣的成果已經不錯了。

    這期間發生了一件很讓蘭俞氣悶的事,寶貝女兒先叫奶奶就算了,那是自己母親,他不敢有意見,看在蕭舒兒十月懷胎生下女兒的份上,女兒第二個叫媽媽他也勉為其難大人大量不計較了,但第三個叫大伯是腫麼回事?

    他在女兒心中的地位連前三都沒有排到嗎?

    大哥一天到晚板著一張臉,像女兒那樣的小可愛不是應該喜歡他這樣花見花開的陽光帥哥嗎?太不科學了有木有?

    幽怨的蘭俞並不知道,他之所以排到了第四,只是蘭澈溪的小心眼發作,報復他三番兩次在她剛醒時瞪著雙銀眼楮嚇她(人家其實是在期待你醒來)。蘭澈溪也是突發奇想,沒辦法,誰讓這事太順手了,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做到,還無傷大雅。

    大聯盟118736年9月21日,是蘭澈溪一周歲的生日,蘭家為她舉辦了盛大的周歲宴。而這一天,華夏洲有地位的貴族只要能抽得開身,都紛紛趕來參加了蘭澈溪的周歲宴,為的就是一睹有史以來第一位女性冕下,順便交好一下可以預見未來風光萬千的蘭家。

    對這一天,蘭澈溪也是滿懷期待,她相信,在這樣一個人多口雜的環境,她總能收集到一星兩點對她有用的情報的。

    一大早,蘭老夫人就給蘭澈溪穿上了大紅色瓖金邊的改款漢服,艷麗的火紅色襯得她精致的臉龐愈發生動,還很是喜慶。

    蘭澈溪卻不太感冒,什麼喜慶,她覺得自己像個移動紅包!

    看著鼓著臉頰有嘟著嘴的女兒,蕭舒兒只以為她是不高興早上被從被窩里挖出來,莞爾一笑道︰“好了,我們該出去了。”

    待看到門前那個嬰兒車時,蘭澈溪瞪圓了眼楮,然後果斷抱住奶奶的脖子,怎麼也不肯放。四位長輩哄了一會,她卻仍舊一副誓死不從的樣子,便只好作罷,把嬰兒車推走。

    蘭澈溪之所以表現得那麼抗拒,是因為那個嬰兒車很不一般,怎麼不一般呢?它並不是那種把小孩子放進去,然後就被推著走來走去的嬰兒車。它里面的座位上有一左一右兩個洞,用來給孩子把腿伸出來的,除了可以被推著走,只要小孩子的兩條腿像鴨子一樣劃動,車子也會移動。

    先不說這種嬰兒車的幼稚,光是那座位的設計就讓她難以接受。離地的距離大概只比她的腿長一點,真的是一點,絕對不超過三公分,這意味著她坐進去後,腿一直都是伸直的,腳尖向下的話能觸到地面。這種姿勢,想象一下就能知道舒服不到哪里去。若是真正剛在學走路、但還走不穩、卻很有嘗試精神的孩子,大概會很喜歡這樣能讓其走個盡興的嬰兒車,不會介意也不懂介意姿勢的別扭。但作為擁有成人靈魂的蘭澈溪絕對敬謝不敏,坐那種嬰兒車傻透了有木有?

    因為蘭澈溪的堅持,她是被蘭老夫人抱著出去的。

    舉辦宴會的是蘭公爵邸宅的大廳,空間極其寬敞。這個時候,宴會已經布置好,只等客人登門了。

    蘭澈溪看了下,舞池、自助食物、酒水的準備和她前世差不多,牆壁和天花板上的裝飾品她沒見過,很精致,想來也是熒光之類的效果。

    突然,蘭澈溪的目光落到了前方角落的幾樣事物上。

    那是……小提琴、大提琴和鋼琴!

    這麼說,她今天有機會見識一下這個世界的音樂了?蘭澈溪的眼眸中閃過一道期待的亮光,心中滿是激動和雀躍。

    深吸了口氣,蘭澈溪將心緒撫平,耐下心等待起來。

    這時,蘭老夫人將蘭澈溪放到地上,柔聲道︰“奶奶和爸爸媽媽有事要忙,你待在這里不要亂走,若是想要做什麼,就叫佩佩知道嗎?”。佩佩是蘭澈溪的保姆系統的名字。

    正中下懷!

    看著奶奶眼中微不可見的猶豫,未免她改變主意,蘭澈溪努力控制自己不要高興地笑出來,一臉認真地點頭道︰“聽、奶奶、的。”她現在說話不連貫,之前覺得有些像結巴,都不願意說,這會是真高興了才忘了這茬。

    “澈溪能說整句的話了?”蘭老夫人還是第一次聽到她說出整句話,有些驚喜道。

    要不是這會不是時候,蘭老夫人肯定會逗孫女再說幾句。她有些遺憾地摸了摸蘭澈溪的腦袋,又和她囑咐了一遍之前的話,才起身離開。 ...<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s890393 發表於 2013-2-27 07:40 PM

本帖最後由 s890393 於 2013-3-25 07:54 PM 編輯

第15章 不知所措

     看了看四周,確定奶奶已經離開了,蘭澈溪搭著旁邊的的桌椅小心的往放著樂器角落的位置一步一步挪去。

    這就是蘭老夫人叫她不要亂走的原因,雖然不能獨立行走,但只要旁邊有支撐物,蘭澈溪就能夠走得有模有樣了。

    十分鐘後,蘭澈溪有些喘息地看著離自己三四米距離的樂器,附近沒有能夠給她支撐的物件了,她看了看身上簇新干淨的衣服,歪了歪腦袋,還是決定不用目前對她來說最沒有難度的爬行動作達成目的了。她叫佩佩給她拿了兩塊餐巾,分別拿在兩手,蹲下身,隔著餐巾用手撐著地,一點一點往前挪去。

    花了三分鐘左右,歷盡千辛萬苦,蘭澈溪來到了自己的目標前。

    她雙眼亮晶晶地看著那能夠吸引她整個心神的事物,想了想,她先將手放到其中一把小提琴上,然後帶著一種虔誠和溫柔小心撫摸著。只是,她很快就蹙起了眉頭,遲疑地再次撫摸了下。

    這……不是雲杉?

    而且,這種木料並不在她所知的範圍內。

    對于樂器,出身以及在音樂領域的超然地位讓她對其有著過人的鑒賞能力,而對小提琴就更甚了,她自己本身就有不錯的小提琴制作水平,只是一直都只當做興趣愛好,沒有示與外人。

    所以,她很確定這把小提琴的面板用的並不是她所熟知的雲杉,也是最適合做小提琴面板的木料。

    或者,這種未知的木料比之雲杉更能勝任做小提琴的面板,想到自己周圍的先進科技,蘭澈溪有些興奮地想到。

    真想聽聽看它的聲音……蘭澈溪眼中的渴望幾乎要化成實質。

    想起現在的情況,蘭澈溪深吸了口氣,努力將心緒平復了下來,然後小手一一撫過旁邊的鋼琴、大提琴,以及一直之前被鋼琴遮著,她沒有發覺的中提琴。

    無一例外的,她發現,這些樂器所用的木料都不是她所知的,這使得她心中的期盼更濃了。

    自己離開得太久了,未免被奶奶發現自己離開了原地,蘭澈溪又花了多多分鐘回到了原地。

    蘭澈溪站回原地沒多久,蕭舒兒就過來將她抱了起來,親了她兩口,“寶貝兒,客人馬上就要到了,你爸爸和大伯他們去迎客了,趁著這個時間,媽媽帶你去吃點東西。”

    等到蘭澈溪被媽媽喂了半杯子果汁和一小碗肉粥,客人已經陸續進來了。

    蘭澈溪被媽媽抱著,在來客中穿梭著和眾人打招呼寒暄。

    看著媽媽大方得體的應對,周到而不失親切,蘭澈溪心中覺得佩服,她永遠也做不來這樣,也不喜歡。

    有很多來客的目光時不時的落到自己身上,媽媽和眾人的談笑中也不乏對她的誇贊和恭維。不過蘭澈溪並沒有放在心上,她將這種行為視作一種對主辦方的禮貌,直到幾年後,她才明白了其中的深意。

    在媽媽和客人的談話中,她敏銳地注意到一個詞,幻能?那是什麼?怎麼聽著跟小說中的異能有些類似,又或者跟電能、熱能類似,是一種能源?

    另外一件值得注意的事,便是除了銀發銀眼、紫發紫眼、藍發藍眼、青發青眼、綠發綠眼,蘭澈溪又見到了有著金發金眼的人。

    她敏銳地發覺,在這里,發色和眸色是一種非常重要的區分方式。而除了自己,她並沒有看到任何一個黑發黑眼的人。

    不到二十分鐘,宴會上就已經隱隱呈現除了一片觥籌交錯、衣香鬢影。一個個衣著華麗的先生和女士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小聲交談、說笑,但即使是這樣看似放松的場景,這些人的舉止中都透著一種矜持、優雅。

    這就是所謂的上層社會,就像若挽曾自嘲時說的︰我感覺我自己並不是一個人,而是一顆名貴的鑽石,或是其他任何一種貴重珠寶,時時都需要將自己最完美的一面展露,以期在以後賣出個好價錢。

    光鮮亮麗背後,是只有圈中人才知道的藏污納垢。

    好在,雖然已經久遠了,但蘭澈溪對這種場面並不陌生,不說前世爸爸還在世時經常帶著她出入這種宴會,言傳身教地教導她如何識人心,就是後來聲名鵲起了,一年中也會有幾次不得不參加的宴會。

    這時,幾個身著黑禮服的男女走到了放著樂器的角落,一直關注著那里的蘭澈溪立刻打起了精神,將全副精神都投入到了接下來的聽覺盛宴中。

    小提琴獨有的優美音色緩緩響起,蘭澈溪剛準備閉上眼楮靜靜聆聽,面色就突然僵住了。她猛地抬頭看向那個正演奏著的小提琴手,這……這……這是怎麼回事?

    蘭澈溪瞪大了眼楮,只覺得一口血堵在嗓子眼,腦袋嗡嗡作響。

    界限模糊的音高,她一直引以為傲的樂感,居然並不能從中確定音準。陌生的旋律,平緩而沒有層次感。不管是高音還是低音,都給人一種勉強感。

    這還是音色優美,接近人聲,音域廣闊,表現力強的樂器皇後小提琴嗎?蘭澈溪心中在滴血。

    可能是演奏者水平太低,蘭澈溪這樣說服自己,然後目光落到那個小提琴手的身上,幾乎是惡狠狠地觀察著他的演奏技巧。最後,她卻失望地發現,以她的眼光,不難看出,那個小提琴手的演奏姿勢、運弓、揉弦、把位、雙手技巧都算得上到位,那麼……問題是出在那把小提琴上了……

    還有那糟糕的旋律……

    她難以想象,她要做出怎樣鬼斧神匠的曲譜,才能彌補這般糟糕的樂器表現力。

    不要認為她自己會制作小提琴就能不把這件事放在心上,蘭澈溪從來都能正確地認知自己,同時正確地認知他人。這個世上比她聰明的人不知凡幾,不可能沒人發現過小提琴的不完美,也不可能沒人想過進行改善,但小提琴表現地仍舊這麼糟糕,只能說這個世上根本沒有雲杉、楓木、烏木之類適合小提琴的木料。

    這個世上,從來不缺少人去嘗試,若是那幾種適合的木料存在,沒理由不被人發現。

    或許,小提琴是個特例?蘭澈溪不死心地安慰自己。

    可惜現實從來不會因為人的意願而發生改變。

    聽完一曲,蘭澈溪目光渾噩,有些無力地趴到媽媽的肩膀上。

    中提琴音色中的厚實、溫暖而豐滿蕩然無存,作為樂器貴婦的大提琴全然沒了讓曾經的她沉醉其中的迷人風采,樂器之王的鋼琴失去了完美純淨的音色,記憶中天籟般的琴音有了一種讓人心煩的浮躁感。

    更讓她難以接受的是,她從來沒聽過這般讓人無語的樂曲。相信地球上任何一人聽到這樣的樂曲都會感到古怪。

    有誰聽過嗎?一首曲子中,有四樣樂器,結果演奏的時候卻各自為政——這種各自為政並不是默契不夠造成的合奏效果差強人意,而是完全視聲部為無物!簡單說,就是四種樂器輪著來,但沒有一次是兩種以上的樂器同時演奏的。

    這是在開什麼玩笑!

    在地球,哪怕是任何一個學樂器的小學生,都不可能做出這種蠢事!

    這簡直是在褻瀆音樂!

    合奏不是相聲,怎麼能夠“你一句我一句”!

    俗話說希望越大,失望便越大!但蘭澈溪此時的心情已經不是失望可以形容的了,反而是絕望更貼切,更或者是心灰意冷。

    幾乎花了全身的力氣,蘭澈溪才控制自己沒有開口怒罵。

    當初,第一次發病的時候,她沒有悲傷;感到自己要死亡的時候,她沒有害怕;發現自己來到一個陌生世界的時候,她沒有迷茫。

    可是現在,悲傷、害怕、迷茫卻一擁而上,讓她不知所措。



第16章 錯過的友誼

     蘭澈溪一副蔫頭蔫腦的樣子太過明顯,被正和蕭舒兒談笑著的一位夫人看了個正著,出口提醒了蕭舒兒。

    “寶貝兒,怎麼了,是不是哪里難受?”蕭舒兒有些緊張的扳過趴在自己肩膀的女兒,再沒有什麼是比她懷中的女兒更重要的了。

    蘭澈溪的心神被她的話從起伏的情緒中拉出,意識到目前的處境,她垂眸將眼中的思緒斂去,故意皺著小臉道︰“悶。”

    蕭舒兒自認為明白了,人太多,空氣流動緩慢,大人不覺得什麼,小孩子的呼吸管道脆弱,要敏感一些。她歉意地向那位夫人道了失陪,抱著女兒腳步匆忙地往外走去。

    進了花園,空氣果然一清,蕭舒兒將女兒放到地上,隨即有些為難,現在這個時間,客人才來了個開頭,婆婆要陪著那些老姐妹,其他女客卻只有她一人能夠出面招待,她根本抽不開身。可是把女兒留在這的話,即使有保姆系統,她也不放心,若是被花木什麼的磕著踫著了怎麼辦?

    想了想,蕭舒兒將女兒抱到回廊上的木椅上,將她細心安置好,柔聲道︰“澈溪乖乖坐在這里,等會奶奶、大伯、爸爸或媽媽會過來找澈溪知道嗎?”。女兒聰明的很,很多話已經聽得懂了。

    蘭澈溪乖巧地點了點頭。

    “若是有事的話,可以讓佩佩找奶媽安娜。”離去前,蕭舒兒不放心的囑咐道。

    等媽媽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視線中,蘭澈溪的肩膀立刻耷拉了下來,小臉上滿是彷徨。

    那首糟糕的合奏曲陰魂不散般不停在腦中回響,蘭澈溪用手捂住眼楮,她覺得自己可能哭了,眼楮卻是干的。

    明明那麼難過,難過地氣都快要喘不過來了。

    沒有了音樂的蘭澈溪,該何去何從?

    深埋在記憶中的畫面徒然在腦中躍出——

    “澈溪,記住了,爸爸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那天早上出門,爸爸對著她說了這樣的一句話,當天下午傳來了他的死訊。

    “為了澈溪,什麼都是值得的。”彌留之際,奶奶手顫抖著從枕頭下拿出一本記錄著張家留給她的人脈的本子交給她,交代她務必在她的喪禮上邀請這些人來出殯。

    “大膽往前走吧,我們已經為你把前路鋪好了,哪怕我們不在了,也沒有人可以傷害到你。”臨終前,爺爺笑著鼓舞她。

    媽媽自殺後,留下的遺書中只有一句話︰我死了,我的寶貝才能夠自由活著。

    老師重病時一再囑咐她,千萬不能辜負家人的良苦用心。

    為了我,都是為了我,所以我要好好活著,再苦再難都要活著,享受所有能夠享受的,不枉在這世上走了一遭。

    數十年來,這已經成了蘭澈溪的信念,對生命的珍惜已經刻入了她的靈魂,怎麼也甩不去、扔不掉。

    哪怕獲得了新生,也沒能改變這一點。

    蘭澈溪只覺得腦子昏昏沉沉,心中各種思緒轉過,心神不知道飄到了哪里。

    不知道過了多久,隱約傳來了孩子的嬉鬧聲。

    蘭澈溪神思回歸,模糊的視線逐漸清晰,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七八個孩童,最大的有十一二歲,最小的只有四五歲,此時正笑鬧著,蘭澈溪的目光直直地落到一個八九歲的男孩身上,原因是那個男孩和她一樣是黑發黑眼。

    蘭澈溪仔細看去,精致的眉眼,五官深邃漂亮,卻一點也不讓人覺得女氣,周身有一種唯我獨尊的霸氣,是霸氣而不是幼稚的霸道和驕橫,這多少讓她覺得有些訝異。

    看到他的眼楮,蘭澈溪不由愣了。

    那種神采飛揚的鋒芒眼神……好熟悉……

    對了,是她,或者說是曾經的她,父母親人猶在,無憂無慮時的她。尤其是,在跟著老師學戲劇的時候。

    她當初的口味非常偏,喜歡唱《蘭陵王》、《楊門女將》這類大氣的戲,不耐煩《黛玉葬花》、《西廂記》這類有關情情愛愛、扭扭捏捏的戲。

    即便被老師判定她的聲音不適合走戲劇這條道,她還是經常會因為興致來了而自娛自樂地唱一回,後來更是出于興趣給好幾步戲劇編寫過配樂。

    老師常戲說,她在戲台上就像只小老虎,或者小霸王,一舉一動都極有氣勢。

    那樣的眼神,除了曾經在鏡子中的自己身上看到,這還是她第一次在其他人身上看到,還是個小男孩身上。

    一瞬間的晃神,蘭澈溪就清醒了,微微嘆了口氣,之前沉重的心情卻莫名地輕松了不少。

    看得出,那個小男孩在那群孩子中處于領導地位。這讓她有些費解,卻沒有深想。

    蘭澈溪正要收回目光,卻見男孩似有所感地看了過來,兩人的目光對個正著,一邊是鋒銳有神,一邊是清澈靈動,男孩神情微怔,然後大步朝蘭澈溪走來。

    他的腳步極穩,行動間很有氣勢。

    蘭澈溪暗自頭疼,她沒想到那男孩那麼敏銳,看那孩子的表現,必是個性格霸道的,自己目前人小力微,若是起了爭執,吃虧的肯定是自己。

    看到男孩往這邊走,其他孩子看了過來,隨即都微微一愣,停止說話笑鬧,似乎想到什麼般收回視線,卻是沒跟上來。

    男孩繞過一叢灌木,在蘭澈溪一米遠的距離停下腳步。

    迎上他的目光,蘭澈溪發現對方眼神坦蕩,並沒有惡意,也沒有怒氣,這讓她微微松了口氣。

    男孩有些別扭地伸出手,開口道︰“我是林肆,希望你能做我的朋友。”稚嫩清亮的童音中是不容置疑的認真。

    蘭澈溪愣了下,隨即黑線,如果她沒記錯的話,自己還是個剛滿一歲的奶娃娃,有誰會想要和一個奶娃娃交朋友?

    雖如此,但對方的態度很真誠,讓人下意識不想拒絕他。

    而且,她也不打算和對方發生沖突,抬頭看到男孩眼中一閃而過的惱怒,暗道不妙,正要伸手握住對方的手,卻發現對方站的離自己有些遠,除非從木椅上下來,否則她握不到他的手,但木椅有些高,她沒把握自己下去不會摔到,正要開口叫他走近一點,就見他哼了一聲,猛地轉身離開了。

    蘭澈溪傻了……

    這是以為自己無聲拒絕了他,所以惱羞成怒離開了?不會吧,這孩子太沒耐心了。

    不過,幸好這孩子挺有風度的,沒有對她動手。蘭澈溪有些慶幸地想。

    然後,她不由有些可惜,她其實挺喜歡那個男孩的,若是可以的話,她很願意和對方成為朋友的,她也一直很想試著交一個異性朋友,沒想到錯過了。

    不遠處,幾個孩子噤若寒蟬地跟在一臉陰沉的林肆身後,互相打著眼色,推搡著身邊的人。

    最後,一個金發金眼十二歲左右的男孩走上前,小心翼翼地問道︰“林肆,那位冕下說了什麼?”作為平時比較玩得來的伙伴,他是清楚林肆一直想要有一位同類朋友的。

    林肆冷哼一聲,“她什麼都沒說!”

    對一個人的無視,才是最大的不屑。這是媽媽告訴他的。

    不是吧,居然有人敢這麼輕視林肆,就不怕被林謙大哥和林伯父算賬嗎?雖然對方是冕下,但她目前還沒有成長起來,給蘭家下點絆子是很容易的。

    因為冕下身份的尊貴,此時還不成熟的他們都忽略了一件事,一歲的孩子是幾乎不可能聽懂話,還會說話的。

    “嘛嘛,你也不要這個樣子嗎?雖然女性冕下很難得,但現在就追求還太早,等她長大了也來得及。現在下手了,能看不能吃,也是白搭。”方冠軍故作老練道。

    老婆什麼的我根本沒想過,誰願意聽父親和大哥的話啊,我只是想要個朋友!

    林肆心中狠狠地想,故意忽略了心中由于早熟而晃過的一絲羞澀。但他並沒有開口斥責,他隱約能夠察覺到方冠軍之所以插科打諢,是為了開解他。

    媽媽說過,遷怒是不好的行為,以及不能踐踏他人的善意,他可不想讓媽媽生氣。...<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s890393 發表於 2013-2-27 07:41 PM

本帖最後由 s890393 於 2013-3-25 07:56 PM 編輯

第17章 新仇舊恨

     對于錯過了這輩子第一個朋友,蘭澈溪在心中可惜了兩句就放下了。

    因著小男孩的擾亂,蘭澈溪的心情莫名的平復了下來。

    車道山前必有路,對于這個世界,她還有很多未知,依據也太過片面,現在下結論,未免有些武斷了,也有些不智。

    蕭舒兒到底不放心女兒,回到宴會上後,便抽空吩咐助手系統安娜更新了一下室內的空氣轉換設備。等到確定室內環境已經不會讓女兒不舒服了,便讓安娜通知了婆婆三人,讓他們誰有空的話到花園去把澈溪抱回來。

    結果,坐在回廊上的蘭澈溪就等到了穿著軍禮服的蘭含,他的神情一如既往的不苟言笑,腳下邁著鏗鏘的軍人步伐,看到她,眼神微微柔和。

    “大伯——”蘭澈溪仰頭伸出手,奶聲奶氣地喊道。

    看著粉雕玉琢的小佷女乖巧的樣子,蘭含面上的嚴肅有些微松動,彎腰將她抱起,細心地避開了軍禮服左胸的成排的冷硬勛章。

    蘭含摸了摸她軟乎乎的小手,眉頭皺了皺,“有些冷。”

    蘭澈溪伸手抱住大伯的脖頸,“不冷。”

    即使不是第一次見到佷女的聰明勁兒,蘭含此時還是欣慰不已。

    將小小的人兒護在懷里,蘭含腳步略快地進了屋,避開正杯觥交錯的宴會,上了二樓將佷女遞給了自家母親。

    蘭老夫人正和幾位老姐妹談笑,她已經很久不出去交際了,這會她們的交談多是敘舊,並沒有多提及如今外界的形勢。這是她隱晦的表態,作為相交多年的老姐妹,自然不會有人沒眼力,自找沒趣。因著沒有提及利益,言語間也沒有機鋒,氣氛很是和樂。

    見此,蘭含微微松了口氣,他可是知道佷女的早慧的,偏如今又沒有辨識能力,若是被那些虛與委蛇影響了心性,他都沒地方後悔。

    來時他都準備好了兩套說辭,為了就是見情況不對,把佷女帶出去,如今倒是省了事。

    “媽媽,麻煩你照看一下澈溪。”

    別看兩兄弟中蘭含性子嚴謹認真,蘭俞會說會笑又是小兒子,照理該是蘭俞和蘭老夫人更親近。但事實卻是相反,從稱呼上就能看得出來,蘭含除了談到重要的事,其他時候都是叫蘭老夫人媽媽,而蘭俞從來只叫母親。

    並不是蘭老夫人喜好特別,而是有緣由的,蘭俞年幼的時候,蘭老公爵過世,蘭老夫人大受打擊,偏還要為了蘭家振作起來,強忍著悲痛維系蘭家在貴族中的地位,周旋奔波,忙得腳不沾地,根本沒時間照顧小兒子。等到幾年之後,蘭老夫人有空了,兒子已經懂事了,母子之間不可避免地有些生疏。

    “快給外婆抱抱,外婆的小乖乖,有沒有想外婆啊?”外孫女的生日,蕭老夫人自然不會缺席,這會看到蘭澈溪,伸手便抱了過來。

    這里的人都是知道她的,也沒覺得意外。蘭含同樣不覺得意外,禮貌地告退後,便轉身離開了。

    蘭澈溪歪了歪腦袋,開口道︰“外婆。”

    蕭老夫人嚇了一跳,她只是嘴上問問,並沒有想過會得到回應,扭頭看向蘭老夫人,“澈溪這是會叫人了?”

    蘭老夫人含笑點頭。

    蕭老夫人那個歡喜啊,笑得嘴都合不攏了,樂道︰“澈溪真聰明,潭潭當初可是教了大半個月才會叫人的,還沒澈溪說得清楚呢。”

    其他老夫人也目露驚詫,比起沒心沒肺的蕭老夫人,她們注意到的要更深一點。剛剛可沒人開口告訴這孩子叫外婆,這說明什麼?要麼這孩子記憶里超強,記得前次大人說的話,要麼這孩子悟性高,理解能力強,這會已經能聽懂大人的話了。

    不論哪一點,都非常了不得。

    將眾人眼神的變化收入眼底,蘭老夫人眼中劃過一絲笑意,看向孫女的目光越發慈愛。

    比起空有幻能的女性冕下,聰慧有頭腦的女性冕下更能獲得尊重。

    蘭澈溪並不知道奶奶心中的思慮,她不是不知道自己這樣的行為會給他人帶來什麼印象,但她一點也不以為意。

    前世的時候,蘭家就是出名的高智商家族,她本人自然也不例外。爸爸和爺爺一直互相看不順眼,但有一點他們都是相同的,那便是以蘭家的血脈為榮。

    爸爸常說,蘭家在高智商家族中不是拔尖的,卻是最穩定的,從來沒出過低到一定智商線以下的家族成員。而且,他一貫自豪自家並不是傳統高智商家族那樣的科研學者型家族,他認為那樣的家族光知道貢獻自己的腦力,到頭來卻為高層做了嫁衣,除了個名頭,什麼都得不到。若是倒霉,不僅可能連名頭都得不到,還可能被上頭推出去做替死鬼,連自己的命運都把握不住,那樣的家族,即使再 赫,也是空中樓閣。

    也是因此,一直致力于在政壇有所成就的爸爸和被世人尊為大文豪的爺爺矛盾重重,見了面說不了兩句就會吵起來。

    想到往事,蘭澈溪心中有些感嘆。

    蘭澈溪在前世的幼年便表現出了不同于一般孩童的聰慧,不論是悟性還是記憶力都高人一籌。此時,面對眾人眼底隱隱的驚嘆,她並不覺得心虛,她自信自己當得起。

    若是遇上其他這般大的孩子,這些輩分都較高的老夫人必定會逗弄一番,但蘭澈溪到底是冕下,她們並不敢放肆,先不說四大主腦會不會計較,光是她本身可能擁有的超高記憶力便很讓人忌憚,若是被記恨了怎麼辦?

    蘭老夫人適時地提起另一個話題,其他人心照不宣地收斂起面上的情緒,把話題接了上去。

    蘭澈溪對他們的話題並不感興趣,蕭老夫人坐的位置靠窗,蘭澈溪在她懷里剛好能夠看到窗外的景色。窗戶下方是幾棵她不認識的樹木,樹干筆挺,枝椏交錯有致,翠綠的樹葉間露出小巧精致的白色花卉,隔著窗戶聞不到花香,卻不減其嬌俏多姿。

    一個小男孩突然跑了過來,神色憤憤地對著那樹踢了一腳,似是在發泄著什麼。

    蘭澈溪一看,那不是之前那個叫林肆的男孩嗎?

    就在這時,那男孩突然抬起頭來,兩人的視線撞上,那男孩臉上的憤怒更重,眸光都像是帶著兩團灼熱的火。

    想到之前兩人間的誤會,蘭澈溪想了想,勾起嘴角對他淺淺一笑,向對方釋放了自己的善意。

    嬰兒的笑容是最純淨無垢的,如今身為嬰兒的蘭澈溪更是如此,兩眼彎成淺淺的月牙,花瓣般粉嫩的嘴唇勾起的可愛弧度,兩腮的梨渦若隱若現,那笑容似能觸到人心底最柔軟之處,令人目眩神迷。

    林肆自也沒例外,一瞬間幾乎失了心神,但那笑容一消失,他就回過神來了,並且還曲解了。

    好啊,你居然敢嘲笑我!

    正在這時,蕭老夫人發現了外孫女正往自己背後探去,怕她摔出去,趕緊將她抱到身前。

    所以,蘭澈溪並不知道自己的行為適得其反,不僅沒有解開兩人間的矛盾,反而還加深了誤解。

    林肆心中的怒火熊熊燃起,忍不住又要去踢身前的樹,卻生生忍住了。剛剛要不是氣急,他也不會做出這種在他看來幼稚的事情,哪知道屋漏偏逢連夜雨,竟好巧不巧被那丫頭看到了。

    被那臭丫頭看到肯定會再次嘲笑我。

    想到之前到大哥那里告狀自己被人瞧不起了,大哥說這事不能怪人家,因為一歲大的孩子根本聽不懂他說的話,也還不能說話,讓他不要放在心上。

    他當時也是一愣,自己的確沒想到這茬,但他想起了那個孩子清澈靈動的眸子,直覺告訴他那孩子絕對能聽懂他的話!

    可惜不論他怎麼說,大哥都一笑置之,只以為他是在胡鬧。

    所以他才會氣憤地跑出來,哪想到冤家路窄,舊恨未消,新仇又添。

    所以啊,蘭澈溪,風度那東西,離背後告狀的林肆實在太遠了!



第18章 極品姑婆婆

     雖說是蘭澈溪的周歲宴,但其實她參與的並不多,只在高潮時被抱出去對來客做了一下介紹,其他時候沒她什麼事。

    俗話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蘭澈溪大略觀察了一下在宴會上幾位長輩的交際,發現這說法還是比較靠譜的。尤其是大伯和爸爸,和大伯交談寒暄的人不難看出多是社會上的成功人士,而和爸爸混在一起的人不說是紈褲子弟,看上去也很“閑”,是那種安于享樂的人。不難看出,這些人大多不是家族的繼承人,或是次子或是子。

    被媽媽抱著去喝水果羹的時候,蘭澈溪猛地發覺,今天來的客人似乎都長得特別好看?仔細回憶一下,從宴會開始到現在,她看過的人里,連一個歪瓜裂棗都沒有?

    原諒她的遲鈍吧,前世的時候,她所熟悉的流行音樂界和古典音樂界,前者就不用說了,後者中的成員即使在容貌上稍有不及,超群的氣質也足以彌補,可以說,她常年見慣了各種美人,或是絕色美人或是氣質美人。太過習慣了,以至于這會竟看了老半天才反應過來。

    但即使如此,蘭澈溪也不敢說沒在兩個圈子中見過任何長的抽象的人。但她如今仔細回憶,愣是沒找出一個。這讓她覺得有些不尋常。

    這一天中,除了開始時將注意力放到那些樂器上,其他時候,蘭澈溪都致力于從來客嘴中獲知一些自己需要的消息。

    可能是太過專心了,不肯放過任何一絲獲得情報的機會,使得她忽略了一道道時不時落到她身上的憤怒目光。

    最後,總結了一下,蘭澈溪發現這些來客中說得最多的便是“幻能”、“冕下”這兩個詞。直覺感到這兩個詞對自己很重要,蘭澈溪暗暗記下,準備等說話利落後第一時間問長輩。

    宴會結束時,已經是晚上十二點了,嚴重超過了蘭澈溪平時的入睡時間,要不是午後睡了幾小時,她這會大概已經去會周公了,即使如此,她這會也是睡眼迷蒙,呵欠連連。

    送走最後一位客人,蘭宅就顯得寂靜無比,和之前的高朋滿座相比,顯得反差很大。

    交代了管家系統打理好留下的攤子,他們幾人就打算上樓休息。

    正在這時,隱隱的嘈雜聲從外面傳來,距離太遠的關系,聲音並不太清晰,卻能聽出說話的人情緒非常激動高昂。

    蘭含微微皺眉,點開通訊器,撥了一個通訊號。

    “父親!”虛擬屏彈出,一個身形挺拔的斯文男子的影像出現在其中。

    銀發銀眼,蘭澈溪認出他是她剛回家時在門口迎接的人之一,聽他對大伯的稱呼應該是她的堂兄。

    “蘭澤,外面出了什麼事?”

    “是幾位姑婆婆來了。”說這話的時候,蘭澤眼中閃過一抹不喜,被蘭澈溪看了個清楚。

    就當蘭澈溪感到奇怪時,身邊的奶奶、大伯、爸爸、媽媽臉色都難看了起來,尤其是奶奶,平時喜怒不露的她,這會眼中竟是毫不掩飾的厭惡。

    姑婆婆……若她沒猜錯的話,應該是奶奶的大姑子或小姑子?都說姑嫂關系難處,但似乎又不止如此,若只是一些小矛小盾,奶奶不至于這般表現。

    蘭含神色頓了頓,然後道︰“你把屏蔽模式關掉。”

    他的話音剛落,虛擬屏一片模糊,重新出現的畫面上,蘭澤的身後出現了幾個面色忿忿的女人。

    通過虛擬屏看到他們,那幾個面色不善的女人擠了過來。

    “梁錦雲,你有膽給我出來!”

    “就是,你個小娼婦,我們可是蘭家的女兒,你憑什麼攔著我們?”

    “你就是個外人,要不是大哥早逝,早就和你離婚了,蘭家哪還有你站的地方!”

    “你個狗娘養的,冕下可是我們佷孫女,你憑什麼不邀請我們來參加周歲宴?”

    “我的命好苦啊!大哥死了,你這個惡毒的女人就這麼作踐我們,連娘家都不讓我們回了!”

    ……

    蘭澈溪的睡意被嚇得跑光,目瞪口呆看著虛擬屏中的女人,這……這是潑婦吧?

    而梁錦雲,應該是奶奶的名字吧。

    這幾個女人長得都不錯,不說話的話,絕對很能唬人,哪知道一開口簡直就是大反轉。

    滿嘴污言穢語,她們真的是蘭家教養出來的嗎?

    看著她們的丑惡作態,蘭澈溪心中一抖,突然對自己的未來悲觀起來。難道蘭家對女兒的教養就是這樣的?

    除了蘭澈溪,其他人明顯已經預料到了這樣的情況,蘭含挑了挑眉,眼角余光看到佷女被嚇得一臉呆愣,暗惱自己考慮不周,心中的怒火卻竄了起來,沉聲道︰“閉嘴!”

    那幾個女人被喝得一驚,一時忘了說話,回了神卻更是怒意難平,正要繼續聲討,卻聽那邊蘭含不緊不慢地開口了。

    “看到現在的您們,我無比慶幸自己忘了給你們發請帖。”他特別強調了“忘了”兩字,那幾個女人張嘴欲言,蘭含危險地眯起了眼楮,那幾個女人打了個寒顫,不敢說話了。

    “哪怕是冕下的周歲宴,有你們這樣素質過低的姑婆婆露面,也會給她的人生抹黑的。”

    蘭含說得不客氣,那幾個女人氣急,卻攝于他眼中的冰寒不敢反駁。

    “蘭澤,你也快點回來休息。”他交代了蘭澤一句,然後看向了那幾個神色憤恨的女人

    “那麼晚安了各位女士。”標準規範的紳士禮賞心悅目極了。

    掐斷通訊,蘭含從蕭舒兒手中抱過蘭澈溪,安撫地摸了摸她的腦袋,神情雖仍是一貫的冷硬,語氣卻很是柔和,“不怕不怕,大伯已經把壞人打跑了。”

    這是把我當小孩子哄了?蘭澈溪有些哭笑不得。

    難得的體驗,不過……並不討厭呢!這種發自內心的憐愛。

    她想她喜歡這位大伯。蘭澈溪伸手抱住蘭含的脖子,歪了歪頭,在他臉頰上親了一下。

    很輕很輕的吻,如同花瓣觸踫一般,柔軟地不可思議,他在其中感到了一絲鄭重感,仿佛在傳遞一種認同,又仿佛在回應著什麼……蘭含打斷了自己莫名的幻想,暗道自己胡思亂想,佷女才一歲,哪懂那些,親他大概是表示對他的喜歡,是他自己多想了,看來今天的酒喝得有些多了。

    想到佷女是因為喜歡他才親他的,蘭含心情愉悅了起來,面色雖不變,眼中卻漾出了明顯的笑意。

    但是,在場的其他人就沒有他的好心情了,蘭俞和蕭舒兒嫉妒地眼楮都紅了,就連蘭老夫人,這會看著自家大兒子都覺得有些礙眼。

    蘭俞可憐巴巴地看著女兒,以期能獲得同樣的待遇,蘭澈溪視而不見,壞心眼地用小臉踫了踫大伯的臉頰,那樣子親密得緊,仿佛他們才是相親相愛的一對父女。

    蘭俞被刺激得不行,看著蘭含的眼神那叫一個羨慕嫉妒恨啊,要不是對方是自己敬畏有加的大哥,他怕是要撲上去掐他脖子了。

    蕭舒兒別開臉,在心里一遍一遍地告訴自己︰那是大伯那是大伯那是大伯那是大伯……要忍住,不能不敬!

    眼見有些逗過頭了,還殃及了池魚,蘭澈溪趕緊補救,小身子撲進了媽媽懷里,仰頭在她臉上親了一口。

    蕭舒兒被她的驚險動作嚇了一跳,慌忙將她抱穩,待感到臉上柔軟嬌嫩的觸感,頓時心花怒放。

    這時,蘭俞湊過頭來,期待地指了指自己的臉,蘭澈溪心中好笑,裝作一臉勉強的樣子快速親了他一口。

    “奶奶,抱!”蘭澈溪對著蘭老夫人伸手,等轉移到奶奶懷里之後,不吝嗇地給了她一個香吻。

    這下子,所有人都滿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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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890393 發表於 2013-2-27 07:41 PM

本帖最後由 s890393 於 2013-3-25 07:58 PM 編輯

第19章 玩伴

     對于到底是什麼原因導致蘭家出了這樣幾個極品的姑婆婆,蘭澈溪很感興趣,可惜,長輩們並沒有在她面前談論這些事。

    周歲宴翌日,吃完早餐,目送大伯和爸爸媽媽去工作,蘭澈溪被奶奶抱到地毯上開始練習走路了。她現在已經可以走一兩步了,但第三步只要一跨出去就會趴倒。她知道自己現在是受限于身體條件,骨骼發育還沒有到位,所以並不急,只每天堅持半個小時的時間練習。

    至于其余的時間,蘭澈溪將重心放到了自己喜歡的音樂上來。

    因為每天的閑暇時間不少的關系,之前一年在腦中溫習各種樂譜,偶爾也溫故而知新地在腦中回憶一些基礎的樂理知識,如此一來,她倒真的有了不少的感悟和想法,只遺憾自己如今連筆都握不住,沒辦法把這些新的想法和感悟融合到成型的曲譜中。

    蘭澈溪前生所學的音樂,涵蓋的範圍非常廣,從創作、唱功到各種樂器,凡是感興趣的她都會嘗試去學,直到病發後才不得不停止這種學習精神。

    樂器方面,蘭澈溪從小便跟著奶奶學古琴,和媽媽學鋼琴,十來歲時因為興趣學了口琴,之後順理成章學了手風琴,大學時,也跟風學了吉他,畢業後,因為一場在維也納的音樂會,對小提琴產生了濃厚的興趣,開始了為期數十年風雨不輟的學習和練習。期間,她還學過長笛、古箏、大提琴、架子鼓、蕭五樣樂器。

    別看蘭澈溪似乎很厲害,會近十種樂器,但其中她真正登峰造極、自成風格的只有古琴、鋼琴和小提琴。這些除了得益于她的天賦,更多的歸功于她數十年如一日的勤練不輟。而其他樂器,都只能說是初窺門徑,堪堪拿得出手罷了。

    而唱功,是在跟著老師學戲劇的時候就開始學的,畢竟唱腔是戲劇的要素之一。從第一天跟著老師開始,她就沒有停過一日吊嗓子。後來,更是為了提高作曲水平,另闢蹊徑,通過若挽的門路系統地學習了一下歌唱技巧,親身體會了一下歌手的表現限度。

    反而是她後來賴以成名,使得她在音樂界獨領風騷,壓得其他音樂人喘不過氣的創作能力,是野路子出身。沒有名師教導,連稍微專業點的老師也沒有,完全是自己從網絡和書籍中一點一點揣摩、嘗試、遇挫、突破,其艱辛不是三言兩語能夠描敘的。

    開始,因為這個,蘭澈溪受到過不少媒體記者的攻殲,難聽的話不在少數,但等到她名聲愈盛,在音樂界的聲望地位越來越高,越來越穩固,過去的瑕疵反而成了贊美她的引子,或是說天才總有不同尋常之處,或是說她天縱奇才,或說她是現實中自學成才的正面教材,甚至有人以此誇張地感嘆“蘭大師天生就是吃音樂這碗飯的”……種種贊譽,她都聽的耳朵生繭了。

    前世蘭澈溪前進的道路上,不知道有多少人對她產生嫉恨,但不得不說她的成就也不是從天上憑空落下來的,其中的刻苦艱辛,不足為外人道。

    現在,她無法進行創作,考慮唱功更是太早了,唯有樂器能夠讓她為之努力一二。

    凡是樂器的演奏,考驗到的無非是那兩樣,要麼是口,要麼是手。其中,口是指肺活量和氣的轉換,像口琴、手風琴、長笛、蕭等樂器有這方面的要求;手是指手指的靈活性和運用性,像古琴、鋼琴、小提琴、大提琴等樂器有這方面的要求。

    關于口方面,蘭澈溪目前有呼吸吐納法,過于幼小的年齡也使她不適合在這方面投入太多精力,倒是手方面,她已經可以開始進行一些不會影響到身體發育的練習了。

    像是壓指練習等一些基礎的鍛煉手指靈活度的訓練就非常適合她,畢竟她穿越時帶了腦子而不是身體,若是不勤于練習,待到她長大後,水平可能無法恢復到原來。更何況,她可並不僅僅只想在原地踏步,而是希望能夠在原來的基礎上有所提高呢。

    突然,昨日周歲宴上的樂器演奏出現在腦海,她有一瞬間的默然,然後將其趕出腦子了,現在想那些,既得不到證實,也得不到解決,完全是自尋煩惱。

    她可不喜歡為難自己。

    于是,在蘭老夫人閱覽自己的光腦的時候,蘭澈溪坐在地毯上,低頭一臉認真地做著壓指練習。不過,看在蘭老夫人眼中,孫女是在安靜地自個兒玩耍。這讓她眼中劃過一絲憂慮,孫女是不是太過安靜乖巧了?她記得就是大兒子小時候,也一點也不願意被大人忽略,總是會弄出點動靜吸引大人的注意力。

    想到孫女表現出的不同于一般孩子的聰慧,蘭老夫人更是有些緊張了。

    自閉癥、孤獨癥等心理疾病可多是出現在那些聰明人身上的!雖然孫女目前看著在溝通方面沒什麼問題,但繼續下去就說不準了。而且,孩子就是孩子,要活潑一點才好。她得想個法子,以防萬一。

    蘭澈溪此時並不知道奶奶對她的另類擔憂,她正盤算著那天找機會在家里找找看書房一類的存在,想辦法弄到一本字典。

    而幾天之後,看著佔據自己專屬地毯的兩個奶娃娃,蘭澈溪一臉驚詫。

    這是哪來的?

    這個時候,蘭澈溪剛剛午睡醒來,在她看來,眼前兩個奶娃娃就是憑空出現的。

    看著孫女眼楮瞪得溜圓,粉嫩的小嘴微微嘟起,那表情既鮮活又可愛,蘭老夫人在放心之余覺得自己的決定果然是對的,孫女有同齡的玩伴陪著,將來的性格一定會開朗討喜的。

    “澈溪,這是潭潭,是你舅舅家的表哥,這是敉敉,是你蘭澤堂哥的女兒,是你佷女。”蘭老夫人開口介紹道。

    談談、米米?

    這是什麼奇怪的名字?大概是乳名吧。

    “談談、米米。”蘭澈溪覺得自己該打聲招呼。

    “妹妹。”穿著藍白相間童裝的蕭逸潭眼楮亮晶晶地喊道。

    聽到聲音,正使勁扯著他背後兜帽的蘭敉敉將頭探出,臉皺成一團,好半晌才道︰“姑姑。”

    蘭澈溪有些囧,先不說被一個一歲多的孩子叫妹妹是什麼滋味,被一個小女孩叫姑姑,她雖然並不覺得什麼,但在旁人看來,應該是很古怪的吧。尤其,那小女孩明顯比她大個兩歲的樣子。

    而且,這兩人出現是怎麼回事,蘭澈溪看向奶奶。察覺她的疑惑,蘭老夫人淡笑道︰“以後澈溪和潭潭、敉敉一起玩好不好?”

    “不好。”蘭澈溪回答得干脆利落。

    蘭老夫人一愣,看向神情懵懂的蕭逸潭和似懂非懂的蘭敉敉,心里不由嘆了口氣,這個孫女似乎比自己以為的還要聰明,這次自己的決定還真是做對了。

    蘭澈溪並不知道自己的回答不僅沒能讓蘭老夫人改變主意,反而讓她更堅定了自己的想法,目光期待地看向蘭老夫人。

    蘭老夫人蹲下身,摸了摸蘭澈溪的頭發,輕聲問道︰“能告訴奶奶為什麼嗎?”。她知道孫女聽得懂她的話。

    蘭澈溪皺了皺眉,以她現在的年紀,不可能說出什麼大道理,所以,想了想,她嫩嫩的小手指指向地上的地毯,道︰“澈溪的。”

    她也不算是撒謊,可能是本性,也可能是身為獨生子女的特性,蘭澈溪對自己的東西佔有欲特別強,不喜歡其他人踫自己的東西,尤其是不熟的人。在大學時,買書都是買兩本的,一本自己看,一本專門應付來借的同學。這是一種極其浪費的行為,但她卻一直保持著。

    當然,蘭澈溪這會還是有些誇大其詞的。畢竟,對著兩個粉嫩的孩子,大多數人都會保持寬容之心,尤其她擁有成年人的靈魂,前生又一直想要個自己的孩子。



第20章 玩耍

     蘭老夫人愣了一下,半天才反應過來她的意思,隨即就有些好笑。覺得孫女到底是個孩子,心思純淨、坦蕩光明,能夠將私心說得這麼坦然。要是大人,是否會掩飾還在其次,即使說出來,也會修辭一下,找個冠冕堂皇的借口。

    蘭澈溪眨了眨眼楮,花瓣一般芬芳的薄唇微撅,黑葡萄一般的眼眸中盛滿了清澈的水盈,此時正滿含期待地看著她。

    蘭老夫人伸手摸了摸孫女粉嫩的臉頰,孫女雖小,卻不難看出是個美人胚子,再加上那麼個身份,以後的孫女婿能讓她挑花眼。

    只是……想到之前使了點勁兒打聽到的消息,孫女這霸道點的性子也好,冕下享有的特權不知何幾,不怕別的,就怕是個性子怯懦、耳根子軟、感情用事的,空有金山卻不會用不敢用。只要這方面不出差錯,以冕下的身份,日子想過的不好也難。

    不過,這霸道也要看是哪一種的,就怕是個窩里橫的。不行,她得好好琢磨琢磨,不能把孫女養歪了。

    蘭家女兒的名聲被幾個小姑子敗壞了大半,前面兩個嫁出去的孫女……她嘆了口氣,也不怎麼中用,沒能挽回多少。這會輪到澈溪,不僅是嫡孫女還是身份尊貴的冕下,要是再出些錯漏,以後蘭家女兒就不用嫁人了。

    晚上等兒子和兒媳婦回來也要商量出個章程來,言傳身教,不要把孩子帶壞了,尤其是不著調的小兒子。

    見奶奶突然一聲不響地看著自己走神,蘭澈溪有些疑惑,怎麼了?

    蘭老夫人回過神就看到一張滿是問號的小臉,不由笑了笑道︰“澈溪和潭潭、敉敉一起玩吧。”說完,竟是起身離開了。

    蘭澈溪被她弄得沒頭沒腦,無奈地嘆了口氣,看來奶奶不打算改變主意。她轉頭看向蕭逸潭和蘭敉敉。

    蕭逸潭和蘭敉敉也神色無辜地回看過來。

    蘭澈溪覺得頭疼,這兩孩子一看就是精力充沛的,她可不想當他們的保姆。可現實是,這完全不是她能夠決定的!

    蘭澈溪扶住一旁的椅子,小心走到地毯上,坐在了離那兩個孩子比較遠的地方。

    在前世的時候,她曾無數次期待能有一個延續自己血脈的孩子,但現實並不允許這樣一個孩子出現。病發後,她不止一次後悔自己顧忌太多,沒能留下延續蘭家的孩子,但她更多次地慶幸自己顧及了那麼多,沒有讓自己的孩子在她身死後面臨身懷巨寶而孤苦無依的險境。

    但因為曾經太過渴望期待的關系,對于孩子,她還是多了幾分喜愛與寬容的。

    蘭澈溪坐在地毯上,一絲不苟動作標準地做著壓指練習。

    時不時瞄一眼她的蕭逸潭和蘭敉敉見蘭澈溪不理自己,兩個平時在家里受寵的小皇帝不樂意了,一個撅起了嘴,一個更了不得,直接跑過去拽了蘭澈溪一把。

    猝不及防下,蘭澈溪身體一歪,倒到了地毯上。好在地毯很柔軟,她並沒有感到疼痛。

    蘭澈溪蹙了蹙眉,慢悠悠坐起來,目光落到了站在自己旁邊的蘭敉敉身上。

    紫發紫眸的小女孩正歪著腦袋看著她,眸中滿是歡喜,見她看過來,更是咧開了嘴道︰“一起玩!”清脆的聲音中滿是活力。

    “……玩。”不知道什麼時候,蕭逸潭已經爬了過來,伸手抓住蘭澈溪的衣服,亮金色的眸子中滿是孩童的期待。

    被兩個萌物期待地看著,蘭澈溪有些招架不住,掙扎再三還是妥協了。

    結果,一分鐘後,蘭澈溪和兩個奶娃娃大眼瞪小眼地坐在一起。

    難不成還要讓她決定怎麼玩?她怎麼知道一歲和三歲的奶娃娃喜歡玩什麼?

    正當蘭澈溪糾結不已的時候,蘭敉敉從沙發後面拖出一個帶輪子的箱子,開始擺弄著想要打開來。

    好一會,見她不得其法,蘭澈溪上前觀察了一下,伸手撥弄了兩下,箱子就自動打開了。

    蘭敉敉回頭崇拜地看著她,弄得蘭澈溪有些無語,上輩子崇拜她的人那麼多,但因為這種微不足道的事情崇拜的,讓她感覺很微妙好不好?

    箱子里是滿滿的玩具,蘭澈溪看了下,這些玩具新舊程度不同,應該是她自己帶過來的。她突然想起自己似乎也有很多這種玩具,都是大伯和爸爸媽媽買給她的,只是她一直都想不到去玩,還都是新的,有的連包裝都沒拆。

    “佩佩,拿、玩具、出來。”聽著自己口中不甚連貫的話語,蘭澈溪有些蹙眉,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說話流利。

    可能有人會奇怪蘭澈溪既然擁有成人的思想,怎麼能會流利說話都做不到。說起來很讓人無語,蘭澈溪現在其實已經可以連貫說話了——若是她不介意一邊說話口水一邊從口中溢出的話。要知道,因為牙齒還沒有長出來,口水泛濫是不可避免的。

    很快,佩佩就把她所有的玩具拿了出來,放到了地毯上,佔了很大一片。

    蘭澈溪上前翻看,她並不知道自己具體有多少玩具,只記得似乎是一些積木、遙控車、洋娃娃之類的。她將其中還沒有拆開包裝的拿出來,一一拆開。

    看著眼前一大堆自己見過的沒見過的玩具,蘭敉敉眼楮刷的亮了,一眨不眨地看著蘭澈溪。

    三歲的孩子,知道不能不問而取,已經是非常不錯的家教了!

    蘭澈溪暗自點頭,想到這是自己佷女,也是蘭家的女兒,對比一下那幾個極品姑婆婆,她更是確定這其中肯定有什麼不為人知的內情。

    反倒是蕭逸潭,此時已經在擺弄一個遙控車了,不過他到底還小,不懂這些也屬正常。

    蘭澈溪自然不會吝嗇這些玩具,伸手把這些玩具往前推了推,意思不言而喻。

    蘭敉敉看懂了她的意思,眯著眼楮開心地拿起一個自己剛剛就在眼饞的洋娃娃。

    看著兩個各自忙乎的孩子,蘭澈溪覺得自己還是找點事情做,就當是放松一下吧,反正小孩子的天職本來就是玩耍,大人還講究個勞逸結合呢。

    她在玩具堆里翻找了一下,最後選中了一套積木,幼稚就幼稚吧,反正她現在在別人眼中也是幼稚的年紀。現在不幼稚等到以後想幼稚也不行了。

    做該做的事。這是前世爸爸一直掛在嘴邊的話。

    而如今她的年紀,該做的可不就是無憂無慮的玩耍嗎?

    可能是為了吸引孩子,積木的顏色非常鮮艷。蘭澈溪這個人,要麼不做,要做就會盡全力,哪怕是再小的一件事。任何的敷衍了事,都是對自己人生的不負責。

    爺爺經常說,沒有遺憾的人生是不完美的,但後悔卻是越少越好。每一次的敷衍,都可能是造成後來的後悔。如果、早知道這些詞是最沒有意義的。活在後悔中的人,往往看不清現實。

    蘭澈溪認真的搭著積木,不緊不慢地將一個個小塊的積木搭成漂亮的房子。

    那邊,蘭敉敉和蕭逸潭手中的玩具玩厭了,正要找新的玩具,抬頭看到蘭澈溪興致勃勃地搭著積木。小孩子是最容易受到他人影響的,看到在蘭澈溪手中已經能看出雛形的精巧房子,兩人都心動了,各自找了一套積木搭了起來。

    小孩子的想象力是最富創意、最豐富的,也是最不實際,最異想天開的。

    蘭敉敉想要搭一個非常大的房子,圈了好大一塊地方,還想著等房子搭好了,自己就能住進去了;蕭逸潭想要搭一個非常高的房子,他到沒想些有的沒的,只是純粹的喜歡高。

    而蘭老夫人進來時,就看到了三個人的成果,看著蘭敉敉和蕭逸潭身前或是沒完成或是倒塌的房子,再看看孫女面前中規中矩,卻穩固漂亮的房子,蘭老夫人笑得欣慰。

    她很期待,這孩子今後的成長。 ...<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s890393 發表於 2013-2-27 07:43 PM

本帖最後由 s890393 於 2013-3-25 08:00 PM 編輯

第21章 了解

     四年後——

    鵝黃色的精美大床中央突起一個小包,五歲的小女孩靜靜地酣睡著,蓬松微亂的烏亮發絲散落在耳邊,如同華美的綢緞,晶瑩的肌膚透著可愛的粉嫩感,還帶著淺淺的紅暈,精致到極致的眉眼,花瓣般的小嘴微張,粉色的小舌若隱若現。虛握的小拳頭隨意地放在臉頰兩側,小摸樣嬌憨得不行。

    【主人,起床時間到了!注意,今天是您身體檢測的日子,若是您不想被那些老古板念叨的話,請在十分鐘內準時起床!】柔和的電子女音突然出現在房中,打破了一室靜謐。

    “佩佩……”沙啞迷糊略帶惱意的聲音響起。

    蘭澈溪眉頭微蹙,眼瞼下細密優美的睫毛顫了顫,如同惹人心憐的美麗蝶翼,緩緩地張開,展露出被其遮掩的眼楮。

    不得不說,蘭澈溪有一雙非常美的眼眸。

    微微上翹的眼角,細長的丹鳳眼因比常人大而顯出了一點杏眼的特色,兼具嫵媚和可愛兩種氣質,如同血統最純正的波斯貓,高貴冷艷而不乏絲嬌俏可愛。不止于此,真正的點楮之筆是眼眸中的神采,里面承載了蘭澈溪兩世以來的靈魂。身為最頂尖音樂人的驕傲,藝術家特有的灑脫不羈,出身名門的從容不迫,以及她性格中的堅韌和通透,卻都被遮掩在一片靈動的澄澈靜美之中,讓外人難以窺見一二。

    “哈~”蘭澈溪捂嘴打了個呵欠,另一只手擦去眼角的淚珠,掀開被子從床上爬了下來,準確地踩到毛絨絨的拖鞋,步子散漫地走進了淋浴洗手間。

    迷迷糊糊地刷完牙,接過佩佩遞來的熱毛巾敷到臉上,蘭澈溪一個激靈,半清醒的腦中徹底清醒了。

    想到今天的行程,蘭澈溪不由嘆了口氣。

    一眨眼,她在這個世界已經生活了五年了。這五年中,她一直致力于全面了解這個新的世界,但結果卻不甚理想。

    當然,也不是一無所獲的。

    首先,她已經確定自己是來到了未來世界。只是這個未來世界和她以為的,或者說和自己看過的小說中描寫的未來世界不盡相同,甚至可能天差地別。只是因她目前知道的比較有限,還不能完全確定。

    她還是地球人,或者說是地球滅亡後留下的幸存者的後代。只是他們早已不在銀河星系的範圍內,而是為了生存進入了其他星系,在十幾萬年前定居在了他們目前居住的穆塔爾星。

    而如今,在穆塔爾星上似乎並不是以國家為勢力,她倒是聽到不少次的穆塔爾大聯盟或者直接簡稱為大聯盟,她猜想這個可能類似于小說中的全球政府聯盟。

    至于有沒有外星人,有沒有機甲,有沒有星際戰爭,這些她都無從得知。

    長輩很少在她面前講這些嚴肅的話題,因此她只能從他們偶爾帶過的只字半語中分析整理,然後推測,最後才艱難地歸納出那一丁點有用的信息。

    除此之外,她知道了當初奶奶說她是蘭家姑奶奶的原因。在穆塔爾大聯盟,姑奶奶是對尊貴女性的稱呼,同時也是指在家里有話語權的女性。

    說起貴族,這里的貴族體系和地球上中國漢時以及中世紀西方貴族體系非常相似,有公、侯、伯、子、男五等爵位,而蘭家是世襲的公爵。不過,雖說是世襲,但似乎有什麼要求,她曾聽媽媽說過家里保住爵位和自己的出生有什麼關系,媽媽說得含糊,她不是很清楚。

    偶然的一次,蘭澈溪居然聽到有人提到嫡子、庶子之類詞,話里話外還是當下發生的事情。她當時嚇了一跳,還以為這個世界由今返古,實行三妻四妾制度。好在從長輩那里試探了好幾次,才知道是虛驚一場。

    在大聯盟,嫡子女是指婚生子女,像蘭澈溪就是;庶子女就是地球上的私生子女,而且還特指已婚人士和配偶以外的人生的孩子,是很讓人非議的;另外還有一種正子,其實也是地球上的私生子女,不過是那種非婚人士生下的孩子。大聯盟也有私生子女,不過意思和地球上的私生子女意思相差很多,大聯盟的私生子女是指女方瞞著男方偷偷生下,然後偷偷養大的孩子。

    在世人眼中,嫡子女的地位最高,然後是正子,然後才是庶子和私生子。至于庶子和私生子到底哪個地位最高,是要因事制宜的。尤其是私生子,經常會出現特殊情況,有一部分地位能與正子相當。

    大聯盟有一種非常奇特的景象,這里的人結婚率很低,登記結婚的通常有兩種極端,要麼是恩愛情深,要麼是完全沒有感情的利益聯姻,也因此,離婚率非常低。

    而且,因為對美色的貪戀,也因為不想生出令人詬病的庶子女,很多人都寧願單身而不結婚。

    通過以上的例子,大家應該看出了一點問題。對,大聯盟的不少認知風俗都是從原來的地球轉變而來的,不對,不是轉變,而是曲解。由此可見,十幾萬年的時間過去,地球上的文明保留地應該並不完整,殘缺不全。

    這類事情要說多也不多,少也不少,但偶爾冷不丁蹦出來一個,很讓人發懵,尤其是曾經在大聯盟人口中的古地球生活了數十年的蘭澈溪,大聯盟人卻無知無覺。

    無知是福這句話,放在這里尤其貼切。尤其是,一些蘭澈溪記憶中貶義的話在這個時代是褒義的,比如︰以貌取人。

    過去幾年中,蘭澈溪按照自己的打算想要在書房找到一本字典,結果她將整個蘭家都鑽遍了,也沒找到書房。打探之後才知道,在大聯盟,因為光腦的便利,已經鮮少有人會使用紙質書了。而蘭澈溪當初看到奶奶看的書,其實並不是真正的書,而是光腦的擬態。

    尤其讓蘭澈溪納悶的是,地球上的小孩子都是三四歲就上幼兒園的。可她都五歲了,家里人卻一點沒有送她去上學的打算。虧她還一直很期待見識一下小說中未來世界或是知識芯片移植或是在夢中學習的教學方式呢,結果……大失所望。

    將及肩的發絲編成一個松松的蜈蚣辮,用珍珠發卡將額前的劉海別住,蘭澈溪將身上的睡衣換成淺藍色的背帶褲和白色波圓領針織衫,腳下穿著一雙格子帆布鞋。

    今天要出門,衣著以方便為主。想到今天下午要去做的事,蘭澈溪微微勾起唇角,兩頰淺淺的梨渦隱隱顯現。

    沒一會又想起等會的身體檢測,蘭澈溪眉頭微微蹙起。她不是真正的小孩子,自然不會任性耍脾氣,對于好不容易得來的新生,她自然是萬分珍惜,由于前世受過病痛的折磨,更是對身體上心。但她也受不了明明什麼病都沒有卻隔三差五地做身體檢測,一點小狀況都要緊張不已,好似她得個感冒都會死似的。就連前世,她攤上那樣一個身體狀況,親人雖在她的事上非常小心,也沒有這樣神經兮兮、戰戰兢兢的。她甚至不止一次懷疑自己會不會先天就得了什麼了不得的大病,但試探幾次後發現完全是多心了。

    對于這個專屬于自己的醫療隊,蘭澈溪早沒了一開始知道自己有這樣待遇的欣喜了,只恨不能將他們退回去。

    冕下,冕下,真不知道這稱呼有什麼了不得的玄機,居然專門派了一個頂尖醫療隊負責她這樣一個小丫頭的身體健康,而且薪水獎金還是大聯盟全權負責的。當初自己起個名字也是,整整花了大半年的時間才通過了申請。還有每隔一段時間就會送過的各種吃食用品,她用著雖然沒什麼特別的感覺,但從幾位長輩的眼神,不難猜出哪些東西都非常珍貴。

    可惜,不論蘭澈溪怎麼問,長輩都不肯明確告訴過她冕下的意義,關于幻能的疑問也是,每次都是類似“澈溪長大了就知道了”敷衍的話。就像地球上的小孩問爸爸媽媽自己是從哪里來的,爸爸媽媽覺得解釋不清便會用這種話敷衍。



第22章 相處
  
     說真心話,過去幾年,蘭澈溪過得很不自在。倒不是有人為難她或者虧待她什麼的,相反,只要是合理的事情,長輩親人對她基本是百依百順。

    物質生活上,蘭澈溪可以說是無可挑剔,但精神生活上卻無比匱乏。長輩對她非常寬容,也從不將一些壓力施加到她身上,她只要像個孩子一樣盡情玩耍。但蘭澈溪並不是真的小孩子,不會喜歡那些幼稚的玩耍游戲,即使偶爾一次能投入享受,卻不可能把那些當成生活的主題。

    即便是前世的時候,蘭澈溪也從沒有過這樣肆意玩耍的時候。她從小就是孤單一個人,除了家人,沒有任何的同齡玩伴,生活中充斥的是各種書本,繪畫鋼琴等長輩們輪流教導的科目。她或許曾經羨慕渴望過這樣自由自在的生活,但那是過去,而她是現在的蘭澈溪,她早就長大了。

    不過……想到這樣頹廢的生活總算要在今天終結了,蘭澈溪的心情不由雀躍了起來。

    蘭澈溪走進餐廳的時候,奶奶和大伯已經坐在那里了,爸爸不在,估計是去趕通告了。至于媽媽……

    說起來,差點忘了說,在蘭澈溪三歲的時候,蘭俞和蕭舒兒的婚姻總算走到了頭,在一次平心靜氣的談話後離婚了。讓人奇怪的是,原本爭鋒相對的兩人在離婚後關系反倒慢慢緩和下來,成為了相處得不錯的朋友,跌破了所有人的眼球。

    也是那個時候,蘭澈溪知道了爸爸媽媽的職業︰明星,爸爸是名演員,媽媽是名歌手。剛知道時,蘭澈溪非常吃驚,她沒有想到,貴族出身的兩人居然會去做明星。要知道,在她前世所在的2046年,明星的地位雖然表面上非常高,但也只能說是表面上,真正上層社會的人從來不將那些明星放在眼中。即使是像她那樣被世人盛贊為一代傳奇的頂尖音樂人,也因為偶爾會為明星寫歌而在上流社會的宴會中聽過幾句對自己的微詞。

    不過,從長輩的言談中,蘭澈溪倒是發覺了明星在未來世界的地位很高。

    對于父母的離婚,蘭澈溪倒是表現得很淡定,大人以為她不懂,其實她卻是看得太透了。

    前世的時候就是如此,爸爸媽媽貌合神離,即便是爺爺奶奶之間,也只有幾十年相處下來的親情而沒有愛情。她也是到很久以後才看透了那些事情,知道自己以為的幸福美滿的家庭根本不存在。在那個家里,幸福的從來都只有她一個,集所有寵愛于一身,其他人卻都活在各種痛苦掙扎中。可惜,等她明白的時候,所有親人都不已經在了。

    大人的婚姻與孩子的關系不大,至少蘭澈溪是這樣認為的。她的爸爸媽媽有著糟糕的婚姻,對她的疼愛關懷卻是不比世上任何一對恩愛夫妻少。

    所以,這一世,哪怕爸爸媽媽離婚了,蘭澈溪也沒有一般孩子會有的害怕和不安。話說蘭俞和蕭舒兒當初都已經做好了安慰她的準備了,哪知道遲遲不見動靜,那叫一個郁悶啊。

    蘭澈溪這樣的態度不是因為有什麼依仗,也不是有強大的自信,她只是比較看得開罷了。父母對她的態度,不論是保持原狀還是急轉直下,她都能坦然接受。

    這或許……亦是她的自私和無情吧,拒絕受到傷害的自私,以及……將前世親人的地位擺在這世親人之上的無情。沒想到這里,她心中總有淡淡的內疚,卻無力改變。

    父母離婚後對她與以往無異的疼愛,還是給她的心帶來了觸動,相處間越來越自然、融洽,也比以前多了份親密。她想,或許早晚哪一天,這一世的親人即使不能取代前世的親人,兩者也能在她心中處于相等的地位。

    吃過早飯,時間還有些早,蘭含看著粉雕玉琢的佷女,沉吟了下道︰“澈溪,今天下午你不用出門……”

    “為什麼?不是說今天我能夠領取到自己的光腦和通訊器了嗎?”。蘭澈溪急聲打斷大伯的話。

    光腦就相當于前世的電腦,通訊器就相當于手機,只是功能都更強大。有了光腦,她才能真正地了解這個世界,而只有有了通訊器,大人才會放心她自由出門,讓她能夠將心中的猜想推論和現實相印證。

    從來沒有看到蘭澈溪情緒這麼激動的時候,蘭老夫人和蘭含都驚了下。隨即想到這孩子一直以來對光腦的期待,不由莞爾。

    蘭澈溪也意識到自己失態了,收斂了一下表情,略有些靦腆道︰“大伯……”語氣中有難以掩飾的焦急和催促。

    “不要急。”蘭含抬手摸了摸她的腦袋,柔聲道︰“我說你不用出門是因為政府會專門把你的光腦和通訊器送過來。”

    對于一直不讓他省心的弟弟能生下這麼一個乖巧聰慧的佷女,蘭含是既意外又歡喜,不由多偏愛了幾分,便是蘭俞小時候都比不上。好在他幾個子女都長大了,要不然看到他對蘭澈溪的態度,肯定會羨慕嫉妒恨的。要知道,在幾位堂兄堂姐面前,蘭俞一直都是嚴父形象。

    “真的,大伯不騙澈溪?”蘭澈溪瞪大眼楮期待地問道。

    看著佷女臉上少見的生動表情,以及略帶孩子氣的話,蘭含眼中劃過淡淡的寵溺,伸手又摸了摸她的腦袋。“大伯什麼時候騙過你?”

    聞言,蘭澈溪立即笑眯了眼,隨即反應過來,小身子一縮,舉手抱住腦袋,撅著小嘴氣呼呼道︰“大伯是壞人,澈溪今天把頭發梳起來了,剛剛大伯摸了兩次,肯定亂了,要重梳了!”

    聽著嬌嬌小小的佷女帶著撒嬌的抱怨,蘭含面上不變,心里卻很愉悅。要知道,澈溪這孩子早慧早熟,很少在大人面前撒嬌,偶爾才能享受一次,便更加難能可貴起來。

    瞥見大伯眼底一閃而過的喜悅,蘭澈溪心中松了口氣。作為小孩子,偶爾也要彩衣娛親孝順一下長輩的。話說撒嬌賣萌這活雖然她干的不算多,但這幾年也開始得心應手了。

    “大伯,這次又是因為那個冕下稱謂獲得的特權嗎?”。蘭澈溪趴到大伯膝蓋問道。

    看著下方粉嫩可愛的小佷女眼底清澈的求知欲,蘭含淡淡地點頭。

    這個佷女鬼精的很,自從那次沒能從他們口中知道冕下和幻能是什麼,便時不時地從其他地方試探,有好幾次他好懸中了招。如今他都學乖了,一旦發覺苗頭,便盡量不開口。

    見大伯不接話,蘭澈溪不由泄氣。大伯看著嚴肅刻板,似乎沒什麼心機,但肚子里的小九九也不少,她一次都沒能得逞。

    “好了,反正你下午就能有自己的光腦了,到時候自己去查,這一時半會有什麼好在意的。”一旁同樣被試探過的蘭老夫人有些好笑道。

    蘭澈溪小臉垮了下來,“既然這一時半會沒什麼好在意的,你們早一點告訴我又有什麼關系?”不是她沉不住氣,實在是這件事對她太過重要了。直覺告訴她,只有真正解開心中關于冕下和幻能的疑問,她才能真正窺見這個世界的真容。

    蘭老夫人笑而不語,一點也沒有妥協的意思。蘭含更絕,捏了捏她的小臉,便去軍部上班了。

    見事不可為,蘭澈溪小嘴撅得老高,不情不願地去醫療室做身體檢測了。

    原本在門口一臉熱切等著她的一眾醫療隊在看到她怨氣十足的臉色後立刻老實安靜了起來,小心翼翼地帶她去了療養艙。 ...<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s890393 發表於 2013-2-27 07:44 PM

本帖最後由 s890393 於 2013-3-25 08:00 PM 編輯

第23章 初露端倪

     躺在療養艙里,蘭澈溪眉頭微皺,平靜地看著外面來來往往穿著白大褂的各色醫療人員,他們或是嘴巴開合著匯報數據,或是目光專注地看著顯示儀上的變化,又或者正用光腦記錄著什麼……

    說句真心話,這些醫療人員都非常敬業,專業素質一流。但關鍵是太敬業了,很多時候都讓人受不了,就像現在——

    “冕下,您的血脂指數在p7.16上下浮動,這個數值屬于正常範圍,但我們分析了您的各項身體數據,得出結論,以您的身體狀況,最健康也是最精確標準的血脂指數應該在p7.46。在此建議您要每日適量多食用一些脂類食物,我比較推薦薩默爾魚唇和烯霖果,這兩樣食物比較符合您的身份,其本身的營養價值也對冕下的身體有很大助益……”

    滔滔不絕說著的旺醫生外表是個年輕的青年男子,五官端正,氣質嚴謹,一手光腦一手光筆,一臉投入。他是蘭澈溪私人醫療隊的隊長,來時那位政府人員特意介紹過他,畢業于大聯盟首屈一指的醫學名校,似乎是叫索斯特學院,有著能夠說上大半天的驚人成就,頭頂一大堆她聽不懂的名譽頭餃。但不難知道,這位旺醫生在醫學界的地位有多高,醫術有多精湛。蘭澈溪真心覺得,讓這樣的人才整日將精力放到她身上那些芝麻綠豆的問題上太屈才了。

    “……另外,冕下最近血小板的活躍程度比上周高了0.11個點,雖然在正常值的範圍,但我認為冕下原來的血小板活躍程度是最適宜的。若是可以的話,希望冕下能夠減少食用瑟赫爾果汁。那種果汁雖然在口味上能給冕下帶來享受,亦含有不少對人體有益的微量元素,但凡事都應該適可而止,過猶不及……”

    這種情況若是偶爾面對一次,蘭澈溪大概會很耐心地聆聽,心里還會覺得對方是個負責任的人,生出一星兩點感動和佩服來。事實上,最開始的時候也的確是如此的。但在這種對話每星期來一次,並且她發現,每次都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再好的耐心都是有盡頭的。

    “……還有,舊話重提,以冕下您目前的年齡,嗜甜是一件非常合情合理的事情,但我不得不提醒您,哪怕再怎麼注意保養,您的乳牙中已經滋生出了少量的牙菌斑。我想,冕下您不會想在某一天在鏡子中發現自己潔白美麗的牙齒全部變成漆黑丑陋的齲齒。雖然可以使用藥劑滅掉牙菌斑,但那無疑會給牙神經帶來一定磨損。為了您的健康,我不建議使用藥劑,最好的方法便是多食用一些科研院剛改良出來的牙痛果,味道雖然有些不好,但效果的確不錯……”

    說起牙齒,蘭澈溪有些心虛,不論是上一世還是這一世的童年,她似乎都嗜甜如命。原以為這一世不會有這種情況出現,但事實證明她太高估自己了,可能是受身體影響,她完全無法管住自己對各種甜品糖果的渴望。

    半小時後,蘭澈溪蔫蔫的從醫療室出來,看了下時間,已經快十點了。想到這種每隔一周不間斷的浪費時間的行為可能會伴隨自己一生,蘭澈溪心里說不出的煩躁。

    現在還好,她有大把大把的閑時間揮霍,但獲得自己的光腦和通訊器後,乃至將來工作後,這種純屬浪費時間的行為難道還要繼續下去嗎?

    不行,她得想辦法做點什麼!完全取消身體檢查時不可能,也不是她希望的,但她一定要爭取把身體檢查的間隔時間合理延長。

    心中下定了決心,蘭澈溪邊走邊對著佩佩問道︰“米米和談談有信息傳過來嗎?”。雖然已經知道了此敉非彼米,此潭非彼談,但叫習慣了,也就一直沒改。再者,因為同音的關系,至今也沒人發現她的“口誤”。

    因為年齡比蘭澈溪大的關系,那兩孩子已經先她一步有了自己的光腦和通訊器了,可惜,大概是被大人交代過了,一直不願意將光腦借給她用一下。想到這里,蘭澈溪有些憤憤,虧她一直把他們當兒子女兒養,關鍵時刻一點都靠不住!

    【有兩則信息,敉敉小姐說她今天要和辛夫人一起去看弟弟,就不陪您去領光腦和通訊器了;表少爺告訴您他過兩天要到游泳館去學游泳,問您和敉敉小姐去不去。】佩佩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辛夫人!?蘭澈溪聞言挑了挑眉,辛夫人是米米的媽媽,她已經不止一次聽到米米提起她了,一直有些好奇,可惜一直無緣可見。

    米米是正女,辛夫人和蘭澤堂哥自然不是夫妻,事實上,目前在蘭家,除了蘭澈溪的爸爸媽媽,其他人都沒有選擇結婚,便是大伯也是如此。

    不過和其他兩位堂哥在外面同時有不少女人不同,據她所知,蘭澤堂哥的紅顏知己似乎只有辛夫人一位……以前不知道,至少目前是如此。

    在蘭澈溪看來,兩人之間的關系和夫妻也沒有什麼差別了,所以她有點搞不明白,既然已經有實了,為什麼不索性讓其有名?

    至于弟弟……蘭澈溪想到,兩個月前,的確聽米米說她媽媽給她生了個弟弟。不過,這個世界的孩子似乎都要在出生一年左右後才會被接回家,似乎是為了什麼覺醒儀式,蘭澈溪猜測應該就是當初那些讓她痛不欲生的彩色光芒。可惜,那似乎和幻能有關,長輩們都無意為她解釋清楚。

    說起來,蘭澤堂哥是大伯的長子,膝下卻只有一個米米,反而是小堂哥蘭潛,目前已經有了蘭粹和蘭精兩個兒子,倒是二堂哥蘭濤,看著一副風流相,卻是一個孩子都沒有。

    至于談談說的學游泳,蘭澈溪搖了搖頭,對佩佩道︰“幫我回復談談,說我就不去了,至于米米那里,他可以自己去問。”游泳她前世就已經學會了,沒必要浪費時間,更何況,今天下午她就會獲得自己的光腦,接下來的很長一段時間她大概都不會有空。一個世界十數萬年的歷史、發展、規則,可不是一時半會就能了解透的。

    而在獲得自己的光腦和通訊器之前,她只能通過保姆系統佩佩和他人聯系。

    交代完佩佩的時候,蘭澈溪剛好走到了一處花壇,旁邊是一顆高大的樹木,細密的綠色枝葉間,團簇著的白色花朵正競相綻放,白色的花瓣像雪花一樣旋轉著緩緩飄落,風兒吹過,便有一片雪色飛揚到淺藍色的半空,那景象美得讓人迷眼。

    感到耳朵微癢,蘭澈溪疑惑地眨了眨眼楮,抬手從耳蝸里捏出一片花瓣,微微一愣,她旋即笑了。

    暖暖的金色陽光打到蘭澈溪如花的笑靨上,她微微眯起眼楮,熟悉的畫面讓她不由想到,前世童年時,蘭家前院似乎也有那麼一棵開著白色花兒的大樹,比眼前這顆好像要小一點,在她十歲那年生了蟲病被砍了。什麼品種,她也忘了,只記得爺爺在那棵大樹的枝椏上做了個木質秋千,非常得她喜愛,每天都要讓爸爸推著她玩好長時間。要推得好高好高,像要飛起來一樣。媽**膽子小,每次看到都會嚇得尖叫,然後氣得臉色漲紅。不過她有絕招,每次在媽媽發火前送她一個親手編的小花環,好脾氣的媽媽就會氣不起來了……

    可能是場景太相似,可能是記憶太美好,又可能是蘭澈溪陽光太溫暖,風兒太和煦……蘭澈溪這會有些分不清現實和回憶了……

    小小的,用柳樹枝編成的,黃的、白的、粉的、紅的花瓣簇擁著編到一起,入鼻便是芬芳的花香……

    而媽媽眼眶發紅,哭笑不得地看著她手中的花環,看著她臉上的討好什麼訓斥的話都說不出來……

    蘭澈溪睜開眼楮,對著前方看去,以為能看到那個溫柔美麗的媽媽……思緒戛然而止,所有的痴想都被現實打碎。

    蘭澈溪苦澀地扯了扯唇角,還真是……迷障了……是眼前的花瓣雨太美了,使得堅韌如她都一不小心被蠱惑了。

    媽媽不存在……

    秋千不存在……

    花環也不……存……在?

    蘭澈溪眼楮瞪圓,不敢置信地看著手中的花環——



第24章 震驚
  
     看著手中觸感真實的精巧花環,下意識地,蘭澈溪想到了曾經在小說電視中看到的劇情——

    超能力……異類……特殊部門……龍組……

    一陣胡思亂想後,蘭澈溪的思緒漸漸冷靜下來,同時也發覺了自己的想法似乎有些想當然,小說畢竟是小說,多數是虛構的。隨即,自然而然地,一個這幾年來耳熟能詳的詞在她腦中躍然而上——

    幻能。

    對了,應該就是了,怎麼就沒想到呢?淺淺的亮光從蘭澈溪眼中劃過,稍瞬即逝,她抿了抿粉唇,心中思緒萬千。

    良久,壓下心中的起伏,蘭澈溪環顧了一下四周,蘭家的花園佔地面積極廣,此時並沒有人經過,她微微松了口氣。雖然心中對自己的猜測已經有了很大的把握,但以防萬一,在通過光腦獲得確認之前,她不打算暴露這種“無中生有”的奇特能力。

    閉了閉眼楮,再睜開時,里面已經恢復了原來的平靜。蘭澈溪的腳步不變,不急不緩地往主宅走去。若是旁人看去,她的一舉一動都與往常無異,但只有她知道……自己內心是怎樣的不平靜。

    進了屋,為了避免被精明的奶奶看出端倪,蘭澈溪沒有和往常一樣呆在客廳陪奶奶,而是打了一聲招呼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蘭老夫人只以為她是為即將到手的光腦和通訊器而激動難抑,也不以為意。

    接下來的時間,蘭澈溪不可避免有些心不在焉,每隔幾秒便向佩佩詢問時間。好在佩佩是智能,沒有不耐煩的情緒,要是換個人來,怕早就煩不勝煩了。

    熬到了吃飯時間,味同嚼蠟地吃過飯,蘭澈溪繼續她的翹首企盼。

    當時鐘的時針指到2上面時,蘭家的管家系統德森前來通報有訪客到來。好不容易盼到消息的蘭澈溪差一點跳了起來,好在理智及時壓下了這種沖動。她深呼了口氣,調整了一下情緒,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儀態,才落落大方地走進客廳。

    客廳內,蘭澤堂哥正在招呼幾名神色親和的男女,氣氛很是不錯。

    “日安冕下!”聽到開門聲,幾人都望了過來,看清她的樣子,立刻起身問好。

    蘭澈溪嫻熟地淡淡回禮道︰“日安諸位。”轉頭面向蘭澤,神色稍柔道︰“日安大堂哥。”雖然心中急切,但她卻沒有表現出來。這個時候,她的表現可是會影響外人對蘭家的感官的,她自然要慎重。

    “日安澈溪。”蘭澤微笑著上前將她牽到自己身邊坐下,然後介紹道︰“這幾位是于暉、王恩靜、鐘曉明和萬方靖,這次是來給你送光腦和通訊器的。”

    聞言,蘭澈溪對著幾人輕輕頷首

    這三男一女態度都很溫和,神情也是恭謹有加,可以看得出,四人中主事的是于暉。

    蘭澈溪的態度說不上熱情,只能說是禮貌,要是心胸狹隘的人,可能還會認為她冷淡,但于暉四人卻暗自狠狠松了口氣。

    自從接下這個任務,他們就一直惴惴不安,無他,他們實在太擔憂這位年幼的冕下的性情了。他們所在的政府特屬部門是專門為冕下服務的,工作輕松,補貼多,油水又足,是很多人都削尖了腦袋想進去的。尤其是,這個部門相比其他部門還少了很多爭權奪利,就更受平民出身的人的青睞了。但一旦被分配到了為冕下服務的工作,尤其是要和冕下照面的工作,那就只能自求多福了。

    有人可能會說,蘭澈溪雖然是冕下,但只是個五歲女童,好糊弄得很,照理不會被這樣忌憚的啊。

    太天真了!

    要知道,冕下可是擁有殺人豁免權的。什麼是殺人豁免權?就是他們不用為殺人負法律責任,不止如此,具體點說,只要沒有危害到社會、聯盟和全人類,法律就永遠對那些冕下無效。

    而孩子的特點是什麼?肆無忌憚、無所顧忌!而且,孩子本來就有犯錯的權利!

    他們不得不擔心,對方會不會因一點不滿對他們下殺手,即使這種可能性很小,但架不住太可怕了。即使性命無憂,一番折騰或打罵侮辱卻是難逃的。要知道,來之前他們可是跟有經驗的同事取過經了,得出一個結論︰這世上根本沒有脾氣不壞的冕下,差別只在壞的程度大小!

    所以,他們已經做好了面對一個任性跋扈的小女孩的準備了,哪想到大出意料,眼前這位冕下居然超乎他們想象的……性子不錯?

    難不成,他們運氣爆表,遇到了一個特例?

    不過,他們並沒有因此徹底放松下來,誰知道……這位冕下現在是不是裝的,還是謹慎一點比較好。

    蘭澈溪並不知道對面四人心中的想法,只靜靜地坐著等待對方的動作,心里卻有些迫不及待,目光無聲地催促他們動作快一點。

    也不知道于暉四人看沒看懂,不過他們倒是開始實行這次的來意了。

    四人分別從旁邊拖過四個金屬箱,小心地放到蘭澈溪面前。

    那是什麼?蘭澈溪有些詫異地看著那四個比自己還高的箱子,據她所知,不論是光腦還是通訊器的體積都很小,即使用箱子,也用不上這麼大的。

    似乎知道她的疑惑,于暉側身將第一個箱子顯露到她視線中,溫聲道︰“冕下,煩請您親自將箱子打開。”

    蘭澈溪瞥了他一眼,觸及他眼中的親切和鼓勵,上前一步,仰頭將手放到了應該是開合的地方,正要有動作,就聽“嘀——”的一聲突兀的電子音響起。

    蘭澈溪嚇了一跳,就要把手縮回,卻被于暉阻止了,就聽電子音響起︰“檢測到活體基因,開始進行樣本對比1、2、3……34、35……71……98、99……100——完全吻合,經審核,該活體基因攜帶者為物主蘭澈溪,請選擇是否打開型號為ZH0012的重寶箱?”

    “……是。”蘭澈溪算是明白怎麼回事了,這個箱子應該有基因密碼,只有設定好的主人能夠打開。

    箱子有序地打開,連箱子四面的金屬面也消失了,抬眸看去,蘭澈溪和蘭澤都抽了口冷氣。

    “這是……”看著呈階梯狀架子上的三排物件,蘭澤不淡定了。

    一片水藍色的珠光寶氣,項鏈、耳環、戒指、手鐲、額墜、頭飾,一整套的華麗藍寶石首飾被錯落有致地放在架子第二層和底層,其上流轉的迷人光華能讓世上任何一位女性目眩神迷。而第一層的那頂皇冠更是了不得,由質地純粹的各色璀璨鑽石堆砌而成,細碎的光芒斑斕而耀眼,極致的華麗炫目,張揚如同高傲的女王。

    但是,蘭澈溪和蘭澤在意的並不是這些,而是——

    “這些都是由記憶金屬制造而成的光腦,那一整套首飾是默歌德記憶金屬,是性質非常穩定的種類記憶金屬,而那頂皇冠是六大記憶金屬中第二的愛謝爾記憶金屬,能夠不限定變幻。另外,請冕下將這個重寶箱打開。”說著,王恩靜走到第二個箱子邊。

    這個時候,她的膽子稍稍大了些,到目前為止,似乎還沒有在這位冕下身上看到表里不一的苗頭。

    蘭澈溪點了點頭,輕車熟路將手放到第二個重寶箱上,和之前相同的電子音出現,幾秒鐘的時間,重寶箱便以同樣的形式打開了。看著三排多姿多樣的精巧飾品,蘭澈溪看向一旁的蘭澤,卻見他已經呆在那里了。

    于暉輕咳一聲道︰“這里面同樣是材質為記憶金屬的光腦,不過式樣更冷僻一些,雖然絲帶、布藝類飾品親睞的人不多,但為了冕下可能會有的不時之需,我們還是準備齊全了。”

    “這些飾品光腦所用的記憶金屬雖然不能和前兩者相比,但也是不可多得的珍品。最重要的是,不論是這些記憶金屬還是之前那兩種記憶金屬,都是克萊頓冕下成人禮後的作品。”一旁的鐘曉明補充道。

    聽到最後一句,剛回了點神的蘭澤立刻石化了——

    蘭澈溪垂眸,克萊頓冕下,成人禮,作品? ...<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s890393 發表於 2013-2-27 07:45 PM

本帖最後由 s890393 於 2013-3-25 08:02 PM 編輯

第25章 奢侈

     “這些光腦都已經配備好身份信息識別卡了,冕下可以隨著心意替換使用,至于冕下的財產賬戶,我們也已經幫你聯通好了,不會妨礙您與他人的金錢交易。”就當蘭澈溪琢磨著那幾個詞有什麼深意時,一旁的萬方靖開口了。

    愣了一下,蘭澈溪才回味過來他的意思,隨即咋舌不已——身份信息識別卡,其實就等同于地球上的身份證。據她所知,和前世一樣,這個世界的身份信息識別卡一人只能有一張,與光腦綁定,在公民五歲時發放,遺落則需要進行補辦,可很明顯這樣的規定在她身上破例了。聽萬方靖的意思,眼前這些光腦每個上都綁定了她的身份信息識別卡。

    這樣一來,蘭澈溪完全能夠將光腦當成普通衣服飾品一般替換使用,記憶金屬的材質還保證款式多變多樣,能隨心所變。

    這已經不是奢侈兩個字能夠形容的了!

    要知道,雖然華夏洲的貴族領取到的都是記憶金屬的光腦,但記憶金屬也是有等級的,像默歌德記憶金屬和愛謝爾記憶金屬這兩類稀有記憶金屬在大聯盟根本不用于民用,即便是在軍部,要申請到這兩種記憶金屬,也是難如登天。便是剩余的那些記憶金屬,也至有少部分有地位的貴族才能得到,通常也不會舍得用在光腦上。

    而何況,通過以往的打探,蘭澈溪清楚地知道,除她之外的其他人都只能領取到一個光腦。

    這一瞬間,蘭澈溪甚至懷疑,她不是什麼冕下,是神吧?

    要不然,大聯盟政府怎麼會把她當神一樣供著?

    王恩靜接口道︰“另外,這些光腦中都有非常不錯的偽裝功能,能夠在不影響身體的前提下改變發色和眸色。”

    這個倒是不錯。蘭澈溪很喜歡這個功能,對她來說,這種功能是非常必要也非常實用的。

    接下來,于暉四人分別將那些光腦各自不同的性能和特性給她介紹了一遍,便再次示意蘭澈溪打開第三個重寶箱。

    這次出現在蘭澈溪面前的是一個五層的架子,一個個絢麗大方、色彩各異的通訊器整,齊排列在架子上,粗一看,便有二三十個。

    “這些通訊器綁定的都是同一個通訊號,冕下你同樣能夠按著心意替換使用。另外,這些通訊器的警報系統非常完善先進,會根據冕下您的心跳血液流速等身體狀況向相關救援部門發射求救信息。另外,這些通訊器上都安裝了最有效的定位追蹤系統,能夠讓我們在冕下遇到危險時第一時間找到冕下的所在地……”于暉又開始在旁邊講解起這些通訊器的功效和優點。

    等到于暉講解得差不多了,蘭澈溪不由看向最後一個重寶箱,“這個箱子里面是什麼?”

    于暉聞言一笑,這次沒有叫蘭澈溪上前打開箱子,反而是自己上前用了一會時間將箱子打開。

    看清箱子里的東西,蘭澈溪迷惑地眨了眨眼楮。事實上,她並沒有看出那是什麼,只大略知道那應該是一台珍貴的儀器。

    看出蘭澈溪的疑惑,于暉解釋道︰“這是一台精神波收集器,這次把它帶來,便是為了收集冕下的精神波。”

    聽到他的話,石化了許久的蘭澤終于從之前的震驚中回過神來了。

    “你們收集澈溪的精神波做什麼?”蘭澤的神情中帶了些不易察覺的戒備,要知道,精神波可是及其重要和隱秘的,絕不是能夠隨意被收集或泄露的。

    于暉幾人沒有發現蘭澤態度上隱晦的變化,善于察言觀色的蘭澈溪卻是輕易捕捉到了大堂哥的異常,心中不由警惕了起來。

    “你應該知道微空間吧?”蘭澈溪眼中劃過疑惑,蘭澤神情頓了頓,面色緩和地點了點頭,于暉繼續道︰“微空間的開闢需要主人的一絲精神波作為印記,作為冕下,自然有權獲得屬于自己的微空間。”

    蘭澤神色不變,心中卻開始思慮起來,半晌,開口道︰“我要求蘭家擁有對澈溪那絲精神波全天候的監察權。”

    于暉幾人聞言一怔,隨即于暉有些遲疑地問道︰“你是擔心政府利用冕下的精神波做手腳?”

    這回輪到蘭澤愣了,你心里知道就行了,說出來干什麼啊。

    蘭澈溪也有些囧,這種事不是應該心照不宣嗎?哪有這樣大大咧咧說出來的?這人該不會是初入社會的新新人類吧?

    愣神只是一瞬間,蘭澤很快反應過來,溫聲道︰“怎麼會?蘭家對政府的信任是毋庸置疑的。只是澈溪是這一輩最小的女兒,我們蘭家又是這麼個情況,自然便寵溺了些,有關她的事難免有些小心翼翼了。看在我們一片拳拳之心上,還請見諒。”這種事心里怎麼想是一回事,嘴上卻是絕對不能承認的,很容易成為競爭對手攻殲蘭家的把柄。

    見蘭澤將話圓過來,于暉也是暗自松了口氣,他其實也不是口無遮攔的人,只是這幾年過得太安逸了,一時掉以輕心才導致失言,這次失誤倒是給他提了醒。

    不過,這些貴族還真會說場面話,他心中不由腹誹。

    因為這事于暉做不了主,便只好聯絡了自己上司,由蘭澤通過虛擬屏和能夠做主的人談判,一番你來我往,最後還是由蘭澤獲得勝利。

    政府那邊的那位上司其實也是出了一身汗,別說,關于這些冕下的精神波,他們心里還真有點鬼,當然,他們是絕對不會做出危害到冕下的事情的,但保留樣本或利用這些有異于常人的精神波做一些試驗卻是難免的。

    親屬提出監察這還是他們第一次遇到,猝不及防下,又遇上蘭澤這樣的談判高手,加上心虛,自然便節節敗退了。再者,這種事,他們可是不敢讓冕下知道的,哪怕冕下有一點懷疑都不敢,要不然,到時候冕下鬧起來,吃不了兜著走的肯定是他們。

    不是其他冕下的親屬不聰明,而是客觀條件欠缺。畢竟,在蘭家這位和林家那位小祖宗之前,大多冕下都是平民出身,即便是少數的幾個例外,也多是中下等貴族或落魄貴族出身,對精神波的了解有限。

    既然談好了,自然便開始收集精神波了,過程很簡單,蘭澈溪的腦袋上被戴上了收集器,花了差不多十分鐘的時間,便收集完畢了。然後,于暉便從收集器中小心翼翼地取出一管透明的容器。在蘭澈溪看來,那容器中空空如也,于暉卻看了眼紅色的塞子,取出一個巴掌大的重寶箱,將之小心地收了起來。

    而這時,收到蘭澤通訊的蘭濤和蘭潛也趕了過來,蘭澤湊過去對他們輕聲交代了幾句,兩人便隨著于暉幾人離開了,匆忙間只來得及對蘭澈溪點了點頭。

    “澈溪,我有事要忙,就不陪你了,這些你讓佩佩幫你搬回房間。”客廳里只剩下蘭澤和蘭澈溪,蘭澤指著那三個重寶箱對蘭澈溪溫聲道。

    “沒關系,大堂哥你去忙吧。”蘭澈溪知道大堂哥是為自己的事忙,自然不會有意見。

    蘭澤摸了摸蘭澈溪的腦袋,便腳步匆匆地離開了。

    蘭澈溪郁悶地撫了撫有些凌亂的頭發,招呼了佩佩一聲,便往房間去了,身後是三個移動著的重寶箱。

    想到自己很快就能揭開這個世界的面紗了,蘭澈溪回頭看了眼那三個重寶箱,心中是難以言喻的興奮,腳下的步子不由越走越快,最後小跑了起來。



第26章 隔世(上)
  
     坐在沙發椅上,蘭澈溪微重的喘氣聲在寂靜的房間中愈加明顯,她咽了咽干澀的喉嚨,伸手拿過那頂華麗的皇冠光腦,柔軟的指腹輕輕在上面游移,輕輕按下了中間那顆碩大瑰麗的藍鑽。

    “叮——”清越尖長的聲音響起,聽在蘭澈溪耳中卻是難以言喻的美妙。

    眼前一晃,蘭澈溪發現自己所處的地方已經發生了改變,放眼看去,自己如同站立在虛空中,周圍的畫面如同被分割成無數片,淡得幾乎透明的字符不斷從眼前掠過然後消失,呈現出一片異樣的剔透美感。

    蘭澈溪知道自己現在是精神進入星網世界,這里是虛擬世界的登陸點,身體其實還在房間中,對解開長時間沒有困住自己的謎題的渴望讓她沒心思對這種前所未見的神奇驚嘆,對眼前情況了然于心地道︰“大聯盟歷史——”過去幾年,她早已經將使用光腦的方法打探得一清二楚了。

    話音剛落,便見一只Q版的黑色小烏龜出現在眼前,慢悠悠地爬到她的腳背上,打了個哈欠,圓滾滾的透明淚珠從眼角沁出,聲音軟綿綿道︰“智腦兜兜為主人服務,確定查詢大聯盟歷史?”

    “確定。”顧不上奇怪自己的智腦為什麼會是烏龜,還是黑色的,蘭澈溪喊道。

    “檢測瀏覽權限……S級,可瀏覽信息為星網100,請選擇瀏覽模式——A便捷模式;B聚會模式;C悠閑模式;D書房模式;E趣味模式;D兒童模式;E浪漫模式;F工作模式……”

    “……D。”看著兜兜的嘴巴一張一合,似乎沒完沒了了,蘭澈溪趕緊決定道。

    在蘭澈溪的注視下,眼前的畫面再次轉變,舉目望去,自己已經站在了一間有著淺淡墨香的靜謐書房。看著直達天花板的巨大書櫃,蘭澈溪深呼了一口氣,目光掃過那成排書脊上的書名,最後在距離比較近的地方抽出了一本名為《穆塔爾人類發展簡述》的書,坐到一片的靠背椅上看了起來。

    淺淺的日光透過明亮的落地窗照射進來,給書房的幽靜增添了一抹暖意和恬淡,盡管是虛擬的,但給人的感官和享受卻是真實的。

    將重量不輕的書本放在膝頭,蘭澈溪低頭認真地看了起來。她並沒有細細閱讀,只是挑重點大略瀏覽,打算等心里有數後再進行復閱。

    時間一點點過去,蘭澈溪的神色隨著書中的內容不斷變幻,最後一頁翻過時,已經歸于了平靜,卻帶著一種難言的莫測詭異。

    蘭澈溪嘆了口長氣,將手中的書放回原處,挑出了新的書,隨著沙沙的翻頁聲,《幻能發展史》、《洲際軼聞》、《穆塔爾戰爭史》、《論冕下功績》、《貴族的更替》……一本本不同的書在它手中出現,她的神情越來越專注,也越來越平靜。

    不知過了多久,蘭澈溪將手中瀏覽完的書緩慢地放到面前的書桌上,許久,動了動酸麻的手臂,臉上的表情似笑非笑、似悲非悲。

    ……原來如此。

    不可否認,在這之前,蘭澈溪已經隱隱猜測到這個世界與地球必定有著不小的差異,但她還是低估了……低估了十數萬年的時間有多麼……可怕……

    完全不是滄海桑田,世事境遷能夠形容的。

    公元2179年,地球資源枯竭,這顆千瘡百孔的母星已經無法庇佑它的兒女了,越來越多的動植物滅絕,水資源不再適合人類飲用,食物已經不能夠為人類提供身體所需的足夠養分。在食物無憂的情況下,全球的人類都面黃肌瘦、營養不良。

    巨大的恐慌在人類心中蔓延,隨著時間的推移,終于有人承受不了這種壓力自殺了,如同打開了一個缺口,整個地球都開始陷入一片混亂,殺人、搶劫等犯罪行為成為了被逼到絕路上的人發泄情緒的渠道。

    眼見事態越來越嚴重,各國政府終于開始有了行動,五十多台國家機器同時運轉起來,全球各地的科學家被聚集到一起,費時六年,利用地球上僅有的珍貴物資,制造出二十艘考慮到方方面面,安全系數最高,能夠搭載著人類沖出銀河系宇宙,尋找新家園的航空艦。

    那個時候,地球人總口只余不到兩億,但即使如此,二十艘航空艦也無法完全容納。

    兩千萬,10的生存機會——

    事關人類的延續,那些以往自私自利的政府狠下心來,特權、通融等手段通通被杜絕,人類存在以來唯一一次的人人平等,唯一一次的公平,最殘酷也是最仁慈的選拔在全球悄然展開。

    不論身份,不論地位,不論權利,不論金錢,年老者、體弱者、殘疾者首先被剔除,然後便是基因庫對比,從中選出一千余萬的優秀基因攜帶者,為了延續地球的精神文明財富,剩下的人選則從各行各業中的優秀者中挑選。

    公元2187年,承載著地球人希望的二十艘航空艦在地球的一片寂寥蕭條中出發了。

    在這之前,地球上的科技其實早已將銀河系宇宙探索得七七八八,也早就有了走出銀河系的實力,但卻一直沒有過多動作。原因很簡單,在幾次花巨資造出先進航空艦,投入了數量不少的頂尖航空人員,得到的結果都是一去無回後,上層都謹慎了起來。

    若不是走投無路,他們也不會選擇把希望放到他們一無所知的銀河系外,未知往往才是最可怕的。

    盡管做好了準備,走出銀河系後所面對的磨難還是超出了他們的想象。

    超出想象的外星怪物,無預兆出現的宇宙黑洞,隨處可見的隕石爆炸、宇宙風暴、星軌牽引、太空漩渦……

    二十艘航空艦,最後存留下來的只有兩艘,兩百萬左右的人活了下來,其他十八艘航空艦連帶上面的人類和大量的物資和珍貴資料文獻永久地留在了神秘可怕的太空。

    即使如此,存活下來的1的地球人類的情況也不樂觀,岌岌可危,物資一點一點被消耗殆盡,陌生而可怕的星系災難讓他們不能外出尋找食物,只能坐吃山空,航空艦的能源也快要見底了,卻遲遲找不到適合人類居住的星球。

    就在絕望的氣息彌漫在人類心中的時候,一顆水藍色的星球出現在了人類的視線,那樣的熟悉……就像母星地球一樣。

    雖然覺得這顆無名星讓人打心底覺得親近,但人們卻沒有報太大希望。一路以來,他們遇到過不少外形與銀河系新球及其相似,環境卻相去甚遠的星球。

    但檢測的結果卻出乎意料,這顆無名星的環境99.9與地球相同,無限接近地球,尤其是空氣構成,簡直就像是為人類量身打造的。

    突如其來的大餡餅實在太不真實了,很多人都心存懷疑,但事實擺在面前,他們在開始的猶疑後也漸漸欣然接受了。

    他們以為上天終于結束了對他們的磨難,卻沒想到這其實是另一場磨難的開始。

    抱著懷疑檢測了好幾遍,他們還是選擇登陸上了這顆無名星。

    輔一走出航空艦,如同能洗滌身心,只在記載中見過的新鮮空氣,黑色肥沃只在老一輩口中聽說過的土地,這一切讓所有人喜極而泣。

    但沒多久,現實就將他們從狂喜中打擊醒過來。他們發現,這顆無名星有著遼闊的海洋,肥沃的土地,蔚藍的天空,純白的飄雲,金色而溫度適宜的陽光,天空偶爾會下一場淅淅瀝瀝的雨,幾乎與地球一模一樣。

    之所以說是幾乎,是因為這顆無名星沒有任何動植物,海、陸、空都是一片空蕩蕩,干淨得不能再干淨。

    人類苦惱了一下,卻並沒有太當回事,因為他們所乘的兩艘航空艦中有一艘攜帶著大量的植物種子,無名星的土地這麼肥沃,只要選一些收成期較短的作物,食物不是問題。雖然沒有葷腥,但目前生存才是第一位,其他的只能以後再說。

    很快,現實就給了他們一次巨大打擊。種子種下去後,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們發現,那些作物明明已經到了發芽期,卻一點動靜也沒有!

    開始,他們以為是在地球貧瘠土地上培育出的種子不過關,或是在航行中出了問題,但很快,通過專家研究,發現那些種子都沒有問題。然後,他們把目光放到了種植方法上,畢竟雖然參與種植的都是一些專業人士或被專業人士指導的,但可能是這顆星球和地球環境有些細微的差別,沒有被他們注意到,牽一發而動全身。

    但是,隨著深入研究,他們發現,不論是種子還是種植方法都是對的,按照排除法,真正有問題的是無名星的土地和環境。

    眼見著食物都要吃完了,一直以來寄以希望的作物收成卻渺茫無期,眾人都快要瘋了!

    他們不是沒想過重新啟程,但沒有充足的能源,他們貿貿然出發,無異于送死,但留下來……

    就在他們左右為難的時候,一場異變突生。

    那是人類災難的開始,也給人類生存帶來了希望。

    那是種族的戰爭,也是生存的戰爭—— ...<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s890393 發表於 2013-2-27 07:46 PM

本帖最後由 s890393 於 2013-3-25 08:03 PM 編輯

第27章 隔世(中)

     可能是命運對人類的眷戀,也可能是命運對人類的殘酷……

    對新的星系中那些原住民來說,人類是外來者,是值得他們好奇的,也是值得他們警惕的,同時,它們驚奇的發現,人類對他們來說,是不可多得的……美食。

    這是不幸,也是幸……

    曾經,地球上有不少人有過對外星人的幻想,並將之化作實體以科幻電影、小說、歌曲等形式表現出來。

    但事實是,宇宙中有智商較高、力量強大的外星生物,但卻沒有任何一種創造出文明,形成社會的與地球人類類似的高級動物種族,……或許在其他沒去過的星系有,但地球人類從來沒有遇到過。

    即使有些外星生物的智商能與兒童相等,但在強烈的捕食本能面前,那些都不值一提。更何況,它們又有什麼理由放棄眼前的美食呢?畢竟,人類是那樣弱小……

    第一次面對外星生物殘酷的捕殺,措手不及下,人類差一點就此滅絕。

    好在,那兩艘航空艦雖然因能量不足不能起飛,本身的堅不可摧卻能夠庇護人類。在死了幾十萬人後,反應過來的人類迅速躲入航空艦中,無法破壞航空艦艦身的外星生物無計可施。當時人類已經幾乎絕望了,畢竟他們看著安全無虞,其實卻是窮途末路,若是那些外星生物跟他們耗下去,他們便只有死路一條。

    就在人類已經不抱希望,做好最壞的打算時,那些外星生物卻開始慢慢從無名星撤退了,似乎在忌憚著什麼。

    雖如此,嘗到過甜頭的外星生物卻沒有徹底放棄把人類吞吃入腹,每隔一段時間便會過來溜一圈。

    面對在力量上完全壓迫他們的外星生物,人類只能成日躲藏在航空艦中,連防御都做不到,更遑論是反擊了。

    但這畢竟不是長久之計,尤其是,即使再怎麼節省,人類的食物也越來越少,眼看就要告罄了。

    左右都是死,與其什麼都不做活活餓死,還不如豁出去拼一把,可能還會獲得些許殘喘的時間。這樣的想法慢慢在一部分人心中浮現。

    若是沒有之前那段驚險的旅程,面對這種絕境,人類可能會就此認命,消極等死,但是……

    在那樣凶險的情況下,我都活下來了,幸運地活下來了,難道就這麼放棄好不容易得來的生命?

    ……不甘心,我不甘心——

    怎麼能夠甘心?

    明明,明明那樣艱難我都活下來了……好不容易活下來了……

    在這樣的心情下,沉澱出的是憤怒,是對那些威脅到他們生命的外星生物的仇恨,是掙扎求生的勇氣!

    抗爭的結果是慘烈的,那些沖出去的人十不存一,即使當時活下來了,也有不少人因重傷而不治身亡,其余的人多成了殘疾。

    但,即使很少,他們中還是有人獲得了少量的食物——拼死從那些外星生物身上截取下來的肉類。

    有人開始意識到,或許,這是他們目前唯一獲得食物的渠道。

    漸漸地,越來越多的人在饑餓難耐下豁出去了一把。

    有人生,有人死,慢慢地,這種行為成為一種別無選擇的生活方式。為了對付外星生物,人類開始進行有規模地鍛煉身體。

    為了生存,只要能變強,無論怎樣殘酷的訓練,他們都來者不拒。

    不可避免的,人類的數量在這個過程不斷劇減,最後維持在堪堪不到三十萬的數字。

    人類的適應性不可謂不強,五年的時間,他們已經能夠淡定面對成日的朝不保夕了,戰斗、處理傷員、收拾同伴的屍體,這些成為了他們生活的主調。

    唯一值得驕傲的是,哪怕再怎麼艱難,他們都不曾以同胞的血肉為食。

    當時人類的領導人說過這樣的話︰我們必須守住這道底線,否則,我們與外面那些外星生物又有什麼差別?人類之所以是人類,不是因為我們聰明,而是我們有心。

    物種上的差距,環境的局限,條件的限制,使得人類已經到了極限。若是保持現狀,滅絕只是時間的問題。

    這樣的認知,是當時每個人都有的。

    人類如同困獸,無處可逃——

    人類想過,他們可能真的完了,也可能會有驚無險,但沒有人想到,轉機會是一個嬰兒!

    是的,一個嬰兒,人類來到無名星後出生的第一個嬰兒——之前也有孕婦,但都沒能在艱難的環境中安全生下孩子。

    第一個在銀河系外出生的人類嬰兒死了——這並不能讓人驚奇,人類早已習慣了身邊的死亡,奇怪的是,那個嬰兒死時的情況非同一般——被彩色的光芒籠罩,然後淒厲地哭喊著失去了呼吸。

    幸存下來的科學家直覺地覺得這樣的異狀和腳下的無名星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這或許會成為一個突破口,讓人類獲得在這個陌生星系中活下來的憑仗。

    接下來,在特意的保護下,陸續又有嬰兒平安出生了,但是第二個嬰兒死了,第三個嬰兒死了,第四個嬰兒死了……這些嬰兒的死亡過程都和第一個嬰兒一模一樣。

    就當那些科學開始產生自我懷疑,甚至開始憂慮人類可能無法在無名星繁衍的時候,終于有一個嬰兒活了下來——在彩光覆蓋後,那個嬰兒同樣哭喊不停,卻在之後保住了性命,同時,他的發色和眸色變成了金色。

    只是,發現也僅止于此了,在不傷害這個孩子的前提下,那些科學家並沒有什麼有用的發現。

    雖如此,科學家們也沒有就此放棄,而是據理力爭,說服當時的領導人,鼓勵人類更多地孕育孩子,同時特意分配出一部分人力和資源給那些孕婦。

    聽從號召,很多原本不打算生孩子的夫婦都開始為生孩子做準備。

    如此一來,越來越多的嬰兒出生,雖然有很多在那詭異的彩光下死亡了,但也有一小部分活下來了。

    又是五年過去,人類的數量已經縮減到只有十幾萬,其中有八千多是在幾年中新生的孩子。這些孩子大部分眸色和發色保留了原色,卻有一小部分變成了紅、橙、黃、綠、青、藍、紫、銀、金,越往後,數量越少。

    這期間,科學家們發現除了那些發色眸色沒改變的孩子身上出現的彩光在最後會變成白色,其他孩子身上出現的彩光在最後出現的顏色都與改變後的發色眸色相對應,但再深入卻是無從下手了。

    直到突然有一天,有個孩子左手拿著一塊肉,右手冒出了與發色眸色相同的金光,金光之後,他的手中憑空出現了一塊一模一樣的肉。

    ——那便是幻能,取意變幻之能。

    眾目睽睽,所有人都被嚇到了,然後有一位在場的科學家最先反應了過來,抱起那孩子就沖進了航空艦中的實驗室。

    從那以後,所有科學家都投入到了對幻能的研究中,隨著科學家們廢寢忘食的試驗,一些以往困擾人類的疑問漸漸水落石出。

    所謂幻能,說簡單點其實就是無中生有的能力。幻能者通過用精神力印記物品,從而將之憑空復制變幻出來。

    而人類之所以會擁有這種能力,與他們腳下的無名星息息相關。

    以幻能為線索,科學家一直以來對無名星止步不前的研究終于有了進展。他們發現,無名星的環境的確和地球大同小異,其異便異在無名星有一種無處不在,地球所沒有的能量。

    科學家們將這種看不見摸不著的能量稱為“冥力”,除此之外,也有人稱之為死神之力、毀滅之力。

    從字面上,就多少能看出這種能量的特性︰無時不刻都在抹消所有與“生”有關的存在。

    ——這也是那些外星生物忌憚的來源。

    ——同時,人類後知後覺地發現,在登陸這顆無名星的十年後,他們的面容遠比實際要老得多,他們以前一直以為是平時操勞過度的緣故,如今看來卻是冥力對他們的生命力的“抹消”。

    由此,無名星終于有了第一個正式的名字︰冥星,也有人稱之為死亡之星。

    科學家猜測,萬物相生相克,就如毒蛇附近必定會生長能解其毒性的藥草,幻能者的存在便是同樣的道理。要想讓冥星成為真正適合人類生存的樂園,那麼幻能者便是關鍵!

    發現自己成為了被淘汰的物種,從地球遷居而來的人類不是不失落的,也不是沒有不甘的。但是,看著那一張張稚嫩的臉龐,他們的心慢慢平靜下來了。

    那些孩子身體里留著他們的血液,是他們血脈的傳承延續,為了他們,一切都是值得的。

    那一批人類,作為從銀河星系而來的遷居者,被他們的後代稱之為“創世者”。他們為後人所做的微不足道,卻也至關重要。

    在最後一位創世者辭世前,他們都在沒有停止地孕育教導孩子,他們的精神,他們的知識,他們的期望,都在一聲聲殷殷交代中被後代繼承。



第28章 隔世(下)

     幻能的存在,漸漸使得人類對食物的需求得到了滿足。如此一來,人類便沒有了和外星生物硬踫硬的必要,盡可能地躲在航空艦中休養生息。

    越來越多的孩子在創世者的決心下被生下來,等到所有創世者都在冥力的抹消下“壽終正寢”,已經是二十三年後了,當時存活下來的第二代“新人類”有67萬七千多人。

    ——他們是地球人類最好的延續,因為有他們,每一位創世者在面對死亡時都格外從容。

    對幻能的研究一直都沒有停止,從等級的劃分,各等級的幻能的極限,幻能的上升空間、提升方法……

    不能說沒有進展,但人類迫切需要的卻沒有進展——他們一直希望以幻能為突破口,有效對外星生物進行反擊,從而讓人類不用再戰戰兢兢地躲在航空艦中,光明正大走出去生活。

    史上第一位冕下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出現在世人眼中的,其出生時超乎尋常的現象——最後的覺醒之光是黑色,發色眸色卻保持了原狀,受到了當時領導層的關注。

    然後,隨著他長大,黑色幻能者的神奇一一展現在眾人眼前。

    如果要形容黑色幻能者和其他幻能者的不同的話……打個比方,同是學美術的人,前者是畫家,能創造,作品有著無限的可能性;後者是畫匠,能臨摹,卻永遠只能被限制在固有的框架里。

    黑色幻能者能力的超然使得他們被冠以有著不一般意義的古地球崇高稱謂︰冕下。

    任何超然的地位都不可能是無緣由的,權利與義務是畫上等號的。有一種只有冕下才能凝聚的特殊晶體︰聚冥晶——唯一能夠吸收容納冥力的容器,也是唯一一種將冥力利用起來的方法。

    利用聚冥晶中的冥力,人類建立能夠讓生物一觸即亡的冥力結界,以此來抵擋那些虎視眈眈的外星生物。

    由此,人類慢慢走出已經千瘡百孔,眼看就要支撐不下去的航空艦,開始在地面上生活。

    只是好景不長,即使後來又有兩位冕下出生,竭盡全力凝聚出的聚冥晶也極其有限,根本無法滿足冥力結界長時間的消耗。如此一來,便只能縮小結界範圍,犧牲一部分存活必要性較和貢獻較低的同胞。

    與能力無關,與性格無關,與品德無關,任何人都有活下去的權利和欲望,怨恨和不滿的情緒自然而然產生了。除此之外,有一些獲得生存機會的人對那些被拋棄的心生同情,有人不屑,有人贊同,有人反對……

    非常可笑,前些年,在那樣的絕境下人類都團結一心走下來了,到這個時候,內部爭斗卻無法避免地展開了。

    第一代創世者教了第二代新人類地球的知識與文明,教會了他們面對困難要百折不撓,教會了他們再怎樣的絕境也不要放棄。可能是當時所處的環境太黑暗了,也太淳樸了,他們不自覺便側重了那些光明的一面,而忽略了黑暗的一面。人心的黑暗,內斗的可怕……以及團結的重要——這一點,他們應該是知道的,只是大概以為自己的後代理所當然會團結,沒有交代的必要。

    之後不可考的幾百年,便是史書中的大混亂紀元,人類和人類、人類和外星生物、外星生物和外星生物之間的大混戰,對冕下的爭奪,對聚冥晶的爭奪……原本就在數量上沒有站穩腳跟的人類好幾次岌岌可危,好懸沒有徹底滅亡。

    期間,為了增加生存的籌碼,不少人都喪心病狂,將原本就稀少的冕下當做試驗品,妄圖能研究出批量生產冕下的方法,也有人將冕下囚禁,當做凝聚聚冥晶的工具……那時候,那些冕下即使將要死在外星生物抓下,也不願意暴露自己的身份,原因很簡單,不暴露身份可能會死,但暴露了身份會生不如死!

    以至于在很長一段時間里,冕下都將自己偽裝成白色幻能者,漠然地看著同胞被外星生物殘殺,也不願意暴露身份施加援手。

    世界上永遠不缺少聰明人,已經有不少人看出再繼續下去,人類便沒有未來了。而不同只在于,有些人保持沉默,有些人站了出來。

    大聯盟便是在這些有識之士的聯合攜手之下建立起來的,過程不用說是非常艱難的,但結果卻是讓人心喜的。

    大聯盟建立後,冥星改名為穆塔爾星。穆塔爾,意為神與魔同在,用來形容腳下這顆奇特的星球再適合不過了。

    而最初的貴族,便是那批建立大聯盟的有識之士。不同的貴族等級,需要具有與之相符或超出的幻能等級,公爵爵位是金色幻能者,侯爵爵位是銀色幻能者,伯爵爵位是紫色幻能者,子爵爵位是藍色幻能者,男爵爵位是青色幻能者。

    貴族必定是青色以上等級的幻能者,青色以上幻能者卻不一定是貴族。除非對聯盟做出了貢獻,輕易是不可能獲得貴族爵位的。同時,貴族爵位的維持也很不容易,只要超出三百年家族中沒有出現與爵位相符的幻能者,爵位便會遞降。

    聯盟已經經歷了十數萬年,最初的那批大聯盟創建者因功而封的貴族堅持到現在爵位沒變的已經寥寥無幾,蘭家卻是少數之一。即使如此,若不是蘭澈溪在期限的最後三年內成功覺醒了黑色幻能,蘭家的爵位怕是已經變成了侯爵。

    到如今,穆塔爾星上已經有了完善的社會秩序,人類的人口數量已經從最初的幾十幾百萬增長到了現在的169億,進步不可謂不斐然。

    沒有地球上的國家,穆塔爾星有大大小小109個洲,都屬于大聯盟。但這並不是說洲與洲之間就是相安無事的,只是外星生物對人類無時不刻存在的威脅,所有爭斗都被大聯盟高層控制在一定範圍內,只要一發現有傷筋動骨的苗頭,就會被出手阻止。

    別的不說,為了抵擋外星生物的侵入,每個洲外面都需要常年維持著冥力結界,而所需的聚冥晶便是來源于各個州所擁有的冕下。如此一來,冕下的重要性便不用說了。

    為了這個,各個洲之間便有過不少摩擦爭執,當然,因為歷史的教訓,除非活得不耐煩了,可沒有人敢把主意打到那些冕下身上。

    值得慶幸的是,蘭家所在的華夏洲卻是目前所有洲中冕下數量最多的,不論是實力還是在大聯盟的地位都屬于佼佼者。

    蘭澈溪揉了揉有些發僵的面部,嘴角扯出一個看不出意味的笑容。

    終究……不一樣了。穆塔爾星的人類雖然起源于地球人類,但幾乎可以說是另一個物種了,像地球人類起源于猿猴一樣。

    當初遷徙過程中那十八艘航空艦中的大量技術精英和大量物資和正規資料文獻在太空中毀于一旦,雖然初代創世者們盡全力將自己的思想、認知和精神都灌輸給自己的後代,但終究不同了。否則也不會有後來幾百年的大混亂紀元,若是初代創世者還在,就絕對不會有那樣的局面,以史為鑒,地球幾千年的歷史足以讓他們警惕杜絕內亂的出現。

    到底……隔了一個世界啊……

    不過……糾結這些又有什麼意義呢?蘭澈溪目露自嘲。

    將腦中紛亂的思緒理順,蘭澈溪將注意力放到了瀏覽的成果上。

    穆塔爾……真是個奇特的世界。

    《大聯盟現代史》上,詳細記述了大聯盟如今的社會現狀。

    要說最讓蘭澈溪注意的,便是這個世界上有公司,有商店,有各種社會機構,卻幾乎沒有生產工廠,除了一些特殊產品——特指一些科技技術產品。

    不過想想也是,衣食住行相關的所有物品,幻能者都能變幻出來,即便是科技技術產品,也只需要制造出一批樣品,後續便完全能夠由幻能者完成。

    如今人類經常離開穆塔爾星,登陸其他星球,除了盡可能地消滅繁殖能力強大的外星生物,防患于未然,便是從其他星球上帶回一些穆塔爾星沒有的動植物或礦石,以供幻能者復制變幻。

    幻能的存在,與大聯盟的等級制度息息相關。

    總的來說,大聯盟的等級劃分有以下幾種︰貴族和平民、公民等級、貢獻點、功勛點和信用點。

    貴族和平民就不用說了,兩者都屬于公民範圍,不論是貴族還是平民,出生的時候都是三等公民,想要上升為二等公民、一等公民乃至特等公民,則需要通過工作獲得與之相符的社會回饋點;

    而貢獻點則是幻能作品累計出的點數,關系到他人對你能力的認知和評價;

    功勛點是由在軍政方面的成就折算成的,關系到貴族爵位的獲得資格;

    信用點是將一個人平日中行為上的表現出的誠信通過主腦計算,以具體的數字表現出來,或者也可以說是人品,關系到他人對你的信任度。

    主腦會將以上所有的數據通過科學的計算公式計算出綜合指數,綜合指數是大聯盟中人們對他人印象的一個直觀參考。 ...<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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