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完整版本: 淺綠 -【天配良緣之陌香】《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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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萍妹 發表於 2011-7-13 03:17 PM

  第八十九章尋找
  
  夜幕漸漸降臨,吞噬了光明,盡情的展露著它的魔魅,一間景致華美的房間裡,點著一盞小燭台,柔弱的燭光,未能看出房間的全貌,隱約可見,一張雕花梨木床上,躺著一個身穿白衣,臉色蒼白,不是如被夢魘糾纏,不斷低喃的女子,床邊的椅子上,坐著一個寧靜清雅,如玉般溫潤,如水般清澈的男子。男子藉著桌上並不明亮的燭光,隨意的翻動著書頁,每當女子輾轉呢喃時,他都會為她擦拭汗珠,輕拍她的手背,直到女子安靜下來,他才又回到椅子上,翻閱他的書。
  
  慕容舒清身邊,是一片的黑暗和寒冷,她交替的輕搓著手臂,希望能夠暖和些,沒有方向的往前走著,前邊,隱隱約約有個身影,慕容舒清雖疑惑,還是走了過去,就要走進了,身影回頭,是莫殘,慕容舒清開心的抓住莫殘的手,剛要說什麼,莫殘卻對她笑,還是那樣純淨而熱烈,依然讓她的心如被揪著一般的痛。慕容舒清一手摀住疼痛的心臟,一手抓住莫殘的手,可是莫殘卻一直往黑暗中隱退而去,慕容舒清拉不住他,再一次,他帶著那令她心傷的笑容消失在她眼前。
  
  「莫殘~~」慕容舒清叫著他的名字,卻再也得不到回應。
  
  「莫殘!」慕容舒清忽然吶喊著睜開眼。額間的清涼讓給她看向為她拭汗的人。一個面容俊秀,一身清朗的男子正坐在床邊,看她醒來,對她揚起一抹柔和的笑容,如釋重負的笑道:「你醒了。」
  
  「你是?」慕容舒清疑惑?剛剛清醒的腦子還沒有恢復過來。
  
  男子不語,只是笑看著她。
  
  那雙清澈寧靜,燦若星辰的眼,還有那副畫卷!!是他!「秦修之?!」慕容舒清有些不敢確定的問道。他的長相和她上次看到的大相逕庭,要不是那雙眼睛,她根本認不出他。
  
  「你還記得我。」秦修之平靜如湖的眼蕩起了一陣微波,一別大半年了吧,她竟記得他。
  
  慕容舒清有些痛苦的想要揉一揉混沌的腦子,可是劇痛的左肩仍是未能動彈,肩上的傷,還有剛才那奇怪的夢境,讓慕容舒清忽的想起了那落崖的一瞬間,還有莫殘的捨身相救,緊緊抓住秦修之的手,慕容舒清激動的叫道:「莫殘,莫殘在哪裡??」
  
  秦修之任她抓疼自己的手,為了不讓她太激動而弄傷自己,他扶住她受傷的肩膀,溫和的問道:「什麼莫殘?你叫了兩天的人嗎?」
  
  慕容舒清一愣,急忙問道:「兩天?你是說我昏迷了兩天?」
  
  「嗯。」
  
  慕容舒清深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的心平靜下來,現在這樣的她不能思考。好不容易緩了緩。她讓秦修之幫助她坐了起來,慕容舒清誠懇的看著他,說道:「我求你一件事情。」
  
  「你說吧。」秦修之找來靠墊,讓她坐得舒服些。她的要求,只要他力所能及,他會做的。
  
  「到鳳山北面懸崖下,還有附近的山澗幫我找一個男子,他著黑衣,大概身高八尺,身受重傷。」兩天,她錯過了救他最重要的時間,就算莫殘武功高強,掉下去沒有死,可是他那一身的傷,還有這兩天的日子,慕容舒清有些不敢想下去,可是她不能放棄尋找他的機會,她相信他也不會放棄的。
  
  秦修之朝窗外喚道:「襲慕。」
  
  很快,屋裡走進一個玄衣男子,碩長而健壯的身形,俊朗的面容,傲人的氣勢,目不斜視的在秦修之面前停下,抱拳行禮道:「主子。」
  
  秦修之點頭過後馬上說道:「你帶十人到鳳山北面懸崖下,找一個黑衣男子。分頭行動,明日申時前來報結果。」
  
  「是。」男子領命後,迅速離開。
  
  慕容舒清驚道:「他們是你的人?!」那個襲慕分明就是那日蓉城之中,冬至之夜,與她們交過手的那群如忍者般詭異的神秘人士的領頭人,他的聲音和他的眼她都不會錯認。可他們是秦修之的人?!那麼他們為什麼會看見玉玲瓏就走了呢?還是秦修之和莫殘的身世有什麼關聯呢?
  
  還有她明明是被莫殘拋上懸崖,為什麼會在這裡,宏冥怎麼可能這麼輕易放過她,炎雨,綠倚,紫鴛呢?他們在哪裡?是生是死?!
  
  天啊,腦子裡一堆疑問,如纏繞的線頭,找不到一個頭緒。本來就疼痛不已的頭,現在更是每一根神經都在叫囂著。用沒有受傷的右手輕拍腦袋,慕容舒清痛苦的低吟著。
  
  秦修之抓住她有些自虐的手,不許她再這樣折騰自己,讓她靠在軟墊上,秦修之安慰著歎道:「你才剛醒,就別太傷神了,先養好身體吧。」
  
  這時,一個面帶青澀的青衣小童端著一碗粥,走到秦修之身邊,小聲說道:「公子,粥到了。」
  
  接過小童遞過來的粥,秦修之一面吹著還很燙的粥,一面勸道:「你兩天沒有吃東西了,先喝點粥。」
  
  「我自己來就可以了。」不習慣別人的餵食,慕容舒清輕輕別過臉,伸出未受傷的右手,想要接過粥碗。秦修之卻沒有給她,她左肩受傷,左手行動不便,這粥又非常的燙,拖著粥碗,他也沒有一定不讓她動手,將勺子放到她手中,歎道:「你的手受傷了,自己吃可以,但是讓我幫你拿著吧。」
  
  慕容舒清點頭,沒有再和秦修之較勁,他說的本就是事實,而且她現在急於知道很多事情,她要從他口中知道一些基本的信息,才能決定接下要怎麼做。而在做這些之前,她都必須有好的身體。雖然她現在還是毫無胃口,不過二話不說,她拿起勺子,將粥往嘴裡送。慕容舒清平復了有些紛亂的思緒,她回了一直溫柔的看著她的秦修之一個微笑,說道:「我還好,我一邊吃,你一邊告訴我,你是怎麼找到我的,我身邊的人呢?」
  
  眼前的她雖然臉色依然蒼白,但是他在她眼中又看見了那如初見時淡定而睿智的光芒,這樣的她終於讓秦修之放心的點點頭,知道她現在迫切的想知道她關心的人和事情,秦修之說道:「我在上個月接到太女也就是月兒的信,讓我在半月內趕到東隅,說她找到了你,還說你需要幫助,你想盡快見到我。所以我就趕來了。」
  
  慕容舒清拿著勺子的手一頓,她有些哭笑不得,這西烈月還真是什麼都敢說,可是現在她還真得謝她,雖然她還不知道她昏迷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麼,但是她現在能安然的躺在這裡,秦修之一定出了很大力氣。慕容舒清放下勺子,輕輕搖頭,將秦修之的手推回,示意不再吃了。調整了一下坐姿,慕容舒清專心的看著他,說道:「說下去。」
  
  秦修之看了一眼已吃了過半的粥,也不再逼她吃下去。將碗遞給一直侯在一旁的小童,繼續說道:「母皇擔心我的安全,將國中最好的一直暗軍派來保護我。我到了東隅後,月兒告訴我,你已經不在京城了,我就沿著北行的路線找你,可是一路上也不太平,我到東隅並不久,不知道是什麼人一直跟蹤著我,但是又不像要殺我,倒是像是在找東西。有一天一個刺客被襲慕發現了,就一路追了出去。回來之後,就告訴我他看到有一個女子手中拿著和我一樣的玉玲瓏。他描述了一下女子的身形樣貌,我猜那人是你。」
  
  「你說什麼?下闕在你這裡??」慕容舒清驚問。她找了很久,和莫殘身世息息相關的下闕居然在他這?!
  


  第九十章玉玲瓏
  
  秦修之小心的扶住慕容舒清因為激動而忽然坐起的身子,再拿了一個靠墊,讓她坐得舒服些,他才起身,在雕花木床旁邊的木幾上,拿來一個托盤,輕輕地放到慕容舒清手中。
  
  慕容舒清低頭,只見墨玉托盤上,放著兩塊大小相同,晶瑩剔透的扇形白玉,不明的燭光下,玉珮仍發出淡淡的玉質柔光,慕容舒清拿起一塊撫摸,光滑細緻的觸感,如羊脂般清透,這塊玉玲瓏正面雕的並不是寒梅,而是蘭草,沒有開花,也是寥寥數筆的雕刻,卻將蘭的清幽靜雅躍然於玉上。翻過另一面,藉著燭光,看到上面也刻著兩行小字「衣不如新,人不如故。」一樣飛揚灑脫的字體,讓慕容舒清低低歎道:「果然是一對。」
  
  看著眼前終於成雙的玉玲瓏,慕容舒清有的卻是物是人非的感慨。下闕她是找到了,只是她還是沒有弄清楚為什麼會在秦修之這。將托盤放在床邊的矮凳上,慕容舒清看向秦修之,問道:「你能告訴我,這下闕為什麼會在你這裡嗎?」
  
  秦修之也不隱晦,直接回道:「這是我父親留給我的。」
  
  「你父親?」難道那個帶走莫殘母親的人是他父親,未動聲色,慕容舒清輕問:「令尊年輕時到過東隅?或者和你說過這塊玉玲瓏的來歷嗎?」
  
  「我父親並不是海域人。他在喜歡上了母皇之後才到海域的。至於這玉玲瓏,父親是在去世前才交給我的,只說這是他二十多年前救了一個快要臨盆的女子,他助那女子生下一個男嬰之後,女子將這塊玉玲瓏交給他,讓他好好保管,等到有人能拿出上闕,並能說出這下闕的詩句,就將這塊玉玲瓏交給他。第二日女子便帶著孩子走了。後來我父親找了很久,也沒有消息,就將它帶到了海域。」這也是父親多年來的遺憾,覺得愧對那女子的囑托,所以在十年前他們為了躲避海域有心人士的陷害而回到東隅之後,父親就一直在尋找這玉玲瓏的上闕,可惜,直到去世,也沒有找到。
  
  原來他父親竟不是海域人,她不得不佩服這位不曾謀面的逝者,欽佩於他的勇敢和對愛情的執著,試問,世間有多少男子願意為了愛人而到一個以女子為尊的國度,而西烈月的存在,也說明了這個女子還不止他一個愛人。這樣的人一定有著堅韌與包容的心。若秦修之說的是真的,那麼難怪莫殘的母親會將玉玲瓏交給這樣的一個人。
  
  想了想,慕容舒清希望能從秦修之口中再知道一些玉玲瓏的事情,畢竟這裡面包含著莫殘的身世:「這麼說,令尊對這玉玲瓏其實是一無所知的?!」
  
  秦修之點頭輕歎:「嗯。父親說當時女子既不捨又堅持的一定要他保管,還囑咐他只可以交給擁有上闕的人,本來他打算等女子心情平靜些了再還給她,誰知她不告而別。」這事也成為父親一生的掛念,他也曾找過那女子,只是人海茫茫,最後也是了無音訊。
  
  看他的樣子,她從他這裡,怕是也得不到什麼有用的信息了,原來以為找到下闕,多少可以知道一點二十年前的往事及莫殘的身世,可是現在看來,線索似乎斷了。
  
  再看一眼矮凳上的玉玲瓏,慕容舒清將墨玉托盤捧在手上,細細查看兩塊玉珮,忽然對身邊的秦修之說道:「麻煩你把燈點亮,讓我再看看這對玉玲瓏。」
  
  「好。」秦修之雖不明所以,但是還是讓小童把屋裡的燭台全部點上。
  
  頓時,原來昏暗的房間被燭光照得通明,宛若白晝。
  
  慕容舒清拿起繫於上闕頂端的殷紅錦線,讓其懸於半空中,四周的光線彷彿瞬間就聚集在白玉之中一般,由內而外,慢慢的透著微微的紫色螢光,慕容舒清想要拿起下闕,卻因為左肩受傷,有些力不從心,秦修之幫她拿起下闕,如她一般,將它懸於半空中,與上闕平排而至。
  
  先是如上闕一般,下闕也漸漸發出柔和的紫光,紫光愈來愈勝,當紫光包圍著它們的時候,兩塊玉玲瓏忽然開始輕輕的顫抖起來,它們的震動,發出一陣陣低低淺淺的如鈴聲般清脆的響聲,悉悉索索的,忽高忽低,如情人間的低吟,如歡快的對飲。
  
  秦修之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自己手中的玉玲瓏,低歎道:「太神奇了。為什麼我拿著下闕的時候,從來都沒有發現它的異狀呢?」在這樣燈火通明的屋裡他也常拿這玉玲瓏出來端詳,甚至是陽光下,他也對光而視,它除了瑩潤無瑕之外,並沒有什麼不同。
  
  慕容舒清將它們稍稍分開,紫光和低鳴都明顯減弱,將它們靠近,就再次發出絢麗的紫光和漸強的低吟。慕容舒清笑歎:「或許它們只有在一起的時候才會發出這樣絢麗的光芒和動聽的清音。」
  
  這是什麼原理,她也說不清楚,應該是它們只間的磁場要在一起的時候才能顯現出這樣的物理反應吧。剛想放下手中的玉玲瓏,忽然腕間一陣冰涼的寒意襲來,讓慕容舒清驚得手中的玉玲瓏差點摔落,還好旁邊的秦修之眼明手快,將它接在手中。
  
  發現慕容舒清臉色忽然變得異常,秦修之以為是她的傷又疼了起來,畢竟那箭力量之大,竟是穿胸而過,若不是射偏了,絕對會沒命。
  
  扶著她半靠著坐好,秦修之關切的問道:「怎麼了?你的傷是不是又疼了?!我讓大夫給你換一下藥吧。」說著,就要起身出去。
  
  慕容舒清拉著秦修之的衣袖,阻止他叫人,輕輕搖頭,有些勉強的笑道:「我沒事,就是有些累了。」
  
  看她一臉的倦意,秦修之也沒有再勉強,為她拉好棉被,柔聲說道:「那你好好休息吧。我先出去了。」
  
  秦修之正要將矮幾上的玉玲瓏拿走,慕容舒清低喚:「等一下,這對玉玲瓏我可以留下來再看看嗎?」本來也沒有什麼再看下去的必要,可是剛才腕間的涼意絕對是四年來不曾有過任何異動的鐲子發出來的,雖然它也曾散發過淡淡的涼意,但絕沒有這次這樣如寒冰一般!它的異樣是因為這對玉玲瓏嗎?
  
  秦修之將拿起的托盤又放下,笑道:「當然可以,你有下闕,這上闕也應該歸還給你才對。」雖然剛才看到那樣的奇景很是稀奇,只是君子不慕不義之財,不戀他人之物,早日歸還,也算是圓了父親多年所願。
  
  他清朗的笑意和不戀俗物的風采讓慕容舒清暗暗欽佩,搖頭笑道:「我也只是受人之托而已。」這對玉玲瓏不管屬於楚吟也好,莫殘也罷,或者是秦修之也可以,就是不會是她的,她只是想弄清楚它們和自己腕間紫鐲的關係。
  
  秦修之也是第一次看見有人急於跟寶物劃清界限的,將墨玉托盤放在慕容舒清觸手可及的床邊,笑著說:「你拿著吧。我出去了,你早點休息。」
  
  說完熄了部分燭台,只留床邊的幾盞,輕輕掩上房門,悠閒而隨肆的腳步聲漸行漸遠。
  
  慕容舒清掀起衣袖,腕間的鐲子寒氣已經漸漸退去,但是還是涼意環繞,讓慕容舒清擠驚訝事,她又看見了當時她在爺爺家,穿越之前看到的那抹若隱若現的淡紫流光,和旁邊紫光環繞的玉玲瓏不同,鐲子的紫光似會流動般。...<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div></div>

C萍妹 發表於 2011-7-13 03:18 PM

  第九十一章希望
  
  昨夜幾乎一夜沒睡,她已經很久沒有這樣失眠了,只是最後,似乎她的心仍是未能給她一個答案。小睡了一會,再次醒了,天已大亮了,窗外,是白茫茫的一片,原來她已經睡得很沉,連這紛飛的大雪也沒有感覺到,雪花讓人們更真切的感受到了冬的腳步。涼涼的清風伴著細碎的雪花,從半開的窗邊飄落,與屋裡溫暖的空氣碰撞,變成細細的水滴,落在了窗欞和地上。
  
  慕容舒清正看得有趣,房間外傳來一個小童清脆的聲音:「小姐,你可起身了?」
  
  慕容舒清雖有些艱難,但仍用右手撐著床帷,坐了起來,才對屋外輕喚:「你進來吧。」
  
  門扉輕輕的被打開,進來的是昨天秦修之身邊的小孩,十三四歲的樣子,看著挺機靈的,一雙大大的靈眸總是忽閃忽閃的,很討人喜歡,年紀不大,不過已經可以看出長大之後,一定也是個迷倒眾生的男子。慕容舒清輕笑,難道那海域的男子都長得這般俊俏嗎?!
  
  跟著小童身後進來的,是一個五十出頭,背著一個大藥箱的老者,一邊撫著如山羊鬚一樣的鬍子,一邊說道:「小姐請躺好,老夫為您換藥。」
  
  小童迴避的走到大門外,輕掩門扉。老者的醫術很高明,換藥的時候並不怎麼疼痛,速度也非常的快。
  
  換好了藥,小童再次進來的時候,端著一碗清粥,身邊還有一個秦修之。
  
  老者看到秦修之,先是作可一個揖,才微笑的說道:「公子,小姐的傷多休息,好好養著,月餘便可復原。」
  
  月餘?慕容舒清聽到老者的話,皺起了秀眉,輕問:「大夫,我何時可以下床行走。」
  
  老者回身面對著她,笑道勸慰道:「靜養七日便可,只是小姐還是要多休息,傷口才好的快。」
  
  慕容舒清亦禮貌的微笑回道:「謝大夫。」
  
  秦修之接過小童手中的托盤,說道:「小謹,你隨大夫去抓藥。」
  
  「是。」小童畢恭畢敬的俯首行禮之後,領著老者出了房門。
  
  秦修之將托盤放在床邊的矮凳上,小心的扶慕容舒清坐起來,如昨夜般,將粥捧在手裡,遞到慕容舒清面前。
  
  慕容舒清也不推托,道了謝,一口接一口的吃著,她必須盡快恢復,炎雨、綠倚他們或許在某個地方等著她。慕容舒清一邊吃一邊問道:「秦公子,你昨日還沒有告訴我,你是怎麼把我救出來的。」
  
  將托盤上的絲帕遞到慕容舒清手中,秦修之微笑著回道:「叫我修之吧。那日襲慕看見玉玲瓏,有了你的行蹤之後,我就一路尋找你,找到你的時候你已經受傷了,被一群藍衣人帶走,襲慕說這群人武功高強,尤其是其中的絳衣男子,功力深不可測,所以我們只得晚上才行動,將你偷出來,好在他們已經給你處理傷口了,雖然凶險,卻沒有大礙。」
  
  他們是什麼人他不知道,只是看氣勢身手,必是背景不凡。連襲慕都忌憚三分的人,慕容舒清與他們為敵,其中的凶險不言而喻。
  
  慕容舒清還想再問其他的消息,只是昨夜離去的那名叫襲慕的男子出現在門外,讓慕容舒清嚥下所有的疑問,她現在只想知道莫殘是生是死!!
  
  「主子。」襲慕冷冷的聲音,彷彿將窗外的寒冬也帶進了屋裡。
  
  秦修之知道慕容舒清的心急。雖然她沒有說話,但是握著勺子的手已經在微微的顫動,毫無贅言,秦修之直接問道:「找到人了嗎?」
  
  他們的緊張,似乎感染不了襲慕分毫,他完全是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依然冷冷的回道:「北面懸崖和附近山澗都已經找過三次,並沒有找到黑衣男子。」
  
  三天了,沒有找到的結果很有可能那名男子已經-----------,秦修之看向慕容舒清,只見她臉色不變,只是低著頭,似乎在思考,又似乎在發呆,完全看不出她在想什麼。聽到了結果她倒是比剛才冷靜的多。
  
  有些擔心這樣不言不語的慕容舒清,秦修之輕輕拍著她的手,問道:「舒清,你沒事吧。」
  
  慕容舒清回過神來,淺笑回道:「我沒事。」嘴上回著話,但是她的心思明顯不在這裡,仍是一幅若有所思的樣子。
  
  襲慕清冷的聲音再次響起,成功的拉回了慕容舒清的注意力:「黑衣男子沒有找到,但是找到了與她同行的三人。」
  
  慕容舒清連忙問道:「他們人呢?」是炎雨、綠倚他們嗎?慕容舒清的心既激動又擔心。
  
  襲慕並未回她的話,轉身出了屋外,不一會,他身後跟著幾個人。最先跑到慕容舒清面前的,是一身狼狽的綠倚,看見慕容舒清虛弱的躺在床上,既安心於她平安無事,又心疼她所受的傷,多日來的擔心和恐懼,現在終於看見慕容舒清的這一刻,綠倚再也忍不住的哭了起來:「小姐~~我們終於找到您了,你的傷怎麼樣了?」
  
  在慕容舒清心裡,早就把他們當成了自己在這個世界的親人,故而現在看到綠倚這滿身的風雪和一臉的憔悴,她的眼也漸漸染上濕意,輕輕撫去綠倚的淚,慕容舒清揚起如平時一般溫柔而淡淡的笑容,低語道:「別哭,我沒事。」
  
  抬頭看向襲慕身後,是炎雨,他手中扶著一個女子,那是:「紫鴛?」
  


  第九十二章回擊
  
  就在眾人覺得都有些喘不過氣來的時候,慕容舒清才緩緩睜開眼睛,滿目的平靜和清靈,淡淡的說道:「炎雨,告訴我是怎麼回事。」彷彿剛才的那一室的壓抑根本不存在。
  
  炎雨恭敬的上前一步,回道:「是。那日您落崖,莫殘飛身而下,我猜想他會帶著您到崖下,當時他們人太多,我帶著綠倚衝出重圍,晚上趕到了山崖下,卻一直沒有發現您的身影。我擔心他們會對紫鴛下毒手,就派人到附近尋找,在附近村落的草屋裡找到了她。」
  
  聽到他的話,慕容舒清眼中閃過一抹流光,問道:「你是說,當天晚上你就到崖下尋找了?」
  
  「是的。」
  
  慕容舒清顯得有些激動,微微坐直了身子,認真的問道:「沒有發現莫殘嗎?或者其他什麼人的蹤跡?」
  
  炎雨仔細的回憶了一遍,肯定的回到:「什麼也沒有發現。」
  
  「太好了。」慕容舒清欣喜的可以說是雀躍的聲音讓屋裡的眾人有些疑惑,到現在都找不到人,她就是不傷心難過,也不應該是這樣的表情吧。
  
  她剛才的陰晴不定和現在的反常,讓秦修之頗為擔心,忍不住問道:「舒清?你還好吧。」莫不是受的刺激太多了。
  
  慕容舒清微笑的搖搖頭,如釋重負般笑道:「有時候,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若是他們馬上尋找都未找到莫殘,及有可能是他落崖後,自己仍有體力離開崖底,也有肯能是被人帶走了,不管是誰帶走他的,起碼說明他很有可能沒有死,只要一天不見屍體,她就一天都不會放棄。
  
  「修之,麻煩你在讓大夫再過來一趟。」紫鴛這一身的傷,不好好治,怕是要留下病根的。
  
  「好,你別擔心。」秦修之瞭然的點了點頭。
  
  輕輕執起紫鴛傷痕纍纍的手,慕容舒清溫柔而堅定的說道:「紫鴛,你已經回到我們身邊了,沒有人可以再傷害你,好好養病,讓自己好起來。」
  
  紫鴛含著淚,用力的點頭道:「小姐,我會的。」
  
  在那段日子裡,她用盡一切方法讓自己不要睡,因為她聽到那些看守她的人小聲的說她要是睡著了,就會被他們控制,要是因為這樣,傷害了小姐,她不會原諒自己的。她從小就受盡了苦難,父母雙亡,流浪漂泊,若不是小姐把她撿了回去,她就算不被餓死,也會被其他乞丐打死,雖然小姐小時候對她並不好,可是若是沒有小姐,也沒有今天的自己。
  
  輕柔的抹去紫鴛臉上的淚,慕容舒清對身旁的炎雨說道:「炎雨,你也辛苦了,這兩天好好休息,死傷的暗士好好安置,重新調配五十人,十日後,我要去臨風關。」既然這裡裡鳳山不遠,那麼三日內,她應該可以到達臨風關。
  
  綠倚擔心的叫道:「小姐~」小姐傷成這樣,怎麼還能舟車勞頓!
  
  不等綠倚在說下去,慕容舒清淡然卻堅持的說道:「這趟我勢在必行,尤其是這件事之後。」她現在急著去臨風關,已經不僅僅是要解決她和軒轅逸還有皇上之間的事情,既然宏冥想要她死,不惜親自到臨風關,必是有什麼陰謀,她這次就要會一會他!
  
  沉吟片刻,慕容舒清問道:「修之,可有筆墨。」
  
  「有。」秦修之雖然不知道她想幹什麼,但是仍是為她找來了筆墨紙硯。
  
  「綠倚,磨墨。」慕容舒清將紙艱難的展開,秦修之看不下去,走到她身邊,幫她把紙平鋪在她面前,輕壓著紙的邊角,方便她書寫,眼睛卻有理的看向別處,君子的不看她寫了什麼。
  
  「是。」綠倚很快磨好了墨,放到床邊上,方便慕容舒清取用。
  
  慕容舒清並沒有思考太久,手下筆落,很快書寫了三封信,沒有長篇大論,只是寥寥數行。將信交給等在一旁的炎雨,慕容舒清淡淡的說道:「炎雨,以最快的速度,差人講這三封信送給安沁宣,馮毅,沈嘯雲。」
  
  她既然要和宏冥較量,這一次,她不會在讓他有機可趁了,他到了東隅,那麼她就讓馮毅到燕茵,自古以來,有錢好辦事,雖然君主制時代從來不把經濟看做什麼了不起的事情。可是只要搞亂了燕茵的經濟,也就無形中破壞了很多政治和民生的平衡。如果說一個國家的優良的糧食,棉麻種子都被大量收購了,結果會怎麼樣呢?短時間看不出什麼變化,不過很快就會出現很多連鎖反應。若是再加上風雨樓有意散播的謠言又會怎麼樣呢?畢竟燕茵國之初定,有心人士可不少。上次安沁宣和她談得所謂合作,也是她該收回利益的時候了。
  
  她倒要看看,後院失火,宏冥是救還是不救。還有那個絳衣男子,這一箭,她會還給他的。
  
  「是!」炎雨接過信,迅速閃身出了裡屋,他看出了慕容舒清平靜面容下的憤怒與堅持,他一直知道她是堅定而果斷的,只是那從容隨肆的心,淡然溫情的笑,總讓人忽略了她的犀利。
  
  勉強自己帶傷寫字的結果就是慕容舒清疼得額間冒出了細密的薄汗,秦修之撫著她躺好,勸道:「舒清,你的身體不適合出行!」她這箭傷穿胸而過,勁道之強,十日怎麼可能復原。
  
  慕容舒清輕輕喘著回道:「沒事、我會注意修養的。」大夫說她十日可下床,那麼那時出行,應該沒有什麼問題,而且只有三日的路程,應該不會有什麼影響的。
  
  對於她的堅持,秦修之也毫無辦法,只得笑道:「好吧,你已經決定了,那我送你去吧。」雖知她既然做了萬全的準備,應該就不會有什麼危險,但是仍然忍不住的擔心。既然這次來即是為了她,他也不忍她在有什麼閃失。
  
  慕容舒清真心謝道:「謝謝你了,修之。」這次若不是他,她怕也是在劫難逃。
  
  秦修之只輕笑著搖頭,為她蓋好棉被,帶著一行人出了房門。...<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C萍妹 發表於 2011-7-13 03:18 PM

  第九十三章臨風關
  
  三天的快馬加鞭,終於在夜幕降臨之前,慕容舒清一行人趕到了臨風關。
  
  這是一個古樸的關口,數百年來,連接著東隅和蒼月,經歷過無數次戰爭的洗禮,這臨風關曾兩次因戰敗,而屬於蒼月,後來東隅又奪了回來。所以,臨風關人口比較雜,而且其地理位置特殊,經濟的發展主要是靠兩國間的交換,尤其是飄渺山莊建立起來之後,這邊境貿易也就興盛了。
  
  「主子,到了。」炎雨低低的聲音傳了進來。
  
  慕容舒清輕掀竹簾,高大卻千瘡百孔的城門立在眼前,她到過臨風關三次,每一次來,她都習慣在這城門前駐足片刻,只因這蒼涼大氣的氣息流淌著歲月的痕跡。放下竹簾,慕容舒清輕聲說道:「直接去軍營。」
  
  「是。」
  
  慕容舒清從綠倚為她精心鋪設的軟榻上坐了起來,三天的趕路,雖然有綠倚一路悉心照顧,但是左肩的傷還是經常隱隱作痛。紫鴛的傷在大夫診斷之後,她才知道,比她以為的嚴重,所以,她將紫鴛安置在蓉城,待好轉一些之後,再讓周荊差人送紫鴛回慕容家,她不會再讓紫鴛有任何閃失。
  
  慕容舒清才坐好,一件錦袍就披在她的肩上,看著綠倚細心的為她整理衣裙,慕容舒清輕歎,這丫頭還真是倔,讓她別來她偏要來。這次臨風關之行,連她自己都沒有把握,只有盡力而為了。
  
  行了半個時辰,馬車終於停了下來,他們才站定,一聲呵斥自一名守軍小將口中傳出:「站住,軍營重地,不得擅入。」
  
  慕容舒清再次輕掀竹簾,眼前書一座寬大的軍營城門,門邊上,站著八個小將,各個精神飽滿,威嚴而立,軒轅逸的治軍之法,確有其獨到之處。
  
  炎雨上前一步,冷冷的說道:「我家主子要見軒轅將軍。」
  
  剛才說話的那名小將先是一怔,這黑衣男子的氣勢還真是有些嚇人呢。不知道他的主子是個什麼人物,悄悄朝那輛大黑馬車看去,可惜什麼也看不見,雖然有些怯與男子的氣勢,但是身為軍人,最重要的就是守軍紀,於是挺起胸膛,小將大聲說道:「想見我們將軍的人多了,你們先送上拜帖,速速離去。」
  
  炎雨正要發作,一道柔和清麗的聲音打斷了他:「這位小哥,我們是慕容家的家僕,我家小姐有要事,想馬上見軒轅將軍,勞煩您通報一聲。」綠倚下了馬車,不卑不亢的站在車旁。
  
  小將細看眼前一身綠衫,面容秀麗的女子,大方得體的舉止和言行,讓人看了就不忍心拒絕,她的小姐又是什麼人,再一次看向那輛馬車,仍是看不清。忽然想到剛才女子的話,小將驚道:「慕容家?是給我軍送糧的慕容家嗎?」
  
  「正是。」綠倚含笑點頭。
  
  小將再次環視這一行人,有冷酷的侍衛,有清麗婉約的侍女,還有唱的俊美無瑕的公子,而且他們都是慕容家的人嗎?果然各個氣質出眾。一月前,若不是慕容家送來軍糧,他們這伙怕是要不戰而敗了,後來聽聞慕容家的小姐竟是將軍的未婚妻,更是傳給軍中佳話,都說這慕容小姐有情有意,而且還深明大義。今日來的慕容小姐可是傳說中的將軍夫人?!
  
  小將轉頭問身後也一樣看得津津有味的將士:「這慕容小姐是不是來談糧食的事情?」
  
  那將士想了想,還是搖頭回道:「不知道,如果是,我們可耽誤不起。」
  
  說的有理,上次送來的軍糧就快要吃完了,朝廷雖說糧食已在路上,誰知道會不會有像上次一樣,依他看,靠慕容家安全些。再說,就算這慕容小姐談的不是糧食,是婚事,他也一樣耽誤不起啊!小將朗聲說道:「幾位稍後。」便立刻快步向將軍主帳跑去。
  
  上次慕容舒清送來的糧食已經不多,軒轅逸正在和裴徹、李鳴還有兩個副將商討這軍糧之事,這次容不得半點閃失,上次的糧食被毀,軍中將士對蒼月的小人之舉自然是恨之入骨,不削其行,可是對於朝廷,嘴上不說,心裡大多是失望的。若是這次再有個萬一,軍中士氣必然受損。
  
  「黃副將,你率五十精兵,暗中保護糧食,若是無事,就不要讓他們知道你們的行蹤,糧食今晚到達西豐鎮,你今晚就出發。」雖然冒險,軒轅逸還是下了這樣的命令,他這樣做,若是讓朝廷知道,比對他有微詞。不過這有如何呢,不讓他的將士為國拚殺時,還要忍及挨餓才是他最要做的。
  
  「得令!」黃錫峰大聲回道。他早就覺得應該這麼做了,對於朝廷那些滿腦肥腸之類,他一向是嗤之以鼻的。只是將軍不下令,他也不敢妄動。
  
  他們正討論著,門外一聲響亮的通報聲:「報!」
  
  軒轅逸正和黃錫峰交代此次行動該注意的地方,裴徹喚道:「進來。」
  
  小將進了內室,低頭抱拳稟報道:「軍營之外,慕容家小姐求見。」
  
  慕容舒清?裴徹還在暗自驚訝,慕容舒清怎麼會到軍營中來,正要細問,軒轅逸聽到慕容二字,馬上轉身問道:「是誰??」
  
  對於將軍顯得急促的聲音,小將不敢怠慢,連忙再次回道:「慕容小姐。」
  
  果然是慕容舒清嗎?!軒轅逸二話不說,留下一干將士,出了主帳。
  
  小將只覺得一陣風叢身邊刮過。然後帳內就一片安靜,微微抬頭,只看見副將們有些莫名其妙的面面相覷,而軍師則是一臉的瞭然。
  
  裴徹暗笑,這個軒轅逸平時還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珠不知,自己早就已經不由自出了。
  


第四卷 風捲殘雲
  
  第九十四章入營
  
  軒轅逸暗黑著臉色,低沉的聲音裡有著對慕容舒清身體的擔心,也有著對她貿然而來的怒氣,衝口而出:「你來幹什麼!」
  
  慕容舒清並沒有理會她的怒吼,只因為下這馬車,就得耗費她現在所有的體力,看她執意下車,一旁的秦修之也下了馬。一手扶著她的手臂,一手輕扶著她的腰,使力將她帶下馬車,慕容舒清腳輕輕落地,還是扯傷了左肩的傷口,倒吸了一口涼氣,腳下一個不穩,就要向後倒去,秦修之眼明手快,接住了她後墜的身體。
  
  慕容舒清好不容易站穩了,對秦修之報以感激的一笑,才轉身對著立於馬上,眼睛一刻不離的盯著自己的軒轅逸回道:「軒轅將軍,我們可以進帳中再談嗎?」她肩上的傷怕是裂開了,像火燒一般的疼。
  
  軒轅逸看她臉上越發的蒼白,也是心裡咯登了一下,但是看她與那名絕色男子的眼神交流,他又有些莫名的狂躁。軒轅逸冷硬的回道:「軍中重地,不得擅入。你可以進去,他們不行。」
  
  按理說,慕容舒清都不能進入軍營,只是目前眾人都知道她是他的未婚妻,加上送糧一事,她的身份明確,才得以進入,這男子身份不明,是萬萬不能進入軍中的。
  
  「那到是秦某失禮了。」秦修之朗聲笑道。軒轅逸的話說的雖然無禮,可是也確是事實,這軍營中事,稍有差池,都會影響戰事,軍中必有森嚴的軍紀。秦修之將慕容舒清交給綠倚攙扶,灑脫的笑道:「舒清,我就送你到這了,到了臨風關,我也要去會一個故人,你有什麼事在通知我,定當盡力。」雖然有些不捨,不過他想,他們很快就會再見面的。
  
  慕容舒清回以一笑,真誠的道謝:「多謝修之一路的照顧。」想了想,慕容舒清朝秦修之別在腰間的佩玉看了一眼,那是第一次見他是送給他的,淺笑道:「你是去找他嗎?」
  
  「正是。」秦修之點頭。他能回到海域,多虧了舒清給他的這塊玉珮,那個氣若皎月的男子才答應出手相助。今日既然有機會再到臨風關,他定是要去拜訪一番的。
  
  慕容舒清瞭然的笑道:「保重。」
  
  秦修之翻身上馬,朗聲說道:「告辭。」一行人策馬而去。
  
  慕容舒清抓著綠倚的手,腳下有些踉蹌,這北方的寒風果然不能小覷。再加上肩上的傷,多日的顛簸,傷口似乎又裂開的跡象,用手捂著傷口,慕容舒清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軒轅逸從慕容舒清下車開始就覺得她不對勁,一開始還只當她久坐於馬車之中,再加上長途跋涉,身體有些虛弱,可是現在看來,似乎遠不止如此。下了嗎,軒轅逸走至慕容舒清身邊,看綠倚已經扶得勉強,一手扶住慕容舒清的腰,輕輕的將她移到自己懷中。
  
  慕容舒清也不掙扎,順勢倒在他懷裡,她實在沒有力氣再站著了。軒轅逸近看之下,才發現這凜冽寒風中,慕容舒清的額間,居然還冒著細細的汗珠,軒轅逸一邊上下打量她,一邊急問:「你的臉色蒼白,到底怎麼了。」
  
  慕容舒清有些勉強的笑著,輕勾唇角,回道:「可以不現在解釋嗎?」說完,竟是毫無預警的暈倒在軒轅逸的懷裡。
  
  「清兒!」她這一暈倒,嚇壞了這一群人,軒轅逸更是不明所以,輕拍著她的臉,一直低喚這她的名字,慕容舒清卻是全無反應。
  
  「該死!」低咒一聲,軒轅逸抱著慕容舒清的腰,翻身上馬,向著大帳疾行而去。她最好不要有什麼事,她還欠他一個答案。
  
  營帳中,除了裴徹還有閒情逸致喝茶外,其他人都是屏住呼吸,不敢多言,只因炎雨黑衣黑臉的站在那裡,那雙眼像是染了血一樣的可怕,不言多語,一動不動的看著隔著內室的屏風。軒轅逸坐在主位之上,也是滿目的陰霾,抓著椅子扶手的手,青筋都快要爆出來了,似乎隨時要把它捏碎一般。
  
  老軍醫才剛剛出內室,軒轅逸便追問道:「軍醫,她到底是怎麼回事?」
  
  每個人的視線都落在老軍醫的身上,尤其是將軍和那個黑衣的男子,像是要將他這把老骨頭給瞪穿一樣,老軍醫立即作揖回道:「回將軍,慕容小姐肩部中箭,深可見骨,且穿肩而過,傷勢極重。還沒有修養好就舟車勞頓,再加上小姐體質本就虛弱,故此昏迷。」
  
  她居然中箭!!軒轅逸覺得自己的心瞬間緊縮,手中也失了力道,實木的扶手被她捏的咯咯作響。老軍醫擦拭額間冒出的汗,連忙繼續說道:「不過將軍不用太過擔心,只要小心調理,悉心照顧,月餘便可痊癒,只是這段時間,萬不可再有什麼閃失,否則是要落下病根的。」
  
  又是一室的靜寂,老軍醫嚥了嚥口水,小心的說道:「老夫煎藥去了。」
  
  軒轅逸臉色仍是不愉,只是神情已經平靜下來,揮手說道:「下去吧。」帳中原本就沒有什麼干係,剛才也不便離去的人紛紛乘機除了帳外,將軍的心情似乎極差,無事最好還是莫要出聲的好,畢竟受傷這個可是他的未婚妻。
  
  帳中眾人離去之後,炎雨也迅速離開,知道她沒有性命危險,他就放心了,現在他要馬上聯繫上蒼素才是,主子這次來臨風關,必有所安排。
  
  軒轅逸率先進了內室,裴徹跟在後面。只見慕容舒清緊閉雙眼,面容平靜的躺著,臉色依然蒼白,她的丫鬟一直在用錦帕為她擦汗。
  
  綠倚看見軒轅逸及裴徹進來,起身恭敬的站在床邊。軒轅逸坐在剛才綠倚坐的位置,看著這張蒼白的素顏,寬厚的手不由自主的輕撫她的臉頰,他更喜歡她淺笑清雅的樣子,那麼隨性而自然。看著她無力的暈倒在他懷裡的那一刻,他第一次有了慌亂的感覺,害怕她就此長睡不醒。害怕他有了答案,她卻不願在聽。
  
  裴徹走到綠倚身旁,問道:「綠倚,舒清為什麼會受傷?」舒清要醒過來,最少也要兩日,她這麼急著趕來臨風關,必有其意。而且這樣狠毒的傷,來的也蹊蹺。
  
  綠倚想了想,避重就輕的回到:「在來的路上,被一夥人攔截,他們射傷了小姐,後來秦公子救了我們。」
  
  聽出她語意含糊,裴徹細問:「那些事什麼人?那個秦公子又是何人?你家小姐為何要到臨風關來?」她手下侍衛之多,武功之高他是見識過的,那麼那些能傷她的究竟是何人?!...<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C萍妹 發表於 2011-7-13 03:19 PM

  第九十五章部署
  
  難得的冬日暖陽,懶懶的照在雕欄玉砌的庭院樓閣上,院前的石凳矮幾前,一男一女說笑了享受溫暖的陽光,女子動不動手舞足蹈的樣子,嚇得旁邊的俊美男子膽戰心驚。
  
  一藍衣家僕進來園中,站在院門,恭敬的捧著手中的密函,朗聲說道:「樓主,密函。」
  
  本來還說的眉飛色舞的唐曉曉瞬間沒了興致,無聊的喝著手中的茉莉花茶,嘟囔道:「整天就是陳芝麻爛谷子的事情。」而且這些所謂的密函一來,他就要忙的影子都不見了。
  
  沈嘯雲好笑的拍拍唐曉曉的臉頰,抬手示意家僕將密函承上來,唐曉曉拍開他的手,撅著嘴,看也不看他一眼,對於她小孩子氣的舉動,沈嘯雲無奈的接過密函,家僕送上密函之後,迅速退到院外,這個樓主夫人雖然平時很可愛,發起脾氣來可不得了,再加上樓主寵妻如命,他還是躲遠點好些。
  
  沈嘯雲看過上面的字之後,忽然似笑非笑的將密函在手中輕輕搖晃,一副要看不看的樣子說道:「這可是你的清清寫來的密函。」他就不信她還能無動於衷。
  
  「真的?什麼事情?」果然,唐曉曉馬上站起來,接著沈嘯雲的手,搶著要看信的內容,她這一驚一乍的樣子,嚇得沈嘯雲趕緊將她攔腰抱住,至於腿上,她什麼時候才能安靜點,她不知道自己已經是有孕的人了嗎!!
  
  唐曉曉才不管這麼多,仍是不停扭到著身體,叫道:「上次我聽說她受傷了,你不讓我去看她,是不是她出什麼事了?」上月她不經意偷聽到他們說清清什麼中箭,落崖什麼的,可是就是沈嘯雲,說什麼懷孕不准亂跑,把她看的好緊,要是這次清清有什麼三長兩短,她一定要他好看。
  
  將她固定在腿上,趕緊拆開密函,其實他自己也很擔心慕容舒清的情況,可是看過之後,沈嘯雲先是皺了一下眉,很快笑著搖搖頭,說道:「你別擔心,她絕對沒事,不過有人很快有事了。」
  
  「什麼嘛?」唐曉曉有些不明白的叫道。不過她知道清清沒事就好,打了個哈欠,太陽照得她真想睡覺。
  
  沈嘯雲輕拍著她的背,自從懷孕之後,她就特別的容易累,輕聲說道:「好了,你休息吧,我要處理你好姐妹的事情。」
  
  唐曉曉懶懶的起身,點了一下頭,朝房間走去,走到一半,忽然轉身,叉著腰,說道:「你一定好幫清清哦,不然我饒不了你。」
  
  雖然她盛氣凌人的樣子很可愛,可是也不能讓她爬到自己頭上啦吧,沈嘯雲低低的回到一聲:「你敢!」只可惜唐曉曉可不理他,指著肚子說道:「你看我敢不敢,我還敢帶著他跑呢!你信不信。」
  
  沈嘯雲哀歎,他算是栽了!只得點頭道:「好好好,我信我信,小祖宗,我一定辦好。」
  
  「這還差不多。」唐曉曉這才心滿意足的向房裡走去。
  
  唐曉曉進了屋裡,沈嘯雲帶著笑意的臉瞬間變得冷凝,低聲朝院外說道:「召集四堂主過來。」慕容舒清是要給燕茵一次重創了,也好,他還沒看過她發怒時什麼樣子,這次倒是個好機會。
  
  「是。」樓主只有在夫人面前才會是一臉笑意,平常還是那個冷面樓主。
  
  ........................................
  
  倚翠紅怡裡歌舞昇平,舞孃們曼妙的身子在輕紗間翩然舞動,一個邪魅的男子斜倚在軟榻上,半開的衣衫,露出古銅色的肌肉,一雙柔弱無骨的纖手在上面來回滑動,花魁芸娘的整個身子幾乎都膩在男子懷裡,花間裡,都是曖昧的味道。男子則是一臉的邪笑,看著賣了扭到腰肢的身影,喝著慇勤送上來的美酒,彷彿只是在看一場戲。
  
  「大少爺,您的密函。」這時,一道男聲自花間外傳來。
  
  安沁宣微皺起眉,不耐的回道:「先放著。」
  
  「這....是。」男子遲疑了片刻,平時這種時候,他都不敢打擾,只是這信石慕容家送來的,少爺曾交代凡是慕容家的事要第一時間呈給他。所以~~
  
  男子正要離開,安沁宣的聲音自花間內懶懶的傳出:「等等,誰的信。」他這時候來傳信,難道是因為她的事情。
  
  「慕容家。」
  
  安沁宣緩緩坐直身子,說道:「拿進來。」果然是慕容舒清嗎?很久不見,她竟會給他密函,他倒是好奇了。
  
  「是。」將密函送至安沁宣手中,男子目不斜視的退出裡間。
  
  安沁宣推開芸娘嬌媚送上來的美酒,冷冷的說道:「都下去吧。」
  
  絲竹之聲驟停,舞孃們面面相覷,紛紛看向芸娘。這安家可是東隅首都,靠上這顆大樹,以後的日子就不用愁了。
  
  芸娘放下手中的酒,整個身子柔軟的依向安沁宣,嬌柔的喚道:「爺~~」
  
  安沁宣並未再說,只是一身的邪魅的氣勢讓本來曖昧的氣氛瞬間變得冷凝,芸娘在這煙花之地也不是一兩天,能做上花魁的寶座憑的可不僅僅是這張臉,連忙起身,芸娘朝舞孃們使了一個臉色,低頭回到:「是。」一行人立刻退了出去。
  


  第九十六章甦醒
  
  一縷久違的陽光自營帳的窗欞處照射進來,伴著微風,帶著雪的氣息,寒冷而清爽。陽光明晃晃的照得人的眼睛生疼。綠倚起來,將窗簾放下,隔絕了陽光的窺視,也將寒風拒之門外。
  
  「綠倚~~!」還在整理了窗簾,綠倚忽然聽到身後低低淺淺的呼喚,連忙轉身,之見果然是慕容舒清微皺著眉在喚她。
  
  綠倚驚喜的來到床邊,握著慕容舒清的手,感覺到她也在回握自己的手,雖然力量很小,但是她有知覺了,三天了,小姐已經昏睡三天了,終於會回應她了。綠倚忍不住哽咽的輕喚:「小姐,小姐,您醒醒啊!」
  
  慕容舒清只覺得頭疼的難受,眼皮像是被蒙上了一層蠟一般,怎麼也睜不開,她能聽到綠倚在叫她,她很想叫她不要擔心,可是剛才叫綠倚的名字就讓她覺得喉嚨火辣辣的,想要燒起來一樣。
  
  努力了很久,終於看見綠倚那張含淚的俏臉,一邊呼喚著她,一邊猛掉眼淚。沒有力氣說話,慕容舒清只得勉強的牽動唇角,給了綠倚一抹算不上美麗的微笑。
  
  看見慕容舒清睜開眼睛,綠倚一邊抹掉臉上的淚,一邊又是開心又是緊張的問道:「小姐,您醒了!您餓不餓?要不先喝點水。」軍醫說只要小姐醒過來就不會有什麼大礙了。慕容舒清輕輕點頭,她現在確實非常學要水。
  
  綠倚小心給她餵了一杯水之後,慕容舒清的喉嚨才好些,人也更清醒了,為她蓋好被子,綠倚笑道:「我去告訴軒轅公子,他這兩天都來看您,可擔心了。」這兩天,他幾乎都要在小姐房裡待兩個時辰,一直看著小姐,也不說話,她猜,軒轅公子一定是也看到小姐的好,喜歡上小姐了,這樣也好,他們本來就是一對。小姐從小就愛慕軒轅公子,心裡一定也是喜歡他的。
  
  「等等。」叫住就要跑出去的綠倚,慕容舒清一手撐著身體,一邊微喘的說道:「你先扶我起來。」躺了很久,她覺得骨頭都疼了,不過她昏迷了幾天啊,怎麼一醒來這丫頭就轉性了,一口一個軒轅公子的。
  
  「是。」怕她扯到傷口,綠倚連忙扶著她,在她身後加了幾個軟墊,讓她坐得舒服些。
  
  勉強坐起來,慕容舒清輕問:「我睡了多久?」不知道她昏睡的這幾天,蒼月和燕茵是否已經達成某種協議,沉嘯雲他們應該已經收到她的信了吧。
  
  為慕容舒清端上洗漱茶,綠倚回道:「三日。」
  
  洗漱完之後,慕容舒清說道:「把粥給我吧。」這臨風關短時間內她是走不了了,等待著她的還不知道是什麼,身體是本錢,她還是先把身體養好才是。
  
  「好。」
  
  一邊喝著粥,慕容舒清奇道:「炎雨呢?」醒來之後,她就沒有感覺到炎雨的氣息,他不會出什麼事吧?!
  
  綠倚笑道:「他昨日和蒼素來過,後來看軍營中守備森嚴,只留下了兩個暗士,就不知去向了,不過他們每日傍晚都會來看您的。」他們這些武林高手來無影去無蹤的,有冷言少語,她也不知道他們上哪去了。
  
  笑看綠倚無奈的樣子,慕容舒清輕笑的點頭:「嗯,我知道了。」
  
  「舒清,你醒了?」屏風外傳來一聲輕鬆悅耳的男聲。
  
  是裴徹。慕容舒清輕笑回道:「裴公子進來說話吧。」
  
  「舒清,不是說了叫我裴徹嗎。」裴徹笑著進入內室,細細看來,慕容舒清的臉色仍是不好,不過看起來已經精神多了。輕歎道:「很久不見。」
  
  輕輕搖頭,示意綠倚吧粥碗拿開,慕容舒清笑著回道:「確實很久不見。」
  
  裴徹在床邊的木椅上坐下,接過綠倚沏的熱茶,才笑問道:「怎麼樣,好點了嗎?」
  
  慕容舒清輕輕點頭,自我調侃道:「嗯,很好的睡了一覺。」
  
  裴徹挑眉笑道:「你這一覺睡得還真勾久的。」睡得軒轅臉黑得這幾天沒有一個人敢跟他說話,老軍醫更是一見他就恨不得躲起來。放下手中的茶,裴徹認真的說道:「好了,說說你為什麼來,又是誰傷了你吧。」
  
  她總覺得慕容舒清這次來與這場戰爭有著很大的牽連。
  
  慕容舒清搖搖頭,輕撫肩上的傷,才起來一會,她就覺得累了,淡淡的說道:「這些最好等偉大的軒轅將軍來了再說,我現在恐怕沒有精力說兩遍。」
  
  看她一臉倦容,裴徹也不再追問,笑道:「他今早上怕是沒空過來了。尤霄忽然擺出了新的陣勢,他查看去了。」尤霄大半個月來除了一些小打小鬧的出擊外,都沒有什麼動作,可是從昨晚開始,探子就來報,尤霄重點群軍,並排除數對前鋒查看附近地形,像是在找什麼,行事極為詭異,他們不得不防。
  
  吩咐綠倚沏一杯清茶,慕容舒清才笑看閒適的陪她聊天的裴徹笑問:「軍師你不用去?」這種時候,不是應該軍師出馬的嗎?
  
  他昨晚就已經去查看過了,不過這些不用告訴她,裴徹笑得揶揄的回道:「我可是奉命前來關心將軍夫人的身體。」
  
  慕容舒清微微皺眉,輕咳一聲,淡淡的說道:「你知道我不是。」...<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C萍妹 發表於 2011-7-13 03:20 PM

  第九十七章佈陣
  
  她的話音才落,一道低沉而略帶磁性的聲音問道:「為什麼?」
  
  兩個朝發聲處看去,是一身戎裝的軒轅逸。將將軍頭盔隨意的放在木桌上,軒轅逸徑直走到慕容舒清面前,她終於醒了,終於有看見她淺淺的笑容,這幾天一直揮之不去的煩躁竟不自覺的消瘦了不少。
  
  綠倚在慕容舒清床邊擺上木椅,讓軒轅逸可以坐在慕容舒清身邊,再將新沏好的茶送到軒轅逸的手中,才悄悄的退到床邊,不打擾他們交談。
  
  「舒清,你家的綠倚真是貼心的好丫頭。」裴徹一邊喝著茶,一邊嘖嘖有聲的調侃,他進來的時候可沒有讓他坐在慕容舒清身邊啊,難不成是軒轅才有的待遇?!
  
  綠倚低著頭,心裡嘀咕著,這裴公子也真是的,軒轅公子是小姐的心上人,好不容易兩人有了點感情,他瞎起什麼哄啊!!
  
  慕容舒清也暗自傷神,這綠倚的貼心還真是讓她哭笑不得,軒轅逸的凝視看得她坐立不安,只得回以微笑,不然能怎樣?!
  
  還好軒轅逸那如海般深沉的眼沒有一直盯著她,看她沒事之後,軒轅逸在木椅上坐下,喝了一口熱茶,繼續問道:「清兒,你為什麼會認為蒼月會很快開戰?」
  
  慕容舒清喝了一些清茶,精神也好了一些,淡然的回道:「傷我的人,是宏冥。」
  
  「燕茵新王?」慕容舒清說的平淡,裴徹卻驚得手中的茶差點晃出來。這可不是一件小事情。一國之君出現在別國,就已經不是小事,而且他還出現在這樣敏感的時間和地點!
  
  慕容舒清點頭說道:「嗯,而且毀糧之人,也極有可能是宏冥。」雖然還是沒有找到毀糧之人,不過看形勢風格和手法,應該是江湖中人所為,而宏冥與江湖中人的糾葛甚多,他最有能力來做這件事。
  
  聽了她的話,裴徹與軒轅逸對看一眼,兩人都是眉頭緊皺,他們沒有想到剛剛登基的燕王竟也會來攪這一池渾水。素聞宏冥賢名,如今看來,怕也是狼子野心。裴徹一邊搖頭,一邊歎道:「這麼說來,這次蒼月與燕茵是打算聯合起來,一明一暗的夾擊我東隅了?!若真是如此,這次必定凶險萬分,也異常艱難了。」一個尤霄已經很難對付,再加上宏冥,無疑是雪上加霜。
  
  軒轅逸只是一直緊握著手中的茶杯,一句話也不說,身上的暗黑盔甲發出悠悠的藍光,森冷而威嚴,尤其是那雙深邃的眼,流轉著堅毅的光芒,讓人不由自主的相信他,追隨他,這或者就是所謂的個人魅力吧。
  
  慕容舒清將手中的已經涼透的茶遞給綠倚,單手支撐著自己,想要坐直些,原來還好似在思考的軒轅逸忽然伸手手扶住她的肩,生怕她再次扯到傷口。扶她坐好之後,幫她將滑落的外衣繫好,軒轅逸才又坐回木椅上。
  
  他一氣呵成的動作讓不僅讓慕容舒清一怔,就連坐在一旁的裴徹都一臉驚訝,他什麼時候見過軒轅這麼溫柔的幫人整理衣物??
  
  軒轅逸一副很正常的樣子,到顯得她很不自在了。慕容舒清輕咳一聲,對著裴徹說道:「你說的是事實,不過依我看,倒也沒有如此艱險。」
  
  裴徹收起臉上的笑意,認真的問道:「哦,舒清,你有什麼良策?」莫不是這就是她來的原因?
  
  才坐下的軒轅逸十分好奇,慕容舒清有什麼破解的計策?!
  
  兩個大男人就這樣盯著她,一副既好奇又渴求的樣子,讓慕容舒清有些想笑,可是現在並不是笑的時候,斂下笑意,慕容舒清也認真的答道:「良策不敢當。蒼月壅帝心在天下,多年以來,已是四海皆知,而燕茵燕王宏冥,雖常以賢德謙和之態立民,可是心中也依然是意在天下的。這樣的兩人合作,必是因為有大利可圖,且雙方實力都不可或缺。宏冥之所以在暗,是他出師無名,且國之初定,理應休養生息,安民建國,不然有為他極力營造的賢帝的形象。那麼這時,如果燕茵國內流言四起,經濟混亂,且那些不好容易壓下去的勢力蠢蠢欲動,你說,宏冥還有心情與蒼月談合作嗎?後院失火的他,也沒有資本再和蒼月合作了。那時——」說了一大段話,慕容舒清有些力不從心的微喘了起來。
  
  裴徹緊接著她的話,笑道:「那時他們的所謂聯盟就不攻自破了,蒼月孤掌難鳴。可是要讓燕茵國亂,絕非易事?!」燕茵雖然是國之初定,可是賢帝治國有方,燕茵也算得上時強國,豈是說亂就亂的。
  
  在綠倚的輕撫下,慕容舒清慢慢的緩過氣來,淡笑道:「這個,交給我吧!」
  
  「舒清你?」裴徹一是驚歎於慕容舒清的勢力,她真的能夠做到??二是慕容舒清為什麼要這麼做?依他對她的觀察,她這樣隨性清雅之人,怎麼會來躺這渾水?難不成真的是為了軒轅逸?!
  
  這也是軒轅逸不解的地方,雖然見到她沒多久她就昏迷了,今天才醒過來,可是,他就是覺得她似乎有些不一樣,可是哪裡不一樣,他一時又說不上來。
  
  慕容舒清深吸了一口氣,才一字一句的回道:「我要讓他為自己做的事情付出應有的代價。」她肩上的傷到現在還噬骨的疼;紫鴛身上的傷有多處的傷及骨頭,不知道會不會有後遺症,而且這次的經歷也極有可能照成她心靈上的恐懼;還有莫殘,到現在也不知道是死是活,這些,都是宏冥造成的,她又怎麼會讓他做了這些之後,仍逍遙於世?!
  
  這一路上到底發生了什麼?讓慕容舒清這樣的人都發怒了?裴徹想要問,可是慕容舒清顯然不想回答他的問題,接著說道:「不過這需要時間,最少也要兩個月才能見成效,接下來就要靠你們了,要是撐不住,失了臨風關,我軍士氣大減,軒轅的神話要事被打破了,就算他們聯盟失敗,我軍怕也很難反敗為勝。」
  
  「他們想贏沒有這麼容易。」就算蒼月與燕茵聯盟,有些麻煩,他也一樣無懼,這戰場之上,還沒有他軒轅逸怕的敵人。
  
  說到這場戰爭,裴徹問道:「對了,軒轅,今天你去查看結果如何?!」不知是否與他昨夜查看的結果一樣。
  
  軒轅逸清逸的眉此時輕皺了起來,點頭回道:「你昨晚沒有看錯,看樣子,他們確是在擺陣。只是陣勢奇特,我還沒有看出是什麼陣。」利用陣勢來作戰,戰場上這是常有的事情,可是一般軍中陣勢多是用人或者利用兵器來實現,像這樣大範圍內利用實物作戰的,本就不多,尤霄擺出來的就更是奇特,一時間,他也沒有頭緒。
  
  軒轅的說法,與他的想的一致,裴徹也是一臉苦惱的說道:「我也覺得奇怪,陣勢擺的很大,看起來又似乎破綻百出,毫無章法可言。」忽然,裴徹話鋒一轉,對著慕容舒清問道:「舒清,你有什麼看法?」
  
  「我?」慕容舒清一愣,從他們講陣法的那刻開始,她就沒有認真聽,她已經很累了,再說,對於這種玄妙的東西,她根本不懂啊?!還是裴徹把她當成百事通了?!無可奈何的一攤手,慕容舒清笑道:「我對行軍打仗,陣法術數之類的一竅不通。」
  
  慕容舒清正要接過綠倚重新沏好的茶,軒轅逸的大手卻將茶攔住,看她一臉的倦容,軒轅逸起身說道:「好了,別再喝了,你也累了,休息吧。我們出去了。」
  
  裴徹也笑道:「是啊,舒清,你好好休息吧。」
  
  兩人一前一後出了營帳。慕容舒清看他們的神色,他們必有未盡之語。不過她真的也太累了,疲倦席捲了她。算了,留給他們去煩惱吧!
  


  第九十八章初戰
  
  「小姐,你怎麼起來了?」綠倚連忙放下新沏好的茶,緊張的扶住慕容舒清扶著床幃的身體。這傷才好了一點,小姐就不安份,軍醫都說了,要是傷口再裂開,就要留下很醜的傷痕,可惜小姐偏偏不以為意。
  
  慕容舒清一手扶著床幃,一手扶著綠倚站好,無奈的笑道:「我都躺了五天了,傷口也好多了,讓我走走吧,再躺下去我的骨頭都快僵硬了。」她還沒有躺在床上這麼久過,這綠倚真是越來越像管家婆了。
  
  綠倚想了想,在看慕容舒清今天的精神確實很好,才點頭說道:「那好吧,就在屋裡走走。」
  
  屋裡??慕容舒清沒有氣質的翻個白眼,就這麼個小帳篷能走什麼?!輕輕扯著綠倚的袖子,慕容舒清小聲笑道:「今天陽光很好,在帳前走走可好?」
  
  「可是~」小姐怎麼也學唐小姐的壞習慣,這一臉期待,可憐兮兮的樣子,讓她怎麼拒絕嘛!綠倚正在慕容舒清的眼光下掙扎著要不要答應,忽然,一聲綿長響亮的號角聲響起,那既急促有低如洪鐘的號角聲嚇了兩人一跳。綠倚有些心有餘悸的問道:「這是什麼聲音?」
  
  「軍號。」慕容舒清淡淡的低語。放開綠倚的手,走到窗前,輕掀厚重的窗帷,只見外面士兵迅速有序的奔跑著,這時候吹軍號,看來滄月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
  
  綠倚也很好奇,走到門邊說道:「發生什麼事了?我去看看。」
  
  慕容舒清放下手中的窗帷,對著想要踏出帳外的綠倚說道:「綠倚,回來。」這是軍營,可不是家中後院,哪是她想看就看,來去自如的地方。再則,外面並不安全,她怎麼能讓綠倚出去冒險。
  
  剛出了門,就看得平時還很莊嚴平靜的大營裡,所有將士都嚴正以待的向前方集中,沒有人說話,只是不斷揚起的塵土和他們臉上嚴肅的表情,都讓她感到緊張和壓迫了。聽到慕容舒清的聲音,綠倚趕緊退了回來。
  
  綠倚還傻愣愣的站在門邊,慕容舒清好笑的搖搖頭,在床邊上坐下,慕容舒清輕喚:「來人。」
  
  很快,從帳外閃進一個人影,灰色的布衣,黝黑的臉色,看起來極其普通,和每一個家僕一樣,抱拳行禮道:「主子。」恭敬的微低著頭,等待慕容舒清的吩咐。
  
  她的出現讓慕容舒清微微的勾起唇角。好好的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很普通的長相,很普通的裝扮,很普通的氣勢,但是她很滿意炎雨安排他做她的暗士,沒有用一身黑衣彰顯神秘,沒有用面無表情凸顯冷傲,沒有用迫人氣勢宣告能力。不卑不亢,不溫不火,內斂沉穩,她喜歡。慕容舒清收回審視的目光,笑道:「去看看怎麼回事!」
  
  男子回道:「是。」便如來時一般迅速閃身出了帳中。
  
  綠倚已經回到慕容舒清身旁,扶著她說道:「小姐,我扶您在帳裡走走吧,外面現在也走不了。」
  
  慕容舒清輕輕搖頭,說道:「不了,陪我喝杯茶吧。」她可不想在這小帳子裡散步。
  
  「哦。」綠倚拿來茶具,兩人對著坐在矮幾前,喝著茶,綠倚也不多說話,她想,小姐現在一定在想著軒轅公子和軍中的事情,她只要專心煮茶就好了。
  
  滄月這次叫陣,是尤霄對軒轅逸發起攻勢的首戰,必要先聲奪人,畢竟軒轅逸在各國間的名聲都很顯赫。對戰東隅,滄月軍士心中必有莫名的恐懼,若是這次可以小勝,那便可讓他們對尤霄信服,也可以威震東隅。所以這戰,他是要必勝的。
  
  軒轅逸這幾日都是日落十分過來與她共餐,席上話也不多,顯然心事重重,只完讓她早點休息,便離開了。而裴徹那日之後,就沒有再到過她的帳中。這樣看來,上次他們所提的陣勢定是還沒有破解之法。那今日之戰——怕是凶多吉少了。
  
  慕容舒清輕撫著茶杯,看淺黃色的茶湯中,飄浮著幾片已經舒展開的茶葉,隨著她輕微的搖晃,茶葉在杯中上下起伏,飄搖旋轉。似乎皆是因為外力所致,但是這何嘗不是它自己想要隨水暢遊呢!
  
  ...................
  
  「主子。」一個時辰之後,一聲恭敬地男聲,把慕容舒清的心神自書中拉了回來,將書頁合上,慕容舒清自躺椅上坐起來,不緊不慢,毫無贅言的說道:「說。」
  
  「滄月前來叫陣,東隅迎戰,兩軍前鋒交戰,不分上下,可是打到西側山林之後,就沒了聲息,既不見打鬥聲也沒有看見有人退出來,十分蹊蹺,軒轅將軍下令撤後,第二支前鋒進去查看,依然不見動靜,也沒有退出來。」男子的聲音不大,說的也簡明扼要。
  
  以他對軒轅逸的瞭解,這樣沒有把握,而有盲目犧牲的仗,他應該是不會打下去的。想了想,慕容舒清繼續問道:「哪麼現在大軍是否已經回營?」
  
  「除三千將士守在上林外,其餘的人已經回營。」
  
  似乎是為了印著他的話,由遠及近的馬蹄聲傳來,馬蹄腳步穩健,聲音整齊,應該是撤軍了。點點頭,慕容舒清輕道:「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
  
  男子轉身正要出帳,慕容舒清忽然又問:「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男子顯然一怔,他似乎沒有想過慕容舒清會問他的名字,不過很快,他平靜的回道:「樊峰。」
  
  樊峰嗎!她記住了。慕容舒清輕點了一下頭,男子閃身出了帳中。...<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C萍妹 發表於 2011-7-13 03:21 PM

  第九十九章失利
  
  慕容舒清抬眼看去,只見一道黑亮閃電一般的影子向她猛衝過來,伴著欣喜的嘶鳴。「冰魄!!」慕容舒清驚喜的叫道。她醒來之後,就讓炎雨到雪山上找過冰魄,她猜想,鳳山離臨風關很近,冰魄找不到她,一定會回到雪山上等她。可是一直都沒有它的蹤影,害她擔心了好多天。
  
  冰魄在慕容舒清面前停下,親暱的在她脖間摩挲,顯得有些急躁。慕容舒清輕拍著它的頭,臉緊靠著冰魄,一手撫摸著它柔順的鬃毛,低低的說道:「你怎麼會在這?!」雖然知道它不會回答自己,慕容舒清還是在它耳邊低喃。它是她在這個時代最特別的朋友。
  
  冰魄矯健挺拔的身姿格外惹眼,剛才疾行而來的速度,也讓軍中眾人驚訝欽慕。只見這一人一馬旁若無人的親暱,一匹亮黑桀驁的駿馬,一個青絲垂地,白衣若雪的女子,彷彿畫一般,讓人不忍打擾。
  
  良久,小將才好似回過神來,一邊羨慕的上下打量著冰魄,一邊問道:「它是您的馬?」好俊的馬啊,他原來以為將軍的戰魂已經是世上最好的馬了,原來世上還有這樣的豐神俊朗的馬兒。
  
  看他一副吃驚的樣子,慕容舒清一邊躲避冰魄調皮的在她脖子上噴氣,一邊笑問:「你看過?」
  
  小將連忙點頭回到:「是啊,幾天前它就在軍營附近徘徊了,不止我見過,好多人都見過。只是它太敏銳,速度太快,我們都沒來得及靠近,它就不見了。」遠看只覺得是一匹好馬,想不到近看它是這樣高大威武。
  
  幾天前?是她讓炎雨去雪山尋找之後嗎?它是跟著炎雨回來的嗎?那為什麼它不肯現身,要偷偷跟著回來呢?難道是——上次它看到個假的紫鴛對她放箭,所以它不相信任何人,尾隨著炎雨到這裡,直到看見她才現身?
  
  難怪它剛才那樣急躁,難怪它難掩的疲倦。慕容舒清心疼的撫上冰魄的臉,要是她今天不出來,它要一直這樣等下去嗎!
  
  慕容舒清一遍遍的輕拍這冰魄,它終於平靜的將頭搭在慕容舒清的肩上,似乎是在休息。這時一道響亮而略帶愉悅的聲音在慕容舒清身後響起:「冰魄,好久不見了。」
  
  冰魄警覺的抬起頭,看向來人,慕容舒清也轉身看去,是軒轅逸,他身後還跟著幾個穿著盔甲的人,裴徹也跟在身後。他們應該是剛討論完軍情,聽到騷動,才出了帳。而他們眼中明顯的欣賞和跳動的火焰,彰顯著對冰魄的征服慾望,或者軒轅逸說得沒錯,冰魄足以讓任何男人熱血沸騰。又或者,征服和佔有本身就是人的通性。這樣的個性在心儀的事物面前變現得尤為明顯。
  
  冰魄在看清軒轅逸之後,發出一聲高亢的嘶鳴,前足不斷輕踢,顯然,它沒有忘記與他的那場酣暢淋漓的較量,軒轅逸也因為冰魄的興奮而勾起了剛毅的嘴角。
  
  嘶鳴之後,冰魄又像剛才一樣,將頭耷拉在慕容舒清肩膀了,它的疲倦讓慕容舒清心疼,捧著冰魄的長臉,慕容舒清用額頭與它輕微的摩擦,以柔和的聲音小聲的說道:「你找到我了,去吧!」
  
  冰魄與慕容舒清雙目對視了一會,忽然伸出它的大舌頭,在慕容舒清臉上狠狠的添了一下,弄得慕容舒清滿臉都是口水,才惡作劇成功一般的拔腿就跑。一路跑還一路歡快的叫著。慕容舒清則是一臉的哭笑不得,它是在報復她失蹤了半個月嗎?!
  
  冰魄的速度很快,如閃電般瞬間跑出很遠,在這萬物沉睡的寒冬,它那狂傲不羈的姿態和自由追風的生機,都讓見過的人忍不住讚歎,更別說這些常年征戰,愛馬成癡的男人。李鳴雖然對冰魄傾慕,但是對於眼前這個無奈輕笑的女子更為好奇,這人是他見過的那個慕容舒清嗎?好像是,又好像不是。一樣清瘦的毫無看頭的身材,一樣平凡的如清粥小菜的長相,可是是什麼不一樣了呢?是那一身清雅的氣息,還是那淡然柔和的淺笑?他疑惑了。
  
  裴徹一邊看著冰魄遠去的方向,一邊問出所有人的疑問:「舒清,冰魄它去哪啊?」
  
  慕容舒清接過綠倚遞過來的絲絹,擦拭著臉上的口水,冰魄這次還真是給了她一個「深切」的親吻!慕容舒清笑著回道:「這幾天它累了,需要休息。」按照那小將的說法,它可能已經在軍營附近等了五天,真的難為它了。
  
  裴徹提議道:「讓它在軍營裡休息不是一樣。」好不容易再見冰魄,才一轉眼的功夫,它就跑了,雖然不是他的馬,但是若留在軍中,能經常看見,也是一件樂事。
  
  慕容舒清無奈的聳聳肩,輕笑道:「這臨風關市它的地盤,我可管不了它。」冰魄本就隨性自由慣了,這又是它的生長的地方,她可不想約束它呆在這「虎視眈眈」的軍營裡。
  
  「報——」這時,一匹快馬朝營中狂奔而來,那有些狂亂的馬蹄聲,讓所有人都停下了交談,看向來人,慕容舒清忽然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很快,報信的人已經來到眾人面前,有些跌跌撞撞的下了馬,立刻單膝跪在地上。
  
  「說。」軒轅逸此時身上散發出低沉而凝重的氣勢,讓慕容舒清也稍稍的後退了兩步。這就是軍人的氣質吧!總會讓人自覺的敬畏。
  
  來人依然沒有出聲,一直低垂的頭看不見表情,只是他將一直護在胸前的包裹小心的擺在地上。李鳴看他半天不說話,心中十分焦急,怒道:「前鋒是不是有消息了,快說啊!」
  
  來人用著哽咽的聲音回道;「是。」而他的手正顫動著慢慢解開包裹上的布,暗黑的帶著污濁的長布,空氣中瀰漫著的血腥味,還有那雙顫動的手,壓抑的低泣!難道那是——
  
  慕容舒清忽然想到什麼,拉著綠倚好奇探上去的身體,叫道:「綠倚,別看!」
  
  「啊——」可是已經來不及了,綠倚一聲尖叫撲進慕容舒清懷裡,不斷顫抖的雙肩和急促的呼吸,綠倚被嚇得不輕,慕容舒清一邊輕拍她的背後,一邊別過臉去。她的心也在狂跳,雖然沒有叫出聲來,可是她此刻也覺得腦中一片空白,天旋地轉。只因那長布包裹著的,是一個滿是血污,已看不清長相,卻讓人感覺毛骨悚然的人頭!!
  
  污血染紅的雪後的泥地,那暗黑的顏色,彷彿死神的觸角,緊緊的抓著在場每個人的心。
  
  李鳴一手捉著跪在地上的士兵的衣襟,用力的搖晃著,怒吼道:「這是怎麼回事!!」這是昨夜還與自己閒聊的將士,今天卻是身首異處!!
  
  這名小將已是泣不成聲,眼神也顯得由此空洞,但是依然堅毅的回到:「半個時辰前,雪地山林裡跑出一群雪狼,他們嘴裡叼著是將士的~頭顱。」想起剛才的景象,一群狼群向他們衝來,扔出的竟是與自己並肩作戰的戰友的人頭,說道後面,小將再也忍不住的痛哭起來。
  
  「雪狼?!」裴徹皺眉問道:「然後呢?」他知道是一個迷陣,難道他估計錯了?!
  
  用力的抹了一把臉,收起那痛心的淚水,小將說道:「雪狼拋下頭顱躥回山林之中,副帥怕這是誘敵之計,沒有追進去,命我速報將軍。」
  


  第一百章飄渺山莊
  
  已經是亥時了,今日是十三,月亮也漸漸變得飽滿。冬日的月光總是顯得更為清冷一些,今夜又開始下起了大雪,在和水的月華下,雪花彷彿朵朵分明,閃耀著寒光。飄落在地上,很快,天地間變得一片茫茫。再過十幾天就是春節了,可是身在軍營,絲毫感受不到熱鬧的氣氛。慕容舒清輕依在窗邊,想起星魂和星月每到這個時候,就會嚷著要她親手做燈籠的樣子,不自覺的,嘴角愉悅的揚了起來,這是第四年了吧,也是她第一次沒有和他們一起過年,心裡還是很想念他們,只因為她心中,他們早已是她的親人。
  
  軒轅逸今晚沒有過來和她吃晚飯,看來這個詭異的陣法確實很棘手。慕容舒清正要上床休息,這時營帳外傳來一聲輕喚:「慕容小姐?!」
  
  慕容舒清和正在收拾床鋪的綠倚對看一眼,這個時候,誰會來找她呢?綠倚來到門邊,掀開門簾一看,是下午那個愣愣的傻小子,看到綠倚出來了,就對著她傻笑。他憨實的樣子,逗得綠倚也跟著笑了起來,問道:「是你,你叫什麼名字。」
  
  小將連忙站好,笑著回道:「您叫我小戎就可以了。」
  
  外面的寒風吹得綠倚的臉生疼,虧他還站在這寒風中傻笑,綠倚將身上的棉襖拉緊,將手放在唇邊,一邊呵氣一邊問道:「小戎,這麼晚了,你找我家小姐什麼事?」這西北的天氣真讓人受不了。
  
  小將向營帳裡偷偷瞄了一眼,才說道:「哦,將軍請慕容小姐到主帳去。」
  
  慕容舒清已經站在門邊上,聽見他的話,她也沒多說,拿起門邊的斗篷,慕容舒清笑道:「我知道了,麻煩你帶路。」這大冷天的,他也不容易。
  
  小戎又是一個後退,用力擺手說道:「慕容小姐您這麼客氣,我都不習慣了。」聽說慕容小姐是個千金大小姐,金枝玉葉的,又是將軍的未婚妻,對他這麼客氣,他可受不起。
  
  慕容舒清輕笑著搖搖頭,也不和他多說了,穿好斗篷,對身邊也拿起一件斗篷的綠倚說道:「綠倚,你留在房裡。」下午回來她就吐了好幾回,現在臉色還是蒼白,外面的雪有這麼大,她的身體一定受不了的。
  
  「可是——」小姐身上還有傷呢!
  
  「沒有可是,好好休息。」慕容舒清很少這樣毫無餘地的說話,綠倚只得低著頭不敢做聲,可是慕容舒清知道她心裡還是很擔心自己的,輕歎一口氣,慕容舒清說道:「樊峰,你陪我過去吧。」
  
  「是。」一直站在門邊的男子低低的回了一聲。
  
  綠倚才開心的抬起頭來,,慕容舒清將她輕推進屋裡,隨著小戎向主帳走去。她是被這群丫頭給吃定了,看不得她們扁嘴哭泣的樣子。
  
  主帳離慕容舒清的帳篷並不遠,只是這樣的大風雪,讓她進入主帳時也是一身的狼狽。脫下身上的斗篷,抬眼看去,只見帳內人並不多,都穿著盔甲,看樣子,他們是從下午一直討論到現在,看她進來,都盯著她看。慕容舒清順勢微微欠身行禮道:「舒清見過各將軍。」
  
  這時,一雙大手扶住她的手臂,將她輕輕一帶,讓她站好。慕容舒清抬頭,是軒轅逸。
  
  軒轅逸沒有多言,扶著她到主位旁的軟榻上坐下,她冰冷的雙手,讓他本就嚴肅的臉變得更加陰沉,外面居然下這麼大的雪,他竟然毫無所覺。而她身上還有箭傷,他竟會同意裴徹請她過來,他該死的一定是發瘋了。剛才看見她滿身風雪的走進來,他就後悔了。
  
  「謝謝。」慕容舒清有些不自在的拉好軒轅逸給她蓋在腿上的毛毯,畢竟現在有五六個人正不可思議的盯著她看,讓她有些尷尬的別開頭。這一群人讓她來不會就是為了讓他們再看清楚她吧。
  
  實在覺得這樣的氣氛太奇怪了,慕容舒清正想問叫她來到到底為了什麼事情,一抬頭,就看到坐在離她最近的裴徹手臂上纏著厚厚的紗布,他正一臉揶揄的看著自己,慕容舒清問道:「裴徹,你的手?」按理說他下午到現在都在軍營,怎麼會受傷呢?
  
  裴徹笑著搖搖頭,說道:「沒事,一點小傷。剛才差點就抓到那探子了,可惜讓他的同夥給救走了!」
  
  「探子?」
  
  「嗯,剛才我正要到主帳來,就發現一個黑衣人鬼祟的四處查看,我就和他動了手。本來已經擒住他了,誰知他的同夥從背後襲擊我,武功又十分高強,就讓他們給跑了。」說起這個,他也不得不佩服後面那個黑衣人的武功,實在是太俊了,如果是滄月的人,真是不妙。
  
  「一定是滄月派來的。」李鳴一拳打在旁邊的木桌上,桌上被重擊,發出吱吱的聲音,顯得搖搖欲墜。
  
  慕容舒清輕輕搖頭,這人性格如此暴躁,軒轅逸不加以管束、調教,怕是要闖禍的。肩上的傷又開始隱隱作痛,慕容舒清不想再聽下去,問道:「不知各位將軍叫我來,所謂何事?」
  
  在場的人都看向裴徹,慕容舒清知道,提議叫她來的,是裴徹。於是也轉頭看向他。裴徹迎著慕容舒清清麗的目光,歎了口氣,說道:「舒清,今日這個陣勢蹊蹺,我與各位將軍到現在也是束手無策,既不能再讓將士無辜枉死,也不可整日避而不戰。我知道你手下能人異士很多,不知可有精通五行,善於破陣之人。」
  
  其實他想到這個方法也是沒有辦法,尤霄似乎並不像按照平常的戰役和他們打,不斷的出一些險招、陰招。而且他那邊似乎也有很多能人,就像今晚那人,來去軍營簡單易如反掌,除了軒轅逸,這軍中根本無人能敵。
  
  「這~~」慕容舒清有些遲疑,今天聽他們說這陣勢,她就知道是陰招的,可是她身邊的人,除了風起軒對這種奇門術數有些研究之外,好像就沒有人懂了。而他的能力似乎不足以應付滄月。還有一個人一定可以——楚吟。可是想到他艷如滴血的紅衫,還有那冷漠無情的眼睛,她沒有把握說服他。慕容舒清想了想,搖頭回道:「沒有。恕我無能為力。」
  
  她的話音剛落,一道嗤之以鼻的聲音立刻傳來:「我就說她一個婦道人家懂什麼!」雖然她現在沒有以前那樣囂張,但是還不是一個養在深閨的富家小姐,她能幫什麼忙,真不明白裴大哥在想什麼,一直向著她。
  
  「李鳴!」軒轅逸和裴徹同時呵斥的聲音,讓李鳴更是憋氣到了極點。這個女人有什麼好,讓他們倆這麼護著!!
  
  軒轅逸心痛慕容舒清一臉疲倦,但是還是坐在這裡,這本該是他的事情,卻將她牽扯進來,用手緊緊握著她冰冷的雙手,軒轅逸扶著慕容舒清站起來,想將她送回去。
  
  裴徹則頭疼地看著還是生悶氣的李鳴,他就不能安分店,雖然和舒清認識那麼久,也知道她不會為這點小事生氣,可是他沒看見讓慕容舒清過來,軒轅逸的臉上都已經電閃雷鳴了嗎!他還要火上澆油!!
  
  慕容舒清好笑,她是不會計較這個的,但是他們現在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怎樣的紅顏禍水呢,實在是冤枉。順著軒轅逸的手,慕容舒清站了起來,她還是早點回去休息吧。他們才起身,一直坐在最靠門邊的一個五十出頭的老將忽然站了起來,有些遲疑,最後還是抱拳朗聲說道:「其實,末將倒有一個人選。」
  
  慕容舒清抬眼看去,此人聲如洪鐘,面色坦蕩,年紀不小了,還能留於軍中,應該是一名良將,不知覺的停了腳步,想聽聽他要說什麼。
  
  李鳴是最為激動的,馬上叫道:「誰?雷將軍,你快說啊!」
  
  裴徹和軒轅逸對看一眼,也一齊看向雷翼。雷翼是駐守臨風關的老將了,對這裡的地形和天氣、人文都最為瞭解,或許,他真的能推薦一名良才。
  
  在眾人殷殷期盼的目光,雷翼朗聲說道:「飄渺山莊莊主商君。」...<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C萍妹 發表於 2011-7-13 03:22 PM

  第一百零一章拜帖
  
  「飄渺山莊?!」裴徹細想了一下,卻沒有什麼頭緒,這飄渺山莊興起的十分蹊蹺,似乎也就是這兩三年來開始名聲四起,但是又沒有人能說的明白,再加上他彷彿不屬於任何一個國家管束的地理位置和行事風格,更為他增加了神秘感。裴徹想聽聽雷翼為何在此提及此人?!「雷將軍,請細說。」
  
  這時雷翼已不再遲疑,上前一步,朗聲說道:「是。飄渺山莊要是做一些商品交換生意,其實多年來,不管兩國是戰是和,兩地老百姓之間都會相互交換一些東西,但是這些都是些小利,也做不大,後來飄渺山莊忽然像是平地而起一般,當年就買下所以滄月和東隅的貨物,做起了東西的互換生意,後來越做越大,兩國的大商家幾乎都和這飄渺山莊有來往,兩國當地的老百姓也都很愛戴商莊主,因為他——」
  
  「雷將軍,我們是問你為什麼那個商君可以破陣,你說這麼一堆讚譽之詞幹什麼!」李鳴有些不耐煩的打斷他的話,這雷翼是怎麼回事,平常說話也是簡單明瞭,怎麼今天對這個飄渺山莊就如此反常。
  
  雷翼對於李鳴無禮的反駁只是沉默了一會,再次抬頭時,一臉坦蕩的說道:「商莊主不僅經商了得,對於奇門陣法也頗有研究,飄渺山莊近幾年來只聽起名,卻不得見其形,只因山莊附近都不滿五行陣法,沒有山莊的人帶路,常人根本進不去。若得他相助,必定可以想到破陣之法。」說完不再多言,退到自己最末的位置上,目不斜視的坐著。
  
  軒轅逸看了一眼還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的李鳴,有些無奈的在心裡歎了口氣,看來他是要好好教導這個一根筋的傻小子了。不再理他,軒轅逸對著悶不做聲的雷翼說道:「雷將軍如此推崇這位商莊主,是親眼見識過他的本事了?」雷翼性格耿直,也是多年老將,絕不會人云亦云。看他剛才說到那個莊主的時候一臉的推崇,定是有所淵源。
  
  將軍你親子問話,雷翼不可不答,再次起身,雷翼回道:「末將有幸,兩年前採藥受傷時,得商莊主所救,後為答謝,到過一次飄渺山莊,可惜未得其門而入,被困陣中足足兩日,才被他們請了出去。」
  
  「這麼說,這個商君確實有點能耐,那我現在就立刻將他請過來幫忙。」聽他這麼說,李鳴也覺得有寫道理,剛才自己好像也有些莽撞了,雷翼怎麼說也是老將了,他也不該那樣打斷他的話,李鳴馬上站了起來,就要往外衝。
  
  裴徹不緊不慢的說道:「若是這麼容易,雷將軍就不會現在才說了。」
  
  「什麼意思?」李鳴不解?停下了腳步。有些茫然的看著雷翼。
  
  雷翼表情有些凝重的點頭說道:「軍師所言正是末將要說的,商莊主很少接見外人,傳說就是生意上的夥伴,他都很少見,所以飄渺山莊雖然久負盛名。但是見過莊主的人卻是少之又少。山莊位置在滄月東隅中間,他一向只做生意,從不過問兩國間的政治之事,所以,想要見他都不容易,更別說請他破陣了。」
  
  這飄渺山莊架子還真是大呢,討論了一天,終於有一個辦法了,怎麼可以這麼容易放棄,李鳴的牛脾氣又上來了,不知天高地厚的叫道:「實在不行,我們就硬闖飄渺山莊,我就不信見不到那個商君。」
  
  裴徹好笑的搖搖頭,笑道:「要是隨便就能闖進山莊,那我們也不用費心去請什麼莊主了!」
  
  如果說各國商賈與飄渺山莊都有生意往來,那麼有一個人或許可以見到商君。
  
  裴徹對著立於門邊的慕容舒清輕喚:「舒清~~」
  
  慕容舒清並沒有理會他。裴徹細看,只見慕容舒清一臉若有所思看著自己腳下的地面,彷彿完全沒有注意到有人在叫她。裴徹試探性的再叫了一次:「舒清~~」
  
  軒轅逸也很奇怪,好像自從雷翼說話開始她就有些恍惚,軒轅逸正要將軍醫給她查看身體是不是不舒服,慕容舒清又好像回過神來,抬頭看大家都不出聲的看著她,慕容舒清有些苦笑的問道:「什麼事?」
  
  軒轅逸覺得她今晚有些不對勁,拿起斗篷,輕擁著她的身子,感覺到她竟然如此的單薄,軒轅逸說道:「你太累了,我先扶你回去休息吧。」
  
  慕容舒清笑著搖搖頭,按住軒轅逸正要為她穿斗篷的手,笑道:「我沒事,裴徹,你剛才說什麼?」
  
  裴徹也有些擔心的看著慕容舒清,要是她因為今晚的勞累傷口又裂開或者昏倒,軒轅逸一定要他好看。看她精神似乎還不錯,才說道:「我是想問你,你在生意上與飄渺山莊的人可有來往。」
  
  慕容舒清想了一想,對道:「有一些。」
  
  「那你是否見過商君?」雖然說和飄渺山莊有生意往來,不一定就會見面,但是他就是相信,如果那個商君真如雷翼說的那樣不凡,哪麼他一定也想見一見這個與眾不同的女子。
  
  慕容舒清含笑點頭,爽快的回道:「見過。」
  
  「此人如何?」裴徹想聽聽,她會怎麼評價商君。
  
  慕容舒清一字一句,緩慢而清晰的回道:「風神俊朗,足智多謀,才華橫溢。是舒清佩服的人之一。」
  
  這毫不掩飾的讚美,讓裴徹輕佻劍眉,這還是他第一次聽到慕容舒清如此毫不保留的去肯定讚美一個人,不由得笑道:「哦?!連舒清都讚不絕口的人物我倒是好奇了。」同時裴徹也沒忘欣賞軒轅逸的表情,雖然還是那張酷臉沒有什麼變化,但是眼睛裡流淌著的惱怒還是瞞不過他的眼睛。
  
  軒轅逸微微收緊手中的力道,為慕容舒清披上斗篷,不想讓她再說下去,輕擁著慕容舒清,對裴徹說道:「既然此人如此了得,明日送上拜帖,再與他詳談。」
  
  「走。」說完,不等眾人反應,用披風將慕容舒清擁在懷裡,出了主帳。
  
  帳中眾人還沒有回過神來,只見裴徹又無緣無故的大笑起來。
  
  裴徹一邊笑著,一邊走出了主帳,這帳內有一股好酸的味道~~~呵呵
  
  出了營帳,慕容舒清立刻有些哆嗦起來,夜深了,也愈冷了,雖然身上已經穿著好多層,可是還是寒風刺骨,感覺到慕容舒清一直在顫抖的身體,軒轅逸輕歎一口氣,一手攔在她的腰間,施力將她帶進懷裡,一手幫她把帽子帶上,幾乎是將她包裹在披風中,抱在懷裡。慕容舒清將頭靠在軒轅逸的肩膀上,只覺得軒轅逸正用很快的速度前行,她被好好的包裹在披風裡,寒風沒能在肆虐的吹拂她的臉。隔著重重冬衣,她沒有感覺到軒轅逸身體的溫度,但是腰間那雙有力手,卻牢牢的將她抱在懷裡。
  
  本來就不長的路程,加上軒轅逸的輕功,很快,他們就回到了慕容舒清的營帳前。軒轅逸幫慕容舒清拉好披風,沒有送她進去,留下一句「早點休息。」便轉身離去。
  
  慕容舒清覺得他今晚有些不一樣,不過也不知道哪裡出了問題,正要回帳的時候,忽然身後傳來軒轅逸的聲音:「你和他很熟?」
  
  慕容舒清嚇了一跳,回頭看見軒轅逸在離四五米遠的地方看著她。試探性的問道:「商君?」他說的應該是商君吧。軒轅逸也沒有回答,還是用那雙深沉若海的眼睛盯著自己。慕容舒清點頭回道:「還好。」
  
  良久,慕容舒清以為他不打算在說話的時候,軒轅逸才壓抑而低沉的問道:「他在你心中真的那麼好?」
  
  慕容舒清一愣,這要她怎麼回答?!雪已經越下越小了,偶爾有幾片調皮的雪花在兩人之間飄搖。慕容舒清想了想正要開口,軒轅逸卻比她動作更快,轉身迅速的離開了慕容舒清的視線。
  
  這是什麼回事?慕容舒清看著除了巡邏的士兵就空無一人的營地,有些納悶的抬頭看月。原來雪後的月會顯得更加明亮。忽然,慕容舒清恍然的輕笑出聲,轉身回了帳中。
  
  他剛才是在——吃醋嗎?
  
  原來他還有這麼可愛的一面。
  
  呵呵——
  


  第一百零二章拒之門外
  
  陽光透過窗子,暖暖的照進帳中,雪下了好幾天,厚厚的積著,天地間,都是一片雪白。陽光照在雪上,反射出耀眼的雪白光芒。尤其是那棵高大的白梅,身上壓著厚厚的積雪,晶瑩的白梅也被雪花凍結,但是絲毫不影響它狂傲的身姿和怒放的花朵。慕容舒清有些出神的盯著白梅蒼勁的枝幹,好生佩服它的堅持和傲骨。
  
  手中的清茶冒著淡淡的熱氣,暖意從手掌一點一滴的彙集到心裡,星魂和新月該收到她的禮物了吧,不在他們身邊,親手做的燈籠一定要到!
  
  「主子。」兩道清冷的男聲自屏風後傳來。
  
  慕容舒清讓他們進了裡屋,有些急切地問道:「炎雨,有沒有莫殘的消息?」
  
  炎雨微低著頭,低低的回道:「沒有。」
  
  已經一個月了,雖然聽過無數次失望的回答,但是,慕容舒清仍是堅持的回道:「繼續找。」
  
  「是。」
  
  莫殘,無論如何,她都一定要找到他,生她要見人,死也要見屍,一天見不到他,她一天都不放棄!慕容舒清握著茶杯的手漸漸收緊,緊握的關節都有些泛白。蒼素與炎雨對看一眼,也只得無力不語。
  
  「主子,您的信。」蒼素從懷裡掏出一封信,遞到慕容舒清面前,不喜歡她再沉浸在內疚憂傷的情緒裡。
  
  慕容舒清接過信,只見上面赫然寫著幾個蒼勁有力的大字,「舒清親啟」,落款是——祁緘。難道是:「外公?」慕容舒清放下手中的茶,打開一看,字數不多,卻看得慕容舒清再一次皺起了秀眉。
  
  把信折好,放在矮幾上,慕容舒清再次拿起桌上的清茶,茶已涼透,淺黃的茶湯卻一樣清亮怡人。失了溫潤清雅的幽香,卻多了微澀留甘的餘味。慕容舒清輕晃著茶杯,淡淡的說道:「蒼素,派人在京城製造慕容家與軒轅家聯姻,是指腹為婚,珠聯璧合,天生一對的言論。影響力一定要大,要讓市井小民到達官顯貴都有這個認知。」
  
  外公的信,字裡行間都透露著一個意思,就是皇上已經起了將慕容家收為己用的心思,納她為妃是最快也最有效的方法,他已經等不及了。看來她也要有所行動了。
  
  「是。」蒼素、炎雨正要踏出帳外,又有些擔心的回頭看向臉色還是有些蒼白的慕容舒清,將她自己留在這軍營裡,真的可以嗎?
  
  慕容舒清迎向兩人有些遲疑擔心的目光,好笑的說道:「你們都去忙吧,我在軍營裡,有樊峰和綠倚在我身邊,不會有什麼事。」她這箭傷傷了兩位高手的自尊心,讓他們挫敗了很久,她也成功的被歸納到瓷娃娃那一類,一碰就會碎!
  
  樊峰是他們精挑細選出來的,他的機敏和武功都無需置疑。雖然仍是擔心,但是兩人還是對著慕容舒清一拳行了禮之後,轉身離去。
  
  綠倚看天色不早了,正要去取午飯,才掀開帳簾,一個來回晃動的身影嚇了她一跳,一手扶著狂跳的心,綠倚後退了好幾步,她忽然的舉動,顯然也讓來回徘徊的人一驚。兩人對看了好一會,綠倚才舒了一口氣,說道:「小戎,你在帳前面轉來轉去幹什麼?」嚇死她了!
  
  小戎還沒有想好要不要進去,就被綠倚看見了,有些結巴的回道:「我,我想找慕容小姐。」
  
  他們在門口一驚一咋的,慕容舒清早就看見了,笑著喚道:「進來說話吧。」
  
  小戎聽到慕容舒清的聲音,驚得彷彿馬上要逃一般,只是沒有來得及跑,已經被綠倚拽進了帳內。愣愣的看著一身青衣,坐於桌前品茶淺笑的慕容舒清,久久的一句話也不說。
  
  慕容舒清暗自好笑,她頭上長角了嗎?!讓這小伙子聽了聲音就想逃,看到人就傻掉。實在受不了他呆呆的樣子,綠倚推推他的肩膀,說道:「你不是找小姐嗎?怎麼又不說話。」
  
  小戎這才回過神來,青衣墨發,素顏清茶,原來閒暇也是一種美!驚覺自己的視線過於無禮,連忙低下頭。
  
  還是不說話?慕容舒清記得剛入營的時候,小戎可是公正嚴明,威武不屈的,現在是怎麼了!不得已,慕容舒清只得笑問道:「是不是將軍讓你叫我過去?」
  
  小戎連忙搖手,急道:「不是不是,將軍說了,誰也不能打擾您休息。」就是因為這樣,他才矛盾要不要和慕容小姐說嘛!
  
  不是?原來這幾天她這裡清靜不少,是他下了命令。既然不是軒轅逸,那麼就是:「軍師讓你來找我的?」慕容舒清一邊斟茶,一邊笑道。
  
  小戎點頭回道:「嗯。」慕容小姐真聰明,難怪軍師說慕容小姐有可能有破陣之法。
  
  「什麼事?」
  
  小戎又遲疑了一會,才回道:「軍師讓我來看~~您身子好點了沒有。」
  
  慕容舒清挑眉笑問:「然後呢?」
  
  「然後,然後——」...<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C萍妹 發表於 2011-7-13 03:23 PM

  第一百零三章入莊
  
  「不如讓我試一試吧。」一道清靈懶散的女聲帶著輕笑,淡淡的傳入帳中。
  
  眾人望去,只見慕容舒清帶著輕柔的笑意慢慢的踱進帳中,脫下厚重的外袍,裡邊是一件青色絲質棉錦。雖然著了棉衣,但是看起來,仍是十分清瘦。一頭長髮編成辮子垂於胸前,沒有任何髮飾,樸素而淡雅。
  
  軒轅逸最先回過神來,上前扶著她在軟塌上坐下,動作輕柔,聲音卻冷冷的帶著惱意:「身上有傷,你就不能安分點。」
  
  慕容舒清接過軒轅逸遞過來的熱茶,雙手握著茶杯暖手,淡淡的笑道:「已經好很多了,出來透透氣。」
  
  裴徹走到慕容舒清身旁,有些急切地問道:「舒清,你有辦法?」
  
  慕容舒清沒有回話,將手中的茶塞到裴徹手中,起身來到書桌前,拿起一旁的筆,輕蘸墨汁,在紙上寫了起來。眾人面面相覷,難不成這慕容小姐的方法是要寫出來的?帳中的將軍紛紛起身,也跟到書桌前,看她寫些什麼!
  
  只見紙上的字筆法精緻,濃纖折中,飄逸隨性,好漂亮的一手行書。早就聽聞祁相的生辰之時,慕容舒清一幅雙手齊書的對聯,讓當時在場的所有人都交口稱讚,現在看來果然不假。只是這書寫的內容卻又讓眾將軍皺起了眉。
  
  「你所謂的辦法就是寫拜貼?!」李鳴有些不可思議的說道。白紙上赫然寫著幾個字「今日酉時,慕容舒清拜會!」她不知道他們已經連發了兩封拜貼了,要是拜貼有用,他們還需要在這裡發愁嗎?還是她以為自己寥寥數語的拜貼比東隅駐軍守將的拜貼更有用!他還以為她能想出什麼好辦法呢,果然,這種自以為是的千金大小姐還是不可信!
  
  慕容舒清不理會他們或嗤之以鼻,或不以為然的表情,輕扇紙面,待墨跡乾了之後,小心的折好,對著帳外輕喚:「樊峰。」
  
  樊峰迅速進了帳中,將信遞給他,慕容舒清說道:「送到飄渺山莊。」她猜想,這裡也沒人會願意幫她送信了。
  
  「是。」將信收好,樊峰立刻轉身出了營帳,對其他人完全視而不見。
  
  慕容舒清從裴徹手中拿回茶,喝了一口,溫度剛剛好。或許是將軍們都覺得慕容舒清這個所謂辦法既無用又無聊,誰也沒有再說話。慕容舒清閒閒的喝完手裡的茶,也不多說,淺笑著朝帳外走去。
  
  裴徹對慕容舒清的這個方法雖然也覺得可笑,但是以他對慕容舒清的瞭解,她很少做沒有把握的事情,而且還是看起來這樣明顯的無用之事,難道是另有乾坤?與軒轅逸對視一眼,在軒轅逸眼中,他同樣看到了疑惑和不信。就在慕容舒清快要跨出營帳之時,裴徹還是問道:「舒清,你這是?」
  
  慕容舒清停了腳步,卻沒有回頭,依然是那樣輕鬆隨意的回道:「我只是說試一試,行不行就不知道了。好了,不打擾各位商談軍務,舒清告退了。」
  
  她走得瀟灑,只是她走出營帳,就馬上聽到一聲嗤笑:「這算什麼辦法啊!?」
  
  慕容舒清不以為意的輕笑著朝那棵高大的梅樹走去。滿樹的雪白,已經分不出哪裡是梅哪裡是雪,站在樹下,不時會有雪花或者梅瓣紛飛而落。記得有一句詩說「梅須遜雪三分白,雪卻輸梅一段香。」寫得很好,但是今日看來卻不盡然,已是梅中有雪,雪中有梅,又怎麼分得清是雪白還是梅香呢!?
  
  今天的天氣很不錯,風也不大,伴著陽光,照得梅樹彷彿閃閃發光一般。不時有雪水融化,一滴滴的落下,晶瑩而優美。慕容舒清在梅樹旁的一塊大石頭上坐下,欣賞著陽光下,天地間的雪白慢慢化去,露出原有蒼涼的景色。
  
  .......................
  
  「慕容小姐,將軍,將軍請您到主帳去。」一陣急促的奔跑聲,伴著氣喘吁吁的呼喚,讓慕容舒清睜開了眼睛,她剛才好像睡著了,又好像沒有,一直伴著梅樹雪融的聲音,滴滴答答,竟不知道自己在這樹下坐了一個下午。
  
  站起來,整理一下有些皺的裙擺,慕容舒清笑道:「我知道了,走吧。」樊峰應該已經回來了吧。
  
  再次踏進主帳,只見這些將軍們都圍著樊峰問話,他卻只是微微低垂著頭,不卑不亢的站在那裡,不管身邊的人怎麼說怎麼問,他都是一臉的面無表情,不張揚,也不怯懦。
  
  慕容舒清輕咳一聲,他們才把注意力放到她的身上,紛紛回到座位上。
  
  樊峰看見慕容舒清進來,逕直走到她面前,抱拳行禮道:「主子。」
  
  「怎麼樣?」
  
  樊峰從懷裡提出一封信,遞到慕容舒清手中。恭敬的說道:「莊主說,飄渺山莊酉時恭候主子。」
  
  「嗯。」慕容舒清輕點了一下頭,樊峰迅速轉身出了大帳。
  
  打開信一看,慕容舒清差點笑出聲來,可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她只得硬生生的嚥了回去。軒轅逸一直站在慕容舒清背後,看她表情怪異,就朝那封信上看了一眼,是一幅畫,一個字也沒有,畫上是一支放倒的酒壺。
  
  軒轅逸的臉色變得非常的陰沉,看她壓抑不住的嘴角輕揚,舒清和商君到底是什麼關係呢?
  
  「這怎麼可能?」李鳴的這一聲詫異的低叫,叫出了在場所有人的心聲,她的拜貼飄渺山莊居然認了!!這對於他們來說之多麼大的一個諷刺,慕容舒清,她到底有哪裡不一樣!李鳴第一次願意認真地審視起她來,除了盈盈淺笑,淡然的清雅之外,什麼都沒有!
  


  第一百零四章商君
  
  「舒清小姐,我家主子久候多時了。」剛站定,不遠處的巨石邊上走出一身著淡紫長裙的女子,柔和的聲音和她的人一樣甜美怡人。
  
  慕容舒清點頭笑道:「朗月,麻煩你了。」每次來,都是有人帶著進莊裡,所以她從來都沒有見識也沒有注意過這些奇門陣勢,交往多年,竟不記得商君是佈陣的高手。
  
  郎月禮貌的欠身行禮,回道:「舒清小姐客氣了。請隨我來。」說著,在前面為他們帶路。
  
  走了差不多一炷香的時間,他們就走出了那片茂密的樹林,這讓裴徹和雷翼詫異的相互對看了一眼,原來這個林子竟然這麼小,他們卻在裡面被困那麼久,彷彿怎麼也走不出去一般,而且這女子帶路也是一路直行,並未繞路和觸碰機關,感覺上,這就是一片再普通不過的樹林,可是只有他們在裡面受困過的人才知道厲害。看來這次來找這個商君是找對了!
  
  出了林子,便是一片石林,巨石或大或小,錯落有致的置於四周。穿過石林,便可看見依山而建的飄渺山莊,一塊巨大的青石上書著狂草的飄渺山莊幾個大字。紅木的兩扇大門,門前既沒有石獅子,也沒有對聯燈籠之類的,門楣上連個字也沒有提,若不是那青石上的四個字,沒有人會相信這就是聞名滄月東隅兩國的飄渺山莊。
  
  再進去是一條用碎石鋪成的小路,小路旁邊遍植著一種紅火色的花,走在小道裡,如置身火海一般,在這裡,似乎完全看不出是冰冷的冬天,這飄渺山莊實在是一個太奇妙的地方了,軒轅逸與裴徹卻同時加倍了警覺,這種世外高人有時總有一些莫名其妙的怪癖。
  
  相較於他們,慕容舒清就顯得輕鬆愜意得多了,帶著淺笑,不時的輕撫兩旁艷麗的刺姬,這花如它的名字一般,紅得刺裂人心。只是商君說這刺姬是越冷越紅,南方植不得,她才不得不放棄將它移植到慕容家裡。
  
  這片火紅的花海很大,才走了一半,只見花海的另一頭跑來一個淡粉色的身影,這人功夫不弱,很快就走到慕容舒清面前,拉著慕容舒清的手,就撒嬌的嚷道:「舒清姐姐,你可來了,想死我了。」
  
  慕容舒清也揚起了眉,帶著促狹的笑意,上下打量著女子,口中嘖嘖稱道:「我也很想你啊,讓我看看,嗯——長大了,越來越標準了呢!」
  
  女子一愣,頓時紅了臉,不依不饒的叫道:「你笑我!」舒清姐姐學壞了,一年多不見,就學會揶揄調侃人了。
  
  慕容舒清好笑的搖搖頭,她也沒有說錯啊,第一次見她的時候是三年前吧,那時還是一個小女孩,瘦瘦的身形,稚氣的臉,一不注意,小丫頭就長成了粉嫩嬌羞的大姑娘了。
  
  兩人嬉笑了一陣,女子才注意到舒清身後還有一群人,有些疑惑的問道:「他們是?」
  
  慕容舒清還沒來得及介紹,女子看見裴徹,忽然瞪起了大眼睛,一臉氣憤地叫道:「是你?!」
  
  說完不等眾人反應,已經拔出腰間一柄軟劍,向裴徹衝了過去。裴徹一驚連忙後退,兩人就在這不大的石道上打了起來,女子招招用盡全力,裴徹不明就裡,雖然勉強避過,但是女子武功本就不弱,又手執利刃,還是弄得他有些狼狽,裴徹一邊退一邊說道:「姑娘你幹什麼?!」
  
  他從來就沒有見過這位姑娘,何以她好像要找他拚命似的!!
  
  慕容舒清也是看得一頭霧水,詢問的看向軒轅逸,只見他也是滿臉不解的看著自己,兩人都無奈的笑了起來,看來他們自己是找不到答案了。
  
  裴徹出於禮讓,怕造成不必要的誤會,招招留情,步步退讓,可是女子似乎並不領情,軟劍耍得愈加賣力,趁著裴徹退讓之機,女子忽然挑轉劍花,逕直向裴徹刺去,慕容舒清連忙叫道:「笑笑?!」這丫頭是怎麼了?!
  
  「噹!」一聲低吟的聲音,女子的劍被擊落在地,打得難捨難分的兩人才算是停了下來,女子不服氣的還要去拿劍,只聽得一聲如清泉般的低喚:「笑兒,住手。」讓女子瞬間像老鼠見了貓一般,乖乖的低著頭,叫道:「哥!」然後立刻迅速的跑到慕容舒清身後,連頭都不敢抬。
  
  「我記得你應該呆在陵園。」男子不緊不慢的清冽聲音,聽得人通體舒暢。只是女子卻一臉慌張的說道:「好好好,我錯了,不敢了。可是今天舒清姐姐來啊,我想她了嘛!」那陵園裡無聊死了,她才不要待在哪裡呢!!而且有舒清姐姐幫她求情,嘿嘿,哥一定不會把她怎麼樣的。
  
  男子懶得理她,微微躬身,笑道:「裴公子,失禮了。」
  
  裴徹手中拿著一朵刺姬,把玩著,這就是剛才擊退女子利刃的「暗器」,是誰呢?這人好強的內力。正在思考的裴徹,忽然聽到有人和他說話,反射性的回道:「沒什麼,公子不必多禮。」
  
  說完抬起頭,整個人愣在那裡,天下間,真的有這樣的人嗎?如清風朗月般風雅,如青竹傲梅般神韻,五官更是無可挑剔。難道他就是——商君!
  
  驚訝發楚的不止裴徹,每個人都或多或少的被商君的容貌氣質所怔住。就連慕容舒清也不得不承認,每次見他,她都會不自覺地多看兩眼,沒辦法,老天爺讓他長成這樣,不看有些說不過去吧!!顯然商君也很習慣,忽略眾人,對著盈盈淺笑的慕容舒清說道:「清,你終於記得來看我了。」
  
  慕容舒清輕笑,才一年多吧,好似她拋棄他們很久似的,聳聳肩,笑問:「你們倆是要一起討伐我嗎?!」
  
  「你自己說呢?!」商君也不正面回答,促狹的笑著看她。
  
  慕容舒清白了商君一眼,懶得回答他調侃的問題,說道:「好了,給你介紹幾個人。軒轅逸、裴徹、李鳴、雷翼。」
  
  隨著慕容舒清的介紹,他們一一點頭,也算是打了招呼了。
  
  商君其實早就知道軒轅逸和裴徹,他們的拜貼他也退了,只是不明白,舒清為什麼要帶他們來。雖然如此,商君還是謙和的自我介紹道:「歡迎各位到鄙莊,在下商君。」
  
  軒轅逸和裴徹是早有預感,雷翼則是見過,所以沒有驚訝,唯獨李鳴,有些不可思議的叫了起來:「你就是商君?」他就是飄渺山莊的主人,除了長得好一點之外,也沒有什麼了不起的嘛!剛才那個什麼陣,他一點也沒有看出來有什麼厲害的。還有,連自己的妹妹都教不好,見人便動手,真是浪費了這好皮相!
  
  「李鳴!」軒轅逸低低的聲音,讓李鳴心裡雖然還在嘀咕,但是還是瞬間收了聲音,乖乖的閉嘴站在軒轅逸身後。
  
  軍事延誤不得,雖然裴徹知道現在不是說這個的好時機,但是仍是硬著頭皮說道:「商莊主,我們今天來是有一事相求——」
  
  可惜他話還沒有說完,商君卻笑著打斷了他的話:「我已經備了晚膳,先吃飯吧!我記得某人經不起餓。」
  
  顯然,他是不想談這事,裴徹就是再急,也只得將話嚥了回去。軒轅逸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給了他一個稍安勿躁的表情,裴徹也只得無奈的點頭。
  
  商笑也開心的拉著慕容舒清的手,笑道:「舒清姐姐,我們快去吃飯吧。」說完,還狠狠地瞪了跟在後面的裴徹一眼。
  
  迎著軒轅逸一臉怪異的笑容,還有慕容舒清曖昧的眼光,裴徹覺得自己太冤了,他根本就不認識這個姑娘!!
  
  李鳴還不知好歹的在他耳邊問道:「裴大哥,你跟那女子是什麼關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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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萍妹 發表於 2011-7-13 03:24 PM

  第一百零五章遊說
  
  穿過火紅的花海,正對著一座大氣的兩層木屋,正廳十分寬敞,裝飾卻很簡單,除了些字畫便再無其他,一路走來整個飄渺山莊給人的感覺完全不像一個商賈之家,沒有浮華的裝飾,顯擺考究的古董瓷器,倒更像是歸隱山林的隱士。屋裡的奴僕丫鬟也不多,各做各的,井然有序。
  
  正廳旁邊,一個墨衣男子正專心的看著一把題詩的扇子,直到商笑擁著慕容舒清說笑著進了廳中,男子才抬起頭來,笑著和慕容舒清打招呼:「舒清。」
  
  「修之,你還在這?」慕容舒清笑著走到他面前,看了一眼他手中的扇子,是商君提的字,這兩人都是風雅之士,怪不得這麼投契。慕容舒清欠身行了一個禮,說道:「我還在想怎麼能再找到你呢。一直都沒有好好謝謝你。」確實應該好好謝他,若不是他,她或許已沒了性命,又或者失去了自由。
  
  秦修之連忙起身,扶著慕容舒清的手臂,歎道:「和我不用這麼客氣。」若不是她,他可能到現在也沒能見到母皇,也不會結識商君這樣的奇人,要說謝,那該是他謝她吧。
  
  「行了,大家入座吧。」商君好笑的看著這兩個人,一手拉著秦修之,一手扶著慕容舒清,把他們帶到主桌前,再看一眼從進莊開始,就面無表情的軒轅逸,商君拱手笑道:「久聞軒轅將軍大名,請上座。」
  
  軒轅逸也客氣的拱手回道:「莊主客氣了。」眼睛卻一直在舒清,商君,和那個叫修之的男人身上徘徊,他認得他,就是送舒清來軍營的男子,他們三人早就認識,那麼他們是什麼關係呢?清兒,你——欠我很多解釋。
  
  慕容舒清感覺到軒轅逸炙熱的目光,坦然的與之對視,仍是那淡淡的一抹淺笑,卻莫名安了軒轅逸的心,好,他等著她的解釋。
  
  其他隨行的人可就傻了眼了,才剛從商君無濤俊彥中回過神來,想不到這主屋之內,還有這樣一個溫潤如玉,翩翩風采的美男子,就連那刁蠻的小姐,長得也是美若芙蓉,姿比牡丹。莫不是這飄渺山莊人傑地靈,出的都是這神仙般的人物?!
  
  「朗月,吩咐廚房可以上菜了。」商君舉起酒杯,朗聲說道:「難得今日飄渺山莊這麼熱鬧,商君敬各位一杯。」
  
  主人已經舉杯,眾人也應和的舉起了酒杯,一口飲進之後,裴徹客氣的拱手說道:「商莊主客氣了!是我們打擾了!」
  
  「知道打擾還賴著不走。」本來只是一句寒暄之詞,但是商笑一句不鹹不淡,不輕不重的話,卻讓這飯桌之上的氣氛瞬間變得尷尬。
  
  李鳴最先想要發難,這商家小姐不免有些欺人太甚了!可是裴徹卻在桌子下邊輕踢了他一下,讓他到嘴的話又嚥了下去。裴徹一路上也十分納悶,他是真的不認識這位姑娘,就更談不上得罪了,莫不是有什麼誤會?裴徹起身,先向商笑行了一個禮,才問道:「商小姐,不知在下哪裡冒犯小姐?這其中是否有什麼誤會?」
  
  商笑手裡把玩著杯子,揚起甜甜的笑容,懶懶的回道:「誤會?沒有。」怎麼會是誤會,前兩天她太顧念舒清姐姐,想到軍營裡看看她,結果就是這個瘟神,若不是他,她早就神不知鬼不覺的見了舒清姐姐,也不會被哥狼狽的救回來,扭傷她的手就不說了,還害她被罰禁足陵園。現在再看到他,還不有冤抱冤!!
  
  原來她笑起來的時候,還是很可愛的。裴徹再接再厲問道:「那為何小姐對在下如此不善?」
  
  商笑斂下笑意,一臉孺子不可教的表情,一邊搖頭,一邊歎道:「沒辦法,有些人一看著就讓人討厭!」
  
  想不到她會這麼回答,一桌子的人愣在那裡,不知道說什麼,尤其是裴徹,哭笑不得的站著也不是,坐下來也不是。軒轅逸幸災樂禍的勾起嘴角,終於有人和他見解一致了!李鳴則低著頭猛喝水,他也很想笑,可是卻不敢在裴徹面前太過放肆,只得辛苦的忍著。
  
  舒清卻是不想忍,開心的輕笑出聲,原來這隻狐狸也有吃癟的時候!
  
  這樣的場面實在是讓裴徹下不了台,雖然商君也覺得很有趣,不過作為主人,他還是意思意思的對商笑喝道:「笑兒!」
  
  算準了大哥不會怪她,商笑撇撇嘴,懶的再看裴徹一眼,夾了一塊排骨放在慕容舒清碗裡,興奮的說道:「舒清姐姐吃這個。」
  
  慕容舒清勉強斂下笑意,嘗了一口,本來只是為了岔開話題,緩和這尷尬的氣氛,可是就這一口,卻讓慕容舒清一怔,點頭說道:「很好吃。」這個味道,是久別的酸甜排骨的味道。
  
  商笑一臉得意的說道:「那當然了,這是我哥上次聽了你所說的酸甜排骨,特意為你做的。」中午聽說舒清姐姐要來,哥可是準備了一個下午呢!
  
  果然是酸甜排骨嗎?慕容舒清再認真的嘗了一塊,酸甜適中,香滑酥軟,她好像只和他說過一次吧!慕容舒清笑道:「味道還不錯,君,你很有天分嘛!」
  
  商君淡笑著回道:「你喜歡就好。」
  
  那淡淡的帶著寵溺的話,讓軒轅逸握筷子的手緊了一下,隨即才又放開。
  
  商君不時的和慕容舒清,秦修之閒聊,好似他們並不存在一般。李鳴心生不悅,他們來這裡是談正事,不是來陪著吃飯喝酒的,有這個時間,還不如在戰場上殺敵呢。李鳴放下筷子,直截了當的對商君說道:「商莊主,我們這次來是有事相求。」
  
  商君放下酒杯,儒雅的問道:「不知商某有什麼可以做的?」
  
  他願意接這個話題,這麼說,還是有希望的,或許李鳴的誤打誤撞,也能成事,裴徹和軒轅逸對看一眼,都不語,讓李鳴和商君周旋。
  
  李鳴知道要抓緊機會,連忙說道:「滄月布了一個什麼陣勢,邪門的很,我軍想請莊主幫忙破陣。」
  
  商君搖了搖頭,笑道:「商某只是一介商賈,我看將軍是找錯人了。」
  
  「商莊主你別謙虛了,山莊周圍擺的陣勢非常厲害,您要是願意破陣,那還不是手到擒來。」雖然李鳴也覺得這個商君沒什麼本事,但是軍師說他行,就姑且先給他灌點迷湯,看他答應不答應。
  
  商君卻不吃他這一套,仍是謙虛的笑道:「將軍謬讚了,那些只不過是護莊的小把戲,難登大雅之堂。」
  
  「可是——」
  
  商君這雖是自貶,實則已經明白的拒絕他們的提議,若是識趣之人,此時就應該寒暄幾句,帶過這一話題,可是這次他們來的目的就是要破陣之法,一定要說服他。怕李鳴言語間得罪商君,裴徹拉了一下李鳴的衣角,示意他不要再說下去。
  
  裴徹起身,手執酒杯,一飲而盡杯中之酒,才侃侃道來:「商莊主,相信東隅滄月之戰,您也有耳聞,我軍出戰,完全是自衛,並沒有要奪城掠國的野心,若是讓滄月獲勝,必會戰事不斷。那麼受戰火之苦的會是兩國人民。對貴莊的生意也會大有影響。若是莊主肯出手相助,提早結束這場戰爭,那將是百姓之福。」傳聞飄渺山莊時常送糧送衣給貧苦人家,希望百姓能打動他。
  
  商君一直微笑的臉漸漸低沉了下來,用百姓來威脅他嗎?!他又不是聖人,以為自己可以接濟天下。商君也拿起酒杯,只是沒有一飲而盡,而是細品美酒,直至杯中酒空,才擲地有聲的回道:「飄渺山莊立於兩國交界,只管做生意,不問政治。再說,這保家衛國,戰場殺敵之事該是將軍們的責任吧!」
  
  這一句責任說得裴徹瞬間無語,李鳴卻忍不住叫道:「你這人怎麼這麼沒有良心!」
  
  李鳴的叫囂,讓商君本來就不好的臉色更顯得陰霾,而他明顯的拒絕,顯然也讓軒轅逸他們下不了台,一時間,飯桌上的氣氛由剛才的其樂融融變得有些壓抑緊張起來。
  


  第一百零六章原由
  
  「啊——!」慕容舒清的一聲輕呼,瞬間打破了這低迷緊張的氣壓,眾人紛紛往她這邊看過來,只見一個婢女緊張的站在一旁,手中端著一碗湯。
  
  剛才忽然變得緊張的氣氛讓她手上也是一僵,可是她記得她只是輕輕的碰到舒清小姐,應該沒有燙傷或者撞傷吧,婢女雖然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是也知道舒清小姐是莊主的貴客,連忙道歉道:「對不起,舒清小姐。」
  
  商笑也緊張的扶著慕容舒清問道:「舒清姐姐,你沒事吧?」
  
  舒清摀住受傷的左胸,輕皺著眉頭,看起來很痛苦,實則,她只得在心裡向那位婢女道歉了,剛才那樣的氣氛,再談下去也是無意,正巧她不小心撞到她的肩膀,她也就順勢裝著舊傷發作了。
  
  商君馬上走到慕容舒清身邊,問道:「上次聽說你受傷了,還沒好嗎?」按照修之所說得時間,已經快半個月了,難道傷勢還是沒有好轉?!
  
  秦修之也擔心的說道:「舒清,要不要請大夫給你看看?」只有他知道,當時那一箭是多麼凶險。
  
  慕容舒清笑著搖搖頭,回道:「嗯,沒事。」今天坐了一個時辰馬車,雖然肩膀上確實有點疼,但是也沒有那麼嚴重,她只是不想他們吵起來才叫出聲來。
  
  「笑兒,扶清到清風閣。」商君卻不理會這些,對著眾人一拱手,說道:「各位慢用,商某先告辭了。」便扶著慕容舒清進了後院。
  
  難道她的傷口又裂開了?!軒轅逸站起來,想要跟過去。衣袖卻被裴徹拉住,裴徹對他無聲的搖搖頭,現在的形勢,他最好不要跟過去。軒轅逸停了一下,才坐了下來,狠狠地灌了一大杯酒,臉色陰沉得嚇人。
  
  另一個傷神的人則是秦修之,一種鬱悶的情緒讓他堵得慌,可是他在鬱悶什麼呢?是因為守護在舒清身邊的商君,還是商君眼中只有舒清呢?天啊!他到底在胡思亂想些什麼!!
  
  ~~~~~~~~~~
  
  扶著舒清進了清風閣,小心的扶她坐在軟塌上,商君雖然也看出了她的用意,所以順勢離席,但是她受傷也是事實,握著慕容舒清的手,商君歎了一口氣,說道:「怎麼樣,還是找大夫看看吧。」
  
  「沒事。」慕容舒清舒服的靠在軟塌上,軟軟的長絨狐毛讓她捨不得起來,她只是覺得有點累,傷口已經不怎麼疼了。
  
  商君好笑的搖搖頭,她蜷著身體躺著,跟貓似的。笑著對一旁還很緊張的商笑說道:「笑兒,去廚房盛一碗湯過來,清晚上都沒吃什麼。」
  
  商笑看看舒清,再看看商君,他們一定有事情要談,於是乖乖的點頭回道:「好,我這就去。」
  
  今夜的月色還算好,雖然已經過了十五,但是還是很明亮,月光透過清風閣那一大面窗子,零落的灑在慕容舒清身上,柔柔的,讓她看起來更像一隻沒有睡醒的貓。慕容舒清暗歎,這飄渺山莊真是個好地方,冬暖夏涼,今天是她到西北以來覺得最舒適的一天。輕聞著空氣中淡淡甘醇的茶香,慕容舒清懶懶的坐起來。
  
  她的鼻子還真是靈,商君笑著端了剛泡好的兩杯茶來到她的身邊,遞給她道:「你喜歡的龍誕。」
  
  「謝謝,」慕容舒清接過茶,也順勢拉著商君在她身邊坐下,掀開杯蓋,一股醇香撲鼻而來,一邊喝著,一邊用茶杯暖手,慕容舒清懶懶的倚在商君的肩頭,透過大窗戶,看著屋外被月光鍍了銀邊的刺姬,柔和的月光非但沒有讓它變得柔和些,反而紅得更為詭異。
  
  拿起旁邊的蠶絲被,幫她蓋上,入夜的飄渺山莊還是有些涼。幫她打理妥當了,商君才低低的問道:「說吧,為什麼帶他們來?我記得當年你說過,能不捲進政治中,就盡量不要捲進去。今天,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久久,慕容舒清都沒有回答,商君也不急,撥弄著手中的清茶,耐心的等著。手中的茶幾乎涼透了,舒清才低低淺淺的說道:「君,我不希望捲進政治中,因為我是一個獨善其身的人,並不想去承擔國之重任,也不想捲進朝廷征戰之中。我只想保護我想保護的人,只想過我想過的自由生活,但是世事總是由不得我的小小願望。」
  
  那帶著淡淡憂傷與無奈的低語,讓商君有些悵然,拿下舒清手中同樣已經涼透的茶,商君握著她的手,輕問道:「你想讓我怎麼做?」只要是她說的,他就會去做。
  
  又來了,慕容舒清無奈的扶額,用力握緊商君的手,慕容舒清歎道:「君,我要和滄月一戰,和宏冥一決,是我自己的事情,我當年說得很清楚,我出錢,你出力,這座飄渺山莊是你的智慧和能力建起來的,三年中,我分到的錢已經遠遠高出了當初的投入。我帶他們來,是讓他們有機會說服你,而不是要求你一定要怎麼去做。我和你之間,一直都是朋友,最多牽扯到利益上,也只是合作夥伴,所以沒有所謂的我想你怎麼做的問題。」
  
  商君卻同樣倔強的說道:「沒有你,就不會有現在的飄渺山莊,也不會有現在的我和笑兒。」
  
  對舒清,他有著滿滿的感激,三年前,那個雪山上冰冷的早晨,他以為他和笑兒會凍死在那裡,但是這時一人一馬向他們走過來。給了他新的人生,和他談他不懂的所謂合作。沒有她,他現在或者只是一個靠著一身武藝,殺人為生的殺手,又或者是強搶越貨的盜賊,所以,無論她說怎麼,他都會幫她。
  
  慕容舒清並不認同她的說法,坐直身子,堅定的說道:「君,你要我說多少遍。就算沒有我,你也一樣會有今天的成就,只是時間可能會晚一些,是金子總會發光的。」
  
  對視著這樣一雙堅韌而信任的眼,他差點就相信了,可是三年前滄月的經歷,讓他低低的笑了起來,只是那聲音卻不像是笑,而是小動物在低泣:「可惜沒有人相信一個女子會有多大的成就,除了你。」
  
  心疼的扶著商君的臉,那雙飛揚的風眸裡閃耀著淚,卻硬是倔強的不讓它落下。他差不多忘了自己是女子,還有哭的權利。慕容舒清仍是淡笑著搖頭,堅持的說道:「君,你已經不是當年那個狼狽逃跑的女孩了,我知道這麼多年了,在滄月,你還有一段未了的心事,準備好了,你就可以去做了。」
  
  商君閉上眼,再睜開時,已是滿目的清明與堅毅:「不行,我還不夠強,還鬥不過他。我要有萬千的把握,因為我一定要贏。」為了冤死的父親,羞憤自盡的娘親,還有那無辜枉死的一百多條人命,她一定要贏!
  
  那個受傷的她又被他藏起來了,何時她才能想哭就哭,想笑就笑呢?與她十指相扣,慕容舒清一字一句的說道:「你還有我。」
  
  這雙既不溫暖也不寬厚的手,卻似乎總有無盡的力量,商君笑著點點頭,有這樣一個知己,是她這一生最大的福氣。
  
  兩人同時開懷的笑了起來,忽然商君像是想到什麼一般,拉著舒清說道:「或許這次戰爭是一次實現我心願的好機會,為了不讓人知道飄渺山莊和慕容家的關係,三年來,我們好像從來都沒有合作過,不如這次,我們就試上一試。」對啊,她自己的力量不夠,那麼加上舒清還有軒轅逸的力量,或許可行也不一定。
  
  「你明天可以再聽聽軒轅逸他們的見解,再做決定也不遲。」慕容舒清笑著點點頭,這正是她的用意,若是勝了,那就是三贏,畢竟他們有共同的敵人。
  
  商君勾起嘴角,一臉促狹的笑道:「好,不過我還是很期待可以和清並肩一戰的,誰讓你三年來的豐功偉績讓我很是佩服呢!」
  
  慕容舒清輕搖食指,一副此言差矣的樣子,故作謙虛地回道:「比起神秘莫測,武功蓋世,智謀過人,貌比潘安的商莊主,我可差了一大節了!」
  
  「你笑我,知道後果嗎!」
  
  「不行,我受傷了,我是病人耶!」
  
  「有這麼囂張的病人嗎?!」
  
  「你別伸出你的魔爪啊!!」
  
  「魔爪?!」
  
  「救命啊~~~!」
  
  清風閣裡不斷傳出快樂的笑聲,商笑捧著雞湯卻一直沒有進去,有多久沒有聽到她笑得這麼開心了,只有舒清姐姐有這個能耐,湯涼了,該換一碗,踩著愉悅的步伐,商笑朝廚房走去。...<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C萍妹 發表於 2011-7-13 03:25 PM

  第一百零七章結盟
  
  一向淺眠的慕容舒清被屋外的聲響驚醒,披上外衣,走至窗邊,只見月光下,一灰一紫兩個身影正打得難捨難分,慕容舒清微微瞇眼,是樊峰,還有——軒轅逸。原來樊峰的武功竟然這麼好,難怪炎雨他們信任他。只是軒轅逸的拳法似乎更為犀利,不想看他們再打下去,慕容舒清輕喚:「好了,住手。」
  
  聽到她的聲音,樊峰往後越了一步,拉開了與軒轅逸的距離,默默的退了出去。軒轅逸卻有些意猶未盡,慕容舒清上哪裡找來這麼多能人,他才踏進院子,就被他給纏上了。
  
  軒轅逸走到慕容舒清面前,月光輕撫下,她淺笑而立。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軒轅逸才笑道:「看來你的精神還不錯。」
  
  慕容舒清也笑著上下打量了自己一番,點頭回道:「確實還可以。」
  
  「我明天一早會回營中,你,是否留在這裡?」她與那商君的關係,絕不一般,而這裡的環境確實更適合她養傷,但是他又希望她留在自己身邊,他想聽聽她怎麼說。
  
  他居然會問她的意思?!軒轅逸背對著月光,她看不見他的表情,卻能感覺到他的鷹眸緊鎖在自己身上,慕容舒清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問道:「你心中已有良策,為什麼不試試說服商君?」
  
  軒轅逸挑眉問道:「你認為我已經想到辦法了?」他好像從來都沒有說過吧。
  
  站著有些累,慕容舒清在軟塌上坐下,聳聳肩,隨意的說道:「若是這樣一個邪陣就讓你敗下陣來,那你戰神的封號未免浪得虛名了。你一直研究地形,必是有了新的戰機。」她每次去主帳,他幾乎都是不發一語,不停的擺弄著地形圖,軒轅逸不是一個坐以待斃的人,那必是心中已有溝壑了。
  
  她知道?斜靠在窗邊,看著慕容舒清一副理所當然的笑看著他,軒轅逸似笑非笑的問道:「你確定自己對行軍打仗之事一竅不通嗎?」是她對他太有信心了,還是她的觀察力真的這麼敏銳。
  
  慕容舒清哭笑不得的點頭回道:「我是這麼認為的。」如果她在圖書館的時候隨便翻看兵法書籍就能算懂的話,那或許算是略知皮毛,可是她自己並不認為這就算懂了。
  
  「我確實已經想到化解之法,只是若是那陣能破,自然是更好。」這也是他來飄渺山莊的原因,可是看今晚商君的態度,怕是徒勞了。
  
  「那你何不嘗試說服商君呢?」依她看來,君已經動心了,只要軒轅逸能拿出他的策略,君應該會同意的。
  
  軒轅逸走到軟塌前,問道:「你和他早就認識?」
  
  「三年而已。」
  
  軒轅逸忽然半蹲下來,與慕容舒清平視,那雙冷傲的眸染上了炙熱,聲音卻依然的低沉:「你說過,會等我的答案。」
  
  聲音低得慕容舒清以為自己聽錯了,願得一人心的答案嗎?他懂嗎?毫不閃躲的看著那雙炙熱卻深沉若海的眼,慕容舒清淡淡的,卻也清楚地回道:「我,一直在等。」
  
  她知道自己的心在初見的盛夏午後,就為他動容,在騎馬逐風的官道上,為他喝彩,在蓮葉荷間為他顫動,可是,她要的答案,他真的能給嗎?
  
  「好,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
  
  慕容舒清抓住他的手,搖了搖頭,說道:「你還是想清楚再說吧。」她知道他在吃醋,因為商君,她不想要他意氣用事,被嫉妒沖昏了頭腦的回答。起身,越過蹲在前方的軒轅逸,慕容舒清淡淡的說道:「我累了。」
  
  就在慕容舒清要越過他的時候,軒轅逸一把抓住她的手,兩人就這樣一蹲一站的無語了很久,月光將他們的身影拉得很長很長。久久,軒轅逸起身,一手撫上慕容舒清未綰的長髮,似說給她聽,更像說給自己聽:「我該拿你怎麼辦?!」
  
  ....................
  
  第二日一早,軒轅逸一行人,商君,商笑,慕容舒清,秦修之分別坐於花廳,昨夜一直不語的軒轅逸起身,開門見山的說道:「商莊主,我也不想再浪費大家的時間。破陣對我軍之戰至關重要,懇請你出手相助,若是莊主覺得與己無關,那軒轅逸也不再強人所難。」
  
  商君一邊吹著手中的清茶,一邊笑問:「說說你的想法,我幫你破了陣,你就有把握贏?」
  
  他有興趣?裴徹悄悄看了一眼在一旁閒閒的吃著糕點的慕容舒清,他們說什麼,好似與她無關,昨夜商君的態度強硬的很,怎麼一早就變了?!
  
  軒轅逸朗聲說道:「我已經有了新的進攻策略,你指揮正面破陣,我軍分兩路人馬,一路走屈山,繞過其佈陣範圍,直接從後方進攻,到時他們的主要注意力都放在陣勢之中,我軍後方突襲定能出其不意,你若破陣成功,前後夾攻,必能得勝。另一路人馬走雪山,繞到最後方,趁我軍與滄月交戰之時,燒其糧草,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舒清說的沒錯,軒轅逸確實有良策,不過——商君放下手中的茶,一改散漫的態度,認真地分析道:「三路進攻確實是好方法,但是其一,你可知敵軍儲糧正確位置?其二,這個戰略方法對時間要求很高,您能否保證到時配合得剛剛好;其三,尤霄此人我見過,以我對他的瞭解,他絕不可能只佈一個陣勢就以為安枕無憂。所以,你的三路進攻是否可行?就怕到時正好落入別人的圈套之中。」
  
  他的此番見解,不僅讓李鳴收起了不以為然的表情,更是讓軒轅逸眼前一亮,也來了興致,從懷裡拿出了隨身帶著的地形圖,在商君面前攤開,說道:「我軍已查明糧倉位置,至於進攻時間就以你破陣之時開始。你進入陣中放出信號,另兩路就開始進攻。至於尤霄此人,交戰兩月,我已知道他的狡猾,但是他也有個弱點,就是過於狂妄。他將陣勢拉得很大,而且他自信沒有人能破他的陣,因此陣勢之後,另設有暗溝機關,就再無其他防範,所以三路進攻還是可行的。」
  
  商君細看地形圖,上面標示清楚,路線明細,當下對軒轅逸也心生佩服,當即笑道:「好,我答應破陣。」
  
  「真的?!」李鳴驚呼,這麼容易就答應了?裴徹也驚於商君的轉變,再看慕容舒清,還是一副置身事外的閒暇,真的不是因為她嗎?她和飄渺山莊到底什麼關係?!
  
  商君笑道:「我像在開玩笑嗎?走吧。盡快解決這件事。」她有些等不及了。
  
  一行人起身,一直坐在最旁邊的秦修之忽然起身,抱拳問道:「不知秦某可否同行?」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就是希望可以呆在他的身邊,他應該喜歡的是舒清,不然活潑的商笑也很正常,可是他發現他居然腦中想得最多的是商君。他應該逃離的,離他遠遠的,可是為什麼就是一路想要跟隨呢?他瘋了嗎?
  
  商君還沒有來得及說話,一旁的商笑也跳起來說道:「我也要去。」
  
  商君無奈的搖搖頭,笑道:「笑兒,這不是去玩。」
  
  「哥,讓我去。」她知道,這次與滄月之戰,關係到報父母之仇,所以,她一定要去。
  
  商君還想說什麼,卻被商笑堅毅的目光怔住,最後還是輕輕的點頭。
  
  裴徹覺得氣氛有些低迷,笑著說道:「好吧,既然大家都想出力,就一起吧。」
  
  誰知,一番好意,卻換來商笑絲毫不給面子的嗤笑:「又不是幫你,多事。」這下氣氛活躍了,花廳裡一陣哄笑,可是裴徹卻是哭笑不得,他這是招誰惹誰了!!
  
  一群人顧著訕笑,舒清卻看見很有趣的一幕,修之那雙清潤的眼始終不離君,或者春天就快到了。
  


  第一百零八章入陣
  
  「不行!」主帳之中,圍著軍事地形圖的幾人談得投契,閒閒坐在旁邊喝茶的三人卻同時叫道。
  
  只因商君提議孤身進入陣中查看。
  
  最先發難的是商笑,跑到商君面前,拉著她的手,商笑氣憤地叫道:「哥,你來這又不是賣命的!」那個什麼陣,剛才光聽他們說就很可怕,又是雪又是狼的,他們怎麼不自己進去查看啊!
  
  秦修之也皺起了好看的劍眉,問道:「沒有其他方法嗎?」
  
  慕容舒清也不認同的說道:「君,這太危險了。」
  
  商君雖然心裡很溫暖,感動於他們對她的維護,可是仍是不免有些哭笑不得,無奈的說道:「你們別太緊張了,要破陣,不入陣查看,怎麼部署?!」他們以為她已經神到可以光靠想像?!
  
  雖然有些道理,但是姐姐是他唯一的親人,商笑還是不依不饒的說道:「可是,可是你指揮就好了,為什麼要你去啊?他們不能去嗎?!」說完還狠狠的瞪了這些所謂將軍一眼,一群大男人,還要她姐姐孤身範險。
  
  商君歎了一口氣,嚴肅的說道:「笑兒,不懂陣,談何破!你再任性就回山莊去。」她知道笑兒是為她好,但是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商笑委屈的憋著嘴,可憐的看著慕容舒清,舒清姐姐的勸告,她一定聽的。
  
  感受到商笑求救的眼神,慕容舒清也很矛盾,對這些陣法她本就不懂,她也一樣擔心商君,但是商君所說也是實情,未能瞭解陣勢,何談破陣。慕容舒清想了一想,問道:「那麼依你現在看,這是個什麼陣呢?」若是有機可循,是否就無需進去了呢?
  
  商君指著地形圖,說道:「按照外觀看,以山石林木做陣,多為五行陣,一般會讓人迷失方向,繼而方便敵軍分散殺敵,但是據眾位將軍所言,進入之後毫無聲息,沒有打鬥聲,最後卻被雪狼叼出來,陣中可能還有陣勢,所以,我要親自進入查看才能想到破陣之法。」其實她要親自進入也實屬無奈,若是上次進入陣中只要有一人生還,可以簡述裡邊的情況,或者他們知道尤霄擺下的陣叫什麼名字,她都可以就此研究破陣之法,可是現在對這陣勢毫無所知,她不進去談何破陣。
  
  慕容舒清還想再說什麼,商君輕輕的搖頭,讓她還是嚥下了要說的話,她應該相信她,這既然是她的決定,她也唯有支持了。
  
  商笑知道姐姐心意已決,這陣她是入定了,含著眼淚,懇求的說道:「那也不用你一個人去啊,這麼多人,讓他們陪你去,好不好?!」
  
  軒轅逸也深知這陣的凶險,不管什麼原因,商君願意來相助,他也不希望看見他有所損傷,也勸道:「商莊主,派一隊人馬與你隨行,好可以保護你的安全。」
  
  這時雷翼上前一步,抱拳朗聲說道:「末將願意前往。」從進入飄渺山莊至今,一路上,他都沒有機會向商莊主致謝,就算他說了,莊主也未必記得,今次入陣,他也知凶多吉少,但是,仍然希望能追隨,盡心保護,也算報答了救命之恩了。
  
  商軍笑著搖搖頭,說道:「多謝將軍的美意,只是陣中不比尋常地方,我只是去查看陣形,獨自進入危險反而小些。」她進入,希望盡可能的少觸動裡面的機關,而且以她的武功和對五行陣的瞭解,要出來應該不是一件難事,若是加上一隊人馬,就很難說了。
  
  拍拍一直緊握著她的手,給了商笑一個爽朗的笑容,商君一拱手,笑道:「各位不必擔心,我去去就回。」說完利落的出了營帳。
  
  眾人也隨她出到帳外,雪融後的午後,空氣中除了冷還夾雜著淡淡的梅香。商君來到她的踏雪面前,輕撫了一下馬頭,忽然對站在最後的慕容舒清說道:「清,我有事和你說。」
  
  慕容舒清有些疑惑,但是還是很快的走到她的面前。只見商君稍稍低下頭,在舒清耳邊低語了幾句,說完,她就要跨上馬背,舒清卻睜大眼睛,一把抓住商君的手臂,就是不肯放。商君無奈的搖搖頭,復在她耳邊歎道:「我是說如果,相信我。」
  
  久久,慕容舒清才慢慢鬆了手,商君一個翻身,上了馬,踏雪如離弦之箭一般跑去,慕容舒清卻茫然的看著商君離去的背影,她不知道她這時候放手,會不會讓她永遠後悔,因為商君在她耳邊說的是:「我回不來的話,幫我照顧笑兒。」
  
  一雙健壯的手臂,將她攬入懷中,他不知道商君和她說了什麼,讓她恍若有失,他不喜歡她這樣一直盯著另一個男人的背影,但是他更擔心她現在這樣有些茫然失措的樣子,輕拍著慕容舒清的背,軒轅逸低聲問道:「怎麼了?」
  
  慕容舒清靠在軒轅逸的肩膀上,輕輕搖頭,回道:「我沒事。」深吸了一口氣,輕輕掙脫軒轅逸輕擁的上臂,慕容舒清向那棵高大的白梅走去。
  
  軒轅逸看著慕容舒清翩然遠去的身影,她,什麼時候才願意依靠他,願意把心事說給他聽,願意讓他保護她!!
  
  輕靠著高大的梅樹,不斷有梅瓣零散的飄落,隨著寒風,如一場花瓣雨,慕容舒清伸手接過一朵緩緩滑落於手心的白梅,心裡不斷的祈禱:商君,商君,你一定不能有事。
  
  緊緊握著手中的白梅,慕容舒清靜靜的閉上眼睛。
  
  「主子。」樊峰無聲的立於慕容舒清身後,慕容舒清依靠著樹幹,沒有回話。樊峰繼續說道:「炎雨回來了,有您要找的人的消息。」
  
  慕容舒清睜開眼,不確定的問道:「真的?」她沒有聽錯吧,他是說莫殘有消息了嗎?不等他回答,慕容舒清小跑著向她的營帳跑去。
  
  ...............................
  
  一進入帳中,慕容舒清一邊喘著氣,一邊急問道:「炎雨,是找到莫殘了嗎?」她的心在狂跳著,不知道是一路跑來的原因,還是因為就要聽到莫殘的消息。
  
  炎雨迎著慕容舒清等待的目光,肯定的回道:「還沒有,但是有消息了,在離鳳山三十里的昀鎮,有人看見過莫殘。」
  
  雖然有些失望,但是終於還是有了莫殘的消息了。慕容舒清擔心的問道:「確定是他嗎?」
  
  「應該是,身形樣貌都一一查證過了。」為了確定是莫殘,他還拿著莫殘的畫像,幾乎問遍了那個小鎮,有八個人肯定當時看到的男子就是畫像中人,比照氣質及行事作風,確認無疑。
  
  「他真的沒有死。」雖然在她心中一直相信,莫殘沒有死,但是一個月來的毫無消息,還是讓她的心時刻都懸著,現在終於確定他沒有死,慕容舒清心裡長長的舒了一口氣,說道:「繼續找,一定要找到。」
  
  「是。」
  
  炎雨轉身離去之時,慕容舒清忽然叫住他,問道:「等一等,燕芮現在情況如何?」東隅目前準備全面反擊,那麼她要知道,宏冥與滄月的聯盟什麼時候能破。
  
  「馮毅已經將陸續收購到的農用良種悄悄運回東隅,收購還在進行。並且在他有意的哄抬和周旋下,燕芮的大多數地主都認為種植棉麻有大利可圖,除朝廷規定的幾處地方外,大多已準備改種棉麻。安沁宣向燕芮大量採購珍稀藥材,並轉賣到鄰近小國。目前燕芮藥材正在持續漲價。沈嘯雲以高價將您想要散佈的消息賣給了燕芮的幾個王爺。」
  
  慕容舒清點頭笑道:「我知道了,你去吧。」
  
  「是!」
  
  慕容舒清輕笑著搖搖頭,出了營帳,這兩個人還真是時刻都不忘記掙錢之道,要放在現代,會是出色的資本家!所以和他們合作很容易,就是有利可圖!...<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C萍妹 發表於 2011-7-13 03:25 PM

  第一百零九章破陣(上)
  
  夜幕已經降臨,月光透過梅樹,灑下一片斑駁的碎影,陽光隱去之後,留下的,只是凜冽的北風,融去的雪水,還有那似有還無的殘香。慕容舒清坐在梅樹之下,一方青石之上,商君一去,已經三個時辰了,似乎只有在這寒風傲梅之下,才覺得自己的心平靜一些。
  
  不遠處的巨石旁,秦修之也靠著石壁,仰頭看著漫天的星辰,他的心裡,該是惦念擔憂著君吧。
  
  慕容舒清起身,緩步走到商笑身邊,攬著她的肩膀,鼓勵的說道:「笑笑,別太擔心,沒事的。」這是在安慰她,也是在安慰自己。
  
  三個時辰,商笑的淚水,在慕容舒清輕擁她的那一刻,就再也控制不住的滑落,將臉埋進慕容舒清的肩窩,抽泣著低喃道:「舒清姐姐,我好怕。」她就姐姐一個親人了,要是失去了她,她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活下去的勇氣。
  
  商笑聲聲哭泣都如一記重錘,敲打著慕容舒清的心,她不知道該說什麼安慰商笑,說什麼都顯得那麼的無力。只得緊緊地抱住她,感受她不斷顫抖的雙肩,跟著一起顫動的,還有自己的心。
  
  「看,是商莊主!」忽然,站在營門一直等待的雷翼一聲歡呼,讓帳外的眾人都馬上站了起來,緊緊地盯著遠方,只見一匹白馬,閃電劃破黑夜般衝回營地,伴隨著揚起的煙塵,很快,一人一馬回到了營中。商君翻身下馬,臉上仍然帶著笑意,但是滿臉的倦容掩飾不住。
  
  商笑跑到商君身邊,拉著她的手,上下打量著,忙問:「哥,你沒事吧?!」商君只是拍拍她的手,輕輕的點點頭。
  
  看到商君回來,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裴徹笑問道:「商莊主,怎麼樣?」
  
  商君沒有馬上回答,只是一拱手,回道:「我已經大概明白了,還要參祥參祥如何能破,各位請回吧,明早軒轅將軍帳中與各位將軍討論。」
  
  眾將軍面面相覷,等待這麼久,就是想聽他的見解,這是怎麼回事。裴徹雖也有些失望,但是這三個時辰裡,商君不知經歷多少凶險,看她滿目的倦意,也不好強人所難,點頭回道:「好吧,商莊主這一行也辛苦了,早點休息。」
  
  慕容舒清微微皺眉,說道:「莊主,舒清還有一事請教,不知可否。」
  
  商君點頭回道:「到帳裡說吧。」
  
  慕容舒清隨著商君、商笑,進了營帳,一進入帳中,慕容舒清馬上上前一步,扶著商君,商君也順勢靠在慕容舒清身上,慕容舒清忙問道:「君,你怎麼了?!」
  
  商君一下馬,她就覺得她的臉色很不對,走到她身邊時,她又藉著寬大的袖子,用力的握著自己的手,她就知道,商君一定有什麼不妥之處,畢竟眾人看來,他們是男女有別,她只得趕緊找一個借口跟進來。
  
  商君沒有回答,只是一口鮮血從她的口中噴出,隨後便再也站不住的軟倒下去,她這一倒,嚇得商笑臉瞬間變得煞白,無措的叫道:「啊——,舒清姐姐怎麼辦?!」這是怎麼回事,剛才不是還好好的嗎!
  
  商君忽然暈倒,讓舒清拉都拉不住,兩人一起跌倒在羊毛軟墊上,舒清一邊艱難的拉著商君,一邊對嚇傻的商笑說道:「別叫,幫我一把。」
  
  兩人合力下,才好不容易把商君抱到床上,一番折騰,商君也慢慢的甦醒過來,只是臉色白得駭人,頭上滲出一顆顆的汗水,有些艱難的喘著氣,慕容舒清一邊幫她擦拭嘴角的血跡,一邊問道:「君,你怎麼樣?」
  
  「我,我去找軍醫過來。」商笑大眼裡蓄滿著淚水,看著商君嘴角仍不斷湧出的血,就要往營外衝去。
  
  原來已經很虛弱的商君忽然坐起身來,一把抓住商笑的手。艱難的說道:「笑兒,別去。」商笑連忙停下來,回到床邊,看著她因為劇烈的動作而猛烈的咳嗽,擔心得再也不敢亂動一步,商君緩下了咳嗽,才低聲說道:「軍醫來了,我的身份……」
  
  聽她這麼說,商笑再一次忍不住叫道:「可是也不能不要命啊!」姐姐這幾年女扮男裝的苦楚她再清楚不過,難道現在還要為了這個連命都不要嗎?!
  
  商君還想再說什麼,卻是力不從心無法說話,只得緊緊握著商笑的手,慕容舒清歎了口氣,這對姐妹,怎麼就一樣的倔呢!慕容舒清對商笑說道:「笑笑,別激動,先坐下來。」
  
  拿來棉錦,為商君擦拭臉上的汗和血跡,解開束縛著商君的圍布,她自己也女扮男裝過,知道被一層層纏繞,喘不過氣來的感覺,圍布解開之後,一個清晰的暗紅色掌印赫然出現在商君的右胸之上,慕容舒清倒吸了一口涼氣,這是怎樣的掌力所至,一邊幫她蓋好棉被,一邊輕問道:「君,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胸腔中的淤血剛才吐出來了一些,再加上舒清替她解開了胸前的圍布,商君覺得自己的呼吸好像順暢了一些,不再像被大石頭壓住一般難受了,深吸了一口氣,才小聲回道:「我胸口中了一掌,那人內力極深,已經傷及經脈。」
  
  「是尤霄嗎?」能傷君的人應該不多,傳聞那個尤霄驍勇善戰,莫不是他?!
  
  商君輕輕搖頭,回道:「不是,這人的武功比尤霄要厲害的多。」與尤霄,在四年前,她就戰過一回,當時也不過是不相上下,傷她的人,武功比尤霄不知要高出多少。
  
  武功奇高,現在又相助滄月的,難道是——,舒清連忙問道:「是不是一個絳衣男子,精瘦的身形,那雙眼像魔魅一般。」
  
  商君想了想,雖然陣中迷境不斷,看不清人,但是她還是記住了那雙眼睛,清沒有說錯,是一雙吸魂攝魄般的眼睛,商君問道:「你見過?」
  
  何止見過,慕容舒清輕撫左肩,淡淡的回道:「他差點要了我的命。」
  
  她的回答讓商君也是一驚,那人就是射傷清的人?!怪不得清身邊高手眾多,還是讓他得逞,那人是誰?武功竟然如此之高,還有那個陣,恐怕也是他擺的吧。
  
  慕容舒清拍拍商君的臉,淡然而柔和的說道:「你先躺著,我來想辦法。」
  
  說完便向屏風外走去,君受的是內傷,叫軍醫怕也是無用,反倒讓君的身份暴露,雖然她並不認同她這樣一直女扮男裝下去,但是這是她的選擇,也必有她的打算,就算是要解開身份,也應該由君自己決定。
  
  「樊峰。」
  
  話音剛落,一道深藍布衣的影子已經恭敬的立在營帳旁邊。
  
  「你馬上把蒼素找來,要快。」蒼素對於治療內傷好像頗有辦法,現在,也只能靠他了。
  
  「是。」
  
  商笑半蹲在床頭,將頭靠在商君的上臂上,淚水順著臉頰,一滴一滴的落在商君的手上,商笑又是擔心又是氣惱,帶著哭腔,仍不住的說道:「你還約那些將軍討論什麼破陣之法,你看你現在這個樣子,還破什麼陣啊?!」
  
  沾濕了淚的中衣貼著皮膚,並不灼熱,在這寒冷的冬夜,反而顯得有些冰冷,商君不捨的輕撫著商笑的髮絲,低低的安慰道:「笑兒,別哭了,放心,我沒事。」
  
  她答應過爹娘,會好好照顧笑兒,她會做到的,也一直努力著,為父報仇,為母雪恨的事,就由她一個人來做吧,笑兒就是應該永遠都是微笑著生活在陽光下的。
  
  慕容舒清正要進入內室,隱約聽見商笑壓抑的哭聲,要進入的腳一時間竟是跨不進去,商君的苦,她從不肯說,總是一個人承擔,每次看著她穿著男裝,周旋於商賈權貴之間,陰謀詭計之中時,她就為這麼一個女子心痛,知道她心中有怨,有恨,有愁,有苦。何時,她才能得以解脫。能帶給她幸福和快樂的,會是那個一直守望在帳外,立於石間三個時辰仍不能離去的男子嗎?
  
  悄悄退到營帳外,今夜好冷。
  


  第一百一十章破陣(中)
  
  已經過了巳時,主帳中,軒轅逸仍是低頭研究著地形,裴徹則是一杯清茶在手,悠閒自得,其他的將軍也是不言不語的端坐在椅子上,安靜得有些壓抑。
  
  李鳴顯然沒有裴徹的好心情,重重的放下手中的杯,有些氣惱的說道:「商君怎麼還不來?」雖然他昨天一人闖陣,還平安無事的回來了,他對他是好生佩服的,可是現在都什麼時辰了,讓大家乾等這麼長時間,真是可惡。
  
  雷翼也有些坐不住了,站起來說道:「不如末將過去請莊主過來?」軍中最講究的是軍紀,還有時間,眾將軍雖然口頭上不說,怕是心裡對商莊主腹誹已久,尤其是剛剛護送糧草回來,還不明前因後果的黃將軍,更是一臉的不屑。
  
  裴徹卻搖搖頭,笑道:「不用了,他自會有分寸,大家稍安勿躁,再等等。」商君不是一個不重時間,沒有誠信之人,會遲來,必是有其原因。
  
  雷翼只得訕訕坐下。眾人又等了差不多半個時辰,茶都已經沖泡得無味的時候,商君才緩緩進了營帳,微微拱手,淡淡的笑道:「讓各位久等了。」
  
  沒有更多的解釋,不緊不慢的步伐,幾乎觸怒在場枯坐了近兩個時辰的將軍們,他們哪裡受過這種閒氣。黃錫峰乾脆將手中的茶碗往桌上用力一扔,潑出的茶水順著茶幾流下來,濺了一地。
  
  慕容舒清跟在商君身後,越過她的肩膀,看到了這個英氣勃勃的將軍,脾氣還真是不小,在裴徹和軒轅逸面前還敢摔杯子,慕容舒清覺得很有趣,軒轅逸的這些將軍好像各個都很有性格。本來他們討論這破陣之法,她是不想來湊熱鬧的,只是商君的傷,怕有什麼突發狀況,她也好一旁照顧。
  
  商君心裡哀歎,她也不想遲到這麼久,實在是蒼素今天早上才趕到軍營,然後又是針灸又是打通穴道,她勉強能站起來說話就已經是這個時辰了。她也很無奈。不過細細打量著眼前雙眼冒火,卻沉默不語的年輕將領,她不但沒有不悅,倒是一臉的欣賞。
  
  「莊主的臉色好像不太好?」裴徹暗暗觀察商君,雖然他還是這樣笑得閒適,但是他的臉色和精神明顯不佳,再加上今日遲來這麼久,莫不會昨日出了什麼意外?!
  
  好厲害的觀察力!商君搖搖頭,笑道:「可能是昨晚沒有睡好,不礙事。」
  
  既然他不願意說,裴徹也沒有再追問,直接問到重點上:「莊主昨日查看,可有破陣之法?」
  
  「有。」
  
  她簡潔的回答,把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起來了,沒有人再拘泥於剛才的插曲。軒轅逸也從地形圖中抬起頭來。
  
  李鳴一個擊掌,激動地說道:「太好了,那趕快破陣吧!」最好今日能破了這邪陣。
  
  商君卻慢條斯理的搖搖頭,說道:「還不行。」
  
  「為什麼?」不是有了破陣之法了嗎?!
  
  忽然胸腔湧上一陣疼痛,讓商君有些站不住,站在身後的慕容舒清趕緊撐著她的背後,眾人的注意力都放在商君身上,等著他解答,也就沒有注意慕容舒清的小動作。疼痛一陣一陣的發作,待這一波疼痛過去之後,商君才暗暗深吸了一口氣,簡潔的答道:「破陣,講求天時地利人和。」
  
  裴徹站起身來,讓人新添了一套茶具,才說道:「天時地利人和?莊主請坐下細說。」他果然不對勁,這強忍的姿態哪裡像是睡不好覺。
  
  看來裴徹已經看出什麼,慕容舒清輕拍商君的背,示意她過去休息,既然裴徹已經猜出,那她們也就順勢而為了。坐下之後,商君緩了緩,才淡淡的說道:「地利我軍已失,那麼天時、人和就顯得尤為重要。這陣是一個連環陣。裡邊包含著五行陣,迷心陣,天龍陣。五行陣能將人群分散,讓人被困陣中,分不清方向,且容易被逐個攻擊。迷心陣顧名思義,會讓人迷失心智,互相殘殺,或者自殺。天龍陣裡有很多機關,一不小心,就會粉身碎骨。至於那些雪狼,只是他們放於陣中,故意造成恐懼,擾亂士氣的招數。」
  
  聽他侃侃而談,眾人都不禁感慨,原來這陣還有這麼多名堂,對商君也更是佩服,他們都是身經百戰的將軍了,最敬重的,就是有勇有謀之士。
  
  「莊主有何破陣妙法?!」想不到急於追問的,就是剛才最為不滿的黃錫峰。
  
  果然是敢愛敢恨,恩怨分明之人,商君微笑著回道:「破五行陣之人,本身必須對玄門陣法有所瞭解,且武功高強,就是獨自對敵,也勝券在握。破迷心陣之人不僅武功要高,還必須有堅定不移不被侵擾的意志。破天龍陣之人,需身手敏捷,對機關甚為瞭解。積聚這些人,在農曆年三十,也就是七日後破陣,我算過了,那天的午時是這三個月來風關日照最強,正氣最盛的時候,這時破陣,事半功倍。」
  
  她說完之後,帳中卻是久久的無語,軒轅逸和裴徹對視一眼,也未說話,黃錫峰皺起眉頭,說道:「上哪裡找這麼多能人異士?還有,我們知道那天是破陣的最好時機,滄月也一定知道,到時不知道還要弄出什麼花樣來。」
  
  商君卻搖搖頭,回答黃錫峰的問題,只是卻是對著軒轅逸說:「就是他們知道,這一天也是我軍破陣的最好時機,尤其是迷心陣,那天破是最妥當的。還有,要是他們的注意力都放在抵禦我軍破陣之上,不是正合了軒轅將軍的意了。」
  
  軒轅逸點點頭,他說的正合他意,但是仍有一件頭疼的問題,沒有想到那陣中竟還有如此多的陣勢,軒轅逸低歎道:「只是,這些人上哪裡去找?」
  
  李鳴卻是朗聲笑道:「這還不容易,商莊主攻五行陣,將軍攻迷心陣,軍師攻天龍陣。」商君五行術數自是精通,軒轅將軍多年征戰,心智自然堅定,機關暗器,軍師最有研究,這人選有何難?!
  
  他說得激昂,卻被商君一語否定:「不妥,要破陣,一人前往是不行的。最少每陣要有三人帶隊。再者將軍身為軍中之首,不可身陷迷陣之中,而且這破陣只是三路進攻之誘敵之計,背後強攻才是主要的制勝一方,所以將軍應該率領大隊人馬從後方攻擊。而軍師就更不能入陣。」
  
  李鳴不明白的問道:「為什麼?!」若說將軍是軍中的中心人物,進不得陣中,軍師為何也不行呢?
  
  商君想回答他,可是因為剛才說話太多,讓她忍不住的輕咳起來,口中一甜,一口鮮血直往上湧。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裴徹很快順勢接道:「因為三路人馬需要有人協調,我軍糧草也需要守護,且陣營不可留空。以防敵軍突襲我軍後方。」
  
  眾人聽著裴徹的解釋,慕容舒清趕緊將茶遞到商君手上,商君掀開茶杯,將口中鮮血吐到杯中。寬大的深藍衣袖,輕輕拭去唇上的血跡。慕容舒清才悄悄的退回到一旁的椅子上。
  
  「那怎麼辦呢?」少了他們兩人,這陣要怎麼破?雖然軍中還有其他將軍,但是要兵分三路,還是需要人手,再則,要說武功高強,意志堅定,軍中還有誰能勝得過將軍呢!
  
  一時間,主帳之中,眾將軍都皺起了眉頭,最後,還是將目光轉向想出此法的商君,但是他也是搖搖頭,忽然,商君卻含笑看向一旁閒閒的撥弄著茶葉的慕容舒清,裴徹似乎也瞭解他的意思,也將目光調向了舒清。其他的將軍雖然不明所以,但仍好奇的看向慕容舒清。
  
  慕容舒清本來就無心聽他們說那些破陣的事情,她來主要是擔心商君,所以注意力也就放在商君身上,好不容易看她好點了,才坐下來,想喝口茶,卻感覺到眾人的視線莫名其妙的集中到了她的身上。有些茫然的抬頭,就看到裴徹狐狸似的笑容,還有商君那「溫柔關注」的目光。
  
  她不是被商君給賣了吧!只見商君輕佻俊眉,笑道:「這就要看清兒肯不肯幫忙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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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一十一章破陣(下)
  
  她?她能幫什麼忙?!她還沒有自不量力的以為自己可以破陣殺敵。迎著嗤之以鼻,或將信將疑,或幸災樂禍的眼光,慕容舒清苦笑道:「我不知道自己有什麼可以幫忙的?!」
  
  商君斂下笑容,說道:「只要你肯借幾個人!」清的手下,能人異士很多,今早上的蒼素,就是不可多得的破陣良才,只要清肯借,破陣還是很有希望的。
  
  慕容舒清也猜到,君所謂的幫忙不會是讓她去破陣,但是借人——,慕容舒清微微低著頭,慢條斯理的輕撥著茶葉,良久,才輕問道:「裴軍師,請你把前面討論的話再說一遍,我沒有聽清楚。」
  
  剛才她的心思不在這上面,也就沒有認真聽君在說什麼,她知道炎雨,蒼素都是些木頭一樣的人,只要她下了命令,就是明知道是個死,他們也會眉頭都不皺一下的去做。所以她必須知道這個陣的凶險情況,不能如此罔顧他們的性命。
  
  商君早就料到慕容舒清會這麼問,她是一個思量周全,會為別人著想的人,尤其是她身邊的人。所以,她很體恤的將解說的任務交給了裴徹,畢竟他現在是傷員,不宜多言。
  
  裴徹好笑的看著商君,他坐著不動如山的看著他,慕容舒清也盯著自己看,這個計謀是商君想出來的,為什麼變成他來解說?!歎了口氣,裴徹還是乖乖的講了起來,商君在一旁不時的補充說明,比剛才跟這些將軍們解釋的更清楚認真。
  
  聽他們說完,慕容舒清想了想,問道:「你是說要找三個擅長奇門術數,三個意志堅定,三個精通機關暗器的人?!」
  
  「是的。」
  
  慕容舒清搖搖頭,回道:「我恐怕找不到這麼多!」他們當她這裡齊聚天下英豪啊!!
  
  商君給了慕容舒清一個稍安無躁的眼神,說道:「我莊中可找到一個擅長陣勢,一個精通機關之人,我看黃將軍也是個意志堅定的人,修之手下有兩人也很不錯,再加上我,你只需再找三人就可以。」
  
  商君話音才落,沒等舒清說話,倒是李鳴憤慨的站了起來,說道:「我不能加入破陣嗎?!」黃錫峰可以,他為什麼不行,就算他陣勢機關都不精通,但是他也是個意志堅定的人!
  
  「你還有其他安排。」李鳴的暴跳,在軒轅逸低沉的一句話之下,瞬間安靜下來,低著頭,老實得不敢說一句話。
  
  一小段插曲之後,眾人又將視線轉回到慕容舒清身上,等著她的答案,慕容舒清卻是不言不語的坐著,一雙秀眉輕輕的皺著,手中的茶杯已經放回了桌上,握著木椅扶手一下下的輕敲著,似乎漫不經心,又好似心情煩躁。眾人等了很久,慕容舒清才抬起頭來回話。只是說的不是人選之事,而是對著商君問道:「你還要入陣?」
  
  商君點點頭,堅定的眼與舒清對視,說道:「我部署這破陣之法,自己怎能不入?」若是她不入,如何能給眾人破陣的信心,而且上次她挨了一掌,這次,她還想好好和那男子討教一番。再則,他的傷還沒有嚴重到不能動的情況,還有七天,她一定要破了這連環陣。
  
  這人怎麼這麼倔,她傷成這樣,怎麼入,去送死嗎?!兩人互不相讓的瞪著對方良久,慕容舒清手稍稍緊握,深吸了一口氣,才勉強壓下心中的惱意,淡淡的回道:「讓我考慮一下,看誰更適合。」
  
  慕容舒清沒有正面答應借還是不借,說完之後便不再看向他們,微瞇的雙眼看著帳外的白梅,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不想再談的樣子。就連商君也有些錯愕,清這是怎麼了?!
  
  慕容舒清不願多言的看著窗外,商君則是若有所思的低頭不語,軒轅逸則緊緊盯著慕容舒清,看來沒有再討論下去的必要。裴徹站起身來打圓場道:「好吧,莊主你再仔細研究一下破陣的具體方法,等破陣的人都確定下來之後,明日再來討論。」
  
  商君歎了一口氣,緩緩站起身來,抱拳回道:「那麼商君告辭了。」說完,再看一眼同樣起身,但是不再看她的慕容舒清,商君轉身,步出了主帳。看來要說服清才是最大的工程。很久沒有看見她這樣惱了。
  
  慕容舒清則是連寒暄都省了,直接出了主帳。
  
  待所有人都離開了,只剩下裴徹,軒轅逸時,軒轅逸走到剛才商君所坐的地方,掀開杯蓋,只見裡邊應該是淺黃的茶湯,變成了暗暗的褐色,而且還散發著淡淡的血腥味。軒轅逸和裴徹對視一眼,笑道:「看來昨晚的入陣查看,沒有看起來那麼順利。」
  
  軒轅也發現了?!他還以為,他只顧著看慕容舒清就夠了呢!笑著點點頭,只是他有一點想不明白,隨即又問道:「可是為什麼他要隱藏受傷的事實呢?」查看陣勢受傷這也是正常的事情,商君看起來也不是沽名釣譽,怕人取笑譏諷之人,那麼他何故要隱瞞呢?!
  
  軒轅逸坐在原來慕容舒清所坐的位置,在這裡看滿樹白梅,果然另有一番風味,怪不得她這樣流連了。軒轅逸一邊看著窗外的景色,一邊別有深意的說道:「而且顯然清兒知道。」商君和她之間,看來有著非同尋常的關係,不然,她聽說他還要入陣,竟是表現出讓人意外的氣惱。
  
  昨日收到家書,母親說京中關於他和清兒的傳言很多,有說他們情深義重,也有說他們貌合神離的,無緣無故,怎麼會忽然有這麼多的流言呢?看來這京城之中,有人要他們和,有人要他們離。
  
  清兒,我們之間似乎也有很多話要說了。
  


  第一百一十二章求婚(上)
  
  出了營帳,慕容舒清便不再隨著商君回營,也沒有和她再說話,獨自走到梅樹下,不發一語的坐著,背靠著粗糙的樹幹,眼睛注視著漸漸西斜的落日。陽光淡金色的餘暉撒在她的身上,沒有讓她看起來柔和些,反倒是添了幾分默然。
  
  商君一路跟著她,也不敢說話。就這樣在她背後站了很久,直到胸口疼的忍不住咳了起來。舒清才輕歎一聲,睜開了眼,轉身面對著商君。看著眼前幾乎站不住了,卻仍是倔強的在自己身後站了快半個時辰的女子,臉色蒼白的她,那雙英氣的雙目裡,有歉意,有祈求,有保證,更多的,卻是堅持。這樣的她,讓她說什麼好呢?!
  
  舒清長久的不說話,讓商君心裡很沒有底,知道清惱她的不愛惜身體,氣她逞強好勝,但是她有自己的堅持,也有她必須去的理由,兩人就這樣對視著,最終,還是商君低聲叫道:「清——」
  
  罷了罷了!舒清抬起手,阻止她說下去,她不想再聽她說服自己的理由。總之,她是去定了,那麼再說也是無意。既然阻止不了她,那就唯有盡全力幫她了。慕容舒清再次依靠著大樹,閉上了眼睛,清幽的說道:「你別說了,我知道勸你也是無用。還有七天,好好休息,我會和修之說借人之事,破陣的人選你就不用擔心了。」
  
  「我——,謝謝。」想要說些什麼,可是這一刻卻是無語,她懂她,還要說什麼呢?!摀住疼痛的胸口,商君慢慢的轉身離開。
  
  就在商君離開的那一瞬,慕容舒清低低淺淺的聲音傳來:「君,答應我,活著回來。」
  
  兩個背對著的人,誰也沒有回頭,商君原來有些僵硬的嘴角,在這一刻微微的揚起,堅定的回道:「好。」說完,踏著緩慢卻愉悅的步子離去,慕容舒清也淡淡的揚起唇角,感受著陽光微薄的暖意。
  
  ————————————
  
  慕容舒清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夜幕已經降臨,她竟然在這梅樹下,又睡著了。輕笑著想要伸展一下身體,才發現自己身上蓋著厚厚的紫貂披風,怪不得,已是隆冬的夜,她還能睡得這麼安穩。
  
  「你就那麼喜歡在這天寒地凍的時候賞梅?」
  
  慕容舒清正要起身,身邊傳來的低沉而略帶調侃的男聲,嚇了她一跳,就在她剛才倚靠的樹幹旁,軒轅逸也靠在樹幹的另一邊,仰頭看著並不明亮的星星,對於頭頂上閃耀著清輝的明月視而不見。
  
  難怪她喜歡在這梅樹下看星賞月,透過窸窣的葉子,原來不明亮的星辰在時隱時現中,也顯得撲朔迷離起來。伴著淡淡的梅香,確實讓人神清氣爽。
  
  慕容舒清拉好身上的披風,站了起來,伸了一個懶腰,緩緩走到樹下,抬頭看滿樹的白梅,在月光的照射下,閃著柔和的光芒,不時還會有梅瓣被風吹落,片片飛舞凋零,這也許是它化作春泥之前,最美麗的一次轉身。攤開手掌,一片潔白的花瓣慢慢的落在了她的掌心。
  
  花瓣飄落的那一刻,慕容舒清輕輕的吟道:
  
  「如何讓你遇見我
  
  在我最美麗的時刻
  
  為這
  
  我已在佛前求了五百年
  
  求佛讓我們結一段塵緣
  
  佛於是把我化做一棵樹
  
  長在你必經的路旁
  
  陽光下
  
  慎重地開滿了花
  
  朵朵都是我前世的盼望
  
  當你走近
  
  請你細聽
  
  那顫抖的葉
  
  是我等待的熱情
  
  而當你終於無視地走過
  
  在你身後落了一地的
  
  那不是花瓣
  
  那是我凋零的心」
  
  以前就覺得這首詩很美,但是也僅僅是欣賞,不能領會,總覺得自己每次念起來,都有些無病呻吟的嫌疑。今夜,看著這些紛飛而下的花瓣,竟有了絲絲心疼和憐惜,莫不是自己在這古代待久了,也有了多愁善感的毛病。
  
  一陣風吹來,原來落於掌心的花瓣隨風而起,幾次旋轉之後,悄然的落入泥中。慢慢的收回手,慕容舒清再次倚靠在寬厚的樹幹上,看著一輪明亮的彎月,似笑非笑的回道:「誰讓這白梅最美麗的時候就是在這天寒地凍的夜裡呢?!」
  
  「好——別緻的一首詩。」軒轅逸卻震撼於她剛剛似乎隨口吟出的詩句,那能算是詩句嗎?沒有韻腳,不拘的格式,但是她那樣輕輕淺淺的低吟,卻是那麼唯美,聽得人的心都會痛。
  
  慕容舒清輕笑的回道:「是啊,很別緻,人生要路過多少風景,走過多少紅花綠樹,有多少花需要憐惜啊!」
  
  慕容舒清話音才落,只感覺到一個黑影閃過,軒轅逸已經站在她的面前,他高大寬厚的身體,將她困在了她與樹幹之間。軒轅逸似乎覺得還不夠,抵住慕容舒清的額頭,小聲的說道:「我想憐惜的只是蓮心湖裡的那一株青蓮。」
  
  不大的聲音卻聲聲的打著慕容舒清的心,好吧,今日就說清楚吧,深吸了一口氣,慕容舒清問道:「這是你要給我的答案。」
  
  「是。」軒轅逸沒有思考,直接衝口而出,他已經思考的夠久了。
  
  掩飾不住的嘴角輕揚,慕容舒清繼續閒閒的說道:「可是青蓮只可獨自一株。和其他嬌花放在一起,她會枯萎的。」
  
  軒轅逸緩緩的將唇移到慕容舒清的耳邊,一字一句的低喃:「自此一株,不會再有其他。」如果有她陪伴一生一世,足矣。他並不是一個喜歡妻妾成群的人,以前只是不明白她為何如此拘泥於此,但是如果是為她,他願意一生只此一人。
  
  覺得耳朵很癢,慕容舒清微微偏頭,軒轅逸則順勢吻上了她的脖子。溫暖的氣息深深淺淺的噴射在皮膚上,比他對著耳朵上說話更癢,躲閃著,慕容舒清一邊輕笑著推他,一邊說道:「你可想明白了?你家裡有枝幽蘭,宮裡有朵牡丹。還有——」
  
  忽然,軒轅逸雙手扶住她的臉頰,放大的臉,讓慕容舒清迅速閉了嘴。想要後退的身子卻被軒轅逸緊貼著身體困在樹木之間。他慢慢逼近的唇讓慕容舒清有些不自覺的顫抖,想要逃開,卻又有些期待。
  
  只覺的唇上一熱,軒轅逸貼著她的唇,低低的說道:「你很囉嗦。」說完,不容她退縮的吻上了她,溫熱的氣息有著他的味道,但是卻異常的溫柔,慕容舒清覺得自己有些站不住,適時,撫上腰間的雙臂將她緊緊的抱緊懷裡。
  
  很快,軒轅逸放開了她,抵著她的額頭,軒轅逸低沉的問道:「你還想在確定嗎?!」
  
  慕容舒清輕輕的喘著氣,連忙搖頭,今晚的他,像他又不像他。讓她的心狂跳不已。軒轅逸低笑著沒有再為難她,原來只是將她輕擁在懷裡,就讓他覺的安心和滿足。
  
  慕容舒清靠著他懷裡,享受這難得的平靜。她對軒轅逸有情,她一直都不否認,只是一直不能確定他是否能達到她的要求,便也不敢傾心相對,今天他既然已經邁出了一步,她為何不能勇敢的也邁出一步呢!
  
  月光把兩人相擁的影子拉的很長,一高一矮,卻是比肩而立。
  
  忽然,慕容舒清抬起頭來,輕笑著說道:「我還想說一句話。」
  
  她還想說什麼?難道他的保證還不夠?!軒轅逸笑道:「說吧。」...<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C萍妹 發表於 2011-7-13 03:27 PM

  第一百一十三章求婚(下)
  
  「你馬上娶我把。」慕容舒清微昂著頭,一臉微笑的看著他。
  
  「什麼?!」軒轅逸失聲叫道。她要說的就是這個?!回過神來,軒轅逸哈哈大笑起來,他愛上了一個怎樣的女子,總能讓他出乎意料。輕輕佻眉,軒轅逸低低的笑道:「這句話應該是由我來說把!」
  
  慕容舒清如他一般,也輕輕佻起秀眉,一副請教的樣子,笑道:「有區別嗎?」雖然明知道這時代的女子要矜持,絕不能自己提婚事,可惜她不是這個時代的人,所以,他最好還是慢慢適應的好!呵呵!
  
  區別,她還敢問他區別?抓著慕容舒清的手,貼在自己的胸前,軒轅逸一副無奈的樣子,回道:「區別就是我的自尊心會受創。」他有預感,他的清兒以後還會讓他有更多受創的時候。
  
  掌中強勁而略帶急促的心跳,讓慕容舒清有些不好意思的想要收回手,只可惜軒轅逸牢牢的抓著她,不讓她後退分毫。聳了聳肩,慕容舒清只好點頭笑道:「好吧,那麻煩你盡快請旨賜婚吧。」
  
  「請旨賜婚?!」這到讓軒轅逸有些驚訝,他是朝廷一品官員,又是東隅的鎮國將軍。絕對有資格要求皇上賜婚,可是以清兒的習慣,對於這些皇家的繁冗縟節她該是避之唯恐不及的,再則,她也不會稀罕那些皇家尊貴的名號。今日堅持要賜婚,莫非有何隱情?!
  
  對上軒轅逸不解的眼神,慕容舒清輕歎道:「是。你應該知道京城裡的傳言,說合的那部分是我讓人散佈的。說散的那部分,你應該知道是誰了!」她也不想要這皇家賜婚,對於別人來說,或者是無上榮耀,對於她來說,反倒是麻煩,可是今日之形勢,卻是不得不為。
  
  請旨?莫不是——軒轅逸將慕容舒清擁在胸前,低低的問道:「你是說,是皇上?!他見過你?」
  
  他和玄天成可以算得上從小一起長大,自古以來,君王都需要和國中將帥有良好的默契。因此,他與玄天成也算是有情誼的,但是君即使君,他本就無意於那些朝堂之上的勾心鬥角,結黨營私,所以大多時候都在巡視邊疆,平定叛亂。玄天成可算得上是明君,處事公正,體恤百姓,但是,君總有其驕傲,清兒這樣的女子,若是被他見到,比心生欽慕,想要納入羽翼之下。
  
  說起這個,她就頭疼,都是西烈月,若不是她,她也沒什麼多麻煩,輕輕點頭,慕容舒清歎道:「見過,但是他不知道我就是慕容舒清。」
  
  軒轅逸將舒清被風吹散的長髮輕柔的攏到身後,問道:「那麼說,他目前要你是出於政治目的。」
  
  站得腳有些疼,將身體的重量都依靠在軒轅逸身上,慕容舒清才舒服的回道:「是的,我想他急於要我,是看到了慕容家的實力,而且也聽聞了你我退婚的消息,所以,他必須納我為妃,他不會允許慕容家的勢力不為他掌握。但是你我本就有婚約,你請旨賜婚,他沒有不同意的理由,再者,慕容家與軒轅家聯姻,慕容家的勢力也基本算是掌握在朝廷手上,所以你如果現在請旨,他應該會賜婚。只要是他親自賜婚的,那麼——」
  
  慕容舒清停著沒有再說下,只是微笑著看著軒轅逸。
  
  軒轅逸瞭然的搖了搖頭,笑道:「就算他知道你是慕容舒清,也沒有反悔的餘地了。」難怪她非要皇上賜婚不可,一旦賜婚,便是宣告天下,是他玄天成親自做主,許了慕容舒清和他的婚事。君無戲言,他總不能再強搶臣妻吧!
  
  只是這一定要盡快,若是讓玄天成查到什麼蛛絲馬跡,就遭了。想了想,慕容舒清說道:「這次破陣,我們還是有把握贏的。只要這次大捷,你就可以趁機請旨賜婚。」
  
  清兒這一招,是讓那個自喻聰明賢明的皇上只能啞巴吃黃連。只是,玄天成的性子,到時怕是也不會這麼容易善了。稍稍收緊雙臂,將慕容舒清完全納入懷中,在她耳邊低沉的說道:「清兒,就是皇上也別想從我身邊帶走你。你是我的。我不會讓你離開我。」一遍一遍的低喃,是誓言,也是承諾。
  
  慕容舒清輕笑著回抱著軒轅逸的腰,這個男人,想不到也會說甜言蜜語,只是這麼的與眾不同,把甜美的誓言可以說的像威脅!
  
  緩緩的站直身子,慕容舒清退出了軒轅逸的懷抱,一陣寒風適時的吹過來,好冷。人永遠都是在獲得溫暖之後,更懼怕嚴寒。深吸了一口寒氣,再次攤開手掌,偏偏飄落的,不是梅瓣,而是細細的雪花。原來又下雪了,在他的懷裡,她竟然一點也沒有感覺到。
  
  握緊手心,雪慢慢在手中融化,慕容舒清轉過身來,正對著軒轅逸,看著他比黑夜更深邃的眼睛,淡淡的說道:「你心中有我,愛我的一天,我就會在你身邊一天。」
  
  這——也是她對他的承諾吧!
  
  「你說什麼?!」軒轅逸輕輕皺起眉,寒風幾乎將她的話吹散在這夜裡,走進她,將她的手心打開,擦掉冰冷的雪水,把她的手握在自己的掌心裡。這麼大的人了,還玩雪。
  
  寬厚而溫暖的大手為她帶來了溫暖,慕容舒清任他握著,帶著燦爛的笑容,說道:「我只會為了愛而停駐。你能拴住我的唯一鎖鏈就是愛。我不想聽你現在說,會永遠愛我或者永遠只有我,因為時間會驗證一切。當你心中已經有了另一個人,就是我離開你的時候。」
  
  這也是她一向的愛情觀,不要輕易說永遠,永遠可以很長,直到生命的盡頭,也可以很短,當他握住另一雙手的時候,永遠也就結束了。她相信,軒轅逸此刻的心中只有她一個人,這就已經夠了,誰也不能預料未來的事情。不要害怕也許會改變,就不肯說那句美麗的誓言,不要害怕也許會分離,就不敢祈求一次傾心的相遇。
  
  只是若是真的走到曲盡人散的時候,即便是通,她也會離開。
  
  「你敢!」軒轅逸瞬間收進手臂,將她牢牢圈在自己懷裡,她第一次在他面前笑得這樣燦爛,這樣的美麗,可是在聽到那句離開的時候,卻好似真的可以翩然而去一般,但是他卻已經無法放手了。
  
  「你不會有機會的。不會!」越收越緊的雙臂讓慕容舒清幾乎無法動彈。心裡苦笑著,她卻忽然想到一個問題,稍稍掙扎出一點空隙,慕容舒清抬頭輕笑的問道:「你的霸道是怎麼養成的,從小訓練嗎?!」這是她疑惑很久的地方。
  
  「我很霸道?」在他抱著她的時候,她想的就是這樣?!
  
  天~他是她見過的目前為止最霸道的人,難道沒有人和他說過嗎?慕容舒清似笑非笑的把問題丟了回去:「你說呢?!」
  
  軒轅逸竟然真的一副思考的樣子,最後性感的薄唇輕輕勾起,一邊點頭,一邊回道:「既然你說我霸道,那我不能讓你失望。」
  
  他笑的那樣詭異,慕容舒清就知道不好了,可是還沒來得及後退,軒轅逸已經輕鬆地將她橫著抱了起來,這也太丟人了吧!慕容舒清一手環住他的脖子,一邊叫道:「你幹什麼?!」
  
  「我看你還怎麼走!」
  
  軒轅逸一副痞子的樣子,讓慕容舒清很有翻白眼的衝動,她也真的做了。
  
  雖然夜已經深了,可是遠處仍有守夜的士兵來來往往,慕容舒清輕撫著額頭,求饒的說道:「放手啊,會被別人看見的。」
  
  軒轅逸難得看到她這雖然算不上嬌羞,但是也難得一見的窘態,軒轅逸滿不在乎的說道:「我又不怕別人看。」
  
  受不了的瞪了他一眼,慕容舒清叫道:「我怕啊~喂,你不僅霸道,你還無賴啊?!」
  
  「你說我什麼?」
  
  「無賴~~!」
  
  落雪在夜裡,當夜守夜的兵士都知道,將軍和將軍夫人喜歡在雪夜裡賞雪談情。
  


  第一百一十四章對決(上)
  
  中午的陽光,炙烈而耀眼,營帳的布簾高高的挽起,刺目的陽光折射進來,雖然不似夏日的艷陽般逼人,卻也足夠讓人睜不開眼。窗前,寬大的紅木書桌上,已經疊放著厚厚一層宣紙,佔據了桌子的一半。另一半上,一支狼毫還在揮舞著。
  
  綠倚端著新泡好的龍誕進了內室,只見慕容舒清一身靛青錦長裙,立於木桌之前,不斷的寫著字,今日暖陽高照,脫下了披肩的小姐,顯得更加消瘦了。小姐也經常練字,只是像今天這般久立桌前,毫不間斷的書寫倒是少見。
  
  綠倚沏好了茶,走到桌前,小聲的說道:「小姐,喝杯茶吧。」
  
  綠倚輕聲的低喚,讓慕容舒清疾書的手停了下來,看看筆下所寫的字,慕容舒清輕笑著搖了搖頭,她都寫了些什麼啊?!雜亂而浮躁。也許這也是她的心情吧,昨日軒轅逸已經出發,繞行屈山,今日君破陣之時,也是他進攻之機。
  
  自從商君他們出營之後,她就覺得心緒不寧,或者說,不管是在現代還是到東隅的四年裡,她都沒有這樣正面的直面生死。而作戰的人,軒轅逸也好,商君也罷,還有炎雨、蒼素,每一個對於她來說,都是至親之人,這一刻,她感受到了從沒有過的無力和焦慮。
  
  「嗯。」輕輕放下筆,結果綠倚遞過來的茶,才覺得手酸疼的厲害,腳也有些微微的發抖。綠倚終於舒了一口氣,小姐這樣一動不動的習字已經差不過兩個時辰了,她的傷才剛剛好些,可別又累著了。
  
  冷熱適宜的茶溫,淡雅清幽的茶香,讓慕容舒清浮躁的心平緩了一些。但是,仍是揮之不去的憂慮,將茶放到桌上,慕容舒清淡淡的說道:「去主帳吧!」或許在那裡,可以最快的知道他們的消息,她會安定一些。
  
  綠倚默默的跟在舒清身後出了營帳,主帳前那塊大石頭上,秦修之半靠著坐著,手中拿著一本書,時而久久的盯著書頁,似乎陷進去一般,時而看著遠方,若有所思。陽光照得他一身的白衫比未融的雪還要潔白,修長的手指心不在焉的翻著書頁。慕容舒清好笑的看著他愣愣的坐在那裡,也不去打擾他,估計他的心情,和自己也是一樣的,這耀眼的陽光下,怎麼看得下書呢!?
  
  進了主帳,只有留守的裴徹立於軍事圖前,看見慕容舒清進來,笑道:「舒清,你來了。坐!」他還在想,舒清打算什麼時候才過來呢?!
  
  慕容舒清沒有坐下,直接走到裴徹的身邊,問道:「怎麼樣了?」
  
  知道她一定也是急於知道戰況,裴徹把她拉到地形圖旁,講解道:「剛才探子來報,滄月西面燃起大火,應該是李鳴已經成功燒燬糧倉。軒轅帶領的分支部隊也在迷陣之後與尤霄真面對決,但是商君帶進去的三千兵士到目前位置,了無音訊。」
  
  慕容舒清的心在這一刻震動了一下,商君這麼久未能出陣,難道是有危險嗎!?按理說,她進去查看過,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才是,但是想起那絳衣男子那雙陰鷙的雙眼,又不由得心神難安。深吸口氣,沒有消息或許也是好消息。慕容舒清繼續問道:「商君未出陣,與軒轅逸做不到前後夾擊,是否會影響到戰局?」
  
  裴徹也一樣擔心,但是久居戰場,生死只有看開些,輕拍這慕容舒清的肩膀,裴徹安慰道:「破陣實則為誘敵之計,主要是佔據尤霄的注意力,讓軒轅有機會攻其不備。若是商君能破陣支援,自然是更好,若是不能,也無妨。」
  
  慕容舒清微笑著輕點一下頭。這時,一道急促響亮的男聲從門外傳來:「報!」
  
  裴徹和慕容舒清對看一眼,朗聲說道:「進來。」
  
  一小將一身風塵的小跑進來,大聲報道:「報告軍師,滄月戰前失利,已後撤十里,打算退回營城之內,主帥乘勝追擊。李前鋒已趕過去和主帥會師。」
  
  這麼看來,李鳴、軒轅逸這邊都很順利,可是商君呢?一直沒有聽到商君的消息,慕容舒清忍不住問道:「那陣中是否有消息。」
  
  「半個時辰前,裡邊傳出打鬥聲,現在沒有動靜。」
  
  「再探!」
  
  「是!」
  
  有打鬥聲就是還有人活著。商君,你答應我不能死的!
  
  裴徹看她臉色已經有些微白,扶著她到椅子上坐下,輕聲歎道:「舒清,別擔心。」
  
  ~~~~~~~~~~~~~~~~~~~~~~~~~
  
  今日炙烈的陽光,照得雪已經完全融化,乾涸的地面,因為馬蹄的踩踏,還是揚起了塵土,這次的突襲戰很成功,尤霄一半的兵力都在防止邪陣被破之上,他們的背後突襲,讓尤霄措手不及。他已經呈現敗像。
  
  這時,西方一千騎兵向他們靠過來,軒轅逸微瞇著眼看去,最前面的是——李鳴。
  
  李鳴領隊,一千騎兵很快與大軍相匯,李鳴策馬來到軒轅逸身邊,年輕的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叫道:「主帥!」
  
  看他的樣子,軒轅逸就猜到一定很順利,不過還是笑著問道:「怎麼樣?!」
  
  李鳴一副得意的樣子,爽朗的笑道:「滄月西面糧倉已盡數燒著!」而且十分順利,可能滄月以為西面群山是比較隱蔽的,而且離主營並不遠,所以守備並不十分森嚴。不過主帥正面迎戰,沒有士兵支援,他們只花了半個時辰就解決了兩百守衛,燒了他們五個糧倉庫房。
  
  用力拍了拍李鳴的肩膀,軒轅逸也朗聲笑道:「幹得好!」
  
  一直查看著前方戰況的雷翼說道:「主帥,尤霄想逃!」
  
  商君破陣,尤霄已經派遣了三分之一的人嚴防商君,還有三分之一留守營中,與軒轅逸正面迎戰,他已經有些抵擋不住,這是軒轅逸第一次正面攻擊滄月,士兵士氣高漲,尤霄看到戰情不利於自己,已經且戰且退。
  
  軒轅逸抬眼看去,在兩側兵士蝶形陣勢的護衛下,尤霄確實開始向主營撤退。軒轅逸舉起腰間的無塵寶劍,大喝一聲:「攔住他!」說完,加急馬腹,戰魂如離弦之劍一般狂奔出去。身後的一萬兵士也緊跟其後,加入前方的戰局。
  
  看到一直在後方指揮的軒轅逸也加入這戰局,衝殺過來,尤霄忽然改變的陣勢,將蝶形轉變成了半月形,似乎要將東隅兵士包圍其中一般,軒轅逸卻依然無懼的向前衝去。尤霄,你想用已經死傷得只剩一萬的兵士,以半月陣法圍攻我三萬精兵,也太天真了一點。
  
  軒轅逸策馬直攻尤霄所在位置,半月陣最中央。可是奇怪的是原來和他們戰得正酣的滄月將士,居然紛紛後撤,這半月陣一般情況下,只會越收越緊,將他們包圍其中,一舉殲滅,可是像這樣向四周越撤越遠的還是十分少見的。
  
  他們目前的陣勢,和前面凌亂的打發完全不同,難道是——
  
  軒轅逸勒緊韁繩,一個立馬,大喝一聲:「停!」
  
  這次帶來的,都是跟隨軒轅逸三年以上的兵士,在軒轅逸叫停的時候,很快有序的整理隊形,將軒轅逸環在中間。一層一層,呈圓形陣法,對陣滄月擺出的半月陣勢。
  
  軒轅逸與尤霄遙遙相對,兩道帶著較量的眼神交匯,尤霄似有似無的輕輕勾起了嘴角,舉起的手猝然放下,滄月的兵士忽然迅速的將陣勢向兩邊移動,似要連成一個圓,將東隅軍士環在其中。
  
  在尤霄舉起手時,軒轅逸就已經知道剛才的撤退只是他的誘敵之計,調轉馬頭,在他們還沒有來得及將他們收攏其中時,軒轅逸果斷的下令:「退!」
  
  隨著他一聲令下,將士立刻以正三角的陣法想即將合攏的半月陣法衝去,將滄月兵士幾乎衝散,最後,尤霄未能將東隅兵士圍困在陣中。
  
  兩軍似乎又回到了最初,對壘而立,尤霄輕輕拍著手,不錯,不愧是軒轅逸,手下的兵士居然有這樣強的作戰經驗,只是一個退字,就知道以怎樣的陣勢退出最好,竟然一個人也沒有留在陣中,這場仗,打得有意思。
  
  軒轅逸立於陣前,與尤霄正面而立,滄月的人數,只是東隅的三分之一兵馬,他還能這樣自信,甚至是囂張的與他對立,尤霄,你還有什麼本事,不妨一起使出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C萍妹 發表於 2011-7-13 03:28 PM

  第一百一十五章對決(中)
  
  「報!」一聲短促的男聲,讓心緒不寧的坐了半個時辰的慕容舒清和裴徹精神都是一震。裴徹有些激動的站起身,朗聲說道:「進來。」
  
  小將進了主帳,也不囉嗦,大聲稟報道:「滄月調遣一萬士兵進入陣中,陣裡殺生一片,但是到目前為止,我軍還沒有人出陣。」
  
  一萬?!慕容舒清和裴徹兩人同時皺起眉頭,尤霄在自己與軒轅逸一戰已是失利的情況下,還派一萬人馬進入陣中,不是對這迎戰軒轅逸很有信心,就是一樣要讓入陣的人有去無回。慕容舒清起身,走到地形圖前,查看了一會,才問道:「陣外滄月還有多少人伏擊?」破陣之後有兩處出陣口,若是尤霄一定要商君死,那麼這裡不會沒有人伏擊。
  
  「大約八千。」
  
  八千!慕容舒清看著眼前的地形圖,在看看旁邊的軍事調配圖,久久的無語。
  
  裴徹緊握的雙手送了又緊,緊了又送,最後,像是下等了決心一般說道:「調五千騎兵,等候差遣。」他留守主營,就是為了保證主營的安全,最重要的是查看戰局,適時的提供支援,本來以為尤霄在知道破陣只是誘敵之計後,會將士兵用於對戰軒轅上,想不當,他竟會再遣一萬人入陣。
  
  「是!」
  
  慕容舒清沒有抬起頭,眼睛一直不離地形圖,淡淡的問道:「你打算讓騎兵入陣?!」
  
  抬頭看向慕容舒清,裴徹有些奇怪,她在知道滄月調一萬人入陣以後,反而變得沒有那麼緊張了,神色也平靜了一些。走到她旁邊,裴徹回道:「一萬對三千!還是在這樣的連環陣中,幾乎沒有勝算。」他總不能明知他們有危險,卻不予支援吧!
  
  慕容舒清卻輕輕搖頭,平靜的說道:「我卻不是這麼想的,商君花了五日的時間講解陣型及破陣要領,還有帶進去的三千兵士,都是久經沙場,精心選拔的良將。滄月既然要再入一萬人,可見原來置於陣中的人,已經死傷嚴重,不是商君他們的對手了。所以對於這個陣,商君他們要比新進的一萬滄月士兵更瞭解,水能載舟亦能覆舟。一萬對三千,他們也不一定佔優勢。」
  
  她不是不緊張商君,剛才那一刻,她的心幾乎要跳出來,可是這樣一點都幫不了她。她必須冷靜,或者,她和裴徹還能為他們做些什麼!而且她對商君和炎雨他們有信心,她曾聽君說過,在這陣中,他們一樣可以借助陣勢掩護自己,只要他們解密這個陣法,那這些原來凶險玄妙的陣法,也可以為她所用,所以,她相信君應該可以應付。
  
  「那你有什麼建議?!」聽她分析的也頗有道理,裴徹也來了精神,舒清總能給他驚喜,希望這次她也能說出化解之道。
  
  指著軍事調配圖,慕容舒清說道:「留守主營的三萬兵士,你只可動用一萬人,我想你貿然讓五千人進入陣中,他們不瞭解陣型,非但幫不了商君,還會造成無謂的死傷。」
  
  再走到地形圖前,慕容舒清拿起兩面小旗幟,插在了兩個出陣口上,才淡然而自信的說道:「不如——調入八千騎兵,殲滅滄月伏擊在陣外的士兵,換成我軍伏擊,商君他們出了陣,也一定是精疲力盡了,到時一是可以接應他們,二來,要是滄月士兵追擊出來,你們也可以以箭陣將他們在出陣那一刻就消滅掉。」
  
  說完,慕容舒清停頓了一下,才又冷冷的說道:「再則,若是商君他們出不來了,那麼滄月的人,也別想有一個人可以出來。」
  
  「舒清,你——」裴徹一時有些不太習慣平時淡雅溫文的舒清這樣冷峻的樣子,原來她不是什麼都不在意的,觸碰到她在意的人和事,她也可以是毫不留情的。
  
  輕輕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慕容舒清才微笑著睜開眼,淡笑著說道:「我沒事,最終破陣之後,還可以支援軒轅逸。你覺得呢?」她對於軍事上,確實不怎麼懂,一切還是要裴徹說了算,畢竟他才是經驗豐富的軍師。
  
  裴徹歎了一口氣,說道:「我,覺得很好,就這麼做吧。」這樣做雖然很冒險,但是在入陣也是幫不上忙的情況下,也只能如此了,希望三千將士能夠挺住,突出重圍了。
  
  「來人。」
  
  .........................................
  
  五行陣中,在商君的指揮還有一千兵士的協作下,這五行陣基本已在他們的掌控之中,炎雨兜到商君身邊,說道:「商莊主,五行陣中的滄月士兵差不多都已經殲滅,但是蒼素和襲慕還沒有任何消息。」
  
  商君點點頭,笑著說道:「沒事,要相信他們,迷心陣和天龍陣破起來不容易,我們只要保證五行陣中的暢通,破了這陣中的佈局機關,讓他們破陣之後不會再陷入陣中,這連環陣也就破了。」
  
  雖然這次進陣中,感覺到陣勢與上次進入時有些不同,但這早在她的預料之中,上次進入被他們發現了,自然會有所改變,但是他們擺的這個陣有一個好處,就是玄妙變化很多,不易化解,但是同時,它也有一個弊端,就是不易更改陣勢,所以,這個陣還是在她的掌握之中。
  
  「是。」炎雨正要離開將主要的陣法玄妙之處破壞掉,忽然由遠及近的馬蹄及腳步聲讓他停下了腳步。
  
  所有人都聽到這不小的聲響,紛紛問道:「什麼聲音?」
  
  樊峰用心的停了一下,看著商君,平靜的說道:「聽腳步聲,這次進來的不下萬人。」
  
  萬人?!他的話,也讓剛才還在討論的將士安靜下來。他們只有千餘人,如何對陣萬人,雖然明知道人數懸殊,不過畢竟是久經沙場的精兵良將,每個人臉上的表情都很平靜,並沒有因為即將到來的激戰面露懼色。
  
  商君暗暗點頭,這就是她堅持要精挑細選的原因,破陣貴精不貴多。她帶進來的每一個人,對陣勢基本都有所瞭解,再看看周邊的情況,商君對炎雨說道:「炎雨,先不要破壞陣中的佈局,調整陣勢,利用我們調整過的陣勢,對戰他們新進來的士兵,這次我們要做貓。」
  
  商君輕鬆而自信的話,讓所有將士都忍不住會心一笑,商君朗聲問道:「你們有沒有信心。」
  
  「有。」一千餘人異口同聲的回答鏗鏘而嘹亮。
  
  商君滿意的點點頭,說道:「好,開始部署吧。把那些人分來,越少人進到天龍陣對於蒼素破陣越有好處,盡量引他們進迷心陣。」
  
  「是。」
  
  在商君的指揮這將士在短短的一炷香時間裡,細微的調整的陣勢,但是這對不熟悉的人來說,就是天壤之別。迅速隱身與陣後,一場反擊戰迅速開始。
  
  利用滄月新進將士還沒有摸清楚情況的時候,被陣勢分散了隊伍,炎雨帥五百精兵,逐個阻擊,其餘零散兵士也被逐步引到迷人心智的迷心陣之中,眼看這將是一場以少勝多的對陣。
  
  陣中忽然湧進了五十名藍衣男子,顯然他們對這陣勢也是精通之極,他們的加入,打亂了商君的步調,她想要重新調整陣勢和佈局,未能邁開步子,一個絳衣男子擋住了她的去路。
  
  夙擎冷殘的眼裡,浮現著淡淡的興致,陰冷的聲音似乎是飄忽的傳來:「我小看了你,商君。」那一掌他竟然沒有死,還能這麼快進來破陣,早就聽聞過這麼一個人物,今天看來,還是一個不錯的對手。
  
  是他!她還在想,他什麼時候會在出現呢!微微拱手,商君一派幽然的回道:「過獎!」
  
  手下敗將,他還敢在他面前這麼悠閒,一記如火焰般刺目的長鞭毫無預警的向商君揮去,商君迅速側身,提氣後躍,才險險的躲過。夙擎手執烈焰長鞭,冷冷的笑道:「可惜你今天沒有這麼好的運氣了。」
  
  商君輕拍了一下衣袖上的塵土,仍是優雅的立在那裡,淡笑著回道:「我的運氣一向很好,倒是你,運氣有些糟。」
  
  她的話音未落,更猛烈的一記長鞭勢不可擋的向她襲來。
  


  第一百一十六章對決(下)
  
  商君卻並不躲閃,自腰間拔出凌霄軟劍,如靈蛇一般擺動著輕盈銀亮的劍身,與烈焰交纏在一起,也阻擋了它勢不可擋的勢頭,商君仔細看去,這烈焰長鞭幾乎有兩丈長,要靈活的揮舞和操控它,內功修為必定奇高,上次那一掌已經讓她吃足了苦頭。再看長鞭上密密麻麻的佈滿了倒刺,倒刺上幽蘭的光芒顯示那上邊一定萃著致命的孔雀膽。
  
  商君驚出了一身冷汗,被這烈焰纏上,怕是必死無疑。
  
  烈焰長鞭和凌霄軟劍緊緊的交纏在一起,兩人同時催動內衣,強勁的力量讓交纏的利器瞬間分開,也讓兩人不能控制的後退幾步。
  
  上次偷襲他一掌,他也未做停留便緊緊出陣,夙擎微微挑眉,沒想到,他看上去年輕不大,內力卻很精深。難怪這麼快又可以進陣一戰,他有多久沒有遇到對手了,希望這個商君不會讓他失望。再次揮出長鞭,直取商君命門。
  
  呼嘯而來的長鞭,讓商君只來得及向後昂身躲過這一擊,手中的軟劍險險的插入地面,支撐著她的身邊,待長鞭從胸前越過這後,商君才借手中之力,一個翻身旋轉,退到長鞭之外。
  
  不敢用力吸氣,商君暗自運功,按下幾乎翻滾湧出的血氣。她的傷雖然在蒼素精心治療這名貴藥石的輔助下,恢復了七成,可是剛才催動內力的時候,胸口還是會疼痛,尤其是夙擎的內力精深,方才被他的內力侵蝕,她的舊傷似乎又開始火燒似的疼。
  
  容不得商君片刻的調息,夙擎飛身凌空躍起,再次催動手中的長鞭似要纏繞上商君一般,環繞式的向商君襲來。
  
  商君提起於胸,揮舞著手中的凌霄,飛快舞動的軟劍,如一條銀色的絲帶,密密實實的保護著商君不受長鞭的侵蝕,軟劍而長鞭上的倒刺碰撞著,發出尖銳的聲音,一連數招,夙擎都未能靠近商君,反而被商君天蠶絲及玄鐵交織打造的凌霄削去不少倒刺。商君一招橫掃千鈞,將長鞭震了回去。
  
  夙擎只覺得握鞭的手被內力震得手心直發麻,胸口也悶得厲害。商君也沒有好到哪裡去,剛才不計後果的提足全身內力,如今一口鮮血再也忍不住的噴口而出。長劍支撐在地面上,商君重重的喘著粗氣。
  
  夙擎暗暗調息內力,剛才商君那一劍,也讓他受了不輕得內傷,嘴上卻冷冷的說道:「商君,若是你原來沒有受我一掌,今天,你還有可以能和我戰成平手,如今,你也只有受死了。不過你放心,我欣賞你,會留你一具全屍的。」這一站,也算是這幾年來,打得最痛快的一場,商君,你確實是一個不可多得的練武奇才,只可惜很快就要死在我的手上。
  
  商君用手抹了一下嘴邊的鮮血,慢慢站直身子,一邊輕咳著,一邊還是一副蔑視的樣子,笑道:「呵呵,能不能殺我,就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他連站都站不穩了,還這樣狂妄?!夙擎再次揚起烈焰,要給商君致命的一擊。商君不動不閃,只見她凝神靜氣,翻轉手心,集內力於掌心,掌中鮮紅的血跡,竟然慢慢凝聚成薄片,如冰晶般,商君再次提氣,飛快的執出手中的晶片。夙擎只覺一道極猛的勁力送著一枚暗器向他飛過來,快的讓避無可避,他只來得及微微側身,就感覺的右肩劇痛,接下來就是一股麻痺感襲上肩頭,幾乎握不住手中的長鞭,這是什麼暗器,速度奇快,還正好打中他右肩的穴道,再次抬頭看向商君,面前早已經空無一人。
  
  商君!!這次讓你逃了,下次再見面時,必要你的命!
  
  商君用手按著前胸,劇烈的疼痛幾乎讓她眼睛看不見東西,只能摸索著前進,但是她現在必須離開這裡,她再也沒有能力對抗夙擎了,若是他這時再追過來,她必死無疑。
  
  最後的雲手冰晶掌,她是實在沒有辦法才會使用,這是她父親的獨門絕技,以獨特的內功心法將勁力集於掌心,可將空氣中的水氣凝結成冰,再用獨門雲羅手打出,不僅一次可多發,速度奇快,且擊中人體重要經脈還可讓人麻痺甚至死亡。當年憑借這一絕技還有軍師指揮才能,父親曾是四海最具盛名的將軍,就連軒轅逸的父親,當年也是手下敗將。只可惜她並未學成父親的絕技,只領略了皮毛,今日也唯有化血成晶,逃過一劫。
  
  摸索了一段路程,前面的細微動靜,讓商君提起精神,靠著身旁的岩石,稍作調息之後,商君才偏過頭去查看,前方不遠處,是炎雨和樊峰。看見他們,商君才稍稍緩了一口氣,慢慢的走了出去。
  
  她剛踏出石後,炎雨和樊峰都發現了他,炎雨走過來,看他一身的狼狽,嘴角未乾的血漬,蒼白的臉色,都顯示這他受了重傷。
  
  炎雨微蹙眉頭,問道:「你的傷怎麼樣?」主子今天刻意交代過,說他身上有傷,讓他多注意,可是一直好好的,誰想才不到半個時辰,他就傷成這樣?!
  
  商君微微喘著氣,輕聲問道:「沒事。現在怎麼樣?那些藍衣人呢?」
  
  炎雨一邊擔心的看著他,一邊回道:「滄月士兵在五行陣中已經殲滅了一部分,其他的引到迷心陣中了。藍衣人雖然對陣勢非常瞭解,但是我們也派出了二十個暗士逐個伏擊,他們已經不能在造成影響。」
  
  這時,從東面忽然湧出一對人馬,領頭的是蒼素。
  
  蒼素來到商君面前,說道:「莊主。天龍陣已破。」雖然語調很平緩,但是難掩的好心情。
  
  商君有些站不住的扶著一旁的岩石,聲音很輕,卻仍是堅定的說道:「很好,樊峰,你去接應襲慕,炎雨,破壞五行陣的佈局,破陣。蒼素,帶你剩下的五百士兵出陣,小心,陣外一定還有伏擊!」最後,聲音越來越弱,蒼素聽她說話的石後,就知道她不對勁,右臂扶住她的腰,正好接住她下落的身子。
  
  「莊主?!」商君的忽然暈倒,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是一驚。蒼素立刻扶著她靠在岩石上,為她把脈,久久的不語,緊皺的眉頭,讓炎雨也不放心的問道:「怎樣?蒼素。」
  
  蒼素並沒有說話,只是微微歎了一口氣,頭幾不可聞的搖了搖,這次的傷,比上次要嚴重的多,舊傷未癒,又添新傷。他以為這世上,慕容舒清就已經是一個夠奇特的女子了,想不到她結識的,還是更其奇特的。一直以來,都以為這個豐神俊朗,足智多謀的一莊之主是個男子,上次為她治傷,才知道,她竟是女子,他竟不知道,這世上還有這樣的女子,足以令天下男兒汗顏。
  
  蒼素餵她吃下一枚護心丹,才對著炎雨樊峰說道:「按剛才莊主部署的去做,我帶她出去。」兩人利落的點頭,帶著兩隊人馬而去。
  
  蒼素輕鬆地將暈倒的商君置於馬上,自己也翻身上馬,扯下腰帶,將她與自己捆綁在一起,如她算說,外面還有一場硬仗要打,他定要護她周全。拉好韁繩,蒼素對著身後的五百精兵,大聲的問道:「外面至少還有上萬伏兵,你們可懼怕?」
  
  「不懼!」經過這一天的激戰,這些原來並不是編在一起的精兵,從互不認識,但相互欣賞認同。這一站,打得過癮,將士紛紛上馬,蓄勢待發。
  
  蒼素滿意的點點頭,用力踢了一下馬肚子,喝道:「好,衝出去!」說完,驅馬衝在最前面。
  
  五百精騎喊著洪亮的「衝!」緊跟其後!...<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C萍妹 發表於 2011-7-13 03:29 PM

  第一百一十七章心驚
  
  懷著必戰的信念,蒼素一手握緊紫銀鞭,一手抓緊韁繩,讓商君靠在自己肩上。由於炎雨已經將陣法破除,蒼素一隊五百人,很快的出了陣來,眼前的景象卻讓蒼素一怔,只見離出陣口三十丈開外的地方,一排排的弓箭手已經拉了滿弓,箭陣直指出陣口,而迎風飄揚的卻是火紅的寫著「東」的旗幟!
  
  緊跟著蒼素身後的五百精騎也是勒緊韁繩,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嚴正以待的隊伍,本來以為,出來後,要面對的是一場必死之戰,雖然無懼,心中總是悲壯的,可是現在看到的,卻是自己的隊伍整齊威武的站在那裡,一瞬間,那迎風飄揚的紅色旗幟,彷彿點燃了他們的血液,這樣絕處逢生,有人與自己並肩作戰的感覺讓他們沸騰,口中歡呼著,五百精騎向大部隊湧去。
  
  「王將軍!」蒼素駕馬來到大旗下,此次帶兵的是副將王紹,他本是留守主營的,會出現在這裡出乎意料,但是這次的成功調兵,這破陣之戰必勝無疑了。
  
  王紹點點頭,可是看到靠在蒼素肩上昏迷不醒的商君,連忙問道:「莊主他怎麼樣?」前幾日,他對陣勢的瞭解和精妙的解說,都讓人佩服不已,這樣的能人,別出了什麼是才好。
  
  蒼素扶正商君因為顛簸而滑落身子,說道:「她的傷很重,我先送她回主帳,天龍陣、五行陣已破,待迷心陣破陣了之後,他們應該就會陸續出來,裡邊大約還有五千滄月士兵。」
  
  王紹信心滿滿的說道:「這裡交給我吧。你趕快送商莊主回去。」
  
  蒼素也不囉嗦,回道:「好!駕~!」她這傷,不及時救治,性命都要難保,收緊手臂,將商君牢牢的抱在胸前,快馬加鞭的往主營趕。
  
  .......................................
  
  已經過了申時,眼看著耀眼的陽光已經不再炙熱,漸漸偏西的太陽,讓慕容舒清的心也高高的懸了起來,已經三個時辰了,還沒有結束,裴徹也有些坐不住的在地形圖邊上走來走去。
  
  「報!」一聲響亮的男聲,讓慕容舒清的心一震,每次聽到這聲通報,心跳都會加速,聽不到又擔心的很,這樣的心情還真是矛盾。
  
  「進來。」裴徹也趕緊走到正廳。
  
  小戎小跑進來,朗聲報道:「商莊主和蒼素已經回營。」他剛才看見商莊主和慕容小姐的侍衛一起回來,還昏迷不醒,就立刻過來通報了。
  
  回來了?就算陣破了,他們也應該去和軒轅逸匯合,就算不去,也該到主營,難道是——慕容舒清臉色有些微白,連忙問道:「他們人在哪裡?」
  
  「商莊主好像受傷了,蒼素送他回營帳了。」小戎話還沒有說完,慕容舒清已經跑出了帳外。裴徹也緊跟了上去,商君不要出什麼事才好!
  
  商君帳外,秦修之已經站在外面,一向清雅冷靜的他,也擔心的眉頭緊皺,來回的在帳前走著,剛才商君面色慘白,唇邊流淌著鮮血讓他的腦子瞬間像是炸開了一樣,不想追究自己對他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心情,只希望他能平安無事!
  
  慕容舒清跑到帳外,微喘著氣,問道:「修之,怎麼樣?!」
  
  秦修之輕輕的搖搖頭,回道:「蒼素說他要救治,不許人打擾。」
  
  有蒼素在,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吧!慕容舒清待呼吸平順一些,左右卻看不見商笑的身影,問道:「商笑呢?」一整天都沒有看到她。
  
  「在裡面幫忙。」蒼素不讓他進去,只叫了商笑進去,雖然說兄妹,到底男女有別,不過這個時候,也沒有人計較這些了。
  
  裴徹站在慕容舒清身後,看她不斷交握著雙手,知道她心裡擔心,輕輕的拍著她的肩膀,安慰道:「舒清,你別太擔心了,我在讓軍醫一起幫忙。」
  
  正要叫軍醫,慕容舒清轉身面對著他,歎了口氣,說道:「裴徹,不用了,商君受的大概是內傷,軍醫來了,也幫不上什麼忙,有蒼素在裡面應該沒有問題,商君出來了,那麼陣應該已經破了,後面還會有很多傷員,讓軍醫好好準備吧!」
  
  軍中只有四名軍醫,她說的也有道理,裴徹點頭回道:「這也好。」
  
  「轟~~~~轟~~~~」看她的情緒還算平穩,裴徹正打算回主帳安排後續的事情,忽然幾聲連續的震天悶響由遠處傳來,位置大概是正西邊,這響聲奇大,似乎地面都隨之震動了一般。
  
  這樣不尋常的響聲,當將士們都面面相覷,討論著這是什麼聲音。
  
  裴徹也有些納悶道:「這是什麼聲音?!!」還是從戰場方向發出的,這種不在預料中的事情,讓他的心有些不安起來。
  
  「打雷嗎?!」將士們討論著這奇怪的聲響。慕容舒清眉頭卻是越皺越緊,本就懸著的心,被這幾聲悶響震得更加不安。這個聲音絕不是打雷!不說現在是正月的雪天,不會有這樣大的悶雷,就是有,也不應該是這種或連續或重疊的響法,這是最原始的炸藥爆炸的聲音,在現代,炸山就常常會發出這樣的響聲,可是據她這幾年看來,這個時代還沒有炸藥!如果滄月真的已經研製出炸藥,那這場仗就更難打了。
  
  裴徹卻不想做無謂的猜測,立刻朗聲說道:「來人,速去查看!」
  
  「是。」
  
  ..........................................
  
  濃重的硝煙瀰漫著戰場,滄月擲過來的黑球究竟是什麼武器,不僅響聲震天,還會炸開,威力巨大,前排的將士或被炸傷,或被受驚的馬匹拋下,原來嚴正以待的隊伍瞬間變得雜亂了起來,就連身下久經沙場的戰魂也不安的嘶鳴著。看向慌亂的隊伍,軒轅逸大聲叫道:「不要亂,退!」
  
  一路向後退,馬驚得狂躁不安,李鳴大聲問著一旁的軒轅逸:「主帥,那是什麼東西,好厲害!」
  
  軒轅逸自己也不知道這是什麼,但是這個武器應該就是尤霄敢如此囂張的與他對敵的原因吧。確實厲害,他們只擲出了不到十枚黑球,就讓他損失了數百精騎,還好剛才沒有被滄月包圍在陣中,不然滄月只需向內擲這黑球,退無可退的情況下,他們就要全軍覆沒。
  
  雷翼也沒有見識過這樣厲害的暗器,被這硝煙嗆得一邊咳,一邊問道:「主帥,我們現在怎麼辦?!」
  
  軒轅逸微微瞇起眼,穿過層層煙霧,只見尤霄帶著輕慢的笑,指揮這隊伍向前壓緊,前排將士每人手中握著一柄特殊的箭,可將黑球送出。
  
  軒轅逸轉身對剛才派去查看的將士問道:「陣是否已經破了?」
  
  駕馬來到軒轅逸身邊,小將回道:「已破,出陣兵士和主營派遣過來的八千人還在與剩餘滄月士兵作戰。」
  
  軒轅逸微微思索片刻,在抬頭看向前方的滄月,果斷的說道:「撤軍!」
  
  「為什麼?!」李鳴不明白的叫道。一路上,他們都是長驅直入,現在陣也已經破了,馬上就可以過來增援他們,就為了幾個黑球,他們緊要放棄勝利,落荒而逃嗎?!
  
  軒轅逸一臉嚴肅的看著李鳴,冷冷的大聲喝道:「這是軍令!」
  
  李鳴深呼氣了幾下,壓下了滿心的不甘,大聲吼道:「是!撤軍!」
  
  得了軍令,軒轅逸率領的三萬精騎從新列隊,很快有序的撤離。
  
  滄月城樓上,一個悠閒的身影立於城牆之上,臉上帶著和煦溫暖的笑意,眼底卻流淌了不易察覺的陰冷,面無表情的女子將一杯清茶遞上,淡淡的說道:「主子,您的茶。」
  
  宏冥接過茶,優雅的輕撥著茶葉,臉上的表情看起來平靜而溫暖,他身後的女子卻看出裡面隱藏著狠狠的殺意。
  
  看著整齊有序撤離的隊伍,宏冥不得不承認,軒轅逸確實是不可多得的帶兵奇才。一路上誘惑他進軍,可以說是長驅直入。他居然沒有被勝利沖昏頭腦,乘勝追擊,最後也未魯莽迎戰,不逞一時之氣。東隅有此人,絕對是燕芮稱霸天下的大患!!
  


  第一百一十八章炸藥(上)
  
  夕陽被最後一絲雲彩淹沒,只留下漫天的紅霞,今夜是除夕,慕容舒清看著天邊那片殘紅,輕輕的歎了一口氣,第一次過年過得這樣心驚膽顫,商君重傷,不知道會不會有危險,而那幾聲驚雷一般的爆破聲,也讓她為軒轅逸擔心不已。
  
  已經站了快一個時辰的腳有些發麻,慕容舒清走到原來秦修之坐的那塊巨石旁,靠著石頭,讓腳得以休息。石頭上,還有一本被遺棄的書,慕容舒清隨意的翻閱了一下,是一本琴譜。抬眼看去,隨著時間的流失,修之也顯得越要越煩躁,一向風雅的他也不自覺的來回走動著。
  
  將琴譜輕輕放下,只聽得一陣響亮的馬蹄聲朝主營跑過來,慕容舒清微瞇著眼,看向營門,不一會兒,塵土飛揚中,行進大隊人馬,炎雨和王紹跑在最前面,整個隊伍精神抖擻,各個氣勢高昂,看來這破陣之戰是勝了。
  
  炎雨駕馬行至慕容舒清面前,利落的翻身下馬,抱拳道:「主子。」
  
  慕容舒清微微點頭,笑問:「怎麼樣?」很久沒有看見蒼素和炎雨臉上這種興奮的樣子,跟著她,確實為難了他們這兩個當年馳騁江湖的高手,其實她也不明白,他們為什麼跟著她,只因為那雨夜的一席話?!
  
  炎雨依然冷傲的回道:「破陣很順利。軒轅將軍命令撤兵,所以破陣之後我們就趕回來了。」
  
  「已經撤兵了嗎?」聽到這個消息,慕容舒清一直緊皺的眉頭終於鬆開了一些,軒轅逸果然沒有讓她失望,能進能退,審時度勢方為將帥之才。
  
  炎雨點頭回道:「嗯,大隊應該馬上就到了。」原來他就不明白為什麼軒轅逸要在這樣好的形勢下撤軍,但是看主子這如釋重負的樣子,莫不是中間還有什麼隱情?想到商君在陣中嘔血的樣子,炎雨擔心的問道:「商莊主的傷?」
  
  慕容舒清淡淡的搖搖頭,回道:「蒼素在裡面給她療傷。」她也不知道君到底怎麼了。想到今天這場仗,慕容舒清細細看了一眼炎雨,有些擔心的問道:「炎雨,你有沒有受傷。」這時候,有些事情,需要炎雨馬上去做,可是這一天的征戰,她又擔心他身體受不了。
  
  看她掙扎的樣子,炎雨輕輕的勾起嘴角,她總是這樣,彷彿他們是泥捏的一般,沒跟在她身邊之前,為了完成任務,他曾經五天五夜沒有合過眼,炎雨讓她仔細查看了一遍,才笑道:「我沒事,你說吧。」
  
  看他確實只是些皮外傷,慕容舒清才說道:「我想盡快知道燕芮國內目前的情況,還有——你幫我找三樣東西。硫磺、硝石、木炭,越多越好。」
  
  雖然不明白她要這些做什麼,但是炎雨還是低聲回道:「是。」說完立刻翻身上馬離去。
  
  炎雨走之後,慕容舒清還是有些擔憂,不能確定下午的巨響是不是炸藥造成的,如果是,那麼滄月製造炸藥的水平達到什麼程度,這些都讓她很頭疼。輕撫著額頭,想要去主帳,卻看見蒼素從商君的帳中走了出來。
  
  秦修之最先迎上前,慕容舒清也著急的小跑到蒼素面前,在這大冷天,他額間竟冒著汗,從袖中拿出一塊棉錦,遞給他,慕容舒清才焦急的問道:「蒼素,她怎麼樣。」
  
  蒼素握著棉錦,也沒有擦,馬上回道:「還沒有醒,但是她的幾處靜脈都被震斷,內傷很嚴重。」
  
  「會不會有生命危險?」秦修之擔心的一直往帳內看,這是他最關心的問題。
  
  蒼素看了他一眼,搖搖頭,回道:「我已經護住她的心脈,不會有生命危險了,就是醒來時候,武功要很長一段時間才能恢復,也有可能經脈受損,武功恢復不到以前。」
  
  看蒼素臉色也有些不好,一定是救治商君是廢了很大內力吧。拍拍他的肩,慕容舒清輕聲說道:「我們知道了。你也快去休息吧。晚點再來看她。」
  
  看一眼身後的營帳,在看看慕容舒清和秦修之,蒼素點點頭,轉身離開。
  
  慕容舒清正要進去看商君,就看到秦修之一直盯著營帳的門口,似乎想要進去,又怕不妥,躊躇了一會,終於還是對慕容舒清說道:「我想去看看他。」看不到他,他的心就平靜不下來。
  
  慕容舒清輕笑的說道:「好吧,一起。」若是今晚不讓他見,估計他一晚上也誰不著了。
  
  進了帳中,在屏風前,慕容舒清輕聲說道:「笑笑,我和修之想來看看君。」
  
  聽到慕容舒清的聲音,商笑趕緊將床邊的紗帳放了下來,姐姐現在的樣子,可不能讓秦修之看見。收拾妥當了,商笑才低聲說道:「進來吧。哥哥他還沒有醒,你們就這麼看吧。」
  
  兩人進了內室,雖是隔著紗帳,看不真切商君的樣子,但是朦朧間,還是可以看見她的身影。修之遠遠的站在屏風旁邊,注視這紗帳裡那個不真切的身影,雖然沒有看見他的樣子,但是心裡還是覺得安定了一些。他這是怎麼了,難道他真的有斷袖之癖不成,這怎麼可能。不過如果是商君——或許——他在想什麼呢,商君還在受傷中,他還有心思胡思亂想!
  
  看他一會平靜一會自厭,一會又是歎氣的樣子,慕容舒清輕輕拍了拍他的胳膊,說道:「修之,我看君會沒事的,你也累了一天,早點休息好。」
  
  秦修之回過神來,看到慕容舒清擔心的看著自己,他似乎也沒有什麼再留下去的理由,看一眼商君,秦修之點點頭,緩緩的走出營帳。
  
  確定秦修之出了帳外,慕容舒清立刻走到床邊,坐在床沿,輕輕掀開層層輕紗,商君面無血色的躺在那裡,緊閉的雙目毫無聲息。雪白的貂毛氈子緊緊的包裹著她,沒有了平日的朗朗氣勢,一頭散落於枕間,常年束起的青絲,讓她看起來脆弱而單薄。慕容輕輕的撫上商君消瘦而有些冰冷的臉,不知眼中何時,蓄滿了淚水,慕容舒清為這不滿雙十,卻肩負著太多太多的女子心痛!
  
  一直強忍的淚水,自商笑眼裡滴落,趴在慕容舒清腿上,商笑盡情的哭泣著,或許是怕吵到商君,她用手捂著唇,不讓哭聲太大,但是這時時抽泣哽咽的哭聲,卻讓慕容舒清更為揪心。
  
  扶著商笑的肩膀,輕輕的為她抹去眼周的淚水,慕容舒清用著無比肯定的語氣和堅毅的眼神,對她說道:「沒事,別哭。我剛才問過蒼素了,他說君沒有什麼危險,醒了好好養著,就會好的。」她答應過君,好好照顧笑笑,要是商君還沒有好,笑笑又哭出問題來就不好了。
  
  「真的?!」像是急需保證一般,商笑坐直身子,一雙哭紅的眼直直的盯著慕容舒清。
  
  慕容舒清用力的點了點頭,肯定的回道:「我什麼時候騙過你。別哭了。」
  
  得到保證,商笑也用力的點點頭,做到商君身邊,拿著毛巾不時為她擦拭額間的薄汗。也不再哭泣,眼睛一直不離與她相依為命的姐姐。
  
  慕容舒清輕輕歎了一口氣,悄悄的出了營帳。
  
  月亮在灰濛濛的天上,顯得也不明亮,剛才在營帳裡的時候,她就聽見了震耳的馬蹄聲,該是軒轅逸回來了。5她急需要知道,那是不是炸藥。慕容舒清走到主帳之外,這是第一次,沒有人邀請,她自己到了主帳。
  
  帳外兩名小將攔住了她進去的步伐。小戎看清是慕容舒清,叫道:「慕容小姐。」
  
  藉著月光,慕容舒清也看清了這名小將的面容,微笑著說道:「小戎,麻煩你幫我通報一聲,我有事情和將軍說。」
  
  「這——」小戎躊躇著不知怎麼回答才好,雖然是將軍夫人,可是將軍在討論軍情的時候,誰也不能打擾窺視,若被發現,是要軍法處置的。
  
  看他一臉為難,慕容舒清也知道這軍中自有軍紀,可是按照今晚的情況,他們估計要討論到深夜或者明日也說不定。想了想,慕容舒清只得說道:「是關於軍情的。很重要,麻煩你了。」
  
  小戎一咬牙,答道:「行,您等會。」說完便鑽進帳中。
  
  沒有等多久,小戎就跑了出來,一臉笑意的說道:「慕容小姐,將軍請您進去。」
  
  微笑著道了謝,慕容舒清邁步進了帳中。...<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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