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完整版本: 一世風流 -【特工皇妃:皇上我要廢了你】《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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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ikonnika 發表於 2012-7-6 05:29 PM

179全部死了

  燈影一出,人聲一來。
  
  稼軒墨炎反應之快,簡直歎為觀止。
  
  他本扯著落羽在往身後的密道裡塞,此時變故突生之下,稼軒墨炎立時聲音猛的一沉,厲喝出聲:「還敢跑。」
  
  一邊騰身而起,飛起一腳就朝雲弒天踢去。
  
  同一刻,拽著落羽就朝後扯。
  
  一氣呵成,讓人看上去他正在阻止這作案犯科的一行人逃跑的,而不是正準備放他們走。
  
  一旁雲弒天反應也快,立刻雙手一疊,對上了稼軒墨炎一腳。
  
  這一腳到是實實在在,不知道是為求逼真,還是稼軒墨炎藉機報復.
  
  反正一腳硬生生把剛受了點傷的雲弒天給踢的後退幾步。
  
  「快,圍了他們。」
  
  那追上來的婁星家族眾長老,見此同時厲喝一聲,飛身而上,齊齊攔在了落羽,雲弒天,海墨風等三人的身前。
  
  「你們好大的膽子。」看著圍困住的三人,婁星家主臉色之難看,簡直完全無法用語言來形容。
  
  「敢擅闖我只是陵寢不說,還敢殺我族三長老,簡直就是欺人太甚。」
  
  那跑在最前面的八長老,臉紅如血,正勃然大怒的怒吼出聲。
  
  「少主,你……」
  
  同時也有人狐疑的看向了稼軒墨炎。
  
  稼軒墨炎一身冷沉,不理落羽等人,疾步走至婁星家主面前,沉聲道:「宗主,我跟這兩人有私仇。
  
  本想讓他們死在誅殺大陣裡面太便宜他們了,因此弄出來,準備我親自收拾。
  
  沒想到我才弄上來,宗主們就來了。」
  
  此話一出,就算有人想對稼軒墨炎的話懷疑,也挑不出什麼刺。
  
  稼軒墨炎和落羽與雲弒天之間的糾葛和仇恨,兩方人馬說實在的,,真的沒有可能成為朋友,或者幫忙的可能。
  
  「宗主,少主此話本也行,但是今日已經非私仇而是公仇了,海神宗,飄渺後人,殺我長老,欺入陵寢,罪無可恕……」
  
  「對,該殺,該殺……」
  
  「太豈有此理了……」
  
  一時間,跟著婁星家主的婁星家族中人,無不怒吼出聲。
  
  在他們的地盤上殺他們的長老,如此挑釁的做法,簡直讓人忍無可忍。
  
  而就在這婁星家族中人的憤怒聲中。
  
  海墨風,雲弒天,落羽,對視了一眼,既不反駁,也不試圖解釋,只面色無動的站在那裡。
  
  現在在怎麼解釋也解釋不清楚,還不如等稼軒墨炎出面去處理。
  
  「宗主,此時非同小可,不可妄自決斷,我看先把他們壓下去,這事我們好好調查才是。
  
  別到時候讓有些人說我們婁星家族不公。」
  
  就在眾人的怒吼聲中,稼軒墨炎滿面憤怒,看上去很不願意如此說的沉聲道。
  
  稼軒墨炎此話一落,一直站在婁星家主身邊沒有開口的二長老,點點頭道:「海少主身份尊貴。
  
  我們不懼海神宗,但是也不能亂殺,先調查一下才是重中之重。」
  
  「有什麼好調查的,證據就擺在面前,我們……」
  
  「八長老,這裡是你說了是?還是宗主說了是?」稼軒墨炎臉色一沉,猛的轉頭看去。
  
  那叫囂的最厲害的八長老頓時啞口。
  
  「先押下去,此事本宗主必會理個水落石出。」
  
  婁星家主臉色鐵青,狠狠的掃了海墨風,落羽,雲弒天三人一眼,一摔袖袍大步轉身離去。
  
  身後,幾大長老立刻押解著三人就朝無冕鋒刑鋒而去。
  
  海墨風,落羽,雲弒天,分外合作,一點掙扎也沒有的被押了去。
  
  此時不能跑,也不能沖。
  
  跑了,這罪名就落實了,那後果可就不是一點半點的嚴重。
  
  落羽,雲弒天,海墨風都是心中有數的人,自然清楚該怎麼做。
  
  黑夜紛亂,黑影在夜色中浮浮沉沉。
  
  形如鬼魅,陰森逼人。
  
  無冕鋒刑鋒堂。
  
  乃是婁星家族關押罪大惡極之徒的地方。
  
  九層地底,火焰煉獄。
  
  婁星家族屬性為火,掌火之一方。
  
  因此下,這刑堂的最深處,以地火為媒,煉化一切。
  
  不大不小的九層地底,形如八卦摸樣的牢獄中心,乃是平靜的時不時有那麼一點跳動的火紅色岩漿。
  
  而在這岩漿的旁邊地面上,豎著六根玉石大柱。
  
  此時,雲弒天,落羽,海墨風,三人被牢固的綁在了上面。
  
  此地乃婁星家族刑堂最重之層,不說別的,就說那炙熱的岩漿之力,鬥氣稍微弱一點的,馬上就要脫一層皮。
  
  好在落羽等三人還都不是一般兩般。
  
  此地雖然酷熱難當,火力逼人,但是還對他們三人夠不成太大的威脅,那怕就是他們都受了一點半點的傷。
  
  「小紅。」被綁在玉石柱子上的落羽,等婁星家族的人走了,低聲喚了一聲。
  
  立時,地面下銀紅光芒一閃,小紅拽著小銀就冒了出來。
  
  當時,它見機可快了。
  
  一見事情有變故,立刻拽著小銀就隱入了石頭裡,從暗地裡跟了過來。
  
  我救你們出去。
  
  小銀一看三人情況,立刻豎了毛,就要朝落羽撲。
  
  「不,我們走不得。」一旁的雲弒天見此冷聲道。
  
  同一刻,落羽點點頭道:「別解,占時還不能走。」
  
  要是能走,他們剛才就沖了。
  
  縱然婁星家族人多,恐怕也難留得他們三個人在此。
  
  為什麼?小銀和小紅頓時不解了,齊齊瞪大了眼睛。
  
  落羽,雲弒天,海墨風,三人則對視了一眼。
  
  他們走了,那不就叫雙葉城的人落了好處了。
  
  海神宗,婁星家族要對上,下三宗立刻坐收漁人之利。
  
  「小銀過來,取下我身上的玉珮,你給我父親送去。」對視一眼後,海墨風朝小銀沉聲道。
  
  他父親這幾日要來婁星家族。
  
  出了這事情,不管兩族如何面對,恐怕都……
  
  「你給他說……」
  
  低低附首與小銀耳邊,海墨風低聲交代了幾句。
  
  小銀摸摸腦袋,看了落羽一眼,撅著嘴扯下海墨風的玉珮。
  
  「小紅,你也去給我辦一件事情。」手中海藍色一閃,一令牌摸樣的東西出現在海墨風的手裡。
  
  「這一物你去天涯鳳閣,找陵南家族少主,要他幫我出面……」
  
  這事情海神宗不好出面,讓陵南家族的人出面來做中間人,不管出於任何方面的考慮,都是一流。
  
  小紅聽言也乾脆,直接取了海墨風的令牌,一爪子抓住小銀,就再度借地下的石頭,快速的去了。
  
  時間不等人,它們早去搬救兵。
  
  「我倒是覺得沒有必要找陵南少主。」一旁等海墨風吩咐過了,雲弒天才冷冷的開口。
  
  這事情擺明了是雙葉城潛伏在婁星家族的內奸,一手促成此時,就是想挑起婁星和海神宗,以致飄渺的敵對。
  
  事情很簡單,應該還不到要陵南家族出面的地步。
  
  「我要他做的,可不是只來保我。」海墨風搖搖頭,緩緩的道。
  
  敢陷害他海墨風,那後果雙葉城你就要好好的承擔。
  
  「累了半夜,睡一覺,真累死我了。」就在海墨風話音落下之後,落羽突然打了個哈欠道。
  
  海墨風和雲弒天聽言,齊齊轉頭看了落羽一眼。
  
  落羽見此微微一笑,朝兩人眨了眨眼。
  
  兩人頓時明白落羽的意思了,當下神色鬆開,居然真的開始打瞌睡起來。
  
  岩漿翻滾,地牢熱力驚人。
  
  且不說落羽等三個人居然好整以暇的在那地牢裡睡覺起來,而地面上的婁星家族此時卻是一片鬧騰。
  
  婁星家族大殿。
  
  「家族,這事情已經很清楚了,飄渺後人說什麼前來送天星霧花,我看全部都是假的。
  
  他們一定是想借此進入我們祖師的陵墓,取更重要的東西。」婁星七長老沉聲道。
  
  「對,我也這麼認為。」
  
  「嗯,應該是,否則我不認為海神宗少主會趟這渾水,肯定是有什麼天大的好處,讓海神宗動了心,因此……」
  
  大殿上一片舌槍唇劍。
  
  那白玉地面上,三長老和他的兩個弟子的屍體擺放在上面。
  
  經過幾番檢查,那致命的傷都是海神宗的力量和飄渺的功法。
  
  除了海墨風,簡直讓人完全找不到死於其他任何的可能性。
  
  這根本讓人想為他脫罪都不可能。
  
  稼軒墨炎站在大殿高台上。
  
  那臉上是絕對的憤怒,但是那眼卻深深的沉了下來。
  
  「我覺得也不盡然,海墨風應該沒這麼蠢,這事情一旦敗露,海神宗和我婁星家族就算不是不死不休。
  
  那後果恐怕也不是我們兩家樂見的,要做的話,他應該會更隱蔽點吧,不可能……」
  
  「那可不一定,人為財死,鳥為食亡,誰知道海墨風是不是心眼動的顧不上了。」

  第二長老中正的話還沒說完,立刻下方就有人搶了話去。
  
  「就是,我看……」
  
  「冰聖宮三長老到。」
  
  就在婁星家族大殿正熱鬧的當口,門外一聲稟報聲突然響起,冰聖宮的三長老到了。
  
  嘰嘰喳喳的大殿眾人頓時沉默下來。
  
  怎麼這個時候冰聖宮的三長老到了?他跑來幹什麼?
  
  而那站在大殿上一直沒開口的稼軒墨炎眼底深處,卻是冷沉之色更深。
  
  「宣。」婁星家主面色微微波動,緩緩的道。
  
  「宗主,這是出了什麼事情?」
  
  就在婁星家主聲音落下不到片刻,冰聖宮三長老匆匆忙忙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我本是去亞皇島的,今夜正歇在這下方小鎮,沒想到半夜之間,突然看見婁星護山大陣動了。
  
  這陣勢幾百年沒動了,今天如此突然啟動,委實嚇了我一跳。
  
  因此,連夜上了山,看看宗主有什麼地方需要我冰聖宮幫忙的,我們絕無二話。」
  
  滿臉擔憂,中等身材看上去胖胖的冰聖宮三長老,未進入大殿,那關切的聲音就已經響起。
  
  具是把他的來歷什麼的都先交代了,顯示而是偶然而來。
  
  「無什麼大事,三長老擔心了。」婁星家主微微點了點頭,淡淡出聲。
  
  「那就好,那就好。」
  
  冰聖宮三長老,見此立刻堆上笑容,一邊拭去臉上因為奔行太快,而滿臉的汗。
  
  冰聖宮跟海神宗不合,但是跟婁星家族明面上可沒有不和。
  
  因此,這不是說不過去。
  
  「咦,這不是三長老嗎?這是怎麼回事?」
  
  一放鬆的話才出口,冰聖宮三長老就看見了地上婁星家族三長老的屍體,頓時大驚的。
  
  「這事情是……」立刻,婁星八長老就一連串的道了出來。
  
  那速度,好似生怕有人阻止他,他說不完一般。
  
  稼軒墨炎見此,眼色越發的深了,面色卻更加的一點波動都沒有。
  
  「簡直太豈有此理了,這海神宗想幹什麼?」一襲聽完,冰聖宮三長老頓時滿面大怒。
  
  憤怒中,冰聖宮三長老卻朝著婁星家主躬身一禮:「家主,這事情說起來我是外人,不該插言。
  
  更加上我冰聖宮跟海神宗一向敵對,此時開口更加有私怨之嫌疑。
  
  因此這事情上我也不能說誰對誰錯,宗主你威望森嚴,明察秋毫,定然會給婁星家族和海神宗公平的審視的。」
  
  此話說的漂亮,萬分的大公無私。
  
  不過那私底下的意思,聽得懂的人自然聽得懂。
  
  婁星家主聽言半響冷冷的笑了笑,突然道:「墨炎,此事你怎麼看?」
  
  大殿上的眾人,立刻齊齊停聲朝稼軒墨炎看去。
  
  稼軒墨炎臉沉如冰,見此看了一眼眾人後道:「我也覺得八長老等人的話具有可信度。」
  
  此話一出,八長老等幾人立刻大喜。
  
  稼軒墨炎對婁星家主的影響力,那是絕對的有。

  「喔?」婁星家主摸著下顎,看著稼軒墨炎。
  
  「不過,既然連海神宗海墨風都動了心的東西,我也想知道是什麼,沒有好好的寶貝,我們不知道,讓別人得去的道理。」
  
  聲音冰冷而沉穩,不說海墨風等人的大錯,卻提向了另外一點。
  
  「咦,此話說的有理啊……」
  
  「我也很好奇……」
  
  一時間,專注長老被殺的婁星眾人,微微被轉移了目標。
  
  「你的意思是?」婁星家主面上無變,眼底深處卻笑了。
  
  「海墨風等人關押在我們這裡,就是要死,也別死的太輕易了。」稼軒墨炎擲地有聲。
  
  此話一出,大殿上頓時有不少人開始點頭。
  
  沒那麼便宜海墨風等人。
  
  「大家的意思?」婁星家主聲音冷沉而淡漠。
  
  「少主此言有理。」第二長老第一個應和,一話落下,頓時不少人都應和了起來。
  
  只那八長老等人,微微對視了一眼,微有心不甘的低頭。
  
  「那就如此吧。」婁星家主站起來:「三長老,難得來一次,走,隨本尊游游這無冕鋒。」
  
  「哈哈,那是自然,宗主請……」
  
  風過天下,唧唧有聲。
  
  無數的魑魅魍魎,在夜色中蠢蠢欲動。
  
  夜,越發的深了。
  
  那黎明的曙光,將要衝出。
  
  刑鋒堂九層地牢。
  
  「我說了不收,婁星就絕對不會收,你當我說假的?」稼軒墨炎一身紅衣,在岩漿的映襯下,越發紅的鐵色。
  
  而此時的稼軒墨炎則是勃然大怒對著綁著的落羽叫囂:「現在好了,冰聖宮也插一手進來了。
  
  這事情證據確鑿,你們不死我婁星如何服眾?如何堵我婁星萬千弟子之口?
  
  以前我覺得我笨,想得不周全,現在呢,現在你他媽的怎麼也笨到這個程度。」
  
  「閉嘴。」一旁的雲弒天聽到這,頓時冷喝出聲。
  
  稼軒墨炎跟他是不共戴天,誰知道他會幫忙。
  
  誰知道他收不收是不是故意刁難。
  
  「你給我閉嘴,這裡輪不到你說話,我父皇的帳我還沒跟你算,你給我等著。」
  
  稼軒墨炎唰的轉過頭,那眼中的厲色不減雲弒天絲毫。
  
  雲弒天眉一沉,還沒說話,旁邊的落羽就插口朝雲弒天道:「你別跟小孩子計較。」
  
  雲弒天一聽揚眉,而稼軒墨炎卻是臉色鐵青。
  
  轉過頭來,落羽滿眼正色的看著稼軒墨炎:「冤有頭,債有主,當年的事你衝我來,我奉陪到底。
  
  現在,你相救,我感激。
  
  但是,你若是是個明白人,那麼你該明白一切,這是你婁星的奸細拉了我們下水,而不是我們拉了你下水。」
  
  「你還說,要不是你們莫名其妙跑來,我預定的計劃早就把他們一網成擒了,在我婁星做奸細,真當我和宗主是擺設。
  
  而現在,你們這一攪合……」
  
  稼軒墨炎臉色很不好看的瞪著落羽。
  
  他們婁星宗主怎麼可能不知道有奸細潛入。
  
  只是一直不能做到連根拔起,所以就沒有動。
  
  這一次正準備連根拔起了,卻撞上落羽他們這一遭,簡直是……
  
  「既然如此,先別忙著吵架,我倒是有個想法,以彼之道,還施彼身……」海墨風緩緩的開口。
  
  稼軒墨炎怒容滿臉,聽言生生壓下自己的怒氣,狠狠瞪了雲弒天和落羽一眼,聽去。
  
  落羽搞不清楚稼軒墨炎為什麼要幫她。
  
  難道,這當年的暴躁小伙,真的知道沉穩和大局為重了?
  
  不過,既然稼軒墨炎願意幫忙,她又何樂而不為。
  
  當下,低低的聲音不斷在第九層牢獄裡響起。
  
  岩漿湧動,明明炙熱難言,卻冰寒入骨。
  
  風動四方,暗潮開始洶湧。
  
  無冕偏鋒。
  
  「上面有命令,這事情拖不得,海神宗宗主要來了,要是拖到那個時候,就沒時機了。」
  
  春風拂動間,伴隨著樹葉沙沙作響中,細微的聲音隨風傳來。
  
  「我也是這個意思,但是該死的稼軒墨炎說中了海墨風的存在價值,宗主沒套出婁星有什麼寶貝之前,不會殺他們。」
  
  「那不行,一定要快點下手。」
  
  「那,上面的意思是……」
  
  「什麼寶貝,也沒有上三宗鬧翻重要,你說是不是……」
  
  「我明白了。」
  
  風過四方,陰測測的聲音低低的笑起,充斥滿了陰險和毒辣。
  
  無冕鋒刑鋒堂第九層牢獄。
  
  由於這裡看守的是最嚴重的要犯,因此就算九層防守和佈置乃最嚴密的地方,九層外還是佈滿了婁星刑堂的人。
  
  「二長老。」
  
  「犯人怎麼樣?可有異常?」
  
  「沒有,很老實。」刑堂的人畢恭畢敬的道。
  
  「嗯,那就好,我在四處看看,你們要把守好了,不准任何人進入,更不許有任何人動刑具,包括我之下所有長老。」
  
  二長老滿面嚴肅,臉色相當嚴峻。
  
  「是。」
  
  靜寂的第九層上,二長老緩緩離開。
  
  實在是不放心,要是海墨風在這裡出了任何事情,那他們婁星和海神……
  
  刑堂沒有白日夜晚之分,第九層更是陰陰森森。
  
  而就在二長老離開,刑堂看守人員恭送的一瞬間,暗影一動,如樹葉飄飛般無聲無息的進來幾道暗影。
  
  「什……」負責看守第九層的刑堂人員瞬間察覺,卻還沒喊出聲,身體就軟軟的倒了下去。
  
  黑影晃動,一聲不發。
  
  「確定身份。」無聲的口型。

  第九層上微小的一個洞口,輕輕的開啟。
  
  一雙眼睛湊著洞口往下一掃。
  
  岩漿邊,落羽,雲弒天,海墨風,正耷拉著腦袋,被那岩漿火烤的有氣無力的捆綁著。
  
  「確定,不假。」
  
  「好。」一聲揮下,乾脆利落的一個殺。
  
  另一黑影立時點頭,五指閃電般的按上了第九層刑堂外,開啟九層煉獄的閥門。
  
  「轟。」平靜的岩漿立時就好像有無形的手,猛的助了一把一般,轟的一聲炸了起來。
  
  那炙熱的岩漿,立時開始蜂擁,朝著第九層就湧了上來。
  
  「怎麼回事?」醒過來的海墨風大叫。
  
  「不好,岩漿失控了。」落羽目赤欲裂。
  
  而雲弒天則一聲不出,只瘋狂的開始掙扎,想從婁星刑堂金剛鏈下衝出。
  
  「不是,是婁星要殺我們,要殺我們……」
  
  「王八蛋,居然真是要殺我們,早知道我們就不束手就擒,等著洗淨冤屈……」

  第九層裡落羽和海墨風咆哮了。
  
  洗盡冤屈,簡直休想。
  
  外面的黑衣人笑了,五指再度在那第九層牢獄上一按。
  
  立刻,只聽機關聲重重疊疊而出,無數罩著婁星家族鬥氣力量的芒刺,從四面八方的牆壁中刺出,朝著三人壓去。
  
  通紅而可以焚燒一切的岩漿,包裹住三個人,從腳面蔓延了上去。
  
  站在第九層外面,黑衣人幾乎都能感覺到那炙熱和燒焦的味道。
  
  「嘿嘿,走。」
  
  身影閃動,幾道黑影在第九層煉獄裡,落羽等叫罵聲越來越小中,飛速離去。
  
  風過天下,片刻後婁星王宮。
  
  「不好了,不好了,第九層煉獄失控,岩漿爆發了。」
  
  此起彼伏的驚呼叫喊聲,瞬間驚破王宮寧靜。
  
  「什麼……」正與冰聖宮三長老賞花的婁星家主,臉色大變。
  
  「人呢,海墨風他們呢?」
    
  「他們……他們……」
  
  「快把人提出來……」
  
  「二長老已經衝過去了,只是,只是……」
  
  「只是什麼?」婁星家主五指下意識的捏緊了。
  
  「晚了,已經晚……」
  
  「家主,老臣罪該萬死……」
  
  就在婁星家主心頭大震的片刻間,第一時間發現第九層煉獄失控衝過去的第二長老,此時滿臉鐵青的與一群趕過去的人連滾帶爬的跑過來,咚的一聲跪在了婁星家主的面前。
  
  他的身後,抬著三具已經被岩漿燒燬的完全面目全非的屍體。
  
  只有那無法消融的配飾上依稀可辨,落羽,雲弒天,海墨風。
  


180浴室纏綿

  王宮大殿中瞬間一片死寂。
  
  婁星家主的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點,雍容的神色早已不見,只有骨子裡的猙獰和肅殺飛湧。
  
  「失控?好,很好,很好……」咬牙切齒的話從牙縫中憋出來,任誰也能聽出裡面的狂怒。
  
  「宗主,這個……我看……」
  
  「海神宗宗主到……」
  
  「陵南家族少主到……」
  
  就在那婁星家族八長老剛開口欲說話的瞬間,外間突然狂飆的稟報聲一聲接一聲的傳來。
  
  海神宗宗主和陵南家族的少主,一起到了。
  
  風起天下,婁星王宮大殿瞬間鴉雀無聲,神色各異。
  
  「婁星宗主啊,我可是大老遠……咦,墨風?」
  
  一身海藍色長袍,國字臉,儀態相當威嚴的海神宗宗主,與陵南家族少主一起大步走來,正出聲中突然一眼掃到了地上的屍體。
  
  那話音頓時一轉,語氣直轉而下。
  
  「墨風……墨……風……」
  
  猛的疾步衝來,海神宗宗主從貌似海墨風屍體的頸項上,顫抖著手指取下一黑藍色的項鏈。
  
  眾目睽睽之下,眾人清晰的看清楚,那項鏈是,海神鏈……
  
  海神少主的標誌。
  
  「婁星家族……」
  
  狂烈的,蘊含了撕心裂肺的痛楚和憤怒的狂吼驚破天地,伴隨著犀利的春風,炸響在婁星家族上空。
  
  「婁星宗主,這事情你怎麼能如此武斷……」
  
  風起雲湧,無冕鋒上,大亂。
  
  春上三月,明明已經暖若初夏,卻寒如臘冬。
  
  海神宗少主死於婁星家族牢獄。
  
  海神宗宗主幾乎砸了婁星半個王宮。
  
  決裂,海神宗與婁星家族除了決裂,除此外在無任何可能。
  
  陵南家族不滿婁星家族如此不近人情,也拂袖而去,斷了交情。
  
  上三宗,轉眼之間從相處得當的朋友,變成了勢如水火的仇敵。
  
  暗潮洶湧,天下從此不太平。
  
  楊柳依依,小橋流水。
  
  春之末尾,萬物復甦,欣欣向榮。
  
  轉眼就是兩月過去。
  
  上三宗劍拔弩張,勢如水火的憤怒下,有人愁自然有人喜。
  
  「哈哈,好,真是太好了,海神宗,婁星家族,陵南家族勢如水火,太好了,簡直太好了。」
  
  「可不是,我們潛伏這麼多年,終於達成了今日的宿願,看來滅上三宗指日可待。」
  
  「對,指日可待,說的好就是指日可待,上面已經有命令傳來,所有這方我們的人,今晚齊集不歸泉,有最重要的事情要頒布。」
  
  「是,我立刻去吩咐……」
  
  春末初夏,婁星家族本就地靠南面,這炙熱的熱風吹過,越發熱的開始驚人了。
  
  白日的紛鬧轉瞬過去,夜色緩緩來臨。
  
  炙熱的熱力消散開來,涼風微微吹過,甚是舒爽。
  
  不歸泉,乃無冕鋒下一汪幽泉,傳說很久以前有婦人思念遠去的丈夫,日夜在此等候,終至魂灑當地。
  
  是以,名做不歸。
  
  此夜,風清月白,一輪銀月如鉤高高的掛在蒼穹之上,倒映在那不歸泉上,閃閃爍爍,美奐美輪。
  
  婁星家族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應對決裂的海神宗和陵南家族身上,此美景,已經很久沒有人來賞了。
  
  偌大美景,分外寂寥。
  
  「這次把我們所有人都叫來,定然是要顛覆婁星了。」
  
  月夜下,一眾身穿淡藍色長袍的婁星家族中人,浩浩蕩蕩的朝不歸泉而去。
  
  「應該是,前面就是命令所指的地方,我們……」
  
  為首的淡黃衣裝之人,一話還沒說完,突然頓在當地,本來精神抖擻笑容滿面的臉色,猛的扭曲,幾成厲鬼。
  
  他身後的一眾人,也同時一愣,臉色瞬間難看起來。
  
  只見,那他們前面命令所指之地,一汪碧光波動的幽泉旁,兩個人正隨意的坐在那皓白的石台上,正好整以暇的對弈。
  
  一人一頭黑髮,著一紫色長裙,正一手支撐著下顎,眉頭那個皺。
  
  另一人,一頭銀髮在涼風中微微飛舞,正慢條斯理的落子。
  
  「你又輸了。」一子落下,銀髮男子抬頭揚眉。
  
  「錯了,我剛才那步走錯了,撿起來,重來,重來。」黑髮女子見此耍賴的毀棋。
  
  那銀髮男子見此也不追究,冷淡淡的一笑,依她毀棋。
  
  「我說弒天啊,我走那一顆好呢?」女子毀了棋,還不忘虛心問銀髮男子。
  
  「這裡,你還可走兩步。」一身冷酷的雲弒天,聽言也實在,伸手指點。
  
  「喔,那走這裡。」女子笑顏如花。
  
  銀月光芒照在他們身上,不正是那落羽和雲弒天是誰。
  
  「他們,他們不是……」
  
  那前來赴約的婁星家族奸細首領,見此臉色大變如見鬼魅。
  
  雲弒天和君落羽,他是看見死了的,他們的屍體他還挫骨揚灰了,怎麼可能還……
  
  這……這……
  
  震驚之極好話音還沒落下。
  
  那石台上的落羽慢條斯理的伸手端過石台上的茶碗,茶碗太滿,一絲水立刻濺出,濺落在茶杯前的另一物上。
  
  「哎喲,這可不能弄濕了,說不定還能在命令幾個出來呢。」
  
  落羽一聲好沒誠意的大叫,猛的推亂棋盤上的棋子,伸手搶七茶杯邊上之物。
  
  一邊笑著轉頭看過來道:「八長老和雙葉城禮親王,你們說是不是?」
  
  月光下,一眾身穿淡黃色長袍的人,清清楚楚的看見落羽手中握著之物。
  
  一塊雕刻著雙葉飛龍的雙葉城,專司監管外派的情報人員的飛龍令。
  
  「絲……」那為首的八長老和那一直隱藏在暗處的雙葉城禮親王,看清楚後齊齊倒吸一口冷氣。
  
  「走,快。」一口冷氣下,兩人反映也快,立刻狂吼出聲,轉身就想跑。
  
  雲弒天,落羽沒死,那海墨風自然也沒死。
  
  雖然目前他們完全不知道為什麼該死的人沒死,但有一點他們完全可以確認。
  
  他們暴露了,這絕對是有人設計,絕對是。
  
  二十三個奸細瞬間散開,就要朝四面八方狂奔而出。
  
  而就在他們散開的一瞬間,無數的火把從不歸泉四周輝映而出。
  
  頃刻間把這一方黑夜,照耀的猶如白晝。
  
  「轟。」就在這燈火盡出中,一聲清脆的碰撞聲響起。
  
  那激射而出動作最快的八長老,被迎面一道狂猛的力量,猛的震飛了起來,重重的落在地上。
  
  伴隨著他的落下,那一方之前稼軒墨炎一身黑紅長袍,面如羅剎,冷冷的雙手抱胸站在婁星家族眾人之前。
  
  身後,橫陳一排臉色鐵怒的婁星家族之人。
  
  「二十三個,雙葉城的禮親王,你們滲透我婁星還真捨得下本錢。」夜色下,稼軒墨炎面沉如水。
  
  一步跨出,狠狠一腳踩在那被震到在地的八長老身上。
  
  只聽一聲慘叫破空而出的同時伴隨著卡嚓幾聲大響,八長老半邊身體都軟了下來。
  
  被稼軒墨炎硬生生踩斷半邊骨頭。
  
  稼軒墨炎的話在夜色中飄蕩,那雙葉城的禮親王更是腳不粘地的就朝另一個方向沖。
  
  此地,今日能逃一個算一個。
  
  「是你自己回去,還是我動手。」
  
  就在那禮親王朝著無人的方向狂衝而出之際,一道淡淡的聲音響起,堵在了他的前方。
  
  月色下,一身海藍色的海墨風雙手負在背後,正冷冷的站著。
  
  而他的身邊,站著正揮舞著折扇,一派長相風流的陵南家族少主。
  
  兩人站在此方,就是沒出手,那氣息也已經勝過雙葉城禮親王十分。
  
  「你們……」
  
  猛的剎住腳步,那雙葉城的禮親王面色頗變,看看海墨風又看看他身邊的陵南少主。
  
  「你們決裂是在做戲,你們在做戲。」猛的領悟出這裡面的可能,雙葉城的禮親王幾乎是狂吼出聲。
  
  「聲音真大,我們又沒有耳聾。」坐在石台上的落羽勾了勾耳朵,抱怨。
  
  「你不要為毀棋找借口。」一旁的雲弒天淡淡的開口,神色冰冷,眼中卻蘊含著笑意。
  
  落羽一聽頓時滿臉正色和詫異的道:「有嗎,我怎麼不知道?」
  
  雲弒天見此伸手就狠狠揉了落羽一把。
  
  這個傢伙,圍棋下的一團糟糕,這裝瘋賣傻的本事還真不錯。
  
  落羽頓時笑了,把玩著手中的令牌,挪到雲弒天身邊坐下,靠住。
  
  「真是大驚小怪,准他們下三宗聯手,就不准上三宗詐決裂,嘖嘖。」
  
  看著面色驚變的雙葉城禮親王,落羽搖搖頭。
  
  既然知道稼軒墨炎要保他們,和要對婁星家族奸細一網打盡的心思,要來一場詐死,簡直太簡單不過。
  
  婁星地牢機關在強,有婁星少主在裡面搗騰,還有什麼是不能偷天換日的。
  
  一朝詐死,上三宗決裂。
  
  至此,從明面的聯合轉為了暗地裡聯合。
  
  下三宗,實在是高興的太早了點。
  
  鼓搗著手中的令牌,落羽笑容滿面的靠在雲弒天的懷裡。
  
  對於偷龍轉鳳的手段,她在帝梵天面前就用過一回了。
  
  要一網打盡所有婁星的奸細,實在是太簡單不過。
  
  瞧瞧,一塊飛龍令,幾句暗號和筆記。
  
  二十三個奸細連根拔起。
  
  唉,這些小手段真的她都不屑提起。
  
  要不是親去雙葉城搗鼓這些暗號接頭,早就可以把他們拿下了。
  
  看著滿面得瑟的落羽,雲弒天伸手摟著落羽的腰,好整以暇的坐一旁看戲。
  
  「還沒笨到家。」面對雙葉城禮親王的陵南少主,揮舞著折扇,貌似讚賞的點頭微笑。
  
  「你們……你們……」
  
  不,他要回去報告。
  
  上三宗是假的決裂,而他們下三宗還完全不知道。
  
  要是這樣的情況,那他們下三宗絕對會吃大虧的。
  
  雙葉城禮親王一瞬間眼都急紅了。
  
  「沖,回去報告城主,上三宗……」
  
  「還想回去報告,要能讓你報告成功,真當我們是擺設。」不遠處稼軒墨炎一臉冒火,手一揮。
  
  身後早就滿身憤怒的婁星家族高手,立時從四方合圍。
  
  「殺。」乾脆利落,擲地有聲。
  
  月色皎潔,不歸泉,真正不歸。
  
  拔除婁星的奸細是小事,但是讓他們傳出上三宗決裂這是大事。
  
  不過是一場小戲,卻讓上三宗從明轉暗,真正不知是算計這一切的上三宗厲害。
  
  還是因地制宜,佈置一切的落羽和雲弒天厲害。
  
  月夜朗朗,廝殺聲成片。
  
  舉手投足間,婁星奸細拔除,雲淡風輕的連風都沒亂動一絲。
  
  接下來,上三宗越來越決裂的厲害了,甚至動上了手。
  
  下三宗喜悅了,高興的樂不思蜀。
  
  夏色滿園,涼風有信。
  
  無冕鋒下,小鎮別院中。
  
  一汪溪水勾勒而進,浴室水汽氤氳,人影成雙。
  
  浴室裡,雲弒天渾身赤裸靠坐在玉石台旁,雙目微微閉上,正肆意享受著夜下難得的清涼。
  
  身後,落羽掬起一捧水,坐在石台前,為雲弒天洗頭髮。
  
  難得的清閒下,兩人誰也沒出聲,但是那款款的柔情蜜意,卻無形的散發出來。
  
  充斥於整個這一方浴室間。
  
  「弒天,你居然沒理稼軒墨炎的找茬,難得。」坐在雲弒天背後,落羽邊喂雲弒天洗頭髮,邊笑著道。
  
  稼軒墨炎是真成長了,為人處事早非當日的跋扈和暴躁。
  
  不過大事上不說,小事上卻針對雲弒天。
  
  不說其他的,就說不願雲弒天住婁星家族裡,把他們安排在這裡,說出去就是一項很掃面子的事情。
  
  難得,雲弒天這般脾氣的人,居然沒計較。
  
  雲弒天微閉著眼,聽落羽這麼問,臉上閃過一絲不屑,緩緩的道:「我不跟不是一個等級的人計較。」
  
  稼軒墨炎雖然成長了,不過對他來說,還不夠。
  
  「更何況,你對他沒意思。」
  
  落羽對稼軒墨炎沒什麼感覺,那他跟稼軒墨炎計較什麼。
  
  對於失敗的情敵,並且不具備競爭對手能力的情敵,他一向不看重。
  
  雖然稼軒墨炎這一次,貌似好上很多了。
  
  落羽聽雲弒天說的這麼肯定,當下不由笑著扯了扯雲弒天的頭髮:「難怪大氣的很。」
  
  她也弄不明白稼軒墨炎為什麼會幫忙。
  
  不過,雲弒天不跟稼軒墨炎計較,這到是不錯。
  
  畢竟當初她雖然憤怒,不過後來爹娘完好無損的找到了,這怒氣就消失了,現在沒必要還記恨著。
  
  澆起一絲水,看著那水珠從雲弒天銀色的頭髮上滑落,落羽簡直愛不釋手的撫摸著。
  
  「好些日子沒如今日這麼閒暇了。」摸著雲弒天的頭髮,落羽開始為雲弒天按摩。
  
  她記得自從她遇見雲弒天,就沒閒暇過。
  
  好像不是拚命,就是在忙碌,不是忙碌,就是在拚命。
  
  總之,累的是要死不活,隨時把命吊在半空中玩。
  
  如現在這般兩人靜靜的相處一室,沐浴洗滌,好像都還沒有過。
  
  雲弒天聽言轉頭,拉過落羽的手:「累著你了。」
  
  不問後不後悔,他知道落羽絕對不會後悔。
  
  落羽聽言乾脆爬在雲弒天的背上,笑著道:「當然累啊,不過等把這些事情都解決了,就可以舒心了。」
  
  雲弒天握著落羽從他身後垂到他胸前的手,輕輕的嗯了一聲,拉至唇邊吻了吻。
  
  落羽見此微笑著低頭在雲弒天赤裸的脖子上咬了一口。
  
  雲弒天本端端正正的坐在浴池中,此時握著落羽的手一緊,眼驟然一深,身體瞬間緊繃起來。
  
  「弒天,你覺不覺得我們並不被人重視?」
  
  就在雲弒天身體一緊,肌膚開始發燙的當口,爬雲弒天背上的落羽突然緩緩的道。
  
  雲弒天聽言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波動,轉過頭看著落羽
  
  「為何如此說?」
  
  落羽爬坐在雲弒天面前,此時皺了皺眉,沉聲道:「我覺得上三宗太高傲了,就算這一次我們幫了他們一把。
  
  他們也沒怎麼把我們兩個放在眼裡,譬如說這住地。」
  
  要真是把他們兩放在眼裡,就絕對不會安排住在這裡,就算稼軒墨炎這個少主跟他們有仇。
  
  「隱世宗門自大慣了,我們雖然有望天涯和地魔火的一些力量,但是在他們眼裡什麼都不是。
  
  要想重視,很難,要想佔到他們的好處,更難。」雲弒天點點頭。
  
  望天涯和地魔火在普通人眼裡,是巔峰的勢力。
  
  但是與隱世一族比,那真的就不算什麼了。
  
  隨便上下三宗那個宗門出馬,他們可能都要全滅。
  
  就算有他,落羽,小銀,小紅,但除外在沒高手了。
  
  而他們這個程度,六宗隨便一抓一大把,自然就不會把他們看在眼裡了。
  
  「對,我也是這個意思,他們用我們來從明轉暗,好處不少,但是我們兩個卻一點好處都沒有。」
  
  相反,還挨了打,萬里奔波。
  
  「不僅沒有好處,相反,以後恐怕會有無數的壞處。」雲弒天看著落羽。
  
  隱世宗門人強馬壯,千年傳承,委實非他們可比。
  
  今日,他們利用他們兩個將了下三宗一軍。
  
  他日,下三宗知道根由後,恐怕還沒對敵上三宗,就會直接先造望天涯和地魔火祭旗。
  
  「恐怕不是以後,就是現在。」
  
  落羽眼珠直轉:「迦葉塔的事情可是迫在眉睫了,而我們飄渺神通卻沒拿到手。」
  
  好處沒有,她不計較。
  
  但是,絕對不能有壞處。
  
  雲弒天聽言沉著眉,點了點頭。
  
  迦葉塔要是全宗殺上門來,或者聯絡下三宗一起殺來。
  
  他望天涯和地魔火如何可擋。
  
  那時候,恐怕上三宗會藉機整垮下三宗,但是,絕對不會出面幫他們望天涯對上。
  
  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清楚了含義。
  
  「所以,我有個想法。」落羽嚴肅的臉上突然露出一絲邪笑。
  
  雲弒天看著邪笑的落羽,眼珠一轉:「幹票大的?」
  
  「對,就是這意思。」落羽伸手猛的拍了猜中她想法的雲弒天一巴掌。
  
  「他們上下三宗鬧騰,我們得不到好處,只有壞處,那與其等著以後他們鬧大了牽連我們。
  
  不如我們兩個先下手為強,把這事情給他完全鬧大,他們誰也別想暗中陰誰,誰也別想坐收漁人之利。」
  
  「你的意思是?」雲弒天的眼,亮了。
  
  落羽笑的春光燦爛:「我們給他一鍋端了。」
  
  人都說神仙打仗,凡人遭殃。
  
  要想他們這些凡人不遭殃,那麼就只有先下手為強。
  
  你不仁,我不義。
  
  在說,他們跟上三宗,下三宗,那都沒有什麼大交情,海墨風那裡都是公平買賣的。
  
  那又何必顧及誰。
  
  看著落羽亮晶晶的眼,雲弒天聲音低沉:「勢力不夠。」
    
  還不夠那個勢力,給他們一鍋端了。
  
  落羽聽言從懷中取出飄渺權杖:「有這個,就夠了。」
  
  飄渺權杖裡面那成山的巨大財富,有了這天價的財富,要什麼樣的勢力沒有。
  
  錢,很庸俗。
  
  但是,有的時候,它就是一切。
  
  有飄渺一族的滔天財富在手,若是他們在不懂的運用,那才簡直是兩個飯桶。
  
  把玩著手中的飄渺權杖,落羽笑的陰測測的:「我到要看看,現在不給我飄渺神通,總有一日,他們要求著我們去學。」
  
  聲音微小,但是卻擲地有聲,鏗鏘有力,全是決絕。
  
  雲弒天看著這樣自信的落羽,那眼中本就壓抑著的炙熱光芒再也壓制不住,雙手一伸猛的一把就把落羽給拽下了水來。
  
  「喂,你幹嘛……唔……」
  
  猝不及防,落羽被雲弒天一把扯下來,叫聲才出,就被那炙熱的雙唇牢牢的貼合上。
  
  把那後面的話吞了下去。
  
  雲弒天本就在沐浴,渾身上下一根線都沒有,早就被挑逗的出火了。
  
  此時,如此璀璨活力的落羽就在他面前,那裡還忍的住。
  
  「這是你自找的,本說等你十六歲後,現在,忍無可忍了。」雲弒天雙眼暗火洶湧。
  
  忍無可忍就無需在忍,反正是他老婆。
  
  抱著落羽狂烈的親吻著,雲弒天大手迅疾而下。
  
  手過之處,衣襟破裂,立成灰燼。
  
  潔白而光潤的肌膚,立刻暴露在水色中,就如那上好的凝脂。
  
  「弒天,你……唔……」
  
  微微喘氣的口中,落羽才冒出兩個字,就再度被雲弒天堵了上。
  
  火熱的大手從肌膚上橫陳而過,所過之處那炙熱就好似草原上的火,瞬間燎原,燒得她整個身體都顫抖起來。
  
  而這一顫抖,就好似對雲弒天無盡的邀請。
  
  立時,雲弒天抓著落羽的腰就是猛的一翻身,直接把落羽壓在了身下。
  
  衣襟損毀,幾乎赤誠相見。
  
  完了,就不該進來陪雲弒天洗澡,落羽在心中大叫。
  
  只是那想法一瞬間晃動過後,立刻消失無蹤,意識完全被身上那偉岸的鋼鐵一般的身軀所佔滿。
  
  激烈的吮吸在那肌膚上盛開出朵朵梅花,嬌艷似火。
  
  衣衫除盡,船要入巷。
  
  我們回來了。就在這正當緊的當口,外面兩道叫聲歡樂萬分的響起,小銀和小紅飛躍著衝來。
  
  「砰。」雲弒天面色一沉,一把抱緊落羽,往下就是一沉,用身體整個擋住了赤裸的落羽。
  
  「出去。」鐵怒。
  
  咦,一起洗澡啊,我也要,衝進來的小紅看著水中糾纏的兩人,一聲歡叫,撲上。
  
  雲弒天瞬間臉沉如鍋底。
  
  好像不是洗澡,是欺負,小銀則坐在浴池邊睜大眼睛看著水裡的雲弒天和落羽。
  
  那你快欺負,我也看看,不懂好問。
  
  小銀笑了,幾乎把半個腦袋都埋進水裡,意圖看清楚欺負過程。
  
  「滾。」
  
  夏日乾燥,火氣好重,好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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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ikonnika 發表於 2012-7-6 08:33 PM

181砸迦葉塔

  白雲飛捲,無形無相。
  
  碧藍的天空一片和美。

  第二日一早,落羽和雲弒天只向海墨風辭行。
  
  海墨風是個明白人,見此也不留,只道,若有麻煩可以來找他。
  
  就沖海墨風這一句話,落羽決定以後也不會讓海神宗太難看。
  
  相攜歸去,落羽和雲弒天分外的灑脫。
  
  而對於落羽和雲弒天的突然離開,婁星家族,陵南家族,海神宗,都沒怎麼放在眼裡,因此走了就走了,也沒人有多大注意。
  
  要是他們知道今日兩人如此離開,不屑多久上三宗就要大麻煩上身。
  
  今日,怎麼著也不會如此輕視兩人。
  
  只可惜時也命也,太過傲慢的下場,總會有過。
  
  雲卷雲舒,白雲恣意妖嬈。
  
  清風吹過,浮生若夢。
  
  落羽,雲弒天,小銀小紅這一走,立時如泥沙入海,什麼音訊也沒在有。
  
  本來兩人對外的名聲就是已經死了。
  
  此時,消息全無,就好似真的死了一般,無蹤無際。
  
  婁星家族無冕鋒。
  
  「沒有回望天涯和地魔火?」稼軒墨炎看著手中傳來的情報,眉頭緊緊的皺起。
  
  「是,完全沒有一絲消息。」來人也有點詫異。
  
  不過,只是兩個一般人,找不找得到人也無所謂。
  
  稼軒墨炎聽言皺著眉頭握著手中的情報。
  
  落羽和雲弒天沒回望天涯,也沒去地魔火,那他們是到什麼地方去了?
  
  怎麼突然間就好似消失了一般,搞什麼?
  
  又不來跟他辭行,又消失無蹤,難道是上三宗誰對他們動了暗手?想讓他們兩真的死了。
  
  免得被下三宗識破他們上三宗的計謀?
  
  臉,深深的沉了下來。
  
  這樣的假設絕對是有根據的。
  
  「蠢貨,一頭豬屎。」五指唰的握緊,手中的情報瞬間被鬥氣壓成粉末,從五指中飛揚而下。
  
  「少主,宗主找你。」外面傳來小廝的聲音。
  
  「知道了。」稼軒墨炎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壓下心中的怒火,沉聲應了一句,站起身來。
  
  落羽,雲弒天,這兩個人和他的帳,他會找他們好好的算。
  
  但是,誰要是真暗中下手害了他們,那就別怪他找出來後要他們好看。
  
  那是他的敵人,是他的對頭,誰也不能動。
  
  風捲天下,這天從春到夏,悠悠然的分外讓人迷惑。
  
  真真假假,讓人無言。
  
  時間一晃就是兩月,地處忘川大陸西南面的迦葉塔。
  
  這日是熱鬧非凡,人來人往,接踵摩肩,大紅的燈籠四方登臨,無數的高官貴客從四面八方而來。
  
  那陣勢,熱鬧非凡。
  
  「哈哈,臨風國主來了。」一身藍衣的迦葉塔迎客長老,笑如彌勒佛,也尊如彌勒佛。
  
  此時,率領著眾弟子站在迦葉塔下,迎接從四面八方前來的貴客。
  
  「路途遙遠,來的晚了,鄙人真是抱歉,抱歉啊。」
  
  位臨一國之主的臨風國主,討好的朝迎客長老笑道。
  
  「不晚,來的正合適,小李,迎國主進去。」
  
  「是,臨風國主請。」
  
  「恭喜,恭喜,大喜事啊……」這方臨風國主還沒步入迦葉塔,身後道喜的聲音是一浪接一浪的響起。
  
  「喔,林家主來了……」
  
  「哈哈,漢風國主……」
  
  川流不息,真正的川流不息。
  
  巍峨挺立的迦葉塔宗門前,無數頂級的馬車,魔獸,貴客,前仆後繼的拜會而來。
  
  那修長的隊伍,幾乎從迦葉塔宗門下,一直排到了迦葉塔宗門下屬的小城裡。
  
  那規模陣勢,簡直讓人歎為觀止。
  
  「聽說今日迦葉塔宗主為少主娶媳婦呢?」
  
  「可不是,你看這麼大的排場,我們周圍所有的附屬國國主都來了,這要不是少主娶媳婦,能這麼辦?」
  
  「就是,我聽說娶的可是冰聖宮宗主的三小姐……」
  
  「難怪了,這少夫人來頭可不小啊……」
  
  「怎麼不小,你說說……」
  
  「據我所知啊……」
  
  繁華的小城上,無數街頭巷尾的百姓或者迦葉塔外宗弟子,都在談論今日這樣的盛事。
    
  他們的覺悟沒有高到知道上三宗決裂,而迦葉塔和冰聖宮聯姻的好處。
  
  但是,卻是知道他們少主這少夫人來頭不小,這一門親事達成,以後他們迦葉塔更厲害了。
  
  而他們這屬於迦葉塔庇護的人,那自然是更能昂首挺胸了。
  
  因此下,沒人不歡喜,沒人不高興。
  
  但見那迦葉塔下附屬的小城,紅燈高掛,戶戶張燈結綵,紅綢鋪地,鑼鼓喧天。
  
  幾乎比他們自家娶媳婦都還熱鬧了。
  
  而伴隨著夕陽西下,燈火輝煌下,小城和盛裝的迦葉塔,更是越發的歡天喜地,熱鬧無限了。
  
  那一隊一隊的彩獅,戲班,妖嬈而過,華彩篇章。
  
  而就在這空前的熱鬧中,漫天星光下。
  
  城門口,一輛銀紅色的馬車緩緩的駛了進來。
  
  馬車看上去很普通,沒有雕龍畫風,沒有珠玉為簾,玉石為基。
  
  但是,明眼的人若是能看懂那馬車的制材,那門簾上絲絲點點紫色晶石的裝飾。
  
  就該知道,這區區一塊小小的紫晶石裝飾,就能比其他任何小國的國主馬車,不知道貴重到什麼地方去了。
  
  更不說這看似平實的馬車,真正的價值和貴氣了。
  
  銀色的角馬緩緩前進,馬車嘎吱嘎吱而來。
  
  身旁四人騎著看似平常的普通角馬,一臉的冷酷和肅殺。
  
  黑紅的緊身衣包裹著他們健壯的身軀,沒有任何張牙舞爪的裝飾和殺氣畢露的挑釁。
  
  但是,那從骨子裡露出來的殺伐之氣,卻生生的給他們刻上了四個字,生人勿近。
  
  此四人身後,縱馬跟著十六個同樣打扮的男子。
  
  同樣的黑紅,同樣的殺伐之氣,同樣的冷酷如冰。
  
  那是從修羅場中過來的絕對殺伐,
  
  那是從屍骨群中踏出來的絕對殺氣。
    
  伴隨著看似普通的馬車,緩緩從外城進入。
  
  二十個人的隊伍,在今日這樣眾多的來客和派頭中,實在算不上什麼。
  
  但是,那氣勢就好似一柄藏梢的劍,二十個人和馬車行如一體,劍藏梢,無傷。
  
  劍若出鞘,橫掃四方。
  
  「好大的排場。」銀紅色的馬車中,一人挑起絲絲幕簾看了一下外間的熱鬧,似笑非笑的道了一句。
  
  我家落羽想嫁人了。
  
  爬在馬車中正吃著香甜的軟糕的小銀,見此立刻鄙視的抬頭看著一身男裝打扮的落羽。
  
  而在它的眼前,那裡是什麼落羽。
  
  分明就是兩月前它見過一面的陵南少主。
  
  一身的淡白色長袍,手持一鎏金折扇,搖晃間風采翩翩,一派風流。
  
  任誰看去也是陵南少主,而不是君落羽。
  
  「你這個吃貨。」聲音清脆,卻又不是落羽的聲音是誰。
  
  頂著陵南少主摸樣的落羽,一指頭就朝小銀彈去。
  
  小銀動作爽利,砰的一下跳到小紅背後,我擋。
  
  小紅見此給小銀個屁股,真丟人。
  
  「以後我們的排場會更大。」坐在落羽對面的一樣貌普通的男子,,此時正把玩著手中的酒杯,聽言緩緩開口。
  
  樣貌普通,有那麼點神似陵南少主身邊的護衛首領,但是那聲音卻實實在在是雲弒天的聲音。
  
  那落羽版的陵南少主聽言,笑看了普通的雲弒天一眼:「我那是羨慕這個。」
  
  「我想給。」
  
  我想把天下最好的都給你,不為羨慕不羨慕,只為他想給她。
  
  落羽頓時揚頭微笑,那眼裡絲絲點點都是瞭解和深情。
  
  一旁的小紅和小銀見此,齊齊打了個寒戰。
  
  頂這陵南少主的臉,含情脈脈的看著他的護衛首領,兩個大男人如此對望,汗,真的讓它們兩發寒。
  
  真肉麻,小銀嘀咕。
  
  「你有意見?」
  
  一派風流的陵南少主邪笑的看著小銀,那落羽似的標準威脅眼神,讓小銀乖乖的靠邊。
  
  雲弒天見此微微笑了笑,搖了搖頭。
  
  窗外清風吹過,浮起雲弒天漆黑的墨發,髮絲飛揚。
  
  要出來行事,雲弒天這一頭銀髮就是標緻,還是隱藏的好。
  
  落羽伸手撈住,神態風流的輕輕一吻髮絲。
  
  三分輕佻,三分邪魅,三分風流,一分多情,把個陵南少主的神態,簡直模仿了個十分十。
  
  小銀和小紅大寒。
  
  就算冷酷如雲弒天也搖頭無語,伸手點了點落羽的鼻子。
  
  「地方到了。」就這當口,馬車簾子微掀,一臉冷硬的君飛沉聲道。
  
  疤痕密佈,本就有一條疤痕的君飛,此時臉上疤痕縱橫密佈,看上去分外猙獰。
  
  根本讓人看不出來,他就是君飛,地魔火新崛起的僱傭兵之首。
  
  兩月前落羽飛鷹傳信要他帶著他的僱傭兵人馬,前來找她。
  
  他當即帶著人馬前來。
  
  二十個人,二十個從死亡線上一次次生存下來的人,從殺戮的戰場中走出來的人。
  
  二十個從血中磨練出來的紫尊王者。
  
  沒有利害的離譜。
  
  但是,他敢說,只要他想殺一個人,那個人就是比他們高上幾倍,他也絕對,殺。
  
  「喔。」一派風流的陵南少主,輕佻門簾看了眼馬車外。
  
  絲絲點點星空下,那猶如猛虎一般盤踞高聳的迦葉塔,高可參天的矗立在他們的面前。
  
  那迦葉塔三個大字牌樓,在夜色下猶如三個張牙舞爪的猛獸,看上去分外的猙獰。
  
  而此時,迎客長老,所有迦葉塔的人都已經上了宗門,此地在無任何人把守。
    
  看上去空蕩蕩的一片安靜。
  
  落羽見此笑了,慢條斯理的揮舞了一下手中的折扇:「迦葉塔大喜,我們怎麼可能不到。」
  
  一聲落下,落羽手一揮,門簾湧動,前方拉車的角馬,立刻開始變換形態,拔地而起。
  
  十四級的吞雲貔貅。
  
  身後,二十匹角馬也開始變幻。
  
  二十隻十四級的雲豹。
  
  十四級,早已經可以幻化殘影,角馬形象,不過是殘影而已,真實的本身,卻是十四級的大魔獸。
  
  同一刻,車廂裡的小銀快速扯起一嬰孩穿的娃娃裝,往自己身上一套。
  
  銀色標誌,立刻消失,取而代之的則完全是個四不像魔獸,沒見過穿衣服的魔獸。
  
  而小紅則一頭栽進早就準備好的墨汁裡。
  
  一通翻滾下來,通紅的小紅早不見了,只剩下一個黑漆漆的不起眼的小魔獸。
  
  風過四方,一行車馬氣勢大盛。
  
  「走吧。」雲弒天冷冷的聲音飄起在夜空中。
  
  瞬時間,前方拉馬車的吞雲貔貅猛的一聲大吼,騰空而起,拉著馬車就朝迦葉塔宗頂而去。
  
  身後,二十匹雲豹同時一聲長嘯,托著君飛的人飛縱而上。
  
  夜色飛捲,迦葉塔宗頂,此時正熱鬧非凡。
  
  人過中年,卻一派威武之相貌,一襲寶藍色錦緞長袍,上面繡著一條張牙舞爪的麒麟。
  
  迦葉塔宗主此時精神抖擻,滿臉笑容的高高坐在主位之上。
  
  四方,則是無數的貴賓羅列。
  
  就連冰聖宮和雙葉城,都派來了上得了檯面的大長老,親自前來恭賀。
  
  「恭喜,恭喜宗主啊……」
  
  「哈哈,同喜,同喜。」
  
  「宗主大喜啊……」
  
  一片燈火輝煌的喜慶中,迦葉塔的少主一身紅衣,人本來長得不怎麼樣,不過被這逼人的喜氣襯上一襯,到也看上去分外順眼。
  
  此時拉著頭頂喜帕,一身鳳冠霞帔的新娘,前來大禮。
  
  「吉時到,新郎新娘拜天地……」
  
  轟然的鐘聲中,贊禮聲高高的漂越而起。
  
  立時,哄鬧的大殿立刻靜了下來,所有人含笑注視向大殿中央走過來的新人。
  
  冰聖宮和迦葉塔聯姻,以後兩宗之間的關係可更加親近了。
  
  迦葉塔和冰聖宮的高層,立時臉都笑開花了。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三拜……」
  
  「宗主,宗主,有人闖宗。」就在這高高的贊禮聲中,一道萬分不和諧的聲音突然猛的響起,打斷了一殿的喜慶。
  
  闖宗?這個時候敢闖他們迦葉塔?
  
  高坐主位的迦葉塔宗主面色不變,只淡淡的掃了一眼身邊的幾大長老。
  
  立刻,三四長老就走了下去。
  
  此時,天大的事情都不能耽誤拜堂吉時。
  
  闖宗,小小闖宗事情自然有的是人去解決,敢來觸他們迦葉塔此時的霉頭,哼。
  
  「繼續。」迦葉塔宗主微笑。
  
  「鬧鬧騰騰的,好生吵人。」就在迦葉塔宗主一音落下的當口,那漆黑的天幕下,一行碧藍光芒劃空而來。
  
  為首的正是拉車的十四級吞雲貔貅,而身後二十隻雲豹托著二十個紫尊王者,護衛在一輛銀紅色馬車,飛空而來。
  
  就好似一道流星正從此方天空經過。
  
  那從馬車中傳來的聲音,慵懶之極,夾雜著淡淡的不滿。
  
  下方迦葉塔塔頂大殿上的迦葉塔眾人,頓時齊齊一愣後,臉色一下就不好看了起來。
  
  如此無聲無息就從宗門下直逼宗頂,這來人……
  
  而其他賓客則是滿臉驚訝,迦葉塔有貴客來了?
  
  「正準備睡個好覺,卻被人擾了清夢。」馬車劃空而來,慵懶的聲音中滿是不爽。
  
  「敢擾主人清夢,殺無赦。」依在馬車車旁,臨空踏步而行的雲弒天,聲冷如冰。
  
  「嗯,看著討厭,毀了吧。」慵懶的聲音傳出。
  
  彷彿把這名滿天下的下三宗之一迦葉塔,完全沒有看在眼裡,就因為叨擾了他的清夢,就要毀了。
  
  這一淡淡聲下,下方本就臉色開始難看的迦葉塔眾人,立時憤怒了。
  
  從來只有他們欺負別人,還沒有人敢欺道他們門前。
  
  今日,居然敢有人上門挑釁,媽的……
  
  「何方人物,敢在我迦葉塔上撒野……」迦葉塔第二長老,身形一閃就衝出了大殿,面上全是惱怒。
  
  身後,立時有眾多迦葉塔弟子衝上。
  
  而回應他的根本不是往日的打躬作揖,和求饒討好。
  
  而是普通男子的手腕一揮,一股猛力疾飛而來:「囉嗦。」
  
  聲冷如冰,寒慄入骨。
  
  同一刻,兩道小小的魔獸身影一晃,但見璀璨的光芒過處,兩道強大的光球,轟的一聲劃空而來,直直砸向四方的大殿。
  
  立時,耀眼的光芒下,兩處大殿轟的一聲被砸成了殘渣。
  
  「敢挑釁我迦葉塔。」
  
  砰的一聲,一直面色不動的迦葉塔宗主,見此勃然大怒,猛的一巴掌拍向身側的案桌大吼出聲。
  
  敢在這麼多貴賓來客面前,在他們迦葉塔幾乎所有高手齊聚的當口,跑上門來挑釁。
  
  簡直就是太囂張,太囂張。
  
  「來人啊,不准留下一個。」迦葉塔宗主厲聲大喝。
  
  從來只有他迦葉塔欺負人,今天區區幾個紫尊王者就敢在他們大好的日子裡挑釁上門,殺。
  
  話音一落,立時,無數的高手朝著夜色下那看上去分外渺小的二十人車隊,殺去。
  
  「真是好大的口氣,滅了。」馬車中涼涼出聲。
  
  「是。」
  
  馬車外沒動的二十個紫尊王者,開始動了。
  
  無視眼前撲上來的超越紫尊王者的高手,二十個君飛手下的頂級僱傭兵,從懷中齊齊掏出一紫紅色的晶體。
  
  晶體見風化形。
  
  月牙白的大刀,鬼頭臂的長劍,天河沙色的雙槍,藍海色的大弓……
  
  五顏六色的璀璨光芒在天空中綻放,那光澤一瞬間完全蓋過下方燈火通明的迦葉塔塔頂。
  
  「殺。」二十人異口同聲,齊齊大喝。
  
  伴隨著這一聲大喝,那二十柄各色武器劃空而出,在夜色的空氣下蕩漾起天羅地網的刀風劍氣。
  
  朝著四面八方撲上來的迦葉塔高手
  
  就硬碰硬的撞了上去。
  
  「轟,」剎那間,只聽無數道悶響在天空中劃過,震響這一方天際。
  
  迦葉塔撲上去的高手們,被齊齊震退一步,幾乎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的二十人。
  
  「天,那是失傳已久的迦葉神刀……」
  
  「那,那是吳天鉤……」
  
  「看,看,那是鬼頭陰陽劍,天啦,失傳天下五百多年的神兵利器……」
  
  「天啦……」
  
  同一刻,下方有眼力的迦葉塔,冰聖宮,雙葉城,的高層人物,幾乎是震撼的出聲驚呼。
  
  此前,這二十個紫尊王者不可怕。
  
  但是他們的武器,他們的武器全是忘川大陸神兵譜上排的上名號的神兵利器。
  
  任何人想得一柄都是奢求,而現在二十柄,整整二十柄……
  
  下方的迦葉塔宗主們震驚了。
  
  這要多強的勢力,這要多強的後台,才可能有這樣的能力,才可能有這樣的勢力?
  
  天,難道這天下除了隱世的六大宗門外,還有他們都不知道的宗門存在?
  
  震驚,無法言喻的震驚。
  
  迦葉塔的人震驚,半空中的人可沒震驚。
  
  但見那二十柄神兵利器所過之處,殿毀人亡。
  
  君飛的人,二十個猶如一體,同攻同守,這般的疊加之力,那可就不是壹加壹等於二了。
  
  那威力,直接等於四十個握著神兵利器的紫尊王者在破壞一切。
  
  那二十隻大魔獸氣息過處,狂風捲浪,摧毀一切。
  
  「轟。」一個光球扔下,下面的大殿被炸了個粉碎,穿著嬰孩裝的小銀滿意的一扭身,朝著另一處宮殿又衝去。
    
  當年不是要來望天涯算賬,要滅了望天涯嗎,今天統統的還回來。
  
  「砰。」一聲大響炸起,小紅一扭頭,雙眼放光的四處破壞。
  
  這陣勢,它喜歡,它喜歡。
  
  二十柄與雲弒天麒麟羅剎刀一般威力的神兵利器過處,任憑他強悍如迦葉塔的人,也得給我四處躲藏。
  
  但見那天羅地網織就之處。
  
  任何人都要望而卻步。
  
  但是那馬車行過之處,迦葉塔的大殿宗門被炸了個底朝天。
  
  一時間,迦葉塔塔頂被鬧了個手忙腳亂。
  
  「尊駕何人?我迦葉塔有得罪的地方,還請海涵,不如下來喝杯水酒如何,今日小兒大婚,還請尊駕給本宗個面子。」
  
  迦葉塔大殿外,迦葉塔宗主眉頭緊皺,面朝天空中縱橫而過的馬車喊道。
  
  他迦葉塔不是怕這二十柄神兵利器,真要拚命,他們絕對有能力拿下這一行人。
  
  但是,這背後的人呢?
  
  能擁有二十柄失傳已久的神兵利器的人物,可就不能輕易得罪了。
  
  「面子,本尊給誰面子也不會給你面子。」縱橫而過的馬車中,慵懶的聲音淡淡的傳來,充滿了不屑。
  
  本尊?此人是誰?好大的口氣。
  
  迦葉塔宗主面色一沉,手中二指猛的臨空一劃,一藍色的長劍虛空而出,朝著那銀紅色的馬車就是一劍驚天而劈下。
  
  「砰。」點點輕聲響起,絲絲波動出來。
  
  那銀紅色的馬車完好無損,在受了迦葉塔宗主一劍之下,根本沒一絲損毀。
  
  護在馬車外的雲弒天見此,只冷冷的掃了迦葉塔宗主一眼,那眼中全是冰冷。
  
  而迦葉塔眾人則完全震驚了。
  
  這是什麼馬車?居然能夠受得住他們宗主一擊,這……
  
  而就在此時,夜風微涼,絲絲飛捲。
  
  銀紅色馬車窗簾微動,被風輕輕的掀起一絲縫隙,露出裡面坐著的人。
  
  一身風流,一派尊貴。
  
  風輕揚,只是一瞬就復垂了下去。
  
  「陵南少主……」但是,下方有眼尖的人已經看的清清楚楚,不由驚怒出聲。
  
  砸他們宗門的不是別人,居然是上三宗的陵南家族的少主……
  
  上三宗,他們居然敢……居然敢……
  
  風乍起,絲絲清涼入骨。
  
  坐在馬車中的落羽,嘴角微微的勾勒起,那眼中的狡詐和邪氣,淋漓盡致。
  
  陵南少主,多好的皮相。
  


182燒冰聖宮
  
  夜色飛逸,天地一瞬間寂靜如初。
  
  「無趣。」
  
  臨空踱步站在馬車旁的雲弒天,見著下方呆愣震驚詫異等等情緒集與一身,已經忘了該反抗的迦葉塔眾人,冷冷的扔下兩個字。
  
  然後一揮手:「走。」
  
  冰冷而淡漠,顯得萬分無情。
  
  「是。」整齊而劃一,二十個紫尊王者立刻刀槍齊劃空而過,尊令出聲。
  
  同一刻,那二十隻十四級的雲豹和領頭的吞雲貔貅一聲昂然嘶叫,四蹄踏開,拉著馬車和人就朝著無盡夜空遠去。
  
  看上去,就好似他們根本看不起下面完全驚呆了的迦葉塔眾人。
  
  認為這般的摧毀和對仗都有損他們的面子,因此才不屑一顧的走了。
  
  實際上……
  
  月色皎潔,坐在馬車中的落羽笑顏如花。
  
  該出手時就出手,點了火可不是為了自我焚身的。
  
  夜風微涼,吹過一瞬間靜寂下來的迦葉塔頂峰。
  
  那絲絲的溫潤,清幽淡雅。
  
  夜色飛揚,神秘的馬車來的快,消失的更快,轉眼之間就好似天空中的一顆流星,遠遠的消失在夜空中。
  
  「陵……南……家……族……」
  
  而就在這消失的一瞬間,迦葉塔頂峰的迦葉塔眾人,方一驚回神,那憤怒之極的怒吼,穿破虛空,震懾四方。
  
  「陵南少主,好,好,我迦葉塔跟你陵南家族勢不兩立。」
  
  一身紅衣喜袍的迦葉塔宗主,此時回過神來,那威武的臉已經扭曲到了極致。
  
  看著滿巔峰被摧毀的七零八落的宮殿和死死傷傷的人。
  
  敢在他迦葉塔如此盛事的時候,衝上門來砸場子。
  
  竟敢在這麼多貴客面前毀他迦葉塔的面子。
  
  好,好,別以為你陵南少主一直沒露面,別以為藏在馬車中就沒人看見他的面孔。
  
  想借莫須有的人的名聲,砸他迦葉塔的場子,阻攔他們和冰聖宮聯姻。
  
  休想,完全的休想。
    
  哼,難怪有那麼多的神兵利器,原來背後是陵南家族。
  
  讓他們以為是世外神秘宗門,不敢妄自動手,他奶奶的,結果是陵南家族……
  
  「陵南少主,我們走著瞧……」
  
  冷怒的大吼震碎虛空,飄揚與迦葉塔這一方天空。
  
  殺氣四起,怒火沖天。
  
  嘻嘻,哈哈,遠遠聽見迦葉塔怒火沖天的怒吼聲,早跑回馬車中的小銀和小紅歡快極了。
  
  「走著瞧就走著瞧,我陵南少主還怕你迦葉塔不成?」嬌笑的聲音傳出,邪氣風流的陵南少主手一掀。
  
  一張薄如蟬翼的薄皮掀下,落羽那燦爛如花的笑臉,正張揚的笑著。
  
  早已經坐回馬車的雲弒天,也伸手在臉上揉了揉。
  
  那易容物品落下後,普通的侍衛首領還原成了雲弒天。
  
  「陵南到是真不怕他迦葉塔。」笑著把手中的易容物品一扔,雲弒天難得笑著接了落羽一句。
  
  看上去,心情那是極好。
  
  「那是自然。」落羽雙眉一挑,滿臉的邪笑。
  
  要是怕他迦葉塔,她何必找陵南家族來挑。
  
  好戲要開場囉,看好戲,看好戲。
  
  一旁爬在馬車案几上的小銀,揮舞著小爪子笑的沒眼睛沒鼻子的,一身的嬰兒裝,看上去居然可愛的不止一點半點。
  
  好爽,砸場子,毀地盤,就是爽。
  
  哇,它最喜歡這樣的運動了。
  
  「好戲已經開場了。」雲弒天高高的勾勒起嘴角。
  
  對面的落羽一點頭:「對。」
  
  一邊一伸手抱過黑漆漆的小紅,就把小紅給塞到了小銀的身上,然後特高興的使勁兩揉。
  
  頓時,銀白色的小銀立刻就被一身黑漆漆墨汁的小紅,給染成了黑白色。
  
  那黑銀黑銀黑不溜丟的摸樣,頓時讓心情本就大好的落羽,更是開懷大笑起來。
  
  哇哇,好髒,讓開讓開。
  
  小銀悲憤了,使勁個踹小紅。
  
  小紅本也被落羽揉的不快活,
  
  但是一見小銀的摸樣,那不快活的心瞬間快活了。
  
  頓時不需要落羽在揉,立刻四爪子一伸,牢牢的扯住小銀,就在小銀的身上打滾。
  
  哈哈,你好醜……
  
  頓時,兩隻在案幾上扭成了一個圓球。
  
  「哈哈……」蒼勁的笑聲劃破虛空,在夜色中遠遠的傳遞開去。
  
  映襯著頭頂璀璨的群星,此夜,簡直美好的不能在美好。
  
  馬車虛空飛速而去,領頭護衛在馬車外的君飛等人,聽著從馬車內傳來的大笑聲,不由也微微勾勒起嘴角。
  
  齊齊手一揮,一張薄薄的薄皮掀過。
  
  二十個英挺俊秀卻滿身殺伐之氣的青年,露出了本來面目。
  
  為首的君飛在夜色下高高的抬手一揮。
  
  風過天下,二十一匹十四級大魔獸在夜空中轉了個方向,朝著茫茫遠處,飛盾而去。
  
  天色大好,如流星飛落,眨眼無蹤。
  
  風乍起,一曲插曲驚天下。
  
  迦葉塔被砸了。
  
  在迦葉塔少主和冰聖宮三小姐聯姻的當天晚上,有人欺到迦葉塔門上去,砸了迦葉塔的場子不說。
  
  還全身而退,瀟灑的沒留下任何一絲雲彩。
  
  而這麼強悍的砸場子的人是誰?
  
  是陵南家族,是陵南家族的少主親自帶人砸了的。
  
  上三宗之一的陵南家族少主,帶人砸了下三宗迦葉塔聯姻盛況的當場。
  
  喔,這簡直就是驚天動地的大消息。
  
  一時間,這事情立刻以一種光速的傳播速度,朝著忘川大陸任何地方傳遞過去。
  
  迦葉塔和冰聖宮聯姻,以後就是兩宗聯手了,有倚仗了。
  
  這勢力自然就大了去了。
  
  而陵南家族就坐落在迦葉塔和冰聖宮之間,那為了自身的利益,自然是不希望兩家聯姻成功的。
  
  所以,會出手破壞。
  
  瞧,這是多麼實在而又貼切的推理和結論。
  
  這簡直就是陵南家族少主會砸迦葉塔場子的最好的理由,放眼天下都說的通。
    
  一時間,天下風雲,盡皆述說陵南家族和迦葉塔結仇。
  
  「砸迦葉塔?我砸了迦葉塔?我怎麼不知道?」而還在婁星家族的陵南少主震驚了。
  
  開什麼玩笑,他還在婁星家族,怎麼可能萬里迢迢去砸了迦葉塔。
  
  婁星少主稼軒墨炎看著震驚的陵南少主,別說,他也挺震驚的,不用想也知道,這不擺明了栽贓嫁禍嗎。
  
  可,傳言回來的真實可靠。
  
  就連他們在迦葉塔的探子,也說是好多人親眼看見了那一瞬間從馬車中露出臉的陵南少主。
  
  雖然只是一眼,但是絕對錯不了,肯定是陵南少主。
  
  就連他們自己的探子都這麼說了,那還……
  
  這天底下,白日見鬼了。
  
  「有人在針對我們。」也還沒有回海神宗的海墨風眉頭微皺,淡淡的出聲。
    
  這事完全挑起了迦葉塔和陵南家族的仇恨。
  
  他們剛剛上三宗才從明面上轉到了暗地裡。
  
  現在就扯出這麼大的恩怨,迦葉塔和陵南要撕破了臉對上,那他們明還是暗,就真沒多大意思了。
  
  「有沒有可能是下三宗自編自演?」稼軒墨炎靠在玉石椅子上。
  
  「難說。」海墨風摸著下巴。
  
  「不管他是不是自編自演,現在我這麻煩了,我……」
  
  「少主,少主,宗主的萬里加急,要你快點回去。」陵南少主憤怒的話還沒說完,陵南家主的命令就到了。
  
  夏風微微吹過,楊柳碧綠飛揚。
  
  百花競相綻放,俏麗難言,繽紛多彩。
  
  而在這繽紛中,沉寂這麼多年的忘川大陸也開始鬧騰了。
  
  隱世宗門,迦葉塔和陵南家族對撞。
  
  如此強勢的撕破臉,達到不死不休的局面。
  
  就如一支強心針,注入了沉寂多年的忘川大陸,讓真正的高手宗門國度們,熱鬧了。
  
  在這火辣辣的夏日,上三宗陵南家族和下三宗迦葉塔撕破了臉。
  
  而這撕破臉的代價,就大了。
    
  不似望天涯等國度,動亂也只能動亂到佛仙一水一個層面。
  
  隱世的宗門動了。
  
  明面上看起來沒多少勢力牽扯,實際上僅僅兩家的勢力,就已經牽扯忘川大陸五分之二的國度。
  
  這夏,要炙熱了。
  
  而就在這大陸盛傳的迦葉塔和陵南家族撕破臉的時候。
  
  一頁扁舟下冰川,勢要把這炙熱也帶到萬年冰川上去。
  
  冰聖宮,坐落於忘川大陸正北方。
  
  與他的名字相得益彰,開宗之地乃萬年冰川之上,四處茫茫冰雪,冰晶閃爍,純白一片。
  
  不比海神宗的黑色詭秘,不似婁星家族的浩然正氣,也不予迦葉塔的劍走偏鋒,犀利冰冷。
  
  而是一種純潔,真真正正的純潔。
  
  白色的冰宮,建立在通透的萬年冰川上。
  
  就好像天地之初一般,那麼的純淨,那麼的冰霜高潔,那麼的不沾染一絲塵埃。
  
  無色無塵,俯視天下。
  
  那陽光照耀在純白的冰宮之上,折射出五顏六色的光芒,那樣的璀璨,讓人幾乎要肅聲膜拜。
  
  且不說冰聖宮能力勢力所作所為如何,只單單看這璀璨聖潔的冰宮。
  
  天下,無一處能夠及的上。
  
  那怕是那有容乃大的飄渺密地。
  
  冰水浩大,冰川縱橫。
  
  不同於婁星家族等地,冰聖宮坐落在冰山之上,周圍觸目所及全是茫茫的冰水。
  
  腳下就是冰川,周圍就是海水。
  
  冰聖宮,被萬年寒冰包裹在正中央,與世隔絕。
  
  要想與它連接,只有乘船而上,橫渡平洋。
  
  因此下,冰聖宮宗門之地高不可攀,它的下屬勢力也只能圍繞在冰聖宮外圍建築。
  
  喧鬧的冰城駐守在冰聖宮的四個方向,遙遙相望。
  
  這一日天光大好,碧藍的天空絲絲雲朵飛揚,與那透明的冰川水面相互輝映,剎是美麗。
  
  冰面上,無數的船隻往來縱橫,行徑與這一方天地之間。
    
  「烽煙起,尋愛似浪淘沙。遇見她,如春水映梨花。揮劍斷天涯,相思輕放下。夢中我癡癡牽掛。」
  
  就在這冰川世界,純潔無暇間,一艘黑紅色的樓船在冰水間飛揚而過,猶如蜻蜓點水,飄然而來。
  
  從船上傳來的清脆歌聲,不同於忘川大陸的各色小調,大氣而曲調簡潔明快,更加鮮活。
  
  冰水面上穿梭的各色船隻,見此無不側頭朝此黑色樓船看去。
  
  樓船樸質,看上去非金非墨,非鐵非銅,更加不是什麼木質材料製造而成,材料相當獨特。
  
  在陽光下散發著烏金的光芒,深沉而又內斂。
  
  此時船頭,兩邊船身,船尾,各自坐著五個人。
  
  沒有漿,沒有划船的船員。
  
  只有這二十個人袖袍揮動間,蕩漾起絲絲風浪。
  
  而就在這風浪中,該不大不小的樓船就好似吃足了風一般,朝著冰聖宮的方向如飛而去。
  
  一瞬千里,飄如仙塵。
  
  那份速度,那份悠然,讓見慣了大場面的冰聖宮四方的人,也微微動容。
  
  看這派頭和氣勢,不知道又是那一位高人前來參拜了。
  
  「顧不顧將相王侯,管不管萬世千秋,求只求愛化解這萬丈紅塵紛亂永無休。
  
  愛更愛天長地久,要更要似水溫柔,誰在乎誰主春秋。」
  
  就在這如飛而來的黑紅色樓船的二樓上,隔窗坐著兩個人。
  
  此時那奧妙的歌聲正隨風而來,清脆而靈動八方。
  
  各方抬頭,只見那樓船二樓上,當窗處一眉目如畫的女子,正神色悠然,芊芊十指在琴弦上優雅的波動。
  
  臨窗而唱,儀態悠然。
  
  而在她的對面,則坐這一個頭髮花白的老頭,看上去精神到是相當好,一身的淡黃色長袍。
  
  此時正微閉著眼,手指在面前的桌面上輕輕叩擊,好像聽的萬分暢快。
  
  「一生有愛何懼風飛沙,悲白髮留不住繁華,拋去江山如畫換她笑面如花,
    
  抵過這一生空牽掛。心若無怨愛恨也隨她,天地大情路永無涯,只為她袖手天下。」
  
  輕曲聲中,樓船如飛而過,只留這無盡奧妙歌曲在其上縹緲飛揚。
  
  樓船卻早已遠去,給眾人的不過驚鴻一現。
  
  「你寫的?」朝著冰聖宮方向而去的樓船上,白頭髮老頭睜眼看著眼前明媚的少女,眼中有著驚訝。
  
  「不是,別人的。」少女燦爛一笑,慢條斯理的彈著琴。
  
  「誰在乎誰主春秋,只為她袖手天下,好,好。」聲音低沉,言談中儘是贊同,卻並不如老年人該有的蒼勁和沙啞。
  
  「那在給你唱一首更好的。」
  
  輕笑嫣然,琴聲既起,飛揚四方。
  
  船快如電,行過千山,前方巍峨峰頂,萬年冰川上冰聖宮正高高的矗立於其上。
  
  「來者何人?」巍峨冰川碼頭上,自有侍衛巡邏。
  
  黑色的樓船瞬息而至,停靠在那堅冰之上。
  
  「雙葉城城主拜訪冰聖宮宮主,快報。」
  
  船頭上,一身材修長滿身冷酷,臉上橫著一道疤痕的男子,快步出艙門沉聲低喝道。
  
  「雙葉城城主?」
  
  負責巡邏的冰聖宮護衛和守護者,聽聲都嚇了一大跳。
  
  雙葉城城主可是好大的來頭,與他們宮主是一個級別的,以前從來沒有來過冰聖宮,今日怎麼親自來了。
  
  「這……這……」
  
  「令牌。」那站立船頭的冷面男子,見冰聖宮一群守護沒有回過神來,眼中冰寒之色一閃,啪的一揚手,扔下來一杖令牌。
  
  那巡邏的侍衛們接住一看,雙葉城的飛龍令。
  
  具體雙葉城主用的是什麼令牌,冰聖宮這個級別的侍衛是不知道的。
  
  但是這飛龍令可是真的聽說過是屬於雙葉城的。
  
  當下,這方的護衛再也不敢大意:「請,請,城主請宮裡請,我們馬上就去稟報宗主。」
  
  一面說,一邊早就有人飛奔的朝著冰聖宮宮頂而去。
    
  「這是我們城主給你們宮主帶來的東西,前面帶路,這些不能在船上久放,快。」疤痕男人冷聲喝出,聲音很急。
  
  那二十個掌船之人,早已經從船艙中一人一箱扛著一黑漆漆的晶石箱子出來。
  
  「好,好……」
  
  看以黑色晶石為箱,就算在沒眼力也知道這是好東西,箱子都用的晶石,那裡面肯定是好東西。
    
  一時間,那些個士兵和護衛們,爭先恐後的就朝冰聖宮宮頂的方向帶路。
  
  外界盛傳迦葉塔和陵南家族撕破臉。
  
  此時雙葉城城主,突然親自來見他們的宮主,一定有重要的事情,絕對不能耽擱。
  
  一瞬間,為雙葉城主來找到了絕好理由的冰聖宮護衛們,哪敢有絲毫的且慢了。
  
  飛躍而上,疤痕男子見此帶著身後二十個扛著黑色晶石箱子的男子,就朝著冰聖宮內宮方向飛奔而去。
  
  而黑色的晶石船上,淡淡的琴聲依舊,裡面的兩人並沒有下來。
  
  冰川上的冰聖宮護衛們,畢恭畢敬的在冰川上恭立著。
  
  雙葉城的城主,那是要他們宮主親自來迎接才和禮數的。
  
  寒風飛捲,掠冰而過。
  
  明明已經是夏日天氣,不過由於地處極北之地,萬年冰川當中。
  
  風過也,還是寒慄刺骨。
  
  疾奔而上,疤痕男子帶著二十個男人,扛著黑色的箱子,轉瞬間已經上到了冰聖宮的內宮方向,行入了宮裡。
  
  璀璨華光,冰為肌膚,玉為神。
  
  巍峨通透的冰聖宮,簡直就是天底下最美麗的地方。
  
  此時,早橫衝而上的稟報人員,已經衝至了冰聖宮宮主所在的寢宮。
  
  「雙葉城主來了?」年過中年一身純白長衫,相貌頗有點仙風道骨的冰聖宮宮主聞稟很是詫異。
  
  怎麼沒說一聲就親自來了?
  
  這怎麼回事?出了什麼事情了嗎?
  
  「是的,這是雙葉城城主的令牌。」傳信的人員喘著氣大聲道。
    
  他們還是第一次巡邏的時候遇見雙葉城城主這樣打來頭的人到,實在是有點激動,要是招待好了,以後肯定能陞官的。
  
  這也是他們一路急衝,沒讓其他人稟告的原由。
  
  「雙葉城主來還需要令牌?」冰聖宮宮主眉色一皺。
  
  手一樣,臨空吸過那飛龍令低頭一看,頓時臉色一沉:「飯桶,這飛龍令是假的。」
  
  說罷,反手就狠狠摔在了地上。
  
  那飛龍令立刻摔的粉碎,露出裡面泥土的制材。
  
  飛龍令,那是雙葉城聯絡所屬情報人員的令牌,怎麼能夠代表雙葉城主,
  
  該死的,讓人魚目混雜了。
  
  「啊……」那以為能得賞賜的報信人員驚悚了,這……
  
  「來人,去看看什麼人敢冒名上山。」冰聖宮宮主臉沉如水。
  
  「是。」宮中執掌的護衛立刻動了起來。
  
  而就在冰聖宮宮主發現假的令牌的同一刻,那已經疾奔而上行至冰聖宮內宮中的疤痕男子一行猛的頓住腳步。
  
  就在他們頓住腳步的一瞬間。
  
  兩條黑色的小身影唰的從疤痕男子的身上衝出,瞬間飛天。
  
  八隻爪子猛的凌空一吸,那被二十個扛上來的二十個黑晶石箱子,轟的一聲疾飛而起。
  
  朝著四面八方飛去。
  
  「啊……」還在前面為這一行人帶路的冰聖宮人,見此不由啊了一聲,完全沒回過神來。
  
  然就在他們啊的一聲下,那二十個男子動了。
  
  只見此二十人動作一致,迅猛絕倫的從懷中掏出一紫紅色晶體,見風化形,須臾間化成二十把黑紅色的大弓,人手一把。
  
  拉弓取箭,瞄準上弓。
  
  一切不過一瞬間時間。
  
  拉弓瞄準朝著空中正朝四方飛落的黑晶石箱子的二十人,手指一彈,箭如流星,瞬間射出。
  
  但見黑紅色金光過處,那黑色的箱子轟的一聲在半空中炸裂了開來。
  
  震耳欲聾的爆炸聲中,火紅色的好似岩漿一般的東西,
    
  從黑晶石箱子中炸裂出來,朝著四面八方飛濺而落。
  
  二十個人那麼大的箱子,裝的東西不多也不少,瞬間鋪滿這一片冰聖宮的大小宮殿。
  
  火紅岩漿落下,半空中兩隻黑漆漆的魔獸,齊齊一聲長嘯,嘯聲過處,火紅的光芒一閃。
  
  「轟。」就好似油遇見了火。
  
  火紅的光芒猶如巨龍飛躍而過,瞬間點燃所有沾滿火紅岩漿的宮殿。
  
  情況間,只見無數火焰騰飛而起。
  
  就好似純淨的冰宮,盛開出燦爛的鮮花。
  
  狗狗,半空中兩隻小獸見此,立刻爪子一揮,調頭大叫著就朝冰川下停泊的黑色船隻跑去。
  
  而那疤痕男子領著的二十人,也在弓箭出鞘的當口,調頭就走,飛奔而下。
  
  熊熊火焰騰空,頃刻間橫掃四方。
  
  冰聖宮以冰為牆,以雪為瓦,最是忌火。
  
  二十箱從婁星家族偷來的地底岩漿,那可是絕對火中的聖品,經久不息的能力,足夠冰聖宮好好吃上一壺了。
  
  火焰繚繞,瞬間滔天。
  
  冰聖宮半邊天一瞬間都被燒紅了起來。
  
  「有敵人……」
  
  「封鎖四方,防範,快……」
  
  「救火,快救火……」
  
  瞬息間,冰聖宮大亂。
  
  冰風飛揚,風助火勢,火焰越來越旺。
  
  而在這火焰飛揚中,黑色樓船人員歸位,在這漫天大火中,調頭而走。
  
  袖袍閃動,優雅的琴聲繚繞清亮,再度以來時妖嬈,去時悠然的姿態,輕飄飄離去。
  
  端的是來若驚鴻,去若游龍。
  
  而就在這離去中,那些早先沉醉在黑色樓船美妙歌聲中的冰聖宮外圍巡邏的人,突然想起那華白頭髮的老頭是誰了。
  
  「婁星家族二長老……」
  
  那個坐在窗邊聽美女唱曲的老頭,就是婁星家族的第二長老,絕對的婁星實權人物啊。
  
  他……他怎麼跑這來了。
  
  寒風飛捲,冰與火的交織,在這萬年冰川上綻放著。
  
  火紅與冰潔,妖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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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ikonnika 發表於 2012-7-6 08:35 PM

183炸雙葉城
  
  夏風拂過忘川大陸,大陸的炙熱再度掀起一個高潮。
  
  續迦葉塔被陵南少主砸了過後,冰聖宮在被婁星家族二長老給燒了。
  
  這一消息在這本已經開始炙熱的大陸上,如暴風簾卷,瞬間朝著四面八方傳播開去。
  
  所過之處,猶如野火燎原,橫掃四方。
  
  驚訝,震驚……等等情緒已經不足以形容所有人的反映。
  
  這簡直……這簡直……太勁爆了。
  
  風過天下,忘川大陸風起雲湧。
  
  婁星家族無冕鋒。
  
  「開什麼玩笑,我燒了冰聖宮?」婁星第二長老幾乎不認識自己的看著眼前傳來的消息,指著自己的鼻子叫道。
  
  回應他的是一片靜默。
  
  大殿上婁星家主,稼軒墨炎,和還沒走的海墨風,及其所有的婁星權臣們,都是沉默,死寂的沉默。
  
  萬里之外,他們的第二長老燒了冰聖宮,說出去誰信啊。
  
  他們親眼看見他們的第二長老,這段時間在婁星家族的。
  
  可是,這悠悠眾口來勢洶洶。
  
  他們婁星內部人說他們第二長老沒有去燒冰聖宮,這樣的證詞說出去誰信啊。
  
  「你與一女彈琴唱歌,冒充雙葉城城主前往,眾目睽睽。」海墨風捏著海神宗傳來的消息,神色真的淡然不了了。
  
  海神宗都收到婁星第二長老一把火燒了半個冰聖宮,而且用的還是婁星專屬的地裂岩漿的確鑿消息。
  
  這,恐怕就是第二長老跳進忘川河,都洗不乾淨了。
  
  同樣的,婁星家族也永遠別想洗清不是他們指示二長老幹的。
  
  「啪。」大座上婁星家主臉色鐵青的一巴掌狠狠的拍在了身邊的案几上,白玉的案幾立刻被震成碎片。
  
  「是誰做的?」
  
  該死的,居然敢惹他婁星家族,不想活了?
  
  滿大殿憤怒的死寂。
  
  要是知道是誰做的,他們怎麼可能還在這裡坐以待斃。
  
  「挑起我們婁星和冰聖宮,
    
  迦葉塔和陵南家族的恩仇,誰能坐收漁人之利?」
  
  滿大殿的靜寂中,稼軒墨炎沉著臉突然出聲。
  
  此話一落,滿殿憤怒的婁星家族人,齊齊眉色一轉間,猛的看向了海墨風。
  
  上三宗和下三宗是有恩怨。
  
  但是從來沒有如此光明正大,逼上門去砸場子。
  
  這完全是把幾宗所有的恩怨情仇,全部擺在了明面上,這絕對不是一個明智的做法。
  
  當然,這是針對,婁星,陵南,冰聖宮和迦葉塔來說。
  
  四宗對上,這巨大的牽扯下,四宗絕對都不好過。
  
  然而,好過的人也不是沒有。
  
  譬如說,海神宗……
  
  獨善其身,這些恩怨又不牽扯他們。
  
  等他們四宗鬥個你死我活的時候,在來一網打盡,這漁翁……
  
  這天下誰不知道,海神宗的海墨風性情淡漠,但是那心思計算可算是六宗之中的翹楚。
  
  「你懷疑我?」海墨風抬頭看著稼軒墨炎。
  
  稼軒墨炎神色冷沉,但是卻搖了搖頭。
  
  海神宗還沒那麼大的口,能一口吞併四宗。
  
  更何況,他們才演了一出化明為暗,上三宗準備聯手的戲碼,這一切可都是海墨風出的主意。
  
  要是真有如斯想,那簡直就是多此一舉不說,反而自己扇了自己一巴掌。
  
  因此,到不是懷疑海墨風。
  
  海墨風見稼軒墨炎搖了搖頭,當下微微收斂起眼中一閃而過的冷光,點點頭道:「我海神要是想吞四宗,不會打這餿主意。」
  
  四宗一場血拼,下來還剩下什麼。
  
  並且,上三宗才結盟,就出這麼個事情,他海神不一樣會牽扯進去。
  
  懷疑他,就真的該打了。
  
  「不過,這背後到底是誰在搗鬼,居然敢把四宗都算計進去。」皺著眉頭,海墨風聲同樣沉如冰。
  
  若說迦葉塔和陵南家族撕破臉,還勉強可以扯到是不是私人恩怨,所以陷害陵南啊什麼的。
    
  但是,這婁星和冰聖宮的事情一出。
  
  簡單了,絕對是有人背後在針對他們。
  
  有人想一網打了六宗,等著坐收漁人之利呢。
  
  六宗?啊,海墨風心中一盤算,突然間猛的一下站了起來。
  
  同一刻,稼軒墨炎也抬頭皺眉道:「你海神宗和雙葉城……」
  
  陵南迦葉,婁星冰聖,已經被牽扯進來了。
  
  那下一個會不會是海神和雙葉?
  
  「告辭,我先走一步。」同樣也想起這個可能的海墨風臉色冷淡如冰,朝著婁星家主一拱手,轉身就走。
  
  四宗已經出事,只剩下他海神和雙葉城了。
  
  會不會下一個對象就是他?
  
  不,他一定要去阻止,一定要想辦法。
  
  隱世六宗要是全部牽扯下去,那後果……
  
  他海墨風,無法想像。
  
  風乍起,繁花似錦,幽香遍天下。
  
  而就在海墨風和就軒轅澈猜測出那背後搗鬼的人,有可能針對最後兩宗做出什麼,並且準備盡力挽救的時候。
  
  時光飛揚,有人卻已經比他先一步到了雙葉城。
  
  雙葉城,地處忘川大陸西北方。
  
  地理偏北,但是絕沒有冰聖宮的冰天雪地,卻也沒有南面的婁星家族所在地的溫熱。
  
  此時夏日時節,倒是難得的清爽宜人。
  
  西北民風彪悍,大氣而爽利。
  
  所行所住,都延續了這股彪悍和爽快。
  
  厚重而雄偉的石頭城堡隨處可見,一塊塊青石雕琢而成,不顯尊貴,卻極具硬朗。
  
  那雙葉城更是代表中的代表。
  
  雄偉的青石王宮矗立在浩瀚的天地之間,沒有刻意的雕琢,沒有誇張的裝飾,更加沒有華麗的修飾。
  
  但是,就僅僅是這樣蒼涼的雄壯美,卻讓人歎為觀止。
  
  就好像一頭蒼狼靜靜的矗立在這一方,戾氣四射,雄霸一方。
  
  雙葉城外,無數的城堡和街道縱橫開來,形成城外城,把雙葉城包圍在了這方的正中心。
    
  頗有點梵蒂岡的味道。
  
  然而本傲視西北的雙葉城,此時卻巡邏嚴謹,城外城無處可見雙葉城的弟子或者城外城王宮的侍衛巡邏。
  
  一排排,一隊隊,就好似拉網一般的嚴密巡查。
  
  而那城外城中的雙葉城更是日夜有人堅守,那宗門前的弟子比往日整整多了一倍。
  
  還全都是有能力的高手,並不是普通時候那些低級的看門者。
  
  這樣的變化頓時讓城外城的居民們不安起來。
  
  怎麼了?一向並不怎麼注重這方面的雙葉城,突然之間如此的嚴密和防範起來。
  
  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或者是要出什麼事情?
  
  一時間,謠言四起,人心惶惶。
  
  不過相對人心惶惶的城外城,雙葉城宗門還是相當的冷靜。
  
  下三宗,冰聖宮和迦葉塔都被上三宗給砸了。
  
  雖然,他雙葉城自認為跟剩下的海神宗,一向隔得太遠因此沒什麼牽扯,但是也不能保會不會突然抽風打到他腦袋上來。
  
  畢竟,他下三宗從來沒有想到,上三宗的婁星和陵南會真的就這麼轟轟烈烈的出手,砸了下三宗兩宗的場子。
  
  一切防範於未來,仔細點沒有錯。
  
  往來巡邏,三步一崗,雙葉城好不森嚴。
  
  而就在他們如此的森嚴中,卻沒有注意到,一輛普通的黑色馬車,已經在雙葉城的城外城停了幾天了。
  
  這日上,中午驟雨,下午又收了晴去。
  
  一輪彩虹高高的掛在空中,洗滌過的天空,真是萬分的美麗。
  
  城外城的楊柳湖岸,頓時多了不少的遊人墨客。
  
  「真漂亮。」一身淡粉色短衣長褲,落羽恢復原來的摸樣,靠在遊湖的小舟上,眉眼中滿是欣賞。
  
  在二十一世紀,想看這樣純美的天空彩虹,那真是一件太不容易的事情了。
  
  就在她對面盤膝坐著的雲弒天,容貌沒變,不過還是依舊頂著一頭黑髮,此時黑髮隨風飛舞,
    
  襯著飲酒的他越發俊美無邊。
  
  落羽讚了一句後,眉色一掃間對上面前的雲弒天。
  
  漫天夕陽中,雲弒天正好背光而坐。
  
  那橘紅的光芒,整個包裹著他,紅與黑的交織,地獄與天堂的絢美,盡皆體現在雲弒天的身上。
  
  周圍的遊客幾乎都看呆了。
  
  落羽知道雲弒天好看,卻從沒見過這樣的風情,當下眨也不眨的看著雲弒天。
  
  這人是她的呢,是她的,就她一個人的。
  
  輕風起,黑髮隨風飛揚,橘紅遍天,五彩神光。
  
  「看傻了?」一口飲盡杯中酒,雲弒天轉頭對上落羽定定的目光,眼中難得的蘊含著得意的笑意。
  
  落羽聽聲眨了一下眼,也笑了起來:「是啊。」
  
  「喜歡?」雲弒天揚眉。
  
  落羽聽言臉上笑容越發燦爛,點頭爽利之極的道:「喜歡。」
  
  雲弒天聽言萬分滿意,手一伸摟過落羽的腰,不顧眾目睽睽萬千遊客,俯身重重在落羽唇上烙下一吻。
  
  「我也很喜歡。」
  
  你喜歡我,我也很喜歡你。
  
  一吻纏綿,瞬間碎了岸邊一地的芳心。
  
  而在落羽和雲弒天遊湖賞玩,纏纏綿綿的時候,小紅帶著一群打下手的,正在雙葉城的地下,埋頭苦幹。
  
  有石頭的地方就是小紅的天堂,橫行無忌,誰都不敢爭鋒。
  
  此時,小紅,小銀,吞雲貔貅,還有那二十頭雲豹,正在雙葉城地下縱橫往來。
  
  你,把這一條通道挖出來……
  
  你,走這方,這裡需要一條通道……
  
  你,跟著我走……
  
  小紅一身銀紅光芒閃爍,威風凜凜。
  
  身後跟著的小銀,吞雲貔貅等二話不說,全聽著小紅的在地底打洞。
  
  週身有小紅的力量籠罩,可以在石頭裡肆意穿梭不說,上面雙葉城的防護也檢測不到它們,安全。
  
  雙葉城下面的通道已經打了幾天了。
  
  由於是地處雙葉城王宮地下,石頭裡也有不少的禁制.
    
  為了不讓雙葉城發覺,因此頗要費不少的功夫。
  
  現在只需要在幾條就能夠完全貫通,立馬就可以收工。
  
  東面已經完全挖掘好……
  
  西面也馬上就暢通了……
  
  南面已經收工……
  
  小銀在地道裡往來穿梭,為小紅提供最快的信息。
  
  好了,北面也已經完成,吞雲貔貅最後一個出現在雙葉城地下中央小紅的位置,神色興奮的稟報。
  
  一直以力量為這二十頭十四級大魔獸防護的小紅一聽,紅丹丹的大眼睛唰的睜開,一下躍起。
  
  好,幹的好。
  
  興奮的神色在小紅眼中一閃,小爪子朝前一揮。
  
  你們,一人一個,把這盒子安裝到你們開挖的位置,連通,還有誰不明白?
  
  明白,二十隻雲豹和吞雲貔貅齊齊無聲大吼。
  
  那好,上。
  
  一無聲的命令落下,小紅當先抱起一直放在它面前的一通紅的晶石盒子,朝著一條通道就奔了進去。
  
  身後,小銀,吞雲貔貅等立時蜂擁而上,一獸一盒,各自抱過,朝著二十幾條通道就各自衝去。
  
  通道縱橫,毫無規律。
  
  但是,若是從雙葉城上面的王宮分佈來看。
  
  那二十幾條通道,正好分佈於這雙葉城東面,這小半個王宮二十幾座宮殿地下。
  
  通道狹小,只容小小魔獸獨身而過。
  
  瞬息之間,二十幾隻大魔獸就完全到位。
  
  小爪子一翻,那小小的盒子內,鬥氣凝結的晶石正端端正正的擺放在裡面。
  
  別看只有成人拳頭大小,那被壓縮在裡面的威力……
  
  就算是攻城用的鬥氣炸彈,都完全望塵莫及。
  
  小心又快速的把鬥氣凝結的晶石取出,固定在特定的位置,小銀立時倒退著,順著那小小的通道,就開始布線起來。
  
  那是特製的導火線,是專門用來引爆這晶石炸彈的。
  
  小小的洞穴裡,二十幾隻十四級的大魔獸,在小紅的力量防護下,快速的朝著外圍布線出來。
    
  夕陽西下,轉眼夜已黃昏。
  
  西邊的天空就是高廣,比之婁星家族和冰聖宮所處的天空,都顯的越發的高廣和燦爛。
  
  由於近日雨落天涼,難得的涼風習習。
  
  因此下城外城不少民眾走出家門,在月夜下暢遊夜下城。
  
  賣面人的,賣麵條混沌的,賣燈籠小人的,賣字畫古董的……
  
  把個城外城點綴的很是熱鬧。
  
  「轟。」就在這熱鬧中,城外城河岸邊上璀璨的煙花突然憑空而起,炸裂在空中,爆發出光彩琉璃的煙花。
  
  紫的,藍的,白的,紅的……
  
  剎那間吸引了無數的眼光和歡樂。
  
  「啊,那邊有人放煙火,走,瞧瞧去……」
  
  「哇,好看好看,啊爹我們靠前去……」
  
  「喲,那家子放焰火呢,走,看看去……」
  
  一時間,乘涼逛街的人眾都朝城外城的河岸邊擁擠了過來。
  
  夜色迷醉,焰火在天空中肆意綻放。
  
  「好不好看?」月夜下,站在滿天焰火下的雲弒天,手中執著火折子,看著一旁凝望天空的落羽。
  
  落羽抬頭看著天空中綻放的各式各樣的煙火。
  
  不比現代社會的好看和新奇,沒有那種繁複的做工和盛大的場面。
  
  但是……
  
  落羽低頭,看著焰火下為她點燃焰火的雲弒天。
  
  嘴角緩緩的勾勒出燦爛的笑意來。
  
  不好看,無所謂。
  
  沒有現代的做工和高科技,更無所謂。
  
  只要有他在這邊,那麼抵的過任何東西,任何事。
  
  心,是溫暖的,那麼所有都是溫暖的。
  
  「好看。」巧笑嫣然,落羽看著回頭的雲弒天,兩眉眼彎彎。
  
  雲弒天見落羽喜歡,便繼續放下身段,動作冷漠的點燃一杖一杖的焰火。
  
  「啪,砰,轟……」
  
  各色禮花綻放,在夜空下競相鬥艷。
    
  若一生能如此相依相偎。
  
  那麼,就算經受再多的風浪和波折,那也值得。
  
  「好看,真好看……」
  
  「那朵好漂亮……」
  
  此起彼伏的笑鬧聲,在城外城河邊上飛揚而起,隨著那淡淡的清風,朝著四面八方飛揚。
  
  城外城河岸,此時聚集攏來無數的人,無不翹首觀看。
  
  城外煙火漂亮,雙葉城地下魔獸們的動作也越發的快了。
  
  完工。
  
  我這裡好了。
  
  我這裡也好了。
  
  身影一個個的從地下冒出來,大魔獸們按捺住自己的氣息,等候在洞口。
  
  當最後一個雲豹出來,小銀快速的把二十幾條導線引在了早已經埋好的接頭之上。
  
  一旁出來的小紅見此,小爪子朝前一揮。
  
  立刻,吞雲貔貅爪子在地面上一按,一道細細的土黃色光芒瞬間如閃電般朝著前方閃爍而出。
  
  撤,一見吞雲貔貅力量已出,小銀爪子一揚。
  
  瞬息間,二十幾隻大魔獸朝著雙葉城外城就沖了去。
  
  身形如電,快如奔雷,卻一絲聲響也沒發出。
  
  同一刻,吞雲貔貅的力量沿著地面行走到了預定位置。
  
  「砰。」只聽一聲輕輕的火花綻放,一朵小小的煙火從此方升騰了起來。
  
  勢單力薄的在城外城璀璨的煙火中,幾乎一點也不引人注目,讓人完全忽略它的存在。
  
  「好了。」城外城一直望著天空的落羽笑了,朝雲弒天打了一個響指。
  
  正在放煙火的雲弒天見此,抬頭看了眼那方天空,轉頭朝落羽招招手:「一起。」
  
  「好啊。」落羽聽言也不反對,走上前與雲弒天雙手交握,握住那小小的火折子。
  
  「哇……」四方羨慕的叫聲立時此起彼伏的飛揚而起。
  
  雲弒天和落羽相視而笑,同時輕輕俯身,火折子點向了嵌在地面上的一道暗痕。
  
  「砰砰砰……」同一刻無數的靚麗煙火劃破天空,
    
  在天空中炸裂出各種各樣的形象,演繹著千姿百態妖魅和色澤。
  
  瞬間,把這一方天空渲染的猶如白晝。
  
  「哇……」立時,四方驚歎四起,笑鬧聲不絕於耳。
  
  然而,就在這沖天而起的火焰中。
  
  遠處的雙葉城內城王宮處,突然轟的一聲炸響。
  
  幾乎就如那九天玄雷擊中在雙葉城內城王宮中一般,驚天動地。
  
  緊接著,在所有人都沒回過神來的剎那。
  
  只見雙葉城的內城王宮東面宮殿,以比城外城外的煙花,還要絢爛的姿態,一處接一處的被炸向了天空。
  
  青石為基,玉石為柱。
  
  四分五裂,炸向天空。
  
  那種璀璨,豈止是這區區煙火可以比擬的,簡直就是精絕天下。
  
  妖艷的火光在那蒼狼的背脊上綻放,星星點點,不足以燎原,卻像地獄的篝火,可以奪命。
  
  把所有人一瞬間都炸傻在了當地。
  
  從雙葉城奔馳而下,轉眼已經到了安全地帶的小銀小紅們。
  
  見此小銀和小紅齊齊歡叫一聲,兩前爪揚起,擊掌。
  
  四爪相拍,握住,小屁股對著兩扭,耶。
  
  它們的傑作,好叻,好叻。
  
  邊上的吞雲貔貅和雲豹們見此,齊齊面色抽筋的扭頭。
  
  這就是他們的小王爺和未來的小王爺媳婦?簡直丟他們陸地萬獸的臉,悲劇。
  
  璀璨星光,剛剛還是莊嚴大氣的雙葉城東面宮殿,瞬間成了一地的廢墟殘渣。
  
  「啊……雙葉城……」
  
  「怎麼回事……雙葉城……城……」
  
  短暫的沉默後,凝望天空花火的城外城百姓才從震驚中反映過來,不由一個個都嚇傻了。
  
  「我的天啊,雙葉城被炸了……」
  
  「啊啊啊,有人偷襲雙葉城,快護衛,快護衛……」
  
  「封鎖四城,捉拿敵人,快……」
  
  極致過後,面對雙葉城王宮東面的一片廢墟,所有雙葉城的人才醒悟過來,瞬息間大亂。
    
  煙火落寞,亮如白晝的夜空緩緩沉澱,只剩下虛影晃動。
  
  城外城河岸邊圍觀群眾大亂,而在這大亂中,剛才點放煙火的落羽和雲弒天,攜手而走,悠然而隨意,離去。
  
  那份恣意和昂然,仿若輕風拂雲,不帶走絲毫雲彩。
  
  今夜,真是無與倫比的美好。
  
  「怎麼回事?」對於落羽和雲弒天來說美好,對於雙葉城來說卻並不美好,幾乎算的上是震怒的夜,此時雙葉城城主從寢宮衝出,狂吼出聲。
  
  「有人用鬥氣彈,炸了我們東面二十幾個宮殿……」
  
  「什麼?」雙葉城城主一張臉幾乎完全扭曲成鬼魅。
  
  居然敢炸他們的雙葉城?
  
  居然在他們如此防護嚴密下,還炸了他們雙葉城東面二十幾個宮殿?
  
  「是誰?是誰?」雙葉城主氣沖牛斗。
  
  「不知道,少主已經和幾大長老都衝過去了……」
  
  「飯桶。」不等回稟的人說完,雙葉城城主一腳踢開侍衛,朝著東面宮殿就衝了過去。
  
  一片廢墟,炸的是乾乾淨淨,什麼都沒有留下。
  
  不用親自看就知道那鬥氣炸彈凝聚的力量。絕對是紫尊王者之上的鬥氣。
  
  雙葉城城主見此臉色幾乎黑如星空。
  
  「城主,宮殿下面有地道,應該是魔獸挖掘出來的。」雙葉城長老們動作相當的快。
  
  「魔獸?」
  
  「是,看痕跡有點像是海獸?」
  
  「海魔獸?」雙葉城城主臉色一冷。
  
  「父王,這個,這個……」就在雙葉城城主臉色一冷下的當口,從廢墟中衝出來的雙葉城少主,抓著一把細沙臉色難看之極的衝了出來。
  
  「父王,我在拐角的地洞裡發現的。」雙葉城少主咬牙切齒的攤開手掌。
  
  雙葉城城主低頭,只見他兒子的手中握著一絲黑沙,那是只有海神宗才有的萬年海底黑沙。
  
  而在那黑沙中,一塊好似走的急了被扯破了的玉鏈子斷裂在裡面。
  
  那是,這忘川大陸只有海神宗馴海魔獸,才用的海鐵鏈。
  
  「海……神……宗……」
  


184六宗決裂
  
  怒道極致的炸吼聲驚破蒼穹,飄揚在雙葉城上空。
  
  那聲音,含滿了絕對的憤怒和殺伐。
  
  風過也,夜色濃郁似水。
  
  點點滴滴清潤隨風而飛,夏涼如水。
  
  續婁星家族一把火燒了半個冰聖宮之後,雙葉城在被海神宗炸掉半個王宮,這一爆炸性的消息,迅速席捲忘川大陸。
  
  把這個炎熱的夏日,推向了高潮。
  
  夏風拂動,趕回海神宗的海墨風扶著額頭長歎一聲,慢了一步,終究是慢了一步,讓背後之人得逞了去。
  
  「少主,剛傳來的消息,我們……」
  
  「不用說了,集所有大臣與殿上,我有話說,快。」不等看見他的下屬驚駭的把話說完,海墨風直接打斷了去。
  
  「是。」
  
  袖袍拂動,疾奔而上。
  
  此時,下三宗被上三宗搗毀,已經成為了事實。
  
  這筆賬就算他們上三宗想不認,估計下三宗也絕對不會放過。
  
  既然如此,在追究怎麼會有這樣的消息傳來,已經不是當務之急了,當務之急就是立刻研究措施,怎麼應對當前的局面,那才是正理。
  
  夏日炎熱,知了在枝頭嘰嘰喳喳叫著。
  
  這天和地,煩躁無比。
  
  同一刻,也收到消息的婁星家族,陵南家族等當權人,也把那震驚早收了起來。
  
  早沒了當初第一次聽見陵南砸迦葉塔的震驚了。
  
  這擺明了是有人在暗地裡黑他們。
  
  如此常規的手段,如此完全看的出來是栽贓陷害的手段,太普通了。
  
  但是,就是這普通,卻能栽贓到位。
  
  這一下,上三宗和下三宗,那是不死不休的死仇了。
  
  全天下都知道上三宗砸了下三宗。
  
  就是下三宗的宗主們是人物,查清楚裡面的蹊蹺,恐怕也沒有人能夠咽的下這口氣,背這個名。
  
  上三宗和下三宗,無論如何是撕破臉,對上了。
  
  這背後動手的人好深的心計,好厲害的手段。
    
  夏日熱風簾卷,絲絲點點都是炙熱無邊。
  
  「既然已經到了這個份上,先不管是誰在背後動的手,目前我們只能先上手為強了……」
  
  夏日的熱風中,一紙信帖飄揚過萬里高空,從海神宗傳達給陵南家族和婁星家族。
  
  裡面寥寥幾語,沉重而嚴肅之極。
  
  婁星家主,陵南家主,兩家家主在接信後,閉門不見,整整思索了一天。
  
  然後,就在這信紙傳達的第二天,上三宗,海神宗,婁星家族,陵南家族,三大宗主同時發話。
  
  與下三宗,正式決裂。
  
  上三宗同氣連枝,發海布文書,公告天下與下三宗正式決裂。
  
  既然已經無法避免衝突,砸下三宗的事情他們上三宗認也得認,不認也得認。
  
  那麼只有先上下手為強,趁早佔有先機的時候,與下三宗決裂。
  
  這樣,也能攻下三宗一個措手不及和警告。
  
  我上三宗是聯合在一起的,我們沒有決裂,我們就是一個整體,你要敢三宗動我們上三宗其中的任何一個。
  
  我們上三宗那也絕對會是三宗一起報復。
  
  以三敵三,誰也佔不了便宜。
  
  所以,要有什麼動作之前,最好先想想自己的實力,免得到時候悔之晚矣。
  
  不說婁星家族,海神宗和陵南家族這公告天下的決裂書中,隱含了多少層意思。
  
  因為畢竟不說所有人都看得出來。
  
  但是,這一個消息公佈出來。
  
  這天下人一時間都只知道一個信號,上三宗和下三宗真正決裂了。
    
  在明爭暗鬥卻一直維持著表明功夫這麼多年後,今日終於真正的決裂。
  
  這樣的舉動緊隨其後的後果……
  
  所有大陸上的人都惶恐了。
  
  六宗決裂,卻以三對三勢均力敵,要麼就是維持目前的情況不變,要麼……這整個忘川大陸,恐怕就要重新洗牌了。
  
  風過天下,炙熱中帶著濃濃的逼人之意。
    
  就在這上三宗海布文書一公佈的當下。
  
  迦葉塔王宮。
  
  「什麼?他們假決裂?海墨風沒死?」
  
  晝夜兼程趕過來的冰聖宮少主,臉色鐵青,幾乎完全無法相信。
  
  「是的,所以才有了這決裂書。」迦葉塔宗主臉色也相當難看,啪的把手中的情報扔在了地上。
  
  他們起先以為的上三宗決裂,那裡知道別人根本就沒有決裂,根本就是好好的。
  
  那是在為了設計他們,把他們往圈子裡套呢。
  
  「好,好……」一旁也是剛到的雙葉城少主,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出聲。
  
  難怪他們派去的人後來一條消息都沒有傳回來,原來……
  
  「他們早就在算計我們了。」迦葉塔宗主聲沉如冰。
  
  「哼,他們當面抹了我們的面子,砸了我們的宗門,還敢先一步公告天下決裂,簡直就是欺人太甚。」
  
  「對,實在是欺人太甚。」冰聖宮少主狠狠的錘了案幾一拳。
  
  「想告訴我們他們上三宗是聯手的,讓我們不要輕舉妄動,想得美,我下三宗要動誰,還需要看誰的面子。
  
  這一次,說什麼本少主也忍不下了,既然他們不怕我們怕什麼,大不了這天下重新洗過。
  
  我還就不信人,他上三宗若能存,我下三宗還存不了了。」雙葉城少主冷冽的聲音,冰寒入骨。
  
  此話一落,迦葉塔大殿上有一瞬間的寂靜。
  
  所有在場的迦葉塔權貴,第一時間都有點面面相覷。
  
  「怎麼,不敢?」冰聖宮少主冷眼掃了一眼迦葉塔眾臣。
  
  「不敢?這天下我迦葉塔有什麼是不敢的,別人欺到門上了,還要退讓三步,在我迦葉塔絕對行不通。」迦葉塔宗主聲音一沉。
  
  「那好,這事情我們……」
  
  白玉的宮殿外碧綠的樹梢在夏風中,輕輕的飄舞,帶著點突然而來的土腥味道。
  
  遠處天邊烏雲滾滾而來。
  
  這天,像是要下雨了。
    
  山風飛蕩,簾卷四方。
  
  山雨欲來風滿樓。
  
  風乍起,萬千山水江山美。
  
  就在這上三宗公告天下與下三宗決裂不久。
  
  下三宗迦葉塔,雙葉城,冰聖宮,三大宗主,同時公開宣佈,與上三宗不死不休。
  
  從此後是敵非友。
  
  如此決絕的消息一發佈。
  
  這六大宗門決裂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風起雲湧,這天下瞬間惶然了起來。
  
  決裂,六大宗門決裂。
  
  他不同於佛仙一水上望天涯和梵天閣那樣的決裂,兩家打了就算,涉及面在廣也廣不出佛仙一水去。
  
  而這六大宗門,他們涉及的面,可就廣了天去了。
  
  千年的傳承下來,明面上六大宗門看上去就只是一個宗門,不過區區一個佔山為王的草寇一般。
  
  就是高手多了點,門下的人厲害了點。
  
  實際上,他們的人已經扎根整個忘川大陸任何一處地方。
  
  上至小國的國君,下至買賣的小商小販。
  
  已經完全滲透忘川大陸。
  
  這般完全的敵對和絕不隱忍的做法,這後果……
  
  而就在下三宗宣佈不死不休的當口,緊接著下三宗就直接公佈了一條命令。
  
  所有下三宗領域裡的特殊出產物質和買賣,禁止向上三宗的任何勢力範圍內出售。
  
  此一消息一出,頓時天下震驚。
  
  六大宗門,佔據忘川大陸六個方向。
  
  並非是上三宗佔據一面,下三宗佔據一面。
  
  卻幾乎算是交叉的分佈在忘川大陸六個面上。
  
  而這六個分佈點上,也不知道怎麼的恰恰下三宗的國土上,蘊藏著很多特產。
  
  而這些特產礦石晶石一類的東西,對鬥氣修煉有很好的幫助。
  
  然相反,上三宗的地域裡卻缺少這樣的晶石礦體。
  
  因此下,常年都是一買一賣。
  
  而此時下三宗這命令一出,頓時靠這些吃飯的商家,平民,以致上三宗一切與鬥氣有關的機構,
    
  都開始亂了起來。
  
  夏,越來越熱。
  
  海神宗內殿。
  
  「什麼?真下了這個命令?」趕來的陵南少主,幾乎黑青了臉的看著手中才傳來的第一時間消息。
  
  「真他媽的是個飯桶,誰下的這個決定,簡直……」一旁坐著的稼軒墨炎,幾乎覺得腦袋都要被氣炸了。
  
  這不簡直就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嘛。
  
  他下三宗靠著這條買賣,養活了多少人,換取了多少其他的好處。
  
  此時,一下令禁止,他們上三宗幾百個國土裡,雖然因為能源稀缺,會混亂。
  
  難道他們下三宗幾百個國都裡,靠這些的商家,貴族,帝國,不會亂?
  
  這簡直就是爛得不能在爛的決定。
    
  一時間,海神宗大殿裡,三大少巨頭臉沉如水,氣息寒慄如冰。
  
  「既然他們做了這個決定,那麼我們也只有以彼之道,還施彼身了。」沉默中,海墨風緩緩的開口。
  
  「以彼之道,還施彼身,你的意思是……」海墨風話音還沒落,反映過來的稼軒墨炎就一下站了起來,臉色相當不好看。
  
  「波及太大了,並且我們沒有好處。」稼軒墨炎看著海墨風。
  
  海墨風抬頭看著稼軒墨炎:「你還有更好的決定?」
  
  稼軒墨炎不由啞口,皺著眉頭在大殿中不斷的來回。
    
  「恐怕只有這樣,要毀大家一起毀,沒有他們攻我們讓的道理。」一旁的陵南少主此時也反映了過來。
  
  稼軒墨炎看著海墨風和陵南少主,沉默良久後,狠狠的咬了一下牙。
  
  是,沒有退讓的道理。

  第一步退了,那後面的對決恐怕就……
  
  「來人,傳我們意思與三宗主,封鎖我上三宗境內,所有提供給下三宗境內的一切材料……」
  
  冰冷的聲音迴盪在海神宗大殿中。
  
  與這炙熱的天氣,委實差異太多,太多。
  
  是的,上三宗很多晶石礦石等原料是來自下三宗的勢力範圍內。
    
  但是,同樣的下三宗很多必須的生活品,或者必需品,確實來源於上三宗的國土裡。
  
  你能卡我的能源要求。
  
  我自然也能卡你生存的必須。
  
  你不仁,那麼我不義。
  
  紛紛天下,乍乍亂亂。
  
  此針鋒相對的命令令行禁止下,屬於上三宗的幾百個國家,還有其周邊的勢力,立刻遵照執行,不敢有絲毫的懈怠。
  
  一時間,所有上三宗的東西,全部不在朝下三宗的地域出售。
  
  而同樣的,下三宗的能源礦石晶石,也絕不在上三宗的地域裡出售。
  
  一時間,天下大亂。
  
  從幾宗地界交界處,呈放射狀向外延伸。
  
  六宗所有產業在接著指令的時候,立馬照著上面的吩咐來做,關門的關門,掃貨的掃貨,賣出的賣出,囤積的囤積,封庫的封庫。
  
  然而這樣的後果,帶動的就是一輪破落。
  
  當食物鏈的終端一刀斬了。
  
  那緊跟著的一個食物鏈,就完全的斷了。
  
  頓時,本依靠這個經濟端生存的商人們,王國們,貴戚們,平民們,那遭遇的結果,已經不言而喻。
  
  一日之間,傾家蕩產。
  
  一日之間,什麼都不剩下。
  
  一日之間,錢變成了沒用的貨物囤積。
  
  一日之間,本來六宗勢力範圍內,都通用的各種錢幣,完全不在通用,大量的錢財打了水漂,王國的經濟出現動盪。
  
  一日之間,天下大變。
  
  而且,這樣的大變正以放射性,朝著大陸的其他地方波及過去。
  
  六宗勢力太大,不管是直轄與他們勢力下的,還是並不直轄的,一時間都被波及。
  
  天下,開始紛亂了。
  
  而這,只不過才是一個開始。
  
  海神宗大殿。
  
  「已經停止銷售,控制一切材料來源……」
  
  「潞城,屈城,無牙城,空城,許城……由於主銷對下三宗地域上的藥材,現在全部囤貨,人心開始慌亂……」
    
  「邊界有人作亂意圖反抗……」
  
  「我們的庫存正在……」
  
  一道一道的消息從四面八方飛向這裡,殿上的海墨風,稼軒墨炎,陵南少主的臉色,一天比一天更沉。
  
  但是沉有什麼辦法。
  
  既然已經確定這樣的對敵,那麼所有的後果他們早就料到。
  
  「他媽的,要是讓我知道是誰在背後捅我們這一刀,我必定把他們挫骨揚灰。」
  
  紛亂中,陵南少主一拳頭狠狠的砸在黑玉案几上,黑玉案幾頓時被砸個粉碎。
  
  從來沒有敢這麼在隱世六宗的背後捅刀子。
  
  而且還不止一刀,還是六刀。
  
  把他們所有六宗全部算計到了裡面,該死的,該死的。
  
  要讓他查到是誰,他抽了他的經,扒了他的皮,把他們挫骨揚灰,方解他心中之恨。
  
  「到目前為止,我還沒查出來誰是背後捅我們刀子的人,也沒有查到任何一個勢力。
  
  有那個能力,有那個資格,蠶食我們六宗。」稼軒墨炎臉色也不好看。
  
  幹的太隱蔽了,什麼線索都沒有。
  
  他耗盡了婁星的情報人員,到現在都還是一頭霧水。
  
  同時,他也相信海神宗和陵南家族同樣也是什麼都沒查到,否則……不挫骨揚灰,也要抽筋扒皮。
  
  相對憤怒的陵南少主,海墨風一直算沉穩和冷漠的。
  
  此時聽兩人如此言,當下眉頭微微皺了皺,是誰在背後捅他們一刀?是誰敢有這麼大的雄心豹子膽?
  
  這天下有這個膽子和能力的人不少,但也絕對不多。
  
  唯一有點可能的……
  
  眉色輕揚,海墨風抬頭透過玉石窗戶看了眼東南的方向,沒有做聲。
  
  而此時憤怒的稼軒墨炎正好抬頭,剛巧對上了海墨風這一眼神。
  
  若有所思的海墨風?
  
  稼軒墨炎眉頭微皺,微側頭看向海墨風所看的方向。
  
  東南方,從這個地界看出去,東南方能有的是……
    
  嗯?東南方能有的是佛仙一水和地魔火,望天涯和東天。
  
  雲弒天和君落羽?
  
  稼軒墨炎內心一震,眉色一下就厲了起來,難道是……
  
  那兩人無緣無故消失這麼久,而且他們兩的品性,那作風和心計,以致雄心,那都是他見識過的。
  
  是不是,真的……
  
  稼軒墨炎的心一瞬間浮浮沉沉,拳頭緩緩的在衣袍下握緊。
  
  楊柳沙沙,知了無力。
  
  這夏,實在是太熱了。
  
  天下動盪,從邊緣波及中央。
  
  而處於忘川大陸中央位置的佛仙一水和地魔火,卻還沒怎麼收到六宗決裂的波及。
  
  雖然六宗勢力很大,但是也還沒大到控制整個忘川大陸。
  
  而地處忘川大陸中央的佛仙一水地魔火等國土,卻是不缺哪些東西的。
  
  此時,到顯得悠然很多。
  
  地魔火東天境內。
  
  這日上,才下了一場大雨,空氣中洗滌著泥土和青草的氣息,天空碧藍的幾乎猶如深邃的大海。
  
  那般的美麗,讓人從身到心都無比舒服。
  
  東天都城外的碧波青潭。
  
  此時湖水在微風中蕩漾,絲絲點點漣漪綻放,周圍山花爛漫,蝶飛蜂舞,剎是盛世好景色。
  
  「哈哈,我先起魚。」
  
  就在這湖光山色間,坐在一塊大石頭上,一身短衣長褲乾淨利落裝扮的落羽,手中魚竿一繞,一條巴掌大的鯽魚就起了來。
  
  落羽頓時得意的朝旁邊的雲弒天顯擺。
  
  邊上,雲弒天一頭銀髮早已經恢復,此時正靠在一樹身上握著魚竿,神色冷酷依舊。
  
  他本就不喜歡這樣休閒的事情。
  
  不過既然落羽喜歡,他也就陪她。
  
  此時見落羽朝他顯擺,抬起頭掃了一眼,面上神色無多大的變動,眼底深處卻是笑著的。
  
  「好沒成就感。」落羽看著並不當回事的雲弒天,憋了憋嘴。
  
  要是東天王在這裡,那傢伙肯定跟她兩個唧唧歪歪個夠。
    
  一念思之,落羽不由微微皺了皺眉。
  
  東天王還是沒有消息。
  
  就好似天地間沒有這個人似的,連同無華也不見了蹤影,消失的乾乾淨淨。
  
  黃宇和東天王的人不知道派出去了多少人查找,到現在都還沒有消息。
  
  這,實在是讓她有點著急。
  
  不說是不是當初跟她一路的,就說東天王和無華這兩個人,她都是拿他們當朋友和兄弟對待的。
  
  要是因為她的關係,而讓這兩個人受到了傷害,那她絕對不會原諒自己。
  
  「我很不高興你想他,但是現在我允許你想。」落羽眉頭微皺間,一旁的雲弒天突然出聲。
  
  他不喜歡落羽想東天王那個人。
  
  當初那場景,東天王是怎麼對待落羽的,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那人絕對是一號勁敵。
  
  因此,他很不喜歡落羽想東天王這個人。
  
  但是,目前東天王不知下落,生死不曉,基與這個方面,落羽把東天王放在心裡,他可以忍受。
  
  落羽聽言抬頭看了正看著她的雲弒天一眼,身形一閃就坐到了雲弒天旁邊。
  
  「實在讓人擔心。」落羽也不避忌雲弒天。
  
  雲弒天見此伸手摟過落羽,點了點頭。
  
  失蹤的這麼莫名其妙,餘情於理,落羽擔心不為過。
  
  「會找到的,他不容易死。」
  
  落羽聽雲弒天冷著臉說這話,一時間真不知道該說這是不是雲弒天在安慰她。
  
  「門主有大消息。」就在這時,遠處黃宇突然快速的走了過來,遠遠就開口叫道。
  
  那臉色的神色叫一個精彩。
  
  「好的壞的?」落羽揚眉。
  
  「對其他人不好,對我們不錯。」還未近身,黃宇指尖一彈,中武門的情報就朝落羽和雲弒天飛去。
  
  落羽伸手一抄,抓在手裡與雲弒天一起看來。
  
  「喔?他們真的如此交鋒?」握著傳來的情報,落羽一目十行後,滿臉驚訝的抬頭看著黃宇。
    
  黃宇見此聳聳肩膀道:「很不可理喻,但是絕對沒錯。」
  
  消極戰爭,六大宗門還真是……
  
  「居然這樣對陣,這波及面,這誰想出來的……」雲弒天挑高了眉頭,滿臉不可置信。
  
  他想過他和落羽挑起的六宗全面敵對,萬千個交戰的方式,唯獨沒有這一個。
  
  太捨本逐末,損傷太大了。
  
  簡直就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打仗都不待這麼打的。
  
  「下三宗先出的手,估計上位者做慣了,完全不顧下面國家商旅的死活。」黃宇嗤笑了一聲。
  
  雲弒天和落羽聽言,齊齊點了點頭。
  
  六宗不是顧天下百姓安危的宗門,這一點說的沒錯。
  
  他們太習慣高高在上了。
  
  「這麼個對陣法……」落羽皺著眉一話還沒說完,突然眉眼一亮,一拍手唰的站起來道:「機會,絕對的機會。」
  
  一話落下,落羽激動了。
  
  她佛仙一水和地魔火並沒被波及。
  
  下三宗的地界上缺少生活必須材料和原料,她佛仙一水和地魔火有。
  
  上三宗缺少鬥氣修煉的晶石和礦石,她佛仙一水和地魔火有,她中武門有。
  
  人都說神仙打仗,凡人遭殃。
  
  可誰都沒規定,凡人不能趁此機會一夜暴富。
  
  上下三宗沒有的東西,她有。
  
  他們不給對方,她給。
  
  他們看不上的國土和地界,她何不趁亂收。
  
  飛速的把自己的意思提出來,雲弒天和黃宇聽言眼睛都亮了。
  
  亂世方出英雄。
  
  若是借這東風,趁勢而起,蠶食一切,那他們……
  
  燦爛而又逼人的笑在三人的唇間綻放,有什麼比趁亂而起更好,有什麼機會比這機會更好。
  
  笑臉如花,落羽摸了一把懷裡的飄渺權杖,裡面的曠世財富,就做她稱雄忘川的奠基石吧。
  
  亂世浮沉,這天下不儘是男兒的天下。
  
  風雲會聚,且看今生誰主浮沉。
  
  風雲悸動,鳳飛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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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ikonnika 發表於 2012-7-6 08:36 PM

185情敵情敵
  
  烽煙起,天下雲動。
  
  六大宗門決裂,而因此帶起的第一波攻勢,瞬間陷無數忘川大陸國土與水深火熱中。
  
  沒有鐵血兵馬的狼煙滾滾。
  
  但是,如此兵不血刃的對陣,同樣入骨三分。
  
  真正是不理天下百姓其死活。
  
  但是,六大宗門勢大,誰又能說什麼,誰又能反對什麼,誰……又能敵對?
  
  夏,很熱,但是那骨子裡卻是冷冽的。
  
  然而,就在六大宗門無視大陸百姓情況的敵對攻勢中,有些人,有些勢,卻在開始蠢蠢欲動起來。
  
  夏風飛揚,熱的人從心裡冒汗。
  
  非羽王國藥師協會。
  
  「會長,有人要見你。」藥師協會裡府鶴於正在埋頭專研他的丹藥,門外突然響起叫門聲。
  
  「不見。」琢磨丹藥的時候,所有人都不見。
  
  「那個,會長,來人說你先看看這東西,要是不見的話他轉身就走。」門口的人有一絲遲疑。
  
  府鶴於聽言皺了皺眉。
  
  不過既然這樣說,應該有點什麼,當下沉著臉起身開了門。
  
  門口站著他們藥師協會的一位中級藥師,手中此時握著一隻盒子,見府鶴於出來,立刻遞上。
  
  府鶴於低頭看了眼手中的黑色晶石盒子,不見絲毫的力量流露,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當下,微微打開了一絲邊角一看。
    
  那不耐煩的臉一下就變了。
  
  盒子裡五光十色,彩氣萬分,那濃郁的藥香和其形狀,就算他只看了一眼,那也絕對不會錯。
  
  天,麒麟果。雲間花……
  
  這……這……
  
  面色大震中,腦海內往日的情景突然一閃而顯。
  
  「我要麒麟果,雲間花……「
  
  「沒有,就算有也不給你。「
  
  「小氣,等什麼時候我有了,我給你,一點都不大方。」
  
  那……那是他和當時還是他徒弟的落羽隨口說的,難道這是……
  
  「快請。」府鶴於深吸一口氣。
    
  端正了臉色沉聲命令道,一邊轉身就回了他的房間。
  
  若真是落羽,有那麼高的功夫不需要如此見他,那麼這麼前來一定有落羽自己的考量,那他就不要表現的太激動,恐會壞落羽的事。
  
  「老師,別來無恙。」不消一刻,一名青衣男子微笑著站在了府鶴於的面前。
  
  不是落羽的容貌,但是那聲音卻絕對是她。
  
  「我與客人有要事要談,你們在外看著,不要任何人進來。」府鶴於看了眼落羽,朝門外的中級藥師沉聲道。
  
  「是,會長。」
  
  安置好一切,府鶴於看了看四周都安全了,放轉過頭激動的看著落羽道:「你……你這傢伙……」
  
  落羽自動坐下,見府鶴於激動的說不出話來,當下笑了笑道:「老師喜歡就好,我還有很多。」
  
  一話落下,激動的滿臉通紅的府鶴於差點一口血吐出來。
  
  我還有很多。
  
  這大陸上鳳毛麟角的麒麟果,雲間花等極品藥材,無一不是千年乃至萬年才出世。
  
  她居然來一句我還有很多。
  
  啊……這話太打擊人,太震撼人了。
  
  府鶴於一口氣提在嗓子眼,只能伸手指著落羽,咬牙切齒的說不出話來。
  
  落羽見此,不由搖頭微笑,很厚道的給府鶴於消化的時間。
  
  室內有半響的沉寂。
  
  片刻後,府鶴於才沉穩了下來,深吸一口氣坐在落羽的身邊,面色嚴肅的道:「你這般來找我,又送我如此好的寶物,到底有什麼事情,你直說。」
  
  落羽見府鶴於恢復了,當下嘴角微勾道:「還是老師直接。
  
  好,我也不跟老師隱瞞,現在大陸的情況就算非羽是個小國,偏安一隅,老師應該也知道一些吧。」
  
  府鶴於聽落羽提到目前大陸最勁爆的六大宗門決裂。
  
  不由面色抽筋了一下,後又點了點頭。
  
  以前並不知道還有隱世宗門這一說,自從望天涯來了那麼一場天下大會後,
    
  才知道還有隱世宗門這一說。
  
  而現在,這六宗決裂的消息,經濟封鎖傳的人盡皆知。
  
  就算非羽偏安一隅,也是知道的。
  
  「下三宗控制了鬥氣修煉的晶石礦石魔丹等物,對上三宗幾百個國家的銷售。
  
  我手裡呢正好有一些這東西,既然下三宗不出售,那我來接手也為之不可。」落羽看著府鶴於,臉在笑,眼卻相當嚴肅。
  
  府鶴於一聽臉色好不詭異。
  
  接手?接手幾百個國土的晶石礦石魔丹等物的買賣?
  
  這落羽心到底有多大?
  
  那是如非羽一般的幾百個國家啊,她……她……
  
  震驚是震驚,不過府鶴於早就知道落羽這個人神奇,每來一次這裡,總是有讓人完全想不到的變化。
  
  此時,雖然震驚到也反應很快的恢復了過來。
  
  「你要接手,那跟我說有什麼用?」
  
  他雖然是非羽藥師協會的會長,但是他的權力也就在非羽王國,上三宗幾百個國土與這裡隔了成千上萬里。
  
  這事情跟他說有什麼用?他可沒這個能力幫她啊?
  
  看著府鶴於眼中的疑惑,落羽靠在椅背上,指尖敲打著桌面,笑了笑道:「老師,你沒有辦法,並不代表藥師協會沒有辦法。
  
  這麼一大筆買賣,我需要跟你們藥師協會合作,真正的藥師協會。」
  
  最後這幾個字,落羽音落得相當的重。
  
  府鶴於聽著此話,明白了。
  
  當下定定的看著落羽,眉色間也全部蘊上了嚴肅。
  
  落羽見此也沒有在說什麼,只是一直微笑著看著府鶴於。
  
  藥師協會,並不是表面上一國一藥師協會,而是一個網羅忘川大陸,猶如金字塔一般的組織。
  
  像非羽王國藥師協會會長府鶴於等人,無疑是這個金字塔的底段。
  
  在他的上面還有高層中的高層。
  
  這一點,她是從地魔火無華那裡知道的。
  
  就算地魔火那樣一個我行我素的國土,
    
  他們的藥師協會也是隸屬機制的。
  
  若說六大宗門是控制了無數的國土,那麼藥師協會就是滲透。
  
  他不會對你的國土,對你的權力構成威脅。
  
  他只是猶如蜘蛛網覆蓋在這上面,環環相扣,層層鏈接。
  
  在落羽的眼裡,這樣的機制算起來有點想現代社會的跨國機構。
  
  不過,實在是龐大了點而已。
  
  眼眼對視,微笑對嚴肅。
  
  半響後府鶴於緩緩點了點頭道:「好,我可以為你引薦上去,但是成不成只有靠你自己。
    
  畢竟我跟魁首也不過只見過一面。」
  
  那是他成為非羽的藥師協會會長,才見了那麼一面。
  
  「好,多謝老師。」落羽站了起來。
  
  府鶴於此時已經完全恢復了,也站了起來道:「不用謝我,我這次既得了這麼多好東西。
  
  要是你的買賣真成功了,對於藥師協會也有極大的好處,我的位置肯定不只如今這樣,我不虧。」
  
  落羽聽府鶴於說的直白,頓時輕笑了起來。
  
  有些合作,確實是雙贏的。
  
  十四級鸞鳳飛鵬開道,展翅飛與普度。
  
  普度,藥師協會的金字塔頂端國都。
  
  普度國很大,在忘川大陸的東半球,與佛仙一水正好出於同樣的背對背的位置。
  
  因此,這一輪六宗決裂的波動,也還沒影響到他們來。
  
  普度國,算是個老字號的國家,存在的年紀比佛仙一水都還要古老。
  
  現在就算勢力不如佛仙一水,混亂不如地魔火,卻還是比較受人尊敬的國土。
  
  因為,當初最開始那位藥師,就是出自普度國。
  
  也是他把門下的弟子派出到其他國土上去開宗立派,成立藥師協會,最終這麼多年下來,形成了今天這樣龐大的規模。
  
  藥香盈滿,來到這裡,彷彿空氣中都瀰漫著藥香味道。
  
  普度國京都近郊的一處庭院。
  
  小橋流水,庭前落花,茅屋幾間,翠竹兩枝,
    
  在這喧鬧的世界裡,勾勒出一幅靜默的山水畫。
  
  簡陋卻寧靜幽雅。
  
  而就在這寧靜中,潺潺的小溪旁竹林裡一老一少正在對弈。
  
  「臭棋,臭棋,小女孩,你的棋藝可不行啊。」
  
  白髮如雪仙風道骨的老人一子落下,搖頭抬起頭來看著面前一身青衫做男子打扮的落羽。
  
  實在是走的不只一點半點的爛。
  
  落羽臉色無變,只淡淡的笑道:「我本就不會走這圍棋,讓會長失望了。」
  
  神色自若,倒一點也不為這藥師協會的魁首看穿身份而動容。
  
  「既然不會,那還是不要起非凡心思的好,免得輸的一塌糊塗。」
  
  那魁首慢條斯理的放下手中的棋子,伸手端起旁邊的清茶喝了一口,慢慢的道。
  
  一語雙關的話,落羽豈會聽不懂。
  
  當下落羽微微一笑:「要是怕輸,那何必下棋。」同樣的一語雙關。
  
  那藥師協會的魁首聽言,第一次正眼看了落羽一眼。
  
  雪白的眉毛微動間,放下手中的茶杯,拿起落羽帶過來的盒子,魁首再度看了一眼裡面的丹藥。
  
  取代晶石魔丹礦石的替代品。
  
  委實是個好東西,很有潛力,但是……
  
  「若只說這東西本身,的確是好,以你的丹藥我藥師協會的渠道,要想吞了上三宗幾百個國家的市場,也不是什麼大問題。」
  
  白髮蒼蒼的魁首面色不溫不火,一話說到這手緩緩的合起盒子,抬眼看著落羽道:「但是,若是被六宗知道是我藥師協會出頭。
  
  小女孩,你認為這後果會如何?」
  
  藥師協會出售,下三宗制約上三宗的條件就不存在了。
  
  而上三宗要是知道有這樣的丹藥,憑借他們的實力,橫加干預或者連鍋端了,這委實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情。
  
  要搶佔別人的地盤,首先要顧及自己的地盤。
  
  「我敢保證他們沒那個心能夠顧及到這裡。」
    
  落羽微笑:「為別人做嫁衣裳的事情,我從不做。」
  
  「那你乘頭,我給你開方便之門。」、
  
  白髮魁首眼中神光一閃,神色犀利。
  
  「我若能出面,魁首,你認為我還會來找你?」落羽看著不溫不火卻老而彌堅的藥師協會魁首微笑。
  
  魁首一聽眼中神色暗自波動,她不能出面,難道?
  
  心中念想還沒轉過,就見面前一身男裝的落羽突然緩緩的撕去臉上的偽裝,露出本來面目。
  
  「要合作,當然要夠誠意。」落羽取下偽裝:「君落羽。」
  
  藥師魁首看著突然露出本來面目的落羽,眉色微動。
  
  對面的女孩很年輕,眼生,從來沒見過。
  
  不過這突然露出本來面目是什麼意思,難不成……咦,君落羽……
  
  「君落羽?望天涯的?」
  
  一轉眼猛然想起君落羽這名字,藥師魁首微一揚眉,神色中有一絲詫異,態度到正了很多。
  
  「是的,望天涯的。」落羽微笑。
  
  望天涯那一場天下大會鬧的很大,他藥師協會想不知道都難得很。
  
  看著突然露出本來面目又綻露身份的落羽,藥師魁首人雖然老,人卻極精明。
  
  望天涯天下大會殺迦葉塔的人,背後站著海神宗撐腰。
  
  而後,他可是從婁星家族那方隱隱約約知曉,當初上三宗設了一場戲,假死以化明為暗。
  
  那假死的人中,好像就有這君落羽和雲弒天。
  
  這麼看來,這君落羽與上三宗關係應該很好啊。
  
  那這既然關係好,又有辦法,不去找上三宗直接解決問題,跑來找他幹什麼?
  
  心中的疑惑還沒有完全,落羽慢條斯理的開口了。
  
  「想不想知道為什麼我不露面?」眉色微笑,那眼卻好似狐狸和狼,含著精明和狡詐。
  
  魁首心中一凜,有些秘密最好還是不要聽的好,否則……
  
  然不等他開口阻攔,落羽已經一話出聲。
    
  「因為,砸了下三宗的人是我。」
  
  因為砸了下三宗的人我……
  
  輕飄飄的話沒有一絲重量,卻激的藥師魁首猛的站了起來,一口氣憋在喉嚨口,面色急劇的抽筋起來。
  
  砸了下三宗的人不是上三宗嗎?怎麼是她,是她?
  
  看著臉色巨變的魁首,落羽反而慢條斯理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然後微笑著道:「你認為若這個時候我出面,六宗會猜不到?」
  
  只要她君落羽敢站出來趁機攪合一下,海墨風等人猜不到是他們搗鬼才怪了。
  
  把自己露出來,讓六宗來殺,她沒那麼蠢。
  
  對視著落羽的微笑,藥師魁首心驚了。
  
  如此驚天的秘密說給他知道了,那……
  
  「你什麼意思?」
  
  「很簡單,合者雙贏,我保你天下藥師協會絕對不會覆滅。」落羽把手中茶杯一放。
  
  「不過,若是你不合作,也行,既然我能砸了下三宗還有那個本事栽贓給上三宗。
    
  我倒想看看一個藥師協會,有多大的本事逃過我的掌心。」
  
  聲音清冷,不溫不火。
  
  但是那裡面蘊含的意思,犀利的逼人。
  
  威脅,真正的威脅,藥師魁首的臉,青了。
  
  有一句話說的好,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
  
  這君落羽膽大包天,砸了下三宗栽贓到上三宗身上,引起今日如此大的動盪。
  
  他一個藥師協會,她豈會怕。
  
  「你不怕我說出去?」藥師魁首臉色不好看。
  
  落羽聞聲笑了,緩步站起身來,走道藥師魁首的背後,居然伸手捏起魁首的肩。
  
  「我既然敢說就不怕你說出去,魁首,合者雙贏,幾百個國家的勢力,你想想道時候為你馬首是瞻的情景。
  
  在想想這六宗以後要是波動在大,恐怕這普度國也會城門失火,殃及池魚,一切早做防範的好。」
  
  聲輕如風,卻重若泰山。
  
  幾百個國家馬首是瞻,他不動容。
    
  但是,城門失火,殃及池魚,這卻是不得不考慮……
  
  風輕吹,小溪流水叮咚有聲。
  
  「恐怕是為你馬首是瞻吧。」良久的沉默後,藥師魁首轉過頭,深深的看了落羽一眼。
  
  落羽聞言,笑了,伸出手:「合作愉快。」
  
  夏日,一個炙熱湧動的天堂。
  
  而落羽在普度國與藥師總協會魁首商談丹藥晶石等合作事宜的時候,望天涯雲弒天這邊也沒怠慢。
  
  天生殿,地魔火的鄰國,距離佛仙一水也不是很遠。
  
  天生殿,彈丸之地,國土相當的小。
  
  特別是夾在佛仙一水和地魔火這樣超級巨頭面前,簡直就越發的小得可憐,幾乎只能與兩國的一個小城比擬。
  
  然而,這天生殿卻富的離譜。
  
  就因為他小和物質貧乏,所以窮則變,變則通。
  
  國土裡的人,沒人去修煉那什麼不著調的鬥氣,到是人人都會一身商業運作。
  
  若說天生殿有十萬人口,那麼九萬九都是商人。
  
  完全就是一個商業王國。
  
  也就是這些朝外發展的商人,把天生殿變成了富的流油的國度。
  
  也由於有了大把的金錢,因此什麼高手得不到。
  
  國雖小,那森嚴程度卻絲毫不壓於望天涯的防範。
  
  天生殿小小的都城,碧晶商號。
  
  別看那只有幾十平方米的店門,那地上鋪的真就是真金白銀的黃金磚塊,就那麼隨隨便便的鋪著。
  
  一種坦蕩蕩的暴發戶形態。
  
  「喲,今天是什麼風把我們望天君王給吹來了?」
  
  碧晶商號最顯貴的包間內,一頭紅髮,身段凹凸有致,極盡妖嬈的女人推門而入,看著坐在裡面的一臉冷酷的雲弒天笑道。
  
  雲弒天聽著這聲音,頓時冷冷的皺眉。
  
  「碧瑤,別弄的老鴇子一樣。」站在雲弒天身邊的風無心,揉了揉眉心。
  
  「老鴇子,風無心今天這話也就是你敢說,要換其他任何一個人,早死千百遍了。」
    
  妖嬈女人碧瑤一步三搖的走上前來,朝著雲弒天懷中就是一坐。
  
  她快,雲弒天也不慢,一袖子揮去,直接把碧瑤撞了開去。
  
  身材火辣,滿身妖嬈,一顰一笑間儘是風情,端的是上等尤物的碧瑤,見此也不生氣。
  
  只指尖一彈,笑道:「既然如此不待見我,那惹不起我還躲不起嘛,慢走,不送。」
  
  說罷,包間門一下就打了開去。
  
  雲弒天眉頭一皺就要起身,風無心見此立刻一把使勁把雲弒天給按住。
  
  同時抬頭看著似笑非笑的碧瑤道:「你是掐准了我們是有事找你是不是?」
  
  碧瑤聽言但笑不語。
  
  雲弒天跟她是什麼關係,今日居然能親自過來,若不是大事,豈會找到她面前。
  
  「碧瑤,天生殿不是只有你一家商號,這一次跟我們合作,你絕對不會虧,我們可是念著舊情來的。」
  
  風無心死死的按住雲弒天。
  
  「舊情?望天君王跟我有什麼舊情。」碧瑤冷笑一聲,然後一轉身大馬金刀的坐下。
  
  「說來聽聽,有什麼生意要跟我合作?」
  
  「我們出錢,你出面幫我們收購所有你能夠收到的這些原材料。」風無心從懷中掏出一頁紙張,遞給碧瑤。
  
  碧瑤慢條斯理的接過一看,瞬間就有點變臉。
  
  密密麻麻的一頁,那上面記載的東西……
  
  「耍我的啊,這麼多東西有多少收多少,把你望天涯賣了都拿不出來這麼多錢。」
  
  碧瑤一瞬間的變臉後又冷笑起來。
  
  「錢不是問題,只要你能收得到。」風無心面帶微笑。
    
  碧瑤見風無心如此的肯定,那一直含著淡淡諷刺的臉,緩緩的沉澱了下來,掃了一眼一直冷著臉的雲弒天,再度看了看手中的羅列。
  
  全都是生活必需品。
  
  這個時候望天涯完全沒必要囤積和購買這些東西。
  
  而且,這錢力,至少十個望天涯恐怕能夠支付的出來,這個……
    
  「你在打下三宗的主意?」心中一轉,碧瑤聲音陡然有絲尖銳。
  
  「你只需要說接還是不接,其他你不必知道。」雲弒天冷酷的臉上,神色依舊冰冷。
  
  碧瑤聞言臉色一沉。
  
  風無心見此立刻笑道:「天生殿最大的商號女王,有些話,有些事,知道與不知道並不需要說出。」
  
  碧瑤,天生殿最大的商號之主。
  
  手下商人無數,商旅通道遍及小半個忘川大陸。
  
  跺一跺腳,半個大陸都要低頭哈腰,揮一揮手,如山的財富就能堆積個國土,這可是個頂級的聰明女人。
  
  聽著風無心的話,碧瑤握著手中的紙張在房間裡慢慢的踱步。
  
  要她收,沒問題。
  
  只要有錢,什麼她都能給他弄來。
  
  但是,這接下來是要跟隱世六宗對上,那她的商號……
  
  而這雲弒天居然敢打六宗的念頭,他知不知道一旦壞事,那後果可不是傾家蕩產那麼便宜。
  
  碧瑤看了眼冷酷依舊的雲弒天。
  
  當年這人也是如斯的冷酷。
  
  當年自己竭盡全力靠近他,幫扶他,最後卻不得不逼的遠走天生殿,創立這商號。
  
  而現在,這人卻……
  
  看了眼手中的紙張,碧瑤眼底神光一閃,突然笑了。
  
  「好,要我幫忙可以,要我的商號頂崗也可以,我碧瑤當年為了你什麼都付出了,現在我還是可以付出。
  
  我柳碧瑤不怕他天下六宗,但是,我只有一個條件。」
  
  說到這碧瑤聲音一肅,一字一句的道:「你娶我為妻。」
  
  一話落下,碧瑤在雲弒天臉色一沉還沒說話的當口,再度接著道:「當然,我也不虧了你那小心肝。
  
  兩頭為大,我讓她為正。
  
  雲弒天,你聽好了,這就是我的條件,你要允了,我立馬給你捅了這天,你要是不同意。
  
  好,只要我一聲話下,這半個大陸沒一個人商號敢接你的單。
  
  雲弒天,我不逼你,但是你也永遠不要忘記,這是你雲弒天欠我柳碧瑤的,這是該我的。」
  


186袖手天下
  
  一字一句的話音落下,房間裡有一瞬間的死寂。
  
  風無心看著碧瑤嘴角抽經,手下雲弒天的肩膀已經完全冷硬了。
  
  「我不該你什麼,我也不欠你什麼,這生意你要做就接,不做,我無所謂。」冰冷的聲音在房間裡響起。
  
  雲弒天冷冷對上碧瑤的眼:「我的妻子今生今世只有一個,君落羽,除她再無其他。」
  
  說罷,唰的站起,一揮袖袍轉身大步就走了出去。
  
  居然是一點遲疑也沒有,一點猶豫都沒有。
  
  乾淨決絕,毫無回轉的可能。
  
  「雲弒天……」碧瑤看著拂袖而去的雲弒天,那風情的臉上一閃而過深深的怨懟和悲傷。
  
  風無心見此無言的談了一口氣。
  
  「碧瑤,你早就知道這樣,何必要去祈求你擁有不了的,弄的大家都不好過。」
  
  「大家都不好過?」碧瑤一聽風無心的話,眼中冰冷諷刺的光芒深深閃動。
  
  「當年你是為了君王散盡一切,但是今日你有如此的成就,你以為真就是你一人空手打下來的江山。
  
  若沒有我們在後支持你,你怎麼可能擁有今天的一切,碧瑤,你是個明白人,不要告訴我你不知道。」
  
  風無心看著柳碧瑤,無聲輕歎。
  
  當年望天涯上沒多少人喜歡他們君王,不過這柳碧瑤是個怪胎,居然喜歡他們君王。
  
  但是雲弒天又根本不喜歡她,處處冷漠所對。
  
  不想這柳碧瑤也是真性情。
  
  在他們君王被長公主弄去黑獄躲避鍛煉的時候,硬是不顧當年她家就是反對雲弒天的頭一號人物,與長公主合作。
  
  暗中扳倒了不少對雲弒天不利的人。
  
  到最後雲弒天回歸,一劍蕩平望天涯所有叛臣。
  
  自然,這裡面絕對少不了以他們柳家為第一反叛者的族群,只留下了她一個。
  
  論功績,她不可謂不高。
  
  論性情,她也不可謂不真。
  
  但是,雲弒天這個人從來走的就是極端,
  
  喜歡,那麼可以為你生為你死,一切都好說。
  
  不喜歡,無邊深情換不來一眼回眸。
  
  有恩與他,他認,他不殺你柳碧瑤,還封了個和碩郡主的名號,建府分地的供奉著。
  
  要情,對不起,他沒有。
  
  這柳碧瑤也是個心高氣傲的人,無邊深情,傾家滅族只換來一個郡主名號,如何甘心,又如何在眾人的眼光中生存。
  
  最後終翻臉成仇,遠走天生殿,創立了現在這縱橫大陸的商號。
  
  而他們君王雲弒天要情沒有,恩卻是牢記。
  
  見此,暗自致使人幫手,以望天涯的背景幫柳碧瑤打開局面。
  
  而今,有這麼大的買賣,也想著柳碧瑤參一腳,以後對她是極有好處的。
  
  只是……唉……
  
  「碧瑤,你應該清楚,這大陸不止天生殿一處是做買賣起家的,我們要合作有的是人選。
  
  而這樣的大合作,碧瑤,不管從任何一個方面來看,都是一個大好的機會,你不要錯失,你好好想想吧。」
  
  風無心長歎一聲,起身朝外走出。
  
  他就知道雲弒天和柳碧瑤見面,沒什麼好場面,所以才跟著來的,果然是……
  
  幾步跨出,風無心還沒走到門口,一直面對房間內的碧瑤突然出聲:「他就那麼喜歡她?」
  
  沒有回頭,聲音極低。
  
  風無心聽言也沒回頭,只微笑著道:「不是喜歡,那是愛,絕無僅有的愛戀,今生只此一個。」
  
  他們君王和他們未來王妃的感情,在說其他已是多餘。
  
  「愛嗎?」柳碧瑤慢慢的低頭,半響緩緩的笑了起來。
  
  風情盎然,迷人萬分,只是那漆黑的眼底深處,蘊藏著絕對的怨怒和憤恨,那是一種我得不到,你也休想得到的狠辣。
  
  眼中毒辣的眼光一閃,碧瑤笑了,唰的轉過身來,那臉上只剩風情和爽朗。
  
  「哈哈,在商言商,這麼大筆的買賣我要是推了,豈不是變成豬腦子,
  
  當年的事情過去了就過去了。
  
  我柳碧瑤這麼好,這天下喜歡我的男人多了去了,當我真稀罕他啊,去。」灑脫爽利,萬分倨傲。
  
  正走出房門的風無心一聽,立時轉身。
  
  見碧瑤那風情萬種的臉上,那有絲毫剛才的怨懟和舊情暗傷,完全一副高高在上的女王樣,爽利而雲淡風輕。
  
  頓時笑了:「這就對,天下男人這麼多,比我家君王好的不少。」
  
  「哈哈,我把這話說給望天君王聽,看你這丞相還做不做的安生。」
  
  碧瑤大笑著走上前來,手一彎勾上風無心的胳膊:「走,合計合計去。」
  
  「好啊,但願我們合作愉快。」
  
  風動四方,拂動悠然。
  
  明明炙熱如火,實則內含堅冰。
  
  而就在雲弒天與柳碧瑤合作,開始大量收購下三宗所必需的物資時候,小銀和小紅也沒有停著。
  
  地魔火黑魔森林。
  
  萬獸齊集,聆聽小王爺吩咐。
  
  要跟天下六宗作對?九頭蛇皇幾個腦袋盤成一圈,語氣相當的遲疑。
  
  那六個宗門可不是好對付的,要跟他們作對,這……
  
  小銀雄踞在高台上,聽言犀利的冷眼猛的橫掃過去。
  
  你們不敢?
  
  不是不敢,而是獸王有吩咐,我們……
  
  現在我就是你們的獸王,三級變身的小銀毛髮一豎,那狂飆的力量飛射出去,一直對它不怎麼忌憚的四王,頓時微微變色。
  
  這才多久不見,這力量怎麼……
  
  一朝天子一朝臣,要念著前獸王的命令,那就到神冥域去找它老人家,要是想留在這裡,就得聽新一任獸王的。
  
  要有誰不服,就給我站出來。
  
  挑的過我們的,何去何從悉聽尊便,挑不過我們的,從今以後,誰要是敢在質疑一聲,敢有絲毫陽奉陰違,那就別怪我們不客氣。
  
  站在小銀旁邊的小紅冷眼旁觀,聲音冷冽,滿的一爪子揮出,那銀紅的力量一閃。
  
  「轟。」只見九頭蛇皇面前的絕高山壁,轟的一聲被小紅直接一爪子分成兩半,朝下就砸了下來。
  
  九頭蛇皇被嚇了一跳,想躲。
  
  卻在小銀冰冷的眼神注視下,硬是沒敢動一步,硬生生的抗了砸下來的石壁。
  
  被砸了個灰頭土臉。
  
  破過九頭蛇皇身上的防禦,直接洞穿它身後的石壁,這力量已經完全超越了它們。
  
  白虎王,金鸞鳳,熊王,三大王者對視一眼,眼中齊齊閃過震驚。
  
  說話,我沒那麼多時間跟你們磨蹭。
  
  小銀一聲咋喝,整個山谷都四呼相應,幾若雷鳴。
  
  級別不夠的魔獸,幾乎被這一聲震的屁滾尿流。
  
  雷鳴聲中,萬獸齊齊低頭,以四王為首這一次忠心臣服於下。
  
  不是忌憚老獸王,而是真正臣服小銀。
  
  天青雲白,四方雲動。
  
  夏日的風炙熱萬分。
  
  而就在這炙熱中,六宗決裂的消極對陣中。
  
  一雙無形的手在這亂世之中,伸了出來,攪動風雲。
  
  下三宗封鎖晶石魔丹礦石的出售。
  
  上三宗地界上無數的國家頓時陷入一片混亂。
  
  他們的土地根本不產這些,一旦斷了貨源,那後果誰能壓制?
  
  而就在這些國家的一片混亂中,藥師總協會靜悄悄的出手了。
  
  一杖銀紅丹藥,可以取代任何屬性的晶石魔丹礦石的丹藥。
  
  在上三宗幾百個國家同一日出現。
  
  無聲無息的盤踞在了地面之上。
  
  完全能夠替代魔丹,晶石,礦石,對鬥氣修煉的提升和幫助,還沒有任何的副作用。
  
  價格公道,貨物好用。
  
  這樣的東西不試不知道,一試過後那效果還如何能夠控制。
  
  在對於已經沒有了魔丹,礦石,晶石,等輔助物品缺乏的國度,這樣的一杖丹藥簡直就是救世主。
  
  無數的人爭相傳誦。
  
  無數的人瘋狂的湧來。
  
  無數的人碰著大把大把的金錢衝上。
  
  這一杖藥丸,立時以一種驚人的速度快速折服無數的人,朝著偌大的國土蔓延。
  
  這一杖丹藥的出現,立刻對沒有魔丹晶石礦石等國家的混亂,造成了一種新的衝擊。
  
  把混亂變成了另一種瘋狂。
  
  一種新時代的瘋狂。
  
  在這種瘋狂下,源源不斷的金錢,從這無數個國家裡流入藥師總協會的手裡。
  
  在從藥師協會的手裡,流入落羽的手裡。
  
  落羽在分給地魔火中武門連造,和運輸給雲弒天進行收購。
  
  一連串的運作,猶如閥門,一層接一層的運轉,大肆搜刮著這偌大疆土的一切。
  
  大量佔據著這偌大的市場和天下。
  
  同時,這樣新奇的東西出現而成功壓制住沒有上述物品所帶來的混亂,頓時引起了這幾百個國家的帝王的注意。
  
  立刻對出面的藥師協會,給與了高度的讚美和忠心的喜悅。
    
  並且,大肆準備合作和伏低做小的予以要求交流。
  
  幾百個國家的國王求到了面前,這漫天要價還需要什麼遲疑嗎。
  
  不需要,真的不需要,那是可以開任何口的。
  
  什麼叫奇貨可居,這就是真正的奇貨可居。
  
  夏,越發的炙熱。
  
  海神宗海墨風中宮。
  
  「什麼?有這樣的東西?」一臉沉怒的稼軒墨炎看著手上傳來的情報,很是詫異。
  
  「是的,完全取代了魔丹,晶石和礦石的作用,現在在我們的勢力範圍內傳的很快。」
  
  來的悄無聲息,一點痕跡都沒有。
  
  然而等他們的人查到或者說注意到,就已經早成了野火燎原之勢,在他們的勢力範圍內,瘋狂的傳播。
  
  他們已經無力或者根本沒有辦法阻止這杖丹藥的出售,和佔據所有人的視線,迅速的崛起。
  
  「這到是稀奇了,居然有能取代魔丹等的東西?」陵南少主眉色中一點也不掩飾詫異。
  
  「不過,哈哈,這到好,有了這東西,
  
  下三宗對我們的封鎖完全不起作用了。」陵南少主笑。
  
  有了這東西,晶石魔丹無用,下三宗自以為拿手的封鎖,全部火遇見水,熄了。
  
  「你還笑得出來。」稼軒墨炎聞聲狠狠瞪了陵南少主一眼。
  
  「為何笑不出來?」陵南少主一愣。
  
  「我們的勢力內幾百個國家同時出現這樣的丹藥,取代大陸千萬年魔丹等的功效,這將會導致的後果……你就不想想?」
  
  一旁坐的海墨風冷冷的插口。
  
  一種完全顛覆大陸現在必需品的東西,在以這樣龐大的網絡出現,現在還看不出來效果。
  
  但是一旦飛速蔓延至於整個大陸,而且來源卻不在他們的手裡。
  
  這後果……恐怕遲早會取他們六宗而代之。
  
  「現在我婁星範圍內,已經有七十八個國家君王開始與他們接觸。」稼軒墨炎聲音很沉。
  
  當人們上癮,而這丹藥的來源卻卡斷的時候。
  
  那時候,還不是這丹藥的發行人,想怎麼樣就怎麼樣的時候。
  
  陵南少主也不是白癡,一聽到這裡,臉色開始白了。
  
  「這一定是背後搗鬼的那個人,一定是。」陵南少主反應也不慢。
  
  稼軒墨炎,海墨風對視一眼,肯定是。
  
  「查到背後是什麼人了?」海墨風聲沉如冰。
  
  「藥師總協會出的面。」
  
  「不像,他們要有這個本事,絕對不會今天才發難。」稼軒墨炎搖頭皺眉。
  
  藥師總協會,他們還沒那個能力研製出這些東西。
  
  海墨風同樣點點頭:「給我把他們身後的人找出來,快。」
  
  「是。」
  
  清風綠楊柳,知了聲聲叫,讓人煩躁。
  
  「這事急,下三宗的事情更不能怠慢,下三宗要知道他們的殺手鑭沒有作用,恐怕……」
  
  稼軒墨炎眉頭皺的很深,丹藥急,但是下三宗目前的問題更急。
  
  「多說無益,要我說直接打上門去,反正都已經撕破臉了
  
  還怕什麼,難道還讓他們出些餿主意。」陵南少主握了握拳頭。
  
  下三宗那幾個幹的是什麼事情。
  
  若不是他們出這封鎖的主意,這丹藥肯定不可能這麼快的佔據市場,引起的後果和動盪。
  
  現在他們都不敢估計了。
  
  還要讓他們繼續接著來,那遲早還沒打,就會氣死他。
  
  陵南少主此話一落,海墨風和稼軒墨炎對視了一眼,居然齊齊點了點頭。
  
  「不能讓他們在起頭了,反正要打,不如一宗打不過,那就集三宗力量滅了一個,然後在說。」海墨風聲音很沉。
    
  一宗對一宗,誰都沒勝算。
  
  但是三宗對一宗,那勝算就不言而喻了。
  
  「那你們認為先對那一宗……」
  
  風過樹梢,沙沙作響。
  
  「傳我們的決議給三宗宗主過目……」
  
  夏風飛揚,消息朝著四面八方疾飛。
  
  同一刻,僻靜處。
  
  「派人去望天涯和地魔火,就說我找雲弒天和君落羽,讓他們過來。」海墨風背對著屬下的人。
  
  藥師總協會跟雲弒天和君落羽沒關係。
  
  但是他就是說不上來的一種感覺,這兩個人恐怕……
  
  「是。」
  
  而在另一邊,稼軒墨炎休息的寢宮。
  
  「你們去望天涯和地魔火給我查落羽的消息,我要知道她的一切行蹤和事情。」稼軒墨炎皺著眉頭。
  
  六宗決裂表面上跟落羽他們實在是沒關係。
  
  但是,不知道哪裡來的想法。
  
  他就覺得如果這天下有人敢這麼做,有這麼大勢力來做,那就一定是君落羽和雲弒天他們。
  
  不知道為何會這麼想,反正就是有這個想法,那他一定要查清楚。
  
  「是。」
  
  夜色如墨,黑色中魑魅魍魎無數。
  
  而就在上三宗海墨風稼軒墨炎等,注意力集中到這莫名丹藥上的時候,雲弒天此方也動了。
  
  不說私人恩怨,碧瑤這個商界女王沒白叫。
  
  半個大陸的商號都被她聯合起來,瘋狂的收購一切雲弒天要的貨物。
  
  大量飄渺一族的錢財,和落羽從丹藥上賺來的錢力,全部投在了這上面。
  
  那瘋狂程度,幾乎讓人驚悚。
  
  卻也讓不屬於六宗勢力的國土商人,笑成了彌勒佛,傾盡全力出貨。
  
  無數的貨物,在巨大的財力下,源源不斷的運回各地的商號。
  
  然後歸於天生殿的商號下面。
  
  在從秘密渠道匯聚到碧瑤商號手中。
  
  而一入碧瑤的商號,小銀的萬獸軍團早就等在那裡。
  
  如此大規模的貨運,不管是碧瑤的商號運,還是雲弒天的勢力運,都會成為眾矢之的。
  
  等於直接暴露了自己。
  
  而小銀的萬獸集團就不存在這點了。
  
  萬獸走的就不是普通的尋常路。
  
  陸地上的一切被六宗知道的渠道,全部棄如敝履。
  
  小銀小紅率領萬獸織就了一張龐大的地面通道,把碧瑤收購過來的貨物,源源不斷的從各處地方,在任何人都不知道的情況下,運向了下三宗的地盤。
  
  然後,君雲和非煙這兩個在大陸上並不出名,卻屬於望天涯和地魔火核心的人物。
  
  就擔當起了在下三宗地盤上負責銷售的重擔。
  
  被上三宗斷了所有必須材料的供給,正在混亂惱火中的下三宗地盤。
  
  見到了這樣的物品銷售,簡直就是大熱天喝了一口冰水,沒有什麼比這更好的。
  
  一時間,所有人都搶購了去,生怕在一次斷貨。
  
  這一買一賣間的坐地起價。
  
  那金錢簡直比落羽那方來的還要洶湧,完全無法用語言來形容。
  
  而且,完全沒有人把掃貨的碧瑤,和下三宗地面上的買賣想成一處,因為中間實在是沒有相同的地方。
  
  望天涯和地魔火,更是撇的一乾二淨。
  
  於是,碧瑤在半個大陸上瘋狂掃貨。
  
  而小銀和小紅就負責運貨。
  
  而雲弒天就負責財力物力和中間協調。
  
  君雲和非煙就負責銷售。
  
  整個一系列的營運模式,配合的好的不能在好。
  
  一時間,只見上三宗地盤上,落羽和藥師協會總會,瘋狂販賣丹藥,隱蔽的搶奪上三宗的地盤。
  
  而在下三宗的地盤上。
  
  雲弒天的隊伍,取代上三宗的所有材料的供給,在無數商號的聯手下,蠶食下三宗的地盤。
  
  我不用武力來佔據。
  
  我用經濟來佔據和蠶食,這是二十一世紀的戰略方針。
  
  這一句是落羽說的,雖然雲弒天他們都不懂二十一世紀是什麼東西,但是落羽的話,絕對沒有錯。
  
  武力,一個望天涯,一個地魔火能拿得出來多少兵馬?
  
  想吞整個六宗和大陸,簡直就是休想。
  
  但是,經濟控制和封鎖,不需要長途奔波的打仗和鮮血染紅的帝王權,照樣讓你君臨天下。
  
  這就是身為現代社會特工會的。
  
  殺人,早已經是過去式了。
  
  時代在發展,冷兵器時代的絕殺,早已經成為過去。
  
  熱風冷雨,落羽和雲弒天在上三宗和下三宗瘋狂的擴展著。
  
  雙葉城王宮。
  
  「有商隊進入我們勢力下了?」冰聖宮少主看著手中的情報,笑了。
  
  「是啊,上三宗不供給給我們,無所謂,大陸那麼多國家,有的是出產這些必需品的國土。
  
  現在,我們還沒動手去找,他們自己就找上門來買賣了。」迦葉塔少主也微微笑了笑。
  
  坐在一旁的雙葉城少主聽言則彈了一下手中的情報,沉聲道:「我確覺得有點蹊蹺,這商隊來的太突然。
  
  若背後是一個組織或者一個勢力的話,那我們就得好好注意了。」
  
  「那能啊,誰有那麼大的本事。」冰聖宮少主挑了一下眉。
  
  「我早就派人去查了,貨物的來源和出處都沒問題,也不是從上三宗過來的,是很多商隊帶來的,不用懷疑。」迦葉塔少主揮了揮手。
  
  那雙葉城少主聽言皺了皺眉後,沒有在接話。
  
  「現在,必需品的問題解決,我聽說上三宗那方藥師總協會出售丹藥,也解決了我們造成的問題。
  
  那現在我們接下來要做的……」冰聖宮少主撇開話題。
  
  果然,這個問題更吸引人。
  
  雙葉城少主一聽,直接把手中的圖紙一鋪,沉聲道:「與其動大規模的,不如我們走這一步……」
  
  細細商討,秘密琢磨。
  
  「你的意思是三宗攻一宗……」
  
  天藍如碧,萬里無雲。
  
  而那火紅的大陸上,卻風雲越發的激盪。
  
  普度國藥師總協會。
  
  「這批丹藥明日就會到,到時候我會派魔獸給你送去……」
  
  「這批錢不用你動,我會有人來接手……」
  
  「明天這邊的錢會到,你運回去……」
  
  藥師總協會密堂裡,落羽正有條不紊的頒布著命令和決議。
  
  吞雲貔貅在一旁點頭應令,它能借土而行,是運送丹藥的特殊部隊,是小銀派給落羽用的。
  
  而就在落羽頒布,吞雲貔貅點頭答應的嚴肅中,誰也沒有看見落羽手腕上,那飄渺祖師曾經布下的力量在開始微微的深了起來。
  
  落羽動了他留下的財物,卻沒有送走天星霧花給婁星。
  
  風乍起,絲絲有聲。
  
  不知是冷,是暖。
  
  「大哥的大哥的主人,有信。」就在落羽和吞雲貔貅商議的當下,密室裡黃色光芒一閃,一隻十三級的吞雲貔貅出現。
  
  十四級的吞雲貔貅是它大哥,小銀是它大哥的大哥,而落羽則是小銀的主人,這關係……
  
  「嗯,誰的?」落羽聽言抬起頭來,接過信。
  
  信是雲弒天那方面傳過來的,雲弒天找她有事情?還是想她了?落羽臉上揚過一絲笑意
  
  「柳碧瑤……」
  
  柳碧瑤給她的?
  
  誰啊這柳碧瑤,她都沒聽說過。
  
  落羽有點詫異,怎麼沒聽過的人用她和雲弒天的密道送信給她?
  
  輕輕佻了一下眉頭,落羽展信低頭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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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ikonnika 發表於 2012-7-6 08:37 PM

187情之一字

  「愚姐聞妹正急切尋找地魔火東天王,愚姐商旅偶有消息傳來,東天王冥塵夜貌似落與迦葉塔之手。
  
  消息來源可靠,但孰真孰假不敢妄斷,心知妹焦與此事,又望天君王終有間隙,特送上此消息,妹自信斟酌。」
  
  信上寥寥幾語,既不是挑釁也不是生事,反而如一團迷霧中,為落羽綻出了一絲絕對的光亮。
  
  東天王的消息?
  
  冥塵夜有蹤跡了?
  
  落羽頓時眉心一挑,臉色瞬間有絲亮了起來。
  
  這可是這麼多日來無數好消息中,更讓人愉快的好消息啊。
  
  面上喜色展露半響,落羽冷靜了下來,
  
  握緊手中的密信,落羽指尖在案幾上輕輕的敲打。
  
  柳碧瑤,這人是誰?為何知道冥塵夜的消息?而又看上去跟雲弒天關係也不錯?
  
  妹,直呼她妹子,如此親近的稱呼,這女人……
  
  而且,若真如她所說,冥塵夜又怎麼會落入迦葉塔的手中的?
  
  冥塵夜是在海神宗那個方向失蹤的,怎麼……
  
  這消息來的太匪夷所思了。
  
  「柳碧瑤是什麼人?」落羽皺眉。
  
  無人回答,吞雲貔貅等魔獸,那裡知道柳碧瑤是什麼人物。
  
  密室中有一瞬間的沉默。
  
  「貔貅,回去一趟,我要知道這柳碧瑤的所有資料和能不能夠相信。」
  
  好,淡黃光芒一閃,吞雲貔貅遁地而走,消失的相當之快。
  
  冥塵夜,迦葉塔,柳碧瑤……
  
  落羽摸著下顎,眼中全是沉思。
  
  要查柳碧瑤這個人物,不需要大費周章就有大把的消息傳上。
  
  半個大陸的商業女王,是個絕對厲害同時消息也相當靈通的人物。
  
  她要從一些渠道知道他們都不知道的消息,以她的身份,這並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幾日後,落羽拿著從望天涯風無心處傳來的回答,眉色深深。
  
  信上風無心一絲隱瞞也沒有,把柳碧瑤從裡到外
  
  從外到內,說了個通透,幾乎差把九族說上。
  
  與雲弒天的恩怨關係,也絲毫都沒有對落羽隱瞞。
  
  把玩著手中的消息,落羽揚了揚眉。
  
  又是雲弒天惹的蛾子,這牽絆不可謂不深啊。
    
  但是,看著柳碧瑤的動向和做法,又好似是個真正爽利的人,拿的起放得下,並不像有仇在心的。
  
  落羽端正視線與秘信上。
  
  半響,緩緩朝送信的吞雲貔貅沉聲道:「傳話回去,要風無心給我小心這個女人。」
  
  是,十三級的吞雲貔貅滿臉懊惱,想它縱橫大陸魔獸界,現在居然淪落成送信的,簡直悲劇。
  
  卻一聲反抗也不敢有,飛速離去。
  
  把玩著手中的信件,落羽眼深看不出任何想法。
  
  若這柳碧瑤真正爽利,那權當她小人之心了。
  
  以後真喊她聲姐,交個朋友,那都好說。
  
  但,要是心懷叵測,卻神色不顯,一絲破綻都沒有,那麼這人就是真正厲害了。
  
  現下,她和雲弒天正趕著吞噬六宗地界,做雄霸天下之基。
  
  若是這關頭有人在後面抽了後腿,動了蛾子,那後果……
  
  她不是慈悲人,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要真心,她歡迎。
  
  要是假意,那也就別怪她不客氣。
  
  她對雲弒天有恩,對她,可沒有。
  
  「貔貅,準備跟我去一趟迦葉塔。」心中念頭落定,落羽吸了一口氣,朝小銀的小弟十四級的吞雲貔貅言道。
  
  不管柳碧瑤這消息是真是假,是不是圈套惹她上鉤。
  
  但前面是冥塵夜,那個喜歡的正大光明,處處照拂著她的冥塵夜。
  
  落別處,現在這麼重要的關頭,說不定她還猶豫一下。
  
  但是卻是在迦葉塔出現,迦葉塔跟她君落羽和望天涯是什麼關係,那就是死對頭。
  
  當年那一場仗,冥塵夜的兵馬可也是吞了帝梵天勢力的主力,帝梵天身後的迦葉塔都能殺到望天涯來,
  
  豈會不動冥塵夜。
  
  這般的消息,真的是讓她坐立難安了。
  
  不管前面是不是圈套,她勢必要親自去一趟,才得安心。
  
  她欠冥塵夜,太多。
  
  白日青天,卻有風陰涼。
  
  望天涯邊境。
  
  「為何你得了消息不給君王說,卻去傳給王妃?」與柳碧瑤一起押運著貨物秘密過境的風無心皺眉看著碧瑤。
  
  要不是落羽傳魔獸過來問,他和君王還都不知道。
  
  柳碧瑤一身火紅的短衣長褲,萬分風情與爽利。
  
  聽言一邊縱馬前走,一邊絲毫不躲閃的笑看著風無心道:「你認為我說給望天君王,望天君王會有你們王妃上心?」
  
  地魔火東天王和雲弒天之間的問題,她可是知道的清清楚楚。
  
  兩個人可是正兒八經不對眼的情敵呢。
  
  讓雲弒天去幫情敵脫身,這有可能嗎?
  
  風無心聞言則雙眉微瞇,有點惱怒:「你認為我君王是這樣的人?」
  
  要真是情敵,他們君王自然不會去救。
  
  但是冥塵夜這個人特殊,就算雲弒天看不慣他,不喜歡他,但是得到了消息也一定會去救。
  
  這是做人該做的問題,而不僅僅是情敵的問題。
  
  柳碧瑤聽言哈哈一笑道:「那我可就不知道了,我憑借的可是女人的自覺,況且,我憑什麼給他消息讓他去討好君落羽。
  
  我自己不會買這個人情給君落羽,若這君落羽真是利落人,以後說不定還能做朋友。
  
  跟雲弒天,我可什麼想法都不指望了。」
  
  一音落下,柳碧瑤一揮馬鞭,角馬立刻加速疾奔而出,把風無心遠遠的摔在了後面。
  
  風無心見此眼波微動。
  
  柳碧瑤,若你真是如此起心,那就好。
  
  若不是,那後果……
  
  熱浪滾滾,秘密通道上,悄無聲息的商隊密密麻麻的行走著。
  
  山雨欲來風滿樓。
  
  普度國與迦葉塔的所在地,離的並不太遠,
  
  落羽藉著吞雲貔貅的力量,十幾日後就到了第一個被她砸了的迦葉塔宗門土地上。
  
  穹風商號,天生殿的一個商號。
  
  「貴客要買點什麼?」小小的商號老闆看著器宇軒昂一身男裝的落羽和君飛,滿臉笑容的迎了上來。
  
  落羽見此什麼多餘的話也沒說,只手一伸露出手心裡一杖碧色的商號徽章,那是碧瑤的商號徽章。
  
  「喔,需要大筆訂做啊,來,來,裡面請。」那老闆一見,立刻笑容越發燦爛了,拉著落羽和君飛就進了身後的店舖裡間。
  
  「你們就是碧瑤老闆說的那事情的接頭人吧。」進了裡間,該老闆也就不拐彎抹角,直接開口問道。
  
  「是,煩請老闆把知道的消息全部告訴我們。」落羽也更加直接。
  
  那老闆點點頭,壓低了聲音快聲道:「我也是偶然的情況下探聽到的,正好碧瑤老闆要這個消息,所以……」
  
  風輕輕吹過窗欞,卡嚓有聲。
  
  大氣而尖利的迦葉塔,氣勢滲人。
  
  「被囚在公主府?」聽著該老闆把前前後後探聽到的消息全部說完後,落羽詫異極了的開口。
  
  公主府,美其名曰公主,實則是迦葉塔宗主的四女兒。
  
  這冥塵夜是怎麼招惹上這迦葉塔四公主的?
  
  「是的,是老朽親眼看見的,要不是我以前見過東天王一面,還真不敢認出。」
  
  該老闆也搖搖頭,誰會想到那麼遠的地魔火東天王,會出現在這裡。
  
  「多謝老闆了。」沉吟半響,落羽起身點了點頭。
  
  身後跟隨的君飛,一抬手送上一物:「煩請不要告訴別人。」
  
  那老闆是見過世面的,見該貴氣的男子一上手就送他一千年瑪瑙,這手腕和身份,那裡還敢多說。
  
  當下笑著連連點頭道:「放心,老朽清楚。」
  
  一話落下,又好似突然想起什麼的道:「對了,這四公主脾性不好,要是想救人的話,還要趕早。
  
  他們宗內我認識的人少,就只認識幾個採購貨物的,若是有必要……」
  
  老闆的話沒說完,不過那意思落羽自然明白。
  
  「那就多謝了。」落羽直接頷首,有便捷可用,那自然最好。
  
  「那好,那我就……」
  
  夏風簾卷,在這迦葉塔上空飛旋,說不出來什麼味道。
  
  迦葉塔宗門重地。
  
  雖然因為上三宗和下三宗敵對,連帶引起無數的混亂。
  
  但是那混亂到還沒有波及到這個地方,這迦葉塔下方小鎮,到是繁華依舊,從容依舊。
  
  只是那迦葉塔宗門上空護山陣勢開啟,非迦葉塔宗門下弟子,絕不能入,一切戒備越發森嚴。
  
  要想如上次那般直接闖進來,砸了就走,已經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了。
  
  天熱似火,就算夕陽落下,轉眼月宮東昇,也沒有消去那份炎熱。
  
  知了在枝頭吱吱的叫著,枯燥而讓人煩悶。
  
  迦葉塔宗門門口。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這冰上瓊花魚今天的船隻誤點了,此時才到,我們老闆立刻就讓送來了,實在是罪該萬死。」
  
  漫天星火的宗門口戒備森嚴中,一家商號的小廝們正抬著冰凍的瓊花魚,滿臉惶恐的朝迦葉塔的守衛們點頭哈腰道。
  
  「你們還知道罪該萬死,這都什麼時間了,現在才來,晚膳馬上就要傳了。」
  
  問詢而來的迦葉塔後廚中人,滿臉憤怒,幾乎一菜刀就要朝這商家的小廝砸去。
  
  今天四公主指明要吃這個,這商家卻剛好誤點,媽的,想拖著他們一起死是不是?
  
  「不敢,不敢,是貨那邊出了問題,我們……」
  
  「還跟他們說什麼,快抬進來,誤了時間我們誰擔待的起。」另一後廚中人快步衝來,滿臉煞氣。
  
  「是,是。」兩個小廝聽言一連串的低頭彎腰的道。
  
  「有沒有問題?」一旁負責看守宗門的侍衛們,見此攔阻出聲沉聲喝道。
  
  「沒有,這兩個小子就是城裡穹風商號的,人熟。」
  
  後廚中兩人,一邊答言一邊一人拖著一個就朝宗門裡後廚的方向沖。
  
  而同一刻,那負責巡邏和守衛中的迦葉塔中人,也有人見過這兩個小廝:「是穹風的。」
  
  那負責鎮守宗門的高手,見此方一揮手:「快點出來。」
  
  「是,是……」
  
  立時,這兩個小廝抬著兩箱子冰魚,就跟著後廚兩人,快速的朝迦葉塔裡跑去。
  
  漆黑的夜色下,沒有人看見那兩個熟悉的面容下,那兩雙陌生的眼睛。
  
  取魚,放魚,退開,一系列動作完成的很快,轉眼就沒有他們兩人什麼事情了。
  
  「去,去,那來的滾那去。」
  
  「是,是……」
  
  兩小廝對視一眼,齊齊躬身就朝後廚地界退了下去。
  
  夜色朦朧,那璀璨的燈火總有照耀不到的地方。
  
  蹤影拂動,轉眼就不見了這兩個小廝。
  
  「四公主寢宮在那個方向。」夜色沉寂中,小廝打扮的君飛無聲的朝身旁的落羽指了指方向。
  
  落羽點頭,打了兩個手勢,兩人悄無聲息的就潛伏了過去。
  
  幸好這後廚本就是隸屬四公主的廚子。
  
  兩人近水樓台,風險到真是不大。
  
  瓊樓玉宇,一座綠楊陰裡的宮殿,在夜色下顯得陰森森的。
  
  星星點點的光亮從裡面透出來,不見璀璨,只見懵懂。
  
  九曲十八迴廊,三三點點假山點綴其間。
  
  明明看上去只有十幾丈距離,實則走上去行行復行行,讓人走了一盞茶功夫,還不盡頭。
  
  落羽不大認識忘川大陸的陣勢,但是君飛是認識的。
  
  幾個翻轉間,兩人如葉落地,一絲風動也沒帶起的輕飄飄落在了四公主寢宮的最高處。
  
  「不能在前進了,凶險。」
  
  潛伏在高高的屋簷上,君飛朝落羽無聲的道,一邊指了指下方的地面。
  
  藉著月光看去,地面上銀光閃動,
  
  看不出來是什麼質地,但是給人一種很不踏實的感覺。
  
  那是一種復合陣法,一旦有人闖入。
  
  整個這一方宮殿完全移位,立刻面目全非不說,現在本就在加強戒備的迦葉塔手段,越發可知。
  
  落羽見此點點頭,付在屋簷上四下裡看去。
  
  一座樓中樓。
  
  這四公主的宮殿內裡,修建著一座樓中樓。
  
  而此時,該樓二層上的窗戶開啟著,裡面的一切正好收入落羽的眼中。
  
  邪氣入骨,一身妖魅的東天王冥塵夜正斜斜的靠在一黑玉床上,那酒紅的長髮披散在赤裸的胸膛上,在這夜色下簡直就是個勾人的妖物。
  
  落羽見此揚眉,這個冥塵夜他倒還……
    
  心中一腹誹的話還沒說完,落羽的眼一下就厲了起來。
  
  目光所及,只見冥塵夜裸露在外的手腕上,一根尖利的骨刺刺入他的手腕,然後轉動一圈合成一鐐銬,緊緊的把冥塵夜烤在了床頭。
  
  同樣的,冥塵夜的雙腳也同樣被如此的對待,深深的鐐銬穿破他的肌膚,把他銬了起來。
  
  那骨刺上血跡斑斑,手腕上血肉模糊。
  
  落羽不用看,甚至都可以感覺到那血肉模糊下的疼痛和憤怒。
  
  這骨刺,封住了冥塵夜的鬥氣。
  
  五指深深的刺入手掌,落羽一瞬間只覺得心都氣炸了。
  
  這迦葉塔的四公主居然敢……
  
  「想好了沒有?」就在落羽怒火飄升的時候,房間內一女子聲音響起。
  
  緊接著一身穿絳紅衣裙的女人,走近靠在床頭閉著眼睛的冥塵夜身旁,微笑著道。
  
  靠在床頭的冥塵夜聽言,本就邪魅的唇緩緩一勾,慢條斯理的睜開眼,邪氣入骨的道:「想好了,你去做個男人我就喜歡你。」
  
  那女人一聽眉色微皺:「嘴還如此硬。」
  
  冥塵夜一聽彷彿一點也不在意身上的傷,露骨的眼神上下打量了該女人一眼,似笑非笑的道:「不是嘴硬。
  
  而是,你不是男人,我硬不起來怎麼辦?」
  
  那露骨的眼中邪魅的笑容,大膽的言辭,簡直讓人看上去就是欠揍到了極點,卻也邪惘的讓人心跳加速,一個妖孽。
  
  「你……」那女人氣極反笑了。
  
  兩步走上前,直接坐到冥塵夜身旁,五指在冥塵夜赤裸的身體上撫摸過:「還想騙我。
  
  那君落羽也不是男的,你怎麼就喜歡?」
  
  冥塵夜完全無視在他身上遊走的手,笑的邪魅:「我遇見她的時候是男的啊,喜歡過了才知道是女的。
  
  那我有什麼辦法,誰叫你不是男人。」
  
  「你……好,好。」此女聽言臉色一沉,滑動的手猛的一彈指。
  
  「砰。」幾乎在落羽這裡都能夠聽清楚,一聲破裂聲響起。
  
  只見此女一彈指中,冥塵夜好好的肌膚突然砰的一聲破裂出一個指頭大小的洞,裡面烏紅的血一下就噴了出來。
  
  冥塵夜身體一挺,嘴角緩緩流出血來,卻硬是笑的邪魅依舊,一絲風采也不減。
  
  巨鴣毒,落羽眼一沉瞬間控制不住的就要衝出去。
  
  巨鴣毒,那可是魔獸界中最陰狠的毒,這個王八蛋四公主,居然給冥塵夜下這毒。
  
  而身邊的君飛早有防範,見此立刻死死的壓住落羽。
  
  別去,別打草驚蛇,要救他就更不容易。
  
  五指深深的掐入掌心,落羽銀牙咬的幾乎卡嚓作響。
  
  「笑,你還笑的出來,好,我明天就去殺了你那心肝,我看你還笑不笑得出?」
  
  那四公主見此唰的一下站起身,那猙獰的怒容把她還算漂亮的臉,完全顯如魔鬼。
  
  冥塵夜見此也不惱也不急,只邪笑著扯了扯身上的鐐銬,優哉游哉的道:「我也很容易死的。
  
  想在找我這麼一個極品男人,可就難了。」
  
  一話起出,那四公主氣的幾乎跳腳。
  
  不過,也不知道是不是聽了太多遍,暴怒來的快,去得也快
  
  俯下身,狠狠的在冥塵夜唇上磨蹭了半刻,然後刷的起身:「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有多硬氣,有多難纏。
  
  我還就不信了,我要的人會得不到。」
  
  說罷,一揮袖袍臉色鐵青的摔門而出。
  
  看見這四公主跋扈而去,靠在床頭的冥塵夜方收斂起臉上邪魅的笑,冷笑一聲。
  
  「你就不能順著她點,吃這麼多苦頭。」
  
  冷笑中,抱著一包藥的無華走進來,滿臉的心酸。
  
  冥塵夜看著同樣被鎖著的無華走過來,揚揚頭:「順著她,她以為她是誰,哼,擦掉。」
  
  無華見此無奈的拖著鐐銬走上來,取過帕子為冥塵夜擦擦嘴唇。
  
  「你以前不也是葷素不計的,現在你又不吃虧,你……」
  
  「為了我心愛的羽兒,我要守身如玉。」冥塵夜聽無華在這般說,直接給無華飛了一個媚眼。
  
  咽的無華一時間什麼話都說不出來,只好瞪著冥塵夜。
  
  而遠處屋簷上的落羽也被驚了一跳,這冥塵夜……
  
  夜色寂靜,半響後無華才搖搖頭,一邊為冥塵夜治傷,一邊壓低了聲音道:「看守的太嚴了,我實在找不到機會傳遞消息出去。」
  
  冥塵夜聽言緩緩的合上眼睛。
  
  當日,他和無華在黑銀海域找落羽。
  
  沒想落羽沒找到,反而撞上了這變態的迦葉塔四公主。
  
  一群超越紫尊王者的高手,就他一個還真是對抗不了,直接被抓了來囚禁到今日,簡直窩火。
  
  「不妨,落羽遲早會找來的。」閉著眼冥塵夜說的萬分肯定。
  
  無華聽言也沒反駁,落羽這個人重感情,他們如此失蹤,定然會找他們的。
  
  這只是一個時間的早晚問題,但是……
    
  「你的身體在這樣下去會不行的,那個四公主不知道還會對你用什麼藥,你就不能應了她,也才有機會……」
  
  「你懂什麼啊。」無華的話還沒說完,冥塵夜就緩緩的搖了搖頭。
  
  半響嘴角浮現一絲淡笑:「我不應她,她還會遵照答應我的辦,若我是應了,落羽就危險了。」
  
  「你……」
  
  無華聽言半響只逼出一個你字後歎息道:「你就真的肯定這四公主答應了你勸迦葉塔宗主不朝望天涯動手,她就真的會這麼做?」
  
  冥塵夜沒有回答,只是自傲之極的一笑。
  
  他冥塵夜的心計,這天下若他說第二沒人敢是第一。
  
  有些時候得到了就不一樣了,沒有得到卻還有一搏的機會。
  
  這些關鍵,他太清楚,太清楚了。
  
  「唉,你明知道落羽只喜歡……」
  
  夏夜炙熱,風輕輕拂過,卻是讓人傷心傷肺的酸。
  
  落羽爬在房簷上沒有動,只是那掌心的痛和心底的震驚,實在無法遮掩。
  
  難怪迦葉塔一直沒大規模的報復望天涯。
  
  起先,她還以為是迦葉塔被上三宗給牽制了,所以沒動,那知道……
  
  其實,她早該清楚的,上三宗在牽制,迦葉塔要傾巢而出毀了她望天涯,還是絕對沒有問題的。
  
  而現在,冥塵夜,冥塵夜……
  
  這個人那麼驕傲,那麼自負。
  
  今日卻窩在一個女人的手中,委曲求全的幫她安撫,一身是傷的幫她得來迦葉塔不動的機會。
  
  這麼高傲的頭顱要低下,這恩情……這情意……
  
  這叫她如何以報,如何以報啊。
  
  心神具動,眼紅無聲。
  
  風聲動,時間一到,四周場景立刻變換。
  
  樓中樓消失,面前只剩下一片漆黑的夜和無盡的空洞。
  
  這是陣法的效果。
  
  君飛見此緊緊抓住落羽的手,死死的扣住她的肩膀,感覺到那手下的身體震驚的不斷顫抖和衝動的要衝出去的死勁。
  
  卻什麼也無法說,只緊緊的拽著。
  
  走,回去再說,回去再說。
  
  夜,明明很熱,卻透心的涼。
  
  可那透心的亮中,卻溫暖的讓人心醉。
  
  是什麼情,能夠讓人如此?
  
  是什麼情,能夠讓人如此心醉?
  
  情深怎能解釋,一生只此一次。
  


188來勢洶洶(上)

  輕風拂萬物,潤物細無聲。
  
  而就在落羽去了迦葉塔找冥塵夜的當口,望天涯一紙急信卻送到了在雙葉城勢力範圍內的雲弒天手中。
  
  「海墨風找我們前去?」雲弒天握著手裡的急信一臉冷酷。
  
  海墨風懷疑他們了。
  
  若不是懷疑他們,這樣六宗之間的爭鬥,那絕對不可能叫他和落羽去。
  
  在他們的眼裡,他和落羽的級別還不夠。
  
  這是,懷疑他們了。
  
  好個海墨風,他們一絲馬腳都沒有露出來,卻還是懷疑到他們的頭上。
  
  是該讚一聲海墨風警戒性夠高。
  
  還是要說一聲他媽的腦子動的真快。
  
  雲弒天握著急信冷笑一聲:「落羽處怎麼說?」
  
  「王妃去了迦葉塔,聽說是有了東天王的信息,目前還沒收到這消息。」傳遞過來的信使立刻道。
  
  雲弒天一聽眉色頓時微微一沉。
  
  有了冥塵夜的消息,為何不跟他說一聲。
  
  現在如斯緊要關頭,卻去了迦葉塔,這個落羽……她應該知道他並不是小氣的人。
  
  「這事本君會處理,下去。」
  
  「是。」
  
  熱浪滾滾,心浪洶湧。
  
  「來人,傳我的命令……」
  
  風輕揚,絲絲點點流動有聲。
  
  且不說雲弒天收到這信後的處理,身在迦葉塔宗門小鎮的落羽,卻是一門心思撲在救冥塵夜身上。
  
  巨鴣毒,是一種能隨下毒人心意控制毒性速度和攻擊的毒素,乃是一種萬分珍貴也陰狠的毒藥。
  
  要救冥塵夜,首先要解了冥塵夜身上的巨鴣毒才行。
  
  因此,落羽那日聽從了君飛的話,沒有直接動手搶,而是按捺住了規規矩矩的退了出來。
  
  巨鴣毒珍貴。
  
  不過那是對以前的落羽來說。
  
  而現在,手中差不多握著天下間最多珍惜藥材的落羽來說,要解巨鴣毒,也不過是一個配置的時間而已。
  
  風清涼,難得的下了一場雨。
  
  把那燥熱退去了不少,讓人相當的爽利。
  
  「四公主一個月會帶東天王出來放一次風,上次老朽就是在一月前看見東天王的,後日就是間隔一月之期了,要動手的話……」
  
  穹風老闆的話在落羽的耳朵裡盤旋。
  
  一月一次的放風,很好。
  
  轉眼就是一月一次的時間到了。
  
  這日上,天氣不熱不冷,難得的雨後晴空,清涼的風微微的刮過,讓人萬分寫意。
  
  迦葉塔下小城人頭擠擠,今日萬分熱鬧。
  
  「辟里啪啦……」激烈的鞭炮聲伴隨著吹吹打打的聲音,響徹半個小城。
  
  今日,城中王姓貴族小姐,與同樣是貴族的李家,那入了迦葉塔做入室弟子的少爺大婚,那熱鬧自然是少不了的。
  
  只見光影流動中,八抬花轎萬分招搖,倚仗鑼鼓幾乎要喧了天去。
  
  其前開道的舞龍舞獅,其後招搖的鳳凰涅槃,白虎降世,這些彩戲,更是把規模無限的放大。
  
  而這分熱鬧,無疑勾引了無數小城的人爭先恐後的湧來觀看。
  
  一時間,把花轎所過之處,幾乎圍的是水洩不通。
  
  人人爭先恐後的叫著,笑著,一點也沒有亂世將至之態。
  
  「挺熱鬧的。」就在這喧鬧中,迦葉塔宗門下小城最繁華的酒樓上。
  
  一身紅衣打扮,把人襯托的好似驕傲的孔雀一般的四公主,端著杯酒靠在二樓的欄杆前似笑非笑的看著。
  
  而在她的旁邊椅子上,冥塵夜一身淡藍色的長袍,懶懶的靠在椅子裡,手腳隨意的放著。
  
  但是,從那裸露出的手腕肌膚處。
  
  還是可以清楚的看見那穿過的骨刺,正禁錮著他。
  
  「酒。」看也不看說話的四公主,冥塵夜只盯著桌上的酒,朝身邊跟著的無華示意道。
  
  「天王,你不能喝。」無華搖頭。
  
  巨鴣毒,要是喝酒,那毒性揮發的更快,萬不能喝。
  
  冥塵夜聽言斜眼懶洋洋的看了無華一眼
  
  「不聽我的了。」沒什麼威脅感覺,但是卻是真的不高興了。
  
  無華跟了冥塵夜這麼多年,豈會不知道,當下無奈的歎了一聲,起身為冥塵夜斟了一杯酒。
  
  「脾氣可真不好。」
  
  而就在無華斟酒的一剎那,那靠著欄杆的四公主轉身伸手按住,朝冥塵夜揚眉笑了笑。
  
  「不過,我還真喜歡,換種酒。」
  
  立刻,緊跟在她身後的護衛們,立刻轉身動了起來。
  
  冥塵夜不能喝這種,但是可以少喝一點其他的酒。
  
  「好香。」冥塵夜見此正要一冷臉,突然鼻尖一嗅,讚了一聲。
  
  好香的酒,好勾人的味道。
  
  「我就要那種。」冥塵夜倒是一點也不客氣。
  
  旁邊的四公主翩翩就喜歡冥塵夜這個調調,當下笑著一仰頭,立刻就有人去辦。
  
  豈料,酒沒快速送來,酒樓老闆到是滿頭大汗的跑上前來,打躬作揖的道:「四公主,我們酒樓沒這種酒啊,這是客人自己帶來的,我們……這個……」
  
  「自己帶來的?」四公主臉色一沉。
  
  那酒樓老闆頓時額頭上的汗越發成串的湧出,這四公主脾氣可是最不好的。
  
  「是的,是外地來的兩個客人,喔,看,就在公主你的隔壁,他們……」
  
  那四公主一聽,微微斜了斜頭。
  
  那二樓欄杆這一方本就是空的,立刻那隔壁的人就被收在了眼裡。
  
  只見一男人一襲淡白長衫,眉目俊朗如畫,氣質淡雅若蘭,此時正舉著酒杯,斜斜的靠在欄杆上朝下看熱鬧。
  
  而在他的身邊,另一個男子一身剛硬,冷酷如霜,黑色的長衫把他襯的極是彪悍和粗獷。
  
  兩個精品美男。
  
  四公主本沉怒的臉色一下就好了許多,做了個手勢:「請他們過來喝酒。」
  
  一邊朝冥塵夜笑道:「我給你請過來。」
  
  冥塵夜聞言邪魅的一笑。
  
  這迦葉塔誰不知道四公主喜歡美男,
  
  不知道又是那兩個人倒霉,不過,不關他的事。
  
  「喔,有兄台也認識我這酒?」
  
  短暫的靜默後,一人微微詫異的聲音傳來,緊接著門簾一掀,一俊美一粗獷的男子走了進來。
  
  冥塵夜聽聲斜眼若有若無的瞟了開口之人一眼,誰認識他的酒?
  
  而就這麼瞟了一眼,冥塵夜懶洋洋的情緒一下就變了,幾乎不敢置信的盯著一襲白衫的男子。
  
  眉目俊朗而優雅,淡然中帶著一點天生的冷清,這人他可是在地魔火相處了大半年,熟悉的不能在熟悉的人。
  
  君落羽,該死的一點改裝都沒有做過的君落羽。
  
  優雅淡然行來,目色冷靜,落落大方,完全不認識他一般。
  
  冥塵夜到底是地魔火的東天王,心頭巨震的當下,立刻就回味過來,那表情瞬間收斂,再度揚起那懶洋洋的態度。
  
  同樣,緊跟在冥塵夜身後的無華,一見來人是落羽,那一瞬間簡直是又驚又喜,情緒的波動幾乎無法控制。
  
  不過,好在出外歷練了這麼多年。
  
  情緒的轉換也只是一瞬間,就按捺了下去,依舊規規矩矩的站著。
  
  不過,那心卻已經變了。
  
  落羽來了,落羽終於找來了。
  
  「不認識,不過就是想喝。」冥塵夜邪魅大牌依舊。
  
  落羽一聽頓時微微一皺眉,停下了腳步。
  
  似乎相當不滿不認識他的好酒,卻敢騙他說認識。
  
  「呵呵,喝了自然就認識了,不過到真是精品,迦葉塔裡恐怕都沒這麼好的酒。」四公主見此插話進來。
  
  同時一使眼色,周圍的護衛立刻有人上前明為引,實為威脅的為落羽和君飛起坐。
  
  不過,好似落羽沒感覺到這隱隱約約的威脅。
  
  只聽四公主說的好,面上很是舒服的笑了笑,自傲的道:「我的酒,天下第一。」
  
  說罷,逕直坐下,與冥塵夜一桌。
  
  「好不好,喝了才知道。」
  
  冥塵夜樂得跟落羽你來我往的裝糊塗,面上卻滿是擠兌。
  
  落羽見此哼了一聲:「飛,開一瓶。」
  
  「好。」君飛頓時從懷中掏出一小瓶酒,開啟後遞給落羽。
  
  落羽先為自己斟了一杯,那純粹的酒香揮發出來,居然是比剛才那還要香和濃。
  
  絲絲繚繞,瞬間充斥滿這一方貴賓間,讓人聞之欲醉。
  
  「好酒。」這次就連四公主都叫了聲好。
  
  落羽一臉自傲,慢條斯理的品了第一杯,深吸一口氣後,自顧自的道了句:「好。」
  
  然後才伸手為冥塵夜面前的酒杯斟上半杯。
  
  似乎覺得倒多了,然後遲疑了一下,才有點不情願的又朝四公主的酒杯斟去。
  
  「我這酒采雲間花葉子釀造的,你們一口已是福氣。」落羽傲然。
  
  「喔?」四公主一聽真起了點興趣了,當下舉杯就飲了下去。
  
  酒是落羽先喝過的,又用的她自己的杯子,無妨。
  
  而就在四公主抬頭飲酒的一瞬間,冥塵夜深深的看了落羽一眼。
  
  落羽眼光波動,什麼多餘的信號都沒有,只有一個字,喝。
  
  冥塵夜也是跟落羽配合慣了的,當下邪笑的伸手取過,一飲而盡。
  
  一口飲入,冥塵夜還沒嘗到酒的好滋味。
  
  就只覺得一股熱力從胸腹直達丹田,那股力量破開巨鴣毒的控制,飛速的恢復他的身體。
  
  解藥,落羽知道他中毒?
  
  真棒,他就知道落羽是最棒的了。
  
  當下,冥塵夜不及說話,微微閉了眼,提起全力就快速消化這解藥來。
  
  「聞著不錯,不過喝下去也就一般。」四公主一口飲盡,面上有股失望。
  
  這酒沒聞著的那麼好。
  
  「塵夜,你說是不……」轉頭詢問冥塵夜,卻見東天王閉上眼睛,好似在微醺。
  
  四公主一愣,她怎麼不覺得好。
  
  「一種酒,兩種味道,四公主喝不出來好,他豈會喝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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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ikonnika 發表於 2012-7-6 08:39 PM

189來勢洶洶(下)

  而就在四公主一愣之間,指尖把玩著酒瓶的落羽,突然緩緩的出聲。
  
  「你是什麼人?」四公主頓時臉色一沉,唰的一下對上冷漠的落羽。
  
  居然知道她是四公主,並且以這樣冷漠的口氣。來人可疑。
  
  同一刻,她身後的十個護衛齊齊身影一動,就要圍上。
  
  然而,就在他們齊齊一動間,十人臉色突然一變,幾乎不敢置信的看了落羽一眼。
  
  然後,砰的一聲就朝地上倒了下去。
  
  「公主……小……心……是巨……鴣……」
  
  斷斷續續的話勉強從倒下的人口中,勉強說出,卻已經是說不完整就昏了過去,酒味有怪。
  
  一旁冷酷的君飛立刻五指憑空一劃,一道利劍破空而出,站起身,就朝那倒下去的是個侍衛走去。
  
  「巨鴣?」
  
  而那四公主一聽手下昏下去之前崩出來的話,臉色一下就變了,不及轉頭,反手一把就朝身邊的冥塵夜抓去。
  
  而就在她動手的一瞬間,先起微微閉著眼的冥塵夜,突然手腕一抬,一拳對了上去。
  
  「砰。」一聲清脆的對撞,四公主一抓不成功,反被冥塵夜給打的身形一晃。
  
  「你的毒……」四公主臉色瞬間鐵青。
  
  她感覺到了,她控制不了冥塵夜了。
  
  冥塵夜身上的巨鴣毒,被解了,被解了。
  
  「敢動我的朋友,你就該想到這一天。」落羽握著酒瓶,身上早沒了儒雅,只剩絕對的冰冷。
  
  話音落下,對面的四公主還來不及說話,突然嘴一張,一口鮮血就噴了出來。
  
  同一刻,她的肩頭一股血箭飆出,一個血洞出現。
  
  「巨鴣毒,嘿嘿,不錯,不錯。」一旁的冥塵夜見此緩緩的站起身,臉上邪魅的笑中只有一片狠毒。
  
  巨鴣毒的解藥,反過來也就是毒藥。
  
  這是以毒攻毒的一種東西。
  
  而那香味能熏人,對於落羽,這樣的手段實在是小菜一碟。
  
  「交給你。」落羽看著東天王站起來,當下一揚眉道。
  
  她相信東天王更願意自己報仇。
  
  東天王聞言什麼多餘的話都沒有,只朝落羽揮了一下手,就直接彎腰對上了臉色鐵青的四公主。
  
  冰冷的指尖在四公主臉上划動,冥塵夜笑的妖嬈而鐵血。
  
  「這麼好的肌膚,可惜,可惜……」
  
  邪氣的話音微落,冥塵夜突然伸指在那四公主臉上一彈。
  
  那本被巨鴣毒控制的四公主,身體陡然一震,緊接著臉上瞬間扭曲起來,就好似身體遭受著萬蟻撕咬之痛一般。
  
  整個人瞬間就只剩下出氣的份。
  
  「你……你給我……」
  
  冥塵夜看著臉色瞬間雪白,幾無一點人色,血色從身上不停冒出的四公主,指尖妖嬈的撫摸上四公主的嘴唇。
  
  「我冥塵夜就是那麼好親的,四公主,你真是太小看我的。」
  
  陰邪的笑中,東天王滿是遺憾的朝四公主搖了搖頭。
  
  他是被她捉了。
  
  他是被她的毒和骨刺控制住,動不了鬥氣,逃不出去。
  
  但是,他身邊還有無華啊。
  
  對於曾經跟落羽學了大半年稀奇古怪招數的無華來說,要在為他療傷的藥材中,製造點毒素出來。
  
  真的,這真的不過是太容易不過的事情。
  
  他東天王這輩子,只有他想親誰就親誰,還真沒受過這樣的窩囊氣。
  
  真當他是好欺負的。
  
  「你教我的萬蟻毒。」一旁沒什麼鬥氣,卻握著四公主侍衛的刀,與君飛把他們全部送回老家的無華,見此得意的朝落羽道。
  
  落羽聽言揚揚眉,朝無華豎起個大拇指。
  
  「你……你……」四公主臉色慘白的看著冥塵夜,那臉完全扭曲,萬蟻毒是……是……
  
  「你折磨人的手段真不如我,本王就教教你,我下的這毒啊,能夠讓你疼上七七四十九天。
  
  每天全身就好似萬蟻咬動,然後一寸寸的肌膚破裂,潰爛,最後體無完膚。
  
  不過你卻能夠清楚的感覺到,並且一直要等到疼滿七七四十九天才會死,少一天都不……」
  
  「啊……」冥塵夜狠毒的話還沒說完,那已經聽的肝膽俱裂的四公主,突然猛的一聲尖叫。
  
  緊接著頭一歪,倒了下去。
  
  冥塵夜見此一愣,然後冷著臉站了起來,朝落羽道:「嚇死了,無趣。」
  
  而一直對冥塵夜這些方面不感冒的落羽,這一次難得的點了點頭,贊同冥塵夜的做法。
  
  這個女人把冥塵夜害成這樣,該死。
  
  「受苦了。」點了點頭後,落羽快步走上前,握住冥塵夜的手腕。
  
  那上面深深刺入的骨刺,正盤旋在上面,血跡斑斑。
  
  當日遠遠看見就覺驚心動魄。
  
  此時就近看來,越發讓人心為之酸。
  
  深深的咬了咬牙,落羽握著冥塵夜的雙手猛的一使力。
  
  一道白色的光芒閃動。
  
  只聽砰的一聲,那深入冥塵夜手腕的骨刺,被碰的從肉裡彈了出來,在空氣中碎成粉末。
  
  而伴隨著它的碎裂,冥塵夜的血肉又被帶出。
  
  落羽指尖急點,封住冥塵夜雙手的穴道。
  
  「有點疼,你忍著。「邊說邊快速從懷裡取出早就準備好的藥膏,敷在了冥塵夜的雙手腕上。
  
  低頭,看著落羽在自己雙手上忙活。
  
  冥塵夜眼底的冰霜早就化了,此時看著落羽一臉的疼惜,眼珠子一轉一點也不裝大男人的道:「疼啊,疼。」
  
  「我輕點。」落羽頓時再度放輕了力量。
  
  冥塵夜見此更加是一點也不強撐,直接身體一歪倒在落羽肩頭:「沒有力量。」
  
  冥塵夜的身體被巨鴣毒腐蝕,又被穿了骨刺鎖住鬥氣,身體虛是理所當然的。
  
  落羽也不覺有怪,一手使力攬住了冥塵夜:「忍忍,馬上我們就回去,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冥塵夜可不同雲弒天是個打落牙齒和血吞的,那可是個打蛇隨棒上的主。
  
  見落羽愧疚,立刻身體一攤緊緊的靠著落羽,伸手摟著了落羽的脖子。
  
  「天王……」一邊與君飛收拾了那些個侍衛的無華見此,頓時無語的低低喊了一聲。
  
  他家東天王,這形象簡直就是……
  
  「嗖……」而就在無華一聲低喊下,窗外遠處風過的聲音猛的傳道了落羽的耳裡。
  
  落羽頓時臉色一肅:「有人沖這邊來了,走。」
  
  應該是四公主臨死那一聲慘叫,引來的迦葉塔的人。
  
  畢竟,這裡是迦葉塔的地盤。
  
  一話落下,落羽身體一頓,一把背起腳上還有鐐銬的冥塵夜,看了眼下方熱鬧的街道,一躍而出就跳了下去。
  
  身後君飛二話沒說,直接帶著同樣腳下有骨刺鐐銬的無華,緊跟著就跳下跟上。
  
  街頭上,八抬大轎已經遠去。
  
  不過那身後的舞龍舞獅隊伍,卻還正行進這裡。
  
  街頭十分熱鬧。
  
  背著東天王一躍而下,落入人群,落羽身形閃動間就擠出人群,朝著邊遠的小巷飛速掠去。
  
  那裡有早就等候的吞雲貔貅。
  
  迦葉塔宗門和小城四城範圍內,都被迦葉塔下了禁制,根本走不了地下,要借吞雲貔貅的力量,必須出了四城。
  
  疾奔而走,速度奇快。
  
  而就在落羽和君飛帶這冥塵夜和無華飛竄而出的當口。
  
  從遠處四面八方衝來的人已經上了酒樓,頃刻間只聽一聲厲嘯穿破蒼雲,幾乎壓下那滿街的喧鬧。
  
  「有敵人,四公主被害,快……」
  
  尖利的呼嘯聲立時四飛而起,無數隱在隱蔽地方的迦葉塔人,破空而出,朝四方追捕而去。
  
  那速度和防範,真正顯示了一個大宗的應對能力。
  
  一瞬間,滿城風雨。
  
  尖利的吼聲和疾飛的身影,犀利而來勢洶洶。
  
  「快。」落羽見此速度越發提升,只要到了四城外,迦葉塔也拿她沒辦法。
  
  落羽和君飛快,而身後追捕的迦葉塔人更快。
  
  幾乎是瞬息間,就有人朝這個方向衝了來。
  
  「呵呵,看來我們要做同命鴛鴦。」爬在落羽背上,冥塵夜笑的妖嬈。
  
  「我不會死。」落羽一聲落下,騰出一隻手來,五指憑空一劃銀紅金絲就出現在她的手中。
  
  同時一回頭,就要出手朝身後追來的人殺去。
  
  然而,就在她準備出手的一瞬間。
  
  那街頭上正慌亂舞動的舞龍隊伍,突然領頭人把龍頭往天空一扔,龍身一卷就把追來的人卷在了舞龍隊伍中。
  
  熱鬧的鑼鼓聲,把那兵器交加的聲音完全掩蓋在了下面。
  
  有人幫忙?落羽一愣。
  
  而就在她一愣的當口,他們前方巷口一迦葉塔弟子正好穿出,見此就要呼聲示警。
  
  「砰。」然他還沒來得及出聲,一光閃過,該人瞬間倒地,一絲聲音都還沒來得及發出。
  
  落羽轉身抬頭。
  
  前方巷子裡一人緩緩走出,銀髮飛揚,面冷如冰,不是那雲弒天是誰。
  
  落羽眼一亮,雲弒天怎麼來了?
  
  而沒等她猜度過來,雲弒天直接大步上前,沒看她,只冷冷的掃了爬在落羽背上與他對視的冥塵夜一眼。
  
  手一伸,一把帶過冥塵夜攙在手裡,同時冷喝道:「還不快走。」領頭就朝前走去。
  
  落羽和雲弒天是什麼默契。
  
  頓時把一切驚訝的話全部先收住,護在君飛和無華身邊,就朝四城口衝去。
  
  而冥塵夜知時候緊急,不好多說,也就沒吭聲,任由雲弒天帶著他跑。
  
  飛速而過,雲弒天和落羽同路,要殺堵上來的迦葉塔弟子,那還不是小菜一碟,頃刻間就到了四城口。
  
  「貔貅就在前……」
  
  「轟……」落羽一話還沒說完,遠方迦葉塔宗門的鐘聲突然破空而出,激烈的響徹在空氣中。
  
  「咦。」落羽驚訝回頭,這鐘聲……
  
  「有人襲宗門,快回撤,快……」而就在這鐘聲中,四面八方的急叫聲此起彼伏而起。
  
  無數剛剛還追落羽等一行的迦葉塔弟子,立刻朝著宗門的方向就沖了回去,把落羽等人扔在了一旁。
  
  「襲擊,這個時候誰襲……」落羽挑高了眉頭看著雲弒天,該不會是他的聲東擊西之計。
  
  「我沒有。」雲弒天對上落羽看過來的眼神,搖頭。
  
  襲擊迦葉塔宗門,他還不會派人去送這個命。
  
  「那……」落羽詫異了,不是雲弒天那是誰。
  
  「看。」而就在他們的詫異中,冥塵夜揚了揚眉,朝幾人指了指他頭頂天空之上。
  
  落羽,雲弒天,君飛,無華,立刻齊齊抬頭看去。
  
  只見,此時遠方天空中,密密麻麻的鸞鳳飛鵬飛空而來,那上面坐滿了無數的人。
  
  遠遠看去就好像天空中黑漆漆的烏雲,在飛速的朝這方匯聚。
  
  雖然還隔著老遠,但是那犀利的殺氣和來勢洶洶的氣勢,已經讓人不寒而慄。
  
  從三個方向,朝著迦葉塔宗門合圍而來。
  
  這……這啥意思?
  
  「有大批魔獸和人前來、」
  
  而就在落羽等驚訝的一瞬間,等候在前方的吞雲貔貅從地下冒了出來,滿臉嚴肅的道。
  
  同一刻,落羽和雲弒天也感覺到了,地面在震動。
  
  可以清晰的感覺到,有大批人馬過來。
  
  「轟……」迦葉塔的鐘聲越來越急,幾乎催動人魂。
  
  同時,那藍色的護山大陣全部的開啟。
  
  那藍色的光芒在碧空之下,散發著冷肅的粼粼鐵光。
  
  殺氣騰騰,氣勢洶洶。
  
  天空和地面,圍剿而來。
  
  那氣勢,完全不是落羽和雲弒天上次砸迦葉塔的規模和氣度,那力量幾乎可以顛破整個忘川。
  
  混亂,無比的混亂。
  
  此時的迦葉塔小城那還有剛才的歡樂,無數的平民百姓尖叫著四散而逃。
  
  瞬息之間,一片狼藉,空無一人。
  
  只剩下驚訝的落羽等一行人。
  
  轟隆隆,魔獸人馬近了,天空中鸞鳳飛鵬也近了。
  
  那衣著,那氣勢,那人馬……
  
  落羽突然一個激靈,轉頭與雲弒天對視一眼,兩人的眼中都閃過絕對的震撼。
  
  上三宗攻伐迦葉塔。
  


190大亂開始

  亂世風雲動,上三宗大規模出手了。
  
  這下,熱鬧了。
  
  大批魔獸逼近泛起陰冷的殺氣,天空的光澤暗淡了下來。
  
  四下無人,空巷繚亂,只剩下躲藏在巷角的落羽等一行人。
  
  鋪天蓋地的殺氣,如那寒冬的厲風,呼呼刮來,刺的人身心具寒。
  
  「幸好跑的快。」被雲弒天帶在手上的冥塵夜,眨巴了一下眼睛,從嘴角憋了一句話出來。
  
  幸好今天落羽來的及時啊。
  
  要不然此時他還在四公主手裡,那就算他對四公主下了在厲害的毒藥,估計今天這陣勢也要玩完在這裡。
  
  奶奶的,這規模……
  
  雲弒天轉頭看了冥塵夜一眼,目色深沉無動。
  
  「不過,有好戲看。」冥塵夜沒理會雲弒天看他的目光,正滿臉精彩的看著天空,很是幸災樂禍。
  
  他喜歡看打群架。
  
  特別是這樣龐大規模的群架,他喜歡,嘿嘿。
  
  喜歡到完全可以忽略身上的傷。
  
  聽著冥塵夜如此說,落羽低下頭來與雲弒天對視了一眼,兩人眼中都閃過同樣的一絲神動。
  
  的確,現在是有好戲看。
  
  上三宗滅下三宗之一,這樣的好戲的確也是不經常看的。
  
  「王,要不要先離開。」就在這時候,遠處已經脫身的雲弒天帶來的人,齊齊聚集了過來,為首的人震撼的道。
  
  如此大規模的圍剿,要是把他們給波及了,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雲弒天聽言沉吟了一瞬間。
  
  「你們先撤。」沒必要為迦葉塔陪葬,不過機會難得,他到是真想看看。
  
  「是。」
  
  硝煙瀰漫,烽火既起。
  
  天空中鸞鳳飛鵬已經全線逼近,完全盤旋在了那迦葉塔護山大陣的藍光之天空上。
  
  同時,地面上的魔獸和人部隊,也從遠方呼嘯而來。
  
  踏著矯健洶湧的步子,整個圍了迦葉塔外的小城。
  
  這陣勢,這……
  
  這是要把迦葉塔,斬草除根?
  
  落羽高高的挑起眉,果然是隱世三宗,不出手則以,一出手就是斬草除根的絕殺。
  
  「看。」君飛壓低了聲音。
  
  就在君飛的提示下,天空中盤踞在上的人馬,動了。
  
  只見為首的百匹鸞鳳飛鵬,成圓形的飛翔在迦葉塔的護山大陣之上,那上面緩緩立起上千高手。
  
  赤橙黃綠青藍紫各色鬥氣光芒,在這千人中飛動。
  
  那神光粼粼的兵器,破空而出,在天空中閃動著逼人的色澤。
  
  千人聯手,要破迦葉塔護山大陣?落羽瞪大了眼睛。
  
  「破。」
  
  就在落羽心念一動間,那天空中領頭之人突然一聲大吼,手中白色劍光轟的朝下就是一揮。
  
  同一刻,千名高手同時一聲暴喝,一劍劈空,橫陳而下。
  
  那赤橙黃綠青藍紫等各色鬥氣,猛的猶如雨後彩虹一般妖艷鋪陳開來。
  
  在天空中匯聚成一股龐大的七色力量。
    
  就好似一頭無形的巨龍,呼嘯而出,在天空中盤旋嘶吼,劃空蒼穹朝著迦葉塔的護山大陣張牙舞爪的撲去。
  
  力量驚天,海破天驚。
  
  「轟。」只見七色巨龍飛下,一頭嚴嚴實實的撞在了藍色的護山大陣上,頓時一聲驚天動地的大響炸破開來。
  
  精絕天地,震懾八方。
  
  身處小城四城門口的落羽等一行人。
  
  只感覺眼前一花,緊接那著鋪天蓋地的力量對碰形成的漩渦和飛射,立時朝著四面八方呼嘯而來。
  
  他們就算離的這麼遠,一瞬間也覺得寒風撲面,就好似有無數的冰凌穿破而來。
  
  連綿不絕,就好似海裡的巨浪一浪接著一浪,幾乎讓人窒息。
  
  落羽和雲弒天同時心中大動,連忙同一刻齊齊出手,支撐起一個防護罩,把五個人罩在了裡面。
  
  卻猶自被刮的東倒西歪。
  
  一時間只見到處都是灰撲撲的一片,什麼都看不清楚,什麼都感覺不到。
  
  「好變態的力量。」

  冥塵夜被雲弒天護衛在一旁,到沒受到什麼衝擊,見此也不由砸吧了下嘴。
  
  這邊緣狀態就已經強悍到了這個程度。
  
  那正中的中心部位,那強度……
  
  「我的老天。」而他們五人中修為最低的無華,則是半天才從嘴裡冒了一句出來。
  
  這等陣勢,五個地魔火東天,也要毀個乾淨。
  
  狂飆的力量呼嘯而過,飛速的消散在天地間。
  
  落羽等人眼前緩緩能夠看見了。
  
  落羽和雲弒天兩人配合也好,見此立刻撤銷了防護罩。
  
  這個時候,他們可不想惹上任何的關注。
  
  面對這樣的規模,他們五人還有兩個是傷的,實在是沒有什麼可抗性。
  
  天空沉靜,四週一片無聲。
  
  那藍色的護山大陣的光芒,依舊籠罩在迦葉塔宗門之上。
  
  「沒破?」雲弒天眉色微動,這迦葉塔的護山大陣就這麼厲害?
  
  而就在他一話才出口的瞬間。
  
  那藍色的光罩就好像實質的玻璃一般,表面緩緩的出現龜裂。
  
  一條細縫,兩條細縫,三條,四條……
  
  從一條到無數條裂縫,不過頃刻之間,整個藍色光罩就好似被蛛絲爬滿,裂痕無數。
  
  「砰……」就在這無數的裂痕下,那藍色的光罩猛的發出砰的一聲清脆之極的響聲。
  
  然後,以肉眼相當清楚的情景砰的碎裂開來,細小的殘片,朝著四面八方破碎而出。
  
  猶如水銀洩地,轟然落幕。
  
  迦葉塔,護山大陣,破碎。
  
  露出了裡面美奐美輪的迦葉塔宗門宮殿。
  
  「嗷……」萬千天空中盤踞的鸞鳳飛鵬,見此齊齊昂首長嘯出聲。
  
  同一刻,天空中為首的將領,手中長劍朝著下方露出的迦葉塔宗門,就是一劍斜指:「滅。」
  
  滅,一語驚天,就好似半空中打了一個炸雷,劃破無邊蒼穹。
  
  簡單而決絕。
  
  「滅。」頓時萬千高手齊齊一聲炸喝,那聲勢萬分驚人。
  
  剎那,萬千光點齊齊閃動,從天空朝著下方的迦葉塔宗門就呼嘯而去。
  
  而同一時間,迦葉塔宗門裡劍光湧動,魔獸嚎叫出聲。
  
  迦葉塔宗門弟子御劍而出,由下及上,朝著上方衝來的三宗聯軍,轟的一聲就對了上去。
  
  頃刻間,只見無數劍光利器在天空中湧動廝殺。
  
  無數喊殺聲震天而起。
  
  赤橙黃綠青藍紫各色鬥氣在天空中飛舞,籠罩整個這一方上空。
  
  幾乎晃的人眼花繚亂,什麼都不看不清楚。
  
  天下大動,聲震驚天。
  
  迦葉塔與上三宗,短兵相接。
  
  而就在天空部隊對上迦葉塔宗門弟子的時候。
  
  包圍住迦葉塔小城四方的上三宗隊伍,開始從四面八方朝著迦葉塔圍剿而上。
  
  整齊的腳步聲動,群嘯的魔獸張狂。
  
  沒有天空中短兵相接的激烈和壯麗。
  
  卻蘊藏著徹骨的殺氣,寧殺錯,不放過。
  
  血洗迦葉塔,絕不放走一個。
  
  碧藍的天空緩緩的暗淡了下來。
  
  整個這一方天地,只暈染上了隆重的殺伐。
  
  「啥時候我能這樣耍帥,就完美了。」冥塵夜看著天空中的激戰,一派的嚮往和羨慕。
  
  率領這麼多高手,說滅就滅。
  
  那怕對象是隱世的宗門。
  
  這般的囂張跋扈,簡直就是他最鍾愛的。
  
  落羽聽言從震撼中低頭看了冥塵夜一眼。
  
  要不是因為冥塵夜在這裡虛與委蛇,恐怕望天涯也早就遇見這樣的情況了,只是對像換成迦葉塔而已。
  
  「有機會的。」落羽輕輕道了一句。
  
  被天空激戰吸引了心神的冥塵夜沒聽見,雲弒天到是聽見了,當下回頭看了落羽一眼,眼角微挑。
  
  落羽見此轉眸看著雲弒天,沒有與雲弒天講冥塵夜的事,只伸手握住了雲弒天另一隻手。
  
  冥塵夜的恩情,雲弒天也該還。
  
  「我看還是先走吧,再不走恐怕就走不了了。」
  
  見此情況,一直沒出聲的君飛突然發話道。
  
  天空圍剿已經開始,地面圍剿已經四面八方重重而來。
  
  若是現在還不走,等地面圍剿部隊一到,恐怕他們要遭池魚之殃。
  
  雲弒天聽言冷冷的點了點頭:「先……」
  
  「走不了了。」
  
  雲弒天一話才開口,先托著雲弒天帶來的人離開的吞雲貔貅猛的從地下又冒了出來。
  
  這裡四面下了禁制,地下走不得,天空走不了了。
  
  上三宗這一次是下了血本,力爭要一舉滅了迦葉塔。
  
  因此,地面圍剿的隊伍,早一步就下了禁制與地下,四面鑄就成了鐵桶一般。
  
  什麼人,什麼魔獸都不要想借地下而走。
  
  而天空,更不用說了。
  
  全面防衛,想走,不可能。
  
  落羽一聽吞雲貔貅這麼一說,無言了。
  
  為圖看個熱鬧就把自己困死在這裡,這是不是……
  
  當下與雲弒天對視一眼,強突?還是……
    
  「嘿嘿,想不想搏一把?」而就在落羽和雲弒天眼神交流的當口,一直興高采烈望著天空激戰的冥塵夜突然笑了起來。
  
  一臉的邪氣,一臉隱隱的瘋狂。
  
  「你說。」落羽聽言頓時轉過頭來看著冥塵夜。
  
  冥塵夜靠著雲弒天站著的,此時聞言伸手就去搭落羽的肩。
  
  雲弒天見此冷冰冰的手一伸,直接把靠著他的冥塵夜給帶到另一隻手,遠遠離落羽站著。
  
  冥塵夜伸出去的手頓時落在半空。
  
  「有氣流。」雲弒天冷冰冰出聲。
  
  幾人一陣沉默。
  
  落羽無言的揉了揉眉心,鬥氣氣流,這借口……
  
  這雲弒天啥時候也如此……這個……
  
  「天王,怎麼一搏你快說啊。」一旁的無華見此,搖頭強忍著笑打岔道。
  
  「快說。」君飛也插進來。
  
  冥塵夜見此斜眼掃了面無表情的雲弒天一眼。
  
  有氣流啊,很好,有氣流。
  
  當下突然身體一晃道:「啊,我頭昏。」
  
  同時把全身的力量全部扔在雲弒天身上不說,更是妖嬈萬分的一手直接勾上了雲弒天的脖子,全身貼緊,萬分邪氣。
  
  「我喜歡這一型的男人。」冥塵夜微笑。
  
  雲弒天看著近在咫尺的微笑,冷酷的臉一陣陰寒,那帶著冥塵夜的手,幾乎根根青筋冒起。
  
  地魔火的東天王,可是個男女都愛的料。
  
  「可以,只要你還有那個命。」雲弒天聲沉如冰。
  
  冥塵夜邪魅的扔出一個媚眼:「那試試。」一邊更使勁往雲弒天身上靠。
  
  雲弒天見此眉色一沉,唰的轉身一把就把冥塵夜塞給了君飛,從君飛手中換過無華。
  
  同一刻,冥塵夜手一伸直接搭上就站在君飛身邊的落羽肩頭,下顎一抬,挑釁看了雲弒天一眼。
  
  哼,跟他鬥。
  
  雲弒天眼沉如冰,還沒動作,落羽就立刻伸手拉住雲弒天的手,一邊哭笑不得的道:「現在什麼時候了,一切回去在說。」
  
  同一刻,無華也抓著雲弒天的胳膊道:「我家天王開玩笑呢。」
  
  喜歡落羽不假,要去招惹雲弒天,他們家東天王可沒那興趣。
  
  不過他們家天王我行我素慣了,這一招簡直……他都無語了。
  
  「還不快說。」落羽按捺著雲弒天,無奈的朝笑的妖嬈的冥塵夜道。
  
  冥塵夜見佔了上風,雖然看不順眼落羽握著雲弒天的手,不過也知道此時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
  
  當下,邪氣的一笑道:「當我真就只給那女人當禁臠啊,可別太小看我冥塵夜。」
  
  說罷,指尖微動:「現在既然沒有退路,那何不乾脆前進。
  
  這些日子,別的我不知道,這迦葉塔的寶庫和秘籍重地在什麼地方,我到是清楚的很。
  
  那裡有一條密道可以出去。」
  
  一話落下,落羽和雲弒天齊齊挑高了眉。
  
  無華則立刻意會了過來,震驚的道:「你是說……」
  
  這四公主鬥氣不行,人更是一般。
  
  但是卻是個管理的人才。
  
  迦葉塔的財物和庫藏全部都是她過的手,並且對於那密庫的鑰匙,一直也是掌握在她的手中。
  
  就算迦葉塔宗主都沒有第二把鑰匙,因此說話在迦葉塔也才那麼有份量。
  
  而這四公主以為冥塵夜被她捉住了,就一輩子也別想逃了。
  
  因此,也不對冥塵夜隱瞞,有時候興致來了,居然就跟冥塵夜說這些。
  
  這下,冥塵夜想不知道也就難了。
  
  「博一把,敢不敢?」一話落下,冥塵夜就挑高了眼看著落羽和雲弒天。
  
  後有上三宗的人,走不了。
  
  前有上三宗和迦葉塔的人,正在激鬥。
  
  說起來,更加危險。
  
  但是,有話說的好,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這個時候迦葉塔一片混亂,可不是最好的……
  
  聽著冥塵夜的話,落羽和雲弒天再度交換了一眼。
  
  與其退不下去,被圍剿。
  
  不如趁亂而上,或許亂中求勝,也不無可能。
  
  當下,幾人對視一眼,當即齊齊道:「走。」
  
  身影飄動,幾人藉著吞雲貔貅的力量,不退,反而朝迦葉塔的宗門方向潛伏了過去。
  
  風雲雷動。
  
  天空和地面,四面八方的人正在圍剿迦葉塔。
  
  而就這樣的危險中,落羽,雲弒天一行,藉著這混亂潛伏了進去。
  
  激烈,真正的激烈。
  
  天空中五顏六色的鬥氣光芒砰砰的在天空中閃過。
  
  那犀利的力量橫衝直闖,幾乎橫掃這一方天幕。
  
  到處都在激鬥,到處都在拚殺。
  
  沒有一處是安靜的,沒有一處是平和的。
  
  殺氣籠罩在天上,血腥洗刷在地面。
  
  天空中,劇烈的鬥氣碰撞聲中,一具一具的屍體從天上掉落下來,砸在地面上。
  
  有魔獸的,有迦葉塔的弟子,有上三宗的人……
  
  這是一場真正的混亂。
  
  這是一場真正的屠殺。
  
  鬥氣蜂擁,橫掃一切。
  
  抬頭,是密密麻麻的人和無邊的殺氣。
  
  低頭,是淋漓的鮮血染紅了精美的一切。
  
  耳邊,不斷的爆炸聲響起,慘叫聲,尖叫聲,嘶吼聲,在天空中匯合成一道狂捲的聲線,讓人心驚膽戰。
  
  精美的宮殿在強大的橫掃中,破碎,垮塌,灰飛煙滅。
  
  烽煙起,肅殺聲聲。
  
  而就在這樣到處都是敵人,到處都是拚殺,到處都是絕頂力量縱橫中。
  
  落羽等一行小心翼翼的擦這迦葉塔牆角,潛伏在地面,找著縫隙往迦葉塔宗門裡鑽。
  
  迦葉塔宗門下面有禁制,無法借吞雲貔貅的力量走地下。
  
  只有冒著無窮的危險,從絕頂混亂中溜過去。
  
  「砰。」一聲炸響,一人從空中直落而下,堪堪朝落羽砸來。
  
  落羽見此弓著身一躍而過,落向前方,手一揮:「快。」
  
  「轟……」一道爆炸的熱浪襲過來,那犀利的力量一下捲住君飛和冥塵夜,就把兩人朝旁邊掀去。
    
  而在他們旁邊,兩個上三宗的人,正在追殺一個迦葉塔的長老,那三人的力量要是碰上……
  
  落羽在前回身不到,身旁又沒人,這……
  
  而就在他們遇險的一瞬間,本來已經走在兩人前的雲弒天,突然回身手腕一揮,一條黑色鬥氣就射了出來。
  
  瞬間扯住已經飄出去的冥塵夜,唰的一把纏住冥塵夜,連帶著君飛也給一起扯了回來。
  
  一個翻身躍回,君飛帶著冥塵夜也不說謝,直接跟上。
  
  而前面的落羽也看見了驚險,當下身形微頓轉身一把扯過冥塵夜:「注意自己。」
  
  君飛力量沒她強,在帶一個受傷的冥塵夜,就不夠看了。
  
  沒有多餘的話,沒有人反對。
  
  就連雲弒天都看都沒多看。
  
  這個時候,一切按最大安全為基準,其他的全部先放一邊。
  
  「前面左轉……」
  
  「退後三步,走右方……」
  
  冥塵夜被落羽背在背上,在這極致的混亂和隨時都可能被堵上送命的危險中,居然笑的越發妖邪。
  
  好似情況越危險,他越興奮。
  
  「砰。」兩掌擊出,直接滅了眼前攔路的一上三宗門人,落羽和雲弒天一步也不停,飛速的按冥塵夜的指點,朝前跑。
  
  「轟……」前方的必經之路上,被一道力量直接砸出一個深坑。
  
  「啪……」一劍刮過,身旁的宮殿轟然倒塌,朝著落羽等一行就砸下來。
  
  到處都是激戰,到處都是敵人,到處都是廝殺。
  
  凜亂的鬥氣在身邊飛舞,就好似進入了海上的龍捲風,只要稍微慢上一步,就會被撕裂的粉碎。
  
  「這裡有一夥人……」被人撞上。
  
  叫聲還沒衝出,雲弒天和落羽就欺身而上,全力出手。
  
  而他們動手快,邊上聞聲看過來的人更快。
  
  立時,有人就關注到了他們這靠牆邊溜的一隊。
  
  「這裡有人想跑,過來幾個兄弟……」
  
  冷酷的叫聲響徹在耳邊,在落羽等人的耳裡聽起來猶如地獄惡鬼聲。
  
  立刻,就有上三宗的十幾個高手,朝著這邊就圍了過來。
  
  「就前面左轉三步,右轉七丈,那裡有門……」十幾個高手圍過來,冥塵夜也不敢太興奮了,一連聲的道。
  
  「快。」落羽聽言,不及對敵再度提速就朝冥塵夜指點的方向衝去。
  
  雲弒天帶著無華和君飛,飛速的在後面跟上。
  
  不是打不過十幾個高手。
  
  但是這個時候只要一停下,與他們對上了手,那就不可能在有機會脫開身了。
  
  這,就是群戰的厲害之處。
  
  急衝而走,落羽和雲弒天把速度提升到了極致。
  
  就好似兩道流星在地面上一劃而過。
  
  「想跑……」身後從四面八方圍過來的上三宗高手們,見此一聲大吼,立刻,越發有人朝這邊匯聚了。
  
  暗樓小院,機關密佈。
  
  可那點機關早已經被上三宗的絕對力量給毀了去,此時只剩斷壁殘垣。
  
  「前面地下……」
  
  「轟。」伴隨著冥塵夜一聲吼出,雲弒天一掌就擊在了他所說的地方,只聽轟的一聲落下,斷壁殘垣中露出偌大一條地道。
  
  「走。」落羽腳下不停,直接飛躍而上。
  
  「密道,哼。」從四面八方圍過來的上三宗高手們,一聲冷笑,仗劍破空追來。
  
  任何地道,在絕對的力量面前那都是無所遁形的。
  
  九曲十八彎,落羽雲弒天一行電閃而至盡頭。
  
  密道盡頭,一道看不出來制材的大門矗立在其前,面前躲著幾個迦葉塔內宗之人。
  
  落羽和君飛一劍啟出,就朝迦葉塔的弟子對上。
  
  同時,早就準備好從四公主身上順手牽羊帶著的鑰匙的冥塵夜,一抖手把鑰匙直扔給身後的雲弒天。
  
  雲弒天一袖袍揮出,鑰匙疾飛而出,端端正正朝那黑色的大門鎖擦去。
  
  「轟隆隆。」厚重的大門頓時開啟。
  
  落羽君飛一劍撂倒面前的迦葉塔弟子,就朝大門衝了過去。
  
  「快。」如白駒過隙,大門才開啟十分之一,落羽雲弒天等就一衝而入。
  
  「轟。」走在最後的雲弒天一步擠進來,反手就是一掌推上,直接把大門再度關閉。
  
  「砰。」就在大門關上的一瞬間,門後跟蹤追擊的人已至,頓時激烈的轟門上此起彼伏響起。
  
  不過,不知道這大門是什麼質材,居然紋絲不動。
  
  落羽見此長長出了一口氣,目前安全了。
  
  「不止安全,還發了。」爬在她背上的冥塵夜則笑了。
  
  落羽聞聲轉頭,面前光芒耀眼,無盡財寶盡在眼前。
  
  迦葉塔的寶藏。
  
  不過有飄渺一族寶藏在前,迦葉塔在富有,落羽也能處變不驚了。
  
  而就在落羽放下冥塵夜,鬆了一口氣的當口,雲弒天冷冷的聲音突然響起:「確實發了。」
  
  落羽聞言抬頭看向雲弒天,這裡有什麼東西還能讓見過飄渺寶藏的雲弒天動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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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ikonnika 發表於 2012-7-6 08:40 PM

191逐鹿天下

  只見深不見底的寶藏庫裡,雲弒天正站在右邊一排立架旁。
  
  立架很普通,沒什麼光彩耀眼的寶石,珠寶,晶石,礦石的。
  
  只有一本本薄薄的書本。
  
  而在那些書本的上面,無數篆刻的名字與其上。
  
  天魔訣,迦葉迷蹤,天神功……
  
  一排排的名字蜿蜒遠去,伴隨著的是無數的經史子集。
  
  落羽看著此等東西,眼是真正的亮了。
  
  下意思快步走過去,隨手翻了翻。
  
  好傢伙,全部是迦葉塔這上千年來的功法,秘籍。
  
  完全都是王牌貨啊。
  
  握著手中的秘籍,落羽抬頭與正看過來的雲弒天對視一眼,兩人都看見了對方眼底的興奮。
  
  這可是六大隱世宗門之一,千年累積出來的根本,是迦葉塔能稱王稱霸的絕對重心。
  
  財寶,晶石,他們望天涯和地魔火不缺,不過也不介意多點。
  
  但是,這鬥氣秘籍……
  
  嘿嘿,他們可就缺的很了。
  
  飄渺一族寶藏裡什麼都有,就是沒有鬥氣秘籍。
  
  要想利其事,必先利其器。
  
  要想吞噬上下三宗的地盤,而不被以後發現了六大宗門夷為平地,那麼自身的強悍絕對是當務之急。
  
  而現在,有了這偌多的鬥氣秘籍,他們手下那些會鬥氣的高手們,在提升幾個台階,這還成什麼問題。
  
  要想分庭抗禮,那麼,從最基礎做起。
  
  「的確是發了。」嘴角緩緩的綻放出一抹燦爛的笑意,落羽一回身直接撲到冥塵夜面前。
  
  伸手就是一勾,牢牢的勾住冥塵夜的脖子大笑:「,兄弟,福星,福星。」
  
  冥塵夜也看見了落羽等發現的是什麼東西。
  
  當下嘴角高高的翹起,很悠然自若的靠在落羽的身上:「那是當然,我說過我很旺你,你也很旺我的。」
  
  眼角帶笑,意思卻夾槍帶棒的衝著雲弒天。
  
  雲弒天聽言難得的也不怒,只緩慢的走上前來,
  
  看著落羽淡淡的道:「太旺會起火,當心屍骨無存。」
  
  說罷,自然猶若的考察迦葉塔的寶藏起來。
  
  邊上的無華聽言,忍不住的憋著笑,搖頭坐下朝面前的君飛示意了一下。
  
  君飛見此開始集中精神,為無華消除身上的骨刺來。
  
  全當,身邊的那三個人為無物。
  
  攙扶著冥塵夜的落羽則是哭笑不得,不過見雲弒天並不與冥塵夜計較,知道雲弒天知輕重。
  
  當下,攙扶著冥塵夜坐下,拂開冥塵夜腿上衣袍,露出那被禁錮住的雙腳。
  
  與手腕一般,血跡斑斑。
  
  落羽看在眼裡,疼惜在心裡。
  
  當下一邊伸手破去骨刺禁制,一邊道:「這是何苦,我們既然敢招惹,自然有解決的辦法的。「
  
  冥塵夜靠在石壁上,聽言邪笑道:「怪我多管閒事?「
  
  「不是,你是我的好朋友,我捨不得。「落羽握著冥塵夜血跡斑斑的雙腳,抬頭無比慎重的道。
  
  我捨不得。
  
  低低的四個字,可以溫暖整個世界。
  
  冥塵夜收斂了臉上漫不經心的邪笑,低頭看著落羽,妖魅的臉上是一種從來不曾流露過的情緒。
  
  似喜,似憂。
  
  因為你是我的朋友,所以我捨不得你受如此重的傷。
  
  只因為……他是她的朋友嗎……
  
  寶庫裡有一瞬間的寂靜。
  
  遠處的雲弒天好像沒有聽見,依舊慢條斯理的查看著。
  
  這廂落羽也沒有跟冥塵夜在多說其他的話,有些話必須說,因為承受不起如此恩重。
  
  但是,有些話卻最好不要當著雲弒天的面說。
  
  因為,有些情意在對手面前拒絕,那是一種徹底的侮辱。
  
  因此,落羽沒有在說,而冥塵夜,也沒有在問。
  
  骨刺在犀利的力量下碾為粉碎,落於塵埃。
  
  「從現在起,你不能動鬥氣,等調養好了才准動武,否則我要你好看。」為冥塵夜包紮好傷口,落羽閣下狠話。
  
  冥塵夜聽言憋憋嘴,卻笑瞇瞇的道:「要我怎麼好看?」
  
  「君飛,貔貅在什麼地方?」
  
  「在迦葉塔宗門外面。」君飛抬頭,不知道落羽什麼意思。
  
  「出去的時候要它招一批小弟過來,伺候我們的東天王。」落羽冷冷的扔下一句話,然後轉頭看著冥塵夜。
  
  「你不是喜歡男的嗎,貔貅也是公的,我讓他們好好伺候你個夠。」
  
  「噗嗤。」此話一出,旁邊的無華一口氣沒忍住,直接笑出聲來。
  
  遠處的雲弒天面上無表情,不過也能看見那嘴角微微的勾了勾。
  
  「是。」君飛到是沉得住氣。
  
  冥塵夜見此無言的翻了個白眼:「這就是你對我這麼大個恩人的態度。」
    
  落羽聽言微笑:「對了,你還喜歡女的,出去找小紅,讓它給我們東天王弄一批……」
  
  「算了,算了,我不動手不就結了。」
  
  一批公的,在加一批母的,他可還沒博愛到喜歡魔獸的份上,冥塵夜高舉白旗。
  
  落羽見冥塵夜安分了,方滿意了。
  
  「真可惜,不能全部帶走。」冥塵夜見落羽滿意的笑了,當下也笑了笑,轉了個話題。
  
  「誰說的。」落羽昂起了頭。
  
  「嗯?」冥塵夜和無華都詫異的看向落羽,啥意思?
  
  「弒天,你收那邊,我收這邊,一鍋給他端了。」落羽挽了挽袖子,從懷中摸出飄渺權杖。
  
  「好。」雲弒天遠遠的答應了一聲,行到了寶藏深處。
  
  飄渺權杖,整個飄渺一族的寶藏都可以收納在裡面,區區迦葉塔的寶庫,還會裝不下不成。
  
  當下,冥塵夜,無華,目瞪口呆的看著落羽拿著飄渺權杖,所過之處所有迦葉塔的寶物全部消失了個乾淨。
  
  那就好似拿著掃帚大掃除一般,乾乾淨淨的什麼都沒剩下。
  
  「看來我困在這裡的時候,有很多事情發生。」冥塵夜靠著石壁,高高的挑起了眉頭。
  
  身邊的無華點頭,應該錯過了很多。
  
  「回去就會知道。」君飛到是見過世面的,插了一句嘴。
  
  雲弒天的儲物手腕,落羽手中能儲物的飄渺權杖,那可都是絕世的寶貝,東天王可是沒見過的。
  
  寂寥聲聲,乾淨而清爽。
  
  半天過去,迦葉塔的寶庫乾乾淨淨的只剩下一片凹凸的石頭,就是根金絲都沒有剩下。
  
  上三宗在上面打打殺殺個激烈。
  
  而地底下,落羽和雲弒天卻順手牽羊個興高采烈。
  
  真正是來得早,不如來的巧。
  
  「走了。」一揮手收完所有的寶藏,落羽朝著遠處的冥塵夜和君飛無華等人就是高聲喊道。
  
  冥塵夜和無華的身體需要調養,而這裡委實沒有辦法。
  
  一話才喊完,落羽突然覺得身體一軟,一個支持不住就朝旁邊倒去。
  
  「怎麼了?」一旁的雲弒天見此手一伸一把抱住落羽,面色一沉。
  
  搖了搖頭,落羽深吸了一口氣,重新站好後,揪著臉拍拍道:「估計高興過頭了。」
  
  身體沒什麼不舒服的地方。
  
  就剛才沒來由的一軟,莫名其妙。
  
  雲弒天見此握著落羽的手,快速的以鬥氣探查了一下。
  
  沒什麼阻礙,也沒受任何的傷,看起來確實沒問題。
  
  但是,落羽豈是會高興過頭就身體出差錯的?
  
  雲弒天的眼微微的皺了起來。
  
  而在落羽和雲弒天都沒有察覺到的地方,落羽手腕上那一道飄渺祖師布下的力量,越發深了。
  
  然雲弒天手腕上的痕跡卻沒有發生任何的波動。
  
  只是光影起伏流動,好似活了一般。
  
  與落羽手上的那道隱隱呼應。
  
  迦葉塔的寶庫後有一條密道直通迦葉塔後山外。
  
  這是當年挖掘的時候,為方便運寶物進來的渠道,卻沒想到現在留給了落羽等人逃命用。
  
  烽煙滾滾,殺氣滔天。
  
  地面炙熱的血色,映襯的這半邊天都是一片火紅之色。
  
  迦葉塔一宗之力,抵擋上三宗全力攻伐,這結果……不言也罷。
  
  密道九曲十八彎,落羽雖然趕時間為冥塵夜和無華調養,但是又不能太趕,出去遇見上三宗的圍剿,那還不如放慢速度。
  
  因此下這一磨磨蹭蹭走到盡頭,已經是第三天上。
  
  密道盡頭乃是蔥翠的山林,小小的溪流瀑布下,落羽等一行五人從瀑布裡鑽了出來。
  
  本清涼碧綠的溪水,此時已經全部成了紅色。
  
  那妖艷的紅色,伴隨著濃重的血腥味,讓人聞之欲嘔。
  
  而本蔥翠的山林,此時也一片狼藉,到處都是肆虐過後的痕跡,觸目驚心。
  
  落羽攙著無華,而雲弒天提著冥塵夜,君飛則護衛在旁。
  
  五人看見眼前的場景,齊齊無聲。
  
  一個宗門要崛起,需要千年的時間。
  
  而要毀滅,僅僅幾天就已經足夠。
  
  沒有多餘的話,五人找準方位,快速的朝迦葉塔宗勢力範圍外走去。
  
  「咦,這裡居然還有人?」正行走間,遠處天空零星巡邏的上三宗人,直接橫衝而來。
  
  雲弒天見此二話不說,五指一揚,那黑色的無形海神鏈,朝著來人就捲了上去。
  
  看見就殺,免得招來更多的人。
  
  而那衝過來的人員,一見雲弒天出手,立時一聲驚叫:「海神宗兄弟,我們是朋友。」
  
  一邊仰頭就朝遠方喊道:「海神少主,這裡還有你宗門的人。」
  
  海墨風?
  
  雲弒天頓時手腕微動,收了力量,皺了皺眉。
  
  而被他提在手裡,一直都不太高興的冥塵夜,則上上下下的看著雲弒天,自言自語道:「有沒搞錯……」
  
  原先還沒注意到,怎麼剛才那一手這力量強了那麼多。
  
  原本跟他一個檔次還不如的,現在怎麼……
  
  「雲弒天,君落羽,你們怎麼會在這?」海墨風應該離的不遠,轉眼就帶著一批人過了來。
  
  落羽看著一臉冷漠的海墨風,
  
  心念電轉,揚眉道:「我們來救我朋友的。」
  
  一話說罷,落羽癟了癟嘴:「我說海神少主,你要打這裡先招呼一聲啊,我們好不容易把我們的朋友救出來了。
  
  就遇上你們這一遭,差點死了個不明不白。」
    
  說罷,相當不滿的瞪了海墨風一眼。
  
  海墨風聽言眉頭微皺:「你們沒聽我的命令?」
  
  「什麼命令?」落羽一愣,海墨風有什麼命令給他們。
  
  而一旁的雲弒天卻是知道海墨風這話指的是什麼,不過這當口,還是當不知道的好。
  
  海墨風見落羽一愣,那表情不像是裝出來的。
  
  當下轉頭看了眼被攙扶著的冥塵夜和無華。
  
  海墨風什麼眼力,自然看得出這兩是重傷人員,落羽這話到是不假。
  
  而旁邊跟著海墨風的人,看了一眼冥塵夜後,直接湊到海墨風耳邊言了幾句。
  
  「地魔火的東天王?」海墨風半響緩緩的道了一句。
  
  東天王跟落羽和雲弒天是什麼交情,他是清楚的。
  
  敢冒著大不韙來救冥塵夜,這落在落羽身上,說得過去。
  
  看來,這一段時間落羽和雲弒天消失的無影無蹤,是隱藏著來迦葉塔救人來了。
  
  那麼,到可以剔除他們兩是這一次六宗決裂的幕後人物了。
  
  一念思之這裡,海墨風一直不怎麼好看的臉色,微微好了點,當下朝落羽和雲弒天道:「既然如此,你們就回去望天涯吧,不用過來了。」
  
  落羽看著海墨風,莫名其妙。
  
  雲弒天揣著明白裝糊塗。
  
  不過兩人心裡都清楚,這一下誤打誤撞,海墨風是完全不懷疑他們了,這倒是好事。
  
  而冥塵夜精乖著,見此心知有異,卻也不動聲色,回去慢慢問。
  
  「海神少主,迦葉塔的寶藏不知蹤跡,什麼都沒有。」就在這當口,遠處有人來回話。
  
  「什麼都沒有?」海墨風皺了皺眉,迦葉塔不會窮到什麼都沒有吧。
  
  「繼續搜,挖地三尺也要給我找出來。」
  
  迦葉塔有些寶貝可是好東西。
  
  「是。」
  
  看著海墨風沉著臉吩咐上三宗的人,落羽等五人齊齊靜默,萬分乖巧的站在一邊。
  
  讓上三宗要挖地三尺的寶庫,可正在他們手裡。
  
  他們需要謙虛點。
  
  「海神少主,還沒找到迦葉塔宗主等的蹤跡……」
  
  來人稟報的話還沒說完,海墨風一揮手阻斷了稟報的話,轉頭看著落羽等人。
  
  「人救了就回去,沒事就不要出來亂動,好好呆在望天涯。」海墨風朝落羽和雲弒天沉聲道。
  
  然後一揮手:「給他們開個道。」
  
  「是。」
  
  立時有人應下,海墨風點點頭,轉身就忙其他的去了。
  
  落羽見此滿臉燦爛笑容的高聲道:「多謝海神少主。」那語氣說有多愉快就有多愉快。
  
  就算現在漫山遍野的血紅,在落羽眼裡也變成了楓紅,漂亮啊。
  
  渾水摸魚,救了人不說,還從上三宗眼皮子底下端了迦葉塔大寶藏,五人此一行不虛,不虛啊。
  
  夏末秋初,一場上三宗合力滅下三宗之一迦葉塔的消息,伴隨著那簾卷的炙熱疾風,迅速傳播與整個大陸。
  
  動手了,真動手了。
  
  不是試探的經濟封鎖,而是直接血拼上了。
  
  立時,忘川大陸所屬原六宗,現在五宗的勢力範圍內的國土百姓,開始動盪不安了。
  
  今日是迦葉塔被滅了。
  
  那他日就有可能輪到任何一個宗門。
  
  而宗門被滅的後果……沒有人可以想像。
  
  所有人都跼蹐不安了。
  
  而那沒有了宗門依靠的原隸屬迦葉塔勢力範圍內的國度,立時成了待宰的羔羊。
  
  那就是一塊肥肉,可以被任何勢力魚肉的肥肉。
  
  然而,就在這上三宗聯手砸了下三宗之一的迦葉塔消息大肆傳揚的第三天上。
  
  一道消息塵飛迭起,就如本就熊熊燃燒的火焰上。
  
  在加了一桶油,瞬間燎原。
  
  下三宗,集全部力量對上了上三宗的陵南家族。
  
  上三宗,下三宗,誰都不是傻瓜。
  
  誰都知道先集合全力滅了對手中的一宗,那麼兩宗和三宗這樣的差距,那就是巨大的了。
  
  因此,上三宗在滅迦葉塔的同時。
  
  下三宗也早集合了兵力,去往了陵南家族。
  
  這,真是一個炙熱的不能在炙熱的炎夏。
  
  風起雲湧,天下動盪。
  
  佛仙一水,望天涯。
    
  「下三宗毀了陵南家族?」望天涯議政宮中,落羽,雲弒天,冥塵夜和著望天涯群臣都集中在議政宮中。
  
  「是,目前陵南家族勢力範圍內的國家完全亂了。」風無心聲音很沉。
  
  六大宗門動真資格的了。
  
  現在兩宗被毀,四宗對持,這天下離完全混亂不遠了。
  
  「這還真是熱鬧。」落羽靠在大椅上,伸手摸著眉角。
  
  他們緊趕慢趕趕回來,就聽見這樣的消息,六宗就是六宗,動的都是大手筆。
  
  「迦葉塔沒有死絕?」雲弒天沉聲道。
  
  「沒有,剛好錯開了,上三宗攻迦葉塔的時候,迦葉塔宗主帶著高手正去了陵南家族。」
  
  因此,陰差陽錯的撿了一命,不過宗門卻是沒有了。
  
  而陵南家族由於也去攻迦葉塔去了,宗門被毀,精英到還有兩三隻。
  
  「現在迦葉塔和陵南兩塊勢力的國土完全混亂,可能會波及到我們這個方向,我們是不是……」雲穹皺著眉頭。
  
  「退不是辦法。」雲弒天搖搖頭。
  
  「不能退,只能攻。」落羽同一刻也開口道。
  
  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底看見了熱血和置之死地而後生的興奮。
  
  「明哲保身不適合亂世,既然已經出了手,就沒半途而廢的道理,迦葉塔和陵南兩宗勢力沒落了。
  
  那何不趁此時機逐鹿天下。」
  
  一旁邪邪坐著的冥塵夜,突然慢條斯理的開口。
  
  回望天涯的路上,他就聽落羽給他講了個天下變化的大概,就連他們動手砸了下三宗,引得六宗決裂也沒隱瞞他。
  
  冥塵夜在驚歎這短短時間天下變化之快的當口,也飛速的調整著自己的著手點。
  
  此時聽天下又是大變,頓時亮了眼。
  
  此話一落,議政宮中的人頓時齊齊看向他。
  
  地魔火東天王曾經救過望天涯,現在又是合作關係,因此這殿上的人還真沒人把他當外人。
  
  「無主之地,這麼好的機會不吞白不吞,丹藥商道都是小道,真正能夠屹立天下的,還是國土。
  
  其他四宗目前沒能力顧及到這方,等我們吞併了迦葉塔和陵南的勢力範圍。
  
  到時候,就是他們四宗想為難,恐怕也今非昔比,能拿擁有兩宗勢力的我們,如何。」
  
  冥塵夜挑眉看著看著他的雲弒天和落羽,眼裡全是興奮。
  
  同樣,他也從那兩人眼中看見了與他一致的想法和興奮。
  
  無主之地,與其讓他們自亂成國,不如現在出手收了他們,建立浩大帝國。
  
  犀利的語言混合著滿腔的豪情,讓議政宮有一瞬間的沉默。
  
  緊接著,望天涯的權臣們都開始興奮了。
  
  逐鹿天下。
  
  「還有人有何異意?」雲弒天嘴角泛著鐵血的笑容,冷酷的目光掃過大殿上所有權臣。
  
  他和落羽也就是這個意思。
  
  趁你病,要你命。
  
  亂世逐鹿,並起天下。
  
  「沒有。」異口同聲,大殿上所有人大吼出聲。
  
  「東天王?」雲弒天轉頭看著冥塵夜。
  
  冥塵夜一挑眉,對視著雲弒天:「地魔火全力配合,先攻天下,在分天下。」
  
  「好。」雲弒天冰冷的聲音響徹在議政宮中,隨著那秋風,直上青雲。
  
  風乍起,那犀利的秋風帶著夏末的炙熱,在天地間縱橫。
  
  兩大宗門沒落。
  
  但是,新的次序將在沒落中重生。
  
  望天涯,地魔火,全力動了起來。
  
  紛亂的原迦葉塔宗門勢力下的幾十個國家領土上,那昔日的商旅,為他們解決燃眉之急的商旅。
  
  在厚重的物資後面,換上了隱藏在物資下的隱兵。
  
  陵南宗門的勢力範圍內,那丹藥的提供者藥師協會。
  
  在不是僅僅只是買賣丹藥。
  
  那伴隨在他們身後出現的魔獸和高手,開始進入紛亂各國的王宮。
  
  合作?不,不合作。
  
  臣服,臣服於我,我就在為你提供丹藥礦石晶石一切所需,護你王國安全,一切照舊。
  
  不臣服於我,那麼很好,掐斷供應的來源,挑唆國宗暴亂。
  
  推翻你現在的國君宗族,以新的臣服者取而代之。
  
  天下紛亂,這,是高手的博弈。
  
  不進則退,有死無生。
  
  在這樣頻繁的動作中,望天涯地魔火完全的動了起來,望天涯上幾乎沒有一個人閒著。
  
  所有人忙的幾乎腳不沾地。
  
  而對外卻還要裝作什麼都沒有,一切如舊的樣子。
  
  無數的消息從四面八方飛來。
  
  無數的命令朝著四面八方飛去。
  
  上三宗還剩下的婁星家族,海神宗,和陵南剩餘的人,和下三宗雙葉城冰聖宮以及迦葉塔還剩下的人。
  
  兩兩對持,神仙打仗。
  
  而下方雲弒天,落羽,冥塵夜,瘋狂吞噬一切,坐收漁人之利。
    
  風動天下,群雄並起。
  
  「好,這件事情就這麼處理。」望天涯上,落羽邊疾步朝議政宮走去,邊飛速的朝身邊的人下達命令。
  
  「是。」穿梭而過,沒有人有那個時間停留。
  
  「這處我看先……」低頭疾走,一吩咐的話還沒說完,落羽突然身體一軟,朝後就倒。
  
  「王妃……」跟在落羽身邊的人嚇了一跳,還沒來得及伸手,一人一步搶前已經扶上了落羽。
  
  「羽妹妹身體不適?」風情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無比動聽。
  
  落羽拍了下腦袋,這身體怎麼了,怎麼突然發軟?
  
  一邊轉頭看去道:「沒事,你……」
  
  身後,一女一身火紅長裙,美的妖艷,此時見落羽看過來,裂嘴一笑:「柳碧瑤。」
  


192落羽生辰

  柳碧瑤,那個商業女王?曾經為雲弒天傾盡所有的人?
  
  這個時候怎麼會出現在望天涯?
  
  落羽眼波微動,站直身體好好的看了一眼眼前之人,然後笑道:「幸會。」
  
  「聞名不如見面,羽妹妹果然女中豪傑。」柳碧瑤放開攙扶落羽的手,也同樣燦爛的笑了起來。
  
  落羽聽言擺擺手,微微一笑道:「自己人就不說恭維話了,柳女王是在見弒天的吧,他在議政宮那裡。」
  
  邊說邊朝柳碧瑤指了一下。
  
  柳碧瑤一直是跟雲弒天那一面合作的,與她管理的丹藥這一方沒什麼牽扯,因此跟她多半沒關係。
  
  「不是。」豈料柳碧瑤搖搖頭.
  
  然後很直接的道:「這麼忙中抽空過來,我到不是來見望天君王的,我就是來找羽妹妹你的。」
  
  「找我?」落羽心中有一瞬間的詫異,不過立刻就按捺住了,伸手示意道:「好,那邊走邊談。」
  
  柳碧瑤見此也不客氣,隨身與落羽齊頭並進朝前走,一邊相當直接的道:「羽妹,這個時候我知道你忙,我也就明人面前不說暗話。
  
  這朝下三宗勢力下商舖連接與運轉,一直是我找商旅在溝通和運作。
  
  現在,突然之間卻給我憑空降下一個東天王的勢力插手合作。
  
  羽妹,我知道地魔火和望天涯是合作關係,不過現在給我橫插一手,這是什麼意思?
  
  難道望天君王信不了我是不是?」
  
  落羽聽柳碧瑤說道這,神色微微的動了動。
  
  原本以為這柳碧瑤要來說什麼,沒想還真是正事。
  
  不過,她一直沒插手雲弒天那邊的事務,到還真不知道這一事。
  
  不過,聽柳碧瑤這麼一說,不用想也知道。,
  
  雲弒天起了防人之心了。
  
  柳碧瑤的天生殿商旅勢力,擁有半個大陸的勢力,卻並不怎麼涉及下三宗的勢力範圍。
  
  這一次望天涯出錢,柳碧瑤出面聯絡。
  
  在滋長望天涯財力的同時,也同樣滋長了柳碧瑤的勢力。
  
  而現下,更是已經不是只買賣貨物那麼簡單,而是進入到了吞併。
  
  靠柳碧瑤聯絡的商旅進行背後吞併。
  
  這要是柳碧瑤半途出個蛾子,自己掐斷了他們跟那方商旅的聯繫,或者說她自己插手進行吞併。
  
  那他望天涯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反給柳碧瑤做了嫁衣裳。
  
  因此,雲弒天把東天王的力量滲透了過去。
  
  對於冥塵夜和柳碧瑤,還是冥塵夜值得人信任一些。
  
  落羽轉眸之間,已經把雲弒天那方的心思猜測了個八九不離十。
  
  「這個事情,柳女王有意見怎麼不跟弒天提?迦葉塔那邊的事情,我不管。」落羽很正色的打太極。
  
  她倒想知道這柳碧瑤不找雲弒天,幹什麼找上她。
  
  柳碧瑤聽落羽這麼說,深深的看了落羽一眼後,笑了笑。
    
  「羽妹,我也不瞞你,我跟望天君王有恩怨,他防備著我,我跟他也沒什麼說的。
  
  這一次合作是雙方都有利,所以聯手。
  
  不過,若是望天君王已經信不過我,那麼合作也沒有多大的必要,要我柳碧瑤全線撤出也不是什麼難事。
  
  至於找羽妹抱怨,不過是終心有不甘而已,既然跟我合作,那自然是要給我一個說法。」
  
  話說的婉轉而爽利。
  
  很坦白的表明,因為我跟望天君王有舊仇,所以沒交涉的可能,因此找你來居中調停。
  
  落羽聽著這話,心眼微動。
  
  若真只是生意方面的事情,那麼柳碧瑤基於這樣的情況,來找她無可厚非。
  
  不過,要是懷著深一層的想法,來找她的話……
  
  心中有計較,面上卻一絲神色不露。
  
  落羽聽到這點了點頭道:「那好,我幫你問一聲,就算我不管弒天那面的事情。
  
  但是,若不是真心合作,抹殺了就抹殺了,若是真心與我們合作的朋友,我們怎麼也不能虧了他們。」
  
  說罷,很大氣的拍了拍柳碧瑤的肩膀,然而很主家氣派的走人。
  
  柳碧瑤看著落羽遠去的背影,抹殺了就抹殺了嗎?
  
  秋風飛揚,天藍如碧,柳碧瑤微微的瞇了瞇眼。
  
  「那我就靜等羽妹的好消息了。」
  
  聲音輕揚,帶著絕對的爽利。
  
  「你跟她有過節?」轉了一個彎,落羽才步入曲廊,就見冥塵夜正邪邪的靠在一假山上邪笑萬分的看著她。
  
  「沒有。」落羽聳聳肩。
  
  「那就是雲弒天跟她有姦情。」冥塵夜鐵口直斷。
  
  落羽聽言頓時抬頭瞪了冥塵夜一眼:「欠揍了是不是?」
  
  冥塵夜一聽頓時哈哈大笑:「看來我需要推波助瀾,火上澆油才好。」
  
  「那我先把你燒了。」落羽露牙威脅。
  
  冥塵夜一見更是愉悅,笑聲中緩緩道:「注意點,這女人有點手段。」
  
  地魔火已經統轄三天的東天,知道他回來後,立刻就全線聽他指揮,雲弒天看著這點,就把吞併迦葉塔勢力與柳碧瑤商旅合作的重任交給了他。
  
  明為合作,實則是什麼意思,他還會不明白。
  
  望天涯和地魔火前進的方向,豈容其他勢力作祟。
  
  不過,這女人真有點手段,想取而代之還真不是那麼容易。
  
  落羽聽冥塵夜如此給她說,輕輕的揚了揚眉,緩緩的轉頭看了一眼剛才柳碧瑤所在的方向。
  
  攘外必先平內。
  
  要是內部人員不足以讓人信任,那後果……
  
  不是柳碧瑤的身份讓她反感,而是一個與雲弒天以前有過深仇大恨的人,如此平靜的沒有破綻下,其實就是一種破綻。
  
  落羽輕輕的皺了皺眉,看來……
  
  「羽。」就在落羽微微的皺眉中,雲弒天冷酷的聲音響起,假山盡頭,雲弒天快步行來。
  
  「有事?」落羽轉頭看向雲弒天。
  
  雲弒天皺著眉頭,一伸手直接摟過落羽,皺眉道:「怎麼回事?」
  
  「柳碧瑤啊?小事,好應付……」
  
  「我不是說這個,你身體到底怎麼回事?」雲弒天眉頭一皺,緊緊的摟住落羽。
  
  柳碧瑤,誰理會她。
  
  他是接到稟報落羽莫名軟倒,才心急火燎趕過來的。
  
  「你出事了?」旁邊的冥塵夜聽言邪魅的神色一收,上下打量落羽道。
  
  落羽聽言伸手拍了拍雲弒天的胸膛,朝冥塵夜笑著道:「沒事,估計是事情太多,給累過頭了。」
  
  『「累過頭了?」冥塵夜有點詫異。
  
  不過也有可能,這段時間事情太多了,他都有點吃不消,而落羽一直忙了這麼久,累是必然的。
  
  笑顏應付過冥塵夜,落羽靠在雲弒天懷裡,眼卻緩緩的向下,視線落在了那裸露出的手腕上。
  
  那一圈痕跡,深了。
  
  是因為這個原因嗎?
  
  落羽臉上帶著笑,心中卻有點明白了。
  
  而就在她視線看下的當口,那方手腕微微一緊,雲弒天伸手握住了她的手。
  
  兩手相握,同樣的兩道痕跡。
  
  落羽抬頭,對上雲弒天深不見底的眼。
  
  看著那眼裡的擔憂,落羽輕輕的泯了抿唇,有些事瞞的過天下任何人,卻都是瞞不過雲弒天的。
  
  反手握緊雲弒天的手,落羽沒說話,只靠在雲弒天的胸膛上。
  
  秋風吹過,絲絲點點都是溫柔。
  
  一旁的冥塵夜見此,眉頭幾不可見的皺了一下。
  
  這兩人的氣氛,那是一種插不進的圓,一種沒有縫隙的圓。
  
  眉,深深的皺起,這感覺很不好,很不好。
  
  風過天下,幾多憂愁。
  
  「呼呼……」就在這短暫的靜默中,天空中一隻金鸞鳳呼呼的朝此方飛了過來。
  
  落羽,落羽,金鸞鳳身上,小紅和小銀跳的老高的蹦躂歡叫著。
  
  「小銀和小紅。」落羽抬頭看見,立刻彎了眼,這兩小傢伙好久都沒看見了。
  
  「怎麼跑回來了?誤工找你們兩個算賬。」
  
  看中從空中直接朝她跳下來的小銀和小紅,落羽一邊伸出手臂朝兩小傢伙抱去,一邊笑著道。
  
  落羽生辰快樂。
  
  從天空撲下來的小銀和小紅,抱著個小箱子,嘰嘰喳喳張牙舞爪的就朝落羽懷中落來,一邊連聲道。
  
  「生日?」雲弒天一怔。
  
  你老爹和老娘讓我們給你帶來的禮物,十六歲了,大姑娘了,可以嫁人了。
  
  小銀和小紅落到落羽的懷裡,笑瞇瞇的朝落羽一連用了三個了。
  
  然後把君雲和非煙帶來的東西砰的塞給旁邊的雲弒天,一邊一隻抱著落羽就嘎巴親了上去。
  
  哈哈,我們的禮物。
  
  哇哇,落羽長大了,可以嫁人了。
  
  兩隻一左一右,在落羽懷裡好不鬧騰,看上去高興極了。
  
  落羽被小銀和小紅親的一臉的口水,見此也高興起來,笑著任由兩隻鬧騰:「生日啊,我都忘了。」
  
  這麼幾年不是忙著打仗,就是忙著建立勢力,早就忘記生日那一回事情了。
  
  沒想到爹娘還記得清楚,隔這麼遠都還稍回來給她的禮物。
  
  落羽一瞬間覺得心裡暖暖的。
  
  「你生辰?」一旁的冥塵夜聽落羽道來,不由從假山上跳下,朝落羽揚眉道。
  
  「嗯,不說還忘了,就今天呢。」落羽一手一個抱著長大重重的小紅和小銀,笑彎了眼。
  
  可不是,你老爹和老娘就說你肯定忘記了,要我們趕著時間過來,別誤了,你十六了呢。
  
  可不是小生日,一定要給你祝賀。
  
  小銀比手畫腳的朝落羽示意道。
  
  一旁小紅見此一爪子又從雲弒天的手中搶回禮盒,朝落羽打開。
  
  看看,看看,是什麼好東西。
  
  不大卻也不小的禮盒打開,近前的幾個人都低頭看去。
  
  只見那禮盒裡一隻金鳳釵合著一身大紅的鳳冠霞帔。
  
  居然是一身喜袍,婚嫁的喜袍。
  
  哇哇,你爹娘給你準備的嫁妝,嫁妝。
  
  小紅,小銀,笑彎了眼,一個勁的笑鬧。
  
  落羽看著那盒子裡萬里迢迢送來的鳳冠霞帔,嘴角高高的勾勒起,整個人面上都煥發出一種璀璨的光澤。
  
  忘川大陸,女子十六便可嫁做人婦。
  
  十六,是一道青春的分界線。
  
  她,長大了,可以嫁人了。
  
  滿臉正燦爛中,突然腰上大手一緊,不容她反應過來,雲弒天的臉就壓了過來,嘴唇上立時被狠狠的吻住。
  
  輾轉反側,吮吸撕咬。
  
  這個吻,來的狂猛而又激烈。
  
  落羽整個人一時間幾乎要被雲弒天相溶在懷中。
  
  被夾在落羽和雲弒天之間的小銀,看著近在咫尺的激烈擁吻,小眼睛咕嚕嚕的一轉。
  
  使勁從落羽和雲弒天之間的壓迫中擠出來,從落羽頸項後爬過去,小爪子一伸,一把摟住正抬頭看好戲的小紅。
  
  吧唧一口,就實實在在的親了上去。
  
  我們不看他們表演,我們也親,才不羨慕他們。
  
  小紅正看得高興,好容易這麼近距離觀看呢,一個沒防備就被小銀給親個正著。
  
  頓時小爪兒一揚,一把扣住小銀的脖子。
  
  你個流氓。
  
  砰,一爪兒就把小銀給扇了出去。
  
  小銀偷腥到口正樂呵,就砰的一聲腦袋被扇轉半邊,吧唧一下撞到了近在咫尺的雲弒天臉上。
  
  銀紅的小嘴正口水長流的保持著親吻狀態,吧嗒,正中雲弒天的嘴角。
  
  親上了。
  
  時間,有一瞬間的靜默。
  
  嘔,小銀一個巨寒顫抖回過神來,立刻四腳朝天嘔吐不止的就倒了下去。
  
  同一刻,雲弒天冷冷的抬起頭來,嘴角上印著一個清晰的口水印,臉色深寒,冰凍三尺。
  
  旁邊本來臉色很不好看的冥塵夜,見此臉色抽筋轟的一聲大笑開來。
  
  小銀,好樣的。
  
  你個蠢貨,幹什麼親他。
  
  而小紅見此則豎了眉毛,從落羽懷中跳下,伸爪兒就狠狠的擦小銀的嘴,沒出息的東西。
  
  小銀,那叫一個委屈,躲小紅懷裡慰藉受傷的心靈。
    
  「呵呵……」落羽見此本來覺得自己應該沉穩,可實在沉穩不起來,愉快的笑出了聲。
  
  雲弒天冷著臉狠狠的瞪了眼搞破壞的小銀和小紅,伸手擦去嘴角的口水,一手取過君雲夫婦送給落羽的生辰禮物。
  
  一邊緊緊的摟著落羽的腰,抬頭高喝道:「來人啊,備盛宴,今日為王妃慶生。」
  
  為王妃慶生……聲音遠遠的傳了開去,響徹整個望天涯頂。
  
  「不用了,現在這時候……」
  
  「在忙,也沒有你十六歲生辰重要。」
  
  「對,你的生辰更重要。」
  
  秋風飛揚,這是一個喜慶的季節。
  
  落羽十六歲生辰,一經傳播,整個望天涯都動了起來。
  
  就是雲弒天那句話,在忙,也有那個時間給落羽慶祝成人禮,雖然時間倉促,趕不盛大和精緻。
  
  青煙寥上,瞬息之間,望天涯一片喜氣洋洋。
  
  雲穹親自出馬操持,頃刻間,戲班雜耍,舞龍舞鳳,錦布綵燈……把個嚴肅的望天涯,瞬息間渲染的熱鬧極了。
  
  夕陽如火,轉眼落下。
  
  銀月升空,月宮折桂東方。
  
  望天涯所有在這方的權臣高官,全部攜帶夫人到場,就算倉促間,那禮物也備的幾乎塞了望天涯半個王宮。
  
  這年頭,誰不知道,討好了他們的准王妃君落羽,就是討好了他們的君王雲弒天。
  
  夜色菲儀,宮燈輝亮望天涯整個頂空。
  
  偌大的議政宮前廣場上,人滿為患,笑鬧恭賀聲不絕於耳。
  
  美酒流水一般的端上,往來的僕役忙的幾乎腳不沾地。
  
  偌大的廣場上,此時燈火輝煌,一群一手持利劍,赤裸出上身,腰間圍著一精鐵甲冑,赤著雙足的宮舞衛隊。
  
  正伴隨著激昂的戰鼓聲,羅列隊形,氣勢昂揚的舞著劍舞。
  
  精壯威猛的男子,耀眼的絢麗火光,雄壯的嘶吼聲,
  
  在這個時候登場,更讓望天涯眾人觀之熱血沸騰,豪氣萬千。
  
  正面是劍舞大隊,左側面是戲班雜耍,右側面是魔獸們嬉鬧拳腳武打。
  
  三種品味輪台,隨大家喜歡。
  
  一時間,偌大的場地上到處都是叫好聲,到處都大笑聲,把個夜空幾乎都喧鬧亮了。
  
  繁忙了這麼久,壓抑了這麼久,這樣一個喜慶的日子,把所有人骨子裡的熱情都點燃了。
  
  夜,美的炫目。
  
  「落羽,生辰快樂,當姐的祝你心想事成,早日與我家弒天完婚。」高台上,雲穹滿是喜氣的捧著酒杯朝落羽道。
  
  落羽今日做為壽星,早已經被百官敬的臉頰昏紅,此時聽雲穹如此說,不由越發紅了。
  
  好像我們家落羽一天想的就是嫁給你們雲弒天一樣。
  
  蹲落羽身後的小紅和小銀不滿了。
  
  「願我心想事成。」坐在落羽身旁的雲弒天見此伸過酒杯,與落羽和雲穹的一碰,眼中揚著耀目的笑意,替落羽道。
  
  此話一落,邊上的百官頓時轟然大笑。
  
  「哈哈,好不知羞,早就急著想娶我們落羽了。」雲穹哈哈大笑,一口飲盡杯中酒。
  
  落羽斜眼看了一眼眼色亮的驚人的雲弒天一眼,抿唇一笑,一口乾了。
  
  「王妃,遠在地魔火的燕塵,燕飛,燕林,趕不回來,我就代替他們敬你一杯。
  
  一祝王妃生辰快樂,二願我家君王早日心想事成,得抱王妃歸。」風無心緊跟在雲穹身後。
  
  「哈哈,這個祝的好。」雲穹大笑。
  
  落羽則直接被雲弒天摟著,笑納了風無心的祝賀。
  
  夜色飛捲,望天涯權臣是一個接一個的湧向落羽和雲弒天,那氣氛高漲愉快之極。
  
  「天王,少喝點,你傷還沒調養好。」就在落羽和雲弒天處一片歡愉中,坐在另一邊的冥塵夜卻一杯接一杯喝著酒。
  
  看上去並無買醉的意思,不過那酒下去的不可謂不多。
  
  一旁的無華見此,實在是無奈,不由輕輕開口勸道。
  
  早就知道落羽和雲弒天之間如此,現在又是在望天涯上,這情景……唉……
  
  「無妨。」冥塵夜一揚酒杯,突然站起朝落羽走了去。
  
  「生辰快樂。」行至落羽面前,冥塵夜妖邪的神色不改,似笑非笑的朝落羽遞上酒杯。
  
  落羽抬頭看了一眼冥塵夜,笑著點頭:「謝謝。」
  
  一邊一口飲盡後碰了碰冥塵夜的杯子:「不許在喝了,在喝我就要收酒錢了。」
  
  冥塵夜見落羽另樣的關懷,不由大笑:「這點錢我還給的起。」
  
  落羽見此朝一旁的無華招了招手,附耳低語了幾句。
  
  無華聽言抬頭看了冥塵夜一眼,笑著點了點頭,就快步退了開去。
  
  冥塵夜見此揪著眉,看著落羽。
  
  落羽則但笑不語。
  
  「呵呵,今日我是來得巧了,沒想到是王妃生辰,碧瑤今天沒備什麼大禮,就借薄酒一杯,祝賀王妃生辰快樂。」
  
  冥塵夜見落羽笑,還沒開口問,一旁柳碧瑤突然走上前來。
  
  落羽接過柳碧瑤遞上來的酒,微微垂眸掃了一眼杯中酒,眼色微動後抬頭輕笑著道:「多謝。」
  
  一仰頭,飲了。
  
  「王妃真爽快。」柳碧瑤見此滿臉含笑,退了下去,神色萬分從容。
  
  落羽看了眼柳碧瑤退下去的背影,神色微微一動,指尖若有若無的從雲弒天一直摟著她腰上的手一劃。
  
  轉頭與雲弒天對視了一眼,低頭輕輕的笑了。
  
  夜,越來越美,那輪銀月光澤四周。
  
  久沒歡宴的望天涯,今日如此熱鬧。
  
  就如開了閘的馬,歡騰了。
  
  首當其衝的落羽和雲弒天,沒大一會就被眾人灌的人事不知了去。
  
  就連他們身後的小銀和小紅,都被眾人東一杯,西一杯,灌的在原地打轉,紅著個小臉,就差跳脫衣舞了。
  
  雲穹和風無心見此,不由大笑。
  
  好久沒如此開懷的望天涯,依著落羽在也不怕雲弒天了,
  
  居然聯手把他們君王都灌翻了去,簡直是這麼多年破天的頭一遭。
  
  當下,也不影響大家歡樂。
  
  一邊派人送落羽和雲弒天去休息,一邊照顧著這方。
  
  難得如此開心一次,就任由大家放縱一回。
  
  月圓明亮,夜涼如水。
  
  望天涯西宮,冥塵夜暫時住的地方。
  
  無華攙扶著醉醺醺的冥塵夜走回來。
  
  他們東天王千杯不醉,不過落羽的一劑藥,直接藥倒他們天王,看他還能怎麼喝。
  
  「本王沒醉。」冥塵夜竭力支撐著身體:「一定是落羽要你給我下了藥,我……咳咳……沒那麼容易……」
  
  「是,是,你沒醉。」如此清楚的知道自己是被藥倒,只能說他們天王海量,只是不及藥力而已。
  
  「我……自己回去。」砰的一把推開無華,冥塵夜搖搖晃晃的就朝自己的寢宮走去。
  
  無華見此也不強撐,他們家天王今日只要不出去鬧就好,其他的,他不管了。
  
  當下,一屁股坐在庭院裡,就那麼守著。
  
  推門進房,冥塵夜雖然知道自己是被藥倒,不過還是迷迷糊糊的,幾步下來砰的一聲撞到床腳,直接摔到了床上。
  
  「真丟……」抱怨的話還沒說出,冥塵夜就摸到床上拱起的有東西。
  
  人?女人?
  
  落羽和雲弒天難道還能給他送暖床的?
  
  開什麼玩笑。
  
  冥塵夜皺了皺眉,抬起頭藉著燈火看清楚床上被子裡的人。
  
  瞬間,就是藥力驚人,也被驚醒了三分。
  
  床上,衣襟斜斜松在身上,裸露出香肩,一臉酒醉的昏紅,在燈火下明艷驚人的女人,居然是,落羽。
  
  落羽睡在他的床上?
  
  有人下黑手,冥塵夜就算醉醺醺的,腦子反應也不慢,這肯定是有人背後下了手。
  
  不過,這對他可是有百利而無一害。
  
  冥塵夜看著床上醉過去的落羽。
  
  這是他喜歡的女人,現在就在他的床上,他……
  
  頭腦清楚,可身體卻不聽話起來,面前的人,是落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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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ikonnika 發表於 2012-7-6 08:42 PM

193以彼之道

  面前的人,是落羽啊。
  
  是自己喜歡的落羽啊。
  
  屋內燈火隱隱約約,昏紅的燈光下,酒醉的落羽越發的逼人美艷。
  
  那眼,那眉,那鼻,那嘴……
  
  冥塵夜看著看著,緩緩的低下頭去,靠近,靠近。
  
  這簡直太引誘他,太引誘他了。
  
  低頭,俯下身,逼近,一絲一點緩緩的靠近。
  
  眼看著冥塵夜就要吻上落羽的唇,冥塵夜突然一頓,生生的從落羽臉前撇過臉去。
  
  一揚手,啪的一巴掌湊上床上酒醉的落羽。
  
  「我才給你說了注意,注意,你就注意到我床上來了,你個沒用的傢伙。」
  
  突然狠狠給了落羽一拳,東天王冥塵夜使勁敲打了幾下自己的腦袋,用力撐起身體,盤膝坐在床上。
  
  「雲弒天是漲飯的,在他的地盤上,居然能讓人動手,簡直就是白癡,我早就給你說了,讓你跟著我做我的君夫人,你不聽。
  
  這下好,別人給我送上門來,你個蠢蛋。」
  
  盤膝坐在床上,冥塵夜扭著落羽的胳膊,蠻狠的把那裸露的香肩給扯上衣服去。
  
  一邊相當不滿的使勁捏了捏落羽的臉:「幸好你遇見的是我,是我……」
  
  話裡憋著狠勁,手下也使了力道。
  
  卻到最後,終是長長的歎了一口氣。
  
  冥塵夜給落羽蓋好被子,緩緩的站了起來,離開床榻。
  
  他喜歡落羽,這不是什麼窩囊或者不能說的事。
  
  他敢公告天下說他喜歡。
  
  但是,就是因為喜歡,所以教他如何下手。
  
  他是喝醉了,是被落羽那一帖藥給藥的身體不聽使喚,但是腦筋還在。
  
  他明白的。
  
  今日,他要是真的要了落羽,那以後他跟落羽的所有恩情,所有情意將會恩斷義絕,從此陌路。
  
  這不是他要的。
  
  喜歡一個女子,他沒偉大到只要她好就行。
  
  只是,如此擺明了是算計,他要就這麼將計就計了。
  
  不說對不起落羽,首先就對不起他自己。
  
  他地魔火東天王什麼人,那是絕無僅有我行我素的天王。
  
  按著別人的算計來達成自己的願望,我呸,他東天王沒那麼窩囊。
  
  站在窗口,冥塵夜以頭撞牆。
  
  「真窩囊,送到嘴邊都不能吃。」
  
  他冥塵夜這輩子都沒遇見這樣的事情,送嘴邊還自己忍著不吃,啊啊啊,窩囊啊。
  
  月色沉靜,冥塵夜站在窗口,萬分懊喪。
  
  月光照耀在他的身上,絲絲點點銀色耀動,為那沒酒紅揮發出燦爛奪目的色彩。
  
  而就在冥塵夜的懊喪當中。
  
  那沒有注意的床上,落羽微微的睜開眼,緩緩的勾勒起嘴角,看著冥塵夜的背影,燦爛的笑了。
  
  手腕微動,揉著被冥塵夜捏疼了的地方,落羽揚揚眉頭。
  
  死傢伙,手下的真重,肯定紅了。
  
  不過,身上疼,心裡卻暢快的不得了。
  
  果然沒有辜負她的信任。
  
  冥塵夜,真的是個驕傲的人,是個值得信任的人。
  
  「混球,我還得把人送回去……」就在落羽無聲的微笑中,站在窗口的冥塵夜咬牙切齒的轉身。
  
  落羽在他這裡,就算他不碰,這有心人要是宣揚出去,或者來堵個正著。
  
  這都對落羽極為不利。
  
  因為這樣跟雲弒天分了,那他是滿心歡喜。
  
  但是落羽的名聲就此臭了,那可不行。
  
  他還捨不得呢。
  
  咬牙切齒的轉身,冥塵夜的視線一對上床上笑的燦爛的落羽,那本咬牙切齒的臉色瞬間鐵青。
  
  上上下下把床上的落羽好生打量半響。
  
  冥塵夜猛的一個猛撲撲過來:「他媽的,你什麼意思?」
  
  落羽見冥塵夜來勢兇猛,立刻就地床上一滾,反手制住冥塵夜掐過來的手臂,輕輕道:「噓。」
  
  冥塵夜被落羽制住壓在身下,頓時那鐵青的臉色越發猙獰了起來。
  
  該死的落羽這麼好的身手,
  
  那裡有一點剛才所露出來的酒醉不省人事。
  
  他媽的,騙他來的,虧他還做了那麼深沉的舉動,想了那麼多。
  
  狠狠的盯著壓著他的落羽。
  
  冥塵夜瞇了瞇眼後,突然邪氣之極的笑了:「感情你是清醒的,那就是我自作多情了,原來你更中意我。
  
  好,好,那可不要辜負這良辰美景,來,親一個。」
  
  說罷,一仰頭就朝落羽親去。
  
  落羽被冥塵夜此話給氣笑了。
  
  當下手上一使勁,一下把冥塵夜給壓下去,一邊壓低聲音道:「別鬧。」
  
  「我鬧?」冥塵夜瞇著眼瞪落羽,那邪氣的笑容下是絕對的慍怒。
  
  落羽見此一邊制住冥塵夜,一邊輕輕用額頭碰了一下冥塵夜的肩頭:「我的好兄弟。」
  
  「誰要做你兄弟,你給我放開,欺負老子沒復原是不是?」冥塵夜怒。
  
  落羽見此越發不放開冥塵夜。
  
  冥塵夜外表邪魅什麼事都看得開,但是今天這事情可大可小,他是真的有點怒了。
  
  「我不是為了考驗你才裝的,你我之間,就算我不能接受你的愛情,但是你的人品我絕對信的過。
  
  我是做給背後的人看的,你別生氣。」落羽知道冥塵夜真怒了,當下壓低了聲音一連串的解釋。
  
  冥塵夜回來的時候,後面有人跟著呢,她可不得裝像一點。
  
  冥塵夜聽落羽如此說,不由微微停止掙扎,躺在床上瞪著落羽。
  
  落羽見此緩緩的送開手,盤膝坐在冥塵夜身邊,伸手拍拍冥塵夜的肩膀道:「我拿你當什麼人看,你心裡有數。
  
  我既然真拿你當我兄弟,我朋友來看待,我就不可能出這樣傷人的所謂考驗。
  
  冥塵夜,你瞭解我的,我決非故意。」
  
  冥塵夜自然是瞭解落羽的。
  
  這樣傷人又不討好。,並且對落羽完全沒什麼好處的事情,落羽是做不出來。
  
  因為考驗他,完全沒有必要,
  
  若是真考驗了那後果也就不好說了。
  
  滿身的怒氣微微的消失了些,冥塵夜雙手疊在腦後,瞪著落羽扔下一字:「哼。」
  
  落羽見此不由失笑,一邊卻很真誠的道:「我以我有你這樣的兄弟和朋友,而感到驕傲和幸運。」
  
  這話冥塵夜聽了受用。
  
  「誰想跟你當兄弟。」不過,並不表示他贊同這個關係。
  
  落羽聽言拍了冥塵夜一巴掌,臉上的笑容很是溫和。
  
  冥塵夜看著落羽如此的笑,一時間那脾氣也沒有了,只好深深的瞪了落羽一眼,然後拍了拍腦袋道:「解藥。」
  
  他媽的,腦袋越來越昏了,落羽這是下的什麼藥啊。
  
  落羽聽言此時很是合作,指尖在袖口一抹,伸到冥塵夜鼻下。
  
  冥塵夜輕輕一嗅,一股刺鼻的氣味衝鼻而來,那昏沉沉的腦袋立刻就清醒了。
  
  揉著清醒過來的腦袋,冥塵夜也盤膝坐好,白了落羽一眼:「都不讓人省心,居然騙我這裡來了。」
  
  落羽聽見冥塵夜的抱怨,聳聳肩微笑道:「誰叫那人認為放你這比較夠破壞的徹底。」
  
  「我是不是該認為這是表揚?」冥塵夜挑起了眉。
  
  落羽燦爛的點頭。
  
  冥塵夜見此頓時沒了語言了。
  
  若落羽給他扭扭捏捏,他還有好說的。
  
  而這傢伙大大方方承認他和她的關係就是不同,讓他一腔話還真不好說了。
  
  太過坦率,反而沒有姦情的可能,這個落羽……
  
  冥塵夜很不滿,但是卻又有點滿意落羽的回答。
  
  一時間,只有自己憋在那裡了。
  
  落羽見此臉上的笑容越發的燦爛,伸手與冥塵夜勾肩搭背哥兩好一般的笑道:「放心,在弒天的地盤上。
  
  我還能讓別人出了我的蛾子,我就可以回頭去混了,只是拖了兄弟你下水。
  
  不過既然是兄弟,還跟我和弒天說什麼,該幫忙。」
  
  冥塵夜聽著落羽如此說,
  
  半響後才憋出一聲冷哼,重重的表達他的不滿。
  
  幫落羽沒什麼,幫雲弒天,滾。
  
  「我可不幫他,我說,你跟他在一起沒好處,看,在他自己的地盤上都能出事情,真沒個安生時候了。
  
  你啊,還是跟我回地魔火的好。
  
  我的地盤本王說一不二,誰敢翹我的牆角,我剁了他做肉餡。」
  
  冥塵夜回頭,也勾著落羽的肩,看似笑的漫不經心,實則內含九分真。
  
  落羽聽冥塵夜這麼說,也不與冥塵夜避嫌疑,微笑著拍了拍冥塵夜的胳膊,然後抬頭看了眼窗外皎潔的月色。
  
  半響,緩緩的道:「沒辦法,這輩子栽他手上了,所有的愛恨都一股腦的給了他,在沒那份心力愛別人了。」
  
  冥塵夜聽到此言,微微皺了皺眉,卻道:「我不比他差。」
  
  「我知道啊。」落羽笑對,看了冥塵夜一眼後,突然換了個話題。
  
  「說起來,以前我還更喜歡你這樣脾性的,我行我素,自由自在,性情相當的好。
  
  而最討厭弒天那脾性的,冷漠無話,一點也不熱情。」
  
  說到這,落羽看了眼冥塵夜:「我就喜歡自由自在,無拘無束。」
  
  「那你跟我走。」冥塵夜定定看著落羽,面上在笑,眼卻已經沒有了笑意。
  
  喜歡他這種類型,卻沒選他。
  
  不喜歡雲弒天那個類型,現在卻……
  
  那背後要付出的愛恨,只有更多,更深。
  
  落羽聽言輕笑一聲,從床上下來走至桌前,倒了兩杯茶端了過來。
  
  「我喜歡這種生活,更嚮往真正的自在,老冥,其實我性格不大愛理一些有的沒的外人的事情。
  
  我更多的只在意自己,只在乎我在乎的人,更不愛玩什麼陰謀,謀劃什麼天下。
  
  我覺得那太累,人生苦短。何必走在風口浪尖上,在生死地界裡徘徊。」
  
  說到這,落羽飲了一口手中的茶,轉頭看著窗外那輪明月。
  
  清亮的眼中緩緩閃過一絲決絕,臉上的笑容越發朦朧而美麗逼人。
  
  「可是我遇見了弒天,他把我帶到了這個漩渦中,把我引到了這條路上,讓我置身在這危機重重之中。
  
  而我,在發現我不但不反抗,不怨懟,反而一門心思為他著想,為他,為望天涯,為我自己開始謀算天下,開始設計一切的時候。
  
  我就知道今生今世,在無其他任何一個人可以取代他的位置。」
  
  眼睛亮晶晶的,落羽沒有轉頭,依舊看著那夜色飛揚。
  
  而身後坐在床上的冥塵夜,則深深的皺起了眉頭。
  
  落羽沒說她有多愛雲弒天。
  
  但是,為了雲弒天,她把她一切的愛好都顛倒了。
  
  這樣的愛恨……
  
  「但是,這不是你喜歡的。」冥塵夜不甘心。
  
  落羽聽言緩緩轉頭看著冥塵夜,微笑著點了點頭道:「是啊,我不喜歡。
  
  所以,我竭盡全力把這天下都算下來,把這一切都鋪陳好,讓我們在沒有敵人,在沒有人能夠危害到我們。
  
  當把這一切都平穩下來後,那日子就是我要的了。
  
  我能夠用幾年,十年,二十年,來換我以後幾十年的自在生活,值。」
  
  話音寥寥,盤旋在夜裡,入骨三分。
  
  落羽看著冥塵夜。
  
  迦葉塔四公主那裡的恩情,太深,深到她沒有辦法找任何機會跟冥塵夜說任何傷害的話。
  
  只是,她也沒有辦法騙他。
  
  模稜兩可的感情,到最後害了別人也會害了自己。
  
  愛就是愛,恨就是恨,沒有中間的餘地。
  
  冥塵夜很好,只是她已經遇上了雲弒天。
  
  月光從窗外灑進來,一地朦朧。
  
  冥塵夜看著落羽,半響緩緩的道:「你這話的意思是……」
  
  看著冥塵夜臉色不善,落羽上前兩步伸手握住冥塵夜的手,很正色很正色的道:「我的意思是,我對你的喜歡和付出,相當喜悅。
  
  而這份喜歡,我會以生命作為回報。」
  
  「誰要你的命。」冥塵夜一聽落羽如此說,心中本憋悶的氣一下平了,她很喜歡,他冥塵夜的付出值得,
  
  只是他要她的命幹什麼。
  
  「那我在拉上弒天,我們兩的命肯定夠了。」落羽笑起。
  
  冥塵夜看著笑起來的落羽,半響真的無話可說,只伸手狠狠的掐了落羽的臉一把,咬牙切齒的道:「就憑這些好聽的想我不破壞,沒門。」
  
  落羽聽著冥塵夜這話,頓時但笑不語。
  
  冥塵夜的破壞,她才不怕。
  
  冥塵夜不是君子,可是他是真小人。
  
  有時候比君子還值得信任的真小人。
  
  冥塵夜的情她今生換不了,但是她還有命。
  
  冥塵夜要付出,她會接受,但她會以命相還,以最珍貴的性命,為他報答。
  
  「我們天王可不受人威脅,我們東天王破不破壞全看心情,是不是啊,天王?」
  
  就在冥塵夜的話音落下後,門外無華突然推門而入,笑著開口。
  
  屋內這麼大動靜,他在沒聽見,就該治耳朵了。
  
  冥塵夜斜眼看了無華一眼,倨傲而邪魅的抬起了頭。
  
  落羽見此頓時輕笑出聲,站了起來,抬頭看出。
  
  門外,庭院梧桐樹下,雲弒天正冷冷的站在那裡。
  
  秋日的風輕輕的吹過,那銀色的髮絲輕舞飛揚。
  
  而那冷酷的眼中,卻蘊含著得意,蘊含著深深的深情,遙望落羽。
  
  一眼對視,兩人一冷酷一燦爛的同時緩緩笑了。
  
  夜,很美,很靜。
  
  蘊藏著一種纏綿的溫柔。
  
  就在這纏綿中,一大群人急沖沖的朝這方跑了過來。
  
  「東天王在不在?有刺客進入望天涯朝著這方而來,我等前來搜查,事急從權,請東天王諒解。「
  
  夜色綺麗中,望天涯的一眾侍衛快速衝來,急沖沖的就破開西宮大門,朝裡衝了進來。
  
  有刺客進入。
  
  被他們逼至這個方向逃串而來。
  
  西宮現下住的又是地魔火的東天王。
  
  要放其他時候,他們是不會如此亂闖的,地魔火的東天王那可也不是簡單的人。
  
  而現在,他們都知道東天王受傷,正在恢復期,一身武功沒剩下多少。
  
  這個時候有刺客逃至這裡,他們可是一點也不敢且慢了。
  
  因此,只是一打招呼,腳下卻馬不停蹄的闖了進來。
  
  「快,四處搜。「一衝進來,立刻就有侍衛快速吩咐開去。
  
  「在那邊,寢宮方向有影子,快。」
  
  黑影閃爍,隱隱約約。
  
  那為首的侍衛,聽言頓時帶著幾個人就朝著東天王的寢宮就衝了過來。
    
  「東天王,可安好?」一面焦急的大聲道。
  
  望天涯得迦葉塔宗門密法修煉,雖然所有人都不知道是什麼鬥氣路子,但是身手都比往日矯健了不知道多少。
  
  前面話音還飄揚在空中,後面人就已經衝至了冥塵夜的寢宮。
  
  「轟。」一腳踢開冥塵夜的寢宮大門。
  
  「東天王,可……嗯,君王?」一群侍衛從四面八方衝上來,那詢問東天王安危的話還沒言必,一群人就有點呆愣住了。
  
  只見,面前的寢宮中。
  
  本來已經醉了的冥塵夜,此時正邪邪的靠在椅子上,與對面的人對弈。
  
  而在他的對面,則坐著早就已經醉了回去的他們的望天君王。
  
  此時,他們君王正捏著一杖棋子欲下。
  
  而旁邊,則站在東天王的聖藥師,無華。
  
  至於無華的身後,他們的准王妃落羽正斜靠在床邊,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茶水。
  
  這……這個……
  
  「君王,王妃……你們……」
  
  「呵呵,望天君王,這可是現世報啊,第一次裝醉酒逃避眾臣灌酒,現在就被捉住,哈哈。」
  
  站在當地的無華就眾人的驚訝中,呵呵笑了起來。
  
  而雲弒天聽言微微的抬頭,冷冷的看了前來的侍衛一眼。
  
  那冰冷的眼掃過一群侍衛中其中幾個,讓人不寒而慄。
  
  「嗯,那個屬下什麼都沒看見。」為首的侍衛見此,驚訝過後立刻反應過來,唰的轉身。
  
  「你們有沒有看見什麼?」
  
  「沒有。」
  
  異口同聲,眾侍衛紛紛轉身,朝著四方就追捕刺客而去。
  
  有他們君王和王妃在,東天王的安全絕對有保障,可以不用他們擔心了。
  
  「呵呵,能這樣。」無華看著快速衝來又快速沖走的一群侍衛,笑著搖了搖頭。
  
  居然給他們君王打掩護,這群侍衛素質還不錯。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坐在雲弒天對面的冥塵夜,此時緩緩的道了一句,然後一落子,吃掉面前雲弒天的子。
  
  今夜,要不是落羽和雲弒天裝醉,而他品行高潔,沒趁機下嘴。
  
  那此時這小小的刺客,一群侍衛衝入,將會見到的什麼場面,已經不言而喻了。
  
  沒什麼害落羽的,會比她在他的床上,與他翻雲覆雨來的厲害。
  
  巡邏的侍衛,突如其來的刺客。
  
  背後是誰,毋庸置疑。
  
  雖然全都是望天涯的人,但是害了落羽,誰最得益。
  
  或者說誰最該有那個心思,不查都清楚。
  
  除了柳碧瑤還有誰。
  
  而柳碧瑤有什麼,錢啊。
  
  天下什麼最動人心,錢啊。
  
  雲弒天看了眼被冥塵夜吃掉的棋子,轉頭看向落羽,還沒開口。
  
  落羽就一揮手制止住雲弒天,萬分甜美的微笑著道:「我不害人,別人也別來害我。
  
  這件事情與你無關,我自會處置。」
  
  雲弒天聽落羽這樣說,一瞬間的沉吟都沒有,就淡淡的點了點頭。
  
  與他有恩,那是一回事。
  
  但是敢害落羽,那就另當別論。
  
  夜,妖魅著,那璀璨的黑色下,是無邊無際的深沉。

  第二日,風平浪靜,什麼事情都沒有,一群侍衛果然守口如瓶,沒暴露雲弒天和落羽假裝醉酒,躲了。
  
  而至於其中幾個人什麼時候莫名其妙的不見了一回,然後在出現。
  
  這委實是太平常不過的事情,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秋色高廣,藍天如碧。
  
  「羽妹,本應為你在補辦一份壽禮,只是現在實在是太忙,我必須要回去處理事情了。
  
  稍後,一定給羽妹置辦一份隆重的壽禮,彌補昨日的遺憾。」藍天下,柳碧瑤找到還在冥塵夜寢宮的落羽,萬分真誠。
  
  落羽正執杯與冥塵夜品酒談事,見此詫異道:「怎麼這麼快就要走了?
  
  既然來了就多呆兩日,我們都還沒好好的熟識一下呢。」
  
  柳碧瑤聞言笑的爽朗:「以後有的是機會,現在大局為重,我必須先走了。」
  
  「不慌,不慌,我今日才跟弒天和老冥說了你這處分配不妥當的事情,目前我們正在商量。
  
  你在等一下,我們決定出來在走,免得到時候還要傳信不說,一些問題不好商量。」
  
  落羽說罷,微微示意。
  
  那跟著柳碧瑤進來的侍衛,立刻上前為柳碧瑤傾倒了一杯水酒。
  
  「來,邊喝邊說,別人說越是喝醉酒的第二日越是要喝,頭才不疼。」落羽笑笑,便與冥塵夜再度商議起來。
  
  柳碧瑤見落羽和冥塵夜隨意喝著,一點情況也沒有,而現在商議的又正是她關心的。
  
  這個時候在要走,就太過了。
  
  當下也就坐了下來,參與到討論當中。
  
  一邊輕輕的用嘴唇碰了下酒杯,酒水絲毫沒動,只潤了潤唇角。
  
  而落羽和冥塵夜顯然都沒看她的動作,猶自討論。
  
  天色飛速的過去,轉眼日以中空,決議也快速的決定了出來。
  
  柳碧瑤聽著商議出來,冥塵夜的勢力完全退出她的商旅合作,立刻萬分滿意。
  
  「來,來,祝我們合作愉……咦……」
  
  爽利的笑還含在嘴角,柳碧瑤的笑就凝固在嘴角,眼前的落羽和冥塵夜都模糊了去,一股酒氣從胸間湧動上來。
  
  這……這……
  
  她沒喝酒,怎麼會……醉了。
  


194我的地盤

  風輕揚,秋日陣陣。
  
  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
  
  夜色懵懂,最是情湧時。
  
  望天涯南面客居宮殿中,一絲絲纏綿的呻吟低低的在夜色下傳來,醞滿了情意的味道。
  
  「嗯……」
  
  「碧瑤……碧瑤……真棒……」
  
  俏皮的月光從窗際鑽了進去,灑下一室的銀白,把那房間中的情景,照耀的纖毫畢現。
  
  精美的床榻間,兩個人正在翻雲覆雨。
  
  四肢交纏,一室情濃。
  
  月光灑在兩人身上,清楚的映現上方的是一粗獷的男子,而下面的,正是那柳碧瑤。
  
  火辣糾纏,那放浪的形骸,連月兒也羞了回去。
  
  而就在這情熱如火中,遠處一大群商旅大喜的成群結隊而來。
  
  這些具都是跟這柳碧瑤前來望天涯的商旅代表們。
  
  「聽說柳女王已經為我們談好條件了,地魔火的東天王不插手我們的商道交易。」
  
  「是啊,今天我聽那東天王身邊的人好像也這麼說的。」
  
  「嗯,是啊,柳女王跟他們商議了一天呢,聽說得到這樣的結論後高興的都喝醉了。」
  
  「可不是,還是望天准王妃派人送過來的呢。」
  
  「哈哈,那真是太好了,我們沒白來望天涯一趟,走走,前去跟柳女王確認一下。」
  
  「那是當然,我聽到這消息那還睡得著覺,必須先去確定一下。」
  
  「哈哈,走,走。」
  
  該群商旅們滿臉歡笑的,快步朝柳碧瑤暫時居住的客宮走去。
  
  這消息可實在是好,他們繼續獨霸那一條商線的話,那效果和利潤可非等閒了。
  
  這樣的事情讓他們怎麼睡得著,必須先來確定一下真假呢。
  
  夜色懵懂,幾絲情慾醞釀其中。
  
  「柳女王可休息了,哈哈,我等按捺不住激動的心情,前來……」
  
  宮殿門口沒有守衛的人,一群商旅大笑著推門而入,一眼掃見此前情景,頓時道口的話音齊齊落下。
  
  就好似那鍘刀一下砍斷似的,立時無聲。
  
  一群人瞬間瞪圓了眼。
  
  眼前,那精美的大床上,兩個人影正糾纏到一塊,身上裹著好像臨時扯過來的錦被。
  
  雖然被包了個七七八八,不過被子下是什麼情況,眾人那是一眼便知。
  
  「出去。」那粗獷的男子緊緊把柳碧瑤包在懷裡,臉色漆黑的喝道。
  
  一眾愣怔住的商旅,聞聲立刻就反應了過來。
  
  頓時眾人面面相覷一眼,齊齊大笑起來:「恭喜,風莊主恭喜啊,終於修成正果了。」
  
  「哈哈,恭喜,恭喜兩位……」
  
  「恭喜啊……」
  
  這風莊主乃是他們另一大商旅,手中握著的商舖不小於他們柳女王,愛慕他們柳女王多年。
  
  不過好像一直沒什麼進展。
  
  沒想今天,呵呵,居然讓他們碰見如此火辣的場面。
  
  夜風飛揚,一群人嘻嘻哈哈大笑,恭賀聲不絕於耳。
  
  頭疼,頭昏,昏昏沉沉中醒過來的柳碧瑤微微皺了皺眉,耳邊好吵,貌似好多人。
  
  而身上更是沉甸甸的,有什麼東西壓著她在。
  
  壓著她在?恩?
  
  柳碧瑤昏沉沉中猛然一個激靈,一下睜開眼來。
  
  入眼,那粗獷的風莊主正壓在她的身上,兩人之間肌膚相貼,赤裸坦誠相對。
  
  而兩人之間的姿勢和身體的變化,那麼清晰的傳來。
  
  他和她……他和她……
  
  柳碧瑤瞬間倒吸一口氣,那臉色頃刻間難看到了極點、如遭雷擊。
  
  「醒了?」覆在她身上的風莊主見柳碧瑤睜開眼睛,頓時笑了起來,壓低聲音輕輕的道了一句。
  
  然後輕輕低頭,完全不顧眼前這麼多人,在柳碧瑤唇上應上一吻。
  
  他喜歡她好多年了。
  
  今日回來,她居然衣襟半解的睡在他的床上。
  
  柳碧瑤從來不喝醉,喝醉也從不睡別人的床。
  
  雖然他們兩住在一棟宮殿裡,但是也分外殿和內殿,相差很遠的,那今天這意思……
  
  巨大的驚喜橫陳在風莊主的胸中。
  
  多年夙願終於得逞,好不美哉。
  
  「哈哈,恭喜啊……」
  
  「走,明天在來,今日在呆下去風莊主和我們柳女王肯定要炮轟我們了……」
  
  「哈哈,就是,走,走……」
  
  柳碧瑤瞪大眼睛看著頭頂笑看著她的風莊主。
  
  耳邊那一群商旅的恭賀聲,就好似入骨的尖刀,讓她聽不見喜悅,只有無邊的寒慄。
  
  這麼多人看著她睡在這裡。
  
  這麼多人看著她一世清白落在這裡。
  
  這麼多人在笑,在笑……
  
  不,那不是笑,那是嘲諷,嘲諷她以後再也別想望天王妃的位置,再也別想嫁入雲家。
  
  嘲諷她一切都是奢望……
  
  所有的愛恨綺麗,在這裡化為流水。
  
  拳頭緊緊的握起,五指深深的掐入掌心。
  
  疼嗎?不疼,比不上臉上火辣辣的疼和心底深深的怨恨。
  
  夜色朦朧,一群商旅嘻嘻哈哈的笑著轉頭而回,沿途的輕風清晰的傳出他們的笑語。
  
  柳碧瑤跟風莊主在一起了,兩人好火辣啊。
  
  嘖嘖,柳女王的皮膚就是好,好光滑……
  
  哈哈,兩人那叫一個激烈……
  
  各種話語順風傳入柳碧瑤的耳內,令人五內懼焚。
  
  「君……落……羽……我殺了你……」
  
  夜風湧動間,一聲歇斯底里的狂喊聲衝破宮闈,直射虛空之上,含滿了絕頂的憤怒。
  
  「轟。」同時伴隨著這一聲怒吼,客宮裡一聲轟然大響,緊接著柳碧瑤一身凌亂並蘊和著一身濃重的殺氣,從客宮裡衝了出來。
  
  「咦,這……」前方笑轉回去的一眾商旅們,見此不由一愣。
  
  「碧瑤,碧瑤……」緊接著身後風莊主衣襟凌亂的披上,跟著衝了出來,追過去。
  
  一眾商旅們見此,短暫的沉默後,同時哈哈大笑了起來。
  
  「我們柳女王害羞了……哈哈。」
  
  一面跟著風莊主也就追了過去。
  
  害羞了,那他們上去解釋一下,別把好不容易在一起的小兩口給鬧的生分了,那可就不好了。
  
  風過天下,這秋日的風纏綿著呢。
  
  急衝而走,柳碧瑤猶如一頭猛獸,瘋狂的朝落羽住的望天涯東宮衝去。
  
  那猙獰的臉色,幾乎猶如鬼魅。
  
  一定是君落羽,一定是她搞的鬼。
  
  她根本就沒喝那酒,只是沾了一點,怎麼可能醉。
  
  而君落羽據說一手丹藥的手段,比聖藥師還出色,定然是她從中作的鬼,定然是……
  
  瘋狂的衝出,柳碧瑤的身影在夜色下好似一隻憤怒的怒劍。
  
  而沿途她所過之處,居然巡夜的望天涯守衛都不在。
    
  空蕩蕩的好似無主的庭院。
  
  而跟在她身後,武功比她高的風莊主,則在幾個追擊後,就不見了蹤跡,不知道怎麼的被柳碧瑤越來越甩開了。
  
  夜,洶湧著。
  
  柳碧瑤只覺一口怒氣橫在胸口,幾乎要讓她炸了一般。
  
  那種從心底散發出來的熊熊怒火,彷彿燒的她神智都不清楚了,一腦門只有找君落羽報仇,報仇。
  
  「砰。」
  
  就在這急衝而進暴躁無比間,柳碧瑤橫衝入望天涯議政宮後的閔宮,那是望天涯堆放所有奏折,重要信件的地方。
  
  而柳碧瑤一衝過來,才進入閔宮的外殿,一腳就砰一聲撞到一串薄薄的一碰就破的鬥氣水球。
  
  那些橫陳在閔宮外殿的鬥氣水球,一經柳碧瑤這麼一碰,頓時砰的破裂開來。
  
  瞬間流出絲絲黑色的水澤。
  
  什麼東西?柳碧瑤被駭了一跳。
  
  五指間在身上一劃,頓時幾個藍色的鬥氣照明火球就朝著黑水扔了出去。
  
  「碧瑤。」同一刻,身後被她甩開的風莊主,此時也正好追了上來,遠遠的喊到。
  
  而就在他聲音落下的一瞬間,柳碧瑤已經藉著那藍色的火光,看清楚了面前的黑水。
  
  不是水,油,是火油。
  
  頓時,那一腔狂烈的怒火,猛的一窒,柳碧瑤臉色瞬間大變。
  
  面前的是火油,而她扔出去的是照明用的火球。
  
  說是遲,那時快。
  
  藍色火球夾著柳碧瑤的絕頂怨怒,不容柳碧瑤反悔,轟的一聲砸在了閔宮的大殿外黑水上。
  
  「轟。」瞬間,藍色的火焰呼嘯而起,連綿四方。
  
  那速度,那陣勢……
  
  席捲一切,吞噬一切,轉眼就圍了整個閔宮。
  
  快的讓人根本來不及說一句,動一下,就已經四周完全是火的海洋。
    
  碧藍色的妖異火光,瞬間透天而起,照亮這方半邊天空。
  
  「碧瑤,你……你幹什麼?」追著前來的風莊主見此驚駭了,一步頓在當地。
  
  柳碧瑤,柳碧瑤居然焚燒望天涯的閔宮?
  
  天啊,那可是望天涯最重要之地。
  
  「天啊……」
  
  「這……這……」
  
  緊隨他身後追過來的一群商旅們,也齊齊都看清楚了眼前發生的一切,不由個個駭然呆立了。
  
  他們的柳女王放火燒望天涯的閔宮。
  
  風聲犀利,夜涼如水。
  
  「快救火。」風莊主一頓之下,立刻就狂吼出聲,一邊朝著閔宮方向就衝了過去。
  
  望天涯的閔宮要是燒了。
  
  他們所有商旅別想有一個從這裡活著出去。
  
  「你快走,快點……」
  
  「有刺客,有刺客縱火焚燒閔宮……」
  
  「來人啊,包圍此地,捉拿刺客。」
  
  風莊主對柳碧瑤的話還沒說完,周圍本來靜悄悄的夜色,猛的侍衛之聲塵起疊飛而來。
  
  一瞬間,無數的侍衛好似從地底下冒出來的一般,從四面八方展露出了身形,高聲嘶喊。
  
  火,藍色的妖異,迅猛的驚人。
  
  人,來的快捷,卻又迅慢。
  
  「救火啊,快救火啊……」
  
  「捉拿刺客……」
  
  塵飛迭起的聲音在這夜色下飄渺著,直上青雲。
  
  一眾商旅的動作很快,幾乎是不要命的衝上去滅火。
  
  然而,那火好似好似無窮盡的燃燒著,就憑借他們一群人,怎麼滅也滅不下來。
  
  而周圍望天涯的侍衛,氣勢逼人的衝過來捉拿刺客。
  
  雖然也有人救火,可那態度……
  
  夜風清涼,秋日晚間的風呼呼刮過。
  
  風助火勢,瞬間燎原。
  
  藍色的火光沖天而起,呼嘯而過,在眾目睽睽之下籠罩住了整個閔宮。
  
  火焰妖艷,勢不可擋。
  
  柳碧瑤站在閔宮外殿,看著身邊駭然之極拚命救火的商旅們,在看著身後已經把她完全圍起來的望天涯侍衛們。
  
  那狂躁的要與君落羽拚命的心,突然就沉靜了。
  
  看著眼前妖艷的火吞噬了望天涯的閔宮。
  
  看著周圍遠遠衝來的望天涯的權臣們。
  
  柳碧瑤握緊了拳頭,心裡一瞬間涼了個透,也瞬間明白了過來。
  
  她被算計了,她不是那麼衝動的人,並且依她的謹慎性子,更加不可能在這裡如此衝動。
  
  是那酒,落羽那酒有問題,不僅醉人而且還能讓人暴躁。
  
  暴怒之下,想也沒想的衝到這,卻落入了早就等候著她的陷阱之中。
  
  她燒了望天涯的閔宮,那裡面所有重要的情報,就是要她死一萬次都不夠。
  
  她把殺她的機會,親手送到了落羽和雲弒天的手上。
  
  完了,一切都完了。
  
  夜,冰冷冰冷的,明明只是初秋時節,卻冷的讓人寒了心骨。
  
  一夜大火,一夜混亂。
  
  等到天明時分,才一切塵埃落定。
  
  閔宮,被燒成了一團灰燼,什麼都沒有剩下。
  
  陽光閃爍,取代夜之妖嬈統治大地。
  
  望天涯議政宮,從來沒有的嚴肅和殺氣騰騰。
  
  「一切事情的前因後果就是如此,請君王和王妃判決。」
  
  森嚴的議政宮裡,柳碧瑤被五花大綁壓在殿中,身後是一群惶恐的商旅及昨晚在場的侍衛們。
  
  昨晚之事,在場的人太多。
  
  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的,
  
  根本沒有任何可以隱瞞和猜忌的地方。
  
  落羽高高的坐在高台上的大椅上,冷冷的看著下方的柳碧瑤。
  
  而雲弒天則閉著眼,根本不與理會下方一切,把處決權完全交給了落羽。
  
  「我望天王妃為你們勞心操力,你們不思回報不說,反而起歹意謀殺我望天涯王妃不成,反燒我閔宮,罪大惡極。」
  
  風無心站在雲弒天的下首,冷冷的看著下面衣冠凜亂的柳碧瑤。
  
  「君王,王妃,不是,我們沒有起這個心,我們感激王妃為我們說情還來不及,怎麼會想謀害王妃。
  
  一切都是柳碧瑤自作主張,懇請君王和王妃明斷,明斷啊。」
  
  風無心話音一落,那一群商旅齊齊駭的噗通跪下,連聲辨別。
  
  「是啊,柳碧瑤心惱風莊主毀她清白,因此遷怒送她回去的王妃,一怒下燒了閔宮。
  
  這可不關我們的事啊,還請君王和王妃明斷,明斷。」
  
  「懇請君王和王妃明斷。」
  
  事情發展,經過,結果,已經鬧的望天涯所有人皆知。
  
  柳碧瑤喝醉,落羽派人送她回客宮。
  
  不想送到了風莊主的床上,這一誤會下,一切就成了。
  
  這事怪誰?
  
  反正怪誰也怪不到落羽身上來。
  
  把你送回客宮就已經是夠給面子了,誰知道你們分住在那個床?男人定性不好,怪誰。
  
  又沒人給他下了藥,要他上。
  
  真正是清白的不能在清白,也乾淨的不能在乾淨的事情。
  
  落羽冷冷的坐於其上,此時聽言緩緩的掃了下方眾人一眼,對上中間跪著的柳碧瑤雙眼。
  
  「燒燬閔宮,該當何罪?」
  
  「殺。」風無心冷面冷聲:「閔宮乃我望天涯重地,無數重要東西羅列在其間。
  
  今日被燒燬,對我望天涯有大害,其罪當誅。」
  
  落羽聽言冷冷的點了點頭,掃了一眼下方的柳碧瑤,沉聲道:「涉及與我的罪責可免,畢竟是我的人出了錯處。
  
  但是,焚燒我閔宮,罪不可赦,來人,按律法辦。」
  
  「是。」立時有掌刑的權臣上前一步高聲應下,手一揮,就有侍衛上前拽住柳碧瑤壓下大牢。
  
  柳碧瑤從頭至尾一句話沒說,只是冷冷的看著落羽,那眼中蘊藏的怨毒和恨意,幾若燎原。
  
  若先還不明白,那麼一夜混亂到現在,還有什麼是想不明白的。
  
  落羽沒有追究為什麼她會出現在冥塵夜的床上。
  
  也根本沒順著線索挖掘
  
  而是,直接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並且更加的狠,直接在眾目睽睽之下栽贓她個永世不得翻身。
  
  在男人的床上出現,只不過是壞了她的名聲。
  
  而燒了閔宮,則要她立錐之地都沒有。
  
  好狠。
  
  她柳碧瑤低估了君落羽的心狠手辣,她知道她不是小白兔,但是也沒想到她是一匹凶狠的狼。
  
  她以為憑借她的身份,就算雲弒天要動她都不是易事。
  
  她君落羽就是有疑心,也必須要給她一個證據,一個她害她君落羽的證據,要讓天下人服眾。
  
  而這證據,她敢肯定絕對落不到君落羽的手中。
  
  但是,沒有,君落羽根本不指正她害她,而是直接以下三爛的手段栽贓她於死地。
  
  君落羽,君落羽……
  
  「君落羽,雲弒天,你們不得好死……」怨毒萬分的話從柳碧瑤嘴裡吐出,那裡面刻著的是入骨的恨意。
  
  落羽高高在上,冷笑以對。
  
  眼看著柳碧瑤被壓下去,落羽方冷淡的看了一眼下方戰戰兢兢的眾商旅們。
  
  「至於你們……」
  
  「王妃饒命,饒命……」
  
  落羽見此淡淡的咳嗽了一聲,緩緩道:「我望天涯恩怨分明,功就是功,過就是過。
  
  你們不涉及焚燒我閔宮,其罪可免。
  
  但是,你們與柳碧瑤乃是一脈,你們座下的生意往來,我就不安心了。」說到這,落羽微微的頓了一下。
  
  下面的商旅們那一個不精絕,立時異口同聲的道:「還請君王和王妃指派合作之人,我們必齊心協力與之合作。」
  
  能保命不死就好,至於誰牽頭來做這生意,無妨,無妨。
  
  秋風乍起,吹入宮殿。
  
  落羽抬頭,看著雙手抱胸靠在殿門外的冥塵夜狡詐的笑容,微微一揚眉,也笑了。
  
  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
  
  人若犯我,我必百倍報之。
  
  秋風似水,纏綿溫柔。
  
  閔宮廢墟前,冥塵夜雙手抱胸看著身旁的落羽,似笑非笑的落下一句:「夠狠。」
  
  為了栽贓到位,直接燒了一座宮殿。
  
  落羽雙手負在背後,聞言揚了揚眉淡淡笑道:「既然下了手,就沒道理只打個半死。」
  
  柳碧瑤那種人,今日要是她只還以同樣的做法,只會加深怨仇,埋下更深的隱患。
  
  與其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柳碧瑤害死,還不如她一次搞定,永除後患。
  
  「我不喜歡在現在這個情況下,我們內部還有任何的隱患。」落羽伸手抱住身邊站著的雲弒天的手臂。
  
  千里之堤,毀於蟻穴,更何況是柳碧瑤這樣的後患。
  
  她能對她動第一次手,就能動第二次。
  
  「並且這是在我的地盤上,在我的地盤上跟我叫勁,我叫她死個明白,算我今天心情好。」
  
  落羽冷哼一聲,在她的地盤上動她。
  
  不是柳碧瑤腦子秀逗,就是她有所倚仗。
  
  既然有倚仗,那就更該趁早除去。
  
  雲弒天聽落羽如此說,當下伸手揉了揉落羽的頭髮,一臉的縱容。
  
  說的對,在他的地盤上,只有她君落羽可以囂張,其他人,敢動他的心肝,殺無赦。
  
  「看來以後情願得罪雲弒天,也別得罪你。」冥塵夜邪笑起來朝落羽眨眼,挑眼看了一眼冷酷的雲弒天。。
  
  落羽聽言頓時大笑,也朝冥塵夜眨眨眼,一點也不客氣的:「知道就好。」
  
  說罷轉頭把頭靠在雲弒天的胸膛上。
  
  雲弒天聞言則冷冷的看了冥塵夜一眼,不似威脅盛似威脅的道:「你可以試試。」
  
  冰冷依舊,只以非往日的完全敵對。
  
  冥塵夜這個人,他看得起。
  
  秋風送爽,遠處酒才醒的小銀和小紅,飛躍著跑了過來。
  
  春花秋月,廢墟無聲,一切都萬分圓滿。
  
  望天涯大牢。
  
  柳碧瑤被壓在大牢裡,任何人不准探望。
  
  此時,風無心端著一疊菜放在柳碧瑤的身前,沉聲道:「我曾經告訴過你,不要起異心,否則後果自負,現在看來你沒把我的話聽進去。
  
  這一頓是你最後一頓,你自己看著辦啊。」
  
  被捆綁住的柳碧瑤,見此猙獰的一笑:「想這麼容易就殺了我,哼,真當我柳碧瑤好欺負,我手下那麼多……」
  
  「既然我們敢動你,你手下的一切就完全不會是問題。」風無心沒聽柳碧瑤說完,直接冷聲道。
  
  「沒有人會來救你,柳碧瑤,你知道的太多了,不能是誠心的夥伴,那麼就只有死路一條。」
  
  風無心冷冷的看了柳碧瑤一眼,轉身離開。
  
  柳碧瑤知道望天涯圖謀六宗,這樣的人不是朋友,就只有,死。
  
  夜色沉迷,這個世界強者就是一切。
  
  大牢內,看著風無心離開匡當關起來的大牢。
  
  柳碧瑤一口銀牙幾乎咬碎在肉裡,君落羽,雲弒天,今生今世來生來世,我們都不共戴天。
  
  別以為今日她栽在這裡,就一切就是終點,不是,那……
  
  「想報仇嗎?」
  
  就在柳碧瑤滿腔怨怒的當口,一道溫潤的聲音突然響起,一道黑影突然出現在柳碧瑤的面前。
  
  來人全身包裹在一黑袍了,什麼都看不見,只露出一個下顎,溫潤而優雅。
  
  「你……」柳碧瑤一驚,這人是怎麼出現的?
  
  「想還是不想?」來人聲音淡淡,與詭異的裝扮不一樣的是,聲調一派溫雅。
  
  但是,卻高高在上,無聲威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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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ikonnika 發表於 2012-7-6 08:43 PM

195弒天落羽

  「想。」柳碧瑤打了個激靈,想也不想的點頭。
  
  「那就跟我走吧。」黑袍人嘴角微微勾起,一揮手,柳碧瑤身體猛的一震,一口鮮血狂噴而出。
  
  「你……」柳碧瑤幾乎無法相信,上一刻要她跟他走的人,下一刻就動手殺了她,這……
  
  神智快速的喪失,柳碧瑤垂下了頭來。
  
  黑袍人見此淡淡的一笑,指尖在柳碧瑤身上敲了三敲:「我會來接你的……」聲音飄渺,溫潤異常。
  
  緊接著身影飄飄,宛如來時一般,神秘的消失了。
  
  戒備森嚴的大牢,此時只剩下死去的柳碧瑤。
  
  夜,很美,也很詭異。
  
  「死了?」落羽有點詫異。
  
  「是的,自廢筋脈和鬥氣而死。」風無心皺了皺眉。
  
  這不大像是柳碧瑤的作風,不過,確實是死了。
  
  落羽聽言沉吟了一瞬間:「那你們看著辦吧。」
  
  秋風吹起,絲絲點點都帶著清涼。
  
  柳碧瑤自殺而死,手下的眾多商旅頓時群龍無首。
  
  一時間,冥塵夜火速插手,以望天涯和地魔火的勢力,成功取代柳碧瑤,成為眾多商旅的龍頭和合作者。
  
  少了柳碧瑤這個危險,望天涯和地魔火的動作越發的大了。
  
  冥塵夜親自去了原迦葉塔的勢力範圍內坐鎮,有冥塵夜在,那方的事情進行的越發順利。
  
  風乍起,秋色連波。
  
  在這秋色中,婁星和冰聖宮發生了一次激烈的衝撞。
  
  兩宗進行了慘烈的拚鬥,損失不小,波及更加不小。
  
  海神宗和雙葉城更是進行了幾次小規模的火拚。
  
  四宗一時間都把目光集中到了對方身上,沒有人有那個精力去注意快速崛起的望天涯勢力。
  
  而望天涯和地魔火越發趁著這個時候吞併。
  
  勢力一時間飛速的壯大起來。
  
  秋,真乃無邊繁忙。
  
  而在這無邊繁忙中,望天涯議政宮。
  
  「弒天這段時間怎麼不見人,在忙什麼?」

  與風無心交代了兩句後,落羽抬頭盯著風無心。
  
  決策和方針已經下去,這時候該是下面的人忙碌的時候,她和雲弒天應該都不太忙。
  
  怎麼反而雲弒天忙的人影都不見了,居然她都找不到。
  
  風無心聞言摸了摸額頭,搖搖頭道:「不知道。好像是在關注我們望天涯周邊的情況。」
  
  「周邊?」落羽聽言揚了揚眉。
  
  望天涯和地魔火是兄弟之邦,不用擔心了。
  
  而至於其他國度,是該放在桌上考慮了。
  
  不過考慮就考慮,怎麼不來跟她兩個說,真是的。
  
  「看見他叫他來找我,否則到時候要他好看。」落羽口出威脅。
  
  她討厭雲弒天有事不跟她說。
  
  「好。」風無心聞言笑彎了眉,笑應道。
  
  「去做事吧。」落羽見此揮揮手,然後向後靠在椅背上揉了揉眉心。
  
  最近怎麼回事,怎麼愈來愈覺得身體不大對勁,難道飄渺祖師的力量,她已經無法負荷了嗎?
  
  風無心抱著卷宗出去,見此面上一閃而過濃濃的擔憂。
  
  陽光閃爍,宮外丹桂飄香,萬分優雅。
  
  而落羽遍尋不見的雲弒天,此時卻在望天涯鄰國地魔火的黑石森林,並沒有去關注什麼望天涯周邊國度的情況。
  
  「這飄渺祖師的力量到底是怎麼回事?」
  
  站在黑魔森林魔獸四王居住地,雲弒天眉頭緊皺,看著眼前小銀和小紅去找來的魔獸四王。
  
  小銀和小紅在落羽面前,乃是早已經又去監督萬獸工作去了。
  
  實際上,卻是帶著雲弒天來了地魔火,找四王。
  
  聽著雲弒天的詢問,四王為首的虎王沉聲示意。
  
  飄渺祖師的力量很怪,我們並不關心人類,實在是搞不清楚。
  
  雲弒天見虎王如此說,當下皺了皺眉後沉聲道:「那為什麼我和落羽身上同有禁制,而只有落羽有反應?」
  
  落羽這一段時間身體越來越差。
  
  他和落羽都清楚,這是飄渺祖師下的禁製出了問題。
  
  他們沒把天星霧花送出去,飄渺祖師的力量開始顯了。
  
  但是,為什麼他一點反應也沒有,反應卻全部出現在落羽的身上。
  
  這讓他實在是太擔心,控制不住找小銀帶他過來詢問。
  
  魔獸四王活了這麼長,一些人不知道的東西,它們應該很清楚。
  
  此話一出,魔獸四王對視了一眼,半響九頭蛇皇緩緩的示意道。
  
  飄渺祖師的力量我們不清楚,飄渺一族的功法我們倒是知道一點。
  
  看你這力量和情況,這應該是下的株連。
  
  它活了三千多年了,飄渺祖師不清楚,飄渺一族到是知道一些。
  
  株連,那是什麼?一旁的小銀立刻瞪大了眼。
  
  落羽的不對,它和小紅都看出來了。
  
  但是落羽硬是不准它過問,叫人好不心急,而現在雲弒天找它去瞭解,它自然是竭盡全力。
  
  一則生,一則死,株連到底,雙死無生。
  
  金鸞鳳緩緩的示意。
  
  株連乃是雙體受制,一人毫無感覺,一人痛不欲生,到最後卻是雙雙死去。
  
  卻是一人身體受苦,一人心靈受苦,兩人都不得安生。
  
  雲弒天聽九頭蛇皇和金鸞鳳這麼一說,明白了。
  
  飄渺祖師失去了婁星祖師。
  
  所以,他下的禁制女子受苦,男子心累,要那男子眼睜睜的看著心愛的人受盡苦痛,卻一籌莫展。
  
  這,實在照著他的藍本創的功法。
  
  因為他讓婁星祖師痛苦,而他自己更痛苦。
  
  所以,他也要違背他的人,也受到同樣錐心的痛苦嗎?
  
  深深的皺著眉頭,雲弒天半響後沉聲道:「不能解?」
  
  四王對視一眼,齊齊搖頭。
  
  它們要是能解飄渺祖師的功法,獸王就是它們的了。
  
  那怎麼辦,那天星霧花婁星又不收,我們去硬闖婁星。小紅著急的抓著紅紅的身體。
  
  不能硬闖,硬闖反而無用。
  
  虎王插話進來,那婁星祖師的陵墓,飄渺後人有私自去改造過,要是硬闖,你們不死,就是陵墓自毀。
  
  此話一落,禁地立時只剩風聲。
  
  原來如此,難怪落羽一直不說去硬闖婁星祖師陵墓,感情她可能早猜測到不能硬闖。
  
  所以,她一直忍著,並不開口說什麼不適。
  
  雲弒天面色無動,那攏在袖子中的手,卻緊緊的握成了拳。
  
  那怎麼辦?那怎麼辦?小銀也急了。
  
  秋風飛揚,拂動雲弒天的銀髮,在陽光中灼灼生輝。
  
  「小銀,去一趟神冥域,我要轉嫁。」就在這金光中,雲弒天滿臉冷酷的開口。
  
  不是求肯,而是命令。
  
  轉嫁?你們兩對調?小紅一愣。
  
  要是轉嫁成功,你受的苦會是雙倍的,熊王挑起了眉。
  
  「無妨。」雲弒天冷冷的扔下兩字,袖袍一拂轉身就走。
  
  「給你五天時間,不許任何人知道。」冷酷的聲音在秋風中揚起,冰冷而決絕。
  
  喂,我不知道神冥域在那裡啊,愣怔過後小銀頓時跳了起來。
  
  它老爹是在神冥域,雲弒天這是要它去找它老爹要辦法,可是它不知道怎麼去啊。
  
  我知道。
  
  就在小銀跳腳的當口,小紅突然一爪子就扯住了小銀。
  
  天下石頭都是它的本家,它可是蘊天地靈氣出生的,石頭們知道,它就知道。
  
  小銀和四王一聽聲,立刻眼色全部亮了起來,神冥域,好,好,走,快。
  
  風葉飄飛,藍天高廣。
  
  小銀,小紅,頓時帶著跟隨的四王,朝著神冥域的方向飛速而去。
  
  望天涯和地魔火,沒有任何人知道它們曾經來過地魔火。
  
  天,緩緩的黑了。
  
  群星在天空中閃爍,亮晶晶的一片璀璨。
  
  「已經吞併三分之二的勢力了?很好,保持這個速度,我這邊的高手會盡量給你們……」
  
  燈火輝煌,議政宮中落羽正在跟風無心等大臣商議。
  
  「我累了,休息。」就在這當口,雲弒天緩緩行來,伸手摟過落羽的腰,一抱抱起落羽就走。
  
  「喂。」落羽沒想雲弒天幾天不見,一見面居然如此搶人一般的抱著她就走,這……
  
  「還有事情要……」
  
  「風無心,我不希望我望天涯你們全是擺設。」雲弒天頭也沒回,抱著落羽就走了。
  
  風無心等大臣見此,齊齊無聲的揚了揚眉。
  
  感情這接下來的事情要他們自己去完成了。
  
  落羽被雲弒天強硬的抱走,見此挺無語的。
  
  不過,雲弒天好久都沒在她面前強硬了,今日如此態度……
  
  當下,落羽也不跟雲弒天叫勁,乾脆放鬆身體窩在雲弒天的懷抱裡,任由他一路把她抱回了寢宮。
  
  「心情不好?」寢宮裡,落羽被雲弒天放在床頭,當下伸手勾住雲弒天的脖子,方才出聲道。
  
  雲弒天見此低頭親了親落羽的唇,搖頭:「不是。」
  
  一邊縷了縷落羽的黑髮,也靠坐在落羽的身邊,反手把落羽摟在懷中道,緩緩道:「不要太累了。
  
  風無心他們是男人,留著幹什麼,有事讓他們去做。」
  
  落羽爬在雲弒天胸前,見此不由笑了起來。
  
  還以為雲弒天心情不好,感情是這事。
  
  「沒事,那麼大攤子事情,總要有個人決策……」
  
  「那好,從明天起你的那一部分交過來,我來處理。」
  
  落羽的話還沒說完,雲弒天就直接強硬的接了過去。
  
  落羽一聽有一瞬間的微愣,雲弒天一貫都不干涉她,更不會奪她的權,而今天……
  
  微微抬頭,對上雲弒天的眼。
  
  那眸子裡滿是冷酷,而那深處卻是濃濃的擔心。
  
  他在擔心她?他在擔心她的身體。
  
  落羽頓時輕笑了起來,低頭在雲弒天唇上親了兩口,微笑著道:「沒事的,我自己的身體我清楚的很,沒有什麼……」
  
  一話還沒說完,
  
  落羽就見雲弒天冷下了臉,而他的手也摸上了她的手腕。
  
  那裡,那道力量色澤越發的深了。
  
  落羽見此知道瞞不過雲弒天,當下笑了笑,把頭靠在雲弒天的肩胛處:「不要擔心。」
  
  雲弒天聽言摟緊了落羽,他知道不用擔心,因為擔心沒有用,只有付諸行動。
  
  「我們去一趟婁星。」雲弒天聲音很沉。
  
  「強闖,不。」落羽搖頭。
  
  「不強闖,去找稼軒墨炎。」
  
  落羽聽言微有一瞬間的凝頓。
  
  雲弒天跟稼軒墨炎什麼關係,完全不用說,全天下都知道兩人不共戴天。
  
  此時去找稼軒墨炎,那不是擺明了要雲弒天低一頭。
  
  緊緊的摟住雲弒天的脖子,落羽微笑著搖頭道:「不用,我們不用去找他們,他們會找上我們的。
  
  我說過,有朝一日,他們會求著我們學,我不是空口說白話。」
  
  雲弒天聽著落羽如此說,不由微低頭看著下顎處那黑黑的發頂。
  
  這都什麼時候了,她還顧慮著他。
  
  緩緩捧起落羽的臉,雲弒天定定的看著微笑的落羽,沉聲道:「你知道我不開玩笑。
  
  沒有任何事情,比你的安危重要。」
  
  面子是重要,男人更是該頂天立地永不求人,更何況是不共戴天的仇人,但是落羽……
  
  「相信我,我對你,也不開玩笑。」落羽同樣定定的看著雲弒天,那眼中是堅決。
  
  兩人對視良久,夜靜無聲。
  
  良久後,雲弒天看著堅決的落羽,緩緩的點了一下頭妥協:「好,我們不去。」
  
  落羽見此頓時笑了,緊緊的抱著雲弒天:「放心,我有分寸的。」
  
  飄渺權杖在她這裡,她不去,雲弒天就算想去也沒天星霧花。
  
  雲弒天聽言沒有在開口勸說,只是伸手緊緊的抱著落羽,輕輕的撫摸著落羽的頭髮。
  
  「睡吧。」聲音低沉,雲弒天輕輕的開口。
  
  忙了這麼久,
  
  落羽都沒好好睡過,今日好好歇息。
  
  落羽窩在雲弒天的懷裡,聽言當真找了個舒服的位置,閉上眼睛開始睡覺。
  
  這段時間太忙,她確實很累。
  
  窩在雲弒天的懷裡,感覺到雲弒天輕輕的撫摸著她的後背,那種溫柔是從冷酷的雲弒天身上完全感覺不到的。
  
  落羽不由微微的勾起了嘴角,無聲的微笑。
  
  雲弒天的感情深沉而內斂。
  
  他不會說出來,更不會大張旗鼓的讓人知道。
  
  他只會做。
  
  他知道她不願做籠中鳥,就把望天涯君王的權力全部下放下來,放到她的手上,任由她執掌乾坤。
  
  他知道她跟冥塵夜感情好,他不說不動,並把冥塵夜放到最關鍵的位置上去,全心信任。
  
  而這一放,等於是把以後望天涯打下來的天下,分冥塵夜一半。
  
  這,是在為冥塵夜為她付出的回報。
  
  他說等她十六大婚後才碰她,就一直尊重著她不碰,那怕夜夜僵硬的要死。
  
  他知道她跟望天涯……
  
  很多,很多,有太多的事跡說不完。
  
  他沒有花哨的情話,甚至顯得冷酷而木訥,他只會做。
  
  但是,那心意卻從點點滴滴事跡中包裹著她。
  
  讓她感覺好似處於溫暖的天空,可以肆意的遨遊。
  
  嘴角微微的翹起,落羽摟住雲弒天的腰。
  
  今日這般舉動和突然不見幾日,一定是他去做了什麼事情,估計肯定跟她有關。
  
  明日看來她要好好的逼問,逼問了。
  
  夜涼如水,卻溫暖如春。
  
  雲弒天抱著落羽,指尖輕輕的順過落羽的黑髮。
  
  這個時候還顧慮著他,不願他低了那高貴的頭,就死硬著不去。
  
  他還不清楚,上一次稼軒墨炎幫他們,其實幫的就是落羽,稼軒墨炎對落羽的心意,他還看不出來。
  
  若落羽去,估計這事情有譜,而她死硬著不去,還不是……
  
  無聲的閉了閉眼,雲弒天輕輕親吻著落羽的髮梢,
  
  既然如此,那麼這一切就讓他來處理吧。
  
  他的女人,自當他自己保護。
  
  夜很美,月色銀白璀璨。
  
  那皎潔的光芒從天幕上灑下來,透過窗戶灑在相擁的兩人身上,那畫面美麗的驚人。
  
  沒有什麼比相愛的兩人在一起,更美。
  
  秋色湧動,波瀾壯闊。
  
  轉眼就是第二日,然不等落羽來逼問雲弒天到底出了什麼事情,雲弒天新的一輪命令就下去了。
  
  從即日起,望天涯不在藏著捏著,全力出手,奪取天下。
  
  兵馬四路,以大都督燕徹,燕語為首,出兵攻伐望天涯周邊鄰國,降還是攻,只一個字。
  
  兵馬縱橫,瞬間掃蕩向整個佛仙一水。
  
  落羽那一句攘外必先安內,說的沒錯。
  
  既然已經開始吞併忘川大陸的勢力,佛仙一水就是第一步要吞的。
  
  同一刻,調出地魔火東天王的勢力,兵馬赫赫,直逼佛仙一水和地魔火周邊國土。
  
  要想通外界勢力,這兩國通向外界的橋樑,就不准出任何問題。
  
  兵馬縱橫,佛仙一水和地魔火瞬間腥風血雨。
  
  而這,只是開放的第一步。
  
  鸞鳳飛鵬傳信。
  
  燕塵,燕飛,燕林,回調望天涯。
  
  三將偕同雲穹,四人易容秘密前往原迦葉塔,原陵南家族勢力,分四方坐鎮,接手藥師協會和商旅吞併的國土。
  
  開始統一調度,統一鎮壓,統一收編。
  
  把吞噬的國土開始秘密的融成一個整體。
  
  並且,再度加速,雲弒天下了死令,必須在一月之後,全面接管所有這兩宗剩下的勢力。
  
  否則,提頭來見。
  
  一時間,四大將領瞬間在兩宗勢力範圍內掀起新一輪的高潮,全面吞併。
  
  不在顧及任何信息的流露。
  
  不在害怕在四宗面前暴露任何動作。
  
  全力吞併。
  
  風乍起,初秋的葉子依舊碧綠,卻橫掃天下。
  
  一改隱蔽的動作,化被動為主動,
  
  本就腥風血雨的天下,立刻再度添加了一筆狂湧。
  
  佛仙一水的望天涯動了。
  
  地魔火的東天動了。
  
  這兩道消息迅速朝著忘川大陸飛揚而出,猶如在這混亂的大地,在一次雪上加霜。
  
  海神宗大殿。
  
  「什麼,望天涯開始橫兵佛仙一水?」稼軒墨炎捏著手裡的情報。
  
  這段時間都沒來得及注意望天涯,今日居然就接著這報告。
  
  「趁機撿便宜呢。」沒死的陵南少主淡淡的扔了一句。
  
  一旁的海墨風聞言點了點頭:「我還以為他們會憋多久,沒想現在就忍不住了。」
  
  六宗決裂,天下大亂。
  
  現下已經不知道有多少個勢力開始指手畫腳的摻和進來,他還在想雲弒天和落羽準備什麼時候也來分一杯羹,沒想現在就動了。
  
  「這道是小事。」
  
  稼軒墨炎嗯了一聲,雲弒天就算獨掌佛仙一水,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與他們婁星勢力實在是相差的太遠,不足為慮。
  
  
  現下,群雄並起,他們只要有那個能力分到一杯羹,那就分去。
  
  「佛仙一水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個,你們看,原迦葉塔和我陵南勢力範圍內,出現四大力量狂吞我們原本的國土。」
  
  陵南少主揮了揮手,佛仙一水那是小事,現在這個才是大事,一邊從牙縫中崩出話來。
  
  「這四大勢力應該就是控制丹藥,和控制商旅的暗中力量。」
  
  海墨風和稼軒墨炎顯然也看見了這消息,不由兩人的臉色都有點沉。
  
  他們不介意小小的分一杯羹。
  
  但是,這四個勢力要是真是控制那丹藥,或者商旅上位的力量,那就……
  
  「有證據?」海墨風沉聲問道。
  
  「沒有。」陵南少主只是猜測。
  
  主要是這四大勢力起的太快,彷彿一夜之間就出現在這兩處敏感之地,而那規模也……
  
  「來人,給我徹底調查這四大勢力出自哪裡,不得有絲毫遺漏,速度。」海墨風沉聲喝道。
  
  「是。」立刻有人應了下去。
  
  「這事先放一邊。」一話吩咐完,海墨風轉過頭,畢竟是四個勢力,還完全影響不到他們。
  
  「現在先來看雙葉城這邊,我剛收到的消息……」
  
  輕風飛揚,桂花香味隨風飄蕩,在這血雨腥風中洋洋灑灑而遠去。
  
  夜色落下,大地如水般光澤。
  
  「少主,這是我們收集到的情報。」稼軒墨炎臨時住的寢宮裡,婁星家族的情報人員暗自出沒。
  
  稼軒墨炎接過情報展開一看,那臉色瞬間有點變了。
  
  明亮的月色照在他的臉上,有種莫名。
  
  「望天涯,雲弒天……君……落羽。」稼軒墨炎緊緊的握緊了拳頭,那紙情報在巨大的壓力下,化作塵埃落地。
  
  「給我準備,我要去一趟望天涯……」
  
  「是。」
  
  風乍起,本炙熱的秋夜,卻一瞬間陰冷入骨。
  
  而此時同一明月下的望天涯雲弒天寢宮。
  
  「弒天,來喝……」
  
  砰,落羽端著茶碗的笑語還沒落下,手一顫茶碗瞬間墜地,落羽的手突然劇烈的顫抖。
  
  落羽見此立刻把手縮了回去,對上雲弒天看過來的眼,笑道:「手滑。」
  
  笑容自然,好似真就是手滑一般。
  
  沒露出絲毫的疼痛之感。
  
  雲弒天抬頭,面無表情好似沒注意到落羽的手顫,緩緩起身走過來,伸手摟住落羽道:「打了就打了,叫人在泡一杯就……」
  
  沉靜的話還沒說完,雲弒天抱住落羽的手突然在落羽頸子上一按。
  
  落羽毫無防備下,立時身體一軟就倒了下來,昏迷了過去。
  
  手滑,功夫強到這個程度,任何的手滑都不會碎了杯子。
  
  而連杯子都握不住,那疼痛……
  
  雲弒天面色陰沉,伸手一抱抱起落羽走向床鋪,一邊沉聲喝道:「進來。」
  
  銀光飛動,窗外幾道身影立刻急竄而入。
  
  正是五日時間到了,從神冥域趕回來的小銀小紅一行。
  


196情敵見面

  夜風清涼,那清香的丹桂味道,隨著秋風四散飛揚,瀰漫於這整個一方天地。
  
  夜,深的如水。
  
  雲弒天把落羽放置床上,輕輕的坐於旁邊。
  
  「如何?」指尖拂過落羽就算昏迷了過去,還是緊皺的眉頭,雲弒天轉頭滿臉冷酷的看著歸來的小銀一行。
  
  沒找到人,小銀癟了一下嘴。
  
  雲弒天一聽,頓時眉頭一豎,整個人的神色都冷了。
  
  殺氣,飛湧著就朝小銀射來。
  
  小銀見此立刻一個飛躍,遠遠的躍開。
  
  你著什麼急,雖然沒找到我老爹,不過調換你們兩個的功法,我們還是找到了。
  
  小銀衝著雲弒天叫。
  
  神冥域太過神秘,雖然得其門而入,但是想找到它老爹,五天時間委實不夠。
  
  不過,好像它老爹真有點本事。
  
  它才一入神冥域它老爹就感覺到了。
  
  頓時,以浮影傳信轟了它們出來的同時,也聽了它為何前來,傳了它對調的辦法。
  
  讓它省了大力。
  
  一聽小銀如此一說,雲弒天那滿身的殺氣才飛速的消彌了去。
  
  「那就動手。」沒有一絲遲疑,雲弒天滿臉冷酷的下令。
  
  小銀見此和小紅對視了一眼。
  
  你真確定?那痛楚……
  
  詢問的話還沒說完,雲弒天一眼冷冷的看來,那眼中的決絕,直接封了小銀的嘴。
  
  那是確定的不能在確定。
  
  他受不了落羽如此吃苦,並且還在自己的面前。
  
  他自己的女人,他自己都保護不住,那還做什麼男人,還有什麼資格擁有她。
  
  對調過後,你們之間活命的時間會縮短。
  
  小紅看著雲弒天。
  
  「我會在那之前解決一切。」雲弒天擲地有聲。
  
  小銀和小紅見此再度對視一眼,沒有在出聲。
  
  「怎麼做?」冷冷的一眼掃過小銀,雲弒天直接上床,把他打昏過去的落羽扶了起來。
  
  小銀和小紅見此,知道雲弒天是鐵了心了。
  
  既然鐵了心了,那麼它們也沒什麼好說的,在它們兩的心中,落羽可比雲弒天精貴。
  
  守門。立時小銀朝著身後一路跟隨過來的四王小爪子一揮。
  
  是,四王聽命,立刻退了下去,把守雲弒天寢宮四方。
  
  夜色飛捲,絲絲點點都是溫潤。
  
  光華流轉,氤氳而夾雜著入骨的疼痛。
  
  雲弒天寢宮內,雲弒天和落羽相對盤膝而坐,雙手互握。
  
  一銀白,一銀紅的光芒,籠罩在他們兩人身上,往返交替,不斷的流轉飛捲。
  
  就好似那龍捲風一般,裹著兩個人。
  
  而藉著如斯光芒的波動和氣息的強勢逼迫。
  
  雲弒天和落羽互握的雙手處,可以清晰的看見,那道暗色的力量度在緩緩的從落羽的手腕上,一絲一絲的過度到雲弒天的手腕上。
  
  而雲弒天原本同樣色澤,卻並無任何波動的力量,也輕輕的過度了過去。
  
  落羽閉著眼的臉色很平靜,緊皺的眉在緩緩的平順。
  
  而坐在她對面的雲弒天,面色依舊毫無表情。
  
  只是那背後緩緩滲透出來的汗水,知道他所承受的一切。
  
  銀白,銀紅飛動,快速的逼迫著。
  
  小銀和小紅站在雲弒天和落羽的背後,兩爪子貼著兩人的背心,手中的光芒越發的強盛了。
  
  夜,飛捲流動,深沉似水。
  
  「這是怎麼回事?」那隱隱約約的光芒波動,早引來了戒備的風無心。
  
  此時風無心站在雲弒天寢宮外.
  
  看著從窗口隱隱約約露出的光芒,感受到那強勢的力量波動,不由深深的皺起了眉。
  
  不許進去,退後。
  
  就在風無心的驚訝中,,鎮守在這一方的九頭蛇皇,冷冷的對他吐著信子,沉聲示意。
  
  風無心看著屬於小銀和小紅的部下的魔獸四王,居然分四方鎮守在他們均為的寢宮前。
  
  並且,不准任何人進入。
  
  心中,一瞬間就有點明白了。
  
  裡面,那兩道光芒多半是本應該早就走了的小銀和小紅的。
  
  他們君王前段時間並沒有去巡查什麼周邊國境的情況,看來是與小銀小紅去地魔火找這四王了。
  
  至於為何找這四王?風無心搖搖頭無聲的歎息了一聲。
  
  然而轉頭離開,並且直接下令,今夜巡邏的侍衛巡邏時不能靠近雲弒天寢宮百米之內。
  
  他們君王做這一切顯然都沒跟王妃商量。
  
  那定然是不想他們王妃知道了,既然如此,那就完全瞞住吧,不要漏一絲馬腳。
  
  風乍起,秋涼如水。
  
  卻溫情的可以沸騰一切。
  
  一夜懵懂,轉眼黎明。
  
  「嗯。」床榻上落羽伸手揉了揉頸子,睜開眼坐了起來。
  
  怪事,昨晚怎麼突然……
  
  眉色一轉,落羽突然沉下了臉,那是雲弒天把她打昏的,雲弒天居然打昏她。
  
  為什麼要打昏她?
  
  眼光犀利的波動,落羽眉色一沉,一把放下揉脖子的手,唰的一下拉開手腕上的袖子。
  
  手腕上那一道暗色的力量依舊盤旋於其上,看上去沒有絲毫的異常和波動。
  
  落羽見此方微微的噓了一口氣,看來雲弒天沒有動這個。
  
  也是,飄渺祖師的力量,雲弒天要能動了,天下也就沒人是他的對手了。
  
  不過,那為了什麼?
  
  正做如斯想中,寢宮們一開,雲弒天一頭銀髮逆著光走進來,手中端著一碗東西。
  
  「把這個吃了。」緩緩坐至落羽面前,雲弒天把手中端著的藥碗,遞到了落羽的嘴邊。
  
  落羽見此直接伸手接過,卻沒喝。
  
  而是橫著眼上下看了雲弒天一眼,覺得沒什麼異常後,皺眉道:「為什麼打昏我?」
  
  雲弒天聽落羽如此說,淡淡的道:「都那麼疼了,還在裝,我會心疼。」
  
  淡淡的四個字,我會心疼,把落羽一切準備詢問的話都噎在了嘴邊。
  
  長長的睫毛微微的顫動了一下
  
  落羽揚起微笑:「那我以後不裝了,讓你心疼。」
  
  說罷,緩緩的靠在雲弒天的肩膀上。
  
  明知道在雲弒天面前裝不了,還要裝,是自己不捨他擔心。
  
  雲弒天伸手環住落羽的腰,示意落羽喝藥:「嗯,以後不用裝,昨夜我找了無華介紹的幾個聖藥師。
  
  他們全力施為,壓制住這力量的波動,近期內應該會好一些。
  
  這是開的藥,喝了。」
  
  一邊說,一邊抬頭不容落羽分說,直接就給落羽灌去。
  
  落羽見此只好張口大口大口的喝了下去。
  
  有點苦,味同中藥。
  
  在這忘川大陸上,除了她能開,就只有無華能開這東西,看來雲弒天說的不假。
  
  「前端時間找無華去了?」落羽砸吧了一下嘴。
  
  雲弒天看了眼落羽,淡淡的嗯了一聲。
  
  原來是這樣,落羽見此心中暗定,沒出其他事情和想法就好,找無華這個能接納。
  
  「這段時間多休息。」看著落羽喝了藥,雲弒天直接起身。
  
  「我沒事了,感覺好了很多。」落羽揮舞了一下拳頭,身上感覺輕了好多,一點都不沉了。
  
  雲弒天聽言沒說話,只冷冷的瞪了她一眼。
  
  落羽頓時嘿嘿笑著,盤膝坐在床上,不動。
  
  雲弒天見此,轉過身就朝外走去:「我還有事,你先休息。」
  
  金陽躍空,絲絲光線從門口折射了進來。
  
  迎著光芒走的雲弒天全身都好似籠罩在光芒中,讓人看不真切。
  
  身後,一直嘿嘿笑著看著雲弒天離開的落羽,也在這刺目的光芒中,沒有看見那雲弒天已經完全被汗滲透的後背。
  
  冷酷依舊,陽光爍金。
  
  秋日風暖天青,一切照舊。
  
  此後,落羽的身上果然一絲波動都沒在有過。
  
  落羽不由大讚無華和那些聖藥師手段高。
  
  風輕揚,望天涯上一切飛速的進行著。
  
  原迦葉塔,陵南家族的勢力國土,的收編動作已經到了尾聲。
  
  望天涯橫掃佛仙一水也在飛速的進展著。
  
  佛仙一水早就非當日梵天閣還在的那種規模,此時那經受的住望天涯如此的橫掃。
  
  望天涯軍隊過處,幾乎是望者披靡,無一處可擋。
  
  一切都進行的很順利。
  
  而在這順利中,各方的信息命令,幾乎都扔在了落羽的身上。
  
  把個落羽忙的東倒西歪的,一天上下幾乎都沒什麼休閒時間。
  
  「我說這事情怎麼都到了我這?這是弒天處理的?風無心,你拿錯了吧?」議政宮中,落羽挑著手中的信件看著風無心。
  
  這段時間雲弒天都不在望天涯上,這傢伙……
  
  風無心見此聳聳肩膀道:「君王去視察歸降的佛仙一水其他國家了。
  
  我想著反正王妃也能處理,所以就沒捨近求遠。」
  
  落羽聽言笑了笑,也就沒有在說什麼,開始批閱。
  
  雲弒天批閱和她批閱沒多大關係。
  
  她多做一點,雲弒天就少做一點,這也好。
  
  風無心站在下方,看著一身輕的落羽,眉色幾不看見的擔憂著。
  
  他們君王是去查看橫掃佛仙一水其他勢力的進圖了,也不是不能處理。
  
  但是,現在這個情況,他實在是不忍把太多的事情交到雲弒天的手裡。
  
  明明已經疼累成那樣,還是……
  
  清風亂動,天色非迷。
  
  「稼軒墨炎帶人去了望天涯?」就在這清風中,身在海神宗的海墨風抬頭看著自己派出去的情報人員。
  
  稼軒墨炎不是說的要回婁星家族一趟,怎麼去了望天涯?
  
  海墨風微微皺起了眉頭。
  
  「消息確定?」
  
  「確定。」
  
  海墨風聽言緩緩抽身在房間內慢慢的踱步。
  
  這個時候去望天涯?
  
  望天涯不過是小打小鬧,在吞併也干涉不到他們這裡來,這稼軒墨炎目前不關注他們四宗的事情。
  
  而是親自去了望天涯,有古怪。
  
  「來人,調集海神宗高手,跟我去一趟望天涯……」
  
  夜風清涼,蠢蠢欲動。
  
  稼軒墨炎不是不知輕重的人,此時如此失態去了望天涯,難道是跟他們六宗決裂的事……
  
  夜色濃郁,黑的膽戰心驚。
  
  風乍起,山雨欲來風滿樓。
  
  「咳咳。」說是去視察佛仙一水的攻伐,實則就在望天涯京都外的翠林裡,別院中傳來雲弒天咳嗽的聲音。
  
  疼就別忍著。
  
  小銀蹲在一旁,看著雲弒天隱忍,不由不忍道。
  
  雲弒天本靠在石頭大椅上,聽言抬眼看了一眼面前的小銀,半響後居然點了點頭,冷冷的道:「好,不忍。」
  
  一話落下,雲弒天突然出手,一巴掌就朝小銀攻了過去。
  
  小銀被嚇了一跳,連忙一個翻身遠遠的竄了出去。
  
  卻還是被雲弒天的掌風帶到,普通一聲打著旋兒,落入面前的池塘中。
  
  邊上抱著烤肉吃的小紅,頓時扔給小銀一個鄙視的眼神,沒用。
  
  喂,你幹什麼?
  
  小銀從池塘中頂著一頭荷葉冒了出來,滿身怒火的朝雲弒天凶道。
  
  「你說不忍。」雲弒天淡淡的看著小銀。
  
  不忍,那就動手。
  
  疼到極致了,打人也是一種發洩。
  
  小銀聽雲弒天這麼說,頓時氣的瞪圓了眼。
  
  我是獸王,我不跟病人計較,我是獸王,我不跟病人計較,要風度,要風度。
  
  小銀深呼吸。
  
  而就在小銀深呼吸的當下,雲弒天突然站了起來,朝它走來。
  
  他奶奶的,真當我怕你。
  
  小銀見此一下怒了,舞動抓子就站了起來。
  
  它是讓他,他還敢不知足?
  
  白癡,一旁的小紅見此頓時一烤雞骨頭就朝小銀扔了過去。
  
  他身上不疼了。
  
  小銀伸爪子接住小紅扔來的雞骨頭,看著雲弒天難得輕輕勾著嘴角,從它身邊走過,坐在了涼亭那堆滿信件的桌子旁。
  
  小銀頓時悲催了,它那知道雲弒天身上此時不疼了。
  
  這飄渺祖師的力量,
  
  也不是一天十二個時辰折騰的,來的兇猛,去的無蹤,實在是考驗人。
  
  「短期內死不了,你們兩先回去吧。」坐在石桌前,開始批閱信件的雲弒天朝小銀和小紅道。
  
  這兩隻擔心他的身體,跟了過來。
  
  現在他知道短期內他死不了,那兩隻要還是待在這裡,落羽可能就會發現了。
  
  回去就回去,當我們真想天天陪你。
  
  小銀抖了抖一身濕漉漉的毛髮,蹲到小紅的身邊,加入搶烤肉一族。
  
  不過,走之前我有件事想說。
  
  小紅吃飽了,把兩隻油膩膩的手,在靠過來的小銀銀毛上兩擦,擦乾淨了坐好朝雲弒天道。
  
  小銀頓時在一旁咬牙,它漂亮的毛,惡媳婦。
  
  「什麼事?」雲弒天抬頭。
  
  小銀不大靠譜,小紅到比小銀靠譜點。
  
  小紅聞言皺了皺眉頭,眉色有點緊繃的示意道。
  
  在神冥域的時候,我好像看見兩個人,那兩個人背影我很熟,但是就是想不起在什麼地方見過。
  
  它們一進神冥域就被小銀它老爹給感覺到,轟了出來。
  
  說那裡它們功力不到,不能進。
  
  但是,就是那短暫的時間內,它卻晃眼看見兩個人進入了神冥域。
  
  那背影很熟,但是又實在想不起是那個。
  
  不過,反正感覺絕對不是好人,或者說不是站在他們這邊的人。
  
  雲弒天聽小紅這麼一說,不由微微皺了皺眉。
  
  小紅熟悉的,感覺不好的,這是什麼人?
  
  小紅熟悉的人群裡,他們應該都熟悉,但是應該都沒有人知道神冥域,或者有那個能力進入啊?
  
  這倒是考驗人了。
  
  雲弒天眉頭微鎖:「你們還能不能在進一次神冥域?」
  
  進不去,老爹不允許,小銀答道。
  
  雲弒天聽言伸手輕輕的敲著桌面,這樣的情況……
  
  「君王,有情報。」就在這當口,雲弒天貼身的一近衛,快速在走上前來,
  
  朝雲弒天遞上一情報。
  
  雲弒天打開掃了一眼,那臉一下就沉了下來。
  
  小銀和小紅見此,齊齊躍過來伸頭一看。
  
  稼軒墨炎來了?
  
  這傢伙這個時候跑到他們這裡來幹什麼?
  
  小銀和小紅對視了一眼,這時候來可不是什麼好事。
  
  「落羽那處知不知道?」雲弒天突然出聲。
  
  「王妃那處還不知道,消息先走的這邊。」來人立刻回答。
  
  「掐了這消息,先不傳過去。」
  
  「是。」
  
  雲弒天捏著手中的情報,冷酷的眉眼中冷光一閃,唰的起身:「我到看看這個時候跑我這做甚?」
  
  袖袍拂動,雲弒天轉身就朝別院外走去。
  
  小銀和小紅見此,小爪兒一揮,立刻遠處的魔獸四王齊齊躍過來。
  
  走,我們也去看看。
  
  秋風吹拂,天間白雲無相。
  
  望天涯外靈唯鋒。
  
  稼軒墨炎一身普通裝備,身後帶著婁星家族三大長老,十二絕頂高手,乘坐著鸞鳳飛鵬,殺氣洶洶而來。
  
  來人止步。
  
  就在這經靈唯鋒上空,魔獸四王之一的金鸞鳳騰身空中,淡淡的對上飛速而來的稼軒墨炎一行。
  
  稼軒墨炎見此掃了一眼下方。
  
  峰高絕頂,頂上一人一頭銀髮正隨風飛揚,冷冷的矗立在其上。
  
  「你們在這等著。」稼軒墨炎見此本就陰沉的臉越發陰沉,從嘴角扔出一話,騰身就朝山頂躍來。
  
  飛躍而下,稼軒墨炎一步落定在雲弒天面前。
  
  不等雲弒天開口,稼軒墨炎就冷殺無比的沉聲喝道:「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算計上下六宗。
  
  冒我們上三宗之名,挑撥下三宗反目,好你個狼子野心。」
  
  他沒在迦葉塔遇見雲弒天和落羽,海墨風免除了對他們的疑心和調查,可他沒有。
  
  他的人一直在調查雲弒天和落羽那段時間去了那裡,為何不見。
  
  而現在,他終於知道了。
  
  根本就不是什麼隱藏在迦葉塔救人,而是一手造成如今這六宗決裂,天下混亂的幕後黑手就是他們,就是他們。
  
  太讓他震驚了,也太讓他憤怒了。
  
  山風飛動,雲弒天冷冷的對上稼軒墨炎猙獰的臉,氣息冷漠如冰:「那又怎麼樣?」
  
  稼軒墨炎突然而來,又帶著如斯高手。
  
  想也知道可能有說察覺,看來果然是察覺了。
  
  「那又怎麼樣?」稼軒墨炎重複了一遍,雙眼整個的瞇了起來,生生殺氣籠罩四方。
  
  居然一點抵賴都沒有,直接承認了,承認了。
  
  「我能怎麼樣,我能毀了你望天涯。」咬牙切齒的聲音,從牙縫中崩出來。
  
  他婁星家族有的是高手。
  
  就算望天涯現下坐大,他婁星要毀了他望天涯,還是輕而易舉。
  
  雲弒天冷冷的看著憤怒的稼軒墨炎,那眼中冷光閃爍,明明身份不當,卻依舊高高在上。
  
  「請。」
  
  什麼求饒,拖延,保障都沒有。
  
  只有乾脆利落的一個字,請。
  
  動手就動手,誰怕誰。
  
  稼軒墨炎臉色瞬間沉了下來,猛然間仰頭就是一聲長嘯。
  
  天空中載著婁星絕頂高手的鸞鳳飛鵬,立刻雙翅一展就要朝望天涯的方向衝去。
  
  蹲在雲弒天身後的小銀,見此輕輕一揮抓。
  
  身後,三王齊齊騰空而起,對上那鸞鳳飛鵬上面的高手。
  
  「你以為我會這麼輕易的放你攻過來?」氣息一炙,墨色的鬥氣海鏈開始在雲弒天身上飄揚而出。
  
  稼軒墨炎見此一聲冷哼,五指臨空一抓,一把紫紅色長槍憑空出現在他的手上,氣勢驚人。
  
  「你以為我還像以前那樣怕你?」
  
  今日,要不是落羽還在這望天涯,他才親自前來。
  
  就憑他雲弒天,他在一得到消息的當口,就會直接聯合海神宗和陵南家族,把這個害他們到如此境地的罪魁禍首,直接碾為平地。
  
  「那就試試。」雲弒天冷酷如初,
  
  一話落下,手一揮,無形的海神鏈飛揚而起,朝著稼軒墨炎就呼嘯而上。
  
  稼軒墨炎怒眉一橫:「那好,今天我們就把所有的新仇舊恨一起算清楚。」
  
  話音未落,稼軒墨炎手中紫紅長槍猶如活了一般,朝著雲弒天的海神鏈就對了上去。
  
  剎那之間,只見一串花火綻放在山巔之上。
  
  黑與紅的交織,充滿了犀利,充滿了必殺。
  
  只聽隱隱的悶雷之聲,在山巔湧動。
  
  看不見雲弒天和稼軒墨炎的身影,只能看見一黑一紅,兩色鬥氣在山巔飛揚,衝撞。
  
  同時,天空中搭載著鸞鳳飛鵬的婁星家族高手們,也與魔獸四王展開了激烈的衝突。
  
  漫天鬥氣飛舞,所過之處天地皆寒。
  
  而就在兩方對上的時候,稼軒墨炎的身後方向,在一批人飛速而來。
  
  那是稼軒墨炎帶來的婁星第二批人。
  
  稼軒墨炎一槍逼開雲弒天,一聲長嘯中怒吼出聲:「給我找出君落羽和她家人帶走,望天涯其他所有人,殺。」
  
  「是。」聲如洪鐘,婁星家族所來之人,齊齊應道。
  
  下方的雲弒天見此,面上一閃而過冷笑,大手微微的一抬,冷冷的朝下一揮。
  
  不見風動,雲動,但是這一方氣息卻不一樣了。
  
  「當年你持強凌弱欺我非羽,我拿你沒辦法,今天我倒要看看你雲弒天到底有多強。」
  
  手中長槍一挑,稼軒墨炎一槍就朝雲弒天合身射去,同一刻冷喝出聲:「原來的我爭不過你。
  
  現在,我豈會還爭不過你,落羽本是我的未婚妻,今日,我就要帶走我的未婚妻,在不讓她受你一絲傷害。」
  
  知道落羽在望天涯後,他就全面調查出這幾年落羽經歷的一切。
  
  受傷,受傷,受傷,全是為了雲弒天受傷,分離,痛苦。
  
  他以前不知道珍惜,現在他知道了。
  
  落羽要是跟了他,他絕不讓她如此受傷。
  
  「那你就試試。」雲弒天雙手一揮,濃郁的海神鏈朝著稼軒墨炎就飛射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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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ikonnika 發表於 2012-7-6 08:45 PM

197塞翁失馬

  墨如蒼穹,鏈如閃電,揮擊長空。
  
  紅如赤火,槍如神龍,搏擊宇內。
  
  風動天下,殺氣氤氳。
  
  山巔之上看不見交鋒的雲弒天和稼軒墨炎身影,只能看見那墨色的海神鏈與紅色的火焰槍,在激烈的碰撞,在飛揚著殺伐。
  
  而在他們的頭頂,婁星家族三大長老,十幾絕頂高手與魔獸四王對上。
  
  整個天空光影波動,只聞長嘯碰撞聲不絕於耳。
  
  而在山巔的下方,雲弒天和稼軒墨炎身後。
  
  稼軒墨炎帶來的人,在以小銀和小紅為領頭的望天涯精兵下,團團圍住,正展開激烈的廝殺。
  
  風動,雲動,橘紅的光芒籠罩在天際。
  
  紅的似血,紅的妖艷。
  
  「轟。」一聲激烈的對撞聲響起。
  
  雲弒天一海神鏈猶如墨龍一般,直接轟上了稼軒墨炎的面門,炸出火花點點,轟然大響。
  
  「想在我面前帶走落羽,你想都不要想。」一個飛身逼近後退一步的稼軒墨炎。
  
  雲弒天一聲冷哼,雙手猛的臨空一抓,朝上一揮。
  
  只見那兩條墨色的海神鏈,瞬間變形。
  
  以鎖鏈之姿快速幻化成黑色的火蓮形狀,在雲弒天頭頂聚集而起。
  
  蓮座攻擊形態,曾經是雲弒天的拿手絕招。
  
  墨色的火蓮在雲弒天的頭頂上飛速的凝聚成形。
  
  不似烏雲朵盤的巨大和洶湧,而是幾如手掌大小。
  
  但是那凌厲的氣勢,完全比之當年鼎盛時期大如斗數的火蓮,都還要氣勢逼人。
  
  稼軒墨炎一看不敢且慢,手中長槍連連在身前劃出無數道屏障,對上雲弒天的墨色火蓮。
  
  雲弒天見此一聲冷哼,破空的五指猛的朝下一劃。
  
  那頭頂醞釀的墨色火蓮,轟的一聲就朝稼軒墨炎攻了過去。
  
  墨色劃空,幾若黑色流星。
  
  「少主,小心……」天幕上,看見此幕的婁星大長老不由焦慮的叫了起來。
  
  稼軒墨炎這幾年得宗主培養,以非當年吳下阿蒙。
  
  但是,要跟從死亡堆中走過來的望天君王比,還是少了那麼一點真正的殺氣和凜冽。
  
  「轟。」劇烈的爆炸聲在婁星大長老的聲音後爆發。
  
  墨色耀眼,瞬間籠罩整個稼軒墨炎一方。
  
  把稼軒墨炎牢牢的包圍在了裡面。
  
  一時間什麼也看不見,只能看見墨色飛揚。
  
  「少主……」婁星幾大長老微微擔心。
  
  一墨色火蓮扔下,雲弒天面色冷酷之色一閃,一個欺身而進,就朝墨色籠罩中的稼軒墨炎逼近。
  
  在落羽這個問題上,絕對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
  
  敢想著帶落羽走,那就是動了他雲弒天的逆鱗。
  
  身形閃動,雲弒天猛的逼近稼軒墨炎。
  
  看著墨色煙霧下,持槍勉強抵住的稼軒墨炎,雲弒天手一伸,五指成抓就朝稼軒墨炎一掌閉去。
  
  稼軒墨炎一眼掃見雲弒天,當即想也不想,反手也是一掌就遞了過來。
  
  然而,就在雲弒天一掌揮出的當口。
  
  那身體內飄渺祖師的禁制,突然間又爆發起來。
  
  瞬息間,雲弒天只感無數的螞蟻在他全身上下咬了起來,癢至骨髓,疼至心肺。
  
  眉色猛的一皺,雲弒天手中有一瞬間的停頓。
  
  該死的,什麼時候不發作,居然現在發作。
  
  然,高手過招只爭毫釐。
  
  雲弒天這一停頓,那感覺到雲弒天逼身而近的稼軒墨炎,反擊的一掌已經抵到了雲弒天的胸前。
  
  就在這電光火石間。
  
  雲弒天不及攻擊,只來得及硬生生一扭身,微微的避過要害。
  
  「砰。」稼軒墨炎一掌狠狠的擊中了雲弒天的側胸。
  
  剛猛的力量,擊的雲弒天朝後就飛了起來。
  
  飛了起來?
  
  率領望天涯的高手正對上婁星家族人的小銀,看見此情況不由詫異的一扭頭,視線鎖定雲弒天。
  
  有沒搞錯,稼軒墨炎就算在強,也不可能把雲弒天給擊飛起來啊?
  
  這是怎麼搞的?
  
  難道雲弒天身上那飄渺祖師的力量又發作了。
  
  小銀頓時皺緊了小眉頭,把面前的陣勢交給小紅指揮,轉身就朝雲弒天撲去。
  
  身體橫飛而後,雲弒天一口鮮血猛的噴出,染紅身下的碧草。
  
  稼軒墨炎力量沒多強,而那禁制才是罪魁禍首。
  
  該死的,好死不死現在發作……
  
  雲弒天捏了一把胸前的衣衫,砰的一聲摔在地上。
  
  高空上正擔心不已的婁星家族幾大長老,見此齊齊鬆了一口氣,立刻不在擔心他們少主。
  
  回轉身去對付面前的魔獸四王,這四個大傢伙可是厲害的很。
  
  而下方的稼軒墨炎,見此則是微微一愣。
  
  他那一掌純粹是保命的反射性攻擊。
  
  能夠把雲弒天擊飛出去?有沒搞錯?
  
  你怎麼樣?是不是那禁制發作了?
  
  而就在稼軒墨炎微愣的當口,小銀已經電閃而至,撲到了雲弒天的身邊。
  
  雲弒天皺著眉頭沒有說話,只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準備強制壓抑那飄渺祖師的禁制。
  
  小銀見此明白了,果然是那禁制發作了。
  
  當下,皺著小眉頭,起身就準備擋在雲弒天的身前。
  
  你一邊去,我來給你……
  
  「咦?」小銀代替雲弒天的話還沒說完,強制壓抑飄渺祖師力量的雲弒天突然輕輕的咦了一聲。
  
  胸口很疼,是稼軒墨炎一掌的後座力。
  
  卻不是飄渺祖師禁制的疼痛力量。
  
  勁力遊走很困難,但是稼軒墨炎剛才打那一掌的地方,卻隱隱約約鬥氣能夠靈活流動。
  
  就好似一潭死水的地方,一絲活水進入一般。
  
  力量不足以改天換地,但是卻讓人耳目為之一亮。
  
  雲弒天心思點轉,難道……
  
  當下抬頭看了對面的稼軒墨炎一眼,撐起身道:「不用,我來,我不叫停你們不准插手。」
  
  一邊說,一邊身形一閃就朝稼軒墨炎欺身而去。
  
  稼軒墨炎見此冷冷的一哼,
  
  剛才就能打飛你,現在我還怕你。
  
  當下,不退反進,朝著雲弒天就逼了上來。
  
  一個斜身錯位。
  
  雲弒天就如剛才一樣,明明起手了,卻莫名其妙軟了下來。
  
  稼軒墨炎一掌牢牢實實的應在雲弒天的肩頭。
  
  又是一口鮮血猛的噴出,濺落塵埃。
  
  雲弒天後退幾步站定,手捂著肩頭,面上冷酷如斯。
  
  而心,卻笑了。
  
  果然,稼軒墨炎打中的地方,那好像被震散了筋脈中,飄渺祖師的禁制力量也被震散了開去。
  
  他真蠢,飄渺,婁星,同出一脈。
  
  飄渺祖師的功法,婁星家族自然有破解之道。
  
  稼軒墨炎,現在可是婁星的絕對繼承人。
  
  風乍起,雲弒天銀髮飛揚,拂動四方。
  
  「哈哈,原來如此,你禁制的力量發作了。」而同一刻,稼軒墨炎突然也反映了過來。頓時哈哈大笑起來。
  
  早先他在雲弒天和落羽上婁星家族的時候,就看見了他們兩手腕上的禁制力量。
  
  現在,終於發作了。
  
  「哼,現在你還想跟我比,好,今日我就在這滅了你,光明正大的帶走落羽。」
  
  眼睛發亮,稼軒墨炎狂笑聲中,朝著雲弒天就劈頭蓋臉的攻了過去。
  
  現下,正是收拾雲弒天的好時候。
  
  飄渺禁制發作,看他還能怎麼橫。
  
  立時間,風雲倒轉。
  
  本強盛一時的雲弒天,幾乎完全是被稼軒墨炎壓著打,根本毫無還手的機會。
  
  而雲弒天居然死撐著一聲不吭,就那麼挨著。
  
  山巔之上形勢突變。
  
  婁星和望天涯的人,立時氣勢都不一樣了。
  
  「君王……」
  
  「君王……」
  
  無數焦急的聲音,在這一方迴盪。
  
  無數想搶過來的身形,卻被小銀狠狠的攔截了回去。
  
  回去,誰敢妄動,我先殺了誰。
  
  氣勢逼人,小紅得小銀眼色後,大發威風,。
  
  各做各事,誰敢亂動一下,就別怪它不客氣。
  
  一時間,鎮住所有望天涯的人,就是不讓他們靠近雲弒天和稼軒墨炎。
  
  怎麼回事?你不幫忙?
  
  同一刻,小紅也忍不住朝小銀道。
  
  他不要我幫忙,小銀聳肩。
  
  有這麼自己送上去要別人打的嗎?這雲弒天在想什麼?小銀狐疑。
  
  天輕雲淡,天空藍的猶如海洋。
  
  風過樹林,樹木沙沙作響。
  
  望天涯議政宮。
  
  「弒天對上稼軒墨炎?」議政宮中,落羽聽報一下沉了臉。
  
  交戰的地方離望天涯王宮不遠,要是這樣的情況下,她還察覺不到,那就完全不用活了。
  
  「稼軒墨炎好像知道我們是挑唆六宗決裂的幕後黑手了。」風無心皺著眉沉聲道。
  
  「啪。」落羽一聽一掌怕在身邊的案几上,唰的一聲立起。
  
  「為何沒有人給我報來?」落羽臉沉如冰。
  
  風無心見落羽怒了,當下低了頭,不敢言語。
  
  「君王,他……他說……」稟報人員話都不成聲。
  
  落羽聽是雲弒天不讓報她的,一腔怒火頓時越發旺盛,卻不好朝這些人發火。
  
  當下,死死的咬著牙,臉黑如鍋底。
  
  「君王現在很不好……那個……」
  
  「跟我走,路上說。」落羽沒讓情報人員說完,袖袍一揮起身快步就朝望天涯外衝去。
  
  風雲湧動,望天涯傾巢而出。
  
  而就在這個時候,從海神宗帶著大批人馬過來的海墨風,也快到望天涯王宮地界了。
  
  「少主,婁星少主跟雲弒天對上了手,兩方人馬就在前方交戰。」情報人員回信道。
  
  「對上了手?」海墨風摸了摸下顎。
  
  「為了什麼?」
  
  「不知道。」
  
  「雲弒天被打的很慘。」
  
  海墨風聽言皺了皺眉,帶著人馬過來如此迅速就對上了手,難道真跟他猜想的一樣。
  
  「加快速度,全速前去。」海墨風聲沉如冰。
  
  「是。」
  
  鸞鳳飛鵬雙翅展動,飛速前去。
  
  那絢麗的顏色,與碧藍的天空映襯,不見溫雅,只見冰冷殺氣。
  
  望天涯外山巔之上。
  
  「轟。」稼軒墨炎一掌狠狠的印在雲弒天背上。
  
  雲弒天血色飛空,濺落四方,身形更是被這一擊之力,給遠遠的轟了出去。
  
  而稼軒墨炎如影隨形,一點也不給雲弒天喘息的機會,飛躍而上,朝著雲弒天飛落的身形狠狠的擊了上去。
  
  天空中,一時間只見稼軒墨炎追著雲弒天打。
  
  而雲弒天居然是一絲抵抗都沒有,完全是敞開了讓稼軒墨炎打,看上去就好像完全讓稼軒墨炎一般,讓人莫名其妙。
  
  「轟。」又是一聲,雲弒天被狠狠的砸向地面。
  
  蹲在下方的小銀見此,伸爪子摀住了眼睛,好慘。
  
  不過這雲弒天搞什麼,這個時候還不要它插手,真的想死了不成?
  
  而就在小銀遮面的一瞬間。
  
  遠處一道身影電閃而來,快如游龍,幾如流星劃空而過,一個飛躍間一把撈住了砸向地面的雲弒天身形。
  
  「弒天,弒天。」橘紅耀眼,落羽一身橘紅緊緊抱住幾乎遍體鱗傷的雲弒天,一瞬間幾乎五內懼焚,怒氣衝天。
  
  雲弒天閉著眼,感覺到身邊是落羽的氣息。
  
  落羽來了。
  
  當下,微微抬了抬眼,看上去神色好慘,但是眉眼嘴角卻帶著隱藏的笑意道:「我沒事,放我下來,護住周圍。」
  
  簡單的幾個字後,雲弒天來不及解釋更多。
  
  直接從落羽手中滑落下地,雙手結一個法訣,開始調息。
  
  身體受傷很重,全是被稼軒墨炎打的。
  
  不過不要緊,沒傷到要害。
  
  但是,那內府中飄渺祖師的禁制,卻在這稼軒墨炎掌掌要命的攻擊中,被完全震散了開來。
  
  此時,正是他借力一舉擊破的好時機。
  
  時機稍縱即逝,雲弒天來不及跟落羽解釋,就進入了入定修煉。
  
  而落羽只看著雲弒天一身是傷,
  
  幾乎連話都說不全,就開始調息,那得有多重的傷,才會是這樣。
  
  卻沒看著雲弒天眼角的笑。
  
  當下,那一腔無名火轟的燎原。
  
  「小銀,你們是死的?」怒火沖天,落羽唰的轉頭看著一直閒著的小銀,那冰冷的口氣,殺氣氤氳。
  
  小銀頓時好不憋屈。
  
  「給我看護好弒天,在出問題,我紅燒了你。」不等小銀解釋,落羽直接一話扔出。
  
  然後,看著不看小銀,眉眼一厲直接對上了前方的稼軒墨炎。
  
  手中五指一扣,銀紅絲線飛躍而出,開始在落羽的身邊流轉。
  
  「稼軒墨炎,欺上我望天涯來了,好,今天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有多大的本事。」
  
  冷怒的話從牙縫中蹦出來,落羽騰空一躍,手中銀紅金絲朝著稼軒墨炎就攻了過去。
  
  殺氣騰騰,沒留絲毫情面。
  
  同一刻,身後跟上來的風無心見此場面,立時也是滿腔怒火爆發。
  
  「敢欺我望天涯,跟他們拼了。」
  
  手一揮,風無心身後帶領的望天涯高手,狂吼著就朝稼軒墨炎帶來的人衝了上去。
  
  真當他望天涯好欺負。
  
  敢傷他們君王,今天他們跟婁星拼了。
  
  風聲湧動,望天涯精兵強將整個圍了這一方,蜂擁的朝被圍的婁星家族人攻了過去。
  
  銀紅飛動,本有利於稼軒墨炎的形勢,立刻斗轉,又偏移到了望天涯這方。
  
  「嗖。」急飛而旋,銀紅金絲在天空中布下層層線路,籠罩稼軒墨炎身前八方。
  
  落羽是真怒了,招招都是殺手。
  
  「轟。」一聲激烈碰撞,落羽手中金絲一抖,直接劃破稼軒墨炎的胸膛,綻出絲絲血色。
  
  「就憑你這本事,也敢是弒天的對手。」一個旋轉飛身,落羽一聲冷喝下,銀紅金絲劈頭蓋臉就朝稼軒墨炎攻去。
  
  稼軒墨炎不予與落羽爭鬥,也不回手,頓時只剩下逃命的份。
  
  雲弒天是禁制發作了,否則他那裡是雲弒天的對手。
  
  下面看著的小紅,不屑的癟了癟嘴。
  
  「禁制?」滿腔怒火的落羽一聽,猛的一震,緊接著唰的轉頭看向下面的雲弒天。
  
  傷痕斑斑,血跡遍身。
  
  禁制發作?他……他……
  
  難怪這一段時間她身體都沒有絲毫的不妥,原來……
  
  心中瞬間五味雜陳,無數情感翻湧,她的雲弒天啊……
  
  心傷離合,心感雲弒天不動聲色的付出外,那一腔怒火更加燎原。
  
  「稼軒墨炎,今日我要你來得去不得。」
  
  銀紅金絲湧動,落羽手舞間十幾道身影在天空中層疊而出。
  
  一人影一金絲,十幾條人影,十幾條金絲。
  
  層層波動,絲絲簾卷。
  
  剎那之間,這一方天地全部都是落羽的身影,天空中布下的銀紅金線,就如蜘蛛網一般橫霸一方。
  
  而稼軒墨炎就好似那蜘蛛網中網住的昆蟲,正在無力掙扎。
  
  「他有什麼好,你一心只向著他?」稼軒墨炎看著怒紅了眼,正要殺了他的落羽,咬緊了牙。
  
  「當年是我錯,我以貌取人,可我到底沒害你,而你們卻害的我家破人亡,有國歸不得。
  
  現在你為了他還要來殺我,我就這麼對不起你?」
  
  稼軒墨炎也怒了,邊躲邊朝落羽吼道。
  
  落羽聽言怒哼一聲:「你得罪我沒關係,當年的事你要我賠禮道歉怎麼補償你都行。
  
  但是,你就不能動他,動了他就是動了我的命。
  
  你要殺他,那就先從我屍體上踏過去。」
  
  當年,非羽國王確實對她爹娘不是很壞。
  
  她一怒之下毀了非羽王宮,非羽國王失蹤,稼軒墨炎遠離,是她衝動了,要回報什麼的,她認。
  
  但是,你稼軒墨炎錯不該對雲弒天如此,想殺他,那就只能是敵非友。
  
  「就他那孬種樣……」稼軒墨炎聽言橫了眼,唰的一指指向下方的雲弒天。
  
  被他打成那樣,這樣的男人要著……咦。
  
  憤怒當中,稼軒墨炎眼角掃到下方的雲弒天,一話還沒說完,就輕輕的疑惑起來。
  
  下方,此時那本來遍體鱗傷的雲弒天,身上籠罩著一層墨色的鬥氣光芒,整個把他包圍在了裡面。
  
  那鬥氣光華流轉,吞吐的氣勢中,隱隱約約夾雜著逼人的銳利和威懾。
  
  這不應該是一個身受重傷,禁制發作的人能夠運用的鬥氣啊?
  
  稼軒墨炎有一剎那的驚訝。
  
  「那是弒天禁制發作,否則十個你也不是他對手。」落羽雙眼血紅,手中銀紅金絲劈臉就朝稼軒墨炎揮去。
  
  同時滿臉沉怒的低喝道:「我告訴你,挑撥六宗決裂那是我的主意。
  
  是你們六宗欺人太甚,我望天涯就是要分一杯羹這天下,你想怎麼樣?
  
  我今天就告訴你了,這天下我要分,你們六宗我要毀,怎麼著,來殺我啊。」落羽完全怒了。
  
  「你……」稼軒墨炎沒想到落羽如此豪爽的擔下來,一時間氣的幾乎頭髮都要豎起來。
  
  「哼。」落羽不在跟稼軒墨炎廢話,手中速度加快,似要把雲弒天身上所有的傷,從稼軒墨炎身上找回來。
  
  一時間,半空中光影流動,稼軒墨炎幾乎是被落羽壓著打。
  
  風起雲湧,四方浮動。
  
  「這是幹什麼?挺熱鬧的。」就在這當口,遠處天邊一群鸞鳳飛鵬飛至,為首的海墨風居高臨下的淡淡出聲。
  
  落羽聽聲微一仰頭。
  
  見居然來的是海墨風,而海墨風身後跟著一大群人,顯然是海神宗的大批高手。
  
  落羽當下不由眉頭一皺。
  
  手掌朝後,立刻就朝身後行徑的風無心做了個手勢。
  
  海墨風帶著這麼多人氣勢洶洶而來,來者不善。
  
  風無心一看這情況,也知不好,頓時一連串的手勢就布了下去。
  
  無數的渠道,立刻把命令傳遞開來,望天涯所有人等都開始戒備起來。
  
  「海少主這時候跑我們這裡幹什麼?」
  
  落羽站定在半空中,沒有笑,臉上慍怒依舊。
  
  海墨風臨空踏步緩緩下來,看了眼落羽沒有回答,而是走至稼軒墨炎的身邊。
  
  淡淡的看了狼狽的稼軒墨炎一眼後,緩緩的道:「墨炎兄萬里迢迢這個時候跑來望天涯,必是有熱鬧,我也是跟著來看熱鬧的。」
  
  說罷,看著稼軒墨炎,淡淡的揚了揚眉道:「墨炎兄,這熱鬧如何?也點撥我看看,好讓我也插一手。」
  
  海墨風這話一出,落羽瞬間就明白了。
  
  海墨風還不知道,但是稼軒墨炎如此突兀的前來,他必定是猜測到什麼了,所有帶了這麼多人來。
  
  稼軒墨炎也不傻,一瞬間也明白過來。
  
  當下扭頭看了一眼落羽,眉頭微皺,第一時間沒有開口。
  
  「墨炎兄?」海墨風見此再度開口,語氣中滿含詢問和壓迫。
  
  稼軒墨炎心中飛速的轉動。
  
  要是他說了為什麼,那今日海墨風如此大規模前來,在合上他婁星的人,望天涯,君落羽,危以。
  
  同一刻,落羽背對海墨風,飛速的朝風無心在打了幾個手勢。
  
  今日之事,看來不能善了了。
  
  既然不能善了,那麼就任何保留都不必要。
  
  今日她望天涯全面拼上了,定要海神宗和婁星,來得去不得。
  
  一時間,所有人都沒有說話,只看著為首的三個人。
  
  四方天下有一瞬間的寂靜。
  
  那空氣頃刻間都好似凝固了一般,壓迫的幾乎讓人窒息。
  
  婁星和海神宗的人與望天涯的人就好似楚河漢界一般,涇渭分明。
  
  而這涇渭分明下,只需要一開口,今日就是不死不休。
  
  氣勢,逼人的壓迫。
  
  而就在這壓迫中,那坐在山巔的雲弒天,身上墨色的鬥氣越發的濃烈了,就如一道黑色的墨龍在他身邊飛舞。
  
  盤旋呼嘯,隱隱約約,有沖天之勢。
  
  ...
  
  有朋友說暗線太多,所有的暗線都是為結局做的準備,現在我開始進行收尾工程了
  


198幕後黑手
  
  秋風飛揚,藍天高廣之下,一片殺氣。
  
  「墨炎兄。」海墨風矗立在稼軒墨炎的面前,那口氣冷冷淡淡,但是已經任何人都能夠聽出裡面壓抑的冷酷。
  
  稼軒墨炎看看落羽,在看了眼下方一團黑色鬥氣包裹的雲弒天,半響咳嗽的一下。
  
  終於開口道:「沒什麼,我就是來找她的,想帶她走。」
  
  邊說邊朝落羽的方向揚了一下下顎。
  
  海墨風顯然沒有想到稼軒墨炎是因為這個,不由眉頭一皺「嗯?」
  
  想帶落羽走,什麼意思?
  
  稼軒墨炎見海墨風不明白,當下深深的咬了一下牙後,沉聲道:「她身上的禁制發作了,我來帶人。」此話一出,此方群雄皆默。
  
  只剩山巔上呼呼刮過的勁風,飛舞。
  
  與稼軒墨炎正對面,正黑著臉準備稼軒墨炎一開口,就直接開始總攻的落羽。
  
  顯然更加沒有想到稼軒墨炎會這樣說,會替她掩護。
  
  一時間,萬分詫異的看了稼軒墨炎一眼。
  
  暗中卻急打手勢,讓身後的風無心暫時稍安勿躁。
  
  能不硬拚就絕不此時硬拚。
  
  風無心也是機靈人,立刻快速的傳達了下去。
  
  半空中,海墨風聽稼軒墨炎這樣說。
  
  抬頭深深的看了一眼面有不甘,強制壓抑著憤怒的稼軒墨炎。
  
  在轉頭,看看對面也是冷著一張臉,顯然也正在發怒狀態中的落羽。
  
  在看看山巔上,顯然是受了重傷,正在療傷的雲弒天。
  
  半響後,海墨風轉頭,看著天空中與魔獸四王對峙的婁星家族幾大長老,面露詢問。
  
  而這一次來稼軒墨炎來的極為倉促,根本就沒跟這些長老們講為什麼。
  
  此時,幾大長老見海墨風看過來,齊齊無言。
  
  他們也不知道為什麼來,反正少主怎麼命令就怎麼幹。
  
  區區一個望天涯而已,不值得他們有什麼顧慮。
  
  眼中蘊藏著一絲狐疑,半響後海墨風淡淡道
    
  「原來是因為這樣。」
  
  「那你還想怎麼樣?」落羽火氣極沖的開口:「想幫他就直接來,我望天涯就算不是你們兩宗的對手,我們也不怕。」
  
  稼軒墨炎既然為落羽打了掩護。
  
  落羽這話意思就模稜兩可了,怎麼聽都行。
  
  「我要帶你走是為你好,你跟他遲早是死。」稼軒墨炎也怒。
  
  「我不稀罕。」落羽柳眉一豎,橫著眼看著稼軒墨炎。
  
  把兩人之間劍拔弩張的感覺,越發坐實。
  
  一旁的海墨風看了怒火沖天的兩人一眼,手指頭一勾,朝著遠處的小銀就道:「過來。」
  
  小銀本蘊勢待發,抵抗兩宗。
  
  此時見事情急轉直下,居然成了這個份兒。
  
  當下,小爪子瞥了瞥,雖然萬分不情願,卻也還是朝海墨風躍去。
  
  這可是它名義上的丈夫呢。
  
  「怎麼回事?」海墨風提著小銀淡淡出聲:「敢說謊,你知道後果。」
  
  小銀知道海墨風厲害,不過今日這事用不著說謊。
  
  當下,比手畫腳的就把一切衝突的來源經過結果,給海墨風說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只是減少了稼軒墨炎知道望天涯是六宗決裂幕後黑手這一幕。
  
  這不算說謊,頂多算隱瞞而已。
  
  海墨風聽小銀如此說,又看目前的場面。
  
  落羽,雲弒天,風無心等人都在這裡,小銀小紅也在這裡,望天涯的人都是齊的。
  
  那自然就不可能旁生枝節,看來是自己多疑了。
  
  當下就有幾分信了。
  
  感情這個敏感時候,稼軒墨炎突然氣勢洶洶的殺來,是沒有對落羽忘情,要趁雲弒天禁制發作的時候搶人呢。
  
  難怪看下方雲弒天正在療傷,而落羽如此怒火沖天,望天涯全民憤然。
  
  這個稼軒墨炎簡直是……
  
  海墨風搖了搖頭,一身殺氣騰騰的冷殺,卻是緩緩的淡了下來。
  
  稼軒墨炎是為私事而來,雖然不妥,但是他管不著。
    
  只要,不是和他想的一樣,望天涯跟他們六宗有什麼瓜葛,那就好。
  
  否則,今日,他的人一定要把這望天涯夷為平地。
  
  「好了,你們也別吵了,墨炎兄你要真心疼,就收了那天星霧花不就結了。」既然無關六宗,海墨風就息了氣,開口。
  
  落羽和雲弒天著了飄渺祖師的禁制,這一點他是最清楚的。
  
  因此,這到是事實。
  
  「不,我絕不救他。」稼軒墨炎聞聲狠狠的瞪了下方的雲弒天一眼。
  
  他沒親手殺了他,就算對不起自己了。
  
  還要救他,休想。
  
  海墨風見此沒話說了,雲弒天和稼軒墨炎之間的仇恨,那可是天下皆知的。
  
  難怪這個時候衝了來。
  
  看來一是不忍落羽死,二是趁情敵病,要情敵命。
  
  這個稼軒墨炎,事關君落羽,還是免不了衝動。
  
  在這地界上殺了雲弒天,君落羽會跟他走才怪,海墨風搖頭。
  
  「你在不跟我走,你馬上就會沒命了。」稼軒墨炎橫眼瞪著落羽,那眼中有太多的複雜。
  
  落羽看了眼稼軒墨炎,看著稼軒墨炎眼中的不甘,無奈,擔心,總總情緒混雜。
  
  那磅礡的怒火,緩緩的暗淡了下去。
  
  稼軒墨炎不壞,她一直知道。
  
  今日這麼大的事情,他居然還是為她隱藏了,就因為怕海墨風動手她望天涯抵擋不了。
  
  這份情意,委實是重。
  
  只是,今生他們已經錯過,就在不可能從頭再來了。
  
  當下,深吸一口氣,沉聲道:「今日你如此對弒天,我也不跟你計較了,就當弒天把以前欠你的還給你。我們之間今生沒有可能,我這輩子生死都跟著弒天。你願意,就收下天星霧花。不願意,我也不強求,反正……「
  
  「喀嚓……」飄揚在空中的落羽的話還沒說完,下方山巔上突然傳來喀嚓一聲大響。
  
  三方對峙的人本就一片沉寂,
    
  此時聽有異聲發出,不由齊齊朝發聲之處看去。
  
  只見那山巔之上,黑色鬥氣繚繞籠罩著的雲弒天,緩緩的飛起來。
  
  墨龍環繞在雲弒天的身上,飛速的遊走。
  
  而伴隨著這喀嚓聲音的發出。
  
  眾人可以清晰的看見,那盤踞在雲弒天身上的墨龍,猶如實質一般龜裂開來。
  
  如玻璃一般碎裂成片,墜落而下,消失在空氣之中。
  
  然而,一條墨龍消失,緊接著雲弒天身周又會出現第二條墨龍。
  
  快速的遊走中,第二條墨龍緊接著又破碎,消彌。
  
  然後,第三條……
  
  如此,不斷的重複罔替,生生不息。
  
  「這……」落羽一下詫異了,眼睛轉也不轉的看向雲弒天。
  
  她看不出來這是怎麼回事,但是她感覺得到,雲弒天的力量在不斷的破繭重生。
  
  「打那麼重,居然還不死。」稼軒墨炎同樣也感覺到了,頓時深深的沉下了臉。
  
  一旁的海墨風深深的看了雲弒天的異樣幾眼過後。
  
  轉過頭看著稼軒墨炎道:「你打的?」
  
  聽口氣,這傷就是稼軒墨炎打的,否則望天涯不會如此怒火沖天,不過,他需要在確定。
  
  「嗯。」稼軒墨炎點了點頭,冷著臉瞪著雲弒天。
  
  要不是現在落羽在這,海墨風又在這,他肯定衝過去,狠狠的打。
  
  「飄渺,婁星……」海墨風聽言突然似笑非笑的笑了一下,緩緩出聲:「你的臨敵經驗沒有他豐富。這一次,又讓他撿到便宜了。」
  
  「什麼意思?」稼軒墨炎一怔。
  
  同一刻,落羽也回過頭來看著海墨風。
  
  海墨風懷裡的小銀,更是詫異的抬頭直瞪海墨風。
  
  海墨風沒看倆人而是看著雲弒天,緩緩的笑了笑道:「飄渺婁星原是一家,飄渺要至於死地的人,遇上婁星的殺手鑭。呵呵……真正是聰明絕頂又敢賭的人。」
  
  海墨風看著雲弒天笑起,話沒說完,
    
  但是那意思,落羽和稼軒墨炎都明白了。
  
  頃刻間,稼軒墨炎的臉一下就黑了。
  
  而落羽則是眼瞬間就亮了起來。
  
  負負得正,以毒攻毒,海墨風就是這意思。
  
  那雲弒天,這是……
  
  風過樹梢,山巔秋日金陽閃爍,滿天紅火。
  
  九九八十一條墨龍破繭重生後,山巔上墨色的鬥氣整個飛揚起來,就如那冬日的霧,瞬間籠罩四野。
  
  整個天地,這一方全進入黑暗。
  
  「又長進了。」海墨風見此挑了挑眉,難得的覺得好笑。
  
  這個稼軒墨炎想滅對方沒滅掉,反而更加助長了他的力量,好笑。
  
  而聽著他的話的稼軒墨炎,那臉則黑的不能在黑了。
  
  墨色鬥氣輕舞飛揚,須臾之間重新凝聚,化作一璀璨的墨色蓮花,把雲弒天包裹在了裡面。
  
  花開燦爛,無聲無息。
  
  眾目睽睽下,那龐大的墨色蓮花開始一瓣一瓣的盛開。
  
  沒有任何氣息的外露,那氣息的控制,已經達到了隨心所欲的境界。
  
  而伴隨著墨色蓮花的盛開,落羽清楚的感覺到,花開一瓣,手腕上那飄渺祖師的禁制,就碰的一聲散開些許。
  
  眉眼中全是驚喜,落羽抬高手腕。
  
  看著那深色的禁制痕跡,伴隨著花開,一點一點的從她手腕上消失。
  
  落羽整個人幾乎狂喜的想要直接衝上前去,一把抱住蓮花中的雲弒天。
  
  破了,雲弒天破了飄渺祖師的禁制了。
  
  而一旁稼軒墨炎見此,那臉色幾乎比那墨蓮都還要黑了。
  
  媽的,早知道就不用婁星最正宗的功法攻擊了。
  
  居然叫這雲弒天勘破其中秘密,以毒攻毒破了飄渺祖師的禁制。
  
  簡直氣死人了,他媽的。
  
  秋風飛揚,墨蓮花開。
  
  最後一瓣蓮花盛開,只見那花心中雲弒天一襲銀髮隨風飛舞,映襯著璀璨的陽光,就如那大海的凌波,華澤四方。
  
  俊美而冷酷,冰冷而浩大。
    
  此時的雲弒天一身英武,那裡還有剛才的一絲半點狼狽。
  
  那身上一點傷痕都沒有,完美的不能在完美。
  
  緩緩的低下頭,雲弒天看著凝望著他的落羽,眼中閃過一絲狂妄的笑意,手一伸朝著落羽一招。
  
  「砰。」一聲清脆的響聲響起。
  
  落羽手腕上那最後一絲飄渺祖師的禁制,完全破開了。
  
  落羽見此,一顆心早已興奮和激動的無法控制,身法一展就朝雲弒天衝了過去。
  
  雲弒天見此伸開手,穩穩的接住撲上來的落羽,笑了。
  
  天大地大,唯我兩人。
  
  墨風狂湧,雲弒天雖未做任何姿態,但是那周圍風起的鬥氣,凜冽的早非剛才所能比。
  
  不寒而殺氣逼人。
  
  不怒而威震八方。
  
  又長進了一個台階。
  
  好耶,好耶。
  
  窩在海墨風懷裡的小銀,見此興奮了,嚎叫著手舞足蹈的跳了起來。
  
  哈哈,破了,破禁制了,哈哈……
  
  遠處的小紅則控制不住的狂笑起來,居然破了。
  
  「君王……」
  
  剛剛看著被打的幾乎半死的君王,此時好似破繭重生,所有的望天涯兵馬們頓時狂喜了。
  
  那興奮的叫聲,伴隨著秋風遠遠的傳出,驚動四方。
  
  「哼。」就在這驚動中,稼軒墨炎狠狠的扔下一個哼字,一摔袖袍,轉身就走。
  
  海墨風見此也不攔,只搖搖頭。
  
  為別人做嫁衣裳,是他他也走。
  
  「貴客遠至我望天涯,今又逢我望天涯大喜,何不飲杯水酒在走。」而就在稼軒墨炎轉身就走的當口。
  
  天空中墨影一劃,雲弒天帶著落羽已經站在了稼軒墨炎的面前。
  
  沒有出手敵對,居然是開口留人。
  
  稼軒墨炎聞言頓時臉色一沉,瞪著眼前的雲弒天。
  
  「墨炎,誠心相邀。」落羽此時滿臉笑意。
  
  現在她很高興,而稼軒墨炎又幫了她大忙,餘情於理,奉如上賓也無不可,況且還是雲弒天開的口。
    
  稼軒墨炎看著落羽的笑顏,冷著臉站在當地,卻沒有在走。
  
  也好,他還有事情要跟落羽說。
  
  這六宗決裂,望天涯渾水摸魚,.不能就這麼算了。
  
  「海少主,請。」雲弒天見此也不多言,轉頭朝海墨風道。
  
  海墨風萬里迢迢而來,本是殺氣騰騰而來的。
  
  此時,既然不是那樣,那也就借此找個台階下。
  
  當下,淡淡的點了點頭,很乾脆的道:「好。」
  
  跑這麼遠,趕的這麼急,就算現在局勢緊張,休息一晚上也不會有多大影響。
  
  雲弒天見此一揮手,不怒自威:「貴客光臨,設宴。」
  
  「是。」下方的風無心等人,眼看一場血戰化為無形,眾人無不高興,此時齊齊高聲應道。
  
  「請。」雲弒天當先而動,與落羽引路而上。
  
  秋色蜂擁,碧藍的草地在秋風中,妖嬈。
  
  望天涯大宴,宴請婁星和海神宗兩宗高手,那聲勢幾乎可以比擬當日落羽壽辰了。
  
  酒水流水一般的上,歌舞醞動四方。
  
  箏竹妖嬈,氣派萬千。
  
  「你今日到是撿了個便宜。」酒宴上,海墨風笑看著雲弒天。
  
  雲弒天聽言也難得的笑了笑:「運氣。」
  
  一旁的稼軒墨炎聽言,氣的鼻子都歪了。
  
  落羽見此笑著走上前,端端正正的朝著稼軒墨炎一拜:「多謝了。」
  
  禮儀甚重,謝意拳拳。
  
  稼軒墨炎知道落羽是謝他助雲弒天破去禁制,更多的是謝他沒說給海墨風知曉六宗之事。
  
  當下,冷冷的哼了一聲:「別謝的太早。」
  
  落羽知道稼軒墨炎的意思,此時也不說破,只微微笑著,對飲。
  
  「不管是運氣還是心機,該你的就是你的,切忌別把手展的太長,佛仙一水我不會動,都給你。不過,可不要犯著我這邊,否則別怪我不留情面。」
  
  舉著杯子,海墨風很直接的看著雲弒天道。
    
  雲弒天聽言嘴角微微的勾了一勾,朝海墨風舉了舉杯:「該我的就是我的,說的不錯。」
  
  「你放心,要是你什麼時候落在外面手裡,我們絕對網開一面。」雲弒天話音落下,落羽在一旁笑瞇瞇的接了一句。
  
  沒頭沒腦的話,聽上去就好似在打趣。
  
  海墨風聽言笑笑,沒往心裡去。
  
  而稼軒墨炎卻懂落羽的意思,當下臉色又黑了許多,狠狠的瞪著落羽。
  
  落羽則巧笑嫣然的朝稼軒墨炎舉了舉杯。
  
  「難得來我望天涯,今日就當歸家,隨意。」雲弒天舉著杯子,朝著海神宗和婁星家族眾人高聲道。
  
  兩宗人見雲弒天和他們兩個少主交情都好,本看不上眼的也都給了分面子,笑著應了。
  
  一時間,望天涯上歡歌笑語,經久不衰。
  
  在夜色中,遠遠的傳了出去,連綿星空。
  
  而在這歡歌中,風無心卻在望天涯後崖朝吞雲貔貅萬分謹慎的道:「此信務必今夜送到東天王手裡,快。」
  
  東天王此時正在迦葉塔和雙葉城交界的地界上。
  
  離望天涯不遠可也絕對不近。
  
  吞雲貔貅見風無心說的慎重,當下直接接過信,身形一閃,就沒入土裡,遠遠的遁去。
  
  風無心看著吞雲貔貅遠遠而去,方緩緩的轉頭看了眼遠處的歌舞亭台,臉上一閃而過犀利的笑。
  
  東天王,你可動作快點,不由白白浪費了如此好時候。
  
  當下,快步朝王宮正殿而去。
  
  夜色非迷,星光璀璨。
  
  難得心情極好與海墨風暢飲的雲弒天,在夜色歌舞中,看著遠遠而來的風無心,臉未變色,眼,卻深了。
  
  風乍起,秋日的風爽利之極。
  
  夜色無盡,連忙萬千。
  
  雙葉城王宮。
  
  「什麼,海墨風和稼軒墨炎帶著一批高手去了望天涯?」雙葉城城主聽著下方人的傳話,猛的坐正了身體。
  
  「是的,才接到的消息。」
    
  下方情報人員飛速回道。
  
  「消息可不可靠。」正在雙葉城的迦葉塔宗主沉聲問道。
  
  該清白人員沉吟了一瞬間,快速道:「消息來的很詭異,不是從我方人馬手中收到的。」
  
  「嗯?」迦葉塔宗主和雙葉城城主,聽言不由對視了一眼,齊齊皺了皺眉。
  
  「消息來源不可靠,謹防有詐。」雙葉城城主聲音很沉。
  
  「但是,若是真的,那就錯失良機了。」迦葉塔宗主眉頭緊緊的皺起。
  
  屋內,有一瞬間的沉靜。
  
  「博一把,若是有誤我們立刻退回,若不是虛假消息,那麼……」就在這沉靜中,殿門口突然一道蒼老的聲音傳來。
  
  冰聖宮宮主一身白袍,快速踏步進來。
  
  「對,這個時候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迦葉塔宗主唰的一聲站了起來。
  
  三位宗主見此齊齊對視一眼,目光中都是無比的凌厲。
  
  「來人,快速準備……」
  
  風乍起,氣息如寒如刀。
  
  急飛天下,掠奪秋的陰柔。
  
  翌日,陽光爍金,秋色飛揚。
  
  「何必匆匆而走,難得來一次,在多留幾日。」望天涯前,落羽一臉微笑的看著海墨風。
  
  海墨風敲了敲手中小銀的腦袋,提起它朝落羽扔去,一邊淡淡的道:「等吞了那兩宗,有的是時間。」
  
  一邊說,一邊朝已經準備好離開的海神宗眾人走去。
  
  「墨炎兄,你不走?」一邊往前行,海墨風一邊朝面色不愉,站在原地還沒動的稼軒墨炎道。
  
  難不成他還想留這裡,把人綁走?
  
  稼軒墨炎見海墨風朝他說話,咬了咬牙點頭道:「怎麼不走。」一邊朝婁星的人揮了揮手。
  
  然後轉頭狠狠的瞪了雲弒天和落羽一眼。
  
  那目光清楚的朝兩人示意道,你們給我等著,我馬上就回來,別以為我這關就那麼好過。
  
  等他把海墨風支走了,在找個借口回來。
  
  想禍害他婁星家族,沒那麼簡單。
    
  雲弒天和落羽看著稼軒墨炎的狠瞪,兩人一淡漠一微笑,居然都不動聲色。
  
  稼軒墨炎見此冷冷的哼了一聲,轉身就朝海墨風跟了上去。
  
  秋風簾卷,雲弒天看了一眼兩人的背影,嘴角微勾。
  
  「砰……砰……」
  
  而就在海墨風和稼軒墨炎準備起身的一瞬間,遠處天空一道接一道的閃電煙火,劃破虛空,快速的傳遞過來。
  
  其間距離隔的甚遠,卻傳遞的相當的快。
  
  正要上鸞鳳飛鵬的海墨風和稼軒墨炎一見下,兩人的神色瞬間就變了。
  
  「下三宗傾巢而出偷襲海神宗。」稼軒墨炎驚喝出聲。
  
  由於婁星家族駐地偏遠,因此他們上三宗商議的中心基本都在海神宗,陵南剩餘的勢力,婁星的勢力都在那處,現在……
  
  現在他們兩宗高手都在這裡,而下三宗偷襲……
  
  「快,回程。」海墨風瞬間臉沉如冰,一聲令下,急衝而出。
  
  「走,快,快。」稼軒墨炎此時也顧不上落羽了,身形疾飛而出,大吼出聲。
  
  立時間,兩宗停留在這裡的人和鸞鳳飛鵬,鋪天蓋地而起,呼啦啦朝著海神宗的方向就急飛而去。
  
  頃刻間,走了個乾乾淨淨。
  
  「下三宗怎麼湊這麼巧,這個時候偷襲海神宗?」落羽詫異的揚了揚眉,看著瞬息間就遠去的海墨風和稼軒墨炎。
  
  「想不想去看場好戲?」雲弒天則冷酷的笑了。
  
  落羽一見雲弒天的笑容,心中電轉,立時就有點明白了。
  
  「你做的?」落羽對上雲弒天的眼。
  
  雲弒天沉眉冷酷的一笑:「稼軒墨炎已經知道了,此事絕不能善了,既然如此,那就讓這暴動來的更猛烈些吧。」
  
  四宗血拼,這才是最重的一擊。
  
  「走,跟我去看熱鬧。」
  
  一揮手,雲弒天拉著落羽的手,身後喜歡熱鬧的小銀和小紅,立刻跳上,金鸞鳳展翅而出。
  
  風起天下,暴風雨真正來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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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ikonnika 發表於 2012-7-6 08:46 PM

199巨頭齊集(上)
  
  謀天而動,氣震宇內。
  
  什麼叫巔峰的對決?這就是。
  
  什麼叫浩大的撕殺?這就是。
  
  不是無以計數的軍隊縱橫,沒有難以言喻的血流成河。
  
  而完全是高手的競技,縮小版的修羅場的重現。
  
  四宗高手往來縱橫。
  
  那海神宗宗門所在地,隔的遠了根本看不見任何的土壤。
  
  只能看見漫天蔽野的鬥氣飛揚,把這一方天際遮擋的嚴嚴實實。
  
  轟隆隆的爆炸聲一聲接一聲的響起天際,塵土飛揚,遮天蔽日。
  
  天空中是交戰的人群,地面是交戰的人群。
  
  水裡,還是交戰的人群。
  
  下三宗偷襲上三宗臨時議會地,偷襲成功正準備全身而退,就遇上趕回來的海墨風和稼軒墨炎。
  
  一時間,四宗精英碰了個正著。
  
  新仇舊恨加在一起,一場絕頂的撕殺,無可避免。
  
  風輕揚,這一方天際,肅殺聲聲。
  
  「六宗就是六宗。」遠遠的坐在金鸞鳳身上的落羽見此,揚了一下眉頭。
  
  方圓幾百里,鬥氣縱橫,閒人根本無法寸進。
  
  就連她都感覺到一絲半點的壓抑,實在是好強。
  
  「六宗精英盡出,豈能不強。」雲弒天在後摟著落羽的腰,淡淡的道。
  
  「這一場激戰要是……」看著面前激烈的場面,落羽的話說了一半就嚥了下去。
  
  這一場要是真分出個勝負,那六宗恐怕要一損俱損。
  
  雲弒天聽出落羽話裡的意思,當下摟過落羽靠在自己胸膛上,眼神注視著前方:「這樣,才沒有人敢在來動我們。」
  
  說罷,輕輕低頭吻了吻落羽的髮梢。
  
  強者為王,敗則為寇,忘川大陸的鐵律。
  
  沒有什麼仁慈,更加沒有什麼應該和不應該。
  
  以前,他以為他夠強了,絕對可以保落羽無憂。
  
  結果,他錯了,在隱世六宗面前,他什麼都不是。
  
  而現在,他不是什麼都不是了,
    
  六宗決裂,激鬥不已,這天下,要輪著他來說話了。
  
  落羽感覺到雲弒天胸膛的炙熱手臂的剛硬,當下伸手撫摸著雲弒天的手臂,重重的點了點頭:「嗯。」
  
  他們所求的不過是自身安危,可以不受任何人的危險。
  
  他們求的不多,只是這一點。
  
  而現在,快了,馬上他們就不是那可以任人魚肉的弱者。
  
  他們是可以與這幾宗,相提並論的勢力了。
  
  秋風飛揚,點點都是芳菲。
  
  十日十夜的激鬥。
  
  海神宗,婁星家族,雙葉城,冰聖宮,幾乎在這一方天地耗盡了所有的對陣。
  
  然而,這一場浩大的對決,不是結束。
  
  而是一個開始。
  
  十日十夜的激戰,沒有讓剩下的四宗停手,也許已經也無法停手。
  
  而是好像觸動了那一個爆發的點,四宗完全的爆發了,無限制的擴大了規模。
  
  激烈的戰鬥蔓延至冰聖宮,婁星家族,雙葉城,的宗門之地。
  
  四宗門下弟子,門下弟子的親人,親人的親人,親人的朋友……
  
  所有人都被牽涉到了這個圈裡面。
  
  所有人都好似吃了興奮劑一般,嚎叫著一頭扎入了這個浩大的漩渦。
  
  到處都是六宗的人馬在爭鬥,或者已經不局限是六宗的人馬。
  
  到處都是激烈的廝殺。
  
  這已經成為一場全面的,波及原來六宗,現在四宗所有勢力的激戰。
  
  一場完完全全的顛覆對決。
  
  戰事,無限制的擴大了開去,遍及忘川大陸各地。
  
  天下間,至此真正的一片混亂。
  
  腥風血雨,處處危機。
  
  望天涯議政宮。
  
  「我期望六宗真正的毀了,但是無辜的百姓不能波及。」落羽坐在大椅上,眉色深沉。
  
  六宗滅了,她高興。
  
  但是把這天下都連累成這樣,這就不是她的初衷了。
  
  「混亂的有點過了。」一旁的雲弒天靠在王位上,冷冷的扔下一句。
    
  六宗決裂,四宗拚死廝殺,只廝殺的是內部,並沒有調兵遣將動所有勢力下的力量。
  
  不可能造成這樣大的混亂,這是他動手的時候就估算好了的。
  
  現下這動亂,來的莫名其妙。
  
  「弒天……」落羽聽雲弒天如此說,轉頭看著雲弒天。
  
  雲弒天見此伸手拍了拍落羽的手背,沉聲道:「東天王和長姐那裡如何?」
  
  「已經進行收尾工程。」風無心聽雲弒天問這個,眼中全是亮光。
  
  雲弒天聽言點點頭,指尖在椅背上敲動:「既然如此……」
  
  「報,大都督燕語燕徹,得勝還朝。」
  
  然雲弒天的話才開口,殿外一連串喜報聲此起彼伏的飛揚而來,無數的腳步聲塵起而響。
  
  落羽聽之頓時身體一挺,笑道:「回來了。」
  
  才收到打贏的消息不久,他們就班師回朝了。
  
  落羽話音飛揚下,燕語燕徹兩大常年征戰的都督,一身金甲英姿勃發的大步行入。
  
  「燕語,燕徹,叩見君王,王妃,今幸不辱命,一掃佛仙一水所有國土,無不投降與我望天涯。
  
  至今日起,我望天涯一統佛仙一水,唯我君王獨尊。」
  
  聲如洪鐘,兩將喜形於色。
  
  「哈哈,統一了……」
  
  「唯我獨尊了……」
  
  頓時,大殿上所在的群臣,全部興奮的叫了起來。
  
  雖然得勝的消息早已經傳來,但是親耳聽見,那興奮卻是不一樣。
  
  「恭喜君王,賀喜王妃。」興奮中,殿上所有群臣朝著雲弒天和落羽就躬身拜了下去。
  
  議政宮中,一片大喜。
  
  「很好。」雲弒天坐在王位上,見此滿臉冷酷的點了點頭,朝眾人一揮手:「都起來。」
  
  然後朝燕徹燕語兩將緩緩道:「兩將辛苦,本該厚賞,不過本王還有要事交與你兩,等事成時,在一統封賞。」
  
  「末將聽令。」
  
  燕語,燕徹,立刻齊齊高聲應下。
    
  掃蕩佛仙一水不過是他們君王的第一步,這,他們早就知曉。
  
  「風無心,擬召下去,天下大亂,民生疾苦,我望天涯勢力內大開方便之門。
  
  為天下無辜百姓提供暫避之所,無論來自何方,一視同仁。
  
  此事交與燕語,燕徹,兩將負責,務必……」
  
  風輕揚,誰說冬風無情。
  
  望天涯謀奪天下,謀的是當權人,而不是百姓。
  
  民生疾苦,理應善待。
  
  藍天白雲,高廣絕倫。
  
  望天涯雲弒天這一紙令下,立刻引起佛仙一水周邊國家無數臣民的擁戴,無數的百姓朝著佛仙一水擁來。
  
  同時,沒讓雲弒天和落羽料到的是。
  
  因為暴動而丟盔棄甲的佛仙一水周邊小國王和貴族們,也爭先恐後的朝望天涯而來。
  
  請求,望天涯出兵鎮壓他們暴動的國內,以後定以兄弟之邦為交。
  
  一時間,伴隨著這仁義的命令傳遍開去,天平開始向忘川大陸佛仙一水微微傾斜。
  
  風動,雲動,天下依舊大亂。
  
  轉眼就是冬去春來,又是春早。
  
  四宗經歷的一冬的混亂,已經殘破不堪。
  
  而望天涯經過一冬的休養生息和擴充,已經兵肥馬壯。
  
  婁星家族無冕鋒上。
  
  「不行,這樣下去我們要全毀與今時。」殘破的大殿裡,海神宗主滿臉鐵青的道。婁星家主聽言也點了點頭:「不能在這麼下去了,我宗已經十毀其六。」
  
  「我宗十毀其七。」陵南宗主滿臉嚴峻。
  
  「在這麼交惡下去,恐怕我們剩下的全都保不住。」海神宗宗主聲音很沉。
  
  此話落下,殘破的大殿內在座的所有三宗高層,一瞬間都鴉雀無聲。
  
  寂靜,一片死寂。
  
  「既然我們誰也毀不了誰,那就談判吧。」就在這寂靜中,海墨風突然冷冷的開口。
  
  此話一出,大殿上所有人都看向他。
  
  「我們三宗的勢力國土已經失去太多
    
  在打下去只會更少,而且,牽扯的面太多了。這天下,目前已經亂成什麼樣子,大家想必都看的很清楚。我們要是短期內拿不下對方,那麼就先暫停了好。」
  
  說到這,海墨風看了一眼眾人,緩緩道:「否則,恐怕到時候這天下就不在是我們做主的時代了。」
  
  在座的都是明白人,誰不懂海墨風的意思。
  
  他們四宗打的個天翻地覆。
  
  下面忘川大陸各種勢力趁勢而起,趁機吞併他們的勢力。
  
  這些,他們都是知道的。
  
  只不過,其勢力太小,他們一般不看在眼裡而已。
  
  而現下,他們越打損壞的越多,而吞併的小勢力們則越來越做大。
  
  就譬如那個望天涯,一統了佛仙一水不說,還與地魔火聯合,直接蕩平了兩國周圍的無數小國,坐鎮了忘川大陸中心部位不說。
  
  現下,因為求靠的小國君王勢力太多,勢力更加朝著外圍發展。
  
  原來不是威脅,但是要真這麼發展下去,那就絕對會是他們的威脅了。
  
  況且,他們六宗是越打損傷的越多,在這麼交惡下去,恐怕他們四宗毀滅了,到是白白便宜了那些吞併的小勢力。
  
  沒有人是傻子,更何況是精明的上三宗高層。
  
  打不過,那麼坐下來談,這也未嘗不是個辦法。
  
  春風飛揚,穿過樹梢門窗。
  
  明明已經溫暖,此地的人卻只感覺到冰冷。
  
  「派人知會下三宗宗主吧。」良久的沉默後,婁星家主緩緩的開了口。
  
  同一刻,海神宗和陵南家族兩宗主,也在長長的歎息之後,點了點頭。
  
  風蕭蕭兮易水寒,在座眾人都有一股壯士斷腕之感。
  
  稼軒墨炎坐在靠窗的位置,此時緩緩的抬頭看了眼望天涯的方向。
  
  他一直想給所有人說,挑起他們爭執的是望天涯。
  
  只是一直猶豫,因為是落羽起的頭。
  
  滅雲弒天,毀望天涯,他沒一點好猶豫,但是他不想滅了落羽。
    


200巨頭齊集(下)

  而現下,他不用在猶豫了。
  
  誰挑起的頭有什麼關係,事情已經走到這一步。
  
  結果,已經重於開始。
  
  落寞的一笑,君落羽,這一次你滿意了。
  
  風乍起,楊柳偏飛。
  
  一襲和談信送至了下三宗。
  
  沒有任何的刁難和絕不妥協,下三宗三大宗主立刻定下了時間,地點,六大宗主何談。
  
  因為,同樣的,他們也消耗不起了。
  
  三月初一,天之盡頭,飄渺宗門,六宗何談。
  
  對敵了一年,打的雙方都萬分慘淡,六宗宗門都被毀的差不多的當下,六宗要和談了。
  
  這一條消息,並沒有隱蔽起來,反而大肆朝著天下宣揚。
  
  宣揚中,實則向著天下所有人示意。
  
  我們要和談了,我們不在互相攻擊了,我們要和好了,我們六宗要在一次攜手了。
  
  誰要是在敢趁機吞併我們的勢力,那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同一刻,在和談的當下,六宗朝著在他們拚鬥中崛起的大勢力,也發出了邀請函。
  
  美其名曰,共商天下大事。
  
  一時間,天下皆動,把目光齊齊瞄向了天之盡頭,三月初一。
  
  望天涯雲弒天寢宮。
  
  「喔,他們要和談了?」落羽把玩著雲弒天的銀髮,身邊小銀和小紅也都回來了,蹲在一旁吃烤肉。
  
  「是啊,打不起了。」風無心點點頭。
  
  落羽聽言嗤笑了一聲。
  
  這天下不怕你不合,就怕不合的兩家坐下來喝茶。
  
  打了這麼久,上三宗和下三宗終於明白了。
  
  「沒我望天涯的請帖?」雲弒天合上手中的奏折。
  
  「沒有,估計他們認為我們望天涯不夠資格。」風無心笑。
  
  「我們不夠資格?」落羽聽言一下就笑了。
  
  「我們不夠資格,這天下就沒人夠資格了。」就在落羽一音落下的當口,寢宮外一道邪氣的聲音響起,卻是大模大樣的冥塵夜歸來了。
  
  雲弒天抬眼看了一眼邪氣的冥塵夜進來,
    
  手腕微微一拂,他面前案幾上備下的清茶,電射向冥塵夜。
  
  冥塵夜手一伸,一手接過,仰頭就是一口。
  
  「爽。」一口飲盡,冥塵夜大大咧咧的坐向落羽身邊。
  
  落羽看和冥塵夜和雲弒天之間的互動,明明互相看不順眼的人,有些時候卻比她都還合得來。
  
  她就沒想到給風塵僕僕歸來的冥塵夜倒茶,雲弒天卻能了會。
  
  「落羽,想我了沒?」冥塵夜邪笑的靠近落羽。
  
  「一切都妥當了?」不容落羽答話,雲弒天冷冷的接過話,手一伸一把摟過落羽坐在他懷裡,避開冥塵夜的爪子。
  
  冥塵夜勾向落羽腰的手,頓時空在當口。
  
  旁邊的小紅見此,與雲弒天配合良好的,爪子一伸,直接把手中啃光的肉骨頭塞到了冥塵夜的手中。
  
  一退一前,配合的天衣無縫。
  
  冥塵夜還沒轉過反應過來,摟向落羽的手中就握了一手的油,抓著一根啃過的肉骨頭。
  
  「哈哈……」邊上的風無心頓時忍不住就大笑而起。
  
  邊上的小銀也高高的彎起了嘴角,就小紅面不改色,正經異常。
  
  「你個小東西。」冥塵夜見此怒也不是,不怒也不是,只好笑罵了小紅一聲。
  
  一邊擦去手中的油,朝雲弒天道:「全部妥當。」
  
  聽著冥塵夜這精簡的四個字,落羽和雲弒天對視了一眼,眼中都燃起了火花。
  
  終於,全部妥當了。
  
  當日,雲弒天本要雲穹他們盡快完工。
  
  不過在破開那禁制後,而四宗打的沒完沒了的時候,就不那麼慌了。
  
  因為太過倉促,對他們沒有好處。
  
  而現下,終於一切都穩妥,只等他們一聲令下了。
  
  「有沒興趣去天之盡頭?」摟著落羽,雲弒天抬頭看向冥塵夜,淡淡的出聲。
  
  冥塵夜正從小紅和小銀面前搶了一塊烤肉,一邊示威的扔進嘴裡,一邊聽雲弒天這麼說。直接勾唇一笑道
    
  「去,怎麼沒興趣。這麼熱鬧的事情怎麼能錯過。」
  
  謀劃了這麼久,為的就是這日,怎麼可能不去。
  
  現在諸方平順,這天下該輪到他們望天涯和地魔火說話了。
  
  「三月初一。」落羽揚眉輕笑。
  
  「時間夠,我還可以洗個澡。」冥塵夜朝落羽拋了個媚眼。
  
  落羽此時心情極好,見此一伸手摟過小銀對向冥塵夜:「你那媚眼不正宗,小銀,給他拋個。」
  
  小銀當即低頭,伸爪子覆額,然後萬分瀟灑的一揚爪子,頭一抬。
  
  銀髮飛動間,小眼睛朝著冥塵夜就是從低到高的一拋,眼神不到位,不過那動作……
  
  帥啊。
  
  冥塵夜頓時滿頭黑線,指著落羽控訴:「你拿它跟我比?」
  
  「你沒它好看。」不等哈哈大笑的落羽回答,落羽身後的雲弒天直接掃了冥塵夜一眼。
  
  然後,很滿意的摸了摸小銀的腦袋,幹得好。
  
  寢宮內頓時一片笑聲。
  
  現在萬事俱備,所有人都輕鬆起來。
  
  「等我們從六宗和談回來,我們就大婚。」在這笑聲中,雲弒天摟著落羽重重的許下允諾。
  
  「你這算求婚?」落羽扭頭笑看著雲弒天。
  
  「落羽,你可以不答應。」冥塵夜滿不甘心的開口。
  
  雲弒天頓時一個眼刀飛過去,無形墨刃直逼冥塵夜。
  
  冥塵夜見此,立刻一個翻身就朝後飄去。
  
  雲弒天逼走冥塵夜,低頭看著懷裡微笑的落羽,面上全是正色:「是,求婚,你若不答應,我就逼婚。」
  
  說罷,一低頭重重的吻了上去,沒給落羽反抗的一丁點機會。
  
  「準備,準備,我們君王和王妃終於要大婚了,禮部,開始準備。」
  
  春風刮過,風無心大喜的聲音飄揚在望天涯上空。
  
  等待了這麼些年的大婚,終於提上日程了。
  
  他們君王要和王妃,大婚了。
  
  風過天下,幾處愁來幾處喜。
  
  三月初一,乍暖還寒。
    
  天之盡頭,飄渺宗門,群雄齊聚。
  
  絲絲清風吹動那無邊的樹木,渺渺塵霧間白色的骨龍矗立在天地之間,俯視四方。
  
  飄渺宗門前,六宗宗主攜弟子齊至。
  
  雖早已經沒有當初的聲勢,但是派頭依然不小。
  
  偌大飄渺宗門前,成百上千人羅列成七個陣營,以圓形圍繞,旌旗招展,剎是威風。
  
  七方陣營羅列,上千人分列其下,此時卻一片寂靜無聲。
  
  風聲動,陽光從天幕降下,萬分璀璨。
  
  就在這寂靜無聲中,海神宗海墨風緩緩的站了起來,走至偌大圓圈的中心,沉聲道:「這一次和談,是我海神宗最先主張,因此,今日我就托個大,前來主持,可有人有異議?」
  
  話音落下,沒人反駁,六宗宗主都冷冷的坐著。
  
  至於,另一個陣營中的,在忘川大陸混亂中崛起的大勢力,懼與六宗餘威,也沒人說話。
  
  海墨風見此淡淡的道:「既然如此,那我就直接說了。」
  
  說罷,轉身朝著下三宗三大宗主微微以禮,然後沉聲道:「最初,上三宗絕沒有動過下三宗,非挑起今日之事的始作俑者。不過,現在事以至此,在追根究底已經沒有必要。今日,我們六宗坐在這裡和談,我相信上三宗三位宗主,和下三宗三位宗主,都是知曉其中厲害,所以才會齊聚在這裡。那麼,多餘的話我也就不說了,目前的形勢,我們在打下去,只會我們六宗兩敗俱傷,便宜了其他人。而不打的好處,我相信六宗宗主都清楚。
  那麼,我在此斗膽提議,過去的就讓他先過去,一切都不追究,現下,我們六宗先行停戰,鎮壓暴亂,休養生息,鞏固我們六宗原本的勢力。至於,誰看誰不順眼,可以等著我們宗門完盛的時候在開始,那時,我們自然奉陪,如何?」
  
  一話條理清晰,相當公平。
  
  完全沒有站在上三宗的位置上,為難下三宗,相當合情合理。
    
  海墨風的話音一落,下三宗那處立時微微的起了一串波動之聲。
  
  片刻後,冰聖宮宮主沉聲開口道:「既然上三宗已經這麼說了,我們下三宗也沒什麼異議。不過,豈能說不是你們挑起的就不是你們挑起的,就這樣算了,那以後我們下三宗還有任何臉面。」
  
  「嗯。」此話一出,雙葉城城主和迦葉塔宗主,都是冷冷的點了點頭。
  
  上三宗三大宗主一聽,微微交換了一個眼神後。海神宗宗主朝海墨風使了個眼色。
  
  海墨風見此再度開口道:「既然如此,不如我們上三宗賠下三宗幾處國土如何?」
  
  「好。」短暫的沉默後,冰聖宮宮主點了頭。
  
  混戰一年,六宗各都是大損。
  
  幾處國土是小數目,不過是個意思。
  
  不過上三宗既然低了頭,那他們下三宗就順勢下台。
  
  海墨風見下三宗如此爽快,當下點了點頭道:「那我們上下三宗就此握手言和,有任何事情以後再說。那麼,目前我們就先來說我們的勢力劃分問題。」
  
  握手言和,這是板上釘釘的,勢力的重新劃分才是最重要的。
  
  「各家依各家原來的勢力就好,還需要如何劃分?」迦葉塔宗門面色冷沉。
  
  海墨風聽言淡淡一笑,轉過身看著一直沒開口的第七陣營:「這裡的各大勢力,在我們較勁期間。已經吞噬了不少我們曾經的勢力,現下要讓他們吐出來,估計是不容易。既然如此,我們隱世六宗就給他們點甜頭,能分給他們的就給他們分一杯羹。也別讓他們空手而歸,說我們六宗仗勢欺人。」
  
  海墨風話音落下,六宗勢力範圍內的人,全部把視線集中到了這第七陣營上。
  
  那視線是高高在上的。
  
  六宗決裂,各自較勁,那自然讓這些螻蟻鑽了空子。
  
  而現在,他們六宗和好了,那聯合起來,這些小勢力又算得什麼。
  
  不過,六宗宗主都知道,目前他們六宗損耗太重。
    
  要是這個時候,在跟這些崛起的不大不小的勢力較勁,恐怕顧此失彼。
  
  更何況,迦葉塔和陵南等最早滅掉的宗門,其下的勢力,已經完全被這第七陣營的勢力吞併。
  
  要他們吐出來,不給點甜頭,恐怕是不能。
  
  因此聽了海墨風的話後,下三宗三大宗主對視了一眼後,迦葉塔宗主朝海墨風道:「准了,別說我們六宗霸著忘川大陸,不給新人出頭的機會。你準備如何劃分?」
  
  海墨風見此轉頭朝坐在婁星主位上的稼軒墨炎點了一下頭。
  
  稼軒墨炎見此緩緩站起,從懷裡掏出一紙書冊,展開高聲道:「原陵南家族勢力劃分下,秋區,東恆,一帶任歸陵南家族所有。貌河,利水,歸飛塵門派所有,原……」
  
  冷淡的聲音飛揚,不是徵求意見,而是直接宣佈。
  
  上下三宗,又恢復了往日的高高在上。

  第七陣營裡的一種勢力,沒有人開口反對。
  
  六宗決裂有他們的天下,六宗在和好,那他們就算吞進去了,恐怕也真的要吐出來。
  
  否則,以後六宗勢力恢復,那他們還不是……
  
  一連串高聲宣讀下來,六宗勢力根本沒大損失,給第七陣營的不過是小邊小角罷了。
  
  「你等有沒有異議?」稼軒墨炎宣讀完,海墨風緩緩轉身對上第七陣營的人。

  第七陣營有十三個勢力,其中最大的不外乎吞了陵南,迦葉塔,兩宗勢力的四大力量。
  
  面對海墨風淡漠卻咄咄逼人的氣勢,第七陣營中九個勢力的代表,不敢開口,唯唯諾諾。
  
  而其中那最大力量的四個首領,卻對視了一眼,其中一人緩緩道:「這決議輪不到我做主,需要回報我家主人。」
  
  其他三人冷冷附議。
  
  「主人?」海墨風一愣,他們還有主人。
  
  「呵呵,到了我宗門口,怎麼不進去坐坐?六宗就在我宗門外聚首,會讓天下人笑我飄渺不懂待客之道。」
  
  而就在海墨風和六宗齊齊一愣的當口,一道清亮的聲音傳來,一行人踏過茫茫霧色,出現在了眾人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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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ikonnika 發表於 2012-7-6 08:47 PM

201我是老大
  
  為首三人,一人一身墨黑長袍迎風輕飛,銀髮在燦爛的陽光下,奪目逼人,冷酷霸氣之極。
  
  在他身側,一女子紫袍長裙,言笑殷殷,雍容而大氣。
  
  更一側,酒紅長髮飛揚,一人滿臉邪魅,似笑非笑間那刻骨的妖氣,逼人而來。
  
  卻不是雲弒天,落羽,冥塵夜,三人是誰。
  
  三人齊頭並進緩緩行來。
  
  而他們身後,一眾黑紅近身勁裝大漢列隊跟隨,默默無聲,不見絲毫殺氣與威懾之氣。
  
  但是那舉手投足間,那內斂的勁道,卻讓人完全不能忽視他們。
  
  高手,一眾不動聲色的高手。
  
  六宗門人,見此齊齊皺了一下眉。
  
  「你們是誰?好大的口氣。」迦葉塔宗主看著為首的雲弒天等三人,面上一閃而過冷殺,第一個開口。
  
  敢開口飄渺為我宗,口氣不小。
  
  「望天涯雲弒天和地魔火冥塵夜。」站在中央位置的海墨風道了一句。
  
  他對這三人,熟悉。
  
  同一刻,遠處的稼軒墨炎也緊緊的皺起了眉頭,滿臉詫異。
  
  落羽他們這個時候如此有恃無恐的前來,這……
  
  而那從來沒見過雲弒天落羽冥塵夜的下三宗宗主,聽言那剛謹慎的心一下就鬆了些來。
  
  望天涯和地魔火,小勢力。
  
  「你們到這裡來幹什麼?」轉過身,海墨風淡淡的對上落羽等一行。
  
  望天涯和地魔火勢力雖然飛速的膨脹,但是還不夠資格參與他們這一次全大陸勢力的重新劃分。
  
  因此,他把聚集的地方選在飄渺一族的宗門前,也沒通知落羽等人前來開啟飄渺一族宗門。
  
  落羽聽海墨風如此說,當下燦爛的一笑,無視所有人行來:「既然到了我飄渺的門前,我這個現主人,怎麼能不來。」
  
  清脆的聲音飄蕩在空氣中,雲弒天,冥塵夜,落羽,一行人無視週遭的七大陣營,直接穿過就朝飄渺骨龍方向行去。
    
  「飄渺一族的現主人?」下三宗宗主齊齊一愣。
  
  飄渺不是早就滅絕了,怎麼還有後人?
  
  這望天涯和地魔火怎麼又跟飄渺一族勾搭上了?這……
  
  當下,三宗宗主對視一眼,眼中齊齊閃過一絲殺氣。
  
  看來今日,這三人來者不善。
  
  站在場地中央,看著落羽等一行直接穿過他,走向骨龍,海墨風微沉下臉皺了皺眉。
  
  在骨龍面前站定。
  
  落羽從懷裡掏出飄渺權杖,背對眾人緩緩的道:「難得天下六宗和新起勢力都聚集在我宗門前。我飄渺可不願天下說我宗門寒酸,不待貴客。」
  
  一話說道這,眾人只見落羽手一揮,那浩大的骨龍就開始卡嚓卡嚓的活動起來。
  
  曾經統馭天下的威嚴氣息,稟射而出。
  
  六宗勢大,但當初都是飄渺坐下之臣。
  
  此時感覺到這久違的君臨天下的氣勢,不由幾大宗主面面相覷,眼中都閃過一絲壓抑。
  
  「飄渺權杖……」婁星家主低低的道了一聲。
  
  其它五宗宗主聽聲眉頭都齊齊跳了一跳。
  
  飄渺權杖,飄渺一族的絕對權力,面前這女子真的是飄渺後人?
  
  濃霧淺淡,天開門露。
  
  骨龍展開,就好似一道無縫的大門,一道通往外空間的大門,緩緩開啟。
  
  碧藍天空,漫天霞光從高廣的大門後透出。
  
  繁花遍地,草長鶯飛,陣陣清香襲來,沁人心脾。
  
  高山流水傾瀉而下,在遠處奏出華麗的篇章。
  
  晨光漫天,玉宇瓊樓隱隱約約浮現,那種大氣磅礡,幾乎控人心神。
  
  飄渺宗門開啟了。
  
  「遠來是客,都進來吧。」為首的落羽言聲淡淡,話音落下,與身側的雲弒天,冥塵夜,齊齊當先朝飄渺宗門內走去。
  
  身後,六宗宗主對視一眼。
  
  面前的望天涯和地魔火沒威脅,但是百年未在現世的飄渺宗門,實在對他們有莫大的吸引力和威懾。
    
  而且,目前居然滅絕已久的飄渺一族,又有了主人,這怎麼讓他們不起心思。
  
  當下,在短暫的遲疑後,六宗按距離遠近齊齊跟在落羽等三人身後,朝飄渺宗門走去。
  
  至於那第七陣營,更加已經是激動的不知道天南地北了,萬分興奮的跟上。
  
  飄渺宗門,這裡,曾經是天下高手的聖地。
  
  是屹立在忘川大陸最高的頂峰。
  
  那是一個無法取代的存在。
  
  所有人一步跨入,區區距離卻彷彿兩個世界。
  
  寧靜而優雅,阡陌而從容。
  
  錯落有致,彷彿置身於天地之初,一片祥和。
  
  那有外界的絲毫戰亂之違和。
  
  六宗本來不算劍拔弩張,也心懷陰狠的格格不入,然處在此間,居一個個都收斂了去。
  
  當下一眾人滿臉拘謹和震撼的隨著落羽等三人,朝飄渺宮而去。
  
  沿途無一人開口,其彪悍的氣勢,完全被飄渺宗門所奪。
  
  歷經九千九百九十九階,一行人步上高可登雲的白玉階梯。
  
  眼前原色光芒閃動,一座原色大殿屹立在眾人前方,莊嚴,大氣,神聖,高潔。
  
  通天的氣勢中透露出的是尊嚴,霸氣,還有澤被蒼生的雍容和溫潤。
  
  俯視一切的門匾上,以原色紫晶體書寫著三個大字,飄渺宮。
  
  飄渺主宮,這是飄渺開山祖師之宮殿。
  
  「請。」落羽當先而入,清脆的聲音打破無聲的寂靜。
  
  六宗宗主年都未過百,此時見到傳說中的飄渺開山祖師之宮殿,縱然心中竭力抵抗其氣勢,卻已然不知不覺中低了其勢去。
  
  聞言下,六宗宗主遲疑一刻,方行了進去。
  
  殿內此時已經沒有蝶飛蜂繞和滿天圖案,只剩下君臨天下的霸氣和威震八方的肅穆。
  
  雲弒天,落羽,冥塵夜,當先走至那刻至飄渺祖師畫像的高牆前,微微躬身,以示尊敬。
  
  後方跟上來的六宗宗主和上得了檯面的高手們。
    
  見此,微遲疑下也排成一排,朝著飄渺祖師躬身以禮。
  
  那是,對絕代強者的尊敬。
  
  一禮畢,落羽袖袍一拂,當仁不讓的上前一步,坐上那白玉高台正中央飄渺掌座之位。
  
  身側,雲弒天和冥塵夜,則分作兩邊。
  
  三把黃金白玉大椅高高在上,俯視下方粒粒眾人。
  
  「飄渺宗門百年未在向天下宗門開啟,今日難得大陸各大勢力齊聚,我飄渺就為大家騰一議事之地。」
  
  落羽高高在上的俯視著下方的眾人,臉上綻露出從容而優雅的笑容緩緩道:「畢竟,議的是天下最高之事,怎能不在最高之地商議。」
  
  優雅而高貴,配上落羽那一身的紫袍,更添高絕。
  
  此時淡淡的話從她口中道出,頗有當日飄渺君臨天下,俯視眾人的傲視。
  
  下方六宗宗主聽落羽此言。
  
  這話裡透出的意思,今日這飄渺看來不是來跟他們搶勢力劃分的,而是開啟此地,為他們議事用的。
  
  當下,眾人的心都鬆了一口氣。
  
  飄渺雖然滅了,但是那強大的慣性壓迫還在。
  
  若是她要強行插手,這其他不說,氣勢上都短了她一截。
  
  現下,她不插手這勢力劃分,那自然是最好。
  
  「既然如此,那就多謝了。」在一片沉靜中,陵南宗主出聲打破了這寂靜,就地依客位坐下。
  
  其他幾宗主見此,也就齊齊落了坐。
  
  立刻,就有人送上香茶,卻並不是跟誰雲弒天等三人進來到那一隊黑衣人。
  
  看來,飄渺或者說落羽,早有準備。
  
  「海墨風,你繼續。」幾宗主對視一眼,雙葉城城主抬頭朝海墨風示意。
  
  海墨風一直站在大殿中央,此時聽言看了看突然殺出一腳,卻不動聲色的落羽和雲弒天等人。
  
  心中不好的感覺飛騰,這三人當真就是來觀看的?
  
  看情況,不大像。
  
  心中腹誹,面色卻是不動。
    
  畢竟,望天涯和地魔火也就那麼點勢力,就算攤上飄渺一族,也休想分一杯羹去。
  
  別人不知道飄渺剩下些什麼,他可是清楚的。
  
  當下深深的看了雲弒天一眼,示意他別亂動,就轉頭看向起先那第七陣營裡,吞併了迦葉塔和陵南的四大勢力首領。
  
  「你們要跟你們的主人商議,你們的主人為何不來?」海墨風的口氣中,已經帶上了威懾。
  
  在天下六宗面前,居然敢托大不來。
  
  那四大首領中一貌不驚人的女子,此時笑了起來,緩緩開口道:「我家主人已經到了。」
  
  說罷,站起身走至高高在上,自從進來就一直沒有吭聲的雲弒天身後,站定。
  
  「君王,幸不辱命。」輕笑的聲音在大殿中飛揚。
  
  此貌不驚人的女子,伸手在臉上一抹,露出本來的面貌。
  
  六宗宗門不認識此女,海墨風卻是大吃一驚,厲聲道:「雲穹。」
  
  一身淺淡裝飾的雲穹,站定在雲弒天的身後,聽聲俯下頭看著面色冷沉的海墨風。
  
  輕笑著朝海墨風拋了一個笑容:「望天君王,我的主人。這勢力分割的事,行不行,還要我君王說了算。」
  
  聲音不大,話的內容卻猶如一杖炸彈,轟的炸響在大殿之中。
  
  立刻,六宗宗主面色都有一絲微變。
  
  海墨風站在大殿正中,聽言深深的看著滿臉冷酷坐於高位的雲弒天,面上閃過一絲怒氣。
  
  「我早該猜出來你不是沒有野心的人。」海墨風冷冷的對視著上方的雲弒天。
  
  什麼按兵不動,該死的,居然在他都沒察覺到的情況下,望天涯居然吞了陵南一半勢力。
  
  雲弒天淡然的坐著,聽言深邃的目光直接對上海墨風,慢慢的道:「本君是不是要謝你的稱讚。」
  
  海墨風頓時被噎的冷氣四溢「你給……」
  
  「墨風,正事。」
  
  就在海墨風欲發怒的當下,海神宗宗主冷冷的開口。
    
  話音中示意海墨風隱忍。
  
  這裡畢竟是飄渺的地盤,早點完事走人是最好。
  
  海墨風聽言深吸了一口氣,冷冷的橫了雲弒天落羽一眼,冷聲道:「很好,那麼剛才歸於穹書勢力的陵南原勢力,劃歸望天涯,你有何異議?」
  
  雲弒天靠在莫高大椅上,聽言冷冷的一笑:「海兄,你認為用陵南家族一點邊角地方,就換我望天涯把吞進的肥肉吐出來。你覺得,這樣的條件我會答應?」
  
  沒有憤怒,沒有叫囂,反而是淡然的反問。
  
  冷漠的語氣就好似海墨風的話是一則可笑徹底的笑話。
  
  邊上悠然坐著的落羽和冥塵夜對視一眼,齊齊微笑著品茶。
  
  海墨風則臉色一沉:「雲弒天,別太囂張,就算你吞了陵南半邊天下,在我們眼裡,你也依舊什麼都不是。」
  
  「是嗎?」雲弒天冷酷的挑了挑嘴角,聲音很沉緩。
  
  一邊緩緩的伸手,端起雲穹遞上來的茶碗,慢條斯理的喝了一口。
  
  「那就等你覺得我們夠資格的時候,你再來劃分。」聲音淡漠而冷酷,沒有什麼感情,卻語含絕對的犀利。
  
  夠資格的時候,再來劃分?
  
  海墨風一聽微微愣怔,這雲弒天是什麼意思?
  
  而就在海墨風愣怔的當口,一直坐在婁星家主身旁的稼軒墨炎突然腦海裡靈光一閃,猛的站了起來。
  
  一步跨出,豎眉直指那第七陣營裡還剩下的三大勢力首領,沉聲喝道:「你們的主人到了沒有?是誰?」
  
  稼軒墨炎猛然的動作,立刻把注意雲弒天的視力,全部轉移到此三個男子身上。
  
  六宗宗主的臉都有一絲陰沉。
  
  吞併陵南家族和迦葉塔勢力,除去易容的雲穹外,還剩下的三大勢力首領。
  
  見稼軒墨炎如此咄咄逼人問來,當下對視一眼,齊齊笑了一笑道:「當然到了。」
  
  然後,齊齊站起身,朝著高高在上的雲弒天走去。
    
  下方六宗宗主一直雖然陰沉,卻不動聲色的臉,變了。
  
  難道,他們……
  
  「臣等參見君王,今幸不辱命一統兩地。」
  
  整齊而劃一的聲音響徹在飄渺大殿上,擲地有聲。
  
  聲響中,三人分兩邊上前,站立於雲弒天和冥塵夜身後。
  
  齊齊伸手在臉上一抹,露出本來容貌。
  
  望天涯三大都督,燕飛,燕林,燕塵。
  
  春風飛揚,明明已經溫暖悠然。
  
  而此時,在座的座上眾人,卻感覺一瞬間冰寒入骨,所有人齊齊打了一個冷戰。
  
  望天涯的人,全是望天涯的人。
  
  錯了,他們錯了。
  
  那不是四個新近崛起的勢力。
  
  那不是四個勢力平攤了陵南和迦葉塔兩宗宗下勢力。
  
  而是一家獨吞了,被望天涯一家獨吞了。
  
  在他們都不知道,在他們都沒有一點感覺的時候。
  
  望天涯伸長了手,吞併了他們兩宗的勢力。
  
  風起雲湧,六宗宗主臉色真真正正的變了。
  
  這一局棋來的太突然,太突然。
  
  把他們所有設想好的一切,全部打亂。
  
  他們是殘破不堪的四宗,而他們面對的不是一個微小的勢力,而是一個突然之間挾兩宗力量,崛起於他們之上的望天涯。
  
  這魚和刀俎,要變位了。
  
  「雲弒天,君落羽,好,好……」
  
  春風拂動中,站在大殿中央的海墨風,幾乎是從牙縫中砰出來這幾個字。
  
  「本君當然很好。」雲弒天依舊冷酷如初,只是那冰冷的神色落在六宗所有人眼裡。
  
  已經不是剛才的不為所動,而是一眉一眼間,就能令天下動亂。
  
  「你們怎麼能忘了本王呢,本王來可不是為了觀看你們的表情的喔。」斜斜的靠在玉石大椅上。
  
  冥塵夜邪笑的看著下方的六宗眾人。
  
  那邪氣的話音飄落在大殿中,猶如雪上加霜,讓六宗的人臉色越發的不好看起來。
    
  望天涯現在已經一統佛仙一水,並且勢力波及佛仙一水外十幾個小國。
  
  而現在又吞了陵南和迦葉塔的勢力。
  
  並且,現在還又多了一個,一掃地魔火周邊,與佛仙一水結成鐵板一塊的地魔火為幫手。
  
  該死的,他們怎麼會忘記地魔火東天王,這個魔頭與雲弒天和君落羽是一夥的,是一夥的啊。
  
  風中凜亂,六宗宗主全部面色扭曲了,這勢力一下超出了他們的估計。
  
  「現在,本君可有資格質疑這勢力劃分?」把玩著手中的茶杯,雲弒天冷眼掃過下方六宗宗主。
  
  那話,狠狠的刺進六宗宗主的心,特別是陵南和迦葉塔兩宗宗主。
  
  先起以為不過是不知名的四股力量吞了他們的地盤。
  
  那麼他們六宗和好後,何愁拿不回來。
  
  然而,現在不是四個不知名的力量,而是望天涯和地魔火全部吞了。
  
  吞了他們兩宗,其勢力已經蓋過剩下的海神宗,婁星家族,冰聖宮和雙葉城。
  
  現在不是他們六宗要怎麼樣就怎麼樣。
  
  而是,他望天涯和地魔火牽頭了。
  
  「好,真正是英雄出少年,一代換一代。」就在這沉默中,陵南家族的宗主發話了。
  
  方正的臉上白眉微挑,陵南家主看向雲弒天,緩緩的沉聲道:「是有資格質疑,不過望天君王你想怎樣劃分?我陵南和迦葉塔雖然旗下勢力沒有了,但是我上三宗和下三宗乃是一體,就算現下出了點摩擦。目前也已經解決了,我六宗還是六宗。望天君王,英雄不問出處,你盡可把你的想法說出來,若是不太過分,我們六宗也沒不答應的道理。」
  
  一席話不卑不亢,聽上去很給面子。
  
  可實際那話裡的威脅意味濃重異常。
  
  不過分,那就准許了你。
  
  過分了,那就別怪我們六宗聯手滅了你。
  
  就算你現在強大,勢力夠硬,我們六宗聯手還怕滅不了你。
    
  陵南家主話音落下,大殿中變色的其他五宗宗主也在對視了一眼後,面色齊齊平緩了下來。
  
  甚至,眼中已經起了殺氣。
  
  絕不能讓望天涯坐大,既然現在已經如此,那不如……
  
  「哈哈……」然而就在這六宗算盤當口,雲弒天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銀色的髮絲張揚的披散著,如人一般猖狂,那笑聲充滿了不屑和張狂。
  
  「本君可有耳聾?」張狂的冷笑聲中,雲弒天斜眼看了一眼身邊的冥塵夜。
  
  冥塵夜嘿嘿邪笑著接過:「估計沒有,本王也聽見有人不知天高地厚,還當這裡是他做主。」
  
  「你們要尊老。」坐在兩人中間的落羽端著茶杯,貌似嚴肅的插了一句。
  
  三人一人一句,頓時刺的陵南家主老臉通紅,眉色軍怒。
  
  「你給我……」
  
  「你六宗全盛時候,本君尚且不怕,今日,還想在本君面前討價還價,做夢。」
  
  張狂的冷笑中,雲弒天不等陵南家主說完,猛的臉色一沉,大喝出聲,其勢森嚴之極。
  
  「好猖狂的人。」雲弒天一話落下,迦葉塔宗主頓時一巴掌拍向身邊的案幾,唰的站起身來。
  
  「那又怎麼樣?」冥塵夜邪笑著翹起腿:「要打架嗎,好啊,本王最喜歡這套,來啊。」
  
  迦葉塔宗主見此怒容滿面,身形一閃就要朝冥塵夜和雲弒天攻去。
  
  而他才一動,一直站在大殿中,低著頭的稼軒墨炎,突然伸手一把抓住迦葉塔宗主。
  
  「別妄動,當年就是他們冒充上三宗名義,砸了下三宗,挑起這場內亂,宗主別著了他們的道。」
  
  「什麼?」
  
  稼軒墨炎此話一出,剩下的五宗宗主齊齊轟的站起,滿臉的不可置信和震驚。
  
  「稼軒墨炎,你……」
  
  而就站在稼軒墨炎身邊的海墨風,聽言瞬間就握緊了拳頭,幾乎一拳就要朝稼軒墨炎轟過去。
  
  這稼軒墨炎早就知道了,可他……
    
  當日,他衝上門去,這稼軒墨炎還騙他。
  
  要是當日,他就毀了望天涯,那裡有今日之事。
  
  稼軒墨炎咬緊鐵牙,沒理會眾人,斜眼對上高高在上的雲弒天和落羽,冥塵夜,緩緩道。
  
  「上三宗藥師協會總會背後的丹藥輸出是不是你們?」
  
  落羽對上下方滿臉壓抑著莫名情緒的稼軒墨炎,淡淡的揚了揚眉:「是。」
  
  稼軒墨炎幫過她望天涯,只要他問,她就答。
  
  轟,一聽稼軒墨炎問此話,而落羽居然回答是,六宗的所有人只覺得腦袋轟的一聲,完全大了。
  
  該死的,望天涯地魔火居然是丹藥輸出的源頭。
  
  那一仗丹藥可是能夠改變整個大陸走向的罪魁禍首啊。
  
  他們還說等勢力重新劃分後,就開始針對這丹藥,那想到……
  
  「下三宗無數商旅販賣物資,是不是也是你們?」稼軒墨炎聲沉如冰。
  
  他以前也有猜測過是落羽他們,因為他覺得只可能是她才有這古怪本事。
  
  不過,卻一直壓抑自己去想。
  
  而現在……
  
  「下三宗很有錢,本王賺的很愉快。」冥塵夜邪笑著接過話,對上下方稼軒墨炎的眼。
  
  這個人,就是最初落羽的未婚夫呢。
  
  看這情況,有意思……
  
  冥塵夜此話落下,大殿一瞬間一片死寂。
  
  死寂中,雲弒天,落羽,冥塵夜,稼軒墨炎,四人對視著,那目光完全糾結在了一起。
  
  看不出情緒,看不出起伏。
  
  彷彿一瞬間,大殿上只剩下這四個人。
  
  而在他們身後,六宗所有人控制不住震撼了。
  
  原來,在這天下大亂間,一直在裡面翻雲覆雨的手,是望天涯和地魔火。
  
  他們才是這一切事情的幕後黑手。
  
  他們六宗,他們一直高高在上的六宗。
  
  原來一直被這望天涯和地魔火玩弄與鼓掌之中。
  
  走到今日之地,全是拜他們所賜,所賜。
  
  春風飛揚,拂動八方。
  
  卻遮不住那狂暴的殺氣,沖天而起。
  


202驚世豪賭

  楊柳綠暗花,不度飄渺宮。
  
  「原來一切都是你們所為,該死的,你們找死。」沖天的殺氣中,雙葉城城主第一個咆哮而起。
  
  袖袍虛空一拂,一九頭連鉤就出現在他的手裡,那是他的神兵利器。
  
  「別妄動,等下。」
  
  而就在雙葉城城主要出手的當口,海神宗宗主身形一動,閃至雙葉城城主身邊,一把按住了他沉聲道。
  
  雙葉城城主頓時怒目回頭。
  
  海神宗主抬起頭看著高高坐於大殿之首的三人,面色冷殺中帶著沉穩。
  
  「既然開口招認一切,我們的反應自然不會漏算。」
  
  沉穩的聲音響徹在大殿,殿中暴怒的六宗眾人有一瞬間的遲疑。
  
  是的,既然雲弒天他們敢在他們六宗面前坦誠,背後的一切根源都是他們,那豈會沒想過坦誠的後果。
  
  而想了還如此不動聲色,可見必有後招。
  
  「那又怎麼樣?」然而,就在這瞬間的遲疑下,陵南家族宗主面色鐵青的怒喝出聲。
  
  「我六宗宗主在這,難不成還怕了他們這黃毛小子。」
  
  伴隨著這怒極的話音落下,陵南家族宗主雙手一揮,一道閃電流光就出現在他的雙手間。
  
  犀利劈動,電閃而朝高高在上的雲弒天擊去。
  
  「正是,被他們謀算了我們六宗,難不成我們今日還要怕他們。」
  
  迦葉塔宗主見此,唰的一下揮開海神宗宗主的手,手中九頭連鉤,朝著雲弒天就是劈空一斬。
  
  一道詭異的黃色閃電波,就朝雲弒天衝去。
  
  六宗損耗之中,獨獨迦葉塔和陵南毀的最重。
  
  宗門沒有了,旗下的勢力也沒有了。
  
  此時聽見一切的始作俑者出現,那一口怒氣還能咽的下去。
  
  電閃火石,急衝而上,快如流星追月。
  
  高高坐於其上的雲弒天見此,墨色的袖袍一揮,一朵墨色的蓮花就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花開纏綿,花蕊朝著陵南家族宗主的閃電流光就迎接了去。
  
  同一刻,坐在雲弒天身邊的落羽,手中銀紅金絲一閃,化作萬千蛛絲,就接上了迦葉塔宗主的突襲。
  
  華光璀璨,轉眼四人就接上了手。
  
  剎那間,光芒流轉,那四種色澤的鬥氣猛的在大殿中一盛,幾乎蓋過窗外的太陽光芒。
  
  快若閃電的接上手。
  
  站在迦葉塔宗主身邊的海神宗宗主見此,朝著剩下的三宗宗主就使了一個眼色。
  
  雙葉城,冰聖宮和婁星家族的三大宗主,見此齊齊眉色微動,手緩緩的揚了起來。
  
  陵南和迦葉塔兩宗主說的沒錯。
  
  他們六宗宗主在這裡,就算面前的望天涯和地魔火有準備,難不成他們還怕了不成。
  
  如此小小年紀,一點勢力,就敢在他們六宗全盛的時候,算計他們。
  
  現下,更是直接瓜分了他們三分之一的勢力去,成為了比他們還強大的所在。
  
  今日,要是不滅了他們。
  
  那以後,還有他們的天下?
  
  更何況那君落羽還是飄渺一族的繼承人。
  
  飄渺一族,那可是神秘的存在。
  
  當年留不得,現在更加留不得。
  
  趁早殺了,才是正道。
  
  頓時,四宗宗主一對眼,四色的鬥氣光芒隱隱約約就開始朝他們籠在袖袍中的手底下綻放開來。
  
  殺氣,開始氤氳。
  
  那六宗弟子們見此,立刻齊齊朝後退去,站在大殿四周,把雲弒天和君落羽帶來的人團團圍在了中央。
  
  他們宗主,要大開殺戒了。
  
  那麼他們也必不能讓其他人跑了。
  
  「果然與我們料想的不錯,六宗能玩的也就是這把戲了。」
  
  而就在四宗宗主要出手的一瞬間,那一直高高在上坐著,卻並沒動手的冥塵夜邪笑著開口。
  
  同時左手抬起打了一個響指。
  
  立刻,就見跟著他們進來的高手們,或前或後,或左或右的站定對上六宗宗下弟子。
  
  人數遠遠不及六宗弟子,但是那殺氣卻完全超越他們之上。
  
  那是渾然一體的攻防一體。
  
  四宗宗主見此面上一閃而過冷酷,手一揮就要動手。
  
  然就在他們欲動的一瞬間,大殿中猛的墨色光芒一盛。
  
  那光澤,幾乎晃的所有人眼花,包括四宗宗主。
  
  而就在這一盛間,雲弒天那朵墨色的蓮花,花瓣一張。
  
  直接一口吞了陵南家族宗主的閃電流光,緊接著花瓣一縮,就好像食人花一般,咕嚕咕嚕一陣吞嚥。
  
  直接把陵南家主的力量給吃了。
  
  陵南家主見此頓時臉色一變,那臉色一下就沉了。
  
  高坐與上雲弒天見此冷酷的一揮手,那墨色鬥氣化作的蓮花,立時憑空消失了去。
  
  一擊,乾淨利落之極。
  
  而同一刻,落羽手中的蛛絲千縷,縱橫開去。
  
  穿空而過,瞬間把迦葉塔宗主的那一道電波,給分割成萬千縷,卸去所有力量,飄落於空中。
  
  那迦葉塔宗主面色一沉,眉色間閃過一絲不敢置信。
  
  他這一招就算沒用全力,也用了七分,就這麼輕描淡寫……
  
  一切不過是眨眼之間,四人之間的一個交手,就塵埃落定。
  
  「嗯?」婁星家族見此微微詫異的嗯了一聲。
  
  居然有這麼強了?
  
  記得當初這雲弒天和落羽到婁星,還沒有這麼強的啊。
  
  今日,不動聲色間與迦葉塔宗主和陵南宗主對上手,居然一點不佔弱勢。
  
  鬥氣消失,一切不過頃刻之間。
  
  快的四宗宗主都還沒來得及跟上動手。
  
  銀絲髮絲飛舞,雲弒天坐直身體冷冷的看著下方的六宗宗主,冷笑一聲:「想殺我們。
  
  哼,本君看今日你們還是最好想想你們自己,能不能從這裡離開。」
  
  冰冷的聲音迴盪在大殿中,冷寒而猖狂。
  
  六宗宗主頓時臉色一沉。
  
  「好猖狂。」冰聖宮宮主一身冷喝。
  
  一話落下,迦葉塔宗主一步踏前,身後冰聖宮和雙葉城城主齊齊逼上
  
  三人手腕一揚,就欲同時動手。
  
  「人無傷虎心,虎有傷人意,既然六宗與我們要不死不休,那麼,今日就誰也別想出去吧。」
  
  就在下三宗三宗主齊齊逼近,要動手的當下,落羽收了手中的銀紅金絲,慢條斯理的道了一句。
  
  緊接著,輕飄飄的一揮手。
  
  立刻,遠處一聲短暫的轟鳴聲響起。
  
  緊接著功力最高的六宗宗主,清楚的聽見遠處飄渺宗門處,那開啟的骨龍卡嚓卡嚓的開始關閉了。
  
  飄渺宗門,關閉了。
  
  「不好,她關了飄渺的大門。」海墨風第一個反應過來,立刻沉聲喝道。
  
  他是來過這飄渺一族的,知道這飄渺宗門一旦關閉,裡面的人就別想在出去。
  
  這可是絕殺。
  
  而此時,落羽把飄渺宗門,關閉了。
  
  海墨風此話一落,大殿上六宗弟子,頓時有點微亂起來。
  
  冰聖宮宮主臉色一沉,看向落羽:「我六宗可跟飄渺一族沒有任何爭端,你這是什麼意思?」
  
  她飄渺不是早說好了,不參與這事。
  
  落羽聽言緩緩的站起,居高臨下的道:「身為飄渺一族選定的繼承人,這個身份下我決定,
  
  飄渺一族不插手你們六宗和望天涯地魔火的事情,因此,今日,我飄渺宗內的一切機關暗器,我不予開啟。
  
  我在這裡,只是為你們騰一個可以肆意交戰的地方。
  
  然而,我的另一個身份,望天君王的未婚妻,讓我自然有偏幫的想法。
  
  所以,我關閉了大門。」
  
  不許不慢的話,把六宗宗主氣了個半死。
  
  卻真找不到反駁的地方。
  
  看著下方臉色暴怒的六宗宗主,落羽再度冷冷的開口:「我們望天涯和地魔火,從來沒有想過要一統天下,才是我們的最終目的。
  
  我們求的不過是自身安危的保障。
  
  但是,既然六宗真要與我們不死不休,那麼我們望天涯和地魔火也不是好相與的。
  
  今日,就把這一切恩怨結在這裡。」
  
  說道這,落羽冷冷的一拍手。
  
  「嗷……」頃刻間,只聽外間遠遠一聲獸吼聲飄揚而起,衝入大殿所有人的耳裡。
  
  「嗷嗚……」緊接著,從大殿的四面八方響起無數相合的嘶吼聲。
  
  那是魔獸啟動的嚎叫。
  
  伴隨著這此起彼伏的嘶吼,無數的腳步聲從四面八方塵囂而起,朝著此方包圍而來。
  
  大殿中靠著門邊的六宗眾人,頓時慌忙看去。
  
  只見那金光燦爛下。
  
  大殿東面一十五級白虎王率領著一隊十三級大魔獸包抄而來。
  
  西面,一十五級的金鑾鳳,率領著一群十三級的空中飛禽,包圍了整個大殿西面。
  
  而看不見的南面,聽著那大地震動的聲音,和砰砰的大熊吼叫聲。
  
  眾人可以清楚的想像,那方必定是大地之王率領的大魔獸,網羅而來。
  
  而在眾人的眼前,那正對的正北方。
  
  一頭九頭蛇皇,率領著一隊十三級蛇獸,慢條斯理卻殺氣騰騰的逼來。
  
  在它的兩個頭上,端端正正的坐著一身威嚇的小銀和小紅。
  
  魔獸啟動,從四面包圍而來。
  
  剎那之間,就把這整個飄渺宮包圍在了裡面。
  
  春風飛揚,卻絲絲點點都是殺伐。
  
  大殿中有一瞬間的死寂。
  
  幾乎只有風過的聲音響起。
  
  半響後,婁星家主怒極反笑:「好,好,果然算的准,早就準備好圈套等我們鑽。
  
  看來今天我這把老骨頭,是要葬在這裡了。」
  
  其他五宗宗主沒有說話,但是那冰冷的氣息,已經說明一切。
  
  飄渺宗門關閉,他們出不去。
  
  萬獸潛伏在後,現下整個包圍他們。
  
  把他們上千人的人員優勢,全部詆毀乾淨。
  
  今日,看來真是千日打雁,今天被雁啄了眼。
  
  他們六宗宗主稱雄一世,今日居然要埋沒在這裡。
  
  「不過,就是本宗要死,也要拉了你們做墊背。」
  
  婁星家主唰的一甩袖子,手中一五彩琉璃劍,橫陳在了她的手中。
  
  「哼。」餘下五宗宗主齊齊投下一個哼字。
  
  沒有說話,但是那手中各自的武器,卻已經牢牢的握在了手裡。
  
  「難道我們怕你們不成。」冥塵夜邪魅的眼一橫。
  
  指尖在他所坐的玉石大椅扶手上輕敲。
  
  下方散佈在大殿各處,或高或矮站立的手下們,腳下微移,不動聲色的踩上特定的位置。
  
  落羽是飄渺宗繼承人,她不動手。
  
  但是,這飄渺內的陣法,她可是告訴過他。
  
  她不動,不代表,他不動。
  
  大殿中,頓時間劍拔弩張,六宗宗主可是有眼力的,這些人站的位置……
  
  而同一刻,大殿外小銀和小紅一揮手,大魔獸們低吼著就朝前逼來。
  
  激戰,一觸即發。
  
  「等下,萬事好商量,先別動氣。」就在六宗宗主準備血拼到底,而望天涯和地魔火也一步不讓的當口,稼軒墨炎和海墨風突然同時出聲。
  
  緊接著稼軒墨炎看了眼海墨風,沒有在繼續,示意海墨風開口。
  
  海墨風攔住欲拼的六宗宗主,走上前抬頭冷冷的看著高位上的雲弒天和落羽。
  
  「你們想的不是一統天下?」剛才落羽有說。
  
  落羽見海墨風問,當下轉頭看著雲弒天。
  
  她現在做飄渺的主人,這事她不插口。
  
  雲弒天則低頭對視著海墨風,半響緩緩的道:「忘川大陸這麼大,統一遲早也是分裂,有那個必要?」
  
  此話一出,海神宗宗主眉頭一挑。
  
  沒想到這雲弒天還看的如此透徹。
  
  天下大道,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統一與不統一,實則都是那麼回事情。
  
  「既然如此,何必逼的所有人走投無路?」海墨風反手一指指向殿門外於是待發的魔獸們。
  
  「這是本君逼的你們?」雲弒天雙手環胸,眉色極冷。
  
  海墨風聽言皺了皺眉,
  
  雲弒天到真從頭到尾沒說要斬盡殺絕,而是他們六宗宗主氣怒攻心。
  
  本以為六宗宗主聯手,定然可除去面前這三人。
  
  沒想,現在卻騎虎難下。
  
  當下深吸一口氣道:「既然如此,我們之間不過是勢力分割問題,何須如此不死不休。」
  
  說罷,快速轉身看著身後的六宗宗主,沉聲道:「大局為重,宗主們難道忘了這一次和談,到底為了什麼?」
  
  此話一落,身後騎虎難下的六宗宗主,立時有了個台階,面面相覷下,肅殺的氣氛立時就降了下來。
  
  只迦葉塔宗主滿臉不甘,咬著牙:「難道我們還……」
  
  「宗主。」
  
  迦葉塔宗主一話還沒說完,海墨風就重重的沉聲喝道。
  
  話音下,其他五宗全部看向迦葉塔宗主。
  
  迦葉塔和望天涯與地魔火有過節,曾經揚言要滅了望天涯。
  
  這些事情,他們都是清楚的。
  
  不過,當年望天涯和地魔火是小勢力,他們完全不看在眼裡,滅了就滅了,不關心。
  
  只是沒想到,這禍根一埋,延續到今日就成了這樣大的爆發。
  
  因此,此時看向還不知道順勢下台的迦葉塔宗主,眼神都有點凌厲起來。
  
  迦葉塔宗主頓時面色有點猙獰,硬生生的按下要說的話。
  
  一時間,六宗在沒人開口。
  
  海墨風見此方轉過身看著雲弒天。
  
  雲弒天淡淡的掃了海墨風一眼,大手輕輕一揮。
  
  立時,殿外已經要逼進來的小銀一聲呼嘯,率領著魔獸隊伍就朝後撤,站在了剛才合圍的位置上。
  
  不攻,卻也不撤。
  
  海墨風見此也不在多言:「既然如此,那一切好說,我們坐下來談,江山代有人才出,勝者為王,敗者為寇,古今同理。
  
  今日我們六宗輸了,等於給狂妄自大的我們一個教訓,現在,我們還輸的起。」
  
  此話一出,頓時把大殿上劍拔弩張的氣氛再度消彌了不少。
  
  六宗宗主深吸一口氣,齊齊昂起了頭。
  
  他們六宗是驕傲的,他們輸的起,對,輸得起。
  
  忘川大陸,崇尚武力。
  
  誰強誰就上,誰弱誰就下。
  
  沒有什麼道理,但是這卻是真理。
  
  海墨風見此對上雲弒天:「我們六宗今日聚集於此的目的,和望天君王和與地魔火東天王,為什麼而來,我也就不在重複。
  
  那麼,現在,君王要如何劃分這勢力?」
  
  「該誰的就誰的,還有何要問。」冥塵夜聽言插口。
  
  「望天君王的意思?」海墨風看了眼冥塵夜,轉頭定定的看著雲弒天,那眼光一片深冷。
  
  雲弒天對上海墨風的雙眼,看見那其中的一片冷怒。
  
  雲弒天見此突然沉沉的一笑,冷酷萬分的道:「海墨風,本君知道你不服氣,話雖說的漂亮,心中必定有異。
  
  今日若回歸,他日必找本君麻煩。」
  
  「喔,那要殺了我?」海墨風挑眼。
  
  雲弒天冷冷一笑:「不,本君不是容不了人的人,你有本事,本君等著你找來。」
  
  說到這,雲弒天深深的看了海墨風一眼:「不過,本君也不是忘恩負義的人。
  
  你教我這功夫,本君念你個人情。
  
  他日本君就說過,你若落我手裡,本君必讓你一次。」
  
  「那望天君王想怎麼讓?」海墨風對上雲弒天的眼。
  
  雲弒天沒有第一時間回答,而是轉頭看向一旁,一直捏著拳頭緊咬牙關的稼軒墨炎。
  
  「昔日婁星縹緲峰上,你救本君和王妃一次,這人情今日本君也一併還給你。」
  
  沒有言他未告發望天涯的事情,因此時不宜說此。
  
  冷漠的話音落下,雲弒天突然唰的一聲站起,目光掃過下方所有人,擲地有聲的道:「六宗宗主必不服我望天涯勢大於爾。
  
  那好,今日本君就給你們一個機會,以強弱輪英雄。」
  
  說到這,雲弒天轉頭伸手朝向落羽。
  
  落羽見雲弒天突然如此言語,心中電閃間有一絲明白過來。
  
  當下,也不出聲反駁,直接伸手從懷中掏出飄渺權杖,交給雲弒天手上。
  
  雲弒天接過飄渺權杖,對與眾人。
  
  「今日,我們比武論定,誰能從本君的手中奪去這飄渺權杖,望天涯下吞噬的勢力,完璧歸趙。」
  
  此話一落,寂靜的大殿頓時轟的一聲炸裂了開來。
  
  這……這……
  
  這望天君王雲弒天要單挑他們六宗宗主?
  
  有沒搞錯,這……
  
  站立在大殿上,本殺氣騰騰的六宗宗主,此時也相顧愕然中內心卻喜了起來。
  
  本來沒有指望的事情,現在卻……
  
  弒天……
  
  高台上,落羽則無聲的喊了雲弒天一聲,卻只動了兩個字就沒在說其他。
  
  雲弒天這麼做有他自己的想法。
  
  今日,持強壓得六宗臣服。
  
  但是,一旦六宗回歸,遲早是禍害。
  
  空有勢力,沒有絕對強悍的領導者,這會是個悲劇。
  
  想要他們完全臣服,那麼就要直接打的他們五體投地。
  
  以一挑六,這絕對是個重量級的挑釁。
  
  只是以一挑六……
  
  旁邊的冥塵夜則高高的揚了揚眉。
  
  暗中挑撥渾水摸魚得今日這勢力,不算光明正大。
  
  但是,今日這舉動,卻是不是又光明正大過頭了。
  
  「好,這才是我看的起的那個雲弒天,不過,你能坐大是你的本事,我六宗身為前輩也不屑佔你如此便宜。」
  
  就在雲弒天話音落下的頃刻間後,海墨風一直冰冷的眼有了點溫淡,一話說道這,轉頭看了眼身後六宗宗主。
  
  「我們就選出一位宗主,與你較量,勝,依你所言,敗,我們二話不說走人,從此後百年間絕不找望天涯麻煩,如何?」
  
  一音落下,海墨風是問雲弒天,也是問六宗宗主。
  
  百年和睦共處,互不侵犯,這一允諾可就重了。
  
  高位上,雲弒天,君落羽和冥塵夜對視了一眼。
  
  而下方,得海墨風如此話的六宗宗主卻暗自皺了皺眉。
  
  剛才,雲弒天那一手,他們也看見了,一人較量,這恐怕……
  
  大殿,一瞬間寂靜無聲,只剩春風吹過的聲音。
  
  落羽見此眉眼一轉,笑了,看著海墨風緩緩的道:「事關偌大領土,恐怕任何一宗宗主都做不了這個主。
  
  我看,不如這樣,六宗宗主乾脆就一起上吧。
  
  我們這邊,就我和弒天兩人聯手,輸贏還是剛才弒天的承諾。」
  
  「太佔便宜了。「海墨風到真是個中正之人。
  
  落羽聽言朝著海墨風一笑:「六宗宗主是前輩高人,不與欺負我二人,我們也沒有必要拚個你死我活。
  
  那就這樣,不准動,你六我二,共處一台,誰要是在對方的攻擊下動了,就算出局。
  
  誰人最後還在圈子裡,或者搶走了那飄渺權杖,誰就贏。」
  
  此話一出,大殿內氣氛立刻就熱烈了。
  
  而高台上,冥塵夜也是個精明人物。
  
  見此眉眼一轉,突然嘿嘿一笑:「好啊,要賭就賭大一點,在加本王一個,我東天王也這句話。
  
  贏,我地魔火吞併的勢力,完璧歸趙。
  
  輸,百年之內不得擾我地魔火。」
  
  此一提議,望天涯和地魔火三大巨頭都這麼說了,佔了便宜的六宗那還不答應。
  
  「好,就這麼定。」六宗宗主對視一眼,婁星家主上前一步高聲道:「我六宗宗主說話一諾千金,輸贏永無反悔。」
  
  其餘五宗宗主,立時齊齊應聲。
  
  聲音鏗鏘,隨風直上青雲。
  
  「好,小銀,劃出地界。」落羽見此手一揮,聲揚四方。
  
  春風起,呼呼有聲。
  
  瞬息之間,飄渺宮前清出偌大場地。
  
  場地中央,落羽,雲弒天,冥塵夜,和六宗宗主交叉成圓形而坐,飄渺權杖放於雲弒天面前。
  
  九人,下身不得離開地面,誰要動一絲,就算輸了。
  
  六對三,璀璨陽光下,豪賭一觸即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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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ikonnika 發表於 2012-7-6 08:49 PM

203不動之戰(上)

  風起雲湧,天上白雲飛捲,被那盛世清風吹的無形無相。
  
  山風凌厲,揮空而過,絲絲點點纏綿中,卻蘊藏著無邊的浩大。
  
  飄渺宮前,魔獸成圓形包圍著偌大的場地,虎視眈眈,卻萬分靜寂。
  
  六宗千人高手,齊聚東北方向。
  
  此時,無一人不是目不轉睛,緊張萬分的看著圈出來的場地中,靜坐的九個人。
  
  一場定輸贏。
  
  這輸贏後的賭注,卻是萬萬里江山,實在讓眾人沉靜不下來。
  
  風乍起,撲面而過。
  
  剎那間,場地中靜寂的九人,氣息一下就變了。
  
  冷眉一展,坐於雲弒天身邊的海神宗宗主,一聲冷喝:「小子,別說我們以多欺少,接招。」
  
  狂勁的聲音中,海神宗宗主雙手一合,一海藍色的鬥氣瞬間如海龍飛捲,吞吐與他面前。
  
  雲弒天盤旋坐於地面,一指臨空虛點面前地面上放著的飄渺權杖。
  
  此時,雙眼微閉,冷酷無邊的道:「放馬過來。」
  
  口氣中,無盡狂妄。
  
  「好大的口氣,好,看你能猖狂到幾時。」坐於雲弒天另一邊的迦葉塔宗主,面上一閃而過冷厲。
  
  五指虛空一抓,那閃電流星瞬間就出現在他的指尖,劈頭蓋腦的就朝雲弒天攻擊了過去。
  
  雲弒天依舊面色不動,隻身周開始繚繞出墨色的鬥氣飛捲,朦朦朧朧,纏綿在他的身周。
  
  就好似蘊滿流沙的沙漠,對上迦葉塔宗主的力量,就開始吞噬起來。
  
  海神宗宗主見此,凝頓了一瞬間。
  
  然後手中海藍色的鬥氣,凝聚成一條水龍,朝著雲弒天面前地面上的飄渺權杖就衝了過去。
  
  立時,雲弒天身上的墨氣,分出無數的纏繞。
  
  就朝海神宗宗主對了上去。
  
  那情景就好似有無數墨色的蛇,纏繞上了海龍。
  
  詭異,而強大。
  
  同一刻,剩下的四宗宗主對視了一眼。
  
  他們還從來沒有六宗宗主同時出手,對付一個人的時候。
  
  這委實有點抹不開他們的顏面。
  
  但是,這賭注的結果,所代表的利益,實在是太重了,這……
  
  「老東西,你的對手是我。」而就在四宗宗主微微凝頓的一瞬間,坐在迦葉塔宗主身邊的冥塵夜。
  
  突然朝著坐在他身邊另一邊的冰聖宮宮主,邪氣一笑。
  
  兩手猛的臨空一揮,兩道紫晶一閃。
  
  立時,兩把飄渺宗門的絕頂武器就出現在了冥塵夜的手上。
  
  但見冥塵夜左手一把煙月刀,右手一把麒麟斬,兩絕世神兵光彩璀璨,一出世就是殺氣森森入骨。
  
  冰聖宮宮主頓時雙眼一沉,把目光注意到了冥塵夜的身上。
  
  「本王武功不及你們,用用兵器才不會讓你們覺得沒面子。」
  
  冥塵夜雙手握著兩把神兵,轉頭朝著冰聖宮宮主邪氣一笑。
  
  然後,還不等冰聖宮宮主有任何的回話,一點招呼都不打的,雙手猛的朝下就是一揮。
  
  立時,兩道紫紅色的犀利力量,飛湧而出,朝著冰聖宮宮主的方向就轟了過去。
  
  冥塵夜武功不及雲弒天和落羽。
  
  但是,此時有雙神兵利器在手,那威力也絲毫不小。
  
  冰聖宮宮主見此,立刻雙手猛的一拍,一道純白色的鬥氣就飛揚而出,瞬間把他護在了中間。
  
  然而,就在冰聖宮宮主出手的一瞬間。
  
  那冥塵夜劈下來的兩道力量,卻直接插著冰聖宮宮主的身邊而過,詭異之極的衝向了,目注意他這方的雙葉城城主和陵南家主。
  
  狂猛力量,詭異來襲。
  
  兩把注意力放在雲弒天身上的宗主,齊齊嚇了一跳。
  
  連忙倉促回身,手腕一揚,兩道鬥氣就朝冥塵夜這兩劍,接了過去。
  
  瞬息之間,璀璨對撞煙火,綻放在圓圈之中。
  
  「嘿嘿,一時失手,看來本王武功果然不怎麼樣。」冥塵夜見此笑的萬分邪氣。
  
  口裡說著不著邊調的話,手中卻沒停下。
  
  一劍招惹了雙葉城和陵南家族兩大宗主後,終於記起正主是面前的冰聖宮宮主,轟的雙劍合璧就朝冰聖宮宮主砍去。
  
  「王八蛋,敢耍本宮。」那冰聖宮宮主嚴陣以待,卻沒受到任何攻擊,此時聽冥塵夜如此說。
  
  當下,就氣的臉都扭曲起來。
  
  敢耍他,他這輩子都還沒遇見過敢耍他的人。
  
  當下,一聲怒吼,含著絕對寒氣,就好似萬年寒冰一般的鬥氣瞬間飛湧,朝著冥塵夜就攻了過去。
  
  「哇哇,我好怕啊……」
  
  冥塵夜見此頓時大叫,手下卻一絲都不慢,對接了上去。
  
  說是遲來那時快。
  
  另一邊,一手接了剛才冥塵夜偷襲的一招的陵南家主和雙葉城城主,沉著臉還沒發話。
  
  一旁夾雜他們兩人中間坐著的落羽就朗聲一笑:「你們兩的對手是我。」
  
  說罷,手中銀紅金色一閃,瞬間做萬千蛛絲摸樣,密密麻麻佈滿整個這一方空間。
  
  朝著兩大宗主就籠罩了過去。
  
  「小小女娃口氣到不小。」陵南宗主見此,二指虛空一劃,一綠色的鬥氣就飛揚了起來。
  
  化作一綠色長劍,朝著落羽的蛛絲陣就一劍砍去。
  
  同一刻,另一邊的雙葉城城主,一聲冷笑:「不是飄渺一族的繼承人嗎?怎麼,一點飄渺的功法都不會?」
  
  說罷,雙手一抖,一灰色的鬥氣就瀰漫了開來:「跟你玩玩,連兵器都用不上。」
  
  以二攻一,兩宗主齊齊出手就朝落羽的蛛絲陣,硬碰硬的砍了去。
  
  「轟。」瞬間只聽兩聲清脆的碎裂聲響起。
  
  那萬千看似綿軟的銀紅蛛絲,被兩大宗主直接一虛劍砍上,發出清脆的猶如鋼鐵碰撞的聲音來。
  
  同時,那兩網蛛絲,以肉眼看得見的場景,從中間直接裂開,分裂了出去。
  
  隨風一吹,就消失在空氣中。
  
  「好這點本事,還敢來叫板。」雙葉城城主面上一閃而過嘲諷。
  
  坐在兩人中間的落羽,卻神色一絲不動,見此反而淡淡一笑道:「是嗎。」
  
  說罷,指尖一彈。
  
  眾人眼前一花,一個落羽出現在本尊的身邊。
  
  「分身法?」陵南家主眉色微揚。
  
  砰,又是輕輕一彈。
  
  瞬間,又一個落羽出現在本尊的另一邊。
  
  三個一模一樣的落羽齊齊坐在一起,那一顰一笑一模一樣,手中的銀紅金絲也光彩流離。
  
  「分身法,那是什麼東西?」三個落羽一起笑開。
  
  緊接著,就見三道身影,六手做勢。
  
  無數道銀紅金絲從她們手中飛出,朝著陵南家主和雙葉城城主罩了過來。
  
  重重疊疊,千絲萬縷。
  
  比之剛才,卻是瞬間力量提高了三倍。
  
  「障眼法,也敢拿出來現。」雙葉城城主見此眉色一沉,手中灰色鬥氣狂湧,一劍就朝落羽轟了過去。
  
  而就在他轟過去的一瞬間。
  
  只見落羽身影一晃,居然又是兩道重影,直接坐到了他的身邊。
  
  手中的銀紅金絲,直接朝著他就插了過來。
  
  那力量,居然一點也不比本尊的差。
  
  雙葉城城主一下就凝起了眉色,這……這是什麼功夫……
  
  天光萬道,瞬息之間就見陵南家主和雙葉城主兩人身邊,十幾個落羽不斷的往來更替,包圍住了兩人。
  
  邊上,盯直了眼睛的六宗門人,見此無不瞠目結舌,震撼莫名。
  
  這……這是什麼奇怪的功法,好厲害。
  
  十幾個落羽,打兩宗宗主兩人呢。
  
  六宗弟子咋舌,激鬥的圓圈中,還剩下的婁星家主也是相當詫異的看了落羽一眼。
  
  這功夫,稀奇。
  
  不過,此時不是關注這稀奇功夫的時候,搶了那飄渺權杖才是目前最重要的。
  
  當下,聲一沉,朝著墨色隨身,正應對海神宗宗主和迦葉塔宗主的雲弒天沉聲道:「小子,注意了,本宗主要動手了。」
  
  朝雲弒天提了一下醒後,
  
  婁星家主也不攻擊雲弒天,雙手一勾一合,一道黃色的鬥氣。
  
  就好似活了一般,朝著雲弒天面前的飄渺權杖就勾了過去。
  
  三個宗主對一個人,那太丟份,她還是直接搶飄渺權杖好了。
  
  靜寂無聲,雲弒天還是微閉著眼,好像沒聽見她說話。
  
  然而,就在婁星家主鬥氣靠近地上的飄渺權杖的一瞬間。
  
  「砰。」一聲清脆的大響,猛的響了起來。
  
  就好似精鐵砰著精鐵,聲音萬分清脆。
  
  「咦。」婁星家主頓時瞪大了眼。
  
  此時,那一直纏繞在雲弒天身周的墨色鬥氣,緩緩的消彌。
  
  而取而代之的則是一幾經透明的墨色光罩,出現在了雲弒天的身周,整個籠罩住了雲弒天和那飄渺權杖。
  
  婁星家主那一下,就是擊在了這透明的光照上,被直接彈了開去。
  
  而這彈開她鬥氣的力量……
  
  「迦葉塔和海神宗。」婁星家主和正好停下手的海神宗宗主,齊齊道了一句,然後互視了一眼。
  
  那光罩的力量不是雲弒天的鬥氣力量。
  
  婁星家主可以清晰的辨別出,那反抗她的是海神宗宗主和迦葉塔宗主的力量,這……
  
  「轉換了?」迦葉塔宗主此時也皺起了眉頭。
  
  這小子居然把他們攻擊他的力量,轉換成防衛和攻擊其他鬥氣的力量,這……
  
  不能讓他坐大了。
  
  三大宗主對視一眼,手下在無半分保留,齊齊出手,朝著雲弒天就攻擊了過去。
  
  風過天下,天際燦爛無比。
  
  陽光璀璨中,只見那偌大場地上的圓圈裡。
  
  冥塵夜武功最弱,卻最是機靈。
  
  手中雙把神兵利器,前一刻朝著冰聖宮宮主進攻。
  
  下一刻就能沒有目標的朝著海神宗宗主扔一劍。
  
  在下下一刻,他還能朝著迦葉塔和雙葉城兩宗主,劈出去兩劍。
  
  處處是見縫插針,雖然功力最弱,卻真正是讓人防不勝防。
  


204不動之戰(下)

  而打的最好看的卻要屬落羽。
  
  十幾道身影不斷的在幾大宗主面前晃悠,時不時抽冷就是一銀紅金絲,常常能駭的對手一身冷汗。
  
  而被她重點關照的雙葉城和陵南家主,則是手忙腳亂,疲與應付層出不窮的落羽。
  
  至於最沉,最穩,最是真功夫的則是雲弒天。
  
  沒有花哨的招數,也沒有機靈的東打一招,西打一招。
  
  而是完全實打實的沒有一點虛假。
  
  一力抗三人,雖然冥塵夜和落羽在旁邊幫忙,但是那以一對三,卻是一點也不虛,靠的完全是強悍的自身力量。
  
  春風蕩漾,飛送開來。
  
  卻剪滅不了此地的肅殺和激烈,反而更添戰火熊熊。
  
  偌大場地中,六對三,打的是精彩紛呈,萬分險惡。
  
  外面圍著的六宗弟子和一眾魔獸,也是看的膽戰心驚。
  
  啊,差一點動了,好險,小銀抓著小腦袋,瞪大了眼。
  
  哎喲,看著就要把那老頭轟出去了,他又坐定了,小紅盤踞在九頭蛇皇頭上,激動的恨不能衝上去也加入。
  
  哇,哇,差點……
  
  啊,糟糕,要一起攻擊了……
  
  「哎喲,不好……」
  
  「啊……喔……」
  
  春風中,六宗弟子和一眾魔獸,此起彼伏的驚叫聲,在這方天地間,匯成一道奇特的聲線,遠播而出。
  
  圓圈九人,在這此起彼伏的驚呼聲中,一團混戰。
  
  幾乎是刀刀見肉,招招要命,在沒絲毫的留情。
  
  九人那怕只是一個閃失,恐怕就是不死也傷。
  
  時間在不知不覺中流逝,轉眼日已西沉。
  
  「轟。」一聲激烈的對轟,五色的鬥氣光芒在圓圈上方轟然炸開,就好似一蘑菇球,飛騰而上。
  
  迦葉塔和陵南宗主,身體齊齊一晃,兩人嘴角都緩緩的滲透出一絲血絲。
  
  而在他們兩人聯手的轟擊下,雲弒天那墨色的透明光罩,也出現了絲絲的裂痕。
  
  「快,就此時。」
  
  離雲弒天最近的海神宗宗主見此,一聲大喊,手起一揚,兩條海龍朝著雲弒天的光罩就轟了上去。
  
  同一刻,其他五宗宗主,也不再管冥塵夜和落羽,齊齊轉向雲弒天。
  
  手中鬥氣飛揚,光電大做,朝著雲弒天就轟上。
  
  六對一,真正的六對一。
  
  被雲弒天,落羽,冥塵夜,耗了一下午的六宗宗主。
  
  此時見有機可乘,終於可以攻破雲弒天的光罩了,也顧不上六宗宗主這絕高的身份,齊齊朝著雲弒天出手了。
  
  「真不要臉。」冥塵夜見此口中厲喝出聲。
  
  六對一,雲弒天就是有通天的本事,也抗不住。
  
  更何況,雲弒天已經以一人之力,輪番對過這六宗宗主一下午了。
  
  心中大急,冥塵夜顧不上嘴角滲透出的血液,突然唰的一下站了起來。
  
  「去死。」一聲大喝,冥塵夜雙手神兵利器,猛的朝著攻向雲弒天的海神宗宗主,和冰聖宮宮主就脫手而出。
  
  夾雜著全部的力量,朝著兩人如飛一般射了過去。
  
  雙兵器脫手,這乃是情急下最決絕的攻擊了。
  
  那面對著雲弒天的海神宗宗主和冰聖宮宮主,知道冥塵夜武功在幾人中最弱。
  
  但是,此時灌注全力的決絕攻擊衝來。
  
  他們倆要是任由雙劍砍上他們,那恐怕不死也是重傷。
  
  當下,兩大宗主下意識的撤回攻擊雲弒天的一半力量,伸手對上了冥塵夜投擲過來的神兵。
  
  而就在他們分神應對的一瞬間。
  
  隔的冥塵夜最近的冰聖宮宮主,一把接過冥塵夜射來的神兵。
  
  還沒轉換過力道,就見一團紅影突然出現,閃電般的朝他衝來。
  
  那氣勢,決絕異常,好似不死不休。
  
  冰聖宮宮主心頭一駭,此時兩道力量都運至前方,近身反而空虛,這……
  
  然,就在冰聖宮宮主不及轉換力量的一瞬間,冥塵夜已經急撲而來。
  
  「砰。」一聲悶響。
  
  冰聖宮宮主硬生生接了冥塵夜以身體為攻擊的重攻,喉頭血氣一湧,一口鮮血撲的一聲噴了出來。
  
  「好小子……」冰聖宮宮主頓時大怒,手一揚就要全力對上冥塵夜。
  
  而冥塵夜卻一個翻身遠遠退開,滿臉邪笑的看著他:「你出局了。」
  
  同一刻,不遠處的海墨風也沉聲道:「冰聖宮宮主,地魔火東天王,出局。」
  
  冰聖宮宮主一愣,唰的低頭看去。
  
  他的身形已經被冥塵夜剛才那死死一撞,給撞出了原地,他出局了。
  
  冰聖宮宮主頓時咬牙切齒,卻不得發作,只好狠狠的一揮袖,站起身,朝一旁走去。
  
  而就在冰聖宮宮主和冥塵夜出局的當口。
  
  落羽也動了。
  
  但見落羽身形一閃,二三十個落羽同時出現在雲弒天的身後。
  
  漫天銀紅金絲,朝著攻過來的五宗宗主就對了上去。
  
  同一刻,落羽銀牙一咬,身體微晃,又是十幾個落羽出現在她近身的海神宗主和雙葉城城主身邊。
  
  銀紅金絲璀璨,朝著兩大宗主命門就死插了去。
  
  「該死。」海神宗主和雙葉城城主,見此頓時齊齊一聲大吼,不及攻擊雲弒天,反手就朝落羽的殘影攻去。
  
  風動四方,殺氣瞬間飄飛。
  
  「轟。」只見銀紅,灰色和海藍色鬥氣在剩下的七人圓圈頭頂,轟的一聲炸裂開來。
  
  那璀璨的華光鋪散開去,幾乎遮擋住夕陽的光輝。
  
  邊上的小銀小紅等,見此無不微微側頭,避開眼前刺目的光線。
  
  光影閃爍,瞬間極致後緩緩消散開來。
  
  小銀小紅和六宗弟子等人回過頭來,就只見落羽已經站起,此時狠狠的擦了一下嘴角流出的血跡。
  
  而在她的身旁,海神宗主和雙葉城城主,臉色無比難看的齊齊退後一步,臉上氣血翻湧,一言不能言。
  
  「雙葉城城主,海神宗主,君落羽,出局。」海墨風冷淡的聲音響起。
  
  轉眼之間,九人之中,五人齊齊出局。
  
  那圓圈中,此時只剩下雲弒天,陵南宗主,迦葉塔宗主和婁星家主。
  
  銀紅消散,落羽的殘影全部消失。
  
  而幫雲弒天接了一招的二三十個落羽,終還是沒接住五大宗主齊齊出手的猛攻。
  
  雲弒天身上籠罩的墨色光罩,在眾目睽睽下分崩離析。
  
  碎裂開來,露出裡面的雲弒天。
  
  「此時看你還有何本事。」迦葉塔宗主蒼白的臉色,此時湧上一層狂熱,桀桀大笑著對上雲弒天。
  
  他們此方還剩下三人,而雲弒天只剩下一個。
  
  桀厲的聲音落下,一直微閉著眼的雲弒天,此時緩緩的睜開眼,看了一眼迦葉塔宗主。
  
  雙手緩緩的合與胸前,冷冷的道:「那你就看看吧。」
  
  說罷,不見風動,雲動,雲弒天身周憑空而出偌大墨色蓮花。
  
  迦葉塔宗主,婁星家主,陵南家主,見此對視一眼,齊齊一聲冷哼。
  
  手中五指成抓,三道幾乎可媲美天際閃電的鬥氣,蜂擁而起,朝著雲弒天就電閃般衝上。
  
  邊上的落羽見此,不由緊張的五指緊緊握成拳頭。
  
  周圍的所有人,獸,更是目不轉睛的看去。
  
  蜂擁而至,三大力量猶如三條巨龍,呼嘯著衝向雲弒天。
  
  而就在這當口,雲弒天那鬥氣化作的巨蓮,憑空而起,猛的盛開,緊接著一個翻轉,轟的一聲籠罩了下來。
  
  瞬息間,剛才九人所圍坐的圓圈,立刻一片墨色飛揚。
  
  沒有了三大宗主,只剩下一片墨色飛湧。
  
  「這……」圓圈外的冰聖宮宮主大異,這是什麼招數?
  
  而就在他出聲的當口,墨色光暈開始流轉,就好似水波一般,一層一層的旋轉流動。
  
  速度,越來越快,越來越快。
  
  「這……」海神宗宗主見此面色大驚,定眼看著此情景,幾乎說不出話來。
  
  「海神,這不是你們海神宗無上心法,你們……」
  
  邊上看見的雙葉城城主也震驚了,轉頭對上海神宗宗主。
  
  「我們……已經有幾代宗主……不會……這「海神動」了。」海神宗宗主面色抽筋。
  
  海神動,海神宗最至高無上的心法,只傳宗主。
  
  而他們已經有幾代宗主,不會了。
  
  「墨風,是不是你……」
  
  「不是。」不等海神宗宗主問完,海墨風就搖了搖頭。
  
  他當初只是把雲弒天綁在海裡,讓他領悟。
  
  那裡想到,這人天資居然聰明如斯。
  
  從海水天然威力中,領悟了這無上的心法。
  
  這讓他真不知道該說什麼是好了。
  
  「風動天下,雲卷八方。」就在這一眾人震驚中,雲弒天冷酷的聲音從墨色中傳來。
  
  伴隨著這聲音,那墨色的海水摸樣的鬥氣,瘋狂的旋轉起來。
  
  就好似那海底的漩渦。
  
  充滿了殺氣,充滿了猙獰。
  
  撕咬一切,吞噬一切,不給包圍在其間的任何生命以活路。
  
  「不好,三宗宗主撐不下去就認輸,別死撐。」海神宗宗主見此,頓時大吼出聲。
  
  他們海神的無上心法,就是當年飄渺開山祖師,也讓其三分,今日……
  
  而在海神宗宗主的話音中,那已經被完全包裹在裡面的三宗宗主,有苦說不出,根本言語不了。
  
  他們的鬥氣,在這墨色中,好似完全被這墨浪吞噬了一般。
  
  就如石入大海,不起一絲波浪。
  
  而伴隨著這墨色越發快捷的旋轉,周圍的空氣,空間,全部被攪碎。
  
  四肢被拉扯,力量在狂瀉。
  
  無法說話,無法攻擊,甚至無法動。
  
  天啊,這雲弒天是個變態,變態的強人。
  
  此情此景,相對於緊張駭然的六宗,落羽等一方卻是心落在了肚子裡,放心了。
  
  頓時一個個喜笑顏開,滿臉崇拜的看著。
  
  「變態,我討厭比我強的人。」墨色飛揚的邊上,冥塵夜走至落羽身邊站著,見此癟著嘴道。
  
  落羽眉眼彎彎:「弒天就是缺少頂級的功法,否則……」
  
  話沒說完,可言下的意思,已經相當清楚。
  
  否則,早就稱雄大陸了。
  
  冥塵夜聽言咬牙,卻不得不承認,這雲弒天天賦實在是驚人。
  
  風捲天下,墨色海龍飛舞。
  
  偌大蓮花,在眾人眼皮底下化作墨龍,席捲而起,就如海底龍捲風呼嘯而起,朝著天空狂飆而出。
  
  「去。」但聽那墨色龍捲風中,一聲炸喝。
  
  頃刻間,墨龍飛空而出,朝著天空就衝了上去。
  
  龍捲風掃過,地面三大宗主之處空無一人。
  
  圓圈所在地,只剩下雲弒天一人,和他面前完好無損的飄渺權杖。
  
  「救人。」一眼看清楚三大宗主被雲弒天捲入那龍捲風扔了出去,海神宗宗主一聲急吼。
  
  緊接著猛的躍起。,就朝那龍捲風衝去。
  
  同一刻,海墨風和稼軒墨炎,雙葉城主等人也緊接著衝上。
  
  「轟。」五光炸響,眾人聯手破開雲弒天的墨色龍捲風。
  
  墨色散開,三大宗主一身是血的急墜而落。
  
  「宗主,宗主……」
  
  立時,周圍的六宗弟子驚駭的圍了過去,呼叫聲此起彼伏,亂成一團。
  
  而落羽這邊人卻一個個喜形於色,卻按兵不動。
  
  「還有誰不服?」就在這混亂中,雲弒天一摔袖袍,撿起飄渺權杖緩緩的站起。
  
  那一頭銀髮在夕陽中金紅耀眼,滿身的冰冷和殺銳,讓背光而立的他,猶如一尊殺神,高山仰止。
  
  混亂的場面瞬間靜下來,六宗眾人面面相覷。
  
  「好,果然是江山代有才人出,我們輸了,這帳,本座認。」
  
  就在這靜寂中,海神宗宗主神色複雜的開口。
  
  一話落下,手一揮抓住身前衣襟就是一扯。
  
  隨後,以血為顏,飛速的寫下百年契約,以海神宗主令蓋之。
  
  然後,一把扔向身後的婁星家主等人,轉身就走:「海墨風,走。」
  
  六大宗主出手,沒贏過三人,這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婁星,冰聖宮五宗宗主那還有臉糾纏,一個個強撐著身體,直接蓋印走人。
  
  今日,他們不得不認栽。
  
  從此後,天下六宗之上還要多一個望天君王,雲弒天。
  
  風乍起,春日餘暉。
  
  「稼軒墨炎,走了。」六宗無言,紛紛走人。
  
  「等一下。」就在六宗宗主臉色難看欲走的當下,出局後就沒動的落羽,突然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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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ikonnika 發表於 2012-7-6 08:51 PM

205大陸第一

  「你還要幹什麼?」冰聖宮宮主看向落羽,臉色分外難看。
  
  落羽見此難得的微微一笑,慢條斯理的道:「大門還沒開啟呢。」
  
  此話一落,六宗眾人才想起飄渺宗門還沒開啟,不由一個個面色有點汗顏。
  
  落羽見此也不多說,輕笑著走至雲弒天的身旁。
  
  朝著一派威嚴的雲弒天燦爛一笑。
  
  然後掃了眼昏迷過去的迦葉塔宗主,和受傷頗重的陵南宗主,以及婁星宗主緩緩的一揚手。
  
  立時,周圍一直包圍著六宗的魔獸們,在小銀的指揮下,退讓開去,讓出一條大路。
  
  「今日,險勝六宗,定下這百年契約,實在是始料未及。」
  
  站在漫天餘暉中,落羽握著雲弒天的手,看向六宗宗主,笑道:「不過,我相信,以後這天下,我們會共處的很好。」
  
  一話說到這,落羽頓了頓後,微笑著道:「以後若是有何難處,只要我望天涯和地魔火力所能及。
  
  自然會盡一片綿薄之力。」
  
  說罷,與雲弒天和冥塵夜對視了一眼,纖細的手指握著飄渺權杖一揮。
  
  立時,遠處的宗門口,骨龍卡嚓卡嚓的聲音緩緩響起。
  
  飄渺宗門,開啟了。
  
  「眾位遠至又締結如此重要合約,本應在這喜慶之日大宴眾位。
  
  但我飄渺百年未開啟,奈何此地任何東西缺乏,我也不願打擾這飄渺宗門久違的寂靜。
  
  因此,就不留大家歡宴了,以後有空來我望天涯和地魔火,必讓眾位賓至如歸。」
  
  大氣而真誠的聲音在春風中遠遠的傳遞出去,簾卷而上青雲。
  
  「請。」
  
  大門開啟,群獸退去。
  
  給六宗眾人開出一陽光大道,暢通無阻。
  
  顯然,望天涯和地魔火這一次,真的無趕盡殺絕之態。
  
  除去昏迷傷重的三宗宗主,其他輕傷的三宗宗主,見此對視一眼。
  
  知落羽這是勝者禮儀,有心想回應幾句,
  
  也權權他們六宗的一派大家之氣度。
  
  可惜,實在是提不起那個好心情。
  
  當下,三宗宗主齊齊朝雲弒天和冥塵夜,落羽等一拱手,轉身帶著門下弟子就快步走出。
  
  雲弒天見此握了握落羽的手,淡淡道:「去送送。」
  
  落羽聽言看了雲弒天一眼,眼中閃過一絲溫柔和感激。
  
  當下點了點頭,轉身就朝前去的海墨風和稼軒墨炎等人離開的方向跟上,看上去乃是主人送客。
  
  一路靜寂,主人喜悅,客人落寞。
  
  那生生的怒氣和怕飄渺一族趕盡殺絕的擔憂,讓六宗眾人行的非常之快。
  
  落羽快步間,居然要到宗門了,才趕上前行的一行人。
  
  「宗主不必遠送,我們就此別過。」走在最後,負責壓陣的海墨風見落羽上前來,不由淡淡的出聲。
  
  落羽一聽頓時笑了,高聲道:「墨風兄,墨炎兄,慢步。」
  
  本一直捏著拳頭,遠遠走開的稼軒墨炎,聽言狠狠一皺眉,本欲不理落羽之聲。
  
  卻身體不聽意識指揮,緩緩的站定了腳步,轉過身來。
  
  「飄渺就我一人,墨風你稱呼什麼宗主,諷刺我是不是?」,快步行來,落羽站定在海墨風面前。
  
  海墨風聽落羽如此說,神色依舊淡漠.
  
  只緩緩的道:「現在是一個人,此一戰後,望天涯天下揚名,飄渺想要多少弟子就會有多少弟子。」
  
  落羽見此搖搖頭:「飄渺一族已經滅了,就讓他滅了吧,我無心在把它發揚光大。」
  
  原來她沒想過飄渺一族的事情。
  
  後來偶然有想過,就憑借當初那飄渺一族最後那滄桑男子的本事,這飄渺一族怎麼也不可能滅。
  
  唯一的可能就是他們自己不願意在撐起這個宗門了。
  
  所以,飄渺一族才在外力的壓迫下,滅至最後一個。
  
  既然他們自己的人都不想飄渺一族,在矗立在世間。
  
  那她,又何必。
  
  海墨風聽言微微揚了揚眉毛,沒有開口,只淡淡的看著落羽。
  
  落羽對上海墨風淡漠的眼光,微微一笑,緩緩從懷裡掏出一張紙張,遞給了海墨風。
  
  海墨風接過一看,一排藥名,什麼東西?
  
  海墨風抬頭,神色依舊淡淡的看著落羽,只眼露詢問。
  
  落羽見此笑笑:「我和弒天都非那忘恩負義之徒,與六宗爭名奪利那是一回事。
  
  你與我們的私交,我們可都認情分的。」
  
  海墨風這個人冷淡,但是這人不得不說不錯。
  
  站在宗門的立場,考慮宗門的進退,輸贏乃是謀略問題。
  
  站在私交上,他們可是欠海墨風人情的。
  
  「這是銀紅丹藥的配置秘方。」落羽輕輕的彈了一下指尖。
  
  那話雲淡風輕,好似乃說的是晚上我們吃這個。
  
  但是,聽在海墨風耳中,卻是十足的震撼了。
  
  海墨風神色一凜,再不復剛才的淡漠,滿是震驚的看著手中那一排排藥草名稱。
  
  這一杖銀紅丹藥有多重要,不需要他在來說。
  
  那就是可以控制整個忘川大陸的關鍵。
  
  今日,他們六宗還有剩下的勢力,還可耀武揚威。
  
  但是他日,等這丹藥遍及天下的時候。
  
  他們六宗恐怕也要朝落羽他們購買,那時候還不是任人宰割……
  
  而現在,落羽居然把這丹藥的配方,交給了他。
  
  海墨風一時間真正有點震動了。
  
  「太貴重了,天下爭霸只憑真本事,你們……」
  
  沒等海墨風把話說完,落羽直接伸手制止道:「輸就是輸,贏就是贏,這沒什麼好說的,我更不可能因為這個給你道歉。
  
  因為,那是你自己能力不及,沒有估算道,讓我們鑽了空中,不能怪任何人。
  
  我今日給你這藥方,卻是私交。」
  
  說到這,落羽頓了一下後,笑著道:「忘川大陸這麼大,我一家獨掌這丹藥,不能兼顧八方。
  
  終得與我們信得過的對象合作。
  
  墨風,我和弒天以及冥塵夜,是真心不想趕盡殺絕,特別是對你們。」
  
  一話說到這,落羽抬頭看著前面站定的稼軒墨炎,頓時走上幾步,同樣抽出一張紙張遞給了已經完全聽見的稼軒墨炎。
  
  「你的人情我也記著,這一份藥方也給你,婁星要重整旗鼓,應該相當的快。」
  
  稼軒墨炎捏著手裡的藥方,看著面前微笑的落羽,五指緩緩的捏緊。
  
  「落羽……」
  
  「墨炎,不要說了。」
  
  稼軒墨炎才開口,落羽就輕輕的搖頭,微笑著拍了拍稼軒墨炎的肩膀,緩緩道:「我們是不可能了。
  
  錯過一次就錯過了終身,不是回不回頭,不是改不改正的問題。
  
  而是,我們終究已經錯過了。」
  
  微笑的眼對上稼軒墨炎火紅的雙眸,落羽的神態萬分真摯:「這份藥方不是作為償還你的情意給你的。
  
  還是給墨風說的那襲話,我一家胃口不能太大了,否則遲早會吃撐。
  
  既然如此,那我自然選擇我信任的對象合作,墨炎,從此後好好合作,做不成夫妻我們可以做兄弟。」
  
  話音隨風飄散,在這春日餘暉中,溫柔無雙。
  
  稼軒墨炎的情意,她無法在接受了,但是她也不想辜負的太慘。
  
  畢竟,這個人真的不壞,又替她諸多掩蓋。
  
  望天涯能成功,稼軒墨炎其實也算出了力的。
  
  餘情於理,她都不能坐視不管。
  
  她能毀了六宗,打擊了婁星,那她也有那個本事讓他們捲土重來,再鑄輝煌。
  
  情,她補償不了,那就只有……
  
  稼軒墨炎得落羽第一次如此平心靜氣的與他說此話,當下拳頭緊緊的握緊,鋼牙深深的咬入肉裡。
  
  他,真的與她錯過了嗎?
  
  「呵呵,看來君王妃果然豪氣,頗大肚量,本宗主就顯得小氣了。」
  
  而就在此時,春光中,遠處等候海墨風和稼軒墨炎的海神宗宗主,
  
  順風聽見落羽的話,頓時一張難看的臉,瞬間容光煥發起來。
  
  「既然君王妃如此真性情,那墨風你也就彆扭扭捏捏了,勝敗乃兵家常事,別壞了私下的交情。」
  
  海神宗宗主此時心情大好。
  
  這一張藥方值多少錢,有多貴重,那就不用說了。
  
  天下只得三家,以後他海神和婁星必定凌駕其他宗門之上。
  
  與望天涯地魔火,以及婁星家族,成三足鼎立之勢。
  
  天下三宗,可比天下六宗為貴。
  
  這,可非戰亂之前的局勢能夠比擬的了。
  
  這實在是始料未及,始料未及啊。
  
  而他身後,也走得不遠的婁星家主,面色也是亮了起來。
  
  至於,其他昏迷的和沒昏迷的四宗宗主,臉色則不那麼好看了。
  
  站在落羽的面前,海墨風看了看手中的藥方,半響後直接收起,緩緩朝落羽道:「成親的時候,吆喝一聲,我要坐主位。
  
  怎麼著我算不上你家那人的師傅,也要算師兄。」
  
  說罷,淡淡的飄了一眼落羽身後,跟出來站在遠處的小銀。
  
  還不說,這傢伙可是他娶過來的老婆。
  
  小銀見海墨風眼光射來,瞬間掉頭就跑。
  
  本事雖然強了,不過還是遇見海墨風就怵,它可不要在去做少夫人。
  
  「呵呵,沒問題。」落羽頓時大笑。
  
  「走了。」海墨風也真不跟落羽客氣,朝著落羽一揮手,轉身就走了。
  
  落羽見此也不在留,只微笑著看著他離開。
  
  「先行一步。」海神宗宗主此時卻客氣極了的朝落羽拱了拱手。
  
  「不送。」落羽拱手回禮。
  
  「墨炎,走了。」一旁婁星宗主也朝深色深怨的稼軒墨炎道了一句。
  
  然後撐著身體,遠遠朝落羽拱了拱手:「大婚當日,婁星也來討杯水酒。」
  
  落羽笑著回禮:「到時候,自當盛情款待。」
  
  說罷,微笑著朝面前站立的稼軒墨炎道:「回見。」
  
  稼軒墨炎見落羽如此溫柔的看著他,這是他從來沒在落羽面上看見過的表情,不由心下一酸。
  
  想起最初,他和她本才是未婚夫妻。
  
  可是,只最初那丑容驚了他,讓他在別人面前沒有了面子,所以一直計較,才使兩人越走越遠。
  
  而今,回想。
  
  其實,在他根本沒察覺到的時候,他就已經深深的喜歡上了她。
  
  而只不過是因為面子問題,放不下架子。
  
  而就這一錯身而過,最終錯了終身。
  
  看著面前朝他溫和笑著的落羽,稼軒墨炎突然上前一步,伸手緊緊的抱住落羽:「我真的沒有機會了嗎?」
  
  聽出稼軒墨炎話中的真性情,落羽沒有推開稼軒墨炎。
  
  只伸手拍了拍稼軒墨炎的後背,溫和道:「會有比我更適合你的女子出現,墨炎,到時候不要在錯過了。」
  
  稼軒墨炎聽言緊緊的摟了樓落羽,然後猛的放開,轉身就走。
  
  剛烈的轉身,力道大的直接甩出頸項間一直帶著的一特殊的項鏈.
  
  項鏈在餘暉中劃過一道弧線,重新垂落在稼軒墨炎頸項上,散發出與眾不同的色澤。
  
  只是,稼軒墨炎沒那個心情注意。
  
  而落羽,則沒有看見。
  
  只看見了那紅色的衣袍隨風飛揚,那背挺的筆直。
  
  在春風餘暉中,有絲蒼涼,但是更多的是挺拔和堅強。
  
  婁星家主見此遠遠朝落羽一拱手,帶著稼軒墨炎和婁星家族弟子,沒入滿天餘暉中,遠去。
  
  而其他幾宗見落羽在沒動作,知道他們不受落羽待見,頓時齊齊無味的離開,快速追海神宗和婁星家族去了。
  
  一時間,偌大飄渺宗門下,只剩下落羽一人。
  
  落羽見此勾唇一笑,她不是好人,對她好的人,她會加倍對他們好。
  
  至於其他人,管她屁事。
  
  沒那個能力在東山再起,那就活該。
  
  風吹起,天邊雲卷雲舒,恣意妖嬈。
  
  喔,喔,天下第一了,天下第一了。
  
  而就在落羽轉身預備回轉的當口,小銀和小紅飛竄了跑來,哈哈狂興奮出聲。
  
  哈哈,以後我們是老大,天下人都要怕我們,我們在不怕他們了,哈哈,開心啊。
  
  我要跳舞,我要跳舞。
  
  興奮的小銀憑空就扭起了小屁股,興奮。
  
  一旁的小紅撲到落羽肩頭,見此哈哈大笑。
  
  而在它們身後,魔獸們和帶來的高手們,也一個個興奮的大叫大嚷。
  
  他們是老大,他們是老大了。
  
  「你個變態。」站在魔獸群中,冥塵夜瞪著雲弒天。
  
  至下台後,冥塵夜就一直在打量他,雲弒天冷酷的臉色此時也高高的勾起嘴角,本就俊美的容顏,在餘暉中越發浩美。
  
  此時聽冥塵夜不滿的嘀咕,當下轉過頭去:「羨慕?」
  
  冥塵夜頓時邪魅的眼一揚,瞪圓了:「本王羨慕你?我呸。」
  
  雲弒天見此點點頭:「不羨慕,既然如此,那迦葉塔宗門的宗主心法本說拿給你練的,那就算了。」
  
  冥塵夜一聽頓時瞪圓的眼越發圓了。
  
  該死的,這啥意思,他剛才是不是一時嘴快說快了?
  
  雲弒天見冥塵夜瞪圓了眼,難得的居然找不出話跟他說,不由嘴角越發的勾勒起,笑著逼近冥塵夜的臉。
  
  「你知道的,我一直不太喜歡你能跟我分庭抗禮,對於情敵我一向是寧可殺錯,絕不放過。
  
  你這決定,我相當的喜悅。」
  
  冥塵夜在沸騰的獸群中,看著雲弒天的笑臉,聽著雲弒天愉快的聲音,那是怒火中燒。
  
  不過,冥塵夜到底是冥塵夜。
  
  短暫的糾結後,立刻邪笑出聲,不退反而逼近雲弒天,也笑起來,對上雲弒天的眼道:「你也知道的,我一向以你不愉快為己任。
  
  所以,不好意思,那心法……「
  
  一話說到這,冥塵夜扭頭就朝正好小銀小紅笑鬧成一團的落羽大吼道:「落羽,我親愛的。
  
  我決定堅決不退出,一定要拆開你們兩個,我……」
  
  「你休想。」雲弒天一把扯過冥塵夜的胳膊。
  
  冥塵夜借勢手一揚,邪笑:「心法拿來,我可以考慮慢慢拆……」
  
  遠處,落羽見雲弒天和冥塵夜交頭接耳的樣子,隱約聽見兩人的交談,不由大笑起來。
  
  春風明媚,落霞滿天。
  
  今日的飄渺宗,無限歡騰。
  
  春風拂楊柳,又綠江南岸。
  
  在這春日中,伴隨著六宗和談的結束,忘川大陸新的勢力割據塵飛而起,傳遍九天。
  
  望天涯,地魔火,雙王攜手,力克隱世六宗,成為忘川大陸新的王者。
  
  站在了大陸的巔峰。
  
  從此後,隱世六宗為忘川大陸巔峰的勢力,已經成為過去。
  
  新的時代,在亂世中,來臨。
  
  風動天下,白雲飛捲,滄海迅流。
  
  在這春日中,望天涯和地魔火成為了最炙熱的存在。
  
  無數的名流,宗門,國王,前來拜會。
  
  無數的商旅,門閥,前來投靠。
  
  無數受望天涯收納的百姓,歡呼雀躍。
  
  無數隸屬望天涯的國土和勢力,財大氣粗的昂起了頭,傲視群雄。
  
  這,真是一個幾多歡喜幾多愁的暖春。
  
  而在這春日上,望天涯王宮後花園。
    
  「這日子我早就看好了,就下下個月的初十。」滿園春色中,雲穹一身翠蘭色的衣裙,坐在園子中滿臉的喜悅的看著面前的雲弒天和落羽。
  
  「太晚了。」雲弒天不爽。
  
  「晚了?不晚啊,你娶落羽自然要熱熱鬧鬧,極盡奢華和盛大才行,太快了,一切都做不好。」
  
  雲穹撐著下顎,滿臉奚落笑容的看著落羽,眨眼道:「是不是羽兒等不及了,要……」
  
  落羽頓時咳嗽一聲,放下手中的茶杯,笑的正色:「我不介意這些,姐姐定就好了。」
  
  「喔,那就是我家雲弒天想媳婦了啊,你不忍了這麼久,在忍忍也……」
  
  「忍無可忍。」奚落的話還沒說完,雲弒天直接冷著臉扯過歷書就自己看起來。
  
  看見雲弒天如此動作和話語,邊上的落羽無語的揚了揚眉,而風無心等人則齊齊失笑起來。
  
  「就這個日子,下月十八,不能在晚了。」雲弒天一指定江山,言語灼灼,絕不更改。
  
  他可不等了,等了這麼久,現下他一定要把落羽早早的娶回來。
  
  「下個月十八,那怎麼來得及。」雲穹一下就豎起了眉頭。
  
  「那是你的問題,不是我的。」雲弒天扔下歷書,手一伸一把摟住落羽就站了起來。
  
  「我們去休息。」冷酷的扔下一句,光明正大的摟著落羽走了。
  
  剩下一眾無語的人,他們這君王啊,簡直太過霸道。
  
  雲弒天寢宮。
  
  落羽坐在床沿笑看著雲弒天道:「姐姐他們也是一片心意,望天涯和地魔火才登臨忘川大陸魁首位置。
  
  若是你的婚宴寒酸了,或者來的賓客不夠,會不利以後望天涯的威望。」
  
  其實大婚隆不隆重,她到是無所謂的。
  
  只不過是為雲弒天考慮而已,不能……
  
  「我和你的大婚,只有我們兩個為主,管什麼其他人。」雲弒天聽落羽這麼一說,頓時一聲冷哼,久違的霸道彰顯。
  
  望天涯的威望不是一場大婚就能怎樣的。
  
  他絕不會讓他和落羽的大婚,有任何其他的目的,那怕是對望天涯好的都不行。
  
  落羽聽雲弒天這麼說,不由輕輕的笑了起來,伸出手輕摸著雲弒天的眉眼:「終於能在一起了。」
  
  清雅的話在雲弒天耳邊迴盪。
  
  那麼深情,那麼纏綿。
  
  是啊,他們經歷過太多,現在終於能夠在一起,終於沒有人能夠在撼動他們。
  
  這,實在是太好了。
  
  雲弒天定定的看著落羽,感受著那深情,感受著那纏綿,頓時在也忍不住了。
  
  身形一側,一個翻身就把落羽壓在了床上。
  
  「你是我的。」鼻對鼻,眼對眼,雲弒天咬著落羽的嘴唇。
  
  落羽被雲弒天突然的動作嚇了一跳,不過隨即釋然,聽言笑著道:「你也是我的。」
  
  「好,那就不忍了。」雲弒天一點也沒反駁落羽的話,舌尖一挑就深深的吮吸起落羽的雙唇。
  
  大手更是直接就伸進來落羽的衣襟裡。
  
  反正一個月後就是大婚,落羽是他的,那他現在不忍了。
  
  感受到雲弒天炙熱的情意,落羽雙臂微伸摟住了雲弒天的頸項,仰起頭加深了這個吻。
  
  她的雲弒天。
  
  火熱辣浪,寢宮內飛速升溫。
  
  「喲,門都沒關,這大白天的真夠猛的。」就在室內火速升溫的當口,冥塵夜一搖一擺的闖了進來。
  
  床上的落羽和雲弒天,頓時唰的分開,雲弒天更是頭也不回,氣怒異常的朝著冥塵夜的方向就是一劍。
  
  「惱羞成怒。」冥塵夜一個閃身避開,雙手抱胸靠在門上。
  
  「我們是夫妻,冥塵夜,非禮勿視。」落羽整好衣服,坐在床上瞪著冥塵夜。
  
  「嗯,好,非禮勿視,我走。」難得冥塵夜居然轉身就走,落羽和雲弒天見此對視一眼。
  
  冥塵夜什麼時候這麼好說話了。
  
  「趕明兒,變個魔獸來看就不知道什麼是非禮勿視。」邪氣的聲音在春風中飛揚。
  
  雲弒天和落羽一聽,頓時兩人齊齊色變,唰的一個閃身就朝窗外撲去。
  
  瞬間,窗外的情況一目瞭然。
  
  只見那九頭蛇皇伸展著九個頭,此時正埋伏在寢宮的每一個窗口下。
  
  而它的頭上,縮小版的小銀,小紅,白虎王,金鑾鳳,熊王,正各抱著九頭蛇皇一個腦袋在偷看。
  
  撤,撤,狗,狗。
  
  一眼見落羽和雲弒天發現了它們,小銀頓時一個激靈,中英夾雜,跳起來就跑。
  
  瞬息間,幾大獸王閃電般逃竄而出。
  
  「小銀,小紅,我撥了你們的皮……」
  
  春風飛捲,盛世好春光。
  


206羽天大婚

  就在這春風中,時間快速的過去。
  
  望天涯上一片沸騰與繁忙,那興高采烈的勁頭,完全忽略了忘川大陸其他地方的局勢。
  
  也是,沒有了地盤的迦葉塔和陵南等原隱世六宗,要怎麼樣發展,要怎麼樣在從頭再來。
  
  關他們望天涯什麼事情,無視。
  
  因此下,這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的一月時間,望天涯和地魔火上下都是一片歡騰和興奮及忙碌。
  
  這日上,離望天君王雲弒天和落羽大婚,還有三日。
  
  天下歡騰,群雄往來齊聚望天涯。
  
  那祝賀的人流,猶如潮水一般的湧來。
  
  那禮物已經堆滿了望天涯幾處宮殿,卻還在不斷的送來。
  
  人滿為患,真正是天下群雄都來借此膜拜新的王者來了。
  
  風乍起,春色簾卷,恣意飛揚。
  
  而在這春色中,忘川大陸邊緣地角一說不上來名字的地方,一遊醫草棚裡。
  
  「多謝藥師救我性命,本王無以為報,只等歸去後,他日必來重謝藥師。」
  
  就在這簡陋的藥棚中,失蹤久已的非羽國主,滿臉誠懇的朝面前的一年輕小藥師,慎重的許下承諾。
  
  當日,他被雲弒天一掌擊中,從空中落下。
  
  正好落於此小藥師面前,這小藥師救了他不說。
  
  還耗費了幾年時間來醫治他,今日終於大好,實在是滿心感激。
  
  坐在非羽國王面前的看上去只有十一二歲的小藥師,一張娃娃臉,聽言很耿直的道:「好,那我可等著你的酬謝。
  
  越重越好,我的錢都被你花光了了,你要加倍謝回來。」
  
  非羽國王頓時失笑。
  
  也是,當初他醒來的時候還可住客棧,現在兩人就只能在這荒郊野外住茅屋。
  
  小藥師為他卻是花了不少的錢。
  
  「一定,一定。」非羽國王承諾道。
  
  「好了,那你快點走,好快點回來謝。」小藥師聽言很滿意的朝非羽國王揮手。
  
  非羽國王見此笑著點點頭:「那本王就先走了。」
  
  「嗯,好,喔,對了,你是國王是不是?那你先去一趟望天涯,聽說過兩天那個什麼雲弒天和君落羽大婚,大陸上所有的國王都去了。
  
  你去討點他們那個銀紅丹藥來我看看,那東西好神奇,我倒是想好好的研究……」
  
  「什麼,雲弒天和君落羽大婚?什麼時候?」
  
  然沒等小藥師興味盎然的話說完,非羽國王笑容滿面的臉色一下就變了,整個人幾乎跳了起來。
  
  這兩年他身體一直活動不便,都是小藥師出去打點的,他還真不知道外界的一絲消息。
  
  雲弒天和君落羽大婚,他們兩個絕對不能大婚。
  
  小藥師見非羽國王急了,當下搬著指頭算了算,疑惑道:「大概,好像,就在三天後吧……」
  
  「嗖。」一話還沒說完,他面前恢復了的非羽國王,嗖的一聲就朝外衝了出去,遠遠離開。
  
  不能,絕對不能讓他們兩人大婚,絕對不能。
  
  「喂,記得我的丹藥……」小藥師見此大吼。
  
  春風拂過,聲音遠遠傳出,不過不知道非羽國王聽見了沒有。
  
  春日盎然,絲絲翠綠逼人。
  
  各色春花在天地中綻放,妖嬈而充滿了勃勃生機。
  
  三日時間一晃而過,望天君王和准王妃君落羽大婚。
  
  日出東方,望天涯群雄齊聚,大典在一片肅穆的號角之聲中,響徹在九州大地上。
  
  望天涯上下一片歡騰,家家戶戶走出家門,聚集在望天涯王宮前,恣意歌舞。
  
  墨色與著銀紅交相輝映,金碧輝煌的望天涯王宮,此時更加莊嚴肅穆。
  
  鑲銀紅金絲的紫晶色紅毯,從望天涯宮門處一直鋪到了議政宮前,兩邊整齊排列的侍衛恭敬的羅列成隊,滿是森嚴。
  
  紫晶色大柱上墨龍飛舞,幾乎要破空而出,傲視天下,勢不可擋。
  
  白色大柱上鳳凰展翅,浴火重生,盤旋其上,俯看蒼生。

  八方來賀,百官齊集。
  
  鐘鼓轟鳴,百樂齊響。
  
  雲弒天,君落羽,大婚。
  
  「時辰到,鳴炮。」禮官風無心的聲音劃破碧空,響徹在九霄之上。
  
  落羽頭戴紫晶白鳳冠,一襲大紅喜服上萬獸橫陳,鳳凰于飛。
  
  長長的後袍拖曳與鑲銀紅金絲的紅毯上,襯的她本來就明媚照人的容顏,更加傾國傾城。
  
  嘴角微微的上勾,那一絲絲從心底散發的笑意,幾乎讓她整個人猶如籠罩在萬丈霞光中,優雅絕塵的讓人無法逼視。
  
  蓮步輕移,踏著大婚的紅毯,在響徹望天涯的號角聲中,朝著議政宮一步一步走去。
  
  而在她的身後,小銀和小紅滿身威風,身上也裹著粉紅的袍子,昂首挺胸的走在落羽身後。
  
  在它們兩的身後,在就是魔獸四王。
  
  四王身後緊跟著挑選出來的十大頂級魔獸尾隨。
  
  此時,魔獸們身上具是裹著粉紅色的喜服,趾高氣揚的陪伴在落羽的身後,朝著議政宮而去。
  
  它們是望天涯權傾忘川大陸的功臣。
  
  更是落羽的王牌力量,它們護送它們的主子上去。
  
  它們的落羽在望天涯沒有娘家,要從望天涯王宮直接出嫁。
  
  不過,有它們在,誰敢質疑它們主子的半點威風,直接卡嚓。
  
  春風燦爛,小銀小紅護送著落羽,朝著高可絕頂的議政宮,前去。
  
  沿途,各色護衛齊齊躬身跪拜。
  
  燦爛的禮炮在天空中炸響。
  
  嚴肅的鐘聲飛揚在天地間,一片莊嚴肅穆。
  
  「轟。」落羽一步一步踏上議政宮前最高的台階,剎那整個禮樂大放,鐘鼓長鳴。
  
  「吼。」伴在落羽身後的四王同時昂首長嘶,望天涯王宮外蟄伏的萬獸們,聽此聲音,頓時齊齊昂首長嘯。
  
  而嘯聲雄壯而浩大,與那鐘鼓長鳴聲交織在一起。
  
  猶如大海巨浪,君臨天下。
  
  雲弒天一身大紅龍袍站在台階上,
  
  冷酷的臉上此時洋溢著燦爛的笑容,伸手與落羽雙手互握,相視一笑中,朝著議政宮中走去。
  
  沒有任何的語言,兩人的感情已經不需要在點綴其他。
  
  議政宮此時群雄羅列。
  
  以海神宗和婁星兩大宗主為客之首,及說不清的各大勢力首領,齊齊在萬獸助陣嘶吼中,迎來了雲弒天和君落羽。
  
  「時辰到。」此時風無心高站與玉階第一步上,滿眼嚴肅和喜悅的大聲贊禮道。
  
  剎那禮炮再度炸響,喜慶的號角響徹天地。
  
  雲弒天和落羽雙手互握,兩人的眼中都是激動和喜悅。
  
  「一拜天地。」。
  
  王階上,落羽與雲弒天緩緩轉身,身後小銀小紅立時退開,羅列兩旁,兩人面對殿外蒼天跪下,兩手互握,跪拜天地。
  
  「二拜高堂。」
  
  相視轉身,雲弒天和落羽對上坐在高位的雲穹和君雲及非煙。
  
  按禮節,此高堂位只能男方長輩高坐,不過落羽是什麼人,雲弒天又有多寵她。
  
  君雲和非煙端坐其上,實至名歸。
  
  雙手互握,雲弒天和落羽在滿堂華彩中,朝著一臉燦爛笑容的雲穹,君雲,非煙,跪拜了下去。
  
  「哈哈,起來,起來。」高坐其上的雲穹,滿臉燦爛的笑道,卻不掩眼中的溫熱。
  
  她的王弟終於大婚,終於與他心愛的人結成夫婦。
  
  這實在是讓她有苦盡甘來,自己一腔心血今日終於塵埃落定的感覺。
  
  她護了二十多年的弟弟,吃盡了苦頭,受盡了冷暖的弟弟,終於威臨天下,幸福美滿了。
  
  周圍的賓客們,看著紅了眼的雲穹,齊齊微笑。
  
  長姐當母,雲穹雖然只是為姐,但是,在這望天涯,在這天下人面前,當的起雲弒天和落羽這一拜。
  
  一旁的君雲和非煙,也滿朝喜悅的朝兩人點頭。
  
  然後轉頭與雲穹對視了一眼。
  
  一切恩怨,一切誤會,在此時各做過眼雲煙。
  
  從此後,沒有任何誤會,只有一家人的和和美美。
  
  「夫妻對拜。」
  
  風無心高亢的贊禮聲,衝破九霄,飛揚蒼穹。
  
  雲弒天和落羽兩兩對視,笑顏如花中,輕輕躬身互拜。
  
  至此後,天上地下,攜手與共。
  
  至此後,一生一世,一雙人。
  
  「本君的王后。」雲弒天回身面對眾人,緊緊扣住了落羽的腰,低低與落羽對視輕聲而極盡低沉的道。
  
  落羽微微抬頭,與雲弒天額頭碰額頭,對視著雲弒天深邃的眼,輕輕的勾勒出最美麗的微笑。
  
  兩兩相擁,兩兩對視。
  
  此一刻,身周眾有萬千人,而他們只看見彼此,只有彼此。
  
  「禮成。」高高的贊禮成迴響在整個的議政宮裡,繞樑三日。
  
  「君王萬歲,萬歲,萬萬歲。王后千歲,千歲,千千歲。」百官霎時高聲齊呼,齊齊倒身跪拜。
  
  鐘鼓轟鳴,禮炮綻放,金鑼敲響,落羽終成望天涯的王后了。
  
  群臣俯首,震耳齊呼。
  
  百樂飛揚,山河同春。
  
  大宴賓客,大赦天下。
  
  天地燦爛,這一刻整個世界都為他們瘋狂,這一日是屬於他們的,是屬於雲弒天和君落羽的。
  
  夜色降下,望天涯王宮燈火通明。
  
  前殿,百官喧鬧,杯盞皆歡。
  
  「兩位宗主,不要客氣,請。」雲穹和著君雲非煙,滿身喜氣,禮宴眾賓客。
  
  「呵呵,自然不會客氣。」海神宗和婁星家主微笑相合。
  
  執杯而走,雲穹轉身對上坐海神宗宗主身邊的海墨風。。
  
  「喂,海墨風,你不是要坐主位嗎,那現在坐這裡幹什麼,走,走,坐主位就是主人,跟我應酬賓客去,今天賓客很多。」
  
  一話說罷,拽著海墨風就拉了起來。
  
  海墨風見此面色依舊淡漠,卻也莫可奈何的起來,跟著雲穹應酬賓客去。
  
  早知道就不坐主位了,雲弒天的師兄不好當。
  
  海神宗宗主和婁星宗宗主見此,無不搖頭大笑。
  
  不過卻不攔阻,現在的天下,與望天涯交好,是絕對好的事情。
  
  喧鬧,興奮,喜悅,大慶,充斥滿前殿。
  
  整個望天涯一片歡騰。
  
  而此時的雲弒天寢宮,卻已經人聲交靜。
  
  「你終於是我的妻子了。」寢宮內,雲弒天捧著落羽的臉,聲音中是壓抑不住的激動和喜悅。
  
  落羽湊上臉去,輕輕的吻了雲弒天的嘴角一下,帶點俏皮的道:「現在確定了?」
  
  「確定。」沒讓落羽退回,雲弒天兩字一落,一把勾住落羽的的脖子,拉過落羽就狂親了上去。
  
  同時,身形一閃就抱著落羽到了玉石大床前。
  
  落羽措不及防,直接被雲弒天的大力壓在了紅黑色相交的玉床上。
  
  長舌直入,攻城略地,不似往日帶著點壓抑的吻。
  
  那是似要整個把她吞下去一般,狂勁而瘋狂,夾滿了情慾,充斥滿佔有,數說著無盡的興奮和愉快。
  
  那是落羽從來沒有體驗過的激烈狂吻。。
  
  唇角,吞噬不及流下的唾液,緩緩的從落羽的下顎流淌了下來,順著落羽的頸項,劃過。
  
  緩緩的滲透入落羽的頸項,萬分迷醉。
  
  「唔……看看……周圍……」落羽被雲弒天吻的上氣不接下氣,只能斷斷續續的言語。
  
  「我早已經看過了。」雲弒天抬起頭,眼中充滿了掠奪。
  
  吃了這麼兩次虧,他早學聰明了。
  
  此寢宮外,百米之內,一切人畜絕跡,在敢打擾他的洞房,哼。
  
  落羽聽言輕輕的笑過,也不再隱藏任何的愛意,伸手摟住了壓在身上的雲弒天。
  
  雲弒天見此大手一伸,一把取下落羽頭上的鳳冠。
  
  頓時黑色的頭髮如瀑布一般傾瀉而下,鋪成在黑紅色相間的玉床上。
  
  那色澤,簡直美的妖嬈。
  
  沒有給落羽任何喘息的時間。
  
  雲弒天在等不及的一把撕開落羽身上的喜服。
  
  潔白的軀體立刻暴露了出來,玉床上紅白黑相間,那簡直就是魔鬼也要受勾引。
  
  「喜歡嗎?」落羽不做那羞澀女兒態,玉臂輕舒,摟住雲弒天的頸項。
  
  那低低的聲音,纏綿的愛戀,讓雲弒天喉頭一陣大動。
  
  立時撐起身來,握住他自己的衣襟雙手一分。
  
  立時,那喜袍直接被雲弒天一把撕成兩半,飄揚著遠遠落下。
  
  「喜歡。」低沉而充滿了霸道的聲音,此時聽來性感的要命。
  
  落羽忍不住的仰起頭,吻上雲弒天的下巴。
  
  落羽這麼一主動,雲弒天那裡還按捺的住:「我等這一日已經太久。」
  
  一低頭狠狠的吻上了那潔白的身子,緋色的花朵立刻盛開了出來。
  
  「那就……」回應雲弒天的話還沒說出來,落羽突然微微皺了皺眉,同一刻壓在落羽身上的雲弒天,也皺起了眉頭。
  
  「有偷窺的感覺。」落羽咬著雲弒天的下巴,壓低聲音。
  
  「附近沒有人。」雲弒天把落羽嚴嚴實實的壓在身下,沒露出絲毫風景。
  
  兩人對視一眼,但是那偷窺的感覺好嚴重。
  
  這是怎麼回事?
  
  「冥塵夜呢?」一皺眉中,雲弒天突然沉下臉。
  
  冥塵夜今天就大殿的時候見過他,而後就不見了。
  
  這個人恐怕不是那麼容易讓他們洞房成功的傢伙吧。
  
  「小銀,小紅在那裡?」同時,落羽揚起頭。
  
  那幾個傢伙呢,它們跑什麼地方去了?
  
  而就在落羽和雲弒天心有疑惑的時候,遠處一地下坑洞中,小銀,小紅,冥塵夜,魔獸四王,正津津有味的看現成版洞房花燭夜。
  
  「身材不怎麼樣,還沒我好。」冥塵夜一邊自斟自飲,一邊品論著雲弒天的身材。
  
  只見,在這不小的坑洞裡。
  
  四方都是晶石鏡子密佈,而這些晶石鏡子密佈的頂端,無數的小晶石鏡子蜿蜒開去,朝著遠處伸展開來。
  
  此時,面前的晶石鏡子中,雲弒天寢宮內的一切情景,都清楚的映現在這裡。
  
  哇,哇,看的好清楚,快動啊,我要學,我要學。
  
  小銀蹲在鏡子前,滿眼放光,一個勁的催促著鏡子中的雲弒天和落羽。
  
  旁邊同樣看的津津有味的小紅。
  
  聽言,啪的一爪子打中小銀的腦袋。
  
  學什麼學,你個流氓。
  
  小銀頓時回頭朝小紅拋了個媚眼,嘿嘿笑著也不反駁。
  
  它身後的魔獸四王見此,齊齊無語的撇頭。
  
  它們的獸王啊,怎麼是個妻管嚴呢。
  
  哇,動了,親上了,喔喲,好清楚……小銀激動了。
  
  「廢話,也不看看這是誰的主意,就憑你們那點本事,切。」冥塵夜一邊喝著酒,一邊鄙視小銀等魔獸。
  
  晶石鏡子反射引場面,這可是他在梵蒂城的時候學來的。
  
  那梵蒂城城主能夠把整個梵蒂城都給包圍在其中,暗中看清楚任何情況。
  
  他雖然沒那麼得天獨厚的條件,不過要小小的效仿一下,也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切,還不是我們幫忙的。
  
  小紅斜眼,瞪了冥塵夜一眼。
  
  就算有冥塵夜的想法,還不是靠它去執行的。
  
  雲弒天的寢宮,那周圍早就布下了禁制。
  
  還不是它憑藉著一身可悄無聲息融入石頭的本領,從雲弒天寢宮中打了一個地道,把東西安裝好。
  
  然後把畫面引到這裡,他想看,哼,沒門。
  
  冥塵夜見此頓時哈哈大笑:「好,好,大家都有功勞,所以一起看,一起看。」
  
  說罷,看著晶石鏡子中的雲弒天,嘿嘿一笑道:「哼,以為百米內布下禁制,我就沒辦法鬧洞房了?
  
  我冥塵夜要破壞,有的是辦法。」
  
  寢宮周圍百米內人畜不能進,百米外風無心等人嚴密把守,就想防他們。
  
  不過,他冥塵夜是什麼角色。
  
  早就已經定好了計劃了辦法了。
  
  不想他鬧洞房,那好,他就看,哼。
  
  哇哇,脫衣服了……
  
  我家落羽的肉肉好白,不過我早看過了。
  
  「啪。」小紅一巴掌,色胚。
  
  小銀委屈,我那時候還小嘛,我家落羽不避諱我的,而且我家落羽也給我洗過澡啊。
  
  我也被她看光光過,哎喲……
  
  流氓,色胚,不要臉,我不要你了。
  
  啊啊,這可不行,惡老婆你是我的,哇,雲弒天脫光了……
  
  喔唷,壓倒了,親上去了……
  
  小銀那叫一個激動,看著現場版,全身的毛髮都豎了起來,小臉通紅。
  
  此時,一看見雲弒天壓上落羽,瞬間,唰,兩溜鼻血就流了下來。
  
  你個沒用的傢伙,小紅見此頓時恨鐵不成鋼的咬牙切齒。
  
  那個……那個……我是第一次看嘛,所以……咦,老婆你這麼鎮定,難道你看過?
  
  靠,你看誰的了,我滅了他。
  
  你個混球,給我閉嘴,不看就出去。
  
  小紅氣沖牛斗,臉都氣歪了。
  
  想它天地蘊和而出,成千上萬年才出一個,如此極品,居然被這色胚看中,真是悲劇。
  
  「哈哈……」一旁的冥塵夜見此再也忍不住的哈哈大笑,有趣,實在是有趣。
  
  邊上的魔獸四王見此,齊齊無言,只好默不作聲的看活春宮。
  
  咦,他們不動了?
  
  就在小銀和小紅吵嘴,冥塵夜哈哈大笑的當口,熊王突然出聲。
  
  「嗯?」冥塵夜和小銀小紅立刻停下,轉頭看去。
  
  「不好,被發現了,快走。」冥塵夜那叫一個警覺,立刻唰的一下站起,朝外就跑。
  
  同一刻,那晶石鏡子裡顯示出,雲弒天和落羽突然身形連動,以他們都沒看清楚的速度一劍氣揮出。
  
  轟的一聲,鏡面一片白茫茫,裡面的人都不見了。
  
  他們被發現了。
  
  快溜,小銀和小紅頓時一聲大叫,和魔獸四王跟著冥塵夜就朝坑底外衝去。
  
  「冥塵夜……」
  
  「小銀,小紅……」
  
  寂靜的天空下,兩道蘊含著絕對怒氣的暴怒聲劈空而出,兩道身影從遠及近,朝著一人六獸撲來,殺氣騰騰。
  
  快逃啊,小銀瞬間一聲大吼,馬力全開,朝著夜空下就飛竄而去。
  
  那一人六獸的速度,嘖嘖,逃命中的翹楚。
  
  「敢跑。」遠處雲弒天一聲暴喝。
  
  瞬息間,只見一道墨色旋風狂飆而來,朝著一人六獸就罩了過來。
  
  「轟。」一聲沉悶的大響。
  
  哇……小銀等一人六獸在雲弒天強大的怒氣下,被這道旋風遠遠的彈了出去。
  
  就好似七道流星,在天空中一晃而過。
  
  「落羽,雲弒天身材一般,你可以考慮我……」夜色風動,只剩下遠處冥塵夜不甘心的話隨風飛來。
  
  「後殿好像有異動?」前殿敬酒的海墨風微皺眉。
  
  身旁的雲穹抬頭看了眼劃空而過的七顆流星:「有嗎?別找借口,繼續敬酒。」
  
  夜色萌動,流星很美。
  
  「砰。」就在這七顆流星劃空而過的夜色下,當頭的冥塵夜砰的一聲撞上一物。
  
  不過由於他的強大和雲弒天身後緊追力量的更加強大。
  
  冥塵夜直接把此物給撞飛了出去,而他的軌道絲毫不變。
    
  「好像撞著人了。」冥塵夜嘀咕一句。
  
  不過,撞就撞了,與其跟雲弒天的力量對,他還是撞別人的好。
  
  七道流星劃空而過,遠遠飛去。
  
  而那晝夜兼程緊趕三日,剛好才到的非羽王國國王,還沒來得及衝上望天涯,就被冥塵夜給撞飛了出去。
  
  遠遠撞上地面的群樓,昏了。
  
  風過天下,大陸的夜色美好難言。
  
  而在這難言的美好夜色下,站在婁星縹緲峰上的稼軒墨炎,遠遠的凝望著望天涯的方向。
  
  落羽和雲弒天大婚了,而他……
  
  仰頭一口飲盡杯中酒,稼軒墨炎緩緩閉了閉眼,而此時那佩戴在他胸前的項鏈,幾不可見的閃了一下。
  
  卻沒落任何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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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ikonnika 發表於 2012-7-6 08:52 PM

第207章:所謂蜜月
  
  夜,是優美的。
  
  夜,是寧靜的。
  
  而在這夜色下,天空群星璀璨間,這忘川大陸都不認識的星辰中,紫微和北斗,緩緩的靠近了。
  
  風過天下,今夜清涼如水。
  
  一夜無話,轉眼黎明。
  
  「哎喲。」就在這漆黑的天空綻放出一眼碧藍的頃刻間,被冥塵夜遠遠撞出的非羽國王摸著一身酸痛的骨頭,醒了過來。
  
  「天亮了?」一眼望天,衝動的要站起的非羽國王,猛的一咬牙狠狠的捶了一下地,徒然的坐了下來。
  
  天都亮了,晚了,晚了。
  
  雲弒天和落羽早已經……
  
  「唉。」非羽國王激怒過後,深深的歎息了一口氣,緩緩從地上爬起來。
  
  「墨炎,父王沒趕的上阻止,不過沒有關係,她是你的,縱然已有瑕疵,依舊是你的。」
  
  喃喃的話斬釘截鐵的從非羽國王的口中道出。
  
  就在這晨光中,非羽國王看了眼望天涯王宮的方向,沒有在上前,而是轉身就走。
  
  現在去望天涯王宮,已經沒什麼意思了。
  
  那他就先去找到稼軒墨炎在說。
  
  這輩子,落羽和稼軒墨炎才是絕配。
  
  其他,就當是過眼雲煙吧。
  
  他現在忍了,等到時候……
  
  風乍起,春日溫暖似水。
  
  望天涯上雲弒天寢宮。
  
  絲絲點點晨光從窗戶間溜進來,灑在床上相擁的兩人身上,銀色和黑色交纏,白色和古銅色相擁。
  
  那真是一幅美的不能在美的圖案。
  
  「醒了?」看著懷裡的落羽醒來,雲弒天輕輕的拂去落羽臉頰上的髮絲,眉底下,眼梢都是愛意。
  
  眼前的這個人,終於裡裡外外都是他的了。
  
  落羽動了動身體,睜開眼看著近在咫尺的雲弒天,輕輕的一笑,點了點頭。
  
  「身上還痛不痛?」雲弒天摟著被面下身無寸縷的落羽,問的極其自然的大膽。
  
  落羽感覺到雲弒天的手在身上遊走,臉上一紅,
  
  卻搖搖頭道:「沒事,感覺很好。」
  
  二十一世紀的性教育,她是很清楚的。
  
  初夜不適,這不是什麼不好意思說的。
  
  但是,也不知道怎麼的,與雲弒天結合成一體後。
  
  不但沒有感覺到任何的不適,反而氣勁充沛,就好似沐浴在陽光雨露中一般。
  
  有一種氣勁,蜿蜒全身。
  
  那感覺,無法用語言來形容。
  
  「很好?」雲弒天聽著落羽如此說,眼,開始深了。
  
  「嗯,是啊,我……唔……」落羽點頭的話還沒說完,直接被雲弒天吞掉所有的聲音。
  
  春光燦爛,在這燦爛中,只見雲弒天寢宮內,被翻紅浪,極盡妖嬈。
  
  外間伶俐的前來伺候早起的侍從們,見此對視一眼,笑著輕手輕腳的遠遠離開去。
  
  今年的春天,真正的優美。
  
  而這一極盡妖嬈,就妖嬈了三天。
  
  本來相與雲弒天和落羽道一聲祝福在離開的婁星,海神宗宗主等人,不得不在滿臉笑容中先行走人。
  
  這六宗和談後,混亂的天下,不可能短短一個月就能收拾好了。
  
  而且,他們還要插手丹藥的買賣,與落羽的人做交接。
  
  事情,實在是有太多。
  
  因此,無法在留了。
  
  而其他勢力的首領,也處出於同樣的心態,也各自告辭,早早離開。
  
  隱世六宗,海神宗和婁星家族算是好了。
  
  但是其他剩下的四宗還一般,更何況還有什麼都沒有的陵南和迦葉塔。
  
  這兩宗動不了望天涯和地魔火,也打不了其他四宗的主意,肯定會把主意打到他們這些小宗門上。
  
  他們還是要回去,好好應對才是。
  
  因此下,當三日後雲弒天終於肯放落羽出殿門的時候,望天涯上群客已經全部離開。
  
  只剩下望天涯一眾自己人,還在樂呵。
  
  「嘖嘖,王弟啊,能幹,能幹。」雲弒天寢宮中,雲穹揮舞著折扇,看著坐在床邊的落羽,笑的滿臉促狹。
  
  落羽頓時紅了臉,轉頭就狠狠瞪了雲弒天一眼。
  
  雲弒天一臉銅筋鐵骨,見此不但不羞愧,反而伸過頭,吧唧一聲在落羽臉上在應下一吻。
  
  落羽見此又喜歡又臉紅,只好轉臉不理雲弒天,看向憋笑的風無心,雲穹,燕塵等前來叩拜的眾人。
  
  「冥塵夜呢?」落羽沒話找話。
  
  風無心一聽頓時大笑:「跑了,回地魔火主持大局去了。」
  
  三日前,他可是鎮守在這寢宮百米外的主力人物,那會不清楚發生了什麼。
  
  此時見落羽一來就找冥塵夜,看來這東天王果然聰明,早早的溜之大吉了。
  
  落羽聽言頓時冷冷的一哼,這個該死的冥塵夜。
  
  這仇,她總有一日會報回來。
  
  「魔獸四王也跑了,據說是回黑魔森林修煉去了。」
  
  風無心看著落羽冷哼著臉,乾脆一次說完。
  
  魔獸四王自知道沒冥塵夜跟落羽這樣好的交情,也更知它們的老大小銀關鍵時候一定會出賣它們頂罪。
  
  所以,先下手為強,跑回了老巢。
  
  「跑得還快。」一旁的雲弒天瞇了瞇眼。
  
  「那兩傢伙呢?」落羽見風無心沒提小紅和小銀,不由挑眉道。
  
  此話一落,寢宮內一直忍笑的眾人,齊齊朝兩旁一讓,立刻露出了身後早早藏著的小紅和小銀。
  
  落羽見兩隻形象,縱然漫天怒火也不由一愣。
  
  只見小銀一身銀毛黑乎乎的,滿是鍋底灰,幾乎看不出來它的本來面目。
  
  此時縮小成拳頭大小的身子後背上,背著一根棍子,直立著小身子,前兩爪子端著一隻碗。
  
  碗裡黑乎乎的,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同樣,它身邊的小紅也是一模一樣,只是沒有毛,銀紅的身體黑漆漆的,好像灰裡打滾過的。
  
  落羽,我們錯了,我們以後再也不敢了。
  
  兩隻低垂著頭,小眼睛吧嗒吧嗒的眨著,一臉的可憐,站直身體一搖一擺的端著碗,
  
  朝落羽和雲弒天戰戰兢兢的靠近。
  
  「喔,還沒跑。」落羽瞪著做負荊請罪摸樣的兩隻。
  
  不跑,做錯了要勇敢承擔。
  
  小紅和小銀低頭。
  
  其實,兩隻是早就想跑的,不過介於風無心的提點,它們兩要是敢跑,以後被落羽逮住了,肯定懲罰加倍,不如早點負荊請罪的好。
  
  左思右想,還是乖乖認錯的好。
  
  落羽聽言哼了一聲。
  
  真的,真的,羽羽你看,這是我們兩個熬的,專門給你們做的粥,我們都守了三天了。
  
  小紅,眨巴著眼睛伸了伸前爪子端著的,據說是粥的東西。
  
  落羽聽言揚揚眉,沒說話。
  
  「呵呵,落羽你要不要接受要說句話,要不然,這兩隻折騰下去,我們望天涯以後就沒房子住了。」雲穹在一旁看的大笑。
  
  「可不是,待了三天廚房,燒了我們四座廚房,在這麼下去,我們都沒地方吃飯了。」燕塵呵呵直笑。
  
  小銀和小紅在廚房裡熬粥,那場景簡直不用說也嚇人。
  
  落羽聽言看著兩隻。
  
  小銀和小紅一副要哭不哭的樣子,可憐極了的看著落羽。
  
  落羽見此半響歎息一聲,瞪了瞪眼後:「以後在敢有,我拔了你們的皮,烤了吃。」
  
  其實她到不是很介意小銀和小紅看,畢竟已經帶著它們的時候,就沒避諱過它們。
  
  她一直把它們當小孩子。
  
  不過,確實氣人。
  
  喔,落羽不生我們的氣了。
  
  落羽話音才一落,小銀和小紅頓時猛的把手中的碗,朝著雲弒天就是一扔,哧溜一聲就朝落羽撲來。
  
  雲弒天見此手一揮,乾脆利落的把兩碗看不出來內容的東西,扔向了看熱鬧的風無心等人。
  
  瞬間,黑乎乎的東西漫天花雨一般朝著看熱鬧的眾人就灑了去。
  
  風無心,燕林等立刻跳腳的連忙避讓。
  
  而小銀和小紅直接撲到落羽的脖子上,吧唧,連連親了好幾口。
  
  立時,落羽白裡透紅的臉,被直接染成了黑乎乎的鍋底。
  
  而那兩小身上到是白了很多。
  
  「哈哈……」一旁的雲穹見此,頓時哈哈大笑。
  
  宮門外,正朝此走來的君雲和非煙,聽著裡面哄堂大笑,不由對視一眼,無聲的笑了起來。
  
  看來,他們的女兒,真的很幸福。
  
  燕過天下,春日絢美。
  
  望天涯很忙,忙著統御一切。
  
  不過,這份忙完全沒有波及到新婚的雲弒天和落羽身上,兩人被眾人屏除在外。
  
  雲弒天和落羽已經為望天涯做了太多,剩下的他們其他人來做就好了。
  
  雲弒天和落羽見此也不爭,難得好好休息休息,沒人是工作狂。
  
  落羽,落羽,走,出門逛街,聽說今天郊外桃花開的好好,有什麼大會開展呢,走,去玩。
  
  這日上,小銀和小紅獻媚極了的爬在落羽的肩頭,為落羽一邊按摩著,一邊喜笑顏開的道。
  
  「兩傢伙就知道玩。」笑罵了兩小一句,落羽轉頭就朝一旁的雲弒天看去。
  
  想去,還從來沒好好跟雲弒天一起出遊過。
  
  「走吧。」雲弒天那裡還不能瞭解落羽的意思,見此站起來,一伸手就摟過落羽的腰。
  
  難得偷的浮生半日閒,他們也好好的去游一遊。
  
  春光明媚,藍天白雲飛捲。
  
  此時的望天涯京都萬分熱鬧。
  
  托望天君王和王妃大婚的福氣,很多平民百姓都想粘粘這福氣,因此下,這月不少的少男少女成婚。
  
  那街上吹吹打打的鑼鼓,都沒有停歇過。
  
  而今日,藉著郊外晚桃開的正艷麗。
  
  無數還沒成婚的男男女女,在京城幾大富豪的聯名舉辦下,都聚集了過去,意遇心目中人。
  
  滿天桃花,燦爛繽紛。
  
  那抹粉紅充斥滿天地,入眼儘是絢爛。
  
  落羽一身淡紫色長裙,行走在其間,不覺想至當年的一篇陶淵明記中的世外桃源。
  
  夾岸數百步中無雜樹,落英繽紛,芳草鮮美。
    
  這眼前可不正是如此。
  
  「喂,你瞧,那女子長的好漂亮……」
  
  「啊,那男子才是長的好,天,看那一身氣質……」
  
  「喲,她看我了……」
  
  桃林優美,無數穿梭在林間的男女,遠遠看著落羽和雲弒天行來,不由看直了眼,眼中全是傾慕。
  
  落羽聽言還沒有動作,一旁的雲弒天就滿身冷酷的一揚手,摟住了落羽的腰。
  
  冰冷的眼光冷冷的掃射出,那一副霸佔的姿態,毋庸置疑的顯示一切。
  
  「啊,有主了……」周圍見之眾人,立時傳來無望的歎息。
  
  切,好小氣。
  
  蹲在落羽肩膀上的小銀見此,朝雲弒天翻了個白眼。
  
  雲弒天聽言冷酷的眼掃過小銀,冷颼颼的道:「羽兒,回去把這傢伙烤……」
  
  接受到雲弒天殺人的目光,小銀不等雲弒天說完,立刻嗖的一聲從落羽的左肩,跳到右肩上去,與小紅站在一起。
  
  哭喪著臉朝落羽告狀,他欺負我。
  
  落羽見此心情大好的哈哈大笑,那嫵媚的姿態瞬間讓周圍的所有人都看傻眼。
  
  雲弒天見此萬分不滿意,冷冷的橫了眾人一眼。
  
  然後一勾手,直接摟過落羽,就親了上去。
  
  他的人,別人不准看。
  
  「你……」落羽頓時大窘。
  
  這雲弒天太囂張了,這裡眾目睽睽之下,這……
  
  當眾耍流氓,小紅和小銀蹲落羽右肩上小聲嘀咕。
  
  落羽聽言紅著眼,卻甜蜜的瞪了雲弒天一眼,拽著雲弒天就快步朝前走去,擺脫身邊的這一群人。
  
  雲弒天看著落羽紅紅的臉,心情很好。
  
  行走如桃林邊緣,周圍已然不是全部妖嬈的桃花樹,中間間和夾雜著其他的花枝,分外妖嬈燦爛。
  
  落羽與雲弒天手挽著手,並肩行走在這繽紛的草地中。
  
  那是一份得償所願的悠然,和心為之系的喜悅。
  
  「好難得有如此的時候。」落羽拉著雲弒天的手,言笑晏晏。
  
  好像她跟雲弒天遇上後,就從來沒這樣安寧過。
  
  現下的感覺,就真的好似跳入了蜜罐一般的甜美。
  
  雲弒天低頭緊了緊握著落羽的手:「以後,我們有的是這樣的時候。」
  
  落羽抬頭,看著因為一頭銀髮太顯眼,而染成黑髮的雲弒天,眉眼中蕩出溫柔和喜悅,重重的一點頭:「好啊。」
  
  「美人如玉,君子好逑。」而就在她一點頭的當口,遠處斯文的聲音隔著花叢傳來,分外有韻味。
  
  落羽和雲弒天以及小銀和小紅同時抬頭看去。
  
  只見,不遠處的花間,一男子滿身儒雅正手持一折來之花,朝著一滿臉通紅的女子,微微的躬身。
  
  落羽見此,微微挑了挑眉。
  
  「鮮花配美人,可否一路同行。」
  
  而在這挑眉間,遠處又一聲斯文聲傳來,落羽斜眼。
  
  一滿身英武的男子,抱著一叢攀枝來的鮮花,正獻給你背對他們站立的女子。
  
  那滿身冒出的粉紅,猶如實質。
  
  落羽見此,轉身四方看看。
  
  周圍三三兩兩的都是男男女女,女子羞紅著臉抱著鮮花與男子同游。
  
  兩兩情話,隨風傳來。
  
  感情,剛才的桃花林是眾人男女挑選中意者的地方,而此地則是看順眼的兩人把臂同游的地方。
  
  落羽到沒忘這桃花林近日主題是為了什麼的。
  
  忘川大陸男女風尚開放,自己求偶不是什麼傷風敗俗的事情。
  
  啾著眼前三三兩兩抱著鮮花的女子,與同行男子情意纏綿的踏青,落羽突然轉頭看著身邊的雲弒天。
  
  她和雲弒天好像一次都沒約會過。
  
  更加不用說雲弒天送給她花了。
  
  雖然她不計較,但是她也很想跟雲弒天約會,當然,更多的是她就想雲弒天送她花,就在這樣的情景下。
  
  她前世加今生,都還沒收過花呢。
  
  雲弒天看著落羽看著他,挑了挑眉:「怎麼?」
  
  落羽頓時無語,不是跟她心意相通嗎,現在怎麼沒通、
  
  笨蛋,送花,送花,小紅見此癟著嘴嘲笑雲弒天。
  
  落羽頓時轉頭看向一旁,而雲弒天聽言看了看落羽,在看看周圍抱著花的女子和男子。
  
  沉吟了一瞬間,好像明白過來:「送花,好。」
  
  一音落下,但見雲弒天手腕一揮,一道墨色鬥氣瞬間盤旋於此方所有花樹之上。
  
  緊接著,無數的花枝花朵朝著落羽就飛湧了過來。
  
  那密密麻麻的,幾乎猶如一片烏雲朝落羽頭頂湧了過來。
  
  哎喲,我的媽呀,這花要砸死人,快閃。
  
  站在落羽肩頭的小銀和小紅見此,哧溜一聲快速朝後就飛射而出。
  
  同一刻,漫天花朵轟的一聲落下,鋪滿落羽身邊,把落羽整個包圍在了裡面。
  
  遠遠看去,就好似一花仙子,立於群花之間。
  
  看來雲弒天手下很有分寸,沒讓落羽被花埋了。
  
  「送給你。」雲弒天摟著落羽站在花環裡,很自傲。
  
  別人才送多少,一朵,一捧,他送一山,其他人的愛戀怎麼能跟他和落羽的比。
  
  落羽聽聲緩緩的嚥了一口口水,掃了眼面前堆積成山的花朵,然後抬頭看看四周。
  
  一片光禿禿,所過之處所有花樹一隻花都不剩,全部光了頂。
  
  而周圍的男男女女目瞪口呆,一臉扭曲的看向他們。
  
  有幾人還半伸著手準備摘花,那摸樣……
  
  「咦,剛才不是還見著花,怎麼此時都沒了?難道今年花謝的如此之早?」遠處隱隱約約才入此林的人驚訝道。
  
  落羽瞬間低頭捂額,然後拽著雲弒天就跑。
  
  丟臉,丟臉到姥姥家了。
  
  這傢伙知不知道送花什麼意思啊,她又不開花店,要這麼多拿來幹什麼。
  
  這人,這人……
  
  哈哈,雲弒天是白癡,雲弒天是白癡……
  
  身後早早躲開的小銀和小紅見此哈哈大笑,努力裝作不認識那個笨傢伙。
  
  「我送你的花。」被落羽遠遠的拽走,雲弒天皺眉。
  
  落羽不是喜歡嗎,怎麼一朵不拿反而見鬼一般的跑了?
  
  落羽看著雲弒天一本正經的摸樣,磨牙道:「太多了。」
  
  「多?只要你喜歡,全天下都送過來都不多。」雲弒天傲然。
  
  落羽無語。
  
  不過,雲弒天這心意,她接受了,接受了。
  
  「今天不准在用鬥氣,跟我像普通人一樣踏青。」接受歸接受,不過招呼要打。
  
  他們是修成正果了,別那麼多男男女女還指望著美滿呢。
  
  總不能讓別人折一樹枝,對中意的女子道:「鮮樹枝贈美人。」
  
  姻緣成不成她不知道,反正是她就無法接受。
  
  雲弒天沒多少浪漫細胞,見落羽如此說,雖然覺得莫名其妙,不過,無所謂,就聽落羽的。
  
  踏步春光,滿山谷落英繽紛。
  
  安安分分著遊覽過百花林,前方一凹谷處,殷紅的櫻桃正綴滿樹枝,早早的結上了果。
  
  此時樹下聚集了不少的男男女女,男子和女子一臉甜蜜的相護採摘,餵食,情意纏綿。
  
  落羽欣喜那幾樹通紅的櫻桃,當下拽著雲弒天就朝那方走去,她就喜歡吃這個。
  
  而他們身後的小紅和小銀,則早就跑了上去,蹲樹上你一顆,我一顆,吃的一臉舒服。
  
  「我來摘。」落羽一臉喜歡的走至樹下,揚起頭。
  
  她可不指望雲弒天跳上跳下的給她摘。
  
  低處的,已經被先到的男男女女摘食完了,只剩下半高不高的。
  
  落羽說了雲弒天不用鬥氣,難得融入普通人,當下也不用古武,就那麼原地跳起來,朝樹枝上攀摘。
  
  十六歲,不高也不矮,跳起來也能夠著,不過採摘不多。
  
  但是,難得的此休閒時間,落羽也不嫌棄,好心情的攀摘著,間或還給雲弒天扔兩顆。
  
  雲弒天站在落羽旁邊,見周圍三三兩兩都是男子採摘遞給女子。
  
  而他就落羽蹦蹦跳跳的採摘扔給他。
  
  當下皺了皺眉,抬頭看了眼櫻桃樹,要他跳起來采……
  
  「弒天,這處太高,你來給我拉下來。」落羽看中了一串大紅的。
  
  雲弒天聽言看看櫻桃,看看那一串的距離。
  
  滿身冷酷的走上前,砰,一腳踢出。
  
  「卡嚓。」瞬間,那顆櫻桃樹朝下就倒,驚的邊上採摘的男女尖叫著連忙避開。
  
  櫻桃樹齊根倒下,雲弒天滿身冷酷的回頭,朝落羽道:「費那麼大勁幹什麼,這多方便。」
  
  落羽站在雲弒天身後,無語的看著倒下的櫻桃樹。
  
  小銀和小紅從樹枝間冒出來,滿頭枝葉的瞪著破壞的雲弒天。
  
  現在她終於明白兩個字,情趣,雲弒天這傢伙就不懂什麼叫情趣。
  
  該死的,這個木頭。
  
  快速閃人,在一眾情意綿綿男女殺人的眼光中,落羽拉著雲弒天落荒而逃。
  
  「弒天,我覺得我是一個萬分勇敢的人。」在落荒而逃間,落羽萬分正色的朝雲弒天道。
  
  「嗯。」雲弒天一點也不反對落羽這一句。
  
  他家的落羽是全天下最勇敢的女人,雖然不知道這時候冒這麼一句是什麼意思。
  
  「因為我把你收到了囊中,這簡直就是對天下女人一個最為傑出的貢獻,和絕對的勇敢獻身。」落羽更加正色。
  
  雲弒天低頭看了落羽一眼,緩緩的出聲:「我不是猛獸,不吃人。」
  
  頓了頓,緊接著又道:「當然,我很滿意你的獻身。」
  
  說罷,反手握著落羽的手,身形一閃就朝望天涯他的寢宮射去。
  
  他的落羽如此光明正大的說朝他獻身了,他還忍什麼。
  
  「我不是那意思……」
  
  「說出去的話我不喜歡反悔……」
  
  「喂……」
  
  呀,怎麼這麼快就回去了,把我們兩個給扔了?小銀望天。
  
  笨,回去滾床單了,還說不是猛獸,比獸獸還發情的多,小紅望地。
  
  春上三月,真是無比美好的時光。
  


208落羽謀殺(上)
  
  而在這美好的時光中,除了這一刻天下最閒的人,雲弒天和落羽兩個人外了。
  
  其他人則忙了個人仰馬翻。
  
  六宗決裂,現下又復合,都在忙著收復失地。
  
  或者,在重起江山。
  
  其他小勢力要不在投靠這家,要不就是在投靠那家,無不權衡利弊。
  
  混亂過後收復失地的局面,也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完工的。
  
  因此下,六宗無一不是忙的風風火火的。
  
  此日,海神宗大殿。
  
  「宗主,少宗主,陵南少族長前來求見。」正在海神宗宗主和海墨風商議間,突然有人報上來。
  
  海墨風一聽與他爹對視了一眼,微一沉吟後,海神宗宗主搖頭沉聲道:「不見。」
  
  話音落下,海墨風再度叮囑了一句:「知道怎麼說吧?」
  
  陵南少主這個時候來求見,無非就是為了陵南的勢力請求海神宗幫忙而已。
  
  天下六宗只剩下殘破的四宗,而這四宗只有他們和婁星得落羽眷顧,這正是一個踩踏其他四宗絕好的機會。
  
  陵南家族雖然因為往日同是上三宗,關係不太近也不太遠。
  
  不過,此時關係宗門以後聲威和勢力大小,沒有人不會算這帳。
  
  那稟報之人聽海神宗宗主和海墨風如此說,難得的沉吟了一瞬間。
  
  「還有事?」海墨風眼光一閃。
  
  那人猶豫了一瞬間後道:「陵南少主來時說了,他次來不是求肯我們海神宗幫忙的。
  
  是遇見了很驚訝的事情,他們宗主覺得可能裡面有問題,因此派他來與宗主們相商。」
  
  此話一出,海神宗宗主和海墨風互對視了一眼,齊齊揚眉。
  
  遇見了很驚訝的事情?
  
  有什麼事情能讓陵南宗主覺得驚訝,還無法處理,要前來與他們相商?
  
  海墨風沉吟了一瞬間,淡淡道:「既然如此,請他進來。」
  
  「是。」來人立時飛速的退下。
  
  片刻之後,陵南少主就大步走了進來。
    
  「世侄來了,坐。」海神宗宗主口氣與以前一般無二。
  
  「陵兄。」海墨風朝他點了點頭。
  
  陵南少主聽言朝這海神宗宗主行了一禮後,也不客氣,直接道:「宗主,墨風兄。
  
  今日前來打擾實非得已,只因我父覺得事有蹊蹺,因此派我過來與宗主商議一下。」
  
  「喔,出了什麼事?」海神宗宗主神色微揚。
  
  陵南少主凝了凝眉,皺眉沉聲道:「宗主和墨風兄應該知道我陵南的勢力全部被望天涯吞併了。
  
  這一次我們回去沒有了附和的勢力,自然是想朝外發展,我們陵南家族動不了望天涯和地魔火,動動其他人卻是沒問題。」
  
  海墨風聽言點點頭,這話實在。
  
  「因此,我們派門下弟子直接過去東南那一塊小勢力割據的地方交涉,本來我們覺得不應該有什麼問題。
  
  但是,回來的弟子無不一身是傷,有些逃的慢的幾乎被打死。」
  
  「這怎麼可能?」本來並不在意的海神宗宗主,一聽此話,眉色第一次有點冷沉下來。
  
  陵南家族旗下勢力是被望天涯吞併了。
  
  也動不了望天涯和其他幾家。
  
  但是,並不表示陵南就是一隻軟腳蝦。
  
  東南那一塊區區一眾平日他們根本看不上的小勢力,居然敢如此叫囂,實在是反了天了。
  
  陵南少主臉色很沉,點了點頭後:「當時我們也很震驚,於是派了大眾門下弟子前去。
  
  這一去,才發現與我們想的不太一樣。」
  
  「怎麼個不一樣法?」海墨風側著頭看著陵南少主。
  
  陵南少主也不隱藏,頓了頓後,面上閃過一絲狐疑,斟酌著道:「怎麼說呢,他們不是王室或者有勢力的人反抗。
  
  而是……全民反抗……」
  
  陵南少主斟酌了一下,用了全民二字。
  
  「全民?」海墨風輕揚起眉頭,這是什麼意思?
  
  陵南少主饒了繞頭後,沉聲道,
    
  「暴亂,那地方到處都是暴亂,好像所有人都陷入了瘋狂。
  
  不僅僅是反抗我們,好像反抗一切。
  
  那種暴亂感覺毫無根源,所有人都好像吃了炸彈一般,只要輕輕一碰就會狂暴。」
  
  陵南少主揉了眉心,他還從來沒見過這樣混亂的地方。
  
  「忘川大陸最亂的地魔火,估計都不及他們百分之一。」
  
  最後,陵南少主用這個形容做了結束語。
  
  海神宗正宮中有一瞬間的靜寂。
  
  海墨風和海神宗宗主對視一眼,眼中都閃過絕對的詫異和深沉。
  
  「所以,陵南家主讓你來……」海神宗宗主看著陵南少主,話並沒說完。
  
  陵南少主點了點頭,聲音很沉:「宗主可能沒有去過實地,感覺不到那種好像已經完全喪失了理性的暴亂。
  
  那感覺非常的不好,很壓抑,就好似身處無盡的黑暗,看不見一絲光明的恐懼。」
  
  「身處無盡黑暗?」海神宗宗主一聽此話唰的一聲站了起來,面色大動。
  
  陵南少主見海神宗宗主變色,也跟著站起來道:「我父就說我們可能懂不到這裡面的意思。
  
  但是,只要我來說與宗主聽,宗主一定能意會。」
  
  海神宗宗主聽陵南少主此言,那面色冷沉如水,只一瞬間就道:「墨風,這裡的一切事情全部交給你處理。
  
  世侄,走,帶我去見陵南家主。」
  
  海神宗宗主一話落下,袖袍一拂快步就朝殿外走去。
  
  「好。」陵南少主沒想海神宗宗主居然一聽說馬上就要跟他前去,不過反應很快的立刻跟上。
  
  海墨風看著轉眼就快步而去的兩人,眉頭難得的緊緊皺起。
  
  「無盡的黑暗?沒有理性的暴動……」抬頭望向窗外的廣袤天空,海墨風喃喃自語。
  
  他好似記得他在海神宗宗主秘籍上看過這一段。
  
  三千年前,那是記錄的三千年前的一場……
  
  目光轉過東南方向。
    
  那一方沒有什麼與眾不同,只是宗主秘籍裡好像有提過,忘川大陸的東南極致方向,宗門裡人絕不能去。
  
  那一方到底有什麼?連他們都不能去。
  
  春風簾卷,吹拂著那白雲萬千相。
  
  而就在這山花爛漫中。
  
  那所有人都不知道其方的神冥域,緩緩的產生了波動。
  
  那神秘的領域,開始醞釀起神秘的煙霧。
  
  而這煙霧繚繞的地域的方向,正對上的正是那東南暴亂群國。
  
  墨色緩緩醞釀,那裡,正是忘川大陸東南極致方。
  
  然,卻沒任何人知道。
  
  風過天下,春色滿園。
  
  在這忘川大陸一片繁忙間,最休閒的兩個人迎來了大婚後一個月。
  
  古時,有三朝回門之說。
  
  而在這忘川大陸,卻有一月回門之禮。
  
  此日上,望天涯上依舊熱熱鬧鬧的。
  
  落羽的娘家遠在非羽王國,此時雖然有她爹娘的家人還住在那方,但是君雲和非煙就在這望天涯,那這裡就算她的娘家。
  
  因此,這回門也等於就在這望天涯上從君王宮,轉到給君雲他們住的西塵宮而已。
  
  此時,西塵宮裡一片歡聲笑語。
  
  君雲,非煙,君飛,雲穹,風無心,還有從地魔火過來的王猴和黃宇,小紅小銀坐了一桌,正高聲談笑。
  
  「聽說落羽的手藝很好,今日我可要一飽口福。」雲穹迫不及待想吃落羽做的拿手好菜了。
  
  今朝回門,落羽也沒什麼好孝敬君雲和非煙的,就在小銀和小紅的起哄下,準備做一桌子菜,孝敬爹娘。
  
  那可不是,我家落羽手藝最好了。
  
  小銀爬在桌面上,想著落羽烤的烤肉,那口水都要流下來了。
  
  落羽烤肉的手藝都那麼好,做的菜肯定更好吃。
  
  哇哇,口水,口水。
  
  瞧你那沒出息的樣子。
  
  一旁的小紅鄙視,不過卻在桌子上選了一個最好的位置,為等會的進攻做準備。
    
  「真的假的?」風無心見眾人一臉興奮,不由也賴著不走了。
  
  「嗯,落羽的手藝有一絕。」從地魔火過來的黃宇笑著點了點頭。
  
  最難烤的肉都能烤的那麼有特色,把小銀這個饞嘴的傢伙都勾引來了,其他做菜的還能難倒落羽。
  
  「哈哈,看來我們今天過來真是來對了。」王猴也流口水。
  
  還沒吃過落羽做的飯呢,今天運氣好。
  
  一直坐在輔位沒有說話的雲弒天,聽言掃了眾人一眼,那眼光深深,帶著銳利。
  
  他的落羽只做給爹娘和他吃的,這一群吃白食的。
  
  桌上的人對上雲弒天的眼神,齊齊轉頭,當沒看見。
  
  坐在主位的君雲和非煙見此,搖頭直笑,這一夥人啊。
  
  就在這一夥人的插科打諢中,日頭升至頭頂,日已中午。
  
  哎,落羽還沒好啊,肚子好餓。
  
  小銀抱著肚子,自從早上建議落羽做飯,它就早飯都沒吃,等著這一頓呢,啊,好餓。
  
  就知道吃,小紅鄙視。
  
  「上菜。」而就在小紅的鄙視中,遠遠的一聲上菜,立刻讓桌上的人群情振奮,齊齊昂首挺胸坐正起來。
  
  宮簾拉開,一溜侍從端著盤碟就進了來。
  
  其後跟著洗乾淨手,一臉燦爛笑容的落羽。
  
  「好香。」雲穹嗅了一口菜香,頓時讚了一口。
  
  聞這香味就知道肯定好吃。
  
  「讓大家久等了。」落羽笑著坐在非煙的身旁。
  
  「累了不?」非煙拍拍落羽的手,滿臉都是欣慰和歡喜。
  
  「這點事情那能就累了,來,爹娘嘗嘗我的手藝。」落羽笑著回了非煙一句,伸手夾起筷子,就近捻了兩隻明蝦填至兩老碗裡。
  
  好了,開動。
  
  小銀見此頓時一聲大叫,與小紅同時開動,朝著面前的菜餚就搶去。
  
  今日是為君雲和非煙做的,要他們先吃,它們才好意思動。
  
  現在,可就算他們兩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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