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完整版本: 玄色 -【武林萌主】《全文完》
頁: [1] 2 3 4 5 6 7 8

29856689 發表於 2009-11-27 04:33 PM

玄色 -【武林萌主】《全文完》

本帖最後由 bluesky0601 於 2015-8-13 10:11 PM 編輯

【書名】:武林萌主

【作者】:玄色

【內容簡介】:

  「我要當武林盟主!」——這是蘇小舞最近的目標。

  不是她狂妄,而是她只有當上武林盟主之後才能回家……

  沉迷於網絡遊戲的她,因為過於得意忘形,而被人一怒之下扔去了真實的宋朝江湖。於是,歷史上就多了一個厚顏無恥的穿越者。

  憤怒的BOSS告訴她:除非當上武林盟主,否則別想回家!

  好吧!讓她踏著一地少俠少邪破碎的「芳心」,朝著武林盟主的寶座前進吧!

  看,一個峨嵋派小小的燒火女弟子,如何稱霸武林!

  呃……如果是武林「萌」主可不可以算過關呢?

*1.本文內容皆從網上蒐集轉載,本人不承擔任何技術及版權問題。
*2.任何商業利益上行為與本人無關。版權為原作者所有。
*3.支持原作者,請購買正版。...<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div></div>

29856689 發表於 2009-11-27 04:34 PM

本帖最後由 29856689 於 2009-11-30 01:43 PM 編輯

  第一章 穿越之前

  蘇小舞覺得她是這個世界上最倒霉的人了,雖然她在前一刻還覺得自己是最幸運的一個。

  剛剛在遊戲中,她通過各種「特殊」的手段騙來的武林盟主頭銜,還沒去領呢,就被人在家裡綁架了。要不是她面上的黑布,和被綁住的雙手所帶來的痛楚,說不定還以為她在自己荒誕的夢中呢。

  「人帶來了?」

  蘇小舞感到自己被推搡在沙發裡,對面同時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

  忽然間頭上的黑布被人拿掉,面前一片光明,熟悉黑暗的眼睛一下子反射性的半瞇起,蘇小舞隱約看到她的對面坐著一個人影,連忙陪笑道:「先生,你們是不是弄錯了?我貧民一個,要財沒財要色沒色,肯定是弄錯人了,現在把我放回去我當作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好不好?」

  話還沒說完,蘇小舞便感到眼前的黑影慢慢擴大,直到對方的手箝制住了她的下頜,被迫她抬起頭來面對他。

  蘇小舞一愣,有點意外的看著對方年輕英俊的外表,居然是一個極出色的男人。二十出頭的年紀,五官若是拆開來看並不如何,眼睛有些太厲,眉毛有點太挑,唇邊那一抹微笑尤其刺眼,但是組合在一起就有一種迷人的優雅氣質。

  蘇小舞呆看著他,愣了半晌之後強笑道:「你看,是不是抓錯人了?」這個人她明顯不認識,蘇小舞再次肯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想,語氣也不免強硬起來,左右搖擺著頭,想要掙脫開他的手。

  天啊,這不是肥皂電視劇的情節嗎?蘇小舞躲避著對方灼熱的視線,心裡狂鬱悶。她穿著吊帶睡衣,還沒有洗頭沒有塗臉,額頭上甚至還有幾顆因為熬夜打遊戲而冒出的痘痘……天啊,老天讓她死了吧,然後重生穿越到一個小時之前,她保證打扮的漂漂亮亮的等著人來綁架她……

  「就是她?溫青青?」帥哥清冷的聲音傳來,問的卻不是蘇小舞,而是轉向了另一邊。

  蘇小舞停下掙扎的動作,意外的抬眼看去。他為什麼知道她在「混跡江湖」裡面的暱稱?

  「沒錯,我們查IP地址一下子就查到了,還好是在本市,所以能在大會結束前把她帶來。」回答的人正是一路綁架她的。

  「嗯?沒想到真的是女人?」帥哥玩味的挑挑眉,「我還以為會是哪個人妖呢!唔,居然長得還不錯!」

  蘇小舞一使勁,掙脫開帥哥的手,狠狠的瞪視他,長得不錯?她要是打扮起來,得到的絕對不是不錯這種程度。「你們是誰?眼紅本小姐我當上武林盟主嗎?切,有能耐就遊戲中見真章啊!仗勢欺人有什麼本事?」

  帥哥甩了甩手,坐回到對面的沙發上,悠然的說道:「我倒是很好奇,一個30級的小峨嵋,到底是怎麼打敗一眾90級的強人當上盟主的?」

  蘇小舞聞言喜上眉梢,得意洋洋的說道:「就知道你是要找我取經的,這個遊戲做的其實不錯啦,人物很漂亮,練級的方式也很舒服,可是這個遊戲太渣了,居然能讓我區區一個30級的小峨眉當上武林盟主,其實可玩性也不是很強嘛!」問她怎麼當上的?秘密!當然不能告訴你。

  「啪!」

  帥哥的手拍上了兩人之間的玻璃茶幾,發出一個巨大的響聲。

  「哦?這個遊戲很渣?」帥哥面上還是微微的笑著,可是蘇小舞分明看到他額角暴起的青筋。連忙見風轉舵的說道:「也不是也不是,其實是大家都讓著我,讓我過把盟主癮,畢竟武林盟主還是很好當的嘛!再給我來一次也照樣能當上啊!不是遊戲本身的問題。」嗯,說到底她是找了一個比較好騙的傢伙而已。

  「是嗎?」帥哥放在茶幾上的大掌緩緩握成拳,嘴角勾起一絲冷笑道:「再給你一次機會,你照樣能當上武林盟主?」

  蘇小舞覺得背後的雞皮疙瘩都在對方字字都冒著冷意的語氣中紛紛起立,但是仍傲然的一昂頭道:「當然能!我就是武林盟主!」反正大不了再和他拼一場嘛!

  嗯,不對,難道這人就是在武林大會中被她利用的那個可憐的武當少俠?蘇小舞眨了眨她的大眼睛,內心嘿嘿一笑。她打量了一下四周,豪宅啊!傳說中的豪宅啊!網戀、欺騙、綁架,傳說中的橋段啊!難道上帝今天真的沒有長眼睛,扔下了一個金龜婿給她釣嗎?

  「真的?」帥哥不相信的重複的問道,「如果是北宋的真實武林呢?」

  蘇小舞抿嘴一笑,越發肯定是對方故意開玩笑,道:「沒問題!小舞一出,誰與爭鋒!武林盟主,非我莫屬!」

  「居然還很壓韻……」帥哥喃喃自語,隨後緊接著問道:「那我就送你去那裡體驗體驗?你當上武林盟主之後才能回到這裡,如何?」

  如果不是蘇小舞的雙手被綁著,她還真想去摸摸帥哥的額頭,看看他有沒有發燒。難道是富人都有點神經質?蘇小舞內心嘀咕了半天,反問道:「憑什麼啊?你不分青紅皂白的把人家綁來,還耽誤了我加冕武林盟主的典禮,雖然那是個很渣的遊戲,但是我還想頂著武林盟主的頭銜四處晃晃呢!」30級的小峨嵋頭上帶著武林盟主的光環,走到哪裡都拉風啊!蘇小舞愉快的想著。

  「很……渣的遊戲……」帥哥的臉終於忍不住扭曲了,壓低了怒氣說道:「當武林盟主很容易嗎?你自己去體驗一下就知道了!」

  蘇小舞撇撇嘴道:「這不是沒給我機會當嘛!好吧,我就去試試,如果我再次當上武林盟主了,你要答應我一個要求。」果然富人都有點偏執狂,蘇小舞暗自翻翻白眼,他要玩就陪他玩玩看,反正她騙得了他一次,就能騙他第二次。

  帥哥深吸了一口氣平緩心情,從茶幾下面拿出一個雕刻精美的木質小盒,擺在兩人之間,鄭重其事的打開。

  蘇小舞見他一臉正式,便好奇的湊過去看,只見紅色的絲綢上靜靜的躺著一塊碧綠碧綠的玉珮。

  「這是賭注?」她不要什麼要求了,以她經常混跡各大古玩市場淘寶的眼光,這塊玉珮的價值不菲,至於多少菲她也不清楚,肯定很多錢啦。

  帥哥忽然間心情很好,輕笑道:「這是我們公司新研發出來的時空轉換器,你如果當上武林盟主之後,對著這塊玉珮大叫三聲『我是武林盟主!』,這樣便可以回來了。不過在你沒有真正當上武林盟主之前,無論你鬼叫怪叫大叫吼叫,都是沒用滴……」

  蘇小舞覺得對方已經沒藥救了,這種連小說電視劇裡面都不用的狗血方法,居然活生生血淋淋的上演在她的面前,她能怎麼辦呢?只好入戲三分的陪著這位帥哥繼續演下去,裝作興致勃勃的問道:「那麼,我可不可以有金手指?至少,來點什麼特殊的裝備,沒有?那秘笈?也沒有?武器?還沒有?難道讓我從最開始打怪練起?」

  帥哥皺皺眉,糾正道:「宋朝沒有怪物給你打。好吧,」帥哥勉為其難的從茶幾下又翻出一個更小的盒子,說道:「裡面有三枝銀針,可以完成你在有限範圍內的三個要求,這下你知足了吧?」

  蘇小舞無語的瞪著他,決定不再陪他玩什麼「神雕大俠」贈襄兒三枝銀針的段子了,突然間大叫道:「我要回家!快放我回去!我要去參加那個武林大會!雖然那個遊戲很渣!」

  帥哥雙眼噴火,一把抓住蘇小舞可憐的仍然綁在一起的雙手,不容她拒絕的按上茶幾上的那塊玉珮中間的突起處。

  「不好意思,那個遊戲是不才在下開發的。如果你想回來,就去隨便當個武林盟主吧!」

  蘇小舞只覺得面前一陣白光閃過,耳邊傳來那位帥哥憤恨的話語,在昏迷前她居然還想著,真可憐,這麼好好的帥哥,就這麼被她逼瘋了……



  第二章 傳說中的峨嵋派

  「砰!」

  蘇小舞覺得自己肯定被帥哥分屍洩憤了,她最後的記憶就是自己被迫按上了那塊玉珮,之後便不省人事。

  費力的摸了摸頭上撞出的大包,蘇小舞坐起身,她身邊倒是還有著那兩個盒子,可是看著四周的環境,她忽然覺得自己被人耍了。

  這是一間破敗的廟堂,廟中央供奉的佛主上的的金漆早已被歲月腐蝕去了七八成,窗紙泛黃脫落,藉著從窗窟窿裡灑落的月光,蘇小舞發誓她方才看到了一隻老鼠從她腳下悠哉悠哉的散步而過。

  思維停頓了幾秒鐘,夜半的廟裡傳出了一聲淒厲的慘叫。

  算你狠!蘇小舞揮舞著自己仍然被綁在一起的雙手,不停歇的尖叫著,頭一次對自己強大的肺活量感到震驚。好吧,那個帥哥要整人,她認輸!

  「誰在那裡!」廟堂內進傳出一個蒼老的聲音,隨後便傳來深淺不一的許多腳步聲。

  終於有人來了,蘇小舞停止尖叫,可憐兮兮的看著聲音傳來的方向,但是卻瞬間僵硬了面部表情。

  出來的是幾個尼姑,為首的那個更是老態龍鍾,一身灰色緇衣,面目溫和,此時卻雙眼牢牢的鎖住蘇小舞,厲聲道:「你是何人?此時衣衫不整的出現在我峨嵋派有何居心?」

  峨嵋派?蘇小舞愣愣的消化著剛剛聽到的詞彙,再結合下她現在的處境,和那個瘋子帥哥最後說的話……難道她真的被送到幾百年前的北宋時期?還要當成武林盟主之後才能回家?

  靠之,這遊戲公司也太強大了!

  蘇小舞甩了甩頭,還是不相信能有這麼強大的遊戲公司,可能是那個帥哥想整她,也許正有攝像機拍著呢,連忙驚恐的回道:「我也不知道,小舞一醒來就發現在這裡了,我還想問師太,這是怎麼回事呢!」

  老尼姑這時藉著身後弟子點好的燭火,看清楚憑空出現在廟堂中央的那個女子面臉灰塵,額頭上還隱隱滲著血,雙手被人緊緊綁住,一臉驚慌之色不像作假。

  「之秋,去幫那位姑娘解開繩索。子冬,去帶幾個人看看外面有否人來過的痕跡。」

  蘇小舞眨眨眼睛,看著她們有模有樣的齊齊應了一聲,然後面色凝重的照著老尼姑的話去做,心想她們這些演員還真敬業啊,直到一個清秀佳人來到她面前,刷的一聲抽出明晃晃的利劍,頓時晃得蘇小舞渾身一抖。

  不會吧,她們還用真道具?萬一傷到人怎麼辦?蘇小舞還在擔心這個問題時,只見眼前白光閃過一下,帶過一股寒氣。之後就只能愣愣的看著地上已經斷成幾節的繩子,她抬頭又看了看美女酷酷的收劍回鞘,髮梢都不曾動一下。

  帥呆了!蘇小舞瞬間雙眼呈星星狀,崇拜的撲上去拽住她的衣袖,道:「姐姐,你這招從哪裡學來的?能不能教教小舞啊?」

  美女微微一愣,顯然是從來沒有見識過如此架勢,連忙求救的看向一旁的老尼姑。

  這時出外巡視的幾個人回來,領頭的綠衣少女脆聲道:「師傅,門外沒有任何人來過的痕跡,此女甚是可疑。」

  可疑?蘇小舞差點沒忍住跳起來和她理論,可是想起之前那個明晃晃的刀鋒,不禁按下怒火,怯怯的說道:「小舞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只記得在家裡忽然闖進來幾個黑衣人,之後醒來就在這裡了。」這確實是實話啊,只不過中間略去那個瘋子帥哥。

  老尼姑上下打量了一下蘇小舞,咳嗽了幾聲,坐了下來,淡淡道:「方纔之秋顯露的是我峨嵋派不外傳的武功,你要是想學,自然可以,不過要先入我峨嵋派。不管你是何來歷,貧尼概不追究。如果你想回家,貧尼當然也可以盡力幫助你。」

  蘇小舞挑挑眉,還玩真的?回家?看來這也是瘋子帥哥的整人計劃,估計不會那麼容易就讓她回去,按照RPG遊戲的套路,她只有選擇拜師嘍!

  頭腦中閃過武林成名指南的一段話——雖然拜師這件事很重要,但是一定要慎重,不要頭腦一熱心一軟就上了賊船,要擦亮招子仔細挑選,像恆山峨嵋這種盛產尼姑的地方就千萬不要去,要是某教教主見你聰慧無雙,資質過人,死活要收你為徒,你也不要倒頭便跪,大叫師傅在上請受徒兒一拜,先熱線諮詢一下教規中可有寫到弟子聖女須終身不嫁——可是,問題是峨嵋啊!那是峨嵋啊!

  蘇小舞轉了轉眼睛,看著四周除了老尼姑和年老的幾位是剃度的,其餘妙齡女子都是青絲猶在,想來這個事情還是無所謂的,更何況這是演戲嘛,她自然要按著戲份走。

  蘇小舞從善如流的拜倒在地,口中呼道:「師傅在上,請受徒兒蘇小舞一拜!」

  老尼姑滿意的點頭,伸手招呼道:「起來吧,這裡不用多禮,我們都是一些可憐人。唉!」

  蘇小舞立刻跳起來,興奮的傍到老尼姑的身邊,甜甜笑道:「師傅,既然小舞已經是峨嵋派的人了,那麼師傅的九陰真經不要藏私啊,小舞不求現在立刻能學到,只要以後別忘記教我就可以。」

  「九陰真經?那是什麼?」老尼姑錯愕的睜大眼睛,反問道。

  好吧,換個方法,說不定九陰真經還老老實實的躺在倚天劍裡面。「哦,那是小舞記錯了,那麼倚天劍呢?讓小舞見識見識吧,天下第一利器啊!」

  「倚天劍?那又是什麼?」老尼姑繼續錯愕的反問道。

  啥米?都沒有?這演員也太不給面子了吧!她怎麼接下去啊!蘇小舞也愣住,不死心的追問道:「就是那個峨嵋派立派的祖師婆婆傳下來的啊!」

  老尼姑咳嗽了幾聲,勉強笑道:「小舞,看來你真是沒見過世面的小女子啊!本派自從立派以來只有不到十年,為師便是開山立派之人,何來什麼祖師婆婆?況且,這個門派也只是江湖人看我們女人立足江湖可憐,才尊稱我們一聲俠女,其實,我們只是一些沒有家人的可憐女子。」

  啥米?蘇小舞無語,再看看這個峨嵋派所處的破敗廟堂的景象——原來,這個峨嵋派就是個很渣的門派……

  「之秋,帶小舞下去換身衣服吧。正好燒火砍柴的活可以有人做了。」老尼姑微笑道,唇邊全是又騙來一個廉價勞動力的奸笑。



  第三章 真的穿越時空了?

  蘇小舞此時正在峨嵋後山的樹林裡發呆中。

  在睡了一覺,發現自己還在這個該死的地方之後,在被逼無奈燒火砍柴的痛苦勞動半天之後,蘇小舞再怎麼自我催眠自己是被人正在整人行動中,也不禁開始懷疑她是不是真的穿越時空了。

  這些峨嵋派的子弟,她所見過的幾個人,都是手上有繭子,年紀輕輕的皮膚就不是很好,有些甚至還面黃肌瘦,如果是真的演員,在現代社會裡怎麼還可能有這種營養不良的演員?而且偏偏每個「演技」還那麼好?

  蘇小舞咬咬下唇,握緊手中碧綠碧綠的玉珮,思考了半晌,終於伸出手試著去按玉珮中間的突起。

  連按都按不下去。她當時明明記得可以按下去的說……

  蘇小舞不死心的把玉珮翻來覆去的看了半天,也沒有發現什麼玄機,就差摔在地上看看裡面有什麼了——可惜她不敢摔。

  怎麼辦?蘇小舞看著在陽光下反射著迷人光彩晶瑩剔透的玉珮,深吸一口氣,下定決心之後,小小聲說道:「我,我是武林盟主……」

  寂靜無聲。

  「我是武林盟主。」蘇小舞清清嗓子,聲音略微放開。

  毫無反應。

  「我是武林盟主!我是武林盟主!我是武林盟主!」蘇小舞索性大吼三聲,驚起樹林裡飛鳥無數。

  覺得不過癮的蘇小舞索性翻出那三枚銀針,抽出一隻吼道:「我要回家!」

  「我要絕世武功!我要天降美男!!!」聲音在林子裡傳出好遠,隱隱還有回聲。

  ……

  一陣冷風吹來,蘇小舞彷彿聽到頭上有烏鴉飛過的聲音……

  喘著氣,蘇小舞漸漸冷靜下來,瞬間滿臉通紅。連忙四下看看,還好周圍沒有人,否則這麼丟臉的事情被別人看到,一定會以為她腦子有問題。

  頹然的坐在地上,蘇小舞垂頭喪氣的把手中的銀針扔在草地裡,又看了看自己身上洗得泛白的僧衣,上面縫縫補補的若干個補丁,自嘲的想,她這下也是過了一把古代癮。

  可惜,她運氣比較差,穿越過來居然不是什麼小姐或公主的,而是來歷不明的一個峨嵋派燒火弟子。慘啊!

  蘇小舞隨手撥弄著身邊的雜草,此時時值初夏,向北眺望,從近到遠,從低向高,只見一叢叢的綠、一叢叢的黛,好像一直延伸到了天際邊,蘇小舞不知道這裡就是著名的「靈巖疊翠」,只是愣愣的呆看了風景半晌。嘆了口氣,蘇小舞還是把草叢中的銀針撿了起來,放進盒子裡,把手中的玉珮把玩片刻,最終還是貼身藏好,同時也想起那個瘋子帥哥跟她說的話。

  「想要回家?當武林盟主……」蘇小舞喃喃自語,沒有焦距的雙眼逐漸開始有了神采。

  武林盟主?如果那個帥哥說的話沒有騙人,那麼她確實是穿越到了一個不錯的地方。峨嵋派,如果她能當上峨嵋派的掌門,那麼想當武林盟主貌似也不是那麼幻想。

  嗯,先忽略峨嵋派很渣的這個問題。

  可是,問題是她哪裡有武功啊?蘇小舞捏著下巴思考著。回想起自己玩遊戲的經歷,如果是遊戲的剛開始,自然會從NPc那裡學來一門防身的武功。

  嗯,那個走兩下看上去都會摔倒的老尼姑就想都不要想。

  蘇小舞抓抓頭髮,她才是個燒火的弟子,如果能學到昨天那個之秋姐姐的劍法,天知道要到幾年以後。她才等不了呢!

  除了讓人傳授武功,好像,還有的就是去尋找珍奇異果了!蘇小舞看著面前的樹林眼前一亮,目標先是掃蕩這個山頭,如果她所料不錯的話……

  一個時辰之後。

  蘇小舞抹了抹額頭上的汗,坐在一塊大石頭旁邊,看著石頭上擺著的一排奇奇怪怪的果子和花朵,緊張的嚥了嚥口水。

  怎麼辦?真的要吃下去?蘇小舞伸出手,用食指和中指捏住一顆看起來就很難吃的灰色果實,鎖緊秀眉,猶豫不決。

  又低頭看了看身上破舊的補丁僧衣,蘇小舞咬咬牙,閉起眼睛把所有採來的花朵果子一個接一個的吞進肚子,內心不斷做著心理建設,一切都是為了當武林盟主,一切都是為了要回家。

  不過,有武功的感覺應該也很不錯。蘇小舞吃光了所有「奇珍異果」,抹抹嘴,翻過身靠在大石頭上曬太陽。初夏的陽光並不是很烈,透過樹蔭射下來的日光,讓她感到很溫暖。

  唉,體力果然不行了。蘇小舞覺得手腳痠軟無力,暗嘆果然過了半年的奼女生活,她已經退化到這種地步了,想當年她在學校,一千五百米輕輕鬆鬆的得冠軍啊!

  昏昏沉沉的胡亂想著,過了半晌,蘇小舞開始覺得有點不妥,奮力的想挪動手腳起身,卻駭然發現身體已經不聽她的使喚了!

  隨之而來的肚子狂痛和渾身發冷冒虛汗,蘇小舞再白癡也不會幻想著這是得到絕世武功的前兆,而是——食物中毒。

  怎麼辦?蘇小舞著急的想喊出聲,卻無奈的發現自己的意識卻已經瀕臨渙散,這時肚子裡傳來的絞痛,讓她確確實實確定,這裡是真實的世界了。她真的是大笨蛋,以為這個世界是虛擬遊戲世界。

  我要回家!不要死在這麼慘的一個地方!

  蘇小舞半閉著雙眼,模模糊糊的感覺到頭上的陽光忽然間暗了下來,拼盡全力的抬起右手虛空的比劃著,終於如她所願的抓住一個溫暖的手。

  「笨女人,你還真敢吃啊!」耳邊傳來一個似笑非笑的聲音,蘇小舞覺得有些耳熟,可是她已經無力思考的陷入昏迷中。

  ————————————

  「笨女人,毒已經解了,順帶因為驅毒附送你一點功力,清除餘毒估計夠用了。唉,記住我運氣行走的經脈路線,自己驅毒。」一個爽朗好聽的男聲在蘇小舞的耳邊說道。

  蘇小舞下意識的點點頭,剛剛清醒過來的她發覺自己盤膝坐在地上,身後有雙手正抵住她的背心,源源不斷的輸送著熱氣。慢慢的,那股熱氣緩緩的在她的體內行走,從小腹處到腳心,又從腳心回到小腹處。

  這就是傳說中的內力?蘇小舞無法抑制的咧開嘴角,點了點頭表示自己記住了。

  「你自己好自為之吧,練武是要靠天分和努力的,想靠運氣並不是正途。」身後的男人收掌,起身說道。

  蘇小舞連忙回過頭望去,只見他已經背過身緩步向林中走去。從她這個角度只能看到對方一身的黑衣勁裝,背後背著一把古色古香的木劍。

  「少俠請留步!至少,至少告訴小舞你的姓名!」蘇小舞想起身追去,卻發現自己由於坐的時間太久了,腿酸得站不住。

  「皇甫非墨。」林中已經不見其身影了,緩緩的傳來一句,清晰的和方才在她耳邊說的話一樣。

  皇甫非墨……蘇小舞默念了幾遍,記住了,欠你皇甫非墨一個大人情,要記得還的。...<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29856689 發表於 2009-11-27 04:35 PM

本帖最後由 29856689 於 2009-11-30 01:45 PM 編輯

  第四章 上滅下絕

  蘇小舞試著把體內多出來的那一縷熱流按照方才皇甫非墨的方法運氣,只覺得身體慢慢有些輕飄飄的感覺,試著抬腿向前走著居然發覺不用使很大的力氣就可以跑出很遠。

  這個,確定是驅毒,而不是輕功的內力運行方式?蘇小舞第N次因為得意忘形控制不了速度而撞在樹上之後,摸著有些紅腫的額頭想到。

  而且,她還覺得每一次真氣的循環都好像會多了一點出來,想了想卻不知道為什麼,也就不再去想了。學會了如何在輕身奔跑中掌握平衡,不至於摔跤,還有如何停下,不知道過了多久,蘇小舞才驚覺天色已經暗了下來。暗叫一聲不好,連忙往柴房跑去。

  遠遠的便看到一個身影立在柴房門口,正是昨天晚上見到的美女之秋。

  「那個,我去後山轉了轉,迷路了。」蘇小舞停下腳步,沒等之秋開口,便老老實實的說道。

  「是嗎?」之秋定定的看著蘇小舞,視線劃過她身上的一塊塊的塵土和額頭上的傷,淡淡的開口,聲如其人一樣猶如清泉般冷冽。

  蘇小舞嘿嘿一笑,沒有被她的態度凍到,反而歪著頭靠了過去,嘟長了嘴道:「小舞是想去後山看看有沒有什麼好吃的果子嘛!中午分到的饅頭實在是太硬了啊,結果沒想到居然能吃到食物中毒。小舞好慘啊!淚!」

  之秋輕顰娥眉,擔心的問道:「食物中毒?你一定是誤吃了後山的火雲果,我去師傅那裡拿清心丸。」

  蘇小舞連忙拽住馬上就要走的之秋,笑嘻嘻的說道:「小舞這不是好好的嘛!就是肚子痛了好久,多虧有人救了我。唔,那人叫皇甫非墨,之秋姐知道這人是誰嗎?」果然是面冷心熱的人,蘇小舞內心偷笑著。

  之秋若有所感,停下腳步冷冷的往右方看去,生氣的喝道:「知冬!你不是跟著去的嗎?為什麼不阻止小舞吃火雲果?」

  蘇小舞聞言駭得背後寒毛齊齊起立,眼睜睜的看著右方的柳樹後轉出一個苗條的灰衣身影,正是昨夜見過的知冬。幸虧她剛才為了想問皇甫非墨的身份,沒有對之秋撒謊……蘇小舞默默的在心中劃著十字。

  知冬不滿的輕哼了一聲,不過也沒敢和師姐頂嘴,瞇著眼睛瞥了一眼正裝著怯怯模樣,躲在之秋身後的蘇小舞,為自己辯解道:「我自會去救她,只是讓皇甫少俠搶了先。」

  蘇小舞偷偷的在之秋身後做了一個鬼臉,哼,自會去救她?她吃果子的時候怎麼不見她衝出來?她昏迷不醒掙扎的時候怎麼沒有她人影?

  不過想了想自己在吃果子之前,對著玉珮和銀針亂喊一氣的囂張模樣肯定都被知冬看在眼裡,蘇小舞立刻吞了吞口水,也不計較了。連忙岔開話題問道:「之秋姐,皇甫少俠是誰啊?怎麼會在峨嵋山上?聽知冬姐的口氣,應該不是我們派的哦!」

  之秋不放心的拉過蘇小舞的手腕,邊為她把脈邊說道:「皇甫少俠是作為武當派的代表,邀請我們峨嵋派前去華山參加一年一度的習武交流會。」

  「習武交流會?」蘇小舞不解的重複之秋的話,皺了皺眉頭,等著她繼續講解皇甫非墨的身份,不知為何,她總覺得他的聲音有點耳熟。

  可是之秋卻沒有再繼續解釋下去,在她心裡,江湖上的人誰不知道皇甫非墨,所以解釋也就自動略過。放下蘇小舞的手,又恢復平靜的說道:「小舞,你餘毒未清,去師傅那裡拿點清心丸吧,我有事和知冬說。」

  蘇小舞幸災樂禍的看了一眼愁眉苦臉的知冬,吐了吐舌頭,連忙跑掉了。方纔之秋生氣的那一剎那,氣勢非凡啊!別看平時總冷著一張臉,惹她生氣也是不好過滴,看來知冬美眉也很怕之秋姐姐。

  嗯,有秋有冬,不知道春夏兩個人怎麼樣呢。蘇小舞哼著歌去找老尼姑,哦,不,是師傅。

  輕敲師傅的門,蘇小舞整了整衣服,推門而入,「師傅,小舞來拿清心丸。」不大的靜室內一片陰暗,蘇小舞不禁也陪著小心,小聲的對著正端坐在床榻上的老尼姑說道。

  老尼姑輕嘆道:「莫不是你去後山,吃了火雲果?唉,那東西不是練功的速成物,而是毒藥啊。清心丸在你右邊的櫃子裡,那個藍色的瓷瓶。拿去服用吧,一天一顆就可以了。」

  蘇小舞連連稱是,心裡不禁納悶,難道她這種情況還經常出現?她都忘記她剛才吃的果子哪個是火雲果了,紅色的有好幾個呢。

  找出裝有清心丸的藍色瓷瓶攥在手裡,蘇小舞偷偷的看著正合十唸經的老尼姑,遲疑著要不要開口。

  「說吧,有什麼事情都可以對師傅講。雖然小舞你才入門一日,可是一日為師,終身為母。有什麼事情是和娘親都說不出口的呢?」老尼姑緩緩睜眼,微笑的看著蘇小舞。

  蘇小舞內心一熱,脫口而出道:「師傅!我想當峨嵋派掌門!」

  話音猶在靜室內迴蕩,蘇小舞看到師傅臉上驚訝的表情,她才反應過來自己真的把內心想的說了出來,不禁羞紅了臉,補救道:「嗯,師傅,這個……」

  「好啊!」

  「這個……啥米???」蘇小舞差點沒站穩,連忙扶住身邊的櫃子,一幅見了鬼的樣子,結結巴巴的重複道:「師傅,你剛才說什麼?」

  「阿彌陀佛,貧尼說可以。」老尼姑合十道,「這個所謂的掌門之位,貧尼早就想傳出去了。可惜芷春已經在年前嫁入武當,梓夏月前又被魔教的人掠走,只剩下之秋和知冬兩人可以託付。誰知道她們二人都無接任掌門之意,貧尼真是失望啊!」

  蘇小舞額頭漸漸有黑線下滑,勉強勾起嘴角,道:「師傅,你就實話實說吧,為何能輕易的答應小舞這個無理取鬧的要求?」

  「阿彌陀佛,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貴啊!其實,師傅我已經快要撐不下去了。小舞,我看你天資聰穎,是個當掌門的料子,自然要主動讓賢。」

  我cALL!蘇小舞險些手中的瓷瓶沒拿穩。原來是窮啊,怪不得這裡破的跟什麼似的,想來煙火就不旺。再想起來早飯吃的那個硬饅頭,蘇小舞狠狠心,一咬牙的說道:「師傅,就交給我吧!我一定讓峨嵋派名震武林!」

  一剎那間,蘇小舞彷彿看到端坐在床的師傅唇邊飄出如釋重負的笑容,再凝神看去時,便又是滿臉慈祥的表情。「小舞,名震武林師傅不去想了,你趕緊想想,怎麼讓派裡的廚房多出明天的米吧……」

  暈厥。

  蘇小舞嘆氣道:「師傅,小舞還沒請教您的法號,不會是上滅下絕吧……」

  「貧尼法號孤缽。滅絕?這法號好!小舞,等你剃度了,就叫這個法號吧!」



  第五章 峨眉山下

  「師傅,不會吧,接任掌門的必須要出家嗎?」蘇小舞皺緊苦瓜臉,遲疑的問道。如果必須出家的話,她寧可去想別的辦法。

  孤缽師太一愣,隨後笑道:「不出家也可以啊。也是,小舞你青春年少,自然不肯長伴青燈。說到底,師傅這個峨嵋派只是為了能收留一些可憐的女子,只是最近一段時間,越來越不好過了。」

  蘇小舞放心的舒出一口氣,只要不剃度,什麼話都好說。不就是缺錢麼?

  「師傅,你還是先別把要把掌門之位傳位於我的消息說出去,小舞打算先幫師姐妹們渡過困境,之後再說也不遲。」蘇小舞想了想,胸有成竹的說道。她有好多種辦法,可以讓峨嵋派脫貧致富,可是問題是如果孤缽師太提前宣佈了她要當掌門,剛來峨嵋不到一天的她拚死都不可能服眾。

  一切慢慢來。

  孤缽師太滿意的點點頭,同樣也放心的舒出一口氣道:「師傅果然沒有看錯人。小舞,之秋和知冬兩人未必能聽你的差遣,你要是有什麼事情,就去問夏生吧。他住在東院。」

  「夏生?」蘇小舞重複的問道,好奇此人的名字裡有著「夏」字。

  「是梓夏的弟弟啊。」孤缽師太嘆了口氣,闔眼唸經,臉上全是對自己子弟被人掠走而無能為力的悲哀。

  ——————————

  第二天,蘇小舞尋得夏生一起下山。

  夏生是一個十五六歲的男孩兒,身材還沒長高,和蘇小舞差不多。一身粗布衣衫不掩其面貌的俊秀,只是一臉童稚之氣未褪。從他面上就可以想像他姐姐梓夏是何等美人,怪不得會被魔教中人搶去。

  夏天的峨眉山,濃陰覆翠,鬱鬱蔥蔥,他們二人一路下得山來,其間飛瀑流泉,溪水潺潺,清清涼涼的峨眉山帶著芳香的山風和鳥兒的婉轉的歌聲,看得蘇小舞目不轉睛。

  峨眉山,李白大書「峨眉邈難匹」的峨眉山,普賢菩薩騎著白象而來的峨眉山,白蛇和青蛇在此苦修千年的峨眉山……

  蘇小舞忽然間心中湧起豪氣萬千,她會讓峨嵋派名震江湖。

  「夏生,這江湖中,可有其他的女子門派?」蘇小舞隨手拔起路邊的小草,邊走邊編起草螞蚱來。

  夏生想了想,好奇的盯著蘇小舞手中的動作,說道:「除了恆山派,就是我們峨嵋派了。不過兩派都是出家人,而且本派還有男弟子。小舞姐,問這個做啥?」

  蘇小舞喜笑顏開,說道:「佛曰,不可說,不可說。待我想想。」這江湖好,沒有慈航靜齋,也沒有陰癸派。她要是真的把峨嵋派打造成江湖第一偶像派,那多牛X啊!

  邊哼著歌邊繼續向前走去,蘇小舞又問道:「夏生,你知道皇甫非墨是誰嗎?」

  夏生滿臉崇拜的表情,道:「當然知道,非墨哥是江湖十大少俠排名第四的逍遙公子。師傳武林泰斗三清老人,家承不明,相傳是前朝的皇族,因為三清老人和武當的關係,所以非墨哥經常在外是代表武當。昨天小舞姐也看到非墨哥了吧?」

  蘇小舞心想,她是看到了,可惜只是看到個背影。「夏生,你一口一個非墨哥,和他很熟嗎?」蘇小舞放下心,雖然皇甫非墨的生平簡歷很像標準的少俠模式,但是至少不是那個瘋子帥哥。也許是她宅的太久,都沒聽到男人的聲音,混亂了。

  夏生搖搖頭,神色黯了下去,悶聲說道:「只是我跟著別人叫他非墨哥而已,他估計連認都不認識我。」

  蘇小舞嫣然一笑,隨手把編好的草螞蚱放在他的手中,道:「放心,夏生,以後全江湖的人都會認得我們峨嵋派。到時,峨嵋第一少俠夏生,自然也會名滿江湖。」

  夏生先是被蘇小舞近在咫尺燦爛的笑容弄得手忙腳亂,最後聽到她的豪言壯語,被逗得一樂。又見她哼著歌向前走去,也不戳破她小小的幻想,揣好草編螞蚱,搖著頭跟了上去。

  他只求姐姐能回來,可是這句話到了嘴邊,卻又嚥回到肚子裡。

  下得峨眉山,便是一個依山而建的小城鎮。看了許多年的古代電視劇,蘇小舞還是頭一次身臨其境,街道兩旁各類店舖林立,沿街店面招幌,不乏菜館、酒樓、茶館、酒鋪、還有販子擺地攤賣各式雜貨。

  蘇小舞仰起頭,看著一家店面門口飄揚著一個繁體的「噹」字,無奈的撇撇嘴,抬腳而入。作為穿越的橋段,當然最開始是要當東西,否則她哪裡來的做生意的本錢?

  ————————

  「什麼?只值十兩銀子?」蘇小舞一掌拍得當鋪的櫃檯震天響。

  當鋪的掌櫃顯然是對這種情況見得多了,心平氣和的放下手中的木頭盒子,輕哼道:「你的這個盒子雖然是雕刻的花紋精美,可惜材質就是普通的檀木而已。給你十兩銀子還是看在峨嵋派總是無償給窮人看病的面子上呢!」

  蘇小舞不滿的敲著櫃檯,沒曾想在她看來應該很值錢的盒子,反而只值十兩銀子,上面的可都是機器雕花啊,肯定比當時的人工雕花精美多了。

  可惜她穿越過來的時候,身上什麼都沒有,否則隨便有個硬幣或紙鈔都能換點銀兩用用啊。

  「小舞姐,十兩銀子已經不少了,普通人家一兩半銀子就可以將就過一年呢。」夏生怯怯的拽拽蘇小舞的袖子,生怕她一生氣就把這事情搞砸了,畢竟方圓十里,就這麼一家當鋪。

  蘇小舞鼓著腮幫子,鬱悶的想,十兩銀子能夠做什麼的?山上幾十口人呢,最多一個月就消耗光了,真真是坐吃山空啊!

  忽然想到自己頭上綁頭的頭繩,連忙拽下來,狀似不捨的看了又看,才伸手遞了過去。「老闆,你看這個呢?」

  掌櫃眼前一亮,趕忙伸出雙手,珍而重之的捧在手心裡,對著陽光看去。

  蘇小舞假藉著梳理頭髮,得意的勾起嘴角,看吧,這是她上週新買的髮飾,透明的塑料裡面有著可愛的氣泡組成的小兔子。在這個年代,肯定是沒有過的稀罕物。

  果然掌櫃端詳了許久,終於雙目放光的向她看來,期待的說道:「姑娘,你開個價吧!」


+第六章 猜測

  蘇小舞洋洋得意的從當鋪出來,身後跟著的自然就是一臉不可思議的夏生。

  「小舞姐,那個首飾,你當掉不要緊?」夏生跟了上來,小聲的問道。

  蘇小舞甩了甩頭髮,甜甜一笑道:「沒事,身外之物而已,它實現了它的價值,我當掉又有什麼關係?」蘇小舞內心美死了,那個五塊錢買來的頭飾,居然能死當到一千兩銀子。值了。

  夏生揣揣不安的跟在蘇小舞的身邊,遲疑了好久才開口問道:「小舞姐,你到底是什麼人啊?」

  蘇小舞訝異的回過頭,看著夏生面上疑惑的神情,一下子也回答不出來。她是什麼人?能說嗎?說了他能信嗎?

  夏生感到蘇小舞定定的看著他,連忙移開眼神,期期艾艾的說道:「如果,如果不好講,就不用說了。」想起知冬對他講的話,蘇小舞是憑空出現在派內的佛堂裡,還特意囑咐他小心跟在她的身邊,注意她的一言一行,如果能套出她是誰最好不過了。

  蘇小舞輕嘆道:「不是不好講,而是不知道如何和你解釋清楚。」

  夏生無所謂的笑笑,能擁有那麼珍奇的寶物,隨便當成首飾戴在頭上,又絲毫不心疼的轉身當掉。可見蘇小舞肯定是個大戶人家的小姐,又不好意思講明自己的身份。畢竟她是被人擄走的。「那就不用說了,小舞姐,夏生懂了。」

  蘇小舞不明所以的順順長髮,不知道她說了什麼,或者又暗示了什麼……汗,她明明什麼都沒說啊。

  「小舞姐,把頭髮紮起來吧。這樣披散著頭髮不好。」夏生抬起頭,看著風中有些發呆的蘇小舞,不著痕跡的紅了紅臉。雖然他是在很多女人的峨嵋派長大,但是還很少看到其他女子散落長髮的模樣。平心而論,眼前蘇小舞的美貌不比他姐姐差多少,甚至氣質由於活潑開朗,比起姐姐悲天憫人的性格,不知道可愛多少。

  「我也想啊,不過系頭髮的不是剛剛當掉了嘛!」蘇小舞嘟起嘴,怪不得走過路過的人,都拿眼看她,害得她以為自己的回頭率上升到歷史最高呢……話音剛落,便看到一條藍色的頭繩遞了過來,順著那隻手往上望去,就是夏生彆扭的臉。

  「給我的?」蘇小舞沒等夏生回答,便不客氣的拿過來,隨手繫了一個馬尾辮,鬆鬆的垂在身後。

  「你……這樣就叫完成了?」夏生轉過臉,受不了的看著蘇小舞那頭在他看來等於沒有梳理的頭髮。

  「是啊,那還要怎麼樣?」蘇小舞睜大眼睛,討教似的看著夏生。這比她剛才用的發圈有難度多了,能綁上就已經不錯了。四處張望了一下周圍的女人梳起的精美髮髻,聳聳肩道:「哦,你是說綰髮髻啊,這個我不會啊。」

  夏生在蘇小舞可憐兮兮的無敵眼神下敗退,再次肯定她絕對是某個大戶人家的小姐,而且還是身份很高。聽說那些人家裡,小姐少爺們都是有專人伺候的。

  「好吧,等回山上,我教你。」夏生忽然升起一種責任,他之前在山上都是年齡最小的一個,處處受人照顧,自己心裡縱然覺得身為男子不應當如此,可是卻也心安理得的處之泰然。甚至連姐姐被人擄去,都指望著別人援助。

  他是個男子漢啊!他要做像皇甫非墨一樣的少俠!先前蘇小舞說的話又迴響在他腦海裡。「放心,夏生,以後全江湖的人都會認得我們峨嵋派。到時,峨嵋第一少俠夏生,自然也會名滿江湖。」

  不,他要讓峨嵋派以他自豪。嗯,就從好好教導蘇小舞開始。可是蘇小舞的下句話就把他的滿腔熱血潑了一大盆冷水,澆滅了。

  「算了吧,你教我梳頭髮?我還是去找之秋姐好了。」蘇小舞輕哼一聲,沒心沒肺的轉身向前走去,一點都沒發覺身後純真的少年心碎裂得一地一地的。

  梳頭髮?她記得在古代是有特殊含義的,雖然夏生才十六歲,可是她才不要隨便給人家弄呢,省得別人說她老牛吃嫩草。

  夏生勉強提起精神,跟在她的後面,看著她饒有興趣的逛起集市來。而且是什麼東西都拿起來看看瞧瞧,心裡越發確定她是身份很高的大家閨秀。居然連集市都沒來過,還有好多東西還好意思問老闆是做什麼用的。他跟在後面都嫌丟人……

  蘇小舞絲毫都沒有感應到夏生可愛的怨念,仍然東瞧西逛,卻一件東西都沒有買。直到她停在一個賣雜物的攤子前。

  這個攤子只是隨便的用一張黑布擺在地上,黑布上面零零碎碎的有一些玉器或首飾,攤主一身青衣閒閒的坐在後面,頭戴一個遮擋陽光的大鬥笠,順便也遮擋住了容顏。平凡的一如這條集市上的其他攤位。

  可是吸引住蘇小舞目光的,卻是黑布上的一角,在陽光下淡淡反射著溫和光彩的一個玉質扳指。

  蘇小舞蹲下身,探手把那個扳指拿在手裡,驚奇的發現這個扳指居然和她懷中的那塊玉珮一樣,上面雕著同樣的花紋。

  「這個多少錢?」蘇小舞屏住呼吸,雙眼緊緊盯住手中的扳指,緩緩問道。

  夏生在旁邊聽著一挑眉,他可是跟著她逛了這麼久,頭一次聽到一上來就問多少錢。「買這個做什麼?」夏生小小聲的問道。方纔她問的,都是一些日常用品和食品,他也能隱約的猜出蘇小舞大概是為了養活峨嵋派而瞭解的情況。

  可是,這不就是一個扳指嗎?

  蘇小舞用手指細細的沿著扳指上的龍鳳呈祥花紋摩挲過去,口中理直氣壯的回答道:「當然是要給峨嵋派置備一個傳派之寶啊!以後這個就是當掌門的標誌。」貌似當時滅絕師太傳給周芷若的是鐵扳指吧,不管了,就憑這個扳指和玉珮雕有同樣的花紋,就一定要把這個弄到手。

  夏生微微一愣,心裡轉了好幾個彎,還是沒有想到蘇小舞此舉有什麼意義。

  兩人各懷心思時,都沒有發現攤主在聽到兩人提及峨嵋派的時候,斗笠下玩味的笑容。

  「大叔,這個怎麼賣?」蘇小舞一臉期待的問道。

  斗笠下傳來一個年輕又帶有磁性的聲音,取笑道:「看在你叫我大叔的份上,十兩銀子。」...<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29856689 發表於 2009-11-27 04:35 PM

本帖最後由 29856689 於 2009-11-30 01:49 PM 編輯

第七章 以物易物

  十兩銀子?

  蘇小舞看了看手中的扳指,又想了想懷中的一千兩銀票。不同於張大嘴吃驚的夏生,沒有銀兩概念的她一點都不覺得貴。

  可是問題是,她剛才在當鋪生怕掌櫃反悔,連零散的銀票都沒有想起來找掌櫃換,直接拿起櫃檯上十張面值一百的銀票就走人了。這也是她剛才一直問東西價錢,但是並沒有買的真正原因。財不外露這個道理她還是懂的。夏生的武功她不知道怎麼樣,反正估計也不能應付搶劫吧。

  「嗯,那個,大哥,如果我和你換東西可不可以?我有一個盒子,剛在當鋪估過價,是十兩銀子,你看能不能……」蘇小舞抿了抿唇,忐忑的問道。她不捨得轉回身去換銀票,怕這一走,這個扳指就被別人買走了怎麼辦?

  「哦?拿來我看看。」斗笠下的聲音饒有興致。

  蘇小舞掏出那個空盒子,看了看,遞了過去。

  青衣人伸手接過,仔細的看了看,又拿在手裡掂量了一下,半晌都沒開口。

  蘇小舞看著那人斗笠下沒有遮住的光滑下頜,暗自懊悔方才稱呼說錯了。不知道這個男人會不會像女人那樣在乎啊,也不知道這個以物易物到底能不能行得通。她記得古代在集市上是可以這樣交易的。

  「唉,這個盒子也不值十兩銀子啊!」許久之後,青衣人開了口,略微抬起頭,透過斗笠的縫隙仔細端詳著蘇小舞。「不過,小妹妹,看在你這麼喜歡這個扳指的份上,就這樣吧。不過,要好好的保存這個扳指哦!」

  蘇小舞的臉色立即神采飛揚,連忙點頭的笑道:「這個自是當然,小舞謝謝大哥了。」說罷就站起身,歡天喜地的和夏生向前走去。

  青衣人又低下頭看著手中的木頭盒子,耳朵裡聽著遠處傳來的對話。

  「小舞姐,為什麼你說給峨嵋派掌門用的扳指,你自己現在就帶上了啊?」

  「笨蛋,扳指當然是帶在手上的,等我回去再向師傅請教,到底這個扳指歸誰。」

  「……算起來,小舞姐,你是我師妹啊,以後不叫你姐了……」

  「……」

  聲音漸漸融入到集市上嘈雜的背景音裡,青衣人把巴掌大的盒子隨手揣到懷中,懶洋洋的站起身伸了一個懶腰,自言自語道:「哎呀,太陽真好,正適合回去睡覺。」邊說邊熟練的把地上的攤子捲成一個包袱,施施然的拎起來閃入一個小巷。

  剛走了兩步,青衣人便停下腳步,輕嘆道:「還是讓你發現了。」

  本來空蕩蕩的暗巷裡忽然間多出來一條人影,一襲深紅色長衫,寶藍色鑲邊,頭戴金翼冠,赤紅色的墜帶從兩邊垂下,曲領大袖,腰間束革帶,典型的大內御前一等侍衛裝束。來人兩眉飛立,面如冠玉,漆黑的長髮潑墨一般披散在肩頭。此時一陣風從暗巷呼嘯刮過,吹得他衣衫獵獵,烏黑的長髮隨風拂舞。

  「青衣盜,你逃不出我的掌心的。」來人緩緩走近,最後氣定神閒的站在離青衣盜只有三步之遙的地方,傲然的說道,「不管何時都是一身青衣,頭戴斗笠,連晚上行竊時都身著青衣,真正面貌不知,身份不明,人送外號『青衣盜』。」

  青衣盜伸手把被風吹得有些快要掀開的斗笠按了回去,有些意外的說道:「白展,居然是派你來的?你可是皇上身邊的紅人,青衣盜榮幸之至啊!」

  白展冷哼一聲,眼神落到青衣盜另一隻手中的包袱上面,冷然道:「要不是因為你偷了大理進貢給皇上的壽禮,我白展至於大老遠的從東京跑來麼?廢話少說,先把那個扳指拿來,省得一會兒捉拿你的時候有所損傷。」

  青衣盜配合的把包袱攤開,把裡面的東西散落在地,閒閒的說道:「什麼扳指啊?我偷的東西都在這裡了。唉,這都是什麼破東西,在街上擺攤賤價賣都沒人要。還給你還給你!」

  白展的視線略略掃過,微皺眉頭道:「不在?怎麼可能?大理特使報上來的失物,明明有這個雲祥扳指。」

  青衣盜嘿嘿一笑,輕鬆的斜靠在牆上,雙手環胸的說道:「肯定是他私吞了,這麼說來,這個扳指還大有來歷,居然能讓你這樣緊張。」

  白展沒搭理他的話,雙眼定定的看向青衣盜好像故意遮掩的懷中,冷冷的說道:「你懷裡有什麼?」

  青衣盜連忙攤開手,無奈的說道:「只是一個美女送給在下的定情信物,這你也要搶?」說著便把才纔蘇小舞的盒子拿了出來,還晃了晃,沒有聲音,示意裡面沒有任何東西。

  白展一挑眉,制止他要打開的動作,示意他拋過來給他。

  青衣盜誇張的叫道:「不會吧,白老大,定情信物你也要搶?萬一你拿過去,不還我了怎麼辦?」

  白展神色不變,只是嘴角微微輕蔑的勾起,道:「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白展說到做到,只要裡面沒有我要的那個扳指,那我要這個盒子何用?」

  青衣盜沉默的半晌,忽然手腕一動,「好吧,那就給你看看。」伴隨著他灑然的笑聲,巴掌大的木頭盒子在空中劃出一個優美的弧線,直朝白展飛去。

  白展不敢大意的直接去拿手接,腰間巨闕劍劍不出鞘,直接用劍身立在身前化去盒子的去勢,然後直接用內力黏住盒子,橫過巨闕劍,平穩的讓其靜靜的平躺在劍身上。

  微微皺了皺眉頭,白展意外的輕聲道:「這重量不像是木頭質地的。」輕巧的把盒子放在地上,如臨大敵的用劍尖挑開盒蓋。

  「啪」的一聲,木盒應聲而開,白展凝神看去,裡面空空如也。

  「哎呀呀,別弄壞了啊!小心點小心點!」看著白展用劍尖上上下下的查看這藏都藏不住東西的木盒,青衣盜嘴上擔心的說道,可惜他仍然悠然靠在牆上的動作,卻絲毫看不出他真的緊張。

  白展冷哼一聲,抬手把木盒從地上挑給青衣盜,後者單手接過,合起盒蓋,又揣回懷內。

  「呵呵,那我走啦。失物我都還給你了。後會有期……」青衣盜笑嘻嘻的說著,腳尖略一點地,就想這樣倒退著輕身而去。

  話音未落,便覺得眼前寒光一閃,只見對面的白展巨闕劍劍已出鞘,直直向他而來。 回


第八章 百斬

  巨闕劍,是白展隨身的上古神兵利器。白展十六歲出道,只用了一年時間,「百斬」之名就揚名武林。現在又是皇帝身邊的紅人,若說整個天下最風光的江湖人,那必定算上他一個,而成名多年的白展現在才二十二歲。

  青衣盜側身避過巨闕劍咄咄逼人的來勢,心下暗叫不妙。這巨闕劍是寬刃劍,兼有刀劍兩者的長處,大開大合,沒有利器隨身的他一時間還真是沒有更好的辦法,只好一邊躲避著,一邊雙手或拳或抓或掌,間中舉腳疾踢,像變戲法般應付白展狂猛無倫的攻勢。

  兩人在暗巷裡電閃雷鳴般過了十招,青衣盜分神四下看去,他們引起了如此大的動靜,隔壁不遠處就是原先人聲鼎沸的集市,本來應該引起他人的圍觀。可是奇怪的是暗巷的兩端,所有路人竟走得乾乾淨淨,沒有人留下來遙看熱鬧。而在暗巷兩側的圍牆處,雖然此時由於烏雲蔽日,不見人影,但是卻透出神秘兮兮的味道。

  這種不正常詭異的情況,自然是人為而成。

  青衣盜就這麼略一分神,白展的巨闕劍便以欺到身前,竟不是衝他的要害而來,目標竟是他的斗笠。

  只覺得眼前忽然一亮,青衣盜便知斗笠已經被白展挑開,一掌拍在暗巷的牆壁之上,然後借力向右後方悠然飛去。近距離看到白展錯愕的神情,青衣盜得意的笑道:「怎麼?這麼想看到我長得什麼樣子?」

  白展緊鎖眉頭,沒想到青衣盜的斗笠下面居然還有著面具。銀色質地的面具泛著詭異的光輝,把他上半截的面容嚴嚴實實的遮蓋住,只露出光潔的下頜和帶著戲謔笑容的唇角。

  受青衣盜後退的氣機相引下,白展手中巨闕劍化作驚濤駭浪般的劍影,帶著怒氣,大江傾瀉地追擊而去。

  青衣盜像早預知了有這種結果,悠然自得的表情像是在自家的庭院散步,疾退尋丈後,又搶了回來舉掌橫架。

  他的一退一進,就像潮水般自然。

  看到青衣盜唇邊成竹在胸的微笑,白展直覺有些不妥,可是此時卻不讓他多加思考,舉劍迎擊像是送上門讓他刺中的青衣盜,白展突然覺得內息流轉有些停滯。

  不好,究竟是什麼地方著了他的道?白展仍是招式不變,但是力道已經減了七分,自然是被青衣盜輕鬆擋住,更是借助他的一擊之力,轉身翩然離去,青色的身影沿屋而上,倏地飄退,消沒在瓦背之後。

  白展察覺到內息紊亂,生怕他有何後招,只是幾個呼吸間的遲疑,便已經追擊不及。靜靜的站在原地調息,片刻之後,白展收劍回鞘,視線落到地上散落的貢品,冷哼了一聲。

  黑色包袱布上隱隱有著些許白色粉末狀的東西,顯然是當時青衣盜故意抖落在地,讓藥粉飛散在空氣中。

  本來面無表情的白展,唇角現出一絲敵逢對手的笑意,逐漸擴大,最後哈哈笑道:「果然是江湖第一神偷青衣盜。不過,再次見面的話,你可就不會那麼輕鬆了。」

  笑聲迴蕩在暗巷內,直至消弭無聲。

  ————————————————————

  蘇小舞可一點都不知道,兩個大帥哥為了她已經戴在左手上面的扳指大打出手,急忙和夏生在下雨前奔回峨嵋派。蘇小舞累得毫無形象的靠在破敗的大雄寶殿牆邊,眼看著身旁悠哉的爬過的毛毛蟲,她發誓,她等雨停了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要翻新這裡。

  「小舞,你身體太弱了,這點路程就喘成這樣。明天要開始和師姐們做早課。」夏生蹲下身,看著蘇小舞的樣子,皺了皺他面上那雙秀氣的眉毛。

  蘇小舞深呼吸了幾下,不在意的擺擺手道:「算啦,在做早課之前,我要做的事情多呢,首先先要養活這麼一大幫子人。」這已經不錯了,她記得前幾天在家宅的時候,上五樓都累得要死要活的,這還爬座山呢。說罷嫉妒的看了眼臉不紅氣不喘的夏生,心想練武的就是不一樣啊,不過人家估計也苦練了多少年呢。

  夏生愣了愣,問道:「還要做什麼事?小舞你不是當來錢了嗎?這些可以夠我們用好些年呢!」

  蘇小舞抬起左手敲了夏生一個爆栗,「死小孩,叫我小舞姐。不做事情,就等著坐吃山空啊?這些錢是本錢,可以用來做好多事呢!」蘇小舞唇角揚起洋洋得意的笑容,這個年代,只要她有了本錢,還怕峨嵋派不變成江湖第一富派?到時候可以發揮的力量可想而知。錢能使鬼推磨,她倒要看看,這話究竟是對還是不對。

  夏生倒是沒注意蘇小舞後面話中有話,呆呆的看著她的左手,喃喃的問道:「小舞,這是你買的扳指嗎?我怎麼記得不是這個樣子的?」

  蘇小舞順著他的視線看去,只見原來再普通不過的碧玉扳指,竟然變得薄如蟬翼,緊緊的貼在她大拇指的第一關節和第二關節處。本來上面的花紋更加醒目,可是卻也能透明的看到扳指下她的皮膚紋理,詭異的讓人移不開眼睛。

  「咦?奇怪了,原來明明很厚的說。」怪不得她帶上之後,沒多久就感覺不到扳指的存在感了,居然是變薄了?這也太誇張了吧。蘇小舞試著想摘下來,卻發現一點都動不了,扳指牢牢的黏在拇指上。

  「摘不下來,算了,就這樣戴著吧,還蠻好看的。」蘇小舞盯著扳指愣了半天,忽然甜甜一笑。有個性,直覺告訴她這個扳指絕非凡品,這下她賺翻了。

  夏生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剛想教育教育她,便聽到身後有腳步聲傳來,連忙避嫌的站起身,回過頭慌張的說道:「知冬師姐,我們回來了。」

  蘇小舞歪過頭,繞過夏生看去,只見知冬一身冷清的白衣,臉色如同寒冬般冰冷的向他們看來,「夏生,你先去和師傅請安,我和蘇小舞有話說。」

  蘇小舞只聽她那比之從前更加生硬的語氣,便知道那孤缽師太定然是和她說了要將掌門之位傳於她的消息。

  OH,mYGOD,師傅,你這不是要我的命麼?

  蘇小舞叫天天不靈,叫師傅更加不應。只能乾笑著送走了夏生,如坐針氈的看著一臉面無表情的知冬。


第九章 全新峨嵋派

  蘇小舞定了定神,迎上知冬審視的戒備目光,索性彎下身,盤膝隨意的坐在牆邊,閒閒的問道:「知冬師姐,可有事?」蘇小舞覺得她現在說話底氣十足,果然懷裡踹了一千兩銀子,心態立馬不一樣了。

  知冬居高臨下的看著一臉好整以暇的蘇小舞,皺眉問道:「你到底想做什麼?」語氣疏離而又防備。

  蘇小舞無奈的一攤手,絲毫沒有隱瞞,直接了當的說道:「我想當武林盟主。」反正知冬那時定然是聽到了她在後山的大吼大叫,遮遮掩掩的反而落了下乘。

  知冬果然沒想到蘇小舞居然大言不慚面不改色的說出如此這般的話,語氣平常的就和說出今天晚上要吃什麼一樣平靜,眼神清澈到令她都不禁懷疑自己問這個問題是不是多慮了。

  「你……」知冬瞪大眼睛,支吾了半晌,終於回過神道:「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蘇小舞撇撇嘴,嘆道:「當然知道啊,不是隨口說說的,而是我最近的人生目標。」以為她想啊,要不是那個瘋子帥哥突然發瘋把她扔在這個世界,她還舒舒服服的上網看小說打遊戲呢。

  知冬愣著看她看了半天,突然間大笑出聲道:「看來我還是高看你了,不知道你和師傅說了什麼,哄騙她相信你,居然要把峨嵋派交到你的手上。」

  蘇小舞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知道對方全然不信,淡然一笑道:「那你就是反對嘍?沒關係,反正我也沒有把你算在計劃內。過一段時間你再看。」

  知冬不敢置信的看著蘇小舞沒事人似的悠哉從她面前晃過,走進後堂,愣是一句話都沒有說出來。

  ————————————————

  峨嵋山下的一間茶館,之前一天都沒有多少客人的小茶館,現在居然熙熙攘攘的坐滿了人。

  「你們最近有沒有去峨嵋山上的伏雲庵?聽說那裡很靈驗的啊!」

  「靈驗?我看你是看中了那裡每次上香之後都會回贈的一小塊香皂的東西吧?」

  「嘿嘿,話是不能這麼說啊,不過確實是好東西,聽說是庵裡面的一個女子無意間做出來的,可以清洗身體。可惜數量有限,每天只發三十塊,哪夠啊!」先前那人不好意思的嘿嘿笑道。

  「再等等吧,聽鎮上的王老闆說,他和峨嵋派的掌門磨了近三天,才買到了這個香皂的買賣權,估計過不了多久,鎮上就能有賣的了吧!」另一個人也加入討論,語氣中全是期待。

  「只有買賣權?峨嵋派的尼姑們什麼時候這麼精明了?」

  「還真別說,最近峨嵋派的變化還真大。開的齋菜館可謂世間一絕,伏雲庵的門面修整一新。最近,連周圍好多官宦家族,都爭相把自己的女兒送到峨嵋派修身養性。還真不知道她們是怎麼辦到的。」

  「唉,等我家兒子有空了,讓他多去峨嵋派燒燒香,說不定就能燒回個娘子回來。」

  「哈哈哈!」

  蘇小舞一身男裝,和夏生坐在茶館的角落裡,聽得眉飛色舞。「夏生,怎麼樣?現在峨嵋派該不怕以後沒米下鍋了吧?」蘇小舞得意的挑挑眉,端起桌上的淡茶,一小口一小口的喝著。這宋朝的茶不是現代意義上的那種茶,而是茶飲料。有的要加糖,有的要加鹽,要加各種作料的茶。

  蘇小舞不是滋味的喝著口中滋味怪怪的茶,心裡暗想,離垢園裡「竹葉青」,紅椿曉雨潤「毛峰」,靈巖疊翠襯「清茶」,白水秋風拂「峨蕊」,神水閣「碧潭飄雪」,金頂仙峰罩「雲霧」。等她把峨嵋山的六道禪茶都研發出來,這茶館也該易主了。

  夏生現在是唯蘇小舞馬首是瞻,面上也由於最近營養很好,開始泛起少年特有的健康紅潤,雙眼崇拜的看著她說道:「小舞師姐,你厲害。」

  聽著夏生正太心甘情願的叫她師姐,蘇小舞內心的驕傲值滿點,可是面上還是掩飾性的一笑。片刻之後卻心下暗嘆,她的目標可不是當一代奸商蘇小舞,也不是想當一代女皇蘇小舞,而是武林盟主蘇小舞……

  難啊!

  首要問題,就是峨嵋派的武功太渣了。蘇小舞放下茶杯,右手無意識的在杯沿滑動著,腦海中慢慢整理最近瞭解到的情況。

  孤缽師傅到底武功是多高還是多渣,她無從得知,只是有次特意早起去觀摩的峨嵋派早課,覺得和在學校的體育課做準備活動沒有什麼區別。嗯,好吧,除了蹲一個時辰的馬步以外。之後派內的子弟們就散了,有的人去做她安排的事,有的人就會被之秋或知冬叫住,私下傳授武藝。

  她卻沒資格觀看。

  蘇小舞不甘心的努努嘴。她雖然是把派內揭不開鍋的狀況打理得井井有條,可是沒有經過孤缽師傅的交待,她在峨嵋派就是個小師妹,最晚進山門的那個,而且現在還是被她們當作管家在用。

  哼,之秋和知冬絕對被孤缽師傅叮囑過,但是前者一臉保留的態度,後者一副不甘心的神色,看上去就是在排斥她。

  別說盟主了,她現在就連峨嵋派掌門的位置都拿不到。蘇小舞想著想著,不禁嘆氣出聲。

  「小舞姐,為什麼愁眉苦臉的?」夏生為她倒滿茶,擔心的看著她的臉色。

  蘇小舞定定的看著茶杯中的茶葉碎末隨著水面上的波紋飄動,忽然間嘴角微微上揚。

  人在江湖飄,隨波逐流。她走一步算一步吧,首先,就是要想辦法成為峨嵋派掌門,佛擋殺佛,神擋殺神,目標直指滅絕!...<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29856689 發表於 2009-11-27 04:36 PM

本帖最後由 29856689 於 2009-11-30 01:51 PM 編輯

第十章 峨嵋絕學

  峨嵋派的伏雲庵其實原名聖水庵,這裡的水,指的就是庵內後院的那眼「神水池」。

  蘇小舞站在神水池旁,慢慢俯下身看去。從夏生處得知,此池非常怪異,終年流水不枯,在現在天氣最熱的三伏天裡,居然還能依舊保持冰寒。

  「小舞姐,這神水池其實就起的是禪中的警醒作用,時刻冰冷的泉水,提醒著僧侶以及信佛之人,心就如這潭泉水要時刻保持不變,不論周圍環境怎樣改變,這乃是禪中的大定。」蘇小舞回憶起夏生用一本正經的神色說出的話語,呆愣了半晌,靜靜的看著池水中反射著的自己,許久之後終於伸出手,掬起一捧清水拍了拍臉,讓自己清醒一下。

  「神水池啊神水池,不好意思哇,已經被我變成姻緣池了……」蘇小舞甩掉臉上的水珠,看著池內堆積著厚厚的銅錢,面上全是得意的笑。她也是隨口說說,傳說想求姻緣的男女在池水中會看到自己的另一半,如果沒看到的話,就可以背過身,往池水裡投一枚銅錢向神水仙子許願,請求好姻緣。

  沒想到大火。連神水池旁邊的翠柏上,都系滿了紅色的姻緣繩。當然,十枚銅錢一條,庵內專供。

  蘇小舞閉上眼睛,深深呼吸了一口峨眉山上的清新空氣。她今天難得的早起,天才剛濛濛亮,峨嵋派還上下一片寂靜。

  她無聊嘛,又睡不著覺,就索性早起鍛鍊身體。做了幾下準備活動,蘇小舞開始練起太極拳。這太極拳是她小時候外公教她健身的,她往往在心情浮躁的時候打上一套,便會覺得心平氣和。

  裝模作樣的打著招式,蘇小舞一邊想著事情,一邊身體有意識的一招招打下去。直到轉了個身,看到院門口一個白色的身影正呆呆的看著她,連忙收勢起身。

  「夏生,你起的好早啊。」蘇小舞不好意思的撩起額前的碎髮,她至今仍然沒有學會怎麼綰髮,只有在別的姐妹有空的時候幫她弄一下,今天早上又是隨便的繫著馬尾,就怕被夏生逮住嘮叨。

  哪知夏生根本就沒有在意她頭髮的問題,直直的向她走來,面上是少見的堅持和激動,「小舞姐,你方才練的是什麼武功?」

  「太、太極拳……」蘇小舞反射性的後退幾步,最後退無可退,靠在神水池邊,結結巴巴的說道。話剛出口,蘇小舞便已後悔。誰知道武當這時候有沒有這門武功,到時候又產生這個那個不好的聯想,她百口莫辯啊!

  偷偷的抬頭瞄著面前若有所思的夏生,蘇小舞滿臉為難的神情。

  「太極拳,太極拳。」夏生喃喃自語,俊秀的臉上全是嚮往,呆想了半天,猛然間回過神,雙眼直直的盯住蘇小舞,又向前走了一步,拉進兩人之間的距離,有些咄咄逼人又有些忐忑不安的問道:「小舞姐,能不能……能不能把太極拳教我?」

  蘇小舞被他身後初升起陽光晃得有些睜不開眼,索性坐在池邊,老老實實的躲在夏生的陰影下,歪著頭思考著。不是她不想教啊,而是這太極拳有用麼?她打起來,說實話,和她做瑜伽的感覺差不多,甚至還沒有後者有塑形體的功用。而且,最重要的是,這太極拳不是相傳是武當的絕學嗎?誰知道現在有沒有這門功夫?看夏生的反應,應當是從來沒見過。可是他沒見過卻不代表沒有啊……

  夏生從這個角度看過去,蘇小舞側臉的輪廓線條精雕細琢,肌膚柔滑細嫩,充盈芳華正茂的健康生機,修長的粉頸一直延伸到衣襟裡去,夏生連忙收斂心神,調開眼神,發現她面上一覽無餘的猶豫神色。夏生內心漸漸懊悔自己說話太直接,本來撞見她練武就是習武之人的大忌,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他居然也能毫不猶豫的把心中所想說了出來。也許,是想要變得更強的心驅使的。他不想放棄任何機會,直到救出姐姐為止。

  可是,他是不是太強人所難了?可能是蘇小舞臉上沉思的神情太過於讓他難受,夏生別開頭,正好看到池水面上反射著她的側臉,在清晨的陽光下閃著柔柔的光華,不禁一愣。隨後又想起這個池子的傳說,頓時覺得面頰發燒。

  蘇小舞沒有察覺到夏生多變的心思,專注的托著下巴想了一會兒,嘆氣道:「夏生,嗯,這套拳法,你別再給其他人看。我教你便是了。」直到確認了武當沒有這套拳,他再拿出去現不遲。甫抬起頭,蘇小舞呆了一呆,以為是陽光的關係,映著夏生的臉頰似火燎一般,本來就比女子還秀氣的臉龐更加的透著淡淡靦腆。

  嗯,好可愛。蘇小舞乾咳了一聲,知道他這個年紀的男生最恨別人說他沒長大。索性裝作沒看到,笑嘻嘻的問道:「夏生,你方才看到了多少,學會了多少?去給姐姐打一遍看看?」她對待夏生完全是對待自家弟弟一樣,畢竟他是個孩子,雖然最近半個月,由於飲食過於良好,身高已經開始抽長。

  夏生聞言本來黯淡的眼神立刻恢復光彩,立刻轉身走到空地處,憑著剛才的記憶,一招一式的開始練起。

  「不對不對,記住,拳隨心境,舒展綿長,恢宏大氣,容萬物於心。太極拳是以柔克剛,以靜制動,後發先至,能四兩撥千斤。」蘇小舞撥開被風吹動的長髮,內心震驚於夏生看了一遍就能記住的資質,口中緩緩將內心所記的太極要義說了出來。

  只見夏生初起時,還有些生硬,直到越練越熟,幾遍下來雖然還沒有融會貫通,但是太極的架勢已經初成規模。蘇小舞靜靜的看著,一開始把各招各式她能記下來的名字說說,偶爾指點兩句,漸漸的也沒有地方可以指導了。

  學的好快啊……蘇小舞在邊上不滿的鼓起嘴。她才想感受一下做師傅的樂趣,結果徒弟一下子就超過師傅了。而且她也不是沒感覺到,夏生已經開始把內力融會到太極拳中,打起來虎虎生風,估計之後真的有可能練成像電影裡拍的那樣。可惜她剛才怎麼練,都無法使體內皇甫逍遙留下的那一絲內力遊走順暢。

  「夏生,最好去找個水缸,在水裡練習畫太極圈,到後期,可以在林子裡練。」想起電影,蘇小舞忽然想到張三豐練太極的時候是怎麼樣的。恩恩,夏生練成的話,到時候一定要觀摩,場面絕對壯觀。

  夏生收招起身,臉上隱隱有汗珠滑落,卻遮不住他興奮的神情。「小舞姐,我……」

  蘇小舞站起身,抬手制止他下面想說的感激話,「別說了,去練吧。沒經過我允許,別外傳就好。」反正她練也練不出個所以然,能把太極拳變成峨眉絕學……恩,就要靠夏生同學的努力啦!



第十一章 飛鏢又見飛鏢

  夏生擦了擦面上滑落的汗珠,連忙點點頭,道:「肯定不會外傳,夏生曉得。」

  蘇小舞轉過頭,隨手撥弄著陽光下粼光閃閃的池水,斟酌了半晌開口問道:「夏生,這個江湖裡都有哪些門派啊?我就知道有個武當派,其他的給我講講吧。」

  夏生抓了抓頭,連珠炮的說道:「門派啊,有少林和武當是兩大泰斗,其次就是五嶽劍派,還有丐幫等等,具體的我也不清楚,你要是問江湖十大少俠少邪和俠女,我倒是可以給你詳細說說。」

  蘇小舞翻翻白眼,果然是夠八卦,居然注意這些虛的名頭。這種排名有什麼用啊?又不是X院掛牌出售。高手榜還有點用處。她幹咳了一聲,接著問道:「那麼,江湖中可有武林盟主?」

  夏生一愣,臉上浮現出古怪的神情,呆了片刻才說道:「現在是沒有的,我聽說很久之前是一直流傳著這個制度,每兩年由武林各大門派選出一個傑出人物,來擔任武林盟主。說是甄選,其實好像是輪換的。」

  蘇小舞失望的坐回到池邊,莫不是說沒有這個制度,就是有,輪到那年月才能輪到這個看上去很渣實際上更渣的峨嵋派?

  夏生在一旁察顏觀色,等待了好久也不見蘇小舞有何反應,忍不住期期艾艾的問道:「小舞姐,你是不是……想當武林盟主?」

  蘇小舞蹙起秀眉,知道知冬肯定是告訴夏生她在後山的舉動了,當下也不在意,若無其事的點點頭道:「是啊,我的願望就是當武林盟主。你別笑啊,我和一個人約定好了,要完成這個目標的。」

  夏生哭笑不得的說道:「好,我不笑你。只是小舞姐,你不覺得這太不現實了麼?」

  蘇小舞賭氣的撇撇嘴,她當然知道不現實,可是她必須當上盟主才能回家,誰知道當初的一句戲言,居然會讓她陷入這個境界。

  不過,她也樂在其中就是了。

  決定了,不管前途多麼渺茫,她也要快樂的玩下去。嘿嘿,畢竟這個體驗是不可多得的嘛!沒有武林大會,她可以創造契機,不會選她,她可以努力拉票。

  蘇小舞眉飛色舞的YY了一陣,回過神發現夏生在一邊茫然的看著她,尷尬的乾咳一聲道:「夏生,你自己去找個地方練太極拳吧!等到差不多時,再來找我看看。」

  夏生「哦」了一聲,有些擔心的看了她一眼,之後轉身而去。

  此時太陽光已經開始有點刺眼,蘇小舞迎著陽光閉目沉思了一會兒,終於深吸口氣,睜開眼睛轉身去派內的素菜館尋覓早餐。

  草草的吃過,蘇小舞處理了日常瑣事,便抽空去後山練飛鏢。她在一棵一人可以環抱的樹幹上畫了一個簡易的靶子,用紅漆在靶中心塗成紅心,每天爭取在這裡練上一個時辰。鏢是她仿造三角鏢的樣式,中間鏤空,請山下的鐵匠鋪打造而成。

  「啪!」

  蘇小舞勾起嘴角,滿意的看著飛出去的六支飛鏢有四支正中紅心。她沒有其他自保能力,只好想辦法練暗器。可惜沒人可以教她。

  「哼,我說你躲在這裡做什麼呢。」身後突然傳來一個嗤笑的聲音,蘇小舞暗嘆一口氣,自從她為了峨嵋派做了如此多的事情,在峨嵋山上,和她這麼說話的也只有某人而已。轉身循聲望去,果然見知冬從遠處慢悠悠的走來,一雙杏眼挑剔的看著她的靶子,輕蔑的說道:「也不怎麼樣嘛,如果換是別人,離著五步遠的地方,閉上眼睛都能投到你這個樣子。」

  蘇小舞苦笑的看著自己和靶子之間的距離,要求不要太高嘛,慢慢來。

  知冬站在蘇小舞身邊,咄咄逼人的繼續說道:「而且,那麼點力道,你那是擲暗器還是拋繡球啊?」

  蘇小舞連回嘴的能力都無,沉住氣握緊手中的三角鏢,用盡全身的力氣投出,卻只見「啪」的一聲,飛鏢勉強掛在靶子的邊緣。

  知冬非常不給面子的大笑出聲,有些得意的看著滿臉通紅的蘇小舞,「師傅叫我們過去一下,走吧。」說罷也沒有等她,就那麼轉身而去。

  蘇小舞朝她的背影做了一個無聲的鬼臉,轉回來隨手又甩出一鏢,同時運氣輕身向前衝去,在三角鏢釘到靶子之前用帶著手套的左手輕鬆接住。

  「嗯,下回試試十步遠的。」蘇小舞垂首看著安靜的躺在她掌心的三角鏢,竊笑了一下,隨後把靶上的鏢拔下揣入懷中,整了整衣衫快步追著知冬的背影去了。

  ————————————————

  蘇小舞隨著知冬走在翻新的伏雲庵內,其實在短時間內她也沒有請人大興土木,伏雲庵夠大夠氣派,只是時間久遠了,經歷了風雨而破敗,她更加著重園林的擺設。

  在庵內第一重普賢殿和第二重大雄殿之間有一四方天井,庵內頗有盛名的離垢園就隱匿在這天井當中。離垢園的神奇,乃因其獨特的地勢環境。每夜三更一股山風順山道石階來到伏雲庵,因四周被參天大樹所包裹,風被林阻,因此便在天井內慢慢形成了旋風,能捲走寺內散落的枯葉。

  蘇小舞也不信這個傳言,直到她不信邪的熬夜挨凍守在這裡親眼所見,才不得不佩服設計這個伏雲庵的巧妙才思,也許也只是後天的巧合,不過省去了天天打掃的辛苦。

  這就是天然能源啊……蘇小舞掃了一眼沒有一片落葉的石板地面,耳朵裡卻聽到大雄殿內傳來一聲不大不小的驚奇聲。

  「咦?習武交流大會要延期?」



第十二章 苦力

  只見知冬加快步伐走進大雄殿,揚聲問道:「為什麼?本來不是要決定後天就出發了嗎?」

  蘇小舞跟著她的後面步入殿內,發現只有之秋和孤缽師太在殿中,後者手中拿著一封信。

  「剛剛武當派人來送信,不僅交流大會要延期一個月,而且地點要從武當改為華山。」孤缽師太抖了抖手中的信紙,嘆氣道。

  「出了什麼事?」之秋敏感的察覺到孤缽師太不同於往日的表情,連忙追問道。

  孤缽師太把信紙遞給之秋,長嘆道:「出事了,皇甫非墨失蹤了半個月,他從峨嵋派走後就沒有了他任何消息。」

  蘇小舞聞言一呆,皇甫非墨?就是那個好心救了她的那個帥哥?——好吧,雖然她沒看到臉,不過帥哥也不是僅僅要看面貌,言行舉止和氣質也是重要的,更何況那人還是江湖排行第四的少俠,應該是玉樹臨風級別的帥哥。可是失蹤了?少俠不都是行蹤成迷的嗎?況且才半個月,不至於這麼大驚小怪吧。

  果然聽身邊的知冬追問道:「師傅,皇甫少俠向來是遊走江湖,武當派是不是有些過於緊張了?」

  孤缽師太緊縮眉頭,沉聲道:「不止如此,信上說有人看到魔教右護法身上別著的,是皇甫非墨的暮雨劍。」

  知冬倒抽一口涼氣,結結巴巴的問道:「怎麼會這樣?」

  看來大事不好啊。蘇小舞眨了眨眼睛,她知道江湖中人定有「劍在人在,劍亡人亡」的說法,更何況聽上去好像皇甫帥哥的暮雨劍蠻有名的。

  「現在武當派幾乎全派出動,滿江湖尋找皇甫非墨的下落,自然沒有閒心再去辦什麼習武交流會。所以改在華山了。」孤缽師太道了一聲佛號,手中不快不慢的數著念珠,半閉目養神,心中不知道在想什麼。

  之秋看過信,傳給一旁臉色難看至極的知冬,淡淡的說道:「師傅,武當來人沒有說芷春的消息?」

  孤缽師太微微搖了搖頭,嗔道:「之秋,武當正被皇甫非墨的事情弄得焦頭爛額,師傅縱然關心芷春,也問不出口啊!」

  之秋秀眉挑了挑,輕聲道了聲歉,可是臉上卻沒有任何反省的神情,反而卻有著對於沒有得到任何姐妹的消息的不滿。

  看來之秋是個護短的主,蘇小舞冷眼旁觀,相比知冬明顯擔心的臉色,這之秋雲淡風輕的態度實在是太惹眼了。

  「之秋,知冬,我打算讓小舞下個月帶領十幾個人去華山參加習武交流大會,你們兩人要好好的幫助她。」孤缽師太顯然是知道自己徒弟的性情,也不多在這個問題上糾纏,神色一正,肅容說道。

  蘇小舞硬著頭皮迎上身邊兩人好似刀子般的目光,強作微笑道:「師傅,小舞何德何能,怎麼能帶領眾師姐前去?這種場合,應該是師傅你出馬才對啊!」她嘴上是這麼說,可是心裡卻大叫天助我也,這是爬向武林高層的絕佳機會啊!

  孤缽師太微微一笑道:「如果沒有發生皇甫非墨這件事,我也就去了。武林將要到多事之秋,我怕峨眉山上會發生什麼不測,所以這次你就代替我去吧!」

  「師傅!」之秋和知冬同時脆聲呼道。

  蘇小舞暗暗翻翻白眼,什麼怕發生不測,這個奸詐的老太婆肯定是知道些什麼,故意推卸責任,才把她推到風浪口……不過,蘇小舞一咬牙,她也是急需這個機會。

  「師傅,那讓之秋姐帶領師姐妹去吧,不行還有知冬姐,按輩分,小舞是怎麼樣都輪不到的啊!」蘇小舞嘴上客氣著,可是眼神卻緊緊的盯住孤缽師太,生怕她說出一個對字。

  孤缽師太如她期待的搖搖頭,「之秋這個人太護短,不會圓滑處事,如果代表峨嵋派出去,少不了會得罪人。而知冬?更加不行,太浮躁,看不清周圍的事,早晚會出事。至於小舞你,雖然相處的時間不多,可是從你處事來看,把峨嵋派託付給你是最適合不過的了。唉,就是可惜你一點武功都不會,又過了學武的年紀,所以只是讓你當個代理掌門,等你從華山回來再說。」

  我XXXX……原來只是個苦力,蘇小舞內心一百個不滿,可是相比她身邊更加不滿的兩個人,她只能唯唯喏喏的半推半就的接過這個苦差事。

  嘆,就她一個空殼司令,這能成嗎?

  ————————————

  一個月後,蘇小舞帶著峨嵋派的十四個姐妹,外加之秋知冬和唯一的男弟子夏生,一行十八人,浩浩蕩蕩的從峨眉山出發,朝華山而去。

  路上苦不堪言,至少是對蘇小舞而言。雖然不至於每日都風餐露宿,可是光是一天在馬背上十個小時的奔波,就能要了她半條命。

  好在她有先見之明的在大腿的內側做了厚厚的棉墊,防止皮膚磨傷。再加上她一個月來把重心放在鍛鍊身體和修煉輕功上,倒也還能挺得住。

  可是,天啊,她以後可不要永遠的呆在古代。蘇小舞抬起袖口擦了擦臉上滑落的汗,現在正是夏天最熱的時候,縱使現在已經夕陽西下,熱度還是驚人啊。淚,也不知道這些天下來臉有沒有曬黑,這年代又沒有水銀鏡子,那種模模糊糊的銅鏡怎麼能看得出來。

  蘇小舞壓了壓頭上的遮陽斗笠,啞聲問她身邊的夏生道:「我們現在就在華山山腳了麼?」昨天的時候就說要到了,現在該差不多了吧。

  夏生笑著點點頭,揚手指著前面直豎雲間的山峰,道:「是啊,路過前面的那個小鎮,後面便是華山了,估計吃過晚飯之後能到。」

  蘇小舞鬆了口氣,終於快到了,她這才知道飛機火車汽車甚至自行車是多麼偉大的發明……好吧,忽略古代這裡沒有足夠平坦的路……

  「今晚大家在前面的小鎮休息一晚,明天我們再上華山。」蘇小舞回過頭,和後面的師姐妹們說道。

  「為什麼今晚不直接上華山?」知冬拍馬從隊伍後面走上前,皺眉問道。

  蘇小舞無奈的嘆了口氣,這位姐姐,華山這麼險,你還想大晚上的爬?...<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29856689 發表於 2009-11-27 04:37 PM

本帖最後由 29856689 於 2009-11-30 01:55 PM 編輯

第十三章 習武大會真相

  蘇小舞和知冬並排拍馬而行,前者解釋道:「知冬姐,你看我們晚上如果去了華山派,他們還要為我們臨時準備住處,把人家弄個措手不及,多不好啊。何況我們算準了時間的,大會開始的時間是後天。而且,你看姐妹們現在的形象,適合出場嗎?」

  知冬一愣,轉回頭去看,發現除了有數的幾個人,其他人都是風塵僕僕,滿臉休息不佳的菜色。「好吧,那我們就在山下休息一晚。」

  蘇小舞滿意的點點頭,這才乖嘛!她可不想大半夜的爬華山,都說華山險,她上學那會兒還聽說有的學校禁止學生私自去爬華山。現代饒是如此,更別提古代了,恐怕連棧道都沒有修好……淚,她可是半點武功都不會,掉下懸崖可沒有什麼懸崖不滅定律——肯定死定了!

  眾人前行了半個時辰,來到了華山腳下的一個城鎮。蘇小舞不顧知冬的反對,堅持要讓大家住進城鎮裡最好的客棧,並且最次要做到兩人一間。

  「為什麼這麼浪費?一直和在路上一樣,住幾個人一間的普通房間不就好了嗎?」連之秋都忍不住過來詢問。

  蘇小舞揚揚眉,振振有詞的說道:「當然要休息好,大家路上辛苦了那麼久。況且,這點錢我還是有的。」又不是你們掏腰包,心疼啥米。蘇小舞偷偷腹誹道。她可是要慢慢轉變這幫人的觀念,這次跟她出來的都是俗家弟子,一個出家人都沒有。為什麼還要弄得和苦行僧一樣?她這峨嵋派又不是慈航靜齋,吃苦耐勞的典型。她要打造江湖第一偶像派,不是第一偶像出家派啊!

  之秋不甚贊同的瞥了蘇小舞一眼,但是看到其他弟子雀躍的神情,終究是沒有再說什麼。

  蘇小舞得意的哼著歌曲,轉身朝自己的房間走去。由於夏生是男孩子,一個人一間,其他人都是雙人間,多出來的那個她自然就是住個奢侈的單間。

  舒服的洗了個熱水澡,蘇小舞邊擦頭髮邊細細的想著明天將要發生的事情。就要接觸到實質的江湖了,她內心有些忐忑不安。

  她這樣毫無武功的峨嵋派代理掌門,能行麼?會不會被人說?會不會變成江湖笑柄?蘇小舞越想越覺得心虛,之前趕路的時候完全沒有時間想這個問題,現在迫在眉睫了,才剛剛考慮到。

  蘇小舞終於坐不住,推開門走到隔壁之秋和知冬住的房間,輕敲門扉。

  「進來吧。」之秋冷淡的聲音傳來,蘇小舞知道她只是不擅於表達自己的感情,成天就是這個腔調。

  嗯嗯,倒是別有冰山美人的風範。蘇小舞推門而入,只見冰美人之秋坐在桌邊看著書,屏風後面隱隱傳來水聲,應該是知冬在洗澡。

  「之秋姐,小舞有事要問。」蘇小舞嘟長了嘴,一屁股坐在之秋的對面,雙手拄著下巴鬱悶的問道,「之秋姐,這個習武交流大會是怎麼開的啊?小舞什麼都不知道,到時候怕鬧笑話。」

  之秋詫異的抬起頭,道:「咦?師傅沒和你說嗎?我以為你早就知道了。」

  蘇小舞不好意思的笑道:「師傅沒有說過啊。」其實是她沒想起來問。

  之秋合上書,端起桌上的茶壺給蘇小舞倒了杯熱茶,淡淡道:「一般習武大會進行五天,每派派出四個代表,第一天是抽籤,在之後的四天按照抽籤互相交流武藝,決賽以後剩下的時間隨意交流,就這樣而已。」

  就這樣而已????蘇小舞拿過滾燙的杯子,愣得一時都沒覺得燙手。這不就是變相的打擂台嗎?「那個,有規定每派的掌門都要參加嗎?」蘇小舞硬著頭皮問道。

  之秋瞭然的挑挑眉,話語裡破天荒的有了一絲笑意,道:「是沒有這個規定,一般掌門都自重身份,不會下場去比武。我想,這也是師傅讓你做代理掌門的用意。」

  蘇小舞大鬆一口氣,才覺得手中的杯子燙的要命,連忙放手。還好不用她上去挨打,否則她還真是要考慮臨陣脫逃。

  「那,今次參加的都有哪些門派?」蘇小舞又來了精神,雙眼感興趣的看著之秋,八卦啊她最喜歡了。

  之秋沉吟了片刻,不確定的說道:「具體的我也不清楚,不過如果是往年,就是五嶽門派和武當參加,其他的門派,例如少林丐幫之類的,都不願意到場。」

  蘇小舞不解的眨眨眼,問道:「為何?」

  「因為,這個名義上的習武交流大會,實際上就是個相親大會!」屏風後傳出知冬哈哈大笑的聲音,成功的使蘇小舞噴了一口茶水出來。

  之秋行動迅速的從受災區閃離,坐在了蘇小舞的側面。

  我XX那個OO,居然是相親大會!!蘇小舞擦了擦唇邊的茶水,哭笑不得。她剛才想了無數種可能,也沒有料到居然是這個答案。

  有才,太油菜了!!蘇小舞佩服的五體投地,好半天都沒有說出話來。怪不得這次跟她來的人都是俗家子弟,其中還有很多山下富商的女兒,原來都是瞄準了江湖少俠……

  「那,女的會不會太少,比例失調啊?」蘇小舞好奇的問道。她倒不是真的擔心這個問題,女生越少越好,除去恆山尼姑派,她峨嵋派豈不就是香餑餑?

  「其他門派其實也有收女弟子,只不過更加少而已。」知冬從屏風後轉出,擦著濕漉漉的頭髮,笑嘻嘻的說道。

  「哦~」蘇小舞意味深長的說道。看來那個芷春師姐,八九不離十的就是在這個啥米交流大會上被泡走的。

  「知冬,不要胡說,也就是芷春一個人嫁到別家了,你就認定這個交流大會不單純。」之秋淡淡的嗔道。

  知冬撇撇嘴,在床邊坐下,「實話啊,不過也是我們峨嵋派潔身自好,就是雲星辰那傢伙手段太高明了,芷春姐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那麼輕易就嫁了,哼!」

  蘇小舞津津有味的聽著,看來作戰計劃要修改一下,沒想到啊沒想到,居然是相親大會,那麼操作起來就容易多了。捏哈哈哈!!

  「之秋姐,知冬姐,小舞有個提議,不知道可行否……」



第十四章 亮相

  華山

  華山有東、西、南、北、中五峰,主峰有南峰「落雁」、東峰「朝陽」、西峰「蓮花」,三峰鼎峙,「勢飛白雲外影倒黃河裡」,人稱「天外三峰」。還有雲台、玉女二峰相輔於側,36小峰羅列於前,虎踞龍盤,氣象森森,因山上氣候多變,形成「雲華山」、「雨華山」、「霧華山」、「雪華山」給人以仙境美感,是所謂的西京王氣之所繫。

  清晨,峨嵋派一行十八人,棄馬步行。頭一次領略到華山之險的蘇小舞,可是嘗盡了苦頭。

  華山派坐落在華山的東峰,是華山主峰之一,因位置居東得名。峰頂有一平台,居高臨險,視野開闊,是著名的觀日出的地方,人稱朝陽台,東峰也因之被稱為朝陽峰。山崗那如削出的一面坡,高數十丈,上面僅鑿了幾個足窩,兩邊又無樹枝籐蔓可以攀援,登峰的人只有爬在崗石上,腳手並用才能到達峰巔。

  蘇小舞顫顫微微的看著身邊的雲海,和略微低下頭就能看到的萬丈深淵,不禁渾身發軟。還好她前後就是之秋和知冬兩人,在她們的幫助下,有驚無險的登了上去。

  還好昨天不是摸黑爬山……蘇小舞站在東峰頂,這裡生滿了巨檜喬松,濃蔭蔽日,卻有一股山風吹來,令她背後寒毛豎立。怎麼辦,這種地方,根本下山更加成問題!

  「小舞,走了。」之秋在前面喊著仍然呆愣在那裡的蘇小舞,後者嘆了口氣,趕忙追上。

  沿著山間小路走了不知道多久,前方隱隱約約出現層層樓閣,不出半個時辰,她們便停在一個氣勢宏偉的大門前,門匾上用篆體寫著「華山派」三個大字。

  蘇小舞彈了彈身上的灰塵,面上恢復自信的笑容,淡笑著對門前知客的華山弟子說道:「師兄,峨嵋派代理掌門蘇小舞和師姐妹們拜山。」

  ——————————————————

  曲肖明無聊的靠在接客廳門外的柱子上,有一搭沒一搭的聽著身邊的小師妹尚玟蓉小聲的發牢騷。左一個這個少俠身上的衣服好難看,右一個那個弟子的武器好挫……好吧,他是萬分慶幸小師妹沒對他說哪個哪個玉樹臨風、瀟灑倜儻之類的話。

  可是她已經說了兩個時辰了,還不煩麼……曲肖明不著痕跡的打了個呵欠,心想若不是大師兄不在,他可以代為指派眾師弟去招待客人,在這裡偷懶,誰還有空陪尚玟蓉在這裡胡扯啊,啊,不,是聽她胡扯。

  曲肖明正要不耐煩的隨便找個藉口溜掉,便詫異的發現一直就沒停過的聲音突然嘎然而止。怎麼了?順著尚玟蓉的目光看去,只見遠處款款走來一隊白衣少女。打頭的那人身上不過是一身簡單的白色長袍,她身形風姿優雅至無懈可擊的地步,尤使人印象深刻是她一身粗布白衣,但卻有一種身穿華服一般的高雅氣度。

  長長的秀髮輕輕地挽在背後,不施半點脂粉,雖然因為很遠看不清容貌,但是面上出塵的氣質彷彿漠視天下的一切事物的神情淡淡的散發出來,讓人移不開眼睛。腰間別著一柄木劍,輕盈的帶頭緩步前行。

  曲肖明愣愣的看著,雖然知道這樣盯著人家看很失禮,可是,除了小師妹,他還沒有見過如此出塵氣質的女俠。更何況,每年峨嵋派的到場都是萬眾矚目,這次看起來尤其驚豔,看起來她身後的一隊人,都氣勢非凡。

  曲肖明不知道,幾乎在華山派接客廳的人都愣住了。年輕一輩是被入眼姿色各異的女俠容貌看花了眼,老一輩的則是對打頭那個少女看起來似足不沾地的一路行來另眼相看。能在平時的行進中就使出如此輕功,不是撐場面便是真的內力深厚,一想到峨嵋派這次居然派了一個如此年輕的姑娘前來,恐怕是別有內情。

  眾人正在各自思量之時,只見峨嵋派的隊伍裡忽然閃出四名白衣少女,各執一個或長或短的木盒,飄進接客廳,朗聲說道:「峨嵋派代理掌門人蘇小舞,率領門下弟子,拜見華山派掌門尚君誠。」

  華山派掌門尚君誠坐在主位,肅容說道:「請進。」說罷起身不動聲色的迎了出去。

  四名白衣少女行禮後倒退,轉身而出,翩然而來,飄然而去。難得的是四人齊進齊出,行進猶如一人,腳下更是有如行雲流水般輕盈飄逸,曼妙的姿態又引得眾人眼光追隨。

  不多時,但見十餘名女弟子一色的白衣,列隊而進,此時眾人才發現在隊伍最後面還有一位男弟子,身穿玄色長袍,謙和儒雅,不像其他門派的武林人物那樣鋒芒畢露。峨嵋派弟子每人都提著一隻木盒,或長或短,除了蘇小舞身上的一柄木劍,其餘人眾身上和手中均不帶兵刃,顯然都盛在木盒之中。

  尚君誠心中暗讚,峨嵋派果然甚是知禮。兵刃不露,那就是敬重華山派之意。連忙迎上去親自帶著蘇小舞入到接客廳的上位而去。

  蘇小舞面上維持著優雅的笑容,先是打量了一下面前的尚君誠,暗讚其不愧為江湖第一儒生,雖已屆不惑之年,仍是一副精華內蘊豐神俊朗的樣貌,五綹長鬚,身裁高頎,有一種說不出的瀟灑和悠閒自得、孤傲不群。蘇小舞回頭示意其他師姐妹在華山門人的安排下就座,自己便隨著尚君誠朝主位走去。

  看來裝模作樣的入場很震撼啊,金大俠誠不欺我。蘇小舞強催著內力維持著輕盈的步伐,還好她這一個月都著重練習如何讓自己僅有的輕功走起來像是身懷絕世內力的樣子。話說,武林高手不都是在舉手投足間顯示著高手的氣度嗎?為此她回憶了無數個武俠劇,才慢慢養成很高手的氣派。

  所謂高手氣派,就是一個字「狂」!認為天下沒有人比自己更厲害的人物了。看人要向上傾斜十五度角,看人的眉毛。而且要練習炯炯有神的目光,人稱身懷武功的人向來都是眼神銳利,蘇小舞對著鏡子練了一個月之後,自我感覺「用眼神殺死你」的這招可以出師了。再加上時時面上掛著「正如我所料」的微笑,或者眼中流露著「我已經看透你」了的目光,絕對夠裝B!

  看上去一段很近的路,蘇小舞卻覺得非常遙遠。好不容易沒有在到達主位之前穿幫,蘇小舞方靜下心沉住氣朝主位上的各個人瞧去。

  她在來之前已經找之秋惡補過了,加上身邊尚君誠熱心的一個個介紹過去,自然很輕易的就分辨出來,在座的唯一女性,也是身穿灰色僧袍的中年女尼,定是恆山派的掌門青蓮師太。而在青蓮師太左側端坐的,是衡山派掌門夏流陽,看樣貌已經有五十餘歲,論外貌當然遠遜與尚君誠,略嫌微胖,頭髮有點灰白,臉上掛著笑容,聲音柔軟悅耳,一點都不似一個練武之人。

  在衡山掌門夏流陽的左側,坐著的是泰山派掌門傅崧之,他擁有著一副高大強健的體魄,生就是一副紫膛臉,短髯如戟、連鬢接唇,配上高鼻深目,形相突出,說話更是震耳欲聾,令人聞之恨不得捂上耳朵。

  主位上只有這三個人,蘇小舞以晚輩見過前輩的禮一一拜過去,雖然她是代理掌門和他們同級,但是論輩分她還是要表面恭敬。

  「蘇掌門,為何不見孤缽師太到來啊?可是出了什麼事?」蘇小舞剛坐下,她身邊的青蓮師太便迫不及待的問了起來。



第十五章 木羽先生

  蘇小舞微微一笑,略欠身,有禮的說道:「師傅最近有感於皇甫少俠在峨嵋派附近失蹤,覺得有愧於武當派,所以留下來組織眾師姐全力尋找皇甫少俠的下落。」她早就想好怎麼給她師傅開脫了,多好的藉口,冠冕堂皇。

  青蓮師太聽到這個回答,滿意的點點頭,接著嘆了口氣道:「這世間魔教盛行,妖孽橫生,維護江湖安定實在是我們這些武林正道的職責啊!」

  蘇小舞陪著嘆氣,內心卻不以為然。正道有什麼,邪道又有什麼?自古便有正邪之分,可是誰又能堅持自己的信唸到底呢?

  不過,青蓮師太這兩句話很有深意,魔教盛行,妖孽橫生……恐怕是意有所指。蘇小舞暗暗記在心間,得體的陪著他們幾位掌門聊天。

  雖然她在江湖半點水都沒沾過,可是她知道,和這些自命不凡的掌門人聊天,他們所需要的只不過是他人的贊同和附和。所以半個時辰下來,蘇小舞給各個掌門的印象,就成功定位在舉止有禮進退有方,武功應該有所成就的傑出峨嵋子弟,怪不得孤缽師太能把掌門之位預傳給她。

  「木羽先生怎麼還沒到?」尚君誠微皺眉頭,顯然是對於還沒有出現的嵩山派不滿。

  蘇小舞從剛才他們的談話中得知,此次習武交流大會武當派由於皇甫非墨的失蹤而缺席,所以,就剩下嵩山派沒有到場了。

  「君誠兄,你也知道,木羽那傢伙向來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能在明天之前帶著他那幾個關門弟子當場就不錯了。」衡山派夏流陽呵呵直笑,顯然是看不慣那個木羽先生。

  蘇小舞回憶著從之秋那裡得到的情報,嵩山派木羽先生,本來只是嵩山派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弟子,可是由於多年前嵩山派原來的掌門陳嵩在嵩山勝觀峰遭受魔教的伏擊和暗算,派內的幾大弟子也慘遭毒手,嵩山派就這麼沒落了下去,高手傷亡殆盡,大部分武功從此失傳。在其他五嶽門派的眼裡,嵩山派只不過是為了五嶽門派湊數的份子,所以言語間也沒多大的敬重。

  「對了君誠兄,你門下大弟子袁不破人呢?日前聽說他在漁陽幹了件大事,崧之我可要好好的誇獎誇獎他!」泰山派掌門傅崧之聲音洪亮的哈哈大笑,引得接客廳中其他人側目,眾人眼光都對準了華山掌門尚君誠,顯然對於袁不破沒有到場很是關心。

  尚君誠連忙替自己的大徒弟自謙了幾句,眉宇間卻絲毫掩不住自豪之情。

  蘇小舞耳邊聽著他們你來我往的場面話,內心實在是厭惡到了極點,所以便分出一半的心神去打量廳內的其他人。

  果然是相親大會,蘇小舞沒意外的發現這廳內除了坐在主位的幾個大叔和一個大嬸,其他的人均是正當年輕。幾派幾派壁壘分明的坐在下面,從衣服款式辨別,好像就是峨嵋派來的人最少,但是卻是最吸引目光的一派。

  唉,居然不採用她華麗的入場計劃,只妥協了一點點。蘇小舞半瞇著雙眼,朝廳中一角端坐的之秋和知冬,她們身邊有兩個華山派的子弟,看上去應該是相熟之人,相談甚歡。

  她們倒好,有帥哥相陪,放她一個人應付這麼幾個大叔級人物,蘇小舞內心一陣腹誹。耳朵裡聽著身邊乏味可陳的對話,面上還要維持完美的微笑,簡直酷刑啊!

  正胡思亂想間,廳外傳來一聲通報:「嵩山派掌門木羽先生到!」

  連忙好奇的往外望去,只見一個身穿藍衫長袍,散發披肩之人搖搖晃晃的步入廳內。蘇小舞甫見之下,立刻微微的皺起秀眉。

  若說她剛才的峨嵋派入場是人人注目,這嵩山派的到場也太差強人意了……再怎麼樣,也不能只出現掌門一個人吧!撐場面的弟子都哪裡去了?

  不只蘇小舞有這個疑問,在場的眾人均是伸長了脖子往木羽先生的身後往去,可是,空空如也。

  木羽先生迎著眾人的目光,悠哉的朝主位走去,尚君誠也是吃驚之下忘記了應該迎上去,直到前者大大方方的坐在蘇小舞身邊的空位上,才回過神問道:「木羽兄,你的門人呢?」

  撲鼻的酒氣,讓青蓮師太都不禁微微皺眉,更何況是離他最近的蘇小舞。勉強的向後靠了靠呼吸幾口新鮮空氣,蘇小舞側過頭打量著傳說中的木羽先生。

  此人不過三十餘歲,頭髮個性的披散著,鷹鉤鼻豐隆高挺,一對眼卻深深凹陷下去,兩額高而露骨,有點令人望之生畏,濃密眉毛下那雙看似混濁的眼睛,似乎給人一種事事不在乎的印象。只見他嘲諷的勾勾唇角,說道:「鄙人來了不就行了?門下那幫兔崽子都被鄙人派去賺錢了,沒時間參加這個什麼勞子的大會。」

  蘇小舞眨了眨眼睛,看著木羽先生身上洗的泛白的長袍,沒想到,還有比峨嵋派更窮的門派……又看了看其他掌門的衣服,才驚覺並不是武林門派都是很輕易的存活在江湖上。恆山派的青蓮師太,一看就是典型的吃苦耐勞型,相信恆山派的境況肯定也不必原來的峨嵋派好多少。

  而泰山派的門人雖然多,但是氣質各自迥異,顯然是掌門調教不力的結果,相比之下華山派門人站出去雖然各個不同,可是總體給人感覺這就是名門正派的弟子。至於衡山派的夏流陽,蘇小舞持保留態度。此人從頭到腳都是華貴的服飾,一點都不像是個江湖中人。

  尚君誠被木羽先生頂得無話可說,估計也是見慣了後者如此行徑,正了正神色也就不在意了。「既然人都到齊了,我們就開始安排明日的對戰表。蘇掌門,不知道這次峨嵋派哪四個人出場呢?」尚君誠首先詢問蘇小舞。

  蘇小舞見他身邊有人在一旁做記錄,暗自放下心,讓她去寫毛筆字不是要把之前豎立的形象全毀了麼。「峨嵋派之秋、知冬、夏生和陸風凌。」最後一個是武功在峨嵋子弟的佼佼者,應該可以撐撐場面……不過她都是不知道這個「好」是指到什麼程度而已。

  其他各派都一一報上參加的弟子名字,嵩山派自然無人參加,只是木羽先生過來湊個數。輪到最後華山派的時候,蘇小舞注意到尚君誠口中最後說出袁不破的名字。

  「不破能趕回來嗎?他不是還在外面幫著尋找皇甫逍遙的下落?」夏流陽捏了捏他那雙層的下巴,好奇的問道。

  尚君誠微微一笑,道:「我讓他回來是有其他事,參加這個大會只不過是順便,如果不能及時回來就算了。」言下之意顯然是非常信任自己的弟子能按時歸來。

  蘇小舞內心充滿了好奇,究竟這個袁不破是何方神聖,居然能讓幾大門派的掌門人都交口稱讚。值得期待。...<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29856689 發表於 2009-11-27 04:37 PM

本帖最後由 29856689 於 2009-11-30 02:01 PM 編輯

第十六章 密謀

  木羽百無聊賴的拿著酒壺在華山派上下轉悠著。此時已經是子夜,他覺得屋內氣悶,索性出來散步。一個人漫步在月光下,上有團團綠蔭,如傘如蓋,耳畔陣陣松濤,如吟如詠,理應覺得心曠神怡,超然物外,可是他的內心卻是異常的失落。

  嵩山派已經式微,這是他早就知道的,所以對於所受的冷遇,自然也有預見。這也是他沒有帶其他弟子前來的原因,那些兔崽子雖然缺乏歷練,可是這種受氣的歷練不受也罷。

  華山派上下只聞蟬鳴,半點人聲也無。木羽一仰頭吞下一口苦酒,抹了抹唇邊的酒漬,晃晃悠悠的向前走去。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木羽忽然聽到前方隱約傳來一個女子清脆的話語,隨後就是更多鶯鶯燕燕的聲音。

  呵?華山派何時有了如此多的女弟子?木羽一時沒有想到,凝神看去,只見前方的院落裡只有一個房間微微透露著燈火,窗紙上隱隱映照出許多身影。

  木羽皺眉一想,才省得這裡必是峨嵋派或是恆山派休息的院落,輕輕的一拍額頭,暗罵自己喝酒都喝糊塗了,居然晃到女子住宿的地方,如果被有心人看到,不知道要如何渲染呢。

  剛要往回走,突然先前那個清脆的女聲又傳來,這次顯然是比第一次說話的時候大上少許,以致於比較清晰的傳進了他的耳朵裡。

  「大家聽清楚了沒?這次來華山的唯一目標,就是要偷學武功!我蘇小舞不管你們用什麼方法,什麼手段,都要去至少套來一招半式。什麼?不會?沒關係,你挑准一個人,就把他當成哥哥一樣,你在家裡怎麼對待自己兄弟的?汗,凶悍的不要,要溫柔對待。對,要放下矜持,每一招每一式都要問清楚,大家分工來。不是習武交流大會嗎?很好,一定要把其他門派的武功都給我交流回來!」

  什麼?

  木羽以為自己耳朵幻聽了。哪有這麼囂張的門派?偷學武功還弄得這麼大張旗鼓?蘇小舞……好像是峨嵋派的新任代理掌門……峨嵋派什麼時候變成這樣了?

  「什麼?怕學過來的武功沒有用處?心法套不來?沒關係,先偷學來招式再說。天下武學本一家,等到時候融會貫通五嶽劍法,再修改修改變成峨嵋絕學,換個什麼名字好呢?嗯,就叫玉女劍法!」就在木羽愣神的時候,那個清脆的女聲還在源源不斷的傳來。

  「姐妹們!我們的目標是什麼?」

  「偷學武功!」

  「沒有蛀牙!……哎呦……小舞姐,你下手輕點,你不是經常對夏生這麼說嘛!」

  一陣冷風吹過,木羽已經完全失去思考能力。今日所聽到的對話,實在是顛覆了他之前的所有人生理念。

  原來,人還可以這麼無恥……

  ————————————————

  翌日清晨,蘇小舞神清氣爽的帶著峨嵋派眾弟子出現在華山派的比武場上,同昨天不同的是,她的面上蒙了一層薄薄的白色面紗,隱隱能看清面紗下若隱若現的輪廓,風姿更加勝昨天一籌。

  蘇小舞環視了一下比武場,滿意的看到眾人的眼光都投向這裡。她戴上這個面紗也是臨時起意,誰讓現在她身邊步步緊逼著的,是酒鬼木羽呢!渾身散發著熏人的酒氣,她只好把香帕拿出來遮住口鼻,省的臉上不耐的表情外露。

  想到這裡,蘇小舞不禁斜過眼朝身邊的木羽先生看去。這個一臉若無其事樣子的酒鬼,從今天早上出了門就「碰巧」遇到了,一直在沒有重點的閒扯胡聊,明明昨天看上去很憤世嫉俗很個性的一個人,怎麼一晚上就轉變成這麼纏人的男人。

  暫且忽略身邊亦步亦趨的木羽先生,蘇小舞把注意力轉到比武場中,只見華山派的比武場是建在一塊完整的巨石之上,渾然天成。西北方絕崖千丈,似刀削鋸截,其陡峭巍峨、陽剛挺拔之勢是華山山形的代表,因此華山也叫蓮花山。

  巨石之上分隔成四塊場地,以腰粗的巨木搭建而成,彼此間相隔俱有十幾丈之遠,檯子的側面分別寫著青龍、白虎、玄武、朱雀。台下已經稀稀落落的站滿了人,等待著比武的開始。而最右邊的青龍場地台下,一張數人高的紅榜聳立起來,上面用碗大的鑲金黑字寫著參加比試的諸弟子名字、門派和場次。蘇小舞很想看峨嵋派的四個人對手是誰。

  峨嵋派和嵩山派是最後到場的,華山派掌門尚君誠走過來和他們解釋了一下分組情況。由於嵩山派無人參加,所以其他五派共二十人,第一天分兩兩對陣,本應共十場比賽,可是由於華山派袁不破尚未歸來,所以抽中和他對陣的那人將會幸運的輪空,直接進入第二天的比試。而如果第二天袁不破還未歸來,那麼入圍的十人分五場比試,將有五個人入圍第三天的比試,如果袁不破歸來,則三人進入第四天的決賽,如果未歸,就一人輪空最後共四人進入最後一題的比試。

  蘇小舞靜靜的聽著,不著痕跡的挑了挑眉,看周圍其他門派的掌門對這個安排並沒有不滿,而且還是一臉理所當然的表情,顯然認為這次比試最終的冠軍非袁不破莫屬,缺席幾天的比試都無所謂。

  這時跑過去看紅榜分配場次的夏生走了回來,滿臉不可思議的神情,低聲在蘇小舞身邊說道:「掌門人,之秋將對陣泰山派弟子郝晨雄,知冬是和衡山派夏殤舟,陸風凌陸師姐是和恆山派靜照交手……」

  蘇小舞見夏生頓住聲音,好奇的追問道:「哦?那你呢?」

  夏生抓了抓頭,滿臉通紅的說道:「輪空了。」顯然是覺得雖然幸運,但是又有些勝之不武。

  蘇小舞輕笑出聲,「那很好啊,去看看別人的比試去吧,好好學習。」她著重強調了一下最後兩個字,卻敏感的察覺到身邊的木羽先生投過來怪異的目光。

  蘇小舞無辜的迎上去,純真無邪的看著他,直到把後者看到不好意思自覺的掉轉過頭。有問題,蘇小舞的直覺告訴她。可是左思右想也沒有想出來到底什麼地方得罪了人家。

  「噹」,一聲清脆的鐘鼎聲傳來,在山頂中傳出去甚遠,一時間原本喧鬧的比武場上頓時安靜了下來。

  只見在青龍的擂台方向,華山派掌門尚君誠飛身上台,環顧台下無數弟子,朗聲道:「比試開始。」




  第十七章 秋水劍

  
由於一共只有四個場地,除了蘇小舞和木羽先生外,每座擂台下都有一個門派的掌門坐鎮,防止年輕弟子年少氣盛,打得興起危機性命。

  共十八個人比試,九場比試,四座擂台自然是要分作三批,而在第一批比試中,只有之秋上場比試,因為她是四場比試中唯一的女性,所以眾人蜂擁而至,台下一邊站著峨嵋派的其餘女弟子,另一邊則圍著泰山派和其他門派的弟子。

  蘇小舞不用做裁判,落得一身清閒,和輪空的夏生走向北邊之秋將要上場的朱雀台。當然身後還跟著不請自來的木羽先生。

  之秋的對手泰山派郝晨雄,此刻已經站在了擂台之上,蘇小舞抬頭望去,卻由於背光看不清面目,只能看到其高大魁梧的身材,和他手中與他身形同樣魁梧的似刀非刀、似劍非劍的武器。

  「郝晨雄用的居然是和白展同類型的寬刃劍!」聽到身後的夏生小聲的嘀咕著,蘇小舞後退一小步,避開木羽先生小聲的問道:「白展是誰啊?」

  夏生雙眼一亮,有點激動的說道:「白展,人送外號『百斬』,就是百人斬的那個百斬。他十六歲出道,只用了一年時間,『百斬』之名就揚名武林。現在又是皇帝身邊的紅人,是整個天下最風光的江湖人,而成名多年的白展現在才二十二歲。」

  蘇小舞聞言眨了眨眼睛,輕笑道:「那,他在江湖十大少俠裡面排行第幾啊?」

  「第二。」夏生崇拜的說道,「也正因為白展的出名,江湖中立刻流行起寬刃劍來。白展所配的巨闕劍,是白展隨身的上古神兵利器。寬刃似刀,可是卻是雙刃兵器。能掌握好其特性的人很少,所以,我不看好郝晨雄。」

  蘇小舞挑挑眉,她也看不出來對方武功深淺,甚至不知道之秋的武功到底如何,所以只能無聊的想問夏生江湖十大少俠排名首位的是誰,剛打算開口,就聽到朱雀台下一陣歡呼聲。

  抬頭看去,只見之秋飛身上台,身形飄逸瀟灑,被山風吹起的獵獵白袍勾勒出她完美的曲線,再加上她面若冰霜的俏臉,足夠讓台下眾位少俠呆看一陣的了。

  蘇小舞看了看之秋手中拿著的一柄長劍,看上去不堪一擊,想起峨嵋派窮到家的境況,驚覺自己居然會忘了替她們置備武器!

  她只是隨便找來一把木劍來撐撐場面,因為鐵劍太沉了嘛。可是卻忘記了給其他人買兵器。蘇小舞擔心的咬咬下唇,內心暗罵自己怎麼會忘記這麼重要的事。裝備之於武人雖然不能提升武藝,但是戰鬥值會上升啊。

  夏生見蘇小舞焦急的緊緊盯住之秋手中的劍,瞭然的小聲說道:「小舞姐,之秋姐手中的秋水劍是師傅當年行走江湖的兵器,雖然稱不上是和巨闕劍一般的神兵利器,但是也是不凡之物。不用擔心。」

  蘇小舞聞言鬆了口氣,卻發現她和夏生的談話均被木羽先生聽在耳內,理直氣壯的瞪了回去。怎麼沒見過這麼挫連自己門內事務都不知道的掌門啊,今天讓你見識見識。反正也不怕他四處亂嚼舌根,表面上最落魄的掌門人是他,沒人會信。

  正竊笑間,台上忽然傳來金鐵交擊的聲音。蘇小舞連忙抬頭去看,只見台上兩人已經戰作一團。心驚肉跳的近距離觀看這樣正式的交手,蘇小舞瞪大雙眼也看不出來到底是誰更佔優勢。求助的向身旁的夏生看去,卻發現後者正緊張的握拳,一瞬不瞬的盯著場上的形勢,顯然是沒有工夫也沒有心情幫她講解。

  「我看這郝晨雄雖然來勢洶洶,可是你們峨嵋十三劍也是久有聲譽。郝晨雄這把寬刃劍使得勉勉強強全身破綻,如不是貴派弟子懼其力量避其鋒芒,應該很快就能獲勝。」木羽先生淡淡的聲音傳來,充滿著商量的口氣,可是蘇小舞卻知道他是在故意說給她聽。

  雖然不知道對方為什麼那麼肯定的知道她看不懂,但還是輕聲的道了聲謝。

  略放下心,蘇小舞重新往台上看去,純以看電視劇武打片的心情去看,果然不多時之秋手中的秋水劍忽然劍光倏起,忽然間漫天劍影,反映著天上的陽光,分裂成萬千光點,瞬間朝郝晨雄擊去。

  儘管距離很遠,蘇小舞還是被秋水劍晃得眼睛一花,等到恢復視力之後,便只聽台下轟然而起的叫好聲。

  汗,這就完了?看著台上郝晨雄右肩衣衫破裂,幸好只是劃破皮肉,但已是狼狽非常。蘇小舞有些得意的在面紗下翹翹唇角,峨嵋派開門紅,而且她環顧了一週,其他擂台上都沒有結束比試,嗯嗯,她還小看了峨嵋派的武功,還不算差。

  「峨嵋派,之秋勝!」衡山派掌門夏流陽站起身,高聲說道。立時青龍台那裡的紅榜處躍起一人,拿著黑色的大毛筆瞬間就把郝晨雄的名字劃掉。

  「之秋姐,幹得好!」蘇小舞對著來到她身邊的之秋輕聲說道,言語間掩不住的興奮。

  之秋面上還是冷若冰霜的表情,眉梢都沒動一下,淡淡的說道:「對方還可以,之秋僥倖。可是知冬和風凌可就不會那麼容易過關了。」

  「因為對手的關係嗎?」蘇小舞皺了皺眉,面紗下輕輕咬了咬下唇。誰知道他們是怎麼分的組啊,有沒有內幕有沒有暗箱操作。可惜峨嵋派式微,她又是輩份低了一級,根本無法參與到他們掌門內部的安排。或許也就是華山掌門尚君誠一個人隨意安排的。

  之秋先是看了眼她剛剛走下來的朱雀台又繼續了下一場比試,淡然道:「風凌的對手是恆山派青蓮師太的大弟子靜照,對方一手快劍就是連我都未必抵擋得住。而知冬的對手就更加沒有希望獲勝了,正是夏流陽的兒子夏殤舟。」

  「很厲害麼?」蘇小舞見之秋頓住不說,詢問道。結果果然看到她重重的點了點頭。

  「夏殤舟是五嶽劍派傑出的下一代,堪比袁不破,如果不出意外,這次習武大會,恐怕決賽是要在這兩人之間舉行。」木羽先生自來熟的和她們聊了起來。之秋挑了挑眉想說話,卻被蘇小舞眼神制止了。

  之秋肯定是不爽對方貼過來要趕人,蘇小舞可不想雙方鬧僵,畢竟人家可是一派之尊。好吧,雖然是光桿司令,可是她們也不應該歧視他。

  能爭取的力量就要爭取。蘇小舞感到木羽先生在向峨嵋派示好,可是也不清楚為什麼一夜之間就會變得如此。

  算了,交來當朋友也不錯。



  第十八章 此仇不報非女子!

  和木羽先生斷斷續續的聊著,蘇小舞和之秋等人在玄武台下面候著,等台上的比試結束後,上場的就是知冬。

  蘇小舞無心看擂台上的精彩的過招,不著痕跡的往一邊那群身著衡山派服飾的人看去。「哪個是傳說中的夏殤舟啊?看夏流陽長得那麼阿福,肯定也不怎麼樣。」蘇小舞小聲的喃喃自語中。

  正著重把注意力放在掃瞄體型可觀之人身上,蘇小舞注意到衡山派那邊的陣營裡走出一個風度翩翩的帥哥,直直的朝她們走來。眉清目秀,身著黃衣,步行間有著說不出風流瀟灑,雙目星閃,如夢如幻裡透著三分邪氣,稜角分明但略嫌單薄的唇掛著一絲似有若無的笑意,筆挺瘦長的身體給人一種說不出的懶洋洋的感覺,但又是雄姿英發的味道,構成整個人迸發的強烈吸引力。

  帥哥啊!蘇小舞內心狂喊,十足的妖邪美男!她昨天怎麼就沒注意到?看到帥哥緩步走來,正沉下心打算好好應對,還未開口,就眼睜睜的看著他從她身邊緩緩走過,朝她的後右方略微欠身的一拱手道:「知冬,好久不見。」聲音有著沙啞的磁性。

  原來……是知冬的追求者……蘇小舞面紗下的唇角微微抽搐,還沒等在震撼中回過神,就聽到知冬冷冷的回道:「夏殤舟,一會兒你可要手下留情啊!」話語中帶著咄咄逼人的反諷,眾目睽睽之下,一點都不給來人面子。

  啥米?他就是夏殤舟?蘇小舞眼神甫變,立刻感到造物主的神奇。難道,還真是夏流陽遭受到了人間三大慘事之一——美女遲暮、英雄末路、帥哥發福……

  夏殤舟俊顏上掛滿了苦笑,連忙說道:「知冬,我也不願意和你在擂台上兵刃相向,只是抓鬮的結果恰好如此,夏某也無可奈何。只求無論結果如何,請你不要放在心上。」

  一番話說下來,不僅知冬火冒三丈,峨嵋派所有弟子都怒目朝他看去,而後者卻不知道是裝的還是確實不知道,臉上全是誠懇的神情。

  蘇小舞在面紗下撇了撇嘴,帥哥啊,追女生也不是這麼追的。當別人都沒有自尊心啊,明擺著的事也不能當面說出來嘛!

  「這位少俠,請你回去準備上場吧,當然,也請你無論結果如何都不要放在心上。」蘇小舞頭都沒回,直視前方的雲海,淡淡的說道,把他方才說的話反拋回去。

  夏殤舟好像此時才注意到蘇小舞的存在一樣,詫異的朝她望來。聽到她冷淡的口吻,正想開口解釋什麼,卻聽到在玄武擂台坐鎮的泰山派傅崧之響亮的聲音傳來說道:「下一場,衡山派夏殤舟和峨嵋派知冬,請兩位上台。」

  夏殤舟聞言瀟灑的朝她們施了一禮,風度翩翩的轉身而去。蘇小舞回過頭,看到一臉憤恨神情的知冬,輕笑道:「知冬姐,習武之人最忌動怒,小舞不知道他和你有什麼過往,可是比武更要沉心靜氣。」

  知冬深呼吸了幾下,轉身朝擂台走去。

  蘇小舞暗嘆,估計以知冬的性格,很難這麼快就平靜下來。「之秋姐,那個夏殤舟武功是不是實際上不怎麼樣啊?要不然怎麼會在比武前特意跑過來干擾知冬姐的心神?」

  之秋搖了搖頭,還沒等開口,她身邊的夏生就咬牙切齒的說道:「才不是呢!他武功可以算是年輕一代的佼佼者,輕鬆取勝我們也是預料到的。可是就是不知道為什麼總是來招惹知冬姐。真是太過分了!」

  聽到夏生正太義憤填膺的話語,蘇小舞無奈了翻了翻白眼。笨蛋夏生,人家是看上我們家知冬了啊。不過大庭廣眾之下她也不好教育夏生的情商,只能聳聳肩,轉頭去看玄武擂台上遙遙相對的兩人。一陣山風吹過,兩人衣衫獵獵作響,女的俏麗可人,男的英俊瀟灑,看上去確是般配的一對。

  「他們在說什麼?」蘇小舞問的是她身邊的木羽先生,她只能隱約看到對面夏殤舟的唇在不斷的蠕動,表情誠懇,說了什麼卻一點都聽不到,全都湮滅在台下起鬨的聲音裡了。

  木羽先生臉上現出尷尬的神色,支支吾吾的沒有說話。

  蘇小舞微一皺眉,正要追問,只見知冬手中劍瞬間出鞘,化作一道長虹,激射而出。

  劍刃交擊聲不絕於耳。

  白色和黃色的兩條身影分分合合,滿場游鬥,一時勝負難分。

  蘇小舞還是同上場比武一樣看得眼花繚亂,可是看了半晌卻也覺得有問題。「不對啊,你們不是說夏殤舟武功很厲害嘛?為什麼還在拚鬥?」都交手好久了,也沒見分出勝負。而且看身邊的人越來越凝重的神色和另一邊越來越囂張的起鬨聲,蘇小舞終於問了出來。

  夏生暗咬牙根,恨聲說道:「那個人渣,在佔知冬姐的便宜!」

  蘇小舞愕然望去,放棄看他們的武功招式,改為仔細觀察兩人的表情,果然看到每次兩人交手分開後,知冬都是滿臉通紅加憤怒值滿點,而夏殤舟卻是一臉無辜抱歉的表情,但是蘇小舞肯定,他眼角肯定飄著得意的神情。

  我XXXX!欺負人也不能這樣!蘇小舞立刻朝玄武台坐鎮的泰山派掌門傅崧之看去,不意外的看到後者正津津有味的看著比試,一點要阻止的念頭都沒有。

  微一愣神,遲一步蘇小舞才想起這次比武大會的真相是相親大會,老一輩自然是樂見其成,可是……也不能這麼過分啊!

  什麼江湖兒女不拘小節!我XXXX!蘇小舞當場也不管什麼氣質不氣質的了,舉步就想往坐鎮的泰山派掌門傅崧之那裡衝去,不管用任何辦法都要讓比武結束,她們認輸都可以。明擺著被人耍著玩的事她可不允許!

  腳還沒抬出去一步,就聽到擂台上一聲悶哼,知冬左肩衣衫破裂鮮血淋漓,眼神如刀似劍的緊緊瞪著狀似後悔無辜的夏殤舟,也不顧一直滴落的鮮血,冷哼了一聲轉身而去。

  負責裁決的傅崧之愣了一會兒,才高聲說道:「衡山派夏殤舟勝出!」

  峨嵋派眾人連忙朝剛走下擂台的知冬圍了過去,蘇小舞站在原地,耳朵裡聽著木羽先生嘆道:「知冬果然是剛強女子,寧可送上去讓對方刺傷,也不願受此污辱。」

  蘇小舞咬緊下唇,暗暗發誓。夏殤舟!此仇不報非女子!...<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29856689 發表於 2009-11-27 04:38 PM

本帖最後由 29856689 於 2009-11-30 02:02 PM 編輯

  第十九章 月夜相邀

  由於知冬比武的時間過長,同時間在另一個場地比試的陸風凌已經敗給了衡山派的靜照,蘇小舞安慰了一下,又囑咐她今晚最好去和靜照師姐「討教討教」武學,這才往峨嵋派休息的地方走去。

  方纔衡山派掌門夏流陽親自過來和她道歉,她不軟不硬的表達了自己的不滿之情,又礙於峨嵋派確實是勢小力微,說話甚無底氣,也無法多加為難前者。

  恨!落後就要挨打。蘇小舞現在內心充滿著愧疚,如果不是她來而是孤缽師太來的話,對方肯定不會欺她們年少做出如此欺負人的事。明擺著知冬和夏殤舟的對戰是後者私下安排的,否則怎麼會如此的湊巧?

  謝絕了木羽先生想要幫忙的好意,蘇小舞一個人回到峨嵋派的住處,推開知冬的門,就看到左肩被包紮的嚴嚴實實的她氣呼呼的坐在圓桌旁。

  「知冬姐,傷要不要緊?」蘇小舞擔心的問道。雖然她和知冬不和,可是畢竟是同處一派。在一起生活了兩個多月,對方的性子和脾氣都瞭如指掌,她敢肯定,今晚知冬肯定會私下去找夏殤舟理論。

  正中人家下懷……

  「哼!小舞,你別想攔我,姓夏那小子都欺負到峨嵋派頭上來了,我定要找回場子!」知冬瞟了眼蘇小舞擔心的表情,立刻知道她想要說什麼,搶先說了出來。

  「找場子?」蘇小舞見她精神亢奮,心知那傷不過是皮肉傷,最痛的還是這高傲的知冬美眉內心的自尊被挫了一個洞,「好啊,送上門讓人家調戲,這下可是月黑風高殺人夜,任其擺佈了啊!」蘇小舞一把扯掉面紗,露出一臉調侃的表情,閒閒的坐在她的對面。只要傷得不要緊就好,內心的創傷等以後再加倍的補回來。

  知冬額頭上現出一個明顯的井字,卻不得不承認蘇小舞說的很對。「那……這口氣就這麼嚥了?」知冬忽然間洩了氣,鬱悶的問道。

  「絕對不!」蘇小舞反而狠狠的一拍桌子,秀眉倒豎。這口氣不能就這麼嚥了,雖然表面上峨嵋派落了下風,但是玩陰的也要陰回去!

  知冬先是被嚇了一跳,接著滿臉期待的問道:「那,小舞有何高見?」

  ——————————————

  是夜,華山派上下寂靜一片。

  曲肖明一個人抬著比武場上的雜物走向練武廳,哼,為什麼這年頭當師兄的都不能指使師弟了?那幫傢伙也就是趁大師兄不在,欺負他老實。等著,等他武功練得比大師兄還高,看他們聽不聽他的吩咐!

  內心暗爽的YY著,曲肖明轉過迴廊,停在練武廳門口,用後背撞開門,就那麼後退著走進漆黑的練武廳。

  只聽黑暗中傳來一聲悶哼,叮?雜物掉落的聲音和幾句「不要害羞嘛!」「今天都是我不好!」

  ……

  「你們在做什麼!」一聲怒吼傳來,尚君誠舉著燈籠火冒三丈的站在門口,後面跟著各派的一堆「及時」趕過來看熱鬧的人馬。

  只見黑漆漆的暗室裡,夏殤舟一臉難看的瞪著他身下顯然是嚇傻了的一個男人,地上混亂的堆著雜物,可見戰況激烈。兩人衣衫雖然完好,可是如此經典的場面,無論他夏殤舟長了幾張嘴都解釋不清。

  「我……他……」眾目睽睽之下,他只能虛弱的發出幾個音節。

  咦?本來應該是夏生的啊?怎麼中途換人了?蘇小舞略微踮起腳,透過尚君誠的肩頭看過去,正要搶出去替夏生惡人先告狀,就發現夏殤舟身下的男子身著華山派的服飾,分明不認識。不過,還真是唇紅齒白,眉清目秀,比起夏生來也不遜色……嘆,這才是和夏殤舟般配的一對啊!

  「我什麼他什麼?肖明!你還不快起來!到底怎麼回事?」尚君誠怒吼道。這樣的狀況下,即使是見慣各種場面的他也無法保持冷靜。

  「殤舟!你!」同來的衡山派掌門夏流陽此時才回過神,一臉不敢置信的呆看著。

  場面頓時一片混亂。

  蘇小舞同情的看了一眼氣得渾身直顫的尚君誠,內心默默對那個無辜的男人說聲對不起。誰讓他出現的時機如此的好……

  本來的計劃是,讓知冬寫了封語焉不詳的信,約姓夏的在人跡罕至的練武廳見面,然後打算讓夏生去赴約,最後通過一個私下裡和知冬交好的華山弟子跑去和尚君誠告狀,說是發現練武廳有不正常的聲響。正巧當時所有掌門人都在場,所以就一起趕來。

  本是倉促的計劃,卻因為另外一個男主角臨時換人而變得異常完美。這下夏殤舟可是吃定啞巴虧了!蘇小舞裝模作樣的嘆了口氣,內心卻在想著,夏生那個正太跑哪裡去了?

  ——————————————

  此時,夏生正蹲在池塘邊,一瓣一瓣的摧殘著花朵。

  「去、不去、去、不去、去、不去……去。」

  「不行,重來……」

  「去、不去、……」



第二十章 八卦

  翌日,此屆習武交流大會最大的八卦火熱出爐。

  聽說,衡山派的夏殤舟實際上非是風流少俠,而是……斷袖。

  聽說,他早先在故意佔別的女俠便宜,是為了掩飾他自己喜歡的是男人的這個事實。

  聽說,他早就有了心愛之人,兩人還經常出雙入對,就是大家一直都沒往那個方面去想。

  聽說……

  蘇小舞優雅的舉起手,小小的打了一個哈欠。沒辦法,昨天晚上的戲份太精彩了,好久都沒睡著,直接導致她今天精神不足。

  她身邊的知冬卻是興奮異常,嘿嘿的笑道:「小舞,你知道嗎?剛才姓夏的那個敗類輸給泰山派的師兄了。活該!」

  蘇小舞微瞇著雙眼,笑問道:「他怎麼會輸?他的武功不是在這一代數一數二的嗎?」

  知冬眉飛色舞的比劃道:「數一數二也架不住台下泰山派的人起鬨啊,他每出一招,都有人在擂台下諷刺他。真是精彩,小舞你真該去看看。」

  蘇小舞懶懶的坐在比武場一旁的休息長凳上,又在面紗下打了一個哈欠,才緩緩說道:「低調,我們要低調。」夏殤舟即使吃了啞巴虧,他也肯定會和夏流陽說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後者必定會知道是她們峨嵋派搞的鬼。不管事情誰對誰錯,自己兒子的前途被毀了大半的夏流陽肯定會記恨峨嵋派。

  知冬看了看蘇小舞眉間的神情,忽然間興奮的表情蔫了下來,懦懦的說道:「小舞,是不是因為我,和衡山派鬧僵了?」

  蘇小舞雙眼流露出笑意,不管怎麼樣,她收復了知冬的心,這比什麼都重要。「放心,淫賊人人得而誅之。我蘇小舞不會允許有人欺負到我們峨嵋派頭上的。何況這點懲罰還算輕的,沒讓他變成東方不敗就不錯了!只是……」她忽然間現出為難的面色。

  「只是什麼?」知冬追問道,誰是東方不敗要記得等下再問。

  「只是,那華山派的曲肖明,真是可憐啊!」蘇小舞輕嘆了口氣,卻掩不住笑意。沒辦法,誰讓他昨晚那麼湊巧的就出現,造成的場面實在是太經典了。

  「這……」知冬面上浮現出愧疚的神情,左右為難了一陣,小小聲的說道:「那怎麼辦?要不然,我去和尚掌門說清楚?」她向比武場內張望了一陣,沒有看到曲肖明的身影,不禁有些愧疚。

  蘇小舞哂笑道:「不用了,尚君誠已經把所有事情推到夏殤舟的身上,現在八卦的級別已經翻新到夏某人暗戀曲師兄多年,最終打算霸王硬上弓的版本。應該對後者的聲譽沒有什麼損傷。」端看昨晚尚君誠的處理手段,就可以知曉其已經是老狐狸級別的了。不要說這件事他門下的弟子無錯,就是有錯,她也相信他也能扭轉過來。

  「呼,那就好。」知冬輕呼一口氣,放下心來,才有心情向比武場的那裡看去,「小舞,你不是最關心夏生的嗎?為什麼不去看他比試,一個人坐在這裡啊?」

  蘇小舞輕哼一聲,道:「那個正太,昨天居然不聽我的話,不就犧牲被人撲一下嘛!這都不肯。我讓他今天不贏就不要回來見我!」若不是昨天有曲肖明出來頂缸,簍子可就捅大了。

  「呃……」

  蘇小舞也是不擔心,早上她特意請之秋替她說明了一下今天的對陣情況。夏生的對手不算出名,應該可以獲勝,而之秋的對手雖然有些難度,但是聽她自己講的,大約不成問題。

  蘇小舞知道之秋是那種沒有把握就不會輕易下決定的人,所以也就不擔心。昨天晚上她為了計劃是否能成功擔驚受怕的許久,還要打點精神應付那幫掌門,實在是不想站在太陽底下去看那麼激烈的比武。嗯,反正她也看不懂,瞎擔心。

  「知冬,到底峨嵋派在江湖中是什麼地位啊?」本來她以為峨嵋派的武功很渣,可是之秋的武功還不錯,至少可以輕鬆晉級兩輪,看來也不是吊車尾的那種。

  知冬捏了捏下頜遲疑的說道:「應該還算不錯吧……好吧,是不怎麼樣,不過師傅的武功很厲害,只是我沒有學到家。之秋的武功也只有當年芷春的七成左右。也不知道芷春現在怎麼樣了,雲星辰那傢伙有沒有好好對待她。」

  蘇小舞淡淡的「哦」了一聲,神情落寞的看著前方熱鬧非凡的比武場。她總覺得融入不進去他們的世界裡,她又沒有武功,怎麼能號令群雄?武林盟主,應該是武功和人氣各佔一部分,但是武功很高,才是讓其他眾人甘於聽從的原因。

  知冬有點不知所措的看著蘇小舞難得一見的低落神情,連忙安慰道:「小舞,回峨嵋之後,知冬親自教你武功!那個,先教你怎麼飛飛鏢!」

  蘇小舞展顏一笑,心知她自己已經過了習武的年齡,想要有所突破,就只能期待奇遇。可是,上次誤食毒果後被皇甫非墨救下,她就不敢再輕易嘗試什麼了。體內僅有的內力也只能練些輕功撐撐場面。皇甫非墨……那傢伙是真的被魔教幹掉了嗎?

  正要詳細問問情況,就遠遠的看到夏生一臉汗水的走來,臉上全是掩不住的興奮。

  「小舞姐,我贏啦!你真應該去看看我的比武,明天不許缺席了!」夏生一屁股坐在蘇小舞的另一側,長長的呼出一口氣。

  撲面而來的汗味讓蘇小舞皺了皺眉,「好好,明天一定去看,你趁現在,趕緊去看看明天要比拚的對手是誰,提前做好準備。」越往後越艱難,自然要提前收集好情報哦。

  「對哦,我趕緊去瞧瞧。順便,之秋姐也贏了,現在正在和對手交流武藝,恆山的青蓮師太也在傳授經驗。你們要不要去看看?」夏生趕忙跳起來,興奮的說道。

  蘇小舞搖搖頭,她又看不懂,如果順便讓她也給「講解」下,她豈不是死定了?然後推了推身邊的知冬,溫柔而又語帶威脅的說道:「速度去學習,一定要給我把武功招數都交流回來。」




  第二十一章 玉女峰

  夜深人靜,蘇小舞一個人在華山的後山亂晃。東峰西側的一座小峰上林木蔥蘢,環境清幽,奇花異草多不知名,穿行其中,香浥禁袖。傳說此地是春秋時秦穆公女弄玉的修身之地,因而此峰又被稱為玉女峰。

  蘇小舞緊了緊衣衫,抬頭往黑黝黝的峰上望去。玉女峰上不是有一個華山歷代弟子犯規後囚禁受罰的山洞嗎?

  相傳獨孤九劍不用內力也可以學,如果能找到那個危崖之上的山洞……蘇小舞嘆了口氣,她這是怎麼了,她不是知道這裡世界沒有滅絕師太,沒有倚天劍嗎?

  但是保不準就有獨孤九劍和五嶽劍法!蘇小舞握緊雙拳,心知自己大半夜的跑出來確實很危險,可是她又不能帶著夏生或知冬出來,光解釋理由就無法說清楚。

  蘇小舞硬著頭皮摸索著往玉女峰的方向走去,山風在樹林裡呼嘯而過,發出嗚嗚不停的聲音,吹在人身上如刀子一般。艱難的前行了一陣,蘇小舞只能愣愣的站在玉女峰的下面,無奈的嘆了口氣。

  藉著月光,蘇小舞可以看到峰頭是由幾組巨石拼接,渾然天成,絕頂處有平台。如果沒有絕世武功,想輕鬆的爬上去絕對不可能。別說是晚上視線看不清,就是白天,她也無能為力。

  撇撇嘴,蘇小舞無奈的放棄,她的輕功倒是可以勉強一試,但是如果失足,下面就是萬丈深淵。

  蘇小舞不甘心的看了下山頂的平台,準備轉身回去。

  「誰?」一個冰冷的男聲從她的頭頂傳來。蘇小舞愕然望去,發現月光下剛才還明明空無一人的平台,忽然多出來一個漆黑身影。

  糟了,被人逮住了。蘇小舞心下暗驚,卻明白此時不能逃,到時候反而解釋不清了。「我是峨嵋派代理掌門蘇小舞,這裡是哪裡?我迷路了。」蘇小舞清了清喉嚨,脆聲說道。

  那人聞言一愣,飛身而下,瀟灑的在半空中輕輕巧巧的一個轉身,無聲無息的落在蘇小舞面前。

  蘇小舞只覺得眼睛一花,便覺得迎面勁風襲來,吹得她秀髮紛飛。連忙扯住面紗防止飛掉,眨了眨眼睛,蘇小舞仔細的打量著她面前筆挺瘦長的黑衣人。蘇小舞首先注意到的是,他腰間掛著的那支銀白色的長劍,比之她見慣的佩劍還要長上寸許。黑衣配白劍,在月光下異常的醒目。

  一張略帶慵懶而微顯不羈的俊逸臉龐出現在她的頭頂之上,那人唇邊帶著淡漠的微笑,一雙虎目銳利而略顯張狂的緊緊盯住蘇小舞。「你就是峨嵋派的新任掌門?」語氣中充滿著懷疑。

  「沒錯。」蘇小舞挺直身體,落落大方的說道。「你又是誰?」半夜出來晃的又不止她一個,憑什麼盤問她?而且這幾天她大概把來參加比武大會的人員認得都差不多了,絕對沒見過這麼出色的人物。

  「我是誰?」那人嘿嘿一笑,卻毫無徵兆的伸手去揭蘇小舞的面紗。

  蘇小舞連忙輕身向後退去,但卻只退了一步,雙足剛好落在危崖的邊上,只要在後退一步,那便墜入萬丈深谷。

  黑衣人一抓之下竟然落空,也沒有步步緊逼,舉起雙手表示自己沒有惡意,輕笑道:「對不起,我只是好奇。」

  好奇什麼?蘇小舞略帶怒氣的瞪回去。她剛才如果施力稍微大了一點,就再也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虧他還笑的出來!

  「你確實是峨嵋派掌門?」黑衣人又鍥而不捨的追問了一句,顯然是根本不信。

  「你到底是誰?」蘇小舞已經懶得回答對方的問題。

  「不對啊,峨嵋掌門不會不認識我啊?」那人一臉調侃的笑容,顯然是很享受蘇小舞的怒氣。

  你以為你是誰啊?蘇小舞剛想回嘴,忽然間靈光一閃,莫非此人就是華山派的大弟子袁不破?如果她沒猜錯,此處應當是華山派的禁地,外人一般不會來此的。猶豫是不是開口詢問,可是對方唇邊的笑容實在是太礙眼,蘇小舞索性打算裝傻到底。正想反擊嘲笑他,就聽玉女峰上絕頂處又傳來一個男聲,「大師兄,是誰啊?是不是小師妹來看我了?」

  「不是。肖明,你先在這裡熬一夜,我明天早上去向師傅求情。」袁不破微笑道,聲音也不見得抬高了多少,但是卻悠揚的傳到了峰頂。

  峰上那人失望的「哦」了一聲,就再無聲息。

  原來峰上的那人是昨晚無辜被連累的曲肖明同學,蘇小舞面紗下的輕唸了一聲「罪過」。看樣子是被尚君誠發配到悔過洞裡來面壁了,而袁不破估計是一回到華山就知道了這件事,所以速度過來看望師弟。

  呃,絕對不能讓他知道這件事情裡另有內情,最好造成華山派和衡山派的不和。蘇小舞迎著袁不破爍爍的目光嫣然一笑道:「袁大俠,可否指明方向?小舞可以自己回去。」她還記得她在迷路中,這悔過洞看來是要放棄了。

  袁不破勾起嘴角,玩味說道:「還是由在下親自送蘇掌門回去吧,請。」說罷向後退了一步。

  蘇小舞怎麼聽怎麼覺得他那句「蘇掌門」特別刺耳,瞧不起她麼?哼,不就是沒有立刻認出這鼎鼎大名的袁不破嘛,至於這麼記仇?當下也不客氣,邁步和他並肩走在漆黑的樹林裡。

  一陣足以令人窒息的沉默後,蘇小舞淡淡開口問道:「袁大俠,可有皇甫少俠的消息?」她之前聽說袁不破一直在山下尋找皇甫非墨的下落,一直掛念於心,此時終於忍不住問了出來。

  「哦?為何稱他為少俠,稱呼我就是大俠?我有那麼老嗎?」身邊的袁不破卻不滿的取笑道。

  無聊的男人。蘇小舞無奈的翻翻白眼,一般人不是應該聽到稱呼為大俠而高興的嗎?「皇甫少俠曾經在峨眉山上救過小舞一命,如果袁少俠知道他的消息,還請告知。」蘇小舞從善如流的改掉稱呼,停下腳步認真的詢問道。

  「小舞?峨嵋?難道,你就是皇甫口中那個笨女人?」袁不破旋風般的轉過身,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看向月下亭亭玉立的蘇小舞。

  黑線。這下露餡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29856689 發表於 2009-11-27 04:38 PM

本帖最後由 29856689 於 2009-11-30 02:03 PM 編輯

  第二十二章 恆山快劍

  比武大賽第三天,風和日麗。

  比武還沒有正式開始,今天由於袁不破的歸來,有資格的總共有六人。其中包括峨嵋派的之秋和夏生、泰山派的寧驚禹,恆山派的靜照、華山派的林世傑和袁不破。衡山派全軍覆沒。

  峨嵋派此次能有兩個人入圍,已經讓各派為之側目,不過眾人心中也知道,隨著袁不破的歸來,這比武大會也已經成了雞肋。

  蘇小舞心情忐忑的朝袁不破的方向看去,只見被眾人圍在中央的他臉上掛著謙和儒雅的笑容。如果不是她確定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不是做夢,她怎麼也不敢相信這麼謙謙君子模樣的人,面容上會流落出那樣輕佻的神情。

  雙面人麼?蘇小舞瞭然的撇撇嘴,昨天夜裡當袁不破問出那句之後,她既沒承認也沒否認,前者也沒追問,唇角一直掛著令她心驚的瞭然笑容一直把她送回了峨嵋派的住處。

  「你昨晚和我大師兄去了哪裡?」一個刁蠻的聲音在蘇小舞的身後嬌斥道,成功的使她從回想中驚醒。

  愕然回頭,蘇小舞發現她身後不知道什麼時候站著一個俏麗的美人。美女上身穿的是素綠色燕尾形衣裾疊折相交、綴有飄帶的褂衣,下為白色的綾羅誇裙,腰纏博帶,烏黑髮亮的秀髮,白嫩的嬌膚,苗條勻稱的身段,秀而彎曲的眉毛下明亮純淨的杏眼正略帶怒氣的瞪著蘇小舞。

  「去了哪裡?」蘇小舞已經認出此人就是華山派掌門尚君誠的愛女尚玟蓉,莫不是昨晚看到她和袁不破在一起的畫面,「尚小姐,昨晚小舞迷路,正巧碰到袁少俠,是他好心送我回來的。」

  尚玟蓉「哦」了一聲,顯然是放下心,旋即又覺得自己跑過來突兀的質問人家一派之長如此尷尬的問題太過失禮,小聲的道歉道:「蘇姐姐,是玟蓉不懂事,你別放在心上。」聲音清脆而舒服,又帶有令人無法拒絕的嬌媚。

  「怎麼會,尚師妹是擔心師兄嘛。」蘇小舞話中有話的說道,不意外的看著眼前的美人羞紅了臉之後跑掉。

  師兄師妹啊,真的是經典的配對。蘇小舞回想到昨夜在玉女峰面壁、苦等小師妹去的曲肖明,臉上浮現出有趣的笑容。

  「你昨晚去哪了?」木羽先生如幽靈般出現在蘇小舞的身邊,又是一身撲鼻的酒氣。後者無奈的皺皺眉。昨天一天都沒見他,還以為成功的擺脫他的糾纏了呢。

  「木羽先生,小舞覺得沒有必要要向您匯報我的一舉一動,你說是麼?」蘇小舞舉步朝之秋即將要比試的青龍擂台,今天她是無論如何是要到場的,撐撐場面嘛。

  木羽先生碰了一個不軟不硬的釘子,也不氣餒,還是亦步亦趨的跟在她的身後,輕笑道:「木羽失禮了。就當在下沒問過吧。不過,請蘇掌門事事小心,畢竟這裡是人家的地盤。」

  蘇小舞皺了皺秀眉,難道他在警告她?可是也不能多問,兩人已經來到了青龍擂台下方,這裡已經密密麻麻的站滿了人,只見夏生在右方衝他們招了招手,顯然是已經佔好了位置。

  今天一共只要進行三場比試,所以一場接一場的只在青龍擂台上進行。蘇小舞抬頭往身前的紅榜上看去,只見上面的對陣寫著之秋的對手正是第一天就贏了峨嵋陸風凌的恆山靜照,夏生的對手是華山派林世傑,這兩場比賽的勝者將在明日再戰,勝者將和今日袁不破與泰山寧驚禹的勝者爭奪第一。

  無論從哪個角度看,袁不破同學的待遇也太好了。如果他最後奪得第一,那總共就只對打了兩場,輕鬆啊輕鬆。

  在蘇小舞胡思亂想中,之秋已經一個飛身站在了擂台之上,拱手向一身緇衣的靜照說道:「靜照師姐,請多多指教。」

  靜照是一位已經年過三十的女尼,容貌清麗,面色因為苦修而略微蒼白,柳眉倒豎一臉肅殺之相。而且身材甚高,幾乎比得上一般男子,手持一把三尺青鋒,渾身散發著冰冷的氣息。比起之秋只是拒人與千里之外的冷若冰霜,這位靜照師姐的氣質簡直就是……簡直就是活脫脫的滅絕師太年輕版啊!

  蘇小舞想起之前之秋對靜照的評價,一手快劍也許連她自己都不能抵擋得住,心下不禁擔心。

  擂台下的百許人鴉雀無聲,須知每年一次的比武大會,實則是交流武藝,表面上是為男女弟子交流情誼,可是畢竟是比武大會。文無第一,武無第二,每次大會都可以瞭解其他門派的習武進展,若說沒有人在意排名,那才真是笑話。

  之秋緩緩抽出秋水劍,恭敬的使出一個峨嵋十三劍的起勢「童子叩門」,以後輩等待前輩指教的招式,請靜照先攻。

  「叮!」靜照的長劍出鞘,像一道閃電般,迅疾無倫的朝之秋襲去。恆山快劍靜照,果然名不虛傳。台下眾人無不感到靜照已經和她手中的劍合為一體,化成一把可怕的利劍,大有擋者披靡的威力。

  「五嶽劍派向來以劍術為長,華山派注重內力御劍,衡山派注重劍法的招式,泰山派鼓勵門人另闢蹊徑,而恆山派因為是女子習劍,內力略遜於其他門派,所以在速度上下苦工。要知,出劍的快速和流暢,再加上精妙的劍法,確實是難以抵擋。」木羽先生緩緩的說道,在這期間,台上的之秋和靜照已經以快打快的過了數招,金鐵交擊的聲音不斷傳來。

  蘇小舞看的目不轉睛,但是聽木羽先生並沒有繼續講下去,側過頭略帶疑問的看過去。

  「嗯,武當和峨嵋講究的都是以柔克剛。殘紅者,非言劍之殘者也,猶棋之殘局,一著即可定輸贏矣。這場比試,如果貴派的之秋再多磨練兩年,定然能夠獲勝,現在……」木羽先生淡淡的續道,再也沒理會蘇小舞滿面狐疑的神情,陷入沉默。

  蘇小舞不滿的撇撇嘴,看靜照的架勢,之秋姐也危險。看來對方這一年內的進步顯然是超出之秋的預計。輸了就輸了吧,技不如人沒什麼可抱怨的。但是,木羽這傢伙能不能說話不說全,單單漏掉了他自己的嵩山派,實在是吊她胃口。

  「噹!」一聲脆響,秋水劍被擊落在地。之秋面上微微一黯,隨後立刻又恢復了面無表情,復拱手說道:「多謝靜照師姐指教,之秋甘拜下風。」




  第二十三章 太極初現

  靜照面上同樣也是無悲無喜,一拱手之後就轉身走下擂台。倒是擂台下的青蓮師太滿面笑容,顯然是為弟子贏得比試喜上眉梢。

  之秋也拾起掉落在地的秋水劍,緩緩走下擂台,來到一臉緊張的夏生身邊說道:「夏生,該你了。」

  夏生手足無措的點點頭,俊臉漲的通紅,還在衣服上抹了抹手心上出的汗。

  蘇小舞無奈的搖搖頭,這樣子怎麼上去比武?「夏生,就當作是平時的過招,對方是華山派的師兄,我們輸了不丟人。」

  夏生看向蘇小舞的雙目眸光變幻,最終堅定的點點頭,「小舞姐,你在這裡好好看著,夏生去去就回。」

  蘇小舞聞言有些莫名其妙,愣了片刻卻聽到身旁木羽先生的笑聲。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他又知道什麼了?不過知道問他也不會老實的交待,只好把目光投向擂台之上。

  一身青衣的華山派林世傑,面目平凡,身形一般,絕對是扔在人堆裡都找不出來的那類人。可是當他握起劍後,接著腰脊一挺,整個人像突然長高了般,連原本平凡的面目都變得軒昂瀟灑,自有其睥睨所有對手的氣概。

  「林世傑是華山派僅次於袁不破的好手,貴派的夏生恐怕抵擋不住。」木羽先生仍然充當著解說員的角色。

  其實就是他不解說,蘇小舞自己也看得出來,高手的風範就是不一樣。相比之下,在眾人目光下顯得有些畏縮的夏生……汗,希望不要輸的太難看吧。

  只見夏生深吸一口氣,目光爍爍的緊盯住林世傑,沉聲道:「請師兄指教。」氣勢倒也似模似樣。

  林世傑低聲道了一句「得罪了」說罷隨手拋開劍鞘,任它掉往一旁地上,接著往前虎撲,長劍依循一道彎旋的弧線軌跡,往夏生斬去。

  夏生反而一改之前的不安,秀氣的臉上露出一絲笑意,忽然間往側方晃錯,當人人以為他要躲避時,又電射往前,長劍疾挑。

  「叮」長劍像一道閃電般迅疾無倫的纏住林世傑手中的三尺青鋒,在肉眼難看得清楚的高速下,雙劍交擊。

  接著夏生一個旋身,左手撮掌為刀,狠狠劈在林世傑的劍背之上。

  林世傑一聲長嘯,劍法一變,幻出驚濤駭浪般的劍影,大江傾瀉地追擊而去。

  夏生俊顏靜若止水,疾退尋丈後,又搶了回來橫劍封架。

  「當噹噹!」在電光石火的迅疾光景中,兩人交換了三招。一時刀光四射,劍氣橫空。

  台下眾人都為之一驚,本以為夏生是峨嵋派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弟子,不論從年齡還是經驗都遜林世傑不止一籌,況且他又是第一輪輪空上來的,總給人以僥倖之感。可是卻沒想到一開始就能接住林世傑蓄勢已久的劍招,並且做出反擊,實在是讓人側目。

  夏生忽然劍勢收窄,只緊守一個窄少的空間,在林世傑有如驚濤駭浪、大開大闔的劍影中,穩守住自己的身前。

  乍看似是他落在下風,但在場的眼力高明者卻知道這實是對付林世傑最高明的策略。要知凡以便攻為上的招數,最是耗損真氣,假若夏生能把目前的情況延長下去,到林世傑力竭時,就是夏生反守為攻的一刻了。

  只是,夏生的劍法終究是嫩了一些,在迎接住林世傑數十招連綿不絕風馳電掣的劍招後,終於慢了一步。

  「噹!」

  夏生手中的劍應聲而落。可是林世傑的劍勢卻仍未消退,劈頭照面的往夏生的胸口刺去。

  青龍擂台下過半人失聲驚呼。

  擂台上坐鎮的尚君誠連忙衝上前去,但是已經來不及阻止即將發生的慘劇。

  林世傑眼看收不回這來勢洶洶的一劍,臉上也不禁露出驚慌的神色。夏生眼見長劍襲身,平日朝夕所練的太極拳下意識的使了出來,當即一招「攬雀尾」,右腳實,左腳虛,旋身一轉推開對方的劍身,粘連粘隨,順逆纏繞,化開對方的劍勢。這一招使得猶如行雲流水,瀟灑無比。

  台下立時叫好不斷,單是這一招,就足以讓眾人對峨嵋派另眼相看。尚君誠見危勢已解,沒有造成任何流血事件,捋著五縷長鬚滿意的笑著點點頭。

  林世傑聞得叫好聲,本來打算收勢的劍法又舞將起來。本來他擊落夏生的長劍,理應算他為勝,可是夏生這一招從來沒見過的招數,完全搶去了他的風頭。咬咬牙,居然甩手扔掉劍,蹂身而上,雙手或拳或掌,變幻莫測,十根手指如判官筆,如刀如劍,如槍如戟,攻勢凌厲之極。正是華山的劈石破玉掌。

  夏生方才是在性命危機時激起潛力自救,太極拳招數雖熟但是臨敵經驗為零。登時手忙腳亂應付不來。突然間「撕拉」的一聲,左肩的衣衫被撕下一截,狼狽躲過。

  正在不知所措間,蘇小舞淡然的聲音穿過台下嘈雜的噪音直直傳到他的耳裡。

  「夏生,拳隨心境,舒展綿長,恢宏大氣,容萬物於心。用意不用力,太極圓轉,無使斷絕。當得機得勢,令對手其根自斷。」




  第二十四章 約會

  蘇小舞清脆的聲音並不大,可是剛說出兩句之時,全場便已經是一片寂靜。只要不是聾的,都知道這是師傅在指教弟子。

  比武大會沒有規定在比武的時候不許指導武功,反而還鼓勵這種模式。因為在正式的比拚中對武學的理解更加深刻,比起事後指導,現場的效果顯然是好上許多。

  夏生身形略一停滯,聽了蘇小舞這幾句話,登時便有所領悟。心中虛想著那太極圖圓轉不斷、陰陽變化之意,忽然有所領悟。此時林世傑正好右手五指揮掌而到,夏生使出一招「雲手」,左手高,右手低,一個圓圈已將他的手臂套住。果然體會到了太極圓的精妙之意,一個圓圈跟著一個圓圈發出,登時便套得林世傑跌跌撞撞,身不由主的立足不穩。

  夏生頭一次用太極拳與人交手,初時手忙腳亂。但是經過蘇小舞的點撥,現在又佔了上風,太極四十二式源源不斷的一招招打出來,竟然把林世傑當成了練拳的對象。內力化於全身,做到勁斷意不斷,然後再輕推慢撥,揮灑自如。一意一念,一舉一動,隨心所欲,都在控制之中。動作徐緩舒暢,有飄然騰雲之意境。看得台下眾人目瞪口呆,內心讚嘆不已。

  台上坐鎮的尚君誠雖然臉上還掛著笑容,可是已經不是那麼的自然了。峨嵋派何時變得如此的強?這套悠揚的拳法從未見過,如果是孤缽師太新創的武學,絕對值得他動容。要知,武學之中新創一路拳法劍法當真談何容易?

  若非武功既高,又有過人的才智學識,絕難別開蹊徑,另創新招。像他這華山派這等開山立派數百年的名門大派,武功的一招一式無不經過千錘百煉,要將其中一招稍加變易,也已經是極難辦到,何況令創一門如此精妙的拳法?

  所以他根本就沒有想到這套拳法是蘇小舞傳給夏生的,只是初步肯定蘇小舞肯定要比夏生的武功高出不止一籌。端看蘇小舞自然的指導夏生拳法口訣,便知此路拳法蘇小舞必然比夏生使得更好。

  看來,他一開始就覺得蘇小舞武功高強沒錯。

  不止尚君誠如此思考,場上只要在武學上有所成就之人都是如此思量的。

  蘇小舞感受到旁人投射過來的目光,仍然神情自若而立,雙眼緊緊盯住台上的形勢,其實心中焦急不已。因為,夏生看樣子只學會了如何繞圈子,還沒領會到如何用太極拳攻擊別人。

  呃,她當然更加不會……

  台上兩人就這樣近身交換數招過後,林世傑終於認識到再這樣下去就是自取其辱,面如死灰的跳出戰圈沉聲說道:「林世傑認輸,多謝師弟指教。」

  蘇小舞不著痕跡的鬆了口氣,還好還好,如果林世傑強撐下去,說不定輸的就是夏生,因為後者內力顯然不足。

  夏生在眾人的歡呼聲中靦腆的走下台,由於獲勝而腰板更加挺直,略微還嫌稚氣的臉上漸漸浮現剛強的神情。

  蘇小舞說不出內心有何感想,只是覺得心情無比的激動。這是她一手打造的新一代少俠啊!嗯,就是還欠好多火候。

  「笨女人,今晚老地方見。」正心情激盪間,身後傳來袁不破低沉的聲音。

  愕然回頭看去,蘇小舞卻只見袁不破神情自若的從她身旁走過走上擂台,而本來在她身邊的木羽先生卻不知所蹤。

  老地方?難道是玉女峰的思過崖下?蘇小舞微一皺眉,一時想不通他到底有何用意。藉故環顧下四周,還好眾人的目光都投向夏生同學,沒有人注意到角落裡他們的小小秘密。

  這,難道是傳說中的約會?

  蘇小舞輕咬下唇,思考著袁不破的動機,卻想破頭了都沒有想通。正猶豫是否去赴約的時候,就聽到周圍一陣震耳欲聾的歡呼聲。

  蘇小舞詫異的抬頭望去,只見袁不破銀白色的長劍正架在泰山派寧驚禹的脖頸上。前者正好向她的這個方向看來,目光中好似流露出「如果你不敢來,同樣小心你的脖子。」這樣的警告。

  寒。蘇小舞不禁點了點頭,眼見袁不破唇邊微微一笑,收回銀白色的長劍,謙和的對寧驚禹說道:「寧師弟,得罪了。」

  眼花了,她絕對是眼花了,為什麼這個人變臉變得這麼快啊!蘇小舞暗恨道。

  ——————————

  月涼如水,星月滿天,林間細風拂面,有種濃得化不開的寧逸之感。

  蘇小舞還是一身粗布白衣,面覆薄紗,靜靜的站在昨夜與袁不破初見的玉女峰下。

  「來的挺早的嘛!」袁不破的聲音從漆黑一片的樹林裡傳來,隨後黑色的身影緩緩出現,腰間還是別著那把銀白色的長劍。

  「不知袁少俠請小舞來此有何事?」蘇小舞轉過頭冷冷的說道,面上全是拒人與千里之外的冰冷。嗯,學習自之秋同學。

  袁不破有趣的挑挑劍眉,唇邊又現出那種輕佻的笑容,道:「奇怪啊,和我在一起還擺出這種表情,明明和在下一樣,是人前帶著面具的人嘛!怎麼今天就變得這麼冷淡?」

  蘇小舞仍然不為所動,淡然說道:「如果無事,小舞就回去了。男女授受不親,為了不引起無聊的流言,請袁少俠自重。」說罷作勢舉步前行。

  袁不破連忙正容說道:「蘇掌門,袁不破請問,貴派夏生的這套拳法是從何處學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29856689 發表於 2009-11-27 04:38 PM

本帖最後由 29856689 於 2009-11-30 02:07 PM 編輯

  第二十五章 男女授受不親

  蘇小舞聞言一愣,原本邁出去的腳又收了回來。秀目詫異的望向袁不破,「此話怎講?」

  「在下看今日夏生師弟展示出來的拳法,似乎和武當的綿掌很相似。況且,在下好像聽皇甫曾經說過,武當曾經有門絕學叫太極拳,可惜已經失傳。今日隱約聽蘇掌門傳授拳決時提到太極二字,所以冒昧相問。」袁不破一改之前的輕狂,一本正經的詢問道。

  失傳了?活該。蘇小舞微微一笑,她這拳法也湊巧叫太極拳,就是峨嵋派的絕學,還怕武當搶不成?是武當的你打遍給我看看?

  蘇小舞略微仰頭,正巧看到一彎圓月升上半空,映照著玉女峰上的思過崖潔白一片,散發出柔和的光芒。「想要知道是誰教我的?好辦,幫我做件事。」蘇小舞眼角帶著算計的笑容,朝袁不破看去。

  袁不破灑然笑道:「不知蘇掌門要在下辦何事呢?如果力所能及,自然可以。」

  蘇小舞秀眸目光流轉,伸出右手緩緩指向思過崖,曼聲說道:「不難,小舞對那個地方很好奇,想去看看。不知袁少俠能否帶小舞上去?」

  袁不破一愣,順著她所指的方向看去,沉吟了片刻道:「此地是華山派弟子面壁思過的地方,有什麼可看的?如果蘇掌門是想找曲肖明曲師弟,他已經回到華山派了。」

  蘇小舞輕輕搖了搖頭,面紗隨之擺動,紗下的紅唇若隱若現,不禁讓袁不破略微愣神。

  沒有人最好。「那裡是華山派禁地嗎?小舞只是很好奇那個地方,袁少俠不好奇為何小舞好奇嗎?不想知道夏生的太極拳是小舞從哪裡學來的嗎?如果不好奇,那就算了。」蘇小舞連珠炮的說道,滿意的看到袁不破臉上現出沉思的神色。這男人不是墨守陳規的那種人,肯定會答應的。

  袁不破長指輕撫下頜,一雙利目微微瞇了起來,片刻之後問道:「唉,也不知道蘇掌門為何這麼執著,那地方寸草不生,除了石頭什麼都沒有。好吧,在下答應你,只是,我要如何帶你上去呢?」最後一句帶著濃濃的戲味,顯然是想看她如何反應。

  蘇小舞落落大方的走近袁不破淡笑道:「隨便啦,小舞既然提出這個要求,自然不會有任何怨言。」

  袁不破看著面前神態自若的蘇小舞,鬱悶的真想扯開她的面紗,看看這女人究竟長得是何面貌。剛才還口口聲聲的說「男女授受不親」,現在又如此模樣,真是……

  袁不破本想拒絕,但是接觸到蘇小舞眼中輕蔑的目光,一咬牙,一把上前把蘇小舞攔腰抱起,足尖一點,如流雲般瀟灑自如的沿著絕壁巨石攀巖而上。

  蘇小舞只覺得一陣高速飛行的眩暈感傳來,等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兩人已經來到了玉女峰上。

  若無其事的推開袁不破,蘇小舞覺得臉上有些火熱,連忙假藉著看四周的景色背轉過身。她雖然表現出來莫不在乎的神情,可是畢竟是第一次被人公主抱,雖然只有短短的幾秒鐘。

  「這裡就是思過崖?」蘇小舞被崖上凜冽的山風一吹,立時回過神,山崖之上光禿禿的寸草不生,更無一株樹木,除了近處一個山洞外,一無所有,果然如袁不破所說的極度荒涼。

  袁不破點點頭,指著不遠處的那個山洞說道:「華山向來草木清華,景色極幽,可是這危崖卻是例外,相傳是玉女髮簪上的一顆珍珠。當年華山派的祖師以此危崖為懲罰弟子之所,主要便是因為此處無草無木無蟲無鳥,受罰的弟子在面壁思過之時,不致為外物所擾,心有旁騖。」

  蘇小舞聞言走進山洞,只見大概內有十坪大小,地上有塊光溜溜的大石,顯然是很多人就是坐在這裡面壁思過的。

  「袁少俠,可否從外面拿一塊石頭進來?」蘇小舞抑制不住內心的興奮,也許,這後面就有那個石洞,四周的石壁上面畫滿了五嶽劍法和破解五嶽劍法的圖畫。

  袁不破悠然的從從山洞外走了進來,取笑道:「下一步,是不是就要讓我把石頭往石壁上扔過去啊?」

  蘇小舞愕然回過頭,結結巴巴的問道:「你、你怎麼知道?」

  袁不破得意的笑道:「終於看到你大吃一驚的表情了,要不然在下還真的懷疑,自己看人還有花了眼的一天。」說罷把手中的石頭向石壁扔了過去,只聽「砰」的一聲悶響,石塊碎裂成兩塊,掉落在地。

  蘇小舞失望的嘆了口氣,聽這個聲音,就知道石壁後什麼都沒有。「你為什麼知道我要做什麼?」失落了一會兒,彷彿全身都沒了力氣,蘇小舞索性坐在那塊光溜溜的大石頭上休息。但是她必須要問清楚為何袁不破會知道她想要做什麼。

  袁不破倚靠在身邊的石壁上,笑吟吟的說道:「我也是猜的。主要是,原來也有個人要求到這上面來,做了同樣的事。」

  蘇小舞聞言一驚,連忙起身追問道:「是誰?」

  袁不破高深莫測的微微一笑,施施然的伸了一個懶腰,口齒不清的說道:「天色已晚,蘇掌門所要求的事情在下已經辦到,不如早些告訴在下究竟貴派的新拳法是誰所教,在下也好去休息。明天可是比武大會的決賽,蘇掌門莫不是希望在下缺席吧?」

  蘇小舞冷哼一聲,就知道這傢伙不會輕易的說出來。「走吧,你先要送我下去。」萬一這傢伙得到答案一走了之,她可怎麼辦?

  袁不破無奈的搖了搖頭,顯然是知道蘇小舞在擔心什麼,低聲笑道:「在下像是那樣的無恥之徒嗎?蘇掌門過慮了。」

  蘇小舞狠狠瞪過去,沒錯,是不像,而是就是!




  第二十六章 藏拙還是獻醜?

  當蘇小舞重新站立在草地上的時候,月已中天。

  袁不破放開她,退後一步,正容問道:「蘇掌門,這時該給在下一個交待了吧?」

  蘇小舞露在面紗外的秀目漾出微笑的目光,淡淡的說道:「是我外公教我的。」

  袁不破追問道:「那,蘇掌門的外公是何方前輩?」

  蘇小舞雙手一攤,狀似無奈的說道:「袁少俠,剛才說好的,小舞只是告訴你拳法從誰那裡學來,並不包括解釋那人是誰啊。」

  袁不破嘴角微微抽搐,霎那間明白為何在峰頂上蘇小舞不立即回答他的問題,如果他得到的是這個答案,不一走了之他袁不破三個字倒過來念。

  蘇小舞立時解氣,誰讓他都不說到底和她來這裡做同樣事情的人是誰,現在以牙還牙了吧!

  「那可否告知令外公的名號?」見蘇小舞轉身就要離去,袁不破不死心的追問道。

  蘇小舞輕笑出聲,「對不起,我都不知道偶他老人家叫什麼。別那樣看著我嘛!小舞確實不知道啊!平時都是外公外公的叫的。」說罷轉回身,垂下螓首,露出女兒家的嬌羞。她此刻的模樣,實在讓袁不破無法和方纔的精明女子相提並論。

  「我送你回去吧。」最終還是嘆了口氣,袁不破認栽。心想憑他在江湖中的勢力,還調查不出來一個老人的下落?

  「不必了,昨日你送小舞回去的時候都被你小師妹看到了,今日我可不敢如此。省得破壞你們師兄妹的感情。」蘇小舞一對美目在夜色裡閃閃生輝,笑著拒絕道。

  袁不破站在原地目送著蘇小舞白色的身影漸漸沒入樹林中,懷中彷彿還充滿著她盈盈的髮香,一時不禁癡了。

  ————————————————

  習武交流大會的最後一天,青龍擂台邊人山人海,台上立了六張紅木大椅,專門是為了掌門而準備的。蘇小舞端坐在台上,回想著昨晚袁不破臉上吃癟的表情,頓時覺得心情舒暢。

  方纔夏生已經輸給了恆山派的靜照,畢竟是後者功力純熟,經驗豐富,輸了也不覺得丟人。只是靜照一人贏下峨嵋派三名弟子,恐怕很長的一段時間裡,峨嵋不如恆山的印象將存留在眾人的腦海中。

  但是夏生今日並沒有使出眾人期待的那套拳法,所以眾人心中都有著疑問,如果換成昨日的情況,最後勝出的又將是誰呢?倒是成功的把恆山勝出的結果削弱了幾分。

  當然夏生是按照蘇小舞的指示,沒有輕易的再次使出太極拳。畢竟前者的功力還未到,還不會利用太極拳如何攻擊對方,遇上行家反而會一敗塗地。獻醜不如藏拙,令其他人心裡惦記著。

  在袁不破和靜照決賽之前,為了讓靜照恢復到巔峰狀態,這時其他弟子可以點名挑戰任何一人,私下的恩怨也可以在比武場上一決勝負。

  蘇小舞正覺得無聊,就發現一個眼熟的青色身影跳到青龍擂台上,高聲喊道:「華山曲肖明,想請衡山派夏殤舟師兄指教!」

  台下一片起鬨的喊叫聲,蘇小舞抬眼看去,果真見一臉抑制不住憤慨之情的曲肖明,卓立在擂台之上,正拿眼四處掃去,尋找夏殤舟的蹤跡。

  笨蛋一個啊!蘇小舞暗地裡搖了搖頭。這男人不知道對付八卦的最有效方法就是低調嗎?還站出來挑戰自己的「情人」,生怕別人無料可暴啊?

  曲肖明來回看了好幾遍,也沒有找到夏殤舟的身影,只好把目光投向坐在掌門位置的衡山派掌門夏流陽。

  夏流陽一臉陰鬱的捏著頜下的雙層下巴,淡淡的開口道:「肖明,殤舟已經讓我遣回衡山了,他做出如此對不起你的事,實在是無顏呆在華山。」一句話說的似是而非,可以用好幾種意思理解,當場就讓華山派掌門尚君誠變了臉色。

  「流陽兄,話可不能這麼說。」尚君誠沉聲說道,言語中全是對夏流陽的不滿。

  夏流陽不著痕跡的看了眼事不關己的蘇小舞,又恢復了平日的笑臉道:「君誠兄,犬子確實是做錯了事情,流陽定會好好的教訓他,此事確實和肖明無關,請不要怪罪於他。」

  蘇小舞明知道夏流陽話中有話,可是就是充愣裝傻到底,一雙無辜的大眼睛來回看來看去。

  曲肖明見夏殤舟確實沒有在場,自己又在台上成了眾矢之的,反而自取其辱。迎上師傅恨鐵不成鋼的目光,只好一甩袖悻悻然走下台。

  蘇小舞剛鬆了一口氣,就發現台上又多出一個粉紅色的嬌嬈身影,正是尚君誠的愛女尚玟蓉。一雙杏目正含著煞氣瞪向蘇小舞。

  蘇小舞內心一沉,正想搶先開口,就聽到尚玟蓉脆聲說道:「華山尚玟蓉,想挑戰峨嵋掌門蘇小舞。請賜教!」

  壞了,這小妮子昨天定然是看到什麼了。蘇小舞勉強維持住笑臉,可是心下卻在後悔,自己怎麼會沒有注意昨晚有沒有人跟蹤?

  尚玟蓉話一出口,頓時引得台下又是起鬨聲一片。公開挑戰掌門?這種事還是頭一次發生,此次比武大會還真是精彩紛呈啊!

  眾掌門都知道尚君誠的愛女尚玟蓉是出了名的刁蠻,當下也不以為意,都拿一雙眼睛看向蘇小舞,全看她是否接受挑戰。其實如果蘇小舞自恃身份,倒是有大把的理由可以拒絕尚玟蓉。可是尚君誠捋著五縷長鬚,心裡卻在希望看到蘇小舞展示武藝。

  蘇小舞心下焦急,一時不知如何應對。環顧台下,正好對上袁不破看好戲的目光,蘇小舞一氣之下優雅起身,柔聲說道:「玟蓉師妹,小舞得罪了。」

  此話一出,台下所有峨嵋派弟子都齊齊變了臉色。




  第二十七章 一戰成名

  峨嵋眾人面色的變化,尚君誠自然看在眼內。卻拿不準他們究竟是在擔心自己掌門,還是擔心蘇小舞會下手不知輕重傷了尚玟蓉。

  沒有理會其他人內心有何想法,蘇小舞款款走向擂台中央,好似不是去和人拚個你死我活,而是去要赴一個晚宴一樣,姿態優雅得無懈可擊。

  尚玟蓉沒想到蘇小舞立刻就答應下場比武,一臉戒備的看著她,右手握住腰間的劍,被對方氣勢所引,掌心緊張得滲出冷汗。

  「我知道你為何挑戰我。」蘇小舞亭亭立在尚玟蓉的對面,在面紗下淡淡的輕聲說道,小心的使面紗不隨著她的吐氣而起伏,「不就是為了袁不破袁師兄嘛!」

  尚玟蓉杏目圓睜,卻一句話都沒有說出來。畢竟這些小女兒心思,怎麼好意思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出來。呆愣了半天,才被台下的起鬨聲喚回神智。

  比起蘇小舞的氣度風姿,她刁蠻任性的形象早就深入人心,同站在台上就落了下層。

  緩緩的抽出佩劍,尚玟蓉嬌聲道:「蘇小舞,你就用你身上的木劍和我過招嗎?小心一劍被我劈斷了!」說罷卻不等蘇小舞回答,長劍挽了一個劍花,就朝蘇小舞刺去。

  天啊,這女孩兒還真不講理。蘇小舞輕身避開尚玟蓉毫無預兆的一劍,卻沒有拿出木劍來與她過招,只是滿場遊走,用恰到好處的輕功來躲避著她略微有些凌厲的劍法。

  尚玟蓉氣急敗壞的嬌斥道:「為什麼不拔出武器?就那麼瞧不起我嗎?」

  她也要有時間拔劍啊?蘇小舞額上開始慢慢滲出細細的汗珠,知道自己的真氣毫無破綻的挺到現在已屬不易。

  一邊險險的躲避著迎面刺來的劍勢,一邊察看著尚玟蓉面上的怒容,蘇小舞突然輕聲開口道:「我在等你來刺傷我啊!」

  尚玟蓉聞言劍勢一滯,本來應該能刺到蘇小舞右肩上的劍鋒硬生生的被她錯開。台下一陣驚呼,都以為蘇小舞是用高深的內力把長劍逼開。

  蘇小舞見尚玟蓉沒有追問,自顧自的續下去說道:「如果我被你刺傷了,正好名聲言順的讓不破來照顧我,因為是因他而起的責任嘛,他自然要照顧我到傷勢痊癒的那天。」她說話的時候小心翼翼的低聲細氣,生怕他人聽到。正好由於面紗的緣故,誰都看不到蘇小舞的唇動,都以為她全神貫注的在和對手比武。

  尚玟蓉臉色立變,手下的劍招更加不成章法,只覺得眼前蘇小舞的身法越來越慢,彷彿真的和她所講一樣在等著她刺下去。而她自己只要稍微一用力就能輕鬆的刺傷對方。可是內心卻在刺還是不刺的問題上糾纏來糾纏去。

  蘇小舞見這招真的有效,索性繼續加猛料的說道:「如果我和不破能有結果,小舞還要謝謝尚師妹呢!」

  尚玟蓉氣得手中的劍都直髮顫,眼圈都開始微微發紅,手下的劍勢更加緩慢。

  蘇小舞內心暗罵袁不破冤孽,若不是這該死的男人招惹來的情債,她怎麼會在這裡誘騙小LOLI?當下柔聲說道:「玟蓉妹妹,小舞知道你的心意,其實昨夜無論你看到了什麼,都不是你內心所想的那樣。這樣吧,情況換過來,由我出手假裝把你打傷,讓你袁師兄照顧你可好?他和你青梅竹馬這麼多年,心裡怎麼可能沒有你的地方呢?」

  尚玟蓉臉上忽現紅暈,一時居然連劍都差點握不住,薄唇微微顫動,想說什麼,卻沒有開口。

  蘇小舞可不管她答應還是不答應,看準時機,一招太極拳的「如封似閉」,將她迎面而來毫無內力的劍勢擋住,之後姿態優美的右手圓轉向前,朝尚玟蓉的面門揮去,正是太極拳中的一招「高探馬」。

  尚玟蓉一驚之下向後仰去,重心不穩,蘇小舞趁機使出一招「野馬分鬃」,左腳尖裡扣踏實,身微左轉,右手向前推去。

  只見尚玟蓉眼神一陣迷離,順勢就向擂台下面倒去。而她倒下去的方向,正好就是袁不破在的地方。

  蘇小舞姿態優雅的收掌回勢,面上雖然神情冷然,可是內心卻冷汗連連。

  這小丫頭,作戲都不會,我明明手還沒碰到你啊!淚!就那麼迫不及待的想跳進師兄的懷抱?

  台下台上都一片寂靜,不知情的人誰都沒料到峨嵋派代理掌門蘇小舞的武功居然高強到可以隔空發力的地步。蘇小舞從頭到尾一直躲避尚玟蓉的攻勢,也被他們自動解釋為因為掌門的地位而謙讓對方,讓了數招。但是,不出手則已,一出手驚人啊!看似平平常常的一個推手,便輕鬆的把尚君誠的愛女打落擂台。

  而知曉蘇小舞底細的峨嵋派一干人馬也是一陣茫然,絲毫沒有想通為何尚玟蓉這麼給面子的替蘇小舞做秀,難道她們是早就商量好的?

  蘇小舞盈盈立在擂台之上,山風吹動衫裙,似乎連她嬌柔的身子也吹得搖搖晃晃,在場數百人沒有一個人能忍心打破這個寂靜的畫面。

  之後夏生曾經和蘇小舞談到過這個場景,嘆道她蘇小舞只此一個亮相,便不知道俘獲了多少少俠的心。

  蘇小舞不好意思的嘿嘿笑道:「當時我只是覺得不能動而已,沒有什麼氣勢之說啊。」

  夏生不解的追問道:「為何不能動?」

  蘇小舞一臉看白癡的表情說道:「動了髮型就亂了啊!」

  「……」...<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29856689 發表於 2009-11-27 04:43 PM

本帖最後由 29856689 於 2009-11-30 02:22 PM 編輯

  第二十八章 龍鳳鬥

  暫且不提蘇小舞是如何在眾人敬仰的目光中走回主位,也暫且不提尚玟蓉在師兄懷中是何樣心情,也暫且不提在這之後又有如何如何的人上來輪番比武過招,太陽一點點的向西移去。

  終於快到了黃昏時刻,再也沒有人跳出來挑戰,尚君誠站起來宣佈道:「恆山派的靜照和華山派的袁不破上場。」

  在眾人期待已久的歡呼聲中,現今江湖年輕一代的兩位佼佼者,終於站在了擂台之上。

  袁不破顯然是受了之前尚玟蓉「受傷」的影響,顯然面上籠罩著一層陰鬱。眾人都以為他是為小師妹的傷勢擔憂,因為尚玟蓉好久都未曾醒轉。只有蘇小舞才知道,袁不破是怎麼都想不通為何她能輕易的戰勝尚玟蓉。

  袁不破兩足微分,配合他挺拔如松柏的身形立在青龍擂台上,確有不動如山,淵亭嶽峙的氣勢。登時惹起一陣喝聲,更添其威風。

  蘇小舞把注意力放在袁不破腰間的那把銀白色長劍上面。聽夏生所說,這把比普通佩劍都長上數寸的長劍劍名「淬雪」,是華山派上一代掌門所配之物。當時在江湖上就赫赫有名,傳到袁不破這一代,更是因為其在江湖上行俠仗義斬妖除魔而大放異彩。

  靜照仍然是一身灰衣緇袍,神色冷清的站在另一邊,彷彿勝敗都是對她無動於衷。

  台上兩個人散發的氣勢感染了台下所有人,無不感到那種風雨即臨,高手對仗千鈞繫於一髮的緊迫形勢。人人屏止呼吸,全神觀看。

  蘇小舞暗鬆了一口氣,放下心神觀看這次比武大會的最後一場比試。天啊,也就這麼幾天,出了多少事?多虧她老天保佑,可以有驚無險的渡過。蘇小舞按下內心的不平靜,沉心靜氣的直視前方即將進行的龍虎鬥……哦,是龍鳳鬥。

  靜照左肩向前微傾,右腳彈起,左腳前跨,整個人俯衝向袁不破,右手反到背後,這時左腳剛踏前三尺。

  同一時間,袁不破的手握上了淬雪劍冰冷的劍柄。

  靜照名滿天下的恆山快劍從背上劃出一個小半圓,劍尖平指向五尺之外袁不破的咽喉,左腳彈起,右腳閃電般向前,活脫脫的像一隻老鷹,俯撲向豐美的食物。劍身從各個角度晃起夕陽的餘暉。

  蘇小舞不禁變了變臉色,直到今日才知,靜照在之前的比試中,顯然是沒有露出真實的功力。幸好自己沒有讓夏生硬碰,否則怎麼輸的都不知道。

  袁不破微瞇起雙目,他看不到靜照,但是可以在若干個劍影中看出她直直而來的劍身。

  靜照的劍尖猶如一點寒星,向著他的喉嚨奔來。

  一陣低嘯有若龍吟,場內頓生漫漫劍雨,淬雪劍出鞘,使出的劍法居然比恆山快劍還快上三分,不快不慢的將靜照的劍勢化開。

  蘇小舞一時什麼都看不到,只覺得眼前儘是劍影,耳內貫滿了劍嘯聲吟。

  「砰!」

  兩人內力一撞短兵相接,同時旋開,當距離拉遠至兩丈許時,像約好般倏地止旋穩立,正面對峙。

  全場爆起轟天喝采聲。

  兩人目光交擊。似是全聽不到喝采聲,更像根本沒有人在觀戰,彼此的眼中只有對手。

  蘇小舞看得熱血沸騰,又想到之前自己和尚玟蓉的比試,不禁有些臉紅。這才是真正的比武,她那個算什麼?

  殊不知,她的高深莫測在眾人心內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反而要比如此勢均力敵的比試更加讓人惦記。

  尚君誠滿意的微微點了點頭,此時仍不忘側過頭去看蘇小舞的反應,卻發現其面上神情依舊冷淡,內心一凜。想起自己愛女方才莫名其妙的失利,此時愛徒略佔上風的喜悅不禁沖淡了幾分。

  他明明沒有看到蘇小舞的手碰到尚玟蓉的身體,難道她的那套神秘拳法已經練到可以隔空傷人的地步了嗎?峨嵋何時有了如此厲害的掌法?何時調教出如此厲害的弟子?

  而且他方才也沒有發現尚玟蓉身體有何損傷,問她也問不出所以然,只是紅著臉低著頭一句話也不說。難道蘇小舞真的會什麼邪法不成?

  想著想著,尚君誠望向蘇小舞的眼神都有了些變化。

  正在漫無邊際的想著,此時場中的形勢再變。

  靜照又是驅劍進攻,兩條人影戰成一團。

  蘇小舞雖然是近距離觀看比武,可是雙目為兩支劍影所眩,其他事物一點也看不到,有一剎那間,她甚至都聽不到雙劍碰觸下的交鳴聲。

  「叮」袁不破挑中靜照的劍鋒。

  靜照的劍勢再也施展不下去.惟有避開,再度回覆隔遠對峙之局。

  喝采聲震天響起。

  靜照面色霍地轉白,跟著眼觀鼻,鼻觀心,好一會才回覆先前模樣。

  蘇小舞就算是一點武功都不懂,此時也知道究竟是誰勝了。畢竟,另一邊的袁不破依然大模大樣的站在原地,面帶謙和的招牌微笑。

  靜照雙目寒光掠過,盯著袁不破說道:「一年不見,袁師弟的武功又突飛猛進了。」自蘇小舞見過靜照以來,還是頭一次聽她說話,聲音寒冷如冰,字字句句猶如冰珠一樣。

  袁不破微微一笑道:「靜照師姐才是令不破吃驚,看來在劍道上又有新的悟境。不如我們再次切磋一下?」

  靜照冷哼一聲,「鏘」的一聲入劍回鞘,冷冷道:「靜照輸了。」

  袁不破像是早就知道靜照會這樣說一樣,面上一點意外的神情都沒有,拱手道:「承讓了。」

  蘇小舞聽得耳邊震天響起的喝彩聲,鬆了口氣,比武大會終於有驚無險的結束了。

  與此同時,華山棧道上一個藍色的身影正迅如雷電般的向上奔馳著,時不時往深入雲海的主峰上看去,滿面愁容。





  第二十九章 圍剿魔教

  蘇小舞舉步走進華山派的大堂,此時已是深夜,剛才她們峨嵋派正在準備收拾行李明日離開華山,就有人請她過來一敘。進得大堂之後,蘇小舞發現室內除了各派掌門和袁不破之外,多出來一人。

  這個男人一身藍色勁裝打扮,腰配長劍,臉目頗為俊俏,二十餘歲,一身正氣。令人一望便知他是那種名門正派的子弟,給人第一印象很好。

  蘇小舞進來之前,大堂之內顯然在討論著什麼,但是此時卻鴉雀無聲氣氛低迷,人人臉上神情凝重。

  「蘇掌門,這位是武當派的大弟子雲星辰。星辰,這位就是峨嵋派的代理掌門蘇小舞,相信你們應該早就互相有所耳聞了。」尚君誠見蘇小舞好像是初見雲星辰,連忙介紹道。

  蘇小舞微微一笑道:「是有所耳聞,雲少俠,不知皇甫少俠可有消息?」蘇小舞立刻猜到了雲星辰來到這裡的來意,除了那個皇甫非墨,還能有什麼事讓他能放下懷了孕的芷春娘子出遠門?

  感到左側袁不破投過來不滿的目光,蘇小舞略略挑了挑眉,知道前者是想起來那晚爭議的「少俠」「大俠」的稱呼問題。

  可是問題是她第一眼看到袁不破的印象實在是太差了。其實老實說,表面上他和雲星辰的氣質都是那種傳說中的少俠氣質,只是某人掩飾的也太不專業了。如果仔細看,他的眼神中還是有那麼一點點的狂妄不羈。眉目間怎麼也不像雲星辰那樣的一派正氣。

  眼角都沒往袁不破那個方向瞥去,蘇小舞裝作沒看到的向堂內空著的椅子走去。

  雲星辰待蘇小舞坐下來之後,才嘆了口氣說道:「星辰來此,就是想告知眾位本派這些日子的結果,非墨師弟他,一點消息都沒有。」

  蘇小舞緊顰娥眉,室內一時毫無聲息,顯然其他人是早就知道了。看著其他人的臉色,顯然已有了定論,蘇小舞自覺身份不夠,所以黯下神色沒有說話。

  尚君誠手捋五縷長鬚,輕嘆一聲道:「如今魔教猖獗,居然越來越囂張了。長此以往,江湖上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模樣。」

  青蓮師太點頭贊同道:「沒錯,所以我們應當做些事情,魔教妖邪,人人得而誅之!」

  泰山派掌門傅崧之一拍紅木椅子的扶手,怒火衝天的高聲喝道:「氣死我了!居然連皇甫非墨都落在了他們的手中!這樣挑釁,簡直不把我們放在眼裡!」

  夏流陽隨聲附和了兩句,也表示了憤慨。

  一時大堂內就只有嵩山派掌門木羽先生和蘇小舞沒有表態。前者仍是一臉睡眼惺忪的頹廢樣子,尚君誠也沒指望他有何想法,眼神自然落到了蘇小舞身上。

  蘇小舞聽著他們幾個人你唱我和好像是排練好的對話,心下覺得不妙,但是也不能不開口,只能柔聲問道:「小舞江湖資歷甚淺,不知道前輩們有何妙策?」

  尚君誠點了點頭,神色一正沉聲道:「魔教實在猖獗,如果不再做出點行動,豈不是欺我們中原武林正道無人?」

  蘇小舞內心咯?一下,心想不會這麼巧吧,難道他們要圍剿魔教不成?

  正這麼想著,蘇小舞就聽見其他掌門紛紛表態,身邊的木羽先生嘟嘟囔囔的說道:「隨便你們,反正我嵩山派只有我一個人代表,老子就是賠了這條命也無所謂!」

  蘇小舞聞言心下有些疑惑,暗想起嵩山派基本上是相當於被魔教滅門,為何木羽先生如此淡然反應,按理說他應該才是最積極的那一個。難道有何內情不成?

  可是將眼神落到木羽先生身上時,蘇小舞立時打消了這個念頭。這傢伙分明就是嫌麻煩,估計連自己門下的弟子都指使不動。怪不得這次只來了他一個人。

  愣了一陣,蘇小舞才感到堂內所有人都在等她的答覆。不慌不忙的垂下眼簾,蘇小舞緩緩說道:「替天行道,峨嵋派當然義不容辭,可是派內除了幾個人的武功還過得去,其他師姐妹們實在是不能堪當大局。這……」內心想到梓夏就是被魔教所掠走,夏生他們肯定是要吵著去的。

  青蓮師太一臉的不讚同,老氣橫秋的說道:「小舞,你這就不對了,多一個人多一分力量。而且,從這次比武大會來看,峨嵋派的武功突飛猛進,這是事實擺在大家眼前的啊!」

  蘇小舞聞言苦笑,如果早知道會變成這樣,她就叮囑大家表現的窩囊點了。丟人還是其次,衝上去送死多劃不來啊!

  「青蓮師太,不是小舞不想讓師姐妹貢獻力量,只是你也可能注意到了,很多弟子才剛剛入門,小舞也不忍心她們像梓夏師姐一樣落入魔教的手中啊!」蘇小舞越說越黯下神色,眉宇間輕愁遮面,頓時惹來大堂內其他幾人的同情。

  青蓮師太聽得她主動提起梓夏,知道蘇小舞並沒有忘記這件事,合掌口喧佛號,再也沒說什麼。

  尚君誠見室內氣氛低迷,連忙打圓場道:「蘇掌門的難處我們瞭解了,只是這次行動最主要是靠大家同心協力的支持,峨嵋派不用去很多人,只要能和武林正道同進同退就可以。」

  蘇小舞面紗下的不禁微微撇了撇唇角,好麼,原來只是要湊數,亮出幾大派圍剿魔教,聽上去就氣勢非凡。

  迎上眾人期待的目光,迫於壓力,蘇小舞終於點了點頭,內心卻萬分後悔。魔教啊!那可是魔教啊!她可是連魔教是啥米東東都不知道啊!!!





  第三十章 玄衣聖教

  眾人見蘇小舞終於表態,也就轉移了話題,開始研究如何同其他各派聯繫,何時啟程,如何分配行動上面來。

  蘇小舞漫不經心的聽著,內心卻在飛快的想著究竟派誰跟在她身邊比較好。當然不能多帶人去,最多帶上之秋和知冬,畢竟峨嵋派裡面這兩個人武功最高嘛!放在身邊當保鏢還是安心點。至於夏生,最好能勸他別去,省得到時候見到梓夏出問題。

  想來想去,蘇小舞也想不到一個很好的理由來拒絕夏生的跟隨,一抬頭環顧室內,卻發現走神的不只是她一人。

  木羽先生眼神迷茫的坐在一旁暫且不提,站在尚君誠身後的袁不破竟然也是一臉心不在焉的神情,眼神飄忽不定。

  蘇小舞心下狐疑,暗想難道是袁不破擔心皇甫非墨?但是回想起和袁不破初見之時,她就開口詢問皇甫非墨的下落,前者並沒有露出些許憂慮的神情啊!

  究竟是怎麼回事?蘇小舞暗記心間,但是旋即又被迫在眉睫的圍剿魔教大計佔據了所有心神。

  ——————————————————

  「小舞姐,不用再說了,這次夏生說什麼也要去。」夏生果然如蘇小舞所料,堅持要跟著去圍剿魔教。清秀的臉上全是堅定不移的神情。

  蘇小舞無奈的翻翻白眼,她此時已經回到華山上峨嵋派居住的地方,叫來了夏生、知冬和之秋來討論這件事。目光轉向一邊同樣面目嚴肅的之秋,蘇小舞不解的問道:「之秋姐,剛才在掌門聚會的時候小舞不好意思問,這個魔教到底是什麼來頭?我聽他們說是要進攻什麼歧天谷,那裡是他們的總舵?」

  之秋淡淡的說道:「魔教只是簡稱,此教全教上下身穿玄衣,所以叫玄衣教。由於行事乖張,特立獨行,所以江湖上人稱玄衣魔教,玄衣教中人自稱是玄衣聖教。歧天谷,那是他們的總教所在。」

  「就這樣?」蘇小舞等了半天,都沒見之秋繼續說下去,也沒聽她說什麼玄衣魔教的事蹟。玄衣,這不就是活脫脫的古代黑手黨嘛!

  之秋點了點頭,神情淡然的說道:「憑心而論,我倒不覺的玄衣教是魔教,他們是最近一百年才興起的教派,只是行事過於神秘,做事又難以讓人苟同,所以被武林其他門派所不齒。」停頓了一下,續道:「況且,你不覺得他們太好讓人模仿了嗎?」

  蘇小舞一愣,想起剛才之秋提到的,玄衣教唯一的標誌就是玄衣。這……怪不得會變成魔教,旁人做個壞事,穿上個黑衣,就是自稱玄衣魔教的人了。難道……

  「之秋姐,那梓夏師姐是……」蘇小舞回想起木羽先生一臉無所謂的表情,暗想難道嵩山派滅門慘案另有內情?那麼梓夏呢?

  夏生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立刻暴跳如雷道:「姐姐肯定是被魔教的人掠走的!」

  蘇小舞嚇了一跳,她從來沒見到過夏生這麼生氣,看來梓夏果然是他的逆鱗,連忙詢問道:「夏生,你為什麼這麼肯定?」她什麼都不知道嘛,不知者不怪。

  夏生平復了一下心情,氣呼呼的坐在桌邊,卻一句話也沒說。倒是另一邊的知冬搖了搖頭,緊握雙拳說道:「梓夏是去武當派看芷春,路上就失蹤了。等到過了數天,一張黑色的信紙送到峨嵋派,上面的字跡是梓夏的。」

  「寫了什麼?」蘇小舞小心翼翼的問道。

  「上面寫著,『我很好,不用擔心。』」之秋若無其事的倒滿一杯茶水,慢慢的放在唇邊抿著。

  蘇小舞這時才發覺之秋的態度有些怪怪的,按理說她應該是最護短的,武當派來的人沒有提到芷春的情況,她都要萬分不滿。怎麼梓夏出了這麼大的事,眉梢都沒動一下?

  之秋察覺到蘇小舞疑惑的目光,抬起頭來淡然說道:「梓夏說她自己過的很好,那就是很好,我們為什麼要多管閒事?」

  夏生一掌拍在桌子上,震起桌上的茶杯茶壺一陣嗡嗡作響,「這有什麼用?肯定是惡人逼迫著姐姐寫的,能當真嗎?」

  之秋平心靜氣的說道:「看一個人的筆跡,可以看出來她當時的心情和狀態。我可以確定梓夏寫這張字條的時候,心情很愉快,甚至連最後心字的那一個點都和她過年寫對聯時一樣的向下傾斜。」

  蘇小舞突然覺得面前的之秋很恐怖,居然連這麼細緻的地方都可以記得住。但是,還是好怪啊,她居然擔心芷春在武當會被人欺負,卻一點都不擔憂陷落在魔教的梓夏。

  之秋盯著蘇小舞面上的表情,忽然間唇角微微勾起,道:「小舞,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心中所想的事情,我之前也對他們解釋過。芷春性情活潑好動,說話又不經過大腦,嫁到武當那麼大的門派去,丈夫又是未來的掌門候選,少不了得罪人。大處是不可能吃虧的,可是小處卻免不了有人算計。」

  蘇小舞連連點頭,心想所謂的名門正派暗地裡勾心鬥角的事情她聽得多了,所以很快的同意了之秋的觀點,想通了為何之秋一直把芷春掛在心上的原因。瞥了一眼正在賭氣的夏生,蘇小舞關心的問道:「那梓夏呢?」

  之秋卻出乎她意料的嘆了口氣,半晌之後才說道:「不管夏生承不承認,梓夏肯定是嫁人了。」

  夏生緊咬牙關,扭過頭去一言不發。

  之秋淡淡的續道:「梓夏性情溫和,多愁善感,能讓她都心甘情願的寫下字條,對方肯定是能疼惜她的人。所以,我覺得只要她是幸福的,旁人沒有必要干涉。」...<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29856689 發表於 2009-11-27 04:43 PM

本帖最後由 29856689 於 2009-11-30 02:21 PM 編輯

  第三十一章 前路堪憂

  蘇小舞靜靜的聽完,虛心求教的問道:「之秋姐,那我們現在怎麼辦?是不是退出此次圍攻歧天谷的行動?」

  一旁的夏生想說什麼,卻被知冬一個眼神狠狠瞪過去,立刻蔫了下來。

  之秋沉吟片刻,搖了搖頭道:「不管梓夏如何,看來尚君誠是想弄成武林正道的一次大規模的行動,峨嵋派如果不隨大流,很容易站在風浪尖上。所以,還是要去。」

  見蘇小舞點了點頭,之秋喝了口茶潤了潤唇,續道:「只是這個『去』字,我們要好好斟酌。小舞,你把剛才掌門會議的過程說給我聽一遍。」

  蘇小舞連忙說了一遍,「之秋姐,我看他們只不過是想要幾大派圍攻歧天谷的名聲響亮,不會在乎我們去幾個人的,峨嵋派只是湊數的。所以我還是覺得不要讓師姐妹們都去受苦的好。」

  之秋冷哼一聲,「什麼名門正派!自己派內的弟子都管教不好,有什麼資格去圍剿別人?」顯然是想起前幾天知冬被夏殤舟欺負的事情。

  蘇小舞被之秋話語中的寒氣說得背後寒毛豎立,好久沒見之秋生氣了,果然威力不減啊!看來孤缽師太不讓之秋當代理掌門是正確的,就她這脾氣,說出的話就如她的秋水劍一樣,犀利又難以招架,不知道要得罪多少人。

  夏生也嚇了一跳,但是仍然不滿的小聲嘟囔了兩句。

  當事人知冬倒是不放在心上,顯然回想起夏殤舟被整得更慘,一挑秀眉,心情愉快的說道:「之秋姐,你說要去,又說不應該去,到底怎麼辦?」

  之秋沉思片刻,鳳目掃過屋內的三個人,正容道:「小舞,這次還是少帶人去,如果遇到危險,旁人也好救你們。」

  蘇小舞聽著心裡真不是滋味,不過卻不得不承認這是事實。如果有可能,她也不想去啊,雖然能參與到武林中的大事,可是這件事可比比武大會危險多了,萬事保命要緊啊!

  「至於帶誰去……」之秋拖長了尾音,看到夏生期盼的眼神,終於鬆口道:「夏生,你和知冬陪著小舞去吧。記住要注意萬事不要出風頭。我要帶著師妹們回峨嵋,交給風凌我不放心。」

  蘇小舞瞭解的點點頭,之秋不去雖然她少了一個可靠的保鏢,但是回峨嵋的路途同樣不好走。想起某部書裡經典的橋段,連忙鄭重其事的囑咐道:「之秋姐,回去的路上要萬分小心,我怕尚君誠他們這麼大張旗鼓的圍剿玄衣魔教,保不準對方為了自救,反過來圍魏救趙。」

  之秋微微一愣,隨後陷入沉思。

  蘇小舞看了一眼欣喜若狂的夏生,不解的續問道:「之秋姐,你明知道讓夏生跟著會不得安寧。」蘇小舞自動屏蔽夏生不滿的目光,對於她來說,小正太的那一點點憤恨指數根本不放在眼裡。

  之秋還在琢磨方才蘇小舞說的話,聞言隨口說道:「不讓他去?我可沒有精力每時每刻都守著他,遲早就會逮到機會溜過去的,還不如跟著大隊人馬走。而且,讓他親眼看看梓夏,就會認同我的說法了。」

  蘇小舞無奈的撇撇嘴,看來她確實是要帶著夏生正太同行了。心裡雖然有幾分不安,但是看到他略帶童稚的面上激動不已的神情,心下一軟。是啊,失散的是人家親姐姐,擔心是自然的。

  「小舞,記得離夏流陽遠一點,你們胡鬧讓衡山派吃了暗虧,他不會善罷甘休的。儘量離袁不破親近些,現在華山派和衡山派有了芥蒂,而且我看他很關心你,出了事可以照顧你。」之秋靜靜的想了一會兒,細細的囑託道。

  關心?蘇小舞翻了翻白眼,也不知道之秋哪隻眼睛看到袁不破那傢伙關心她了。估計那傢伙心心唸唸都是想知道她那套太極拳是哪裡弄來的,成天盯著她,被別人看到當然會誤會。雖然知道事實不是像之秋言下之意那樣,蘇小舞俏臉也仍然微微一紅,口中嬌嗔道:「之秋姐,你說什麼?怎麼像……怎麼像……」怎麼像吩咐遺言一樣……蘇小舞聲音越說越低,後面的話怎麼也說不出口。

  之秋不在乎的搖了搖頭,目光緊攫著蘇小舞,仍是以那種冰冷的語調道:「小舞,人在江湖,不知道會不會見到明天的太陽。你要抱著這樣的念頭和謹慎才能活下去。更別提這次你們是要去圍剿魔教,雖說我不認為江湖上一系列的惡事都是他們所為,但是世事難料。」

  蘇小舞呼吸頓止,始知為何今天一向不怎麼愛說話的之秋說了這麼多話。她何嘗不是把穿越時空的這段時間當成是遊戲?除了吃錯毒果被皇甫非墨救下來之後,就沒有遇到過什麼危險的事,讓她覺得江湖也是滿好玩的一個地方。絲毫沒有想到還會有危機生命的程度,頓時臉色變得蒼白。

  知冬卻在一旁托著腮笑嘻嘻的說道:「小舞,別被之秋嚇到了,她那個人,在每次和我們分開或者姐妹們要自己下山辦事的時候,都會來上一段。我們都聽得能背下來了。」

  蘇小舞一愣,發現一邊的夏生也是一副不得不聽的無奈神色,心下忽然覺得感動。之秋是已經把她當成自己的家人一樣對待了,否則她之前才不會浪費唇舌的教育她。

  「之秋姐,小舞記住了。」蘇小舞神色一正,鄭重其事的回答道。眼神落到她自己左邊那個興高采烈準備摩拳擦掌大幹一場的知冬,還有右邊那個神思恍惚坐立不安的夏生,忽然覺得此去歧天谷,前路堪憂……





  第三十二章 荒村

  此次圍剿玄衣魔教的行動,怕傳遞消息的時候被魔教中人察覺,兵貴神速,所以比武交流大會結束的第二天,各門派就選拔好弟子,分成幾個小組,向歧天谷進發。

  蘇小舞冷眼旁觀,見尚君誠在交待如何行動上言之有物,策劃安排老辣幹練,想來是計劃了甚久。看來,覬覦武林盟主位置的人,不只她一個,而且這個人還真是有可能成功。畢竟人家華山派是幾百年的大派,在武林中頗有名聲,缺就是缺一個契機。如果此次能成功剿滅玄衣魔教,那麼只要尚君誠肯,武林盟主之位不是手到擒來?

  不過,蘇小舞嫉妒歸嫉妒,也只能乾瞪眼,她說的話剛剛能指使得了峨嵋派的弟子,離武林盟主候選之位十萬八千里。

  正在鬱悶中,眨眼間尚君誠便把分組的情況交待了出來。為了防止魔教一網打盡,所以尚君誠把一百二十人的隊伍按地支分成十二個小組,每組十個人,分三個路線,每個路線四組人分不同的時間行進,可以前後呼應首尾相顧。其他門派尚君誠再派人前去聯繫,由於此次來參加比武交流大會的都是各派的年輕弟子,所以各派還都遣人回山,請長老出山。

  分組結束後,蘇小舞忍住想掉頭就走的慾望,無精打采的看著她眼前的幾人。她所在的「卯」組,除了夏生和知冬外,有木羽先生,她忍。有曲肖明,她繼續忍。可是,為什麼袁不破這個傢伙也在啊!

  袁不破顯然對她的反應很滿意,像模像樣的略微欠身,向她和木羽先生一施禮道:「本組有兩位掌門坐鎮,看來是不用不破費心了。」語氣誠懇非常,如果不是蘇小舞心有成見之下,根本就發現不了他嘴角不正常的弧度。

  蘇小舞恨得暗咬下唇,雖然承認和他一組要有安全感得多,可是一想到同行上路的鬱悶,心情瞬間低落。不明白為什麼他會對她影響這麼大,但是有一點絕對沒錯,肯定是因為這男人的性格太欠扁了。

  其他的四人都是華山派的弟子,還好尚玟蓉沒有跟來,被尚君誠以「內傷」的藉口留在了華山。嘿嘿,估計這下真的要內傷了——被氣得內傷。

  蘇小舞隨口謙讓了兩句,把領導的重任推還給袁不破身上,畢竟那些華山派弟子她連認都不認識,路線也不熟悉,木羽先生又是一臉的不可靠,只有交給他。

  卯組一行十人,從華山東峰的另一邊下山,向西北方走去。還好這次所走的道路比上山的時候平緩多了,不至於讓蘇小舞出醜。不過接下來的路程痛苦異常,若不是袁不破每次都在她熬不住的時候停下休息,她肯定早就掛掉了。就衝著這一點,蘇小舞對袁不破漠視的態度稍微回轉了一些。幸好他們是這條路線上的最後一組,不會被後面的組追上來這麼丟臉。

  十幾日後的夜晚,他們進入了一個荒村。路邊兩方約兩重房舍,在前方延伸開去,貫通全村的大路野草蔓生,一片荒蕪。藉著月光看去,其中大多數房舍已破落不堪,一看就已是荒無人煙,屋後雜生的亂草和附壁而長的蔓籐,只有幾間尚保持完整。入村處有座牌匾,上書「白家鎮」三字。陣陣寒風颳過,捲起塵土無數,更顯得這裡無比荒涼。

  眾人逐屋搜查,卻沒有任何發現,只在一間較完整的房子發現有人逗留過的遺痕,看火堆燃燒過的痕跡,大概已經是兩三天之前的了。袁不破細察地上痕跡,可以見到腳印和火堆燒過的情況,應是前面的幾個組路經此處留下的。

  蘇小舞心下不禁愧疚,如果不是她拖累,他們就不會落後這麼多日程,萬一因此造成什麼後果,她會後悔死的。

  袁不破見眾人四下收集乾柴開始燒飯,只餘蘇小舞一個人站在原地發呆,瞭然的走過來說道:「已經找到了『辰』組留下的平安暗記,蘇掌門不必擔心。」

  蘇小舞鬆了一口氣,正不知道說什麼,就聽他續道:「此處已經離歧天谷很近了,翻過前面那座山,歧天谷就在山腳下。」

  蘇小舞舉目眺望,發現此村位於兩個山脈之間,好似一個天然出入口,是南北往來的必經通道。可以想像在村子全盛時期,必是商旅途經之地,只不過如今已變成有若鬼域的模樣。環顧四周,她看得出來這個鎮子昔日的繁榮,而且好像是瞬間衰敗的,細心觀察下,甚至還能看到某些荒屋牆壁上深褐色的血跡。「難道,這個村子荒蕪下來,就是因為玄衣魔教?」一陣初秋的寒風吹過,讓蘇小舞覺得冰冷刺骨。

  袁不破啞然失笑,連忙搖頭否認。可是卻又隨即黯下神色,像是怕蘇小舞追問一般,轉身藉故離去。

  搞什麼嘛!弄得和她欺負他一樣。蘇小舞愣了一下,心想肯定是袁不破之前就來到過這裡,說不定這地方還和他有所淵源。

  月到中天,眾人吃過之後便尋了一間比較大的荒屋休息下,今夜負責守夜的是蘇小舞和一名華山弟子,分別守上半夜和下半夜。

  本來他們是不想讓女子守夜的,可是蘇小舞堅持不能有優待,反正就是拼著幾小時不睡覺,她以前上網玩遊戲的時候不是經常這樣?

  可是,看了看身邊堅持要陪她的夏生,蘇小舞還是覺得有些丟人,她就看上去那麼不可靠嗎?

  不過,此去魔教,應該是前路堪憂。蘇小舞掏出懷中貼身的玉珮看了看,又和手中的扳指對比著兩件物事上面的花紋。每天端詳,都已經成了蘇小舞靜不下心時的必修課。彷彿盯著它們,離著可以回家的路又進了一些一樣。哦,對了,還有三根金針,許不了願的金針。她也捨不得扔掉,一直帶在身邊。

  嗯嗯,不過上次她隨便說了一句「天降美男」,就立刻出現了一個皇甫非墨……這算不算靈驗啊……

  「小舞姐,這塊玉珮,是你的家人送的嗎?」夏生本來不想問。但是這個問題已經在他心裡來回問了好多遍,此時月色正迷人,照在蘇小舞難得沒有帶著面紗的玉容之上,看著她憂鬱的神情,一直想問的話不禁脫口而出。

  蘇小舞一怔,垂下眼簾,藏住眼中的苦悶,勉強提起精神道:「不是,是一個人送給我的。」雖然這玉珮好看,值錢,但她寧可不要啊……

  夏生不知道是什麼滋味湧上心頭,只覺得好難受好難受,他不想小舞姐出現這樣的表情,也不想她用這種表情去想別人。這麼會這樣?他對姐姐也沒有過這樣的心情,有誰能來告訴他,為什麼會這樣?

  蘇小舞也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忽然覺得眼角閃過一個黑色的身影。看身形動作,好像是袁不破……

  「夏生,夏生,我去去就回,你好好在這裡呆著。」蘇小舞連忙站起身,朝正在愣神的夏生微微一笑。

  夏生突然間眼前出現了幻覺,姐姐走的那次,也是這樣笑著和他說道:「夏生,我去去就回,你好好在峨眉山呆著哦……」

  「姐姐!」夏生從回憶中驚醒,卻發現面前早已經空無一人,只有空中的一輪彎月孤獨的掛在天際。





  第三十三章 黑上加黑

  蘇小舞小心翼翼的施展著半調子的輕功,跟在袁不破身後。眼見他橫掠過荒村,朝遠處的密林快步走去。

  蘇小舞略微遲疑了一下,剛才藉著月光,她分明看到袁不破面上緊皺的眉頭和一臉猶豫不決的神情。看著遠處陰暗的密林,蘇小舞的好奇心終於戰勝了恐懼,一咬牙跟了過去。

  幸好袁不破因為身懷心事,前行的速度不是很快,而且腳踏落葉的聲音在暗夜中清晰可聞,蘇小舞毫不費力的遠遠綴在他的後面。

  跟著袁不破走了半個時辰,忽然見他停了下來,蘇小舞拔身而起,落在一株老樹接近樹巍的橫析上,從這角度看去,袁不破正坐在一個破敗的草亭內。此亭應是為打獵的人避雨的地方,四周蟲鳴蟬唱,一片月夜和諧寧謐的氣氛。

  危危險險的盤坐在樹枝上,蘇小舞一臉疑惑的朝草亭內的袁不破看去。他,這是在等人?

  荒郊野嶺的,等誰?難道是在等「辰」組的人?可是,也沒必要離開荒村避人耳目的走這麼遠吧……

  正胡亂猜測間,忽然聽到西北方向有破風聲傳來,聽聲音便可知其武功有多高。蘇小舞立刻平緩心跳,減弱呼吸。

  也就頃刻之間,蘇小舞只覺得眼前一花,便看到草亭之內除了袁不破多出來一個黑色的人影。凝神看去,不由得小小的倒抽一口涼氣。

  來人大概二十餘歲,身上的那件黑色華服一塵不染,外披一件長可及地的黑色披風,手中拿著一個酒罈,視若珍寶的雙手捧在懷裡。一頭烏黑的長髮中分而下,閃爍著耀眼的光澤。那張沒有半點瑕疵的英俊臉龐上,稜角分明,渾身透著一股邪魅之氣,看一眼便讓人移不開目光。一陣晚風颳來,吹得他衣衫獵獵作響,烏黑的長髮隨風四散。

  他身上沒帶任何武器,身上除了外露的雪白膚色,就是純黑的黑色。

  蘇小舞心下一沉,這黑上加黑的裝束,加上此處離玄衣魔教的大本營歧天谷如此的近,她不得不懷疑此人就是玄衣魔教中人。

  那人朝她藏身的濃密枝葉處漫不經意的瞥上一眼,看得自以為隱藏得全無破綻的蘇小舞遍體生寒,知道瞞不過他,偏又毫無辦法。

  「葉離,為什麼留下暗記讓我來找你?」袁不破沒有浪費時間客套,等那人坐下之後,便立刻出聲問道。

  原來那人名字叫葉離。蘇小舞歪著頭想了一會兒,一點都沒有印象。早知道就讓夏生把江湖的少俠少邪排行榜大致說一遍了,如此人物,不是排行榜裡的,她絕對不信。

  「為什麼?找你喝酒不行嗎?」葉離輕笑一聲,抬手往草亭的石桌上放了一罈酒。

  相對於葉離輕鬆的表情,袁不破卻是緊鎖眉頭,沉聲道:「你們教裡是什麼反應?」

  葉離雙目瞬間射出凌厲的神色,緩緩道:「你我二人,不是約好只把酒言歡,不談江湖之事嗎?」

  袁不破仰頭望向天上的星星,以靜若止水的語調道:「你我都知道,這是不可能的。我終有一天會當上華山派掌門,你也有可能接管玄衣教,到時……」

  蘇小舞一顆心沉到谷底,原來還真是這樣。袁不破和魔教中人結交……嗯,在她看來倒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沒想到袁不破這人真是活得很累,真性情偏偏要壓在面具之下生活,看來是抵不住師傅的養育之恩,表面上要裝好。

  只是,黑上加黑這樣的人物居然還不是玄衣魔教最上位的人物,那教主該是何等風采。

  葉離聞言鄭重其事的肅容說道:「袁不破,教主是在下一生中最佩服的人,玄衣教上下也只會奉教主一人為尊,請再休提此事。」

  袁不破呆了一呆,不解的問道:「你們教主不是失蹤了好幾年了嗎?你們教眾遍佈天下,不就是為了尋找那人的下落?連知曉天下情報的『風月閣』都查不出來,你們還沒放棄啊?」

  葉離眼中寒芒一閃,冷然道:「玄衣教存在一天,就一直不會放棄尋找教主。」

  袁不破拿他沒辦法的搖搖頭,劈手搶過桌上的酒罈,拍開壇口的紅泥,仰頭喝下。

  「如果不是你們人力分散到各地,又群龍無首,我師傅也未必敢召集武林各派來圍剿你們。」袁不破「砰」的一聲放下酒罈,嘆氣道。

  葉離接過酒罈,冷哼一聲道:「武林正道,也虧得你們敢稱是武林正道!」

  袁不破仰首望天,臉上現出惆悵無奈的神色,緩緩道:「我和師傅說了,皇甫不是你們下的手,可是他拒絕相信。」

  葉離像是早就知道是這樣情況,面無表情的一口一口喝著酒,許久才開口道:「沒用的,他們是想借這個機會除掉我們。」

  袁不破長嘆道:「誰讓你們都不解釋,江湖上過半的事多推到你們的頭上,我早就知道會有這樣的結果。」

  「解釋?」葉離冷哼道:「這種事越解釋越沒人聽。況且,我們為什麼要為沒有做過的事情解釋?」

  蘇小舞在樹上聽得直翻白眼,這「魔教」不是自己找抽嗎?

  草亭內兩人悶頭喝著苦酒,許久都沒有再說話。

  「算了,酒也喝完了,我也該回去了,省得他們懷疑。」袁不破抬頭看了看月色,算算時間也快到交接守夜的時候了,起身說道。

  葉離唇角現出一絲冰冷笑意,道:「期待下次的見面。」

  袁不破走出草亭的身形頓了一頓,卻沒有回頭,嘆了口氣之後沒入密林之中。

  ……

  五分鐘以後,蘇小舞快瘋掉了,為啥這個黑上加黑還不走?還是坐在亭子裡面悠哉的喝酒?一個人有什麼好喝的?

  心下正在擔心回去晚了會被人狠狠的罵,蘇小舞只覺得勁風拂面,一驚之下向後仰去,卻忘記自己正坐在樹上……

  「啊啊啊啊啊!!!」...<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29856689 發表於 2009-11-27 04:43 PM

本帖最後由 29856689 於 2009-11-30 02:20 PM 編輯

  第三十四章 歧天谷

  「彭!」

  尖叫聲嘎然而止,蘇小舞感到自己被人抱在懷中,驚訝的睜開眼睛,只見葉離冷峻的面容出現在她的面前。

  「你!你!」蘇小舞驚得語無倫次,袁不破滿懷心事,自然沒有注意到她在樹上窺探,可是一開始葉離就發現了,她聽得入神,居然忘記了這回事。

  葉離用那對狹長幽深冰冷的雙目打量了蘇小舞片刻,忽道:「你就是蘇小舞?」

  蘇小舞已經沒有力氣驚訝了,沒精打采的說道:「是啊,我就是蘇小舞。」她什麼時候這麼成名了?她該沾沾自喜嗎?

  「找到人了,幸虧我過來看一下。」葉離冷冷道。

  蘇小舞一愣,他是為了找她?「放我下來!快點!」為了什麼找她一會兒再想,抱著人家不放算怎麼回事。蘇小舞越想越來氣,伸手向葉離推去。

  葉離瞇起雙目,喃喃自語道:「不是說是氣質優雅的女俠嗎?怎麼這樣?不過,還真是和不破兄很像。」

  眼見蘇小舞仍然不停歇的叫喚著,耳邊聽到遠處有破風聲響起,連忙騰出來一隻手,閃電般的拂過蘇小舞的睡穴,世界瞬間安靜了。

  「呼,早就該這麼做了。」

  ————————————————

  蘇小舞的意識像在最黑深的海洋底下,逐漸往上浮升,飄飄蕩蕩。思想逐漸凝聚,身體由毫無知覺逐漸轉到有些感覺,到最後終於發出一聲呻吟,睜開雙眼。

  入目的畫面,彷彿如夢境般不真實。

  那是一個寬敞的房間,佈置高雅簡潔,她由床上擁被坐起來,陽光從一邊的窗子溫柔的灑進來。

  陽光並不強烈,可是她卻生出承受不起的感覺,忙合上眼睛,急速的呼吸著。

  自己為什麼會在這裡呢?

  對了,她是在林子裡偷看袁不破和葉離會面,後來,後來……

  天啊,她不會是被抓了吧?蘇小舞趕忙從床上彈起,先是衝到窗戶邊上向外張望。只見窗外是一個花園,綠樹成蔭,樹木蒼蒼。柔和的日光灑照著院內的水池石山、橋亭流水,配上夏蟲鳴唱的合奏。中間的荷塘上泛起粼粼的波光,夾雜著芙蕖優雅清淡的香氣,四散瀰漫在空氣中。

  「咦?你醒啦?」一個優美動聽的女聲從身後傳來,蘇小舞訝然看去。

  來人一身素雅的藍色綾羅裙,有如緞錦般纖柔的烏黑秀髮靜靜的垂在背上,白嫩似玉的肌膚和淡雅的裝束相得益彰下,更突出她俏麗的容顏。尤為動人的是那對似會說話的眼睛帶著一種彷彿對世事一無所知,天真爛漫的神采。

  她的聲音舒服而清脆,剔透晶瑩,如她的美貌般令人歎為觀止。

  只是,蘇小舞呆了一呆,她怎麼這人覺得好面熟啊。

  「你是……」蘇小舞好奇的問道,她又是誰?「黑上加黑那個傢伙呢?」她要找他算帳!就這麼把她綁來了,夏生他們不知道要多著急呢!

  「黑上加黑?」藍衣美女一愣,顯然不知道蘇小舞說的是誰。

  「哦,就是葉離。」蘇小舞不好意思的吐吐舌頭,自己想到什麼就說什麼了,這可是她現起的外號。不知道為什麼,她雖然知道自己被玄衣魔教綁架了,但是卻一點都不擔心。可能是由於之秋的解釋,還有昨天旁聽到袁不破和葉離的談話,得知魔教也不怎麼魔……她就是擔心夏生他們著急啦!

  嗯,好吧,她是怕挨罵。

  藍衣美女愣了片刻,才反應過來蘇小舞的意思,發出一陣悅耳動聽的笑聲,說道:「葉離出門去了,我是梓夏,你應該聽說過我吧?掌門人?」

  蘇小舞驚訝的睜大雙眼,仔細的又看過去,怪不得方才覺得她有些面熟,原來就是夏生的姐姐。「梓夏,我終於見到你了,夏生很擔心你。」

  梓夏嘆了口氣,拉著蘇小舞的手坐到了屋內的圓桌邊,曼聲道:「不是我不想回去,只是歧天谷有規矩,外人入谷,不到一年時間不得出谷。」

  「啊?怎麼會有這種規矩?」蘇小舞首先想到的是,她也算外人啊,難道要在這裡呆上一年?不會這麼背吧。

  梓夏輕搖螓首,柔聲說道:「我也不清楚,歧天谷有許多奇奇怪怪的規矩,聽說都是玄衣教失蹤的教主大人立下的。」

  「梓夏,你在這裡,你在這裡過得好不好?」蘇小舞細細端詳面前的梓夏,發覺她氣色紅潤,眉宇間散發著淡淡的幸福,難道果真如之秋所預料的那樣?

  梓夏笑著點點頭道:「很好,此事一言難盡。不過,真的不是江湖上流傳的那樣。」

  蘇小舞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有趣的追問道:「那,那個人是不是確實存在?」

  梓夏聞言雙頰飛紅,扭捏了一會兒才輕輕的點了點頭。

  不會吧!蘇小舞趕忙問道:「是誰?難道是黑上加黑?」那男人一臉邪氣,怎麼看都不像是能疼老婆的那種人啊!

  梓夏又是一愣,顯然對葉離新鮮出爐的外號不是很習慣,反應了一會才輕掩薄唇笑道:「才不是呢,葉離是玄衣教的左護法。我的相公,是右護法蕭逸。」

  「右護法?」蘇小舞一驚,連忙追問道:「他人呢?我有要緊事問他!」

  梓夏被蘇小舞面上突變的表情嚇了一跳,趕忙擺手解釋道:「掌門人,皇甫非墨的事,不是蕭逸做的。」





  第三十五章 魔教聖子

  蘇小舞訝然道:「不是他?那是怎麼回事?還有,叫我小舞就可以了。掌門人……那是師傅隨便推我出去的,做不得數。」

  梓夏淺淺一笑,柔聲道:「好的,叫你小舞。皇甫的事情,我聽蕭逸說過,劍是在他回谷的路中撿到的,因為劍身上刻著『暮雨』二字,所以判斷出來是皇甫非墨的烏木劍。蕭逸想把劍歸還給皇甫少俠,也曾經四處找尋他的下落呢!」

  蘇小舞聽得暗暗稱奇,雙方各執一詞,到底誰是誰非?還是其中另有隱情?

  「那為什麼不解釋清楚?」蘇小舞不解的問道,為了一兩個誤會大動干戈,值得嗎?她還真是不搞不懂這幫江湖人。

  梓夏幽幽一嘆,櫻唇輕吐道:「小舞,解釋不清的,尤其……」

  「尤其什麼?」蘇小舞急死了,她最受不了和說話這麼吞吞吐吐的人交流了。

  梓夏抿了抿唇,低聲說道:「尤其江湖中人,一直想除掉聖子大人。」

  啥?怎麼又冒出來什麼聖子?蘇小舞一頭霧水。「你是說,江湖中人一直看不慣玄衣教,其實是想幹掉教中的那個聖子?」

  梓夏輕輕的點了點頭,秀美的面上全是難過的神情。

  「那個,小舞很想知道,為何這個聖子這麼厲害,能讓全江湖的人這麼惦記著。」蘇小舞小心的問道。

  梓夏期期艾艾的說道:「好像原因是五年前的武林大會,但是具體發生了什麼,我也不清楚。我也是偶爾聽蕭逸提起過。而且江湖上流傳的不多,大概只有老一輩人才知道玄衣教聖子的存在。」

  怪不得沒聽之秋說起,蘇小舞若有所思的順順長髮,心下忽然想起青蓮師太說的那句「妖孽橫行」,自言自語的說道:「不會這麼巧吧,難道,那個妖孽是指這個什麼聖子?」

  梓夏慌手慌腳的說道:「小舞,不能在歧天谷說那兩個字,水涵光會生氣的。」

  「水涵光?」

  「就是聖子大人。」梓夏黯下神色,小聲說道,「其實聖子大人很可憐啊。」

  蘇小舞聽得一點重點都沒有,無奈的問道:「那為什麼要抓我過來啊?」她多無辜啊?弄不好還要在這個鬼地方帶上一年,哦,不對,九大派人馬正在谷外計劃圍剿,她不會被當人質吧。

  不過,她好像沒有重要到可以當人質的地步……蘇小舞心情鬱悶的想著。

  梓夏的俏臉上現出尷尬的神情,吞吞吐吐的說道:「其實、其實我只是想讓葉離順便去傳個話,又不能找夏生,他會沉不住氣不相信的,所以只能找你。可是、可是沒想到他會直接帶你過來……還說、還說……」

  「還說什麼?」蘇小舞杏眼圓睜。

  「他說你難以溝通,所以就直接帶回來了。」梓夏聲音越說越低,不時還偷瞄著蘇小舞臉上的神情。

  蘇小舞怒極反笑。這年頭,綁匪還有理了!

  「這歧天谷裡誰作主?」蘇小舞反而定了定神,問道。現在首要的事情不是去找黑上加黑算帳,而是去找能作主的人,最好能化解這場武林浩劫。

  「是聖子大人。」梓夏面上浮現為難的神情,「可是他一般不見外人,連我都很少見到他。你可以去找長老,不過他們現在都不大管事了。」

  蘇小舞拉住梓夏的手,懇求道:「梓夏姐,小舞沒來這裡也就算了。可是既然來了,肯定要做點什麼,如果能化干戈為玉帛,不是最好嗎?帶我去見見聖子大人,我去說服他。」

  梓夏也是六神無主,咬著下唇思量了一會兒,終於下定決心,起身說道:「好吧,我帶你去見他。」

  蘇小舞隨著梓夏出了門,外面的花園仿江南園林佈置。兩人通過翠竹遍植兩旁的小石徑,進入中園,這是個以竹石為主景的園林,園中有四季假山,各自成景。蘇小舞隨著梓夏走進兩座山之間,現出一座書齋坐北朝南,依傍著假山而建,正好是一半是山一半是書齋的格局。可是奇怪的是,偌大的花園裡,居然除了她們一個人都沒有。

  梓夏在門上輕敲兩下,反身對蘇小舞柔聲說道:「小舞,你先在這裡等一下,我要去問問水涵光見不見你。」

  蘇小舞只覺得這個聖子大人大牌至極,但是人家地盤人家做主,她只能乖乖的站在門外。隱約聽到裡面傳來的交談聲,蘇小舞無聊的背過身看著庭院裡的風景。

  歧天谷裡,還真悠閒啊,居然一個人影都沒有看到。一點都不像是要被圍攻的地方,聽梓夏的口氣,好像玄衣教知道武林九大派要來圍剿,為什麼這麼有恃無恐呢?

  吱呀一聲,書齋的門應聲而開,梓夏一臉擔憂的走出來,面上全是欲言又止的神情,動了動唇想要說什麼,卻還是忍住了。只是側過身,示意蘇小舞可以進去了。

  蘇小舞滿腹疑竇,心想誰怕誰啊?夷然舉步而入。

  甫進入書齋,蘇小舞瞬間有些茫然,因為其間四周的窗戶都用厚重的窗簾嚴嚴實實的罩住,觸目所及漆黑一片,什麼都看不到。撲面的卻是濃郁的書墨香和淡淡的藥香。

  門在她身後悄然的關上,僅有的一點光線也消失了,書齋內更加黑暗。蘇小舞感到梓夏並沒有進來,默立了一陣,直到眼睛適應了黑暗之後,才用神打量起來。

  迎面而立的是數十個排列得整整齊齊的書架,在最後面的書架透出點點微弱的燭火。

  蘇小舞舉步向燭火的地方走去,心下腹誹。這個人怎麼這樣?大白天的看書不拉窗簾,非要浪費點著這麼小的蠟燭,眼睛不要了啊?

  轉過最後一個書架,蘇小舞凝神看去,縱使做足了心理準備,仍然不可抑制的愣住了。





  第三十六章 妖孽

  蘇小舞一愣,映入眼簾的就是流水般四溢在地板上那片銀色的長髮,在燭光的閃爍下,反射著粼粼的波光。銀髮下那張異常蒼白的臉更加顯現得特別的精緻動人。那人鳳目微垂,眼瞼下長長的銀色睫毛,幾乎沒有血色的薄唇、微尖的下頜和纖長的脖頸呈現出非常優美的線條。他正單手托著側臉,專注的看著手中的書,半倚靠在床榻上。胸前的衣襟微微敞開,黑色華麗的絲綢衣衫更加襯得他的肌膚不正常的蒼白,側頸曲線和性感的鎖骨,一覽無餘。

  蘇小舞瞬時覺得有些呼吸困難,也清楚了為何青蓮師太會稱此人為妖孽。畢竟白化症的患者在古代,不被看成妖孽才怪呢。

  「嚇到了?」水涵光微睜鳳目,果然是火紅色的眼瞳。

  「怎麼會,很漂亮啊……」蘇小舞彎下腰,半蹲在他面前,定定的看著他。怪不得大白天要躲在這麼陰暗的地方,她記得白化症的人不能接觸陽光,會使皮膚過敏。

  「漂亮?」水涵光防備的表情微微一愣,久遠的記憶裡,好像也有一個人溫柔的摸著他的銀髮,經常這麼說。

  心跳不受控制的加快了幾分,水涵光想從蘇小舞的眼中找到虛偽的神色,可是接觸到的——竟然全是星星眼。

  蘇小舞像看一件珍稀寶物一樣,把水涵光從頭到腳的掃瞄來掃瞄去。她可是頭一次看到真正的白化兒,更何況是這麼極品的,真的好像瓷娃娃一樣,一碰就碎。

  「你做什麼?」水涵光在蘇小舞魔手伸過來之前,冷冷的出聲制止。這女人,頭腦沒毛病吧,一般人看到他早就大叫妖怪了,她為什麼……

  蘇小舞不好意思的收回手,尷尬的嘿嘿笑道:「沒事,咳,你就是那個聖子?」

  「蘇小舞,峨嵋派代理掌門人。在華山比武大會上首次露面,來歷神秘,武功據說高深不可測,身懷的絕技可能是武當失傳的太極拳。」水涵光沒有理會她的詢問,從正在看著的書中拿出一片薄如蟬翼的絹紙,清冷的念道。

  蘇小舞一驚,被水涵光超乎尋常的美貌震撼到天邊的神智終於又飛回來了。他怎麼會知道得這麼清楚?難道玄衣教的勢力已經這麼大了嗎?

  「好奇?」水涵光白皙的長指撫上唇,嘴角勾起的邪笑加深了幾分,配上他的銀髮赤瞳,果真妖異非常。「這是『風月閣』傳來的,關於你的情報只有這麼短短的三行。對於號稱江湖百曉生的『風月閣』來說,真是少見啊。」

  風月閣?蘇小舞是第二次聽到這個名字,第一次就是昨晚在密林裡聽袁不破和黑上加黑提起過。既然號稱是百曉生,想來應該是江湖上以販賣情報為生的組織。

  「那小舞還應該沾沾自喜嘍!」蘇小舞蹲得太久,腿有些麻,站起身靠在牆邊,她來歷越神秘,就越吸引人去查,越查不到,她就越沒人敢惹。哼哼,不錯!

  想了想,蘇小舞看了一眼在跳動的燭火裡,水涵光那張蒼白精緻的臉,輕聲問道:「既然聖子大人和風月閣聯繫甚密,自然應該知道九大派即將圍剿歧天谷的事情吧?」

  「哼!不知道哪裡來的幫派就敢稱九大派,也太小瞧我們玄衣教了!」水涵光聞言一雙鳳眼微微的瞇了起來,話語中流露出來的恨意硬生生的讓蘇小舞打了一個寒顫。

  「那個……好吧,我們峨嵋派是小門小派。可是也不能說少林和武當是小門派吧……」蘇小舞撥了撥額前的碎髮,無奈的說道。這玄衣教也太自信了吧,少林和武當加上五嶽都不放在眼裡。

  「什麼?」這次輪到水涵光張口結舌,愣了一會兒連忙從手中的書裡又拿出來一張絹紙,仔細的看過去,慢慢變了臉色。

  蘇小舞好奇的湊過去,只見上面寫著武當、峨嵋、華山,但是緊跟著寫在後面的幾個門派,她連聽都沒聽說過。

  看著水涵光驚疑不定的神情,蘇小舞同情的嘆了口氣。不知道他被誰涮了,居然發假情報給他。而且半真半假,他這種深居幽谷之人,怎麼會察覺得到?

  水涵光緩緩起身,柔亮的銀髮幾乎長可及地,蒼白的面容轉向另一邊,怒形於色的說道:「隱戈,去查一下。」

  黑暗中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答應了一聲,隨後就再也沒有聲響。

  蘇小舞扯扯嘴角,居然這個屋子裡還有別人。

  「等著,過不久,就能知道你是不是在騙我。」水涵光冷哼一聲,赤瞳裡突然寒光一閃,犀利的像一把鋒芒逼人的寶劍。

  蘇小舞反而沉下心,她又不指望第一次見面的人就能死心塌地的信任她。懶懶的抬起眉眼,蘇小舞絲毫不掩飾自己的不耐煩。「我騙你做什麼,我才是受害者呢!喂,是你們教的葉離不小心抓我進歧天谷了,聽說這裡有什麼古怪的規矩,進谷一年之內不能離去。我又不是想進來,可不可以例外啊?」

  水涵光將他的鳳眼瞇了起來,盯著蘇小舞許久,才不緊不慢的吐出兩個字來:「不行。」

  「哦……」蘇小舞像是要故意激怒他一樣,反而開心的笑了起來,「真可惜。」

  水涵光卻沒有在意她說了什麼,握緊手中的那張絹紙,本是蒼白的臉色更加慘白,咬著幾乎沒有血色的下唇一言不發。

  真沒意思,蘇小舞無趣的撇撇嘴,嘆氣道:「我先出去了。」這樣也沒辦法溝通,本來想說服他和幾大派和平談判,現在看來根本就不是那麼一回事。

  不等水涵光有何反應,蘇小舞大步向外走去。伸手推開書齋的大門,外面的陽光霎那間刺痛了她的雙眼,身後漆黑的書齋恍如隔世。...<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29856689 發表於 2009-11-27 04:44 PM

本帖最後由 29856689 於 2009-11-30 02:20 PM 編輯

  第三十七章 竹林

  蘇小舞長呼一口氣,眨了眨眼睛適應了一下強烈的光線,對上梓夏擔心的目光,苦笑道:「這谷裡的其他人呢?」本來以為是勢均力敵的對抗才跑過來勸說的,結果,卻是一邊倒啊!

  梓夏愣了一下,連忙說道:「這裡是歧天谷的最裡面,長老和其他教眾都住在外圍,而且很多人都派到各地去尋找教主的下落了,這個庭院裡就更加沒有人在。」

  蘇小舞環顧四周,果真還是和剛才一樣,別說人影,鬼影都不見一個。唇角微微抽搐,蘇小舞總覺得不大可靠,這樣下去水涵光不是死定了?也許是同情弱者,蘇小舞第一個反應就是擔心他的安危。

  梓夏滿面愁容的問道:「小舞,出什麼事了?」

  蘇小舞沉吟了一會兒,終於嘆了口氣,決定不管怎麼樣,她要制止武林各派不分黑白的妄殺無辜。畢竟白化病在現代只不過是正常的一種遺傳病,算起來最可憐的是水涵光啊。

  「梓夏姐,事情要比想像中的更嚴重,玄衣教到底有多少人?能否說來給小舞聽聽?」蘇小舞深吸一口氣,站直身體。

  梓夏看著蘇小舞眼中誠懇,緊張的抿了抿唇道:「其實、其實我來到這裡經常見的,就左右護法兩人,和聖子大人。哦,對了,還有聖子大人的保鏢隱戈,可惜我從來沒見過他。還有就是三大長老和各壇壇主,長老們經常閉關,壇主分散各地,每半年回來一次。」

  這叫魔教?這就是名震江湖的魔教?這就是武林各大派小心翼翼大動干戈要剿滅的魔教?真是、真是欺騙感情啊!

  「那,之前為什麼沒有人找到這個谷?玄衣教不是在江湖上人人喊打嗎?」蘇小舞隱隱聽到身後的書齋裡傳來一陣刻意的咳嗽聲,連忙拽著梓夏遠離書齋。

  梓夏想了想,滿腹狐疑的說道:「的確是有點怪,我聽蕭逸說,這裡很隱蔽的,是避世的好地方。玄衣教在江湖中傳言神秘,就是他們根本找不到歧天谷的所在。」

  蘇小舞腳步越走越沉重,這是怎麼回事?回想著尚君誠他們計劃圍剿魔教的種種細節,她為什麼心底的不安越來越大。好像是被人拽進了一個深潭一樣,泥足深陷,卻不知道究竟最終等待著她的是什麼。

  「小舞,要不然我設法去聯繫一下蕭逸?看看他怎麼說?」梓夏六神無主,首先想要依靠的自然是心上人。

  蘇小舞點了點頭,摸著有些餓的肚子,不好意思的笑道:「梓夏姐,有沒有吃的東西啊?」事情再大也沒有餓肚子的事情大。

  梓夏隨手一指,柔聲說道:「看到那個白色的房子沒?那裡就是膳堂。你自己過去找點吃的,我先去找蕭逸。對了,除了這個庭院,最好不要四處亂走哦!」

  蘇小舞瞭解的答應了一聲,卻見梓夏盯著她的頭頂看去,本來憂愁的面容轉而一臉古怪的笑意。

  「怎麼了?」蘇小舞被她看得渾身發毛,她頭上怎麼了?

  「沒事。」梓夏微微一笑,轉身而去。

  目送梓夏曼妙的身影消失在假山之後,蘇小舞抓了抓頭髮,才反應過來她原來一直帶著的是夏生的藍色頭繩。蘇小舞無奈的撇了撇嘴,不會是梓夏誤會了吧……

  搖了搖頭,蘇小舞舉步往東邊的膳堂走去。雙足踏在鋪滿鵝卵石的石徑上,在靜靜的庭院裡足音清晰可聞,蘇小舞緩緩的放慢腳步,一邊走一邊整理著思路,玄衣教不是魔教,歧天谷是為了保護患病的水涵光而建立的一個避世之所。

  而此時此刻,武林九大門派就在歧天谷的外面準備一舉殲滅玄衣教。服了,這谷裡就這麼點人,值得大動干戈麼?

  蘇小舞覺得到處都是疑點,她本來在的卯組到達歧天谷附近就已經落後其他小組好幾天了,按理說其他人多多少少也應該來到這裡了啊?為什麼這裡這麼平和,人都哪裡去了?還有,五年前的武林大會究竟發生了什麼?

  蘇小舞順著迴廊,朝膳堂走去,不久視野忽然開闊起來,發現膳堂的後面竟然是一片碧綠的竹林。微風拂面,竹影婆娑,陽光透過竹葉的縫隙灑在草地上,形成斑斑點點的亮色,讓蘇小舞一時不覺得看癡了。

  「別過去!」一個冰冷的男聲在她身後響起,蘇小舞一驚,回過神,才發現自己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了竹林邊緣。

  耳聽這個男聲有些熟悉,蘇小舞緩緩轉過身,果然見黑上加黑還是昨晚的那個裝束,環胸站在迴廊內陽光照射不到的陰影裡,正面無表情的看著她。

  神出鬼沒的,怎麼像吸血鬼一樣?蘇小舞站在原地,想起昨晚硬被他帶到這裡,不禁怒火中燒,冷哂道:「怎麼?我是你的囚犯嗎?難道我想出谷都不行?」

  葉離神情不變的說道:「快回來。」

  蘇小舞光火的說道:「你說回去我就回去,那本姑娘多沒面子?」反正本性都讓他知道了,再裝就矯情了。

  葉離的唇角破天荒的現出一絲笑意,但是卻是帶著冷意,哂道:「蘇小舞,不要在本使面前虛張聲勢,你體內的真氣少的可憐,還真以為能毫髮無傷的走出歧天谷嗎?」

  蘇小舞內心一慌,她在人前裝慣了自己武功很高的樣子,久而久之也就產生了錯覺,有的時候甚至有一種自己也許真的身懷武功的感受。被黑上加黑這麼不客氣的一語戳穿,頓時讓她有種被人赤裸裸盯住的手足無措感。

  葉離顯然是很享受蘇小舞這種慌亂的神情,陰惻惻的笑道:「從風月閣的情報來看,你能騙得那麼多人都以為你身懷絕技,那麼你就應該是個聰明人。知道為什麼谷外武林九大派圍攻歧天谷,這裡卻連個聲響都聽不見嗎?」

  蘇小舞秀目一亮,心想難道是她理解錯誤?黑上加黑果然是知道內情,是怕水涵光擔心才不說破嗎?那份假情報是他善意的謊言嗎?

  回頭看了看這一片連綿不絕、彷彿沒有盡頭的竹林,蘇小舞緩緩的沉聲說道:「難道,這片竹林有玄機?」

  第三十八章  殺氣

  葉離冷哼一聲,既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蘇小舞凝神看著這片景色優美的竹林,怎麼也不相信裡面暗藏殺機。「即使這裡是按照五行八卦的陣法佈置的,難道九大派裡面就沒有人能參透得了?」蘇小舞看到葉離臉上那得意的笑容,就覺得渾身不舒服。

  葉離無所謂的應道:「教主大人說這裡是沒有人能夠進來的。」

  蘇小舞先是嗤之以鼻,接著沉吟道:「這麼說,我出還出不去了?」

  葉離一撩額前自然垂下的長髮,冷然道:「出不去不好嗎?像梓夏,找個人嫁了多好。」

  蘇小舞冷哼一聲,道:「嫁誰?反正不會嫁你,嫁給你們的聖子大人?」

  葉離聞言雙目射出凌厲的神色,色變道:「你說什麼?」

  蘇小舞泰然自若的攤攤手,是他先取笑她的,她難道不能反擊?

  葉離雙目殺機大盛,從迴廊的陰影地方一步步的走出來,活像魔王從地獄降臨人間一般。

  蘇小舞頓時覺得陽光照在身上一點溫度都沒有,面對著葉離的殺氣,渾身猶如落入了冰窖一般,頭一次感到武功的可怕之處。她彷彿是被一隻凶狠的黑豹盯住的獵物,一動都不能動。

  「女人,你見過涵光了?」葉離停在蘇小舞面前,語氣冰冷的問道。

  蘇小舞被籠罩在葉離高大身軀的暗影裡,強迫自己直視他凌厲的雙眼,毫不退縮的說道:「是見過,如果你擔心我嘲笑他,大可放心。我蘇小舞並不會歧視一個患病的人。」

  葉離殺機立刻消散,雙手緊緊抓住蘇小舞的雙肩,虎目射出懾人的精芒,連忙追問道:「患病?你為什麼確定涵光是患病?」

  蘇小舞無奈的撇撇嘴,她是能確定,但是解釋不清楚啊。

  葉離不等蘇小舞想好怎麼說,立刻又繼續問道:「能不能有辦法治好?」

  蘇小舞為難的看著他,迎上他期待的目光,硬著頭皮說道:「這個……好像不能。」她記得白化病是治不好的啊,就是與生俱來的。

  葉離一愣,眼底突然陰鬱一片,但是也只是一瞬間的事情,臉色便恢復了常態。緩緩的把雙手從蘇小舞的肩上拿開,後者才覺得雙肩被捏得生疼。

  「你倒是說說,何以見得涵光是患病?」葉離嘴角勾起冰冷的笑,雙目射出精芒,彷彿如果蘇小舞回答的不合他心意,小心她的性命。

  蘇小舞反而鬆了口氣,一臉的高深莫測的說道:「他是不是從小就這樣?皮膚呈白色,毛髮銀白或淡黃色,眼睛淡紅色,視力很差,看東西經常瞇著眼睛,怕光。不能見太陽,否則皮膚會起粉色的小紅點。」

  葉離雙目登時亮了起來,旋即又斂去,頹然嘆道:「你知道有什麼用,連京城懸壺軒的端木齊都說這不是病,根本這世上沒有人相信。」

  蘇小舞輕咳一聲,安慰道:「黑上……公子也不必擔憂,沒人相信也屬正常,這個白化病幾十萬人才有一個,他人沒見過,自然心懷疑惑。」

  葉離見再也問不出什麼,轉過身向前走去,冷哼道:「你是不是過來拿吃的?跟我來吧。還有,不要叫我公子。」

  蘇小舞「哦」了一聲,以超級天真無辜的語調說道:「壯士……」

  葉離那寬闊的肩膀抖了抖,從牙縫中一字一字的緩緩說道:「閉嘴!」

  蘇小舞得意的在葉離身後做著鬼臉,誰讓他剛才居然敢凶她,活該!

  ——————————————————

  胡亂的吃了點東西,蘇小舞心滿意足的捧著杯熱茶,看著一直若有所思的坐在她對面的葉離,蘇小舞抿嘴笑道:「怎麼,你不吃嗎?」話說這黑上加黑雖然剛才的氣勢很嚇人,但是貌似是虛張聲勢。

  葉離顯然是沒有心情,隨意的擺了擺手,起身走到窗邊,望著外面陽光明媚的景色,長嘆道:「我們的願望也不高,只希望有一天涵光站在這樣的陽光裡,就夠了。」

  蘇小舞翻翻白眼,其實他這要求還挺高的。

  「你就這麼放心?谷裡面人可不多啊,不怕九大派衝進來把我們這裡滅了?」蘇小舞一小口一小口的喝著熱茶,看他面上一點都不擔心,好奇的問道。

  葉離聞言有些訝異的轉過頭,一雙冷峻的雙目盯著蘇小舞使勁的看。

  「怎麼了?我臉上有東西嗎?」蘇小舞無辜的眨了眨眼睛,不明白他在看什麼。

  葉離搖搖頭,一本正經的說道:「你剛才說『我們』……」

  「口誤,口誤。」蘇小舞嘟長了嘴,發現古代人都特別計較細節,她在谷裡,自然要算在內啊。「還有,梓夏到底是怎麼回事?我不好意思問她,你肯定是知道的吧?」

  葉離面無表情的說道:「那是她和蕭逸的事情,本使從不過問。」

  口胡!什麼從不過問,那他眼中那抹陰險的笑意是什麼?蘇小舞立刻腦海中出現一系列畫面。梓夏的個性肯定是被動接受的,更何況是和魔教中人。傳說中那個蕭逸什麼的,肯定是用了陰險的招數讓生米煮成熟飯……無恥,非常無恥……

  葉離挑挑眉,一副你能拿我怎麼辦的挑釁表情。

  蘇小舞輕哼了一聲,表達自己的不滿。想了想繼續問道:「你還沒回答我,你們怎麼不怕九大派攻進來?外面的陣法就那麼管用?」

  葉離重新把視線調轉到窗外,冷哂道:「其實,九大派攻到這裡是遲早的事,我想勸涵光離開這裡避一避,可是他不肯。」

  「為什麼?」蘇小舞奇怪的問,避其鋒芒不是正確的選擇嗎?尤其他們這麼弱。

  葉離沉默了下去,直到連蘇小舞都以為他不會再回答的時候,才喟然嘆道:「他是在等教主回來……」





  第三十九章 夜襲

  也許是葉離口中那句雖然冰冷,但是包含了深刻感情的話震撼到了蘇小舞,後者愣了許久都沒有說話。

  彷彿才意識到自己有些情緒外露,葉離冷下臉,一言不發的望向窗外。

  室內一陣令人窒息的沉默。

  蘇小舞無聊的喝著茶,瞬間覺得屋內的溫度下降了幾度。轉了轉眼睛,蘇小舞直言不諱的說道:「喂,我想化解兩邊的恩怨,你能幫我嗎?」

  葉離聞言微微一愣,轉過頭定定的看著蘇小舞,冷冷道:「為何?」

  蘇小舞瀟灑的聳聳肩,輕笑道:「如果功利的說,我是想光大峨嵋派,想在江湖裡說話有點份量。」

  葉離眼中閃過一絲有趣的笑意,繼續問道:「那,如果不功利的說呢?」

  蘇小舞嘆道:「當然,是不想你們的聖子大人被人誤會成妖孽,他太可憐了。」想起方才見到水涵光的情景,銀髮少年滿身的戒備,和害怕與人相處的表情,處處讓人心疼。

  葉離呆了一呆,許久之後才淡然說道:「你能幫什麼忙?」語氣雖然還是一樣的冷,但是蘇小舞感受不到那種咄咄逼人的尖刺了。

  蘇小舞把玩著長髮,不好意思的嘿嘿笑了兩聲,她確實不知道能幫什麼忙。不過車到山前必有路,見機行事嘛!

  葉離漆黑的眸子裡漸漸有了些溫度,淡淡的說道:「你幫不了什麼,玄衣教在江湖中風評極壞,如果你真的是想讓峨嵋派發揚光大,那麼最好斷了和我們的關係,出谷之後去說梓夏是我們綁來的。」

  蘇小舞撇撇嘴,剛才還說外人入谷一年都不許出去,現在就立刻改口?「風評極壞?不是很多事都不是你們做的嗎?一件一件解釋清楚不就好了?」雖然麻煩而且不切實際,但是總是要慢慢做出努力的啊。

  葉離冷笑一聲,夷然道:「憑什麼我們要低聲下氣的去求他們?」

  蘇小舞無可救藥的翻了翻白眼,想起昨夜旁觀袁不破和他的對話,瞬間體會到袁不破的心情。江湖中向來是刀劍代替言語,一切強者為尊。想到自己也許是多管閒事,神色不禁黯淡下來。

  「玄衣教上一代教主,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人物,至今還有人提起慕容玄瑟這個名字聞聲色變。但是自從五年前逝去之後,玄衣教在現任教主大人的意會下,退隱江湖。可是武林中人卻拿玄衣教當擋箭牌,所以我們解釋什麼都是無用的。」葉離看了看蘇小舞的臉色,終於忍不住淡淡的說道。

  又是五年前。蘇小舞好奇得要死,但是看葉離一臉不想再說的表情,只能動了動唇,克制自己不要再問下去。

  「我出去看看,你不要在這裡亂走,我去給袁不破留個暗號,晚上爭取送你出去。」葉離提及舊事,心情立刻惡劣到極點,扔下一句話轉身向外走去。

  蘇小舞無奈的打了個哈欠,他倒是不嫌累,送來送去的。帶她進來就是為了讓梓夏安心?那這男人也不是很硬的心腸嘛!心下不禁開始編理由,怎麼向那幫人解釋她消失了兩天。

  是夜,蘇小舞在廂房內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覺,心想著說不定一會兒葉離就拽她走了,可是等著等著眼皮漸漸沉重起來。

  迷迷糊糊之間蘇小舞隱約聽到有些聲響,想掙紮著起身,卻無能為力。她想坐起來,立感渾體痠痛,四肢乏力,眼前模糊,呼吸不暢,有種沉進水底遇溺般的感覺。

  心底覺得有點不對勁,因為她此刻的感覺詭異到極點,明明意識還在,但是卻控制不了自己的身體,連手指頭都動不了一下,五感都遲鈍的要死,那種怪異的感覺使她難受得想哭。

  毫無辦法之下,蘇小舞試著去控制體內的真氣,卻不知道如何運用,只能任憑那少得可憐的真氣在體內經脈裡亂闖。直到許久之後,不知道怎麼回事,好像是一下子被解開了魔咒一樣,蘇小舞忽然間深吸一口氣,雙眼終於睜開。

  入目的就是頭頂上華貴的床蓋,讓之前幾乎每天看到峨嵋派簡單房梁的蘇小舞不習慣的眨了眨眼。遲一步才發覺自己好像貼著一個有些溫暖而滑膩的東西。

  這是什麼?蘇小舞大腦瞬間一片空白,強迫自己慢慢回過神,駭然發現她動不了是因為被什麼東西緊緊的壓在下面。撲鼻的是一股濃郁的藥香味。

  逃避事實了幾秒鐘,蘇小舞才不得不承認,趴在她身上的,是一個人。

  那人細軟的髮絲正鋪散在她的脖頸上,而她的耳邊傳來細不可聞的呼吸聲,輕柔緩慢,帶著濕熱的。

  蘇小舞緊緊閉上雙眼,抑制住想要爆發的火氣,但最終實在是忍不住渾身的厭惡感,用盡全身力氣把身上的那人往床下推去。

  只聽重物落地「咚」的一聲悶響,便再無聲音。

  蘇小舞連忙爬起來,檢查了一下自己身上還是睡覺前的那身衣服。因為怕葉離送她走,所以穿的整整齊齊,還好沒有異樣。

  蘇小舞大大的鬆了一口氣,內心先是咒罵了一遍所有玄衣教的人,才遲鈍的發現剛才被她推下床的人一點動靜都沒有。

  深呼吸了一陣平穩心情,蘇小舞慢慢從床上探出頭去,一下子愣住了。

  房內雖然漆黑,但是那人一頭亮銀色的長髮清晰可見。在這個谷裡除了那聖子大人,還會有誰?...<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29856689 發表於 2009-11-27 04:44 PM

本帖最後由 29856689 於 2009-11-30 02:19 PM 編輯

第四十章 密道

  「喂!」蘇小舞試探性的叫了一聲,想不通這聖子大人衣衫不整的半夜三更跑到她房裡做什麼。

  地上的人卻一動不動。

  蘇小舞此時才發覺事情的不對勁,水涵光身體的幾乎沒有呼吸的起伏。心下有了大事不好的預感,連忙跳下床,小心翼翼的扶著他的肩,把他翻過來。

  入目的就是水涵光蒼白如紙的俊顏,鳳目緊閉,沒有顏色的薄唇邊還掛著絲絲血跡。

  見到這宛如沉睡精靈的面容,蘇小舞心臟驟停了幾秒。繼而想起之前身體不受自己控制的狀況,此時水涵光奄奄一息的躺在她身邊,難道是有人要嫁禍於她?

  第一個懷疑的人便是黑上加黑,可是蘇小舞一甩頭否定了這個想法,先不說黑上加黑對水涵光多麼重視,他可是知道她沒有武功的真相,不會做這麼白癡的事。

  「水涵光?喂,醒醒!」蘇小舞腦海中瞬間閃過這些推斷,但是懷中水涵光毫無生氣的樣子,令她心急如焚,不會就這麼死了吧?

  水涵光閉著眼,睫毛微微顫動著,終於輕啟薄唇道了一句:「密……密道……」

  蘇小舞幾乎貼著他的唇才聽見他說的是什麼,連忙靠在他的耳邊詢問道:「哪裡有密道?」

  水涵光吃力的張開雙目,一霎那間,蘇小舞都以為看到他的眼中在滴血。等看清了他在向房中的書架看去,蘇小舞連忙艱難的扶起他,來到足有一人多高的書架面前。

  水涵光的嘴角不斷的湧現出鮮血,蘇小舞一邊替他擦拭一邊小心的不讓血跡掉在地上。

  「放……手!我不用、你憐憫!」水涵光氣喘吁吁的想推開蘇小舞,可惜力氣明顯不如人,只是揮舞了幾下手臂。

  「哼!」蘇小舞才沒管他是不是身受重傷,一點都不客氣的拍了他頭一下,「誰心疼你了?我是怕血跡滴在地上,怕人循跡追來。你真是笨到家了!」這個聖子大人到底是怎麼長大的?是身邊的人保護得太好了吧。

  水涵光不服氣的瞪了回去,絕美的臉盡力的往後仰去,堅持不讓蘇小舞碰他。

  蘇小舞氣不打一處來,又拿他沒辦法,見他寧可把口中的血硬生生的吞回去,也不願意讓她擦拭,只得冷哼一聲的放棄。

  水涵光別過頭,注意力轉到面前的書架上,努力分辨著架上的書籍。

  蘇小舞讓他扶著書架站穩,蹲下身拿袖子仔細把地上的血跡擦乾淨,然後抬頭正好看到凌亂的床鋪上有著一小灘鮮血,瞬間有想暈倒的慾望。

  可是卻沒有時間給她毀屍滅跡,一長串輕微略嫌刺耳的「軋軋」聲傳來,一條黑黝黝的甬道從書架的背後現出。水涵光費力的回過頭,冷哼道:「女人,過來!扶我……進去!」

  蘇小舞真想一腳把他踹進去,牛逼什麼?把她當丫鬟對待?她現在一隻手都可以隨意的擺弄他,還裝什麼?

  心裡雖然立即幻想了N種如何對付水涵光的辦法,蘇小舞仍然不情不願的起身走過去扶著他,沒入僅容一人通過的甬道裡。

  水涵光在蘇小舞的幫助下從裡面重新鎖上活門,凸現而出的活壁這次無聲無息的縮回到牆內,回覆原狀。

  活壁剛剛在眼前合上,蘇小舞便聽到活壁外有若干足音傳來。試著呼吸一口密道內的空氣,雖然有些霉味,但不甚悶濁,顯然是密道裡有著良好的通氣系統。更能通過連足音都能聽得一清二楚判斷,這裡可以透過通氣系統把屋內的任何聲音都收入耳內。

  此時不容得她多想,先是不客氣的敲門聲,隨後密集的足音一個接一個的走進屋內。蘇小舞眼前一片黑暗,但是光聽聲音,雖不能目睹,但也能對外面發生的事情有所瞭解。

  蘇小舞的耳鼓裡響起葉離冰冷的聲音,道:「這是怎麼回事?蘇小舞人呢?」

  「葉離!你私自帶外人入谷,該當何罪?」一個蒼老的聲音咄咄逼人的指責道。

  「木長老,我葉離做什麼事情難道還要件件向您請示不成?」葉離毫不示弱的反諷回去,一點尊老的概念都沒有。

  蘇小舞幾乎都能想像得到他那如萬年寒冰般的雙目射出犀利的目光,足可以使他人片刻間啞口無言。

  果然屋內一陣令人難堪的沉默,直到有人幹咳了幾聲,打圓場的說道:「葉護法,我們爭吵也不是辦法,現在當務之急便是尋找聖子大人和蘇掌門的下落。」這個聲音同樣有些蒼老,但是比之前一個柔和一些。

  蘇小舞感到靠在她肩上的水涵光微微一抖,像是心有餘悸。黑暗中無法看清他的表情,蘇小舞只好繼續拉回注意力,去聽外面的動靜。

  只聽到那個柔和的聲音突然間拔高了聲音,失聲叫道:「天啊!這血是聖子大人的嗎?」

  蘇小舞翻翻白眼,知道他們定是看到床鋪上的血跡了,可是怎麼就認定是水涵光的血?她還怕被人誤會她和水涵光有不清不楚的關係呢!

  又是一陣令人窒息的沉默,蘇小舞摒住自己的呼吸,外面幾個人好久都沒有再說話。

  時間久到連蘇小舞都以為他們都走掉了的時候,葉離冰冷的聲音再次響起:「傳令下去,務必在半個時辰內找到聖子和蘇小舞!務必!」




  第四十一章 石室

  蘇小舞正在疑惑為什麼葉離強調要在半個時辰之內找到她和水涵光時,屋內已經空無一人了。

  也不知道為何水涵光要躲著這些人逃入密道,蘇小舞心想既然躲過了就好。她當時是怕她和水涵光太過於曖昧,又苦於無法解釋清楚為什麼他們偉大的聖子大人會在她的房間裡,所以才和水涵光躲入密道。

  可是此時已經沒有人了,她可以出去偷偷找葉離解釋,相信他會幫她的。蘇小舞正想扭開機關出去,便感到耳邊的水涵光虛弱的說道:「不能……出去。」

  蘇小舞微微一愣,他說的是不能出去,而不是不要出去。這已經是請求的語氣而不是命令的口吻了。心下一軟,輕聲問道:「不出去的話,我們要往裡面走?」

  水涵光緩緩的點了點頭。

  蘇小舞回頭看了一下黑漆漆的密道,裡面伸手不見五指,迎面吹拂過來的絲絲寒風,像彷彿在盡頭藏著什麼可以吞噬人的怪物一般令人不寒而慄。

  「這密道不會是什麼玄衣教的聖地吧?外人不得入內的那種,如果進去了就不能活著出來的那種?」蘇小舞苦笑道。

  水涵光即使虛弱至極,聞得蘇小舞此言,仍掙紮著輕哼了一聲,「怎麼說……你現在、也算進來了……晚了……咳咳!」

  蘇小舞哭笑不得,這傢伙寧願少休息一會兒,也不忘了諷刺她。

  「是啊是啊,我既然都進來了,自然要進去轉個遍,到處寫上『蘇小舞到此一遊』的印記。喂!你等著,我不是說笑哦!」蘇小舞扶著水涵光艱難的在僅容一人通過的密道裡向前慢慢挪動。感到肩上的水涵光越來越重,蘇小舞趕緊逗著他說話,心裡害怕到極點。

  「對、對不起……」水涵光細弱蚊吟的聲音傳來,蘇小舞還在納悶他為何道歉,便覺得肩頭忽然間一片溫熱,顯然是他忍不住一口血吐了出來。

  「喂喂!你這人也太不厚道了!把我這身衣服都弄髒了,要知道峨嵋派很窮啊很窮,一件衣服都要穿好久的啊!道個歉就當沒事了?出去之後記得要陪我十件,哦、不,一百件……喂!你聽到我說話了沒?」蘇小舞一邊緩慢的向前走去,一邊不忘繼續碎碎念,防止水涵光就這麼睡死過去。

  可是無論她再怎麼說,水涵光也沒有任何回應。內心慌得不知道該怎麼辦,蘇小舞就這麼機械的扶著他往密道的深處走去。像是期望密道盡頭有能解救水涵光的方法一樣,本來覺得恐懼的路程,反而變得令人期待得快點走過去。

  密道其實也並不長,不一會兒蘇小舞便發現前方有微弱的光線傳來,連忙盡力加快了幾步,視野忽然間開闊了一些。

  這是一個大約能裝下四五個人的空間,四周看上去好像都是石頭搭建而成,右邊的石壁上有一條細小的縫隙,月光正是從那裡射了進來,為本來陰暗的石室帶來一絲光線。

  蘇小舞把水涵光扶在一塊光滑的大石頭上躺好,擔心的試了試他的鼻息,隨後稍微放下心。因為他雖然呼吸微弱,但是總是還活著。蘇小舞想起水涵光除了口吐鮮血之外,並沒有外傷,明顯是受了嚴重的內傷。

  轉過頭發現石壁上的細縫,蘇小舞摒住呼吸湊過去看,因為她超級沒有方向感,根本弄不清他們走著走著來到了哪裡。

  透過石縫向外張望,入目所見的居然就是庭院的花園,此時正寂靜無聲,但仔細看去仍可見四周穿梭而過的幾個黑影。

  原來他們現在正身在假山之內。蘇小舞回想起庭院內的房屋好像都是依著假山所建,難道每個內院的每個屋子都有密道嗎?可是看剛才葉離的樣子,好像根本不知道有密道的存在一樣,更別提同來的那兩個長老了。

  她又不能出去叫人,心下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蘇小舞環視了一下石室內,發現一角有一個木頭箱子,除此之外別無他物。

  好奇的走進沾滿塵土的木箱,遲疑了一會兒才小心翼翼的打開。還好這個魔教沒什麼古怪的癖好,在箱子裡放個暗器什麼的。

  像旅行箱一樣大小木箱裡用紙包好著的幾塊臘肉和一竹筒清水,下方是幾件華麗的黑色綢衣。蘇小舞翻了翻,失望的嘆了口氣。怎麼都沒有傷藥一類的東西?有傳說中的九花XX丸那種無敵靈藥,水涵光的內傷不就小菜一碟了?

  身後穿來水涵光輕微的咳嗽聲,蘇小舞趕緊拿起那一竹筒清水,拿到他面前,正好看到水涵光一雙赤目正一瞬不瞬的盯著她的肩頭看著。

  「給,喝點水。」蘇小舞不明所以的看了眼自己沾滿他鮮血的右肩,然後輕笑自己果然眼花了,居然看到這小惡魔的眼中居然有幾分愧疚。小心的扶起他餵了他幾口清水,為了讓他舒服些,蘇小舞一點都不避嫌的讓他的頭枕在她的腿上。後者微微掙紮了幾下,無果後索性放棄。

  「說吧,到底怎麼回事。」蘇小舞見他精神稍微好了些,只是睜大了雙眼無神的看向假山的石壁,乾脆把心中一直的疑問問出口。

  隨手替他順著有些打結的銀色長髮,蘇小舞本來沒指望水涵光能回答她的問題,卻聽他虛弱的說道:「是土長老下的手。」

  「土長老?」蘇小舞歪著頭,回想到方才在密道裡的情況,問道:「難道是後來的那個比較柔和的聲音?勸架的那個?」怪不得當時水涵光聽到他的聲音顫抖了一下。

  水涵光微不可聞的「嗯」了一聲。

  「他想嫁禍於我?」蘇小舞見他又不說話,索性自顧自的推測道。可是又不對啊,她來谷裡才不到一天,土長老怎麼會知道得這麼清楚?




  第四十二章 毒藥

  水涵光不屑的輕哼一聲,啞聲說道:「本來、是想嫁禍梓夏的,結果發現她不在……咳!」

  蘇小舞報復性的扯了扯他銀色的長髮,不理會他齜牙咧嘴的抗議,繼續問道:「你那個貼身保鏢呢?他在你身邊還保護不好你?」她記得不是有個像忍者一樣的傢伙麼?

  「隱戈……昨天出去了之後……就沒、就沒回來過。」水涵光略帶黯然的說道。

  蘇小舞默然無語,半晌之後才輕聲問道:「土長老為什麼要殺你?是因為武林九大派要圍剿歧天谷嗎?」

  水涵光點點頭,略帶無奈的說道:「想來,他也是……想除掉我好久了。玄衣教上一代雖然在江湖上有魔教之稱,可是……卻一直沒有人敢聚眾圍剿。一是由於慕容玄瑟前教主的威名,二是之前教中沒有我。」他邊說話邊掙扎得要坐起來,蘇小舞只好扶著他和她一樣坐在大石頭上,背靠石壁。

  水涵光妖豔俊顏上還是如白紙一樣蒼白,可是一雙赤瞳閃爍著異樣的光芒,充滿回憶的說道:「知道嗎?我其實是玄衣教水長老和火長老的兒子。可是生下來就是這麼一副被天地詛咒的模樣……」

  蘇小舞靜靜的聽著,不知道為何他突然間向她傾吐往事,但是有秘辛聽自然再好不過了。

  「爹娘為了我的模樣開始夜以繼日的吵架,最終丟下我離開玄衣教……呵,女人,我該高興麼?至少他們不是把我扔了出去……」水涵光面上現出癲狂的笑容,令蘇小舞看得心疼不已,一時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後來,是玄瑟教主收養了我,還封我為玄衣教的聖子,教中再無人敢欺負於我……」水涵光淡淡的續道。「因為我相貌獨特,江湖中人開始流傳玄衣教有妖孽現世的謠言。這也是九大派要圍攻這裡的原因,大概土長老是想除掉我,九大派就會放過歧天谷吧。」

  蘇小舞挑挑秀眉,說道:「還不錯嘛,魔教教主也不像傳言中的那樣無情啊!」

  水涵光聞言發出一陣淒厲的笑聲,令蘇小舞疑惑不解的看了過去。只見他絕美的臉上浮現出難以用言語形容的絕望表情,許久之後才緩緩說道:「女人,玄瑟教主,是拿我來做藥人的……」

  蘇小舞更加聽不懂,「什麼是藥人?」

  「身體夜以繼日的用各種毒藥浸泡,煉製十年,終成藥人。此藥人需要極陰體制,練成之後,見血封喉。」水涵光一字一句的說道,卻始終避開蘇小舞的眼神,連眼角都不敢看向她。

  蘇小舞還是聽不懂的抓抓頭,最後不好意思的嘿嘿笑道:「那個,什麼叫見血封喉啊?」

  水涵光終於轉過頭,赤瞳裡帶著愧疚的神色,苦澀的說道:「就是說……只要粘到我的血,就會在半個時辰內魂歸西天……」

  晴天霹靂!

  蘇小舞表情瞬間僵硬在臉上,隨後機械的轉過頭,看向自己肩頭的那灘已經隱約變成了紫紅色的血跡。「不、不會吧……只是、只是粘上一點而已。」蘇小舞緊張的吞了吞口水,勉強提起精神問道。

  水涵光身軀微顫,赤瞳裡全是歉然的目光,輕聲說道:「只要粘上了皮膚,就會……」

  蘇小舞趕緊跳起身把外袍脫了下來,卻駭然發現原來後頸那一片早就沾滿了他的鮮血。

  六神無主的呆愣了一會兒,蘇小舞忽然間像是抓到了什麼救命稻草,連忙問道:「那解藥呢?總會有解藥的吧?」剛才葉離不是說要在半個時辰內找到他們嗎?對,別緊張,有毒肯定就有解藥的。

  水涵光虛弱的搖了搖頭,垂下眼簾不敢去看蘇小舞的反應。

  蘇小舞大腦一片空白,可是蹦出的第一句話卻是:「那個,是怎麼樣個死法?」

  水涵光茫然回答道:「是七竅流血而死……」

  「會不會很痛苦?」蘇小舞反而比他還平靜,沉吟片刻後問道。

  「應該、不會很痛苦。」水涵光別過頭,艱難的說道。

  「哦,那就好。」蘇小舞坐下來,背靠在冰涼的石壁上,一時頭腦混亂。她中毒了?只有半個時辰的命?哦,不,是不到半個時辰的命……

  她死後是能回家?還是直接去見馬克思?

  「對不起,對不起……」水涵光雙目射出傷感的神色,一遍遍的道著歉。

  蘇小舞回過神,摸著他微微出汗的額頭,嘆氣道:「沒事,不是你的錯。」確實不是他的錯,難怪他一開始堅持不讓她去擦他唇邊的血跡,難怪他會一副拒人與千里之外的神情。

  許久之後,蘇小舞嘆了口氣。

  「喂,給我講講你們教主吧,就是那個你們很仰慕的那個,不是慕容玄瑟。」驚嚇過後,蘇小舞覺得渾身無力,一時提不起精神,只能勉強開口讓水涵光說說話,轉移她的注意力。

  可是她卻沒有聽清楚水涵光都說了什麼,緩緩的歪過頭,枕在水涵光的肩頭沉沉睡去。

  水涵光緊咬下唇,小心的不讓自己的嗚咽聲溢出,眼角隱隱有水光劃過。

  清晨的日光從假山的細縫中傾瀉而入,水涵光只覺得頭上被人狠狠的拍了一巴掌,隨後耳邊傳來一聲壓抑的怒吼。

  「死小鬼!居然敢欺騙本姑娘!丫的!我不是還活得好好的嗎?」

  水涵光驚訝的睜開雙眼,只見蘇小舞生龍活虎的叉著腰站在他面前,正對著他怒目而視。...<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頁: [1] 2 3 4 5 6 7 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