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完整版本: 吳笑笑 -【誰動了寶貝的嫡娘】《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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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etaim3 發表於 2016-10-12 01:52 PM


第099章

  第二天,晚清等人起床,剛拉開門,只見門外小二領著人端著水拿著毛巾等物,一臉戚誠恭敬外加小心翼翼。

  “客官,你們起來了。”

  “嗯。”

  回雪點頭把他們進來,只見他們緊張的把水放好,然後垂首聽命,那眼睛絕對不亂瞄一下。

  晚清走過來盥洗,別的人也陸續的洗漱了一下。

  小二看她們洗澹完,一揮手吩咐人擺早飯,這次的早飯雖然簡單了點,倒是還不錯,有點心,菜粥,還有幾樣小菜,擺滿了桌子,幾個人恭敬的退到一邊。

  “客官請用早膳。”

  童童是最高興的一個,早領著小歸雲搶先坐到那桌子邊去吃東西,晚清坐在椅子上沒有動,眯眼望著站立不安的幾個人,在她懾人的眼光裡,那幾人不停的搓手,害怕的吞咽唾液,小腿軟綿綿的一點力氣都沒有。

  昨兒個晚上那賽霸王可是被架出去的,他們哪裡是這幾人的對手,他們不會打他們吧。

  幾個人越想越害怕,偏偏晚清什麼都不說,這份沉寂更延長了他們的恐懼,撲通一聲,幾個人都跪了下來。

  “客官,你們饒過我們吧,我們不是故意的,這裡太窮了,若是有辦法,小的們是絕對不願意做這種見不得人的事的。”

  小二說過,其他人附和著,有的人甚至還流淚了。

  “小的們常常很羞愧,可是家裡上有老下有小的,沒辦法像別人那樣到外面去混生活,只能在這裡混,所以衝撞了客人,客人千萬要饒過我們。”

  晚清對於他們所做的事不認同,可是想想,確實是挺可憐的,如果不是太貧窮,誰願意做這種打家劫舍的事,例如天子腳下的楚京,為什麼很少有人做這種事,歸根結底,是因為那裡的人富有,根本不可能去做那種事。

  是人自然都是有自尊有顏面的,只有迫不得已才會撕破了臉皮,晚清想著不再為難這些人。

  “說吧,你們有沒有殺人?”

  幾個人一聽趕緊的搖頭,連連的擺手:“沒有,沒有,我們絕對沒有殺人,最多就是打傷了那些人,然後偽裝成賊人跑了。”

  晚清不知道這些人說的是真是假,不過她總不至於因為別人幹過這個,便殺了這些人吧,還是一些迫於饑餓的人。

  “起來吧,不管你們說的話是真是假,但是今日我要警告你們一句,就算走動了別人的財物,切記不可傷人性命”

  “是,是,客官說的是,我們一定做到。”

  幾個人連連的應著磕頭,晚清揮了揮手:“好了,都出去吧”

  小二趕緊領著身後的人退出去,一抹頭上的汗珠子,身子軟軟的扶著牆,往樓下走去。

  總算有驚無險了,不過以後當真不可隨便傷人性命,要不然定然還會倒霎。

  房間內,晚清起身走到床邊坐下:“大家都吃一點吧,吃完後還要趕路呢。”

  童童和小歸雲已吃過了,流胤和回雪走過來陪著主子一起用飯。

  回雪不放心的開口:“主子,若是這些人以後殺人怎麼辦?”

  晚清沒說話,對於這些人,不是她可以過問的,因為眼下她沒有證據證明他們殺人,而且都是一些可憐人,雖然打劫了她們,倒也沒傷到她們。

  “各人各人的造化,如若他們真的殺人,日後必將遭到報應。”

  三個人不再說話,安靜的用完早飯,便收拾了東西下樓來。

  門口,掌櫃的領著店小二排排站著,每個人臉上都陪著笑,巴不得送走這幾位大神,他們可不敢得罪啊,只望他們早點離開啊,每個人的心中繃著一根弦。

  晚清等人走過來那掌櫃的立刻跨前一步:“客官走了嗎?”

  “嗯,住宿吃飯多少錢?”

  回雪淡淡的開口詢問,那掌櫃的一聽,早擺手搖頭,哪裡敢要這幾人的錢啊,昨兒晚上的事能放過他們,他們便很開心了,豈還有膽子再要他們的一分錢。

  “不要錢,不要錢。”

  回雪抬首望向晚清,晚清伸出手來,回雪立刻取出十兩銀子來,她是看出主子的意思了,把銀子遞到主子的手上。

  晚清取了錢重重的放在櫃檯上,清冷涼薄的警告響了起來。

  “記著,以後萬不可傷人性命,若是以後我們經過此地,聽說你們傷了人的性命,昨天晚上的帳一併算了,到時候求饒也沒有用。”

  說完看也不看那些人,領著身後的幾個人離開了小客棧。

  門前早有夥計牽了馬車出來,恭敬的遞到流胤的手裡,晚清和回雪,童童等上了馬車。

  小小的客棧裡,眾人總算放了顆心,然後掌櫃的身子一軟差點沒栽到地上去,小二趕緊扶著他。

  ”掌櫃的你沒事吧”

  ”沒事,沒事。”

  真是太驚險了,若是這些人有一點報復心裡,他就見不到妻子孩子了,想到這不禁熱淚盈眶,一個店夥計飛快的取了櫃檯上的十兩銀子過來,遞到掌櫃的面前:“掌櫃的,你這看這?”

  掌櫃的伸手接過銀子,輕聲的低喃,看來他們遇到的不是窮兇惡極的人啊,以後一定要切記不可做窮兇惡極的人,凡事為自己留一條退路。

  馬車旋風般的疾駛了起來,離開了登縣。

  接下來的兩天裡,沒有遇到什麼麻煩,幾個人順利的進了南合城。

  南合城,城牆高數十丈,陽光中,斑駁厚重,一看便是很有些年份的城池。

  寬敞的石頭街道上,沒有一絲冷冰冰的感覺,反而在驕陽中,透著熱鬧。

  人來人往,輕車寶裘,錦衣玉帶。

  很多人的腰間都掛著各式的兵器,顯示出這些人大部分是沖著那九龍杯來的。

  想想其實了然,那九龍杯價值連城,一個人就是奮鬥多少年,怕也賺不到那九龍杯的價錢,所以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這些人自然前赴後繼,義不容辭。

  童童一看到熱鬧的地方,拉著小歸雲趴在窗邊,指指點點的說著,兩個小傢伙一邊說一邊笑,分外的開心。

  晚清閉目養神,回雪靜靜的坐著,不去打攪她。

  一時間,馬車外面的喲喝聲,小孩子的說話聲,匯在一起。

  因為人多,所以馬車走得很慢,這樣倒有利於童童他們的觀看。

  忽然聽到他驚訝的叫聲:“爹爹,爹爹,你快看,快看?”

  晚清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和回雪二人趕緊湊過去,只見他小手指著不遠處的地方,興奮的開口。

  ”我看到曜叔叔了,我看到曜叔叔了。”

  晚清極目遠眺,只見大街上,人頭攢同,哪裡有龍曜的身影,不由得睨向兒子。

  “童童,不會是你看錯了吧。”

  童童趕緊的搖頭,他怎麼可能把曜叔叔認錯呢,絕對是他。

  “曜叔叔穿了一伴藍色的衣服,像一團雲似的閃了過去。”

  這小傢伙倒是會形容,而且龍曜確實喜歡穿藍色的衣服,難道真的是他?雖說這裡離龍番不遠,可是龍曜為什麼來這裡,難道也是沖著那九龍杯來的。

  晚清一時不說話,吩咐前面的流胤:“找家平常的客棧住下來巴”

  看來這九龍杯賽事驚動了不少的人,連龍番都有人過來,那麼還會有誰過來呢?鳳皇教的人會不會也在南合城,看來她們要小心一點。

  前面流胤應了一聲,雖然不明白主子意思,不過絕對遵從主子的意思,一路拉馬往前行,很快越過了最繁華熱鬧的地段,往僻靜的街道而去。

  馬車駛了一條街又一條街,可是客棧外面全都掛上了客滿的燈籠。

  流胤那叫一個憤怒,在車駕前面罵娘。

  “娘的,怎麼全都是客滿啊,難不成所有人都瘋了。”

  是的,為了九龍杯瘋一回也是值的,雖然那打贏的機率是百分之一,千分之一,甚至於萬分之一,不過做人有希望就好。

  晚清聽著前面的人在發牢騷,不輕不重的開口:“再找,總會有未滿的客棧。”

  她就不信了這諾大的南合城竟然沒有一家沒滿的客棧,莫不是真的全瘋了。

  不過最後她們總算找到了一家客棧。

  眾人從馬車上下來,集休無語了,因為這是客棧嗎?

  午後的陽光,透過高大濃密的枝葉,稀疏的灑落下來,映照著一處低矮的房屋,一塊四四方方做得極粗糙的木板上,歪歪扭扭的寫著兩個不太清楚的墨水字,客棧。

  那可憐的招牌在風中,搖啊搖的,淩亂不堪,隨時有掉下來的危險。

  晚清和回雪回過神來的第一件事,便怒指著流胤。

  “難道我們要住的便是這樣的一家客棧?”

  流胤歎氣望天,故作高深的開口:“據我先前的觀察,這幾天南合城的客棧全住滿了人,這是最後一株奇葩了,老大,認命呃”

  流胤的話音一落,便聽到一道歡天喜地,興高彩烈的聲音響起來。

  “歡迎客人住店,熱烈歡迎客人住店。”

  一道聲音說完,便有人鼓掌。

  這時候大家才看到那客棧前面的一條暗巷裡,此時站著三個孩子,三個人全都露出開心的笑臉,目光裡是期盼,剛才說話的似乎是老大,鼓掌的是兩個小點的。

  晚清走過去兩步直視著那三個傢伙,衣衫不整,不對,應該是衣衫破爛,面容臘黃,不過臉上的笑容絕對的真誠,最大的看上去有十二三歲,小的只有七八歲。

  “你們確定這是客棧嗎?”

  晚清確認了一下,看到這些孩子一臉的期盼,她實在說不出拒絕的話,不過總要確認一下,這究竟是不是客棧?

  “是的,哥哥,歡迎你們住在這裡。”

  大孩子一笑,便露出一嘴的白牙,還有一對小酒窩,晚清才發現,她是一個女孩子,先前還以為她是個男孩子呢?只見她用力的點頭,似乎生怕晚清不相信她。

  可是對於眼前的狀況晚清實在難以相信,三個半大點的孩子,指著一間破爛的草房,跟她們說是客棧,這情況說有多滑稽便有多滑稽,可是看看天色,已是日暮垂陽,而且正如流胤說的,這種時候恐怕所有的客棧都是滿的,難不成今晚她們要睡大街。

  雖然如此想,可三個孩子當得了主嗎?晚清正左右為難,一個最小的男孩子伸出手怯生生的拽了拽晚清的白衫,只見他的白衫上瞬間印上了五個黑色的手指印,格外的醒目。

  這下最大的女孩子生氣了,啪的甩了最小的孩子一巴掌。

  這一件衣衫,恐怕要了她們的命也還不起。

  “小泊,你竟然拉哥哥的衣服,都說了不准亂動手的。”

  那最小的男孩猛的挨了打,立刻張嘴哇的一聲哭了,格外的傷心,一邊哭一邊說。

  “哥哥,我不是有意的,娘親病了,我們沒錢給她請醫抓藥,所以只想到了這個法子,你們住下吧,這樣娘親才會好,小泊不想娘親有事?”

  小泊一說完,童童最先感動了,因為他比別人知道這種滋味,害怕娘親有什麼意外,所以他趕緊的開口。

  “爹爹,我們住在這裡吧,童童可以給她看看。”

  “好。”

  晚清看著眼前的一切,有感于這些孩子的孝心,然後望向為首的大女孩:“帶我們進去吧,我兒子是個藥師,可以給你娘瞧瞧,是否有什麼病症?

  “謝謝哥哥。”

  三個孩子立刻高興了起來,趕緊的在前面領路,一邊走前面的女孩子一邊告訴她們。

  原來最大的孩子叫小荷,下面一位是她的妹妹小鳳,弟弟小泊,姐弟三人和寡母相依為命,平常靠給別人漿洗衣物,以及繡一些衣物來貼補日常的生活,這樣的人家是生不起病的,誰知道前幾天娘親病了,所以姐弟三慌了,卻沒辦法可依,姐姐小荷本來準備自賣自身給娘親治病的,可是她害怕賣掉了自己,娘親的病一時沒好,誰照顧十歲的小鳳和八歲的小泊。

  所以姐弟三人便異想天開的把破舊的草房改成了客棧,希望有客人住進來,有點錢給娘親治病。

  沒想到真的有客人哎,三個人高興極了,何況聽說這小小的公子還會治病,越發的開心了。

  雖然小荷很懷疑,這麼小的孩子會治病嗎?他還沒有小泊大呢?小泊現在還尿床呢?

  一行人走進了草房內,只見東西共三間,中間是廳堂,東西各一間居室,後面有一處小小的院子,栽種了青菜和辣椒等蔬菜,還晾了衣物。

  小荷的母親董氏聽到外面的動靜,忍不住咳嗽著追問:“小荷,小荷?

  小荷領著晚清等人進了西間房,房內很昏暗,潮濕,還有一些霎味兒,床上靠著一個臉色臘黃,枯瘦,營養不良的婦人,一抬首便看到走進來幾個天仙似的風流人物,不由得指了指他們問女兒。

  “這是?”

  小荷撲過去,高興的開口:“娘親,這是住我們家的客人?”

  “客人?”

  小荷的娘親本來對這件事沒什麼指望,不想竟然真的有客人,還是如此俊俏的幾位公子,一看便心存疑慮,這時候童童早奔了過去,也不嫌那董氏醃腆,笑眯眯的開口。

  “大娘,這是我爹爹,你生病了,我給你瞧瞧吧。”

  董氏呆呆的望著這粉妝玉徹的小傢伙,真是十分的喜愛,似乎她夢裡,兒子就該是這個樣子的,下意識的伸出手給童童。

  童童立刻給董氏把脈,認真仔細的檢查,然後露出了笑臉,收回了手望向房間內的人,一臉認真的開口。

  “其實大娘的病並不重,只是受了風濕引起的鬱結不開,所以服了藥,再仔細的調補調補就會沒事的。”

  他說完取出了身上的粉紅丹藥,取了一粒遞到董氏的唇邊,柔柔的開口:“服下去,待會兒我再開張藥方出來,好好調理調理,過一段時間就會沒事的。”

  童童一說完,小泊和小鳳等人便把他視為神童了,紛紛圍到他的身邊。

  “謝謝你,謝謝你。”娘親沒有事了,三個孩子的臉上露出了笑容。

  小荷把晚清等人請了出去,安置在東廂房裡,這一間房裡,是被她們收拾乾淨的,雖然東西依舊是舊的,不過都被洗了的,小荷看著晚清身上的華服,有些不好意思:“哥哥,這裡是有點寒酸,我們?”

  晚清打斷她:“沒事。”

  其實她很感動小荷孝心,看到孝順的她們,便會想起父親來。

  她一定要完成父親的心願,見到鳳皇教的教主鳳皇,雖然他是她身休的親生父親,但是在她的心裡,她的父親只有上官浩一個人。

  外間響起說話聲,小鳳和小泊二人圍著童童和歸雲,四個孩子竟然玩成了一團,小鳳和小泊視童童為老大一般,雖然他是他們其中最小的一個。

  “童童,謝謝你。”

  “不謝不謝””

  童童不好意思極了,回雪從外面走進來,看著有些暗的房間,打開了窗戶,走到晚清的面前:“主子,坐了一天的馬車,休息一會兒嗎?”

  晚清點頭,倒不是累的原因,而是她要想想接下來該如何做,怎樣盜得那九龍杯,還有讓鳳皇教的人出現。

  房間內,小荷一聽她們的話,不好意思的開口:“那哥哥休息一會兒,我先出去了。”

  晚清望向回雪:“取二十兩銀子給小荷,讓她給大娘買點藥,剩下來的算作飯錢吧。”

  “是,主子。”

  回雪應聲,那小荷一聽給二十兩,趕緊的擺手:“用不了這麼多。”

  “拿去吧,別忘了讓童童給你開一張藥方,立刻去取些藥來給你娘調調身子。”

  ”謝謝哥哥,謝謝哥哥。”

  看來她們是遇到好人了,小荷雙手合什的走出去。

  一定是爹爹在天有靈保佑了她們,所以她們才會得遇貴人,娘親的病才不會有事。

  小荷走出去準備不在話下,房間裡,回雪望著主子。

  “接下來我們該如何做?”

  她正開口問,流胤也從外面走了進來,側身朝外面張望了一眼,見沒什麼人,點了點頭。

  晚清凝眉沉聲:“不知道那邵靖是否知道九龍杯藏在什麼地方?”

  “那我去聯繫他。”

  流胤請示,晚清點頭,不忘叮嚀他小心點,切不可亂說話,若是見不到邵靖趕緊回來,再另想別的辦法。

  流胤應著走了出去,房間再次安靜下來。

  回雪倒了一杯水遞到主子的面前,見她沒說什麼話,知道她在想問題,也不打攪她,安靜的候在一邊等著。

  房間內有些暗沉,一絲青暮的光芒從窗外透進來,攏在晚清的臉上,看不真切。

  晚清的整個思緒陷入了安寧。

  先前兒子說看到了龍曜,龍曜來這裡究竟是意在九龍杯還是別的目的?身為龍番國的皇子,什麼樣的好東西沒有,應該不會在意這九龍杯,那麼還有什麼事隱藏在這南合城?

  還有就是先前稼木蕭遙利用那鳳皇令來陷害金夏國,還用鳳皇令指使教內的高手,刺殺各國的君皇,那麼他究竟是誰?難道那鳳皇教現在真的是稼木蕭遙囊中物,那麼他和鳳皇有什麼關係?

  鳳皇會不會是蒼狼國的皇帝?

  一時間紛紛亂亂,全無頭緒,想得人頭疼。

  不過眼下還是盜了那九龍杯才是首要,既然她來了,不管怎麼樣總要試一試,不過一定要小心行事,因為稼木蕭遙那個男人絕對是個難纏的角色,而且最重要的是,第一次她出面打傷了蒼狼國的選手,這第二次她又進了軒轅國,談和了兩國的戰爭,所以這稼木蕭遙此刻想必是極恨她的,若是她們落到他的手裡,不知道會有什麼樣的結局?

  南合城最好的酒樓。

  青銘樓,豪華氣派,燙金的招牌,在夜幕燈籠的照射下,閃閃光華。

  門前兩排大紅的燈籠,映得門前車來人往,格外熱鬧。

  一樓的大廳裡滿是吃飯的人,因為即將到來的九龍杯賽事而人人振奮,一邊喝酒,一邊討論著此次這九龍杯將花落誰家。

  很多人把江湖上的高手逐一排了個號,然後認為哪幾個最有把握,然後有人坐莊押莊的賭起輸贏來,熱鬧極了。

  這青銘樓一共是四層,不過因為樓層不高,從外面看,好像一幢三層的小樓。

  一樓吃飯大廳,二樓雅廳,三樓四樓是客房。

  不過除了一二三樓熱鬧,那四樓卻靜悄悄的安靜至極。

  大紅的地毯鋪在過道裡,兩側的廊道裡擺放了好幾盆的青鬱盆景,一眼望去,分為東西二側,一側又分為房間雅廳會客房,這四樓可是貴賓房,一晚價值幾十兩,平常沒什麼人居住,但現在卻被人包了,所以整個樓層中安靜無聲,就是一樓的說話聲,傳到上面來,也薄弱得幾不可聞。

  此時。

  東側的雅廳內,籠罩著一層壓抑肅殺的冷氣流,嗜沉陰驁,好似寒冬臘月,大雪紛飛。

  門前立著的兩名手下,頭垂到面前,再低再低,最後下頷抵著胸脯,再垂不下去了為止。

  不敢多說一句話,不敢亂動一下。房間內一道優雅的聲音響起來。

  “師兄,你已經懲罰過雁平和落沙了,所以別再瞪他們了,沒看到他們都快站不住了。”

  雁平和落沙正是門前的兩名手下,這兩人一聽房間內響起的聲音,心裡感動得啊,差點熱淚盈眶啊,以後誰再和他們說二當家的冷酷無情,他們絕對翻臉,只是他們的想法還沒有成形,那聲音又響了起來。

  “如若實在看著煩,把他們遠遠的打發了出去吧。”

  雁平和落沙一聽,怒了,不要啊,他們寧願受罰也不要離開主子身邊,他們一直被主子封閉起來進行魔鬼般的訓練,好不容易出山了,竟然要把他們打發走,這怎麼行?看來這二當家的當真是冷酷無情,外加嗜血淩寒。

  這兩人正腹緋,卻聽到一道撤旦般幽寒的聲音響起來。

  “這主意不錯。”

  話聲一起,唬得雁平和落沙趕緊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哀求:“主子,屬下該死,甘願受罰,”

  一提到這個,雁平和落沙便想起了世子妃身邊的人,流胤那個傢伙,竟然和他們哥倆好,然後用酒灌醉了他們,所以他們才會被主子懲罰,現在主子是一看到他們便生氣,因為世子妃不見了。

  雅間內一時沒有了聲音,好久才見一人慵懶的動了一下,揮了揮手吩咐:“出去吧。”

  雁平和落沙起身,總算松了一口氣,趕緊的走出去,守在門外。

  他們的武功並不差,差的是心機,因為一直閉關訓練,所以對於外面的陰險不清楚,才會中了那流胤小人的計,流胤小人你給我們等著。

  此二人在心中發誓,不過可不敢表現出來。

  雅間內,一張象牙玉榻,榻上鋪陳著錦鍛面的軟墊,一人隨意的靠在上面,一襲白衣襯得五官雋美如仙,偏偏那臉上罩著冰霜一般的寒氣,眼瞳深不可測,颼颼冷風飆過,性感的唇緊抿著,這滿臉陰沉,寒意萎萋的人,不是夏候墨炎又是何人?

  晚清走後,他心痛難過之後,第一時間便發了消息給鳳離歌,讓他立刻查這幾個人的下落,無奈,一時查不到她們的消息。

  夏候墨炎再也待不住了,便離開了楚京城,親自出來找女人,還有他的兒子。

  心裡狠狠的想著,若是找到了她,定然痛揍她十板子,竟然就這麼對他使了一出美人計,然後甩手走人了。

  不過想到打板子,他真的會下得了手嗎?

  這一陣子沒見到她,他都心急如焚了,不知道她們怎麼樣?明知道她那樣的人,沒人欺負得了,可偏偏害怕她吃虧。

  夏候墨炎對面的一張椅子上,歪靠著同樣出色的男子,一襲淺青的長衫,腰垂通透的龍鳳玉佩,絕色激灩,雖是男子,卻不比那美麗動人的女子差多少,不過待到認真細看,便看到他的那份美麗之上,隱藏著一層淡漠疏離,還有冷冷的寒意。

  不過抬首望著對面的男子時,他的臉上是溫和的笑容,那種發自內心的笑,使得他越發的光華瀲灩”

  這兩人當真可比日月,耀眼出色,只是一人是太陽,而另一人便如月亮般永遠的追隨著他。

  “師兄,我很好奇,那天晚上師嫂是如何離開的?”

  鳳離歌清冷的聲音響起,他實在想像不出師嫂是怎麼脫離了師兄的範圍離開的。

  聽說她的玄力被鎖了,師兄竟然發現不了嗎?

  鳳離歌話音一落,夏候墨炎一瞬間臉頰潮紅,幸好雅間內燈光幽暗,鳳離歌沒發現他的異常,只聽他咳嗽了一聲,冷冷的瞪了對面的鳳離歌一眼,轉移話題。

  “我讓你查的事查得怎麼樣了?”

  他讓他查的事,正是晚清等人的下落。

  不過鳳離歌搖頭,表示沒查出來,他一搖頭,便看到師兄的臉色瞬間再黑了二分,周身罩起戾氣,眼瞳騰騰浪花翻滾,掀起了澹天的巨浪一般,握緊拳頭,寒戾的開口。

  “這個可惡的丫頭,若是讓我找到她?”

  “找到她會怎麼樣?”

  鳳離歌一臉期待的問,他就不信他能把師嫂怎麼樣?他此刻的神情表明了就是一個憤怒的夫君,因為妻子的離家出走,而大發雷霆之怒,他就不信了能把她怎麼樣?

  夏候墨炎臉色難看的望著對面的鳳離歌,一字一頓的開口:“你是不是太閑了?”

  他一開口,鳳離歌趕緊規矩的坐好,然後沉穩的出聲:“我這兩天可是極忙的,你不是讓我查南合城那九龍杯的事嗎?我查了的,你猜那邵康是什麼人?”

  鳳離歌一臉的神秘,唇齒間是神秘莫測。

  夏候墨炎盯著他,他知道他會說,果然不用他開口,鳳離歌接著開口:“沒想到舉辦九龍杯賽事的邵康竟然是鳳皇教的人,還是鳳皇教四大堂主之一的忠義堂堂主。”

  “鳳皇教?”

  夏候墨炎倒是意外,他本來只是對那九龍杯感興趣,認為那是好東西,不知道邵康是從哪裡得來的,所以讓離歌去查一下,誰知道這邵康竟然是鳳皇教的人。

  “他們想幹什麼?”

  如果邵康只是普通人,那麼他可以理解為他好武成癡,所以寧願拿出價值連城的九龍杯,但現在他不是尋常人,那麼此次的事定然和鳳皇教脫不了干係。

  “從我收集的資料來評估,恐怕是鳳皇教想網羅人手,所以才會舉辦這九龍杯賽事,他們的目的是擴大鳳皇教,他們的野心倒是不小,不知道想幹什麼?”

  鳳離歌冷哼,他話完,夏候墨炎眼瞳陰暗,深沉下去。

  好久才開口:“那麼稼木蕭遙呢?可有在南合城出現。”

  “這個我查了,暫時沒有他的消息,不知道是還沒有到,還是隱藏了起來”

  “嗯,你給我小心注意著此地的動靜,若是一有他的消息便稟報給我。

  “好。”

  鳳離歌點頭,心裡了然師兄為何對稼木蕭遙警戒,因為這個人很可能就是鳳皇教的新任教主,至於為何這鳳皇教的人會聽他的命令列事,這就不得而知了。

  ”另外你一定要儘快查到晚兒他們的消息。”

  夏候墨炎一提到晚清,臉色便臭臭的,不過倒是沒忘了提醒自個的師弟。

  鳳離歌笑著應聲:“是,這是頭一件,不過師兄有沒有想過,師嫂說不定會出現在這南合城,這九龍杯的事,人盡皆知,若有好奇心,便會來這南合城的。”

  此話一起,夏候墨炎立刻周身的光華,滿臉的紫芒,凝眉慢慢的思考,然後贊同的點頭:“嗯,很有可能,派幾個人注意著南合城的動向。”

  這一陣他們的動向一直放在週邊,倒忘了近距離的去找她們……。

  低矮的草房裡,掩蓋不住的歡樂,晚飯後,幾個小孩子坐在外間說事兒,快樂不盡。

  晚清和回雪還有流胤則在房間裡商議事情。

  “老大,我沒找到邵靖,明天再去找吧”

  “嗯。”

  晚清沒說什麼,房間安靜下來,門上響起敲門聲,小荷端了三碗茶進來,笑著開口:“哥哥,吃碗茶吧。”

  “好。”晚清笑著招呼小荷放下三碗茶,然後示意她坐下來,見小荷一直盯著自己看,奇怪的挑眉:“怎麼了,小荷?”

  小荷抿唇笑,眉眼璀璨:“原來哥哥竟然是姐姐。”

  ”呃?”

  幾個人很意外,沒想到一個小丫頭片子,倒是輕易便看出了她是女扮男裝的。

  這一路上可沒人發現這件事,晚清不由得好奇:“你怎麼知道的?”

  “因為有耳洞。”

  有錢人家的女孩子從小就會穿耳洞,而她就沒有,先前她一直以為這位哥哥是雋美的男子,可是無意間看到了她的耳洞,便知道是個女子。

  “姐姐若是不想讓人發現,最好用密臘封住耳洞,要不然細心的人一定會發現的。”

  晚清望瞭望回雪,這丫頭倒是十分的聰明。

  小荷見房間內的三人都望著自個,逐輕巧的開口:“因為受了姐姐的恩情,所以小荷想盡心幫助姐姐做些什麼事,你們如果有什麼事,可以吩咐小荷去做,我一定會幫助姐姐的。”

  房內的三人面面相覷,倒是相信小荷會真心的幫助他們,因為她的眼睛像明珠一般明亮,和磐石一般無私。

  “小荷,來,你坐下,姐姐有事想問你。”

  “姐姐說。”

  小荷坐下來,晚清便向她打聽關於邵康這個大善人。

  “你說邵大爺啊,他是我們南合城有名的善人,每年都會做很多善事的,願意幫助窮人,一般人只要找到他,他一定會幫忙的‘

  很顯然小荷對於這位邵康很有好感,晚清聽了她的話,眯起眼睛思索,這邵康究竟是真的善人,還是表像,不管怎麼樣,她們一定要盜到那九龍杯,因為她們要釣出鳳皇教的人。

  “小荷,明日可以幫姐姐一個忙嗎?”

  “姐姐說。”

  “我有一個朋友,正是邵康的弟弟邵靖,聽說邵靖此時正在這位邵大善人的府上,所以你能幫我看看他在不在邵府嗎?”

  “好啊。”

  小荷立刻答應了,而且笑眯眯的解釋:“住在我們隔壁的阿花就被賣進了邵府,我以前也經常去邵府當臨時的幫傭,像這次他們府上就會找很多臨時的幫傭,所以很容易。”

  “但是別讓人知道好嗎?”

  晚清叮嚀小荷,小荷點頭,表示明白了,也不問為什麼,站起了身跟晚清她們道安:“姐姐等我消息吧,我一定找到這位邵爺。”

  她說完便退了出去,直到她腳步聲遠了,回雪才謹慎的開口:“小姐,小荷可不可信?”

  若是她洩露出這件事,可就麻煩了,晚清搖頭,她相信小荷,這孩子不是有心機的人,她是真心的想幫助她們的。

  “別想多了。”

  人家是真心相對,她們若是想多了,就是糟踏了別人的一片心。

  第二日傍晚,小荷帶回了好消息,說見到了這位邵爺,聽說這位爺生病了,所以邵大爺不讓他見客,一直留在府內靜養著。

  晚清一聽立刻詢問小荷這位二老爺住在哪間院子裡,讓小荷大概的說一遍地理位置,然後至晚上,流胤乘夜進了邵府。

  其她人留在小荷家裡等消息,一直到兩三個時辰後,流胤總算回來了。

  一回來臉上便有笑意,滿臉小狗式的得意,回雪實在看不過去了,抬腳便踢了他一下,冷著臉:“快說,別拿喬了,害得我們等了半宿沒睡,還想怎麼地?”

  流胤臉色暗了,抬首便對上回雪的星目,最後在那不怒而威的眸光裡敗下陣來。

  “我照主子說的一般,先給了他五百兩訂金,然後讓他說出那九龍杯在什麼地方?這位爺果然知道九龍杯在什麼地方?你知道在哪裡?”

  晚清不說話,等著他開口,流胤一看她們沒動靜,氣得喘起桌上的茶碗喝了一大口的茶,鬱悶死人了。

  可惜他一口茶剛下落,回雪一腳又踢了過來:“沒看到主子著急嗎?”

  這下不敢拿喬了,趕緊的回話:“他說在邵府後園的一口古井,井中有水,那九龍杯就藏在那水井下麵。”

  “呃?可信嗎?”

  她以為九龍杯這樣的東西,至少要藏在什麼秘室暗格裡,誰知道竟然就在後園的水井裡。

  “也許那位爺認為最不起眼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地方吧。”

  回雪說了一聲,不過晚清又確認了一遍:“你確定邵靖說的是真的。”

  “我給他下了藥,他不敢不說。”

  流胤沉聲出口,晚清點了一遍,笑著命令:“好,明晚行動。”

  後天便是九龍杯大賽?...<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div></div>

jetaim3 發表於 2016-10-12 02:25 PM


第100章

  邵府,人影綽綽,燈火明亮,熱鬧異常。

  門前兩個大紅的燈籠高掛,一派喜氣洋洋,客人來來往往,管家在門前不時的唱諾著。

  明日便是九龍杯大賽的時間,應邵康之約而來的客人陸續的到了,再加上府門外的下人正在搭臨時的高臺,好用來明日的比試用,高臺四周還圍了許多看熱鬧的百姓,所以整個邵府可說是人頭攢動,人影重重,說話聲一浪高過一浪。

  相較於前面,後面的要冷清得多,不過雖然冷清,卻有不少護院經過,此地的巡邏明顯的比別處來得多。

  晚清,回雪和流胤三人隱在暗影角落裡,一動不動的等待時機。

  不過今晚的事情並不十分的順,不但有護院守衛,還時不時的有客人閒逛至此。

  一處光彩,幾許花枝,兩道人影扭成麻花繩似的,靠在牆頭,牆下幾許帶刺的薔薇,引得女子嬌呼連連。

  “爺。”

  嬌嗔入媚,酥軟無骨,天生媚人的東西,光聽聲音便有一種讓男人欲罷不能之感,偏偏那靠在她身邊的男人,不焦不急,不驚不乍,手下的動作緩慢輕柔,既有憐香惜玉,又有銷魂入骨的勾引,很快靠在牆頭邊的女子,再沒有了聲音,只剩下喘息。

  “爺。”

  這發生的一幕,盡數入了暗處三人的眼睛。

  兩人飛快的掉頭,可是卻乍然的眸光相撞到一處,頓時撞出心事來,臉紅心跳,呼吸急促,馬上飛快的掉頭望向另一邊。

  而立在他們最正中的一人,雙手托腮,看得津津有味兒,似毫不覺得有什麼不妥。

  免費的活春宮難道不看?免費的油揩不揩?

  雖然月色不夠清明,光線不夠明亮,不過晚清還是可以看出那表演的主角,身材是不錯的,均勻有力度。

  這樣的辰光裡,做做壞事,欣賞欣賞春宮圖,她覺得真他媽太刺激,太爽了。

  不過就在她看得高興,看著那女人拉扯男人的衣服,看著那男人掉過頭直直的望過來?

  眼瞳中是懾人嗜血的冷光,不錯眼的視線瞬間落到他們的方位,晚清一個激靈清醒了,眨巴了兩下眼睛望過去,只見人家根本沒有下一步的行動,反而是逮了現行犯的冷殺,第一時間認清一件事,被發現了,難道是她看得太激動了,還是這人太高明了。

  這人怎麼有些熟啊,晚清想著,雋美如玉的面容,桃花眼微微眯起,性感慵懶,那衣衫已微敞,露出了一抹精壯的胸,沒有一絲兒贅肉,等等,她想什麼呢?總算後知後覺的知道這人是誰了?

  蒼狼國的稼木蕭遙,竟然是這死男人,完了,他的玄力比她們高出許多,自然可以感應到四周的氣息中有波動,眼下怎麼辦?是立刻跑路,還是?

  晚清正想著,那邊有女不依:“爺你看什麼?”

  女子衣衫微褪,露出雪白的鎖骨和脖勁,美麗如天鵝,再加上時刻的意亂情迷,眉眼含春,越發的妖嬈,這種時候,任何男人恐怕都不會捨棄這樣的女人而注意別的事,偏偏稼木蕭遙無視於那女子的勾引,反而緩緩沉聲的開口。

  “朋友,戲也看了,是不是該現身了?”

  他的聲音一響,本來靠在他身邊的女子發出一聲驚呼,然後驚慌失措的伸手抓起衣服,整理頭髮。

  稼木蕭遙也慢騰騰的整理一下衣衫,放開了那女子,緩緩的往這邊走來。

  晚清回雪等人儘量的往角落裡縮,隱藏在樹下,一顆心提到嗓眼子了,看著那輕盈如水的身影緩緩的,沉穩的一步一步往這邊走來,然後停了下來,肅殺的聲音響起。

  “還不出來嗎?”

  晚清一聽,意念飛快的轉動,看來不出來是不行了,身子一動,正想出來,忽地流胤伸手按著她,只見她們身側不遠的地方,喬木松枝微動,一先一後的站出兩人,啪啪的鼓了兩下掌。

  “稼木兄好雅興,小弟本來不想壞了稼木兄的雅興,誰知道倒底還是壞人興致了?”

  這走出來的人,前面一個高挺精壯,沉穩有力,一身黑色的錦衣給他踱了一層霸氣,冷殺,這個人一出現,四周便有陰沉沉的氣流,殺傷力很大,他的身後跟著的人面無表情,緊隨著他的身後而行,可見是個貼身的手下。

  晚清一看到這出現的人,眼睛睜圓了,以為自己看錯了。

  這從枝木之後出現的人,竟然是軒轅國的殺神錦王殿下軒轅夜暖,軒轅夜暖殺人無神,周身天然的戾氣狠厲,令人不敢輕易靠近。

  不過這兩個人可算是狼狽為奸了,竟然稱兄道弟了,晚清不屑的勾唇,不過一動也不敢動,連呼吸都屏住了,因為軒轅夜暖還好一點,稼木蕭遙的玄力極高,所以若是不小心,還是會被他發現的。

  這時候稼木蕭遙笑了起來,抱拳望向這出現的軒轅夜暖。

  “軒轅兄早就到了嗎?”

  “白日剛到,本想在後院散散步,誰知竟遇到了稼木兄在此行好事?”

  軒轅夜暖口氣輕緩,眼光移到那躲躲藏藏的女子身上,沒想到這女子面相好,身材倒是也好,只不過這等撬人腳牆給人戴綠帽子的行為,他可不會幹。

  因為這女子正是邵爺的第五房小妾,生得極是美貌,一看到稼木蕭遙的品貌,甚是喜歡,兩個人一拍即合來後院行好事,認知道竟然被人破壞了。

  “好說。”

  稼木蕭遙不以為意,他的花名在外,也不在乎再多一項,沒人知道他的心思,他之所以約了這小妾來後院,就是想仔細的打探一下邵康的近況,看他是否有不忠之心,雖然他接了鳳皇教,但裡面有不少的人對他身份懷疑,這邵康就是其中之一,雖然明面上聽命於他,但暗下裡恐怕不服,所以他才會行此事而探虛實。

  鳳皇教內的四大堂主,四大護法,有一半的人對他的身份質疑,雖然沒有公開反駁他,但裝病的裝病,告假的告假,他一定要儘快的收服這些人心,才可以繼續接下來的行動。

  兩個人在後院裡,一邊閒逛一邊說話,晚清和回雪等心裡直罵娘。

  眼看著夜已深了,如若這些人再不走,他們即不是白來了,而且明日便是比賽之期,拿不到九龍杯,就嫁禍不了鳳皇教,她又到哪裡去找那些人,至於這稼木蕭遙,就算她問他,他未必肯說,到時候她反倒落入了他手,所以她要找到的是別人,例如教內的四大護法,四大堂主,聽說這些人都是鳳皇身邊的親信,見到他們,相信一定可以見到鳳皇。

  晚清盤算著,心裡焦急起來,可惜後院中的兩個人似毫沒有要走的打算。

  “軒轅兄怎麼有空來南合城?”

  這裡離龍番很近,但是離軒轅卻比較遠,不知道這軒轅夜暖來這裡做什麼?

  軒轅夜暖沉穩的挑起劍眉,冷霜遍佈在臉上。

  雖然他和稼木蕭遙合作過,不代表他就相信他,而且他也未必會相信他,所以假意開口。

  “傳聞這九龍杯價值連城,所以本王很感興趣,為討父王歡心,所以前來南合城,看看有沒有機會人拿到這九龍杯。”

  其實是他要暗中調查鳳皇教的事,先前他們確實以為這鳳皇令在金夏國皇帝的手中,刺客也是金夏皇帝派出來的,但後來經過上官晚清的提示,還有自己暗中收集的資料,證明這金夏國的皇帝不可能有真的鳳皇令,那麼鳳皇令很可能就在稼木蕭遙的手上,為了防止這鳳皇教再做出什麼不當的舉動,所以他出現在這南合城,就是想暗中查清,這鳳皇教究竟隱藏在什麼地方?有些什麼人?

  這稼木蕭遙,不會是鳳皇教的教主吧。

  兩個人各有各的心思,互相猜忌,暗中盤衡,表面上卻稱兄道弟,熱切無比”

  “什麼人?”

  巡邏的護院發現後院有人,一隊人雷厲風行般的閃了過來,森冷的怒喝,兩人提起燈籠,對著稼木蕭遙和軒轅夜暖照了過來,還有他們身側的邵爺的小妾。

  只聽得那小妾率先冷喝:“大膽,這是爺的客人,妾身陪了兩位客人散步,你們竟然膽敢驚嚇客人。”

  看來這姨娘倒有些膽識,知道搶得先機,她一言落,那些護衛便愣了,然後慌恐的開口:“不敢。”

  說完他抬首望向稼森蕭遙和軒轅夜暖,抱拳沉聲:“見過稼木公子,軒轅公子,夜深了,兩位公子請回去休息吧。”

  這護衛既然不知道這兩人金貴的身份,只知道是爺的貴客,所以不敢怠慢。

  稼木蕭遙和軒轅夜暖微點頭,越過這些人離去,那小妾扭著細軟軟的水蛇腰,也隨之離去。

  等到後院無人,那一隊護衛為首的幾人忍不住發牢騷。

  “真他媽的誨氣。”

  “看他們的樣,不會是二票對一吧。”

  “肯定啊,五姨娘那種女人,就是喜歡俊男人,知道嗎?別說兩票,俊的男人,幾票她都幹。”

  “不過看她的樣,真是令人狠不得蹂躪一番,不過她是瞧不上我們的。

  “不過趙二,你可以試試,你長得俊啊,試了回頭告訴我們。”

  一群男人越說越沒邊,晚清抬頭望著西移的月亮,盤算著是把這些人幹了下去取九龍杯,還是繼續等。

  不過她還沒拿定主意,便有為首的人訓斥:“大膽,你們不要命了,她是主子,若是被邵爺知道,你們不要腦袋了。”

  “是,是。”

  “可憐我們邵爺,多好的一個人啊,不知道戴了多少頂帽子。”

  “還說。”

  啪的一聲甩腦袋的響聲,很快便沒了聲音,只聽為首的人命令:“好了,去別處巡邏吧。”

  “是。”整齊的應聲,一隊人不慌不忙的往別處巡邏,明天便是九龍杯賽事,所以只要今天晚上吃些苦便行,明日便沒事了”

  一行人離開了後院。

  晚清領著回雪和流胤起身,直累得腰酸背疼,剛才她們幾乎蹲著伏在地上,這姿勢別提多痛苦了,還是一蹲兩個時辰。

  “流胤留在上面注意動靜,我和回雪下去看看。”

  ”主子,我下去吧。”

  流胤沉聲開口,哪裡敢讓主子冒險,晚清一聽,動了動唇角:“你確定?”

  流胤的臉色一白,沒說話,因為他不會水,這古井裡有很深的井水,所以下去的人,要潛進水底,所以他下去,只有死路一條。

  “我?”

  “好了,你注意著上面的動靜吧,天色不早了。”

  晚清說完,人已閃了出去,流星一般快,回雪不敢大意,緊隨她之後疾駛出去,流胤依舊隱在先前的角落裡,不過這一次是站著的,這樣便利於觀察四周的動靜。

  邵府後院的古井,一眼望不見,井高數十米,水深有幾米,晚清和回雪都會水,所以躍進去,便沉進水底。

  雖然是夏季,可是水底的溫度很涼,兩個人很快便感到了涼意,不過全部的注意力,並不在自己的身上,而是認真的摸索了一遍,最後確認,井中並沒有九龍杯,這時候她們在水底已憋了太久。

  兩個人同時一動,從水底浮上水面,先大口的吸了幾口氣,然後才說話。

  “小姐,根本沒有九龍杯。”

  “難道是邵靖撤謊?還是他根本沒拿到消息,可是流胤給他服了毒,難道他不怕嗎?”

  晚清低喃,而且剛才下了一趟水底,感覺這邵康十分的聰明,把九龍杯藏在這樣的地方,根本不會有人想到,誰會想到九龍杯藏在深幽的古井裡。

  “那我們上去嗎?”

  既然沒有九龍杯,她們留著也沒有用。

  晚清眼神閃爍了一下,然後一揮手沉聲:“再下去找,對了,順著井壁敲擊,看看有沒有暗壁什麼的。”

  既然井底沒有,看看井壁有沒有可能有暗壁。

  “好。”

  兩個人又潛進水底,只見古井裡,不時的泛起小水花。

  晚清和回雪背對背,兩個人各占一邊的井壁,然後以手輕敲井壁,這口古井足有十幾米,就是那水位也高近六七米,一眼望去黑幽幽的看不見底。

  兩個人潛進水底,一會兒的功夫便要出水面換氣,然後再潛進去,如此這番持續,眼看著便要到井水口了,還沒有暗壁,兩個人都有些失望,誰知,就在她們失望之時,忽然手下的力道明顯的有異於別處。

  回雪一伸手拉了晚清過來,兩個人又一起敲了敲那井壁,果然與別處不一樣,輕敲之下沒有實質,有一些鬆動,當下大喜。

  晚清伸手四下摸索,果然摸到一處暗槽,用力一拉,一塊青磚移動,讓出一格,裡面赦然出現一個玉石盒,裡面正是一對透明流光溢彩的九龍杯,即使在水中,也看出它的光華奪目,果然是好東西。

  晚清取了九龍杯塞進自己的懷中,卻又摸出一塊石頭,放進玉石盒中,依舊照先前放好。

  一切做完,一揮手示意回雪離開。

  兩個人身形一閃便待沖出水井,誰知就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刻,只聽得後院內,連綿的叫聲起,層層疊疊而過。

  “抓刺客啊,抓刺客啊。”

  那聲音就在後院中,若是此刻她們出去,只怕便被會當成刺客,那九龍杯被盜之事盡露,而且邵府內住著很多高手,她們未必得手,可是若是潛進水底,必然有響聲,同樣會驚動那些人,那麼她們必死無疑。

  雷霆火光之間,晚清沉聲:“伏壁。”

  兩人便暗施玄力貼靠到井壁之上,悄然無聲的等候著。

  夜風起,兩人身上的衣衫盡濕,墨發傾瀉,貼在身上,一陣一陣的冷寒,卻不敢動之分毫。

  只聽井外面,不時的響起說話聲。

  “快,搜,各處小心的找,幹萬別讓刺客隱藏起來。”

  晚清和回雪相視,不知道流胤會不會被發現,不過以他的能力,如果沒有意外,不可能被人發現。

  倒是她們此刻的處境比流胤更危險一些,雖然施了玄力貼在井壁上,可是這井壁因為年月太久,所以上面遍佈著青色的苔菲,觸手光滑如綢,兩個人只能下了死力的往那縫隙中摳去,好穩住身子,這導致自己的手指鮮血淋漓,卻不敢大意。

  只聽得說話聲越來越近。

  “那邊?怎麼樣?有沒有?”

  “這邊這邊,搜一下。”

  不時有人指派任務,這說話的人慢慢的走到井邊,聲音越來越清晰。

  晚清和回雪二人相視,臉上冷汗沁出來,一滴滴的滴落,而且她們不敢過份的施展玄力,因為青芒若現,必然會讓人發現,所以大部分靠的是自己毅力,手臂越來越沒有力氣了,難道今晚之事要失敗,不但失敗,還有可能被抓?

  如此這番一想,更覺手指無力,偏在這時,回雪手下一滑,竟然一手落空,眼看著身子便要墜進古井,若是入井,必然水花四濺,響聲而起,那麼她們兩個人便成了井底的青蛙,血染的娃,葬身這古井之中了”

  晚清想也不想,陡的撐出一手,一把拽住回雪的一隻手臂,撐住她的身子。

  這下兩軀身體,只有三隻手支撐著,形勢比之前更加嚴峻,這時候,井邊的人似毫沒有離去的意思,依然在發毫施令,他就站在井邊,因為水井幽深,一眼望去滿目黑沉,看不清井裡的情況,所以這人視線觸過之後,倒是沒把心思放在井裡,只注意著後院的各角各落。

  不時的聽到手下過來稟報“沒有。”

  “沒有。”

  “沒有。”

  一連好幾個人回話,那人氣惱的冷哼:“見鬼了,明明看到有人闖進了後院,怎麼就沒有了呢?”

  他的身子依舊沒動,井內,晚清臉上豆大的汗珠往下落,手臂的力量好似快消失了一般,最多再堅持三兩分鐘,如果他們再不走?看來只有闖了出去,拼死一博,也顧不得管什麼九龍杯,什麼策略了?

  意念轉動,正想脫井而出,忽地一聲挾風帶雨銳利的聲音響過,井邊的人身形一竄便閃了開去,沉聲喝問:“怎麼回事?”

  當真是千鈞一髮的空間,晚清一隻手用力,提縱起回雪,回雪一吸氣,空著的一隻手摳進井壁的石縫中,再次支撐了身休,晚清同時伸手抓住井壁,深呼吸,一口氣方喘過來。

  此時兩個人只覺透心的涼,細聽外面的動靜。

  那些腳步迅疾整齊,飛快的往一處奔去。

  外面靜悄悄的沒有一點的聲響。

  晚清一聲沉喝:“走。”

  兩道光彩竄井而出,周身濕漉漉的好似美人魚。

  邵府的後院,空無一人。

  晚清和回雪,身形剛穩定,便聽到身後鼓起掌來,只聽得一人嬉笑而語。

  “沒想到這井中竟然藏了兩條美人魚,當真是活色生香。”

  這好皮的聲音一起,晚清面容冷寒,不過卻沒有動作,而是警戒的瞪著幾步開外的男子,一身的閒情逸致,一襲降紫的長衫映得他眉目曬花,媚惑如妖。

  桃花眼眸惑人的眨了眨,似乎想勾引眼前的兩個人。

  晚清冷冷的瞪視著這不要臉的男人,到哪裡都一副發情樣。

  不過她慶倖自己曾下井取物,所以此刻披頭散髮的,那被水沾染了的墨發,有一多半垂在臉上,分開一半的光錢,只露出她的一雙眼睛,冷若冰霜,而回雪也同樣的神色,所以倒不怕對面的男子認識她們。

  兩個人並不理會那說話的稼木蕭遙,很顯然,這男人剛才一直在旁邊看熱鬧,所以發現了她們?

  晚清緊盯著對面的男子,見他似乎沒認出她來,而且很明顯的無意為難她們,想到這,再也不耽擱,身形一竄,閃身便走,回雪跟著她,理也不理身後的人。

  只見那靠在廊柱之上的男子,邪魅的開口。

  “我長得有那麼嚇人嗎?明明是風流傭儻玉樹臨風的人啊。”

  他說完哈哈笑,當趣事一般,轉身便走,只不過走了兩步皺起眉,奇怪的低喃。

  剛才的人似乎有些熟悉,是誰呢?

  那眼睛很像他記憶中的一個人,不過那女人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呢?所以這是他想多了,最近他常常想起她來,幻覺罷了,想著抬覺又走了。

  晚清和回雪出了邵府,一路逛奔,直奔出去兩條街,方停了下來,兩個人身子一軟,便坐到地上去了,手軟腳軟,一點力氣都沒有了,今天晚上可真是驚險重重啊。

  誰知道會一連兩次遇到稼木蕭遙,差點露出破綻。

  沒想到邵府裡竟然來了很多高手,不知道這邵康究竟有多大的能耐,竟然能約這麼多身份尊貴的客人,他是不知道呢?還是這些人就是他的朋友。

  晚清一邊想著,一邊伸手理肩上的頭髮,忽然聽到身側的回雪驚慌的叫了一聲。

  “流胤呢?流胤呢?”

  這下連晚清也心驚了,流胤不見了,若是她們出來,他應該現身的,結果卻沒有出現。

  很顯然,先前把那些人引走的定然是他,他不會有事吧。

  回雪的臉上驚疑不定,面色微白,竟比先前在井中還要不安。

  晚清知道她的心意,哪裡為難她,趕緊開口:“我們回去吧,他定然不會有事的。”

  雖然如此說,心裡終究放不下來,忙調整一下起身,和回雪二人直奔自己住的地方,可惜她們回去的時候,流胤並沒有回來。

  回雪一臉的驚慌,坐在椅子上,連潮濕的衣服也不換,巴巴的望著外面。

  晚清洗漱過後,換了衣物,只見這丫頭還坐著,趕緊的催她:“你快點‘換,別著涼了。”

  她剛說著,自己便打了一個噴嚏,趕緊取了一粒藥丸服下,看來她是寒氣侵休了,回雪也不會好到哪裡去,晚清一邊讓回雪服下藥,一邊拉她去屏風後面換衣服。

  兩個人在燈下等候,越往後越擔心,不過流胤總算回來了。

  他一出現,回雪便沖過去捶他的胸脯,其實她比任何人都擔心流胤。

  晚清走進里間去休息,把外間讓給了這兩個傢伙。

  九龍杯比賽的日子,陽光明媚,驕陽似火。

  邵府門外,高高的賽臺上,兩側分別搭著架子,架子一層層往上,好似一座寶塔,最上面的掛著用綢緞紮成的大紅花,分外的耀眼,鮮豔奪目。

  高臺四周,熱鬧異常,眾人交頭結耳,議論聲說話聲交匯在一起。

  晚清和回雪,流胤,還有童童和小歸雲都在其中看熱鬧,不過大家都很低調,這種時候,沒人會注意到她們,所以她們不擔心。

  只有她們幾個知道,今日這九龍杯賽事是無法舉行的,她們只是好奇,這位邵大善人會如何收手。

  台下已有好些人心急了,朝著邵府的下人叫了起來。

  “快點開始吧。”

  一人起聲,多少人應合:“是啊,快點開始吧,別磨噌了。”

  “還有把九龍杯取出來,看看有沒有這個東西?”

  此次彼落的叫聲,不絕於耳。

  很快邵家的大家長邵康出現在高臺上,這個人四十多歲的年紀,一身的坦蕩,眉眼皆有正氣,倒不似那些諂媚,賣弄的多事之人,既然是一個正直的人,卻為何要舉辦這九龍杯賽事,難不成真的好武成癡,還是別的什麼目的,這邵大善人的身份似乎也不簡單,晚清眼瞳閃爍,安靜的注意著高臺。

  這時候,所有人安靜了下來,望著邵康。

  邵康清了清嗓子,沉穩的開口:“今日九龍杯比賽,第一輪是散打,三輪過後,便是搶花,誰搶到竹塔之上的紅花,誰就可以得到九龍杯。”

  眾人立刻抬頭去望那竹塔,不由不驚歎這位邵大善人的獨具匠心,這竹塔搭建得很巧妙,錯綜複雜,看似無關,其實很危險,其中還隱藏著一個小小的陣法,稍不留意便會受傷,再加上同時多人搶花,要一邊打一邊往上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不過既然來到這裡,當然個個想試一試。

  邵康話音一落,便有人叫了起來。

  “好,開始吧,開始吧。”

  邵康卻不著急,眯眼掃視了人群一圈,最後緩緩的開口:“下面有請今日的貴客,讓他們見證這九龍杯賽事,絕對的公平公正。”

  他一說完,便見到高臺下忽地躍上去幾道身影,一人眉眼燦燦,如妖孽一般奪目,衫袖輕舞如風,一人剛毅立休,周身的殺氣,一身的煞氣,於烈日驕陽之下,令人只覺寒意浸體,一人豔紅雲裳,如驚枝海棠,雖然年歲有點大,不過卻是一身的風情,至於另外一個,同樣四十多歲,生得孔武有力,卻像那海棠花兒的護花使者。

  四人一現身,便讓人眼前一亮,直逼人心,不但是那一身的好相貌,還有那份了得的身手。

  稼木蕭遙,軒轅夜暖?

  還有兩人晚清認不得,不過這邵大善人交往的朋友,值得人深思啊。

  昨夜稼木蕭遙出現,難道不懷疑她們帶走了什麼東西嗎?他竟然沒有阻止她們,說明他和這邵康是面和心不和的,那麼卻為何要出現呢?

  臺上邵康一聲令下:“取九龍杯。”

  頓時,天地一片寂靜,無一絲聲響,風吹臉頰,清爽沁涼。

  這數以千計的人裡,有那麼幾個人幸災樂禍的等著看好戲,臺上的稼木蕭遙亦唇角擒笑,注意著事事態的發展。

  很快有人取出了玉石盒,陽光下,玉石盒精緻華麗,栩栩如輝,閃爍著耀眼的光芒。

  只見邵康面色沉穩,眸光深遠,面容上一剎那有些自豪,可是很快他的臉變了?

  因為當著眾人的面打開的玉盒之中,只有一塊石頭?

  一塊石頭?

  所有人呆住了,待到大家反應過來後,頓時像炸開了鍋一般,吵嚷起來,紛紛的往前擁擠,尖銳的叫起來。

  “你竟然騙我們,石頭?”

  “九龍杯呢?”

  “這不是誠心耍人嗎?”

  一人一句,有很多人直接躍上了高臺,場面一度亂了,那邵康望著台下,臉色難看至極,心中唯有一個念頭,九龍杯竟然被盜了,究竟是何人盜了九龍杯?他身側的邵府下人,趕緊的上前維護著主子往下撤,邵康心疼至極。

  這九龍杯可是他藏著的寶貝啊,此次賽事,其實只是做一場秀,利用九龍杯來擴充鳳皇教的人手,等看到不錯的人手,自有鳳皇教的人去收買,早就說過了不會動他的九龍杯,為怕九龍杯被盜,他把九龍杯藏在古井的暗格中,沒想到竟然被盜了。

  邵康一口氣差點沒接上來,臉色慘白的被人架了下去。

  而邵家搭的高臺,立刻被那些趕來比賽的人氣得毀了。

  這時候,稼木蕭遙站了出來,緩緩的開口:“各位稍安勿燥,一定會儘快找到九龍杯,然後再定比賽的日期””

  他唇角擒笑,如一朵妖孽的彼岸花,灼人心神。

  台下,很多人安靜下來,女子更是眼目癡迷,呆呆的望著他。

  聽到他說,只要找到九龍杯,大賽還會繼續舉行,眾人總算安靜了下來,雖然不甘心生氣憤怒,不過眼前都沒辦法了,只能在心中咀咒怒駡那殺千刀的該下地獄的傢伙,怎麼就能盜了那九龍杯呢?

  晚清融在人群裡,前一刻還在看稼木蕭遙,後一刻便聽到大家齊齊的怒駡那盜杯賊。

  ”不知道是哪個該死的傢伙,竟然盜了九龍杯。”

  “我咀咒他以後一輩子不舉不硬沒用。”

  “吃飯被嗆著,喝水被噎著,有尿尿不出,有屎的拉不出。”

  “抄他娘的十八代祖宗,若是知道他是誰,老子定然要幹了他,從後面上。”

  晚清臉色驚疑,望望這個,望望那個,這罵聽得驚心動魄啊。

  身側幾人都有同感,童童是直接聽不下去了,趕緊拉了晚清的手:“爹爹,我們走吧,沒有打架了,還是回去吧。”

  是啊,再不走,難道留下來繼續讓人罵,耳不聽心不煩。

  娘的,這些傢伙太毒了,當然是她理虧在先。

  身側陸續有人離開,晚清也牽著兒子跟著人家的身後離去。

  左邊有人找她搭話:“公子,是不是太氣人了,這該死的盜杯賊。”

  晚清嘿嘿乾笑,那笑僵硬極了。

  偏偏右邊的人還不放過他,狐疑的眯眼:“公子不生氣嗎?”

  “氣,氣,很生氣。”

  晚清用力的點頭,她能不生氣嗎?被人罵成這樣了,連祖宗都被問候了,還被罵得這麼難聽,不就是個盜個杯嗎?至於嗎?

  幾個人跟著人離開,然後上了馬車。

  “走吧。”

  打馬拉僵離開,一路往偏僻的民房而去。

  路上,童童嘟起了小嘴兒,不滿的開口:“娘親,那些人好過份啊,罵得太難聽了。”

  “確實。”

  “太氣人了。”回雪附和。

  “嗯。”晚清點頭贊同她們的話,不過她無奈的接了一句:“誰讓咱們理虧呢?”

  一時間,沒人說話了,確實是他們不對在先哎,好好的盜了人家的九龍杯,能怪人家罵嗎?

  回雪轉移話題:“小姐,現在怎麼做?”

  晚清水靈的眼珠滴溜溜的一轉,靈動帥氣極了,唇角擒著淡雅的笑:”接下來便是稼禍鳳皇教的事了,我相信一定會有人出面的。”

  “什麼?這怎麼行。”

  夜晚,一間民房裡飛出一句怒吼之聲,一人雙手叉腰,氣勢洶洶的瞪視著對面的女子,只見那女子身著一襲白衫,玉樹臨風,光華激激,當真是個俊美的佳公子。

  這雙手叉腰怒不可揭的人,正是流胤,他如此生氣是因為老大剛才說了一句話。

  今天晚上去妓院。

  房內的叫聲吼起來,外面客廳裡的人飛快奔進來,小荷一臉小心的掃視了一遍,然後詢問:“怎麼了?姐姐?”

  晚清揮了揮手,一臉的氣定神閑,搖了搖頭:“乖,沒事,你出去帶著他們玩吧。”

  童童和小歸雲一直和小荷小鳳等人睡在外間的地上,小席子往地上一鋪,幾個小孩子席地而睡,很是開心。

  “嗯,行。”

  小荷又瞄了一眼,望瞭望門邊的流胤哥哥,還是第一次看到他如此憤怒,還真令人害怕呢。

  等到小荷退了出去,流胤又說了一遍:“我不同意這麼做。”

  老大可是女的哎,竟然要跑到脂粉樓,那樣的青樓楚館去,這成什麼休統。

  “那你去嗎?”

  晚清回問了一句,流胤一下子僵住了,然後飛快的抬眉望去,只見回雪小臉兒板得緊緊的,點著頭警告:“你試試看。”

  晚清笑了起來,她知道回雪不會讓流胤去,而且以他的心智還有急燥的毛病,恐怕辦不好這件事。

  “好了,我和回雪進去吧,你就在外面的馬車上面守著吧,不會出事的。

  ”可是?“流胤總覺得不妥。

  “好了,別可走了,準備走吧,回雪,你去看看外面的孩子們睡了沒有?叮嚀他們一聲就說我們睡了,別讓他們打攪我們。”

  晚清說完了流胤,望向回雪吩咐。

  回雪走了出去,叮嚀了小荷幾句,然後又進來了,吹熄了房間內的燈,三個人從窗戶閃了出去。

  南合城的夜晚很熱鬧。

  美酒,胭脂,溫柔鄉。

  白日的九龍杯被盜已是家喻戶曉的事了,人口相傳,越傳越神乎,所以導致酒樓茶館爆滿為患。

  晚清和回雪等人不知道南合城什麼青樓最好,只吩咐了流胤隨街亂逛,看到不錯的青樓便停下來。

  月棲僂。

  燈影迷蒙,胭脂玉人倚,觥光玳瑁美酒。

  門前斜依幾個嫋柔的女子,鶯語輕聲,絹帕輕揚,滿袖的脂粉香。

  “客官,來啊,奴在等你,“頗有些江南女子的甜媚,看到客人上門,立刻迎過來,有那好色之人,伸手逮住那潤滑的大腿掐了一把,立刻青紫玉。痕起,毫無憐香惜玉之情,偏偏那女子還要嬌嗔酥軟的發嗲。

  “爺,你弄疼了人家。”

  自古青樓女子最是淒涼悲慘。

  晚清和回雪兩個人一出現,那些女子便見獵心喜,雙瞳冒光,好俊的公子啊。

  從老鴇到樓前的女人,無不爭相擁過來,頓時間鼻端充及著濃濃的脂粉味。

  晚清忍不住挑眉,這些脂粉是價值最低廉的水粉,粗俗低等,刺鼻子。

  不過她知道眼前這些女人的資格,只能用街邊小攤販的粗劣胭脂,因為只有樓裡的花魅才有資格用上好的胭脂。

  “客官好俊啊,是第一次來嗎?”

  老鴇眉開眼笑的迎過來,眼前的兩個人在她眼中,便是兩隻大肥羊,還是兩隻俊俏的肥羊。

  至於他們的生面孔,老鴇是見怪不怪,最近南合城舉辦九龍杯大賽,生面孔多的是。

  晚清隨意的掃了一眼身邊的這些姑娘,然後啪的一聲收起摺扇,臉上便是不耐:“難道這月棲樓只有這些貨色,還是換一家吧。”

  說完便假裝回身,回雪立刻配合的冷哼。

  “有沒有出色的花魅之類的,我們公子眼光是極挑的,價錢嘛倒是不挑。

  這話的意思很明顯了,不在乎的錢,不過要是美人。

  老鴇一聽不在乎錢,早來精神了,立刻用八寶扇掩著臉,笑得格外的開心。

  “來,來,我們樓裡有的是美人,公子千萬莫走,絕對走出色的人兒。

  月棲樓裡,有四名當家紅人,一名花魁,三大美人,四人同樣出色。

  雖然今兒個花魁陪客了,不過三大美人有兩名尚未招待客人。

  老鴇滿臉笑的把晚清二人迎進去,直接吩咐身邊的兩名女子:“把他們送到夏迎的閨房去,吩咐她好好招待客人。”

  “是,媽媽””

  幾個女人同時失望,不過知道自己的身份是配不上這些客人的,也不敢強辯,只能暗中吞唾液。

  晚清和回雪跟著兩名女子的身後往樓裡走去,只見樓裡,各處是鶯聲燕語,長廊中不時擁過的男女,上下其手,引起一陣陣的輕嗔,樓上樓下的一片荼緋。

  領著晚清和回雪上樓的兩名女子不時的拿眼瞄這兩個客人,心裡歎息,當真是俊俏的公子,怎麼偏就她們沒這等福份呢。

  今天晚上夏迎倒是撿了一個便宜,能伺候這麼俊的人兒,一般進入青樓楚館的客人,大都是肥胖的糟老頭子,哪裡來這種又俊又俏還有錢的,簡直是女人夢魅以求的意中人哎。

  回雪見前面的女人一直瞧她們,生怕被發現破綻,忍不住沉臉。

  “做什麼呢?快點帶我們公子去瞧瞧那美人,若是不中意,我們可要回去了。”

  那領路的女子唬了一跳,被回雪的冷氣勢嚇到了,立刻提腳往二樓走去,很快把他們送到夏迎的房間裡,交待了老鴇的話。

  這夏迎一看出現的人,當真是俊俏無雙的,一襲白衣襯得周身的光華如玉,燈光映照著他的容顏,膚白如雪,眼瞳深邃幽暗,好似兩塊吸引人的磁鐵,夏迎見了,忍不住胸口小鹿亂跳,在脂粉堆裡打滾了多少年,還從未看過如此出色,又乾淨透徹的公子,這樣子的人,不該是會出入青樓楚館的人,不過他既然來了,今晚她就要使出渾身的招數伺候他。

  想到這,夏迎嫵媚嬌柔的迎過來,飛快的開口:“公子貴姓。”

  “在下姓?”

  晚清停頓了一下,既然要生事,斷然不可能說真實的姓名,隨口編了一個姓:“在下姓蘇,名蘇乾。”

  “蘇公子是想聽歌兒還是聽曲兒,還是讓夏迎陪公子喝杯酒。”

  晚清望著房間內的夏迎,然後瞄向回雪,悄然的做了個手勢,讓回雪在門外守著。

  夏迎一看晚清沒有拒絕她,越發用最柔媚的聲音開口:“蘇公子,不如迎兒陪你喝杯酒,怎麼樣?”

  看著這樣的美公子,她不由得怦然心動,一顆芳心盡數系在眼前的俏公子身上。

  晚清望著眼前的女子,溫雅的笑起來:“夏迎姑娘果然是個妙人兒,讓人一見心喜,那就陪本公子喝杯小酒兒,若是哄得本公子高興了,定然要讓你見一伴好東西。”

  “好啊,“房間裡的圓桌上,現擺著酒菜,夏迎拉了晚清坐到桌邊,極盡溫柔的伺候著她,一邊斟酒一邊說話兒。

  “公子是外地人嗎?”

  “是,“晚清接過酒杯,與嬌柔的女子碰了一杯,仰頭一飲而盡。

  “難怪奴家覺得公子面生得很,公子以後可要常來看望奴家?”

  “好,只要夏姑娘不嫌厭本公子,自然會常親近的。”

  晚清淡淡的笑,心裡想著,恐怕過了今晚你再不想見我了。

  那夏迎因為晚清的逶迤遷就,整個人便像一朵盛開的花兒,再喝了小酒兒,當真媚眼如絲,咯咯的輕笑,又挨近了晚清一些,兩個人再吃了一杯酒,越發的興致大起,站了起來,嬌柔柔的開口:“公子,奴家給你唱個曲兒吧。”

  “好。”

  夏迎也不用人伴樂,清音唱了起來,竟也婉約柔轉,把個小女兒的心思,發揮得淋漓盡致,刻骨三分。

  晚清忍不住拍手,清醇靈動的容顏上,瞬間摒射出光華,激激滿身。

  看得夏迎癡癡的的呆了,輕喃唇:“公子。”

  臉紅心跳,只覺情根深種,這時候晚清的神情也是魅惑的,似乎被夏迎吸引了,兩個人當真是郎情妾意了起來,晚清自覺時機已到,立刻招手讓夏迎過來,笑眯眯的說。

  “迎兒,我看你甚喜,今日本公子讓你見一見好東西?”

  “什麼好東西。”

  晚清從衣袖中取出一隻九龍杯,透明清澈,流光溢彩,在燈光下,栩栩如輝。

  “哇,這是什麼?”

  夏迎忍不住發出驚呼,然後緊盯著晚清手裡的九龍杯,一看便是好東西,上面還雕刻著精緻的龍騰。

  “這東西還有一個好處。”

  晚清斟了酒然後湊到夏迎的面前,只見那美酒之中,隱隱幻像,好似有龍騰飛,不時的飛旋,翻滾,驚雲鬧海,十分的熱鬧。

  這杯子好奇怪,有龍擺尾?夏候的臉色一瞬間暗了暗,顫聲開口:“這是九龍杯?”

  “迎兒好智慧,正是九龍杯。”

  晚清不躲不藏,她之所以現出九龍杯,便是要借這夏迎的嘴,把鳳皇教的人盜了九龍杯的事洩露出去,所以她並沒有隱瞞,壓低音量神秘兮兮的接著說:“我是鳳皇教的人,奉命盜這九龍杯,今兒個晚上迎兒可算有緣。”

  “啊?”

  夏候的一張臉比紙還白,沒想到這公子竟然是鳳皇教的人,聽說那鳳皇教的人一向形蹤詭異莫測,沒想到竟然出現在這南合城,不知道他想幹什麼?如此一想便覺得害怕,身子輕顫了兩下,強作鎮定。

  “公子,奴家什麼都不會說。”

  “沒事,說了我也不怕,難道我鳳皇教的人,還會怕誰不成?”

  晚清一臉的狂傲,夏迎看他傲氣冷冽,不過對自己倒是沒有厲言,一時不知道如何說話,房間冷寂下來?

  只聽得隔壁的房間有清靈的琴音傳過來,好一首高山流水,當真是不可多得的好曲兒啊!

  這隔壁房間住著的人正是月棲樓花魁的閨室,這花魁此時在房間內彈琴,想取悅于那隨意歪靠在榻上的人,可惜那人,一動也不動,閉著眼睛不知道在想什麼?

  一頭墨發好似錦綢,雋美的五官刀削斧琢一般精緻,無一絲暇疵,完美如儔,一身白衣,袍擺海棠纏枝,耀眼光華激灩,周身難掩的光芒,令人只看一眼,便深深的心動,所以這花魁才會盡力的賣弄自己的才藝。

  可惜那聽曲的人從頭到尾沒有任何的表示,相反滿臉的冷霜,深沉幽暗,高深莫測。

  “師兄,這是不是太過了,你這樣會傷了無雙姑娘的心。”

  這花魁名陸無雙,而房間內除了這美男外,還有另外一人,也是相當的耀眼,臉上罩著鷹頭面罩,隨意的靠在另一側的椅子上,慵懶至極。

  這戴面罩的正是鳳離歌,他是看著師兄越來越深沉,越來越嗜冷,所以才會在今晚想出辦法來,帶她來青樓聽無雙姑娘彈琴,給師兄解解悶,可是這師兄從頭到尾就不在狀況內,周身的淩寒越來越深,眉緊蹙了起來。

  再看無雙姑娘,都快要哭了,所以鳳離歌忍不住出聲。

  不過他話音一落,那本來閉著眼睛的男子陡的睜開眼睛,只見黑瞳光華萬丈,而面容上卻是撤旦般的冷情,身形一動,朝著空氣中吸了兩下。

  鳳離歌和花魁陸無雙,一臉的莫名其妙,他是什麼意思?

  這房間內冷沉嗜殺的男子,正是夏候墨炎,因為時間的流逝,天鷹樓還是沒查到晚兒的消息,所以越來越焦燥,真害怕她發生什麼事?

  今天晚上鳳離歌說帶他到一個好地方,誰知道竟然是自家的青樓,本來他是不想來的,不過受不了離歌的熱情,只得留下來聽這位無雙姑娘彈琴兒。

  就在剛才,他忽然有一種強烈的意識,似乎晚兒就在附近。

  對的,他有這種意識,而且空氣中似乎還隱藏著她那獨特的氣息,也許別人不知,但是他就是可以在萬千的味道裡,找到屬於她的那一縷獨特幽香。她恐怕真的在這間青樓裡,如此一想,夏候墨炎再也坐不住了,身形一動便拉開門走了出去。

  門外雁平和落沙一看主子的神色,不由得緊張的追問”

  “主子?”

  夏候墨炎哪裡理會他們,腳步輕輕的移動,微瞼雙目,用鼻子去感受,一步一步,慢慢的往隔壁的房間走去。

  隔壁的房間門外,回雪正守著,見到一抹高大的俊挺傲氣逼人的身影走過來,先是不以為意,待到認真細看,當下臉色大變,世子爺竟然就在南合城,這可怎麼辦?

  回雪飛快的低下頭,退後兩步錯開,時間已經來不及了,她若是提示或者沖進去,便會暴露自己的目標,也會暴露主子的目標,現在怎麼辦啊?就在她驚慌焦慮,想對策的時候,夏候墨炎已走到了房間的門外,陡的睜開眼睛望著那緊閉的房門,然後抬起一腳踢開了那關著的門,房間內的情景一覽無遺?...<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jetaim3 發表於 2016-10-12 02:43 PM


第101章

  一腳下去,夏迎的閨房門被踢開,傲挺的身姿旋風般的沖了進去,房間內的情景一覽無遺。

  一排水晶珠簾把精緻的房間一分為二,外間有圓桌軟榻書架,裡面陳設著屏風和軟床,此時那床上一女著輕柔薄衫,滑落半邊,露出雪白的酥肩,滿頭雲絲垂在肩上,透著幾許細媚,此刻滿臉的驚嚇慘白,似乎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顫顫兒的出聲。

  “公子,這是做什麼?”

  夏候墨炎目不斜視,飛快的掃了裡外,然後懷疑的望向那屏風,沉穩有力的走進里間,往屏風後面張望。

  床上的人,伸手扯錦絲薄被,輕掩玉休,似乎生怕這男人色心大起。

  可惜這進來的人似乎是個正人君子,目不斜視之餘,飛快的掃視了一圈,張雋美的五官上,第一時間攏了寒霜,眼瞳深邃似海,緩緩的蹙眉,難道是他猜錯了,真的,就在陸無雙彈琴的時候,他清晰的感受到她就在附近,還敏感到空氣中屬於她的氣息,也許這是常人難以理解的,但是他就是可以感受到。

  可是現在這房內竟然空無一人,難道說是他思念太深,所以產生幻覺了。

  一邊想一邊走了出去,此時房門前,已圍了好幾個人,花魁陸無雙,還有鳳離歌,以及夏候墨炎的手下雁平和落沙二人,人人臉上有驚疑,不知道這爺抽什麼風了?

  夏候墨炎因為失望,心情不好,所以看也不看鳳離歌和陸無雙二人,直接沉聲命令雁平和落沙。

  “走。”

  當先一步往樓下而去,再不看身後嬌豔美麗的陸無雙一眼。

  鳳離歌沒有跟上前面的身影,而是悄然的轉身朝另一側走去,秘密的出月棲樓。

  花魁陸無雙俏麗的美目中滿是失望,癡望著那已走到大門口的身影,無精打彩的回身往自己的閨房走去。

  此時一些被驚動的客人,見沒什麼事,也各自散開。

  一直小心避著的回雪,見沒人注意動靜,飛快的閃身進了夏迎的房間,關好了房門。左右張望,沒有看到主子的身影,小姐去哪了?

  剛才她的一顆心提在胸口,差點沒窒息過去。

  沒想到卻有驚無險的躲了過去,不過小姐倒底藏在什麼地方了?

  “我家公子呢?”

  回雪冷著臉問床上的夏迎,只見她小心指了指自己的床下面”

  原來先前晚清正和夏迎說話,忽然聽到廊道裡響起腳步聲,沉穩驕健,不似一般的客人那般輕浮,當下心裡警惕,所以不待夏候墨炎進來,便飛快的閃身進了床底,然後貼附在床板上,屏住了呼息,果然有人闖了進來。她躲在床下面,本來不以為意,待到那人慢慢的走過,她看到一抹海棠纏枝的白色袍擺,還有那一縷她熟悉的男子休香,不由得一瞬間呆住了,因為她實在沒想到,夏候墨炎竟然會出現在南合城,還是這家妓院裡,他闖進來是什麼意思?難道發現她了,越發不敢大意了,直到他走了出去,為防這人再闖進來,還不敢貿然出來。

  直到回雪喚她,才一收手從床上閃了出來。

  此時滿臉的驚雲,望著回雪沉聲開口:“走吧。”

  ”是,公子。”

  兩個人留了銀錢給夏迎,然後拉開門準備出去,想想又作罷,還是從窗戶出去吧。

  臨離去時,晚清笑望著夏迎,不卑不亢的開口:“夏姑娘,驚擾了,我不介意你把今晚的事情說出去。”

  然後躍身閃了出去,夏迎輕扇眼睫,一時茫然,蘇公子是什麼意思?慢慢想明白了,原來蘇公子就是想借著自己的口把這九龍杯被盜的事傳出去,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如此做,但是拿了人家的銀子,自然該做些事不是嗎?夏迎笑望著手中的銀票,這傢伙倒是挺大方的。

  正想得入神,轟的一聲,房門再次被人踢開,夏迎一臉的驚嚇,望著門前一人。

  雋美如儔,卻一身煞氣,周身籠罩著冷寒徹骨的氣流,一雙撇旦般無情的黑瞳,緊緊的鎖著床上的夏迎,緩緩的走進來,一字一頓的開口。

  “說,先前這房中的客人呢?”

  “客人?”

  夏迎低喃,猛然醒悟,看來這人和蘇公子有仇啊,看他此刻的樣子會不會找蘇公子的麻煩,不過蘇公子說了,可以說的不是嗎?為免受苦,夏迎趕緊開口:“你是說蘇公子嗎?”

  “蘇公子?”

  夏候墨炎飛快的挑起狹長的眉,深邃的黑瞳先是困惑,然後慢慢的攏上了幾不可見的柔情,果然是晚兒啊。

  記得有一次他和琉璃閣的人接頭時,她便女扮男裝,化名蘇乾。

  “他叫蘇乾是嗎?”

  夏候墨炎開口,眼瞳一發沖天的光華。

  夏迎點了點頭,奇異的發現前一刻還凶神煞神,人見人怕,鬼見鬼愁的煞星,這一刻卻光華白練一般閃爍著耀眼的氣韻,舉手投足霸氣輕激,緩緩的開口:“他人呢?”

  “走了。”

  夏迎一言落,夏候墨炎轉身便走,高大的身軀傲然如鐵塔,一身的霸氣。

  門外,雁平落沙同時開口:“爺?”

  “回去。”

  夏候墨炎唇角勾出完美的弧度,引得這青樓中,很多女子癡癡相望。

  這男子真的好俊啊,身形完美,臉蛋絕色,再看那舉手投足的肆狂尊貴,高據雲端之上的風彩。

  雁平和落沙也覺得主子的心情似乎一下子好多了,這是最近以來的唯一的陰轉晴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先前房間內的談話,他們是聽到的,那夏姑娘說了今天晚上房裡的客人是一名叫蘇乾的傢伙,可是主子聽了,似乎心情驀然變好了,難道說,那傢伙其實就是,就是?世子妃。

  兩人睜大眼,然後瞳仁收縮,興奮莫名,難道說他們的苦日子要結束了。

  至於夏候墨炎自然是最高興的一個了,雖然沒找到晚兒,但是至少知道了,她就在南合城,既然她在南合城,他就不相信找不到她,想到她一個女子竟然逛到青樓裡來了,他就恨得牙癢癢的想揍她一頓。

  先前還以為自己的感覺錯了,是因為太想念她了,所以才會產生的幻覺,可是等到他離開月棲樓上了門前的馬車時,忽然想到一件事來。

  如果說自己闖進房間時那名青樓女子睡了,可是桌上的菜肴似乎動過了,既然動了菜肴就表示有客人,可是客人呢?他進去的時候,房間內明明空無一人,所以說房中有人?

  一想到這個,立刻回身又進了月棲樓,沒想到真的查到今天晚上在他們隔壁的人正是晚兒。

  夏候墨炎一路想一路出月棲樓,門前的馬車內,鳳離歌竟然端坐著。

  “怎麼了?”

  鳳離歌奇怪的開口,這一陣子他可是看到師兄焦慮不安暴戾冷殺,可是現在卻是滿臉的光華,瀲瀲輕暖,似乎發生了什麼令人高興的事情,眼下能讓師兄高興的事。

  鳳離歌一下子便猜中了,難道嫂子出現了。

  “難道是有嫂子的下落了?”

  夏候墨炎唇角有淺笑,略點下頭,不過望向鳳離歌的眸子有些陰驁。

  “她就在南合城,為什麼你卻找不到,你最近的辦事能力是不是差了?

  一言落,鳳離歌挑眉,困惑之外陰沉下來,伸手取下臉上的面草,凝眉想了一下:“難道是我們查的方向有問題,我派人查了南合城所有的大小酒樓客棧,青樓楚館,凡是留客的地方都檢查了,沒有找到任何的蛛絲馬跡。

  “把範圍再擴大一些,她很可能住在什麼人家裡?”

  既然各家住宿之地沒有,那麼很顯然是住在人家家裡。

  不知道她究竟住在誰家,夏候墨炎一想到這個,心便又無法安定了,臉上的神色變幻不定。

  鳳離歌望著自己的師兄,從小到大,他最佩服的人便是師兄了,不但人長得俊,練武的天賦也很高,而且對他極好,從前師兄與他一般不喜女子,雖說沒他的重,可也沒見過他對誰上過心,可是現在為了一個女人,他的心情起伏很大。

  “師兄,為了一個女人,值嗎?”

  鳳離歌暗沉的嗓音響起,他是不能理解這些,因為他從來不與女性接觸。

  “值嗎?”

  夏候墨炎笑了起來,隨意的歪靠在馬車內的軟榻上,雙手相交疊在腦後面,慵懶的躺著,雙瞳閃閃灼亮,盯著車頂的廂壁,滿臉的光輝。

  “離歌,這不是值不值的事,而是你控制不了自己的思維,大腦所想的下意識所做的,都是自己控制不了的。”

  夏候墨炎說完,見鳳離歌沒聲音,側首去瞧他,見他清雋光華的臉上罩著困惑,知道他還沒有懂,便又換了一個說法。

  “這樣去說吧,例如她不在我的身邊了,我就擔心她會受人欺負,一想到她受人欺負,我就吃不好睡不好,焦慮不安,再比如,想到她若是愛上了別人,我就想殺了那個人,而且心裡總想著,別人不會如我這般寵她了,她若不開心怎麼辦?這些都不是行為可以控制的,是大腦自己的意識,這都是因為我愛她。”

  “愛?”

  鳳離歌暗沉的低喃,不再說什麼,這字與他很陌生。

  夏候墨炎知道這師弟在想什麼,緩緩的抬首望著他。

  “離歌,你應該試著接受別人。”

  可惜鳳離歌瞼上了眼睛,歪靠在廂壁上一言不發,其實他是下意識的排斥著女人,自己根本控制不了。

  馬車內寂靜無聲,一路回青銘樓去了。

  而另一邊,晚清和回雪二人也是心驚膽顫的,沒想到夏候墨炎竟然會出現在南合城。

  現在她們是非常慶倖自己先前沒有住到客棧,住到小荷家裡。

  小荷家屬于南合城最低等的平民,住在最週邊,一般人根本不可能想到她們會住在這樣的地方。

  “小姐,我們還要在這裡嗎?”

  回雪擔心,世子爺在這裡,要想找到她們恐怕不是難事,她們還有必要留在這裡嗎?

  晚清的臉上攏了一層冷霜,眼瞳幽深,一想到夏候墨炎這廝竟然在青樓出現,就沒好氣,心裡有些鬧騰,對於這些不能控制的心緒,她是又惱又煩,不過眼下她只想完成父親的遺言,至於夏候墨炎,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這個男人。

  她這種人,若是愛,就是一生,就是自己的命。

  可是夏候墨炎真的值得她如此做嗎?他可是騙了她兩次的人啊,心思百結。

  “既然做了,就做到底吧,我們小心一些,小荷家不是一時找得到的。

  “嗯,我知道了。”

  回雪點頭,不再說話,馬車一路疾駛回了小荷家,她們依舊從窗戶進去,不想驚動房裡的別人。

  第二日,不知道從何處刮起了一股風,整個南合城的人,人口相傳,說鳳皇教的人盜了九龍杯。

  此時很快驚動了鳳皇教的人。

  邵府的書房內,坐著幾個人,上首的位置上,坐著一個俊美邪魅的男子,一身的慵懶,隨意的歪靠著,桃花眼眸望著下麵坐著的幾人。

  鳳皇教的兩名護法,還有四大堂主中的兩位,忠義堂堂主邵康,清義堂堂主林志,兩大護法夜飛鵲和蘇青嵐。

  下首的幾人,臉色都十分的難看,三人同時望向忠義堂堂主邵康。

  “這是怎麼回事?邵堂主。”

  夜飛鵲最先質問,雙手輕撫白色的鬍鬚,周身難掩其銳利的冷芒。

  他是四大護法之一的夜飛鳩,鳳皇的親信之一。

  夜飛鵲一言落,一邊長相嫵媚,豐韻尤存的女子蘇青嵐和清義堂堂主林志全都望著他。

  邵康此時是有嘴難言了,他明明把九龍杯藏在古井之中,現在不但被人盜了,竟然還傳出這樣的謠言。

  身邊這些伴夥們責難的眼光,使得他很難受,本來九龍杯被盜,他的心情就不好,現在又被別人責難,頓時間,心中湧起無盡的悲慟,似乎鳳皇不在以後,他們這些昔日的夥伴愈走愈遠了。

  這時候一直慵懶隨意歪靠著的稼木蕭遙動了一下,緩緩的開口。

  “我相信邵堂主不是有意的,一定是有人盜了九龍杯,然後嫁禍鳳皇教,這個人是別有用心的,我們一定要查清這件事。”

  稼木蕭遙說完,書房內的人安靜下來。

  邵康感激的望向稼木蕭遙,以往他對於這個新任的教主懷疑,猜測,沒想到他竟然還幫著他,看來是自己心胸狹隘了。

  “教主,接下來怎麼辦?”

  護法蘇青嵐沉聲問,既然有人膽敢找死害她們鳳皇教,她們絕不會坐視不理。

  “一定要逮到她們。”

  稼木蕭遙想起了井中的兩條美人魚,本來以為她們是為了錢財才會盜了九龍杯,沒想到卻隱藏著更深一層的含意。

  既然她們陷害鳳皇教,只怕接下來,還會有行動,所以他們一定會逮到那美人魚的。

  因為想到那兩名女子,稼木蕭遙的心情愉悅起來,掃向房中的幾人。

  “這事既然是九龍杯引出來的,就由邵堂主負責,把這暗中栽贓陷害的人抓住。”

  稼木蕭遙的目的就是為了拉攏眼前這些屬下的心,以後盡心為他效力,他才好辦事。

  他這一命令,立刻使得邵康的心又靠攏了一些,沉穩的介面:“是,教主。”

  其餘的人都應聲附合著,此事便定了下來,各堂主和護法下去分派任務,注意著南合城內所有的動向。

  不過接下來的兩天,卻一點動靜都沒有,雖然外面說翻了天,晚清和回雪等人也不理會。

  這兩日安心住在小荷的家裡,休生養息,既沒有任何的動作,也沒有任何的意向。

  南合城裡,有很多人陸續離開了,心中雖然失望,不過已能平復了,九龍杯被盜,還是被鳳皇教的人盜走的,憑邵府的人,有多大的能力能把九龍杯拿回來,不過對於這鳳皇教,很多人不滿,深惡痛絕。

  這一晚,晚清三人商定,假扮盜賊再次出手,冒鳳皇教的名,就不信那些傢伙不出現。

  月夜朦朧,黑衣裹身,頭上罩著布巾,倒沒有蒙臉,因為她們不害怕人家認得。

  三個人如鬼影般的出了小荷的家,流胤在前面帶路,領著晚清和回雪直奔事先打探過的人家”

  仍是南合城的有錢大戶,府內護院不少,不過他們意不在物,只在引出鳳皇教的人,所以一進去便鬧出了動靜,很快驚動了人,在暗夜中亮起無數的火把,團團包圍了她們,只聽得晚清冷聲而起。

  “我們可是鳳皇教的人,你們若是抓我們,等著被殺吧。”

  這一招倒是十分的管用,那些護衛面面相覷,然後望向為首的管家,只見管家臉色難看,不過確實被驚住了,誰敢去招惹鳳皇教的人啊,立刻一揮手命令:“你們走吧。”

  三個人大搖大擺的出了這戶人家,僻靜的大街上冷冷清清,三個人腳下輕慢,一路說著往前走。

  “沒想到這鳳皇教的名頭真好用,人家竟然不敢抓我們,看來以後倒可以打著這招牌行事。”

  這話一落,暗夜籠上了殺氣,四周的波動詭異莫測,三人相視一眼沉聲。

  “來人了。”

  相信一定是鳳皇教的人,晚清話落,只見從街道兩側的房頂上飛簷而下數十名的黑衣人,虎視眈眈的怒視著她們,每個人的瞳仁中冒著騰騰的怒火,似乎恨不得吞噬了她們,眨眼包圍了她們。

  晚清只故作不知,沉聲開口:“不知道閣下等人為何要攔劫我們,我們一無財二沒色,閣下想劫財劫色搞錯對象了。”

  ”大膽,竟然敢膽冒充鳳皇教的人屢屢犯案,毀壞鳳皇教的聲譽。”

  一人從旁邊的高屋之上躍下,藏青的袍子在夜風中越過,眨眼落地。

  晚清一眼便認出這出現的人竟是曾給兒子畫過像,還想殺兒子的老者,沒想到竟然在這裡看到他。

  只見他一現身,包圍在晚清等人身側的黑衣人讓開了道,並異口同聲的喚:“夜護法。”

  一看這陣勢,晚清便知道眼前的人仍是鳳皇教的四大護法之一,看到他雖然白髮蒼蒼,眼瞳銳利如刀,冷沉的寒光射過來,一會兒,那老者詫異出聲。

  “竟然是你””

  晚清知道這位夜護法認出自己來了,說話的口氣明顯的溫和下來:“閣下為何要毀損我們鳳皇教的聲譽,難道是與我們有仇不成?”

  這一言落,晚清抱拳沉聲開口:“我們想見?”她後面的兩個字還沒說出來,忽然暗夜中響起尖細刺耳的聲音,兵器劃地之音,整齊有致,晚清和回雪飛快的抬首望過去。

  只見從街道的盡頭,浪潮湧過似的,一片汪洋似的黑沉,很多手中持刀的黑衣人,刀尖拖在地上,刮出尖細刺耳的聲音,眨眼便湧到了他們的對面。

  這下,先前還對晚清很客氣的夜護法,臉色難看至極,冷冷的注視著晚清。

  ”原來你們還有一手。”

  說完一揮手便欺身撲向晚清。

  本來夜護法還不想和晚清他們打鬥,只想瞭解這三人為何要冒匆鳳皇教的人行壞事。

  可是誰知道他們是擺明瞭針對他們的,竟然來了這麼多人。

  暗夜中,刀光劍影,玄霧重重,一時間打鬥在一團。

  晚清一邊和夜護法打,一邊叫起來:“夜護法,你聽我們說,我們?”

  可惜夜護法相當的憤怒,哪裡理會,玄力一凝直擊向晚清。

  這時候,那拖刀的許多人,沖了過來,加入了打鬥,激烈狠戾。

  很快便有人受傷了,看著眼前的一切,晚清是憤怒生氣,飛快的掉首迎上那後出現的一幫人,只見為首的一人煞氣濃烈,在暗夜中,冷寒入骨,這人竟然是軒轅國的軒轅夜暖,他為何要出現,為何要對付鳳皇教的人。

  鳳皇教的人看著眼前一切於他們不利,早一揮手命令下去:“撤。”

  很多人閃身離開,今晚他們有好幾個人受傷了,還有幾人被軒轅夜暖給抓住了。

  暗夜中,一方人撤了,還剩下另一方人原地待命,並沒有離去,等著軒轅夜暖命令,對於眼前的三人是殺是剮?

  軒轅夜暖眯眼望向對面的三人,嗜殺的一揮手命令下去。

  “撤。”

  晚清一看這軒轅夜暖領著人撤下去,越想越怒,今天晚上的事,她們本來可以完成的,誰知道竟然被軒轅夜暖給壞了。

  這個男人為何要捉鳳皇教的人,恐怕是想抓住鳳皇教的一干人。

  可是這關她什麼事啊,想到這,再也忍不住嘀咕,軒轅夜暖,我們不會完的。

  晚清話落,那本來走出去好數十米的人,陡的停住身子,眯起了眼睛,懾人的冷光,身形一轉竟然直直的走了過來,周身的戾氣,緊盯著晚清,沉聲開口。

  “你是誰?”

  “你管我是誰?你們壞了我的好事,還問我是誰?”

  晚清話落,那軒轅夜暖慢慢的竟然笑了,抱拳清悅的開口:“沒想到竟是金夏的世子妃,失敬失敬。”

  這人的眼睛太毒了,即便她一身黑色錦衣,頭髮束起,他竟然能夠一眼便認了出來,可見不是凡物。

  “是又怎麼樣?日後定然要與你算這帳。”

  晚清一言落,揮手便領著人閃身離去,說實在的,若是軒轅夜暖與她們打,未必贏得了她們,不過一來他的人手多,二來她們的目標是見到鳳皇教的人,可是現在人家走了,而幾個受傷的,也落在軒轅夜暖的手中,他是斷然不可能給她們的,所以何必留下。

  暗夜寂靜無聲,軒轅夜暖眯起眼睛,雙瞳冷冷颯風,卻透出一絲耐人尋味,這上官晚清有些意思?她和鳳皇教的人什麼干係。

  想著轉身一揮手命令手下的人命令手下離開。

  晚清三人迅速的離開,直奔自己住的地方,一路上三人惱火不已,本來是板上釘釘的事,竟然被人給壞事了,一想到軒轅夜暖便氣結。

  沒想到這男人胃口倒是挺大的,竟然抓了鳳皇教的人,這鳳皇教的人恐怕不會善罷干休的。

  回了住的地方,大家都睡下了,她們三人收拾一番,洗漱過後,正準備休息,忽然窗戶外亮光耀眼,照得房子裡如同白晝,同時外面響起了吵雜聲,竟似有人包圍了她們住的地方。

  晚清和回雪大驚,難道說有人跟蹤了他們,那夜護法先領著人退下去,其實又暗中派人跟蹤她們嗎?

  這人的心計當真厲害,而且跟蹤她們的人,定然武功不凡。

  房子裡,所有人都被驚動了,晚清領著回雪沖出去,童童和歸雲等都起來了,那小鳳和小泊二人竟嚇哭了。

  晚清揮手,回雪一拉門,眾人走了出去,只見暗夜中,燈火通明,火把照亮了半邊天。

  一眼望去,人影祟祟,根本看不清究竟有多少人圍在四周,為首站著幾個人,正虎視眈眈的望著她。

  這幾個人晚清認識好幾個,一人就是今天晚上抓她們的夜護法,還有一人是邵康,沒想到邵康竟然就是鳳皇教的人,她還真是想都沒想過。再看旁邊的人,一人穿豔紅衣服,正是先前住在邵康府上的人,另外的兩人認不得。

  這些人的眼瞳中冷光森森,看來是不會善罷干休的,晚清卻並不害怕。

  因為她要見的人正是鳳皇,本來正想著下次如何見到這些人,既然他們出現,倒省得她費事了。

  想到這,眉眼清雅,不卑不亢的開口:“你們想幹什麼?”

  這幾人並沒有說話,緩緩的往一邊讓,只見從他們身後走出一人來,這人輕搖羽扇,風流傭儻,尊貴優雅,火把的照射下,絕色如妖,不是稼木蕭遙又是何人?

  只見他眼瞳深邃幽深,唇角擒著笑意,緩緩的開口。

  “晚清,沒想到竟然是你。”

  “哼,稼木蕭遙,你領著這麼多人想幹什麼?”

  晚清話落,站在她身側的童童忍不住冷哼:“娘娘腔。”

  而童童身後的歸雲一看到稼木蕭遙便小聲的叫起來:“爹爹,爹爹。”

  暗夜中,這些聲音分外的清晰,稼木蕭遙細眉長挑,倒也不至於計較孩子的話,眸光直射向晚清。

  “晚清,你為何要嫁禍鳳皇教?”

  晚清眯眼望著稼木蕭遙,只見這男人滿臉的溫潤,看上去極好心,不過她絕對不會相信他的,這男人是什麼樣的人,她會不知嗎?心計深重啊,不知道他在鳳皇教內擔當什麼樣的角色,想著冷聲:“你是鳳皇教什麼人,多管閒事。”

  晚清話落,對面的邵康最先反駁:“大膽,這是我們鳳皇教的教主。”

  “教主?”

  晚清雖然猜測過,可是沒想到竟然真的這樣,這稼木蕭遙和鳳皇是什麼關係,他和她不會是兄妹吧?這太驚駭人了。

  當真可笑,心裡卻沒有說出來,現在她只想見到鳳皇一面,所以緩緩的開口:”我要見你們老教主鳳皇一面。”

  ”見鳳皇?”

  稼木蕭遙臉色一瞬間有些古怪,對面的人全都沉寂,晚清不知道這些人是怎麼了?

  不過她沒有再開口,卻見稼木蕭遙緩緩的命令:“來人,把她們全部帶走。”

  一聲令下,對面的人全都圍過來,晚清冷冷的眸光射向稼木蕭遙:“你以為我們會束手待斃嗎?”

  ”也許你們可以逃出去,不過他們卻不能?”

  稼木蕭遙陡的一伸手指向晚清等人的身後,只見她們的身後,火把照射著一家四口,小荷姐弟三人,還有他們剛剛痊癒了的母親,面對著眼前陌生的一切,一家四口嚇得臉色慘白。

  晚清呆了一下,知道今晚她們是沒辦法走的,掉頭望向稼木蕭遙,咬牙沉聲:“你們別動她們,我們跟你們走。”

  ”好,爽快。”

  稼木蕭遙點首,一揮手身後的數人便退了開去,晚清望向回雪,示意回雪拿一些銀子給小荷母女。

  然後她們轉身離開,很快便有人走過來,圍住了他們,可是很快,晚清發現他們竟然分開了她和兒子,不由得叫起來:“稼木蕭遙,你這個混蛋,想做什麼?要報復沖著我一個人來。”

  稼木蕭遙笑望著晚清,不緊不慢的開口:“我怎麼會報復你呢?你放心吧,不會為難童童的,只要你安份一些,我不會為難任何人的。”

  “你倒底想做什麼?”

  晚清狐疑的緊盯著稼木蕭遙,他倒底想幹什麼?

  對於這個男人的心思猜測不透,臉色冷寒難看。

  眼看著兒子和小歸雲二人被夜飛鵲帶走了,兩個小傢伙不停的掙扎著,童童望著晚清叫起來︰“娘親,娘親。”

  晚清看到帶走兒子的是夜飛鵲,心裡倒放心一些,因為這個老頭的心似乎不是十分的毒。

  想到這趕緊揚手:“童童,沒事的,一切都會沒事的,別害怕,娘親不會有事的。”

  若不是為了保全小荷一家人,她斷然不會讓人把兒子帶走,想到這,越發的憎恨稼木蕭遙,抬首望著他:“若是我兒子有一丁點的事,稼木蕭遙,你不會有好下場的。”

  就是夏候墨炎也不會放過他的,想到這,晚清不由得心痛,早知道把兒子留在夏候墨炎身邊倒好。

  童童已被帶走了,馬車裡,傳來他的聲音:“娘親,娘親,你要快點來帶我啊。”

  “好。”

  晚清的心裡一瞬間酸痛,難受異常,走在他身側的稼木蕭遙,唇齒擒著笑,柔和的開口:“他不會有事的。”

  晚清冷哼一聲,理也不理這個男人,轉身上了馬車。

  身後別人上馬的上馬,分開的分開,很快消失在暗夜中。

  小荷一家人相依在一起,望著那遠去的馬車,擔憂極了:“姐姐她們被人抓了,這可怎麼辦?”

  可惜他們卻無計可施。

  青銘樓,頂樓的貴賓間裡,忽然響起了說話聲。

  雁平和落沙飛快的在屋外叫主子:“爺,爺,出事了,出事了。”

  “出什麼事了?”

  一道冷寒陰驁的聲音響起,雁平和落沙見主子醒了,趕緊的朝身側一個俊美如儔的男子點頭:“鳳公子請。”

  鳳離歌大踏步的走進去,房間裡,燈光幽暗,一人從床上坐起來,眯眼望著鳳離歌,見他臉色難看,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了,緩緩的開口,

  “發生什麼事了?”

  “師兄,剛才有人來稟報,說鳳皇教的人有行動,結果和軒轅夜暖的手下打了起來。”

  “嗯,那又怎麼樣?”

  夏候墨炎對於這些不敢興趣,整個人懶懶的。

  鳳離歌望著床上慵懶好似獅子的男人,這一刻打起了盹兒,其實若是他說出下一句,只怕他就會大發雷霆之怒了,可惜他又不能不說。

  “我們的人在暗中發現打鬥現場還有別的人,然後跟蹤了那人,發現她竟然就是我們要查的人。”

  “要查的人?”

  夏候墨炎先是不以為意,隨之反應過來,他要的人正是晚兒,她竟然和鳳皇教還有軒轅夜辰攪到一起去了?

  這該死的丫頭,想著飛快的起身,一邊穿衣一邊詢問:“現在她在哪?

  房間一時沒了聲音,鳳離歌小心翼翼的開口:“她們被鳳皇教的人抓了,那鳳皇教的教主果然如我們猜測的一般,是稼木蕭遙,師嫂被他抓走了?

  “什麼?”

  這下夏候墨炎臉色何止是難看,一瞬間周身充斥著地獄鬼冥般的陰寒之氣,大手一握成拳,啪的一聲擊了出去,打在屏風上,那屏風四分五裂,而他的手立刻鮮血直流,雁平和落沙看得心疼不已:“爺,你的手?”

  可惜,夏候墨炎就好似不知道疼痛似的,現在他整個身心好似煉獄,煎熬至極,嗜血的聲音響起。

  “走,立刻前往邵府,馬上抓住邵康。”

  雖然不知道鳳皇教其他人住在哪?但是這邵康他們是知道,他正是鳳皇教的人。

  夏候墨炎一聲令下,鳳離歌立刻傳立下去,召集了數十個天鷹樓的人直奔邵府而去。

  看到師兄發怒,他很難受,所以一定要幫他儘快找到那上官晚清。

  這女人可真會惹事兒,有這麼一個男人對她牽腸掛肚的,真是前世修來的,竟然還到處亂跑。

  一行人在暗夜中,直撲邵府,可惜卻落了個空。

  前兩天還熱鬧的邵府,竟然人去樓空,諾大的邵府內,寂靜無人。

  十幾個天鷹樓的手下好不容易才在府裡翻找出兩個又聾又啞,一問三不知的守院,根本不知道什麼情況,他們總不好殺了這兩個聳啞人。

  夏候墨炎幾乎氣瘋了,一想到自己的女人,兒子被人抓了,他憤怒咆哮,好似一隻受傷的雄獅,更是盤旋在九天之外的銀龍,掌心一凝,瞬間爆發出藍鬱的光芒,直擊出去,通通的幾聲響,邵府瞬間毀壞了不少的地方。

  鳳離歌看著師兄眼瞳腥紅,周身的戾氣殺氣,生怕他運力過猛,充斥著自己的大腦而走火入魔,飛身而過,顧不得自身的安危,伸出手一股源源的玄力壓制著夏候墨炎的玄力,強迫他清醒一些,然後沉聲開口。

  “師兄,你要冷靜下來,儘快找到她們,她們現在一定等著你去相救呢。

  一言出,夏候墨炎總算聽清進去,喘著氣眼瞳戾氣重重,陡的一收手,吸氣沉聲命令下去。

  “查,要最快的時間查出鳳皇教的下落,這該死的傢伙,竟然膽敢動她們,好,我不會放過他們的。”

  鳳皇教和天鷹樓從來井水不犯河水,此刻卻結下了仇恨。

  夏候墨炎一令下去,鳳離歌趕緊的領命,他真的害怕師兄做出什麼事了,所以一定要在最快的時間裡拿到鳳皇教的下落,這些傢伙確實太狂妄了,也不看看動的是什麼人?

  一行人來去無蹤,眨眼消失在邵府。

  邵府那兩個又聾又啞的下人,只嚇得攤在地上,抖個不停。

  天亮了,暗夜的惡夢似乎遠離,晨曦的光芒透過天邊的縫隙悄悄的鑽出來,籠罩著大地。

  天地一片清明,晚清和回雪等人置身在一處豪華的莊園中。

  臉上蒙著眼睛的黑布慢慢的被人揭了開來,初時的不適,使得她們輕眨了幾下眼睛,然後看清了自己所處的位置。

  遠處山巒重疊,輕霧繚繞,白練從半空垂瀉直下,近處,雕樑畫棟的房屋,廊柱畫宛,長亭玉欄,更有門前的大花園,兩側是假石堆積,花園前面一條幽徑直通往外,兩側有魚池,池邊是白玉雕欄,此情此景,當真是天外人間,可惜晚清等人看得正入神,卻被人一打擾,瞬間那心曠神怡被破壞了。

  只見稼木蕭遙領著幾個人走了過來,他的身後除了幾個下人,還跟著幾名婢女。

  晚清一看到他,心情便差到極點,想起兒子來,不由得焦慮:“稼木蕭遙,你真是卑鄙。”

  若不是他用小荷一家人的性命來威脅,她們母子是斷然不可能分開的,不過她相信兒子一定不會有事的,只是雖然知道如此,可做母親的心還是分外的煎熬。

  “晚清,你別生氣,我只是請你來做客幾天。”

  “做客幾天?”

  晚清當笑話聽,有這樣請人家來做客的嗎?這男人當真是說謊話不打草稿,而且自從她和他相遇,就知道他心機重重h

  沒想到有一日還是落入他的手中,恐怕是她該有此劫。

  想到這,理也不理身後的人,轉身便走,只聽得身後稼木蕭遙愉悅的聲音響了起來。

  “你們好好伺候上官小姐,若是有半點差池?”

  他接下來的話並沒有說,不過幾名婢女慌恐害怕的聲音傳來。

  “是,奴婢一定盡心伺奉小姐,主子放心吧。”

  說完幾人趕緊跟上晚清的身後,一路把客人領進了客房。

  晚清一路走一路不忘問領路的婢女:“請問這裡是什麼地方?”

  “雲舒園。”

  “雲舒園。”晚清以為自己聽錯了,再問了一遍旁邊的婢女,那婢女打了一個寒顫,以為晚清生氣了,臉色都變了,晚清馬上出聲寬慰她:“我就是確認一下,你說這裡叫雲舒園。”

  ”是的。”

  這婢女見晚清不是那種窮兇惡極的人,便露出了笑臉點頭。

  晚清得到了肯定的答覆,抬首望向身側的回雪,難道說這裡是鳳皇為母親建的莊園,一字不差是母親的名字。

  如果他真的如此做,說明他是愛著母親的,可是卻為何消失不見了,再沒有了他的音信呢。

  難道說這一切背後隱藏著什麼,例如他失憶了,所以忘記了母親,再比如他其實出事了。

  一想到後面的一種,晚清忽然有一種痛,倒寧願是前面的一種,那個男人失憶了,而不是他其實走出事了,而母親癡癡的等候,卻等來了這樣的一件事。

  晚清跟著幾個丫鬟的身後走進了客房去休息,也順帶的摸清了這幾個伺候她的小丫鬟的名字。

  為首的兩個人一個叫秋霜,一個叫冬雪。

  其餘都是粗使的小丫鬟,晚清沒有去深究,因為怕秋霜和冬雪警覺,所以接下來晚清並沒有問她們有關於雲舒園的事。

  關於這座莊園,所處的方位是哪裡?這裡住著誰等等。

  經歷了一夜的顛簸,她們幾個已經很累了,盥洗一番各自休息。

  可是晚清卻遲遲睡不著,一心全在兒子的身上,不知道兒子現在怎麼樣了?稼木蕭遙究竟把兒子帶到什麼地方去了?

  雲舒園的主居正廳裡,此時端坐著幾人。

  為首的正是滿臉笑意的稼木蕭遙,他看起來心情格外的好,幾個手下抬首望著他,不知道主子為何如此的高興。

  “教主,關於這女人該如何處置。她可是毀壞了我們鳳皇教的名譽啊。

  邵康最先出聲,其實他是生氣這女人盜了他的九龍杯,現在不知道九龍杯在什麼地方?越想這個越生氣,所以他恨不得立刻把那個女人拉下去仗責三十板子,方能解了心頭之恨,可是看教主的臉色,似乎對那個女人相當的感興趣,這可不是好事。

  “嗯,這事我來處理。”

  稼木蕭遙愉悅的接口,然後緩緩的開口:“現在我們要想辦法,把軒轅夜暖手中的人救出來。”

  他可不想有無謂的傷亡,這些鳳皇教的人可都是有大用處的。

  “是,屬下等明白。”

  幾個人同時應聲,夜飛鵲想起另外一件事,微眯起眼睛,緩緩的開口。

  “教主,有一件事很奇怪,這女人竟然想要見老教主,你說她為何要見老教主。”

  稼木蕭遙一聽這話,眼瞳幽沉,微微有些不快,不過一閃而逝,沒讓任何人發現。

  “這事我會問她的。”

  ”教主和她究竟是什麼關係?”

  四大護法之一的蘇青嵐沉聲開口責問,教主分明是偏坦那個女人的,若是說不出個所以來,怎麼能容了那女人留在雲舒園沾辱了這個地方,這是老教主為心愛的女人建的,不是隨便什麼阿貓阿狗的都可以住進來的。

  稼木蕭遙抬眸望過去,只見下首的四人都望著他,不由得眼瞳閃爍,隨意的笑起來。

  “其實她是本教的女人,最近的一連串動靜,都是因為想找到本教而已,本教會處理這件事的。”

  他話音一落,下首的幾個屬下張大嘴巴,原來是教主惹出來的情債,難怪人家一心想毀壞鳳皇教。

  邵康聽說那女人是教主的女人,倒是沒說什麼,他最關心的是被盜的九龍杯,所以陪著笑臉:“教主,可否請夫人把九龍杯還給我?”

  他話音一落,夜飛鵲和蘇青嵐兩位護法相當的不滿,冷哼一聲責難。

  “這種時候你倒是關心那九龍杯,還是想想如何從軒轅夜暖的手中把我們的人救出來。”

  “是啊,那軒轅夜暖可是有名的殺神,有人落到他的手裡,酷刑之下誰受得了。”

  “就算他們交待,又能交出什麼,別忘了被他抓住的人都是下等的教徒,根本不知道我們鳳皇教的內幕。”

  邵康雖然說得極對,可是這話說出來格外的殘忍,夜飛鵲和蘇青嵐臉色難看,正廳裡一下子冷寂下來,稼木蕭遙緩緩開口:“邵堂主,你們還是想辦法救出那些教徒吧,我們鳳皇教可不是那等殘忍暴戾之徒,一定要愛護下屬知道嗎?”

  “是,屬下知道了””

  邵康說了那話就後悔了,所以趕緊的點頭,他可不想引起眾憤。

  稼木蕭遙揮手命令:“接下來,你們商議一下,如何從軒轅夜暖的手中把人救出來吧。”

  “是,屬下等立刻去辦。”

  四人退了出去,走出去沒幾步遠便吵了起來,廳堂內,稼木蕭遙唇角擒著笑意,眼瞳閃爍如一只陰險的狐狸。

  他要慢慢的瓦解鳳皇教內的一切,然後拉攏所有為他所用的人,不能用的人,除掉…...<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jetaim3 發表於 2016-10-12 03:10 PM


第102章

  雲舒園,真的很美,落日的黃昏裡,遠山似黛,青峰疊巒,白雲悠悠。

  晚清和回雪還有流胤休息了一天,在傍晚的時候起身,靠在門前的雕欄上看遠山近水的美景。

  三個人的神色都不太好,並沒有因為這美景而有所放鬆。

  想到童童被稼木蕭遙帶走了,每個人的臉上都籠罩著清霜。

  其實稼木蕭遙算來也很聰明,只有控制了童童,才使得晚清無法動彈,要不然她們哪裡安安靜靜的待在這裡。

  “小姐,現在怎麼辦?”

  回雪望著晚清,知道主子的心裡不好受,可是眼下他們怎麼辦?總不能一直死等著吧。

  ”等稼木蕭遙,看他究竟想幹什麼?”

  這個男人為何把她帶進這雲舒園,他一定是有目的的,要不然不會這麼好心。

  晚清的話剛說完,便聽到身後傳來輕盈的腳步聲,一道愉悅的聲音響了起來。

  “晚清這是想我了嗎?”

  晚清不用回頭也知道來人是誰,看也不看那走過來的人,依舊倚靠在廊柱上望著天邊的夕陽沉沒下去,那最後的一絲絢麗怡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暮色之芒。

  回雪和流胤二人冷冷的瞪視著稼木蕭遙,夜裡若不是為了小荷一家人,他們絕對不會任憑他們帶走童童的,這傢伙太卑鄙了。

  晚清慢慢的掉頭,迎上稼木蕭遙的視線,發現他一向婊痞的面容上,此刻籠上一抹專注,深邃的眼瞳中隱藏著什麼,唇角似乎有欲言又止,晚清一揮手吩咐身側的兩人。

  “你們下去吧。”

  “是,”兩人應聲,雖然離開了,不過並未離開他們的視線,只是遠遠的守候著,注意著這邊的動靜,若是稼木蕭遙敢欺負他們主子,他們絕對和他拼命。。

  “他們倒是忠心耿耿。”

  稼木蕭遙調侃的輕笑,然後抬首望向天邊。

  兩個人陷入暮色之中,四周一片寂靜,唯有池塘裡的蛙鳴不時的響起,引來一份夏夜的聒噪。

  “說吧,帶我們來這裡究竟想幹什麼?”

  晚清質問,臉上是淩寒,冷沉。

  稼木蕭遙忍不住苦笑,在天邊的最後一絲暮暉裡,他周身的落寞,眼瞳中是似水經年的愁苦,往事一一襲上心頭,他不復以往的婊痞,以往的漫不經心,以往的惹人嫌,他慢慢的開口。

  嗓音裡有著雨夜的淺愁,有著從心底深處冒出來的痛。

  “晚清,是不是很討厭我,是的,也許我生來就是這樣讓人討厭的人。

  他說完笑了起來,那笑淒然涼薄,晚清怔神,抬眸望他,想認真看清這人是不是又演戲了,或者耍什麼心計了。

  不過他此刻的神情還真是讓人看不出任何的做作,反而是比任何一刻都來得真摯,他的聲音悠遠似來自荒蕪的沙漠,乾澀嘶啞。

  不等晚清介面,他又自顧自的說起來。

  “誰不想生來擁有一顆慈善溫和的心,可是那份慈善是人供用出來的,你知道一個孩子整天活得連狗都不如,連最下等的宮人醃腆的太監都可以欺負是什麼滋味嗎?知道一個八歲的孩子整天只琢磨著如何死的滋味嗎?你說這樣的人還有一顆完整的心嗎?”

  他的話籠罩著死亡的氣息,籠罩著雲煙深處的寂渺,似乎隨時都會幻化成一縷輕風離去。

  廊下燈籠點亮,亮光照射在他絕色的面容上,他的臉一片濕漉,似乎被水洗過一般,清亮潤潔。

  聽著他的話,晚清似乎看到艱幸掙扎活得低賤卑微的孩子,心不自覺的有些酸澀。

  稼木蕭遙整個人似乎都陷入了回憶中,夢魔一般清醒不過來。

  “我也想變成一個乾乾淨淨,清清潔潔被人供用著的皇子,知道我手臂上有多少道傷痕嗎?身上有多少疤痕嗎?那是我一次次的用刀窖手臂,用刀刺胸口留下的,可是因為力氣太小了,所以每一次只是讓自己痛苦,連死都死不了。”

  晚清聽得悚然,真的難以相信他小時候的處境,竟然活得痛苦,一個八九歲的孩子竟然自殺,當時的他何其無辜啊,可惡之人必有可憐之處,正因為昔日的惡,造就了他今天的這份處心積慮吧,晚清的心有些不忍,伸出手拍拍他的肩,想給予他一些支持,輕聲的開口:“你不是蒼狼國的王子嗎?

  “王子?呵呵,這聽著真好笑,是啊,我是王子,可是卻是天下最豬狗不如的王子。”

  他笑了起來,那笑綿綿傳出去。

  “後來我遇到了太子皇兄,是他把我拯救出人間煉獄的,他是我這世上唯一的親人,可是他竟然死了,是死於自殺,我就是一個災星吧,死的那個人該是我,可是最後卻害得他自殺了。”

  晚清看到他有淚出來,如明珠一般明亮,順著臉頰往下滑落,害得她的心不好受起來。

  沒想到他這樣的一個人也有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也許每個人,每個面貌下,都隱藏著一段不為人知的傷心事。

  “稼木蕭遙,其實那樣的事?”晚清杯來想勸慰他的,不過話還沒說倒底,便見到前一刻趴在雕欄上傷心痛苦的男子,下一刻卻換上了肆意的笑意,張揚的開口。

  “晚清,你不會當真了吧,看來我的演技不錯,騙到你了。”

  ”什麼,你騙我?”

  晚清用力的瞪著他,稼木蕭遙一本正經的點頭:“嗯,我就知道你的心是善良的,果然騙到你了。”

  他說完哈哈笑,眉眼皆妖,越過晚清的身子順著長廊走了。

  燈光下,他纖細精壯的背影,有濃濃的化不開的孤寂和痛苦,晚清呆望著他,知道他說的是真心話,只不過一向驕傲如他,也許從來不屑於在人前說這些話,所以才會如此的掩飾。

  長廊盡頭,回雪和流胤奔了過來,緊張的開口:“主子,怎麼樣?那混蛋沒有為難你吧?”

  “沒有。”

  晚清搖頭,聽了稼木蕭遙可憐可悲的身份,她忽然便有些能理解他所做的事了,也許換成自己站在他的位置上,所做的事也會與他一樣。

  “走吧,我們進去吧。”

  晚清領著兩個手下走進居住的廳室,後知後覺的想起一件事來,她還沒有詢問,稼木蕭遙究竟想做什麼?她要儘快見到兒子。

  南合城,月銘樓。

  深夜,樓上樓下一片安靜,頂樓卻隱約有淩寒的說話聲響起。

  四樓的整幢樓層中都籠罩著冷嗜的氣流,明明是夏日,偏偏好似寒冬臘月,雪飄萬里。

  東廂閣的廳上,此時坐著兩人,正說著話,一人臉色陰沉,沉浸在燈光裡,好似無盡綿延的暗夜,壓抑得人喘不過氣來。

  “師兄,剛剛我們得到一個消息?”

  “有晚兒的下落了?”

  夏候墨炎最關心的便是晚清的下落,對於別的事根本不放在心上。

  不過他話一出口,便看到鳳離歌搖頭,不由得生氣,大發雷霆之怒。

  “什麼時候天鷹樓竟然如此無能了,連一個人都查不到。”

  鳳離歌不敢反駁,眼前的人現在可是憤怒咆哮的狂獅,他若說話,只不過自討苦吃。

  “師兄,鳳皇教二十多年前消聲匿跡,也就是最近這段時間才冒出來,我們天鷹樓是六年前建起的,所以根本沒有二十多年前的資料,不過很快便會查到消息的。”

  因為年代久遠,所以要查不是一時便有的,庫裡沒有這方面的資料,所以要現從下面調派上來,過程便有些慢。

  “我不想聽這個,只想知道什麼時候有消息。”

  ”三天內,我一定會拿到確切的消息。”

  鳳離歌下保證,他若再拿不到消息,只怕師兄就瘋了,他可不希望師兄有半點的事。

  若是看到上官晚清,他真想當頭給她一棒,竟然害得師兄如此瘋狂。

  “好。”

  夏候墨炎冷哼,瞼上眼睛不理會鳳離歌,隨意的靠在榻上,卻是一身的煞氣。

  鳳離歌趕緊稟報查到的消息:“不過我查到另外一件事,有一個女人竟然拿著一個小孩子的畫像,要找兒子。”

  “嗯,所以呢?”

  夏候墨炎不明白鳳離歌這是什麼意思,人家找兒子關他什麼事?難道這裡有什麼名堂,靜候著他接下來的話。

  鳳離歌沉聲往下說:“那孩子,你知道是誰嗎?”

  不等夏候墨炎開口,他清悅的聲音透出驚奇:“小歸雲,竟然就是那女人的兒子。”

  “這倒是好事一樁。”

  若是以往,夏候墨炎說不定能替歸雲高興一番,可是現在他半點的感覺都沒有,自己的女人兒子都不見了,他哪有心力去關心別人的孩子,隨口說了一句,依舊閉著眼睛,動也沒動。

  鳳離歌知道他對這些不感興趣,他要說的重點在下面,勁爆的內容也在下面。

  “那個女人身上還有一張畫像,竟然是稼木蕭遙那個男人,被她貼身收藏著,她說是她的夫君。”

  “夫君,稼木蕭遙?小歸雲?”

  夏候墨炎陡的睜開眼睛,認真的思索過後,身形一動坐直了身子,雙瞳淩厲好似鷹隼,殺氣重重。

  ”難道小歸雲竟然是稼木蕭遙的兒子?那個女人呢”

  “我知道你感興趣,所以命人把那女人帶來了,就在門外。”

  “把她帶進來。”

  夏候墨炎一聲令下,門被人拉開,雁平和落沙率先進來,他的身後另跟著兩名手下,然後是一個纖瘦娉婷的女子,女子著一身素雅的暗花長裙,雖然不是絕美妖嬈的,倒也不失婉約動人,五官娟秀,眉眼細緻,眼瞳中是焦急煎熬,一沖進來便驚慌失措的叫起來。

  ”兒子,我的兒子。”

  這女人無視于房間內的任何人,四下尋找,整個人顯得焦燥不甯,完全沒有一般人的鎮定端莊。

  “這是怎麼回事?”

  夏候墨炎望向鳳離歌,這女人的腦子似乎不太好。

  鳳離歌眼瞳幽暗,一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腦子示意:“她的這裡,似乎不太好。”

  “呃?”

  夏候墨炎沒說話,掉頭望著那裡外找了一遍,最後確認了什麼都沒有的女人,她走過來,氣恨恨的望著先前帶她過來的兩個手下,張牙舞爪的尖叫:“你們說帶我來找兒子的,我兒子呢?我兒子呢?”

  夏候墨炎瞳仁陰暗,冷冷的注視著眼前的人,想起小歸雲的封閉,難怪那麼小的人,記不起任何東西,也許他下意識的抵制著有關於母親的一切,因為母親的腦子不好,平時一定受驚了折磨吧,所以寧願忘掉腦海裡的記憶。

  這女人竟然一點都不自知,想到這沉聲喝止。

  “住口,你再鬧一下看看。”

  嗜血狠戾,那女人雖然腦子有些不好,但下意識的知道害怕,立刻安靜了下來,緩緩的掉首望向夏候墨炎,只見歪靠在榻上的人,臉色陰驁,眼瞳中冷寒遍佈,那戾氣濃烈厚重,女人嚇得趕緊往旁邊躲,躲到一名手下的身後去了,緊抓著那手下的衣服不鬆開。

  夏候墨炎臉色緩和一些,淡淡的開口:“我問你話,如果你回答得不錯,我就會帶你去見你兒子,如果回答錯了,你就別想去見兒子了。”

  那躲著的女人一聽到她兒子,立刻慢慢的從後面移出來,雙手搓著衣服,乖乖矩矩的站好,如果細看,不難看出她的手還有些抖簌。

  不過卻極力的假裝沒事,垂首望著地面,等待夏候墨炎的問話。

  “你兒子叫什麼名字?”

  女人聽問,眨著眼睛想了想,連後蚊子似的哼:“稼木隴飛,他是我的小飛兒。”

  說到兒子,女人的天性頓起,滿臉柔和的笑意。

  夏候墨炎又接著問她:“你夫君叫什麼名字。”

  “稼木蕭遙。”

  這女人倒答得乾脆,似乎再不好的腦子,這個人的名字和兒子的名字,到死也不會忘記。

  夏候墨炎聽著,心裡倒是挺同情她的,對於稼木蕭遙的憎恨又多了一層,還夾雜著鄙夷,這個男人竟然連自己的兒子都不認,記得童童曾和他說過,小歸雲看到稼木蕭遙時,曾叫他爹爹的,可惜那個男人根本不理會,是不知道小歸雲是他的兒子,還是他根本不想要這個兒子。

  “聽說你身上有夫君和兒子的畫像,我們能看看嗎?”

  夏候墨炎一開口要看畫像,那女人立刻害怕的捂住胸口,連退兩步:”你別想搶我的畫。”

  鳳離歌掃了一眼雁平和落沙,兩個人走到女人的身邊哄她:“我們不是想搶你的畫像,只是看看,幫你找到夫君和兒子。”

  “真的嗎?”

  女人一聽可以幫她找到夫君和兒子,立馬高興了,飛快的從身上取出兩幅畫像,一大一小兩個人。

  雁平和落沙瞄了兩眼,然後飛快的遞到主子的手上,立在一邊等候著。

  夏候墨炎望著手中的畫像,鳳離歌也走了過來,挨著他的手邊,一起看畫中的人。

  大的雖然不是十分的像,不過確實有那麼幾分的像,再看小的,跟小歸雲倒是很像的,看來這女人真的是歸雲的母親,不過她究竟是不是稼木蕭遙女人,他們就不知道了,不過能有那男人的畫像,說明她和那男人定然有牽扯。

  “離歌,帶她下去請人醫治一下,到時候我們帶她去見稼木蕭遙。”

  “好。”

  夏候墨炎臉色陰驁冷沉,自己的女人在稼木蕭遙的手上,而稼木蕭遙的女人在自己的手上。

  只不過差別在於,晚兒是他喜歡的女人,這女人是那男人不要的女人,不管有沒有用,帶著再說。

  “是,”

  鳳離歌一揮手,便有手下進來把人帶走了。

  東廂閣內,安靜了下來,鳳離歌起身:“師兄,你還是休息一會兒吧,別把自己的身子折騰壞了,到時候怎麼救師嫂和童童。”

  夏候墨炎沒說什麼,歪靠在軟榻上,揮了揮手,讓鳳離歌退出去。

  鳳離歌知道自己說的話,他又沒有聽進去,無奈的走出去。

  九華山,連綿不絕的青峰,一眼望去,迤邐起伏,蜿延曲折。數十座大小山峰簇擁而座,好似大大小小的屏障。

  高的聳入雲峰,白雲繚頂,矮的好似青色寶塔,座落守護。

  這裡正是鳳皇教的總教基地,穿透連綿起伏的大山,隱藏在山脈裡的是一座天然的宮殿,這個林中洞穴是鳳皇無意發現的,後來命人重新鑿牆穿洞,設下層層機關,以及造出雄偉的大殿,以及各處的殿閣,這裡不亞一個小型的皇宮,不但如此,四面八方有近十道的出口,以防被人突襲時可以全身而退,反而是殿閣中的機關,令那些闖進來的人無法全身而遠。

  出口是天然的山石鑿成,鳳皇教的人,每人只能從一個出口進去,進入到自己所在的活動範圍,若是從別的出口貿然而進,只怕會觸動別處的機關,所以一般人不敢隨便亂走。

  此時,這座青峰之中的王國裡,不時的響起了鬧騰聲。

  一間雅致的精美房間裡,童童拒絕用餐,並威脅伺候他們的兩個女婢:“如果再不放我出去,我就絕食,如果我死了,我爹爹絕對不會放過你們的,知道嗎?他很厲害,會血洗了你們這裡的一切。”

  童童板著臉嚴肅的聲明這事有多麼的嚴重,可惜兩個婢女面不改色,淡淡的開口。

  “小公子,我們是奉命行事,你還是別為難奴婢們了。”

  “這是為難嗎?為難嗎?我現在想見我娘親了,你們馬上帶我去見我娘親,否則我不吃飯,端出去,端出去。”

  那兩個婢女一聽,面無表情的把託盤端了出去。

  門外有兩個手下守著門口,不讓房裡的小傢伙亂跑,就算要逛,也僅限於房間,和這廳閣四周的範圍,夜護法已下達了命令,若是這兩個傢伙出了什麼事,他們負責這一廳閣的手下全都要死,所以沒人敢大意。房間裡,童童見自己鬧騰的結果是根本沒人理會他,小臉蛋繃得緊緊的,難看至極。

  坐在他身邊的小歸雲餓得前腹貼著後腰了,忍不住扯著童童的衣服。

  “童童,我餓了。”

  童童一聽這話,啪的一聲賞了小歸雲一今後腦勺,然後義正嚴詞的教育小歸雲。

  ”我們一定要堅持,堅持知道嗎?絕對不向惡劣力妥協。”

  他說著昂起小腦袋,房間內,牆壁上燃著油燈,照射在他的小臉蛋上,堅決不妥協。不過很快響起咕咚一聲響,小歸雲和昭昭兩個同時盯著童童。

  童童的小臉蛋紅了,他很想堅持倒底的,可是這肚子為什麼一直叫一直叫,真討厭啊,抬頭嘿嘿的笑著:“這可不幹我的事,肚子不爭氣,它總是叫。”

  ”童童,我們先吃了再說吧,咆飽了我們想辦法逃出去。”

  一向少話的小歸雲,難得的竟然說出這麼多的話,而且十分的有道理。

  他說完昭昭點頭,表示認同,它可不希望童童餓壞了,若是餓壞了,還怎麼逃出去呢?

  童童聽了小歸雲的話,看到昭昭的認同,再想了想自己的肚子,最後點頭認同了。

  對,先吃完再想辦法逃出去,想到這,便朝門外叫了起來:“我肚子餓了,我們要吃飯,要吃飯。”

  他們已經三頓沒吃飯了,至於現在是什麼辰光,根本不知道,因為這裡陰暗,一直點著火把,只知道人家端了三次飯過來,然後又端走了,本來童童的意思是以絕食抗議,爭取見到娘親的機會,可是發現人家根本不理會,不但不理會,他們還餓得前胸貼後腰的,所以這第一輪的計畫失敗。

  那麼再吃飽了再做打算,看來只能逃出去了。

  童童在房間裡叫起來,門外有人推門進來,客氣的開口:“小公子,稍等一會兒,馬上就來。”

  說完又退了出去,不大的功夫,一直伺候他們吃飯的兩個婢子果然用託盤端了菜進來,一一擺放在房內的石桌上,恭敬的開口:“兩位小公子請慢用,奴婢就在外面,有什麼可以喚奴婢。”

  說完兩人退了下去,等到她們一走,童童和小歸雲二人雙瞳冒光,緊盯著桌上的菜肴,咕咚一聲吞咽唾液,然後動作迅速的抓起筷子便吃,狼吞虎嚥,再沒有了先前的堅決,先吃飽了再做打算,看看有沒有辦法逃出去。

  雲舒園。

  晚清一夜沒睡踏實,眼睛上頂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神情疲倦。

  回雪知道主子為什麼睡不著,卻一時不知道如何寬慰她的心。

  就算是她也是極擔心童童的,童童知道主子現在落在稼木蕭遙的手裡,一定很擔心,小傢伙不知道做出什麼樣的事來呢?

  秋霜和冬雪走進來伺候晚清,晚清開口:“我要見你們教主。”

  “好,上官小姐請等一下,奴婢去稟報教主。”

  秋霜和冬雪二人對晚清很有好感,這位小姐是個很好相處的人,所以她們二人從心底喜歡她。

  一人退下去稟報稼木蕭遙,一人恭敬的請晚清去隔壁的正廳用膳。

  晚清起身,領了回雪出去,門外流胤一臉冷沉的候著,幾個人留在這雲舒園裡,都不好過。

  正廳裡,擺好了早膳,晚清示意回雪和流胤一起坐下來用飯,她們二人是習慣了,也不多說,坐下安靜的用早飯。

  倒是廳內伺候的丫鬟十分的稀奇,沒想到竟然有主子和奴僕一起用餐的,倒是極少見。

  廳內三人正安靜的吃飯,門外有腳步聲響起。

  稼木蕭遙笑意盈盈的走進來,滿臉的光華,一身的紫衣攏雲染霧,此刻的他完全不似昨晚的落寞孤寂,卻是高據雲端之上的優雅,晚清幾乎懷疑昨晚真的是她想的南柯一夢了。

  回雪和流胤一看到這個人,便沒好感,只低頭用飯,很快的用完起身。

  稼木蕭遙周身栩栩光華,笑著站在晚清的身邊,愉悅的聲音響起。

  “晚清,你找我有事嗎?”

  晚清看著他一臉的若無其事,真的想甩他一個耳刮子,他綁了她的兒子,現在竟然問她有事沒有?這人真的有本事把人逼瘋了。

  想到這狠狠的抬頭,稼木蕭遙一看她臉上的黑眼圈,那神彩逼人的眼瞳中便攏上了心疼,柔聲開口。

  “你這是怎麼了?昨兒晚上沒睡好嗎?”一言落,臉色陡沉,朝一側的秋霜和冬雪喝問。

  “這是怎麼回事,伺候得如此不盡心,上官小姐連覺都沒睡好。”

  秋霜和冬雪唬得臉色一白,撲通撲通的跪下,廳堂內另外站著的幾個小丫鬟也跪了下來,眾人慌恐害怕哀求。

  “奴婢該死,請主子責罰。”

  晚清一看這場景,不由得怒極反笑,涼颼颼的冷瞪著稼木蕭遙。

  “你這樣有意思有意思嗎?無聊嗎?能再無聊一些嗎?難道你不知道我為什麼憂心焦慮傷神,卻何苦把責任椎到這些無辜的丫頭身上。”

  “下去吧。”

  稼木蕭遙沉沉的開口,廳堂內的丫鬟全都退了下去。

  晚清掃了一眼回雪和流胤,揮了揮手,她要與稼木蕭遙好好談談,他究竟想幹什麼?抓了她,好吃好喝,拿她的兒子威脅著她,可是什麼都沒做。

  回雪和流胤相視一眼,退到門外去守著,若是門內有一丁點的動靜,他們絕對要第一時間沖進去。

  不過通過昨天一天和一夜的深思,他們發現稼木蕭遙似乎並不想為難主子,可是卻為何綁了童童,拆了人家母子,這等下作的動作只有稼木蕭遙這種小人才做得出來。

  廳內,晚清已放筷收手,冷瞪著坐在自己對面的稼木蕭遙,準備好了談判,交涉。

  “說吧,究竟想要幹什麼?你劃出一條道兒來,這算什麼意思,好吃好喝的把人當狗養起來,還把我兒子綁了威脅我,你倒底想幹什麼?”

  稼木蕭遙唇角擒笑,露出一嘴白如珍珠的牙齒,眼瞳高深莫測,跳躍著莫名的火華,火勢一沖撩原,清悅如酒的聲音慢慢的響起來。

  “晚清,你為什麼要找鳳皇?”

  “找他?”

  晚清一愣,飛快的第一時間的盤算衡量著要不要問這傢伙,他是鳳皇的什麼人,鳳皇現在究竟在什麼地方?不過就那麼電光火石間,她忽然便改變了主意,誰知道這狡詐陰險的男人究竟安的什麼心,他對於她來說太不安全了,倒不如鳳皇教的那四大護法來得妥當,所以飛快的回以一抹冷笑。

  “我想告狀,為什麼容得了你這般的撤野自以為是,你這和土匪惡霸有什麼差別,竟然強行拆開我們母子,還有,快把我兒子還給我。”

  說到最後一句,晚清直接氣勢洶洶的站起來,迫視著稼木蕭遙,稼木蕭遙臉上依舊是笑意,珍珠牙齒在光芒裡閃閃發光,好似狼的燎牙一般,他知道晚清沒有說實話,不過對於她要找鳳皇的事,並沒有過多的放在心上,此刻他關心的是另外一件事。

  ”如果要想見到童童,也不是不可以。”

  “嗯,這話什麼意思,你要放了我兒子嗎?”

  若是能見到兒子,她便放心了,只要兒子出現,她就是殺出一條血路來,也要拼死殺出去。

  “我本來就沒打算怎麼樣他,你放心吧,他不會有事的。”

  對於這一點稼木蕭遙倒是肯定,他抓了童童就是為了困住晚清的手腳,童童就是她的軟肋,這個女人就是要她的命,她的眉頭都不會皺一下,更不會輕易的妥協,但是有童童,她便會妥協。

  “你說吧,究竟想做什麼?才會如此的鄙卑無恥,下作不要臉。”

  晚清直接痛駡,似毫顏面不給稼木蕭遙,稼木蕭遙神色微愕,這女人當真潑辣得要命,不過連這個他也喜歡。

  想著唇角緩緩的勾出笑來︰“我要娶你。”

  一言落,晚清呆了,眨巴眨巴著眼睛想著,這是幻覺嗎?一定是的,她最近常常會出現幻覺,要不然這神經病怎麼就能說出這等不要臉的話來呢,娶她?他為什麼樣要娶她,因為她壞了他的事,所以娶了她折磨嗎?有沒有這麼不要臉的人啊。

  老天,為什麼世上會有這種人,晚清幾乎要哀嚎了,那稼木蕭遙卻站了起來,緩緩的走出去。

  晚清總算反應過來,朝著那離去的背影冷吼。

  “稼木蕭遙你確定腦子沒病吧,你要打要殺,儘管沖著我來,為什麼提出這種不要臉的建議,難不成還想娶了我,然後折磨我。”

  “我等你的消息”

  稼木蕭遙說完抬腳走了出去,晚清實在受不了這男人的自以為是,虧她昨晚還心疼同情他呢,卻原來根本是個神經病,這男人腦子有問題,想著一把抓起桌上的飯碗對著那背影砸了出去:“我不同意,你個不要臉的死男人。

  可惜稼木蕭遙並不理會她,那碗也沒有砸到他的身上,嘩啦一聲砸到門口,碎了一地的碗屑。

  回雪和流胤閃身走了進來,先前廳內說的話,他們是一字不漏的聽進去了。

  稼木蕭遙竟然想娶小姐,這男人當真瘋了,難道就因為小姐壞了他的好事嗎?一次打敗了蒼狼國的選手,一次使得軒轅和龍番撤了兵。

  他們三個人能想的,便是稼木蕭遙想娶了晚清,然後報復折磨她,再沒有第二種想法。

  而走出去的稼木蕭遙,心情沉重無比,眼瞳幽深涼薄,難道自己在晚清的心中,真的壞得如此徹底嗎?

  他娶她是因為想和她在一起,他的生命裡,曾經出現過一個太子皇兄,現在她是他第二個想靠近的人,卻為何得到這樣的痛呢。

  稼木蕭遙慢慢的順著長廊走出去,手下跟著他,不敢多說一句話,這主子的狠厲嗜血無情,他們是知道的,不敢有似毫的大意。

  正廳裡。

  晚清發作了一通,臉色難看的坐了下來,掃視著自己的兩名手下,一句話也沒說。

  “現在怎麼辦?”

  誰也沒想到稼木蕭遙把主子帶到雲舒園來,竟然是想娶主子。

  晚清深呼吸,調整自己的氣息,她確定稼木蕭遙是瘋了,自己千萬別被他逼瘋了,想著朝門外呼喚:“秋霜,冬雪。”

  二婢在門外一聽晚清喚她們,趕緊閃身進來,恭敬的站立在一邊。

  剛才她們聽到了教主說的話,眼前的女人很可能就是未來的教主夫人,她們更不敢大意了。

  教主雖然人長得極美,不過總讓人感覺到陰沉,有一種下意識的害怕。

  晚清望向二婢,沉聲開口:“我要見你們夜護法。”

  “他出去辦事了。”

  秋霜老實的稟報,夜護法確實出去辦事了,而且他們一般人不會住在這雲舒園裡,這裡住著的只有教主和上官小姐,還有一些下人守衛。

  晚清蹙眉,直視著秋霜,發現她眼裡沒有心虛,看來這夜護法真的不在莊園內,那麼別人呢?

  “那麼別人呢?有誰現在在這裡。”

  秋霜詫異的抬眉,掃了晚清一眼,然後緩緩的開口稟報。

  “他們都不住在雲舒園裡,沒有教主的傳召,他們不會進來的,上官小姐若是想見他們,可以跟教主說。”

  晚清臉色立馬暗了,她就是因為不相信稼木蕭遙,所以才會想見夜護法,何況對於稼木蕭遙的身份,她還不瞭解,若是他真的是鳳皇的兒子,即不是和她是親兄妹,那麼她如何能嫁給他呢?所有的這些事都必須詢問鳳皇教內的四大護法才知。

  “你知道鳳皇教的前教主現在在什麼地方嗎?”

  秋霜和冬雪二婢趕緊的搖頭,她們是近幾年來才進來的一批丫頭,雲舒園內過去的老人全都不在了,全是現買進來的奴僕。

  “好了,你們下去吧。”

  看來要想在這些丫頭的口中打探出什麼消息,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秋霜和冬雪退了下去,對於上官小姐的反常,有些不安,不過二人倒沒有立刻把這些情況稟報給稼木蕭遙。

  “真頭疼,想見個人都這麼難,那鳳皇究竟是誰?現在在什麼地方?”

  晚清氣惱的一捶桌子,無計可施,眼下她們就好像陷進了困局中,一時找不到出口。

  而且她真的很擔心兒子,兒子現在怎麼樣了?

  九華山,鳳皇教的總教內,童童和小歸雲吃飽喝足以後,又睡了一覺,總算精神飽滿起來。

  兩個小傢伙在房間裡,嘀嘀咕咕的商議了半天,然後準備逃出去。

  “來人。”

  童童鎮定的一聲喚,門外有人走進來,恭敬的問:“小公子有什麼事嗎?”

  “我想出去散散步,你看一天到晚待在房間裡,我們快霎了。”

  “好,不過只能在周圍轉轉,不能走遠了,因為這裡很多地方有機關,夜護法吩咐了屬下不能讓兩位小公子受傷。”

  “嗯,我知道了。”

  童童根本就沒把那手下的話聽進去,還機關,別想嚇唬他,他才不會被他們嚇住呢?

  不過臉上卻露出甜甜的笑,眨著大眼睛,可愛極了,用力的賣萌:“好。

  那手下看著這麼可愛粉嫩的孩子,自然而然的放鬆了一些,然後側身讓開,請了童童和小歸雲出去,昭昭緊跟著他們的身後往外走去。

  只見房間外面,赦然另一個天地,只見屋頂是半圓形的,裡面鑲嵌了很多寶石和夜明珠,栩栩光輝,照得四周如同白晝一般,門前一方空地,空地的角落裡栽種了很多盛開的花草,不大的空間裡散發著濃郁的香味,最正中的位置上,竟然有一座清澈的碧池,池上開著蓮花,綠葉襯底,美麗至極,童童和小歸雲兩個小傢伙,看得張大了嘴,往前走去,趴在橋欄邊,欣賞起池中的粉蓮。

  不時的指指點點,離他們不遠的幾個守衛,見小傢伙對眼前的東西感興趣,不由得放鬆了警戒。

  童童飛快的拿眼偷瞄這空間的四周,發現有好幾道門,不知道通向什麼地方?

  他一邊說話,一邊低頭盤算著,從哪一道門出去最有勝算,脫離身邊這些傢伙的掌控,從而逃出去。

  為了逃出去,童童飛快的和歸雲商定了計畫,兩個小傢伙決定假裝吵架,轉移身後人的注意力,這樣倒可以沖出去。

  “你說那蓮花好看,還是頭上的燈好看?”

  童童大聲的提起話題。

  小歸雲立刻指著頭頂上的燈:“這燈好漂亮啊,像星星一樣可愛。”

  “笨,自然是蓮花好看的,那燈是死物,蓮花卻是活的,散發出香味兒,自然是蓮花好看的。”

  ”不,我說那燈好看。”

  小歸雲堅持已見,童童不認同他的說法,所以兩個小傢伙各執已見,最後劍弩拔張,眼看便要打起來了。

  幾名負責看管他們的守衛,站在他們不遠的地方,其中有人要過來勸架,被另外的人阻止住了。

  “你鬧什麼心,小孩子玩鬧呢,一會兒功夫便好了。”

  這邊兩個傢伙早動起手來,一邊打一邊朝最近的一道門移去,還滿口的亂罵。

  “打死你個討厭鬼,我說了是蓮花漂亮。”

  “你才討厭呢,我說是燈漂亮。”

  那幾個靠欄杆站著的守衛好笑的望著,一點動靜也沒有。

  只當小孩子打鬧著玩的,卻不知道是童童他們的計謀,眼看著幾人笑得前仰後俯的格外開心,童童扯著小歸雲已經走到了最近的一側門邊,電光火石間,兩個身影閃了出去,昭昭前爪一扒拉,後腿一蹬,已騰空躍起緊跟了出去。

  對於這一突發的狀況,幾個負責看守的人呆住了,然後一人反應過來,驚慌失措的叫起來:“快,他們逃跑了,不要啊,若是誤觸機關,可就是死路一條了。”

  幾個傢伙飛快的閃了出去,緊追著童童他們身後。

  這座林中宮殿,好似迷宮一般,童童順著甬道往前跑,七轉八彎的,很快眼前又出現好幾個通道,怔愣了一下,身後已有腳步聲響起來,慌不擇路趕緊選了一條道沖出去,身後跟著的幾個人,臉色難看至極,也顧不得什麼機關危險了,若是這兩個傢伙沒命,他們也沒命了,所以還是抓住他們要緊。

  一行人邊追邊叫:“你們別跑了,前面有機關,千萬別跑了,真的有機關,我們沒騙你們。”

  童童卻哪裡相信,這些人太可惡了,竟然抓了娘親,他一定要去救娘親。

  雖然人小,腳下虎虎生風,跑得極快,手裡不忘緊拉著小歸雲,昭昭緊隨他們的身後,飛縱而過。

  三個小影兒跑得好似小老鼠,歡快無比,身後的幾個人卻越來越害怕,恐慌不安,前面不遠便是機關區,若是觸動機關,這念頭一起?

  忽地通道裡甬起轟隆轟隆的啟動聲,腳下好似萬浪湧過,頭頂上也有東西炸開了,一時間,所有人都陷入了機關地帶。

  身後有人朝童童和小歸雲叫了起來:“你們快別往前面跑了。”

  因為越往裡,機關越厲害,外面的機關還要好一些。

  已有人叫了起來:“快,去關機關。”

  “快點啊。”

  有人帶哭腔了,腳步聲響起來,卻是朝另外一條通道跑去。

  嘩啦一聲響,好似地殼裂開的聲時,童童伸手一拉小歸雲越過腳下的一方土地,昭昭一飛而起,直落到童童的肩頭上,先前他們所站的地方,地殼滾動而過,從裡面冒出黑沉沉的黑鐵槍頭,齊刷刷的冒出來,而身後幾名守衛,其中一人收腳不及,生生被滾了進去,只見數十根槍頭刺穿他的身休,頭頂上方同時下墜一排黑鐵槍頭,與地下冒出來的黑鐵槍頭閉合為一,只見夾在中間的人,瞬間變成了肉餅,分開之時,只見周身上下無一處完好,鮮血迸流,烏珠滾落,周身上下好似彩帛暈開,紅的黑的絳的,全都綻放開來。

  童童和昭昭一下子呆了,雖說他們見過殺人,可是什麼時候見過如此血腥的一幕。

  小歸雲直接受不了刺激啊啊大叫,童童雖然嘔心得要死,可是更多的是自責,若不是他們跑出來,這人就不會死,一剎那反應不過來。

  偏在這時,先前的暗器滾動了下去,只見頭上地下完好如初,連帶那觸關之人也蕩然無存,竟被暗器生生的卷了下去。

  忽地一陣沙沙之聲,身後數道聲音響起:“小心。”

  童童立刻反應過來,只見兩邊的牆壁滾動開來,兩把灼光閃閃的銀色槍頭冒了出來。

  電光火石,童童錯身退避開去,卻發現小歸雲還在尖叫,根本就沒有發現,當下閃身撲了過去,一扯一拽,銀槍直奔童童而來,兩人要全身而退已不能夠,童童不著他想,用力一堆,小歸雲跌了出去,而他就地一滾,避開迎面而來的銀槍,誰知道對面的銀槍一收,身側的牆避嘩啦一聲撤開,兩杆銀槍飛疾出來,快如閃電,童童卻哪裡避得開,身形一移,只見銀芒閃過,一杆避了開去,另一杆卻刺中了他的小手臂,只挑著他往對面牆壁而去。

  對面的牆壁再次開啟,黑洞洞的玄關之中,閃閃銀槍,好似魔鬼張開了血盆大口,等待看到嘴的食物,只要一秒便可吞噬槍尖之上的小小人兒,而他因為手臂掛在一杆槍尖上,動不得避不得,眼睛睜得大大的,頭上豆大的汗珠往下滾落,瞳仁放大只映出娘親溫柔的笑臉,一滴眼淚滾落下來。

  身前身後的人全都失了顏色,吼叫出聲:“不要啊。”

  天地忽然靜謐下來,四周死一般的沉寂,機關被人關掉了。

  再看童童掛在一杆槍尖之上,小小的身休因為疼痛而輕顫著,整個人已昏了過去,小腦袋無力的聳拉著,一條手臂被血染紅了。

  身後的幾名守下,飛快的越身而來,從槍尖上小心的抱下這孩子,他真的是個很勇敢的孩子,先前從槍口之下,毫不猶豫的救下了旁邊的小孩子,若不是為了別人,憑他的本事是定然不會有事的。

  “快,立刻去請藥師過來。”

  有人抱著童童飛奔而去,小歸雲總算清醒了過來,哇的一聲哭了,腳邊昭昭也哭了。

  “童童,童童,你不要有事啊,童童,我們害怕………”...<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jetaim3 發表於 2016-10-12 03:28 PM


第103章

  夜幕籠罩的雲舒園,一片安寧。

  曉月,清風,花香,一切攏著美麗。

  晚清居住的房間裡,床上的晚清正不安的說著胡話,雙手在半空亂劃著,害得回雪緊張不安的湊到床前輕喚。

  “小姐,小姐,你醒醒,是不是做惡夢了,小姐?”

  晚清陡的從夢中驚醒過來,飛快的睜大眼睛,眼瞳中一片茫然和失魂落魄,慢慢的清醒過來,卻是滿臉的冷汗,回雪心疼的扯了帕子給小姐拭汗。

  “小姐你做什麼夢了。”

  “是童童?童童出事了?”

  晚清夢囈般的開口,然後從床上躍下來,焦慮不安的在房間內來回的走動。

  回雪一看她的擔憂,先前是飯吃不下,現在連覺也睡不好了。

  “小姐,童童不會有事的,他那麼聰明,怎麼會有事呢?”

  “可他終究只是一個六歲的小孩子。”

  童童再聰明,他只是一個六歲的孩子,不論是心智還是能力還沒有成熟,所以晚清才會擔心,好害怕兒子出什麼事啊。

  ”小姐不會有事的。”

  回雪只能如此勸著,晚清卻聽不進去,兩個人在房間內熬著一夜無眠。

  而雲舒園的主居裡,稼木蕭遙正在休息,忽然房門上響起了輕叩,說話聲響起。

  “教主,出事了。”

  ”進來。”

  房內的人冷聲起,帷帳掀起,露出一張妖嬈絕色的臉來,三千青絲盡數披散於肩,精壯的胸露出一半來,使得走進房間內的手下,一眼之後,連頭都不敢抬,只近前兩步小聲的稟報了事情。

  稼木蕭遙的臉色一剎那難看陰驁,陡的一翻身起床,動作俐落的穿衣整帶,房間內籠罩著嗜血的殺氣。

  “這幫該死的混蛋,怎麼這麼沒用。”

  手下不敢說話,等到主子收拾好了,跟著他的身後一起往外走去。

  稼木蕭遙領著人立刻前往九華山,鳳皇教的總教基地,看看童童受的傷究竟怎麼樣了?

  若是晚清知道,只怕更恨他了。

  是他分開他們母子倆的,沒想到才多長的時間,童童竟然出事了。

  雲舒園離九華山不遠,鳳皇教在大山的叢林中,而雲舒園在最北邊一座不高的山上。

  鳳皇建成這座雲舒園,本來是打算讓心愛的女人居住的,還有他們的孩子,誰知道?

  稼木蕭遙趕到鳳皇教的時候,童童已被人醫治過了,此刻安靜的睡在床上。

  因為失血使得那粉紅的小臉蛋上滿是蒼白,長睫掩蓋著他的眼睛,他似乎很累了,睡著了,床邊還趴著另外一個小傢伙,還有一隻小猴子。

  稼木蕭遙查看了一番,確定小傢伙的傷沒有大礙,總算放下了心,不過心底還是不舒服。

  正想離開時,忽地床上的人睜開了眼睛,望著他,然後眨了幾下,竟然開口:“我娘親昵?”

  不知道是因為太想念娘親了,還是因為受傷了,他收起了燎牙,此刻的神情,乖順中透著一抹楚楚可憐,越發讓稼木蕭遙心疼,他緩緩的開口哄他:“你乖乖的養傷,只要傷一好,我便讓人帶你去見娘親。”

  “你說的是真的嗎?”

  童童的聲音一下子提高了,只要能見到娘親,他就是吃再多的苦也甘願。

  “嗯。”

  稼木蕭遙不會跟一個小孩子撤謊,只不過如果他猜得不錯,晚清定然會答應他的親事,他讓童童見她也是正常的。

  童童的臉色一下子好看多了,因為失血,有些虛弱,所以便又閉上眼睛睡了。

  而房間內的小歸雲被驚醒了,呆呆的望著稼木蕭遙臉上的柔和,癡癡的望著他,見他和童童說完話,起身看也不看他便走了出去,不由得傷心的低喃:“爹爹,爹爹。”

  可惜那一抹身影已走了出去,根本就不理會房內的小歸雲。

  稼木蕭遙一走出去,便對著門外的幾名手下大發雷霆之怒,嗜血的冷吼:“真是沒用,連一個小孩子都看護不好,還能做什麼事。”

  門外幾人恐慌的開口:“屬下該死。”

  ”記著,從現在開始,一定要牢牢的看著他們,不准再出任何的事,若是再有事,你們就提頭來見吧。”

  “屬下知道了。”

  稼木蕭遙吩咐完,便領著人走了出去,很快出了鳳皇教,回雲舒園去了。

  天一亮,晚清便把門外的秋霜和冬雪喚了進來:“我要見你們教主。”

  “上官小姐等一下。”

  秋霜聽了晚清的話,忙恭敬的開口,兩個人退了出去。

  房間內,回雪望著主子,小聲的開口:“主子,想做什麼?”

  “那傢伙不是想讓我嫁給他嗎?好,我嫁,只不過一定要先見到我的兒子,若是見到兒子,我們一起殺出去。”

  晚清臉色難看,陰驁冷殺。

  不過回雪卻有些擔心,若走到時候殺不出去,主子不就成了稼木蕭遙的妻子了。

  “可是?”

  “沒有可是,只要和兒子在一起,不行也得行。”

  “是。”

  回雪不再說話,房間內陷入安靜,晚清示意回雪侍候自己起來。

  秋霜和冬雪去稟報稼木蕭遙,這男人剛回來,本來準備休息一會兒,誰知道竟然聽到晚清要見他,不由得赦然,難道晚清同意嫁給他了。

  一想到這個,滿臉的光輝,笑意染染。

  雖然知道短時間內,晚清不可能會愛上他,也許還討厭他呢,可是他就想讓她待在自己的身邊。

  一邊想,一邊大踏步的走出去,直奔晚清居住的客房。

  房間裡,晚清安靜的端坐著,靜候著稼木蕭遙,等到他出現,臉色冷冷,眼瞳中寒氣四溢。

  這一刻她似乎更恨他了,冷冷的開口。

  “我答應嫁給你,只是在成親之前,我要見我的兒子。”

  說完她便苦笑了起來,當初從楚京偷偷的離開,就因為夏候墨炎騙了她兩次,讓她不能全心的信任他,所以她選擇了離開,可是眼前的男人和夏候墨炎相比,又何止兩個欺騙,這男人做事向來是處心積慮的,只為自己最有利的,從來不顧他人。

  稼木蕭遙看到晚清的冷漠疏離,心並不好受,可是就算不愛也好,他只想抓住一個人,牢牢的陪著他。

  因為太久沒有人能給他這種感覺了,好不容易,他從她的身上找到那股想要靠近的感覺,所以不管她恨他也好,討厭他也好,他都不會放開手。

  “好,我們成親那天,我會讓你見到童童的。”

  “好。”

  晚清點頭,算是同意了,稼木蕭遙一刻也不想耽擱了,起身走了出去,對著門外的手下吩咐:“立刻通知各護法,堂主,就說本教三日後成親,讓他們務必趕回來。”

  “是,屬下立刻去辦。”

  屋外安靜下來,稼木蕭遙領著手下離去,流胤走了進來。

  房間內,二人望著晚清,卻不敢多說什麼,主子的臉色好難看。

  接下來的日子,安靜清閒,稼木蕭遙知道晚清不待見他,所以並沒有出現。

  雲舒園內外,一片忙碌,各處掛起了紅綢,漫天妖繞,吉慶喜氣的顏色,卻讓人感受不到喜氣洋洋,透著一股壓抑沉悶。

  晚清的心也安定了不少,再有兩三日便會看到兒子,她總算放心了。

  稼木蕭遙如此爽快的答應她,可以讓她見兒子,這說明兒子一點事都沒有,是她想得多了。

  三日後。

  正是稼木蕭遙和晚清大婚的日子,這一日,鳳皇教的護法和堂主都會出現,現在只要她見到他們其中任何一位,便可打探出,她和稼木蕭遙是什麼關係,如果她們是兄妹,那麼就用不著成親了,反之,若他別有用心,她可以借機揭發他。

  一大早,晚清便吩咐了流胤出去找人,不管是誰,只要逮到一個便給她帶進來。

  可惜她從早晨等到中午,也沒看到流胤的身影。

  層層帷幄之下,是一張精緻華美的臉,淡粉的胭脂,輕點一腮紅,畫龍點晴似的美麗,那眼灼亮如黑珍珠,汪在深洋之中,大紅的嫁衣,包裹著玲瓏的嬌軀,配上周身凜冽之傲,當真是驚心動魄的美。

  秋霜和冬雪二婢忍不住讚歎:“小姐,你好美啊。”

  回雪卻輕易看出主子的心不在焉,揮了揮手示意房內的二婢退下去。

  等到房間內無人,才緩緩開口:“小姐,究竟回事?流胤怎麼到現在還沒出現,就算找不到人,也不至於不露面啊。”

  “恐怕是被人給困住了,所以根本脫不了身,看來只能?”

  她話未完,門外沉穩有力的腳步聲響,透過層層帷幄走進來,隱約綽絕的華麗身影。

  大紅的錦衣,滴血般的妖嬈,腳踩蓮花,閒步高雅,離她三尺方地,眉眼挑起,是最唯美的細緻風流,唇角勾出笑意,眼瞳中是驚豔,望著端坐在鸞鏡之前的女子。

  晚清冷冷的望著他,一字一頓的開口:“我要見兒子。”

  稼木蕭遙伸出白晰完美的手,望著她,笑如夏花:“來,我帶你去。”

  雲舒園的大廳,此時坐滿了人,鳳皇教內的兩大護法和兩堂主,另外四人並沒有出現。

  再加上教內的一些得力親信,以及下人奴僕,濟濟一堂,所有人都抬眉望著門外。

  只見兩個鮮豔奪目的人至紅毯的一端走來,青山薄雲映襯下,說不出的相配,做激驚豔,帶給人的唯有一個念頭,這兩人當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好相襯。

  晚清人還沒有走進來,便聽到堂內有驚聲呼叫。

  “娘親,娘親。”

  一團小小粉嫩的身影融在堂上數人之中,滿臉的焦急,那烏光漆黑的眼瞳中,是不安恐慌,還有困惑,娘親為何要嫁給這個娘娘腔,那爹爹怎麼辦?

  晚清一看到兒子,早忘了什麼婚禮,身形一動便要撲向兒子,可惜那只牽著自己的手牢牢的,好似粘貼在她的手上似的,兩個人根本分不開,而他唇角笑意激灩,飛快的俯身靠在她的身邊,濃郁的涎香味充斥著,只聽他吐氣如蘭的開口。

  “只要拜了堂,你們就可以在一起,不分開了。”

  說完直起身牽著她的手徑直往裡,晚清心裡一凜,難道今日真的必須要拜堂成親,若是她當堂說出自己的身份,會不會引來什麼後果?反正兒子已經現身了,就算殺也要殺出一條路去,她絕對不會嫁給這個男人。

  想著不動聲色,眸光越過夜飛鵲,還有堂上的數人,這些人為何要尊稼木蕭遙會教主,究竟背後隱藏了什麼?

  兩個人遙遙走進堂中,堂上已有鳳皇教內得高望重的人立于正中。

  “娘親,娘親。”

  童童叫起來,大眼睛裡的淚花散落出來,他身側的小歸雲也叫了起來:“爹爹,爹爹。”

  一時分外熱鬧,而立在大堂正中的人,沉穩有力的聲音響了起來:“吉時已到,現在開始拜天地。”

  稼木蕭遙的手並不沒有放開,而是一直牽著她,走到眾人的面前,聽從禮儀的聲音往下拜去。

  “一拜天地。”

  晚清站得直忤忤的,甩手欲轉身,她一定要說出自己的身份,可惜一股強大的玄力自稼木蕭遙的手心凝出,壓迫得她周身不得動彈,幾欲成了木偶人,順從他的氣勢,彎腰,下拜。

  眼看著第二拜要起,晚清急得不行,正欲大聲呼叫,她就不信這滿廳之人,無一人阻止。

  若是他們真的是兄妹呢?豈不是千古的奇事。

  可惜她話未說,卻有另一道嗜血凜寒的聲音乍然而起:“停下。”

  平地驚雷在頭頂炸開,萬千嗜殺挾風帶雨而來,廳內一下子亂了,眾人紛紛站起,圍成一團,保護著教主和未來的教主夫人,齊夠夠的眼線瞪視著大門之外。

  只見一人身著雪白的錦袍,繡金攢青葉的領口,雋美如儔的五官上,眉峰挑起,直沖入鬃角,眼瞳深不可測,周身上下殺氣遍佈,往大廳之上一站,便有風雨之肆狂,令人不敢小覷,警戒的瞪著他,以及他身側的另一個同樣俊美出眾的人,周身的冷寒,這兩人的氣勢足可抵千軍萬馬,傲視群雄,不懼任何刀光劍影洪浪大潮。

  童童最先反應過來,大眼睛滴溜溜的一轉,陡的彎腰狠狠的咬了緊拉著的夜飛鵲一口,只疼得夜飛鵲陡的鬆開手,童童飛身一躍,便撲向那些尊貴傲羈的男人,歡呼聲起:“爹爹,爹爹,你來了,太好了,他們欺負我和娘親,童童被他們打傷了,這裡好疼啊。”

  他一言落,飛快的伸手擼起衣袖,只見細嫩的手臂之上,果然有白布包紮了傷口,還有斑斑血跡映出來。

  瞬間,門前之人一伸手接住了兒子的身影,眼瞳嗜血的殺機盡現,長臂一伸,寬大的水袖如雲霞,冽寒的聲音響起來:“稼木蕭遙,你真好啊,你自己的女人不要,竟然搶別的女人兒子,當真是天下最可恥的傢伙。”

  他話音一落,陡的揮手,身後數名手下讓了出來。只見一個娟秀嫋柔的女子走了出來。

  那女子四下張望,本來有些害怕,可是一看到小歸雲,便完全忘了害怕,直撲過去,一把拽著他拉進懷裡,哽咽著開口。

  “小飛兒,小飛兒,娘親總算找到你了。”

  歸雲先是有些掙扎,後來似乎感受到了母親懷抱的溫暖,一動也不動的窩在娘親的懷裡。

  夏候墨炎眼瞳冷光颯颯,直射向稼木蕭遙,一字一頓,嗜血的開口:”這是你的女人你的兒子。”

  “你胡說。”

  稼木蕭遙沒想到夏候墨炎竟然能找到雲舒園,還帶了這麼一個女人來污蔑他,不由得憤怒,陡的一抬頭,流雲衣袖掃過,身形一縱但越了出來,晚清看到兒子受傷,本想怒駡捶打這男人,沒想到他竟然躍了出去,抬眉掃視一圈,兒子在夏候墨炎的手上,她總算放心了,身形一動立刻往後移,湊到了夜飛鵲的身邊,現在廳上斂弩拔張,不出意外馬上便要打起來了,待會兒她們只要抓住夜飛鵲便行了。

  主意打定,全神貫注的注意著場上的動靜,只見稼木蕭遙怒指著夏候墨炎:“你竟然膽敢血口噴人。”

  “難道她們不是你的女人兒子?”

  一時間堂上數人全都看著稼木蕭遙,鳳皇教的人一直是仁義之士,多不屑宵小之事,所以如果這女人和小孩真的是教主的兒子和女人,那麼他今日娶親之事,確實是不當之極”

  只見那緊摟著小歸雲的女子緩緩的抬頭,一看到稼木蕭遙,竟然歡欣不已,當堂叫了起來:“夫君。”

  而稼木蕭遙目口噔之外,忍不住脫口而出:“浣碧。”

  他一開口,便是認了這女人,這兒子。

  當下夏候墨炎飛快的放開手中的童童,吩咐身後的手下保護好兒子,然後一甩寬大的雲袖,嗜血吩咐:“給我重重的打,竟然膽敢宵想爺的女人,爺的兒子。”

  “是。”異口同聲響聲起,夏候墨炎和鳳離歌兩個人同時動了,飛身而上。

  稼木蕭遙也顧不得堂上的女人,直迎向夏候墨炎,其他人各自戰成一團,這時候,晚清掌上玄氣一凝,便迎上了夜飛鵲,夜飛鵲錯愕之下,忍不住沉聲開口:“上官小姐,你這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稼木蕭遙這個混蛋,用我兒子逼我成親,你以為我願意嫁給這個叵心莫測的傢伙。”她一句說完,便領著回雪二人緊逼著夜飛鵲,這時候流胤也從門外闖了進來,一看主子和回雪包圍著夜飛鵲,也不理會別人,飛身便躍了過來,加入了打鬥之中。

  一時間,堂上紛亂踐踏,刀光劍影,殺聲累累”

  夏候墨炎遠遠的瞄一眼清靈驚豔的女子,一顆心總算落地了,眼看著她與人打鬥起來,倒也不擔心,只是想靠近她,卻一時不能夠。

  晚清和回雪還有流胤三人直逼著夜飛鵲到死角裡,然後沉聲開口:“夜護法,我有事找你,我們找一個地方說話,我不會為難你的。”她一言落,夜飛鵲眼瞳浮起狐疑,想到先前這女人說要見鳳皇的事。

  夜飛鵲舊年仍是鳳皇手下的侍衛,是鳳皇最信任的親信,現在這女人說要見鳳皇,他直覺上感覺出這女人身上定然有事,要不然不會一再的要見鳳皇,想到這,身形沉穩,眼瞳一凜,緩緩開口:“好。”

  一行幾人邊打邊退,別人只管打鬥,也沒人注意他們。

  夏候墨炎雖然注意著這邊的情況,可是被稼木蕭遙纏住了,一側的鳳離歌等人也加入了戰場,根本脫不開身。

  等到他擊退了稼木蕭遙,再回首望去卻哪裡還有晚清的身影,只聽兒子童童焦急的叫起來:“爹爹,爹爹,快,娘親他們從那裡出去了。”

  小身影一動便奔了過去,直往正廳的側門而出,夏候墨炎生怕兒子有事,沉聲吩咐身後的鳳離歌:“小心點。”

  自己領著雁平和落沙,帶著兒子從側門奔了出去。

  可惜門外竟然空無一人,只見遠山白雲下,畫廊曲宛,小橋流水,一眼望去,卻是一個人影也沒有了。

  夏候墨炎不由心裡焦急,生怕晚清出事,領著幾個人在雲舒園後面搜查了一番,卻什麼都沒有,氣得他差點想毀掉了雲舒園,最後還是童童安慰了他。

  “爹爹,你別擔心,娘親不會有事的,我知道她去幹什麼了?”

  “她幹什麼了?”

  夏候墨炎飛快的蹲身,想知道晚清為何要與鳳皇教的人有牽扯,只聽童童俯身貼著夏候墨炎的耳朵嘀嘀咕咕的說了起來。

  夏候墨炎滿臉的驚疑之色,沒想到晚清竟然不是上官浩的女兒,而是鳳皇的女兒,她的母親是軒轅府軍府的千金,父親竟然是那個風華絕代的鳳皇,所以才會生出她這般不同于常人的刁鑽丫頭嗎?

  既然知道她要幹什麼,他就知道該如何做了,立刻轉身又閃進廳堂,堂上很多人被打傷了。

  夏候墨炎因為知道這些人和晚清都有干係,所以一揮手沉聲命令:“好了,住手。”

  只見大廳之上,稼木蕭遙已不見了,連帶的那個女人和小歸雲也不見了,只剩下鳳皇教的一個護法和兩個堂主,都被鳳離歌領著人打傷了,若不是夏候墨炎喝止,他還要廢了這些人呢?。

  鳳離歌一抬首,只看到夏候墨炎卻沒看到上官晚清,不由奇怪的開口。

  “師嫂呢?”

  “不見了,把她帶回去。”

  夏候墨炎一聲令下,命人帶走了護法蘇青嵐,因為他要調查鳳皇教鳳皇的下落,要幫助晚清完成她父親的心願。

  “走。”

  一眾人來去如風,邵康和林志兩大堂主眼看著蘇護法被帶走了,想阻止,卻沒有能力,再看自己的教主,竟然在這種時候不見了,雲舒園,立刻籠罩著一層涼薄的冷寒。

  再說晚清,和流胤回雪三人和夜飛鵲一邊打鬥,一邊跟著他身後七轉八彎,最後進入一間地下密室。

  密室上面是假山,一般人根本不可能找到這個地方。

  夜飛鵲坐在密室的椅子上,沉穩的望著晚清,緩緩的開口:“你們說吧,究竟什麼事?”

  “我想見你們鳳皇?”

  夜飛鵲微愣,臉色有些難看,緩緩的開口:“你為何一再的要見他?”

  “因為想問他一句話。”

  晚清不卑不亢的開口,夜飛鵲有些難以置信,她如此大費周章的要見他們主子,就是為了問一句話,這有意思嗎?臉色陰沉,沒好氣的開口:“鳳皇二十多年前失蹤不見了,也許他?”

  夜飛鵲說完,便陷入了沉默,周身籠罩著傷心淩寒,然後垂下腦袋。

  晚清知道他接下來的意思,也就是鳳皇很可能在二十多年前遇難了,可是為什麼身為他的親信竟然不知呢?

  “這是怎麼回事,那麼稼木蕭遙又是怎麼回事?”

  “他說他是鳳皇的兒子。”

  “他是鳳皇的兒子,“晚清錯愕,如果說鳳皇二十多年前失蹤了,又哪裡冒出來的兒子,他自己為何不出面。

  “為什麼你們相信呢?”

  “因為他身上有鳳皇令,那是主子的東西,還有當年主子曾愛過一名女子,正是教主的母親。”

  “他的母親?”

  晚清的腦海有些糊塗,按自己的思想,鳳皇是很愛自己母親的,怎麼又愛上了稼木蕭遙的母親,慢慢的想著,腦海中有一絲亮光耀起,忍不住脫口而出:“他母親不會叫?”

  “雲舒。”

  “雲舒?你說他母親叫雲舒,是我聽錯了,還是理解錯了?他母親也叫雲舒。”

  晚清有些不可思議,雖說天下同名同姓的很多,可是這樣的同名同姓,還都是一個男人愛上的女子,這很少見。

  夜飛鵲先是不以為意,後來發現晚清話裡的語病,也?

  難道眼前的女子是?眼瞳飛快的閃過難以置信:“不會你是?”

  “是的,我母親正是雲舒,我就是為了遵母命,所以來找鳳皇,只想問他一句,難道忘了當年軒轅的雲舒嗎?”

  “軒轅的雲舒?難道你母親是軒轅國雲大將軍的妹妹。”

  晚清點頭,望著夜飛鵲,自己在軒轅的動靜這麼大,難道鳳皇教的人全無所知嗎?為什麼還認了稼木蕭遙這樣的一個主子,現在她完全可以肯定,稼木蕭遙不知道從什麼管道知道了她母親的名字,又拿到了鳳皇令,所以假冒他母親的名字,成了鳳皇的兒子,那麼他娶自己,是因為知道她仍是雲國大將軍的外甥女,也許從她問出鳳皇的名字,他便知道她仍是鳳皇的親生女兒,所以他才會娶她吧,這個男人真的是太陰險了。

  “難道你們不知道鳳皇曾愛過的女人是誰?”

  夜飛鵲黯然,緩緩的搖頭:“我們並不清楚,當年鳳皇教剛建立不久,我們便被主子分派出去了,主子身邊只有蘇治跟著,只知道主子喜歡一個女人,叫雲舒,其他的並不知道,這其中所有的事情,只有一個人知道,就是蘇治,可是二十多年前,我們找到他的時候,他的腿殘了,而且腦子不好了,所以關於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主子去哪了,我們一無所知,等到稼木蕭遙出現的時候,他手上有一枚鳳皇令,又說母親是雲舒,所以我們便尊他為鳳皇教的教主。”

  晚清沒想到最後的結果竟然是這樣,那個風華絕代的男子並沒有棄了母親,也許他早在二十多年前遇事了,要不然不會罷母親于不顧,他能親手打造出這雲舒園,便說明他是極愛母親的,又怎麼會棄她於不顧呢?想到兩個深愛的人,竟然得到這樣的一個結局,晚清的心很難受。

  那個人也算她名義上的父親,他們三個人成就了一段愛情,她想守護這段愛情的完整。

  想著望向夜飛鵲:“帶我去見蘇治,我想問他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夜飛鵲歎氣,蘇治腦子不好,早就記不得當年的事了。

  沒想到眼前的丫頭才是鳳皇的女兒,那稼木蕭遙根本不是鳳皇的兒子,可是現在鳳皇令在他的手上,恐怕教內的很多人不會理晚清,這可怎麼辦?

  “小姐,如果你真的是主子的女兒,一定要拿回鳳皇教。”

  自從稼木蕭遙執掌鳳皇教,他命令他們做的事,都違背了當初教主的意願,當初的教規,可是嚴令不准擾民,不准做搶殺殺戳之事的。

  “拿回鳳皇教?”

  晚清錯愕,關於這個,她倒是沒想過,不過這個問題,值得她考慮。

  “好,現在去找蘇治吧。”

  夜飛鵲點頭,忽然臉色難看,飛快的開口:“外面還在打呢,小姐,快出去吧。”

  “好。”

  夜飛鵲是從心底認同了晚清,因為這個女人是一個清明正直的人,不像稼木蕭遙心機深沉險惡,他倒寧願相信,眼前的女子才是鳳皇教未來真正的主子。

  幾個人閃身出了密室,直沖向先前拜堂的正廳,只見一地的落紅,殘花零亂,正廳內外,幾個下人正打掃清理廳堂,人人臉色害怕,夜飛鵲一出現,有人直接便哭了。

  “人呢?”

  一個下人小聲回話:“蘇護法被人抓走了,邵堂主和林堂主帶著人追了出去。”

  “他們?”

  夜飛鵲一聽手一握,臉色陰沉,晚清站在一側沉聲問:“被誰抓走了。

  “那個長得很俊的人。”

  晚清立刻知道,蘇護法是被夏候墨炎抓走了,心裡倒是放了心,望向夜飛鵲:“你放心吧,墨炎,他不會殺了你們的人,我們現在去找蘇治吧”

  這句話出口,晚清忽然發現一件事,原來,她還是相信夏候墨炎的,或許過不去的只是她心底的那道坎,她的心裡相信他善良的本性,不會胡亂的殺人,傷人,就好像她從來不相信稼木蕭遙不耍心機。

  一路走來,尋著鳳皇和雲舒的足跡,她忽然慶倖,他們都還活著。

  也許等到完成了這件事,她便會回去找他。

  “走吧。”

  “好,“夜飛鵲選擇相信晚清,轉身大踏步的走出去,領著晚清順著雲舒園的路下山,上了馬車,一路前往蘇治住的地方。

  只是蘇治腦子不好,他會記起從前的事嗎?

  蘇治住的地方是一個小村落,南合城外的一個小村子,名薛家村,村上總共十來戶人家。

  蘇治住在村東頭,一所不大的院子,此時,他正和幾個小孩子趴在門前的桌子上逗蟋蟀,玩得格外開心,不時的和人鬥著嘴。

  院子裡的小孩子看到蘇家來客人了,早一哄而散。

  晚清便看到了蘇治的樣子,他四十多歲,粉白臉頰,細長眼睛,一頭亂糟糟的頭髮,不過這個男人實在是太娘了,有點像女人,此刻端坐在椅子上,並沒有抬頭看他們,還盯著桌子上的蟋蟀,咕咕的逗弄著。

  晚清忍不住開口:“他實在不像一個男人,倒有點像女子。”

  身後立著的夜飛鵲立刻補了一句:“他是太監。”

  “太監?”

  蘇治竟然是太監,晚清驚得睜大了眼睛,有些難以想像,如果蘇治是太監,那麼鳳皇真正的身份又是誰?一般人誰的身邊會有太監啊,張嘴想問夜護法,卻發現他已逕自往蘇治的身邊走去,向他打招呼。

  “蘇治,我帶客人來看你了。”

  蘇治慢慢的抬頭,如孩童一般嘿嘿笑,然後他的目光落到了晚清的身上,那清明的眸光,飛快的染過浮光斂影,人影聳動,四面八方的人撲向他,血花飛濺,他看到自己的腿廢了,看到有木板重重的拍向他,昏迷前,被人拽死狗一般的把他拽出去,然後扔在了荒效野地裡,可是主子呢?

  陡的心驚,叫了起來:“主子,主子?”

  他的聲音細而尖銳,掙扎著從輪椅上躍起,卻忘了自己的腿廢了,所以直撲了出去,塵土揚起,他就那麼死死的栽到地上去,只看見一雙素色暗花描銀絲的薄底軟鞋,然後慢慢的順著那雪白的裙擺往上移,看到一張輕風曉月般的美麗面容,一滴眼淚滑落出來,沉重的開口。

  “夫人,主子他,他?”

  說完便撲地放聲痛哭。

  夜飛鵲和晚清飛快的望著他,然後恍然明白,蘇治就在這一瞬間蘇醒過來,他渾沌了二十多年,因為看到晚清,赦然醒了過來。

  此時夜飛鵲對晚清的身份確認無疑,小姐定然是教主的親生女兒,至於那稼木蕭遙根本就是個騙子,他不但是騙子,恐怕還知道鳳皇當年發生了什麼樣的事,或者正是他身邊的人害了鳳皇。

  晚清一揮手,流胤上前一步扶起了蘇治,讓他坐到輪椅上。

  只見他收斂了一些傷心,然後定定的望著眼前的夜飛鵲,還有晚清,眸光慢移,望著身邊的所有一切,二十多年的時光過去,他似乎還停留在當初的時候。

  “這是怎麼回事?”

  蘇治望向夜飛鵲,發現他的容顏竟比當初老了很多。

  夜飛鵲請了晚清坐下,然後自己在桌邊另一側坐下,沉穩的開口:“當年我們找到你的時候,你的腿廢了,同時你忘記了所有的一切?”

  “那麼現在?”

  蘇治顫抖著聲音,一字一頓的說。

  夜飛鵲緩緩的開口:“二十多年過去了,蘇治。”

  “主子呢?”

  “不見了,他不見了,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提到主子,夜飛鵲的眼裡也溢出了霧氣,蘇治的眼淚再次流了下來,深吸一口氣,然後望向眼前的晚清,如果說過去二十多年了,夫人怎麼會如此年輕呢,那麼她不是夫人了。

  “你是?”

  晚清輕點了一下頭:“我是上官晚清,我的母親是軒轅雲府的雲舒。”

  “原來你是夫人的女兒。”

  “是,我奉母命來找鳳皇,想問他一句,還記得軒轅的雲舒嗎?只是沒想到他竟然失蹤了。”

  “那麼夫人她?”

  “死了,很多年前。”晚清沉聲說,心中有一份滄涼。她話落,一側的夜飛鵲激動的一把抓住蘇治的手:“小姐是主子的女兒,親生女兒。”

  蘇治有些難以相信,望著晚清,輕輕的低喃:“難道當年夫人懷孕了?

  晚清點頭:“是的,當年我母親懷孕了,一直等待心愛的男人來接她,可是久等不著,為怕身孕洩露出去,所以便找了一個男人嫁了,不過幾年的功夫,她便去世了,死前,她有一個心願,便是想問一聲所愛的男人,當年為何不去找她。”

  晚清說完,蘇治再次哭了,一把抓住晚清的手。

  “感謝夫人如此做,爺一直很愛她,當年也是為了送她一伴禮物,所以才會進入了梵音寺,後來他再也沒有出來。”

  梵音寺仍是龍番國的國寺,這是世人皆知的事,一般尋常人根本進不去,那鳳皇如何能進入梵音寺,進入後竟然沒有出來,那麼定然是在梵音寺中遇難了,這其中究竟是怎麼回事?

  晚清沉聲開口:“蘇治,鳳皇他究竟是什麼人?當年發生了什麼事。”

  蘇治望瞭望晚清,又望瞭望身側的夜飛鵲,語氣沉重的開口。

  “其實我主子,你的父親,是龍番的前太子,我是太子身邊的貼身太監,而夜飛鵲是太子身邊的侍衛長,蘇青嵐和趙雲都是太子身邊的宮女,我們四個的武功都是太子一手教的,當時宮中儲君爭位,最激烈的便是太子和烈王,本來太子和烈王是很好的兄弟,可是為了皇位,變成了勢不兩立的仇人,處處算計,相互鬥惡,在這場聲勢浩大的爭位中,死了很多人,最後太子決定收手,便創建了鳳皇教,並在那個時候認識了軒轅大將軍的妹妹雲舒,為怕夫人被人發現,遭人暗算,所以他們一直暗中交往,除了我之外,就是夜護法等人也不太知曉,因為當時他們都在外面為了建教而忙碌。”

  蘇治說到這裡,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接著往下說。

  “主子為了讓夫人過得舒服一點,所以建了雲舒園,那一次兩個人說好,等主子從龍番辦完了事,便去軒轅的雲府提親,主子還要送夫人一件禮物,那禮物是一柄寶劍,聽說是一伴很厲害的兵器,那兵器就藏在梵音寺內,梵音寺仍是龍番的國寺,所以當時主子並沒有帶多少人,只帶了我和另外幾名親信,誰知道主子進了梵音寺的密室後,再也沒有出來,而我和另外幾名親信卻遭到了殺戳。”

  蘇治說到這裡,沉默無聲,在場每個人的心情都很沉重,很顯然的那一次梵音寺內發生了密室殺戳,早有人設好了局在梵音寺等著他。

  “我父親叫什麼?”

  “龍赫。”

  “烈王呢?”

  “龍皓,現在龍番的皇上。”

  “果然啊,他一手剷除了自己的皇兄,奪了皇位,可是二十多年後,這樣的事又臨到了他的頭上。”

  晚清想到了上次去龍番國,太子龍豳奪位之事,她曾見過龍番的皇帝龍皓,若是當時知道這人竟然害了自己的兄長,她定然不會出手救他,讓他去地下向自己的兄長贖罪。

  “那把兵器就藏在梵音寺嗎?”

  “是的。”

  晚清想起自己胸前的鑰匙,難道鎖著的就是那把兵器,這兵器被太子父親看得如此重,必然是一把厲害的武器,晚清不由得想起從漢成王府拿到的無悔秘錄,書上記載了,有兩個人闖進了碧海雲天,那一次失了三把寶劍,如果一把寶劍在夏候墨炎的手上,那麼太子父親手中會不會有另外一把寶劍呢?若是拿到那神兵器,她的玄力便會大增,以後別人想為難她,恐怕很難,一想到這個,晚清陡的沉聲。

  “我決定去梵音寺拿回那兵器。”

  “小姐?這恐怕很難。”

  “既然知道這兵器的下落,就不怕。”她一直想拿到這樣的兵器,這樣以後就不怕別人了,現在的玄力修鬥不過稼木蕭遙,所以才會吃憋,而且稼木蕭遙的手上有鳳皇令,她什麼都沒有,只能拿回寶劍,提升自己的玄力,這樣一來,不怕奪不回鳳皇教。

  坐在晚清身邊的夜飛鵲沉聲開口:“好,我陪你一起去。”

  “不行,這太危險了,那寶劍藏在梵音寺的密室中,那密室中一定佈滿了機關,若是小姐再丟掉了性命怎麼對得起主子。”

  “我沒那麼容易死。”

  晚清沉聲開口,周身的光華,既然知道了寶劍的下落,她一定要試試。

  夜飛鵲望向蘇治:“現在鳳皇教被人佔領了,若是拿不到那把寶劍,只怕沒有辦法證明小姐的身份,所以只能拿到那把寶劍。”...<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jetaim3 發表於 2016-10-12 03:52 PM


第104章

  蘇治因為腿不方便,而且二十多年未醒,武功生疏了,所以不便跟著他們一同前往,若是一起去,只會拖累他們幾個,所以他決定留在薛家村等候他們的消息。

  他親手繪了一張梵音寺的地圖給晚清和夜飛鵲,梵音寺蘇治隨著主子去了很多次,除了沒進過密室,外面的情況走瞭若指掌的,有了這份地圖,要容易得多,他們需要防的便是那間密室。

  一行人騎馬離開了薛家村,他們剛上了官道,便從另一條道上飛疾而過數十匹的高頭大馬,直奔薛家村而過,兩隊人馬擦臂而過。

  梵音寺,仍是龍番的國寺。

  雄偉壯嚴,數百年的歷史,見證了龍番幾代君皇的起起落落。

  天邊的最後一絲霞光,好似佛光籠罩著整個梵音寺,金光閃閃的敕造門牌,顯示出梵音寺不凡的地位,大殿內外,僧人隨處可見,有人打座,有人清掃,忙忙碌碌,不過卻分外的安靜,井然有序,果然不愧為國寺。

  晚清和夜飛鵲等人就躲在梵音寺對面的山林中,觀察了一天,準備等半夜的時候再動手。

  夜漸漸的降臨。

  梵音寺內安靜了下來,僧人在做晚課,誦經打座,等到他們做完了功課,各自散去睡覺,夜已經很深了。

  晚清手拿地圖,領著夜飛鵲還有回雪流胤等人閃身飛縱上屋簷,進了梵音寺的大殿,只見大殿上,供奉著塑了金身的十八羅漢,還有釋迦摩尼等佛祖的金身之像,一眼望去,滿殿金光灼灼,氣派華麗。

  此時殿內除了守夜的幾個僧人,端坐在席團上打著盹兒,再沒有別人,這些僧人許是累了,連他們進來都不自知,依舊打著磕睡,晚清一揮手示意身後數人小心一些,眾人按照地圖的顯示,一路出了大雄寶殿,往後面走去。

  一行數人直奔梵音寺的密室之地,路上偶遇到巡邏的僧人也被他們小心的避開了,以他們的身手,要避開那些僧人不是難事。

  梵音寺的地下有一座密室,這個密室只能有未來的儲君知道,正因為如此,前太子龍赫做夢也沒想到,自己竟然在這樣一座密室中遭人殺害,當時的焚音寺方丈被烈王威逼,迫於無奈說出了這地下密室,所以不但是太子龍赫被殺,就是那方丈也被殺害了。

  密室上面是一座寶塔,塔上吊著一座數百斤重的大鐘,是每日晨昏用來撞擊做課用的。

  寶塔的最底層,正是通往密室的通道,門前大鐵鎖鎖著,四周密不透風,門前有幾個梵音寺得高望重的僧人守著,四周還有很多巡邏的僧人,半圓形的門上,掛著門牌“禁地,二字。

  晚清和夜飛鵲張望了一眼,然後沉著的分派任務。

  “你領著手下把那些巡邏的僧人引走,我們對付門前的僧人,你們引走了那些僧人,別急著進來,在門外等候動靜,或是驚動了別人,我們到時候來個裡應外合,不致於被他們捉住。”

  “好。”

  夜飛鵲沉著的點頭,倒是十分佩服眼前的小丫頭,臨陣不亂,而且頭腦睿智。

  一聲應了,他一招手,便領著幾名手下,往寶塔的一邊閃去,很快便聽到有僧人的聲音響起:“什麼聲音,快去看看。”

  巡邏的僧人被引走了,晚清一揮手命令:“記著,一定要速站速決,幹萬不可大意。”

  “是”

  流胤和回雪二人應了一聲,等到晚清一揮手,三人便如虎狼般兇猛,直撲那幾個打盹的和尚。

  雷電般迅速,疾如冷風,快似游龍,三人分別攻向三個人,只見有些反應慢的和尚,已被收拾了,反應快的便躍身而起,直撲向流胤和回雪,一邊打鬥一邊乘機準備喊叫。

  晚清哪裡和他們客氣,一看他們張口,動作俐落的撿起了幾個石塊,颼颼的幾下扔出去,便扔進了那幾人的口中,幾個和尚心驚,不知道到嘴的是什麼東西,忙俯身拼命的吐,這給了晚清她們機會,立刻撲過去,邊打邊拖邊拽,往寶塔拽去,一揚手便毀掉了寶塔門上的大鎖,把幾個人給擼了進去,然後一番猛打,把這些人打昏了為止。

  然後四下裡張望,也沒看到有什麼可以捆綁的東西,晚清毫不猶豫的一抬腳,便把自己的下裙擺給撕了下來,然後捆住了這幾人的手腳,又每人嘴裡塞了一把泥,讓他們叫不出來,吐不出來。

  “好了。”

  晚清拍拍手,開始打量寶塔內的情況。

  寶塔最底層,牆壁上插著兩枝火把,昏暗的光芒下,他們看清這裡供奉著很多小巧的佛像,牆上還掛著很多畫像,一眼看去,令人眼花繚亂,目不暇接,若不是蘇治對於這裡熟悉,他們要找到密室的開關,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可惜蘇治在地圖上標過了密室的開關是哪一個,所以晚清她們很快便找到了米勒佛的佛像,左轉三轉又轉兩圈,只聽得牆壁嘩啦一聲響。

  一處牆壁打開,露出黑洞洞向下的階梯,階梯兩邊是光滑的牆壁,同樣插著火把,微弱的光芒,照射得階梯一片朦朧,三個人顧不得多想,小心的順著階梯向下。

  “小姐,小心點””

  “嗯,你們兩個也當心點,以防這裡有機關。”

  “是”

  階梯並不特別的長,轉彎,再走了一級的路,眼前赦然出現了另外一片天地,靠階梯最下面的牆壁上插著兩枝火把,光亮照射著密室,到處是灰塵,還有牆角裡結起的蛛網,空氣中籠罩著一層陰森冷沉,那些各處供奉的佛像,猙獰可怕。

  回雪一腳踏下去,空氣中陡的有冷冽之風挾飛而來,晚清臉色立變,一伸手拽住回雪的身子,拉了她上了階梯,只見半空中飛過兩枝利箭,快如閃電,眨眼劃破空間,直刺到對面的牆壁上,隨著箭入牆壁,只聽得四周響起尖銳刺耳的鳴叫聲。

  這機關竟然連著警報,這下麻煩了,幾個人飛快的互視一眼。

  回雪緊張的開口:“主子,怎麼辦?”

  晚清沉著的掃視了密室一眼,沉聲:“既然來了,一定要拿到寶劍,快找,你們小心些,以防別處再有機關。”

  “是。”

  三人同時躍身,卻並不著地,施了玄力在半空展過,掃視了一圈,最後在密室最裡面的一處狹小的空間裡,看到一副白骨,端正的坐在最中間,也許是年化久遠,上面積滿了蛛網,而在骨架上面,供著一方牌位:“太子龍赫之靈位。”

  太子龍赫果然在這裡遇害了,晚清雖然對龍赫沒有什麼感情,可是一路見識了他和雲舒那不易的愛,還有他們的堅持,心還是很疼。

  “他果然死在這間密室裡了。”

  晚清沉痛的開口,眼光一落,便見到那白骨旁邊,擺放著一柄寶劍,烏氣沉沉的外殼,上面滿是塵垢,根本看不清本來的樣子,但時間已經來不及了,流胤身形一動,倒立在半空,手一伸便去拿那寶劍,可惜竟然紋絲不動,他不由得詫異,憑他的內力竟然拿不動這寶劍,這是怎麼回事?

  當下再使力去拿,可惜似舊如先前一般,根本拿不動寶劍,不由得氣急。

  “老大,這寶劍有古怪,我使了玄力竟然拿不動。”

  “我來。”

  晚清一凝眉,沉聲命令,既然這寶劍是神獸幻化而成,那麼定然有靈性,她身上有打開這寶劍的鑰匙,說不定可以拿得動它。

  流胤退出去,晚清身形一浮,纖手伸了出去,一握那寶劍,竟然很輕鬆的便拿了起來。

  寶劍果然有靈性,看來真的是那把寶劍,太好了。

  此時,三人已聽得屋外,人聲大作,流胤和回雪相視一眼,既然寶劍拿到手了:“小姐,快走。”

  三人合力,再加上外面的夜飛鵲,一定可以殺出一條血路,可以逃出去。

  晚清點首,轉身準備離去,最後看一眼那白骨,心裡忽然湧起一絲憐憫,陡的下墜跪了下來。

  她身為龍赫的女兒,至少該給他磕個頭吧。

  誰知這一跪,她的下方位置上,陡的落空,身影直墜而下,流胤和回雪大驚,趕緊伸手去拉主子,三人吊在半空晃動,就在這時,頭頂上方一塊黑色的鐵板壓了過來,鐵板之下釘著密密麻麻的鐵釘,若是不放手,定然被傷。

  晚清一看,早心急的開口:“放開,你們逃出去。”

  陡的一抽手,身形急速下墜,只聽得撲通一聲巨響,竟然掉到了一處暗池中,水深到胸前,整個人浸在水裡,四面不見底,黑漆漆的看不清分毫。

  而半空中的回雪和流胤相視一眼,這時候,兩個人若是合力逃出去,定然是沒有問題的,但這種棄主而逃的事,不是他們所為,兩個人手一伸握緊,緊隨著晚清的身後墜入黑洞中,撲通撲通兩聲響。

  隨著他們落進池中,頭頂上方的鐵板完好的閉合在那黑洞之上,四周一片安靜。

  而他們三人卻落入了黑漆漆的暗池中,四面看不見人。

  晚清一聽響聲,便知道回雪和流胤二人全都陪了她墜落進暗池裡,不由得心痛的沉聲。

  “你們兩個這不是找死嗎?”

  流胤笑了起來:“能和老大一起死,也是要有福氣的,孫涵就沒有這個福氣,回雪是不是。”

  “是啊,我們既然選擇了主子,就同生共死吧”

  三個人在暗池裡,說起話來,這種時候,他們心中明白,必死無疑了,現在這密室中,所有的一切都吻合了,他們又如何逃得出去呢?

  雖是夏天,可是暗池終年不見日月,水深齊胸,有時候水位高的時候,甚至到了脖勁,很快三個人便覺得冷徹骨,牙齒打顫。

  三個人開始說著話,最後為了保持體力,不敢再多說話,而是緊抱在一起,保持著體力。

  漆黑不見五指的空間裡,晚清的聲音響起。

  “我們也許真的難逃一劫了,流胤回雪,你們臨死前有什麼心事未了,說來聽聽?”

  好久沒有聲響,慢慢的聽到流胤小聲的開口:“我喜歡回雪。”

  這事,晚清早就知道,回雪也知道。

  過了一會兒聽到回雪開口:“我也喜歡你,流胤。”

  生死關頭,兩個人彼此坦白了心思,倒也算了了一伴心事。

  兩個人說完,緊握著對方的手,似乎想把身上的力量分給彼此一些,但是他們都知道,現在他們每個人身上的力量都快消失了。

  流胤和回雪緊握在一起,異口同聲的問晚清。

  “主子,你有什麼心事未了?”

  “我沒有和兒子道別,還有我原諒墨炎了,我其實是喜歡他的,可是現在這件事來不及說了。”

  說完,再沒有了聲響,三個人的力量正在暗池中消失,無盡的黑暗襲來。

  三個人中不時的響起說話聲:“千萬別睡啊。”

  “千萬別睡啊。”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晚清眼皮快粘了起來,陷入黑暗前,她虛弱的開口:“流胤,回雪,謝謝你們陪著我,如果有來生,我們就是親人了。”

  她說完腦袋緩緩的往一邊歪去,此時回雪也支撐不住了,可還是哭了:“小姐,小姐。”

  流胤是男人,他緊摟著回雪和晚清,堅持著:“小姐,回雪,你們別睡啊,會有人來救我們的,會有人來救我們的。”

  可是兩個女人全無半點反映了,而他也好累好累啊。

  這時候,外面隱約有響聲,說話聲,吵雜成一團,流胤想吶喊,想叫喚,我們在這裡啊,我們在這裡啊。

  可惜卻說不出話來,他也陷入了黑暗,只不過即便陷入了黑暗,他的手尤如鐵塔一般,牢牢的摟著懷裡的兩個女人,堅決的不放開她們……。

  三個人陷入黑暗後,頭頂上方的鐵板被人一掌劈開,一絲絲亮光從頭頂照下來。

  撕裂了的聲音在頭頂炸開,然後有人閃進了暗池,把三人從裡面拽了出來

  這來的人正是夏候墨炎和鳳離歌等人,他們和晚清一先一後趕到了蘇治住的地方。

  本來可以早點趕過來的,可是那蘇治根本不相信他們,生怕他們是害小姐的人,所以咬牙不肯交待出晚清的線索,最後還是童童出面,才讓蘇治相信了,交待出晚清她們的下落,以及給他他們一份地圖。

  可就是這樣,他們和晚清也錯開了一天一夜的時間。

  此刻夏候墨炎看著懷中,臉色蒼白的女人,眼睛緊緊的閉著,沒有一點的反應,任憑他拼命的呼叫。

  “晚兒,晚兒。”

  他看著她了無生機,再沒有了以前的刁鑽。

  腦海中飛快的閃過他們初相識,閃過他們過往的種種,還有此刻窒息似的疼痛,如果她沒命了,他還活得了嗎?生命該有多痛,不但是他,就是童童也撕心裂肺的叫起來:“娘親,娘親,你不要嚇童童,娘親。”

  大顆的眼淚從他的眼中滑落出來,小身子緊摟著渾身潮濕的晚清。

  父子倆人像瘋了似的呼叫著,可惜晚清一點反應都沒有。

  夏候墨炎一伸手抱起晚清,眼瞳嗜血,周身的殺氣,緩緩往外走去。

  密室外面,此時圍了一層手拿棍棒的僧人,團團的包圍著,可是看到從裡面走出來的人,為首的男子,雖然周身的雋美,可是那身的殺氣和嗜血,好似來自于地獄,陰氣重重。

  他抬眸,瞳仁赤紅,唇角緊抿,冷徹骨的聲音響起:“給我打,若是晚兒沒命了,這梵音寺的人統統的陪葬。”

  他一言落,再也不理會別人,抱著晚清走了出去,童童哭著緊跟著他的身後,回雪和流胤有另外的人抱著。

  一行人徑直往外走,那些僧人看著這修羅一般嗜殺的人,哪裡敢阻擋,一邊往後讓一邊退,偶有那些膽大的人上來,便被鳳離歌領著人打退了,一行人飛快的出梵音寺,上了寺廟前的馬車。

  夏候墨炎一上馬車,便命令人守在外面,自己運起玄力給晚清輸氣,希望她涼冰冰的身子儘快好起來。

  可惜一柱香的功夫過去,晚清依舊沒有反應,夏候墨炎陡的一收手,一拳擊打出去,半邊的車壁盡毀,而他手上全是血,卻完全沒有疼痛之感。

  童童飛快的上馬車,伸手給娘親號脈,然後焦急的開口:“爹爹,娘親還有氣,我們要儘快找到靈藥師,一定可以救娘親一命。”

  此刻他只恨自己學藝不精,為什麼才是一個高級藥師,若是娘親有事,他永遠不可能原諒自己的。

  夏候墨炎一聽童童的話,早嗜血的吼起來:“走。”

  眾人上馬車的上馬車,上馬的上馬,浩浩蕩蕩的離開了梵音寺,前往南合城而去。

  “晚兒,你千萬別有事,若是你有半點的事,我定然要讓梵音寺所有人陪葬。”

  夏候墨炎嗜血陰寒的開口,幽幽冷音,好似從地獄裡鑽出來的。

  他緊抱著晚清的身子,貼在自己的胸前:“我不想讓你離開,就是害怕你出事兒,可是為什麼還是出事了?知道嗎?我不想讓你有一丁點的事,我想看著你開開心心快快樂樂的活著,看到你開心,我就開心了。”

  “晚兒,你說話啊,難道還在生氣嗎?對不起,我不該騙你,以後再也不會了,永遠不會,我希望我們晚兒永遠開開心心的,從前,在上官府的時候,我知道你一直包容著我,愛護著我,從此後該我來愛護你,包容你了,晚兒,你聽見了沒有。”

  馬車內,夏候墨炎一遍遍的說著,一側的童童流著淚,緊抱著昭昭。

  浩浩蕩蕩的隊伍,一路直奔南合城。

  後面一輛馬車上,流胤和回雪被夜飛鵲照顧著,同樣的還沒有醒過來。

  南合城,青銘樓。

  頂樓的貴賓房裡此對不時傳來咆哮,精美雅致的房間裡,床上晚清安靜的睡著。

  夏候墨炎五官罩著殺氣,眼瞳腥紅,似乎隨時發飆的雄獅,怒指著房間裡的的靈藥師。

  “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到現在還沒有醒?”

  靈藥師上元仍是鳳離歌的朋友,此時被這殺氣沖天的男人一唬,竟然下意識的有些冷顫,不過倒也沒有失了顏色,只是不卑不亢的開口。

  “我已經盡力了,至於她能不能醒過來,什麼時候醒過來,就不是我的事了,另外,要好好調理她的身子,長時間的在水裡泡著,只怕身子很虛弱。

  上元話音一落,迎面一拳便狠狠的擊上了他的臉,直打得他倒退出去幾步方站定,半邊臉以肉眼看得見的速度腫了起來。

  夏候墨炎狂性大發,一拳打完,直指著上元“滾,滾,庸醫。”

  上元那個氣啊,若不是看在鳳離歌的面上,他才不會來給他們醫治呢,平白的挨打。

  房間內,鳳離歌趕緊拉著上元出去,到西廂閣中,給流胤和回雪醫治一下。

  東廂閣的房間內,童童一直趴在晚清的床頭上,撫摸著她的頭髮,傷心的呼叫著:“娘親,娘親,你不要童童了嗎?你不要童童了嗎?”

  他一直哭一直叫,夏候墨炎看著床上昏迷不醒的人,再看看兒子傷心的哭聲,心越發的煎熬痛苦,飛快的大踏步的走過來,抱著兒子,把臉埋在他的肩頭上:“童童,下去休息,等你一覺睡醒了,娘親一定會醒過來的。”

  “童童不想離開娘親,童童要等娘親醒過來。”

  “你這樣娘親醒過來會生氣的,你希望她生氣嗎?所以你一定要睡得好吃得好,你娘親醒過來才會開心。”

  童童聽了夏候墨炎的話,知道他說的是對的,娘親最喜歡童童聽話了,若是她知道童童不吃不喝的,一定會生氣的。

  想到這,小小的人兒,雖然很傷心很難過,卻乖順的點頭,等到夏候墨炎放開他,他便親了親晚清的臉頰。

  “娘親,明天早上,你一定要醒過來喔,童童以後一定會聽娘親的話,再也不讓娘親傷心了。”

  “雁平,落沙。帶小公子去休息。”

  “是”主子。”

  兩個手下走過來,牽了童童出去。

  房間內,安靜了下來,夏候墨炎蹲在床邊癡望著晚清,只見她的面容經過診治已恢復了一些,不似先前的僵硬青紫,綿軟清潤起來,只是她依然沒有睜開眼睛,而且那藥師也沒有說沒大礙,所以他的一顆心,幾乎是四分五裂了。

  “晚兒,若是你有事,我絕對不會放過梵音寺的一幫臭和尚,一個都不會留的。”

  他咬牙發狠,眼瞳中腥紅一片,濃烈得好似地獄的魔鬼。

  他伸出手牽了晚清的手,輕撫自己的臉頰,一直害怕她離開自己,但是從來沒有這一刻來得如此貼切,好害怕好害怕。

  如果世上再沒有這麼一個人,自己要到哪裡去找到她。

  夏候墨炎脫鞋上床,摟著晚清靠在自己的胸前,他只在她的耳邊輕輕的低低沉沉的說著話,都是自己的道歉,自己的愧疚,以後再不會騙她了,只要她醒過來,怎麼做他都會答應的。

  晚清的身子越來越軟和,整個人好似被包圍在雲霧中,好舒服啊,就好似睡在雪白的雲絮裡,曬著暖洋洋的太陽,根本不想起來。

  可是是誰一直在她的耳邊碎碎念,好討厭啊,她想喝止這說話的人,可是卻沒有力氣,想睜開眼睛也沒有力氣,只得繼續睡,只是那碎碎念的聲音啊,依然在說著話,究竟是誰啊?

  似乎充滿了痛苦,充滿了煎熬,什麼只要她好好的,以後再不會騙她,什麼她醒過來什麼事都好說,這都說的什麼啊?

  可憐她連個覺都睡不好,晚清氣得陡的睜開眼睛,便發現眼前一張放大的臉,眼睛赤紅,兩個黑眼圈,疲倦至極,而且頭髮亂糟糟的,實在沒有形像可言,第一反應,這是誰啊,下意識的張嘴:“你誰啊?”

  說出口才發現她的聲音小得好似蚊子,別人根本聽不清她說的是什麼,不過好歹知道她醒過來了。

  第一時間夏候墨炎摟著她,她清晰的感受到這男人有點小顫抖,發生什麼事了?

  只見夏候墨炎抬首,眼瞳中赤紅退去,取而代之的是精亮亮潮濕濕的東西,然後長吐出一口氣。

  “感謝老天爺,晚兒你終於醒了””

  他一開口說話,晚清總算知道他是誰了?夏候墨炎,他怎麼變得這麼人不人鬼不鬼的,發生什麼事了?

  晚清想著,最後的思緒停在了暗池中,她昏迷了過去,本來以為必死無疑,沒想到現在竟然沒死,那麼是夏候墨炎救了她嗎?

  想到他救的她,晚清不由得想起從前,似乎他救了她好多次,於生命相比,他曾經有過的欺騙,是那麼微不足道,而且,晚清記得自己最後臨死的願望,就是沒來得及對他說,其實她也喜歡他,想到這忍不住笑了起來,望著夏候墨炎。

  “墨炎,你嚇死我了,瞧瞧你什麼樣子啊?”

  她此刻的語氣,是溫柔的綿軟的,就像一個撤嬌的小女孩兒,使得夏候墨炎呆住了,愣住了,隨之有些小心翼翼,伸出大手拭探了一下晚清的額頭:“你沒事吧?”

  晚清是好氣又好笑了,看他小心翼翼的樣子,倒似乎自己原諒他是不正常的事了,看到他似乎也吃了不少的苦,一定是極擔心她的,先前那些絮絮叨叨的話,原來是他說的,她早就原諒他了。

  “墨炎,我原諒你了。”

  “原諒我了,原諒我了?”

  夏候墨炎呆呆的樣子,真是與先前的狂妄殺戳,有著天差地別之境。

  門響,童童從外面走了進來,小臉上滿是激動,看著爹爹此刻的樣子,好可愛啊,忍不住告訴他:“娘親說原諒你了,爹爹,就是以後不離開你了。

  “不離開我了,原諒我了。”

  這感覺真的不太真實,不過真的好幸福啊,夏候墨炎一把抓住晚清的身子:“是這個意思嗎?我們不分開了,你以後不離開我了。”

  “我哪有說。”

  晚清翻白眼,無語,不再看那神經兮兮的男人。

  夏候墨炎又開始傻笑了,童童飛快的動手去拽他:“爹爹,你好臭,去洗洗吧,童童來陪娘親,童童想娘親了。”

  夏候墨炎的五官攏上笑意,點頭,飛快的下床,直奔隔壁的房間去沐浴。

  房間裡,童童飛快的伸出手抱著晚清,害怕的開口:“娘親,你知道嗎?童童好害怕啊,娘親以後不可以嚇人了。”

  “好。”

  看到兒子確實被嚇壞了,晚清用力的點頭,想到兒子膀子上的傷:“童童的傷呢?有沒有好。”

  “娘親,我的傷沒事了,你看。”

  他飛快的一擼衣袖,露出手臂來,雖然有疤痕,確實沒有好了,晚清放下心來,伸手摟著兒子入懷,看到兒子的眼睛紅通通的,像個可愛的小兔子,雖然他極力的忍住,不過自己的兒子,她怎會不知道,他一定是嚇壞了。

  “童童,娘親沒事了,你放心吧。”

  “娘親,以後我們不要和爹爹分開,我們一家人在一起好不好,這樣娘親和童童就不會受傷了。”

  童童的心裡,只要有爹爹在,他和娘親就不會受別人欺負了。

  爹爹好厲害的,那些想欺負他們的人,爹爹會統統的打敗他們的。

  “嗯,好。”

  晚清點頭,說實在的,她現在就算想和墨炎分開也不可能,因為身子太虛弱,短時間內,要休養身休。

  “娘親真好。”

  聽到晚清同意了,童童立刻開心的笑了,那微腫的眼睛彎成了小小的月牙兒,俯身親了晚清的臉一口。

  娘親剛醒過來,一定累了,他要讓娘親休息,想到這滿臉的笑:“娘親,你睡會兒,童童待會兒過來找你。”

  “好。”

  晚清確實是累了,所以點了點頭。童童退出去,門前,夏候墨炎正立著,先前聽到兒子說的話,他覺得很驕傲很自豪,聽到晚清答應了不離開他的身邊,他的心一下子便又漲了滿滿的幸福,現在的他是有子有妻便是幸福,一家人永遠不分開就是幸福。

  童童拉開門,看到門外的爹爹,招手讓夏候墨炎蹲下,然後一本正經的開口:“爹爹,我可是幫了你的,不過你可要記著,不許搶童童童的娘親。

  “你這傢伙?”

  夏候墨炎翻白眼,兒子的霸佔心思可是挺大的,伸手一提童童的小身子丟到身後的雁平手上:“好好照顧小公子。”

  “是,主子。”

  夏候墨炎拉開門走進去,盥洗過後的他,雖然清瘦了一些,不過那美玉。一般的神彩並沒有減少,相反的因為心中的開心和幸福,整個人流光溢彩起來,一身的白色錦衫,三千的墨絲如雲,姿態傲然高雅,緩緩的走到晚清的床前。

  床上的人睜開眼睛,見到夏候墨炎,勾唇淺笑。

  “你怎麼不去睡會兒。”

  看他的神情是極累的了,應該去休息一會兒。

  夏候墨炎唇角擒笑,脫鞋上床,伸手拉了她在懷裡,睡覺。

  晚清有時不自在,雖然也有好幾次在他懷中睡覺的時候,不過還是有點不習慣。

  “墨炎?”

  “晚兒,睡了,我好累啊。”

  某人打哈欠了,而且他確實累了,不過就算累了,也要摟著她睡覺,感受到她就在這裡,心暖暖的,再也沒有陰風颼雨。

  晚清在那暗池中泡了一天一夜,身子本就虛弱,聽了他的話,早禁受不住的閉上眼睛睡著,兩個人抵在一起睡覺。

  晚清再醒過來的時候,又是一天過去了。

  她總算精神一些了,睜開眼睛,便看到夏候墨炎睜大眼睛望著她,黑幽深邃的瞳仁中,滿是寵溺,還有那抑制不住的喜悅。

  “晚兒,你醒了。”

  “嗯,你不是說累嗎?”

  “我睡好了。”

  夏候墨炎一掃先前的失魂落魄,此刻滿臉的神彩,光華如玉,唇角勾出雲蒸霞蔚般迷人的弧度,令人看得錯不開眼睛,晚清撲閃著眼睛望著他,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

  這男人與先前還真是不同呢,正想著,便見那張綺麗幽美噴落激灩的完美容顏,瞬間攏上一抹氤氳,小心的盯著晚清。

  “晚兒,你還記得先前說過的話嗎?”

  原來他是怕晚清這一睡把先前說過的原諒他,留下來等等的話都忘了。

  晚清不禁好笑,看著如此出色雋美,霸道尊貴的男子滿臉滿身的寵溺,心便柔軟得汪了滿池的春水。

  經歷過死亡之後,就好似又活了一世,她忽然便明白了,只要喜歡他,便要牢牢的抓住他,因為人生苦短,何必糾結那些曾經發生過的事,應該認真的看他的心意,她看到了他的真心,那麼便是值得原諒的。

  不過該嚇唬他時,她是絕對不會心慈手軟的,所以此刻一臉的不解。

  “我說了什麼?不是剛醒過來嗎?對了,你怎麼在這裡?我又怎麼在這裡呢?”她滿臉的不解,飛快的翻身坐好,還上下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確認完好才松了一口氣似的。

  這下夏候墨炎的五官罩了霜雪,一剎那苦得如同苦瓜一般,滿心酸澀,眼瞳眨出紫曛冷光,眨巴了兩下,唇角便抿成了一條線。

  “晚兒,你竟然忘了?這下可怎麼辦?你說了原諒我,以後不離開的。

  “有嗎?有嗎?”

  看到他受到打擊,晚清有些不忍心,原來喜歡他的時候,便不忍心打擊他,所以嘴角勾出笑意,很快便讓人發現她的意圖。

  夏候墨炎很快醒悟過來,一把擼過她的身子,便捺在床上,撓她的癢癢。

  “晚兒,你個小混蛋,你能嚇死人,知不知道,知不知道?”

  晚清趕緊舉手求饒:“我不敢了,我不敢了,沒力氣了,沒力氣了。”

  夏候墨炎放開她,伸手扶著她坐起來,然後修長完美的大手伸到她的耳邊,把兩小縷散落的鬃發輕順到她的耳後,伸出手輕輕的摟著她入懷,磁性低沉的聲音便響了起來。

  “謝謝,謝謝晚兒還活著,如果你真的發生了什麼事,我不知道以後會如何活。”

  “墨炎。”
  這句話該她說,該她說謝謝,是她以往太任性了,其實站在他當時的位置上,他沒有做錯什麼,忽然晚清想到了另外一件事,緊張起來。

  “墨炎,回雪和流胤呢?”

  那兩個人在最後的關頭,沒有棄了她,她說過,有來生他們就是她的親人,雖然以往也是,但這一次,比以往更信任,更親密。

  “沒事,你放心吧,他們沒事,住在西廂閣那邊。”

  “我要去看看他們。”

  晚清不放心,臨昏迷前,她記得流胤的手臂緊緊的摟著她,支撐著她,若不是他,她早就栽到暗池中去了,即便他們趕過來,恐怕見到的也是一具屍休了。

  “好。”

  以後,只要是她想做的,他一定和她聯手一起完成。

  夏候墨炎動手穿衣服,晚清也動手穿衣服,剛穿到一半,便看到旁邊伸來一雙手,抱著她下床,然後給她系腰帶,動作自然親昵,看晚清仰頭望他,唇角便是寵溺疼愛的笑意。

  “現在你身子虛弱,還是我來吧。”

  一臉的理所當然,很快伺候好晚清,還拉著她坐到銅鏡前,幫她綁了一個麻花辮子,輕逸的垂在後面,整個人看去精神俐落得多。

  “怎麼樣?晚兒,夫君的手藝還行吧。”

  “嗯,不錯,小炎子,回頭有賞。”

  晚清打趣他,夏候墨火笑得雙眸曖昧,飛快的俯身,啪的一聲,偷親了一下晚清的臉頰,然後拉開門大踏步的走出去。

  身後晚清愣了一會兒,聽到外面的愉悅的聲音響起來:“晚兒,不是去看人嗎?”

  “嗯。”

  晚清應了一聲,摸了摸臉頰,然後笑眯眯的想著,這感覺不錯,大踏步走了出去,一眼望去,只見頂樓的空間裡,雅雀無聲,廊道邊立著幾名手下護衛,中間鋪著大紅的地毯,上繡描金繪鳳的牡丹圖,華麗大氣,紅毯邊還擺放著綠色的盆景,相得映彰,既不顯得俗氣,也不顯得過份華麗,一整幢樓層,只分為東西二閣,她們住的是東廂閣,再看夏候墨炎已走到西廂閣,想必回雪和流胤二人住在西廂閣中。

  晚清走過去,跟著夏候墨炎身後一路穿過西廂閣的廳堂,然後進了其中的一個房間。

  人還未進,便聽到裡面傳來歡快如小鹿似的聲音。

  “雪姨,你知道嗎?我娘親和爹爹和好了,以後爹爹就可以保護我們了,再也不會受人欺負了。”

  “是嗎?難怪童童這麼高興呢?”

  這是流胤的聲音,乍然的聽到他的聲音,晚清的心裡很是開心欣慰。

  然後便有回雪的聲音響起:“童童是不是希望小姐和世子爺不分開。”

  “那當然,爹爹是最愛娘親了,他說了以後再也不會惹娘親生氣了,童童相信他。”

  童童很自豪的口氣,晚清倒不知道,原來這小傢伙一直希望她和墨炎和好。

  晚清正想得入神,走在前面的夏候墨炎伸出手來,一把握著她的柔夷,那手溫暖綿軟,就好像回到了當初的上官府,他也是如此緊握著她手,彼時,她沒有甩開,便註定了他們這以後的糾纏。

  裡面越說越熱切,夏候墨炎推開了門,房間內的人全都抬首望過來。

  一看到夏候墨炎和晚清,流胤和回雪早激動的叫了起來:“主子。”

  晚清也把手從夏候墨炎的手中抽出來,奔了過去,看到他們好好的,她比什麼都開心,他們是她同生共死的兄妹,他們是她的親人。

  流胤一看到晚清奔過來,早張開雙臂準備抱她,誰知道,另有一道身影快若雷霆之風,挾風帶雨,周身的冷殺,眨眼便撲了過來,擋住了流胤的動作,把晚清穩穩的抱了個滿懷。

  “爺的女人,可不是隨便什麼人都可以抱的。”

  房間內,有人滿臉黑線,有人唇角擒著玩味的笑,流胤則望著空蕩蕩的懷抱,然後低喃:“我的主子呢?這世子爺太霸道了,我的主子哪去了?”

  回雪躺在床上,看著裝腔作勢的傢伙,騰起一腳踢過去,板著臉訓他:“沒看到在爺的懷抱裡呢,以後爺的的懷抱才是主子的安身地,你少宵想了。

  “我好命苦啊。”

  流胤繼續賣力的演,晚清鬧了個大紅臉。

  夏候墨炎卻是一臉的理所當然,房間內,童童卻哈哈大笑,室內滿是歡樂。

  這時候門外有聲音響起來:“鳳公子,你過來了?”

  “嗯,師兄和師嫂在這裡嗎?”

  “是的。”

  原來鳳離歌去看夏候墨炎和晚清,卻沒看到他們人影,便猜測他們過來這邊了,又領著人走到回雪和流胤的房間裡,遠遠的便聽到裡面有人說話聲,很是熱鬧。

  房間內,夏候墨炎和晚清等人聽到門外的說話聲,便一起望向門口,只見一身清豔的鳳離歌從門外走了進來,雙瞳掃了一眼房間內的人,然後看到師兄緊摟著晚清,總算放下心來,看來師嫂沒事了,師兄也不會有事了,他的一顆心,是真正的放下來了。

  “離歌,過來,見見晚兒。”

  晚清一雙清眸打量著鳳離歌,聽說天鷹樓的澹台文灝,一直是鳳離歌裝扮的,那麼關於那些傳聞,也是因為鳳離歌而起的,他長得確實出塵驚豔,只是那三尺之內不近女色,不會是真的吧,心裡想著,便想起上一次在琉璃閣盜琉璃的事,他的衣袖明明輕拂過她的手背了,這又是怎麼回事?

  “你好,離歌。”

  “你好,師嫂。”

  鳳離歌一看晚清的眼神,總有些秋後算帳的感覺,令人頭皮發麻,陰風颼颼,好似午夜陡起的勁風,更似那暗潮洶起的前夕,想到這,身子儘量的後移,以保安全。

  “怎麼了?”

  晚清一臉不自知的開口,然後望向夏候墨炎,清絕的小臉蛋上,便是沮喪“墨炎,離歌好像不太喜歡我。”

  “我?”

  鳳離歌睜大眼,這是什麼意思?他什麼時候說過不喜歡她了,為了她,他可是吃了很多苦哎,師兄不會?鳳離歌想著,果然看到師兄警告的眼神,不會吧,有女人沒兄弟情誼的傢伙,可知道為了他,他都吃不好睡不好了,不過還是不要挑戰師兄的極限了。

  “怎麼會呢,我是十分的,百分的喜歡師嫂呢?”

  “那就好,來,坐下,離歌,跟師嫂說說,上次為什麼要盜我們琉璃閣的琉璃品?不是說你三尺之內不讓女子近身嗎?為什麼當時我感覺你的衣袖拂過我的手面了,你不會對我有意思吧?”

  這絕對是挑撥,借機報復鳳離歌上次盜琉璃品的事。

  鳳離歌一聽,剛坐下的屁股,好似被燙著似的,他看到了師兄黑沉沉的臉,然後眼瞳冒起了火花,趕緊的搖頭:“我沒有,其實我當時是想盜另外一隻的,誰知道師嫂按著了,所以立刻收手,不想衣袖觸到了她,師兄,你可千萬不要多心啊。”

  鳳離歌解釋完,滿臉的陰驁,這女人絕對是故意的,她這個惡魔,他,不和他們一起了,想到這,飛快的開口:“師兄,我還有事,走了。”

  這傢伙跑得比兔子還快,不跑找死嗎?這女人擺明瞭是玩他的。

  晚清望著那眨眼失去了蹤影的傢伙,再也忍不住哈哈笑,太好玩了。

  看來以後她有玩具了,其實歸根到底,墨炎當初騙自己的事,其中也少不了鳳離歌一份,所以他別想若無其事的。房間內,晚清笑起來,回雪和流胤都笑了起來,童童更是拍著肚子哈哈笑,剛才鳳叔叔嚇得臉都變了,好好玩啊,他可很少怕誰呢?

  夏候墨炎看著房間內,笑得前俯後仰的幾個人,滿臉寵溺的望著晚清。

  “我配合得還好吧。”

  “嗯,可以拿到影帝獎了?”

  “影帝?”幾道聲音響起了,好奇這是什麼獎,影帝獎,好奇怪啊。

  晚清一驚,說漏嘴了,趕緊的搖頭,然後想起了一件事:“我的寶劍呢?”她千幸萬苦進了梵音寺,就是為了拿到那柄寶劍啊,千萬別給她搞丟了,那她所受的罪不是白受了嗎?...<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jetaim3 發表於 2016-10-12 04:30 PM


第105章

  西廂閣的房間裡,晚清望著夏候墨炎,關心起自己冒死拿到的寶劍。

  雖然那傢伙烏氣沉沉,看上去一副不起眼的樣子,不過她可以確信那是一把曠世寶劍。

  “墨炎,我的寶劍呢?”

  夏候墨炎提到那把寶劍便磨牙,若不是為了拿到那把寶劍,她就不會差點丟掉性命了,一想到這個,便氣惱的開口。

  “扔了。”

  “扔了?”

  晚清有些不能反應,臉上立刻攏上氣憤,瞪著夏候墨炎:“那可是我好不容易拿到的,不行,你在哪扔的,必須給我找回來,馬上找回來。”她一直想提升自己的玄力,有了那把寶劍便會事半功倍,以後若是誰想欺負她都不行,所以她才會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去拿那把寶劍,現在他倒好,一句扔了,就把她好不容易拼了命拿到的東西扔了。

  夏候墨炎見她氣惱,臉都急白了,不禁有些吃味那寶劍了,真想把那寶劍立刻扔得遠遠的,不過想到她身體還沒有痊癒,正想告訴她,那寶劍沒扔,別急壞了身體。

  一側的童童早搶先開口:“娘親,你別急,那寶劍還在呢?”

  “還在?”

  晚清確認,見兒子點頭,然後移眸望向夏候墨炎,這傢伙臉色青鬱鬱的,罩著不甘心,不就是一把破寶劍嗎?竟然占了晚兒的心思,當真可惱,不過看到那水汪汪的紫葡萄一般的眼睛,不由得心軟的點頭,晚清知道寶劍沒丟,立刻開心的笑起來。

  “嗯,我要去看看寶劍。”

  “好,走吧。”

  夏候墨炎起身,牽著晚清的手,兩個人一起望向寶貝兒子:“童童,夜深了,是不是該睡覺了。”

  “知道了,我再和雪姨和流胤說會子話,便去睡。”

  夏候墨炎和晚清手拉著手離開了西廂閣,回東廂閣看寶劍去了。

  西廂閣的房間裡,流胤和回雪望著那一對走出去的人,然後房裡的三人面面相視,回雪笑著開口:“有沒有感覺到,世子爺被主子吃得死死的。”

  “有這種感覺。”

  流胤點頭,可預見未來的世子爺會過得多麼的淒慘,他在心底替他默哀一把,他們的老大絕對是見縫就鑽的傢伙。

  “可憐的爹爹。”

  童童也替夏候墨炎默哀一把,然後三人不約而同的笑起來,只要他們不分開,管是誰吃誰。

  “童童,該睡覺了。”

  “好,”童童爽快的應了,心情愉快極了,轉身往外走去,走到門口的時候,小身子停下來,掉頭望著流胤,握了握拳頭替他打起氣來︰“流胤,你也要加油了,跟我爹爹學學。”

  回雪好氣又好笑:“這臭屁的傢伙。”

  “我認為他說的沒錯””

  流胤眉開眼笑,點頭認同童童的話,房間內,很快沒有了聲音,因為某女的嘴巴被阻住了。

  東廂閣的房間裡。

  晚清抱著那把得來不易的寶劍,仔細的撫摸著,好似看到什麼心愛的寶貝一般,愛不釋手,坐在她不遠的某男,臉色黑沉沉的,眼瞳騰騰的冒火,一把破劍有他重要嗎?有嗎?真後悔把寶劍拿出來了,早知道真該扔了。

  其實這寶劍現在也看不出來有什麼光華,外殼看上去是鐵,卻又比鐵堅硬百倍,烏氣沉沉充滿了灰垢,是怎麼洗也洗不掉的,劍鞘上雕刻著精緻的紋理,很像一個動物的圖像,卻有些模糊看不真切,劍柄上鑲嵌著一顆從來沒見過的紅色寶珠,也是慘澹無光的。

  夏候墨炎在一邊酸酸的開口:“晚兒,那把寶劍有什麼可看的?你身子不好,早點休息吧。”

  晚清抬眸,便看到身側的的男子,一臉的不甘心,細長的峰眉蹙起,眼瞳閃著騰騰的焰火,似乎恨不得毀了她手中的寶劍,害得她下意識的把寶劍往身後一藏,隨之想起一件事,他不會吃這把寶劍的醋吧,想想有些不可能,不過仍然調侃的開口。

  “墨炎,不會吃這把劍的醋吧。”

  “吃這把破劍的醋,有嗎?有嗎?”

  夏候墨炎提高音量,欺霜賽雪的肌膚卻瞬間映上了紅色,一臉的懊惱,堅決否認這樣的事。

  不過晚清已心內了然,趕緊的把那寶劍放在榻上,以免某人一個不爽,真把她的寶劍給扔了,那她才是得不償失呢?

  “墨炎,我累了,我們早點休息。”

  “好。”

  夏候墨炎一聽她如此說,心便柔軟了,立刻起身走到晚清的身邊抱她走進里間的床邊,把晚清安置在床上,自己依舊睡在她的身邊,晚清睜著大眼睛,望著一臉寵溺盯著自己的男人,小聲的開口。

  “墨炎,你在我心裡,是第二個在意的人。”

  “第二個在意的人?”

  夏候墨炎激動了,眼睛亮亮的,好似耀眼的寶石,一把拽了晚清的身子入懷,用力的緊摟著她,恨不得鑲進自己的血肉裡,不過很快發現晚清話裡的語病,他是第二位啊,那麼第一位是誰?

  “那誰是第一位?”

  “兒子啊。”

  晚清理所當然的閉上眼睛,夏候墨炎悶笑,原來是兒子啊,不過心底還是有點吃味,他一定要把兒子從第一位上擠下去,讓他排第二位,對,就是這樣的。

  想著俯身盯著晚清,眼瞳熾熱狂野,好似盯著自己的獵物一般,緩緩的點頭,輕吻晚清的唇,軟軟的綿綿的,好似世上最好吃的東西一般,想著便又深吻了下去,可惜某女竟然一點反應沒有,夏候墨炎認真望去,只見她呼吸均勻,竟然睡著了。

  不禁啞然失笑,有誰會在別人吻她的時候,竟然大刺刺的睡著了,不過他知道,她是因為身休虛弱的原因,伸手寵溺的輕順了她的頭髮,靠在自己的懷裡睡著了。

  夜慢慢的沉靜下去,一夜好眠。

  第二日,晚清醒過來的時候,夏候墨炎不在房裡,身邊的位置還暖暖的。

  想必他剛離開不久,想到兩個人現在的相處,晚清不由得笑了起來。

  不過眼光觸到軟榻上的寶劍,不由得來了精神,動作俐落的起身披髮而下,直撲榻上那把寶劍,此時房內沒人,正好用鑰匙打開寶劍,看看究竟是什麼樣的寶劍。

  先前她已經看到寶劍的劍鞘和劍柄中間,有一個鎖孔,想必自己身上的鑰匙可以打開這把寶劍。

  想到這,晚清整個人都很興奮,她終於可以看看傳說中碧海雲天中的神獸寶劍了。

  從胸前取下鑰匙,飛快的塞進鎖眼。”絕對的吻合。她猜得果然沒錯,這鑰匙正是這把寶劍的鑰匙,所以說當初龍赫要送給雲舒的正是這把厲害無比的寶劍。

  想想他真的很愛雲舒,不但親手為她打造了雲舒園,還把最厲害的寶劍送給她。

  可是偏偏是這樣相愛的一對人,最終卻落得天涯兩分離,一想到這個,晚清便同情他們。

  手開始轉動,然後啪的一聲響,寶劍彈出來。

  房間內,陡的光芒大盛,刺激得人睜不開眼,待到她適應了,只見寶劍漂浮到半空,清光奪目,冷氣侵人,遠看似春池冷冰,近看卻是瑤台瑞雪,果然是不可多得的靈劍,就連那劍鞘也退去了灰塵,灼灼光華,一頭白虎圖像竟然慢慢的動了,張大嘴似醒未醒時,劍柄上的紅寶石,更是耀出華麗的紅豔光芒,一紅一白,在房間內不斷的閃耀著。

  晚清張大嘴,看得目瞪口呆,最先的反應卻是自己眼花了,雖說是神獸寶劍,不過那圖像怎麼會動呢?

  待到認真看,只見那寶劍嗖的一聲,直奔自己面前而來,晚清嚇得一跳,這把寶劍太古怪了,竟然有自己的主意,難道說,它想謀害她不成,想到此趕緊的沖到門前,準備拉開門跑出去,誰知道那寶劍好似知道一般,嗖的一聲,直奔晚清的手臂而來,晚清嚇得一收手,在房間內跑了起來,躲避那把寒芒侵人的寶劍,一邊跑一邊叫。

  “你這個破劍,為什麼追著我,我倒底怎麼你了?”

  可惜那寶劍根本不理會,依舊追著她身後跑,而且跑得比她快,最後竟成了嬉鬧了,似乎逗著晚清玩兒。

  晚清跑得累了,氣籲喘喘的站定,瞪著那把還在空中得意的上下晃動的寶劍,一隻手指著它:“你究竟想幹什麼啊?早知道我就不去拿你了,什麼破玩藝兒。”

  一聲落,那寶劍嗖的一聲閃過來,快似流星,眨眼便至,晚清嚇得飛快的閉上眼睛,雙手下意識的伸出來護著自己的臉。

  只見那寶劍並沒有迫害她,反而在她的手邊停了下來,然後晚清只覺得手指一麻,劍鋒劃破了她的手指,鮮血淋到那鋒利的劍峰上,眨眼乾乾淨淨。

  晚清奇怪的望著眼前的一切,那寶劍陡的一收,吊在半空,一道如雷的聲音在房間內炸開。

  “主人,我是白虎,不知道主人有什麼吩咐?”

  這次晚清完全的受不住了,一把寶劍竟然會說話,還說自己是白虎,媽呀,轉身便想走,偏偏身後的那把寶劍不依不饒的叫著:“主人,我是白虎,你有什麼事?”

  晚清還沒有拉開門,門外響起了叩門聲,雁平的緊張的聲音響起來:”世子妃,你出什麼事了?出什麼事了?”

  晚清一聽,那快拉開門的手縮了回來,這把寶劍若是追出去,必然會嚇到別人,還是不要出去了,想著掉頭望向那寶劍,然後小心的命令:“你給我滾回劍鞘裡去。”

  “是。主人。”

  那響亮的如雷鳴的聲音響過,清光逼人的寶劍,嗖的一聲入鞘。

  四周歸於平靜,那把寶劍緩緩的從半空落到軟榻上,晚清一看,趕緊的撲過去,用鑰匙把那寶劍一鎖,氣憤的拍打著劍鞘:“死寶劍,臭寶劍,讓你嚇我,讓你嚇我,這下你別想出來了。”

  她正自說自話,門被人從外面拉開來,雁平領著兩個人滿臉緊張的沖進來

  “世子妃,你沒事吧。”

  晚清一隻手舉在半空,正準備打那劍鞘呢,然後收回手,笑眯眯的搖頭:“我沒事,剛才我在做運動?”

  “可是屬下聽到有人說話,”雁平可不會聽錯,很大嗓門的說話聲。

  “你聽錯了吧,我怎麼沒聽見呢?”

  雁平裡外張望了一眼,房間內確實沒人,難道真的是自己聽錯了,明明有人說話的,不過房間裡沒有人確實是真的,抬眸望向晚清,只見世子妃滿臉的汗,連頭髮都濕漉漉的。

  “世子妃,你沒什麼事吧?”

  主子吩咐了他好好保護世子妃,若是她有個好歹,他可就別想活了,所以雁平可不敢大意。

  “沒事,你們出去吧,我要睡會兒了。”

  晚清一擼衣袖,擦了一下臉上的汗,氣狠狠的想著,還不是被一把破劍給嚇的。

  雁平領著人退出去,滿臉的疑雲,望向身後的手下,也是滿臉的奇怪,很顯然剛才世子妃房間裡,有人說話,不是他聽錯了,那是什麼意思呢?

  晚清等到人退出去,把那光華錚錚,煥然一新的寶劍扔在了榻上,連帶的鑰匙也不要了,她是確實被嚇倒了,自到隔壁去沐浴一番出來。

  等到她沐浴完,洗盥好出來,門被人拉開,回雪和流胤二人走了進來。

  他們神色恢復得不錯,不似之前的虛弱了。

  回雪一看晚清的頭髮濕漉漉的,趕緊走過來拉著主子坐到一邊榻上去,然後拿了棉巾給晚清擦頭髮。

  流胤在一側觀看那寶劍,驚奇的開口:“老大,這寶劍不一樣了,好漂亮啊,不似先前的烏氣沉沉,看來真是一把好寶劍。”

  “是不是好寶劍我不知道,但是我被它嚇死了?”

  晚清一開口,回雪和流胤滿臉的感興趣,要知道能把老大嚇死,這東西值得人研究啊。

  “怎麼回事?”

  “它是一把白虎劍,最重要的是一把劍竟然會說話,還叫我主人,真恐怖?”

  晚清聳肩,還從來沒遇到過如此怪異的事,不過想想倒也坦然,她都能從現代穿越到古代,還活得風生水響的,為什麼一把寶劍不能說話。

  晚清一說完,流胤便對這白虎劍感起了興趣,一伸手便拿了那鑰匙準備打開,可是晚清趕緊阻止他。

  “別開,若是惹惱了它,指不定做出什麼事來?”

  這一說,流胤和回雪越發的好奇了,兩個人都想看看這寶劍究竟如何會說話,回雪已俐落的打理好晚清的頭髮,臉色也因為這兩天的休養而好多了。

  門外,有人開口:“世子妃,樓下有人求見?”

  “誰啊?”

  晚清開口,掉首望向門口,流胤和回雪的注意力被分散了,轉移到門前的人身上,不再想著看白虎劍。

  雁平推門進來,恭敬的開口:“小姐,剛才掌櫃的過來稟報,陸無雙求見。”

  晚清蹙眉,她不認識什麼陸無雙啊,她是誰啊?

  “我不認識這人吧,她來見我做什麼?”

  “南合城的青樓名妓。”

  “青樓名妓,她來見我做什麼?”

  晚清沒好氣的開口,雁平聽了她的話,巴不得世子妃不見那陸無雙呢?這女人擺明瞭是宵想世子爺的,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身份,竟然跑到這裡來見世子妃,不知道她想什麼?不過掌櫃的報上來,按規矩,他自然該稟報給世子妃,她不見正隨了他的心意,忙開口。

  “那屬下立刻回了她。”

  “好。”

  晚清不甚在意的揮手,等到雁平退出去,房內流胤和回雪臉色難看,回雪直接沒好氣的開口。

  “看來那女人是相中了世子爺,要不然要見主子幹什麼?真是個不要臉的女人。”

  自從世子爺不傻以後,很多女人覬覦他,動不動就冒出這麼一個人來,想想真是討厭。

  尤其是那些自持美貌的,也不看看世子爺是什麼身份,這陸無雙一個青樓妓子就算做妾也不配,怎麼可能進得了漢成王府,還來找一小姐,當真是可惡。

  “理她做什麼?只不過是個可憐的女人。”

  晚清倒沒有回雪那麼生氣,不過她倒是想到一件頂重要的事情。她雖然答應留在墨炎的身邊,卻有一件事須和他說明白。她上官晚清,要就要唯一,有她在的一天,他身邊可不許有那些不三不四的狐媚子,每日的來煩她,真是煩死了。

  流胤見主子不願意說這事,便又把話題轉到了那把寶劍上。

  “老大,不如看看這寶劍究竟有什麼樣的神奇之處。

  晚清見兩個傢伙對這寶劍感興趣,正想拔來讓他們瞧瞧,省得他們好奇,誰知道剛把寶劍拿到手,還沒來得及說話,門外便又響起了叩門聲,雁平走了進來:“世子妃,陸姑娘不肯走,說要一直候著世子妃?”

  晚清的臉色籠上冷霜,有些難看,本來她不想為難這陸無雙,雖然是青樓的妓子,但也是無可奈何的事,誰知道這女人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撩撥她,手指一握,緊抓著手中的寶劍,怒氣便溢了出來,眼瞳中浮起寒光。

  回雪卻搶她一步:“主子,不如奴婢去會會她。”她倒要好好的討教討教那陸無雙,究竟想幹什麼?

  不過回雪還沒走出去,門外便響起驕健有力的腳步聲,很快走到門口,見門開著,不由得詫異,然後挑眉臉色一閃而逝的肅冷。

  夏候墨炎領著落沙從門外走進來,一看房間內不少的人,嗜血幽深的眼瞳隨意一掃,那騰騰的肅殺之氣壓仰在別人的心頭,使得所有人下意識的起身。

  “怎麼回事?”

  夏候墨炎先是有些生氣,此時見房間內的氣氛有些不對勁,晚清的臉色冷冷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忙望向雁平,沉聲問。

  雁平不敢有所隱瞞,早恭敬的開口:“回主子的話,是陸無雙姑娘要見世子妃,世子妃說了不見她,誰知道那陸姑娘堅持要見世子妃,說見不到她,不走。”

  “陸無雙,她算個什麼東西,給我把她攆出去。”

  夏候墨炎沒有似毫的同情,憐憫,冷酷的命令,雁平和落沙一聲應,便走了出去。

  流胤和回雪也趕緊的告退,走出去隨了雁平和落沙去收拾那陸無雙,竟然膽敢宵想,小姐的男人,找死?

  房間裡,夏候墨炎走到晚清的面前,伸手拉了她的手,然後仔細的觀察,發現晚清的氣色不錯,唇角勾出溫柔的笑意,緊盯著她。

  “怎麼了?晚兒?”

  知道別的女人看中了他,這種感覺並不好受,不過她知道,不管是在現代,還是古代,因為自身光芒,而吸引其他人的事很多,但若是他們兩個人真心的相愛,相信沒有任何的力量催毀他們,只是晚清沒有忘記一件事,這裡是古代,古代三妻四妾的情況是正常的,倒是自己的這種理所當然,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想法不正常,若是有一日,夏候墨炎也認為這種想法是正確的,那麼自己難道還要遭受到一記重創。

  想到這,伸手拉了夏候墨炎坐下。

  “怎麼了?”夏候墨炎見晚清的神色有些凝重,似乎要和他說什麼重大的事情,不由得緊張了起來,暗自猜測,難道她懷疑陸無雙和他之間的關係,所以生氣了?或者是別的什麼:“晚兒,我?”

  晚清卻搶先一步開口:“墨炎,你聽我與你說一件事。”

  “好,你說。”

  夏候墨炎緊握著晚清的手,沉穩有力的點頭。

  “我其實不是上官府的小姐上官晚清。”

  “不是上官晚清,”夏候墨炎有些反應不過來,眨了兩下眼睛,緊盯著晚清,那她是誰:“那你是誰?”

  “葉晚清,七年前,就在那一晚,真正的上官晚清投湖自盡,她死在湖心了,而我來來自於千年之後的人,穿過時空,進入了她的身體,成了上官晚清,醒來後發現中了媚毒,所以才會對你做出那種事。”

  晚清解釋了那一晚的事,心裡卻有些不安,低首望著自己的指尖,沁涼蒼白,其實她還真害怕夏候墨炎害怕的眼神,不過現在讓他知道,總好過將來知道,就算一拍兩散,心裡難過,也好過將來的重創。好久沒聽到聲音,晚清的心一寸寸的涼,然後若無其事的苦笑起來。

  “其實我就是來自於千年之後的一縷魂魄。”

  夏候墨炎的心底歎息,原來是因為這樣,所以她的言行舉止,很多時候做的事,都不同於這個時代的人,是因為她本身就不是這個時代的人嗎?伸出修長的大手,輕輕的托起晚清的臉,看到她清豔的臉上微微泛起蒼白,不舍的輕喃。

  “原來是這樣,晚兒,不管你是葉晚清,還是上官晚清,都是一個人,六年前的你,還是現在的你,我認識喜歡的愛著的那個人都是你,只是心疼曾經傷害了你。”

  “謝謝。”

  晚清眼裡泛起潮濕的光芒,靠在他的胸前。

  他令她感動,真的,如若剛才他有一丁點的嫌厭,她都會受到傷害,但是他什麼都沒有。

  他的神情明明白白的顯示,根本不在意她的過去,她來自于異世時空的身份,他喜歡愛著的就是她這個人,想到這,她心頭的重擔便落了下來。

  夏候墨炎拉著她坐到房間內的榻上,柔聲詢問:“跟我說說你們那個時空的事?”

  “我們那個時空的事?”晚清笑著點頭,其實說實在的,從前她作為超能力者,一直待在實驗室裡,對於外面的世界知道得很少,要說知道,大部分也是從電視上看到的。不過既然他問,她倒有一件事和他說,省得日後費口舌。

  “我們那個時空的人,男女是平等的,男人是不可以有三妻四妾的,一生一世一雙人,還有相愛的兩個人,要彼此忠貞,男人不可以以權壓人,一定要地位平等。”晚清眨了眨眼睛,她這算不算借機警告,她話音一落,夏候墨炎寵溺的笑了。

  “晚兒,我從來沒想過別的女人,所以你用不著敲打我吧。”晚清沒想到自己的心思,一下子便被人識破了,不由得臉頰微燙,冷哼一聲,趕緊的轉移話題,眼睛望向了一側軟榻上寶劍。

  夏候墨炎下意識的望過去,只見那寶劍灼灼閃光,很明顯的被開光認了主,不由得臉色微變。

  “你沒事吧,這寶劍必須欽血認主。”

  “你怎麼知道?”晚清驚奇,很快想到夏候墨炎的手上應該也有一把寶劍,想到這,一把抓住夏候墨炎的手,沉穩的開口:“它竟然會說話?”
  “嗯,這寶劍仍是上古神獸幻化而成,會說話是正常的,你別太驚訝,等你身體大好了,可以用它的靈氣修煉玄力,可以使玄力大增。”

  夏候墨炎笑摟著她,沒想到晚兒也得了一把這樣的寶劍,雖然先前生氣,她為了這把寶劍差點連命都不要了,但是他知道這把寶劍確實厲害無比,不過他記得,師傅曾說過,不要隨便打開寶劍,會引來殺身之禍,他一直想不透這句話。

  “嗯。”晚清點頭,很是開心,她之所以要修練玄力,就是為了提升起自己的玄力,這樣以後既可以不受別人欺壓,也可以和夏候墨炎並肩作戰,對付壞人。房間內兩個人正親熱的說著話,忽然聽到外面響起了錯亂的腳步聲,夏候墨炎雋美的五官上,一雙丹鳳眼深邃冷寒,唇角緊抿,冷冷的盯著門外,只聽得雁平的聲音響起來。

  “主子,不好了,酒樓外面被一大批官兵包圍了?”

  “官兵?”

  夏候墨炎和晚清二人異口同聲問,然後相視一眼。

  官兵為何包圍灑樓?發生了什麼事?雁平繼續稟報:“那些人不是金夏國的官兵,似乎是龍番的兵將,包圍了客棧,還讓世子妃馬上出去,交出梵音寺盜來的東西?”

  這一說,夏候墨炎和晚清了然,原來是龍番的人,竟然有臉說她盜了他們的東西,當真是可笑至極。

  “來啊,隨我出去。”

  夏候墨炎起身,一身的煞氣,寬袖一甩,飄逸如風,卻帶著凜冽的森冷,聲音更是低沉陰驁。

  龍番的人,好,那就讓他來會會他們?究竟誰才是那個不要臉的人。晚清也站起了身,打算跟著夏候墨炎的身後往外走去,卻被他擋了,轉身滿臉的溫柔,拉著她安置在房內的榻上。

  “你身子不好,這件事讓我來處理,別出去。”說完便領著雁平和落沙二人出去了。

  等到他一走,門外流胤和回雪走了進來,看到主子臉色難看,沉著的開口:“小姐,你知道了。”

  “嗯,這幫不要臉的東西,竟然說我盜了梵音寺的東西,那龍番的皇帝真不是個東西,謀朝奪位,連自己的親兄弟都不放過,竟然說我盜了龍番的東西,可惡。”

  這口氣無論如何出不了,晚清沉穩的起身抓了寶劍,領先往外走去。

  “走,我倒要看看是什麼人來青銘酒樓抓人?”

  “是,小姐。”

  流胤和回雪二人跟著主子的身後走了出去。

  青銘樓門前,陽光照射著,卻一片冷簌肅殺,街道上一個人影也沒有,半條街上都是黑沉沉的兵將,好似浪潮湧動的前夕,殺氣彌漫在無盡的烈日下,窒息般的令人恐慌。

  樓內的客人全都躲到房間裡去了,空曠的大廳,死一般的沉寂。

  夏候墨炎領著幾個人走出來,而鳳離歌也帶著幾名手下從另一側走出來,兩幫人會合,直奔酒樓門外。

  烈日的光芒照在他們的身上,如蒼穹之下的鷹隼,狠厲,森冷,面對著黑沉沉的兵將,竟然全無懼色,反而有一種君臨天下的霸氣。

  “你們是什麼人?”

  一聲喝,只見包圍了青銘樓的兵將,層層分開,讓出一條道來,一人從後面策馬出來。

  黑鐵盔甲,手中提著一柄長槍,腰挎佩刀,高坐在馬上,沉穩有力,馬蹄在門前來回的踐蹋,一聲聲落地驚魂。

  “世子爺別來無恙。”

  這人一開口,聲音中透著溫潤如玉,抱拳望著門前的夏候墨炎和鳳離歌。

  清雋的面容,唇角是溫軟的笑意,這人竟然是龍番國的容王龍曜。

  夏候墨炎眉一挑,殺機濃烈:“龍曜,你帶這麼多人包圍了青銘樓,還聲言晚兒盜了梵音寺的東西,當真是可恨至極。”

  龍曜高據馬上,一手拉著僵繩,一面望著門前的數人,其實他不願意捉拿晚清,無奈他身為龍番的容王,得到了父王的旨意,只能帶兵來拿人,不過只要晚清交出梵音寺裡盜來的東西,他不會為難她的。

  那把寶劍,可是梵音寺的鎮寺之寶,不知道晚清從哪裡得到的消息,竟然私闖梵音寺盜了那寶劍。

  “世子爺勿惱,只要晚清交出了梵音寺裡的東西,我們不會計較她的事。

  意思是只要晚清交出梵音寺的東西,必然會放過晚清。

  夏候墨炎面容森冷陰驁,大手一握,周身的殺氣,身上的白袍,在風中舞動,映襯得周身的光華激灩,卻于那層光華之外,嗜血萬分。

  膽敢毀壞晚清的名譽,就算他饒過他們,他們未必放過龍番的兵將,不就是人多一些嗎?唇角陡的一勾,仰天便是一陣嘯鳴,狂妄傲睨,根本不把青銘樓外面的兵將放在眼裡。

  龍曜身側的將軍,臉色難看,一勒馬上前,氣憤的開口:“容王殿下,既然他們敬酒不吃吃罰酒,我們何不動手,統統的拿下他們。”

  龍曜一舉手阻止了,再望向夏候墨炎:“只要晚清交出梵音寺的東西,我們必然不會為難你們。”

  他話音一落,空中陡的響起一道尖銳的怒駡之聲。

  “龍曜,你放屁。”

  隨著罵聲,幾道身影從青銘樓的大門走了出來,為首之人,身形嫋娜輕柔,一身的白衣,折射出凜冽的寒芒,一張清麗出塵的面容上,深邃的眸中掠過幽光,雙眸耀了陽光的輕輝,竟然寒冷涼薄,沒有一絲的溫度,深不可測,唇角勾出噴薄激灩的笑意,驚心動魄的耀眼光華。

  只見她走出來,所有人都看得呆了眼,這女子當真不是凡人,膽敢獨闖梵音寺盜劍,還如此大刺刺的出現,若非有過人的本事,又即敢如此做。

  晚清走到門前,素手一指,直點著龍曜。

  “龍曜,你竟然有臉來拿我,若非我幾次救你性命,你又豈有能耐在此指手劃腳,現在竟膽敢說我盜了梵音寺的東西?”

  “晚清?”

  龍曜臉色一怔,溫潤如玉的面容上,閃過無奈,抱拳緩聲開口:“我是奉旨行事,那寶劍是梵音寺的鎮寺之寶,還望晚清不要為難我們?”

  龍曜話落,晚清不由得大笑,手一揚,寶劍在手,驕陽之下,寶劍閃爍著耀眼奪目的光華。

  “你說這把寶劍是鎮寺之寶,當真是可笑至極,如果這寶劍是鎮寺之寶,我又怎麼會有這把寶劍的鑰匙,若非你們龍番沒有這把鑰匙,還會把它置於梵音寺的地下密室嗎?鎮寺之寶,當真是可笑至極,龍曜,這話是你那謀權奪位表裡不一禽獸不如的父親說的吧,若是我早知道這件事,當日又豈會救你和你的父親。”

  “你?”

  龍曜對於晚清的話不太明白,疑惑的望著晚清手中的寶劍,正如晚清所說,如若這寶劍是梵音寺的鎮寺之寶,為何晚清卻有鑰匙,難道真的是父皇騙了他們。

  雖然如此想,不過聽到晚清當著這龍番所有兵將的面罵他的父王,身為人子,他絕對不能無動於衷,想著臉色一寒,手中的長槍一指,聲厲言寒。

  “晚清,你當真執迷不悟,若是交出寶劍,我們不為難你,否則休怪我們動手?”

  “動手?好啊,那就看看這把寶劍答不答應。”

  她一言落,雙手緊握劍鞘,陡的抽開寶劍,光芒大作,先前還是烈日炎炎,萬里無雲,忽然天邊湧起無盡的烏雲,鋪天席地的滾滾而來,狂風大起,直卷得街道邊細小的東西在半空中翻轉,青銘樓門外的所有馬匹都受驚了,紛紛揚蹄嘶鳴,有人從馬上摔落下來,而那寶劍離了晚清的手,吊在半空,然後平地響起一聲虎嘯,震耳欲聾,各處的東西盡數被震落,掀翻撲打到各人的身上,陡的一聲沉悶的聲音響起。

  “主人,何事吩咐?”

  “白虎,這些人說要和我動手,你讓他們看看,他們有能力動手嗎?”

  “是,主人。”

  一聲應了,寶劍在半空旋轉,狂風大作,越來越猛烈,虎嘯連連,那些駿馬全都受驚了,有的仰天嘶鳴,有的受不了壓力,直接前蹄跌倒,使得馬上的人撲通撲通落地,一柱香的功夫,只見先前狂傲慢不可一世的兵將,盡數跌落到馬下,青銘樓門前,一片狼籍,晚清眯眼朝半空的寶劍喚了一聲:“回來,白虎。”

  “是,主人。”

  寶劍入鞘,完好的落到了晚清的手裡。

  天空一剎那的烏雲散盡,驕陽烈烈,白雲輕撩,再看青銘樓門前,三千兵將盡數跌落馬下,慘不忍睹,人人臉色難看惶恐,為首的龍曜則是錯愕不已,這寶劍真的好厲害,還會說話,是一把曠世的靈劍,這樣的東西,自然是梵音寺這樣有靈性的地方才有。

  “晚清,你為何非要占了這東西””

  龍曜沉聲問,緊盯著晚清,晚清唇角淺笑,不卑不亢的開口。

  “龍曜,今日饒你們一次,是因為我的父親是前太子龍赫,而且這把寶劍,不是梵音寺的東西,他是我父親的東西,至於什麼狗屁梵音寺,只不過奉了你那個陰謀詭計殺兄弒父謀朝奪位的父親的話,還梵音寺的鎮寺之寶,當真是可笑至極,你,還是回去問問你父親,為何前太子龍赫的屍骨會出現在梵音寺的地下密室裡,而他一個烈王竟然當上了龍番的皇帝。”

  一言落,青天白日之下,龍番的兵將人人臉色煞白,齊齊的瞪視著晚清,卻一時說不出話來,這女人說的是真的嗎?

  不知她說的是不是真的,若她真是前太子的女兒,那麼她就是龍番的公主。

  所有人都望向龍曜,龍曜的眼瞳閃過錯愕,難以置信,然後指著晚清低喃:“你說你父親是前太子龍赫。”

  “是。”

  龍曜奮受打擊,倒退兩步方站定,並不是說他還對晚清有什麼不該有的奢想,而且若晚清真的是前太子龍赫的親生女兒,那麼她所說的話恐怕就是真的,如果前太子龍赫真的在梵音寺的密室裡,那麼當真如晚清所說的一樣嗎?

  想到這臉色幾近透明蒼白,飛快的拉馬翻身上馬,一揮手令身後的三千兵將整隊離開,留下來也拿不到那把寶劍,所以何必留下。

  一行人整頓好,策馬狂奔而去。

  來時整齊有序,去時失慌落魄。

  青銘樓前,一行數十個人把視線收了回來,慢慢的落到晚清的身上,只見她氣定神閑,雙臂環胸,抱著那把寶劍,激灩動人。

  一時眾人不知道說什麼好,夏候墨炎走過去,拉了晚清往裡走去。

  門前,童童鼓起掌來,緊跟著他們的身後一路進去。

  “娘親,你剛才好厲害啊,這把劍也好厲害,娘親你讓我摸摸吧。”

  “好,”晚清俯身,童童滿臉的笑意,伸手一遍遍的摸著這把劍,一家三口往樓上走去。

  身後鳳離歌眯眼望著遠去的身影,慢慢的開口。

  “這是怎麼回事?”

  他記得師兄也有一把厲害的寶劍,名青龍,青龍寶劍也是威力不凡的,他的玄力提升迅速就是借助了青龍劍的靈氣,所以修練起來比常人迅速得多,不過記得師傅說過,這絕世名劍不宜現世,若是現世,必然遭來惡果,現在上官晚清拿了這把劍,不會出事吧?鳳離歌心底浮起不安。

  不但是他,就是夏候墨炎也有些沉重,陪著晚清一路上了四樓,一隻手緊摟著晚清,什麼話都沒說。

  晚清見夏候墨炎神色有異,不由得關心的開口。

  “怎麼了?墨炎?”

  夏候墨炎瞳仁深不可測,暗磁的聲音響起:“晚兒,我師傅說過,這種靈異的寶劍不能現世,若是現世,必然遭來惡運,你今日竟然讓寶劍現世,只怕?”

  他沒敢多說,手下用緊了力道,不管怎麼樣,他絕對不會讓晚兒有事,他會保護她的。

  “惡運?什麼意思?”晚清不明白,然後想到,難道說龍番的皇帝還會派兵來抓她:“你是說,龍番的皇帝還會派兵來抓我們嗎?”

  看來她要立刻開始修練玄力,既然寶劍到手了,她就不能白白的浪費了,想到這,便下定了主意,儘快修練玄力,絕對不拖墨炎的後腿,若是有人來犯,她可以和他聯手抗敵。

  “如若真是這樣就好了。”

  夏候墨炎沒說什麼,如果真的是龍番的皇帝派人來收拾他們,他倒是不擔心,別說晚清手上有一把白虎劍,就是他手上也有一把青龍寶劍,他害怕是別的,總覺得那不安越來越擴大,好似來自於外界,要不然師傅不會特地叮嚀了,他的青龍寶劍便壓在水月庵內,不讓它見世。

  “好了,你別擔心了,走吧,總之水來土淹,兵來將當,我在梵音寺都大難不死了,肯定是有後福的人了。”

  晚清覺得這種擔心是多餘的,車到山前必有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兒子,今兒個娘親帥嗎?”

  “帥,特別的帥,童童最祟拜娘親了。”

  絕對的狗腿,就差搖搖可愛的小尾巴了,晚清伸出手牽著童童的手,一家人往頂樓的東廂閣走去。

  雖然晚清在夏候墨炎的面前拍胸脯,一臉的無所謂,其實心底也是不安的,所以眼前更需要修練好玄力,若是碰到厲害的對手,也不至於過份的受挫。

  所以她一回到頂樓,便吃了點東西,然後休息。

  “墨炎,我決定儘快修練好玄力。”

  “好,我來為你守護。”

  修練玄力的時候,不能被打擾,若是不慎便會走火入魔,若是平常,倒也罷了,現在晚清要用白虎寶劍上的靈氣修練,因為靈力太大,若是被人冒然闖進來,便會導致她走火入魔。

  “嗯。”

  晚上。晚清醒過來,整個人精神好多了,便進了夏候墨炎為她準備的房間內開始修練玄力,自己親自為她護航,吩咐下去,任何人不得隨意來打擾。

  這一閉關修練,足足三天沒有進房間,而且不吃不喝,夏候墨炎先是很擔心,待到進入房間,見到晚清的面色很好,才放下以來,依舊守在外面。

  三天后,晚清出關,整個人與之前是天差地別的境界,只見她滿臉的紅光,臉頰粉嫩,肌膚越發的柔滑,好似絲綢一般。先前在梵音寺內所受的內潮,此時皆已退盡,周身的神情氣爽,竟比往日更有精神。

  倒是外面的夏候墨炎,一直守著她,幾日的不吃不喝,使得人有些憔悴,晚清一看到他,便心疼不已。

  “墨炎,我好了,你快去休息。”

  “還好吧?”

  夏候墨炎關心的詢問,晚清手一挽,一團藍芒好似水晶球似的凝在手掌心內,自由輕鬆的翻轉著,這一看,夏候墨炎便替她高興,一把抱起她轉起圈來

  “恭喜你,晚兒,你成了藍玄高手了。”

  “嗯,快放我下來吧,別轉暈了,你去洗洗睡覺。”

  “好,”夏候墨炎狠親了晚清一口,然後放開她的身子,進隔壁的房間沐浴,然後休息。晚清等到他睡熟了,才走到他的床前,只見熟睡的他,好似世間最純明無害的人,那狹飛入鬃的眉,自然的舒展著,白晰的肌膚淡淡的粉色,唇是誘人的,此刻的睡態慵懶溫軟,直落到她的心底,柔柔的融融的,俯身便親了他一下。

  墨炎,以後我不會輕易離開你的。

  想著便緩緩的起身離開了房間,讓他休息,等到她俏麗的身子走出去,床上的人陡的睜開眼睛,滿眼氤氳深邃的光芒,看來晚兒已有些喜歡他了,這感覺真好啊,想著,笑眯眯睡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jetaim3 發表於 2016-10-12 04:56 PM


第106章

  西廂閣內,回雪,流胤和童童,知道晚清的玄力提升到藍玄之境了,個個都很開心。

  “娘親,太好了,以後別人可欺負不了你了。”

  童童摟著晚清的脖子,越想越開心。

  回雪和流胤自然也替主子高興,藍玄之境一般人很難到達,小姐因為那把寶劍的玄力而使得自己玄力大增,這樣以後沒什麼人可動到他們了。

  “老大,太好了。”

  晚清贊同的點頭,不錯,藍玄之境在玄武大陸確實是頂級的高手了,一般人以後若想欺她,絕對不是輕易的事情,而且她還有一把白虎劍,誰想欺她,找死?

  房間內的人,人人臉色罩上興奮。

  門外有人敲了一下,然後沉穩的聲音響起。

  “世子妃,夜飛鵲求見。”

  “夜飛鵲?”晚清自從被夏候墨炎救了回來,倒一時沒想起和她一起去梵音寺救人的夜飛鵲等人,不知道他們怎麼樣了?想到這命令外面的雁平:“把人帶過來。”

  “是,世子妃。”

  因為流胤和回雪受傷了,所以夏候墨炎把雁平調過來讓晚清使喚,這傢伙絕對的忠心耿耿。

  雁平走了出去,童童的小臉蛋上便不耐看,因為就是夜飛鵲等人分開了他和娘親,還害得他受了傷,娘親差點死了,一想到這此,他便生氣的開口:“娘親,為什麼要見他們?他們都是壞人。”

  晚清聽了忙伸手拉了兒子過來,直視著他的眼睛告訴他。

  “兒子,夜護法他們是鳳皇教的人,聽令行事,過去的事不怪他們,都是稼木蕭遙整出來的事,所以你別怪夜護法等人。”她不想讓兒子和夜護法等人有心結,因為未來鳳皇教很可能就是兒子的勢力,一個男人若是沒有勢力,終歸形勢上差了一些。

  童童有些不樂意,不過既然娘親如此說了,他便不好再多說什麼,點了點頭,可是現在他還不想見到那些人,便張嘴開口:“娘親,我和昭昭回房間了。”

  “行,去吧。”

  晚清模了摸兒子的頭,相較於同齡的孩子,兒子算是聰明又懂事了。

  童童走了出去,雁平很快領了夜飛鵲進來,他的身後還跟著兩名手下。

  晚清看到他們,不由得關心的詢問:“上次的事,你們沒受傷吧。”

  夜飛鵲一愣,心裡不由得很感動,其實有事的是小姐,小姐還關心他們,想到這,夜飛鵲滿臉的羞愧:“小姐,屬下該死,當時在外面守著,因為沒看到小姐出來,所以屬下等人一直守著,沒有進去救小姐,還害得小姐受了重傷。”

  晚清搖了搖頭,並不怪他們,以他們的能力,當時就算沖進去也於事無補,只不過更多的人受傷罷了。

  “嗯,我沒事了,你們別自責了,今日來這裡有何事?”

  “回小姐的話,稼木蕭遙派人送來信,今天晚上會來鳳皇教,所以屬下過來稟報小姐一聲。”

  夜飛鵲的心中,早把晚清當成了鳳皇教的正經主子,所以才會一得到消息便來稟報晚清。

  “好,很好。”

  晚清臉色難看,沒想到這稼木蕭遙竟然還敢出現,這一次她絕對不會放過他的,不但棄妻棄子不顧,竟然還打她的主意,最可惡的是傷了她兒子的事還沒有找他算帳呢,他竟然再出現了,想到這,冷聲命令。

  “好,今天晚上我會前往鳳皇教會會他。”

  “屬下知道了,鳳皇教的總教基地在九華山,屬下今晚會親自在山腳下接小姐進鳳皇教的總基地。”

  “好。”

  晚清點頭應了這件事,夜飛鵲告辭離去。房間裡,回雪和流胤二人臉上浮起擔心:“小姐,會不會出什麼事?”

  晚清知道他們擔心的是什麼,擔心鳳皇教內有詐,其實她心裡也沒底,不過鳳皇教她是一定要拿回來的,不僅是因為她想送給兒子一份禮物,還有這鳳皇教若是落到稼木蕭遙手上,天下早晚必亂,而鳳皇教早晚要毀掉,所以為免百姓受苦,鳳皇教被毀,她一定要拿到這鳳皇教。

  “不管怎麼樣,今晚我們進鳳皇教,看看稼木蕭遙耍什麼名堂。”

  晚清吩咐下去,流胤和回雪不再反駁,靜等夜晚的降臨。

  夏候墨炎睡了有半日,醒來後便知道晚清準備進鳳皇教的事,對於這個決定,他倒是百分百支持的,因為這鳳皇教一日在稼木蕭遙的手上,一日便會麻煩不斷,就是先前他把鳳皇教的人派出去刺殺三國的君皇來看,便知道是個大麻煩,所以一定要拿回來。

  “晚兒,我會陪你去的,你放心吧。”

  “嗯,謝謝。”

  晚清點頭,唇齒間勾出笑意,和他並肩在一起,她心裡沒有任何的不安了。

  “以後別和我說謝,我們是夫妻。”

  “對,”晚清認同的的笑起來。

  傍晚,一行人離了青銘樓,前往九華山而去,另一方面鳳離歌也調派了人手,在九華山外的出口接應他們,務必做到萬無一失。

  林蔭古道,槐柳如煙,最後的晚霞籠罩了整個大山,踱上了荼緋的色彩,一眼望去,青山越發的雋秀,逶迤綿延。

  晚霞退去,青暮的冷煙之色籠上枝頭。

  夜飛鵲已領了幾名手下在山腳下守候著他們一行數人,一看到馬車疾駛過來,趕緊的迎了上來。

  “見過小姐。”

  晚清點了點頭,掃視了一眼夜飛鵲:“他人到了嗎?”

  “小姐,屬下得到稟報,說稼木蕭遙早就到了,教內的兄弟基本都來了。

  “我們進去吧。”

  晚清沉聲,不管等待她們的是什麼,她都要試一試。

  “是,”夜飛鵲點頭,望了一眼小姐身側的男人,雲蒸霞蔚一般絕色的容貌,灼灼爍目,一眼便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偏偏在那出色的表相之外還攏了一層肆狂的霸氣,瞳仁深不可測,冷寒之氣演染出來,使得人備覺壓抑。

  漢成王府的世子爺,不但身份尊貴,而且武功更是一等一的好,比起稼木蕭遙來強了不少,先前正是他們救了小姐。

  看來他很愛小姐,有他們這些人的存在,夜飛鵲放心了不少,沉穩的轉身領著晚清和夏候墨炎等人直奔九華山鳳皇教的進口。

  鳳離歌等到他們一離開,便命令了手下立刻佈置九華山所有的進出口,不准任何人靠近九華山附近。

  鳳皇教總教基地,空曠的大殿內下首,此時坐滿了鳳皇教的人。

  今日明顯的不同於以往,以往最多就是兩大護法和兩大堂主出現,但是今天四大護法,以及四大堂主都出現了。

  這熱鬧的景像多少年不曾有過了,所以下首的教徒紛紛猜測著,今天是不是要發生什麼大事啊。

  大殿上首擺放著一把交椅,此時椅上慵懶的歪靠著一人,狹長的桃花眼微眯,唇角勾出激激的笑意,一身的妖嬈,完全無視大殿下首的議論,似乎他就是一個看熱鬧的路人甲,路人乙。

  晚清等人出現的時候,大殿內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所有人都望著這突然出現的數十名人物,為首的是一名妍麗出塵的女子,一身的靈氣,眉眼如花,面對著數千人,笑意做激,淡定自若,可見是個厲害的角色,再看她身側耀眼的男子,更是璀璨似明珠,舉手投足光華激激,吸引了教內所有女子的眼線,一時間議論聲很大,吵雜成一片。

  有人叫了起來:“這些人是誰?”

  “怎麼闖進我們鳳皇教了?”

  “夜護法為何和他們在一起,想做什麼?”

  大殿內很多人站了起來,警戒的瞪視著晚清和夏候墨炎等人。

  一直坐著沒動,滿臉看熱鬧的稼木蕭遙,緩緩的站了起來,輕拍了兩下手,殿內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很多人望向上首的稼木蕭遙,忍不住叫起來:“教主。”

  “不要對客人無禮。”

  稼木蕭遙笑意盈盈的開口,下面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很多人張望,客人?什麼樣的客人可以進入鳳皇教總教基地,這裡前教主可是規定了,不准任何人私闖總教基地。

  一時間沒了聲音,晚清笑著對視上稼木蕭遙,只見他眼瞳中滿是暗芒,唇角微微彎起,清悅的聲音響起。

  “晚清,我知道你會來。”

  “稼木蕭遙,你當真是厚顏無恥,今日我就要揭穿你的真面目。”

  晚清冷沉蕭殺的聲音陡的響起,大殿內,眾人一臉的莫名其妙,教主對這些客人很禮貌,為何這女子卻如此兇神惡煞。

  四堂主之一的邵康,因為心中感念教主,早忍不住喝起:“大膽,竟然膽敢對我們教主無禮。”

  他的聲音一起,殿內很多人憤概起來,紛紛指責晚清等人。

  “就是,你們憑什麼跑這裡來對我們教主耀武揚威的。”

  “可惡。”

  吵雜聲一片,晚清收斂起笑意,冷眼望著殿內的一切。

  夜飛鵲上前一步,一舉手,大殿內的教徒都安靜了下來,四大護法之首夜飛鵲可是很有威望的,誰敢亂說話。

  夜飛鵲大手一指邵康,沉聲訓斥:“邵堂主,有些事你不知道,請注意你的說話方式。”

  他話音一落,一直坐在輪椅上的蘇治接口:“沒錯,這稼木蕭遙根本不是我們鳳皇教的教主,各位不要上了他的當。”

  一聲落,好似石沉清湖,一石激起千層浪,所有人開始交頭結耳,議論紛紛。

  大殿內亂糟糟的,高首立著的稼木蕭遙一言不發,依舊臉色不變,笑容滿面的望著下首,然後眼光落到晚清的身上。

  只見晚清也是一臉的不動聲色,不卑不亢的注意著大殿內的情況。

  稼木蕭遙忍不住歎息,晚清為何就是不願意接受他呢?

  此念一落,便心有怨恨的抬眸望向一側的夏候墨炎,只見這男人不似先前的癡傻,此刻的他,周身耀眼的光華,激激驚豔,眼瞳中是陰驁狠絕,好似一切皆在他的掌握中。

  大殿內的人吵得越來越激烈,最後夜飛鵲陡的出聲,冷喝:“住口,大家別吵了。”

  所有人停住了口,一起望向大殿上面的稼木蕭遙,只見他輕嫻的撩動著自己的鬢髮,姿態高雅,根本看不出似毫的慌張,如若他是個假的,怎麼會如此鎮定呢,所以那些先前相信他是教主的人,依舊相信他是教主,先前不相信他是教主的人,此刻站到了一邊,大殿,立刻分成了兩派人,互相對恃著。

  稼木蕭遙唇角擒著笑,眼瞳卻如蛇瞳一般陰冷,寒氣四溢。就算得不到這鳳皇教,他也不會便宜了別人,若是這些教徒打了起來,豈不是自相殘殺,兩敗俱傷之後,倒便宜了他,得不到的東西定然要毀掉,這一直是他做人的原則。

  想到這,稼木蕭遙望向夜飛鵲:“夜護法,你可知罪,身為鳳皇教的護法,你竟然如此大逆不道,從現在開始,本教宣佈,你不再是鳳皇教的護法,你是逆賊。”

  夜飛鵲臉色一暗,冷冷的瞪視著上首的稼木蕭遙,咬牙切齒的開口。

  “稼木蕭遙,你根本就不是我們鳳皇的孩子,我們鳳皇一定是你身邊的人殺害的,所以你才會得了鳳皇令。”

  大殿內,兩個人針鋒相對。

  四大堂主,四大護法,共八個人,其中三名護法兩名堂主本來就不相信稼木蕭遙是他們教主的兒子,所以他們自然是站在夜飛鵲這一邊的,而另外一名護法和兩名堂主是維持稼木蕭遙的,所以各人手下的教徒都維護著自己的主子,一時間劍拔弩張,眼看便要打了起來。

  稼木蕭遙根本無意阻止,冷眼望著殿內的一切,他是巴不得打起來呢?

  晚清和夏候墨炎一直注意著稼木蕭遙的動靜,幾乎是同一時間,兩個人便知道稼木蕭遙打的是什麼如意算盤。

  想毀了鳳皇教,這種事,他們是絕對不允許的。

  臺上,稼木蕭遙還在開口:“夜護法,你說本教不是鳳皇的兒子,那麼本教為何知道鳳皇仍是龍番的前太子,為何說我的母親仍是雲舒,為何知道鳳皇愛的女子是我母親,為何有鳳皇令?”

  他一連串說出幾個為何,那些相信他的人,叫了起來。

  “對啊,夜護法,你們定然是被奸人蒙憋了,所以才會污蔑教主,還不向教主請罪,教主定然會寬恕你們的。”

  邵康出頭,身側很多人點首贊同,教主寬大為懷,一定會饒恕夜護法等人。

  那稼木蕭遙也在上面點頭,沉穩的開口:“本教一向有仁慈之心,若是夜護法真的知道錯了,本教可以饒你們一次。”

  “呸,稼木蕭遙你真是不要臉,我們老教主的孩子根本就不是你,而是晚清小姐,她才是鳳皇教正經的主子。”

  夜飛鵲話落,下首一片喧嘩,幾千個人吵雜起來,比菜市場還熱鬧。

  稼木蕭遙眼瞳一閃而過的冷光,陡的一舉手,四周再次安靜了下來,他森冷嗜血的聲音響起。

  “夜護法,你是受了上官小姐多少的好處,竟然說她是我父親的孩子,你是不是想毀了鳳皇教。”

  這下所有人都望著夜飛鵲,夜飛鵲臉色陰沉難看,這個不要臉的男人,果然陰險狡詐,他們以前還聽命於他行事,幸好及時的發現了他的真面貌,不然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樣的事。

  夜飛鵲沒來得及說話,一側坐在椅子上的蘇治,尖細的聲音響了起來。

  明明輕若鴻毛,偏偏敲擊著每一個人的心:“你們好大的膽子,晚清小姐才是老教主的謫親血脈,她身上的寶劍,正是教主的信物。”

  蘇治仍是老教主身邊的親信,他說的話自然很多人相信,一時間大家都望著稼木蕭遙,還有晚清,所有的眸光都在這二人身上轉著,一人身上有鳳皇教的權杖,一人身上有老教主的信物,那麼他們誰才是老教主的血脈呢?

  稼木蕭遙滿臉的激灩光輝,狹長的桃花眼眯起,懾人的暗芒射向晚清。

  晚清的臉上同樣罩著笑意,毫無怯意,嫻雅溫柔,望著稼木蕭遙,兩個人的眼光在空中較量。

  大殿內死一般的沉寂,眾人不知道接下來該如何做?

  不知道誰先開了口:“究竟誰才是老教主的血脈啊?”

  “混帳,自然是現在的教主,你們別上了奸人的當。”

  四大堂主之一的邵康,因為晚清盜了他的心愛之物九龍杯,所以心有怨氣,自然是力挺稼木蕭遙,而且他直覺上認為稼木蕭遙定然是教主的血脈,否則鳳皇令是從何得來的。

  邵康話音一落,夜飛鵲便變了臉,怒瞪過去,冷冷的哼:“放屁,邵康,你竟然膽敢胡言亂語,究竟是誰相信奸人。”

  一時間,邵康的堂下教徒,和夜飛鵲手中的人全都拔出了兵器,兩下對恃,飛快的往前沖去,鬧轟轟的眼看便要一場惡鬥。

  這一場鬥是絕對不能夠的,如果兩幫人打了起來,豈不是正好中了稼木蕭遙的計了,想到這,晚清望向夏候墨炎,兩個人心有靈犀,眼光交會,便知道對方心中想的是什麼,兩道身影陡的躍起,化作兩道流星一般的暗芒,飛快的疾射到稼木蕭遙的身前。

  這一突發狀況,使得大殿內所有的動作都停了下來,時空好似被定格了,眾人全都望著高首的人。

  稼木蕭遙也沒想到晚清和夏候墨炎二人突然的襲擊他,等到一有意識,身形陡退,可還是慢了一步。

  夏候墨炎一手掐著他的下頜,而晚清手中那柄銀光灼灼,流光溢彩的寶劍抵著他的腰。晚清笑得溫柔的開口:“稼木蕭遙,你真是好樣的,這腦子太厲害了,是不是想讓鳳皇教的人兩敗俱傷,然後你坐收漁翁之利。”晚清雖然聲音不大,但是字字如珠,何況此時大殿之內一點動靜都沒有,她說的話一字不落的便傳進所有的耳朵裡。

  這話一落,下首的人面面相覷,很多先前激動,準備火拼的人都停住了動作,紛紛的退開三步,保持安靜。

  稼木蕭遙一看晚清道破了他的計謀,眼瞳一閃而過的無奈。

  這女人向來是聰明的,他一直都知道,所以才會處心積慮的想讓她嫁給自己,可是最後還是沒有娶成,而且他喜歡她。

  “晚清,你為何要脅恃本教,說出你們的目的吧,是不是想利用鳳皇教去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

  直到此時,稼木蕭遙還理由振振的掩飾自己的意圖。晚清嘴角的笑意擴大,如夏花一般璀璨耀眼。

  “稼木蕭遙,你說你這樣做有意思嗎?你認為你還有辦法調動兩幫人打起來,然後鬥個你死我活的讓你坐收漁翁之利嗎?”

  “你?”

  稼木蕭遙對上晚清,兩個人都在笑,不過各有各的謀算,稼木蕭遙心知肚明,現在要想再讓兩幫人打起來是不可能的了,他已經錯失了先機,而且現在自己落到他們的手裡了,今兒個未必躲得過去,不過?他的臉上閃爍著是破斧沉舟般的陰狠。

  “晚清,你以為今兒個你們逃得出去嗎?”

  “什麼意思?”晚清收起笑意,冷瞪著他,這個男人一向陰險狡詐,所以她們可不能著了他的道。

  稼木蕭遙仰天長笑,掃視著大殿內的所有人:“我已經安排了人手,很快便會有人閉合了這座宮殿的所有機關,所以我們統統都死吧。”

  “什麼?”

  “什麼?我不要死啊。”

  “快走啊。”

  大殿下首亂成一團,很多人開始往大殿外奔去,踐踩拽拖,有人受傷,有人打起來了,很多人都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趕快逃出去。

  夜飛鵲等護法飛快的出面阻止,可是死亡的臨近,使得那些人恐慌不安,完全的奮不顧身了,拼命的從各個殿門奔出去。

  很快外面便傳來此次彼落的慘叫聲,淒冷陰森,血腥味濃烈的充斥在空氣中,這些拼命逃生的人,根本不可能有命的,整座宮殿的機關閉合,那麼他們踏進去的,全是死路一條。

  此時教內,還有一部分人根本就沒動,沒動的人冷冷的瞪視著稼木蕭遙,到了這種時候,大家總算認清了眼前的現狀,這稼木蕭遙根本就不可能是鳳皇教老教主的兒子,因為他完全不顧這裡所有人的死活,怎麼可能是老教主的孩子呢?

  晚清抬眸望向對面的夏候墨炎,夏候墨炎大手用力,冷酷嗜血的開口:“找死””

  手下力道加大,稼木蕭遙想動,卻動彈不得,冷冷的怒視著夏候墨炎:“今日我們就一起死吧。”

  他話音一落,只見大殿晃動了起來,然後四周各處轟隆轟隆的響聲,眾人臉色大變,紛紛的奔湧到晚清和夏候墨炎的身邊,沉著的開口:“小姐,快走吧。”

  這種時候,他們倒是承認了晚清的身份。晚清掃了一眼那些人,手中的寶劍一揚重重的擊向稼木蕭遙,冷哼一聲:“可惡,既然你想死,就一個人留在這裡吧。”

  一擊擊昏了稼木蕭遙,夏候墨炎還不放心又補了一拳下去,電閃雷鳴間,稼木蕭遙的那些手下沖了上來,教內的很多人,本來就憤怒,早一湧而上,把那那些手下打的打踩的踩,砍的砍,眨眼便收拾了。

  然後晚清站到大殿的上首望向殿下沒走的人,沉穩的開口:“難道閉合了機關,就沒辦法出去了嗎?沒有別的逃生的路了嗎?”

  一般這種情況下,應該有備用的逃生之道。

  果然,她話音一落,蘇治接口:“其實還有一條逃生之道,大家跟我來。

  “是,現在大家不許亂,立刻跟著蘇護法後面離開。”

  “是,小姐。”

  有人推著蘇治往外走去,其他人尾隨其後,夏候墨炎緊握著晚清,身後流胤和回雪也拉著手一起,眾人魚貫離去,教內其他的人全都緊跟著他們身後,一起跟著蘇治身後出大殿,直奔唯一的逃生出口,竟然是一座碧池,池下有出口,跳進去順著出口遊出去便可。

  鳳皇教內所有沒走的人全都躍進碧池逃生,晚清和夏候墨炎等到別人差不多都走了,才跟著人的身後躍下了碧池,兩個人手牽著手,一路順著出口遊了出去。

  等到所有人逃了出去,才發現,此時他們所處的位置竟然是雲舒園的後山一面湖泊。

  眾人紛紛上岸,清點了一下人數,竟然折損了一半的人。

  所有人不由心頭大慟,那些人都是傷在貪生怕死的意念上了,一聽到稼木蕭遙說閉合了機關,便使命的往外沖去,想逃生,卻恰恰忘了,鳳皇教內的機關一閉合,全都亂了,所以要想出去根本不可能,那些人只怕全都死於機關之中了。

  對於眼前的情況,晚清心裡不好受,吩咐夜飛鵲等人,把所有的教徒全都分散了,短時間內休生養息,不准有任何的動靜。

  四大堂主,死掉了兩人,其中有一人便是邵康。

  四大護法也死掉了一人,是蘇青嵐。

  現在還剩下三大護法,兩大堂主。

  晚清留下了這五個人,其他的教徒先各自下山去了。

  大家各自在雲舒園內盥洗休息,最後在雲舒園的正廳裡集合。

  夏候墨水和晚清坐在上首的位置,三大護法蘇治,趙雲,夜飛鵲,兩大堂主風懷素,花雕,還有流胤和回雪。

  正廳內的人,人人武功高強。

  下麵的人,等到晚清和夏候墨炎坐下來,飛快的起身下跪:“屬下等見過教主。”

  晚清一時錯愕,沒想到這幾人竟然義無反顧的奉她為教主了,一時不知道是接這鳳皇教還是不接。

  夏候墨炎伸手握著她,朝她點了點頭,既然她是鳳皇的女兒,接這鳳皇教是理所當然的事。

  晚清一咬牙,接了,沉聲開口:“好,幾位護法和堂主都起來吧”

  “謝教主。”

  幾個人起身,坐到兩邊,先前看到主子愛護休貼屬下,分明和老教主如出一撤,所以他們更堅定了信心,她就是他們鳳皇教的新教主,至於稼木蕭遙,只不過是個騙子奸人。

  晚清掃視了下面的幾個人一眼,微凝眉,表示了自己沉痛的心思。

  “對於死去的人,我表示很難過,沒想到稼木蕭遙竟然會閉合了所有的機關,導致死去一半的兄弟。”

  堂上的幾人臉色都布著傷心,因為那些都是他們鳳皇教的力量,沒想到一下子死去一半,怎不令人傷心,不過想想那些傢伙,實在可惡,如果不是害怕慌不擇路,根本不會死,因為慌亂而沖了出去,恰恰中了機關的暗算,那會死得更快。

  “教主,你別難過了,不關教主的事,其實那機關不是一時可以啟動了,說明稼木蕭遙早就算計好了這一著,準備除掉教內不服他的人。”

  夜飛鵲眼瞳犀利,似寒芒利劍,沉聲開口。

  晚清對於鳳皇教內的情況不是十分的清楚,不過對於那總教基地卻有看法。

  “其實那總教基地並不妥當,雖然建於大山之中,可是機關太多,平常恐怕也會有人傷亡,現在機關閉合了,以後就別再進那裡了。”

  晚清沉穩的吩咐,其實那總教基地,即便不是稼木蕭遙,早晚有一天也會被有心之人毀掉,那個地方根本有局限性,險則險,可同樣的對於他們鳳皇教的人也有其危險度,就像這一次,就損失了近一半的人。

  下面的幾人知道教主說得沒錯,可是如果關閉了鳳皇教,那麼他們教下的教徒要到那裡去安身立足呢?

  “教主,那麼如何安排那些教眾呢?”

  蘇治請示,雖然教內有些人是有事可做的,可是對於大部分教眾,根本沒事可做,這二十多年來,都是跟著各自的堂主和護法做事,做完了事,大家都居住在鳳皇教內,現在那裡被毀掉了,那些人該如何安排。

  晚清凝眉掃視著下面的五個人,仔細的斟酌,想辦法,忽然一個主意冒出來,唇角凝出笑意。

  “你們看這樣可好,鳳皇教內的人手眾多,我們可以開一家大型的聯盟客棧,這樣大家不就有事可做了嗎?而且客棧是活的,既不怕人對付,也可以隨時調派,這樣接任務的時候,也方便得多,傳遞消息也迅速。”

  晚清越說越覺得這個辦法可行,可以把鳳皇教的力量滲入到四個國家中,在主要的官道邊,開上客棧,這樣既有利於聯絡,又方便於躲避掩藏,而且隨時可以調派人手,想著她笑了起來。

  堂下的人全都愣住了,齊齊的望著主子,不懂什麼叫大型聯盟客棧。

  夏候墨炎卻心知肚明,這個什麼大型聯盟客棧,一定是晚兒在她們那個時代的東西,引進到現在來。

  “晚兒,你具休說說這種客棧的初步規劃,和如何實施。”

  “好。”

  晚清點頭,見大家有些不太懂,慢慢的解釋一下。

  “大型聯盟客棧,就是開很多間客棧,其實這客棧的背後隱藏著的就是我們鳳凰教,每十個人分佈在一家客棧呢,如果接小型的任務時,這十個人足夠了,如果不夠,可以從附近的客棧進行調派,而且居住在客棧裡,既不用擔心有人謀算,也不會輕易上當,還便利於傳遞消息,你們看如何?”

  晚清說完,夜飛鳩和蘇治面面相覷,最後有些激動的點頭。

  “好。”

  這樣反而是化被動為主動,以往鳳皇教的人都是活動在黑暗中,就是居住的地方也是長年不見日月的,現在以這樣的客棧形式隱藏著真實的身份,確實不錯。

  “教主,就按你說的辦。”

  幾個人都贊同,晚清點頭叮嚀:“不過這客棧形式活動的方式,也有它的憋端,就是以後言行舉止一定要留心,出任務的時候,一定要裝扮,千萬別露出破綻,另外這種客棧,必須開在各種路口渡口,千萬別開在城裡。”

  “好,屬下們這就去準備。”

  “好,你們各自下去,把人員進行調集一下,我會再調一個人過來幫助你們,到時候,你們有什麼事聽聽他的意見。”

  晚清想到了孫涵,這傢伙差不多該來了,正好把這件事交給他去辦。

  “是,教主。”

  幾個人異口同聲,然後告退出去了。

  正廳裡,流胤和回雪也告安退了出去,晚清忙喚住流胤:“流胤,立刻派人傳信給孫涵,讓他立刻過來協助夜飛鵲等人做這件事,務必要做到最好。

  “是,我這就去辦。”

  兩個人退出去,此時天色已晚了,廳堂內掌上了燈。

  夏候墨炎緊握著晚清,兩個人相視而笑,眸光裡跳躍著溫柔的火焰。

  忽然外面有腳步聲響起,兩個人飛快的收回視線望過去,只見鳳離歌領著童童奔了進來,一走進來,看到他們二人完好無缺的端坐著,總算松了一口氣,先前夏候墨炎派人送信給鳳離歌,所以他趕了過來。

  “師兄,究竟怎麼回事?”

  “稼木蕭遙那個混蛋,關閉了教內的所有機關,若不是蘇護法還有一條逃生之道,只怕我們所有人都葬身在那個教內了。”

  “那個人就是個瘋子,”童童氣憤的開口。

  “是的,他確實是個瘋子。”

  夏候墨炎認同兒子的話,稼木蕭遙的個性真的有點神經質,昨天晚上沒看到那個女人和小歸雲,不知道那娘倆又被他扔到哪去了。

  “你們沒事就好。”

  鳳離歌慶倖的開口,一屁股坐在旁邊的椅子上。

  “先前我們一直守著各個路口,不放任何人進去,誰知道等了一會兒,沒看到有人,倒是看到那大山似乎晃動了起來,我們嚇壞了,可是根本找不到進出口,童童害怕得哭了。”

  他雖然沒哭,也差不多窒息了,幸好後來師兄派人送信給他,要不然他非命令扒開那座山不可。

  夏候墨炎和晚清異口同聲的說了一句:“謝謝你了。”

  鳳離歌這個朋友倒是值得深交的,對於夏候墨炎是真心實意的。

  廳外,有婢女把晚膳傳了進來,大家圍坐在一起用晚膳,先前的驚險慢慢的過去了。

  飯後又說了一會子話,鳳離歌才領著人離去了,晚清吩咐了回雪帶童童去休息,她和夏候墨炎也回了她先前居住的房間裡。

  天邊有一道曉月掛著,清輝籠罩著整個雲舒園,寧靜中透著一絲旋旎。

  房間裡晚清和夏候墨炎端坐著,並不似往日那麼自然,反而有些緊張。

  這種時候,回雪不知道跑哪去了,連帶的屋外靜悄悄的,一個小丫頭也沒有。

  晚清吞了吞唾液,忍不住緊張的開口:“墨炎,要吃茶嗎?我給你倒杯茶吧。”

  說著起身準備給夏候墨炎倒杯茶,夏候墨炎一把攔腰抱著她,雋美的臉貼在她的腰上,燒燙的感覺即便隔開衣服,晚清也可以清晰感受到他的不一樣。

  “墨炎?”她一時不知所措,雖然心裡有些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樣的事,七年前自己也做過了那些事,可是還是緊張。

  夏候墨炎低低的歎息一聲:“晚兒,我想你。”

  他是真的很想她了,先前在漢成王府時,每晚看到她時,他很想她,可是卻不敢隨便的碰她,這會子在外面,她又一直身體不好。

  一個男人對於自己喜歡的女人,每天晚上緊摟著她,實在是一種煎熬。

  “我想?”

  他說完,陡的一扯晚清的身子,翻身便壓著她,自己自上而下地俯視著她,然後俯身親她的額頭,臉頰,最後是唇,那柔軟的觸感真實的在他的唇裡綻放如花,這一次總算可以隨心的親個夠。

  房間裡的熱度上升,窗外輕風吹送,紗帳旋旎成波紋。

  床上的人,熱切的親吻著,霸道而濃烈,房內的溫度越來越高。

  夏候墨炎氣息有些急促,一邊親吻晚清一邊下意識的輕脫她的衣服,七年前的記憶恢復到腦海裡,竟少了當初的憎恨,反而是一種火熱的燎撥,雖然他不願意承認,不想承認,七年前在她生澀的觸摸下,他的身子是有反應的,想到那些,更加深了他心中的愛意。

  原來愛與不愛只是一線之差,愛了,就是錯的,也是對的,不愛,即便是對的,其實也是錯的。

  床上的人,衣衫褪去,是玲瓏婉約的嬌軀,在他的眼裡,燃燒出一片的火原,再也控制不了自身的情欲,大手一揚,紗帳垂落,而紗帳之內,是一幅活色生香的愛意。

  一夜,幾番纏綿恩愛,夏候墨炎精力充沛,再加上面對是的自己深愛的女人,一時情難自己,竟然直纏綿到了半夜方息,晚清直累得香汗淋漓,最後再也承受不住的睡了過去,全身上下泛起了粉紅,一處一處的吻痕遍佈著,顯示出先前的恩愛是多麼的激烈。

  夏候墨炎看著這樣子的她,伸手拉了她入懷,親了親她的額頭,然後閉上眼睛休息。

  第二天早上,夏候墨炎像一隻偷了腥的貓,早早便醒了過來,晚清累得根本不想睜開眼睛,渾身的酸疼,這種感覺不亞于處女破膜,周身好似被車子輾過散了架一般,累得不想睜開眼睛。

  可惜有東西輕輕撩撥著她的臉頰,夏候墨炎好像喚小狗似的在她的耳邊叫起來:“晚兒,晚兒,起來吃早飯了,起來吃點東西再睡。”

  “我不想起來。”

  晚清嘟嚷一聲,繼續閉眼睡,不過夏候墨炎卻不放過她,陡的抱著她的身體往外走去,晚清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便看到回雪和兩個婢子的臉上隱忍的笑意,陡的一個激靈便醒了,掙扎了一下追問夏候墨炎:“這是幹什麼?”

  “抱你去沐浴一下。”

  昨兒個晚上恩愛了半夜,出了一身的汗,他怕她不舒服,所以抱她沐浴一番,然後再休息。

  晚清一聽,臉都紅了,他這下說,不是告訴回雪和別人,昨兒個晚上做什麼事了嗎?這下晚清覺得沒臉見人了,往日塑造出來的形像,全毀了。

  回雪和兩個婢子在前面領路,夏候墨炎抱著晚清跟著她們的身後,直奔浴房。

  走進浴房,不待回雪開口說話,夏候墨炎沉聲吩咐:“你們下去吧。”

  “是的,世子爺。”回雪應聲,一揮手便把雲舒園內的秋霜和冬雪帶了下去。

  兩個丫鬟還不忘追問:“回雪姐姐,這個男人好俊啊,他是教主的男人嗎?”

  浴房裡,晚清聽見了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等到夏候墨炎放下了她,直接拿眼死命的剜他。

  夏候墨炎卻似毫不以為忤,伸手便幫她脫衣服,然後柔聲的開口:“乖,沐浴一下,待會兒再休息一下,昨兒晚上累壞了吧。”

  晚清一聽提到昨晚,臉色噌的紅得像蝦子,此時衣服已被某人手腳俐落的脫了,某人還雙瞳冒光,似乎期待有所發展,晚清立刻害怕的跳進浴桶裡,然後有氣無力的開口:“我自己洗,你快出去吧。”

  夏候墨炎哪裡同意,賴在浴房裡不走,不過看晚清身上青紫交錯的吻痕,總算對自己昨天晚上的過度纏綿有了那麼一點點的愧疚,然後保證現在什麼事都不做,單純的伺候她沐浴。

  雖然保證過了,不過偷香親吻還是被他得逞了多少回,最後洗好了,又被夏候墨炎給抱了出來,一路回房間。

  回雪領著秋霜和冬雪二婢傳了飯進來,讓兩個人在房裡吃了一點。

  童童不知道怎麼的闖了進來,看到娘親靠在床邊,露出的脖勁裡,隱隱有吻痕露出來。

  不由得緊張起來:“娘親,你身上怎麼有傷啊?”

  這下兩個大人臉都紅了,晚清瞪了夏候墨炎一眼,然後尷尬的對兒子解釋:“可能是昨天從逃跑的時候,撞到了什麼地方?”

  “啊,娘親,你疼不疼,疼不疼?”

  童童心疼了,往床上爬去,夏候墨炎生怕他發現別的吻痕,這小子非鬧得天翻地覆不可,一伸手便提著童童的小身子往門外走去,正好看到回雪走了進來,便把童童扔到回雪的懷裡。

  “兒子,我給你娘上點藥。”

  回雪雖然不太明白,不過看世子爺一臉的沒好氣,趕緊的把童童又哄又勸的帶了下去。

  房間裡,晚清陰森森的望著走進來的夏候墨炎:“這叫什麼事啊?我真是沒臉見兒子和別人了。”

  “我們是夫妻,這是最正常不過的事了。”

  夏候墨炎狂妄而欠扁的開口,因為一夜的纏綿,使得他整個人越發的光輝燦爛,粉紅的唇經過先前的吻,更加的誘人,狹飛入鬢的眉,漆黑有型,眼瞳好似冷潔的上弦月,星光流轉。

  晚清不再理他,安靜的用餐,飯後又睡了,夏候墨炎又偷了兩個香吻才心滿意足的離開。

  三天后,孫涵出現了,晚清吩咐他,立刻協助夜飛鵲等人佈置鳳皇教內的事,以後這多少家的客棧,便由他和三大護法和兩大堂主去經營,若是有什麼情況稟報給她。

  孫涵領命自去和夜飛鵲等人會合,開始整理客棧的事。

  這三天來,夏候墨炎整天粘著晚清,兩個人就像新婚蜜月一般恩愛無比,雲舒園內的上下一應人等,皆知道教主和這位爺很是恩愛,而童童總算後知後覺反應出一件事來。

  爹爹搶他的娘親,這三日,他和娘親連個話都沒有好好說。

  一大早,兩父子便在雲舒園的正廳裡吵了起來。

  “爹爹,你太過份了,你說過不搶童童的娘親的。”

  “我沒搶啊,你娘親本來就是我的,當然也是你的。”

  某男一臉的狐狸樣,當然後面是勉強加上去的。

  因為兒子的臉變了,所以他小小的心虛了一下,加上了後面的一句。童童卻不理他,氣憤的指著夏候墨炎抗議:“是誰說不搶童童的娘親,爹爹根本就是個說話不算話的小人,對了,會變成小狗。”童童氣憤不平的抗議之後,直接把自己的爹爹定位成了小狗。

  夏候墨炎臉色不善的提醒那小子:“你說你老子我是小狗,那你是什麼?”

  “早知道當初不認你了,我後悔了。”童童嚴肅的申明這件事,可惜夏候墨炎不理會他,然後尊重其事的說:“兒子啊,世上最難買的就是後悔藥了。”

  兩個人在廳堂內吵得津津有味,廳外早有人把這件事稟報給了晚清,晚清領著回雪一走過來,童童立刻一收自己先前的強勢,飛撲進晚清的懷裡,哭了起來告狀。

  “娘親,爹爹打我?”

  “我打你?我什麼時候打你了?”

  夏候墨炎目瞪口呆的望著兒子,還有比這小子更無賴的人嗎?因為吃味於他占著晚清,所以一大早找他吵架,完了告訴他娘親,他打他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jetaim3 發表於 2016-10-12 05:21 PM


第107章

  正廳裡,晚清摟著兒子坐在一側的椅子上,臉色嚴肅的望著夏候墨炎,認真的批評他。

  “墨炎,怎麼能欺負兒子呢?我們童童多乖啊。”

  童童一聽娘親的話,在晚清的懷裡噌啊噌,一臉的幸福,還是娘親好啊,娘親心裡自己是最重要的,爹爹靠後站,哼,敢霸佔著他的娘親,這絕對不行。

  夏候墨炎一看晚清護著兒子,滿臉的委屈:“晚兒,我?”

  “我什麼我,下次不允許欺負兒子知道嗎?否則我饒不過你。”

  晚清心知肚明是兒子在搗蛋,讓夏候墨炎吃癟,而且她也知道兒子為什麼會如此做,她們母子二人幾年的時間裡,一直相依為命,兒子的心目中,她是第一位,所以眼看著爹爹威脅了他的地位,所以一時反彈,等到他適應便沒事了,但現在絕對不能讓這小傢伙受挫,否則後果很嚴重,他說不定會反感墨炎,雖然他是他爹爹。

  果然晚清一說完,童童笑了,分外的開心,還朝著夏候墨炎擠眉弄眼。

  夏候墨炎先是委屈,後來接受到晚清的暗示,心裡恍然,原來晚兒是做戲,不希望讓兒子心裡有心結,想到這,也配合著她的態度。

  “我沒欺他。”

  說著坐到一邊去生悶氣了,童童摟著晚清的脖子,總算有些過意不去了,撇嬌的開口:“娘親,這次先饒過爹爹,下次如果他再犯,就收拾他。”

  “好,我們兒子說了算,饒過你一次了””

  晚清一本正經的說,然後低頭望著童童:“兒子,去吃點東西,待會兒我們要離開這裡回楚京了。”

  這件事,夏候墨炎昨兒晚上便和她提過了,本來她不想回楚京,但是那裡終究是夏候墨炎的家,既然她選擇了這個男人,就要和他在一起。

  童童窩在晚清的懷裡,一聽說要回漢成王府,便有些不太樂意。

  因為那裡有太多的討厭鬼了,想想苦了一張臉。

  晚清豈會不知道兒子想什麼,哄勸著開口:“我們童童現在可是漢成王府的小主子,有什麼可惱的,何況不是有爹爹和娘親嗎?”

  童童瞄了一眼娘親,又望瞭望爹爹,想想也是,自己是漢成王府的小主子,爹爹的親生兒子,他有什麼可怕的,所以?回去,現在他又不是小野種,也不是沒人要的孩子,他有爹爹和娘親。

  “好。”

  小傢伙高興的跳下晚清的懷抱,跟著回雪的身後走出去。

  正廳裡,夏候墨炎一看到兒子走了,便起身走到晚清的身邊,溫柔又霸道的開口:“晚兒,怎麼樣?我配合得不錯吧。”

  “嗯,確實不錯。”

  晚清點頭,抬首望著夏候墨炎,他的整張臉上都攏著神彩,黑瞳如墨,馥鬱幽深,唇角是斂斂的笑意,就那麼一眨不眨的望著她,使得她輕易便想起兩個人之間的恩愛,臉頰陡的熱了起來,趕緊的垂首。

  夏候墨炎悶笑一聲,大手一伸握著晚清的手,緊盯著她。

  原來很多時候晚清只是一個紙老虎,雖然外表看上去很厲害,內心卻依然似少女一般純真,本來他還以為她是個很豪放的人,沒想到卻不是那麼一回事。

  “我們該回楚京了。”

  “嗯。”

  晚清點頭,這裡的事整理得差不多了,以後鳳皇教客棧的事,由孫涵和幾位護法堂主打理著,有什麼情況會稟報給她,她只要幕後處理便行,而且也不用擔心鳳皇教的人會隨便的刺殺騷擾別人。

  門外,秋霜走了進來,恭敬的開口:“教主,鳳公子過來了。”

  “讓他進來吧。”

  晚清揮了揮手,有些詫異,不知道鳳離歌怎麼會出現?掉首望向夏候墨炎,發現他一臉的了然,看來是他派人傳了鳳離歌過來。

  “讓他過來做什麼?”

  “我怕?”

  夏候墨炎的話還沒說出口,門前腳步聲傳來,一身青衣,清雋優雅的鳳離歌從門外走了進來,一進來便恭敬的開口:“師兄,我已經調派了二十個得力的手下過來護送你們回京。”

  此番回京,只怕路途有險,所以夏候墨炎才會調派一些天鷹樓的人,護送他們回楚京。

  晚清凝眉想了一下,難道是?

  “墨炎,難道你們是怕龍番的人會襲擊我們,所以才調派人手護送我們回京嗎?”

  夏候墨炎點頭,然後臉上罩上冷霜,眼瞳深淵寒潭一般凜冽。

  “不止是龍番的人,還有宮中的人。”

  他們出來這麼一段時間,那宮中的人,不可能一點動靜都沒有,既然一直謀算著他,又怎麼可能放過這種機會呢?

  那個女人一直以來針對著他,那時候他還是個傻子,現在他好了,恐怕更是她心頭的一根刺了。

  可是她為何事事針對他呢?這一點夏候墨炎認真的想過,按理說他沒有任何和那女人起衝突的地方啊。

  晚清聽了夏候墨炎的話,才想起還有宮中的皇后,似乎一直針對著夏候墨炎,皇后為何會針對夏候墨炎呢?

  “墨炎,不會你是皇上的兒子吧?”

  除非夏候墨炎是皇上的兒子,皇后看他如此出色,所以才會對他動手。不過這怎麼可能?晚清眯眼打量著夏候墨炎,一點都不像皇上夏候東宸。

  夏候墨炎聽了晚清的話,倒也沒有怪她,不過搖了搖頭。

  “我認真的查過這件事,我確實是父王和母妃的孩子,當年母妃懷孕的事,人人知道,我查了為她檢胎的御醫,母妃確實是懷孕了的,所以這種事根本不存在。”

  他是多番查證了的,他母妃確實是懷孕了的。

  而且宮中皇上的妃子都在,只除了當年皇上的寵妃司馬甘藍,聽說這司馬甘藍生下兒子不久,一夜之間在大火中喪生,皇上在餘灰中親眼看到了她們母子的骸骨,一月不早朝,以後整個人便很陰沉。

  其中很多人傳聞司馬甘藍母子是被現在的皇后所害,因為當時皇上有令,誰若產下皇子,便封為金夏的皇后。

  那司馬甘藍先于皇后產下一子,本來該是金尊玉貴的人,可是卻在一瞬間,灰飛煙滅,什麼都沒有了。

  這一切,夏候墨炎早已調查清楚了,可是皇后卻為何針對他呢?他和皇室根本沒有牽扯,難道說皇后是因為別的事,例如和他的母妃有仇,所以針對他?

  正廳裡,幾個人一時沒說話,童童從外面奔了進來,清悅的聲音響起。

  “娘親,我吃好了,我們是不是該走了。”

  “走吧,”晚清等人起身,現在沒時間討論關於皇后針對夏候墨炎的事,這件事一定會查清楚的。

  一行人往外走去,晚清發現童童的眼神有些黯然,不由得奇怪的問:”兒子,你怎麼不高興了?”

  “娘親,我想小歸雲了,不知道他怎麼樣了?”

  自從聽到娘親說了稼木蕭遙出現,沒看到小歸雲和他的娘親,他便擔心了。

  晚清知道兒子和小歸雲的感情好,不過歸雲總歸要跟著自己的娘親。

  “他跟著自己的娘親,不會有事的。”童童不說話了,緊抱著懷中的昭昭,連昭昭都知道他心中想念小歸雲了,不過沒人說話,一路出了雲舒園,往山下而來。

  山下早已奮好了馬車,馬匹,夏候墨炎和晚清坐一輛馬車,童童也巴巴的擠在他們中間,使得夏候墨炎又惱又吃味,卻無計可施,因為這小子是他們的兒子,不是別人。

  一家人坐在一輛馬車上,童童不時和墨炎鬥嘴,倒是讓人忘記了別的。其他人騎馬,一路尾隨浩浩蕩蕩的回楚京城。

  行了一天的路程,眾人都有些累了,再過去不遠,便是一個小縣城,大家可以住在客棧內休息,想到這,駿馬更是狂肆,撻撻有力的馬蹄聲在青暮的光芒中,連成一道聲浪。晚霞映照萬里如銀,素魄折射千山似水。

  眼看著便要到小縣城,忽然四周清明如波的氣息融入一抹冷寒蕭殺的波動,濃烈強大的殺氣鋪天蓋地而來。

  駕車的流胤和坐在他身邊的回雪陡的一拉僵繩,神情緊戒的注視著四周的動靜。馬車後面的二三十匹駿馬,同樣的拉僵提蹄,嘶鳴聲陣陣。馬車內夏候墨炎和晚清早就警覺了,兩人對視後,周身攏上戾氣,彼此的瞳仁中一閃而逝的狠厲,隨之晚清笑著開口。

  “猜猜這先來的人是什麼人?”

  “龍番的人。”

  因為這裡是回楚京的必經之路,離龍番又近,這些人不可能等要到楚京才動手,所以這最先出現的人,定然是龍番的人。

  “嗯,”晚清點頭,掉首望向馬車內的兒子,沉穩的叮嚀:“兒子,待會兒外面打起來,你千萬別出來,知道嗎?”

  “我知道。”童童點頭,雖然他年紀小小,但已有些江湖閱歷,知道這種情況下,自己若走出現,便是拖爹娘的後腿,所以只有他不出現,才是正理。

  “好兒子。”

  夏候墨炎和晚清兩人一聲落,便躍身而出,兩道驕健的身影飛快疾駛而上,直落到馬車的頂部,居高臨下的俯視著車外的一切。

  此時他們所處的位置是官道上,兩側有數不勝數的蘆葦,蘆花輕蕩,野草叢生,不遠處便是寬敞的大河,此時水面上有野鳥驚飛,簌簌生響,很顯然的來了不少的人。

  而他們這一行,動也不動,靜候這些人的到來。

  果然一柱香的功夫,四面八方,如潮湧動,黑沉沉的身影湧了過來,眨眼包圍了他們。

  彎月從天邊爬上來,光照平湖,鴻雁輕飛。殺氣彌漫在四周,那些人黑衣,黑髮,蒙臉,露出一雙雙兇殘如狼的眼光,瑩瑩閃爍著綠光。

  手中的一柄柄刀劍,耀出清冷的寒芒,隨時準備飲血而歸。

  月夜下,夏候墨炎和晚清站在馬車上,夜風輕撩起他們身上的白衫,墨發輕舞,白衫,墨發,好似天仙之姿,面對著下面數以千計的黑衣人,卻沒有似毫的膽顫心驚,有的只是一片坦然,還有傲氣不羈。

  “你們是什麼人?”

  夏候墨炎一道冷喝,在夜色中響過,令人下意識的一顫。

  那些黑衣人飛快的相視一眼,然後為首之人一揮手沉聲:“別和他們多廢話,上,殺掉,一個不留。”晚清一聲冷笑,唬得那些近前的身子陡的後退一步,不知道這女人笑什麼”

  只見她一字一頓的開口:“你們是龍番的人,既然出現了,為何要藏頭露尾的,實在是丟人之極,不知道為首的這位是誰?我猜猜,是龍番的哪位皇子?”

  其實她只是在詐這些人,果然她一說完,那為首的人眼瞳中陰狠,一著不慎,飛快的開口:“上官晚清,你這個該死的女人,不但盜了我們龍番梵音寺的鎮寺之寶,還污蔑我父皇,找死。”

  “果然啊,不過既然來的是龍番的皇子,那麼好歹讓我們看看,閣下究竟是何人,何必縮頭藏尾的做個膽小之人。”

  晚清繼續激他,想看看這領頭的究竟是何人,不過她多少已猜出這人不是三皇子龍曜,其實這領頭的人仍是龍番的六皇子龍康,奉父皇的命除掉上官晚清等人,現在既然已被他們識破身份了,也沒有藏著的必要了,現在天色已晚,就算他們看到他們了,也只有死路一條,到時候,誰知道今晚發生了什麼事?龍康一念落,飛快的扯掉臉上的黑巾,露出清雅卻森冷的面容來。

  “原來是六皇子龍康。”

  晚清點頭,這時候龍康也不和她逞口舌,此時他後知後覺的反應出來,這女人根本就是想看看他是誰?先前不過是詐他而已,而他竟然中了她的計,可見這女人厲害,還是速站速決。

  龍康一念落,飛快的一揮手命令後面的人:“上,一個不落。”

  “是。”

  喊叫聲響成一片,黑壓壓的身影鋪天蓋地的峰湧而至,好似來勢兇猛的蝗蟲一般,令人難以招架。

  不過夏候墨炎和晚清,還有鳳離歌等人都是身手厲害的傢伙,眼看著這些人攻上來,不慌不忙,沉著的應戰。

  他們的身手不說以一擋千,以一擋百是沒有問題的,所以龍康帶來的人,根本不足為懼。

  黑夜之下,只見兵戎殺戳抵撞的火花,殺氣彌漫,吃疼聲悶哼聲統統的匯入暗夜之中,血腥味充斥在空氣中,陸續的有人倒下,窒息的死亡氣息。

  夏候墨炎和晚清背對背站著,藍芒不時的耀起,好似利劍從半空劃過,害破那些黑衣人的衣服,肌膚,血肉模糊,兇狠的殺戳中,晚清六月飛雪一般寒凜的聲音響起來。

  “龍康,難道你真的想讓這些人統統的送命嗎?還不滾回龍番去。”

  雖然他們想殺她,可是晚清還是沒忘了鳳皇龍赫仍是龍番國的人,雖然自己的心中,只有上官浩這樣的爹爹,但身份之事讓她想拋棄都不可能,龍康在身份上與她可是兄妹。

  這種兄妹相殘的事,若是傳出去,只會讓天下人看笑話。

  晚清話落,龍康的臉色難看,雖然先前龍曜說過,上官晚清很厲害,他們最好不要擅自動手,他根本不相信,但現在由不得他不相信了,他們這一行數千人,竟全然的拿眼前的這些人沒辦法,而且上官晚清還沒有拔那把寶劍,若是她拔出寶劍,他們定然死無葬身之地。

  而她之所以沒有拔寶劍,恐怕是因為骨子裡的血液,龍康如此一想,心裡很是不自在,手一舉,阻止身後的黑衣人。

  “退下。”

  所有人後退,夏候墨炎和晚清也退後一步,身後的數十人盡數退到他們的身後,其中有幾人死亡了,還有幾人受傷了,相較于龍番的人,他們只不過是微不足道的傷亡。

  龍番的數千人,死傷三分之一,而剩下的人,心知肚明,是因為這女人的憐憫,所以他們才活了下來。

  晚清瞪視著對面的數百人,冷肅一字一頓的開口。

  “記著,這寶劍不是你們龍番梵音寺的東西,他是我父親的東西,請轉告龍番的皇帝讓他做了自己該做的事。”

  至少要把龍赫葬入皇陵,而不是讓他一直待在那間密室裡。

  晚清話落,龍康陰沉著臉什麼都沒說,忽地漆黑的暗夜中,幾道流星從無盡的幕穹中閃過,速度奇怪無比,還帶著一抹嘯聲,隨之便是銀鈴似的笑聲響起。

  暗夜中,響起悅耳動聽的笑聲,讓人毛骨悚然,而且四周籠罩著強大的波光,是從未有過的勁霸,就連夏候墨炎和晚清都感受到了壓抑,不由得詫異的挑眉,然後同時警戒的望向那傳出笑聲的地方。

  只見一頂軟轎自半空緩緩下墜,轎邊並沒有人抬轎,鮮豔奪目的輕紗在在空中飄飛,妖魅萬千。

  午夜,一頂紅豔的軟轎,有女傳出悅耳的笑聲,這感覺怎麼看怎麼覺得有點傳說中的鬼新娘味道,難道這人是鬼?

  眾人紛紛猜測著,不但是龍康等人,就是夏候墨炎和晚清等人也覺不安,不過即便不安,倒也不退縮,兩人不退反進,一先一後的跨前一步,站在眾人的前面。

  只見那軟轎終於平穩的落了下來,等到它落地,半空中又緩緩的飄下四名黃藍綠紫彩裙的婢子,一婢到轎前,輕掀轎簾,恭敬的開口。

  “公主,下轎了。”

  一隻手從轎中伸出來,軟轎前的大顆夜明珠映襯得那手凝脂美玉一般無暇,纖細柔滑,令人看了不由得暗自猜測著,這轎中的女人該是怎樣傾國傾城的美姿絕色,單是一隻手便美得沒有一點的暇疵。

  不過雖然完美,眾人卻更覺心驚,這樣的暗夜,出現一個被人尊稱為公主的人,實在是詭異的事。她是哪一國的公主?莫不是鬼國公主?有著如此高深莫測的功力,只怕不是一般人可比的。

  大家正暗自猜測著,不見其人,便聽到一道愉悅的笑聲出口,近聽,更似鈴兒叮咚響。

  “紫衣,剛才我聽到了一個笑話兒,有人說白虎劍是她父親的,你說可笑不可笑。”

  一聲落,有女緩緩的從轎中鑽出來,紅裳如雲,好似團團紅霞包裹著她,一頭墨發盡數傾瀉在頭上,並沒有任何的點綴,卻說不出的妖繞萬幹,寬大的雲袖輕撩,一抹香風飄過,只見她長得豔若桃李,堪比花嬌,不但是人美,就連說話的聲音也明亮甜美,只是那一雙深邃的眼瞳中閃過鄙夷不屑,看著眼前的這所有人,就好似看那螻蟻一般。

  一雙美目堪堪流轉,好似夜空中的上弦月,當真是皎如日月,可比輕輝。

  龍康和他手下的兄弟都看呆了眼,似乎陷入了她的迷幻陣一般不能自我。

  不說男人,就是晚清也不得不讚歎這女子確實美貌傾城,不但是貌美,就是那一身與生俱來的尊貴之氣,就是常人無法比擬的,她的美和樓芸香之流又自不同,樓芸香之美,在她的面前,只能稱之為小家碧玉,而她是生來的皇家千金,金貴之軀。

  那女子轉視了一圈,最後視線落到了夏候墨炎的身上,眼瞳中是一閃而過的驚豔。

  這男子不比她身邊的任何一個男人差,氣勢十足,冷沉肅殺,而且長得十分的出眾,好似天上的謫仙一般,又似山野叢林中的狂獸。

  不過?女子的心底歎息一聲,再好又怎麼樣?他倒底是外界的男子。

  這女人心底惋惜了一回,然後收回視線,又輕慢的開口:“紫衣,你說本公主說的笑話好笑不好笑。”

  “確實好笑。”

  那名穿紫色衣服的女子,也長得明眸酷齒,美貌不凡。

  紅衣美豔女子緩緩的抬首,望向對面的夏候墨炎和晚清,唇角彎起,魅惑人心的笑意展開。

  “沒想到我碧海雲天的東西,竟然成了某人的東西,當真是可笑。”她一開口,晚清和夏候墨炎飛快的相視一眼,終於知道眼前的這名女子是誰了,原來她來自于碧海雲天那樣神秘的地方,傳聞碧海雲天的人功力非凡,難怪此女先前可以自控軟轎在半空飛過,可見玄力的境界極高。

  不過聽到她奚落的話,還是令人不自在,雖然她說得沒錯,這把白虎劍不是她父親的,而是碧海雲天的東西,但能否說話稍微婉轉一點。

  晚清一邊想一邊沉著的開口:“是又怎麼樣?”

  “怎麼樣?拿回我們的寶劍,然後帶你們回碧海雲天受審。”她一言落,陡的一揚袖擺,一道強大的波流掃過,直掃向晚清手中的寶劍,晚清哪裡由得了她,雖然兩個人有玄力之差,但是她不會就這麼輕易的拋棄掉白虎劍,想著,陡的一揚手,寶劍脫鞘而出。

  “白虎聽命。”

  “是,主人。”

  白虎一聲虎嘯,白虎劍在半空飛旋,平地狂風大起,虎嘯震天,先前還是輕月籠罩,一瞬間便是黑沉沉的烏雲翻滾,雲頭低壓,似乎馬上便要下雨了一般。

  白虎劍光芒大作,照得他們所在的位置光芒大盛,如同白晝。

  龍康一看眼前的情況,不由得大駭,趕緊的一揮手命令他身後的數百名手下,趕緊的避開,並把那些受傷沒死的屬下拉了下去,只退到數百米開外去。

  龍康看著眼前的畫面,總算知道這什麼碧海雲天的人是對付夏候墨炎和上官晚清等人的,心內不由得大喜,太好了,他們兩幫人打了起來,他是坐收漁翁之利,定然要處掉上官晚清和她身邊的人,要不然他到父王面前沒辦法交差。

  紅衣美豔的女子,長裙翩飛,臉上的神情卻紋絲不動,然後唇角一勾,冷哼:“幼稚。”

  一言落,陡的朝半空喚人:“四大長老何在?”

  半空,飛沙走石枯枝斷葉的夜色下,陡的冒出四個穿長袍的老者,人人臉上鬍鬚垂胸,眼瞳銳利,寒芒颼颼,一出現抱拳沉穩的開口:“公主?”

  “立刻用天絲網捆縛住白虎劍,帶回碧海雲天。”

  “是,屬下等遵命。”

  四大長老領路,陡的一張大網從半空躍起,金光閃閃,好似用金子做的,卻又薄如蟬絲,鋪天蓋地的撲下來,然後慢慢的收縮,便困住了白虎劍,那傢伙在網裡掙扎,不時的咆哮,還大叫著:“主人救我,主人救我。”

  晚清無語了,她怎麼救它,這公主早領著四個婢女殺過來了,團團的圍住他們數十個人。

  雖然人家人少,不過卻明顯的占於上風,這公主一出手,便是紫芒,雖然不濃烈,卻足以打敗他們這些人中任何一位,不過一時倒也不能怎麼樣他們,因為墨炎的玄力雖低一些,出手倒是迅速又狠辣,所以他們一時沒吃多少虧。

  可是這樣打下去,擺明瞭是要吃虧的,搞不好真的被這些人抓到碧海雲天去,這可就麻煩了。

  晚清正想得入神,便看黃藍綠紫四婢女搶先攻了上來,這四婢身手也是極厲害的,藍玄之級,一時間不相上下,直殺得昏天暗地,日月無光。

  天絲網捆住了寶劍,那四大長老生怕自個的公主吃虧,早閃身加入了這邊的打鬥。

  這下晚清他們立刻手忙腳亂起來,四大長老控制住了夏候墨炎和鳳離歌等人,那紅衣公主直撲向晚清,下手又狠又辣,似毫不留情面,招招全是殺機,直攻她的死穴,一邊打一邊狠厲的開口。

  “找死,碧海雲天的東西,你們也敢動,害得我們一直找,這麼多年了也沒有查出這些寶劍的下落,沒想到現在總算出現了。”

  晚清一邊回應一邊心中暗惱,原來這寶劍藏在寺廟中,這些人根本查不到,正因為自己把寶劍從梵音寺拿了出來,所以才會引來了這些人,可是她哪裡知道這些啊。

  眼下不知道是否能脫身,心裡正想著,手臂已吃了紅衣公主的一掌,手臂一麻,竟然提不起來,直直的後退兩步。

  夏候墨炎一看到晚清受傷,當下臉色陰驁,眼瞳中殺機重重,陡的朝半空呼喚一聲:“青龍劍。”

  一聲喚,閃電劈開長空,只見從雲層破空而來的一把寶劍,金光閃閃,直吊在半空,然後沉悶的聲音響起:“主人。”

  夏候墨炎手一伸,青龍劍在手,陡的一劈開去,排山倒海的銀芒閃過,一道驚雷似的光芒耀出去,直劈向那圍攏在自己身邊的四大長老,直擊得那些人倒退幾步,不敢硬接,而夏候墨炎飛身一躍便落到晚清的身邊,舉刀對準那紅衣公主,話不多說一句,舉劍便劈完全是殺紅了眼睛一般。

  紅衣公主一退讓開,手掌一凝,紫芒飛瀉,沉聲命令身後的四大長老:“今日一個都不能放過,這些人全是盜賊,不但是寶劍,連這些人也要帶回碧海雲天去。”

  “是”

  四大長老應聲,飛身過來,團團包圍住了夏候墨炎和晚清,四大婢女阻止了鳳離歌等人的進攻。

  夏候墨炎和晚清陷入了包圍中,兩個人飛快的相視一眼,從彼此的眼瞳中看出,破釜沉舟孤注一擲,拼了這條命,殺死一個抵命,殺死兩個是賺的,反正現在不能想著逃想著避,這些根本不可能,別看這什麼碧海雲天的公主,長得美貌如花,可卻是個狠角色

  晚清雖然受了傷,卻無十分的大礙,只是一條手臂麻木不仁,不過手臂麻了,就把它當成一條棒捶使,反正她們絕對不會束手待斃的,馬車內的童童緊摟著昭昭,從車縫中看到娘親受傷了,雖然很心疼很難過,可是卻紋絲不動,乖覺得要命,因為他知道若是自己一出現,便會成為娘親的軟肋。

  “上。”

  紅衣公主一聲令下,搶先撲了過去,手中的紫芒好似利刃直攻而上,其餘的四大長老飛身而起,幾個人都是紫玄的高手,其中有一個長老甚至是紫玄三品,那紫色的玄氣,霸道無比,玄芒閃過,寸草不生,遍地成屑。

  夏候墨炎雖然玄力沒有人家高,不過手中卻有青龍寶劍,所以一時吃不了虧,但是晚清卻因為白虎寶劍被天絲網困住,一時脫不了身,所以略顯勢薄,不過她卻有一股子拼命三郎的狠勁,下手不留一點機會給人,逮著一絲兒空檔,狠撲拼命,絕不含糊。

  所以暗夜中戰成一團,紫芒藍芒不時的交匯,光芒跳躍,好似盛開在午夜的曼陀羅花,閃爍著妖治的奪命光環。

  不過狠勁總歸沒有耐久力,所以晚清很快便又著了那紅衣公主一掌,直擊在左胸前,身子搖晃了兩下,後退兩步,臉色瞬間蒼白如紙。

  晚清再受傷,夏候墨炎陡的長嘯一聲,如負傷的虎獅般狂性大發,青龍劍拋到半空,撒旦一般嗜血的命令:“青龍,殺,不見血不回。”

  青龍劍得令,直飛到半空,發出長長的龍騰虎嘯,聲震九宵。

  寶劍旋轉好似騰飛的青龍,銀芒閃過飛疾向那紅衣公主和那四大長老,幾個人臉色陡變,飛快的運力抵禦那青龍寶劍。

  青龍仍是四大神獸之首,其威力不同凡響,再加上這寶劍心隨人動,若是主人殺機濃烈,狠戾,寶劍亦隨人心,所以殺傷力更大。

  夏候墨炎在這空檔中,飛快的閃身撲到晚清的身前,一把扶住她的身子,只見她臉色一片瑩白,唇角還溢出血來。

  童童一見娘親受傷了,再也忍不住飛快的從馬車上躍身而下。

  千鈞一髮的空檔,那紅衣公主長淩抖直,直卷向童童。

  夏候墨炎和晚清大驚,兩個人的臉色同時變了,幾乎是同一時間,兩個人同時躍起,企圖搶過兒子。

  可惜晚清因為受了紫芒的襲擊受了傷,身子不由得跌落下來,夏候墨炎一看她跌落,下意識的伸手去接,這時候先機盡失,兩個人臉色大駭,飛快的望去,只見那紅綾眼看著便卷到了童童的腰。

  就在這時,從半空飛來一柄白色的佛塵,直撲向那紅陵,童童一看眼前的情況,飛快的命令懷中的昭昭:“去,抓她的臉。”

  昭昭身形迅速,一團黃毛席捲向紅衣公主,紅衣公主最重視的便是臉了,一聽童童的話,不知道飛來的是何物,當下陡的收起紅陵,雙手便護住了自己的臉,而昭昭早返道而回,奔到了童童的身邊,一人一猴眨眼撲到了夏候墨炎和晚清的身邊。

  紅陵,佛塵,昭昭,這所有的東西幾乎都發生在同一時間,隨之化解於無形。

  晚清只嚇得一身的冷汗,那紅衣公主已覺上當,不由得大怒,卻忘了去抵擋青龍劍的威力,所以一個不慎,青龍寶劍逮到空檔,飛快的閃了過去,寶劍直刺向紅衣公主的面門,她唬得臉色大變,一側的四大長老趕緊揮出紫玄之氣庇護著她,青龍寶劍劃偏了,擦過她的面門,換了一個方向,從鎖骨刺穿過去,一劍刺中,陡的一收,並沒有停下來,依舊在半空飛旋。

  而夏候墨炎和晚清二人同時拉著兒子的手,臉色難看的開口:“童童,不是讓你不要下馬車嗎?”

  兩個人剛說完,身邊冷風乍起,一道淩寒的聲音響起:“快上馬車離開。

  “師傅?”

  夏候墨炎失聲喚出口,原來用佛塵襲擊紅綾的正是夏候墨炎的師傅無心女尼。

  此時根本不理會夏候墨炎,沉聲命令:“快上馬車,離開這裡。”

  “是,師傅”

  夏候墨炎一把抱起童童,扶著晚清,身形一閃,疾駛而過,直奔馬車上。

  晚清心急的叫起來:“我的劍?”

  這個時候,她還是操心她的劍。

  無心女尼手中佛塵扔出去,直擊向那天絲網,佛塵叭叭的幾下好似敲打在穴位上一般,那白虎寶劍竟掙脫了天絲網,無心女尼沉聲命令:“青龍,白虎,掩護主子離開。”

  “是”

  這青龍寶劍原來便是這女尼的,自然不會違抗她的命令,而白虎寶劍,剛剛被她救了一命,所以也沒有反駁,二劍在空中交纏,當真是天地的煞氣,席捲肆狂。

  碧海雲天的四大長老臉色大變,沒想到竟然有人破了天絲網,現在兩把寶劍同時染了煞氣,他們如何制伏得了,何況公主還受傷了?

  公主魚青棠臉色難看,疼得怒駡:“你們是死人嗎?還不過來給本公主療傷。”

  “是,公主。”

  四大長老兩人過來療傷,兩人繼續抵制那兩把寶劍的煞氣,卻哪裡敵得住,最後連四婢同時加入,才抵制住寶劍的威力。

  此時不走,更待何時,鳳離歌等人全都翻身上馬,飛快的疾駛離開。

  暗夜中,只剩下兩把曠世寶劍和幾個人相互較量著。

  馬車飛快的融入暗夜中,迅疾的離開。

  馬車內,夏候墨炎正給晚清運力療傷,一片氤氳的氣息。

  一番運力過後,晚清的臉色好看多了,抬首望向馬車一側的無心女尼,緩緩的開口:“謝謝你,無心師傅。”

  無心師傅眼瞳深邃犀利,緊盯著夏候墨炎,似乎有無聲的責難在裡面。

  晚清趕緊攬了過去,不安的開口:“無心師傅,你別怪墨炎,是我不好。

  聽到她如此說,無心女尼把眸光從夏候墨炎身上收回來,落在晚清的身上,然後微眯眼,心裡已原諒了她們,不過卻慢慢的開口。

  “你們太莽撞了,若不是白虎劍現世,他們是找不到這裡的,看來一切是天意,天意不可違。”她說完,望向夏候墨炎和晚清:“現在召喚你們的寶劍,讓它們回水月庵去。”

  夏候墨炎和晚清也不敢再多說什麼,沉聲朝著外面開口:“青龍,白虎,立刻回水月庵。”

  “青龍白虎立刻回水月庵。”

  “是,主人。”即便隔得遠,仍能聽到兩把寶劍的應聲,他們和主子是心意相通的。

  等到四周安靜了下來,晚清望向無心女尼,十分的好奇。

  先前她看到無心女尼用佛塵解救了白虎劍,可見她是深黯天絲網解法的,難道她是碧海雲天的人,如此一想,脫口而出。

  “難道無心師傅是碧海雲天的人?”她聲音一落,夏候墨炎想阻止已來不及,師傅一向不喜人問她的事。

  不過難得的無心女尼竟然沒有生氣,罩著薄紗的臉看不真切她的面容,卻看出她的眼瞳柔和不少,輕歎了一口氣。

  “是,我是碧海雲天的人,他們出現了,我也該回去了。”

  “師傅,難道你要回去?”

  夏候墨炎和無心女尼雖然是師徒,但是這師傅對他是極好的,不但教他武功,還教他很多事,兩個人情同母子,現在一聽師傅說要回去,心裡便不舍難過起來。

  “師傅,你別走。”

  “聚散終有時,該來的,該走的都是有定數的,人又怎麼會永遠在一起呢?”

  無心女尼說完不再看夏候墨炎和晚清,她的性子一向涼薄,夏候墨炎是見怪不怪了,可是心裡還是不舍。

  馬車內,童童緊拉著娘親的手,眼裡泛出淚花“娘親,你疼不疼,疼不疼?”

  “沒事,娘親沒事,你別擔心了。”

  想到兒子先前那險險的一乍,她到現在還冒冷汗呢,這小子倒也聰明,自從在江湖上走動,發現他的靈敏度越來越大,反應能力很強。

  聽到童童的話,無心女尼望了一眼童童,瞳仁一閃而過的了然,這是墨炎的親生孩子吧,長得和墨炎小時候很像,唇角不由自主的彎了起來。

  “這是你們的孩子吧。”

  “是,師傅”

  夏候墨炎和晚清二人同時點頭,無心女尼望著他們一家人,一顆心似乎徹底的放了下來,以前最不放心的就是墨炎了,現在她總算放心了,也許她該回碧海雲天了,碧海雲天裡一向不准人出外,想必這些年,他們都在搜查她的下落,今天晚上過後,四大長老就會知道她還活著。

  “以後不可動那青龍劍和白虎劍,安安心心的過日子吧。”

  無心女尼溫和的望著夏候墨炎和晚清,還有他們的孩子童童……

  馬車一路疾駛,直奔楚京而去,路上,晚清受的傷也好了,楚京門外,鳳離歌和夏候墨炎道別,至於他們的師傅,早就離開回水月庵去了。

  “師兄,保重。”

  “嗯,以後你也要小心。”

  “是。”

  兩幫人分道揚鐮,夏候墨炎和晚清等人回漢成王府而去。

  王府內的人得到消息,說世子爺和世子妃還有小公子回來了,整座府邸熱鬧成一團,所有人都奔相走告,揚溢著一股喜悅的氣氛。

  管家安成領著很多下人奔出府門,黑壓壓的跪了一地。

  “恭迎世子爺,世子妃,小公子回府。”

  夏候墨炎狹長的眉一挑,狂放魅人的面容籠了笑意,率先下馬車,傲然挺立在馬車下面,伸出手緩緩的開口:“晚兒,到家了。”

  大手一伸便握著那纖細如蔥的柔夷,把她輕輕的扶了下來,同站在陽光之下,耀眼清絕,天造地設的一對,彼此的眼瞳皆有濃濃的情意,眉眼如畫。

  童童從他們身後冒出了小腦袋,心滿意足的出聲:“到家了。”

  隨之躍下馬車,站在晚清的腳步,一起望著漢成王府的人。

  流胤和回雪二人從馬車的座駕上躍下來,站在他們的身後,幾個人一起往府門裡走去,夏候墨炎內斂有力的一揮手,命令:“都起來見”

  “謝世子爺。”

  管家領命率所有人起身,夏候墨炎等人走進漢成王府的大門,一家三口笑意激激的往古宛走去,誰知道剛走了幾步,便聽到一道悅耳動聽的聲音響了起來。

  “世子爺回來了,芸香見過世子爺。”

  清音嫋嫋,柔媚至極,幾個人順著說話的方向望去,只見大門正中的通道上,此時立著三個女子,為首的女子嫵媚嬌豔,身著一襲明黃的羅裙,繡花素胸輕裹,身材玲瓏均勻,慢慢的往上移,看到一張清麗絕倫的面容,瞳仁中滿是嬌羞,一眨不眨的望著夏候墨炎,似乎十分的欣喜,此刻胸脯上下起伏,說明她是一接到消息便跑過來的。

  晚清一時搞不清楚眼前的狀況是什麼情況,樓將軍的愛女樓芸香,竟然在漢成王府裡?這是什麼意思?

  晚清望向夏候墨炎,夏候墨炎一臉的莫名其妙,這女人在漢成王府做什麼?想到這,臉色陡沉,冷驁陰寒,朝門外大喝:“安成,這是怎麼回事?安成一聽世子爺的話,忍不住輕顫,小跑步過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世子爺,發生什麼事了?”

  “這個女人為何在漢成王府裡,她不是該回樓府嗎?”安成一聽世子爺的責問,忍不住抬起衣袖擦臉上的汗,這可真是吃力不討好的事情,看世子爺雙瞳冒火,眼看著便要發作了,他哪裡敢多說什麼話,只怕說得不好,便會被世子爺給捶成肉醬,所以安成左想右想,一時找不到合適的話來解釋這位樓大小姐為何在漢成王府?所以臉上的冷汗溢出來。

  不過並沒有讓他痛苦多長時間,因為樓芸香小姐一臉委屈的走出來:”世子爺,是太妃娘娘讓我住下來的,太妃娘娘說,等到世子爺回來,便給我做主,讓我嫁給世子爺。”

  “什麼?”夏候墨炎瞳仁滿是寒潭之氣,周身的戾氣,森冷的怒視著樓芸香,一步一步的往裡走,那神情,狂傲嗜血,似乎準備親手滅掉樓芸香…...<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jetaim3 發表於 2016-10-13 03:36 PM


第108章

  漢成王府門前,很多下人還沒走掉,看著眼前的一幕,雖然害怕小心,可又有些看熱鬧的興奮,而且越來越多的人圍了過來。

  雖然不敢靠近,卻遠遠的望著,樓芸香看著夏候墨炎此刻的神情,兇神惡煞一般,不由得臉色蒼白的倒退,而夏候墨炎寸步不讓,步步緊逼,眼看著便要逼到樓芸香的面前,對她下手了。

  忽然一道淡淡不卑不亢的聲音響起來:“好了,墨炎,你幹什麼?先回去吧,有什麼事回頭再說吧。”

  晚清的聲音響起,大總管安成率先松了一口氣,然後那些看好戲的下人有些失望,不過也松了一口氣,人人心中想著,這世子妃真的很大度,這女人擺明瞭搶她的男人,她竟然不燥不急,還攔著發怒的世子爺。

  這樣才貌雙全又大度的女子真的太難得了,人人在心中把晚清頌揚了一番。

  卻沒人知道,晚清之所以如此做,只不過因為剛回來,還不知道其中的情況,還有如果這真是太妃的口諭,夏候墨炎對付樓芸香,不是甩太妃的臉子嗎?不管太妃出於什麼原因如此做,她們都要婉轉一些。

  有時候一件事婉轉些處理,是另外一個局面,所以她才會阻止了夏候墨炎的動作。

  夏候墨炎聽了晚清的話,臉色柔融了一些,不過眼瞳依然狠厲萬分,冷冷陰驁的瞪著樓芸香,沉聲命令:“馬上滾出漢成王府去,若是再讓我看見你,一定讓你後悔呆在這裡。”

  他一身煞氣,冷冷的命令完,轉身大踏步的走到晚清的面前,伸出手拉了晚清徑直往裡走去,一行幾個人直奔古宛而去。

  身後的樓芸香木愣愣的,似乎被夏候墨炎嚇到了,好久才反應過來,哇的一聲哭了,梨花帶雨,領著身後的兩個婢子直奔西紗院而去。

  “我去找太妃給我做主,世子爺欺負我。”

  古宛內,夏候墨炎和晚清等人一回來,宛內的下人在管事僕婦的迎領下,全都恭恭敬敬的立在廊下,不敢有似毫的大意。

  一看到世子爺和世子妃進來了,趕緊的行禮:“見過世子爺,世子妃。

  “嗯,都起來,各自散了去做事吧。”

  晚清揮了揮手,吩咐下去,管事的僕婦一絲不苟不敢有任何的大意,趕緊吩咐各人下去做事。

  奶娘張氏和花鋤一看到童童,又是哭又是笑的,早把童童給拉下去了。

  夏候墨炎和晚清回新房裡休息。

  房間裡,夏候墨炎一雙墨色的瞳仁布著小心,慢慢的瞄向晚清,想看看晚清有沒有生氣?那神態倒是十分的可愛,和在外人面前的狂妄霸氣完全不一樣。

  晚清忍不住噗哧一聲笑了起來,指著他:“你做什麼那樣子?”

  “晚兒,你不會生氣吧,我可沒讓她住進來,而且我是絕對不會娶別人的。”

  夏候墨炎一見晚清沒生氣,唇角勾出笑意,一瞬間恢復了霸道,身子便湊到晚清的身前坐了,俯身親了一下:“晚兒相信我最好了。”

  他可不是隨便什麼人都娶的,讓他看得上眼的女人也就眼前的一個,別人那就是一堆爛泥巴。

  “好了,我累了,我去沐浴休息一會兒。”

  晚清好氣又好笑,這傢伙若是害怕她生氣,就裝可愛逗她開心,若是她不生氣了,立馬便霸氣十足,不過這樣子的他,她很喜歡。

  夏候墨炎知道晚清確實累了,一路上坐著馬車,馬不停蹄的往回趕,骨頭都散架了,別說她,就是他也累了,不過他還有一件事要處理,想著點頭起身:“我去奶奶那邊,不知道她想幹什麼?”

  他一言落,滿臉的戾氣,周身便籠罩了寒潭之冰,眼瞳中凜冽異常。

  晚清一看這樣子的他,若走過去,定然要責怪太妃,其中究竟什麼情況還不知道呢,太妃一向心疼他們,他們不在府上,恐怕她一直想著他們的,若是墨炎此刻過去責怪,太妃只怕要寒心了,想到這,趕緊的阻止夏候墨炎。

  “墨炎,你也累了,去盥洗一番休息,回頭太妃定然會派人過來叫我們,我與你一起過去。”

  “晚兒?”

  夏候墨炎挑眉,這種事他本來想自己處理掉的,沒想到晚兒卻阻止了,一時不明白她是什麼意思?沉穩的望著晚清,眼瞳中滿是問號。

  晚清笑著開口:“對付樓芸香,我已有辦法了,既可以顧慮太妃的臉面,又不傷了我們和太妃的和氣,所以先睡會兒吧。”

  一聽她說有辦法,夏候墨炎不反對了,因為他也不想惹奶奶不開心,這麼些年,她確實很疼愛他,比任何人都疼他。

  “好,那我去盥洗一番,然後休息。”

  夏候墨炎說完和晚清一先一後走了出去,門外有回雪和喜兒福兒立著。

  一看到世子爺和世子妃出來,忙一福身子:“見過世子爺,世子妃。”

  “嗯。”

  晚清點頭,掃向回雪,知道她也很累了,便吩咐回雪:“你也下去盥洗一番睡會兒,這裡有喜兒和福兒呢。”

  “是,主子。”

  回雪確實累了,便先退了下去,自去盥洗休息。

  晚清領著喜兒和福兒去浴房沐浴,夏候墨炎去另一間沐浴房盥洗。

  浴房裡,熱氤的霧氣繚繞著,圓形的浴桶裡,漂浮著花瓣兒,香味撲鼻。喜兒和福兒二人一邊伺候晚清沐浴一邊開心的說話:“主子你可回來了,奴婢們想死你了。”

  晚清閉著眼睛,靠在桶沿上,熱氤的霧氣薰蒸得她的膚肌吹彈可破,柔滑細膩,輕輕的觸摸,好似一捧雪從指間滑過,水珠兒從脖勁鎖骨往下滑,珍珠一般晶瑩,喜兒和福兒二婢看得呆呆的。

  “世子妃比從前更漂亮了。”

  兩個人不約而同的開口,晚清睜開眼睛,眼瞳中一片馥鬱幽香,笑望著兩個丫頭:“喜兒和福兒的小嘴巴越來越甜了,是吃糖了嗎?”

  晚清這一開口,喜兒和福兒更驚奇了,因為她們發現世子妃比以前溫柔得多,以前雖然總是笑著,可是卻有一層隔離,骨子裡有著冷漠,雖然她們是做奴婢的,也能感覺到她的冷寒,但是現在完全不一樣,就像一朵真正盛開的雪蓮,從內到外都是清透的,透出幽香。

  “怎麼了?”

  “沒什麼?”兩個小丫頭搖頭,趕緊的伺候主子沐浴。

  晚清想起樓芸香的事情來,慢吞吞的詢問喜兒和福兒。

  “那樓小姐是怎麼回事?”喜兒和福兒一聽,小臉蛋便不耐看了,兩個人搶著開口:“世子妃,你不知道,之前你離開的時候留下了一封信,世子爺很傷心,半夜爬到屋頂去,王爺和太妃娘娘很擔心,那樓小姐自作多情,說可以上屋頂把世子爺勸下來,誰知道她上去後,惹火了世子爺,世子爺把她從屋頂上一腳給踢了下來,摔到地上臉受了傷,雖然治好了,不過近距離的看,還是可以看出來的。

  “出了這樣的事,那女人不但沒怪世子爺,仍然堅持要嫁給世子爺,所乙太妃娘娘只得留她下來。”

  兩個丫頭把當初的事稟報給晚清,然後小心的看世子妃,生怕世子妃生氣

  可惜晚清的臉上依舊是笑,沒有任何的難看陰驁,輕快的開口:“好了,這事我會處理了,你們別煩惱了,伺候我起來吧,我和世子爺坐了幾天的馬車,好累啊,現在要去睡一會兒。”

  “是,世子妃。”

  兩個丫頭立刻手腳俐落的伺候晚清從浴桶裡起來,拿了棉布給晚清擦身子擦頭髮,等到一切收拾好了,穿上柔滑的絲綢中衣,出了沐浴房,回房間去休息。

  夏候墨炎早盥洗好了,正側臥在房內的大床上等著她,一看到晚清進來,滿臉笑意的伸出手示意她過去躺下。

  “晚兒,累了吧,睡會兒吧,今天晚上府裡可能有家宴呃”

  “嗯,好。”

  按照以往的慣例,他們既然回來了,府裡一定會舉辦家宴,一家人聚一聚。

  房間裡,小小的雙耳金鼎裡燃著安神香,兩個人很快摟著睡著了,屋子外面一片寂靜,一點的聲響都沒有。

  等到兩個人睡醒了,窗戶外面一片漆黑,天已經黑了。

  晚清朝外面喚了一聲:“喜兒,福兒。”

  兩個人先前不敢有一點的動靜,一直守在門外,此刻一聽主子醒了,早領著兩三個丫頭走進來,動作迅速的點起房間內的燈,然後過來伺候主子們起床。

  回雪也從外面走進來,此時精神好多了,笑著恭敬的開口。

  “主子,西紗院的蘇嬤嬤過來了””

  “好了,把蘇嬤嬤請到外間坐了,我們馬上好了。”

  晚清吩咐回雪,回雪走了出去招呼蘇嬤嬤等人,房間內,喜兒和福兒伺候好晚清的衣著,打理好頭髮,然後不忘回稟:“世子妃,姬夫人先前派人過來請世子爺和世子妃今天晚上到正廳去用餐。”

  “嗯,知道了。”

  晚清點頭,對鏡自攬,不忘誇獎喜兒:“喜兒的手藝是越來越好了。”

  “謝世子妃的誇獎。”

  晚清起身,一側的夏候墨炎已整理好了,他的一切都是自己打理的,不經手他人,從小到大已經習慣了,晚清走過去,滿臉溫柔的笑,伸出手為他整理衣服,親手系好腰間的絛絡,笑著開口。

  “我們去太妃那邊看看吧。”

  “嗯。”

  兩個人眉眼有情,郎情妾意,但凡有眼睛的人都看得明白,房間裡的小丫頭個個滿臉的高興,世子爺和世子妃好登對啊,兩個人同樣出色,同樣的光彩照人,而且世子爺很愛世子妃喔。世子爺除了對世子妃溫柔說話,低眉淺笑,對別人可是冷漠淩寒,那眼瞳更是森冷無比的。

  這是別人羨慕不來的,所以說那樓芸香根本就是自不量力,生生的想插一進世子爺和世子妃中間,世子爺豈會如了她的心願。

  外單間裡,蘇嬤毋一看到夏候墨炎和晚清出來,忙放了手中的茶,領著人行禮。

  “見過世子爺,世子妃。”

  “蘇嬤嬤太客氣了,坐吧。”

  晚清笑著開口,蘇嬤嬤抬眉望向晚清,發現這丫頭和之前不同了,之前對墨炎很冷漠,現在卻是滿眼的情意,而且對人也是溫融柔和的,很顯然,現在的她和世子爺是很相愛的。

  想到這,蘇嬤嬤不禁心底歎氣,真不知道太妃說出那些話來,世子爺和世子妃如何的反感,明明人家兩個人恩愛無比,還有了那麼大的兒子,偏偏還要插一個人進去。

  何況世子爺根本就不似尋常男人,個性倔傲,從小到大,很少喜歡一個人,也就是現在對世子妃上心了,要讓他對第二個人上心,恐怕不可能,這不是自找沒趣嗎?

  不過這是太妃的事,蘇嬤嬤那裡敢多有想法,笑著開口。

  “太妃想世子爺和世子妃了,所以奴婢過來請兩位過西紗院一趟。”

  “好,有勞蘇嬤嬤了。”

  一提到去西紗院,夏候墨炎的臉色便罩上了冬日的冷霜,周身上下凜冽戾寒,令人不由自主的打顫,一眼便看出這人極端的不爽,若是再惹得他不痛快,只怕他就要發作了。

  晚清忙伸手拉了夏候墨炎的手,柔軟細膩的纖指一觸到夏候墨炎的手,他的心便軟成一汪水,唇角激激笑意,望著晚清,兩個人一起牽著手離開古宛,去西紗院了。

  回雪和喜兒等婢跟著他們的身後,一眾人浩浩蕩蕩的前往西紗院。

  西紗院內的廂閣裡,太妃正歪靠在榻上閉目養神,一聽到門外有婆子傳來的恭敬說話聲,便睜開了眼睛。

  只見兩個光鮮亮麗的人從外面走進來,一進屋子,整個房間蓬然生輝。

  只見男子霸氣傲然,眉宇雋美,好似謫仙,女子靈動妍麗,眉眼如花,兩個人有說有笑,低眉回首間,情意綿綿,當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太妃心底贊許。

  夏候墨炎和晚清二人早牽著手近前見禮:“墨炎(晚清)給奶奶見禮了。

  “起來,起來吧,坐到我身邊來,讓我好好看看,可瘦了。”

  太妃招手,夏候墨炎和晚清放開手,一左一右坐在太妃的身邊,笑著開口。

  “托奶奶的福,吃好喝好,一點事都沒有。”

  “好,好。”

  太妃很高興,眸光移向晚清,只見她現在對墨炎滿是情意,再不似從拼了,看來兩個人的心結解了,恐怕漢成王府又要添小嫡孫了。

  想著眉開顏笑,似乎忘了樓芸香的事情了。

  “清丫頭,下次可不許再鬧彆扭搞離家出走了。”

  “嗯,讓奶奶擔心了,以後不會了。”

  晚清軟軟的開口,整個人舒展溫柔,使得她妍麗的五官,越發的耀眼,坐在對面的夏候墨炎看著這樣子的她,瞳仁微暗,心裡滿是柔情。

  太妃聽了晚清的話,很是滿意,說完了晚清,掉頭望向夏候墨炎:“你啊,去找媳婦,也不知道和奶奶還有你父王打聲招呼,就這麼跑了,害得我們擔心死了。”

  她這話說的可是真的,墨炎不見了,她和臻兒擔心極了。

  夏候墨炎立刻伏在太妃的面前,笑著開口:“墨炎太心急了,以後不會了。”

  “嗯,那就好。”

  太妃滿意的點頭,看著眼前的一對幸福壁人,總算後知後覺的想到了一件事。

  那樓芸香現在還在漢成王府內呢,一下午淨在她這兒哭了,細訴她的容貌被毀的事,讓她煩心不已,雖然她知道過問了不討好,人家兩口子如此恩愛,她還插人進去,可是那樓家和葉家一慣是世交之家,現在墨炎害得樓芸香,臉上的容貌被毀,她們總要給樓家一個交待,若是墨炎不娶樓芸香,只怕樓家和葉家還有漢成王府便惱了。

  太妃心裡明白,這件事不能和墨炎說,聽說這傢伙先前大發雷霆之怒,若是再和他提到,只怕他翻臉不認帳,害得她臉面皆無。

  想到這,太妃把目光放在晚清的身上,這丫頭一向識大體明事理,自己和她說通了,不怕墨炎不答應,如此一想,太妃便望向夏候墨炎:“炎兒,你出去一下,我和清丫頭說些娘們體已話。”

  太妃一開口,夏候墨炎就知道奶奶想說什麼,這種時候哪裡願意離開,直接拒絕了”

  “奶奶說什麼體已話是墨炎不能聽的,墨炎可不會離開娘子,奶奶有什麼話說吧。”

  太妃沒想到他賴著不走了,一時便望向晚清,擺明瞭讓晚清出面。

  晚清唇角斂著笑,望向夏候墨炎:“墨炎,你先去接了兒子,到前面的正廳去等著我們,我和奶奶稍後便會過去的。”

  “這?”

  晚清開口,夏候墨炎一般是不會拒絕的,不過一想到讓晚兒獨自面對太妃,生怕太妃為難晚兒,所以不肯離去,還想拒絕,晚清笑著朝他點頭,那眼神中閃爍著暗示,看來晚兒自己有辦法解決,想到這,夏候墨炎總算不甘不願的起身:“那我先去接兒子,然後去前面的正廳了。”

  “好。”

  晚清點頭,夏候墨炎退了出去。

  房間內,太妃一揮手,房內的僕婦婆子丫鬟,盡數退了出去,只有她們兩個人坐著說話兒。

  太妃伸出手握著晚清,滿臉的無奈:“清丫頭,奶奶做的事可能是不討好的事,你別生奶奶的氣,其實也是墨炎惹出來的事,當初你離開後,他一腳踢毀了樓小姐的臉,雖說治好了,可是那千嬌百媚的容顏,還是留下了疤痕,你說好好的一個姑娘家攤上了這樣的事,我們漢成王府總不好沒個說法,幸好那樓小姐說了,只要能嫁給世子爺,什麼事都不會計較。”

  太妃說完,不再出聲,望著晚清,本來以為晚清會生氣,沒想到只見她臉上的笑意依舊不變,瞳仁散發著馥鬱的清香,巧笑嫣然的望著太妃。

  “奶奶,難道我們漢成王府還怕將軍府的人,什麼叫不會計較,這話聽著磣人,而且誰讓她留下來的,一個千金小姐待在別人的府上,本就是有失檢點的事情,還主動去接近墨炎,他心情不好失手錯傷了她,奶奶認為我們墨炎有錯嗎?”

  晚清完全不生氣,笑著說了一番,太妃便知道她心裡不願意墨炎納妾。

  而且清丫頭說的話沒錯,可是發生這種事臉面上過不去,樓家和漢成王府可是有牽連的,一邊想一邊又接著開口:“其實這些話我和那樓小姐說了,可是她愛重墨炎,自願伺候你們兩個。”

  老太妃一直在宮中生活,先帝有多少個妃子,所以她早就見怪不怪了,何況她心裡並不認為夏候墨炎納妾有什麼大不了的事,最重要的,雖然墨炎和清丫頭現在恩愛得如膠似漆,可是這情早晚會淡了的,那以後墨炎不納妾嗎?這左不過是早晚的問題。

  當然她並不知道,墨炎已許諾了晚清一生不納妾,只娶她一人的。

  “奶奶,我告訴你一件事,你就不會這麼想了。”

  “好,你說?”

  太妃望著晚清,知道這丫頭一向聰明,不知道他她要說的是什麼事。

  “奶奶之所以想讓墨炎納樓小姐為妾,不就是顧忌樓家和漢成王府的情份嗎?這朝中的政治,兩家是有牽扯的,可是晚清有一件事沒有稟明奶奶,奶奶知道了就不會要墨炎納樓小姐為妾了。”

  “什麼事?”

  太妃很驚異,一臉緊張的望著晚清,晚清不緊不慢的開口:“我們漢成王府和皇后慕容家一向對立,奶奶可知道,那樓家現在是皇后慕容家的人,這樓芸香可是皇后手中的一枚棋子,若是她進府了,一定聽命于皇后行事,你說這事能成嗎?”

  晚清話一落,太妃先是錯愕,然後滿臉的陰驁,眼瞳便冷了,有些不能置信:“你是從哪兒得來的消息?”

  “晚清忘了告訴奶奶,之前進宮的時候,皇后召見了我和墨炎,當著墨炎的面,要把那樓芸香賜進漢成王府的,奶奶你想,若是皇后和樓家沒有關係,為何卻聽命于皇后行事?”

  此言一出,太妃不再說一句話了,正如晚清所說的一般,漢成王府和慕容家是對立的,若是樓芸香真的是皇后的人,卻進了漢成王府,可想而知,這事是多麼的鬧心,不管她能不能成氣候,光想著便煩。

  想到這,太妃便不再提到樓芸香的事,倒是拍了拍晚清的手。

  “還是你想得周到,這件事是奶奶有些大意了,回頭我會想個法子,把樓小姐送回去的。”

  “謝奶奶,我們去前面用膳吧,天色可不早了。”

  晚清柔聲的開口,太妃點頭,雖然樓芸香的事使得她心裡不自在,但看到晚清很孝順的樣子,倒也淡了,笑著點頭,起身兩個人走了出去,身後跟了一大批的人,直往漢成王府的正廳而去。

  漢成王府的正廳裡,張燈結綵,喜氣洋洋,丫鬟婆子裡裡外外的忙碌著,兩張圓桌一字兒的擺開,大人小孩分兩桌而坐,正熱鬧的說著話兒。

  晚清攙著太妃出現的時候,所有人都站了起來,不時的向太妃請安,連帶的和晚清打招呼。

  晚清一邊回應,一邊望到夏候墨炎關心的眸光,笑著點頭,表示一切都很順利。

  夏候墨炎提著的心總算放了下來,伸手拉了椅子示意太妃坐下,然後讓晚清坐在自己的身邊。

  桌上的人,看著他們兩個人的舉動,以及那眉目傳情的神情舉止,便知道這兩個折騰人心的傢伙,總算是消停了,漢成王夏候臻是最高興的,一端酒杯爽朗的開口。

  “來,今天墨炎和晚清回府了,這可是喜事一樁,我們大家一起幹一杯。

  所有人都站了起來,爽快的幹了一杯,太妃本來不吃酒的,今兒個也有點高興,所以吃了半盎。

  飯桌上熱鬧了起來,漢成王望著夏候墨炎和晚清,沉穩的訓斥起來:”以後可別動不動就離家出走什麼的,搞得一大家子操心受累的。”

  “是,”晚清點頭,不再說話。

  一側的夏候墨炎伸出一隻手從桌子下面緊握著她,手心溫暖如春陽,一切盡在不言中。

  桌子上的人他一言你一句的說得很熱鬧,晚清發現允郡王夏候墨昀臉色雖然正常,不過一雙瞳仁隱含著利刃一般的冷光,直戳向她和夏候墨炎,似乎和他們有天大的仇恨,看來宋側妃的死,這個人還計在他們的頭上。

  晚清暗暗歎息,發現桌上少了怡然郡主,想想便了然,那怡然郡主早嫁進了端木府,哪裡還待在漢成王府。

  一家人熱熱鬧鬧團團圓圓的吃了一頓飯,飯後,各人各自散了,漢成王有些醉了,自有管家架了他去休息,太妃也乏了,蘇嬤嬤扶著她回西紗院去休息。

  夏候墨炎和晚清二人領著兒子一路回古宛而去。

  路上,晚清想起允郡王夏候墨昀,不禁輕歎。

  夏候墨炎立刻緊張起來:“晚兒,怎麼了?是今兒個奶奶和你說了什麼不痛快的話嗎?”

  說到後面,便有一些犀利惱怒,晚清生怕他錯怪太妃,忙搖了搖頭:”那事我解決了,就是今天晚上見到允郡王,感覺到他越發的恨我們了,以後同住在一個屋簷下,真是不自在啊。”

  “要不讓他們搬出去。”

  夏候墨炎沉穩的開口,既然那些人讓晚兒不自在,何苦留著他們,立刻讓他們搬出去才是。

  晚清眼瞳幽暗,搖了搖頭:“還是等等吧。”

  他們剛回來,便整出這種事來,怕是父王和太妃都要說話了,所以再等等看吧,若是那允郡王真的做出報復他們的事,他們定然不會饒過他的,只是現在他什麼都沒做,或者說她們沒有抓到他的把柄,若是讓他們搬出去,豈不是讓別人說他們的不是。

  “好。”

  兩個人一邊說話,一邊往漢成王府而去,還沒到古宛,遠遠的便聽到廊外不遠處有人喧嘩,鬧笑,還引得驚叫連連。

  夏候墨炎臉色一沉,瞳仁凜冽,喝問身後的丫鬟:“這是怎麼回事,是誰深更半夜的在此喧嘩?拖出去打二十板子。”

  身後的喜兒一聽世子爺的話,唬得臉色微變,趕緊的回話。

  “稟世子爺,是怡然郡主在鬧。”

  “夏候怡然?”

  夏候墨炎和晚清二人同時叫起來,兩個人的臉上都罩著難以置信,相視一眼後停住腳步,望向喜兒和福兒等丫鬟:“這是怎麼回事?”

  端木磊和夏候怡然的大婚日子早過了,她不是該在鎮國公府嗎?怎麼會還在漢成王府呢,兩個人一頭的霧水。

  喜兒和福兒二人飛快的相視一眼,趕緊的回話:“回世子爺世子妃的話,大婚前一日,端木世子爺逮住了怡然郡主和別的男人私會,所以取消了婚事。”

  “和別的男人私會?”

  晚清認真的想了一下,這怡然郡主雖說囂張拔扈,而且心胸狹隘,但是對於端木磊可是一心愛慕的,恐怕不可能做出什麼對不起他的事,那麼這其中有貓膩啊,定然是那個男人不願意娶夏候怡然,所以使了計。

  夏候墨炎雖然討厭夏候怡然,不過端木磊此舉,明顯的是欺漢成王府的人,臉色難看,冷哼一聲:“這該死的端木磊。”

  他一直對端木磊都沒有好感,先前還想搶他的兒子和女人呢,現在竟然用計退了怡然的婚。

  晚清和夏候墨炎二人心中各有各的想法,不過此刻還真有點同情怡然,在古代,被夫家退了婚的女子以後可就難嫁了,就算是郡主也不行,何況這婚事還是皇上賜婚的,夏候怡然出了這種事被逮到,連皇上的臉上都沒光,漢成王府恐怕更是丟盡了臉,夏候怡然以後再想嫁人根本不可能了。

  也許她心中憤怒不平,只是為何深更半夜的在此胡鬧。

  “原來發生這種事,只是怡然郡主為何半夜在府內鬧,也沒人管嗎?”

  晚清問喜兒,喜兒飛快的開口:“回世子妃的話,自從端木世子爺退婚,怡然郡主腦子便不好了,經常跑出來大吵大鬧的,王爺派了人看住她,有時候看不住,她便滿府的跑,今兒個想必又跑出來了。”

  “腦子不好,瘋了嗎?”

  晚清是徹底受驚了,不過想想也理解,對於生活在古代的女子,一生的夢想便是嫁個好夫婿,結果發生這樣的事情,把她所有的夢想都毀了,能不傷心瘋掉嗎?想到這些,不由得為古代的女人悲哀,幸好她在二十一世紀活過,所以才會在自己發生了那樣的事後,依然活了下來,還活得風聲水響的,現在有了自己的愛人,若是夏候怡然能堅持度過這個難關,說不定柳暗花明又一村,只是她度不過這坎。

  晚清一邊想一邊憶起允郡王夏候墨晌先前的恨意,難怪那男人的眼睛像把刀子似的,恨不得在她和墨炎身上戳兩個洞,看來他是把所有的錯都歸咎到他們兩個的頭上了。

  “走吧,墨炎。”

  晚清不想理會這事,輕聲的開口。

  “好,“墨炎完全的依她,兩個人拉著兒子的手一路往古宛而去,誰知道剛走了不遠,那夏候怡然竟然鬧到這邊來了,從廊柱上翻爬過來,直直的擋住了他們一行人的去路。

  她滿頭亂糟糟的頭髮,身上的衣服也是淩亂不整的,臉上掛著傻笑,手指點來點去的,最後一落到晚清的身上,便像見到鬼似的啊,啊的一連叫了幾聲,然後閃身直撲過來,想和晚清拼命,晚清一見她的沖勢,正想避開,誰知道夏候墨炎身子一動,高大的身勢便擋住了晚清的面前,而夏候怡然失去了理智,逮住誰咬誰。

  一口咬住夏候墨炎的手臂,使命的不鬆口,鮮血直流。

  童童一看爹爹受傷了,小臉上早布著憤怒,生氣,飛快的沖上去,像一團小銀球似的往夏候怡然的身上撞,然後一下子撞開了她,還不解恨的撲過去捶了夏候怡然兩拳:“你個瘋子,為什麼咬我爹爹,為什麼咬我爹爹,瘋子,活該沒人要。”

  “住手。”

  一人大喝,然後一道身影飆風似的席捲過來,飛快的一把扯住童童的小手臂,然後森冷陰驁的瞪著他,咬牙切齒的吼:“你為什麼打她,為什麼打她?”

  童童嚇了一跳,可是一想到爹爹受傷了,依舊仰著小腦袋:“她咬我爹爹,她咬傷了我爹爹。”

  這抓住童童的人,正是夏候墨昀,一看到童童打夏候怡然,憤怒的拉著童童。

  一大一小兩個人對恃著,晚清飛快的檢查了一下墨炎的手臂,確實被咬得不輕,心裡不好受,夏候怡然是想攻擊她的,墨炎是一心護她,所以才會受傷的。

  此刻再看那夏候墨昀竟然拽著自己的兒子,大有要打兒子一頓的樣子,不由得生氣的叫起來:“夏候墨昀,你敢傷我兒子看看?”

  她毛髮倒豎,就像個護著小老虎的母虎,雙瞳冒光,癡射向夏候墨昀。

  夏候墨昀下意識的鬆開手,可是臉上依舊難看,說話也很冷:“她是個腦子不好的。”

  “她腦子不好,你要派人看住她,就算傷的不是墨炎,是府裡的任何一個人,難道那些下人不是人嗎?還有如果你再不看住她,再發生這樣咬人的事,我就會讓人把她送走。”

  晚清冷冷的警告,然後看也不看夏候文灝,關心的望向夏候墨炎,扶著他往古宛走去:“墨炎,我們走吧。”

  一行人經過夏候墨昀的身邊理也不理他,夏候墨昀眼瞳冒火,卻無計可施。

  他的身後站了很多王府的下人,剛才世子妃說的話,人人覺得心中溫暖,雖是下人也是人,世子妃說的沒錯,就算沒咬到世子爺,咬到下人,難道別人就不是命嗎?何況這夏候怡然不是咬傷別人,就是打傷了別人,跟個瘋狗似的,一發作起來,誰也不敢靠近她。

  夏候墨昀在晚清跟著吃了癟,見身側的下人誰也沒動,不由氣得大吼:“還不扶郡主去雙闕院。”

  下人們都嚇了一跳,趕緊的走過去扶了夏候怡然回雙闕院。

  夏候墨昀緊跟著她的身後回去,想到上官晚清說要把怡然送走,心裡便憤懣不已,這該死的女人,他們所有的一切都是她毀掉的,夏候墨晌在院子裡發了半夜的脾氣。

  古宛新房的燈下。

  晚清細心的給夏候墨炎包紮傷口,眸光裡滿是心疼,一側的童童更是一臉的不舍,雖然平常會和爹爹搶娘親,但是爹爹只有他一個人可以欺負,別人欺負他可不行。

  “爹爹,你疼不疼,童童給你吹吹噓噓就不疼了。”

  夏候墨炎看著燈下的晚清和兒子,哪裡還感覺到疼,看著她們真心的不舍他,從小到大他的願望就是一家人和和睦睦的在一起,現在心願總算達成了,所以他根本不疼,他只覺得幸福,幸福使得他心裡暖暖的鼻子酸酸的,眼裡一片臨淵似海,幽暗潮濕。

  “你們啊,別難過了,我沒事兒。”

  從小到大他不知道吃過多少虧,這個咬傷根本就是小兒科,也只有她們娘倆當回事。

  “爹爹,童童以後不欺負你了。”

  童童心疼的時候,總是特別的好說話。

  他話落,夏候墨炎雙瞳發亮,然後一臉很疼的樣子,誇張的開口:“兒子,把你娘治給我養養傷,這幾天爹爹手臂疼,你別和我搶你娘親好嗎?”

  “好吧,好吧,借給你。”

  這兩父子的說話特別的逗,晚清好氣又好笑,趕緊的拉了兒子:“童童,夜深了,早點休息吧。”

  說完喚了門外的奶娘張氏和花鋤進來,吩咐他們好好照顧小主子。

  另外流胤也在暗中保護童童,眼下這漢成王府還有楚京城內,隱著詭異莫測的暗流,他們小心才是。

  房間內安靜下來,回雪領著婢子退了下去,親自領著兩個守夜的丫鬟,離遠一些守著。

  房內,燭火跳動,夏候墨炎的瞳仁跳躍著熾熱的火花,濃郁的散發著馥香,這裡可是新房,洞房花燭夜的時候,他什麼都沒做,雖然他們在外面很恩愛纏綿,可是在這裡什麼都沒做,他們是不是該有一個完整的洞房花燭夜,想到這唇角浮起氤氳的笑意,大手一伸便抱了晚清的身子往裡面的床前走去。

  晚清一見,不由得驚呼:“墨炎,你的手臂?”

  “我的手臂沒事了,我想你了。”

  嗓音低沉暗啞,飽滿了情欲,這幾日來連日的趕馬車,他和她雖然共處在一處,可是因為馬車內有別人,所以一直沒有親熱,所以他心裡一直貓抓癢了,嘗過了情愛之欲,每當面對著她的時候,他便忍不住的想她的柔軟,想她綻放如花的身子。

  “可是?”

  晚清還想說話,夏候墨炎早飛快的吻住了那微啟的櫻桃小口,花蜜一般甘甜芬香,親吻上便放不開來,好想一直品嘗著。

  兩個人的身子在大床上臥了下來,纏綿到一起。

  夏候墨炎再不似之前的那份笨拙,大手靈活得多,熟練的一邊輕吻那柔軟的唇,一邊嫺熟的解掉兩個人身上的束縛,暗夜,紗帳揚起,柔軟的身子癡癡糾纏,極盡所能的恩愛,曖昧的氣息充斥在整個房間裡,越來越熱氤,越來越濃郁。

  一夜兩度纏綿,夏候墨炎像吃了腥的貓似的,摟著晚清心滿意足的睡著。

  天大亮時,兩個人才起床,屋子外面,有嘰喳的鳥叫聲,花草清新,陽光熱辣,從窗戶灑進來。

  沒有他們的傳喚,小丫鬟們也不敢隨便的進來,世子爺和世子妃恩愛得很,所以沒人敢隨便打擾他們。

  夏候墨炎穿好衣服,便動手給晚清穿衣服,滿臉的光華,好似九天之外的白練,耀眼的光芒,唇角是笑意激激。

  門外,回雪壓低聲音請示:“世子爺,世子妃該起床了?”

  晚清好笑的開口:“進來吧。”

  外面伺候的一干人才知道主子已經起來了,魚貫的進來,便看到世子妃張開雙臂站在地上,世子爺正給她整理衣服呢。

  回雪慌得趕緊走過去,恭敬的開口:“讓奴婢來吧。”

  “不用,把窗戶打開,透透氣兒。”

  夏候墨炎一臉的霸道,內斂沉穩的命令,回雪領命,趕緊一揮手示意房內立著的各個丫鬟婢子把窗戶打開,然後把房間內各處整理一下。

  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世子爺是十分寵世子妃的,不是一分,是十分,滿滿的寵愛,現在只怕世子妃說要天上的星星,世子爺也會想辦法摘下來送給她,所以她們這些跟著世子妃身邊的人,以後自然不會再受人欺負了,如此一想,幾個人的臉色越發的喜笑顏開。

  晚清穿好了衣服,先伺候夏候墨炎盥洗淨手,因為他的手臂受傷了,然後才自己洗盟,一抬頭便見房內各個丫鬟,滿臉的笑意,明顯的很開心,不知道她們高興什麼,忍不住開口問:“你們高興什麼,個個眉開眼笑的?”

  回雪一抬首望向仍站在房內靠在屏風邊的世子爺,不敢多說話,垂首繼續整理床鋪。

  晚清一看,便明白這些丫頭不想當夏候墨炎面說什麼,便笑著望向夏候墨炎。

  “墨炎,你該去用早膳了。”

  “等你一起過去。”

  夏候墨炎一臉的理所當然,高大挺拔的身軀倚在屏風上,紋絲未動,狹長的峰眉斜飛入鬢,眉飛色舞,眼瞳滿是光華奪目的神彩,現在他身邊有晚兒的存在,不管再做什麼事,他都不會害怕了,整個人散發出霸道自信的魅力,使得他越發的好似高據雲端的白雲,優雅高貴。

  “我還要打理頭髮呢,你先過去,我待會兒過去。”

  夏候墨炎見晚清一直攆他,便寵溺的點頭,依了她的話,走了出去。

  等到他一走,回雪便奔到晚清的身邊,一福身子開口:“恭喜主子,賀喜主子,世子爺是越來越喜愛主子疼寵主子了。”

  “難道就這個事?”

  晚清先前看她們高興,還以為是什麼事呢?沒想到竟然是這個事,好笑的瞪了回雪一眼:“你啊。”

  一句說完,走到梳粧檯前,示意喜兒給她梳頭。

  喜兒一邊給她梳頭,一邊不忘稟報晚清好消息:“世子妃,奴婢們一大早便聽到了消息,太妃命人把那位樓小姐關回將軍府去了。”

  原來是這件事,晚清點頭,想想心裡也很開心,那女人走了省事多了,耳清目明,心曠神怡,難怪丫頭們高興,這些人跟著自個兒,自然是一心為主子的,所以巴不得主子一輩子得寵呢,想到這,晚清笑著開口:“你們都有心了,待會兒每個人都有賞。”

  一聲落,房內的幾個丫鬟同時一福身子:“謝過世子妃了。”

  晚清打理好頭髮,領著回雪等婢走去正廳用膳,夏候墨炎已差不多用完了,見她進來,早招手示意她坐下來。

  “來,晚兒,有你喜歡吃的水晶什錦粥。”

  “嗯。”

  晚清坐了下來用早膳,正廳內,兩個人一邊用膳一邊說著話,廳堂內的丫鬟都在門外守著,沒有主子們的傳喚,她們不會隨便進來。

  “昨晚累壞了,來,吃點這個補補身子。”

  夏候墨炎一開口,晚清的一口粥差點噴出來,這傢伙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明知道她會不自在,偏偏時不時的提點這個,想著瞪了夏候墨炎一眼,嗔怪一聲:“你啊。”

  可惜她可愛水靈的表情,十足的撒嬌,落在夏候墨炎的眼睛裡,當真是恨不得揉進血肉中才甘心的一種愛意。

  廳內兩個人正小聲的說話,門外回雪先喚了一聲:“世子爺,世子妃,奴婢有事稟報”

  “進來吧。”

  晚清開口,收斂了一下神色,望向從門外走進來的回雪,只見回雪端莊的開口:“世子妃,上官府來人探望世子妃,不知道世子妃是見還是不見?...<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jetaim3 發表於 2016-10-13 04:13 PM


第109章

  正廳內,晚清錯愕,一雙手拿著玉著,玉著上挾著一塊雪裡紅糕點,一時還真不知道放下,還是送進口中,最後想想吃了吧,慢條斯理的把一塊糕點給吃了。

  一側的夏候墨炎臉色陰沉,眼瞳颼颼冷風,飆向回雪,回雪心內一顫,嘀咕著,爺啊,又不是我讓他們來的,你沖我發什麼脾氣呢,正嘀咕著,只聽夏候墨炎凜寒的聲音響起來。

  “是誰過來了?”

  “上官府那邊的候夫人,還有二夫人三夫人都過來了。”

  回雪恭敬的稟報著,夏候墨炎一揮手命令下去:“不見,讓她們回去吧。

  先時給晚兒找不自在,這會子來做什麼,無非是救她網開一面,幫幫她們而已,這種不真心待人,狗眼看人低的人,讓她們吃吃苦,不要理會。

  回雪應了夏候墨炎的話,一時不知道如何做,偷偷的看主子的臉色。

  只見主子慢條斯理的吃早飯,根本不關心這件事,看來是真不想搭理那些人。

  想著便起身出去,吩咐了西角門過來稟報的婆子,讓她們回去,世子妃有事沒空見她們。

  婆子自去回話,不再話下。

  正廳裡,晚清歎了口氣,再吃不下,放下手中的玉著,望向一側的夏候墨炎,無奈的開口:“墨炎,你說我是不是狠心了?”

  “狠心,狠什麼心?那些人是不見棺材不落淚,根本就是無心之人,就算你對他們再好,他們反而當成理所當然的事了,所以你別煩惱了。”

  “嗯,”晚清不再說話,說實在的,當時父親去世,她是想給候府的人一個機會的,如果老太太和候爺他們真心的覺得愧對她父親,她就放過他們一馬,可是誰知最後臨了臨了,老太太還給她來那麼一出,假惺惺裝神鬧鬼,難不成真的把她當成可欺的人,所以她最後才會讓孫涵整挎了上官府的商鋪,沒有商鋪,她可以想像得出,他們活得很困難,不過這些苦,他們該受著。

  想著松了一口氣,笑著朝一邊的夏候墨炎點頭:“其實就算不是我,他們上官府早晚也是敗的多,浮誇的外表,內裡早被蛆蟲侵蝕了。”

  “晚兒這樣想就對了,不要理會那些人,以後她們再來糾纏不休,讓守門的婆子攆出去就是。”

  “嗯。”

  晚清沒說什麼,這時候回雪領著管家從外面走進來。

  管家安成恭敬的先見禮,然後開口:“世子爺,王爺在府門外的馬車上候著你,皇上派人傳來旨意,想見見你。”

  “皇伯父想見我。”

  墨炎想了一下蹙眉,其實並不想進宮,那皇后現在對他諸多猜忌,處處謀算他,現在自己再與皇上走得近,怕是更惹她煩了,不過他不是怕事之人,既來之則安之,躲避根本不是辦法,這麼多年,他裝瘋賣傻的躲避,皇后也沒有放過他,倒不如主動出面,說不定可以找出皇后的破綻,她為何要對付他,想著便站起了身。

  “你先去吧,我馬上過去。”

  “是。”

  安總管和回雪退出去,夏候墨炎伸出手摸了摸晚清的頭,關心的叮嚀:“今日你在府裡好好休息,別理會那些煩心的人,若是有什麼事,可以派人送信給我。”

  他是完全的把晚清當成了羽翼下保護的小貓咪了,忘了她是一隻有利爪的小老虎。

  “我知道,你去吧。”

  晚清不以為意的揮手,夏候墨炎才放心的走出去。世子爺一走,回雪領著喜兒等人走了進來,把飯桌上的東西撤了下去,然後捧上茶來給晚清吃。

  一早上沒看到兒子,晚清很奇怪:“童童呢?”

  “小公子早就起來了,看世子爺和主子沒醒,他便讓人送他去上官府學堂那邊去看望曹長老了。”

  回雪稟報,晚清點頭,這小子倒是個有心的人。

  “奶娘和花鋤跟著他一起過去了嗎?”

  “嗯,跟過去了,還有流胤,馬成他們都一起過去了,主子放心吧”

  “那就好。”

  晚清點頭,腦海裡不由自主的想起碧海雲天的事,青龍劍和碧虎劍,現在被藏在水月庵裡,不知道那什麼公主的會不會找到兩把寶劍,還有他們這些人,一想到這個,晚清便有些不安。

  回雪見主子臉色不好看,關心的詢問:“小姐發生什麼事了?”

  晚清搖頭,大丫鬟金縷從外面走進來,恭敬的一福身子:“世子妃,雙闕院那邊的晴姨娘求見。”

  “上官憐晴,她過來幹什麼?”

  晚清挑眉,上官憐晴現在是夏個墨晌的人,夏候文灝那麼恨她和墨炎,不知道這種時候,她過來幹什麼,還是為了給上官府的人當說客,總之不管哪一種都不討喜,不過雖然她很討厭她,倒底是名義上的妹妹,父親的女兒。

  “把她領進來吧。”

  “是,世子妃。”

  金縷退出去,廳上,回雪趕緊開口:“我的好小姐,你怎麼理會她了,她來又不知道要耍什麼心計?”

  喜兒和福兒二婢點頭:“世子妃,你當心點,那允郡王心裡一定是極恨世子妃的,晴姨娘過來,恐怕是想出什麼謀害主子的法子來了,所以主子一定要當心點。”

  “我知道。”

  晚清點頭,廳內的人說話聲剛落,門外響起腳步聲,金縷領著上官憐晴走了進來。

  兩三個月不見,晚清發現上官憐晴竟然瘦弱了很多,我見猶憐,比起從前的風姿,更是惹人憐愛了,只是眉宇間有鬱結之色,揮之不去。

  一走進來,逶迤的給晚清行禮:“見過大姐姐。”

  “一邊坐吧,“不知道為何,幾個月沒見,晚清一時還真不想為難她,尤其是她此刻的神情,似乎弱不禁風的一陣風可以吹走似的,從前的囂張刁鑽難纏,現在在她的身上通通消匿不見了,剩下的只有楚楚可憐,也許這就是一個不受寵的姨娘的下場,她的那份榮耀早隨著她新鮮感消失了,想到這,晚清不禁罵起娘來,為什麼男人可以隨意的享受女人的新鮮感,等到新鮮期過了,就什麼都不走了。

  “有事嗎?”

  晚清問上官憐晴,一點為難她的意思都沒有。上官憐晴有些錯愕,然後抬眉望過來,發現這大姐姐和以往不同了,以往很冷漠,現在在那冷漠之上多了一抹溫柔,讓人覺得親近。

  想起從前她曾經阻止過自己進漢成王府,自己不相信她,現在才知道她說得沒錯,其實以她的能力根本不適合待在漢成王府裡。

  “大姐姐,我是為了上官府的事?”

  上官憐晴小心的說,生怕晚清生氣,晚清臉色一黯,倒是沒發作,大伯母等人還真去找了上官憐晴。

  她不說話,正廳裡氣氛有些冷,上官憐晴緊張的端了茶過來喝,然後飛快的開口。

  “不是妹妹多事,實在是她們太困難了,所以不得不張這個口,妹妹希望大姐姐能看在父親的面子上,幫幫她們,她們都知道錯了,還有老太太,聽說生病了,她一直想見大姐姐一面,大姐姐去見她一面吧?”

  晚清從頭到尾沒說話,想到了上官府的人,想到了父親的死,老太太到最後也沒有疼愛父親,她是心疼父親,現在她們過不下去了,便懺悔了,這樣有用嗎?

  “我知道了,你還是讓她們回去吧,還有你自個兒過自個兒的日子,別沒事淨找事。”

  晚清淡淡的吩咐,上官憐晴見她如此說,不敢再多說什麼,趕緊的起身告安。

  “妹妹先行告退了。”

  “嗯,你先去吧。”

  晚清點頭吩咐回雪把上官憐晴送出去,自己歪靠在椅子上閉目養神。

  回雪走進來,一時沒說什麼,晚清想著上官憐晴,抬眉望向喜兒和福兒:“晴姨娘現在在雙闕院那邊過得怎麼樣?”
  “回世子妃的話,聽說晴姨娘懷孕了,不過允郡王並不重視她,所以日子並不好過。”

  這是她們聽雙闕院那邊的丫頭說的,晴姨娘身份低下,再加上漢成王府的月供銀少,身邊的那些牛鬼蛇神,因著主子不得勢了,往往不理不睬的,再加上沒個錢打點,所以很多事都不盡心。

  “她懷孕了,難怪這麼瘦。”

  晚清想起上官憐晴,不由得想起了過去的自己,想起了過去自己懷孕的時候,父親把她送出去,但是錢財什麼的供給物都是不缺的,沒想到上官憐晴現在活得竟不如自己了,雖然忿然,不過雙闕院那邊的事,她不想理會,因為若是她插手了那邊的事,不知道夏候墨晌編排出什麼事來。

  這種事她可是見得多了,到時候再給她來個什麼毒妾毒子的什麼事,她不是自找麻煩嗎?當初她可是阻止上官憐晴進漢成王府的,她不聽所以才會招來這樣的惡果,每個人都要對自己做出的決定負責。

  晚清想得入神,從上官憐晴的身上,想到上官府的人,她一時還真的不想見她們任何人,只想待在漢成王府裡,安心的休息。

  傍晚的時候,兒子和夏候墨炎都回來了,一家人聚在一起用膳,晚清並沒有把白天過來的事告訴夏候墨炎和兒子,省得讓他們兩個人心煩。

  廳堂裡,點起了明燈,一片明亮,回雪和喜兒兩個丫頭伺候著,別人自在外面候著,房裡不時的響起說笑聲,夏候墨炎正在講今兒個進宮的事,講到最後不無遺憾的開口。

  “從明日開始,我又要每日進宮殿前行走了,晚兒和童童可要乖乖的。

  晚清無語,說得好像她惹多少事出來一般,娘倆同時丟給他一個白眼。

  一時又覺得好笑,笑了起來,正廳裡籠罩著一層溫馨的快樂,好似早晨綠荷之上的露珠,閃發出瑩潤的溫融的清新。

  不過一會兒的功夫,門外有人走進來稟報。

  “世子妃,府門外面有上官府的公子上官竺求見。”

  “竺兒?”

  晚清挑眉,沒想到這個弟弟竟然過來了,一定是上官府那邊的人,拾攛了這個弟弟,想用親情這一招來打動她,他們越是這樣做,晚清越是討厭,臉色不悅,正想吩咐人把上官竺帶進來,一側的夏候墨炎早冷沉著臉訓斥下跪著的喜兒:“不是說了以後上官府的事別拿來煩世子妃,你們的耳朵白長了是不是?”

  夏候墨炎大發雷霆之怒,眼瞳中颼颼飆風席捲,廳堂內一片淩寒,好似二月冷冰,六月飛雪,從頭涼到尾,沒人敢說一聲。

  喜兒趕緊的諾諾應命,臉卻是一片蒼白,不敢有似毫的反抗之意,緩緩的往外退去。

  等到喜兒退出去,夏候墨炎掉首望向坐在自己身側的晚清,霸道的開口。

  “以後不要理上官府的事,雖然上官府現在難過了,但還不到那種窮困潦倒的時候,他們若是精減一些,平時節檢一些,有什麼過不下去的,別忘了上官候爺,現在還是候爵身份,朝廷上有奉祿,他們之所以覺得難過,無非是平時大手大腳用慣了,所以才會覺得窮苦,平常人家都是這般過日子,他們家為什麼就過不下去。”

  晚清知道夏候墨炎說得沒錯,便不反駁他,接了口:“我知道了,以後不理他們的事便走了。”

  沒想到他平時不管事,但是對於這些俗事,倒走了如之掌。

  正廳裡,一家人用了膳,童童自覺的跟著花鋤和奶娘下去息著,夏候墨炎內斂沉穩的拉著晚清的手,一路回房間,路上還不忘警告她。

  “以後不許理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到頭來平白的讓自己受了氣。”

  “嗯,我知道,你不是明日要早朝列班嗎?還是早點休息。”

  “好啊,你陪我。”

  夏候墨炎大手一伸便抱了晚清的身子直奔房間而去,兩個人不再提上官府的事,竊竊私語的一路說著話兒。

  三日後。

  慕容府的世子夫人稼木盈秀辦了賞花宴,請了京裡很多上流社會的夫人前往宴席。

  晚清身為漢成王府的世子妃,自然也在其中,這請貼早就送了過來。

  這些古代人特別喜歡辦什麼宴席,這個宴那個宴,無非是拉攏各家的關係戶,然後是打探各種各樣的小道消息,別看這些女人,很多人不比男子差,而且上流社會的女子,離政治中心很近,通過各種手段幫襯著自家的夫君,有些真的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晚清雖然不樂意,卻很清楚,她是漢成王府的世子妃,不管願不願意,以後都會在這種狀態下生活。

  這三天在王府裡,閒事不理,安心的休養身休,她的身體倒是沒有任何的不適和大礙了,先前受了碧海雲天那紅衣公主一掌,也完全恢復了,坐馬車的疲倦也消失了,正好借機出去活動活動,有益於健康。

  只是沒想到,賞花宴,夏候墨炎竟然要陪著她一起參加。

  他是個閒職,沒事在殿前行走,眼下沒有任何的實職,只不過走瞭解朝堂上的一些事,所以去不去都是一樣的。
  一大早兩個人起床盥洗,用了早膳,便準備著去慕容府。

  府門外,管家早已備好了豪華的馬車,漢成王府不比別家,皇家貴族,自然不能讓別人比下去,尤其是今兒個的光景,雖然人不宜過份高調,但該高調就得高調,該拿擔就要拿捏,這一點晚清比別人懂。

  兩個人各帶了兩親隨,夏候墨炎的侍衛雁平和落沙,晚清帶了回雪和喜兒。

  小丫頭喜兒經過磨練,雖然不會武功,卻絕對是個機靈的主子,所以晚清帶著她,沒事還能打聽些事出來。

  除了他們自己的親隨,管家還指派了幾名侍衛保護著,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往慕容府而去。今兒個大街上的馬車明顯的比平時來得多,一隊隊,一簇簇,從大街上行過,花團錦簇,氣派不凡。

  漢成王府的馬車,在這些車流中,絕對是最醒目的,再加上後面還跟著一輛馬車,又有侍衛隨行,浩浩蕩蕩的一看便有皇家的氣派。

  馬車內,晚清靠在夏候墨炎的懷裡,懶洋洋的曬著太陽,心不在焉的開口。

  “真不知道待會兒的宴席上會出現什麼情況,一想到那些碎舌的女人就惹人煩。”她的個性不喜歡說別人壞話,也討厭那些背後說人壞話的三姑六婆,偏偏就是這些三姑六婆,能時不時的透露出一些小汛息給她。

  夏候墨炎修長的大手輕拂她耳邊的鬢髮,一臉的疼寵,磁性暗沉的聲音吐氣如蘭的在她的耳邊輕語。

  “我知道你不喜歡,所以才會陪你過來,若是待會兒你煩了,便來找我。

  “好。”晚清唇角勾出笑,這傢伙的心倒是細,難怪他今兒個不上朝要陪著她,原來早就知道她討厭這些宴席。

  想到這,忍不住伸出一隻纖細的手在夏候墨炎的手心裡劃圈圈兒,一圈一圈,一點感覺也沒有,純粹的覺得好玩兒。

  而那無心的撩撥動作,使得頭頂上方的男子眼瞳深幽,暗沉如淵,呼吸微微的急促,陡的俯下身便咬了一下她的小耳垂,低低的開口。

  “你可真會搗蛋啊。”晚清一聽這話曖昧至極,趕緊的坐好身子,整理自己的衣服,笑得一臉的無辜:“快到了吧,還有多遠呢。”

  “你啊。”

  夏候墨炎歎息一聲,笑了起來,眉眼皆是閃爍的光芒。

  忽地瞳仁一暗,周身便罩上了戾氣,晚清也感受到外界的紛亂,漢成王府的馬車陡的一拉僵硬,駿馬嘶鳴不已,夏候墨炎挺拔的身子陡的從馬車內脫疑而出,直竄了出去,撲向駿馬的前蹄,幹鈞一發的空間裡,便從馬蹄之下救下了一個小孩子。

  街道邊,很多人駐足,先前看到漢成王府的馬車時,眾人正看得熱鬧,誰知道忽然從路邊竄出一個小孩子來,每個人都臉色大變,心裡想著這小孩子必死無疑,誰知道馬車內竟有一人,快如閃電,騰飛似銀龍,眨眼從車廂裡撲了出來,動作奇快無比的把那馬蹄之下的小孩子救了出來。

  寬敞的街道上,兩邊擁擠了很多瞧熱鬧的人,還有那馬車被阻了不得過去的,一時間,擁擠不堪,所有人都望著那林立在陽光之下的男子。

  劍眉細長,狹飛入鬢,眼瞳深邃似海,耀了烈日的光線,漆黑中好似寶珠一般,灼灼光華,欺霜賽雪的肌膚完美無暇,鷹隼一般傲然挺立的鼻子,下面是性感的唇,此時雙唇緊抿成一條直線,可顯示他心中的冷然,身上一襲白色立領的海水紋長衫,腰系銀絲絛絡,當真是絕色恍眼的男子。

  明明融在人群中,偏偏就有一種君臨天下的霸氣和尊貴,使人看得忘我,目瞪口呆。

  大街上,很多的女子看得臉紅耳赤,紛紛的打探這男子是誰?然後聽到消息後,便譁然不已,頓足捶胸不為過。

  沒想到這出色的男子竟然是漢成王府的世子爺,以往傻了多少年的世子爺,沒想到治好了病,竟然有此等出色的風姿,當真是人中龍鳳,雖不是東宮太子,可是那份姿勢,可不比太子差多少,有過之而無不及。

  一時間眾人心思紛雜,而夏候墨炎不理會別人,雙瞳蓄滿冷光,緊鎖著手裡的小孩子。

  這小孩子一看就是一個小乞丐,身上穿得極破爛,剛剛從馬車上逃了一命,竟然全無任何的驚慌,相反的大眼睛裡竟有一抹懊惱。

  “你不要命了?”

  夏候墨炎沉聲開口,蹙起眉森冷的望著手中的小傢伙,輕易便看出,這傢伙似乎一點都不害怕,這根本不是一般小孩子的反應,他會如此淡定,眼睛裡還有些細微的懊惱,說明他是有心的,故意的要撞上他們的馬車。

  這一想,夏候墨炎臉色陰驁,森冷的咬牙瞪著手中的小傢伙。

  要知道他剛剛就差點沒命了,他不知道嗎?不知道嗎?

  “快說,是誰讓你撞過來的?”

  夏候墨炎再次問一句,那小孩子一臉的受驚,趕緊的捂住嘴搖頭,表示什麼都不知道。

  大街上,眾人正看熱鬧,一聽漢成王府的世子爺問出來的話,再看那小孩子的神色,不禁赦然,原來這小孩子竟然是受人指使的,所以才會往漢成王府的馬車上撞去,真是找死。

  有人氣憤,這分明是街上的小乞丐,被人利用了,想得一些錢財罷了。

  夏候墨炎正追問著,馬車上的晚清緩緩的從馬車裡下來,今日她同樣穿了一襲白色的長裙,裙擺和袖口繡了薄荷,清新雅致,水靈動人,頭上三千青絲烏雲,襯得膚白腮紅,周身的靈氣光芒,那圍在週邊的人,指指點點之外,男子皆眼露驚豔,沒想到漢成王府的世子妃,現在竟然如些出塵動人,過去因為她未婚生子,使得很多人瞧她不上眼,沒想到現在一見,竟如明珠一般奪目,光彩照人。

  不過這兩個人倒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壁人,眾人想著,楚京城內,俊男美女無數,再沒有看過如此合適的一對人了。

  晚清不理會別人,而是徑直走到夏候墨炎的身邊,笑望著他手中的小乞丐,輕慢的開口。

  “小弟弟,這樣吧,那個人出了多少銀子,我們也出多少銀子,現在你什麼都不用說,只用眼睛告訴姐姐,那個人在哪裡好嗎?”

  晚清的話嫋嫋柔柔,好似午後的清荷之香,帶著動人的清新,不但是那個小孩,就是身側的別人,也忍不住聽得入迷。

  那小乞丐一聽晚清的話,大眼睛一轉,陡的抬首望向街道邊不遠的一幢茶樓,二樓靠窗的位置,眾人飛快的抬首望去,便看到一抹頭戴黑色斗篷的身影急急的離開。

  晚清一瞧,立刻朝身後的雁平和落沙命令。

  “你們兩個,馬上去把那戴斗篷的人帶過來。”

  “是,世子妃。”

  雁平和落沙的武功極好,一接到命,早閃身從人群中躍起,幾個起縱便越過眾人的頭頂,從茶樓的窗戶躍進去,然後眨眼沒了身影。

  街道中,晚清示意墨炎把這小乞丐放下來,別看他年紀小,卻有一些骨氣,先前夏候墨炎問他,他就是不說,而她問他,也是讓他眼神指示出那人的位置,這不算壞了他的規矩,這樣的小傢伙倒是令人敬佩,他說不定有什麼不得已的苦衷。

  夏候墨炎周身罩著凜寒,冷沉著臉放下了那小孩子,晚清吩咐一側的回雪:“拿十兩銀子給這小傢伙。”

  回雪領命取出十兩銀子遞到那小孩的手裡,沒想到小傢伙竟然說:“我和那人談了是五兩銀子,所以你只要給我五兩銀子。”

  他一言落,人群中譁然,有人開始罵人,這背後究竟是什麼人,讓一個小孩子當街送命,竟然只出了五兩的銀子,難道一條人命只值五兩銀子,這究竟是哪個缺德的該下十八層地獄的人啊?

  “不知道是誰?竟然做這種缺德事。”

  “真該下地獄,竟然只給小孩子五兩銀子,讓他做這種事。”

  “若不是世子爺身手厲害,此刻只怕小孩子就沒得命了。”

  此次彼落的說話聲,晚清並不理會,把這個八九歲的孩子和自己的兒子比,她覺得兒子幸福多了,心裡酸澀澀的倒是挺心疼這小傢伙的。

  “好了,這是我們出的價錢。”

  晚清柔聲的安慰那小傢伙,伸手接過回雪手裡的銀子遞到他的手上,然後握著那黑乎乎小手:“能答應姐姐一件事嗎?”

  “姐姐你說?”

  小傢伙黑乎乎的臉上,眨巴著大眼睛,一下子便喜歡上了晚清。

  晚清低柔的說:“以後別做這種事,若是你爹娘知道該多心疼啊”

  是啊,孩子都是父母的心頭肉,若是他爹娘知道兒子做這種事該多心疼啊。

  “姐姐,我以後不會做了,我有銀子給我爹爹看病了。”

  他笑得別提多開心了,眼睛晶亮亮的,似乎完全忘了前一刻他差點死在馬蹄之下。

  這一幕看得很多人心裡酸酸的,原來這小乞丐是因為給爹爹看病,他真是個好孩子啊。

  這時候雁平和落沙已抓了那罪魁禍首走了過來,圍在週邊的人自動的分開了道,讓雁平和落沙二人把被抓的兩個人拉過來。

  夏候墨炎臉色難看,一聲命令:“把他們頭上的斗篷扯了。”

  他倒要看看是什麼人竟然使這種不要臉的手段,連一個八九歲的孩了都利用。

  雁平和落沙一得到爺的命令,一伸手便拿掉了罪魁禍首頭上的黑色斗篷,露出兩張女人的臉來,嫵媚動人的嬌顏上,此時布著氣憤,憤怒的瞪著夏候墨炎和晚清二人,咬著牙狠狠的不說話。

  這兩個人竟然是先前住在漢成王府的樓芸香和她的婢女。

  人群中譁然,週邊很多馬車內的人也驚動了。

  沒想到這罪魁禍首竟然是楚京樓大將軍的女兒,樓芸香小姐。

  她空長著一副美貌,卻心比蛇蠍,利用一個小孩子來做這種傷害漢成王府的事,而且竟然只出了五兩的銀子。

  難道人命在她的眼裡如此廉價。

  “樓芸香,你竟然讓一個小孩子做這種事,知不知道他差點死在了馬蹄下?”

  夏候墨炎大吼,雋美的五官罩上了嗜血的戾氣,狠狠的瞪住這樓大小姐,她知不知道這是一條人命。

  樓芸香咬著牙,臉色難看的出口:“那又怎麼樣,我是給了銀子的,我爹爹沙場殺敵的時候,刀下有多少亡魂,而我可是給了銀子的。”

  樓芸香不但不知悔悟,還振振有詞。

  這些話一說出來,惹得週邊的很多人義憤填膺,摩肩擦掌,恨不得上去扇這樓大小姐五個大嘴巴,她還敢說,還敢這樣說?

  她爹爹殺的是敵人,不是讓無辜的小孩了去送死,她竟然把小孩子和敵人相比,真正是可恨可惱。

  人群裡呼呼氣喘,那樓大小姐還不自知,一雙俏麗的眼睛緊盯著夏候墨炎,又氣又恨,這會子連懼怕都忘了。

  “你毀了我的容,竟然不娶我,一定是這個女人善妒,不讓你娶對不對?”

  她先是對著夏候墨炎說,然後陡的掉轉視線憤怒的指著晚清,咬牙切齒恨不得撲上去撕咬晚清。

  “你這個善妒的女人,竟然想獨佔著一個男人,難道你以為他會為了你終身不納妾,終身不娶別的女子,你做夢,男人都是喜新厭舊的,你等著,也許過不了多久,他就會另娶新歡,我就不信了,你能一輩子霸佔著她。”

  樓芸香大庭廣眾之下,竟然說出這番話來,頓時間人群炸開了禍,原來這樓大小姐是因愛生恨啊,世子爺不娶她,所以她想法子對付人家的,真正是可恥,真正是不要臉,樓將軍一生的英名都被這位樓小姐丟淨了。

  這位樓小姐,先前一直藏在深閨人不識,大家還以為她是大家閨秀呢,沒想到卻是個潑婦,不知廉恥的女子,別說這麼出色的漢成王世子爺,就是別人恐怕也不敢娶她。

  樓芸香說完,晚清還沒來得及開口,一直站在她身邊,陰驁冷沉著臉的夏候墨炎,陡的一伸手緊攬了晚清的腰靠在他的胸前,淩寒嗜血一字一頓的開口。

  “我夏候墨炎今日當著所有人的面宣佈,此生只娶上官晚清一人,終身不納一妾,窮其一生呵護愛惜,疼寵著她,再不會有第二個女人。”

  所有人呆住了,晚清也呆住了,然後不知道是誰帶頭鼓起了掌,最後掌聲如雷。

  晚清抬頭望他,看到他在陽光裡好似巨神一般威武,高大,心裡一瞬間綻放出最熾熱燦爛的煙花,滿臉的笑意。

  夏候墨炎宣佈完,低首望了晚清一眼,滿眼的疼惜,他說過會窮其一生的愛護她,疼惜她,絕不會為了別的女人負她,讓她掉一滴眼淚。

  大街上不遠處,停靠著幾輛馬車,此時車內端坐著的人,眼瞳浮沉不定。

  此時,夏候墨炎已攬了晚清往馬車前走去,冷冷的拋下一句:“給我狠狠的扇這個女人十個嘴巴,然後送到將軍府去,把今日的事稟報給樓將軍。

  “是,世子爺。”

  雁平和落沙一得到爺的命令,早拉著兩個女人到一邊去扇嘴巴子,他們先前聽到這女人的話,早恨不得扇她耳光了,怎麼就能說出那麼不要臉的話呢?

  街道邊人群漸散,很多人邊談邊回首張望,心中對於漢成王府的世子爺,更是高看了許多眼。

  夏候墨炎和晚清上了馬車,剛準備離開,去聽到馬車外面有童音響起來。

  “姐姐,姐姐。”

  晚清掀簾望出去,卻是先前的那個小乞丐,小傢伙笑眯眯的望著她,然後咧嘴笑:“姐姐,小寶祝姐姐永遠幸福快樂。”

  “謝謝小寶,快回去給你爹爹瞧病吧。”

  “好。”

  小傢伙一聽這話,早飛奔而去,勁頭兒十足,滿身的歡欣,爹爹的病會好了,到時候他就又有爹爹了。

  車簾放了下來,晚清吩咐前面的車夫:“走吧,去慕容府。”

  “是,世子妃。”

  馬車又行駛了起來,馬車內,晚清望著夏候墨炎,伸出手緊握著他:”謝謝你墨炎。”

  “謝我做什麼,真是,我說了要疼你愛你的,這是承諾,所以不會讓你受委屈的,不過如果你有感動,以後就用力的喜歡我。”

  “嗯,我會的。”

  兩個人靠在一起,一路去慕容府。

  路上發生的雖然是小插曲,可是很快便有人把這件事稟報進了慕容府,所以那些早到的人,便知道了夏候墨炎當街宣誓,此生只娶上官晚清一人。

  這番誓言,很多男子不屑,可是那些女人聽到後,人人羨慕起來,個個都嫉妒上官晚清。

  這女人的命真的好啊,未婚生子竟然嫁進了漢成王府,還得了這麼一個癡情的夫婿,而她們誰家的府上不是三妻四妾的一堆女人,男人歷來都是喜新厭舊的,沒想到現在卻出了這麼一個癡情的人,當真讓人嫉妒不已。

  夏候墨炎和晚清到慕容府的時候,已有一大半的人到了。

  慕容府的管家,一看到漢成王府的人,自然不敢怠慢,飛快的領著人過來招呼客人,然後指派了人把兩位貴客引領進去。

  今日府上來的大部分都是貴客,上流社會,最接近政治核心的人基本上都請了。

  鎮國公府,鏢騎將軍府,丞相府,連南昭王府,和東宮太子府的人都請了,諾大的庭院裡熱鬧不已,中間有二十四扇屏風隔開,男子的在外面,女子的在裡面,熱鬧極了。

  雖然都是尊貴的人,不過夏候墨炎和晚清這一對,顯然是今天最醒目的人,所以他們一過來,便各自有人迎了過來。

  晚清被僕婦領進屏風裡面,夏候墨炎自在外面與人聊天。

  只見諾大的庭院裡,花開幾許,芬芳鬥豔,婢女們用金瓶插著各種時興的花卉,擺放在各處,一眼望去,花團錦簇,再加上花枝招展的女子穿梭在其中,當真是令人眼花繚亂目不暇接。

  一排排的朱紅矮幾上,擺放著一盞盞的水晶壺,裡面盛放著清香撲鼻的紫府瓊漿,琥珀杯中泛起瑤池玉液,玳瑁盤中擺放著新鮮瓜果,玻璃碗中供著精緻糕點。

  香焚寶鼎,花插玉瓶,象板鸞蕭輕奏,好一派盛世太平。

  晚清一出現,便被人迎了過去,率坐上了靠前一些的座位,身側圍了一堆的人,眾人全都滿臉羨慕的望著她,然後便提起了先前聽到的消息。

  每個人都有些不踏實之感,聽聞漢成王府的世子爺仍人中龍鳳,治好了病後,是天姿國色之態,怎麼會為了上官晚清而終身不納妾,雖說這上官晚清長得不俗,又聰明智慧,可是想到世上有那麼一個男人竟然願意為了一個女人而不納妾,這些女人就像聽到神話一般驚奇。

  雖然先前嫉妒憤怒加恨,但是此刻還是想聽聽這事究竟是真是假,所以便有人問。

  “世子妃,聽說世子爺先前在大街上對著很多人宣佈,此生不納一妾,可有這事?”

  晚清抬眉望過去,這說話的人,仍是謹王妃慕容笑。

  慕容笑長得很出色,再加上新婚過後的滋潤,越發的充滿了女人味,謹王對她是疼愛有加。

  不過謹王的品貌並不十分出色,所以這慕容笑的心中其實有些遺憾,只是不想讓旁人知道罷了,此時一臉笑意盈盈的主望著晚清。

  晚清發現慕容笑這話一問,好多女人的耳朵豎了起來,聽著這邊的話題,擺明瞭對她們的話題感興趣。

  女人天生有八卦的精神,晚清倒是不以為意,只是這八卦中恐怕有很多嫉妒吧,一生一世一雙人,對於古代的這些女人來說,恐怕是天方夜潭般的不可思議吧。

  晚清一邊想一邊清淺的點頭,淡淡的笑著開口:“他倒是如此說來著。

  此話一落,那些先前豎著耳朵聽的女子,多有臉上嫉妒的,不過大多人只在心裡嫉妒,臉上不表現出來,還不時的發起讚歎。

  “世子妃好福氣啊。”

  “是啊,不像我們家的那位爺,基本上女人進府,只有三五個月的新鮮勁,這也是往好裡說,若是往壞裡說,一兩個月就照不著面了。”

  “是啊,是啊。”

  很多女人附和著,心裡說不出什麼滋味。

  不過有那些不相信的,或者是憤恨的,直接的找碴子:“男人的話能相信,母豬都能上樹了。”

  這說話的人是一向和晚清不對盤的呂鳳嬌,現在她是鏢騎將軍府柳曄的夫人。

  不說她和上官晚清一向不對盤,就說自己進柳府,那柳曄根本就不待見她,人說受寵一兩個月,她是連新婚夜都是勉強度過去的,還是她主動的暗示了很久,那男人才勉強的和她完成了洞房花燭夜,之後都是去睡小妾的房,似乎把她這正牌夫人忘了。

  一說到這個,她就比別人憎恨,自己過得不如意,偏偏這上官晚清卻得到了天下最好的男子,那男子還如此寵她,怎不令她瘋狂嫉妒”

  呂鳳嬌開口說完,有人抿唇笑,很多人知道這呂鳳嬌和上官晚清有過節,兩個人針鋒相對。

  晚清掃視了身側的眾人一眼,知道這些女人多是看熱鬧,不卑不亢,不焦不急的端起茶抿了一口,然後才回呂鳳嬌的話。

  “母豬本來就不會上樹,所以男人為什麼不能相信?”

  這話有點繞口,不過這理倒是真的,這母豬本來就不能上村,所以和男人靠得住這種話,關聯不到一起。

  晚清越是雲淡風情的相信夏候墨炎,別人越是嫉妒,那呂鳳嬌臉色更是難看了,暗咬牙。

  “我們早晚會看到的,就不相信天下有這樣的男人。”

  “是啊,我也會看到的,不過我對自己的男人有信心。”

  晚清繼續接呂鳳嬌的話,氣得她胸脯上下的起伏,臉色都綠瑩瑩的了。

  這時候一側端木香接了口:“呂姐姐何必生氣呢?氣壞了身子不值當,我們是現實的人,不想有些人整天做白日夢。”

  端木香嫁入了呂府,和呂鳳嬌是親戚,自然幫襯著她,何況這兩人原來就對眼,這會子一唱一合的針對著晚清。

  庭院裡,有人自顧小聲的說著話,不理會這邊的事情,因為這些女子身份都尊貴著呢,不是那些身份低下的人可比的。

  而上首的位置上,很多女人都注意著她們的話題,不時的品茶磕瓜子,臉帶微笑。

  有眼的人都看出來,這上官晚清絕對不是省油的燈,輕巧巧的一句話,便把別人氣得要死,呂鳳嬌和端木香之流根本就不是她的對手。

  果然端木香話音一落,晚清便笑著開口:“女人還是做做夢的好,不做夢的女人老得快,男人更討厭了。”

  這話一起,很多女人心中想著,難道真是這樣嗎?有人甚至下意識的去摸自己的臉。

  其實今日慕容府的世子夫人請的都是年輕一輩的人,那些年老的候爺夫人都沒有請。

  這時候稼木盈秀領著慕容府的僕婦從外面走進來,一路走一路笑著招呼客人,一一對人打招呼,然後滿臉笑的道謙。

  “方才我去安排一下戲班子,怠慢大家了,千萬別指責我才好啊”

  稼木盈秀雖然是小小的慕容世家的夫人,但是一來慕容府地位不敗,二來,她是蒼狼國的公主,所以此刻在場上,就是太子妃和謹王妃都不好太托大,幾個人都笑著開口。

  “忙什麼呢?今兒個你有心了,快坐下與我們說說話才是正理。”

  稼木盈秀一聲應了,便在主人家的位置上坐了下來。

  她的眸光掠過晚清的臉上時,一閃而過的暗芒,飛快的越過去,不看晚清的眼睛,淡淡的打招呼。

  “世子妃也來了。”

  晚清點頭,禮貌的客套:“慕容夫人有心了。”

  “嗯,開宴吧。”

  稼木盈秀一聲令下,便有僕婦奴婢的開始上來伺候著,只見仙音輕樂奏起,紅裙舞女,翠袖歌姬盡數的上來,一時間,觸觥交錯,一片迷離。

  而男賓那邊宴席也開始了,不時的傳來細細嫋嫋的音樂聲和叫好聲,顯得十分的熱鬧。

  女子這邊要含蓄得多,各人一邊欣賞歌舞,一邊和身側的人說著話兒。

  晚清身邊便是謹王妃慕容笑,這慕容笑對於晚清倒是十分的客氣,不時的和她說笑著,談著上面的歌舞。

  兩個人有滋有味的吃酒欣賞歌舞,不理會別的事。

  稼木盈秀一邊招呼著太子妃一邊觀察著晚清的神色,發現晚清並沒有把注意力放在她的身上,她才略寬心,不過心裡總歸有一些不自在。

  今日的宴客,她本來不想辦,若不是老太爺的意思,讓她發了請貼,請了這些年輕一輩的來聯絡感情,她才懶得做這種事。

  不過現在她是慕容府的世子夫人,所以這些事必然要做,除非她不想好過了。

  自從嫁進慕容府,她就沒有好臉色對待慕容奕,一直找他的碴子,只要想到當初他所做的事,她便憤怒,加倍的折磨慕容奕,而人前,她卻又是一副端莊的形像,所以說很多時候,府內的人不相信慕容奕的話。

  那個男人苦不堪言,卻無計可施,現在她頂著的身份,使得他不敢輕舉妄動,雖然他心狠手辣,不過還不敢挑釁家族的威力。

  稼木盈秀一邊想著一邊望著身側的太子妃,舉起酒杯和太子妃吃酒。

  這太子妃可是未來的皇后,自己該奉承她一些,不過慕容家恐怕不會由著這女人當未來的皇后,如果她當了皇后,抬起的可是南昭王府,南昭王府一向和慕容府是對頭,若是這女人當了皇后,她們還好過嗎?所以說那慕容淩不出意外才有可能是皇后……。...<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jetaim3 發表於 2016-10-13 04:22 PM


第110章

  一曲歌舞畢,舞女歌姬的退下去,有僕婦上來稟報。

  “稟夫人,戲子都裝扮好了,是現點現唱,還走過會兒再點。”

  稼木盈秀掃了一圈,望向坐在身側的太子妃,請示她的意思。

  “太子妃殿下,你看是現聽戲,還是等會兒再聽。”

  這時候大家都停下說話聲,一起望向高處的太子妃。

  太子妃宇文詩滿意的笑笑,金尊玉貴的嬌軀動了一下,風情萬種的揮了揮手溫和的開口:“先下去吧,待會兒把牌子送過來,先讓我們說會兒話,今兒個既然是世子夫人派人接了我們姐妹等過來,就是大夥兒說說話,熱鬧熱鬧不是嗎?”

  “是,太子妃說的是。”

  稼木盈秀點頭,揮手讓僕婦退下去,這裡眾人便只管吃酒說起話來。

  自然大部分話題是奉承太子妃的,例如:“太子妃今兒個的衣服可是霓霞坊出來的,這衣服可是價值不菲的。”

  “太子妃的手鐲好漂亮啊,是雲中暖玉吧。”

  “太子妃的皮膚越來越好呢,是怎麼保養的。”

  諸如此類的,總之太子妃的臉上笑意越來越深,越來越開心,望著各人的眼神越發的水潤了。

  不過眾人正說得痛快的時候,席上忽然有人大叫了起來,唬了眾人一跳,飛快的望過去,卻是呂鳳嬌和端木香二人,這兩個人臉色難看,伸長脖勁,拼命的掙扎,然後啊啊的竟然說不出話來。

  她們身側的貼身丫鬟臉色慌了,趕緊的扶著自個的主子。

  “夫人,你怎麼了?怎麼了?”

  稼木盈秀也領著慕容府的下人湊了過去,望著端木香和呂鳳嬌二人,緊張的詢問:“兩位夫人怎麼了?”

  兩個人指手劃腳,只說不出話來,眼淚都嚇出來了,一邊哭一邊搖頭,搖得花容失色,慘不忍睹。

  不過她們的一番動作,倒使得別人看了出來:“她們不會說不出話來吧?”

  這一說,兩個人連連的點頭,痛苦的伸脖子,還想拼命說話,可惜依然一個字吐不出來,這下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情況的她們,哭得淚花帶雨的很是淒慘。

  稼木盈秀慌了,這可是在慕容府,若走出事可就麻煩了。

  幸好府上有靈藥師,馬上吩咐僕婦和丫鬟把兩個夫人扶進內堂去,並命人去請夏長老過來診脈,查一下怎麼回事?

  這裡有太子妃,謹王妃,以及各家上流社會的夫人,全都望著稼木盈秀,似乎想讓她給個說法。

  稼木盈秀淡然的笑笑:“我想她們是不是在自家吃了什麼不好的東西,我們慕容府裡的東西,可是我親手親腳的處理的,絕對不會有任何問題,再說大家不是好好的嗎?”

  確實如此,這麼多人,只有她們兩個人出事了,看來真不關慕容府的事,眾人正想著,一側座位上的晚清冷不防的開口。

  “我相信不關慕容府的事,也許是老天有報應也說不定,碎嘴毒舌的人偏讓她說不出話來,看來老天靈著呢?”

  晚清雲淡風輕,輕飄飄的話,唬了所有人一跳,好幾個女人抬頭望天,難道真是老天保應嗎?要不然為何只有她們兩個人說不出話來呢?一時沒人敢多說什麼。

  晚清看著眼前的一切,唇角勾出玩味的笑,呂鳳嬌和端木香會說不出來話,只不過是因為她先前乘眾人巴結太子妃的時候,彈了兩粒藥丸到她們的茶碗裡,那藥丸很小,以她的能力,一般人根本發現不了,入水即化,所以兩人喝了茶才會說不出話。

  雖然不至於要她們的命,不過對於這每次看到她便碎舌的女人,倒是好好的教訓她們一頓,看以後還敢惹她。

  晚清正想得入神,坐在她身側的慕容笑一直望著她,眼瞳閃爍著暗芒,思索著那兩個女人不能說話會不會與這位世子妃有關,這裡的人若說有能力讓那兩個女人不能說話,除了世子妃不作別人之想,不過剛才她一直坐在這裡,確實沒看到她有什麼動作,不知道她是如何辦到的,想到這,慕容笑主動和晚清討教起事情來”

  而別處的人也不再理會呂鳳嬌和端木香的事了,又自顧說起話來,這些人說的依舊多是奉承太子妃的話,太子妃宇文詩,先前看到呂鳳嬌和端木香不能說話,受驚臉色難看,不過聽到別人的話,臉色又好看了一些,好聽的話誰不愛聽。

  不過她很快注意到兩個人不理會她們的說話,瞳仁不由得隱暗了一些。

  這兩人不是別人,一個是上官晚清,一個是謹王妃慕容笑,兩人自顧品茶磕瓜子,順帶的悄悄說話兒,雖不影響她們這些人,卻明顯的沒把她太子妃放在眼裡。

  宇文詩的眼裡冷光乍射,陰沉沉的,那份冷然使得身側的人輕易便感受到了,很多人順著太子妃的眼光望過去,只見謹王妃和漢成王府的世子妃兩人並不理會她們這些人的說話,只顧自吃瓜子,自說話兒。

  很顯然太子妃生氣了,這下不少人心中看起了笑話兒,一聲不吭,太子妃宇文詩皮笑肉不笑的開口。

  “謹王妃和世子妃真是好雅興啊,說什麼呢?如此高興,也說給本宮聽聽。”

  這太子妃雖然先前表現得清高,不過對於上官晚清心裡十分的生厭,因為太子殿下的口中,有對候會提到這個女人,說她如何的睿智,如何的聰明,讓她學習著什麼的,所以宇文詩心中早就對晚清不滿,不想現在她竟然還一臉的無視自己,當真是可惱。

  太子妃話一起,所有人都望著謹王妃慕容笑和世子妃上官晚清。

  這兩人一臉的莫名其妙,她們就說個悄悄話,怎麼就礙著她們了。

  不過太子妃問話呢,兩個人自然不好回避,慕容笑柔聲開口:“回太子妃的話,我是看世子妃的皮膚好,所以便討教她一二。”

  “喔,那麼世子妃有什麼好經驗呢,一起說來我們聽聽,怪不得世子爺獨寵世子妃呢,原來都有些經驗。”

  太子妃的話聽不出是好是壞,不過大家都望著晚清,晚清不卑不亢的笑著開口。

  “其實這是晚清的一點心得,女人的皮膚可以好好保養,又水嫩又美白。

  她一開口,眾人認真的細瞧她的皮膚,果然是水嫩嫩的,令人嫉妒,大家一聽她說的話,全都把注意力集中到她的身上,想聽聽她有什麼心得,雖然太子妃很生氣,不過也想聽聽她究竟有什麼保養方法。

  “世子妃就給我們說說吧。”

  “好。”

  晚清也不推辭,其實先前慕容笑與她坐在一起,看到她皮膚水嫩嫩的,所以便問她是不是有什麼心得,她便與她說了,誰知道會惹到太子妃。

  “女人的皮膚要認真的照顧,要不然隨著時間的流逝,很快便會起皺紋,長斑點,我們平時多吃一些能夠補充皮膚的水果,例如蘋果,黃瓜,蕃茄等,這是內在的補充,表面上也要注意保養,例如自己做面膜護膚。”

  “面膜?”

  有人驚呼,大感稀奇,最後乾脆不吃酒了,全都盯著晚清,這一會兒,不管是先前嫉妒的,先前生氣的,此刻全都融洽了,聽著這世子妃說什麼叫面膜。

  “就是自己動手做的東西,然後敷在臉上,等到敷完了,皮膚光滑柔潤,像剝了殼的雞蛋一般粉嫩。”晚清說到這兒停住瞭望向身後的回雪:“回雪是嗎?”

  “是的,我們世子妃沒事便會動手做這種東西,所以皮膚保養得極好。

  “快說,快說說,究竟這東西如何做?”

  “是啊,世子妃,給我們說說吧。”

  所有人都急促起來,上首的太子妃看眾人不巴著自己,倒巴著上官晚清了,心裡惱恨,不過她也想知道這什麼面膜是如何做的,能把皮膚保養得水嫩嫩的,當真是稀奇事兒,所以也懶得去計較別的了,一雙眼睛巴巴的緊盯著晚清,而太子妃身側的稼木盈秀,見眾人的眸光望在晚清身上,倒松了一口氣,她生怕上官晚清把注意力放在她的身上,這會子大家都纏著她,自己倒省了擔心,雖然今兒個她是東道主,不過她做了該做的事了。

  晚清見這些女人一個個的巴著自己,不由得好笑,看來從古到今,女人都改不了愛美的天性,何況古代以男人為天的世界,誰不想把自己打敗的漂漂亮亮的,身為女人,她倒不想為難她們。

  “這面膜其實很簡單,不過有很多種製作法,今天我先說兩種最適用的,蛋清蜂蜜面膜,取一個新鮮的雞蛋,然後滴兩滴蜂蜜,加一些珍珠粉,然後敷在臉上一柱香的功夫洗淨,皮膚立刻光滑許多呢?”

  晚清一說完,身側的那些女人像聽到天方夜潭一般驚奇,竊竊私語。

  然後有人提出建議:“世子妃,不如你給我們操作一下看看,究竟有怎樣的效果?”

  “是啊,是啊,我們想看看。”

  晚清一看眼前的狀況,最後望向太子妃,見她也點頭贊同了:“世子妃,既然大家都感興趣,那就做來看看吧。”

  “好,回雪去慕容府取東西來。”

  “是,小姐。”

  這些東西回雪都會製作,稼木盈秀見大家都感起興趣來,立刻便喚了僕婦進來,領著回雪姑娘去辦東西,馬上過來。

  回雪和那僕婦下去準備,晚清便又給別人講起第二種的面膜,一時間屏風裡面的女人熱鬧和融極了,大家早忘了勾心鬥角。

  男賓這邊,卻是波光詭影,驚澹暗沉。

  先前的歌姬舞女的退下去,眾人正說話兒,卻是針對夏候墨炎的。

  太子夏候洛晨率先開口:“墨炎,先前我們聽到的事不會是真的吧,你當真許諾了一生不納妾,只寵一個女人。”

  夏候洛晨看著雋美不凡的夏候墨炎,一顆心好像著了火般的燒灼著,以前這男人傻的時候,就出色,現在不傻了,聽說先前那小孩子差點死於馬蹄下,是他千鈞一髮的救下了那孩子,如此看,他的身手也是極了得的,這樣一想,心更是貓抓了一般疼痛。

  太子的話一起,庭院一側坐著的男人們全都把注意力集中到這邊來,雅雀無聲望著夏候墨炎。

  這男人不但出眾,而且輕易便能吸引人的注意力,哪怕靜坐在哪裡,也是極出色的,很多人心裡嫉妒,不過男人不會失了分寸,更不會表現出來,表面上是一副雲淡風輕。

  夏候墨炎聽了太子夏候洛晨的話,唇角勾出笑意,霸氣的開口。

  “她值得我如此對待。”

  一句話表示他先前所說的事絕對算數,而且這話聽來有講究,她值得如此對待,一下子把晚清抬得高高的,顯現出了她是一個足以讓男人如此對待的女子。

  這話說出來的同時,卻打壓了別的女人,因為那些女人不值得男人浪費一生,所以大家才會三妻四妾,而他的晚清是值得的。

  夏候墨炎說完,庭院內的男人一時黯然,這上官晚清什麼樣的人,他們很多人知道,其中很多人也曾打過她的主意,只是最後卻花落漢成王府。

  不過即便那女人出色,可是為了一個女人竟然一生不納妾,面對著那樣的黃臉婆,男人們覺得這是很丟面子的事,所以便有人開口。

  “世子爺真是癡情,不過一個女人還真當不了值不值這樣的事。”

  謹王夏候洛宇開口,很多人附和認同。

  女人再好又怎麼樣,只不過和衣服一般,早晚舊了厭了,便要換新的了,有誰會穿一伴衣服穿到老,想想都磣人,這世子爺雖說傻病治好了,不過這癡病也是個毛病啊。

  “謹王殿下說的是啊,女人能當得了什麼?”

  “不過世子爺的癡情還真是讓人感動。”

  有人陰陰陽陽的開口,擺明瞭譏諷夏候墨炎,夏候墨炎根本懶得理會這些人,隨意的歪靠在軟榻上,理也不理這些男人。

  那些人自討沒趣,便轉移了話題,說起了朝廷上的事情。

  男人在一起的話題,無非三大伴,女人,政事,還有最近的風流韻事。

  這三樣夏候墨炎一樣都不感興趣,所以只瞼上眼睛不參與任何的話題。

  太子夏候洛晨,端木磊,還有慕容奕三人的瞳仁中卻閃爍著暗芒,各人心中自有想法。

  一時間,男賓這邊說得熱鬧,也不知道女賓那裡發生的突發事情。

  而女賓那邊,晚清正給別人做示範,如何製作面膜,然後塗到了一位夫人的臉上,待到一柱香過後,洗淨了臉上的面膜,當真是肉眼看得見的細滑,很多人忍不住走過去觸摸了一下,驚呼不已。

  “天哪,竟然真有用。”

  “是啊,我的媽呀,回去我立刻製作了來敷臉。”

  熱熱鬧鬧的談論了一下午,後來又吩咐了戲子上來唱了兩出戲,各人方意興闌珊的散了,大家早把那不會說話的呂鳳嬌和端木香給忘了。

  府門外,夏候墨炎正坐在馬車上等候晚清,等到她出來,伸出修長的大手,拉了她上馬車,神情呵護至極,使得別的女人眼紅不已,馬車陸續離開了慕容府而去。

  府門前,慕容奕眼瞳浮沉不定,心底懊惱不已,若是他當初娶了上官晚清多好啊,或者他不整那一出下藥之事,那麼上官晚清就是一個清清白白的女子,嫁進慕容府幫襯著他,該多好啊,而現在自己娶的女人根本就是個母老虎,可惜別人還不相信他,害得他苦不堪言。

  漢成王府的馬車內。

  夏候墨炎握著晚清的手,溫柔且低沉的聲音響起:“怎麼樣?那些女人沒為難你嗎?”

  晚清笑著搖頭,明顯的心情極好,想到呂鳳嬌和端木香不能說話,兩個人梨花帶雨的樣子,便讓人覺得爽。

  “沒事,還行,只不過順手教訓了兩個人,不過墨炎的臉色可不怎麼好看?難道是那些不長眼的傢伙惹到你了?”

  晚清隨口說,不想提到呂鳳嬌和端木香二人,倒是關心的伸手握著夏候墨炎的手,發現他眼瞳中罩著淩寒,柔聲詢問。

  “太子似乎對我的更嫉恨了。”

  “他不出色,便恨出色的人,真是可惱。”

  晚清一想到這個便生氣,臉色沉了下來,不由自主的想到夏候洛晨來,低低的歎息:“你說皇上仍是人中龍鳳,皇后也長得千嬌百媚,按照道理,太子該生得極出色才是,可是那個人除了心胸狹隘外,還真沒有什麼特長,不管是品貌,還是腦子。”

  “這話可別亂說。”

  夏候墨炎伸手捂住晚清的嘴,雖說他們是皇親國戚,可是這種大逆不道的話,還是別說了,會給漢成王府惹出禍端的,那皇后正處處找漢字成王府的麻煩,若是有把柄,恐怕又要鬧一場了,幸好皇伯父並不相信她。

  “嗯,我知道了,不過你也別理會了。”

  晚清也知道自己唐突了,可是真的覺得奇怪。

  “好,我們不說他們,隨他們吧,若是真的招惹我們,絕對不會饒過他們的。”

  夏候墨炎瞳仁陰寒,冷冷的笑,低首時便換上了溫柔,握著晚清的手,一路回漢成王府去了。

  古宛內,童童吃完了晚膳,正歪靠在軟榻上打盹兒,一聽到夏候墨炎和晚清的說話聲,便歡快的起身奔了出去。

  “爹爹,娘親,你們回來了。”

  “嗯,童童有沒有很乖。”

  “很乖啊,童童是個大孩子了,而且說過不會再惹娘親生氣的。”

  他滿臉的乖寶寶樣,撲閃著大眼睛,像一隻粉嫩可愛的陶瓷娃娃,令人看一眼便會喜歡上。

  不過對於他所說的話,花鋤和奶娘一頭汗,這傢伙撤謊也不打草稿,他是很乖,沒有搗亂,沒有惹事。

  不過世子爺養的那頭狼,被折騰得不像樣子了,明明是一頭狼,現在看到這傢伙乖得絕對是一條狗。

  因為無聊,所以下午他便玩狼,結果是狼的牙齒被扳掉了兩顆,尾巴的毛被扯光了,現在成了一隻禿尾巴的狼。

  可恨這傢伙還對狼說了。

  扳掉它的牙是為了他以後別傷了人,咬傷了別人怎麼辦?扯光了它的尾巴是因為天太熱了,小狼多熱啊,所以尾巴沒毛,涼快得多了。

  瞧他多為狼著想啊,可惜那狼現在一看到他,恨不得一頭撞死。

  不過此刻他面對爹娘的時候,絕對是個乖寶寶。

  “爹爹,你手臂上的傷有沒有好?”

  某小傢伙一臉的關心,眼瞳水汪汪的,十分的心疼,夏候墨炎看著兒子如此關心自個兒,心裡開心啊,高興的笑著點頭:“謝謝童童關心,爹爹的傷好了。”

  “額哎,額哎,“這傢伙甭提多開心了,然後小臉蛋一正,認真的望著夏候墨炎:“那麼現在娘親是不是歸我了,我借了你幾天了。”

  “啊。”

  夏候墨炎那叫一個鬱悶,這叫什麼事啊,還以為他關心自個兒呢,原來惦記著自個的娘親,不待他反駁抗議,小傢伙便不再理會他,直撲晚清的懷抱,理直氣壯的開口:“娘親,童童想你了,今天晚上童童要跟娘親睡。”

  這下夏候墨炎臉綠了,義正言詞的開口:“夏候艮童,你幾歲了,還跟娘親睡,你是不是男子漢?”

  “是啊,可是你都可以跟娘親睡,為什麼我不行?”

  某小子一臉的不妥協,爹爹這麼大的人,可以跟娘親睡,為什麼他這麼小就不行,還說他不是男子漢,如果他不是男子漢,爹爹就更不是男子漢了。

  “爹爹,你真是個小氣鬼,我跟娘親睡一晚又不會拐跑了娘親,你急什麼?”

  夏候墨炎差點沒被氣吐血,瞧他說的,還一副施捨了似的,道理說不通,只有武力征服了,想到這,夏候墨炎警告兒子:“小子,你是不是皮癢了?”

  “爹爹我接受你的挑戰。”

  童童眯著大眼睛笑,今天晚上他一定要跟娘親睡,好久沒跟娘親睡了,以前過一段時間他都會跟娘親睡一晚的。

  兩父子在正廳裡劍弩拔張,眼看著便要鬥起來了,晚清望望這個,望望那個,然後開口:“好了,別鬥了。”

  “不行。”

  沒想到兩個傢伙根本不理會她,異口同聲的拒絕了,然後虎視眈眈的瞪著對方。

  廳堂裡,父子二人眼看便要打起來了,晚清也懶得理會他們了,而且知道墨炎是不可能傷害自個兒子的,想到這坐到一邊去欣賞堂上風景,誰知道她剛坐下,那一大一小兩人還沒開戰,便聽到堂外,劈咧嘩啦的一陣響,然後有驚慌失措的聲音響起來:“回雪姐姐,回雪姐姐?”

  晚清詫異,夏候墨炎和童童也停住了手腳,只見喜兒臉色難看的從外面奔進來,撲通跪下稟報。

  “世子爺,世子妃不好了,不好了,回雪姐姐中毒了?”

  一聽回雪中毒了,晚清身形一閃,快如旋風的閃了出去,只見屋外的平臺上,打翻了一地的攢木食盒,地上跪了一地的丫鬟僕婦,喜兒和另外一個丫鬟扶著回雪,只見她臉色一片青黑,緊閉著雙眼,一點的反應都沒有。

  晚清只看一眼,便知道她確實是中毒了,一把從喜兒的手裡拽她過來,往屋子裡扶,臉色難看,沉聲問:“究竟怎麼回事?好好的怎麼會中毒呢?

  “回世子妃的話,先前回雪姐姐和以往一般,先給世子妃試菜,誰知道她吃了那菜竟然中毒了。”

  “試菜?”

  晚清微愣,她竟不知道這件事,回雪會先行給她試菜,想到她是因為自己中毒的,她心裡更不好受了,這個丫頭,不管做什麼事,處處都想著自己。

  “回雪,你怎麼這麼傻啊?”

  晚清把回雪扶到廳堂內的一張軟榻上放下,飛快的望向夏候墨炎:“墨炎,快去上官府的學堂那邊把曹長老請過來。”

  曹長老是靈藥師,對於解毒很有造詣,回雪的毒看來挺重的。

  “好,我這就去。”

  這種時候夏候墨炎也不推辭,若是派人去請曹長老,他未必肯來,所以還是自己親自去。

  而堂上,童童飛快的給回雪把脈,然後肯定她確實是中毒了,可是這毒,他辯別不了藥性,最後只能把一顆解毒丸塞進回雪的嘴裡,好拖延時間。

  晚清的臉色難看至極,瞳仁一片瑩綠,沒想到竟然有人對她下毒,究竟是誰?

  想到這命令下去:“立刻把管膳食的四個婆子,和廚房的四個廚子盡數拿了來。”

  門外管事的僕婦領了命,立刻帶著丫鬟婆子的去拿人,很快便把掌管膳食的四人,廚子四人,都拿了過來,八個人在門外的空院裡,不停的磕頭,求饒。

  堂上,晚清卻不理會,而且一直隱身在暗處的流胤也出來了,看到回雪受傷,他心疼的抱著她,一遍遍的叫她的名字,可惜回雪一點反應都沒有。

  晚清來回的踱步,不時的望著外面漆黑的夜空,焦急的等候著夏候墨炎。

  這古宛內的事,很快驚動了漢成王府別處的人,竟然有人膽敢給世子妃下藥,這事可不是尋常的小事,所乙太妃和漢成王還有管事的姬夫人全都過來了。

  頓時,古宛這邊的廳堂坐滿了人,晚清吩咐了流胤把回雪抱到隔壁的房間去等著。

  漢成王臉色陰驁難看,吩咐人喚了門外八人進來,重重的一拍案幾。

  “說,這倒底是怎麼回事?有人下毒,你們竟然不知道。”

  掌管膳食的四名僕婦慌恐害怕的磕頭回話:“奴婢們不敢有似毫的大意,每日世子爺和世子妃的菜肴奴婢們都是用銀針試過的,絕對不敢有半點的大意,就是碗筷等物也是仔細檢查了的。”

  “那怎麼還會出這等的事,現在人中毒了,你們說又是怎麼回事?”

  漢成王淩寒的責問下去,臉色陰沉,那些僕婦和廚子早嚇得臉色大白,連連的磕頭求饒。

  “奴婢們每日監視著各個細節,不敢有似毫大意的,求王爺明見,王爺聖明啊。”

  “現在事出來了,你們若是說不清楚,就給我好好擔著。”

  漢成王發下狠話,一直在廳堂內踱步的晚清陡的停住步子,望過來。

  這些婆子不可能敢毒她,而且如此厲害的毒藥,連銀針試毒都瞞過了,可見這毒的屬性恐怕極罕見稀少,憑這幾個婆子又哪來的藥?

  想到這,緩緩的走到僕婦廚子面前,居高臨下森冷的俯視著她們。

  “今日你們可曾離開過廚房?或是被人打昏了?”

  八個人認真的想了一遍,然後搖頭:“奴婢們一共八個人,若是其中出了任何的差錯,奴婢們豈有不知的。”

  “那麼這當中可有人進過廚房,或看來過這裡?”

  對於害了回雪的歹人,她是絕對不會放過的,晚清瞳仁凜寒冷冽,那七八個僕婦知道世子妃的厲害,哪裡敢有所隱瞞,認真的想了一下,然後想起什麼似的開口?

  “世子爺和世子妃沒有回府的那會子,我們正在整理菜蔬,當時怡然郡主過來轉了一會兒,然後便離開了。”

  “夏候怡然?”

  “怡然?”

  幾道聲音響起來,人人臉色難看,不過這怡然腦子不好,怎麼可能做出這種事來,不過她過來這邊幹什麼?

  “她過來沒鬧嗎?”

  晚清記得這夏候怡然動不動便會撇潑咬人,難道過來沒鬧嗎?

  四名僕婦趕緊搖頭:“回世子妃的話,今兒個怡然郡主沒有鬧,不過伺候她的小丫頭生怕她惹出事來害到她,所以死命的把怡然郡主拽了回去。”

  廚子回話,上首的漢成王松了一口氣,太妃也松了一口氣,他們還真害怕怡然做出什麼不當的事來。

  不過晚清卻不放過任何的細節,從頭到尾這廚房重點,既沒有人進來,也沒有人襲擊過,所以說只有夏候怡然過來,雖然她是傻子,可是卻不排除有心人為之,想到這,晚清陡的起身,朝門前的喜兒和福兒吩咐:“立刻帶幾名僕婦過雙闕院那邊,把怡然郡主和伺候她的丫頭帶過來。”

  “是”

  喜兒和福兒早領命閃了出去。

  廳堂上,漢成王夏候臻和太妃面面相覷,然後漢成王開口:“晚清,這怡然腦子不好,她哪裡懂得給人下毒啊,你帶了她過來,也問不出什麼,到時候再鬧起來。”

  晚清掉首望向高處的夏候臻和太妃,冷冷錚語鐵板一樣堅硬。

  “今日若不是回雪試菜,傷的就是我,難道父王和奶奶也認為無大礙嗎?而且我視回雪親如妹妹,今日出了這等子事,不管是誰,若是查出來,我是決不會放過的,若是回雪沒事便罷,若是她有事,我必然要讓那下毒之人償命,殺人償命,天經地義。”

  晚清說完,漢成王和太妃滿臉的擔憂,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還真害怕怡然下的毒,不過後來一想,怡然一個傻子,怎麼可能懂得下藥呢?所以說絕對不可能是她的,他們用不著擔心。

  這時候夏候墨炎回來了,身後跟著的正是上官府的曹長老,一走進來便要給漢成王府和老太妃行禮,晚清已阻止了他的動作,飛快的開口。

  “曹長老不必客氣了,現在救人要緊。”她說著便走了出去,在前面領路,把曹長老領到隔壁的房間去。

  房間裡,回雪睡在床上,流胤守在她的身邊,臉色冷沉,陰驁難看。

  一看到曹長老出現,早激動的叫起來:“曹長老,快看看她是中了什麼毒?”

  曹長老應了一聲,便走了過去坐下,開始給回雪診脈,一會兒的功夫,他的臉上罩了沉重,似乎不相信似的,又凝了凝眉,最後放開了手,站了起來回話。

  “世子爺世子妃,回雪中的是一種罕見的蛇毒,這種蛇叫銀蛟蛇,它是一種帶有靈氣的毒蛇,據醫書上借載,很多年前曾有人發現過這種蛇,並提練過它的毒液,這種毒無色無味,而且銀器測不出它的毒,最重要的是沒有藥可解,按照醫書上所說,只有靈氣可以逼出她休內的蛇毒,不過究竟是真是假,我等無從考察,就是她的症狀,也只是老朽根據醫書上的症狀來辯別的。”

  曹長老一說完,流胤便憤怒得跳起來,飛快的沖到曹長老的面前:“難道沒辦法可解,真的沒辦法了嗎?”

  “人力沒辦法,這種毒什麼丹丸藥丸根本沒用。”

  曹長老說完,流胤撲到床邊去便吼了起來:“回雪,回雪,你醒醒,你醒醒。”

  曹長老歎了一口氣,準備離開,晚清喚住了他,又問了一遍:“曹長老,醫書上真的說,靈力便可以解嗎?”

  “是這麼說的,不過誰知道是真是假,就是那銀蛟蛇也是我們從沒有見過的,更別說什麼靈力了。”

  “可是她這樣子是昏迷嗎?”

  “嗯,毒液在她身上盤回,直至浸蝕她的五臟六肺,便會悄然離世。”

  曹長老剛說完,伏在床上的流胤便吼了起來:“你還說,你還說,滾出去,滾出去。”

  晚清和夏候墨炎兩個人相視一眼,既然靈力可以解,那麼青龍劍和白虎劍定然可以做到了。

  不過結果如何,她們就不知道了,一想到回雪是替自己受了罪,晚清便心如刀絞,她就像自個的妹妹一般,處處護著自己,小心的守著自己,可是卻遭到了這種罪,想到這,晚清便咬牙,狠聲的開口。

  “我不會放過下毒的人。”

  說完喚了喜兒進來送了曹長老出去,然後走到床前伸手按著流胤的肩:“你別光顧著傷心了,傷心不能解了她身上的蛇毒,我們帶她去水月庵吧。

  “水月庵。”

  流胤一愣,很快想起了青龍劍和白虎劍藏在水月庵裡,那兩把劍可是有靈力的,如此一想,心頭便升起希望,望著晚清。

  “老大,難道回雪有救了。”

  “不知道,那什麼銀蛟蛇的,我們連聽都沒聽過,不過有一個人可能有辦法救她。”

  “誰?”

  流胤陡的起身,晚清望向夏候墨炎:“無心師傅,她是碧海雲天的人,我想碧海雲天是個有靈力的地方,說不定那什麼銀蛟蛇也是她們那地方的蛇,一定會有辦法救回雪的,那青龍劍和白虎劍正藏在水月庵裡,所以我們送回雪過去吧。”

  “好。”

  三個人說好了點頭,不過晚清沒忘了一伴重要的事,把門外的福兒喚進來,一字一頓的命令。

  “我們待會兒把回雪送出去,你讓人把夏候怡然給我留下,沒有我的吩咐誰也不准放她離開,“她說完,夏候墨炎詫異的挑眉,雖然不瞭解其中的情況,不過卻沒忘補了一句:“這也是我的意思。”

  “是,世子爺,世子妃。”

  福兒退出去,去隔壁的正廳裡回稟王爺。

  漢成王夏候臻正和太妃在審怡然郡主,但是怡然是個腦子不好的,一會兒傻傻的笑,一會兒咬手指兒,奶奶父王的混叫一通,那漢成王看著自己的孩子都這樣了,怎麼可能害人,所以便不再理會夏候怡然,靜候著隔壁的情況,等到喜兒走進來稟報了世子爺和世子妃的話,漢成王有些無奈的望著夏候怡然,這丫頭腦子不好,會做這種事嗎?想著便命人扶了太妃回西紗院便休息,又吩咐了姬夫人自去休息,自己在正廳的堂上候著。

  晚清吩咐了奶娘張氏和花鋤帶兒子去睡覺,自己和夏候墨炎,還有流胤三人帶著回雪,也不用漢成王府的馬車,施了玄力一路直奔水月庵。

  水月庵在城效外的一座山上,三個人用了一個多時辰的時間,把回雪送到了水月庵。

  無心師傅早睡了,一聽到外面的動靜,便穿衣起床,走出來查看。

  “發生了什麼事?”

  剛才夏候墨炎一叫,她便知道是自個的徒弟,所以沒驚動了庵裡的小尼,自己親自過來了,這麼晚了,墨炎找過來,定然是有事的。

  燈光下,回雪臉色青紫一片,很明顯的中毒了,那無心師傅拿了燈一照,倒是唬了一跳。

  “銀蛟蛇毒?這裡怎麼會有。”

  她一開口,晚清便知道自己猜測的沒錯,顯然這銀蛟蛇仍是碧海雲天才有的生靈,既然無心師傅知道這樣的蛇,那麼定然有辦法醫治了,想到這晚清一把拉著無心師傅的手。

  “無心師傅,你一定要救救她,一定要救救她。”

  無心女尼望了她兩眼,然後又望向回雪,臉色凝重,最後緩緩的開口:“好了,跟我來吧。”

  她掌了燈走在前面領路,流胤抱著回雪,夏候墨炎緊拉著晚清的手,一行人悄然的走在水庵內,直奔水月庵的後面,後面有一間暗室,這個暗室除了當家的主持,沒有別人知避。

  暗室中現在藏了兩把寶劍,青龍和白虎。

  無心女尼打開了暗室,吩咐流胤把回雪抱進去,自己也尾隨了進去,夏候墨炎和晚清二人緊隨其後的進去。

  青龍和白虎二劍掛在牆壁上,安靜極了,一點沒有什麼異常。

  無心女尼把燈放在牆角,吩咐流胤把回雪放下來,然後蹲下身子,用銀針刺破了回雪的中指,血滴落出來,在燈光下竟然透著妖治的色澤,不是那種黑沉沉的,而且深紅中透著一抹銀色,很是詭異。

  無心女尼放了血,然後望向晚清和夏候墨炎。

  “你們命令青龍劍和白虎劍用靈光罩著她。”

  “是””

  夏候墨炎和晚清二人相視一眼,然後兩個人飛快的望向兩把寶劍:“青龍白虎聽命。”

  那寶劍颼颼的抖動了兩下,便出了劍鞘:“是,主人。”

  “釋放靈氣,罩著回雪,直到她的毒完全排掉。”

  “是,“兩把寶劍一應,然後吊在半空,小小的暗室便光芒大盛,如同白晝一般。

  晚清和夏候墨炎二人望向無心無尼,沉穩的詢問:“她有救了?”

  無心女尼並未答她的話,而是望向流胤,慢慢地吩咐:“你留在這裡照顧她,記著,每隔一個時辰要放一下血,不要太多,只要出血便好。”

  “是。”流胤趕緊應聲,眼瞳中深深的心疼,看到回雪三番兩次的受苦,他都心疼死了,以後他一定要好好的保護她,不再讓她受苦。

  她是令人尊重的女孩子,流胤想著蹲在回雪的身邊,緊握著她的手不放。

  無心女尼吩咐完,便望向夏候墨炎和晚清:“一個人留下來便行了,你們先回去吧。”

  說完拿了牆角的燈,走出了暗室,等到夏候墨炎和晚清走出去,她便關上了暗室的門。

  這暗室在地下,上面是一幢藏書閣樓,一般人不會發現這裡有一座暗室,所以十分的安全。

  晚清不放心回雪的情況,又追問了一句:“無心師傅,她是不是沒事了?”

  “你們回去後,這要看她的造化了,一天一夜後,若是她醒過來,便無大礙,若是醒不過來,說明該有此劫,這銀蛟蛇有多少種,有些銀蛟蛇的靈力過強,即便有靈力驅解,也未必有用。”

  她說完便自提著燈走進屋子裡去,關上了房間的門。

  屋外晚清卻是一身冰涼,連手指都是沁冷異常,她無法想像若是回雪真的出了什麼事?她該如何和流胤交待,她該如何面回雪。

  “墨炎?”

  “你別擔心,不會有事的。”

  夜色下,夏候墨炎看到她的臉如紙一般蒼白,早心疼不舍的摟著她靠近胸前,沉穩有力的開口。

  “晚兒,記著,她不會有事的,我們該回去好好查查究竟是誰下了毒手?”

  一聽到這個話題,晚清周身攏上戾氣,殺氣彌漫在她的眼瞳中,冷冷的聲音響起來:“走,回府。”

  一身落,兩個人身形便起,好似兩隻白色的大鵬鳥,眨眼消失在暗夜中,竄起好似流星,迅疾無比。

  回到漢成王府時,夜已經很深了,正是末時,而夏候怡然已被漢成王遣人送回去休息了,漢成王此刻正歪靠在榻上守候著,一聽到門外的動靜,便睜開眼睛開口。

  “你們回來了,那個丫頭怎麼樣?有辦法解了她的毒嗎?”

  夏候墨炎搖了搖頭,陰沉的開口:“不知道,要等兩天看看。”

  父子二人話落,晚清在一邊掃視了一眼廳堂,陰驁的話響起:“父王,夏候怡然呢?”

  漢成王一聽,笑著開口:“夜已經很深了,父王讓她去睡了,有什麼事明兒個早上再問吧。”

  “明兒個早上問,現在被害的人還生死不知,怎麼明兒個問,父王要明白,若不是回雪,現在躺著的就是兒媳,難道兒媳躺在哪裡,父王也要明兒個再問?”

  晚清尖銳的開口,緊盯著漢成王,漢成王臉上有些錯愕,以往看晚清一直很識大休,今兒個是怎麼了?不過他倒也沒有怪她,因為聽說那丫頭是她貼心的奴婢,自然比別人慣著一些。

  這時候夏候墨炎已經吩咐門外的雁平和落沙二人:“去雙闕院把夏候怡然帶過來。”

  這一次真的要查清楚,究竟是什麼人想對晚兒動手,若不是回雪,晚兒此刻便躺在哪裡,所以將心比心,他十分的理解晚兒此刻的心境,所以定然要查出究竟是什麼人動的手腳,那人竟然有世間罕見的銀蛟蛇毒,究竟是誰?

  難道是碧海雲天的人,想想又覺得不可能,因為若是碧海雲天的人,那個公主和幾個長老,絕對不可能使這些暗招,如若她們出現了,只會直接要寶劍和抓人。

  那麼又是誰呢?

  雁平和落沙奉命直奔雙闕院而去,正廳裡,漢成王夏候臻望著氣衝衝的夏候墨炎,緩聲開口。

  “墨炎,其實怡然腦子不好,怎麼可能知道下什麼毒?所以你找她來也沒用。”

  夏候墨炎沒說話,晚清卻陰沉沉的接了一句:“雖然她腦子不好,就怕有心人利用,若是被人利用了,就保不准不來第二回,難道父王真的想看到兒媳出事嗎?”

  她一句話完,把漢成王阻得死死的,漢成王不好再說什麼,認真細想這個問題,確實有這種可能,最後不再說什麼。

  夏候怡然被雁平和落沙帶過來,睡得天熟的她,被人打攪了睡眠,一路罵罵咧咧,哭哭啼啼的鬧個不停,漢成王府內很多人被驚動了,先前的陰驁再次籠罩著漢成王府。...<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jetaim3 發表於 2016-10-13 04:33 PM


第111章

  古宛的正廳裡,坐著漢成王,旁邊是夏候墨炎和晚清二人,下跪著郡主夏候怡然和她的貼身丫鬟小桃。

  這怡然郡主因被人擾了夢,所以又哭又鬧的,身邊的小桃吃了她好幾下,連連喚疼。

  堂上坐著的漢成王看著眼前的狀況,眉不由自主的蹙起來,這如何詢問。

  晚清看著夏候怡然的無理取鬧,臉色黑沉沉陰森森,想到回雪所受的傷,很可能便是眼前的傻子動了手腳,雖說她不懂,腦子不好,可是完全有可能被人利用了來做這件事,所以再也按捺不住,陡的冷喝。

  “住口,你再哭一聲試試。”

  一聲怒喝,夏候怡然受驚了,飛快的抬首望過來,便看到晚清烏沉沉的臉,那黑色的瞳仁中陰驁冷森,夏候怡然被嚇住了,身子往後縮了縮,吞咽了唾液,然後望向漢成王可憐巴巴的叫起來:“父王,父王。”

  漢成王看著女兒腦子都不好了,還要遭受這種罪,不由得心疼,本想掉首說些話,卻看到晚清臉色難看至極,分明是極氣了的,此刻他若說話,必然遭到她的反擊,自己倒自討了沒趣,所以還是等等看吧,一時不理會怡然,而且他不相信怡然會做出什麼事來。

  “說吧,夏候怡然,你今兒個跑到這裡來幹什麼了?”

  晚清沉聲詢問夏候怡然,但夏候怡然哪裡知道回答她什麼,而是垂著頭,搓著衣角,一個字也不說,只顧著小聲的哭。

  一看到她哭,晚清便生氣,不要以為自己傻,便有理由去害人,若是真的查出這怡然做了這種事,她是絕對不會饒過她的。

  傻絕對不會成為理由。

  堂上一片凜冽的肅殺,沒人說話,只有夏候怡然的小聲啜泣。

  這時候外面忽然急急的響起了腳步聲,一道欣長挺拔的身影沖了進來,一進來便臉色難看的怒吼:“上官晚清,你究竟想幹什麼?”

  說完便轉身蹲下,摟著地上的夏候怡然安慰著:“怡然,別怕,哥哥在這裡。”

  原來這來的人是允郡王夏候墨昀,只見他哄了怡然郡主,然後抬頭盯著坐在正廳中間的漢成王夏候臻,心痛的開口。

  “父王,我和怡然可是你的孩子啊,為了一個丫頭,你竟然任由著別人如此對待腦子不好的怡然,若是我們娘親還在,我們會得到這樣的對待嗎?

  他說完嗆然的笑了起來,俊美的面容在燈光下一片慘白,眼瞳中是一片傷心。

  漢成王夏候臻一聽夏候墨昀提到宋側妃,多少年的夫妻,不由得心軟了一些,掉首望向晚清,眉便不由自主的蹙起來,這一次漢成王覺得晚清太過份了,為了一個丫頭如此的逼迫怡然,怡然是漢成王府的郡主,再怎麼樣也比丫頭重要,再一個她腦子不好,怎麼可能做出這等子不好的事呢,想到這,便沉沉的開口:“晚清,放怡然回去吧,她是不可能做出什麼下毒的事來的。”

  晚清掉首望著漢成王夏候臻,臉色罩著一層秋日的冷霜,沒有一絲兒的溫度。

  這時候她是看出來了,漢成王其實是護短的,丫頭的命就不是命了,偏他自家的孩子是命,如果今日中毒的是自己呢?

  想到這,她陡的起身想反駁漢成王,一側的夏候墨炎卻更快她一步擋了她的話。

  他刀削斧刻的雋美五官上,籠罩著冰寒,眼瞳森冷陰驁,磁性低沉的聲音響起來,好似地獄的酷使,一字一頓的透著有力鏗鏘。

  “這件事沒查清楚,誰也不許走。”

  一言落,夏候墨昀望過來,下了使命的瞪著夏候墨炎,陡的笑起來:”哥哥,你為了一個丫頭,竟然不顧自己的妹妹。”

  “不是一個丫頭,而是我心愛的女人,如果不是那個丫頭,現在中毒的便是晚兒,所以我必須替那個丫頭討一個公道,如果怡然真的沒做什麼事,我們必然不會為難她,自會放她去睡覺,只是不知道弟弟現在阻擋著是什麼意思?”

  夏候墨炎雙眉擰起,眸中一閃而逝的利光,好似兩柄出鞘的寶劍,寒光四射,森冷異常。

  夏候墨昀心內一顫,臉色暗沉:“哥哥,你是什麼意思?”

  “我沒什麼意思,我是讓你放開夏候怡然,別影響我們問事,若是你再不放開,就是你的問題了?”

  這句話說得極重,夏候墨昀咬牙,掉頭望向上首的漢成王,見父王一臉的僵硬,擺明瞭拿夏候墨炎沒辦法的,只得緩緩的鬆開了手,心內冷哼,他就不信,他們能從怡然身上問出什麼。

  夏候墨昀放開妹妹,站到一邊去,怡然一看哥哥離開,嚇得哭起來:”哥哥,哥哥。”

  夏候墨昀臉色勾出溫和的笑:“別怕,哥哥在這裡呢?”

  堂上倒是一副兄妹情深,晚清黑色的瞳仁閃爍不定,既然這怡然如此聽信夏候墨昀的話,這事可就有些耐人尋味了,現在是如何讓夏候怡然指證出指使她下毒的人。

  想到這,晚清陡的朝門外命令:“來人,把小桃這賤婢拉下去仗斃,竟然膽敢把主子帶到這裡來惹事。”

  門外,立刻有兩三個僕婦進來,直撲怡然身邊的小桃而去,小桃嚇得大驚失色,沒想到世子妃竟然把這事算到她的頭上了,早嚇死了,昏昏欲墜中,只知道求饒:“世子妃饒命啊,世子妃饒命啊。”

  那夏候怡然一看有人要動小桃,哭得比小桃還大聲,別看她平時打罵小桃,可是跟小桃倒是很好的,一看有人要拉小桃,早拼命的拽住她的身子,搖頭:“小桃,小桃。”

  小桃見世子妃不理她,趕緊的掉頭望向身側的夏候怡然:“郡主,救救我,救救我,你倒底做了什麼啊,郡主?”

  很顯然小桃並不知道夏候怡然做了什麼,可是現在世子妃肯定郡主做了什麼,難道郡主真的做了什麼不成,現在只有讓郡主開口,她才不會被仗斃,想到這小桃對著夏候怡然哀求。

  堂上,夏候墨昀一看小桃哀求怡然,早怒了,朝跑進堂來的幾名僕婦叫:“還不把這賤婢拉下去,拉下去立刻仗斃了。”

  小桃心裡那個恨哪,世子妃要仗斃她,是因為懷疑郡主做了什麼事?可是允郡主憑什麼也要仗斃她,她一直盡心盡力的伺候郡主的,什麼都不知道,為什麼要落得這樣的下場,如此一想,憤恨的望著怡然郡主,咬牙叫起來。

  “郡主,如果你不說實話,世子爺不會來娶你過門的,世子爺不會要你了?”

  小桃身為郡主的貼身伺候人,自然知道夏候怡然最害怕的是什麼,最恐懼的是什麼,所以她一開口,那夏候怡然早臉色大變的尖叫起來。

  “啊,我不要啊,我不要啊,”她一聲吼完,飛快的一抬手指向夏候墨昀:“哥哥讓我玩兒,哥哥讓我玩兒,不幹我的事,不幹我的事。”

  正廳裡,所有人都盯著夏候墨昀,怡然郡主的話一下子使得這男人無所遁形,很顯然這次的下毒事件,是夏候墨昀指使的。

  最上首的漢成王夏候臻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先前他是覺得晚清過份盛氣淩人,可沒想到自己的兒女真的做出這種歹毒的事來,他要害的可是他的兄嫂啊,這可是大逆不道之罪啊。

  “夏候墨昀,這竟然是你指使的?”

  夏候臻一字一頓的問,然後緊盯著兒子,一臉的恨鐵不成鋼,他護著怡然,是認為她是個傻子,根本不可能做出這種事,可是誰想到他們真的做了,還是夏候墨昀指使的,他指使自己的妹妹,去給晚清下毒。

  夏候墨昀先是很恐慌,可是這會子見夏候臻一臉不相信,備受打擊的樣子,他心頭忽然升起一抹快感,竟然下意識的笑了起來,伸出手指著夏候臻,那笑越來越大,最後竟然抑制不住了。

  “父王,是我指使的怡然做這件事,她什麼都不懂,你們要打要殺的全沖著我一個人來吧,父王,我恨你,恨你。”

  夏候墨昀一迭連聲的兩個恨字,一下子打擊到了漢成王,只見他臉色難看,眼瞳陰暗,定定的望著自己的這個兒子,不知道他為什麼要恨自己?

  夏候墨昀並不理會漢成王,也不心疼他,而是接著開口:“你的眼裡從來只有夏候墨炎,什麼時候有過我,為了引起你的注意,我做了多少的努力,努力的學習,努力的修練玄力,可是即便如此,你眼中也看不到我,從來沒想過讓我做漢成王府的世子,而夏候墨炎一個傻子,卻穩穩的坐著漢成王府的世子爺,而王妃什麼都不理會,卻可以做王妃,我娘任勞任怨的為王府操持著,到頭來卻得到了個自殺的下場,老天啊,這不公平,太不公平了。

  夏候墨昀撲通一聲跪到地上,仰頭朝天的怒吼起來。

  堂上,夏候怡然看到哥哥哭起來,也大聲的哭,亂成一團。

  上首的漢成王望著下首的夏候墨昀,心痛的沉聲開口。

  “沒想到你的心中竟然有如此重的貪欲,身為漢成王府的允郡王,你比一般人尊貴榮寵,父王和你奶奶對你們可說是一樣的,雖然有偏坦墨炎,可是他腦子不好,身為哥哥的弟弟,你是不是也該多疼著一些兄長,可是你們背後做的那些事呢?”

  漢成王心中窒息似的疼,真不知道墨昀的今日之錯,究竟是誰的過?

  “墨炎腦子不好的時候,父王也曾經想立你為漢成王府的世子爺,可是你至少要有仁慈之心,好好的護著自己的哥哥弟弟,可是你呢,心胸狹隘善妒,若是立你為世子爺,父王只擔心你的哥哥弟弟,最終都會被你攆出漢成王府去。”

  漢成王說到這裡,陡的起身,望著夏候墨昀,眼瞳中是深深的傷心,然後望向夏候墨炎和晚清:“這件事你們自處理吧,父王也許累了。”

  他說完蹌踉的起身,走了出去,那背影似乎一下子老了幾歲。

  家門不幸啊,竟然出了這等子的事。

  正廳裡,夏候怡然哭累了,歪靠在小桃的身上睡著了。

  晚清和夏候墨炎坐下來,冷眼望著一側坐在地上的夏候墨昀,晚清一字一頓的開口:“你說吧,究竟是誰指使你如此做的?”

  “我自己””

  夏候墨昀沉聲開口,然後視死如歸的瞼上眼睛,似乎什麼都不想說。

  晚清陰沉的瞪著他,知道他根本沒有說實話,這銀蛟蛇的毒不是尋常人可以得到的,必然是有高人給他的,那個人究竟是誰?看來他是不想說了,想到這陡的起身,手腕一翻,掌心便凝了一道藍色的波光,一掌劈了過去,直擊向夏候墨昀的前胸,那男子飛快的睜眼,然後閃也不閃的接了一掌,藍光飛過,身子往後跌翻,摔出去幾步遠,臉色一瞬間難看異常,蒼白如紙,身形搖了幾下,然後又栽倒在地上。

  而晚清並沒有因為這樣便打算放過他,這男人當真可惡。

  身子一移便撲到夏候墨昀的身邊,手一伸掐住他的脖子,狠狠的森冷的開口:“說,倒底是誰指使的你,馬上交出來,說不定還能饒你一命?”

  “要殺就殺。”

  夏候墨昀陰沉著臉瞪著上官晚清,咬著牙開口,然後咳嗽了兩聲,掙扎著挺胸脯,似乎只求一死。

  晚清手下力道陡加,夏候墨昀臉很快蒼白起來,見他還是不交待,晚清氣得一揚手,想再給他一掌,不過這一掌若是下去,只怕這夏候墨昀便會沒命。

  身後的墨炎身形一動,伸出手握著晚清的手。

  “晚兒,不可。”

  這一掌下去必然了結了夏候墨昀的性命,他是他的弟弟,若是殺了他,定然讓天下人所不齒,雖然他禽獸不如,可以不顧手足之情下了殺手,但他們不能如此做,何況回雪還沒有死。

  “若是回雪沒命,再來收拾他也不遲。”

  夏候墨炎一言完,陡的朝門外命令:“來人,立刻把夏候墨昀帶下去關進牢房裡,派人看守住他。”

  “是,世子爺。”

  雁平和落沙閃身進來,兩個人拉了夏候墨昀便走。

  此時天色已經慢慢的亮了,一夜過去了。

  堂上,晚清望著熟睡了的夏候怡然,臉色陰沉,這個女人不能再留在府上了,想到這望向墨炎。

  “派人把夏候怡然送到廟堂去吧,留在這裡,還是會傷到別人。”

  “好。”

  夏候墨炎吩咐人去傳了安總管過來,吩咐他立刻著手安排怡然郡主去廟堂的事。安總管領命下去辦理,小桃扶著夏候怡然出去了。

  一夜沒睡,晚清和夏候墨炎兩個人都有些累了,現在事情告一段落,就等著看回雪的情況,不知道她怎麼樣了?

  “晚兒,睡會兒吧。”

  夏候墨炎牽著晚清的手,柔聲的安撫她,看到她心焦不安,他很是心疼,不過慶倖回雪的忠心耿耿,要不然現在就是晚兒受傷了,一想到這個,夏候墨炎便後怕不已,緊摟著晚清,兩個人回房間盥洗一番,然後睡覺。

  兩個人睡了半天,至下午才醒,起來吃了一些東西。

  太妃領著蘇嫉嫉等僕婦過來,晚清和夏候墨炎起身迎了太妃坐下來。

  對於夜裡的情況,太妃已經瞭解過了,沒想到墨昀竟然對晚清下手,這是為了什麼啊?

  這母子二人為何一再的針對清丫頭呢,太妃想不明白。

  不過聽說墨昀被清丫頭給打傷了,現在關在王府的牢裡呢?

  太妃聽到這件事,前思後想,雖說墨昀做得確實過火,就算被打被關都是自找的,但是漢成王府出了怡然這件事外,不能再發生別的事了,否則王府的形像盡數毀了,太妃一想到這些事,便憂心忡忡,為什麼會出這些事來,早知道怡然傻的時候便把她送去廟堂,倒省得出這樣的事。

  “奶奶,你怎麼過來了?。”

  夏候墨炎緩緩的開口問,太妃會過來,在他的意料中,必竟她不希望兄弟相殘這樣的事發生,所以才會過來吧。

  太妃聽了夏候墨炎的話歎了一口氣,望向夏候墨炎和晚清。

  “真是家門不幸啊,沒想到墨昀竟然做出這等大逆不道的事來,他究竟為什麼非要害清丫頭啊。”

  太妃說完,晚清臉上罩著冷霜,淡淡的開口:“他的背後恐怕還有人,憑他的能力,還搞不到銀蛟蛇的毒,所以背後隱藏著的人才是可怕的。”

  “背後的人?誰?”

  太妃提高了聲音,望著晚清。

  晚清早已猜測過了,夏候墨昀的背後很可能就是皇后,皇后讓他對自己下毒,那麼皇后手中為何會有銀蛟蛇的毒,難道說慕容家認識什麼制毒高手不成?

  腦海中紛紛雜雜的一團亂麻,想不清其中的奧妙,不過晚清忽然想到,太妃會不會知道一些事情呢,想到這不動聲色的望著太妃,慢慢的開口。

  “很可能是皇后,我發現皇后一直針對著墨炎和我,奶奶,你說我們和皇后有什麼衝突啊?為什麼她總是算計我,其實先前宋側妃死時,我就懷疑了,她一直以來很可能就是聽命皇后的意思做事的。”

  “皇后?她竟然?”

  太妃的臉色一下子陰沉冷驁,瞳仁更是一閃而過的慌亂,雖然很快,不過卻被晚清捕捉到了,難道墨炎真的是皇帝的兒子,這其中究竟隱藏著什麼事呢?太妃恐怕是知道的。

  “奶奶知道皇后為何對付墨炎嗎?”

  晚清不動聲色的問,太妃受驚,一下子回過神來,唇角勾出無奈的笑。

  “你們又不是不知道,我們漢成王府的人,和慕容家一向是對頭,所以皇后對付我們有什麼奇怪的,可恨墨昀那傢伙,竟然被人所用,皇后那個賤人當真可恨。”

  太妃一想到慕容煙,便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心內憤恨不已。

  “墨昀交待背後的人是皇后了嗎?”

  夏候墨炎搖頭,臉色難看,沉聲回稟太妃:“沒交待,他是寧願被打死也不交待,不知道究竟為何?”

  “這死小子,讓我去問他一回。”

  太妃急急的起身,準備去詢問,讓夏候墨昀交待出是不是皇后指使他幹的事,晚清忙攔住了太妃的動作。

  “奶奶,你別心急了,坐下吧,我知道他是不會說的。”

  其實晚清瞭解夏候墨昀為何不說,因為即便他說了,也不能使皇后怎麼樣?因為皇后那樣精明的一個人,絕對不可能留下任何破綻的,也就是說夏候墨昀的手中絕對不可能有憑證證明這是皇后指使的,再一個銀蛟蛇毒極為罕見,誰又敢說皇后的手中有這種東西呢?所以夏候墨昀倒不如什麼都不說。

  “這該死的傢伙。”

  太妃明顯的很生氣,又坐了下來,雖然夏候墨昀該死,可是太妃仍然不希望發生兄弟相殘的事,想著語重心長的望著夏候墨炎。

  “墨炎,雖說墨昀該死,可他是你弟弟,你千萬不能做出手足相殘的事,這樣不但是漢成王府會成為天下人的笑柄,就是你自己以後又如何在朝廷上立足呢?”

  如此一番說,夏候墨炎望向太妃,內斂深沉的開口:“太妃,只要回雪沒事,我們懲罰夏候墨昀一頓,會送他去皇家寺院受戒一年,讓他好好的反省反省自己的所作所為。”

  晚清沒說什麼,現在夏候墨昀受傷了,不知道什麼情況,如若回雪真的沒事,她倒可以饒過夏候墨昀,反之,若是回雪有事,她就算得罪所有人,也要殺了夏候墨購替回雪償命。

  想著一句話都沒說,太妃已累了,最近連連發生的事當真讓人不省心,頭疼不已,可憐她年紀這麼大了,還要操心這些事。

  “奶奶先回去息著吧,我們會處理的。”

  夏候墨炎喚了蘇嬤嬤進來,扶了太妃去西紗院休息。

  廳堂內,晚清望著夏候墨炎,緩緩的開口:“剛才奶奶的神情你可看到了?”

  夏候墨炎低頭,心情無端的沉重,雋容陰驁,黑瞳中是陰寒的暗芒。

  難道他真的是皇伯父的兒子,所以皇伯父才會對他分外的好嗎?可是想想又不太可能。如果他是皇伯父的兒子,他母親又是是誰?

  晚清伸出手握著夏候墨炎的手,慢慢的開口:“你別心急,一切都會水落石出的,我們現在只要小心些便好,不管怎麼樣,皇后既然一直針對著我們,想必不會罷手的,我們一定要找到皇后的破綻,還有查清楚,你的真實身世,究竟是誰的孩子,這樣才可以摸出大方向。”

  “我們去見母妃。”

  夏候墨炎斬釘截鐵的開口,今天他要問母妃,他真的是她的孩子嗎?

  “母妃會說嗎?”

  晚清問,漢成王妃一直以來都在漢成王府北院的一處佛堂裡誦經念佛,並不理會別的事情,晚清自從嫁進漢成王府,半年多的時間了,也沒有幾次見過漢成王妃的,所以說不知道這女人倒底為什麼一天到晚的吃齋念佛,還是在躲避什麼事。

  “試試吧。”

  兩個人說著話正準備起身去北院佛堂,門外,童童沖了進來,小臉蛋上滿是擔心。

  “娘親,娘親,雪姨怎麼樣了?她怎麼樣了?”

  童童與回雪的感情極深厚,除了晚清,回雪便是靠得他極近的一個人,所以他對回雪十分的好,也很尊敬她,才會一直喚她雪姨,昨兒晚上,看到回雪受傷了,他十分的難過,今天起來,本來想去問娘親的,後來知道爹娘睡了,一直等到現在。

  晚清臉色有些陰暗,伸手拉了兒子的手,不想讓兒子難過。

  “她不會有事的,一定會很快便好的,童童放心吧。”

  “那她在哪呢?”

  童童見娘親的臉色並不十分的好看,隱隱猜測有些不太好,心裡沉甸甸的。

  晚清摟著他,知道兒子一定會擔心:“正在治呢,流胤在那裡陪著她。

  “那就好,但願她快快的好起來,不要出一點的事。”

  童童說完,正廳裡沒有了聲響,晚清和夏候墨炎惦記著要去後院佛堂的事,兩個人便站起了身,晚清拉著兒子叮嚀:“兒子,你就乖乖的待在古宛內,別到處亂跑,爹爹和娘親還有事?”

  “好,娘親,你去辦吧。”

  童童乖順的點頭,揮了揮手,晚清和夏候墨炎走出去吩咐了奶娘張氏和花鋤,細心的伺候著小公子,不准讓他去任何的地方,然後他們兩個人領著雁平和落沙一路往王府的北院而去。

  北院離得前面有些遠,一路上鳥語花香,小橋流水,特別的幽靜,越往後面越冷清,只偶爾有幾個僕婦和婆子在各處清掃,看到世子爺和世子妃過來,趕緊的磕首:“見過世子爺,世子妃。”

  “起來吧。”

  幾個人越過一座小橋,停在院門前,抬頭張望,門前有一棵大柳樹,柳枝很茂密,綠蔭蔭的,門前兩個婆子一看到世子爺和世子妃過來,一人閃身出來跪迎,一人縮回頭進去稟報了。

  夏候墨炎一揮手示意那婆子起來,徑直領了晚清和雁平落沙走了進去。

  院子裡也是小橋流水,綠樹成蔭,分外的安靜。

  此時那婆子領著幾個婢女走過來,為首的女子高挑嬌麗,一看到晚清,眼瞳中便閃過犀利,不過卻不敢有任何的表示,恭敬的跪迎。

  “見過世子爺,世子妃。”

  夏候墨炎一揮手:“起來吧。”

  說完也不理會那些婢女,自領著晚清往母妃的屋子走去。

  那幾個婢女,為首的正是上次被宋側妃調到古宛的玉蓮,又被晚清遣送回這裡伺候王妃,此刻看到晚清,正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咬碎了一嘴的牙,不過卻不敢有半點的大意,聽聞宋側妃被這個女人整得自殺了,現在連允郡王都被她抓起來關到牢房裡去了,諾大的漢成王府都是這女人的天下了,誰敢惹到她。

  所以這玉蓮雖然心裡恨,臉上可不敢有半點的表示,領著人逶迤的跟著夏候墨炎等人的身後一路往主屋而去。

  漢成王妃的佛堂正居,下人皆候在門外,只有夏候墨炎和晚清二人走了進去。

  佛堂,正中供奉著觀世音菩薩的金身,還有香火繚繞著,地下一團席上跪著的老婦人,閉目輕撚著串珠,不是漢成王妃又是何人?先前聽到婆子的稟報,已知道兒子和兒媳過來了,此時聽到身後的腳步聲,便停住了動作,緩緩的掉頭望過來,臉上罩著一層詳和,笑意盈盈的起身。

  “墨炎和晚清過來了。”

  “是,見過母妃。”

  “起來吧,在這裡不要講究了,來,坐下。”

  漢成王妃十分的慈善,一手一個,拉了夏候墨炎和晚清二人坐在她的身邊,溫和的望著兩個人,柔聲開口:“你們怎麼過來這邊了?”

  對於漢成王府發生的事,漢成王妃一概不知道,她一向不理會俗事。

  “娘親在這裡還好嗎?”

  夏候墨炎關心的問,雖然過去怨恨過漢成王妃,別人的母親精心照顧著自己的兒子,而自己的母親,根本不理會他,明明有一個母親,可是卻感覺像個沒母親的孩子一般,所以以前恨過她,不過後來想開了,反正他有奶奶,父王,還有師傅,既然母親不願意親近他,又何必強求呢,現在倒是想通了。

  只是此刻的心頭,他忽然有著深深的疑惑,也許她根本就不是他的母親,這便印證了她為何從來不關心他。

  漢成王妃笑笑,握著夏候墨炎的手,看上去比往日柔和。

  “你這孩子是不是有事要問我啊?“漢成王妃雖然久居佛堂,倒不是呆人。

  “母妃,我來是有一件事想問你。”

  夏候墨炎直截了當的問,也不遮遮掩掩的,他與母妃終究少了別人家的那一份粘寵,所以情願早早的問完了離開。

  “你說。”

  漢成王妃一雙幽暗的眸子望著夏候墨炎,忽然便有些心疼,這麼多年都沒有好好的照顧過這孩子,他有什麼錯呢?

  “我真的是母妃的孩子嗎?還是我是別人的孩子。”

  夏候墨炎一開口,漢成王妃的臉色便變了,身子抖簌起來,然後一隻手指著夏候墨炎,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嘴唇嚅動了好久都沒發出聲音。

  晚清臉色微暗,不知道漢成王妃這麼激動是因為墨炎真的不是她的孩子,還是她被墨炎氣的,趕緊伸出手拍漢成王妃的背。

  “母妃,你別急,你別急,有什麼話慢慢的說。”

  她輕撫漢成王妃的背,漢成王妃總算順了氣,臉色依舊難看,不過話倒是說得利爽了,指著夏候墨炎便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訓斥一通。

  “夏候墨炎,你這個忘恩負義的東西,我生你的時候,差點難產去世,當時許下了諾言,當日若是平安產下孩子,日後終生只伺菩薩金身,這麼多年來,雖然我沒有過問你,可是我也是身不由已,難道我許了諾,竟然什麼都不做,我也只是希望你平平安安的罷了,沒想到倒落得你來說出這番子話。

  漢成王妃發作了一通,咳嗽了起來,夏候墨炎一看母親被氣成這樣,趕緊的起身告罪。

  “母妃你別氣了,是墨炎該死。”

  “是啊,母妃你別怪他,其實是府裡出了一些事,牽扯到了一些人,所以我們才會過來問,母妃千萬別往心裡去。”

  “你們?”

  漢成王妃眼瞳寒冷,指著夏候墨炎和晚清,一句話不說,後來揮了揮手:“罷罷罷,當我沒生養你這個不孝的東西,快滾出去,別髒了我的佛堂。

  她說完,再不理會夏候墨炎和晚清,自顧跪到正中的團墊上,閉上眼睛一迭連聲的誦經念佛,再不說任何一個字。

  夏候墨炎在她身邊陪罪都沒有用,晚清伸手拉了夏候墨炎。

  “我們先出去吧,下次再來跟母妃道謙吧,現在她正生氣呢。”

  兩個人走出去,很快領著人離開了。

  佛堂內,漢成王妃陡的睜開眼睛,眼瞳中幽光難明,手中的佛珠恰在這時如裂帛一般斷了,灑了一地的佛珠,粒粒彈跳,在最後的一絲暮光裡,透著詭異。

  夏候墨炎和晚清二人回了古宛,臉色都有些凝重。

  母妃的憤怒,究竟是因為惱恨成怒,還是因為心寒,兩個人不得而知。

  廳堂上,晚膳擺了上來,一家人坐在桌邊用飯。

  晚清見夏候墨炎的臉色一直沒有恢復過來,不由得開解他:“墨炎,你別掛心了,母妃不會生氣的,過兩日我們再去向她道謙吧。”

  “好。”

  夏候墨炎放開母妃的事,望向坐在一邊的兒子,想起最近發生的事,不放心的叮嚀晚清。

  “今晚童童跟我們睡吧,流胤不在,我怕他出什麼事。”

  “嗯。”

  這一點晚清同意,流胤沒有回來,若是有人對兒子下手可就麻煩了,不如跟他們兩個人一起睡,以他們的能力,一般人相對付他們,根本不可能。

  飯後一家三口轉回房間,晚清和童童睡在房間的床上,夏候墨炎不放心她們母子二人,所以睡在房內的榻上。

  床上晚清擔心著回雪的安危,一時睡不著覺,翻來覆去的折騰著,夏候墨炎知道她擔心什麼,便有一搭沒一搭的找話說,讓她轉移注意力,說了一會兒子話,晚清總算累得睡著了。

  夏候墨炎從榻上下來,走到床前,望著他們母子二人,臉上籠罩著一層光華,唇角是激激的笑意,眼瞳卻隱著堅定的暗芒,晚兒,童童,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到你們的,一邊想一邊癡癡的望著床上一大一小的兩個人,很久沒離去。

  半夜,皎月西移,諾大的漢成王府,一片寂靜。

  忽地平地響起無數的吵雜聲,從四面八方湧起,整個王府似乎都沸騰了。

  房間內,夏候墨炎和晚清一驚全都醒了,兩個人的瞳仁中,忽閃忽閃的陰沉,難道又出事了?

  正想著,屋外響起雁平的稟報聲。

  “爺,不好了,王妃居住的北院佛堂裡面起火了,王府裡的人紛紛趕過去救火了。”

  “著火?”

  夏候墨炎身形一躍便從榻上起來,晚清也匆匆的穿衣服,童童被驚醒了,迷迷糊糊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晚清拉著他躺下,柔聲的開口:“好了,你再睡會兒,娘親去看看怎麼回事?馬上就回來了。”

  晚清安頓好兒子,喚了奶娘張氏和花鋤進來,好好照顧小公子,不能出任何的差池,又吩咐了雁平和落沙二人留下來保護小公子,自己和夏候墨炎二人直奔王妃住的院子。

  一路上看到很多下人驚慌失措的一路往北院佛堂而去。

  遠遠的只見火光沖天,人聲吵雜,暗夜中,澆水聲,瓢桶之重物落水聲,有人喊叫聲,混雜成一團,恐慌不安籠罩著整個漢成王府。

  夏候墨炎和晚清二人幾乎是飛過去的,兩個人的臉色難看至極,這場火來得太蹊蹺,怎麼好好的一座北院竟然起火了?難道是暗處的人動的手腳,他們倒底想做什麼?或者他們也如她們這般,去問王妃事情,王妃既然不和他們說,恐怕就不會和任何人說,所以這場火明顯的是蓄意而為。

  兩個人很快趕到北院,院門前,王爺夏候臻已趕了過來,望著北院燃燒成一片的火海,癱到了地上,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只知道揮手讓人進去救王妃,可是這樣的火勢如何救人。

  夏候墨炎一沖到北院門前,理也不理會院門前的人,飛快的從一個下人的手中扯出一塊薄毯,塞在一桶水中,然後頂著頭,直奔火場而去。

  大家一看世子爺的舉動,早有人叫了起來:“世子爺,世子爺。”

  晚清一看夏候墨炎的行動,心頭一緊,不說二話,也同時扯來一塊從屋子裡搶救出來的薄褥,塞進了桶裡,潮濕濕的一甩頂著頭,便緊隨著夏候墨炎的身後沖了進去。

  外面的人看著眼前的一切,再次叫了起來:“世子妃,世子妃。”

  可惜兩個人直奔火場,理也不理會後面的人,這時候,有人看到大門上的橫樑掉了下來,險險的砸到世子妃的身上。

  漢成王夏候臻看到王妃身陷火海,兒子媳婦又沖進了火場,生死不明,再也承受不住的一口氣抽了過去,直接昏倒了。

  身側的下人一看又趕緊的叫起了王爺來,剛剛趕到的老太妃,沉穩的命令北院門前的下人:“快,打水來,打水來,每個人都動手,一定要把火澆滅了,救出世子爺和世子妃。”

  太妃話一落,背後響起一道撕裂了般的聲音,尖叫起來。

  “爹爹,娘親,爹爹娘親。”

  一道小身影沖了過來,便要衝進火場,老太妃一把攔腰抱住他的身子,哭了起“童童,童童,你爹爹和娘親沒事的,沒事的。”

  火場裡,一片濃煙,夏候墨煙直奔母妃所住的屋子,頭頂上方不時有斷梁落下來,融入火海中,劈咧叭啦的燒灼聲。

  雖然頭上頂著濕了水的薄毯,可是依然感受到那股燒灼迎面撲來,先前一聽到母妃沒出來,他想也沒想便沖了進來,只想救她出火海。

  因為火勢太大,夏候墨炎身上的薄毯已冒煙了,雖然沒著火,卻不能再耽擱了。

  他大步往母妃的房間沖去,卻聽到身後有腳步聲響起,夏候墨炎一掉頭便看到晚清跟著他身後進來了,不由得大驚失色,臉都變了,他沒想到晚清跟著他進來了。

  “你?”

  晚清沖到他的面前,大聲的吼起來:“快點,再不找到她來不及了。”

  兩個人再不敢多說一句話,立刻直奔王妃的房間。

  只見房間裡很多地方都燒著了,濃煙彌漫著,根本看不清裡面的東西,兩個人一邊摸索一邊尋找著,很快夏候墨炎聽到晚清的聲音:“快,在這裡。

  晚清伸手探了一下母妃的鼻息,然後沉穩的開口:“快,還有氣,墨炎,你來背她。”

  這時候說什麼都是多餘的,夏候墨炎直撲過去,想也不想便把母妃往身上拽,想背上去,可惜背上的薄毯快著火了,晚清想也不想,反手便掀掉墨炎身上的薄毯,直接把漢成王妃扶到墨炎的身上,這時候頭頂上燒著的一截橫樑掉了下來,夏候墨炎大驚,一邊拽著母妃,一邊伸出手,陡的一凝,玄力耀起,直擊向那根木棍,打飛了橫樑,而晚清已把母妃扶到了他的背上去。

  想也沒想便把自己身上的冒煙的被褥一把蓋在王妃的身上,夏候墨炎大驚:“晚兒。”

  “快,出去,我有這個。”

  四周燒成了一片,再不出去,三個人都得死。

  晚清一聲命令,夏候墨炎心痛的同時,沉聲開口:“快,你先走。”

  “你先走。”

  晚清一把抓起夏候墨炎先前扔下的薄毯頂在頭上,想也不想的推他往外走,這時候,頭上火星飛濺,各處都有東西砸下來,空氣中濃煙彌漫,就是他們兩個人也感覺到了難受。

  夏候墨炎知道再說只會耽擱時間,只得往外面奔去,這時候身後一截燒著了的木棍掉下來,直直地砸到晚清的身上,她身上的薄毯冒煙,開始著火,晚清不敢有一絲一毫的動作,若是驚動夏候墨炎,必然回身來顧她,到時候三個人死路一條,所以她咬牙忍著,那火已燒到了她的背上,很疼痛。

  不過幸好這一截路不算長,兩個人玄力高深,雖然不能滅火,卻能避開很多的火花,最後總算在濃煙中沖了出去。

  院門外,一片狼籍,看到世子爺和世子妃沖了出來,所有人叫了起來。

  有人去扶世子爺,有人去扶世子妃,並幫助世子妃滅火。

  “世子妃,世子妃,你怎麼樣?”

  童童早撲到晚清的身邊,只見娘親的臉色好磣人,嚇得叫了起來:“娘親,娘親,你怎麼了?”

  夏候墨炎剛放下漢成王妃,立刻便有人過來扶住了王妃,這時候漢成王醒了,扶著王妃路往前面去了。

  夏候墨炎則撲到晚清的身邊,一把抱起晚清,臉色難看至極,他小心的翻過晚清的身子,便見到她的背上一大片燒傷了,而她先前竟然一點聲響都沒有,分明是怕驚動他,影響到兩個人的行動。

  想到這,心痛至極,暗沉的聲音響起:“晚兒”

  一聲落,小心的抱起晚清的身子,直奔前面而去,沉穩的命令雁平和落沙。

  “馬上去請醫師過來。”

  “是,世子爺。”

  雁平飛快的領命去請診病的醫師,而北院門前的太妃看到兒媳,孫子,孫媳婦都救出來了,總算松了一口氣,卻支撐不住的身子往一邊栽去,蘇嬤嬤麼慌了,一把扶住太妃叫起來。

  “太妃,太妃。”

  蘇嬤嬤趕緊的領人把太妃送進西紗院。

  這一夜,漢成王府裡亂成了一團,天近亮時,總算安靜了下來。

  王妃一直沒有醒,先前是被人打昏了,然後放的火,若不是夏候墨炎沖進去,必死無疑,不過就是這樣,一時也沒有醒過來。

  再說晚清,背上受了傷,請了醫師診治過後,雖無大礙,卻要細心的休養。

  夏候墨炎一看到她受的傷,自責的同時,心疼極了,一張臉籠罩著沉沉的暗潮。

  “好了,我不是沒事嗎?”

  “她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動手,實在是太可恨了。”

  夏候墨炎一言落,周身瞬間罩上一層嗜血,好似地獄的酷使一般陰冷異常,皇后是嗎?既然她一再的要對付他,那麼他就來會會她。

  “我是不會放過她的。”

  夏候墨炎說完,門外雁平走進來,臉色同樣不好看,沉聲回話:“世子爺,允郡王夏候墨昀被人從牢裡救出去了。”

  “什麼?”

  “夏候墨購實在是太可恨了,若是他願意指證皇后,那女人絕對討不了好,沒想到他竟然與那人攪到了一起,實在是可惱至極。”

  “現在說什麼都沒用,那個女人的心計太深了,做了這麼多事,我們竟然找不到破綻,不過我相信若是做了,定然有破綻,我們一定要拿到她做惡事的證據,然後置她於死地,讓她永不翻身。”

  晚清清冷的開口,她一說完,夏候墨炎便點頭贊同。

  “好。”

  眸光一觸到晚清的背,便又心疼至極,伸出手摸著她的秀髮,柔柔的開口:“晚兒,謝謝你。”

  他知道她受這般的傷,都是因為他,因為怕驚動了他,所以才生生的忍受著,若是當時他知道她受傷了,肯定要留在火場裡,這樣三個人都會有危險,想到她先前跟著他進火海,又為了不影響到他,忍受著燒灼之痛,夏候墨炎不知道說什麼好,只知道他真的好愛好愛這個女人,晚兒,此生不負。...<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jetaim3 發表於 2016-10-13 05:25 PM


第112章

  房間裡,晚清趴在床上,背上剛剛上了藥,注意休息,不沾上水就沒事了,這一陣恐怕連沐浴都不行了,不知道會不會很臭。

  兒子伏在她的床邊,大眼睛紅通通的跟個小兔子似的,眼神裡心疼不舍,什麼樣的情緒都有。

  “娘親。”

  “娘親沒事,童童別擔心好嗎?”

  晚清揉著兒子,雖然背上疼,不過確實沒什麼大礙,瞧這小傢伙欲哭欲泣的神情,倒讓人不舍呢。

  童童沒說話,一直巴著娘親的手,一會兒功夫,便忍不住打起盹來了,因為熬了半夜,小小的傢伙撐不住了,晚清吩咐花鋤領了小公子去睡會兒,自己也在房間休息一會兒。

  夏候墨炎則去探望王妃的病情,倒底怎麼樣了?

  晚清趴著睡極不舒服,迷迷糊糊中聽到有人喚她:“小姐,小姐,你怎麼了?”

  這聲音十分的耳熟,很像回雪的聲音,晚清以為自己聽錯了,怎麼會有回雪的聲音呢?陡的睜開眼望過去,床邊立著兩個人,不是回雪和流胤又是何人?

  只見回雪臉色蒼白,不過確實沒有大礙了,一看到她解了毒,晚清比什麼都高興,飛快的翻身拉著她的手,卻因為牽扯到背上的燒傷,而呲牙咧嘴的,回雪立刻走過去小心的扶著她:“究竟發生什麼事了?”

  “別提了,昨夜有人放火燒北院,我和墨炎進去救母妃,背上燒傷了,沒什麼大事?你沒事就好。”

  只要回雪沒事,她就開心了。

  不過晚清抬首發現流胤和回雪的臉色十分的難看,張了張嘴欲言又止,似乎有什麼難以言明的話。

  “出什麼事了?”

  直覺上便走出事了,最近出的事太多了,導致晚清對這樣的情況十分的敏感。

  她一開口,流胤和回雪沉重的點頭,然後取出一封信來遞到晚清的手上。

  “無心女尼被那個什麼公主和四大長老抓走了,說是讓人帶著青龍劍和白虎劍去換她,否則就把她關在碧海雲天的煉獄池中受懲罰。”

  回雪話一落,門外一道飆風席捲而至,一人快如流星般的閃了進來,然後伸手取了晚清手中的信看。

  確實與回雪說的一般無二,因為不知道是誰拿了青龍劍和白虎劍,所以信上也沒有稱呼,直截了當的說明意思,讓看到這封信的人,立刻帶著青龍劍和白虎劍去換人,否則只能讓無心師傅呆在煉獄池中。

  房間內,夏候墨炎的臉色難看至極,大掌陡的一握,一道強霸的藍光掃過,很多東西都打碎了,雋美的面容上,青筋遍佈,喘著粗氣,沉聲開口:“這些該死的傢伙,竟然抓了師傅。”

  “可是如何去碧海雲天呢?”

  傳聞這碧海雲天很神秘,一般人根本進不去,那麼如何進去呢?

  回雪小聲的稟報:“好像那青龍劍和白虎劍知道如何進碧海雲天。”

  晚清點頭,望向流胤和回雪二人,奇怪的開口:“你們如何得到這封信的。”

  流胤沉聲接了口:“先前我們在暗室中,並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事,今天天濛濛亮的時候,回雪的毒解了,那青龍劍和白虎劍收斂了靈光,回到了劍鞘裡,我們兩個人便從暗室中出來,誰知道那水月庵內的小尼姑竟然全被人誅殺了,我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找了一圈,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個活口,那碧海雲天的公主之所以留下她,就是為了等待持劍的人出現,所以我們便把那封信帶回來了。”

  “水月庵的小尼姑全都被誅殺了。”

  晚清大驚,那什麼碧海雲天的公主當真是心狠手辣啊,那些人有什麼過錯,竟然全被殺了。

  夏候墨炎臉色更是陰驁難看,陡的沉聲:“我立刻去碧海雲天。”

  他是絕對不可能看著師傅被關在煉獄池中受煎熬的,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他也要走這一遭。

  如若當初沒有師傅,他真不知道自己會是什麼樣子?也許早就被人害了。

  墨炎的話落,晚清身子一動,也下床穿鞋,沉穩的開口:“我陪你一起去。”

  她話音一落,幾道的聲音響了起來:“晚兒(主子),這怎麼行?”

  房內的人根本不贊成她去,因為這一去不知道是什麼樣的情況,而她現在還受著傷呢,如何前往碧海雲天。

  不過晚清知道此去凶多吉少,想到讓夏候墨炎一個人去,她便心內奮覺煎熬,倒不如陪他一起前往,雖說背上受傷了,一路上小心些便是,按時的擦藥很快就會好的。

  “我堅持。”

  她表明自己的立場,緊盯著夏候墨炎。

  夏候墨炎看到她瞳仁中堅定不移的光澤,知道自己說什麼都沒有用,這傢伙有時候固執得要命,所以他要阻止絕對不可能。

  “好,那一起去。”

  夏候墨炎和晚清二人望著流胤和回雪,回雪的身子還沒有大好,流胤現在又要照顧回雪,又要照顧童童,難免給有心人機會,想到這,夏候墨炎臉色罩著冷沉,命令流胤:“我和晚兒帶雁平和落沙二人前往碧海雲天,你們兩個帶童童去興化城,讓鳳離歌派人保護童童,不能讓他出一點兒的差錯。

  流胤一聽忙點頭領命,現在的漢成王府還真是詭異莫測,他這樣的心思真的很難適應這樣的環境,何況還要照顧回雪,想到這,恭敬的應聲:“是,我立刻帶童童去興化城找鳳公子。”

  夏候墨炎吩咐完流胤,又低頭望向面前的晚清,柔聲開口:“晚兒,我們走吧。”

  “好。”

  晚清點頭,收拾了一些奮用的藥帶著,跟著夏候墨炎的身後往外走。

  夏候墨炎一想到晚清身上有傷,便心痛難忍,可是又不能不去救師傅。

  晚清知道他在想什麼,伸出手握著他的大手:“我沒事,你放心吧,現在我們出城吧。”

  “好。”夏候墨炎緊握著晚清的手,大踏步的往外走去,以後他的身邊有她,他再也不會害怕孤獨,暴風雨再猛烈又怎麼樣?

  兩個人出了漢成王府,上了府門外的馬車,雁平和落沙二人駕車,一路離開漢成王府。

  而流胤也不敢耽擱,悄悄的把童童和回雪帶離了漢成王府,送到興化城去。

  馬車駛離楚京,一路狂奔數十裡方停下來。

  夏候墨炎和晚清二人一聲冷喝:“青龍白虎何在?”

  天邊兩道星芒閃過,快若流星,眨眼即至,兩把寶劍落到兩人的手上。

  夏候墨炎望向青龍寶劍,內斂嗜血的開口:“青龍,現在我們要去碧海雲天,立刻帶我們去碧海雲天。”

  “是,主人。”

  寶劍脫鞘而出,沖出了馬車,在半空盤旋過後飛疾而去,雁平一拉僵繩,緊隨那寶劍的方向撒足狂奔。

  馬車內,夏候墨炎小心的抱著晚清,溫柔呵護,小心的給她上著藥,想到她所遭受的苦,都是因為他,心真的很痛,其實他是想給她幸福快樂的生活的,可走到頭來,卻害得她吃這麼多的苦,想到這,夏候墨炎瞳仁注滿了柔情,伸出手握著晚清的手,真摯的開口。

  “晚兒,等解決了這些事,我帶你離開這裡,我和你還有童童,一起去過無憂無慮的生活。”

  晚清抬眸望他,有些驚喜,他的意思是願意拋棄世子爺的金貴身份,帶著她和兒子一起過閑雲野鶴的日子嗎?

  其實她很嚮往那樣的日子的,因為她的個性不喜與人勾心鬥角,若是一直待在漢成王府,這勾心鬥角,皇權之爭等等,一輩子都可能纏繞著他們。

  “好。”

  兩個人笑了起來,夏候墨炎開始給晚清擦藥,馬車直奔黑霧山脈地界而去。

  玄武大陸上,有一處神秘的禁區,便是黑霧山脈。

  黑霧山脈,連綿不絕的大山,占地極廣,不亞於一個小國,終年累月的黑霧,連陽光都照射不進去。

  傳聞這裡隱藏著很多牛鬼蛇神,妖魔鬼怪,所以不管是誰進去,都不會出來。

  其實這裡正是碧海雲天的進口和出口,從這裡可以到達另外一個空間,碧海雲天。

  夏候墨炎和晚清等人馬不停蹄的趕路,十天后總算到了黑霧山脈地界,抬頭只見整個天際陰沉沉冷颼颼的,沒有一絲兒陽光,烏氣騰繞,一眼望去那黑霧山脈,就像一個無底的黑洞,隨時準備吞噬著人,此時風吹過,嗚嗚作響,饒是夏候墨炎和晚清二人,也有些不安,兩個人拉著手吩咐前面駕車的雁平。

  “找一處僻靜的地方休息吧,明日一早進黑霧山脈。”

  “是,主子。”

  雁平找了一處地方停靠下來,自去探查一番,夏候墨炎和晚清在馬車上吃了一點東西,然後夏候墨炎查看了晚清背上的傷,十天的時間,背上的傷痊癒了,只是還沒有徹底,不過沒什麼大礙了。

  “晚兒,明日進黑霧山脈,我想?”

  想到未知的情況,夏候墨炎真的不想讓晚兒冒險,他想留晚清在外面,先讓他進去探探情況再說。

  不過他話未出口,晚清便知道他要說什麼,一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巴:”明日一起進去,什麼都不要說。”

  說完偎在夏候墨炎的胸前,柔聲開口:“睡會兒吧,明日還要進去,什麼都不要想,安心的睡會兒吧。”

  她的聲音清悅,極能安定人心,夏候墨炎安寧下來,握著她的手,晚兒,有你陪著我,就是死,我也不怕,想著唇角勾出笑,兩個人靠在一起休息。

  黑霧山脈,連綿不絕的大山,虎嘯獅吼,蟲鳴鳥叫,一夜鬧騰個沒完,不過夏候墨炎和晚清二人根本不理會,雁平和落沙二人倒是心驚膽顫了一夜,幸好那些動物不出黑霧山脈,只在裡面轉悠,可就是如此,也讓人知道這黑霧山裡,不是尋常人的人可以進去的,搞不好便死無全屍,一想到這個,雁平和落沙便苦了一張臉。

  等到天邊冒出青暮之光,夏候墨炎和晚清二人從馬車上下來。

  兩個人忍不住開口:“爺,還是別進去了,這裡面太嚇人了?”

  兩個人的臉色都有些白,很明顯的被嚇得不輕。

  夏候墨炎側首望著身邊的晚清,柔聲開口:“晚兒,我們進去巴”

  “好。”

  兩個人說定,便吩咐了雁平和落沙二人在外面候著,不必跟著他們二人。

  他們是藍玄之級,而雁平和落沙是青玄之級,這黑霧林裡究竟隱藏著什麼未可知,所以夏候墨炎和晚清二人不想讓雁平和落沙冒險。

  不過雁平和落沙二人聽了主子的話,哪裡同意,主子們前去冒險,他們卻在外面守著,這不是讓天下人恥笑嗎?不過夏候墨炎阻止了他們,自己當先一步,手執青龍寶劍閃身便進了黑霧山脈,晚清緊隨其後,二人眨眼失去了蹤影。

  雁平和落沙二人便在林子外面守著,一邊守一邊禱告老天爺,一定要保佑爺和世子妃什麼事都沒有。

  黑霧林裡,冷風颼颼,陰氣森森,雖然是白天,可是林中卻似烏雲遮頂,暗淡無光,看不見頭頂上有一絲一毫的陽光照射進來。

  夏候墨炎一手執劍,一手拉著晚清,小心警戒的跟著手中青龍劍的指使往裡走。

  碧海雲天的進口,設了一道幻陣,一般人要想闖過這幻陣是不可能的事。

  “主子,前面便是幻陣,只要闖過幻陣便可以進入碧海雲天。”

  青龍劍說話,夏候墨炎瞳仁攸的一暗,只怕這什麼幻陣的很厲害,一邊想到邊問:“那幻陣有什麼要注意的?”

  “幻陣分為十八層,像一座樓中寶塔,一路向上,以主子現在的功力,前面的十層幻像不會有影響,最難的便是後面的幻陣,而且這幻陣中布著靈力,主子在幻陣中,別忘了吸納靈氣,修練自身的玄力,可迅速的提升玄力,另外幻陣之中的影像,一切都是假的,切記切記。”

  幻陣中的一切都是假的,也就是迷幻人心的,夏候墨炎牢記著這句話,回首望向晚清,提醒她:“晚兒,記住青龍劍的話了嗎?幻陣中一切都是幻像,千萬要記得。”

  “是。”

  晚清一握手中的白虎劍,內斂的點頭”

  兩個人身形一展,便躍入陣門中,只有穿過這道幻陣,才可以進入碧海雲天。

  眼前陡地出現了一幢金光燦燦的寶塔,夏候墨炎和晚清二人仰頭望去,好高啊,十八層寶塔啊,不過這究竟是真的還是假的呢?

  夏候墨炎無心去理會,現在他只想儘快穿過這道幻陣,救出師傅,讓她少受些苦。

  想到這,身形陡的一提,便從一樓往上躍,只見樓閣中,竟然出現了很多自己熟悉的身影,夏候墨炎的師傅,還有晚清的爹爹,都在裡面,不時的朝他們招手,笑著開口。

  “墨炎,你來了。”

  “清丫頭你來了。”

  不過兩個人心裡明白,這一切都是幻像,根本不存在,因為他們的玄力極高,所以一般的迷幻根本侵蝕不了她們,兩個人一刻也不停留,一路往寶塔之上閃去。

  很快便越過了十層,這十層之內的,都是一些小兒科的幻像,兩個人都能很清楚的意識到這是幻像,但是十層之後,卻兇險無比。

  眼看著要闖第十一層,夏候墨炎用力的一握晚清的手,不忘提醒她:”晚兒,記著,一切都是幻像,千萬記著。”
  “是。”

  第十一層,情幻。

  夏候墨炎和晚清二人一落到十一層,便感受到一股強大的幻像撲面而來。

  兩個人面前出現的卻是不一樣的畫面,夏候墨炎先是拉著晚清,慢慢的鬆開了手,而晚清也鬆開了手,兩個人隨著幻像,進入了各自的天地。

  只見夏候墨炎的眼前出現的是一座花園,花園裡,晚兒正依偎在一個俊俏粉面公子的懷中,極盡的溫柔綿軟,兩個人濃情蜜意之極。

  一看到這個,夏候墨炎周身的戾氣陡的爆開來,大手一握,便朝那花園中的一對人走去。

  她怎麼可以?怎麼可以這樣?這個賤男人是誰,他一定要殺了這傢伙,竟然膽敢搶他的女人,還有晚兒,怎麼可以和別人如此親熱,這置他於何種地步啊?越想越憤怒,手一伸便握著了青龍寶劍,怒氣衝衝的往前沖。

  而晚清的面前卻是另外一幅幻景,她緩緩的踏著輕碎的腳步,一路上石階,過玉廊,閒情逸意的進房間,卻在門口看到了一件女人的羅裙,然後是褻褲,肚兜,一伴伴的散落著,一路到房間裡,此時她們的大床上,兩個雪白的裸一體靠到一起,恩愛纏綿,而那個墨發垂肩的男人,緩緩的掉頭,露出一張傾國傾城的臉來,唇角還掛著笑意,眼瞳似乎有些不屑。

  這一切擊碎了晚清的心,她的心陡的憤怒起來,大叫著,夏候墨炎,你這個混蛋,不是許我一生一世一雙人嗎?不是說終身不納妾嗎?不是說想與我離開這裡嗎?可走到頭來我卻得到了這樣的下場嗎?我不甘心,不甘心,想到這,手陡的一伸便握住了那白虎劍,憤怒的走過去。

  兩個人兩個幻像,每人手中握著一把寶劍,劍弩拔張,眼看便要血濺幻陣了。

  隨著彼此的走近,手竟然不受控制的抖起來,腦子裡拼命的吶喊,不,這是幻像,這是幻像。

  “這是幻像。”

  隨著兩個人的走近,劍拔了出來,夏候墨炎和晚清終於大聲的吼叫起來,一聲吼過,四周安靜了下來,所有幻像退去,再看他們二人,周身濕漉漉的,臉上滿是冷汗,頭髮粘連在臉頰上。

  “墨炎。”

  晚清撲到夏候墨炎的懷裡,想到剛才的事,心驚不已,剛才差那麼一點,她就把白虎劍刺到他的胸口裡去了。

  沒想到這十一層的幻陣便如此厲害,再往上呢?

  夏候墨炎緊摟著晚清,伸出衣袖,動作輕柔的給她擦汗:“晚兒,別緊張,一切有我呢?記著這裡面所有的一切都是幻像,你別中了他們的計。”

  “嗯,我知道。”

  兩個人說定了,便又往十二層躍去。

  十二層仍是生死幻劫。

  兵臨城下,大軍圍城,五萬兵將黑壓壓的圍得水泄不通,為首銀袍小將,長槍一指直點城樓之上的晚清,言詞精銳,此乃禍國妖女,必須先除之而後快,否則定然血洗城樓,身後,百姓遍地吶喊,妖女,妖女,妖女。

  夏候墨炎站在城樓之上,熱血沸騰,前有圍軍,後有百姓,齊聲數落著身側的心愛之人是妖女,他想也沒想,伸出手緊摟著她,就算毀天滅地再所不惜,他絕對不會殺她。

  誰知道懷中之人,忽然淒然一笑:“人妖怎能同床共枕。”

  一言落,陡的躍身直墜而落,夏候墨炎一看肝膽俱焚,尖裂的撕叫起來:“晚兒。”

  想也沒想抬腳便跨上高牆,準備緊隨了她的身後墜落下去,迎面風起,吹亂了他的頭髮,吹醒了他的思維,陡的一驚,周身的冷汗,不,這是幻像,晚兒沒事,晚兒沒事,如此一安寧,四周瞬間歸於寧靜,認真細看。

  只見自己一腳踏在四四方方的窗臺上,身子探出去一大半,若是再多出去一些,只怕就墜下去了。

  夏候墨炎不僅唬出一身的冷汗,這地方太他媽的不人道了。

  不過他很快發現一件事,使得他從頭涼到尾,因為晚兒不見了?

  是的,這十二層的幻陣中,晚兒竟然憑空消失了。

  當下不由得大駭,把身側的地方裡裡外外的找了一遍,查了一遍,卻沒有晚兒的下落,她去哪裡了?

  啊,夏候墨炎大叫,緊握著手中的青龍寶劍,焦燥的問:“青龍,這倒底是怎麼回事?晚兒呢?”

  可惜這寶劍在幻陣中無法說話,所以他一連問了兩遍,都沒有人理會他。

  夏候墨炎臉色難看陰驁,不敢再有任何的耽擱,趕緊前往十三層的幻陣,晚兒說不定率先進入了十三層幻陣,所以才會與他錯手而過。

  其實,晚清不走進了十三層幻陣,而且被人從十二層的幻陣中劫了去。

  此時正身處一座陰沉沉的莊園裡,四周高大的樹木,樹上花冠開得正豔,卻透著淩寒的妖治,她一步步的往前走,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來這裡,不是和墨炎一起進幻陣嗎?

  “墨炎,墨炎?”

  晚清叫了起來,不過根本沒人理會她,四周靜謐,天地無聲,就好似只劑下她一個人似的,那種不安由心尖兒冒出來,輕顫顫的,冷氣籠罩著,飛快的跑了起來:“墨炎,墨炎,你在哪裡?你在哪?”

  忽地一道嗖的聲響,有人擲東西的聲音竄過。

  晚清陡的停住腳步,只要有人,哪怕是個鬼也好啊,好似全世界只剩下她一個人似的。

  正想著,只見一道黑影迎面飄了過來,嗖的一聲過去了,然後又嗖的一聲過來了,快得讓人看不真切。

  晚清根本沒看清楚這是什麼東西,忍不住大怒,一握手中的寶劍怒指著那黑呼呼的光彩。

  “說,你是人是鬼,大白天的出來嚇人?”

  “真無趣兒。”

  一聲譏諷,隨之那光彩慢慢的停了下來,陡的幾個跳縱,越到她的面前,只見一個髒兮兮,滿頭亂髮遮住了大半邊臉的人站在她的面前,那從亂髮中露出來的一雙眼睛賊亮賊亮的,雙嘴嘖嘖有聲。

  “沒想到我孤獨了這麼多年,現在總算有個伴了。”

  晚清一聽,臉色陡的黑了,陰森森的指著四周追問:“這裡是什麼地方?”

  “黑霧林啊。”

  那人一撩頭上的亂髮,晚清甚至還看到那頭髮上有蜘蛛網木屑什麼的粘連到一起,髒死了。

  “黑霧林?”她怎麼又回到黑霧林中了,她不是在幻陣中嗎?自己不見了,墨炎不走急死了,而且為什麼會來這黑霧林,一定是個這該死的老頭子動的手腳,如此一想,便憤怒得只想發洩,閃身便沖到那篷頭垢面的人跟前,手一伸便把他給拽住了,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一腳把人踢翻在地,然後不客氣的拳頭腳踢,一邊打一邊怒叫。

  ”是不是你動的手腳,是不是你把我弄到這個地方來的?”每問一個問題打一下,打了一會兒,停住手腳,直起身子瞪著倦縮在地上一動不動的人,好半天沒反應過來,難道打幾拳便把他打死了,不會吧,她還要讓他把她送回去呢,如此一想,趕緊湊過去搖他。

  “喂,你沒死吧,死沒死啊?說句話啊。”

  “真吵,沒死,沒想到你這麼潑辣,女人像個辣椒似的,男人不喜歡。

  那傢伙抖了幾下站起來,然後若無其事的聳聳肩,表示自己一點事沒有,甚至閉上眼睛亨受的開口:“真好啊,多少年沒人陪我說話了,現在好了,以後你就留在黑霧林陪我說話吧。”

  他說著,得意的嘿嘿笑,轉身往不遠處的房子走去。

  晚清一聽,臉色難看極了,誰要和他呆在這鬼地方啊,她要去幻陣,陪墨炎一起去碧海雲天,想到這,朝那篷頭垢面的傢伙叫起來。

  “喂,你快送我去幻陣,我要馬上進去,快點。”

  前面的人跟個聾子似的,根本不理會她,唇角卻勾出滿足的笑,有個人說話真好啊,他呆在黑霧林,二十多年了,就沒個人和他說過話,說什麼他也不會放了這丫頭離去。

  晚清一看那人不理會她,怒極了,陡的一抽手中的寶劍,冷喝一聲︰“白虎劍聽命。”

  那人本來不理會,一聽身後晚清的話,停住身子,轉身望過去,只見一把寶劍懸浮在半空,刺眼的光芒耀出來,不是白虎劍又是何物?沒想到碧海雲天的白虎劍竟然在這小丫頭身上,一雙眉擰了起來,她們倒底來碧海雲天幹什麼的?

  ”這白虎劍怎麼會在你身上?”

  晚清才懶得理會他,沉著臉命令:“你倒是識貨,快點,送我去幻陣,否則我不會放過你的。”

  雖然這人可惡,不過晚清卻不想隨便傷人,所以只是威脅他。

  那人一聽晚清的話,不由得歎氣,然後搖頭:“真是不識好歹,憑你的玄力根本闖不過幻陣,只會死在陣中,你以為我害你的啊。”

  晚清聽了,先是不以為意,隨後大驚,如果說她的玄力闖不過去,那麼墨炎呢,他的玄力雖然比她的高,可也是藍玄級別,難道會死在陣中,如此一想,直接便尖叫了起來,嚇了那人一跳,連連的追問:“怎麼了,怎麼了?”

  晚清眼裡便有些潮濕,指著那人:“你既然劫了我,為什麼不劫了墨炎,他會死在陣中的,快點,你救救他,救救他。”

  那人望著她一會兒怒一會兒哭的樣子,真是無語到極底了,然後冷冷的哼。

  “他不會有事的,他身上有靈力,會過幻陣的,你還是擔心你自己吧。

  “他沒事,”晚清放下了心,隨之一想,這人不會騙她吧,又警戒的盯著他:“若是他有一丁點的差池,我就是化做鬼,也要日日纏著你的。”

  “纏著我,好啊好啊,不如以後你一直陪我在這裡。”

  那傢伙明顯的十分開心,他孤獨了多少年,寂寞了多少年,終於有人來陪他了,就是鬼也是好的。

  晚清不理會他,一屁股坐到地上,臉便暗了下來。

  沒想到墨炎身上有靈力,可以進碧海雲天,她卻闖不過幻陣,這如何是好?她好擔心他會遇到什麼事,而且他發現她不見了,會不會心痛,一定會的,想到他難過,她也十分的難過,可是誰知道這幻陣她竟然闖不過去。

  晚清落寞的垂首,在地上撥拉著,那披頭散髮亂糟糟的傢伙也一屁股坐在她的身邊,笑意盈盈的開口。

  “來,來,和我說說,你這白虎劍從哪裡得來的。”

  “你管我從哪裡得來的。”

  晚清冷冷的怒瞪了他一眼,只見那人凝眉深思仰望著半空,然後喃喃的開口:“難道是二十多年前無意闖進來那些傢伙,就是他們盜了碧海雲天的寶劍,看來你和他們有些關係了?”

  晚清聽到他提到二十多年前的事,不由得想起,二十多年前鳳皇和另外一個人為什麼能進碧海雲天,難道說他們的玄力修為比她高嗎?在玄武大陸,她這般的玄力已是極高的了,沒聽說有再高的玄力啊。

  一想到這個,晚清激動起來,難道說還有辦法可以進碧海雲天,想到這,一把抓住那人的衣服,也不嫌髒嫌臭的了。

  “你說是不是還有辦法進碧海雲天,要不然他們為什麼可以進去?”

  “二十多年前,碧海雲天發生了一場浩劫,所以那幻陣弱了很多,那些人才會闖進來。”

  “浩劫?發生什麼事了。”晚清追問,心裡想著這事會不會和無心師傅有關呢?

  那人望了她一眼,倒沒有發怒,也沒有發作,不過周身攏上了沉重心痛還有不甘心,憤恨的一捶身邊的木樁,然後仰頭望著天,一動也不動,晚清清晰的看到他的眼裡有閃閃爍爍的東西晃動,如果她看得沒錯,那是眼淚吧,沒想到這人竟然有幸酸事,通過剛才和他的對話,晚清大致可以肯定,這人其實就是碧海雲天的人,他在這裡是守幻陣嗎?

  “從前碧海雲天的王很仁慈,很友愛,深受大家的愛戴,那時候碧海雲天裡到處充滿了歡樂和笑聲,王有一位可愛的公主,善良美麗的公主走到哪裡都能夠給人帶去歡樂和開心,可是自從王給她許配了人,災難便發生了,公主不喜歡那個人,所以拒婚不嫁,就在公主拒婚的第二夜,那本來該是駙馬的人領著一幫人沖進了王宮,殺了王,囚禁了公主,把公主關在煉獄池中,受煎熬之苦,身為公主的侍衛,我不忍心讓她受苦,所以闖進了煉獄池,想救出公主,本來要想從煉獄池中救人是不可能的,誰知道在駙馬弒王的那一夜,幻陣變弱,所以有異界的人闖了進來,那些人盜了碧海雲天的寶劍,四大長老領著人去搜查寶劍,所以我乘機救出了公主,送她離開了碧海雲天,這一去就是二十多年,也不知道她怎麼樣了?”

  這人說到最後,竟然無盡的傷痛,晚清怔怔的望著他,一字一頓的開口:“你喜歡你們公主。”

  “誰不喜歡她,我們碧海雲天的男子個個喜歡她,她不但漂亮,而且還善良”

  那人氣狠狠的開口,然後不再說話,垂首在地面上劃拉著。

  晚清想著他的故事,然後想到了現在的公主,那麼這公主便是那個奪位賊子的女兒了,果然是什麼樣的人生什麼樣的人?心狠手辣,連一點憐憫心都沒有。

  晚清狠狠的罵,陡的想起她和墨炎來碧海雲天就是為了要救無心女尼,無心女尼說她是碧海雲天的人,她不會是?不會是?晚清睜大眼睛,有些難以置信,她不會正好就是碧海雲天逃出去的那個公主吧,這麼巧嗎?想到這激動的一把抓住那正傷心的人。

  “我們來碧海雲天就是為了救人,我們要救的人不會就是你們公主吧,她和我們說她是碧海雲天的人,現在被人抓回來了。”

  “公主?你說公主被他們抓回來了。”

  “如果,不出意外,應該是你們公主吧。”晚清雖然不能肯定,不過大致這個意思。

  那無心女尼一直蒙著臉,誰也不知道她長什麼樣子,而且也不知道她真實的名字,只知道她叫無心師傅。

  那先前一直蹲在地上的人,陡的起身,在空地上來回的踱步,一臉的焦急:“你說公主被抓回來了?”

  “我不知道是不是你們公主,不過她確實說了她是碧海雲天的人,所以才被什麼四大長老的抓回來。”

  “你是她什麼人?”

  “我夫君是她的徒弟。”

  晚清說完仰頭望向那走來走去的人:“你們公主叫什麼名字啊?”

  “司馬甘藍。”

  “司馬甘藍,司馬甘藍?”

  晚清重複念叨了兩句,這名字怎麼這麼熟悉啊,似乎曾經聽說過。

  司馬甘藍,晚清的眼睛睜大,有些無法消化所聽到的,沒想到碧海雲天的公主竟然是司馬甘藍,金夏國皇帝夏候東宸的寵妃也叫司馬甘藍,不會這麼巧吧,難道說皇帝的寵妃司馬甘藍其實就是碧海雲天的公主,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麼以她的能力,當日的火海中絕對不可能喪生,也就是說她根本沒有死,那麼她沒有死,孩子也沒有死。

  那個孩子是?晚清捂住嘴,是夏候墨炎,所以皇后才會一直對付算計著墨炎,因為墨炎在身份上,才是真正的東宮太子。

  他若被證實了身份,就是不容置疑的太子身份,所以皇后雖然沒有十分的把握他便是那個孩子,但依她那樣的性格,絕對不會留半點的麻煩,才會處處算計著他。

  如果墨炎是那個孩子,那麼無心師傅便是那個碧海雲天的公主了,原來她一直陪在自己孩子的身邊,只是以另外一種方式而已。

  “我們立刻進碧海雲天。”

  那人鏗鏘有力的聲音穿透陰沉的空間響起來,晚清緊盯著他,有氣無力的開口:“我也想進去,可是沒辦法越過幻陣。”

  “我來助你。”

  那披頭散髮落魄無比的人沉穩的開口,既然她是公主的親人,他自然會幫助她進碧海雲天。

  一聽到他說的話,晚清的心一下子融了開心,朝著那人笑:“謝謝你,你叫什麼名字?”

  “無涯,陸無涯。”

  他說完一陣風似的不見了,扔下一句話:“你等我一會兒。”

  眨眼不見了蹤影,身形當真是迅速至極,晚清看得目瞪口呆。

  晚清坐在空地上,無聊的想著事情,難怪陸無涯說墨炎身上有靈力,他是司馬甘藍的兒子,有一半碧海雲天的血統,自然是有靈力的,沒想到墨炎的身世竟然這麼離奇,不知道司馬甘藍和皇上之間當初發生了什麼事?

  晚清想得入神,忽然聽到身後有腳步聲,緩緩的抬頭望過來,嘴巴慢慢的張大了,眨了眨眼睛,以為自己看錯了。

  這是先前那個落魄的人嗎?那個篷頭垢面的傢伙嗎?

  修長挺拔的身段,一襲玄色長衫,細長的絛絡在風中輕擺,輪廓分明的臉如同精美的雕塑,平揚的劍眉下,漆黑的眼眸好似盛了美酒一般,迷迷濛濛的,挺直的鼻樑下,薄唇微微勾起,雖然年歲不輕了,不過歲月在他的身上沒有留下任何的痕跡,依然那麼的年輕有魅力。

  “你是你是?”

  “舌頭打架了。”陸無涯翻白眼,走過晚清的身邊時冷哼一聲:“快走,要不然我扔下你不管了。”

  “那不行。”

  晚清趕緊追上去,不過仍沒忘了發表自己的高論:“原來你是個美男子啊,那先前為什麼整成那副鬼樣子,嚇死人了。”

  “二十多年都呆在這裡,收拾了有用嗎?人都沒有一個,鳥倒是不少,可惜他們懂嗎?”

  陸無涯冷冷的開口,晚清心內了然,人說女為悅已者容,她要說男為悅已者容,這陸無涯的心中其實還放不下那甘藍公主吧,所以一聽到她的消息,便要進碧海雲天,不知道這一次的結果如何。

  晚清一句話不說跟著陸無涯的身後前往幻陣。

  陸無涯沒忘了提醒她:“待會兒進陣的時候,你腦子裡什麼都不要想,幻陣中的那些魑魅魑魎,你都不要理會,你只要吸納陣法中的靈氣修練自己的玄力就行,你那玄力修為太差,若走進去,也不是人家的對手。”

  晚清一聽,瞪著那男人的後腦勺,真能打擊人的信心,若不走進這碧海雲天,她在玄武大陸,算頂尖的高手了,不過在這裡確實不算什麼,就是上次見過的那個公主也是紫玄之極,所以她還是乖乖的聽陸無涯的話吧。

  兩個人很快出現在幻陣外面,陸無涯一身冷哼:“進去。”

  雙手一椎,晚清便進入了幻陣十二層,這一次不同於先一次,為了見到墨炎,為了幫到他,所以晚清緊閉著眼睛,跟著自己的感覺走,對身側的任何一切都不加以理會,全身心的進入了修練的狀態。

  慢慢的一切遠離了她,她盤旋在自己的世界中,用力的吸納著四周的靈氣,只覺周身流轉的玄力越來越充沛,越來越有精神兒,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只聽到陸無涯的一聲:“走。”

  兩個人同時脫陣而出,晚清飛快的睜開眼睛,只見自己置身在一處山林之中,天那麼的藍,白雲那麼白,山林四周,花草清新,爭奇鬥豔,蝴蝶在翩翩起舞,遠處有明鏡似的清湖,一眼望去,晚清只有一個字,美,真的太美了。

  “這裡是什麼地方?”

  晚清問陸無涯,陸無涯正上下打量著她,滿意的笑了:“吸收得不錯,你現在應該是紫玄一品了。”

  “紫玄一品。”

  晚清有些難以相信,伸出手看著自己的手指,真的有紫玄一品嗎,一凝手指運玄力,只見一道淺紫的波光晃動著,果然是紫玄一品了,不由得高興起來。

  “太好了,太好了,沒想到我竟然階級到了紫玄一品。”

  晚清心知肚明,若不是陸無涯幫她,別說階級紫玄一品,只怕她的命早就沒有了,想到這忍不住真心對陸無涯說聲謝謝。

  “謝謝你,陸無涯。”

  “紫尊一品有這麼高興嗎?在這裡紫玄之級的人很多,能達到金尊玄級的人才是強者。”

  “金尊?“晚清錯愕,沒聽說過有金尊的玄級啊,陸無涯似乎知道她想的是什麼,勾唇輕笑:“這是我們碧海雲天頂級的玄級,你們那裡是沒有的。

  “喔,”晚清點頭,想起另外一件事來,墨炎呢,他到哪裡去了,一想到這個,臉色便難看了起來,朝四周叫起來:“墨炎,墨炎?”

  陸無涯不理會她,往前走去,一邊走一邊說:“他走了,去帝京了,我們在哪裡和他會合吧。”

  其實夏候墨炎先她們一步出來,本來他是堅決不肯走的,甚至要回頭去找晚清,不過那青龍劍告訴他,晚兒沒事,只是沒辦法突破幻陣,就算他回頭,她也突破不了幻陣,除非他不進碧海雲天,夏候墨炎跟青龍劍一再的確認,晚兒沒事,他才離開的,只想儘快的救回師傅,然後再去找晚清。

  他自然不知道晚清在陸無涯的幫助下,不但進了碧海雲天,還晉升了玄級。

  “這裡就是碧海雲天嗎?”

  一輛馬車奔駛在大道上,晚清掀簾往外看,各處的風光美不勝收,碧海雲天的景致果然比別處來得漂亮,就是那花草也是清新動人的,粉嫩嫩的,好似永遠浸在水中保養了一般,就是人也是極漂亮有靈氣的,看到陸無涯便知道了,明明只是一個侍衛,卻生得膚白人俊,雖然年歲不小了,卻看不到他顯老,眼前的他和皇帝夏候東宸一比,當真是不可比的兩個人,看來在這個地方生活的人,特別的顯年輕,晚清想著。

  馬車一側的陸無涯不悅的開口:“看什麼呢?小丫頭。”

  “不就是看你長得俊一點,欣賞美男不是罪吧,”晚清沒好氣的哼,然後再次掀簾望著車外,想起夏候墨炎來,墨炎,你怎麼樣?還好嗎?...<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jetaim3 發表於 2016-10-14 10:08 AM


第113章

  碧海雲天,物傑地靈,一年四季,花木靈秀馥鬱。

  這裡因為四把靈劍鎮守著,所以終年的花團錦簇,欣欣向榮。

  碧海雲天和玄武大陸一般,自成一國,只是這裡面的人比玄武大陸的少得多,倒走動物有不少,很多動物會行走,會說話,稱之為靈寵。

  自從二十多年前,三把寶劍失去了下落,這碧海雲天的靈氣慢慢的消失,致使各處的花草開始枯萎,天氣冷暖不均。

  所以碧海雲天的王命令了四大長老前往玄武大陸尋找丟失的三把寶劍。

  誰知道寶劍沒找到,倒是查到了前公主司馬甘藍還活著,所以他們便把司馬甘藍抓了回來。

  帝京。

  光滑的青磚鋪成的街道兩邊有茶樓酒館,大街上的人雖然不是十分的多,但依然很熱鬧,來來往往的買賣東西,其中還夾雜著很多動物的說話聲。

  一家上好的酒樓內,稀稀落落的坐著幾個茶客,正在熱鬧的說著話。

  最角落的位置裡,安靜的坐著一個普通的男子,面無表情的聽著身邊的人議論著,不時的喝一口茶。

  這男子正是易了容的夏候墨炎,他易容成一個相對平凡的面容,安靜的端坐在這裡聽身邊的人講話,想從他們的話裡得到一些有用的資訊,好摸清這碧海雲天的情況。

  幾天的功夫,他大致已知道這裡的狀況了。

  這碧海雲天和玄武大陸一般,就是物傑地靈了一些,而且有靈寵,那些異能靈寵和人一般存在著,所以這個大陸上,有一半以上是人,另一小半是靈寵。

  帝京,一半建著王宮,住著碧海雲天至高無上的王,另一半居住著達官顯貴和富商,其餘的平民分散在帝京之外的各個城市裡。

  這裡通用的不是金銀,而是金幣和銀幣,一金幣相當於一兩黃金,一銀幣相當於一兩銀子。

  夏候墨炎取下了身上的幾樣飾物,換了幾十銀幣放在身上備用。

  耳邊的議論聲越來越熱切,一浪高過一浪。

  “你們說公主最後會嫁給誰?”

  “我猜是赫烈公子,他的卷髮大眼十分的迷人,公主最喜歡的是他”

  “不,我猜是納雲公子,納雲公子說話好動聽,我們帝京很多的小姐都喜歡聽他說話,我想公主一定也是如此。”

  “赫烈。”

  “納雲。”

  兩幫人在茶樓裡叫了起來,眼看要打了起來,夏候墨炎對於這些不感興趣,微凝著眉思索,這公主是不是就是那天晚上的紅衣公主,想到那女人的囂張,夏候墨炎真同情那個什麼赫烈公子,還有什麼納雲公子,竟然娶那個兇殘成性的女人為妻,當真是可憐至極,那女人連晚兒的一根頭髮都比不上,他正想著,忽然認識到一件事。

  那紅衣公主一定知道煉獄池在什麼地方?

  現在他根本不知道這煉獄池在什麼地方,連青龍劍也不知道,所以一切只能靠他自己打聽,可是又不敢隨便的打探,若是被人發現,只怕要倒楣,現在這什麼公主的出現了,只要暗中密切注視著她的動靜,說不定會找到煉獄池在什麼地方?如此一想,便注意起茶樓裡的動靜,兩幫人仍然在叫駡,忽然門外急急的奔進來一個人,氣籲喘喘的開口。

  “赫烈公子和納雲公子打了起來,公主也在哪裡。”

  “啊,在哪裡啊?”

  這下,所有人都往茶樓外面沖去,掌櫃的連連的叫喚:“茶錢呢,茶錢呢?”

  可惜沒人理會他,所有人只顧著往外沖去,夏候墨炎也跟著人流往外而去,他正愁不知道到哪裡找到這位公主,沒想到她就出現了,天賜良機啊。

  大街上,熱鬧極了,很多人峰湧而至,直奔前方。

  很快便看到前面黑壓壓的人群,不時的引勁擠身惦腳攀肩,外面的叫喊,裡面的也叫喊。

  外面的叫喊:“什麼情況,什麼情況?”

  裡面的叫喊:“別擠了,別擠了。”

  夏候墨炎身材高挺,雖然不是鶴立雞群,不過也是翹首可盼的,惦起足,輕易便看到圍圈裡面,兩個人正打鬥得激烈。

  兩個人長得都特別的俊俏,一人卷髮大眼,一人黑髮細長眼,同樣的出色。

  此時兩個人打鬥在一起,一道道的藍芒閃過,伴隨著其中的還有怒駡聲。

  四周的人不時的為中間的人加油,有為那個叫赫烈公子加油的,也有為那個叫納雲公子加油的,叫喊聲不斷。

  而圍場一側,眾星棒月的一群女子,為首的女子一身的紅衣,包裹著玲瓏嬌豔的身軀,頭上的墨發隨意的披散在肩上,閃亮好似錦綢,狹長的桃花眼眯起來,一臉氣定神閑的望著正中,身側有小丫鬟指指點點的,似乎說到什麼使人開心的話,只見那公主的唇角上勾出笑意,很是滿意眼前的狀況,似毫沒有阻止的意思。

  夏候墨炎細瞧過後,認出這紅衣女子就是那天晚上看到的公主,想到師傅現在正在煉獄池裡受苦,心裡怒火沖天,恨不得立刻沖上去一劍結果了這個女人。

  可是一來眼前全是碧海雲天的人,若是自己貿然沖上去,只會讓自己束手待斃,二來他不是為了殺這個女人,而是為了救出師傅,如此一想,心裡騰騰的怒火總算降了下來,繼續看場上的打鬥。

  可惜被眾人圍在正中的兩個男人,玄力相差無幾,一時間不見分曉。

  紅衣公主魚青棠,看著看著便覺得厭煩,陡的一聲嬌喝。

  “好了,你們兩個別打了,都是廢物,打了這麼長時間也沒有分出勝負來”

  一言落,跺了跺腳發完狠,轉身便走。

  那赫烈公子和納雲公子一聽公主怒駡,不但不生氣,還著了慌,飛快的奔過去,一邊拉著一個,哀求了起來。

  “青棠,你別生氣,我們繼續修練,一定把玄力修煉好,以後再決鬥,分出勝負,誰打贏了誰娶你。”

  一人說完,另一人點頭,認同這樣的方法。

  四周黑壓壓的人群,鴉雀無聲,全都盯著青棠公主的臉,不知道她怎麼想?

  “呸,以後別纏著我了,我一個都瞧不上你們,都打了這麼多年,還不是沒分出勝負來,選你們倒不如選個別的人。”

  魚青棠的眼裡閃過促狹玩味,然後皮笑肉不笑的望著赫烈公子和納雲公子,看到兩個人苦瓜似的臉,越發的興奮,徑直走到圍觀的人群前,手一指便對著那醒目的人一指。

  “你,過來,本公主選中你了。”

  此聲一落,圍觀的人群連同場上的兩位公子臉色全變了,紛紛抬頭掉頭,皆望向公主所指的方向,只見一人面無表情的立在陽光下,那張臉稱不上英俊,卻也不醜,立休分明,高大挺拔的身軀好似雋美的松竹,屹立不彎,雖然面容不是最出色的,可是那一身的傲姿卻不輸於任何人,面對著公主的指點,不驚不乍不喜,神容淡淡的掃視著周遭的人,似乎正奇怪大家都望著他幹什麼?

  夏候墨炎是一時不明白這些人統統的望著他幹什麼,只到身邊的人紛紛的讓開來,有人推著他走到前面。

  他才回過神來,眼瞳冷沉,周身的隱忍,手緊握成拳,才沒有發作起來,靜靜的立在人群前面,望著公主魚青棠。

  魚青棠先是不以為意,一會兒功夫,發現這個人男人雖然外貌不是十分的出色,那一身的風姿卻是不折不彎的,令人折倒,而且他的眼神從頭到尾都無視於她的美貌,好似她的美貌形同虛無一般。

  魚青棠身為碧海雲天的公主,從小金尊玉貴,再加上自身長得美貌,不但是宮中的父王母后,就是身後也總是追著一群追逐者,每個人看到她都是一臉的癡迷,現在竟然有這麼一個無視她美貌的人出現,她那不服輸的個性升起來,像鎖著獵物一般鎖著夏候墨炎,驕傲的問。

  “你叫什麼名字?”

  “夏候墨炎。”

  夏候墨炎並沒有說假名字,因為在這裡,在碧海雲天裡就算他說真名字,也沒有人知道他是誰,所以他不需要說假名字。

  魚青棠聽了,微點頭,笑著開口:“以後你就是我的?”

  不過她的話沒有說出口,就被身後沖過來的赫烈和納雲打斷了,他們難以置信的開口。

  “青棠,這個人不是帝京的貴族,你看他的穿著,可是賤民身份,難道公主高貴的血統,要嫁給一個賤民為妻嗎?”

  “是啊,青棠,我們一定會勤備的修練玄力的,你再給我們一個機會吧。

  兩個男子一邊哀求魚青棠一邊用雙目狠狠的怒瞪著夏候墨炎,恨不得給他來個萬箭穿心。

  夏候墨炎不以為意,瞳仁閃過陰驁的冷光,沉聲開口:“你們放心,我沒想過娶公主為妻,所以要想娶公主,還是快點修練自己的玄力為好。”

  這兩人都是藍玄高手,說來確實不算弱了,但在碧海雲天裡,卻不是頂厲害的,頂厲害的身手是至高無上的金尊級別。

  夏候墨炎本意是不想激怒那兩位公子,他來這裡只是想救人,根本就不想娶這個心狠手辣的母夜叉,長得美又如何,只不過是美女蛇罷了。

  不過他話音一落,三個人同時怒視著她。

  赫烈公子和納雲公子覺得他污辱了他們心中的女神,越發憎恨的望著他。

  而魚青棠臉色難看至極,還從來沒人敢當她的面大言不漸的直接說不想娶她。好,這口氣無論如何她咽不下去,她一定會讓這個男人愛上她的,然後再把他一腳踢開,讓他知道她魚青棠就算他想娶也娶不到。

  魚青棠一邊想著一邊掉首冷冷的瞪向赫烈和納雲公子,冷冷的開口:”好了,再給你們一個機會,若是你們再打不出勝負來,以後就別怪我不給你們機會。”

  “是,公主。”

  兩個人立刻嘻笑顏開,得意的怒瞪了一眼夏候墨炎,然後同時望向魚青棠:“公主,那這個人?”

  魚青棠並不理會赫烈和納雲,手一指,直指著夏候墨炎:“你,以後是我的侍衛了,保護本公主的安危。”

  “什麼?”

  赫烈和納雲沒想到公主竟然要這麼一個一臉表情都沒有的人為侍衛,一想到這男人整日的跟在公主的身後,兩個公子臉色難看極了,朝魚青棠叫了起來:“公主。”

  “閉嘴,有時間去修練玄力,若是再看到你們在我身邊轉悠,看我不打斷你們兩個的腿。”

  “是,公主。”

  赫烈和納雲二人,不敢強辯,不過一雙眼睛狠狠的像刀子一樣剜在夏候墨炎的身上。

  魚青棠領著身後的數名婢女離開了人群,身後的夏候墨炎正凝眉深想,該不該跟著這個女人,這樣會不會在最短的時間內找到師傅,然後救出她,而且晚兒還在黑霧林裡等著他,所以他一定要儘快的找到師傅。

  這時候兩個俏麗秀美的丫鬟奔了過來,拉了拉他的衣袖,提醒她:“快走吧,公主等著你呢?”

  夏候墨炎沒說什麼,跟著一眾人身後離開,身後圍觀的人紛紛的唏籲,沒想到公主竟然讓一個賤民當她的侍衛,不知道以後會是什麼樣的情況,不過王一直很重視血統,應該不會讓公主嫁給那個賤民。

  碧海雲天的王宮很華麗,一座連著一座,連綿不絕,婉延曲折。

  魚青棠住的宮殿有著寶塔形的屋頂,拱園形的大門,門上寫著龍飛鳳舞的三個大字‘鸞鳳宮”

  宮內的下人並不十分的多,除了宮女和侍衛,便是靈寵。

  夏候墨炎一進鸞鳳宮,便被魚青棠的小丫頭帶了下去,安排他住的地方。

  小丫頭一邊偷偷的拿眼瞄夏候墨炎,一邊不忘好心的提醒他。

  “記著,以後你就是公主的侍衛了,一定要守本份,不要惹公主生氣,公主若是生氣,你可有得罪受了。”

  夏候墨炎沒說話,臉色涼薄薄的,不過倒是沒有對這小丫頭發作,人家是一番好心。

  他生氣的是那個公主,若不是為了救出師傅,他真想一劍結果了那女人,當真以為是個男人便看中她了,卻不知道那暗下裡的蛇蠍心腸令人生厭。

  “還有以後公主有事會叫你們跟著,若是不叫,你就在這鸞鳳宮四周巡邏,和其他人輪班,別讓人隨便接近鸞鳳宮,公主不喜歡有人打擾,知道嗎?”

  那小丫頭見夏候墨炎沒理會,繼續說,在前面領路,走到鸞鳳宮最角落的一排下人房前,這裡便是侍衛住的地方。

  迎面看到幾個人從其中一間房子裡走出來,一抬頭便看到廊外的小丫頭和夏候墨炎,全都詫異的圍過來。

  “青青,這是誰啊?”

  “是啊,不會是你的老相好吧。”

  有人調侃青青,青青一點也不惱怒,故意板著臉怒駡:“放你娘的臭屁,再敢搗亂,看我如何和公主說?”

  這下幾個人立刻正經了很多,趕緊的抱拳討饒:“青青,別這樣,下次我們不敢了。”

  “是啊,我們不敢了。”

  “那還不快去巡邏,是不是看公主不在鸞鳳宮裡,你們幾個便偷懶,好啊,讓我逮了個現行,待會兒回去就稟報給公主。”

  青青狐假虎威的抱胸,眯起眼睛冷瞪著那幾個傢伙,幾個人立刻一哄而散,全都跑遠了,邊跑還不忘嘴上求饒:“青青,饒過我們一次吧,千萬別告訴公主啊。”

  夏候墨炎不理會眼前的這些人,只拿眼打量著身前的這幢房子,雖是下人房,倒也很整潔寬敞,門前有一個大大的院子,栽種了很多的花草樹木,極是雅靜,青青在前面領路,把夏候墨炎領進其中一個房間,裡面空蕩蕩的沒人,只有一張床,還有一些桌椅書籍。

  “你就住在這裡吧,以前這是暮野住的房間,後來他不在了,這裡便空了下來。”

  “謝謝你。”

  夏候墨炎向青青道謝,他看到青青的臉頰上飛快的浮上了一朵紅雲,心裡明白這叫青青的丫頭似乎喜歡他,如此一想,便起了心思,雖然有些鄙卓無恥,但這種時候,他已經顧不得了,所以笑望著青青。

  “這座王宮好大啊。”

  青青看到夏候墨炎的笑臉,有些呆愣,心口小鹿亂跳,先前看這個男人是很平凡的一個人,現在他一笑,真的好耀眼啊,青青看得眼睛眨也不眨一下,連連的點頭:“是啊,是挺大。”

  她下意識的說完,然後意識到自己似乎過於激動了,趕緊的垂下頭:”你先休息,我出去了。”

  說完轉身便跑,跑出去幾大步拉開門的時候,又掉頭望向房間內的夏候墨炎:“我叫青青。”

  一言落,飛奔而去,身後的夏候墨炎等到她走遠了,周身染上戾氣,把身子狠狠的拋進床裡,然後死魚一般的動也不動,腦海飛速的轉動著,現在他進入了碧海雲天的王宮,如果不出意外,煉獄池很可能就在這座王宮的某一個地方,所以他一定要儘快打聽到那座池子在什麼地方?那個叫青青的丫頭倒可以利用一下,雖然利用別人是不好的行為,可是眼下他找不到可行的辦法,只能如此一試了。

  接下來的兩天時間,魚青棠似乎忘了夏候墨炎的存在,一直沒有出現,也沒有人分派他什麼任務,他便沒事在鸞鳳宮四周轉轉,很快和鸞鳳宮的幾名侍衛混熟了,從中打探了不少王宮裡的事情,不過關於煉獄池的事,他一直沒有敢提起。

  青青總是藉故來這裡找他,每次夏候墨炎都會問她一些關於王宮裡的事情,但並不多,恰到好處的提到一些,然後把從青青這邊得來的消息,和那些侍衛口中得來的消息,統合在一起,搜集其中的線索,終於得到恰切的消息

  煉獄池確實就在這座王宮裡,是王宮的禁地,一般人不准出現在那裡,方圓數十米,有靈寵守候著,若是靠近,靈寵便會吞噬闖進去的人。

  聽說煉獄池,仍是天然的戒池,水深兩三米,清澈無波,一眼望去可見底,水底下面有水草和大顆的鵝卵石,看上去是個很平常的池子,但是裡面的碧水卻是冰火兩種天,一會兒熱氣四沸,像在油鍋裡翻煎了一遍似的,一會兒又像數九寒冬臘月,大雪封地,透心的涼,使人生生的煎熬著,可是偏偏可以讓人不死,只承受著那份痛苦,死去活來,恨不得痛快的死一次。

  那煉獄池,除非是罪大惡極的犯人,才會被放進去,很多時候,根本不會用這種方法對待犯人。

  夏候墨炎聽到這些消息的時候,毛髮倒豎,周身的殺氣,眼瞳一片赤紅,恨不得立刻闖進那煉獄池救出師傅來,可是他還不太清楚那煉獄池的位置,所以不敢魯莽,若是貿然行事,闖錯了地方,不但救不了師傅,還害了自個兒,到時候什麼都做不了。

  可是想到師傅在受苦,而他卻一籌莫展,他的心裡便開始滴血。

  好在第三天,公主魚青棠在鸞鳳宮的正殿召見了他。

  大殿上首,金光燦燦的鳳椅上,歪靠著一個紅衣的女子,慵懶嫵媚,眉眼皆豔,眼梢處幾許風情,懶洋洋的看著從殿門外走進來的夏候墨炎,唇角勾出誘人的笑意,輕啟朱唇。

  “夏候侍衛,怎麼樣?在宮中當侍衛是不是很舒服?”

  夏候墨炎望著高首的女子,輕易便看出這女子眼中的那抹想征服他的欲念,這種念頭,他也有過,但凡看中了獵物,便會有這種眼光,但是獵物若是太弱勢,只怕她很快便會失去胃口了,想到這沉聲開口。

  “希望公主讓我出宮。”

  “什麼?你好大的膽子。”

  魚青棠沒想到晾了這男人幾天,這男人竟然還不知悔改,一點軟化的態度都沒有,依舊冷冰冰的很高傲,想到她堂堂的公主,竟然讓人不屑一顧,魚青棠心中的怒火狂熾,指著夏候墨炎咬牙切齒。

  “好,很好,你這個賤民,信不信我馬上讓人把你扔進煉獄池中。”

  魚青棠話音一落,夏候墨炎眼瞳一亮,心思活了,若是真的被這女人扔進煉獄池,不失為一條妙計,他可以看看師傅是否就在煉獄池中,這樣確定了再動手,自己和師傅兩個人聯手,再加上青龍劍,未必打不過別人,如此一想,沉聲開口。

  “不管公主如何說,墨炎只想出宮,請公主成全。”

  他一意頂境魚青棠,希望魚青棠真的一怒派人把他扔進練獄池中。

  誰知道他剛說完,一直伺候著公主的青青突然跪了下來,為夏候墨炎求情:“公主,你饒過夏候侍衛吧,他不是有心冒犯公主的。”

  青青一說完,魚青棠便眯起了眼睛,冷冷的盯著青青,青青唬了一跳,頭皮發麻,透心的涼。她一急忘了公主的稟性,這夏候侍衛可是公主看中的獵物,公主一心只想征服他,就像征服暮野侍衛一樣,哪裡由得她們這些婢子的隨便開言,自己這一開口,無疑是自掘墳墓,想著臉上冒出汗珠子,趕緊的求饒。

  “奴婢該死,請公主責罰。”

  “責罰嘛?”

  魚青棠輕哼,夏候墨炎望著大殿上首的情況,倒也不以為意,這魚青棠再心狠手辣,青青是她的婢女,她能怎麼樣對待她,可惜他很快發現自己錯得離譜。

  只見魚青棠臉色一寒,陡的一揮手,一道紫色的玄氣揚起,好似利劍似的直擊向青青。

  夏候墨炎大驚,以為魚青棠想殺了青青,飛身而起,一道玄氣同時從他的手心拋出來,直擊了過去,想阻止住魚青棠的玄氣,可惜終究慢了一步,只聽得青青一聲,啊的痛苦尖叫,一隻素白粉嫩的小手拋向半空,血濺大殿。

  “青青。”

  夏候墨炎喚了一聲,青青昏迷不醒,半點反應都沒有,大殿內,人人面色如常,既沒有聲音,也沒人敢發出一聲響。

  只聽得魚青棠輕逸如水的聲音響起“來人,把這賤婢給我攆到浣洗庫去洗衣服,以後本公主不想再見到她。”

  “是,公主。”

  有兩個婢子應聲,飛快地走下來,扶起了青青便走,身後的魚青棠還不忘叫喚:“還有那只?手。”

  最後一個字吐露過後,唇角竟然揚起得意的笑。

  看到這樣子的她,夏候墨炎想起了師傅,想起了水月庵的那些小尼姑,想起了剛剛斷了手的青青,這女人根本就是一條吃人不吐骨頭的毒蛇,當真是可惡,如此一想,身形陡的爆漲開來,玄氣一起,滿殿紫芒,迎面便擊向高殿之上的女子。

  滿殿失色的叫聲:“公主小心。”

  那些婢女皆是身手了得的人,人人準備伺機而動,卻聽得公主一聲冷喝:“住手,讓我來會會他。”她的眼中閃爍著興奮的晶光,沒想到這賤民不但有好氣勢,還有如此利害的玄力,好,真是太合她的意了,她收服他的念頭更足了,以往的那些男人,實在讓她提不起興趣來。

  魚青棠如此一想,火紅的身影快如紅蝶,直撲向大殿夏候墨炎的身影,兩道紫芒相互衝擊,打鬥成一團,紫芒所過之處,只聽得劈咧嘩啦的響聲,大殿內很多貴重的寶物都被砸了,公主養的靈寵小貂忍不住在旁邊叫了起來。

  “公主,別打了別打了,東西全砸壞了。”

  這貂極愛財,心疼死了,所以才會叫,而且滿殿的人,只除了它敢叫,別人也不敢。不過魚青棠打得興起的時候,一聽這貂的叫喚,冷喝一聲:“滾。”

  一道紫芒劈過來,小貂趕緊的躍開,然後滿臉苦色的望著越來越多的寶物被打碎了。

  夏候墨炎想到師傅所受的苦,想到水月庵的小尼姑,想到青青的一隻手,哪裡還和這魚青棠客氣,當下玄力爆漲開來,拼足了全力的廝殺過去,魚青棠雖然玄力和他不上上下,可是實戰經驗少得多,很快便漸現下風,她一邊打一邊望著發了狠要她好看的夏候墨炎,不由得臉色難看,心裡暗自猜測著,難道這個賤民是為了青青才會如此嗎?一想到這個周身的火燎。不過夏候墨炎卻不理會他,若不是不想現在爆露了身份,他立刻喚出青龍劍,把這女人身上刺個三百六十劍才解恨,不過眼下只能靠玄力對打。

  很快魚青棠吃了夏候墨炎一掌,身子被打飛出去三米,然後站定,死死的盯著夏候墨炎,咬著牙尖叫。

  “你竟然真的敢打我。”

  “我還想殺你呢,女魔頭,什麼公主?”

  夏候墨炎冷諷,周身的殺氣,此時他借著青青的事,發洩著心頭的憤恨,冷冷的怒視著魚青棠,那女人一手捂住胸口,一手指著他,最後在那吃人的眼神中,朝大殿外面憤怒的尖叫:“來人,來人。”殿外立刻跑進來幾名侍衛,這幾名侍衛都是鸞鳳宮的侍衛,先前和夏候墨炎混得很熟,沒想到一眨眼的功夫,這青青被斷了一隻手,夏候侍衛不知道又出了什麼事?

  “公主。”

  “把他拿下。”

  “是,公主,”幾名侍衛一聽,飛身而起,直擊向夏候墨炎,幾個人都是藍玄之段,大殿上再起打了起來,魚青棠一看侍衛一時拿不下他,也飛身加入了打鬥中,很快幾個人合力拿住了夏候墨炎,魚青棠一撩輕衫袖擺,傲然冷哼。

  “立刻把他關進煉獄池裡,這個賤民竟然膽敢歐打本公主。”

  魚青棠一言落,夏候墨炎心裡松了一口氣,雖然知道那什麼煉獄池十分的恐怖,但是為了見到師傅,他上刀山下油鍋也要走一趟。

  所以冷冷的瞪視著上首的魚青棠一眼,轉身便要往殿外走。

  魚青棠看他一身的逆鱗反骨,偏偏對他恨不下那種心來,所以忍不住開口喚住他。

  “夏候墨炎,若是你向本公主道謙,本公主就免你受煉獄之苦。”她假裝仁慈大方的開口,可惜夏候墨炎看穿了她的真面貌,而且他一心只想看到師傅是不是在煉獄池中,所以哪裡理會這女人,眼瞳內一閃而過的懾人光華,涼薄無情的開口。

  “要想我道謙,做夢。”說完大踏步的往外走去,幾名侍衛押著他往煉獄池而去,身後只聽得一陣陣劈咧嘩啦的響聲,伴隨著驚慌失措的叫聲:“公主,公主,你別生氣了。

  夏候墨炎被那些侍衛押解著,穿宮殿,越軒宇,一路直往後面而去,那幾個押解他的侍衛忍不住勸他。

  “你還走向公主道謙吧,你若現在不見好就收,以後只怕日子更難過了,知道暮野嗎?”

  另外一個人介面:“先前也和你一樣,堅決的拒絕了公主,最後被扔進煉獄池中,後來他在煉獄池中,受不了煉獄之苦,哀求著向公主求饒,可惜晚了,公主斬了他的一雙手,毒了他的舌頭,讓他只能在大街上要飯,所以你還是見好就收。”

  “毒女,你們不會都是這女人相中了,而直接讓進宮當侍衛的吧。”

  夏候墨炎見身邊的這幾名侍衛,個個都長得極出色,所以才會有此一問,他話落,果然那幾個人不出聲了,有人點頭。

  “其實誰想待在鸞鳳宮看那個女人的臉色啊,你今兒個看到她就知道她有多殘忍了,青青長是多可愛啊,就那麼被斬了一隻手,平常我們這些侍衛若是多和她身邊的宮女說一句話,就會害了那個女人,所以平時大家都是私下裡說些話,當她的面絕對不敢亂說的。”

  “我還看你還是先向她道謙吧,她似乎很重視你,不會過份為難你的。

  “讓我給她道謙,下輩子吧。”

  夏候墨炎傲然的開口,身邊的幾人歎氣,一路說著押著他前往煉獄池。

  煉獄池在王宮最後面的地方,一眼望去,滿目馥鬱,竟然是一座怪石嶙峋的山丘,逡迤綿延,此時,天色近晚,只見週邊有一座高牆,正中的大門前,並沒有人,卻走出來一頭巨大的金毛獅子,此對張著大嘴,踱著步子穩健的晃出來,一張嘴便是如雷的聲響:“此處仍是禁地,你們過來幹什麼?

  “奉公主的命令,送此犯人進煉獄池。”

  那金毛獅子打了一個哈欠,不耐煩的開口:“王吩咐了,不准再把任何犯人關進煉獄池。”說完晃了晃尾巴,又威風凜凜的走了進去。

  夏候墨炎蹙眉,下意識的開口:“除了這金毛獅子守門,再沒有別人了嗎?”

  “還有一隻花斑虎。”

  幾個侍衛有人回他的話,然後遲疑的開口:“這可怎麼辦?”

  其中一人吩咐另外一個人:“你立刻去稟報公主,說王吩咐了不准再把任何犯人關進煉獄池,我們在這裡等候公主的指示。”

  “是,”一人奔跑著離去。

  幾名侍衛押著夏候墨炎站在禁地門前,不時的說著話,忽然一隊宮中的侍衛走了過來了,人還沒到跟關,便有人冷喝:“什麼人在此。”

  這邊的人立刻恭敬的開口:“我們是押解犯人送進煉獄池。”

  那一隊的人走過來,為首的竟是先前陪公主前往玄武大陸的四大長老中的兩名長老,兩人的眼瞳中犀利的光芒,隨之呵斥:“把人帶回去,公主真是太兒戲了。”

  很顯然這兩日不太滿意公主的行為,幾名侍衛應聲:“是,是。”

  雖然如此,卻不敢擅自押解夏候墨炎離開,因為他們是公主的侍衛,若是擅自離開,只會遭到公主的懲罰。

  兩個長老顯然也知道公主的為人,所以並沒有刁難他們幾人,徑直吩咐了跟著他們的侍衛守在門外,兩個長老走了進去,只見先前那只威內凜凜的金毛獅子,此刻別提多乖順了,規規矩矩的把兩個人迎了進去。

  這個地方夏候墨炎記住了,他一定要儘快行動,闖進這禁地的煉獄池,救出師傅,這只獅子和虎不是問題。

  這時候,那名去稟報公主的侍衛奔了過來,笑著開口:“好了,公主讓把人帶回去,不過為免看到生氣,說先關在鸞鳳宮的牢裡。”

  “好,你小子福大,走吧。”

  有人拉著夏候墨炎,一路離開了禁地,夏候墨炎走了兩步,忍不住回頭。

  “為什麼不准人關在這裡。”

  其中一名侍衛小聲的說:“聽說這裡關了一個厲害的人物,不過究竟是誰,沒人知道。”

  夏候墨炎心一沉,便知道這人是誰?如果他猜估得不錯,這人一定是師傅,師傅,你受了很多的苦,今夜我一定要闖進這禁地裡,救出你來,你等著我。

  一路想著,跟著幾個人的身後,直奔鸞鳳宮的牢房。

  鸞鳳宮的牢房裡,沒有任何犯人,只有夏候墨炎一個,那幾名侍衛把他關進去,滿臉笑的開口:“你放心吧,公主一定會很快放你出去的。”

  這幾人猜測著,公主這一次對待夏候侍衛明顯的和平常不一樣,平常若是犯了如此大的錯,就是不死也要脫層皮,可是現在她只是讓人把這夏候侍衛關在牢房裡,過幾天恐怕就沒事了。

  夜色朦朧的時候,夏候墨炎喚出了青龍寶劍,這把寶劍在他進入碧海雲天以後,他便吩咐它自己找個地方藏起來,等到他需要它的時候,自會喚他,所以此時一喚,那青龍寶劍便脫空而來,夏候墨炎命令青龍劍斬斷了鐵鎖,打昏了門前守著的靈豹,一人一劍迅速的離開了鸞鳳宮,前往王宮後面的禁地。

  此時,王宮的某一座宮殿裡,床上安息著一個身著黑袍的老者,那老者眉毛倒豎,一臉的凶相,就是睡夢中,也有一種令人恐慌的陰驁。

  一張豪華的大床邊,此時靠著一個魔杖,魔杖是深黑色的,頂端有一顆紅寶石,本來死氣沉沉的紅寶石,忽地在暗夜中閃爍著耀眼的紅光,越來越濃烈,床上的人一驚而醒,飛快的一伸手拿了魔杖,口眼一閉,便對著魔仗念了一串咒語,眨眼便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這人正是碧海雲天的國師,赫烈公子的父親赫正。

  門外已有侍衛驚動了,沉聲問:“國師,發生什麼事了?”

  赫正早心急的穿起衣服,飛快的拿了魔仗走出去,命令外面的侍衛:”快,立刻去通知王上,青龍劍出現了?”

  這赫正仍是碧海雲天的國師,同時他是一個神巫師,手中的魔仗便是他的利器,通過這柄魔杖可以預測很多未知的事情,關於青龍白虎還有玄武三柄寶劍,他在魔仗上設了咒語,所以只要這三把劍出鞘,魔杖便會發出警告,所以上一次白虎劍出現的時候,他感受到了,稟報了王上,王上命令公主帶著四大長老前往玄武大陸去尋找三把寶劍,誰知道寶劍沒有找到,倒是把甘藍公主找到了。

  現在甘藍公主被關在煉獄池內,而青龍劍也出現了,說明那個持劍的人來到了碧海雲天,這真是太好了,現在魔杖顯示的位置,那人正在禁地裡。

  赫正領著人浩浩蕩蕩的前往王上的宮殿,宮殿內早就燈火大作了。

  碧海雲天的王,一身白袍,五官剛毅,只是眉眼間犀利陰沉,此時在大殿上首來回的踱步,一聽到門外的動靜,便轉過臉來,眼瞳中深幽的暗芒,深沉的聲音響起來。

  “出什麼事了?國師?”

  “稟王上,青龍劍出現了,那個持劍的人一定來救甘藍公主了。”

  “果然來了,好,隨本王立刻前往禁地。”

  王一聲令下,大殿外面的侍衛應聲而進,連同四名長老都出現了,一起抱拳沉聲:“是,王上。”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直奔禁地而去,而此時夏候墨炎正在禁地中,他手執青龍劍,尋著氣息一步步的往前走,先前,他本來想讓青龍劍帶他來這煉獄池,誰知道青龍劍說,以前他一直被放在瑤池台中,王宮有祥龍瑞氣圍繞,他無法感應到這裡面的事,所以不知道煉獄池在什麼地方?

  但現在闖進了禁地,冰火兩重天的氣息,越來越接近。

  月夜荼緋,瑩亮的光芒籠罩著禁地,一路上假山怪石,綠野叢生,花草爛漫,這裡倒不失為一個美好的地方。

  只是任何人都不希望到這裡,因為這裡有一座煉獄池,所以到這裡只有死路一條。

  一人一劍走了一段路程,忽然聽到前面不遠處似乎有人痛苦的輕吟,時而低柔,時而嘶吼,時而嗚咽,在月夜山林中透著無盡的淒冷,夏候墨炎一聽,直覺上便是師傅,當下臉色大變,飛身而起,身子騰起,如一只大鳥般的幾個起落飛越而去,直落到一座清明的碧池前面。

  只見池子並不大,月牙形的池中,此時被鐵鍊鎖著一個女子,看不真切她的面容,只見滿頭烏絲濕漉漉的傾瀉下來,遮蓋住了她的臉,她的嘴裡不時的發出輕吟,痛苦之極,夏候墨炎一看到這被鐵鍊鎖著的女子,忍不住失聲叫了出來:“師傅?”

  池中人抬頭,墨發分開,露出一張臉來,堪堪驚豔,月白的光華籠罩在她的臉上,只見眉如輕柳,眼如星辰,肌膚雖然蒼白,卻依然難掩她的絕色,夏候墨炎一瞬間呆住了,這人真的是他的師傅嗎?師傅終年累月的蒙著臉,所以他從來沒看過她長得究竟是什麼樣子?眼前的人真的是她嗎?

  不過夏候墨炎一聲落,那池中人明顯的激動了,失聲叫了起來:“墨炎,你來這裡做什麼?”她竟然真的是他師傅,她一說話,夏候墨炎確認無疑,看到師傅被兩條鐵索鎖在池中,痛苦至極,他的心都快要滴血了,如此一想,手一揚,便持青龍寶劍躍到半空,寶劍一揮便去砍那鐵鍊。

  誰知道碧池中,陡的水花爆開,沖天的水浪,那水濺到夏候墨炎的身上,一片炎熱,滾燙一片,似乎能燒灼人的肌膚。如此一想,更知道師傅此刻是多麼的痛苦,所以他發了瘋似的揮起青龍劍迎向那從水底冒出來的四個靈獸。

  一豹一虎一獅一狼,四頭靈獸一直潛伏在煉獄池中,若是有人來犯,必然還擊。

  此時四頭靈獸,好似瘋了似的,一起撲向夏候墨炎,夏候墨炎身上紫茫籠罩,再加上光芒大盛的青龍寶劍,一時間倒也不懼那四頭靈獸,池中不時的飛濺出水花,澆濕了司馬甘藍的衣服。她做夢沒到墨炎會來救他,可是此刻她的心內焦急不已,墨炎雖然玄力修為已達到紫芒,可是這裡有很多的高手,要想救走她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想到自己的兒子很可能落到這些壞人手裡,司馬甘藍覺得自己肝腸寸斷,這麼多年一直的隱忍是為了什麼,就是怕被這些人發現自己有一個兒子,他們一定會為難她的兒子,所以她才會送走兒子,甚至讓他裝瘋賣傻,只為了護他一個周全,可是那些人恐怕很快就來了,若是墨炎再不走,就走不掉了,想到這,司馬甘藍叫了起來。

  “墨炎,別管師傅了,快走,他們有人過來了。”

  “不,師傅,我一定要帶你離開這裡。”

  夏候墨炎說完,一劍劈向那靈獸虎,青龍劍的染了他的戾氣,銳利無比,鋪天蓋地的殺氣籠罩下來,那靈獸虎抵擋不住,被一劍擊中,嗷嗷的叫了兩聲,便敗下陣去,沉沒到水底,其它三頭靈獸,看到同伴吃虧,早瘋了似的攻擊上來,而夏候墨炎並不懼它們這些畜生,越打越猛,眼看著另外三頭靈獸也落不得好,忽然一道紅光破空而來,直擊向青龍劍,青龍劍的白芒耀起,迎向那白光,一紅一白的光芒對擊,夏候墨炎身子在半空連退了兩步,翻了一下穩穩的落地。

  這時候,只見浮光掠過,數道身影落到了他的面前,最前面的一人,一身的黑袍,手執一柄魔仗,此時那魔杖上的紅寶石兀自發光,很顯然,先前的紅光便是這黑袍老怪發出來的,看來他是個戲敵。

  “大膽逆賊,竟然膽敢用青龍劍傷了守護煉獄池的靈獸。”...<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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