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後由 薄葉石薺 於 2009-3-4 04:06 PM 編輯
第一百七十四章 入周
何盈微微一笑,上前一步,沖她一揖,認真的說道:“小弟姓莫,名林。今年方十七歲,年紀雖小,卻文韜武略,無所不知。嫂嫂切莫因為小弟年幼就小看了我。”
她表情認真之極,清秀的臉上也全然是一副很鄭重其事的樣子,只差沒有發誓。
少女看了格格直笑,她一邊笑得花枝招展,一邊向盧明說道:“相公,你這位朋友可真是有趣極了。他這麼好玩,你為什麼從來沒有跟我說過呢?”
她紅樸樸的臉蛋上滿是光芒,一臉的笑容和幸福。何盈淡淡一笑,一本正經的說道:“這個,實是因為小弟太過於出色,盧兄怕遮住了他的光芒,才故意隱瞞不提的。”
“瞎說!”少女白了何盈一眼,笑嘻嘻的說道:“你盧大哥才不是這種人呢。相公,你說是吧?”
盧明嗯了一聲,神色複雜的看了一眼何盈。他表情頗不自然。不過那少女看來是個粗心之人,並沒有注意到。
何盈自是知道,盧明看向她的眼神中,頗見訝異,他顯然對她的表情變化太快,有點反應不急吧。
淡淡一笑,何盈心裏想道:既然蒼天把我當芻狗,我怎可一而再的任它擺弄!
有了這樣的想法後,她便決心把一切不恰當的心思都埋藏起來。從此以後。如一個真正地男子漢一樣,頂天立地,打落了牙齒也要往肚子裏吞!
何盈優雅的一笑,風度翩翩的沖盧明說道:“大哥好生福氣,娶了這麼一位美麗又可愛的姑娘。但不知大嫂要如何稱呼才好?難不成小弟以後就叫盧大嫂?”
少女直是格格笑個不停,她嘻笑著,不等盧明回答。便搶先說道:“我姓應。小弟,你叫我任姐姐吧。盧大嫂太難聽了。”
何盈連忙甜甜的叫道:“應姐姐。”
應姐姐連忙應了一聲。何盈再次叫道:“應姐姐在上。小生在此有禮了。”她一邊行禮,一邊向應姐姐暗送秋波。應姐姐臉一紅,沖她啐了一口,轉頭對盧明說道:“相公,你這個小弟,可真是。可真是。”
她一副不知如何形容的樣子。何盈在旁呵呵直笑,連聲說道:“嫂子放心,大哥早就瞭解了小弟的本性,不會見怪的。”
盧明又看了一眼何盈。這個樣子地何盈,一直是他記憶中最深的。在兩年前,在老家的時候。何盈對著漂亮的姑娘就喜歡這樣口花花的。她的無心之舉,還真地招惹事了不少姑娘。到了最後,就要靠他出面來擺平。
他曾經以為,那樣的何盈是一去不復返。卻沒有想到,在此時此刻。看到她的表現。
三人大步向山下功夫走去。何盈的東西都放在芥子裏面。虛陰連面也不給她見一下,只是對盧明留下口信要他帶著何盈速速下山。
何盈也想下山。她不用猜也知道,因為自己的事。義兄周演現在的處境肯定是非常的艱難。但是令她想不明白的是,師傅和盧明怎麼會認為她下山就有用呢?難道,他們是要她用這易容之術把周演給救出來不成?可這也不對啊。
危機臨頭,何盈反而一路的嘻皮笑臉,不時的在口頭上調戲一下應氏。應氏見自己地丈夫在旁邊並不干涉,再加上何盈極為討喜,便也只是啐她兩下了事。
走了二天后,三人來到小鎮上駝地嶺。何盈在山上呆了半年左右。這還是第一次下山。不由事事新鮮,完全成了一副沒有見過世面的小青年地樣子。
在駝地嶺並沒有停留。三人補充了一些乾糧,就大步向周國走去。
這地方很偏僻,直走了五天,才來到另外一個大點的城市。三人休息了一個晚上,賣了三匹馬,便策馬向周國境內急奔。
日夜趕路,一行人終於在第十天進入了周境內。一進周境,何盈便馬上感覺到了那緊張而絕望地氣氛。周國尚來富裕,民有畏戰之心。現在第一強國大軍壓進,未免人心惶惶。一路所見,儘是慌亂的逃難隊伍。這些離邊境近的,便攜家帶口的離開周境,轉到別國去。
背井離鄉,並不是所有人都願意的。也有一些周國人不停的抒發的豪情壯志,講著一些空洞的鼓勵話。
逃難從來就不是好事,每一個關口,都可以看到城防兵嚴厲阻攔著那些逃難地人群。
搖了搖頭,何盈自下山後,第一次把嘴巴閉得緊緊的。應姐奇怪地打量著她,輕聲安慰道:“小莫,我知道你是周國人,因此心憂周國安危。不過你不要擔心,周國人才濟濟,才能出眾者特別多。必有辦法度過這次危機的。”
她雖然跟何盈盧明一同下山,卻一直不知道何盈的真正身份。一直以來,也只是以為盧明和何盈兩人因是周國人,在此亡國之危來臨之際,想下山為國效力而已。
何盈笑道:“多謝大嫂關心。”她指著前方的官道,說道:“當今國難之際,周國國民思奮戰者少,絕望者多。這是沒戰而先言敗啊。”
聽她這麼一說,盧明不由轉頭看向她,奇怪的問道:“盈,小莫,你知兵啊?”
“知兵,當然”頓了頓,何盈說道:“當然是的。”她對上盧明驚訝的眼神,忽然想道:“對了,我雖然不知道軍事。但是我前生在這方面的見識也有不少。說不定可以為人出謀劃策!”
這個想法一出現,她的心馬上火熱起來。
本來此次下山,她心裏知道,救周演只是下下之策。周國之禍是因她而起,怎麼著,她也要為此盡一分力。而這盡力,最直接的辦法莫過於到夏王面前自首,以言語擠兌他退兵。
但是好不容易出了狼窩,要她回到那是非之地,那是萬分的不願意。因此她一路前來時,都抱著見機行事的想法。現在忽然想道:也許,我腦中的知識,還有用武之地!
第一百七十五章 再走北城門
眼見離周國越來越近,何盈的心就越來越急迫。這一日,他們來到了北城門。
北城門是一處交通要道,也是兵家必爭之地。夏國要想取周,第二個緊要關卡,就是打下北城門。
現在的北城門,因為戰爭臨近的緣故,一陣陣全副武裝的軍士守在城門處,正對來往客人檢查著。何盈等人一副周國口音,再加上騎的是有錢人才能乘用的馬。因此,很輕易的就從另外一處偏門進了城。
看著對面擠得長長的入城隊伍,這些人個個提包推搡,吵鬧不休。何盈輕聲歎道:“山間方一日,人間已千年。一年多前我還與黎清經過北城門。記得那時正好遇上了陳國小公主出嫁。沒有想到,再見卻是這麼一番光景。”
盧明聽到何盈的話,不由轉眼看向她。心中也是一陣莫名的滋味:對了,那時何盈剛從家裏出來不久。那時的自己,似乎被嚴密的關了起來。因為當時自己連尋死的心都有了,哭著鬧著要去救回何盈。
兩人思緒起伏,良久良久,才同時歎了一口氣。這一口氣歎出,不由同時看了對方一眼。接著,同時掉開頭來。
來到上次落腳的酒樓前,何盈輕聲說道:“我們進去用點中餐吧。”
這陣子三人風餐露宿的,很少能吃到正常的食物。因此何盈這個提議一出。應姐馬上開心地笑道:“好啊,好啊,我們進去好好吃一頓。”
三人大步向酒樓走去,何盈帶頭,來到昔日坐過的位置前坐下。這時,小二走到面前,熱切的問道:“三位客倌要些什麼?”
他臉上帶笑,表情也顯得熱情洋溢。何盈看了一眼滿臉愁容。竊竊私語不休的眾食客,又看了看小二。不由問道:“小二哥,看得出來,你似乎心情很好,與這些吃飯的人都不同?”
小二的笑臉一僵,擠出一個笑容說道:“客倌說笑了。小人只是一個小人物。哪有什麼心情好不好的?只是這生意還是要做嘛,小人總不能板著一張臉來噁心各位吧?”
何盈見他緊張,笑道:“小二哥說得極是。是小弟用錯詞了。小弟好久沒有回來過,想到戰事,心情鬱悶之下胡亂說話,小二哥請勿見怪。”
這小二是個地位低下之人,哪里見過像何盈這麼高貴的公子哥兒如此客套。當下激動地臉都紅了。他連連搖手,說道:“不用,不用,客倌言重了。哎。客倌有所不知,現下周國真是人人自危啊。要不是江都公子把守著邊關。這裏指不定慌成什麼樣子呢!”
江都公子?何盈一愣。她一直以為,他與周演既然一起出使夏國。必然也會受到自己的連累。沒有想到他居然還被派著出把守邊關。
小二一邊倒茶,一邊說道:“客倌在這個時候回到周國,真是重義之人。說實話,小人雖然沒有什麼見識,倒也不怎麼害怕。”
聽他這麼一說,何盈馬上來了興趣。她不由哦了一聲,饒有興趣的問道:“小二哥這卻是何因呢?”
小二呵呵一笑,說道:“那是因為我們的黎將軍和江都公子都不是一般人啊。往年邊關有事。哪一次不是經他們之手擺平的?以前呢,這兩位還經常鬧得意見。時不時的吵上一架。這一次啊,兩位將軍就像是親兄弟一樣,呵呵,有了他們聯手,夏國再強大,我卻是不怕地。”
聽到小二的話,旁邊一個老漢連連點頭道:“小二哥說得不錯。這兩位將軍雖然年輕,卻是我大周的頂樑柱,是戰無不勝的奇才。有了他們,我大周當安然無事。”
這時,坐在老漢旁邊的一個青年人重重的哼了一聲。這一聲哼,馬上引起了眾人的注意力。何盈見這人衣服華貴,頭上還裝飾著一顆大大的珍珠。完全是一副富家公子打扮,不過這樣的人,不去坐在樓上的雅間,卻擠在這裏與眾人一起,也是有趣。
他重重地哼了一聲,見眾人都看向自己,便提高聲量說道:“你們可真是天真!夏軍橫掃六國,豈是那麼輕易就戰勝得了的?這次他們派過來地可是奚大將軍。奚大將軍南征北戰,被稱為六國第一強將,這樣的人,豈是黎清可以比得上地?”
他的話一點也不中聽,說出來後,卻沒有一個人反駁。何盈聽看了一眼,便知道這裏在座的眾人,顯然心裏都有這種想法。只是誰也不願意承認自己的人不行,才找出種種藉口而已。
那青年臉色蒼白,他說到這裏,便大大的抿了一口酒。重重的歎了一口氣,說道:“那玉朗君明明是一介女子。卻女扮男裝,妖言惑眾。好好的做了周君的姬侍,居然無緣無故逃了回來。一個女人家,這麼地不安份。現在好了,她躲得倒逍遙,只是害苦了我們這些人。”
盧明擔心的看了一眼何盈,見她低著頭,臉露沉思之色。不由叫道:“小二,快點上菜過來,我們還要趕路呢。”
他地聲音提得最大,但那青年起的話頭還是沒有辦法打斷。一時之間,眾人都對何盈唾駡起來。他們所說的,不外乎是何盈一介女子,居然女扮男裝出盡風頭,嫁了人還敢跑掉,實在是太不知好壞。
盧明時不時的擔心的看一眼何盈,見她表情鎮定,不由暗暗稱奇。他卻不知道,此時此刻的何盈,心裏的第一個念頭居然是:這個時代的人,真的不會罵人。罵來罵去也就那麼幾句話,一點刺激性都沒有。
確實如此,這種毫無刺激性的唾駡,對何盈起不了半點作用。她前生中,與室友吵架時用的詞都比這個還要難聽。
正在這時,小二的叫聲傳來:“來嘞!三位客倌,這是你們所要的牛肉,這是上好的酒。”
見何盈在笑聲中半閉著眼睛,一臉的高深莫測。盧明不由湊過頭去,輕聲問道:“莫林,你接下來有何安排?”
第一百七十六章 潛伏
何盈淡淡一笑,說道:“先呆下來再說。”
盧明點了點頭:“好吧,我們就先在這裏呆下來。北城門離兩軍所在的地方都不遠,呆在這裏挺好的。”
吃完了飯,何盈便對盧明低聲說道:“大哥,我想到街上走走,你跟嫂子自便吧。”她走了兩步,又低聲道:“如果我一時沒有回來,不必急著找我。”
看到盧明一臉的擔憂,她輕笑道:“大哥儘管放心,我現在是一個普通少年。再說,我還有一身功夫呢。”
盧明嗯了一聲,輕聲道:“你不帶劍,遇到壞人怎麼辦?”
何盈笑了笑:“劍倒處都有,大哥無須煩惱。”說罷她大步向外走去。
看著她的背影,盧明半天沒有動彈,良久才歎了一口氣。這時,妻子在背後問道:“他只是出去看看,你就別擔心了。”
何盈在街上閒蕩著。遇到有人說起戰事,便湊到一旁聽了聽,東一句西一句的聽了半天,也對戰事有了一個大約的瞭解。
現在眾人談論的重點是,兩軍隊壘也有個把月了,夏軍卻一直沒有動靜,只是每天照常操練,這讓周人更是人心惶惶,不知他們有何打算。
聽了一會,何盈轉身向回到酒店。看到何盈這麼快就回來了,盧明大大的松了一口氣。何盈徑直走到他身邊。對他說道:“大哥,江都公子與我是舊友,他對你也頗有好感,你不如先帶著嫂子,在他身邊謀得一職。”
見盧明一臉地擔憂,她連忙揮手,打斷了他要說的話:“至於我,你不用擔心。我現在有易容之術。身上功夫也不錯。走到哪里也不至於被人欺負了去。大哥你盡可不必擔心。”
見盧明還不怎麼同意,她壓低聲音笑道:“大哥,這些日子以來,我處處被動,受盡了委屈,現在有點想還禮了。”她笑得從容淡定。一如從前。看到這樣的何盈,盧明知道她主意已定,便歎了一口氣,伸手拍上她的肩膀,沉沉的說道:“你,你要當心。實在不行,就一走了之吧。這天下事太大太重,你一個女子,擔不起也沒有人怪你的。”
何盈點了點頭,笑道:“我曉得的。大哥你放心吧。”
何盈上街賣了一些酒食什麼的,轉身便向邊關地方向走去。
現在夏國與周國大軍相距三十餘裏。隔著一處平原。黎清所把守的邊關,實際上是北城門週邊的一處山地。那裏離北城門約百來裏。夏軍一旦得勝。便可長驅直入北城門。而北城門一落入敵手,周國的半壁江山便不安穩了。
這個時代的戰爭,與何盈與知的那樣,一般都是兩軍佈陣,面對面地相互攻擊。
走出了北城門,何盈的腳步飛快。向邊關的方向一路都是官道,到處都有斥侯探路。何盈為了不引人注意,所走的路都是山間小道。甚至還常從樹枝上劃過。
她的輕功,可以說是已經到達了頂級高手的行列。這樣一路攀山越嶺的。雖然頗多危險之處,一來把地形探知得十分熟悉,二來也十分安全。
她包中帶有酒食,一路上吃喝不愁。第二天晚上,她便到了邊關。
遠遠的看去,周軍的部隊駐紮在一處山坡之上。營盤一間連著一間,數不勝數。何盈只略略看了一會,便越過周軍,沿著山壁,直向夏軍的駐紮地前進。
到達夏軍地營地時,天色已晚,圓圓的月亮掛在天空中。大地下地營盤也是一處連著一處,火把連天,人影綽綽,說話聲倒不是如何響亮。
何盈在山上遠遠的看了一會,慢慢地向下攀去。營地離這裏還有數裏的距離,也是建在一個小山坡之上。
現在是進入對方的地盤,何盈的一舉一動都小心起來。她靈覺過人,才走了一裏不到,就遇上了三隊斥侯。小心的一一躲過後,何盈不時的圍著營盤周邊觀察起地形來。
她靈敏之極,每每在對方還有數百米的地方,就躲了起來。這個時候,何盈才發現,自己這個天賦本事,真是極適合當一個斥侯。
營盤極大,少說也有二十萬軍士之眾。而且紀律森嚴。何盈用了一個晚上時候,連輕功都使出來了,才把這些周邊看了一個遍。
眼見天邊的啟明星升起,何盈伏在樹叢中沉思起來:是想個什麼法子,才可以進去看一看呢?
她知道,最好地法子,就是她易容成某一個人,然後混進去觀察一下。這樣做其實也相當的危險,一個不好,就打草驚蛇。一晚上辛苦觀察到地軍情便會化為流水。
因為已經到了營盤附近,這裏的斥候漸漸的變少了。而軍士卻是成群結隊的出現在周圍。
現在正是黎明之際,天空剛剛現出一抹亮色。這亮色只會現出一刻,馬上又會重歸沉寂。這種黎明前的黑暗,何盈知之甚詳。
她正尋思之際,身前不遠處傳來一個哼唱的聲音。何盈悄悄抬眼一看,只見一個衣衫不整的漢子哼著歌,眼睛半眯著,東倒西歪的向這裏走來。看他的樣子,似乎是困意末醒。
那人來到何盈身前不遠處,就開始解褲帶。何盈一怔,知道他要撕尿。心裏起了嫌惡之心,便伸出手,準備在他撕尿之前先行擒獲。
那人褲帶解了一半,居然轉過身子,背對著何盈撕起尿來。何盈暗暗籲了一口氣,等那人撕完尿,系好褲子。便恍無聲息的靠了上去,在他的頸側輕輕一擊!那人應聲倒地。
何盈看了看四周,把這人拖到自己剛才潛伏的地方。脫下這人的衣服,找到一個土坑把那人放好,再拿些樹葉鋪在他的身上。等做到不露形跡了。她便以最快的速度化成那人的模樣,穿上他的衣服就向裏面走去。
這過程何盈一直沒有開口。夏軍各部的情況,她一夜潛伏,已經打聽得差不多了。便用不著再訊問那人。...<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div></div>
本帖最後由 薄葉石薺 於 2009-3-4 04:11 PM 編輯
第一百七十七章 故人
何盈低著頭,走路一副東倒西歪的樣子。她一路走向營盤時,不時的有人從裏面出來,看到她理也不理。
何盈暗喜,腳步不穩的向營盤中間走去。走了一陣,一個喝聲傳來:“站住!”
何盈連忙抬起頭,看到是她,那持搶的軍士馬上陪著笑臉道:“原來是劉校尉啊,這麼一大早,您怎麼走到這裏來了?”
何盈打了一個哈欠,揉了揉眼睛,嘀咕道:“這不是我的營地嗎?”
那軍士笑道:“當然不是,你老人家是睡糊塗了。你的營地在那邊呢。”他伸手朝左邊一指。何盈哦了一聲,順著他指的方向走去。
她尖著耳朵,聽到那軍士小聲嘀咕道:“一個小小的校尉,仗著自己有靠山,敢這樣在要地亂闖。哼,要是讓奚大將軍碰到,非叫你脫身皮不可。”
何盈腳步不穩的繼續向前面走去。才走了幾步,一個帳蓬裏傳出一個熟悉的聲音:“時間還早著,你先去睡吧。”
何盈行進中的腳步一頓,看到沒人注意自己,身子飛快的向那帳蓬旁邊躲去。
這時,奚為的聲音又響起:“秋公主,你還是去睡吧。”聲音溫柔。
秋公主疲憊的聲音響起:“我實在睡不著。你呢?這麼早你就醒來了?”
奚為笑道:“這些年我一直如此。”
兩人沉默片刻。這時,奚為說道:“公主你,”與此同時,秋公主也說道:“我想啊,”兩人同時一笑。奚為說道:“公主你先說。”
秋公主輕輕地歎了一口氣,說道:“奚為,我就不明白,何盈這個人有什麼好的?要說漂亮。比她美的女子多的是,王上為何一直對她念念不忘?”
奚為沒有說話。秋公主又說道:“他現在陳兵周境,卻又遲遲不下令攻擊,就是想把何盈逼出來吧?真是好笑,何盈既然一心逃離,又怎麼會因為這事而自動出現呢?”
她還要說什麼。奚為的聲音沉沉的想道:“公主!”他加重聲音說道:“公主,王上行事一向高深莫測,公主還是不要猜測了。”
秋公主有點惱怒:“連你也這樣說我?我,我就是不明白!”她的聲音已帶了哭音:“我就是不明白,我哪一點輸給何盈了,哥他,他一點也不把我放在眼裏。”
“公主!”奚為沉鬱的聲音再次響起,叫過之後,他又轉為溫柔:“公主,你要知道。王上看重你,一直是因為你冷靜。幹練。如果你再這樣失態下去,我怕王上會更加疏遠於你。”
秋公主啞然片刻。這時,奚為地聲音溫柔似水:“公主,王上並不是一個好夫君,公主你,你為何不把眼光放開一點呢?”他的聲音中帶著惆悵。
秋公主幽幽一歎,輕聲說道:“我,我也不願意的。奚為,我知道你的意思。我。”她停頓下來。過了一會說道:“大哥想在何盈身上得到什麼,你知道嗎?”
奚為不答。秋公主自言自語道:“其實我也知道,大哥一開始是想利用她的。他也一直是這樣說,這樣做的。可是奚為,我感覺得到,自從何盈失蹤後,他地情緒越來越暴躁,我感覺得到,他怕是動了真心了。”
說到這裏,她的聲音轉為苦澀:“哥他是對何盈動心了,只是他不承認罷了。你我都知道,哥並不是一個那麼迷信的人,有關何盈的傳說,他一直半信半疑,這次大張旗鼓的帶兵犯周,最主要的是,他的心不再平靜了。他已經對她動心了。”
她說到這裏,一個腳步聲便向外面走來。何盈一驚,正要躲開。這時秋公主幽幽歎道:“連多,也不願意與我多說一句嗎?”聲音傷感之極。
奚為冷淡的聲音響起:“秋公主,奚某雖然對公主一向傾慕,卻也不願意聽到公主不停的說起別人。再說,公主一向精明英勇,現在的行事說話,卻與世間女子別無二致,這樣地秋公主,奚某非常失望。”
何盈聽到這裏,看了看天空,見天色漸漸轉亮,眼角一瞄,又看到三四個將領正向這邊走來。看他們的樣子,目地地很可能就是這帳蓬。
何盈一凜,低著頭,捂著嘴踉蹌的向外面走去。她走到那幾個將領之前時,頭也不抬,跌跌倒倒地就向外面直沖。
一個將領正要喝住他,何盈理也不理,直沖向前面。這時,身後傳來一個惱怒的聲音:“此是何人?他為什麼從將軍的帳蓬附近走出?一個小小的校尉,看到我等連禮也不行!”
另外一個聲音淡淡的說道:“此人雖然只是一個小小的校尉,其姐姐卻是秋公主身邊的得力女侍。”
他這麼一說,開頭的那個將領馬上不再開口。
原來是秋公主身邊地人。何盈馬上明白了:秋公主在夏國,因為備得夏王的縱容,再加上奚為對她頗為有意。所以她行事一向比較囂張。有意無意間,她身邊地人,也成了別人不敢輕惹的對象。
何盈生怕夜長夢多,有心想早點離開這裏。只是現在的這個身份難得,又想多呆一會。她裝作昏沉的樣子,在營地裏轉了一小圈。
數十萬人的營地,何盈雖然腳步不停,半個時辰下來,也只是轉了圈中的一角。她吃虧在於對軍事一知半解。不過她記憶很好,一路上暗暗背誦。
隨著天色大亮,眾軍士紛紛起床。何盈趁人不備,潛回到樹林中。她剛想回到原處,把那人弄醒。卻見過道處人來人往,成了集居地。她試了好幾次,都沒有辦法不聲不響的回到原來的樹林中。
沒有法子,她便裝作小便的樣子,潛入另外一處樹林。然後快手快腳的脫下身上的衣袍,露出自己的服裝。轉身就向樹林深處跑去。
一邊在樹林中行走,何盈一邊想道:難怪以前看電視,那些人都要把營地周圍清得一乾二淨,這樣樹林密集,真的給了奸細藏身之所。
第一百七十八章 夜探
從秋公主口中,其他有用的資訊雖然得到不多,但是何盈也隱隱聽出了一些:至少在這兩天,應該還沒有什麼戰事。
何盈一邊敏捷的在山峰間行走,一邊捉摸著:不如趁此機會,去周城看一看周演。看看他的現狀如何。
對於周演,她一路上早就打聽好了:他現在等於是被周君囚禁在自己殿內。周君雖然一向愛龐他,卻也更害怕夏國的威壓。他正打算著,如果夏國要他交人的話,就把周演交出去抵消夏王之怒。
因此,相救周演,才是何盈這一行的重點。她現在是路過北城門,離戰場不遠,便臨時起了意要觀察一番。這也為回到周城後的行事奠定方向。
匆匆回到北城門時,何盈來到那家酒樓。一進酒樓,從小二口中得知,盧明兩人早在兩日前就已結帳離開。料來正是去了周軍當中。
何盈也不停留,稍稍吃了一點東西,轉身就向周城出發。她身上還有一些銀兩,是盧明藏在酒樓當中,給她備用的。當下,何盈用一部份買了一匹馬,便連日趕路,直向周城進發。
北城門離周城少說也有上千里的路程。何盈怕日久生變,路上不敢耽擱。連夜趕路,第三天傍晚便到了周城。
一進周城,何盈就有點恍惚:這地方,她可呆了一年多啊。
隨便找家酒樓吃過飯。清洗過後。何盈賣掉馬匹,轉身向四皇子府中走去。
這時天色已暗,何盈走在街上,分外感到冷清。街上偶有行人經過,卻神色匆惶,不再似一年前那快樂太平地模樣。
她走到四皇子府時,只見府門深閉,府外冷冷清清。
何盈走到對面的酒樓裏。慢慢飲了一碗茶水,直等到街道上來往的人越發少了,天上的星星疏疏淡淡的掛著。才起身向四皇子府的後門走去。
來到後門處不遠,何盈從圍牆一翻而過。這翻圍牆的功夫她可是練了多年,剛一進去便馬上敏捷的把身形藏起來,見沒有狗吠之後。才貓著腰,小心地朝主院走去。
院落裏空空蕩蕩的,連傭人也沒有出現幾個。想到一年前,這裏晝夜歡喜,樂聲通宵達旦的情景,何盈忽然一股淒涼。
院落裏的人不多,何盈便用不著太過小心。她很快就潛入了主院中。想了想,她還是放棄了直接出面找周演的打算,而是跳上屋頂,向周演經常居住的房間潛去。
不一會。她就出現在上面。揭開一片瓦,何盈看向下面。
一個燈籠掛在屋角。屋中間地桌子上燃燒著一根蠟燭,整個大殿中。顯得有點陰森。周演正披著一件外袍,就著蠟燭捧著一本書在看。
蠟光中,他的表情平靜,面容也一如既往,看不出半點憔悴來。只是眉宇間,少了那種跳脫的輕場,多了幾分沉穩。
這個時候,何盈並沒有馬上下去與他相認的打算。她骨子裏有一種根深蒂固的對人不信任。既然親密如周演。她也不願意冒然跳下去,顯出真容與他相認。
周演靜靜的看著書。時不時的把蠟芯挑亮一點。何盈伏在屋頂上靜靜的看著他,目光閃動。
過了一會,外面響起輕輕的擊打聲。周演把書一放,馬上站起身來。他走到門口處,剛把門打開,一個黑衣人馬上閃了進去。
何盈一凜,身子縮了縮,把瓦片不動聲色的蓋上。耳朵伏在屋上傾聽起來。
“王上今日大怒,對公子之母雲姬責駡了一番,話中之意,是怪公子亂結識朋友,給他惹了麻煩。同時,王上再次言道:如果夏國要人,他不會念及父子之情。”
那人低聲地說到這裏,周演苦笑一下,說道:“他這話都說了不下十遍了。只怕全周國的百姓都知道了。”
那人沒有回答,停了停,又說道:“王上地再次回報,還是沒有找到何盈及其家人。王上對此十分震怒,打碎了一塊玉佩,幾隻瓷瓶。”
說到這裏,那人停頓一下,輕聲說道:“公子,王上雖然對公子的看管放鬆了一點,可是口風一直沒有鬆動。聽他地意思,似乎還在打算著從公子身上找到何盈。王上一再的說,公子有點愚蠢,為了一個不知好壞的女人,居然寧願自己受苦。”
周演苦澀的一笑,歎了一口氣:“我實是不知道何盈在哪里,這一點,你也用不著試探了。”
那人馬上應道:“屬下不敢。”
“還有事嗎?”周演淡淡的問道。
那人輕聲道:“有一件小事,五日前,王上曾經說過,要向民間招一個賢者,以卜算此戰吉凶。屬下猜測王上之意,怕是想再次割城求和。”
周演冷冷的說道:“他不是一直都想割城求和嗎?只是人家夏王不肯輕易甘休而已。現在舊話重提,又有何意?”
那人沉默半晌,說了一會才小聲說道:“據屬下所知,王上這次所割的城,怕是占周之半壁!”
“什麼?”周演的聲音忽然一高。這時那人緊張地叫道:“公子,你小聲一點。”
周演喘息著,似乎在極力的壓抑著自己地怒火。他痛心的說道:“宮中那麼多賢者,他非要到民間去找。莫不是想把自己這個意思側面的轉達到夏國去,好讓他們派來一個賢者,免得日後割去半壁江山,被天下人笑話?”
那人一陣無話,周演急促的喘息著。他恨恨的說道:“我父王,我父王,實在是太過份了!”他在屋內踱來踱去,過了一會腳步一停,又說道:“夏國有沒有使者前來?”
那人說道:“沒有,自從上次之後,夏使便再也沒有來過。大臣們都說,夏王現在是不肯甘休了,就算到時獻上何盈,夏王之欲也難以滿足。他志在周國!”
“志在周國!”周演喃喃自語道:“志在周國!”
這時,那人說道:“四公子,屬下走了。”周演停下腳步,嗯了一聲。不一會,就響起了推門聲。隨著腳步越來越遠,周演一屁股坐了下來,雙手緊緊的抱著頭。
第一百七十九章 借天之命
何盈悄無聲息的退了出去,一直回到酒樓時,她的腦海中,還出現剛才周演那副絕望的樣子。
何盈一回城裏,便忙個不停。一直到子時才沉沉睡去。第二天天還沒有亮,她又起來了。
周王這陣子心情極度的不好,這種不好,讓本來習慣了夜夜笙歌的他,好一陣子都沒有摟著美人過夜了。這天,他與前一陣一樣,起了一個大早。
一大早就來到花園中,周王走了幾步,歎了一口氣。看著不遠處穿梭來往的宮女,他心裏暗暗想道:這些女人,這個宮中,也不知我還能享用多久?
想到這裏,他越發的急迫起來。他有心想快點向夏王奉表獻城請和,殘餘的一點尊嚴,卻又更怕自己真的把周國大半江山奉送後,會招來千古的駡名。因此,他需要一個藉口,而今天,那個給他藉口的賢者便會來到周宮中。
他早在前幾天就吩咐過文武大臣,要他們早早的進宮迎候賢者。因此,當他大步走向聚集地時,那裏已經人聲鼎沸,熱鬧之極。
看到周王的到來,大臣們的私語聲雖然好了一些,卻也沒有完全的停下來。
這時。一個高冠博帶地文士向周王走來,一看到他走近,周王就手一揮。這時,幾個武士上前,攔在那文士面前。其中一人冷冷的說道:“成大人,王早就有令,今日諸臣不許議論國事。成大人還是回到自己的位置去吧。”
那成大人愕然的看著面前的幾個大漢,長歎一聲。退回了原處。
看到他退回。成大人旁邊的一個武將苦笑道:“成大人,王上主意已定,我等勸了多日也毫無效果,你現在上去又有什麼用呢?”
這時,兩個侍妾抬著一把王椅過來,周王坐了上去。
周王剛坐上去。馬上傳來一聲唱諾:“黎地賢者奉達到!”
隨著這聲唱諾傳來,周王馬上腰背挺了挺,他知道,這個奉達,自是夏國之人指使來的。
所有的大臣都停下了私語,看向路口處。不一會,一個太監,兩個軍士領著一個瘦長臉,三絡長須地中年人走了過來。這個中年人臉色蒼白,浮腫的眼胞下。生著一雙細長的眼睛。這眼睛似閉非閉的,看人的時候一縷幽光從中溢出。倒真有幾分神秘。
三皇子看到來人,臉色變了變。他又看一眼有點緊張的父王。暗暗哼了一聲。
對於一個有雄圖大志地皇子來說,周王此舉,是很礙眼的。三皇子平素私心雖重,卻也不願意好好的江山分去一半。同時,他與周王一樣,也隱隱的擔憂如果不這樣做,會不會連這最後的一半也不能為周所有?
奉達走來,他身形瘦長。走路的姿態有點足不沾地。在周王等人眼裏,還真有幾分賢者智聖的感覺。
大步走到周王面前。奉達一揖,朗聲道:“黎地奉達見過吾王!”
“請起!”周王的聲音沉沉的響起。他緩緩的說道:“奉達,孤聽過你地名字。你在黎地之時,便頗有賢名。這次能應孤之召令前來,實在是國之幸事。”
那奉達聽到周王的稱許,面不改色地道:“謝王上。奉達不敢稱賢。只是當此周國垂危之際,奉達不敢置身事外。”
他這話一出,旁邊心裏不滿的群臣不禁私語開來。他們地喧囂聲越來越響,周王連使了幾個眼色也停不下來。
奉達走開兩步,手指撚動,目光看著天空,嘴唇輕顫,念念有聲。
過了一會,他緩聲道:“破軍星現周,國之不詳。王上,奉達這一月來,日夜研讀星像,不停的蔔算。現在得王召令,便把這一結果書之於冊,帶過來給王上一閱。”
他說到這裏,那個成大人不顧別人的阻攔,猛地站了起來,冷聲說道:“奉賢者,你是這樣蔔算的嗎?不沐浴,不更衣,不齋食。忽然前來,一來就告訴我王,你已蔔算出了結果。請問,你這賢者之名,該不是自封的吧?”
他說到這裏,周王馬上喝道:“住嘴!”又轉向奉達:“賢者不必在意此人之言。”
奉達理了理胸前的長須,皺眉說道:“智者憂之,愚者亂之。當此國家存亡之際,奉達不敢疏忽。早就沐浴更衣,向上天乞求。這位大人如果不信,奉達自當再蔔一遍。”
聽他這麼一說,成大人一陣語塞。他也知道,這沐浴更衣純是過場,他再做一遍又如何?還不是一樣的結果。
看到他面帶為難,奉達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來。
群臣中,心中不滿地都臉現悲憤之色。連三皇子看向周王的眼神中,也帶著一分恨意。他們都知道,只要奉達那冊子一送,周王命令一出,這大周國便馬上變成了六國中最小地國家,而他們,便會成為史冊上唾駡之人。
想到這裏,也不知誰帶了一個頭,撲通之聲不絕於耳,一園的文武大臣都跪了下來。
看到他們這個樣子,周王皺眉喝道:“卿等這是何意?還不快快起來。”
成大人跪走幾步,伏在地上泣道:“王上,黎將軍從無敗跡,周將軍向有英名,周國還有一戰之力啊!”他淚水漣漣而下,語成不聲:“王上,周雖弱,有不屈之民。夏雖強,興不義之兵。王上,可以一戰啊。”
成大人的悲憤之聲,很快的引起了眾人的感慨。又有幾個大臣學著他的樣子,伏在地上哽咽起來。
聽到群臣的哭聲,周王怒極。他猛然站起,大聲喝道:“你們這是做什麼?孤何嘗不願意一戰了?奉賢者的冊子還沒有獻上來,你們就說出這樣的話,是不是指孤昏無能?”
他這番強詞奪理的話一出,群臣的泣聲更大。
周王怒極,他顫抖著指向群臣,連連喝道:“你們這樣做,是置孤於不義乎?”因為太過於激動,他不但臉漲得通紅,肥胖的身軀,也不穩的搖晃起來。
一個侍女上前一步,剛想扶起他。略略掠過空中的雙眼,卻是一怔。只見她伸著手對向周王,雙眼卻看向空中。顫抖著聲音叫道:“王上,王上,空,空中…….”...<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本帖最後由 薄葉石薺 於 2009-3-4 04:13 PM 編輯
第一百八十章 仙使
周王正是氣頭上,厲聲喝道:“什麼空不空的。來人,把這君前失儀之人拖下去砍了!”
他一喝出,才發現群臣及眾侍衛,都抬眼看著空中。其神色也與這個侍女一樣,一臉的癡呆。
不由自主的,他順著眾人的視線向空中看去。
這一看,他不由張大了嘴,再也合不攏來。肥胖的臉上,也現出一抹不知是懼還是敬的神情來。
只見藍天之下,白雲之旁。冉冉飄著一隻巨大的似圓非圓的古怪東西。那東西的下面還站著一個人。
那古怪東西越飄越下,竟是向著周宮的方向飄下。
也不知是誰帶了一個頭,包括周王面人,所有人都跪在地上,連那賢者奉達也是如此。
眾人連連磕頭,一邊磕頭一邊叫道:“見過仙使大人,見過仙使大人。”
那古怪東西越飄越下,一直到來眾人的頭頂上。這時,大家已經可以看清,坐在那東西下面的,是一個面目俊美之極的白衣仙人。這仙人氣質飄然,風儀無人可雙。
他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雙眼明亮如星辰。只是淡淡的一掃,所有人都不由低下頭來,這其中還包括周君。
仙人慢慢的飄落在地。他從那像籃子一樣的東西中走了出來。一走出,也不知他怎麼弄了一下。那古怪地勿自飄浮的東西便呼的一聲,越縮越小。直到縮成扁扁的一團。這時,那仙人口裏念了一句什麼話,隨後手一指。隨著他的手指過,地上的物事忽然一閃,便憑空從眾人眼前消失了。
看到這裏,眾人同時磕了一個頭,叫道:“仙使大人。”
仙人轉過身。向眾人走來,他越是走近,眾人越發覺得這仙人真是玉骨天生,一看就不似凡間之數。
周王畢竟是一國之君,他率先清醒過來。上前一步,極為恭敬的向仙人行了一禮。周王朗聲說道:“周之國君,稟迎仙使。”
青年仙人一直走到眾人面前五十米處,才微微一笑,口吐綸音:“周王不必多禮。小道只是修仙之人,奉家師之命出山,為周王排憂解難!”
一聽到排憂解難四字,周王又驚又喜,他雙眼放光的連連作揖,說道:“得仙使相顧,實是周國之幸。孤王之幸。”
他叫出這話地同時,一應群臣已絡續站起。他們齊聲喊道:“得仙使相顧。周國之幸。”人人臉帶歡笑。
這其中,只有兩人神色異常。三皇子不停的打量著這仙使。他心裏又驚又疑。而奉達則是站在一邊惴惴不安:難道,周國真的得到仙家眷顧?這樣的話,我夏國豈不是,豈不是……
後面的話,他連想也不敢想。要是周國真的是天命所歸,那置夏國于何地?夏王于何地?這天下,豈不是他周國地了?
他臉色時紅時白的站在當地,不言不語。也不走開。
青年仙人淡淡掃過奉達一眼,直看得他雙股戰戰。才淡淡的道:“天命豈是爾等庸人可以胡亂猜測的?”
他這話一說出,周王馬上接道:“來人,把這個戲弄孤王,臆適天意的人給打出去。”他準備說給砍了,想到初見仙使,不宜見血。便又換了詞。
點了點頭,青年仙人淡淡的說道:“周王不必多禮,天意相顧,周國必將逢凶化吉。”此言一出,一陣歡呼聲傳來。
周王大喜,他直到這個時候,才想起剛才奉達想過的事:仙使居然駕臨,相助於他,是不是意味著,他周王才是真正的天命所歸?
這麼一想,他的臉漲得通紅,整個人也興奮得飄飄然,如在空中飛翔。
這時,青年仙人淡淡的說道:“周王,我得令前來,不敢耽擱。你還是把熟悉這次戰事地人叫來與我商談吧。”
周王忙不迭的點頭稱是,連連說道:“最熟悉戰事地是,是孤的兩個將軍。現在他們正在邊關,孤馬上派人把他們叫過來。”
搖了搖頭,仙人說道:“既然他們已在邊關。便不忙著叫了。還是我親去邊關,一起處理戰事吧。”
說到這裏,仙人頓了頓。他說道:“修行之人,不宜多造殺孽。此次戰事,我只有旁邊出謀劃策。具體地指揮,還得有勞王上的兩位將軍了。”
吩咐了這句後,仙人眉頭一皺,像想起什麼事一樣,說道:“剛才那人,假冒賢者。王上還是派人把他馬上處理了罷。”見周王吩咐後,他又說道:“家師雖然有心相助陛下,不過此事還有爭議。”
聽到這裏,眾人心中一沉。特別是周君,臉色更是一白。
這時,那仙人說道:“因此,我前來之事,不可外洩,免得生變。”周王聽到這句話中有話,不由期待的看向仙人。有心想問他,自己是不是他所認定的天命之人,卻又不敢開口。
那仙人繼續說道:“我前來助周之事,如有人洩露出去,那就是洩露天機,你們可記得了?”他淡淡的說來,卻帶著一種無比的威壓。群臣連同侍女侍衛在內,都是一凜。馬上齊聲道:“諾!不敢外洩!”
聽到他們的承諾,仙人這才露出一個笑容來。他揮了揮手,說道:“好了,馬上安排一下,我今天下午就前赴邊關。”
周王應過是後,顛顛的走到他身前,恭敬地說道:“仙使,要不要用餐?”他說到這裏,馬上責怪自己問得多餘:仙人嘛,自是餐風宿露,還用什麼餐?
哪知這仙人一聽他的問話,馬上答道:“當然用餐。”見眾人一愣,他又補充道:“方才說過,我地身份,我前來之事,一概不准外洩。你們就不要這麼客氣了,一切把我當作一個普通凡人相待吧。”
說到這裏,仙人淡淡的說道:“周王,你為一國之君,就不必跟前跟後了。以免外人生疑。隨便派兩個侍衛給我就可以了。”
他一邊說,一邊負手向前走去。在沒有人看到的地方,仙人臉色露出一個頑皮的笑容來。他心裏想道:也只有這個方法,才能有效的唬到這些古人了!
原來這個仙人,是何盈所扮。
第一百八十一章 前赴邊關
何盈當天就被周王的特使護送下前入邊關。
因為何盈一再交待,她的身份要保密,所以這次前去邊關。是以特使勞軍的名義前去的。至於何盈,到了邊關時,再由特使以王命為由,安排在黎清的身邊,做一個謀士。
可能是出於對何盈的極度信任和尊重,此時的周宮上下,已全部是一臉歡容。一掃剛開始那滿宮愁空。
“莫葉大人,前面就是我周軍的營地了。”四十多歲的太監向何盈恭敬的說道。這太監因為長居宮中,少見太陽,皮膚雪白,體態偏胖。
何盈點了點頭,轉聲道:“劉大人,不必如此多禮,以免被外人看出端倪。”
“是。”劉大人應了一聲,他臉上的表情有點不以為然。在他們看來,何盈仙人的身份才是致勝法寶,只要公佈出去,並且得到世人的相信,周軍就會無往而不利。
可是眼前這位莫葉仙人偏偏一再拒絕,不過仙人行事嘛,肯定是高深莫測,坐觀其變就是。
何盈看著漸漸出現的周軍營地,臉上的表情淡淡的,看不出半點情緒來。
其實此時,她心思浮動,早就神遊物外:現在周王對與夏一戰,已經深具信心。他自是不會再把周演獻給夏國了。
不過這一切,只有當她取勝了夏國。才能真正成為事實。
對於取勝夏國,何盈地感覺與以前和別人比劍一樣,心中又是興奮,隱隱的帶著自信,同時,也有一點惶然。
現在,隨著木已成舟,她心中的惶然慢慢的淡去。漸漸的信心越來越多。坐在馬車上,看著遠處接天連地的營地,何盈暗暗想道:我就算是紙上談兵,好在我腹中也有無數的用兵案例。再說,實在不行,我就把《孫子十三篇》交給黎清。以他之能,光憑這本書就可以取得勝利。
這樣想著,她臉上的表情越發地篤定。
隨著車隊的接近,營門大開。雖然大開,但是營門左右並沒有歡迎的人群,兩邊的軍士,一如何盈前日所探。
看到何盈盯著營門,劉大人在旁邊陪笑道:“這黎清也真是的,明知陛下派特使前來,卻不理不睬。莫葉大人。你別生氣,這黎清行事向來如此。等有機會小官會好好的教訓於他。”
何盈淡淡一笑,這個劉大人說教訓黎清。這話分明是哄她地。這時的太監可不是何盈所知的那些朝代。他們剛剛興起不久,並沒有權利,身份低下。就算現在是代王前來,在黎清這種邊關大將面前,也是毫無說話之權。
何盈道:“劉大人無須在意,這黎將軍行軍嚴謹,乃我軍之福。”
聽到何盈這麼一說,劉大人臉上容光煥發。他之所以開心。一是不用自己真對黎清教訓些什麼,二也是仙人認可邊關主帥。這可是強國之音。
這時,車隊已經到了營門。一個士兵操著長槍站了出來,他冷聲喝道:“請各位王使下馬,下車。”
劉大人還要說什麼,何盈從馬車上跳了下來。隨著她跳下,一眾人全部跳下馬背。
那士兵見眾人下了馬,右手橫胸,微微一禮,朗聲道:“我家將軍特意在主營迎接各位,請王使隨小人前行。”
他說到這裏時,劉大人已經有點微慍了。在他看來,黎清和周遠不派盛大的隊伍迎接自己一行人,倒還說得過去。可是這樣全然不理,卻是大大的失禮了。
他看了何盈一眼,見她表情平靜,臉上隱隱帶著笑容,顯然向末惱怒。不由暗暗歎道:仙人就是仙人,修身養性,好寬的胸懷。
何盈跟在那個士兵的身後,和眾人一起向主營走去。這一次特使勞軍,整個隊伍也就是百來人左右。才走了幾步,那個士兵又說道:“特使大人,各位兄弟們還是由小人安置好吧。”
說罷,他手一揮,幾個士兵小跑過來。他指著何盈身後的眾王軍,說道:“這些是周城來的特使衛隊,你們好好安置了他們。”
交待完後,他再朝著何盈與劉大人等人一禮,說道:“特使請。”
這時,何盈不用看,也知道黎清似乎對周王派特使勞軍之舉有點意見了。劉大人看了看身後的四五人,見何盈臉色不改,才按捺住心中地火氣,陰陽怪氣的說道:“黎將軍好大地威風啊,我等剛進來,他就連我們的衛隊都請走了。”
那士兵陪笑道:“大人此言差矣,此是軍營重地,一切還是小心為是。”
他這話一說,劉大人氣極地尖聲說道:“什麼?你是說我們帶來的人會有奸細不成?”
那士兵表情轉為懊惱,他低聲道:“小人絕無此義,大人切不要誤會了。”劉大人氣惱末消,還要說些什麼。何盈在旁邊說道:“黎將軍在哪里?”
劉大人見何盈開了口,便在旁邊讓了讓,把差口脫口而出的話都吞了下去。
這時,他們已走到了主營。那士兵指著居中的一個帳蓬說道:“這就是我家將軍的帳蓬了。”他一句話剛說完,那帳蓬的門掀了開來,全副武裝的黎清出現在帳蓬門前,他的身後緊跟著周遠。在兩人地身後,何盈從數十個衛士中,找到了盧明的身影。
看到黎清兩人出來了,劉大人上前一步,陰陽怪氣地說道:“我等一路風塵前來,黎將軍的威風倒是領會不少了。”
黎清與上次相比,已經消瘦了不少,臉上鬍鬚拉雜,面孔黑瘦,但雙眼炯炯有神。至於周遠則變化不大,雖然瘦了一點,但是還不失俊雅。
黎清見劉大人這麼一說,當下臉一冷,斷然喝道:“是嗎?那是黎某人以為王使前來,必定料到軍中糧草短少,衣衫單薄,帶了大隊糧馬衣服呢。難道我王勞軍,派的就是你們這幾個光人?”
第一百八十二章 知軍
黎清說話的時候,有一種凜然之威。他這麼一喝,劉大人當既倒退幾步,臉孔更是嚇得蒼白。看到他這個熊樣,站在黎清身邊的諸將,更是一臉的看不起。
“你,你,你對我發什麼威?”過了一會,劉大人才斷斷續續的回道。
黎清冷冷的掃他一眼,目光略略看向他身後的眾人。眼睛轉到何盈身上時,他不由一愣,在她身上停留片刻,遲疑半天,才皺眉問道:“這位就是陛下派來的謀士吧?”
何盈氣質出塵,飄然如仙。站在人群中分外的顯目。因此他一下就認出來了。
見黎清認出,劉大人馬上想到了何盈的身份。把胸一挺,大聲道:“正是,這位賢者正是陛下派來的謀士。”
“賢者?”黎清皺起眉頭,一臉的懷疑:一個賢者,怎麼又成了謀士了。
何盈上前一步,微微一禮:“見過黎大將軍,見過周將軍。”見禮之後,她清朗的說道:“將軍方才言道,軍中少糧少衣,此事下官當馬上向陛下陳情,黎將軍憂國憂軍之心。下官深為佩服。”
她對黎清地性格極為瞭解,這話一說,黎清當下臉色稍霽。
周遠站出來,對眾人說道:“各位進帳再說吧。”
黎清聽言,馬上右手向帳中一指,說道:“各位請進。”
劉大人這時怒火已消,他是受慣了氣的人。這次發了火,還是因為何盈身份特殊。他隨侍在旁,一直倍感榮幸,而黎清的行為,又大大的失了他的面子,讓他倍感失望的緣故。
一行人進入帳內坐下,黎清雙目炯炯的看著何盈。淡淡問道:“賢者看起來還很年輕啊,不知軍事知道幾何?對如今的戰事,何以教我?”
他剛一坐下,就對何盈開炮。何盈微微一笑,表情莫測高深。她這個樣子,雖然讓隨她自周城來地知情人倍添信心,于黎清等人來說,卻已是一臉的不耐煩。
何盈淡淡說道:“知已知彼,百戰百勝。在下剛一來,連軍情戰事。將軍都不曾說上一字,又怎地一開口就要在下出謀劃策。難道將軍的知兵。指的是紙上談兵不成?”
她這話一出,眾人同時臉色微變。看向她的神情中。也添了幾分敬意。
周遠喃喃念道:“知已知彼,百戰百勝。”他眼睛刷的晶亮,看向何盈地眼神已十分友善。周遠精明過人,雖然沒有認出何盈來,卻對何盈的氣質極為熟悉,因為一直在盯著她打量。此時的眼神裏,更滿是溫和。
不止是周遠,在座的將領看向何盈的眼神中。也變得溫和。黎清站起來,向何盈深施一禮。說道:“賢者說得甚是有量,是黎某唐突了。”
何盈連忙回道:“不敢,不敢。”
黎清又問道:“這知已知彼,百戰百勝。當真是令黎某茅塞頓開,賢者果然是高人。不過這紙上談兵出自何典,黎某竟然是聞所未聞?”
何盈咳嗽一聲,說道:“將軍沒有聽過是正常的。這是在下的自造之詞。意思指的是帶兵之將,空有理論,誇誇其談,卻不通實際應變。”
眾人連連點頭。
看到何盈簡單的一句話,就讓眾將對她深具好感,劉大人坐在一旁,也是與有榮焉。他一臉得色,忽然想到剛才何盈的話,馬上說道:“這位賢者大人,是陛下親自尋訪而來地高人。對於天象,風水,陰陽變化,地理,軍事無一不精。”
何盈大為汗顏,心裏想道:我什麼時候對於這些無一不精了?
她也不想想,以她仙人的身份,任何疑難之事,掐指一算,哪里還有不曉得地道理?
見眾將聽得認真,劉大人頗為興奮,他豪氣的一拍胸,說道:“剛才黎大將軍說軍中少糧少衣,小人回去後,馬上就向大王稟告,勿令奮戰前方地軍士再無憂慮。”
他這話一出,黎清大喜,馬上向他深深一禮,說道:“多謝劉大人,剛才失禮之處,萬勿見怪。”劉大人得意的眯眯笑著,他心裏想道:這位莫仙長可是能給吾王帶來江山一統的人物!以前少糧少衣,那是因為陛下不想打,不準備打。現在不消我開口,軍中所少的一應物事,也會在最短的時間內湊齊,我當然要做這個順水人情了。
他的心事,何盈也是明白的。因此她微微笑著,看著眾將笑顏逐開。
“啪——”的一聲響起,正得意洋洋地劉大人給嚇了一跳。只見黎清站了起來,大聲喝道:“各位,今日王使來臨,不但給我們帶來了一位賢者,還帶來了陛下的厚愛。來人,吩咐下去,大擺宴席,給王使們洗塵接風。”
劉大人這時已經是春風滿面,不止是他,所有地將領都是春風滿面。什麼賢者的都還是其次,最主要的是,特使這麼一番話,讓他們看到了周王抗戰的決心,讓他們仿佛看到了勝利的希望。
盧明一直坐在眾將之後,他因為來得最晚,只憑一身功夫,以及周遠對他的欣賞而成為黎清的貼身衛將。
他一直有意無意的盯著何盈,只覺得眼前的這個賢者,其動作和表情似乎有點似曾相識,可是這種感覺很恍惚,真要他說,他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在何盈說出“知已知彼,百戰百勝以及紙上談兵”的時候,他不禁有點懷疑眼前這個就是何盈。因為這種精闢而簡短深奧的話,何盈經常有意無意的脫口而出。
可是,要是何盈的話,又怎麼會與特使一道前來,而且還成為讓特使都極為尊重的賢者呢?他百般猜測,時不時的對何盈看上幾眼,留意她的一些小細節。
這些細節越是留意,他就越是疑心大起。
黎清說出擺接風宴之後,眾將大喜,這時王使衛隊也趕過來了,準備和眾將好好的大吃一頓。從他們的口中,何盈這才知道因為軍中少糧,眾將已經很久沒有吃過酒肉,軍士更是處於剛剛吃飽的境地。這次可以大吃一頓,欣喜之情人人溢于言表。...<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本帖最後由 薄葉石薺 於 2009-3-4 04:17 PM 編輯
第一百八十三章 認出
宴席過後,劉大人就帶著衛隊匆匆趕回周城要軍需去了,而何盈,也正式成為黎清身邊的一位謀士。
一大早,何盈就與黎清等人一樣,全副盔甲的站在點兵臺上,看著操練兵事。
黎清得到周王的抗戰肯定後,整個人意氣風發。他指著下麵一排排站立,浩浩蕩蕩看不出邊的士兵說道:“賢者夜觀天象,卻不知此戰是我周贏,還是夏勝?”
他說這話時,語氣依然有點輕慢。何盈昨日雖然說了一些話,讓他刮目相看。但這還是遠遠不夠的。
何盈淡淡一笑,說道:“勝負之道,需從七個方面比較,便知道了。”
她這話一出,黎清周遠等人都回過頭來。黎清哦了一聲,問道:“七個方面?哪七個,不知賢者可以告之嗎?”
何盈淡淡的說道:“很容易,這七個方面就是:主孰有道?將孰有能?天地孰得?法令孰行?兵眾孰強?士卒孰練?賞罰孰明?從目前看來,周軍勝不了夏軍。”
她這話一出,又是一陣愕然。黎清深深的注視著何盈,忍不住說道:“莫賢者,卻不知是何國人士?師從哪一位大家?賢者年紀輕輕,居然可以說出連我等經常浸淫軍事,也無法說出的話來,真是令人不得不起敬。”
何盈聽到他這麼尊敬地問話。臉上一紅,心裏想道:這還是剛開始,以來我還會向你們絡續背出孫子十三篇。
想到這裏,她自己都覺得有點慚愧了。
微微一笑,何盈示意她不敢回答黎清的這些問題。她指著下麵操練的兵士說道:“在下曾見過夏國之兵。”
她說過之後,眾人一陣沉默。過了一會,黎清慚愧的說道:“奚為用兵,六國第一。他的兵我等都見過。黎某不如他。”
何盈聽他話中愧意甚濃,不由轉頭看向他。她看著他,一字一句的說道:“在下也有一套練兵之法,不知將軍可願意一聽否?”
黎清一聽,馬上轉過頭來。他對上何盈那雙清亮的雙眼,頭腦一陣恍惚:這人此時的眼神。怎麼這麼像她?我真是糊塗了,此人明明是個男子,她又遠在不知名地天邊,這怎麼可能?
看到黎清一臉癡傻的看著自己,何盈心中一凜。生怕他看出了什麼,便忙轉過頭來。
過了一會,黎清的聲音才響起:“賢者剛才說什麼?恕本將剛才失神,沒有聽清楚。”
周遠的聲音在旁邊響起:“他是說,他也有一套練兵之法!”
周遠的語聲稍稍提高了一點,極為慎重的說出這句話來。
黎清一驚。看向何盈,嚴肅地說道:“既如此。賢者不妨說來。”剛一說,他又說道:“這樣吧。我給一隊兵給賢者,賢者給我們見識一下如何?”
何盈心中想道:也不知何時,就會進入全面戰爭中,哪里還有時間這樣讓你們先看成果,再來操練?“
她沉思之際,雙眼不由轉過周遠。周遠看著她的雙眼,忽然說道:“用我的兵吧,賢者不妨把操練之法說出。”
何盈大喜。她笑道:“周將軍稍候,在下馬上把那法子寫出給將軍過目。”
回到自己的營中。何盈第一件事就是把自己早在心中整理過的,練兵之法抄寫出來。弄好之後,她大步向周遠的營帳走去。
走出帳門,何盈就與一人迎面相遇。兩人怔怔的對視一眼,那人遲疑的叫道:“盈妹?”
此人正是盧明,何盈苦笑一下,不過她也從來沒有打算過,要瞞著盧明。當下打量了一下周圍,見沒有人注意到這裏,便輕聲說道:“盧公子來了?請進去再說。”
盧明見她沒有否認,心中便是一動。他跟著何盈走向帳內。
兩人面對面的站著,盧明一雙眼睛緊緊的盯著何盈,等著她親口承認。何盈咳嗽一聲,明眸瞄了瞄他,輕聲說道:“是我,盧明哥哥,大嫂呢?”
她聲音已回復自己地腔調,一說出來,盧明就一陣激動。他上前一步,緊緊的握著她地手,輕聲說道:“你,真的是你,盈妹?你不知道,這一陣子,我可擔心極了。周城中到處都在找你,我真怕你自投羅網。”
退後一步,他打量著何盈,苦笑道:“你真是天賦過人。難怪虛前輩這麼喜歡你了。這麼一易容,要不是熟識于我,必定是認不出來地。”
不等何盈回答,他又急急的問道:“對了,你怎麼成了賢者,又怎麼與周王特使一道前來。看那特使的樣子,似乎對你頗為尊重。你這是用了什麼法子?”
他一口氣問著,一句連一句的。何盈直等他都說完,才輕輕的說道:“我向來辦法就很多,你又不是不知道。”
她待要詳說,馬上又想到,那個空中飄浮的大氣球,以及可以把氣球收起來的芥子,這都是跟他也無法說清的東西。倒不如一句帶過。
因此,遲疑了一下,她輕聲道:“這個日後我會跟你仔細說清地。總之,現在周王十分的信任我,他以為我是神通廣大呢。”見盧明臉上現出一抹黯然,何盈馬上接著說道:“盧明哥哥,如今大戰在既,我有一些事,一定要你相助才好。”
盧明地心神馬上被她的話拉了回來,他連聲說道:“什麼事,你盡說無妨。”
何盈在帳內走動了幾步,說道:“我有一些法子,可以幫助我軍。只是這些法子的實施,一定要說服兩位將軍。那時,你可要助我一臂之力。”
盧明點頭道:“自當如此。只是你的那些法子來自何處?盈妹,相識了這麼多年,我對你還是一無所知。經常覺得你神秘得緊。”說到這裏,他語氣又轉為苦澀。
何盈苦笑了一下,她歎了一口氣說道:“先別說這個吧,我就要到周將軍那裏去,你可願與我一起前去?”
盧明還沒有回答,外面就傳來一個兵士的聲音:“兩位將軍有請賢者大人。”
第一百八十四章 神祕身分
黎清和何盈走了出來,兩人並肩向黎清的主帳走去。
他們來到帳外,一個士兵稟告道:“大將軍,賢者大人及近衛將軍到。”
黎清的聲音從帳內響起:“快快請進。”
兩人進去時,看到周遠也坐在裏面。看到他們進來,兩人同時站了起來。周遠上前一步,笑道:“近衛將軍,這麼快就與賢者大人相識了?”他說話的時候帶著笑,雙眼緊緊的盯著兩人。
盧明笑道:“屬下對賢者大人今日所言的練兵之法深感興趣,正要討較,恰好兩位將軍有請,便一併來了。”
“哦?”周遠笑了笑,對兩人說道:“請坐吧。”
他一直反客為主的招呼著兩人,黎清這時已經坐下來了,他的雙眼一直放在何盈身上,半天沒有吭聲。
等幾天都重新坐下後,黎清轉向何盈,認真的說道:“本將剛才得到了王庭的密報。”
他這話一出,何盈馬上明白了他要說什麼。只有盧明,一臉認真的等著他的下文。
黎清說道:“據吾王說,賢者是從天上降下,並且在降下後,便把了飛行法器給收了回去,讓我等俗人再也見不到。此事然否?”
盧明聽到這裏,迅速的轉過頭看向何盈,一臉的不敢置信。
何盈對上黎清與周遠兩雙緊盯地眼睛。淡淡一笑,說道:“此事如何,想來周王已經說得非常詳細了,又何須問我?”
兩人相互看了一眼,這時,黎清說道:“不知賢者的飛行法器,還可以一見否?”
何盈道:“有何不可?只是,”她笑了笑。加重語氣說道:“兩位將軍特意叫在下前來,就是為了印證此事?”
“不,當然不是。”周遠在旁邊哈哈一笑,他說道:“賢者切莫動怒,此時的情形,吾王及眾大臣都親眼目睹。我等自是不敢不信。”
他說到“不敢不信”時,咬字重了一點。
說到這裏,他又笑道:“只是我等實在不明白。仙人身份何等尊貴,自可宣揚出來,博得世人稱讚,讓凡俗之人也可以仰慕一下仙顏,何須這麼小心呢?”他這時對何盈的稱呼,已經由賢者變成了仙人了。
他這話說得十分慎得,表情相當的嚴肅。何盈自是知道,眼前的這兩個人。都是狂熱的愛國主義者,他們平生最大的渴望。就是周國成為六國之首,最好一統天下。如果何盈真是仙人。那把她地身份宣揚出去,實在是天大的好事。而他們所渴望的事,便會由遙不可及變成事實。
何盈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見她不答,兩人再次對視一眼。這時,黎清說道:“吾王下令,要我兩人全權配合賢者大人。因此,賢者大人今早提到了練兵之事。我與周將軍都商量好了。準備把所有士兵全部用賢者大人的新法來操練。”
他站起來,緩緩的說道:“兵凶戰危。自古皆然。此次戰事,周國上下已不存勝利之望,萬望仙人不吝指教,讓我周國起死回生。”
他說得客氣,聲音中卻透出幾分寒意。那樣子,分明是在警告何盈:如果她的所謂法子只是信口開河,毫無用處地話,那後果就自行想像了。
何盈淡然一笑,盯著黎清沉沉道:“此次夏周之戰,如果我不來的話,將軍心中,有幾成把握?”
黎清啞然。
何盈又是一笑,說道:“只怕不會超過一成?所謂冒險一搏,不如全力試一試在下的練兵之法,至少還有取勝的希望。將軍應該表達的是這個意思吧?既然如此,又何必言語威脅?”
黎清正要開口,何盈站了起來,把冊子從懷中掏出,說道:“按我這法子練兵,如果有二個月的時間,周軍將成為鐵軍!區區奚家將,絕不在話下。”
她說出這樣的豪言來,黎周兩人倒不覺得什麼,只是站一旁的盧明,顯然給嚇了一跳,他緊張的看著何盈,臉上都是擔憂之色。
不過這種緊張,在黎周兩人的眼裏,顯然是因為盧明對何盈不太相信地緣故。
接過何盈的冊子,黎清看了周遠一眼,說道:“那麼就請賢者大人,給我們好好講解一下這練兵之法。”
接下來地兩天裏,何盈的具體工作,就是給三人詳細地講解練兵之法。何盈的方法當然是采自後世的部隊訓練。
這三人中,除了周黎兩人,還有一個就是盧明。周遠和黎清似乎都對盧明印象很好,這種事,一點也沒有避開他。
這三天中,何盈脫口而出的孫子兵法,不知說了多少句。漸漸的,三人看她的眼色已變得崇敬。當然,盧明的眼色中,除了敬畏外,還有深深的不解。
何盈前世只是一個在校地普通女學生,對於軍事的瞭解是相當地粗淺,她畢竟不是真正的軍事家,甚至不是地道的軍事愛好者。
饒是如此,她說出的隻字片言中的精華,幾乎句句都是前世千年文化的精華所在,相處了兩天,幾乎連盧明都要以為,眼前的這個何盈,真的是來自天上的仙人。不然的話,她怎麼會有這麼多無法解釋,高深莫測的知識和見解呢?
因為在講解練兵之法中,何盈有意無意間,針對目前夏周兩國的情況,把自己所知的軍事知識說了一點出來。因此,接下來她不但被黎周兩人奉為上賓,而且周軍操練,佈置更是大變,深受孫子“兵者詭道也”的影響,周軍的整體情況,變得不再那麼透明了。
外面因為大練兵,士兵們練得熱火朝天。何盈一個人坐在營地內,拿著毛筆在那裏寫著什麼。
正在這時,盧明的聲音從帳外傳來:“賢者?”
何盈一聽是他,馬上叫道:“見來吧。”
盧明大步走了進來,何盈看到他,就面帶笑容。只是這笑容在對上他凝重的臉色時,不由斂了下來。她走上一步,輕聲地溫柔問道:“怎麼啦?”“是四皇子周演,他有麻煩了。”盧明說道。
第一百八十五章 神鳥
何盈一驚,馬上沖到他面前,連聲問道:“麻煩?他會煩?”
盧明苦笑了一聲,說道:“周王性格刻薄冷漠,這次要不是你的出現,他是一定會作為附帶品給送到夏國,任人處置的了。前天夏王再次派使者到了周國。周王聽了三皇子的話,說是要穩住夏國,便把四皇子做為人質,準備遣到夏國去。你也知道,夏周馬上就要開戰了,他此時過去為人質,不是送死還是什麼?”
“前天的事,你怎麼這麼快就得到了消息。”
何盈懷疑的問道。
盧明說道:“我就知道,你首先問的必是這個。我下山時,虛前輩給了我幾隻傳迅用的鳥兒,沒有想到真的非常管用。周城這麼遠的事,它只要兩天就可以傳到。”
是鴿子?何盈馬上想道:我怎麼一直忘記了這個?不過她也知道,訓練信鴿也不是一日之功,她以前是沒有想到,現在想到了也沒有用。
她在房間轉了一個圈,忽然又問道:“是三皇子出的主意?這樣做對他有何好處?”
盧明搖了搖頭,說道:“不知道。不過他們都是皇子,四皇子就算對王位沒有企圖,如果可以輕鬆的除去,也是可以為之的。再說.四皇子極有賢名,又結識了一大堆的年青權貴,在周國朝野間頗有聲望,特別是與黎清和周遠兩位統兵大將關係匪淺。這次你逃離夏國地事件。就是三皇子在旁扇風點火,才讓周王對四皇子日漸生厭,便把他給禁管起來。眼看因為你的出現,四皇子又會重新得勢,所以三皇子便想出這麼一個辦法來。”
何盈點了點頭,說道:“不錯,你說得極是。”
她透過帳蓬的門,看著外面。喃喃的說道:“該找個什麼藉口,才可以免去此事呢?”
她皺著眉頭,沉思不已。又轉了一個圈,她腳步一停,忽然問道:“此事可有公佈?”
盧明說道:“沒有,還只是周王私下裏的說法。沒有向群臣公佈。”他又補充道:“畢竟此事只發生了兩天。”
對,只發生了兩天。何盈忽然轉過頭,認真的問道:“如果我現在跟周王提起此事,他會不會大為吃驚,認為我不可能知道的事,偏偏給知道了?”
盧明不解的看著她,對上她期待詢問地雙眼,便點頭道:“會。虛前輩這鳥兒世人向不知道。你遠在邊關,二天前在周宮內部發生的事居然知道了,周王定以為是你算出來的。”
何盈臉上的笑容越浮越大。她大步走到一旁,拿起筆來寫了幾個字。然後卷成團交給盧明。說道:“盧明哥哥,你有沒有法子把這字條讓信鴿送到周王的手中?”
盧明愣住了。他呆呆的看著何盈。過了一會才說道:“有,有地。”說完之後,他又小心的問道:“盈盈,你怎麼知道那鳥兒叫鴿?虛前輩跟你提過此事?”
說到這裏,他自己搖著頭否定道:“不可能,他不可能跟你提的。”
對上何盈的雙眼,他苦笑道:“你真是神秘之極啊。盈妹,不知為什麼。我越是與你相處,越是惶然。”
看到盧明大步走出的身影。何盈低低的道:“惶然?為什麼會惶然?我不是讓你也開始敬畏了?”
接著,她的心思馬上轉到了虛陰的身上:我這個師傅,倒真是了不起。連鴿子的用途都知道。同時,她馬上想道:師傅行事,當真是莫測高深,他不但讓盧明帶來了鴿子,甚至還讓這些鴿子可以與周城直通資訊。甚至還可以有辦法讓它們飛到周宮中?
越想,這個師傅就越發的神秘。剛剛想到神秘這個詞,何盈想起這幾天裏,它可是不停地往自己身上安來的。
周宮中。
周王有點興奮,也有點焦灼。莫葉仙人地出現,讓他本來消失的欲望重燃起來。他這些天連美人也不顧了,一個徑地在那裏尋思著:仙人都出來相助於我,我是不是真是天命之主?
四天前,夏使來了。平時裏召見夏使,他的心中總有些惶然。這次可不一樣了,他坐在高高的王座上,看著那裝模做樣的使者,忽然說不出好笑。
剛退下不久,他的三兒子就向他獻策,用四皇子周演為質,來為周軍贏得更多的時間,也讓仙人可以更充份的準備好。
當時他還猶豫了一下,不過這猶豫很快就在三兒子巧舌如簧中消失了。想到一統江山後的意氣風發,將要失去兒子地不安,馬上給興奮取代了。
他陰起眼睛,暗暗想道:從來能舍就能得,演兒,休怪為父無情了。
順了順衣袍,他提步就向議事殿走去。再過一個時辰,夏使會被請到那裏,然後,他就主動向夏使提出此事。這樣做,才符合他一直以來的做會,夏使便絲毫不會對周起疑。
為了給夏使一個好印象,這一次,他與往常會見夏使一樣,不曾坐轎。
周王一邊緩步前行,一邊帶著微笑尋思著。他這幾天都是這個表情,不止是他,周宮中地所有人都是這個表情。一下子從死亡的陰影中消失,所有人都感到無比的幸福。
正在這時,一隻鳥兒呼的飛過,它越飛越低,振翅猛然向周王的頭上落去。
察覺到了它的意圖,一個太監無聲的揮著手,驅趕著它。可是那只鳥兒也特別的奇怪,它不但不畏懼,反而饒過之後,又向周王的頭上撲去。
“咄——”幾個小太監趕了兩次不可後,忍不住喝出聲來。這聲喝叫,把沉思中的周王給狠狠的嚇了一跳。
他打了一個哆嗦,看向那幾個太監怒道:“因何呼喝?”
他臉上帶著殺氣,被橫肉擠得成了一線的小眼睛裏亮出幾分狠毒。幾個太監一怕,馬上同時跪了下來。這時,一個膽子最大的太監指著周王的頭頂道:“王,此鳥圍繞著王頭上遲遲不去,所以小人這才無禮的。”
“哦,有這等事?”周王大感興趣起來。他抬頭看向那只鳥兒,這一看,一個太監馬上叫道:“咦,這鳥兒腳上綁有東西。”...<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本帖最後由 薄葉石薺 於 2009-3-4 04:21 PM 編輯
第一百八十六章 害人害己
周王大喜,心裏想道:數日前有神仙臨凡,今日鳥兒也會在腳上綁東西,真是大周吉兆啊。
想到這裏,他馬上喝道:“別亂動,讓神鳥下來。”
眾人聽言馬上伏了下來,不一會,那鳥伏到了周王的手臂之下。周王一邊小心的解去它腳上的紙,一邊想道:這又是什麼神喻?
紙是尋常的紙.這點已令周王有點失望。打開紙條,只見上面寫道:“四子另有天命,不可為質。三子不錯,可保國祚!
周王的手一哆嗦,他緊緊的掐著這張紙,這時,那鳥兒一振翅,翩然飛起,圍著他的頭頂轉了一個圈,然後向宮牆外飛去。
目送著鳥兒遠去,周王想道:果然是仙人!遠在千里之外,連我沒有宣出口的事情居然也一清二楚,還神奇的派了一隻鳥兒來傳信。
他想到傳說中,王母是派青鳥來傳音的。剛才那鳥兒白羽,會不會這鳥的顏色與神仙的地位相關?
他一邊胡思亂想,一邊信手把紙條塞到袖口中,大步向議事殿走去。
議事殿內,兩名夏使早就到了。他們的對面,站著幾個周國大臣。這些大臣都是一些老奸巨滑之人,深得周王的信任。
他們現在正陪著笑,圍在兩名夏使的旁邊討好著。兩個夏使把頭抬得高高地。說話的腔調也頗見高作,這讓從門口,遠遠看到的周王心中暗恨:幾個狗奴才,好囂張的氣焰。
這恨意在此刻越發的明顯。特別是剛才再一次見證了莫葉仙人的神通之後,他對這些夏國人的火氣,更是呈直線高漲。
不過,這所有的恨意也好,怒火也好。並不會讓他失控。周王人還沒有進門,朗笑聲就傳了進去:“兩位尊使久候了,本王有一點小事給耽擱了。”
兩個夏使馬上和周臣同時向他行禮,叫道:“見過陛下。”
周王走到寶座前,揮了揮手,笑道:“兩位尊使請坐。來人,為兩位尊使倒酒。”
兩個夏使飲過一杯酒後,站在左邊地那個高個子上前一步,說道:“周王陛下,我等奉夏王之令前來,承蒙陛下相待。現在我倆要回去交旨了。”
說到這裏,他頓了頓,又說道:“上次陛下言道,將派一名皇子為使,隨我等前趕夏城。不知此名皇子何在?”
夏使說到這裏。周王臉色忽現悲傷之色。而站在一旁的幾名大臣,相互看了一眼。神色中頗有點驚異。
這派皇子為使,其實就是作為人質。大臣們心中如激起滔天大浪。他們都是知道仙人現于周宮之事的。在這種時候,那成為人質的皇子,不明罷的是周王的棄子嗎?
而且,他們每個人都知道,這事情並不是一定要這樣做。他們面面相覷後,看了一眼王座上面容悲傷地周王,忽然想道:當真是天家無真情!身為皇子,就要被這樣隨便的犧牲了嗎?
周王平庸之極。雖然不能說是昏,卻也差不了多少。像他這樣的人有如此行為。沒有一個大臣感到吃驚。
當然,其中也有一兩個大臣,因為三皇子的心腹,所以對此事還是知道的。這兩人驚異之色剛剛消去,眼神中馬上現出一抹嘲弄來。
周王站了起來,他悲傷的說道:“我年已老邁,時日無多。夏城離此地路隔數千里,就此一去,不知此生能否見到我兒啊!”
他擦了擦紅潤的眼睛,重重的歎了一口氣,說道:“煩請兩位使者回去告訴夏王,就說周王對他傾心仰慕,不敢以親情為念。”
兩個使者同時說道:“請周王放心。”
周王又重重的歎了一口氣,緩慢的轉過頭,說道:“來人,去請孤地三皇兒來。”
此言一出,眾臣一陣哄然!
三皇子?怎麼可能?
那兩個三皇子的臣下臉色慘白,他們面面相覷,一副不敢置信地樣子。過了一會,一個人上前一步,顫抖著聲音問道:“陛下剛才所言,是派何人為質?”
周王冷冷的轉過眼去,他是權術場上地常客,一聽馬上就明白,此人必是三皇子的心腹。
他看了一眼此人,說道:“夏王王威浩蕩,吾派三兒為使夏國,宣我國威,有事嗎?”
他的聲音冰寒徹骨,那人不由打了一個寒顫。他冷汗涔涔而下,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這事,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錯?
群臣這時都安靜下來,他們再次聽到了三皇子的名字。三皇子為人精明能幹,雖然城府頗深,手段毒辣且胸懷狹小,可是,在上位者,又有幾個不是這樣的呢?
一直以來,他備愛周王信任,甚至在某些大臣眼裏,他必定是未來的周王人選。怎麼忽然間,卻要派他為質,這,這其中必有緣故!
“什麼?你是說,父王派到夏國為質的人,突然換成了我?”三皇子坐在府中,聽到傳信的太監所言,一臉地不敢置信!
那太監急得在原地團團打轉:“我的公子老奴深受你地恩惠,難道在此事上撒謊不成?現在老奴奉陛下之命前來請你前去周宮,可不能拖得太久。公子你還是快快決定吧。”
三皇子臉色慘白,他腳上一軟,不由向前一倒,幸好雙手撐著了一處牆面。他艱難的轉過頭,喃喃道:“怎麼回事?怎麼忽然之間,變成了我?”
說到這裏,他聲音拔高,厲聲喝道:“明明是四弟的,為何忽然變成了我?說,這是說的主意,是誰讓那個見風倒的老糊塗改變了主意!”
那太監被他這麼一喝,嚇得身子一軟,癱倒在地。此時的三皇子面目猙獰,盯著他的雙眼中透出一股殺機。他嚇得身子顫抖不已,連忙結結巴巴的說道:“陛下,陛下見使者之前,曾有一隻鳥兒送了一張紙條前來。看到那張紙條,陛下當時就臉色大變,接著,便改變了口風。”
“鳥?紙條?”三皇子不解的看向這太監。
第一百八十七章 軍情
太監急急的道:“三公子,老奴也不知道這鳥為何從天而來,居然還可以帶著紙條給陛下傳信。不過有這種神通的人並不是很多。三公子,現在時間緊急,你還是快快想出法子,來處理馬上就要面對的處境吧!”
他是真的著急,與朝中的不少大臣一樣,一直以來,都把寶壓在三皇子身上。可是,這所有的希望,未來的榮華富貴,只要三皇子一去夏城,就會全部化為泡影。
三皇子怔怔的看著他.他臉上神情變幻.暴怒的臉>...<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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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九章 烽煙起
盧明連忙點頭,他說道:“好,你想吧,我馬上離開。”說罷他轉身就走,看著他離開的背影,何盈轉過頭來,照樣呆呆的看著天空。而就在離她不遠的地方,盧明停下了腳步,看著她的方向,跳到樹上靜候起來。
夜色越來越深了,烏鴉的叫聲在樹林中響個不停。隱隱的,傳來一陣陣蛙鳴,這蛙鳴聲中,還有各種蟲蛇爬動獵食的響聲。
直到子時許,何盈才站起來,轉身向外面走去。她在沉思時還不覺得,這樣一走,聽著各種各樣的古怪聲音,直覺得自己的腳步都帶著某種可怕的雜音。
她越走越快,越走越慌,到了最後索性拔腿就跑。可是剛一跑動,腳上就被什麼一絆。何盈低叫一聲,伸手胡亂把那藤蔓扯開。
剛站起身來,一個聲音響起:“盈妹?”
一聽到這熟悉溫暖的聲音,何盈馬上縱身一躍,撲到了盧明的懷中。她緊緊的摟著他的腰,顫聲道:“你來了,真好,我好生害怕。”
這害怕兩字才說出來,她馬上想到了不妥:不對,盧明哥哥不再是她一個人的,她不能這樣。慌亂的退開兩步,何盈轉過頭去。
過了半晌,何盈平靜下來,便又轉過頭輕聲問道:“你怎麼這時來了,來得真准。”
盧明輕聲道:“我沒有走。”
何盈一愣。一種暖洋洋地感覺伴著一股心酸同時出現在心頭。她馬上想道,盧明之所以沒走,自是料到了夜一深,她就會害怕。何盈雖然平時裏膽子很大,但是,這樣的黑夜,她卻特別害怕。
低低的說道:“我們回去吧。”何盈伴在盧明的身邊,深一腳淺一腳的向回走去。
第二天一大早。黎清的主帳中,站滿了所有的高級將領。何盈站在黎清之旁,兩人對視一眼後,黎清沉聲說道:“各位!”
“各位,夏軍昨天增兵二十萬,你們是已經知道的了。想來,昨天晚上,你們與我一樣,是徹夜不眠。現在,我告訴你們,我,周將軍與賢者大人,已經商量出了對策。同時,對於此次地戰爭,也有了六成的取勝把握!”
他這麼一說。馬上一陣嗡嗡聲響起。黎清板著臉喝道:“安靜!”
隨著他一喝,帳內馬上安靜下來。眾將一個個認真的盯著黎清。對於黎清,他們知之甚詳。知道他從來不是一個虛言之人。越是知道他的性格,他們就越是好奇:在這樣的境地,他到底有了什麼對策?居然說出這樣的話來。
他們滿腹好奇,卻沒有一個人開口詢問。
看到眾將一個個表情自若坦安,沒有絲毫地害怕和不安。黎清微微一笑。他自是知道,這些人的信心,大部份是來自何盈的仙人身份,小部份就來自自己剛才說的話。
一直以來。何盈雖然再三要求,要眾人對她的身份嚴加保密。可是這樣玄奇新鮮的事。最是容易流傳。特別是在這個非常時機。因此,有意無意間,幾乎所有的中高層將領,都知道了賢者大人是一個從天而降的仙人。
處於下層的士兵,雖然不那麼清楚的知道這一回事,不過他們也從頭領滿懷信心地眼神中,得到了一種力量和信念。
黎清厲眼掃視了眾人一遍,清了清嗓子,說道:“據我估計,再多過三天,夏軍就會發動進攻。各位,現在我們來佈置一下。”
二天后。
周遠全副盔甲,他指著對面密密麻麻,看不到邊的夏軍,對著身邊地諸將大聲說道:“各位,我們對面的就是夏軍主力。大家想來也看出來了,對方地實力遠勝過我們。”他說到這裏,眾將中有不少臉色發白的。
厲目掃過那些人,周遠喝道:“但是,你們不要忘記了,我們周軍是承上蒼庇佑之人!此戰,必勝!”
最後一句,他是用內力吐出來的。一喝完,馬上十數萬人同時喝道:“此戰,必勝!”
等眾人喊聲安靜下來,周遠轉頭對著諸將說道:“各位,我們此行的目的,賢者大人已經說過了。那就是,全部排成陣形纏鬥對方。一有不對,馬上退兵。”
說到這裏,他喝道:“上馬,佈陣!”
隨著他喝聲一起,一個將領騎馬賓士到高處,手中旗子一舉。隨著他的旗子揮動,站在後面的十多萬周軍呼的一聲,整齊地穿行起來。
十多萬人的移動,軍威震天,極其驚人。只見灰塵滾滾而起,轉眼間就對面看不到人。
而這時,周遠帶著將領們,馬韁一拉,奔向了陣前。
看到這邊地動靜,奚為不由滿臉疑惑,他與秋公主對視一眼。秋公主率先開口道:“沒有想到,區區數月,現在的周軍就大不同於以往。要是以前,他們看到我們這邊的陣容,早就嚇得東零八落了,哪里像現在這麼聲勢浩大?”
奚為皺起眉頭,他沉呤道:“最近周軍的行動確實極其古怪。不但營帳封得水洩不入,在外圍觀觀察時,也時常聽到裏面震盪天地的吆喝聲。黎清和周遠的帶兵都是我所熟悉的,這其中的緣故,我竟是一直到現在也沒有弄清楚。”
說到這裏,他的眉頭越皺越緊,這數月間,他一直是擔心的,斥侯更是派了一批也一批。也不知道為什麼,周軍忽然變得神秘起來,居然在營地週邊豎起了長達十裏的陷阱區。這些陷阱防不勝防,光是折在這上面的斥侯就大大超過了他的意想。
話雖如此,奚為的心中卻一直也有點不以為然。因為周軍的實力,不止是他,是整個天下人都清楚的,他以絕對強勢的軍力和數量來攻打周國,一直在頗有殺雞焉用牛刀之感。也正因為如此,當斥侯控到周軍的異常時,他也只是一笑了之。
片刻後,周軍整理完畢,看到周遠等人策馬站出,奚為手一揮,眾將扛著大大的奚字將旗,策馬走了出來。
第一百九十章 血戰
接下來,是每戰必行的眾將挑戰。在周軍折損了兩名大將之後,奚為將旗一舉,帶兵沖入了周軍方陣。
這個時候,周軍數月的訓練之功便出現了。強悍兇殘的夏軍這麼氣熱洶洶的沖過來,卻幾乎是瞬間,就被周軍的方陣給團團圍住。光這一點,已大大超出了奚為的估計。
不過,夏軍畢竟遠多於周軍,在方陣圍住了周軍一天之後,周軍開始撤退。
周軍撤退的決定做得極其匆忙,但同時退而不亂,這一點,已令奚為大為佩服了。他一邊下令追趕,一邊暗暗想道:這周遠雖然有點絝,也不失為一個上佳的將才。倒有必要勸陛下留下這個人才。
夏軍以數倍之眾,挾勝追趕,這一追,就是七天。
奚為站在高坡上,遠遠眺望著遠方。正在這時,一個大將向他跑來,那人來到他旁邊,馬上叫道:“將軍,數清楚了,今天周軍埋鍋造飯的灶台,比昨天少了至少一成,同時,從腳印和馬蹄印來看,對方軍心已散,逃兵已有數萬。”
奚為點了點頭,秋公主走到他旁邊,學著他一樣看著遠方。她指出手,指著北方,朗聲說道:“諸位,再過一個月,我們就可以踏破北城門,不消三個月,周這個國家將從歷史上抹去。”
她一說完,眾軍同時叫道:“諾!”
秋公主意氣風發。她轉頭看向奚為,見他皺著眉頭,不由關心地問道:“你在想什麼?”
奚為搖了搖頭,說道:“沒什麼,只是莫名的有點心緒論不寧。”
秋公主扁了扁嘴,說道:“這有什麼好不安的?黎清和周遠最能幹,也驅不了必敗之軍。我夏軍對周軍,其實力不可同日而語。”
奚為嗯了一聲。不再言語。
第九天,追兵進入了一個狹窄的道路。在聽到這條小道時,奚為馬上派出斥候,遠遠的就開始全面的探查,在得知十分安全後,夏軍才進入其中。
這條道路又窄又長。確實是埋伏的上好地方。在奚為的十分小心中,眾軍一路平安地經過,並沒有出現任何的埋伏,這讓奚為大大的松了一口氣。
這時,一個將領向他奔來,策馬來到他身邊,那人叫道:“大將軍,周軍就在前方,還有兩日可以追到。不過,我們發現方圓數裏。都飄著一股古怪的臭氣,不知何故。”
奚為說道:“我早就聞到了。對了。這附近可以鄉農,他們怎麼說?”
“他們說。這是這裏一種特有的臭草發出來的氣味。四季都有。”
奚為點了點頭,他說道:“各位,陛下把我們地兵力增了又增,就是想此戰速戰速決,我們抓緊點吧。”
“諾!”
過了那個狹小的道路,前面數十裏,都是密密的叢林。奚為指著叢林的盡頭,大聲喝道:“各位。日落之前趕出這片樹林。”
“諾!”
他話音一落,忽然一陣異響傳來。奚為馬上轉頭。喝道:“怎麼回事?”
回答他的,是漫天的火箭!
火箭沖天而起,遠遠的落在叢林中。看到這些火箭,奚為哈哈大笑起來,他朗聲笑道:“原來屑小之輩並無須兩天才可追到,他們就藏在這密林當中。
他冷聲喝道:“如今正是夏天,本將倒要看看,周將如何點起這把火來。”
他說話之際,上萬的火箭同時飛出,漫山遍野的落到了叢林當中。
可是,火箭落下之際,如奚為所以為的,火箭落入繁茂青綠地樹葉草叢中,燃燒不了多久就會熄滅之事並不相同。那火箭竟然越燃越厲害,久久不絕。
奚為臉色一變,不由冷聲問道:“那是什麼火,竟然如此厲害?”
這個時候,空氣中的臭味越發地濃鬱起來。緊接著,一個將領急急驅馬趕來。來到面前時,他跳下馬,匆匆行禮後便急急的說道:“大將軍,不好了,有古怪!”
他臉色蒼白:“前面十裏處地那條南河,通河起火!濃煙滾滾!”
他一句話剛說完,秋公主的略帶驚亂的聲音傳來:“奚大哥,樹林著火了。”奚為轉頭看去,卻見叢林中,透出堆堆的火焰來。
現在雖然是夏天,卻也正是夏秋之季,這漫天的火箭,久久不熄,卻也終於把這火給點起來了。
奚為臉色慘白時,又有一個將領策馬過來:“大將軍,不好了,前方三面都燃起大火,我們只有後退了。”
“撤——”
隨著奚為這聲撤字一出,周軍數十萬眾,馬上改前隊為後隊,後隊為前隊。周軍真不愧為天下雄師,雖然面臨著火燒的威脅,卻也進退絲毫不亂。
奚為狼狽的策馬回奔,人仰馬翻中,秋公主的聲音清楚可見:“這是怎麼一回事?怎麼連河水也可以燃燒起來?那是什麼鬼火?”
不只是她,所有地人,不論是夏軍還是周軍,心中都有這樣一個念頭:“這是什麼鬼火?”
火一燃起來,其威勢十分的驚人。轉眼間,就火光沖天,濃煙漫天而起,逼著夏軍緊緊而來。
隨著火焰地步步緊逼,夏軍一開始的鎮定冷靜,漸漸的轉為慌亂。而慌亂一起,這數十萬的軍中,便馬嘶不斷,慘叫不斷。
聽著這些慘叫聲,奚為扯著嗓子連連呼喊。他的聲音雖然響亮,卻淹沒在樹葉燃燒的“滋滋滋”聲中。
轉眼間,那條狹小的山路就出現在眼前。那山路兩邊的山峰上,多的是石頭,沒有樹林,雜草也不甚多。眾人看到這裏,不由大大的松了一口氣。
只有奚為,卻在瞬息之間,臉色變得更加蒼白。他還來不及說什麼,只聽得山峰之上,喊殺震天。同時,無數巨石從天而降!
巨石來得十分突然,正值眾人由大恐轉為大喜之際。一時之時,巨石滾下,人仰馬翻。在巨石滾下的同時,無數的箭從天而降,把一個個的夏軍釘在地上!
第一百九十一章 大捷
聽著一陣陣淒厲的哭喊聲,看著自己千辛萬苦血戰出來的士兵一個個倒在血泊中。奚為臉色慘白,他長嘯一聲,拔劍揮動。
揮開了數十支長箭,後面又傳來一聲慘叫。奚為轉過頭,恰好看到自己一向看重的一個愛將一箭穿心,倒在了地上。
看到這裏,他悲從中來。劍尖一轉,向自己的頸項抹去!
“叮——”的一聲,劍被打落。只見披頭散髮的秋公主出現在眼前。她厲聲喝道:“奚大哥,你這是什麼意思?你不為這些枉死的士兵們討回血債了嗎?你要讓黎清等人得知夏國少了一位大將,而舉行慶功宴嗎?”
奚為被她這麼一喝,頭腦清醒了幾分。他臉上血淚交加,哽咽道:“我錯了。妹子,此仇不恨,誓不為人!”
秋公主的臉上也是黑一塊白一塊,她也恨恨的說道:“此仇不報,誓不為人。大哥,我們殺出去!”
這一戰,夏軍損失慘重,四十萬大軍,最後逃出去的,不足五萬之眾。要不是奚為看到周軍人數遠少於已,留下三十萬人在營地,只怕是全軍覆滅。
損失了三十五萬眾的夏軍,雖然大傷元氣,卻也並不是全然沒有了一戰之力。只是從來沒有這麼慘敗,而且還敗得這般莫名其妙的奚為。回去後便連連吐血,最後臥床不起。這樣一來。夏王便下令夏軍撤回去。
在夏軍撤兵地那一天,周國成了狂歡的海洋。而周軍中,不論將士,都是杯到酒幹,歡呼聲遠遠的傳唱開來。
坐在人群中,盧明滿臉歡悅。他看著何盈,忍不住說道:“盈妹,這一次。你總算不負虛前輩所言了。”
見黎清與眾將飲罷,搖搖晃晃的向何盈走來。黎清輕聲說道:“盈妹,你高興嗎?這一戰,打破了夏軍的不敗神話,這一戰,報了王稱的輕辱之仇。你開心嗎?”
何盈苦笑了下,她看著盧明,輕聲道:“不開心,不知道為什麼,我現在一點也開心不起來。”
盧明輕笑道:“我看得出來。可你為什麼不開心呢?你知道嗎?這一戰,雖然沒有讓夏軍大失元氣,卻也使他至少半年內不敢輕言戰事。這一戰,更令這個六國第一名將奚為再也抬不起頭來。你立了這般天大的功勞,為何還不開心呢?”
黎清這時端著酒碗到了兩人的面前,他搖晃了一下。大著舌頭接道:“是啊,別板著臉。賢者大人。此次一戰,你讓我們見識了什麼叫做天之怒!”
何盈一笑。她知道,黎清他們一直以為,何盈定是使了什麼法術,那種古怪地黑油怎麼也熄不了。
只有何盈自己知道,這一切都是石油之功。那石油是位於一個地下淺河中,村民挖坑時無意中發現,而後,於年前便被何盈所知。這一次。她把這些石油全部取出來,成就了這一次的滔天大功。
周遠也走了過來。他也喝多了,紅著臉,大著舌頭,看到何盈時,他強行塞了一隻大碗公過來,然後給她倒了一碗酒。喝道:“幹!賢者大人,莫葉仙人。要不是你,我們只怕都是奈何橋上的亡魂,這一次,你於我們有大功。我們在這裏謝過了。”
何盈連連說道:“過獎了,這次要不是你們的大力相助,此戰不可能取得勝利。我實在不敢言功。”
這時盧明也被黎清扯了過來,眾人圍在一起大喝起來。
飲了一個晚上的酒,何盈第二天起來時,已經到了傍晚。她掀開被子時,發現自己渾身都是汗臭味。
一直以來,她的一應居住都在盧明地安排下,極為保密也極為安全,因此,她也從來沒有為女身被人看穿而擔心過。
拿起包袱,何盈大步走到樹林中的一條河邊洗了一個澡,草草紮了一下頭髮,易了容,又回到了她常呆的那棵大樹之下。
她呆坐在樹下,看著天空發呆。現在,周軍初戰取勝了,周演也平安了,她也算完成了此次下山的任務。
這時,腳步聲響起。何盈輕輕的說道:“你來了?”
來人並沒有回答,何盈又輕聲說道:“過來坐坐吧,不知為什麼,我現在的心裏特別的空。”
那人徑直走到她的面前,過了一會才說道:“你是何盈?”是周遠的聲音!
何盈一驚,全身的肌肉在瞬間繃得死緊。過了一會,她才放鬆自己地肌肉,慢慢的轉過頭去。
對上周遠懷疑地眼神,何盈搖頭道:“你說什麼,我聽不懂!”
周遠嘴張了張,卻沒有再說什麼。他在何盈的旁邊坐下,扯著一根野草葉子咬了咬,說道:“你很像我地一位熟人,我無數次都覺得,你一定是她。可是,我又馬上會想道:你怎麼可能是她?這一戰,夏軍傷亡三十五萬,而周軍只損失了三萬多人。是其十萬之一。甚至,還有十多萬伏兵,兩條後繼安排沒有派上用場。這樣的用兵如神,可敬可畏,又怎麼可能是她?”
何盈淡淡一笑,說道:“這位何仁是何方人氏,你的朋友嗎?”
周遠搖了搖頭,說道:“她啊,她和你一樣,也是一個神秘的人物。”
說到這裏,他就站起來,對著依然低著頭的何盈說道:“直到現在,我還認為你就是她!不管是你還是她,都是不可以常理猜測的人物。”
說罷,他轉身大步離開。看著他的背影,何盈心想:幸好我學了師傅的習慣,任何時間說話,都用當時妝扮地那個角色的口氣。
剛才周遠悄悄而來,她卻把他當作了盧明。要不是有這個習慣,這次是一定穿梆了地。
周遠走出樹林時,黎清迎面走來。他看著周遠,觀察著他的臉色,見他轉身就走,不由問道:“他真的不是何盈嗎?”
周遠腳步一頓,他轉頭看了黎清一眼,說道:“你要想知道,何不自己去問她?”說罷大步離開。
黎清看著他的背影越去越遠,過了良久,才長長的歎出一口氣來。歎完氣後,他轉向何盈所在的樹林,臉上露出沉思的表情。...<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本帖最後由 薄葉石薺 於 2009-3-4 04:23 PM 編輯
第一百九十二章 刺客
周軍大捷,周王大喜之下,連連下令,要眾軍班師回朝,要加封何盈為護國國師。黎清馬上以“初戰雖勝,夏軍可能捲土重來”為由推拒了,而何盈也以“不可洩露天機”拒絕了。
這個時候的何盈,隱隱的感覺到了冒充神仙的後遺症。隨著這一勝之後,越來越多的傳說流露民間,她走到哪里,不管是兵還是民,都用懷疑的眼神看著她,讓她極為的不自在。
這一天,何盈與黎清等人經過商議,都一致認為,夏王不會就此甘休。
在何盈的心中,是很想找個機會功成身退的。就像是現在離開,她也認為她已無愧了。不過要走,也得挑一個時機,何盈想等再過一段子,眾人的熱情退去後離開也不遲。
這幾個月裏,何盈一直沒有見過盧明的妻子應氏,不由開口問了幾次。盧明每次都是一句帶過就打發了她,對於這件事,何盈本人也不願多談,便也不再追問了。
這一天,何盈呆在帳蓬裏。她剛剛在一處偏僻的所在清洗完,一回到帳中,發現自己的帳蓬裏,多出兩名侍奉她的軍士。何盈連忙找了一個藉口推拒了。
胡思亂想一會,何盈站起身來。自從大勝之後,她一直處於一種恍惚的興奮當中。這種興奮不像往常一樣,那麼清楚的感覺得到。有時候。何盈常在歡喜之後,心裏會湧起一種莫名地悵惘。
在帳中轉了兩個圈後,何盈隱隱的聽到了外面軍士們談笑的聲音。大捷之後,眾軍自然而然的出現了一點鬆懈。這種鬆懈中,伴隨著無比的激奮和快樂。周君大喜之下,也連連賞賜酒食給眾軍,更使得營帳中,經常出現這種歡樂的縱酒之聲。
何盈知道。這樣並不是很對。不過在她的內心深處,總覺得這些事並不是自己的已事,她只需要等這次地事有一個完美的落幕,便可以遠遠的離開,再也不管世間閒事。
坐回床上,何盈給自己倒了一杯清茶。慢慢的品了起來。才喝了一幾口,一陣朗笑聲傳來:“我就知道,賢者大人肯定是把自己關在帳蓬裏面沉思。”
話音末落,周遠掀簾進來,跟在他身後的,是黎清及另外兩名將軍。
他們一進來,就看到何盈坐在床邊,頭髮似乎剛洗過,草草的紮起來,俊美之極地臉上。猶帶著水滴,實是說不出的動人心魂。幾人看得不由一愣。然後很快的,又同時顯出赫然之色——眼前的這個美男子。可是仙人。自己對他居然動了這種心思,實在是大大的不敬。
何盈沒有發現幾人的異常,她站了起來,道:“諸位將軍請坐吧。”
黎清率先坐下,這時,一個高大魁梧,五官端正的將軍笑道:“賢者大人,此次我軍大勝。天下震動!我王也是大喜過望,各位將軍高風亮節。不願回京領賞,因此,他已經派了人,把獎品送往軍中了,估計過個三五天就到了。“
何盈一愣,問道:“獎品?”
黎清淡淡一笑,說道:“是啊,王這次是出了大手筆了,到時賢者大人可以挑選一些喜歡的。”
他剛說完,剛才開口的那位將軍馬上擠眉弄眼的說道:“正是正是,我看大人這裏冷冷清清,連個侍女也沒有。這次大王地獎品名單中有上等處女十名,歌姬三十名,聽說這些可是各國敬獻給大王的。賢者大人到時可以從中挑選一些。”
他說到這裏時,黎清周遠同時轉眼看向他。這將軍被他們看得一愣,不由呆呆地看向何盈,問道:“怎麼,我說錯了嗎?”
黎周兩人沒有回話,在他們心中,自然而然的覺得此話很有不妥之處,可是真要認真地說起來,卻又難以說清。
何盈輕輕一笑,說道:“多謝鄭將軍。在下是修道之人,這女色也是忌諱的。”
她一說完,幾人同時露出恍然大悟之色。
黎清看著何盈俊秀絕倫的側臉,心神忽然一陣恍惚:這人真的是世間罕有的俊秀出塵的人物,平生除了何盈,怕是再也沒有第三個有,有這般清靈超脫。
剛想完,他又苦笑著:真是的,我怎麼一見到賢者大人,便會想到何盈身上去?
周遠在旁邊輕笑道:“周國有幾十年了,都沒有這般舉國歡騰過。這都是賢者大人的功勞啊。”他把身子向後微微一仰:“想當初,夏軍來犯,其他四國都對周毫不看好,紛紛把使者召回,連商人也大量撤離,弄得周國更是人心惶惶。現在可好了,周城傳出音迅來,說是四國不停地派使者來,那裝載禮物的馬車啊,都擠滿了周城地大小街道呢。”
他說得誇張,眾人不由呵呵笑了起來。大家心中都十分愉快,這笑聲更是越來越響亮。
幾人話題一轉,開始轉到了周城近日的熱鬧上去。何盈和他們說笑了一會,夜也深了,眾人便一一告辭。
送他們走後,何盈躺到了床上。翻來覆去的折騰了半個時辰後,何盈披衣下床,穿好鞋子走向帳外。
她剛剛走出,忽然看到一百米處的樹叢中,一條黑影閃電般的劃過。何盈一驚,忙不動聲色的潛下身子,腳步輕盈的躲在旁邊的帳篷之後。
她探出頭,看著那個方向。又過了一會,那個黑影一掠,整個人如一道黑色的風,嗖的一聲出現在她的帳篷前面。
果然!她的感覺沒有出錯。此人的功夫之高,是何盈聞所未聞!隔了這麼遠,何盈超人的靈覺便向她發出警報。這警報讓她馬上反應到:此人的功夫,實是匪夷所思。二十萬的周軍中,他完全可以來去自如!這樣的人物,如果有心要做什麼,真是防不勝防?先不要打草驚蛇,靜下心來看清他的舉動再說。
她心思電轉之際,那黑衣人從袖中掏出一把寒光閃閃的刀,嗖的一聲劃破帳篷,然後,如一股煙一樣沖到了她的帳中。
第一百九十三章 再次易容
那人沖進帳蓬中時,身上的氣息幾乎是忽然之間,變得陰森寒冷,這股寒氣,讓十米之外的何盈生生的打了一個寒顫。
她並不害怕那人會發現自己。這軍中到處是人,他不可能從中分出哪一些人的氣息不自然。再說,何盈的靈覺遠比常人敏銳,這也是她可以在此人剛一出現,便發現不對,便躲藏起來的原因所在。
那人沖入帳中後,便一直沒有出來。何盈在旁邊等了一刻鐘後,忽然感到雙腳酸軟:對了,此人定是來刺殺我的。
她站起身來,極力鎮定的向盧明的帳蓬中走去。
盧明的帳蓬離她只有百米不到的距離,這一段路,卻讓何盈走得艱難無比,她只覺自己的雙腳極為木僵,膝蓋僵直,每走動一步,都笨重無比。
終於,來到了盧明的帳蓬外。何盈心中一松,整個人靠在帳外大大的吐著氣。她抹著額頭上的冷汗,這才發現自己不知不覺間,已經汗透了一身袍子。
轉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帳蓬,何盈的心怦怦的跳得飛快:那人是刺客,一定是的!他潛在我的帳中,那是為了刺殺我了?可是,是什麼人,居然會派出這樣的宗師級的絕頂高手來刺殺我?
幾乎是轉眼間,她馬上想道:對了,是王稱!他知道了此事周軍大勝與我有關。說不定,他還知道了我是什麼仙人。只有這個原因,才會讓他不惜派出這種絕頂高手,勿必置我於死地!
她正尋思間,看到一隊查夜地士兵向這邊走來。何盈身子一閃,鑽進帳中:她可不能露面,要是這些人向她大聲行禮,那就性命難保了!
她剛進帳。就聽到裏面一陣水聲傳來。何盈臉一紅:盧明這傢伙,肯定是在洗澡了。
正在這時,盧明的聲音從裏面傳來:“哪位?”
何盈清了清嗓子,聲音有點顫抖的說道:“是我。”
水聲一停,過了一會,盧明不自在的聲音傳來:“我。等我一會。”
何盈輕輕的嗯了一聲,又過了一會,披著長袍,散著頭髮的盧明從里間走了出來。他一對上何盈,本來有點漲紅的臉一下子變得凝重起來。大步向何盈走近,他低聲問道:“發生了什麼事?”
何盈抬起蒼白的臉,顫抖著嘴唇說道:“我地帳中,有一個宗師級的刺客埋伏在那裏。”
盧明一凜。何盈咽了咽口水,艱難的說道:“看來,我已經讓夏王動怒了。”
盧明點了點頭。他在帳中走了幾步,忽然一停。轉過身道:“我們走吧,馬上離開這裏!夏王要殺的人。從來就沒有逃開過。你在這裏,躲不了幾天的!”
何盈沉思一會,點了點頭。她心裏非常清楚,那個刺客的功夫,是她望塵莫及地。別說是她,就是她加上盧明,再加上黎清等人,怕也不是那人的對手。那人如果真要刺殺自己的話。自己就算躲在千軍萬馬中,他也可以照樣取去自己的腦袋。
想到這裏。何盈伸手摸了摸頸項。她摸了幾下,對上盧明擔心的雙眼,不由扯出一個僵硬的笑容來:“這個腦袋雖然不怎麼好,但是要這麼被人割去了,可也太不劃算了。”
她說得僵硬,盧明聽了,也只是扯著嘴皮要笑不笑的。他看著何盈,忽然說道:“對了,你不是會易容嗎?不如再易成別的樣子吧。隨便跟黎清找個藉口,說有事要做,再易容後呆在我這裏。”
說到這裏,他苦笑了一下,說道:“夏軍新退,周軍對你的依賴性這麼多。我終是周國人,不忍心你這麼一走,便讓他們這樣面對夏軍的威脅。”
解釋了兩句,他急匆匆地說道:“訓練他們半年,等周軍再強大一點,我們馬上離開。”
何盈點頭,說道:“你說的不錯,我剛才也是心急了,沒有想到這個法子。”
在盧明地帳中,何盈匆匆的化成了一個普通士兵地模樣。她所易容的這個人,長相極為大眾化,會讓任何一個見到她的人,都覺得此人甚為面熟,可真要想起來,卻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何人。
易容之後,盧明叫人安排了一張小床,把何盈做為侍官的身份安排在身邊。同時,何盈寫了一封信,由盧明交給了黎清。上面寫明,她近期有要事要辦,先行離開了。
在黎清眼裏,何盈的這次離開,也是神不知鬼不覺。這讓他對何盈的仙人身份,又傾向了一點。
第二天,盧明一行人策馬向鎮上走去,大戰初勝,不管是紀律,還是對自身的要求,都遠不如從前。因此現在盧明的出入十分自由,黎清幾乎時不時地放他的假,根本就沒有要求這個護衛守在自己地身邊。
鎮子不大,石制的建築中粗陋簡單。長年累月的風沙,使得這裏的每一處地方,都染上了一種風塵色。
眾人一上鎮,便嘻笑著分散開了。其他人此行的目地的,是鎮上唯一的一家妓院,而盧明則帶著何盈上了一家小客棧。
這家客棧倒是十分的熱鬧,裏面坐滿了人。那幾個夥計忙得不亦樂乎,看到何盈兩人前來,也沒有時間招呼。
盧明到這裏來過幾次,提步就向角落的一個空桌子走去。他和何盈坐下,點了幾樣菜,一壺酒,便隨意的聊起天來。
閒聊了一會,一個陌生的聲音傳來:“兩位軍爺,請了!”
盧明抬頭一看,只見一個行商打扮的中年人端著酒杯走了過來。他眼睛掃過盧明,轉到何盈臉上。只看一眼,他便笑嘻嘻的對盧明說道:“這位軍爺氣宇不凡,小的一看就心生嚮往。”一邊說,他一邊在對面坐下。
給盧明何盈倒了一杯酒,這人笑容可掬的說道:“軍爺,相見便是有緣,請!”
他笑起來十分可親,這般唐突的過來勸酒,一點也不讓人感到反感。盧明舉起酒杯,眼睛盯著他,忽然笑道:“這位客倌身負上乘功夫,為何妝成一個行商來到我大周?”
第一百九十四章 邊關小鎮
中年人一愣.看向兩人的眼光刷的一寒!幾乎是一瞬間,他又變回那副笑容可掬的樣子。
大口喝下自己杯中的酒,他呵呵一笑,說道:“喝酒,兩位軍爺,喝酒!”勸完之後,他給自己再倒下一杯酒,然後抬頭看向一直緊盯著他的盧明。
看了會,他又呵呵一笑,輕聲說道:“盧將軍眼力果然非凡!看來夏國這次大敗不是偶然,周軍當中真是人才濟濟!”
盧明慢慢的端起自己眼前的酒,慢慢的呷了一口。何盈則安靜的坐在一旁,不言不語。
中年人又看了兩人一眼,輕聲笑道:“當真是藏龍臥虎,這位小哥居然也不是平常人,在下差點看走眼力。”
他指的,自然是何盈。何盈一聽,當下第一個念頭是:他怎麼看出來的?看來我差師傅實在是太遠了。
她不知道,她此次的破綻,卻是出在太過鎮定。
中年人嘻嘻笑道:“兩位軍爺。別那麼緊張,小人也沒有別地用意。只是久仰周國軍爺們的風采,想親切親切。”
見兩人還是不信,他壓低聲音,緩緩的說道:“盧公子,聽說您曾經是玉郎君身邊的侍衛?”兩人一凜,不由相互看了一眼,又同時轉頭看向那中年人。
中年人察顏觀色。看到他們的防備,連連搖手,輕聲道:“不必緊張,在下毫無惡意。只是替兩位著想而已。盧公子,玉郎君之事,天下知聞。這次大捷,你也立下了不少汗馬功勞,周君卻從始至終,沒有半句賞字。那實是對公子耿耿于懷啊!盧公子,依在下見,周國非公子留守之地,何不離之?”
原來是來挖牆腳的。兩人這時明白了他的用意,大大的籲了一口氣。只是何盈總覺得心裏還有一些不安。她忍不住問道:“這位先生原來是當說客來地,卻不知先生是何國人氏,居然做說客的也是頂尖的劍客!”
那人一愣。抬眼看了一下何盈,又飛快的低下頭。就在他一眼中。何盈心中格的一下,不妙的感覺油然而生。
中年人呵呵一笑。說道:“這位軍爺好利地嘴,好利的眼光啊。呵呵,在下只是一介平民,偶然看到兩位風采,伸出言招攬而已。”
說到這裏,他認真的看向兩人,問道:“不知兩位軍爺可願到文國屈就?在下雖然不才,在文國還是頗有一點影響力的。到時給兩位各安排一個將軍之位。絕非虛言。”
他說得自信滿滿,身上的氣勢也逼人而來。可何盈兩人卻只是盯著他。一副期待下文的樣子。
中年人打了一個哈哈,說道:“兩位意下如何?”
盧明扯了一下嘴皮,說道:“先生是文國何人,身任何位?先生自身的情況都不說明,只是隨口說上兩句,就叫我們兩人叛國不成?”
中年人一慚,有點狼狽的站起來。匆匆一抱拳,說道:“既然兩位不中意在下,那在下便叫可以令兩位信服的人前來。告退了。”
看著他匆匆出門,何盈輕聲道:“不對!”
盧明連忙轉頭看向她。何盈皺起眉頭,說道:“此人一定另有目地。天下間,決沒有這樣的說客!”
兩人沉思片刻,還是猜不出這人地來意。便隨意用了一點飯菜,結帳離開。
鎮上人來人往,本來並不繁華的小鎮,因為多了這數十萬地軍士,一下子變得熱鬧之極。兩人信步走動,走了一會,漸漸發現這地方居然又擴建了不少房屋。
走了一會,一陣脂粉香飄來。何盈抬頭一看,見對面一連建有數十座木屋子。這些木屋子外面,掛有不少紅色的布條。
盧明見何盈盯著那裏,便在旁說道:“這是妓院。”
不用他說,何盈也知道了。因為就在這時,一個石房中走出了三四名妓女。她們嘻笑著,彼此打鬧著向何盈這邊走來。
看到她們出來,時不時地有軍士上前,與她們調笑。這幾名妓女一邊打情罵俏,一邊向何盈兩人走來。
經過兩人身邊時,其中一個妓女腳步一停。斜眼看著盧明,扭著腰肢上前,伸手一邊撫向他的胸口,口裏笑道:“這位將軍好俊的人才,來,到裏面坐坐去,妹子我一定讓哥哥盡歡。”
與此同時,另一個妓女走到何盈身邊,伸手抱向何盈的胳膊。何盈一讓,她偎過來的身子一下不穩,差點倒在了地上。
只見她連忙穩住身形,媚眼橫飛,一張平凡的臉上堆滿了笑。她向何盈巴過來,嘴裏叫道:“軍爺,和妾身進去玩玩吧。”
這幾個妓女都姿色平凡,臉上的那庸俗的媚笑讓兩人很是不耐。幾乎是同一時間,兩人揮手推開幾女,大步走向街道地另一邊。
那幾個妓女被他們推開後,站在原地笑駡幾句後,又靠向別的男人。
何盈說道:“我們騎馬到外面走走吧,在這裏,一點也不痛快。”
盧明正有此意,便點了點頭。兩人匆匆趕回軍營,才進軍營,一個士兵便急急地趕來,對著盧明說道:“黎將軍有請。”
盧明聽言,不由為難的看向何盈。何盈一曬,笑道:“你去吧,我自個騎馬玩一會。”盧明點了點頭,輕聲道:“小心。”吩咐過後,便向站在五六米處的那個士兵走去。
何盈來到馬圈,拿出盧明的權杖,領了一匹馬,騎著便向原野奔去。
風吹得呼呼作響,何盈騎得興起,便掉轉馬頭,轉向兩軍的戰場。那裏雙方的屍骨都已收拾乾淨,舉目一望一片無涯的草地,十分的開闊。
戰場不遠,何盈性之所致,縱馬奔跑了一會,又轉向夏軍原來的駐營地。那地方是夏國與周國的交界處,上次何盈匆匆忙忙,又緊張又小心,便沒有看仔細。
這次看來,與上次所見,已是天壤之別。斜斜的山坡上,到處可見零亂的丟了一地的木頭鍋蓋。一望無垠的草地上,到處是夏軍留下來的物件。何盈看了幾眼,不由歎了一口氣,想道:轉眼黃梁,不外如意!
策馬轉過山坡,何盈向一邊的樹林跑去。她有點渴了,記得那裏面有一處不錯的溪水。才跑進樹林,一陣異響傳來。何盈一驚,猛然回頭看去!...<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本帖最後由 薄葉石薺 於 2009-3-4 04:24 PM 編輯
第一百九十五章 冤家路窄
樹林中,轉出了一行人。那行人從衣服上,看不出是何國人氏,不過個個身形高大健壯,帶著肅殺之氣,一看就知道個個功夫出眾。
何盈掉轉馬頭,一副不經意的向回路走去。
她才走了幾步,只聽得嗖嗖聲響。只覺得幾陣微風吹過,忽然間,她的身前身後,已站滿了人。這些人把劍指著她,臉上毫無表情。
何盈暗暗叫苦:准是哪國的高官貴人出現在這裏,不願讓外人看到。我卻在這時闖了進來!
她才這麼想著,就聽到一個清朗的熟悉的聲音喝道:“你是何人?”
聲音從背後傳來,何盈一聽,身上的冷汗淋漓所雨下,轉眼間就把她的衣袍濕透。她慢慢的慢慢的轉過身去,看向那人。
夏王漫不經心的林中策馬轉過,那雙幽深難測的眼睛看向何盈時,不由一愣。愣過片刻後,他低聲說道:“你有點面熟,叫什麼名字?”
他的聲音一如既往的低沉有力,威嚴無比,讓人一聽之下,就不由自主的想順從於他。何盈在一愣神之後,連忙低著頭,輕聲說道:“小人叫成孫。”
“成孫?”夏王策馬靠近,他來到何盈面前,淡淡說道:“抬起頭來。”
何盈慢慢的抬起頭來,她的手在顫抖。此刻的她,自是知道。自己地緊張這裏的每一個人,都看在眼裏。
不過,在夏王面前,不緊張的人微乎其微。
揪著眉,靜靜的打量著何盈。越看,他的眉頭揪得越緊,看了一會,他問向旁邊的人:“你看。此人面熟否?”
那人搖了搖頭,說道:“此人面容極為普通。”
夏王不置可否,他的雙眼還緊緊的放在何盈身上。
何盈心跳如鼓,她恨不能轉身就逃。不過,她也深深地知道,自己身邊圍著的這數百人。任哪一個,功夫都不在她之下。
感覺到夏王緊盯在臉上的目光,何盈暗暗想道:難道,他懷疑我了?對了,他一定是覺得我給他的感覺相當熟悉,所以在回想。
在心中想了幾十種臺詞,卻沒有一種適合現在的情形。她的身上,還穿著周軍士兵地服裝,就憑這一點,這些人就不會放過她。
夏王策馬又向何盈靠近了一些。他溫和的說道:“抬起頭來,不要害怕。我不會傷害於你。”見何盈順從的抬起頭,他一邊示意何盈跟上。一邊向樹林外走去。
指著遠處散落的夏軍物品。夏王溫和的問道:“此次一戰,你周軍之名,可在天下間聲威大震了。聽說你們軍中,有一個賢者,此次之戰,皆是此人之功,這話真是不真?”
他漫不經心的問著,聲音中卻有一種讓人不得不答的威嚴。何盈小心的說道:“賢者大人。據同袍們說,他確實神奇。不過我們黎將軍也很了不起。”
夏王轉頭看了她一眼。笑道:“看不出你這個小兵,膽量倒是不小。這麼一會,聲音就顫了。”何盈一聽,臉色一白:該死的,我怎麼動不動就露出破綻來。
說完這話後,夏王又轉過頭去。他用馬鞭指著前方,說道:“你們的賢者大人,真地是神仙嗎?”
何盈一凜,連忙應道:“正是,當然是了。夏軍這麼神勇,要不是賢者大人賜我們天火,我們也贏不了這場戰爭。”
夏王呵呵一笑,笑過之後,他喃喃的說道:“神仙?神仙?”
他地聲音轉為冷峻:“哦,看來你們周軍上下,都相信了這個賢者大人。周國有神仙相助,我倒不怎麼相信。只是周國藏龍臥虎,卻是相信的。小兄弟看身上地服裝,只是一個普通的軍士吧?一個普通的軍士,在我面前騎著馬,侃侃而談,著實是難得。”
聽到這裏,他打了一個哈哈。何盈心裏七上八下的,正自慌亂之時。夏王匆匆探過頭來,湊到何盈臉旁細細的盯了她片刻,聲音放低:“一個普通的小兵,身上卻有一種從容淡定的氣質,在孤的面前也這般冷靜自若,這叫孤如何相信你地身份呢?”
何盈的臉上肌肉跳動了一下。然後,她慢慢地抬起頭來。一雙明亮的眼睛與夏王對視片刻,她啞聲笑道:“陛下,小民確實只是一個小小的周兵。陛下雖然英勇不凡,卻不是我周國的王,小民為何要害怕?”
“哦?那你就不緊張,不怕我殺了你?”夏王看著何盈,不緊不慢的說道。
何盈點頭道:“緊張,當然緊張,小民家中還有六十歲的老母親。不過這生死之事,戰場中見得多了,小民已經不放在心上了。”
夏王盯著他,嘴角的笑容越浮越大,與此同時,他的臉色卻越來越冷:“氣質淡定,談吐從容文雅,這樣的一個人物,卻只是周國的小兵,這叫孤如何信得?”頓了頓,夏王的聲音又傳來:“成孫,你給孤的感覺,與孤的一個故人極為相似,特別是說話時的表情和口氣,更是一般無二。”
他說這話時極為篤定,這讓何盈的心直跳到嗓子口上。
他轉頭對著旁邊的侍衛笑道:“看來我還真是孤陋寡聞了,居然不知道區區的周國小民,也會識字斷文。”
說完這句話後,他看向何盈:“成孫,孤對你很感興趣,你且隨孤走一走吧。”
何盈苦笑道:“是。”她心裏想道:真倒楣,我只是隨便走走,這下子,可真是自投羅網了啊。
一行人看了會,轉過馬頭,向著夏國境內走去。何盈落後夏王半個馬身,低著頭,心思不停的轉動著,想著找個什麼藉口,從夏王的身邊平安離開。
“成孫,你聽過易容之術嗎?”
這聲音不大,在何盈聽來,卻如同炸雷,直轟得她雙耳嗡嗡作響!
正在這時,夏王冷喝道:“何盈!?”
何盈只覺得頭轟地一聲,炸了開來。一瞬間,她臉色慘白。
第一百九十六章 驚
在瞬息之間,何盈忽然想道:不對!他不是認出我了,他只是在試探!
這樣一轉念,她馬上清醒了過來。
好奇的順著夏王的喝聲望處,何盈的臉上,全然是一派輕鬆。夏王的雙眼,一直緊緊的盯著她,見到她現在的反應,不由暗暗納悶:難道,真不是她?
想到這裏,他哈哈一笑,猛然叫道:“賢者大人,你在看什麼?”
這次何盈迅速的一轉頭,不過,望向夏王的表情時,是一臉的詢問。順著他眼睛的方向又看了一圈,何盈才一臉納悶的看了夏王一眼。
夏王的這聲喝叫,也令他自己的屬下大為吃驚。他們面面相覷,斷然不敢相信,眼前這個有點膽大,也有點文采的軍士,會與傳說中的賢者大人聯繫在一起。
夏王哈哈一聲朗笑,他看著眾人,忽然喝道:“起程吧!”
何盈老實的跟在他身側,馬蹄得得,眼睛的斜角不斷的觀察著地形。
過了一會,夏王淡淡地說道:“走吧!”
何盈一聽,迅速轉頭看幾他。只見夏王微微帶著笑,對何盈說道:“今天孤心情不錯,你可以走了。”
何盈馬上低頭應道:“謝陛下!”不等說出第二句。她腳跟一碰馬腹,策馬向一旁地道路急馳而去。她現在所跑的方向,並不是周國軍營所在。
夏王旁邊的一個侍衛靠上來,輕聲問道:“陛下,真放了他?”
夏王微微一笑,說道:“當然。他現在所跑的方向,是文國。看來,這小子果然不是周國人!”
那侍衛點了點頭。說道:“不錯。如果他是周國人,這樣一個人物,卻只是小兵,的確讓人百思不得其解。如果她只是文國人所扮,卻又順理成章了。”
夏王沒有回答,繼續向前面走去。才走了一刻鐘不到。幾個侍衛急急的趕過來。他們來到夏王面前,同時翻身下馬行禮。行禮畢,一個人走上前,說道:“陛下,就在子張潛入軍營的當天晚上,那位莫葉賢者便通宵末歸,我們的人一探,方才知道他說有事要處理,已在當日不聲不響地離開了周營。”
那個報告畢,便退後半步。站在他身側的一個漢子上前,說道:“屬下等在周軍營帳附近探看。一邊數日,毫無所獲。在今天上午。那個盧明到了鎮上.他身邊跟有一個小兵,此人眼光犀利,頗為不凡。”
說到這裏,夏王臉色一沉。這時,第三個漢子上前說道:“今天下午,我們接到二號的消息後,桃夭等人曾上前試探。據她所言,跟在盧明身邊的這個小兵。雖然面目極為普通,長相也毫無出彩。只是他的身上。隱隱帶有一種淡淡的幽香!”
夏王這時地臉色,已經恢復了正常。他向身邊的人揮了揮手。隨著他手方落下,一個漢子上前,就著馬背匆匆畫成幾筆,然後問道:“你們所說的那個小兵,是不是這個人?”
後兩人同時點頭。
夏王揮退他,沉思片刻,緩緩的說道:“看來,此人真的精通易容之術!”他嘴角的苦笑變成了冷然:“傳令下去,全力擊殺此人!好小子,居然在孤的試探中如此自若,果然不愧是賢者!”
此言一出,馬上有幾個侍衛應聲策馬駛向何盈遁走的方向。
留下來的屬下們面面相覷。一個人上前一步,問道:“陛下,你是說,我們剛才放過的那個小子,實際上就是周國地賢者大人?”
夏王嗯了一聲,說道:“不中亦不遠矣!”說完之後,他臉色一變,心中想道:本來孤還以為,這易容之術,只是那些人的誇大之詞。斷沒有想到真有其事。
他心思一轉,又想道:幽香?難道這個叫莫葉地人,真的是一個女子不成?想到這裏,他只覺得心怦怦地跳得飛快。
一邊策馬前奔,他一邊心思起伏不已:何盈本不是平常人,便不能以常理來度之。這個賢者,莫不是何盈所扮?
想到這裏,他猛然一拉韁繩。馬“噓溜溜”一聲長鳴,人立起來。眾侍衛急急的剛把馬停下,他又雙腳一碰,喝道:“駕——”前面恰好進入了夏國的草原地帶。
一邊急奔,夏王一邊責怪自己胡思亂想:怎麼動不動就想到了何盈?她雖然不凡,卻也斷然不會成了神通廣大的仙人。只是一轉眼,他馬上想道:這個賢者誤孤大事,非除去不可!
夏軍大敗之後,夏王並沒有處置奚為。只是令他在家中好好思量。然後夏王把當時戰場的情形,瞭解得一清二楚。
越是瞭解,他就越是斷言:此戰之敗,奚為的輕敵是其一,最大的原因,卻是來自那個鬼神莫測的莫葉。當然,在王稱地心中,是斷不能相信莫葉就是什麼仙人的。在他看來,周國如同一個將死之人,這樣地國家,那個什麼莫葉卻說是奉天之命而出來相佐,實在是好笑之極。
只有殺了他!殺了他,馬上周國就會人心惶惶,夏國便可以不出一兵,而取得一國!
何盈策馬在林間飛快的奔跑,跑了幾分鐘,進入了空曠地帶,何盈更是不停的驅馬前奔。在跑了一刻鐘後,她轉了一個彎,順著一個山間小道,向周國境內跑去。
進入山道,灌木叢生,便不利於馬匹奔逃了。何盈跑下馬,牽著馬繩向前面走去。她看了看日頭,見紅霞滿天,最多半個時辰,太陽就會完全沉沒在地平線下,不由心裏暗暗著急。
越是急,腳下越是走不動。這地方處於三國邊界,是樵夫也不曾到過的地方。何盈要不是上次探路,知道沿著這裏走下去,可以很快的直到周國,也真是沒有耐心在這種山路上行走。
她走了一會,忽然心中警兆立生!把馬繩一放,何盈轉過身,冷冷的喝道:“什麼人?”
第一百九十七章 宗師級刺客
喝聲一出,群鳥從林中驚飛。
看著安靜無比的樹林中,何盈的臉色並沒有放鬆下來。她反而慎而慎之的退後幾步,站上一個小山包中。再次喝道:“來者何人?怎地如何藏頭露尾?”
她剛喝完,一聲長笑傳出。與此同時,一個中年人負手走出。這個中年人腰懸長劍,兩眉連成一線,一雙眼睛黑不見底。
在他看向何盈的時候,何盈有一種感覺,似乎這人的眼睛裏,有一種奇怪的吸力。可以讓人身不由已的掉落下去。
雖然如此,何盈還是靜靜的盯著他。
中年人看到她臉色自若,表情從容。不由暗暗稱奇。他緩步走出,慢慢的抽出腰間長劍,說道:“果然不是非凡人物!賢者大人,你這樣的一個人物,又何必化成一個小兵?”
何盈嘴角一歪,冷冷地說道:“這話什麼意思,我聽不懂!”
中年人卻不答,他把劍對著陽光偏了偏,目光在劍身上下查視。過了一會,他才淡淡說道:“現在否認,已經沒有意義了。莫葉,能在我的勾魂眼下談笑從容的人,這世間可沒有幾個,看來,這次老無是遇到對手了。”
何盈退後半步,問道:“是夏王叫你前來?”
中年人呵呵一笑。說道:“不錯!原來你識得我家陛下。真不愧陛下如此看重于你。”
他一步一步地向何盈走近,那股有形無質的殺氣越來越濃。這股殺氣十分的陰寒,配上那雙冷而幽深的眼睛,直讓人感到進入了幽冥地獄。
中年人慢慢的向何盈走來,他手中的長劍,一直舉在手中,銀色的劍面,反射著太陽的七彩華光。照在何盈身邊地草地上,說不出的美麗。
何盈又退後半步,直到腳跟碰到了一塊小石頭,才停了下來。她感覺得到,這個人的氣息,雖然比不上那天潛入自己帳中之人。卻也相差不遠了。這樣的人物,在江湖中,必定是宗師級的人物,就算在夏王身邊,也不多見。夏王此次派了他來,是認定自己就是莫葉了。只是,如此大費周折,為何不在剛才把自己一舉擊殺了?
她心思電轉,一邊觀察地形,一邊默運起臥月功法來。
那中年人越逼越近。隨著他的走近,那股籠罩了天地地氣場。在慢慢的縮小。每縮小一分,何盈就感覺到。籠在自己身上的壓力,就大了一分。
緩緩的吐出一口氣,何盈忽然笑道:“姓無的大宗師,你準備憑著手中的寶劍,擊殺手無寸鐵的在下嗎?”
中年人一愣,他的目光終於從自己劍上轉移看來,看向何盈。盯著何盈看了一會,他緩緩的說道:“你說得不錯。”
說罷。他傲然的把胸一挺,道:“我無基劍下從不殺毫無抵抗之人。”說罷。他伸左手在背上摸了摸,抽出一把藍瑩瑩地長劍來。
把劍彈向何盈,無基說道:“這劍叫藍殊,跟我已經有十年了。十年來,此劍劍下擊殺過的成名人物不知凡幾。小子,今日你就用它吧,”
用了十年?何盈看向藍殊藍瑩瑩地劍面,學著這個無基的樣子,也對著陽光照了照。她心裏地想法卻是:這劍用了十來年,也不知有沒有鈍口什麼的?
對著陽光,這藍殊光芒流轉,絲毫看不出半點鈍口來。何盈點了點頭,說道:“不錯,用了十年的劍,居然還這麼鋒利。這劍質地不錯。”
聽到何盈此言,無基氣得啞口無言:他的藍殊,這十年來,在江湖上闖下了偌大的名號,眼前的這個小子,居然說它只是不錯?一個劍士,居然如此沒有眼光!
他重重一哼,喝道:“小子,原本我還以為你是一個值得尊重的對手。現在看來,不過也是劍中的欺世之人。”
他聲音中充滿了殺機,何盈不由一驚,看向他奇怪地問道:“你生這麼大的氣做甚麼?真是好生奇怪。”
無基不怒反笑,他現在,已經沒有了一開始地,那種對於何盈濃郁的興趣。右手執劍,劍尖向下一指,無基的臉上不怒不驚,一雙幽深的眼睛緊緊的盯著何盈:“小子,出劍吧。”
何盈早在他出現時,便在尋找脫身的機會。可直到現在,她也沒有找到半絲機會。暗暗歎了一口氣,知道此戰實在難免。何盈劍交右手,同樣把劍尖朝著地上,冷聲道:“來吧!”
無基緩緩的吐出一口氣,同時,劍尖微斜。整個人如一把繃緊的弓,目光中冰冷之極,看向何盈的眼神裏,充滿了死氣。
“等等——”正在這時,何盈急急的一揮手。無基一愣,完美的氣場一洩。
只見何盈嚴肅的說道:“無基大師,你我都是天下知名的人物。在這個荒效野外的,打得再漂亮也沒有人注意到。不如我們約一個時間,當著六國英傑的面,好好打一場吧!”
無基緊緊的盯著她,斷然喝道:“我輩劍客,心中只有劍,從無虛名。你這小子,真是讓劍客之名蒙羞。”
何盈哦了一聲,認真的思考了一會,忽然說道:“可是,我不是一個劍客啊。我只是一個賢者。無基,說實話,我也是一個大人物,特別是此次與你們夏國一戰,使得我莫葉的名聲遠播四海。”說到這裏,她的表情極為洋洋得意:“前輩,我這樣的一個人物,居然要在這種鳥不拉屎的小地方,”她指著自己的臉上,繼續說道:“戴著這種醜陋平凡的面具死去。實在是不甘心。”
見無基一字濃眉皺起,她又急急的說道:“無基前輩,小子出山,為的不外乎是一個名聲。這樣的死法,讓我不服。”
無基一愣,看了她一眼,當真沉思起來。機會難得!何盈縱身一躍,身子騰空而起。在向南躍出的同時,她手中的藍殊用盡全力,遠遠的向東一丟。
無基萬萬沒有想到,何盈說出這麼多,居然想的是逃跑!他的觀念中,還從來沒有一個劍客,會臨陣脫逃!
一愣之後,他怒不可遏!長嘯一聲,他大聲喝道:“好狡猾的鼠輩!”這時,何盈離他已有有十丈之遠。他縱身一躍,如一頭蒼鷹,就要向何盈的方向掠去。...<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本帖最後由 薄葉石薺 於 2009-3-4 04:24 PM 編輯
第一百九十八章 一關接一關
才追出十米不到,他馬上想到了自己心愛的藍殊劍。馬上身子一折,又轉向劍落下的地方。等他拿到劍時,何盈已經蹤影全無。
怒不可遏的舉起手中的劍,無基的喝聲在山野間不斷的傳響:“莫葉小子,有朝一日.這讓你頸上的鮮血畏我的藍殊寶劍!”
何盈此時的輕功,已經發揮到了極致。跑了幾個時辰後,料到那無基再也難以追上。何盈就著溪水,匆匆易成一個臉色稍黑,有點樸實的農家小夥,然後,把身上的軍裝脫下埋掉,露出裏面的藍布中衣,再用草纏了一根腰帶,做出一副農民的樣子,轉身便向山下走去。
她易容的物事,全部緊緊的紮在中衣的內袖口裏。這樣一來,不管打架還是奔跑,也不會讓它遺失。
這時,夜色已深,天邊升起了一抹彎彎的月亮。何盈看了看天空,長長的歎出一口氣。
就在她歎出一口氣時。忽然背後隱隱地也傳來歎氣聲。何盈轟的一聲,寒毛全部豎起。她停下腳步,傾聽了一會。直到又一陣類似的聲音過來,她才發現,這不過是林間風吹樹葉的嗚嗚聲而已。
伸手抹了抹額頭的冷汗。直到這時,何盈才發現,四野裏靜得出奇,前面的樹林幽深無比。每一下走動,都會帶著腳下的枯枝吱吱作響。
她又慌又怕,臉色更是慘白。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何盈暗暗想道:有什麼好怕地?就算有鬼,我也用不著害怕。
剛剛這樣一想,背上忽然被什麼緊緊的揪住了。何盈慘叫一聲。大叫道:“鬼啊——”就向前面沖去。她這麼一跑,那掛著她衣服的樹刺,便噝的一聲,把她的衣袍扯出一條大大的口子來。
這麼一扯,何盈方才知道,那拉著她地,根本就不是鬼!長長的歎出一口氣,何盈在一棵大樹上靠著。她按了按酸軟的膝蓋,苦笑道:“天啊,快點天亮吧。”
天自是不會她一叫就亮。何盈抓到樹上。功聚雙目看了一下周圍,見沒有蛇蟲什麼的。便一動不動的伏在樹幹上坐了下來。
這一晚,是何盈第一次在野外過夜。也是她生平最為恐怖的一個晚上。天一亮,一夜沒睡的何盈就匆匆的向山下走去。
她就著溪水,打量了一番自己的面容。不由暗暗叫苦:背上的破布片隨著風招啊招地,露出她白衣的裏衣來。
苦惱了一會,何盈看著手中地芥子,歎息道:“這裏面明明是放了衣服的。只是取不出來啊!”她地啊字剛剛出口,忽的幾樣物事撲頭撲腦的蓋來,轉眼就把她嚴嚴實實的蒙住了頭面。
何盈把頭上蒙著的衣服拉下。興奮的盯著芥子。叫道:“金子,出來幾塊金子!”
聲音一落。幾塊金子向她砸來。何盈連忙伸手一抄,把它們緊緊地在手中握了又握。她欣喜的看著金子和衣服,歡聲輕叫道:“難道,上天開眼了不成?我現在可以讓裏面的東西隨叫隨出不成?”
她手一揮,把不需要用地衣服甩進芥子裏。然後又叫道:“再出來兩枚金子。”
又是呼聲過後,金子馬上出現在手中。何盈大喜過望之後,對著芥子又叫了幾回。這一次,芥子是百叫百靈。何盈大為歡喜。她連忙把中衣換掉,再在外面罩上一件外袍。
從那爛中衣裏面取出易容物品,何盈看了看芥子,又看了看這些東西,喃喃說道:“它應該不會再鬧意見了吧?應該以後都會一呼就應吧?”
想一想.她心裏不安起來.她又把裏面的東西全部進去後。便咬了咬牙,把易容物事也放了進去。
處置完畢,何盈一邊沿著山間小路向官道走去,一邊喃喃說道:“真是奇了,怎麼莫名其妙地芥子又可以用了?”
她卻不知道,這個自然是因為她修習臥月功法日久,真元大進的緣故!
了卻了一門心事後,何盈的心情變得愉快起來。她一邊走,一邊想道:周國暫時是回不去的了。王稱這個人行事,向來是不達目地不甘休。他說要斬了我,那就不會只刺殺一次半次的,一定是要殺得這個叫莫葉的傢伙分成幾段不可。不過這也不要緊,反正我的目地已經達成了,周演也救出來了。這天下之大,我到處可以去得。
想到這裏,她心下愉悅起來。再想到夏王之所以這樣派出刺客來追殺自己,那一定是因為前番戰敗,令夏軍軍威大挫,令他夏王在天下人面前顏面大失之故。
一邊前進,一邊想著夏王鬱悶煩躁的臉,何盈的心情真是快樂之極。
這樣一直走到中午,何盈也沒有看到半處人煙。上了官道也有半個時辰了,更是連個動物的影子也沒有看到。
這地方十分陌生,何盈一心想找個人問問,這裏是什麼地方,到了哪國境內,卻一直沒有人出現。漸漸的,她肚餓難耐起來。
肚子一餓,何盈行走的腳步也變得艱難起來。撫著咕咕直叫的肚子,何盈尋思道:也不知道前面有沒有鎮集什麼的?我是打點獵物自己來弄著吃,還是趕一陣路再說?
她一邊想,一邊抬起頭來東張西望。不一會,前面的山道上,遠遠的出現了一個人影,那人是朝著她所在的官道走來的。終於看到了一個人,何盈欣喜之極。
不等那個人走近,她就向那人小跑走過,遠遠的,何盈叫道:“這位大爺,這裏是什麼地方啊?”
來人是個花白鬍子的老頭,他聽到何盈的問話,一雙小眼睛盯了她片刻,緩緩笑道:“你是問你所在的地方嗎?”
他咬字很慢,說話的腔調也有點古怪。何盈點頭道:“是啊,這是何國的何境?小人迷路了,還請大爺不吝教之!”
老人手向背上摸去,同時嘴裏說道:“地方嘛!這地方應該叫鬼門關吧!”
第一百九十九章 這次受傷了
何盈一驚,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她擠出一個笑容:“老人家,在下與你無冤無仇,何出此言?”
“無冤無仇?”老人一個哈哈:“賢者大人與夏國上下,都有深仇大恨,又何出無冤無仇之語?”
本來有點僥倖心裏的何盈,這下子真的沉到了穀底去了。她看著老人,依舊白著臉,顫抖著聲音說道:“前輩的話,在下實在是聽不明白。“
老人不耐煩的皺起眉頭,他從背上抽出長劍,淡淡的說道:“賢者大人不必裝了。你的氣息已被我等鎖定。這天下雖大,你易容雖精,卻也難逃死路。“
說到這裏,他臉色一沉:“廢話少說,納命來吧!“
何盈聽了他的話,心中的驚愕轉為苦澀:氣息鎖定?非大宗師不能為。真沒有想到,這夏王居然對我如此看重,想他夏國也沒有多少這種宗師,他這次派出的人,怕是傾全國之精銳吧?
頓了頓,何盈知道事難倖免,她笑道:“原來是氣息鎖定。不過如前輩功夫者,天下怕也沒有幾個。這世間天大地大,在下還是大有地方去得的。”
老人點頭道:“不錯。理雖如此,你卻是想得太遲了。現在你落在我地手中,只有死路一條了。”
這個老人不同于無基,他的劍從一開始就對著何盈,劍尖紋絲不動,殺意毫不外漏間,卻讓何盈感覺到,他是那種認准了事。就絕不回頭之人。此戰,只怕難罷了。
她苦笑一下,手不經意的在芥子中摸了一下,幾乎是忽然間,她手中一現.一把黑沉沉的無鋒劍出現在手中。何盈手一甩.那劍馬上重新回到芥子中.手再一晃.一.u+.陣子無聊放進芥子中的。不止是劍。幾乎所有可用的事物,都被她放了一些到芥子中。當時沒有想到芥子會有使喚自如的一天,她做這些事,也只是無聊罷了。
看到何盈地手中,忽然間出現了一柄劍。那老人臉色大變。
他功夫極高,目力自是極為了得。剛才他一直緊緊的盯著何盈,並沒有發現她這劍從何而來。看到憑空出現的這種把長劍,這老人不但沒有退縮,反而更加堅定了殺她之心:此人如此神通,萬萬留不得!
把劍尖朝下一指。老人緩緩道:“老夫姓悅,叫悅第。莫葉賢者可要記好了。賢者是神仙中人。料來法術通天,呆會老夫可以好好見識一番了。”
何盈微微一笑。她看著悅第說道:“悅前輩。”剛叫出口,悅第就喝道:“在下不敢當賢者的前輩。賢者大人,廢話還是少說為是,我們開始吧。”
“吧”字一吐出,他指向地下的劍尖,就緩緩上指。劍尖指著何盈的眉心,悅第冷聲道:“看劍!”
聲音一盡,劍光彈出。這劍光似鬼如魅。幾乎是忽然間,就出現在何盈地眼前。如蛇一樣刺向她的雙眼!
這過程,中間沒有一秒之久!何盈的靈覺何等了得,卻也直到劍彈地刺上雙眼,才凜然警覺。
電光火石中,何盈身子一折,呈九十角向後倒下。她倒下的動作十分突然,完全像是上半身猛然折斷!
這一折,恰好躲開了老人的攻擊。可就在同時,何盈胸口一寒,那劍居然再次鬼魅般的出現在她的胸口之上。
何盈側身一躲,卻遲了片刻,只聽得“卟”的一聲,尖物入肉的聲音傳來。片刻間,老人就刺中了何盈的右胸,血染透了她地衣衫。
這還是她緊急時匆匆一躲,要是反應再慢了半刻,這一劍就是直穿心臟了。
從開始到現在,半分鐘都沒有到,何盈就已經身負重傷!
冷喝一聲,何盈身子如箭飛出,隨著她的後退,胸口地血迸射而出。說來也真是巧到了極致,那血這麼一射,恰好向悅第的雙眼射來!
悅第一愣神,慌忙讓開。
直到這時,他才出現第一個破綻!何盈一聲長喝,身子不退後進,劍滾著寒光,直向老人滾來。
悅第冷哼一聲,他長劍一攔,再次閃電般地刺向何盈的胸口。
劍快捷無倫,幾乎是眨眼間,就已經到了何盈的胸口。就在這時,何盈右手一甩,手中劍碎成粉末,直向悅第激射而出。悅射長嘯聲中,連忙讓開。他剛剛讓開,何盈左手虛晃,一大把粉末向悅第撲來。
悅第臉色一變,罵了一聲“無恥。”一邊罵,他一邊身形一閃。
恰好這時,一陣風吹過,那粉末被風這麼一吹,馬上一股極辣極嗆的氣味撲鼻,撲眼而來。悅第哪里想到有這麼一手,他一聲急喝,身子一彈,已在五米開外。
饒是如此,他眼中也進了少許的那粉末,頓時雙眼通紅,淚水汪汪而下。等他急忙站定,給自己服下七八種解毒之藥,再等眼中的淚水不再流下時,何盈已經不知去向。
恨恨的咬著牙,悅第冷聲道:“一個賢者,居然使出這種下三爛的手段,當真令人齒冷!”
不管他齒不齒冷,此刻地何盈,一手捂著胸口,腳下不停的飛奔。
在山上之時,進了芥子中。也是她命不該絕,剛才隨意抓了一把,居然是一種類似於辣椒的粉末。
一邊飛奔,何盈一邊側耳傾聽著。雖然一直沒有聽到跟蹤的聲音,此刻的何盈,卻一點也不敢放鬆。她一直跑到太陽西沉,才找了一個看起來乾淨的山洞貓了進去。
進去之後,何盈第一件事,就是從芥子中取出傷藥,把傷口緊緊的抱紮起來。包好之後,她就一陣頭昏眼花,轉頭打量了一下山洞,見裏面並沒有什麼猛獸毒蛇的,何盈放鬆的坐了下來。
剛坐下,一陣無力感就向她襲來。何盈費力的睜開眼,她知道,自己是失血過多了,此刻萬萬不能就此睡下。現在境況不明,又身負重傷,一倒下,只怕隨便來個什麼蛇啊虎的咬上一口,她就不會醒過來了。
第二百章 驚喜
勉強自己站起來,何盈尋了小半個時辰,找到了幾顆鳥蛋,連忙生吃下去。吃下之後,她回到山洞裏,盤膝而坐,運起臥月功法來。
氣沉丹田,何盈的心神,嗖的一下就沉到了自己的丹田中,她看到丹田外,旋轉的那團氣霧,似乎比上次又濃了一點。
剛看了一眼,她就想道:我且運轉幾個周天試試。
這麼一想,她的心神馬上回轉到了現實當中。冥思著,何盈推動著那股內息,讓它順著經絡流通自己的第一個穴道。
那氣息經過何盈的胸口時,忽然一堵。這一堵,令她差點又吐出一口鮮血來。何盈猛然一晃,連忙穩住身形,重新動轉起內息來。
再一次經過胸口時,那氣息照樣一堵。不過此刻的何盈早有準備,她把內息小股小股地發動。讓它們慢慢的流經傷口處。這樣一做,果然有效,很快的,內息先後經過傷口,向別的經絡流去。
在何盈沒有看到的皮膚表面,她的傷口正在快速癒合著。
等何盈再次睜開眼時,外面天色大亮。何盈站起身來,向天空看一看。才發現又到了中午時分。伸了一個懶腰,何盈的動作因為胸口的疼痛而終止。
這麼一來,何盈馬上驚喜地叫道:“啊,我的傷口好了這許多了?”
昨天捅了一個窟窿,今日就只是大副動作時有點疼痛。何盈一時之間,還有點不相信。她急急的扯開衣服。觀察起來。這一看,才發現昨日幾寸長,一寸深的傷口,現在癒合得只有半寸深淺了。
歡喜之下,何盈又給自己的傷口加了點傷藥上去。她心裏想道:我這傷口居然恢復如此之快,按照這個速度,還有三四天的,我就已經大好了。難道,那個臥月功法真有如此神奇不成?
她從芥子又拿出一套衣服換了。再把身上地這套血跡斑斑的衣服,挖了一個坑埋下。
埋下之後。何盈又轉到昨天那一戰之上:那些宗師級的高手也實在太可怕了一點。他出手,我根本連看也看不清。更不用說是應對了。
歎了一口氣,何盈又想道:直到現在。我才知道自己與他們之間的差別。對了,昨天那個叫什麼悅第的人說,他們可以鎖定我的氣息?
想到這裏,她咬了咬牙,從芥子中取出一副女裝來。換上女裝,給自己草草的化了一個妝。當然,這個妝是儘量的化得平凡一點,醜一點。化好之後。何盈取出自形研磨成的香料灑在身上。
“身著女裝雖然極為不便,但是料來他們應該再也無法鎖定了吧?”喃喃自語了幾句。何盈提步向山外走去。
這一走,又走了半天,何盈的眼前,終於出現了一座集鎮。何盈欣喜之下,大步向外面走去。又走了幾步,她想起一事,還是拿出一塊布,把頭給包了起來。
包好之後,何盈對著溪水照了又照,確定自己確實像個村姑之後,才提步向那集鎮走去。
今天正是趕集地日子,臨近中午了,更是人來人往的熱鬧非凡。何盈一路走來,居然沒有引起半個人地注意。
集鎮中,女子很多,其中還有一些打扮得極為出眾的,引得眾人地眼光不時瞟來瞟去。何盈走在眾女之中,一點也不顯目。
太陽高高的照著,熾熱的光線,照得大地一片火熱。眾人擠擠攘攘的,身上的汗臭味不時的傳到何盈的鼻子中。
這時的她,不由暗暗慶倖自己實在是有先見之明,居然上了這麼多地香粉。香味濃雖然不好聞,比起臭味來,卻是好得太多了。
可能是何盈的氣味比較好聞吧,她地身邊聚集的人越發的多了起來。何盈在確定似乎沒有人跟蹤自己後,便專心的打量這些攤子起來。
她一邊慢慢的看,一邊時不時的向周圍瞟上兩眼。不過,她也知道,自己的這種功夫,做來並沒有用處。那些高手功夫遠非她所能及,前面兩次,她都是毫無感覺,現在的這種防範,自也是多餘。
攤子上有不少東西頗為新奇有趣,何盈卻苦於身上除了金錠之外,並沒有銀兩銅板的,因此也就只能看看。
走了一會,聞到陣陣香味飄出,何盈漸漸的肚子餓了起來。她摸了摸懷中的一枚金子,想道:也不知這裏有沒有地方,可以把它給兌換過來?
一邊走,她一邊向兩邊街道張望。這一路看去,也沒有看到半家銀號,或者一家大點的酒樓。這裏最大的酒家,也只有十來把桌椅,甚至只有三面牆的,前面用布圍著的雜食攤。
歎了一口氣,何盈攔住一個中年男子,問道:“這位大爺,不知這附近有沒有大點的城鎮?比這個更大一點的?”
那中年人見她姿色平凡,便不耐煩的說道:“當然有,從這裏出去,向東上官道,走上百來裏,便有一處大城市。我說姑娘,你該不是想上大城裏找工做吧?我說你這個樣子,也太平常了一點。那些貴人家啊,喜歡用的是長相清秀的姑娘。”
何盈擠出一個笑容,說道:“謝謝大爺指點。”一邊說,她一邊匆匆的擠出來,躲開了那人的口沫橫飛。
又不舍的看了一眼身後的食物,何盈大步向東走去。“實在不行,就打點獵物充充饑再說。”何盈一邊想,一邊大步走著。
她這樣大步走動時,甩手幅度過大,便會扯著傷口一併疼痛。這樣一來,何盈的腳步,便不由自主的秀氣許多。
走了二十裏路左右,饑腸轆轆的何盈還是鑽到樹林裏,先找了幾個鳥蛋,生吃了一番。然後獵了幾隻野兔,生火燃著吃了。才又轉身向城市走去。...<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本帖最後由 薄葉石薺 於 2009-3-4 04:27 PM 編輯
第二百零一章 周國內亂
百來裏的路程,何盈走了一天,傍晚時,也就進了城。
這城比起之前的集鎮,確實大了許多。不過對於見慣了大城市的何盈來說,也是見多不怪了。
她直接到了銀號,把手中的一金子,換成了二十兩散碎銀子。
問了一下,才知道下一個城市,離這裏少說也有千來裏路。何盈想道:現在入了文國境內,這麼人來人往的,那些靠氣息鎖定自己的宗師們,暫時應該是沒有辦法找到自己的。不如趁這幾天好好休養一番,等養好了傷再走不遲。
想到這裏,她拿出三兩銀子,在一家中等規模,各方面都極為普通的酒樓定下了一周的房間,住了進去。
養了五天傷,何盈的傷口除了還有一道淺肉色的傷痕外,已經完好如初。
第四天,她照樣來到街道上,一邊逛街,一邊聽著眾人的閒話。現在大家談論的重點,還是夏週一戰。戰事已經結束有兩三個月裏,卻剛剛傳到這裏。
這些文國的百姓,對於周國能在劣勢已定的情況下,大敗威名在外,盛氣淩人的夏國,都極為興奮。他們談論風生,在他們的口中,賢者莫葉,完全是一個神乎其神的人物。
何盈聽得有趣,便在旁邊找了一個小凳,叫店家上了一點果品酒菜。聽了起來。
“那賢者大人,當真是仙人下凡麼?”一個十五六歲地少年開口問道,他長得一張尖尖的瓜子臉,五官十分清秀。
對上他興奮的臉,正談笑風生的鬍子大漢說道:“當然是真的。你們不知道,這次周國大敗夏國,用的可是天火。那天火一起啊,連河水都燃起來了。那時正是夏天,那些綠油油的樹啊草啊,全部都燃成了汪洋大海。你想想,這種法力,不是仙人所為還是什麼?”
眾人聽了眼冒精光。這時,那少年不無嚮往的說道:“那現在地周國人。是不是興奮得緊。他們國內一定鞭炮不斷,說不定周王還讓宮女們上街跳舞。”
聽他說得天真,眾人都哈哈大笑起來。正在這時,一個青年歎了一口氣,大聲說道:“興奮,前陣子是興奮啊。可惜啊,現在周國又動亂起來了。“
這聲音一出,眾人不由一愣,同時看向那青年人。那少年開心的說道:“真的?為了什麼事?不是有莫葉仙人在嗎?”
青年喝了一口酒,說道:“當然是真的。我一周前才從周國過來。聽說啊,那莫葉仙人。莫明其妙的消失了。他一消失,周國的三公子。就是那個在夏周之戰前,出使到夏國地三公子。居然回來了。他一回來,就趁周王不注意包圍了周宮。我回來的那天,周城可熱鬧著呢,血流成河。要不是因為這事,我也不會在這個時節,匆匆的回國。”
何盈一聽,不由心下一凜:三公子?對了。是三皇子,他不是在自己的妙計下。出使到夏國嗎?原來他不但沒有因此受到懲罰,反而又回到了周城。聽這人的語氣,他現在是反叛了周王,那麼周演呢?他是不是有危險?
她尋思之際,鬍子大漢關切的問道:“那現在的周王,是不是換人了?”
青年搖了搖頭,說道:“我不知道。不過想來不會那麼簡單。現在的大將軍黎清和周遠,都與週三公子不和。要是知道週三公子包圍了周宮,他們一定會趕回來救駕的。”
這青年剛一說完,馬上一個清澈的聲音傳出:“不然。”眾人順聲看去,只見角落裏坐著一個二十來歲地青年。這青年長相俊秀得近乎漂亮。他轉過明亮的雙眼看向大家,搖頭道:“現在周國與夏國關係這麼緊張,夏國隨時隨地會進攻。黎清和周遠這兩個大將軍,都十分地愛國。他們一定會緊守邊關,不會輕易帶兵回到周城。”
聽他這麼一說,何盈也忍不住開了口:“這位公子,你是說,現在的周王,很可能是週三公子了?”
那青年看了她一眼,便轉過視線:“不錯。周城兵力空虛,此次夏周之戰,周王把國內地全部精銳都送到邊關去了,連他身邊的近衛軍也不例外,這應該就是週三公子輕易的攻進周宮的主要原因。沒有兵,也沒有德高望重的大將,再說週三公子經營多年,在朝中甚有威望。他這次包圍周宮,只怕是應者如雲了。
再說,黎清周遠就算得到消息,也鞭長莫及。只怕等他們趕到時,週三公子已經坐穩了周王的寶座。”
聽到這裏,何盈不由皺起了眉頭。她尋思了一會,抬眼見到眾人都在注視自己,不由納悶的問道:“怎麼啦?”
她一問,眾人馬上收回視線。何盈滿肚子的莫名其妙,她卻沒有想到,她一副村姑打扮,卻與大家這般認真地討論天下大事,而且討論之後,還這麼嚴肅深沉的思考,引起了眾人地疑惑和不解。
何盈心神只是一轉,又回到周國。她擔心周演,便有點坐立不安。
想了一會,她又尋思道:我在這裏想有什麼用?我現在是見不得光的人,只怕我一回到周國,夏王的人還沒有找來,三皇子的刺客已經上了門。
對了!周遠和周演的關係向來很鐵。他現在有軍馬在手,料來三皇子因為忌憚他,不會輕易對周演下手。這樣想了一下,何盈的心又安定下來。她慢慢的吃了一幾口菜,心思一直放在那上面:要是周演身邊有能人的話,說不定這時他已逃脫在外了。
猜來猜去,何盈也沒心用餐了。這時,眾人的口風一轉,又轉到了夏國。
夏國是天下第一強國,雖然此次損失了幾十萬人馬,卻元氣末傷,根本末動。眾人一提到夏國,便不免提到周國那個神出鬼沒,又無故失蹤的莫葉仙人來。
第二百零二章 當日故人
莫葉仙人莫名其妙的離開周國,也不知意味著什麼。眾人猜測不休。
何盈聽了一會,便轉身離開,她現在傷已大好,回到酒樓,把剩下的銀子給退了,何盈轉身又準備向下一個城市出發。
一直以來,何盈所走的路線,都是各國邊界,並沒有深入中心地帶。
下一個城市離得太遠,何盈便賣了一匹馬,施施然的向前面進發。一直以來,她最大的願望就是周遊列國,現在這樣子,也算是一種周遊吧。
現在正是秋深時節,落葉繽紛,有一種肅殺之氣。何盈才騎馬走了一天,便發現自己赫然成為眾人注目的重點。她稍一傾聽,才知道,她這麼一副樸實的女裝打扮,卻獨身騎馬在外,引起了眾人的好奇。
想了想,自覺安全了的何盈,還是換回一副少年裝扮。約莫十八九歲,英俊嚴肅,腰帶長劍。這樣的長相打扮,在一路上所遇到的人中,並不罕見。
策馬悠然而行,何盈這樣在路上走了三天了。官道漫長,見不到邊際。官道上黃塵滿天,時不時的有騎士從旁邊經過。
這一天,天空陰沉著,秋風吹過,樹葉紛紛落下。何盈一邊東張西望,一邊拿過一片樹葉,湊唇吹奏起來。
她吹了一會,後面馬蹄陣陣。何盈回頭一看,只見一個百來人地車隊迤邐而來。走在前面的騎士高大威武,所騎的馬匹也儘是良駒,讓人一看,就知道是權貴出遊。
何盈把車隊讓在一旁,照常吹奏起來。她在這邊悠然而行,車隊慢慢的從旁邊經過。看到何盈,一個個都側目而視。
這時,一個少女的聲音響起:“二哥。這人真有趣,你看他吹起葉子來還挺動聽的。”這聲音一傳來,本不想出風頭的何盈,便把馬又趕到邊上一點,吹奏的動作也是一停。
車隊中一騎向何盈走來,何盈偏過頭。正對上那人微笑地雙眼。一看到這張俊朗可親的笑容,何盈便暗地裏嘀咕著:真是天涯何處不相逢啊!原來此人正是曾經出使過周國的鄭國使者成令!他身後,一左一右伴在馬車旁邊的,卻是那次與他一併前來的木南和鄭可。
成令來到何盈身前,深深一揖,說道:“這位兄台請了。”
何盈回以一禮,說道:“兄台有禮了。”
成令直起身子,微笑道:“兄台可願與在下一起前行?”他笑得極為和善,何盈對於這個成令的第一印象,相當地不錯。此次重逢。對上這張溫潤的笑臉,也生不起反感之心。當下笑道:“當然可以。兄台請。”
成令呵呵一笑。和何盈策馬回到隊伍中。何盈言笑晏晏,眼睛顧盼間。已經打量了這一隊人馬的實力。她心裏想道:這裏的人雖然只有百來個,看起來卻個個都是二流以上的劍客,實力頗是不弱,和他們在一起,我又安全了幾分。
看到成令把何盈請過來了,馬車中的女子掀開車簾,露出一張玉白秀氣的臉來。這張臉小巧秀美,笑意盈盈。她看了何盈一眼。臉略紅了紅,輕聲說道:“這位公子。你剛才用葉子吹奏出曲子來,當真好聽。”
她說到這裏,轉眼向成令笑道:“二哥,你還沒有問過人家公子的名姓呢!”成令聽言,不由呵呵大笑。他沖何盈抱拳道:“不是妹子提醒,我倒忘記了。呵呵,我與兄台一見如故,卻連名姓也忘記詢問,實在是大大的不該。在下成令,鄭國人氏。不知公子?”
何盈也笑著回禮:“在下莫林,周國人氏。”
何盈剛剛說完,那少女已訝聲問道:“你是周國人啊?也姓莫?聽說現在的周國可熱鬧著呢,你是剛從周國來嗎?”
她一連串地問著,成令在旁邊連叫了兩聲:“妹子,休得莽撞!”也沒有止住她的聲音。何盈轉頭看向這一臉天真地少女,心裏想道:這成令是鄭王弟弟的兒子,可木南、鄭可這樣備受他器重地物,居然守在馬車旁邊。加上成令雖然叫這少女妹子,表情中卻頗見尊重,看這情形,馬車中的這個少女,應該是鄭王的女兒,成國的公主了。
想到這一點,她心神一動。微施一禮,何盈笑道:“在下是周國人,也姓莫。不過在下離周有好一段日子了,曾聽別人說起,說是夏周之戰中,周國大捷。不知小姐所指的熱鬧,是不是這件事?”
她心裏想著:這些王孫公主的,是各國消息最靈通的人氏,從他們的口中,說不定可以知道周國地詳情。
那少女嬌脆脆的說道:“周國大捷,這事已經過去了二三個月了,人家早就聽都聽煩了,才不是說地這個呢。”
何盈轉眼看向她,問道:“那又有什麼熱鬧?”此刻的她,已經是一臉的關切。
那少女看了一旁瞪目而視的成令一眼,做了一個鬼臉,嘻笑道:“我們還是邊走邊說吧。”她這麼一開口,車隊重新啟動。
何盈策馬靠近馬車,雙眼緊緊的盯著少女,一臉的迫不及待。那少女悄悄吐了吐舌頭,說道:“我也知道不是很多啦。只是聽說,現在的周王,可換了人了。那個老周王啊,死了半個月,屍體都沒有人收斂,臭得不得了。最後還是他的四兒子,跪在新王面前苦苦要求,這才發的殯。”
何盈心一緊,問道:“周王的四兒子?那他現在怎麼樣了?是不是激怒了周王,被處罰了?”
少女搖了搖頭,說道:“這個,詳情我也不知道了。不過我聽二哥說過,”說到這裏,她悄悄看了一眼成令,一臉的不好意思。“二哥說,周王的四兒子沒有野心,卻為人寬仁和善,口碑很好。新周王在局面沒有安穩之前,是不敢動他的啦。”
聽到這裏,何盈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這時,那少女一臉關心的看著何盈,問道:“對了,莫林公子,剛才你沒有說你是周國的什麼人呢。你這麼關心故國,應該也是出身於權貴之家吧?”
第二百零三章 往事堪嗟
何盈一愣,歎了一口氣,說道:“也算是吧。”這時I等人都轉過頭,認真的看著她。
何盈說道:“家父曾當過地方官。不過在三年前,便被貶放了。小弟從那裏起,便離開了家鄉,四處周遊。一直到現在,還沒有歸過家呢。”
她這麼一說,幾人都是半信半疑。不過何盈因為性格原因,在易容之時,長相氣質偏于光明坦蕩。因此,眾人就算對她的話不是很信,對她本人,也產生不了惡感。
那少女認真的打量了一會何盈,忽然說道:“你剛才吹葉子的聲音,當真好聽得很,能夠再吹一次嗎?”
何盈一笑,從旁邊摘下一片樹葉,又嗚咽的吹了起來。她吹得歡快,那少女也聽得認真。馬蹄聲中,只有音樂聲不停的飄蕩開來。
吹了一會,那少女扁嘴道:“不對,你吹的聲音中不快樂,再換一首讓我聽聽。”才說完,成令的喝聲又起:“妹子!”
那少女悄悄的沖何盈做了一個鬼臉,小臉上露出請求之色。何盈暗暗好笑,她自是知道,少女純粹是因為聽得起勁,胡亂找了一個藉口要聽她吹奏而已。
何盈一路上吹了十數支曲子。她現在身份特殊,自是不會吹奏讓人聯想到她玉郎君的身份去的曲子。所吹的內容,全部是她性之所致。隨意吹出地。
那少女吹得極為有趣,不停的纏著何盈問東問西。成令一直守在一旁,心裏充滿了擔憂:自己這個堂妹一向天真不知世事,可千萬不要對這個陌生人動了情才好!
在路上同行了數日後,成令指著前方隱隱出現的大城說道:“前方就是文國的津城了,莫林兄弟是要到那裏去吧?”
何盈其實也是毫無目的的亂走,當下她點了點頭,說道:“不錯。我正要進城。”
成令微微一笑:“我們進城後,便要前往文國的都城,莫林兄弟意下如何?”
前往文國的都城?何盈馬上轉頭看了一眼那少女,心裏想道:難道,她是前去成親地?
一轉眼對上成令看著自家妹子的眼神,何盈馬上肯定了自己的這個想法。她的心湧出一股悲涼。
其實。這個時代的公主,十有八九是這樣嫁給別國的王孫公子,也不一定嫁得不好。何盈看著一臉天真地鄭二公主,心裏想道:但願上天保佑,能讓她嫁得一個好丈夫。
剛這樣想完,她心神一動,想起了一個故人。當下看向成令,問道:“成公子,記得不久前,你曾經與其他幾國的公子一起向周國公主提親。不知結果如何?”
成令微微一笑,還沒有回答。鄭二公主在旁邊嘻嘻一笑。說道:“啊,你的消息當真不靈通呢。周的八公主。就嫁給了我的二哥呢。”
八公主嫁給了成令?何盈大喜,她快樂的看著成令,拱手祝道:“成兄恭喜了!八公主在我周國,向有賢名,成兄當真好福氣。不知七公主所嫁何人?”
成令笑道:“七公主啊,就嫁到文國來了啊。”
何盈一愣,問道:“是文南?”
成令愕然看了她一眼,笑道:“莫兄認得文南?不錯。正是嫁給了他。當時三國求親,我們兩國都成就了好事。這兩樁婚姻,大家都還覺得滿意呢。”
何盈心想:滿意倒是真的,兩對新人,彼此性情十分接近,也算是得其所哉!只是那七公主,居然嫁給了醜態百出的文南,難道真是因為她在宴席上彈箏出醜,以致招了周王的厭?
這個念頭只是一轉,馬上又被她壓了下去。何盈清楚的知道,國家之間地聯姻,從來就是各種權利平衡考慮的產物。三國之中,以文國和成國最強。八公主因為最得周王喜歡,她便有了在三國使者中,自由選擇夫婿地權利。眼前的這個成令,給人地感覺忠實可靠,也難怪八公主會選擇他了。
至於七公主嫁給文南,那也是無可奈何之事。文國實力在三國中最為強大,兩位公主必須有一人嫁到文國去。八公主已經選擇了,剩下的七公主,自是非嫁不可。
看到何盈一臉的唏噓,成令笑道:“看莫兄的樣子,似乎與兩位公主相當熟悉?”
何盈一驚,知道他起了疑心,當下笑道:“家父舊日在朝中為官時,小弟曾經見過兩位公主幾次。”
成令恍然大悟,他說道:“好了,時間不早了。我們快點進城吧。莫兄既然與拙內相熟,什麼時候到了文國,務必到在下府上走走才好。”
何盈忙不迭的應是。一行人走走笑笑,很快就入了城。
何盈知道,一入城,也就是她與他們分開的時候了。他們是前去京城,鄭二公主是要去完婚的。成令為人謹慎,生怕自己讓鄭二公主動了心,生出事端來。
找了一個藉口,與鄭二公主一行人分別後,何盈騎在馬上,看著這一隊安靜之極的隊伍,心裏想起曾經見過地陳小公主出嫁,那種繁華熱鬧。也不知為什麼,她歎了一口氣,轉身向城中走去。
何盈不知道,這鄭二公主出嫁的儀仗,本來是有地。只是成令知道最近三國邊界極不安穩,便把儀仗收了起來。準備進入大城後才正式啟用。津城是文國邊關大城,進了這裏,他和鄭二公主就要啟動儀仗,一切行為舉止,都要大加注意。這也正是他想要何盈離開的主因。
八公主嫁了一個好丈夫,何盈的心裏,一下子舒服了好多。在她心中,一直對八公主有著極深的愧疚。
選了一家酒樓,何盈住了進去。她準備在這裏多住兩天,等過了一段時間,夏王的刺客收兵回府了,她再折回周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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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薄葉石薺 於 2009-3-4 04:30 PM 編輯
第二百零四章 一個老人
文國的津城,處於三國交界處,其地理位置相當於周國。
文國在六國中,特別的開放自由,這是一個浪漫的國度。表現在建築上,便以木制建築為主,而且其屋頂上,喜歡做成各種圖騰。
文國的百姓,在行為舉止上,也隨意大方得多。街道之上,男女老少都穿著自己最漂亮的衣服閒蕩著。
何盈坐在靠近窗臺的位置上,點了一桌酒菜,看著外面的人來人往,直覺得津津有味。
看了這麼久,她發現居然沒有看到幾個配帶刀劍的男人。何盈有點不相信,不由伸長腦袋看向外面。
這時,小二端著飯菜過來了,他看了一眼何盈,卷著舌頭問道:“客倌,你是初次到文國來吧?”
何盈一愣,饒有興趣的轉頭看向他,笑道:“你怎麼知道我不是文國人?”
小二笑道:“當然看得出來。客倌一來,就伸長腦袋看外面的人流,還看得這般有趣。而且,客倌的腰間還配著長劍呢。”他伸手指著外面出現的一個配劍的漢子,說道:“我們文國人,都喜歡風雅,不愛配劍,一般配劍的,大多是別國來的劍客。”
何盈點了點頭,笑道:“這樣說來,貴國豈不是很少出現打架鬥毆之事?”
小二搖頭道:“也常見的,不過我沒有去過別國。不知比起別國如何。”
正在這時,一隊腰帶長劍地漢子走了進來。小二忙放下碗筷,大步向那隊客人走去。何盈只看了一眼,便轉過頭。
就在她轉頭的這一瞬間,一股危險的氣息向她襲來。何盈一凜,馬上轉頭看去。自己背後布著五六張桌子,每張桌子上都坐滿了人。其中左側窗邊的,是兩個十七八歲的富家少年。另外靠近角落處,坐著一個白髮老人。
看到老人,何盈不由專注的看向他:夏王派出來的刺客,個個是宗師級的高手。而這些高手,自然年紀也不小了。在何盈心中,只要不是那些宗師級地刺客。她就無所畏懼了。
這個老人衣衫破舊,腳上穿著一雙草鞋,他的面容也頗見窮苦之色。看到何盈注視自己,他略一抬頭,那雙眼睛也頗見渾濁,應該不是什麼刺客。
何盈想道,轉眼她又奇怪:這酒樓還比較高檔,這個老人打扮如此窮酸,居然也到這裏用餐?
想到這裏,她身上一寒。幾乎是馬上。就想到了那老人最有可能的身份:墨者!
墨家之徒不重享受,這個老人很有可能就是墨家。而墨家中。武者之名傳播天下,幾乎無人不知其強其勇!
這麼一想。何盈身上的冷汗涔涔而下。她閉上眼睛,用力的深呼吸著,一邊深呼吸,她一邊安慰自己:別怕,別怕,你的猜測,完全可能是錯誤地。
正這麼想著時,那個老人手中端起一碗酒。大步向何盈這邊走來。
看到他走近,何盈身上的肌肉繃得死緊。她低著頭。看也不看他一眼,心裏默默的祈禱著:不是到我這裏,不是到我這裏。
腳步聲中,那老人衣擺一轉,當真在她的桌前停了下來。
看著低頭不語的何盈,老人舉起手中的酒杯,朗聲說道:“小哥,請了。“
說罷,他拉開椅子,在何盈的對面坐了下來。何盈知道避無可避,便抬起頭來。她看著老人,一臉的驚訝:“這位長者十分眼生,不知到在下這裏來,有何見教?”
老人看了一眼何盈桌上的肉食,搖頭道:“浪費!”
說完之後,他抬眼看向何盈,說道:“小哥何必明知故問。剛才小哥盯著在下看了半天,不就是對在下生疑了嗎?”
說到這裏,他淡淡笑道:“賢者莫葉神通廣大,而且行事為人不擇手段,不講規矩。”他說到最後八個字時,臉上的笑容帶著嘲諷和不屑。何盈一聽就明白,自己前面兩次脫逃之事,他一定瞭解得非常清楚了。“在下既然露了行跡,讓賢者看出了身份,自然得馬上現身,與賢者一較高低。”他緩緩吐出地聲音,讓何盈最後一線希望也沒了。
肯定了他是來刺殺自己的後,何盈歎了一口氣,也就不做逃跑地打算。她給自己和那老人都倒了一杯酒,高聲叫道:“小二,上幾樣素菜,加一副碗筷。”
叫完之後,她自在的吃了一幾口菜,施施然地說道:“你們身為宗師,卻成群結隊的來刺殺在下。在下功夫劍法都不如你們,不使用詭術,難道還伸出腦袋任你們砍不成?”
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頸項,說道:“這大好頭顱,我還不想這麼早就讓它搬家呢。”
“不錯!”老人看著何盈,臉露贊許之色:“直言其詭,真小人也!”聽到他真小人的評語,何盈苦笑了一下。
她抬起頭,認真的看向老人,問道:“老人家,在下自認一路的行蹤隨機而定,連自己也不知自己去向何方。前輩,你們是如何追蹤到我?就算是鎖定氣息,可這麼人海茫茫的,要鎖定其中一人的氣息,那可是大不易啊。”
老人看著她,臉上現出淡淡地笑容。他說道:“功夫到了我們這種境地,要追蹤某一個人,除非他逃到海中去,怕是這世間,再無寸地可安身!”
何盈聽到這裏,清楚的打了一個寒顫。老人手指一彈,一隻小小地麻雀一樣的鳥兒落到了他肩膀上。他說道:“至於我,我跟蹤你的,就是用我這個夥伴。小子,你很不錯,看你的眼神氣息,已隱隱得知了玄境的端倪,想來不用十年,你也會成為一代宗師。”
見何盈面露喜色,張口欲言。他淡淡地接道:“不過,在下是夏國人,萬萬不能因為這麼一個原因,就放掉你這個大敵。”
說到這裏,他從背後抽出長劍。隨著他拔劍的動作做出,酒樓之中,忽然變得鴉雀無聲!所有人都呆呆的看著兩人。每個人都知道,劍客拔劍,只有一個理由,那就是決鬥!
第二百零五章 宗師啊宗師
老人的氣息,極其強大。隨著他一拔劍,何盈馬上I他便是那個潛入自己帳中行刺殺之事的人。
這種強大至極的氣息,是何盈一生中聽也沒有聽到過的。沒有想到自己跑到這裏,卻碰上一個這樣的高手。歎了一口氣,何盈伸出右手搖了搖,說道:“不必那麼急。前輩,你要殺我,總得報一下名號吧?這樣在下就算去了地府,也不至於做一個糊塗鬼。”
見老人還是不緊不慢的拔著劍,雙眼似閉非閉,根本就不受她言詞的影響。何盈又說道:“在下的真名字叫莫林,前輩呢?”
“周國子張!”
這個名字一報出來,馬上周圍就傳來一陣輕咦聲。何盈轉目一看,發現發出這種聲音的,大多是一些氣宇不凡的青中年人。
搖了搖頭,何盈說道:“子張前輩,看來你在六國中,可是一個大大有名的人物啊。”她說到這裏,一個絡腮鬍子的漢子馬上叫道:“子張前輩乃是一介大宗師,是天下間,排在前三的絕世高手,小子,你也太沒有見識了!”
“啊?”何盈猛然站起,她氣憤的指著子張,說道:“喂,這也太過分了吧?你是天下排名前三的絕世高手,卻來殺我這個無名小輩,也欺人太甚了吧?”
子張冷眼看著她,任她在那裏大叫大嚷。直到她叫完,他才冷冷說道:“賢者莫葉!用天火一把毀了幾十萬夏軍,在完全地劣勢之下,讓周軍以少勝多的不世人物,居然只是無名小輩?”
哄——
在何盈的詫異中,酒樓的眾人都給驚呆了。一個個轉眼看著何盈,臉露激動之色:眼前的人,就是莫葉。那個神秘的,據說是神仙下凡的莫葉?
何盈呆呆的看著老人,她萬萬沒有想到,子張居然把她地身份這麼公然的捅了出來,他這樣做,有什麼好處?
剛一動念。她馬上想道:好處可是大大的。賢者莫葉要真是被夏國宗師所殺,而且是眾目睽睽之下。那她先前苦心替周國經營的大好局面,就會全部付諸流水!
她看著子張,在這一瞬間,她甚至有一種感覺:前面的兩個宗師之所以讓自己逃走,也許是他們並不願意在荒野裏殺死自己!只有在這種萬眾注目之下,處死自己,夏王才算是達到目的!
徐徐吐出一口氣,何盈也慢吞吞地站了起來。隨著她站起,圍觀的人不約而同的站了起來。他們的眼睛,緊緊的盯著何盈。臉上的表情興奮無比。子張是天下聞名的大宗師,他說出的話。眾人想也沒有想過要懷疑。
就在這時,那絡腮鬍子的漢子叫道:“莫葉仙長,你是神人啊。快快用出你的神通脫身吧。你打敗了夏軍,我們都很崇敬你呢!”
他這麼一喊,馬上從者如雲。眾人紛紛叫道:“莫葉仙長,你可替我們出了一大口氣呢!你一定要小心啊!”
“仙長,你不是用天火燒了五十萬夏軍嗎?快用出天火來啊。”
“賢者,你快逃啊。再不逃,就來不及了。”
在眾人地叫嚷聲中。子張氣定神閑,何盈臉帶苦笑。好不容易等眾人平靜了一會,何盈沖眾人團團一揖,朗聲叫道:“多謝各位了。在下也想用出法術,也想使用天火的。”
在眾人關切地目光中,她苦笑了一下,說道:“可是,夏周之戰,我殺戳過多,已被禁用了法術。現在的莫葉,只是一個普通地凡人啊。”
她這麼一說,周圍又是一陣唏噓聲響起。
何盈笑盈盈的轉過頭,看著子孫,朗聲說道:“得民心者得天下!子孫前輩,你看一下這些文國人的態度吧。要不是你們夏國強橫霸道,他們用得著為我這麼一個幫了周國的人叫好嗎?”
她清朗的聲音響亮無比,在酒樓間靜靜流倘。這時,酒樓的窗戶口,大門口,都堵滿了慕名而來的圍觀者。
看到這麼多人,何盈心神一動:天不絕我啊!人這麼多,我就逃跑有望了。
見眾人還沉浸在自己那句“得民心者得天下”的話中,何盈再接再厲,朗聲說道:“子張前輩,你看看這些人,這些活生生地生命!”她伸出手,一一指過那些熱切的看著自己地眾人。說道:“他們有兒有女,有妻有母。他們需要什麼,你們想過嗎?你們沒有想過!你們想的,只是一已的榮華富貴,一已的功名利碌!他們所需要的,只是一個太平的天下,可以讓他們吃飽飯,可以讓他們衣食無憂的與兒女一道嬉戲,可以讓他們自由自在的做生意,而不用擔心哪天徵兵,哪天加稅的太平天下!”
說到這時,眾人已經熱淚盈眶。何盈的聲音中充滿了激奮:“你們墨家呢,不是口口聲聲說,要讓眾生平等,要讓世上再無貴賤之分嗎?可是你們的行為呢?你們輔助暴君,動則征戰。對於真正有才華,有能力讓天下百姓安居的賢才,卻大行刺殺之道,這,就是你們墨家的兼愛?”
子張張著嘴,對著何盈清亮的雙眼,不知為何,居然低下了頭。他握劍的手也破天荒的出現了顫抖。
他心裏想道:是啊,這個莫葉有如此才華,我真要為了夏王的一已之私,把這不世出的人才給殺了嗎?如果我夏國得他之助,豈不勝過得一國之城?
看到他終於有點意動,何盈淚水盈眶。她指著旁邊的人,注滿內力的聲音清雅而充滿激情:“你們從來沒有想過他們,從來沒有。你們為了一個小小的藉口,為了一個女人,就派兵攻打周國。你們想過沒有,周國的百姓何罪?他們為什麼要承受別人的過錯?他們為什麼要為了別人的功名,別的人榮華富貴,而骨肉離散,血流成河?”
她話音一落,隱隱的哽咽聲變成了哭聲。哭聲越來越大,旁觀的上萬人,幾乎個個紅著眼,熱切激動的看著何盈,而看向子孫的眼神中,無複一開始的崇敬畏懼,而是充滿了憤怒!
第二百零六章
口才之便
到這個情形,何盈大喜:大事可成,我只要再加一句張就算是天下第一,在百姓的海洋中,也討不了好去!
她轉過憤恨的眼神,漲紅著臉,充滿激情的舉起手,正準備火上加油。就在這裏,子張開口了:“你走吧!”
何盈一愣,呆呆的看著他,高舉的手也呆呆的伸在半空中,一動不動的。
子張看著她,說道:“你走吧,我不會再殺你了。你還不能死!”說罷,他縱身一躍,跳上高高的屋簷,轉眼間失去了蹤影。
傻傻的看著子張消失的方向,何盈心想:這樣就走了?我還有很多話沒有來得及說呢!
這時,一個人大喊道:“賢者大人,你安全了。”聲音一響,眾人像洪水一樣沖來,轉眼間把何盈給淹沒了。
人群的吵鬧擁擠聲中,夾著何盈的叫嚷:“啊啊,別這樣,讓我出去,讓我出去。”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無力。
夏國王宮。
“陛下,當時文國津城數萬人聽了他的話,無不為之泣淚!子張聽完,當場表示再不殺他,便轉身離開。陛下,此人不可不防啊!只憑他的口才,就可以把子張這種固執不化的人連任務也不做了,當場離開,太可怕了。”
王稱在王宮走來走去,轉了一會,他腳步停下。轉頭看向這個屬下:“是她!”
說話地人是一個長方臉的青年人,五官端正。他聽到王這麼莫明其妙的一說,不由愕然。
“一定是她了!也只有她,才經常說出這樣莫明其妙又精妙之極的用詞來,才有這種口才。”轉過頭,看著紗窗,王稱淡淡的說道:“傳令下去,要宗師們取消對莫葉的追殺。”
“是。陛下!”那人恭敬的倒退出去。王稱看著黑沉沉的天空,喃喃地說道:“何盈,你果然不凡!果然不凡!這次你幫助周國對付孤,是不是對孤恨意太深?”
他嘴角浮起一個笑容。與往日不同的是,這個笑容雖然浮起,他的臉上殊無笑意。隱隱的,還看得出一點苦澀來。
“何盈,好你個何盈!來人啊!”
千辛萬苦,終於逃出來了,何盈忍不住熱淚盈眶。她摸了摸自己的臉,那上面被人抓出了五六條口子,因為大家對於莫葉仙人的易容之術十分好奇,所以她地臉,成為襲擊的重點部位。
“可憐的我。”何盈嘀咕了一句:“我真是一個值得同情的孩子。要不是我這臉上的易容粉上得特別厚,我這臉。我這臉就叫他們給毀了啊。”
悲傷一陣後,何盈的心情。忽然愉悅起來。她策馬在山間轉悠了半天後,還是決定不了要往哪里去。
正在這時。何盈肌肉一緊,冷聲喝道:“誰?出來!”
聲音一落,一個高大魁梧的男子背負長劍,從樹林中鑽了出來。
對上何盈的冷眼,來人把劍一抽,握在手中,朗聲說道:“莫葉仙長,在下文國陳義。特地前來,向仙長提出生死之約!”
生死之約?何盈冷笑道:“看來。你是那些一直跟在我身後的一員了?你找到我,就是為了與我決戰?”
陳義大聲說道:“不錯!莫葉仙長天下知名,在下不才,想向仙長挑戰,要是敗在仙長手中,陳義自是任由仙長處置。”說到這裏,他臉上現出一抹得色:“要是僥倖贏得了仙長,陳義不勝之喜!”
何盈臉一沉,這時,她已經明白,她現在,已經成為這些渴望成名的人地上天梯了。要是賢者莫葉死在誰的手裏,那人想不出名都難了。
她冷冷地說道:“哦,所以你約好同伴,準備一起我把給幹了?”
那人一驚,問道:“同伴?”他回頭看了看左右,臉上的表情一副莫明其妙。何盈喝道:“全部出來吧!”
她喝聲一落,從樹叢草叢中,絡續地又鑽出五六個人來。這五六個人你看著我,我看著你,各自分站一方。
陳義看到他們,大是奇怪,喝道:“你們是什麼人?”
這時,一個瘦臉漢子上前一步,他拍了拍背上的劍,說道:“你是什麼人,我們也是什麼人。”
陳義這才明白,這些人與他一樣,是來襲殺何盈的。
正在這時,何盈冷然道:“不是還有幾個嗎?為什麼還不現身?”
她剛說完,一個女子嬌俏的笑聲格格響起:“我就說要出去嘛,莫葉仙長這麼厲害,哪里聽不出來我們藏在這裏?”
她話音一落,四個青年男子,以及一個少女從一處土坑中鑽了出來。其中一個娃娃臉的少年,拍了拍身上的泥土,臉上堆滿了笑。他露著兩個小酒渦,對何盈熱切的笑道:“仙長莫怕,我們是來保護你的。”
何盈冷聲道:“保護我?”
少年赫然地說道:“是啊,是來保護的。這個傢伙出現時,”他指著陳義“我就要出來,可是師妹說,要見識一下仙人地功夫,所以我們就沒有。”
“這樣啊,”何盈臉露微笑。看到她的笑容,陳義等人均臉露喜色。何盈指著旁邊的人說道:“這些人意欲刺殺我,你們如何看呢?”
一個高個青年大步走出來,朗聲說道:“自當為仙長分憂!”隨著他這一聲喝叫,刷的一聲,拔劍聲不絕於耳。
那高個青年把劍一拔,沖向陳義:“好大膽的鼠輩,居然為了成就一已之名,刺殺像仙長這樣的好人。來啊,拔劍啊,小爺非叫你死無葬身之地不可!”
看到眾人打成一團,何盈略略掃了兩眼,便發現這些人,都是江湖上的一些二流劍客。她不動聲色的向後退出幾步,策馬速速離開。
來到一個安全的所在,何盈第一件事,就是再給自己易一個容。她這次化出的樣子,是個長相清秀,顯得十分開朗的青年男子。
自從那日見到盧明的妻子後,何盈整個心境,就從以往動不動便自艾自苦中拔了出來,整個人變得開朗了許多。她現在想起以前的自己,都覺得有點厭惡:把個人的情緒,個人的得失看得太重了!要知道,在這世間,你只是滄海一粟,你什麼都不是!
也正是因為這種情緒的轉變,使得她現在易出的人物,有了一個極大的破綻:那就是不管長相如何,是男是女,都過於活潑!
其實,她這種情緒的轉變,是一種更大的自我否定。在盧明也離她而去時,她已經對於從前的自己,產生了一種根本性的否定。
其實,這種否定,在夏宮之際,就現出了端倪。她百般設法,還是免不了失身于夏王,而且這種失身,讓她的心裏,飽受了侮辱。當時要不是盧明及時出現,她還不知道在那種憤恨和絕望中,變成什麼樣子!...<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本帖最後由 薄葉石薺 於 2009-3-4 04:32 PM 編輯
第二百零七章 又來一個
何盈現在所走的方向,是鄭國的所在。何盈現在文國I到鄭國,少說也有一千里的路程。
何盈又想道:那個子張雖然說是不再追殺於我了,但是其他的宗師呢?這些宗師神出鬼沒,任我扮成什麼樣子,躲在哪里,他們都可以輕易的追到,實在是可怕之極。也不知道我這樣忽然改道,對躲開他們的追蹤有沒有作用。
她不知道夏王已經撤銷了那個追殺令,這一路,走得是膽戰心驚。
這一天,太陽高高的掛在天空,照得大地灼熱無比。入了深秋了,這天空中還酷熱無比,知了在樹上叫個不停,惹得人更是心煩無比。
何盈所練的臥月功法,可以讓她寒暑不侵,一路上的行人個個揮汗如雨,只有她,臉色白淨,氣度從容。
走了一會,看到前面有一處涼棚,下面圍了一些人,似乎湊在那裏吃著什麼。想到吃,何盈不由咽了一下口水。
大步走向那涼棚,何盈心想道:現在這個天氣,不知有什麼好吃的?
走近幾步,何盈雙眼落在那個農夫的挑擔上,隨著她的走近,有兩個人露出驚訝的表情來。
何盈再看了一會,才認出那些人所吃的,是一些豆腐乳,她欣喜之極,叫道:“這位大爺,來兩碗豆腐乳。”
那個挑夫是個中年農夫。聽了馬上呵呵直笑,應道:“好嘞好嘞,少年仔,你等一下就好了。”
何盈應了一聲,這才抬眼打量涼棚裏面地人。涼棚裏面,共有八人,其中五個都是農夫打扮,這些人坐在一塊。
另外一邊。也坐著三人,那三人圍坐成一塊,分別是一個少女,一個青年,一個中年人。這三人長相都很普通,只是那雙眼睛十分明亮。何盈打量了一眼,便轉向他們背後的長劍,心裏想道:這幾人,應該是屬於江湖中的遊俠了。
她打量著那三人的同時,那三人也不停的注視著她。一臉的驚奇。等何盈坐下,那個農夫送上豆腐乳時,何盈聽得那少女輕聲道:“爹爹,這個少年好生了得,這麼熱的天,他一點汗也沒有流。他是不是傳說中的那種高手。可是看起來好年輕哦。”
那中年人輕聲喝道:“別多話。”
少女扁了扁嘴,一臉地不開心。青年在旁邊看了,心下不忍。伸手從桌子下面探出,輕輕撫了撫她的小手。
他們的小動作,何盈全部收到眼底。直到這裏,她才放下心來:看樣子,這三人應該沒有威脅。
她三兩下吃完兩碗豆腐乳,聞著幾個農夫身上的汗臭,心裏厭惡起來。便站起身,丟出幾個銅板。大步離開了涼棚。
接下來的四個時辰裏,就沒有見到半個人影了。眼看太陽漸漸西沉。何盈苦笑道:看來,又要在野外過夜了。
這些日子來,她在野外過夜的次數大大地增多,雖然心底對這種生活還有點排斥,卻不害怕了。
趁天還沒有黑,何盈進入了一處丘陵山,在其中挑選了一處草類甚少,有溪水經過,也有大樹的所在。略略把大樹打理了一下,使得自己可以放心的過夜,何盈便打了兩隻獵物,做起晚餐來。
她的芥子裏面,有著豐富的調味品。特別是這種日子風餐露宿的,在野外山林中,見到了不少好東西,她通通都放入芥子中。
把獵來的野狗去皮去內臟,架上鍋子,何盈生起一把火,就煮了起來。
這時,北斗七星高高的掛在樹梢,半輪彎月升起,西邊的太陽,還留有一點殘紅。晚風吹來,一陣陣涼得入骨。
何盈就著火堆一邊暖身,一邊煮著野狗。過了一會,一陣秋風吹來,讓何盈打了一個寒顫,她歎了一口氣,喃喃自語道:“空氣清新,景色優美,還有陣陣誘人的狗肉香,這麼難得地時辰裏,為什麼總是不得安寧呢?
她的聲音並不小,不一會,左邊地樹林中傳出腳步聲。何盈抬眼一看,見是一個花白鬍子的半老頭。便問道:“不知閣下是哪一位宗師?”
這個半老頭長得十分瘦削,一張臉上刻著深深地皺紋,看人的時候,用眼白的時候多。他翻著眼白,冷冷的看著何盈,說道:“我不是宗師。”
何盈一聽,不由大喜。喜過之後,她問道:“你不是宗師?太好了!不對,你可以跟上我,一定有別的宗師級的高手相助吧?”
說到這裏,她摸上自己的臉,得意的說道:“我這手藝,很是不錯地。你千萬不要說是你自己追上我的,不然會讓我很失望地。”
那人一步步向何盈走近,他的手放在肩膀上的劍把上。他冷哼一聲,說道:“少廢話。莫葉,雖然大王取消了宗師追殺令,不過,像你這樣的人,是非除去不可的。我可不願意因為大王的一時糊塗,而留下不可彌補的大錯。”
何盈正折下兩根樹枝伸向狗肉中,聽這人一說,剛剛挾起的狗肉蔔的一聲,又落到鍋中。她愕然的看向那人,道:“夏王取消了追殺令?你是說,不會再有宗師級的高手要殺我了?”
說到這裏,她一躍而起,“嘩”的一聲,隨著她躍起的姿勢,長劍入手。
看到那劍突如其來的出現,來人的小眼睛眯了起來,臉上殺意更濃。
才把劍舉起,何盈忽然道:“這樣吧,我這狗肉也要熟了,不如我們一起吃了再打?”見那人木著一張臉,一副不怎麼同意的樣子。何盈又說道:“你想想,我們這一架,說不定要打上幾個時辰,到了那裏,狗肉也涼了,多沒有意思?”
見他還是不同意的樣子,她歎了一口氣,說道:“你吃過晚飯了?不可能,你要追蹤我,肯定顧不上吃晚飯。大哥,別這麼古板,先填飽肚子,好做一個飽死鬼!”
看到那人嘴唇動了動,何盈期待的看向他。那人冷冷的對著何盈,說道:“人人都說你能言善辯,果不其然。小子,我可不吃你這套!”
第二百零八章
我贏了
何盈無奈的搖了搖頭,伸手把火撲熄。她一邊撲,一I道:“這麼好吃的狗肉,真是可惜了。”說著說著,她還咽了兩下口水。
那人冷冷的看著她,一直放在肩膀上的手,慢慢的把劍抽出鞘。
他的動作冷靜而殺氣騰騰。何盈卻置之不理,她把火熄滅之後,還就著湯鍋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一副垂涎欲滴的樣子。
那人見何盈如此輕慢,不但沒有惱怒,臉上的表情,反而凝重了幾分。他眼睛一陰,喝道:“小子,今日送你歸西,你可要記得我的名字了,我叫,”
才說到這裏,何盈猛然左手一揮,打斷了那人的後話。對上那人錯愕的雙眼,何盈嘻皮笑臉的說道:“不用了,這陣子我聽的名字太多了,你就算說了,我也記不得的。”
輕慢至此!
那人雙陰越發的陰沉了,一張木然的臉,殺氣騰騰。他緊緊的盯著何盈,整個人變得陰冷無比,如一條盯著獵物的毒蛇!
歎了一口氣,何盈漫不經意的把放在一旁的長劍拿回手中。
就在長劍入手的一瞬間,那人輕喝一聲,劍尖朝下!
這個起手勢一做出,一股殺氣就向何盈直沖而來。
何盈這陣子見過三個宗師,對於那種無法反抗的威壓是心有餘悸。因此。這人一起手,感覺到那弱遜于宗師們地氣勢,何盈的臉上,笑容更加輕鬆了。
她把劍尖依樣朝下一指,臉上的表情輕鬆自若,這發自內心深處的輕鬆,讓來人大為惱怒。他怒喝一聲:“小子,納命來吧!”
聲音一傳。劍尖指向何盈。隨著這劍尖一指,一股狂風卷著落葉直向何盈撲來。何盈刷的一下,睜大雙眼,她站著動也不動,任憑那落葉狂沙撲頭撲腦的打來。
落葉席捲而至,幾乎是一轉眼間。就把何盈嚴嚴實實的蓋上了。何盈動也不動,一雙眼睛只是緊盯著那一線劍尖。
此刻的她,重歸於那種清冷無塵地境界中。
等候中,一點銀光劃過,那人的劍尖直刺向何盈的雙眼。
何盈腳步一錯,手中的劍在半空中劃了一個圈,優美的向那人脅下刺去!
那人見何盈不避不讓,擅自發動攻擊,嘴角不由露出一個冷笑來。他劍下加速,風聲厲厲。一轉眼間,劍尖離何盈的雙眼。只有毫釐之差!
就在這時,他脅下一寒。警覺立生!這人心下一驚,急急一個翻滾,讓了開來。只聽得“滋——”地一聲,何盈的長劍還是劃破了他的長袍!
那人就地打了一個滾,轉到一棵樹後才站穩身子。他看了一眼自己劃破的衣袍,抬眼看向何盈的神色中,有著一絲震驚!
震驚的不只是他,何盈也一臉驚喜的看著自己手中的長劍。她的靈覺一直清楚的告訴自己。眼前地這個人,雖然不是大宗師。卻也非普通之輩,他離那些宗師,也不過是一步之遙。這樣的高手,在她地意料中,實是勝她不少。萬萬沒有想到,剛一開始,她就可以取得先機。
“難道,我的功夫又有了長進?”想到那可以隨意召喚而開地芥子,何盈的心中閃過這一絲明悟。
那人從樹後閃了出來,劍交左手,喝道:“果然不凡!”他說話之際,右手一晃,居然又從背上抽出一把劍來。
雙手抄劍,來人貓身沖向何盈。
何盈見他來勢洶洶,身子一躍,跳上了旁邊的樹幹。剛好與那人錯身而過,讓他的攻勢又落了個空。
何盈站在樹上,笑嘻嘻的看著他,說道:“喂,下面沒有意思,還是到樹上來玩玩吧。”說罷,她一個倒翻,跳上了另外一根樹。
對她來說,這種打鬥毫無意義,因此,她的神情中,也多了一些輕浮。
這種輕浮,對於這種把戰鬥的榮譽看得至高無比的人來說,實在是一種極大地侮辱。此人本是心胸狹小之人,在何盈面前,已經是一忍再忍的了。
此刻見到她如此輕待,當下氣得黃臉發紅。他怒喝一聲,左手劍朝後一丟,刷地重新入鞘。就在同時,他左手往懷中一按,幾縷細如牛毛的暗器向何盈激射而來。
這個時候,何盈正在樹上翻著筋斗,顯耀著自己的輕功。從入這個世界以來,她沒有見到過人用暗器,而且這世上的人比鬥極為堂正,做什麼都要事先言明。因此,根本就沒有想到,居然會有這種情況發生!
就在她身子淩空之時,警覺立生!“轟——”的一聲,她腦中忽然變得極為清明!幾乎是轉眼間,時間忽然停滯下來,何盈的腦中,耳中,聽不到風聲,也看不到任何樹木。只是清楚的,感覺到有一把細如牛毛的暗器,向著她的後背襲來!
這種感覺玄妙之極!何盈甚至清楚的知道,那暗器是來自她的雙眼看不到的死角!她甚至可以感覺到,那些暗器的形狀大小和數量!
說時遲那時快,何盈淩空的動作一滯,身體一沉,如系了石頭一般,整個人重重的向下落去。砰的一聲,她落在樹幹之上,同時,刷刷刷刷——,暗器射到樹梢上!
這人使出暗器時,是激奮之下的偷襲行為。他萬萬沒有想到,這樣都殺不了何盈!剛剛偷襲後的後怕,以及驚愕,同時湧上心頭,讓那人呆呆的站在當地,一動不動。
何盈悶哼一聲,手中長劍劃出一圈銀光,直向那人的心胸刺去。待那人反應過來時,劍尖已至。“蔔”的一聲,長劍入肉!
那人本身修為極高,他長喝一聲,匆匆退避。險而又險的躲開了何盈的這手殺招,只在右胸上,留下一個五寸長,一寸多深的傷口,鮮血淋漓而下。
那人十分瘦削,這一劍,幾已刺中內臟。因此,他躲開之後,反射性的伸手捂著胸口,怒瞪何盈一眼,身子閃電般的急退,轉眼間就在數米之外。
何盈並沒有追上,她站在樹梢,看著那人灑下一地的鮮血,遠遠遁去。
第二百零九章 戲弄和被戲弄
看著那人的背影消失,又看了一眼手中的長劍,鼻中聞發的狗肉香味。何盈過了好久,才驚喜的低叫道:“我,我居然可以看到背後的暗器!”
叫過之後,她一個倒翻,跳到了另外一棵樹上。歡喜的叫聲遠遠的傳出:“神了,太神了,我居然可以清楚的看到背後的暗器!”
開心的叫嚷一陣後,何盈來到狗肉旁,心安理得的把狗肉吃了個一乾二淨。
剛才的感覺,真是玄而又玄,現在何盈回想起,都能感覺到,在那一瞬間,她有一種清楚的,把什麼都掌握在手中的感覺。在那一瞬間,她清楚的知道,自己可以掌控自己的命運!
吃飽之後,何盈又向前面走去,那人雖然離開了,焉知他的同夥會不會趕到?想一想,還是另找一個住處的好。
何盈一邊想,一邊想著剛才那種玄妙的感覺,便氣沉丹田,重新動起臥月功法來。這臥月功法越練,她就覺得越是奇妙難言。
她剛一聚功,眼前的一切,就變得清楚可見。其清楚的程度,似乎現在回到了白天,不但連樹木草叢,甚至連枝葉上的脈絡也清楚可見。
何盈大喜,她這麼一歡喜,聚起的內息一散,眼前立刻一黑。何盈連忙再運功,這次聚功之後,便遠沒有剛才那麼神奇了。眼前只是比以往夜間行走。明亮清楚了一些。
走出二十來裏,何盈才就著月光,找了一棵大樹棲身。
她躺在樹幹之上,尋思著剛才地事,想來想去,也得不出個所以然來。這臥月功法就是這樣不好,總是出奇不意的讓她感覺到神奇,卻也無法清楚的知道個中原因。
睡了一覺後。何盈起了一個大早,踩著清晨的霧水,繼續向鄭國走去。她本來是想趕回周國的,不過以她對夏王的瞭解,萬萬不敢相信,他會無緣無故的就此放過自己。一定還有什麼圈套在等著自己。這樣的話,自己可不能回周國自投羅網。
本來要是夏王不收回追殺令,她還千方百計地想著回周國。現在的何盈,是想也不敢想了。
一轉眼,她又想道:宗師級的高手不會再出手殺我,其他的我倒不懼。要是一個一個的來,倒挺好給我練手的。想了想,她打定了主意:不再刻意地逃避刺客。
走了七天,前面出現了一條官道。何盈走上官道,越過一條河。就正式進入了鄭國境內。
一入鄭國境內,何盈第一個感覺。就是這裏的人特別禮貌,一路所見。幾乎是人人面帶笑容,遇到問路的異鄉客,每個人都不溫言以待。
何盈暗暗稱奇,她心裏想道:久聞鄭國是君子之鄉,這次一見,果然如此。
何盈這時的易容,在懈怠之下,已經有五分她扮成莫葉時的面目。只見她玉面鳳眼。長身玉立,渾然一個貴介少年。比之莫葉。少了幾分仙氣,多了幾分貴氣。
奇怪的是,她現在這般懈怠,並沒有惹來意想之中的追殺,這一路,反而安靜無比。
在官道上走了一天,何盈一走進一個普通的城池中,遠遠的就看到前面聚了一堆人,音樂聲不斷傳來。何盈好久沒有看過熱鬧了。當下便加緊腳步走去。
不一會,何盈就來到了面前。走近一看,原來是一夥人在玩著雜耍。鄭國講究禮,是六國中,唯一一家引用儒家治國的。
在儒家之禮中,對於樂禮也極為講究。不過這任何事物,到了民間,都有極大地不同。因此,儒家堂堂正正的樂禮,到了民間,便雜耍盛行。
場中,三個男子兩個少女,這兩個少女都是十五六歲年紀,長相相似,看來是姐妹了。那三個男子中,只有一個是眉清目秀地少年人,另外兩個,都是中年漢子。
何盈只看一眼,馬上就警覺起來:那兩個中年男子,身負上乘功夫!就連那兩個少女,也是一流的劍客!五人中,只有那少年功夫不高,可是他舉手投足中,雖然儘量地顯得隨便,卻貴氣流露,大不尋常。
何盈不由暗暗納悶,她心裏想道:也對,現在是六個國家呢。每個國家的貴族少說有幾千上萬人,所以我動不動就遇到貴人,也是很尋常的事!
她這麼一翻自我安慰後,便心安理得的看起雜耍來了。
現在主要是兩個少女在雜耍。其中一個少女舉著一根竹桿子,另外一個紅衣少女站在那竹桿之上,做著各種翻滾動作。
那少女身形極為輕便,她每做出一個動作,人群中就是一陣歡呼。紅衣少女毫不掩飾自己的功夫,在竹桿頂上騰身跳躍,花樣百出,看得何盈也不禁拍手叫好。
不一會,紅衣少女翻身落地,她把汗一抹,接過青年手中的盒子,叫道:“各位朋友,剛才的表現還滿意嗎?滿意的話,請投幾個銅板過來。”
叫完之後,她可能覺得有點不對,又加上一句:“請大家有錢地捧個錢場,沒錢的捧個人場。”說罷,捧著那盒子,走向眾人。
本來圍得裏三層外三層地人,一看到他們走近,馬上一哄而散。留下的人不過十幾個。那個少女柳眉一豎,正要發作。卻被旁邊的那個青衣少女碰了下。她扁了扁嘴,繼續向大家走來。
走到何盈面前時,何盈連忙從懷中掏出一兩銀子丟下。她心裏一直在好奇:到底是為什麼,讓這幾個大為不凡的人物耍起雜耍來?難道僅僅是因為好玩?
她一邊沉思,便沒有注意到,那紅衣少女停在她面前,呆呆的看了她半天。
紅衣少女的異樣,讓旁邊的人都發現了。眾人面面相覷。
那紅衣少女眼中現出一抹狡色。忽然間,她緊緊的揪著何盈的袖子,淚水漣漣的道:“相公,櫻桃終於找到你了。”
何盈一臉愕然的看著她。這時,那少女和身一抱,把她緊緊的摟在懷中。她一邊淚如雨下,一邊泣道:“相公,櫻桃好生想你啊。新婚三天后,你就說是要遊說諸國。結果一走就是三年,你走後不久,家中的父母也相繼離世。櫻桃為了找你,只好連同師兄姐們,四處流浪。天可憐見,讓我見到了相公了。嗚嗚——”
她說得是聲淚俱下,一時之間,圍觀的人又成了裏三層外三層。那些人對著兩人指指點點,討論不休:“倒真是一對璧人!”
“真是可憐可歎!”
“也算是天可憐見了,小姑娘,你就不要哭了,好好帶著你的相公回家吧。”...<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本帖最後由 薄葉石薺 於 2009-3-4 04:34 PM 編輯
第二百一十章 反擊
就在這時,那紅衣少女伏在何盈耳邊,輕咦一聲:“呆上的氣味好好聞哦!”
何盈低笑起來,她雙臂一收,在少女的耳邊輕聲說道:“是嗎,比起姑娘的相公如何?”
旁邊的幾個,沒有想到何盈居然雙臂摟緊了少女,還這麼親密的在她耳邊低語。那青年臉一沉,與此同時,那兩個中年人呼的擠到了何盈的身邊,一人伸出一隻手,就要拍向何盈的肩膀。
他們的動作快極,卻又十分的自然,旁觀的人還以為他們是要與何盈打招呼呢。正當他們伸出手時,何盈像是背後生了眼睛一樣,身子極為巧妙的一閃,帶著少女閃開幾步,極為自然的躲開了他們的攻擊。
幾個對視一眼,這一下,他們看得分明,眼前的這個俊小夥,實在是個頂尖高手!
何盈懷中的少女一驚之下,便不停的掙扎,何盈雙臂又是一緊,聲音轉為溫柔,簡直是愛意綿綿:“櫻桃妹妹”少女清楚的打了一個寒顫。只聽何盈繼續叫道:“愛妻,這些年可真苦了你了。這次我們能夠重逢,我心裏實在是太開心了。”
一邊說著開心,她一邊笑嘻嘻的伸出嘴,就要吻向那少女!
這還了得!
那兩個中年人齊齊臉色一變!這個時代雖然風氣開放,但這樣當街親吻之事。卻是絕無僅有,這一吻下去,還叫少女以後怎麼做人?
他們同時上前一步,也顧不得演戲了。口裏同時喝道:“好大膽地小子!”“放開她!”
何盈呵呵一笑,就在他們掌風襲來時,頭一偏,手一推,把氣得險些暈過去的少女推到了兩人的身前。
兩人連忙扶住少女。齊齊怒視著何盈。
圍觀的人看到這裏,直是莫名其妙。
看到他們一副鬥雞樣,何盈嘻嘻一笑,伸出手抱向那不怒而威的青年,口裏大叫道:“大舅子,幾年不見。哥哥好生想你啊。”
那青年人這時似乎看出了一點端倪,他不怒反笑。待得何盈跑到面前時,刷的一聲拔出長劍來。劍光閃閃,一下刺得眾人尖叫起來。
何盈早在他拔劍之時,就讓到了一旁。他笑嘻嘻的看著人群四散奔逃,街道盡頭有幾個城衛官正向這邊趕來。
那兩個中年人見何盈又靠向青年,同時臉色變色,他們恰在青年拔劍之時,身子一閃,來到了何盈身後。
何盈也不躲。沖幾人團團一揖,朗聲說道:“各位。有緣千里來相會!在下初到貴地,承蒙這位小姐看中。心中不勝欣喜,不知可以請在下喝上一杯不?”
幾人沒有見過這麼厚臉皮的人,不由啼笑皆非起來。那紅衣少女這時羞怒已定,當下狠狠沖她做了一個鬼臉!
一個中年人看到城衛官向這裏走來,一手扣著何盈地脈門,喝道:“我們走!”聲音一落,幾人大步向一旁走去,三不兩下。就消失在街道處。
何盈也不掙扎,任那中年人扣著自己脈門。一行人來到一處酒樓前。那青年說道:“亮叔,放過他吧。”
那中年人哼了一聲,鬆開手來。何盈誇張的揉著手腕。那紅衣少女饒有興趣的打量著她的一舉一動,忽然格格笑了起來。
她一邊笑一邊說道:“嘻嘻,我出來這麼久,還沒有見過像你這麼有趣的人。喂,這位公子,你叫什麼名字?是何國人氏,到此何干?”
她問話之際,另外四人都期待的看著她。
何盈重重歎了一口氣,說道:“在下本是鄭國人氏,從小就愛讀書練劍,曾經立誓,非要封妻蔭子,成就不朽功業。於是乎,在下於三年前,丟下剛成婚不久地妻子,遠去周國遊學,至今方歸。”
幾人起先還認真的傾聽,越聽到後來,越覺得不對。等她一說完,才知何盈還在戲耍他們。當下那紅衣少女重重一呸,叫道:“喂,臭小子,你好過分啊。我好好的問你話,你胡編些什麼?”她話中帶著薄怒,俏臉上卻容光煥發,看向何盈的眼睛裏,亮晶晶的好不動人。
這時,一個中年人冷聲喝道:“小姐,別跟他廢話了。”他看向何盈,說道:“你這人,快快離開。”
他本來要是惡語相向的,一來何盈氣宇不凡,剛才露出的那一手,只怕功夫還在他之上。二來他的兩位主子都對何盈頗有好感。因此,便這麼不癢不痛的說上兩句。
何盈本來也是無事,只是覺得這些人很有意思。身負上乘功夫,居然在街頭賣藝。便與他們嘻笑了一番。
現在見那人出口趕人,當下臉一肅。向幾人行了一禮。朗聲道:“各位,青山不改綠水長流,有緣自當日後再會,在下先走一步了。”說罷毫不猶豫的轉身就走。
目送她地背影消失,兩個中年人大惑不解:難道這小子當真只是與我們做戲一場?
那紅衣少女美目漣漣,一直目送著何盈離開。過了好一會,她才轉過頭,蹦跳著跑到青年旁邊,抱著他的手問道:“大哥,那人說地話好有趣哦。”說罷,她學著何盈的口吻說道:“各位,青山不改綠水長流,有緣自當日後再會,在下先走一步了。”學罷嘻嘻笑個不停。
青年點頭道:“這人用詞當真貼切有趣,功夫也大是不凡。想不到你隨便一抱,居然抱出個人物來了。”說到這裏,他臉一板,沖那紅衣少女喝道:“你也當真放肆,這麼大街上,居然對一個陌生男人摟摟抱抱地,一點也不成體統。”
少女別過頭,悄悄沖那個青衣少女做個鬼臉,吐了吐舌頭。見那青年還在囉嗦,當下說道:“好了好了,這話你老是說,煩不煩啊。啊,我肚子好餓哦。”她指著酒樓,抱著青年的手一松,呼的向裏面沖去。
看到妹子這個樣子,青年搖了搖頭,歎了一口氣。這時,一個中年人走到他旁邊,輕聲道:“公子,剛才那人要不要去查探一番?”
第二百一十一章
愛我
青年苦笑道:“你糊塗了?我們現在的情況,怎麼去查
那中年人退後一步,連忙應道:“是,是!”
玩耍了一番後,何盈現在心情大好。連一直以來,那罩在她心頭的緊張壓抑之感,也好了許多。她一邊東張西望,一邊向城中心走去。
這一走,何盈才知道這城池出奇的大,是個毫不遜色于文國津城的地方。
文國人酷愛音樂,何盈一路走來,樂聲不斷傳出。其中為了主要的,是琴和瑟之音。
這時,何盈肚子早就餓了,她找了一處酒樓,坐了下來。酒樓中,一陣琴聲不斷傳出,琴聲悠然自得,何盈找了一會,也不沒有找到這聲音來自何處。
她叫了一壺酒,慢慢的抿上一口。
正在這時,小二的叫聲響起:“幾位客倌裏面請,裏面請!”何盈漫不經心的一抬頭,卻在瞬間對上一張似曾相識的臉。
來人高大俊朗,貴氣淩人,身後緊跟著一個面容冷肅的中年人。何盈看了幾眼,忽然記起,眼前的這個青年,就是曾經在周城醉春樓共飲,還同去樂樓看過表演的拓成,跟在他身後的那個中年人,是他的屬下歐陽,那個會擊築的劍術高手。
正在這時,那拓成忽然回過頭,對上了何盈的雙眼。何盈被逮個正著。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這時,拓成大步向她走來,看到他轉身,緊跟在他身後的歐陽及眾護衛也跟著過來。
拓成來到何盈面前,行禮道:“這位兄台好生面善。”他的臉有點發紅,說話之間酒氣外露,看來剛在別的地方喝了不少酒。一邊說,一邊坐了下來。他看著何盈笑道:“卻不知小兄弟姓甚名誰?是不是在下的一位熟人?”
何盈搖頭道:“在下叫莫林,與兄台並不相熟。”
“哦?”拓成笑了笑,臉上帶著嘲弄:“不熟為何兄台一直盯著在下看?”
何盈一愣,不好意思的說道:“這個,實在是公子一表人才,在下一不留神。居然看呆了去。”她這奉承話說得好聽,卻也太假了一點。
拓成哈哈大笑起來。他笑過之後,大聲叫道:“小二,把這些全部撤去,把最好的酒菜上上來。”吩咐過後,他看著何盈,舉起酒杯,說道:“兄台勿怪,在下見兄台氣宇不凡,心生仰慕。因此想與兄台好好痛飲一番。”
何盈打了一個哈哈,與他幹了這杯酒。
那個歐陽和侍衛們。這時也在旁邊的桌子上坐下,大吃大喝起來。
拓成饒有興趣地打量著何盈。他喝了一杯酒,忽然說道:“兄台貴姓?是何國人氏?”
何盈笑嘻嘻的道:“在下叫莫林,是周國人氏。”
“周國?”拓成沉呤一會,忽然說道:“周國啊,二年前在下曾經去過那裏。”他一臉感慨的說。何盈心想:我當然知道你去過那裏。她口裏問道:“拓兄看來見多識廣,去過周國也是情理當中。”
拓成幹了一杯酒,自顧自的說道:“在周國,我見到了名滿天下的玉郎君。”他說到這裏。何盈一凜,不由看了他一眼。只見低著頭。並沒有看向自己,知道他並不是認出了自己。
這時,她暗暗好奇:見到了我,有什麼奇怪的?還有,我地名氣雖然不小,不過玉郎君三個字,還說不上名滿天下。
拓成自顧自的耍弄著手中的酒杯,說道:“萬萬沒有想到,玉郎君居然是一個女子!那麼仙人似的,俊秀出塵的人,居然成了夏王的區區姬妾。”
說到這裏,他在何盈愕然的表情中,長歎一聲,手撐著頭,苦笑道:“說實話,當時我要是知道她是一個女子,怎麼著也會想盡辦法,求得芳心。這樣的女子,這樣的女子,可遇而不可求啊,卻被我錯過了。”
他說得認真,何盈直聽得又是好笑又是好氣。她喝了一口酒,學著他的樣子撐著頭,狀似隨口問道:“玉郎君似乎一早就是嫁了人地,嫁的人還是周國地大將。兄台就算有意,卻又能怎麼樣?”
拓成抬起頭,看著她喜道:“原來莫兄也是同輩中人,對玉郎君的情況這般清楚。”何盈嘴角一抽,還沒有回話。他又說道:“黎清這個懦夫!懼他何來?可惜啊可惜,這樣好地女子,居然落入了夏王之手。要是我,要是我,一定宣告天下,娶她為妻!”
何盈心一跳,拓成仰頭把手中的酒一飲而盡。他苦笑道:“也不知怎麼地,和莫葉一見,在下就有一種親切感,似乎早就相識過一般。因此,這藏在心中多年的話,竟然不顧場合,向莫兄傾吐,莫兄莫怪,莫怪!”
他說到這裏,拿著筷子唱道:“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盡還複來!”聽他唱得激昂,何盈看著他怔了好久,才在他揮過來的手指中失笑道:“兄台何必傷心?聽說這個周姬已經跑出來了,夏王正到處找她呢!”
拓成聽她這一說,俊臉漲得通紅,他興奮的說道:“是啊,是啊,真是上天有眼啊。”他的聲音不小,引得酒樓的人不時看來。
手舞足蹈了一會,拓成端起酒杯,向何盈的位子走來。他一屁股坐在何盈旁邊,伸手摟著她地肩膀,不顧她渾身僵硬,興奮的說道:“莫兄,我們真是一見如故啊,連談起她來,也這麼相投。來,我們幹了這一杯,今晚咱們抵足同眠。”
何盈不動聲色地拔開他放在肩膀上的手。她剛拔開右手,拓成的左手又壓到了她的手上:“莫兄,我們痛痛快快的一醉方休可好?”
說到這裏,他咦了一聲,看著何盈的小手,又看了一眼自己俯在她上面的大手,說道:“莫兄,你的手好精緻啊,又白又長,當真漂亮。”一邊說,他一邊舉起何盈的手打量起來。
兩人的這般舉動,引得酒樓中人人側目。何盈感覺到有幾股視線緊緊的盯著這裏,不由有點害臊:這個拓成!肯定是喝多了,跑到我這裏耍起酒瘋來了。
第二百一十二章 被擄
同時.她又想道:我這易容之術.只得了師傅的一點皮毛。師傅易出來的樣子,連他自己也分不清,我易出來的容,只要是熟人,就心裏犯嘀咕。
她這時已經把手抽了出來,人也站了起來。在拓成愕然的目光中,何盈走到歐陽的面前,冷冷說道:“看好你們的主子。”說罷,大步離開。
她出了酒樓門,拓成“莫兄,莫兄”的聲音還不斷傳來。
何盈在街上轉了個圈,百無聊賴,在傍晚時又回到了剛才的酒樓中。她訂了一間房,同時,也注意到,拓成等人早已離開。
這天晚上,何盈打坐完畢,便早早的睡著了。
忽然之間,“嘩——”一聲輕響傳來,讓何盈猛然清醒。她睜大眼睛,翻了一個身,目光看向傳出聲音的房門處。
房裏黑森森的,伸手不見五指。不過何盈視力過人,房間的每一個角落盡收入眼底。看了一會,也沒有看到半點不對。
按捺住自己怦怦亂跳的心,何盈想道:我也真是的,不是說了嗎?夏王已經取消了刺殺令。我怎麼還這麼草木皆兵?
她嘴角扯出一個笑容來,眼皮一放鬆,又開始上下打架。正在這時,又是一陣“噝噝噝”地聲音傳來,何盈一凜,身子動也不動一下的側耳傾聽。
那聲音響了幾下,又停了下來。何盈這時心中的警覺已讓得全身都防備起來,她清楚的感覺到。剛才的聲音,並不是空穴來風!
又過了一會,“噝噝”又響了兩聲,這一次,何盈聽得分明,那聲音就從自己的門外傳來!
門外有人!
她臉色一變。眼上眨也不眨的看著外面。哪里知道這一次,直過了半個時辰,外面也沒有半點響動。
何盈越到後來,越是納悶:難道真的沒有人?
她心裏不信,耳傾聽,也聽不到呼吸之聲,何盈心裏想道:奇怪,就算是一隻老鼠,我也聽得出來。怎麼剛才明明有響動傳出。卻沒有人也沒有貓地?
這時,她困意漸濃。雙眼不停的被她強行撐開,又打了一個哈欠。何盈想道:我是太緊張了,要真有什麼人來了,我還聽不出來不成?
想到這裏,她的心一松。本來睡意就上來了,心一松之下,她便沉沉的睡著了。
睡夢中,鼻端傳來一陣異樣的香味。何盈身子掙了掙,想要醒過來。無奈身體不聽使喚,掙扎了好一會。還是沉沉的進入了深睡眠中。
就在她掙扎之時,隱隱地似乎聽到有人說道:“這人真不尋常!”
也不知過了多久,何盈慢慢的清醒過來。她眼睛一睜開,入目的就是漆黑的天空,只有旁邊有火燃燒著,帶著一股肉食的香味傳來。何盈還自迷糊之際,旁邊傳來一個人說話的聲音:“你餓不餓?”
何盈一呆,這時,另一個聲音傳來:“有點餓了,趕了一天的路,直到現在才休息一下,還真是不舒服。”
這兩個聲音都十分陌生。不但陌生,聽起來聲音還不年輕。何盈又眨了幾下眼睛,手指動了動,這一動,她才發現自己身體沉重之極,像綁了千噸巨石。
正在這時,先前那人歎了一口氣,低沉著聲音無奈的說道:“哎!想想我們,在江湖上是何等人物,現在居然做起這種用迷香,偷人的勾當來。”
他這麼一說,何盈心怦的一跳,本來還活動兩下地手指也不動了,專心聽起對方的說話來。
另外一個人啞然失笑道:“這倒是真地,我們平時也是一呼百偌的角色,現在居然為了這個小子,做出這般事來。上頭地指令,當真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他側頭看向何盈,何盈閉上眼睛,保持呼吸平緩。感覺著那人的雙眼盯著自己看了一會。
那人終於別過頭去,這時,另外一人笑道:“你真多疑,十夜香是何等厲害,你以為她現在就可以醒過來嗎?”
他說到這裏,手中的烤肉滋滋的直向下掉油,香味一陣陣傳來。他又說道:“快熟了。吃過之後,我們就儘快趕路吧。”
先頭那人嗯了一聲,又看向何盈。他一邊看,一邊說道:“三兄,你不知道,這人當真了得!昨晚我趁他睡覺時潛在他的房間外面,才拿了一下迷香,他就發現了。為了不讓他起疑,我可是直等了個多時辰才動手。”
活動了一下肩膀,他說道:“你想想,我的隱身潛形功夫是何等了得,平素裏,不管刺殺什麼樣的大人物,都沒有昨晚那麼緊張過。當時還以為此事會功虧一簣呢,沒有想到,這小子後來挨不過,還是睡著了。”
他說到這裏,低低的笑了起來。聽到他地笑聲,同伴說道:“你笑什麼?”
那人低語道:“這小子長相俊美,身上氣味還相當的清雅好聞。上頭這麼著緊地要我們把他弄去,是不是看上他了?”
他逕自說著,不等同伴回答,又打了一個哈哈,笑道:“開玩笑的,開玩笑的!呵呵,這世間可不會有誰為了一個男龐,把我們兩人這樣的賊祖宗給重金請來的。”
同伴沒有吭聲,這時,香氣大作。他喊道:“熟了。”說罷,大力撕了一塊,送到同伴手裏。
何盈這時又動了動手指,這一次動,感覺比之前輕鬆太多了。不止是手指,整個身體,連同頭腦也清楚得多。
“上頭?什麼上頭?為什麼要擄掠我?”她一邊暗自嘀咕,一邊默默運起臥月功法來。直轉了一個大周天后,那兩人才用完餐。其中一人扛起何盈,走到官道旁邊的馬車上,把她甩在上面,然後,一人駕車,一人坐在車頂,“駕——”的一聲,馬車駛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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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薄葉石薺 於 2009-3-5 02:18 PM 編輯
第二百一十三章 接應
何盈一直沒有動,她的身體還不是太靈活,貿然出動,失敗的機率。再說,十夜香,顧名思義,它的迷香效果絕對不只有三兩天。不如趁這些人以為自己昏睡之際,多偷聽一下對方的話,瞭解一下對方為什麼要抓自己。
抓自己的人,她第一個想法,那就是王稱派來的人馬。但同時,她又心神一動,想道:會不會是她那個神秘的大哥呢?這個大哥,做了這麼多事,自己走到哪里,都逃不脫他的陰影,不知這一次,有沒有機會,與他正面相對?
馬車顛簸而行,那個坐在馬車頂上的人,用泰然自若,他的口裏,還不時的唱著一些鄉曲俚調。
這兩人一直到第二天中午,才在一家小攤販那裏吃了幾碗飯,接著,又趕著馬上了路。何盈這時身體已經恢復大半,她活動了一下手指,在幾人不注意的地方,又活動了幾下身體的大關節。
第二天傍晚,這兩人早早的用過晚餐,便趕起路來。何盈睡在馬車上一動不動的。這時,只聽得車頂上的那人說道:“夥計,我們加快一點,過了這條官道,接應的人就來了。我們把這小子丟過去,三千金就到了手。”
另外一人嘿嘿一笑,說道:“好啊,與這頭兒合作,一直就是錢財十分俐落。有了這三千金,又夠我們哥們好好花用幾年地了。”
車頂上的那人聽了開心。站起來在車頂上翻了幾個空心筋斗。看到同夥胡鬧的樣子,駕駛馬車的那人也得意的哼起歌來。
“待會就有人來接應了?”何盈心中一凜,雙眼刷的睜大。她慢慢的側過身來,雙眼睜開一條縫,觀察起周圍的景色地形來。
馬車晃蕩而行,車頂上地那人不知是自信那迷香效果好,還是覺得一切都在掌握當中。一直都在哼著歌,沒有看上何盈一眼。而駕駛馬車的那人。倒時不時的掀簾看上幾眼。
又過了半個時辰,北斗七星升上天空之時,前面出現了一條河流。河流兩邊各有幾隻船在過渡。
馬車駛到碼頭上時,等了一刻鐘,便上了一隻中等大小的渡船。這船不小,這種兩匹馬的馬車剛剛只能放下一輛。
上了船之後。兩人又分別看了一眼何盈,便哼著歌靠在一旁看起江景來。
船上的人不多,除了他們就是幾個農夫,以及四個渡船地人。那船老大看了看這馬車,笑道:“這位大哥,你們這時到哪里去啊?”
那三兄呵呵一笑,輕快的說道:“我大哥的娘子生病了,我們過江給她看大夫去。”那船老大看他一臉的輕鬆,又對上另外一人沉鬱的臉,不由說道:“上天保佑。病不重吧?”
三兄說道:“哎,說重也不得。說輕也不輕。哎,我說船老大啊。你們這船看來也蠻舊的,在這江上,也駛了好些年了吧?”
那船老頭沒有意識到他是岔開話題,聽到提起自己的船,便應了一聲,歎道:“是啊,也有五年了,一直想換一隻船。無奈這年頭啊。銀子實在是太難賺了,這五年擺渡。也只是賺了幾張嘴,一點存銀也沒有。眼看再過兩年,就船就駛不動了,那可怎麼辦是好?”
他談到自己一直擔心的事,臉上也沒有了笑容,逕自在那裏長籲短歎。
三兄不再詢問,他側過頭,低聲對同伴說道:“過了這江,再上去三十裏,我們就可以交手了。這最後的節骨眼上,可不能出差錯。這老頭子嘴這麼多,居然一直活到現在,還真是奇事一樁。”
那同伴嗯了一聲,沒有應話。他看了看天邊,說道:“天黑了,我們今晚辦完此事,還是趕回津城吧。”
三兄點了點頭,說道:“好!”
這河很窄,不一會船就靠了岸。馬車慢騰騰的上了岸後,那三兄一個筋斗,照樣翻在車頂上坐好,而他地同伴,照樣在車夫的位置上坐好。
三十裏地路程一晃就到了。這時,天色大黑,一輪半弦月出現在天空中。樹影綽綽,蟲鳴唧唧,遠遠的,看到前方有四五個黑影,三兄站在車頂上張望了片刻,忙坐下來,輕聲說道:“是他們,他們來了。”
他把簾子掀開,看了一眼何盈,見她兀自昏睡後,便把車簾放了下來。就在他放下地那一瞬間,何盈刷的睜開眼來。
這段官道頗為不平,馬車搖晃不已。三兄見接應的人越來越近,心神浮蕩,不止是他,他的同伴也一樣心情激動。兩人對看一眼,三兄笑道:“老哥,這樣的大生意,是越來越難接了,好了,總算任務完成了,今天晚上,我們可以大吃一頓,好好找上幾個紅姑睡上一晚。”
說到這裏,他淫笑起來。
站在山坡上的那幾個黑衣人,看到馬車駛近,便策馬靠了過來。看到他們靠近,馬車再向前駛了百來米,便停了下來。
三兄站在馬車頂上,嚴肅的問道:“來者何人?”
當先的騎士哼了一聲,丟過一塊玉牌。接著玉牌細細看了許久,那馬車夫才把它還回去,跳下馬車,說道:“不錯。”
他這話是沖三兄說地。三兄聽了,跳下馬車,站在一旁。這時,那四個黑衣人也跳下了馬背,那個遞玉牌的騎士大步向馬車走來。
他越走越近,三兄在一旁嘻笑道:“這小子中了我哥倆地十夜香,現在還睡得正酣了。喲,這是解藥,要不要?”
那人木著一張臉,伸出手來,三兄一把遞過。那人往袖口中一攏,走到馬車旁,伸手把車簾一拉而開!同時,走在他身後的人,提著一袋金子,在三兄及其同伴眼冒金光中,遞了過來。三兄伸出手,向那金子接去。
第二百一十四章
都是高手
就在這時.那拉開車簾的人面色一冷.刷的一聲長.閃電般的向那接錢的三兄刺去,這一下變故忽生,三兄兩人萬萬沒有意識到。
三兄有著頂尖的輕功,當此之時,他身子急退,接金錢的右手,也迅速的回縮。饒是如此,劍至血出,嘩的一長串血激射而出,遠在數米外的三兄緊緊握著右手的傷口,怒視著那人:“你,你們什麼意思?”
那人刷的一聲,把劍入鞘。他冷冷的盯著三兄兩人,手伸到馬車上,呼的一聲,把車簾撒了一個粉碎!
馬車大開,裏面空無一人!
三兄及同夥面面相覷,他顫抖著聲音說道:“不可能,不可能的。就在剛才,我都看過了,不可能的,他中了我的十夜香,不可能會醒過來,也不可能被別人救走!”
他一連迭的不可能,四個黑衣人相互看了一眼,見兩人神色張惶,心下已經信了幾分。
那首領冷聲道:“此言不虛?”
三兄大聲道:“當然不是假地。我們合作過這麼多次。什麼時候說過虛話。”見幾人木著一張臉,也不知是信還是不信。他又急急的解釋道:“我們行走江湖數十年,什麼時候有過不講信譽的時候?”
這話一說,那首領不由沉呤了一會。看到他沉呤,三兄和及同伴緊急焦急的看著他,等著他們的表態。
他們是混在黑暗中的人,自是知道,這樣的大事。一旦失手,意味著什麼!此次能不能逃得性命去,還在兩可之間!
過了一會,那首領慢慢的抬起頭來。隨著他抬頭,三兄和及同伴一瞬不瞬地看著他的臉色。那首領冷冷看了他們一眼,臉上神色不變。
這時。他放在身邊的右手,卻輕輕一握!
這個姿態一做出,幾乎是一瞬間,三兄兩人以及幾個黑衣人同時一動!三兄兩人縱身一躍,身子向天空高高的掠起,分成二路落到了相反的地上,轉身急奔!
就在他們動身的同時,兩個黑衣人也身子一閃,幾乎是同時地,他們緊跟在兩人的身後。手中劍光閃煉,向三兄兩人緊跟而去。
這一下變故兔起鶻落。從那首領手勢一動,到兩夥人一逃一追。不過是數秒之間。
三兄及其同夥,都是江湖上賊道中的祖宗,一生都在輕身功夫和隱身潛形上浸淫!他們這一跑,更是用盡了全力。只見人影如電,轉眼間就已經在百米之外。
可是,他們身法雖然快捷無比,緊跟在他們身後的黑衣人,也是毫釐不讓!他們像是附骨之蛆。緊緊的跟在兩人身後。在眾人眼裏,東西兩個方向。一前一後分別兩道影子,像是幾道風一劃而過。
那黑衣首領負著手,看也沒有看四人一眼,他低著頭,認真的在馬車裏面尋找著,哪怕是一個角落也沒有放過。
就在這時,一聲慘叫傳來!轉眼間,又是一聲慘叫傳出。那黑衣首領頭也沒抬,直到那兩個追殺對手的手下飛躍而至,才淡淡的說道:“把他們好好埋了,俐落一點。”
“是!”
那兩個追殺的黑衣人應了一聲,各自向自己的獵物跑去。不一會,他們就扛著三兄及其同夥地屍體進入了樹林當中。
“他們說的沒有錯。”黑衣首領開了口,他一開口,那站在一旁地第三個黑衣人馬上上前,站在他旁邊向馬車裏面看去。
黑衣首領沒有看他,從馬車角落裏拿出幾根長髮,在鼻端聞了聞,說道:“他們已經抓到了何盈,不過,這兩個人太不小心了,居然就不久前,讓她給跑了。”
他手在車板上一摸,說道:“還有點余溫,她應該是跳車離開,從離開到現在,還沒有一刻鐘!”
他這麼一說,站在他旁邊的黑衣人上前一步,輕聲說道:“頭,你是說,她可能就在附近?”他說到這裏,雙目如電地向四周掃視。
可是,現在是晚上,方圓百米雖然是空曠地帶,百米之外卻是一片片的叢林。他掃視了一圈,卻哪里找得到什麼?
黑衣首領冷冷的說道:“不用找了,何盈的輕身功夫,以及劍術,現在都已經是頂尖高手。現在她在暗我們在明,已經失去了先機,就算她還沒有離開,也抓她不得。這兩個蠢貨,人都抓到了,居然因為大意讓她逃走。這一下,我們又要大費功夫了。”
他說話之際,那兩人埋屍的人已經回來了。他們徑直走到頭領面前,其中一人輕聲道:“頭兒,你看這事?”
那頭兒揮了揮手,說道:“我們走吧。打草驚了蛇,哼!死不足惜!”他這話,自然罵的是三兄兩人。
看著四個黑衣人越走越遠,直到身影消失,何盈才從草叢中爬出來。她抹了抹額頭上的汗,心裏還在突突的亂跳!
她在剛才,三兄看到黑衣人來了,檢查過後,心情歡暢之時,悄無聲息地跳出了馬車。出了馬車後,她還想弄清楚要抓她的是些什麼人,便躲在一旁地草叢中觀看。
這一看,不由看得她膽戰心驚!三兄兩人的功夫,她是見識過的,少說也是江湖上的一流高手,如果只能輕身功夫及逃命功夫的話,應該說是江湖上的頂級高手。可是這樣的兩個高手,居然被隨隨便便兩個黑衣人給殺了!
這四個黑衣人,只怕隨便出來一個,都是僅次於宗師的絕頂高手!派出這樣的人來來抓自己,對方看來是勢在必得了。
何盈又伸袖抹去額頭的冷汗。一開始,她甚至還準備順勢讓這些人押了去,深入對方的窩點,看看對方的來路。那樣做的前提是,來人的功夫一般,如果有了變故,她完全可以及時反應過來。哪里知道,這四個人居然如此高的功夫?要是剛才自己不先行離開,現在肯定已落到他們手裏,再也無法脫身了!
第二百一十五章 再見
何盈整理一下衣服,大步向來路走去。經過那河流之I一個彎,沒有過渡,而是順著河水向前面走去。
這樣,一直到天亮,她才上了官道。一看到人來人往的官道,何盈大大的籲了一口氣,整個人完全的放鬆下來。
何盈上了官道,一打聽,才知道這裏還是鄭國境內,那些人轉來轉去,實際上,卻只是圍著前天落腳的邊城轉了一個圈。
一路上,何盈都在想著:要不要易容了?從子張入帳準備刺殺她開始,她少說也易也四五次,卻哪一次都沒有多少作用,根本就瞞不過有心尋找她的人。
想了想,何盈歎了一口氣:算了,就這樣子多玩幾天吧。那些人也說過,再要動我是難上加難,我想這麼多幹什麼?
這麼一想,她又放鬆了。一邊哼著歌,何盈一邊快樂的左顧右盼。走了一會,一陣馬蹄聲從後面傳來。
那馬蹄聲十分悠然自得,走得一點也不急。何盈轉過頭看去。她剛一轉頭,就對上一雙俏皮的杏眼。那眼睛的主人看到何盈時,雙眼刷的一亮。同時,她口裏已經叫出聲來:“喂,那個小子,你站住!”
何盈笑嘻嘻的依言站住。那少女一身紅衣,從夥伴中策馬奔出,隨著她的動作,跟在她身邊的幾個同伴也提了速。
這夥人。正是曾經遇到過,在街頭耍過雜耍地櫻桃等人。
看到是何盈,櫻桃旁邊的那個青年也是雙眼一亮:他對何盈印象深刻之極。不止是他,跟在他身邊的兩男一女也專注的看向何盈。
不一會,櫻桃就跑到了何盈面前。她呼的一聲,從馬上跳了下馬,圍著何盈轉了一個圈,伸出纖手點了點她:“喂。你這人怎麼過了這麼多天,還在這裏打轉?”
她一開口,那青年就喝道:“不得無禮!”櫻桃理也不理,她又瞪向何盈,叫道:“喂,問你話呢。小子!”
那青年這時也跳下了馬,他又喝道:“大妹!”一邊喝,他一邊跑到何盈面前,看著何盈笑道:“這位兄台,當真是有緣啊,沒有想到又見面了。”
何盈抱拳回禮,笑道:“那是那是。”這時,櫻桃在旁邊叫道:“嘻嘻,你這小子不是說過嗎?青山不改綠水長流,有緣自當再見。我們現在再見了。是有緣呢還是無緣?”
說到這裏,對上何盈亮晶晶的雙眼。櫻桃忽然臉上一紅。何盈呵呵一笑,正要說話。站在旁邊的青年笑道:“對了。不知兄台高姓大名?是何國人氏?”
這話他們上次也問過,卻被何盈胡亂說了一通搪塞過去。
那兩個中年人,以及那青衣女婢也走了過來,幾人認真的看著何盈。何盈抱了抱拳,說道:“在下周國人低,名字叫莫林。”
莫林!櫻桃在旁低低罵了一遍,俏臉更紅了。
何盈看向那青年,笑道:“不知兄台與這位妹子尊姓大名?”
青年說道:“在下姓陳。叫陳元,這是我妹子。叫陳青。我們都是陳國人氏。”他指地是櫻桃。櫻桃聽到大哥的介紹,小嘴張了張,沒有說什麼又閉上了嘴。
何盈一看她的樣子,就知道,她的名字怕是不叫陳青。她哈哈一笑,說道:“原來是陳大哥陳小姐,真是榮幸了,你們這是往哪里去啊?”
她一問完,陳青就興奮的說道:“與你一樣啊。這官道再過百來裏,就是玥城,你是不是要到玥城去啊?”
何盈點了點頭,說道:“不錯,我是要去那裏。”陳青興奮得臉漲得通紅,她看了一眼何盈。不知想到什麼,又飛快的看了一眼自家大哥,然後低下頭去。
陳元在旁邊說道:“我們走吧。”一行人繼續向前面走去。
這一行人中只有何盈沒有馬,她笑嘻嘻地步行。那個陳青便也不回到馬背上去了,在她身前身後不停的蹦來跳去的。
這樣一來,其他的人便都下了馬背,一起步行起來。現在快要入冬了,到處都是一片荒涼景色。舉目一望,枯草連天,看不到邊界。
這官道兩旁,是大片的良田,不過都荒廢了。何盈只是看一眼,便轉過頭。這種現象,在六國極為普遍,每一個國家,大小戰爭年年不斷,這些處於邊界的農田,不荒廢的甚少。
看到何盈望著那些農田傷神,陳元在旁邊說道:“這麼好的田地,真是可惜了,也不知到了什麼時候,這裏才可以恢復正常?”
何盈點了點頭,輕聲道:“那自然只能是不再打仗了。”
“不打仗?”陳青在旁邊叫道:“不打仗怎麼可能呢?我從生下來到現在,就沒有見過哪里不打仗的。”
何盈呵呵一笑,並沒有回答。陳青見他不語,又說道:“對了,莫林,你的家鄉是不是也是這樣?”
“我地家鄉啊?”何盈望著遠處出神,過了一會才繼續說道:“我的家鄉,是周國地南陵城。那裏是水鄉,很美很熱鬧。那裏很偏僻,似乎有許多年,都沒有過戰爭了。”
陳青開心的說道:“沒有戰爭?真好,我就喜歡沒有戰爭。嘻嘻。”她一副孩子口氣,何盈聽了不由一笑。這時,陳元說道:“鄭國在六國中,國力最弱,再說,它處於強齊之側。對於鄭國地老百姓來說,只要過得一日,就是享了一日的福氣!”
何盈點了點頭,忽然轉頭問道:“對了,陳兄,你們陳國如何?我還從來沒有去過陳國。聽說那裏位於北方,天邊寒冷,民風強悍粗放,可是真的?”
陳元點頭道:“不錯,那是真的。在我們陳國,是看不到像莫兄這樣文弱精緻的青年。”他忽然這麼來了一句,何盈不由張大了嘴。看到她一副呆樣,陳青在旁格格的笑了起來。
何盈苦笑了一眼,回頭看了一眼陳元,說道:“陳元長相也頗文雅啊。”見陳青還在笑個不停,她加上一句:“特別是陳青小姐,水靈秀美,就算是我們周國女子中,也罕有及得上的。”聽到何盈這麼誇獎自己,陳青的秀臉刷地通紅,一雙笑盈盈的眼睛,更是滴得出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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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薄葉石薺 於 2009-3-4 04:41 PM 編輯
第二百一十六章 時勢
她羞不自勝的看著何盈,俏臉上是又羞又喜。這副樣子,就算是最遲鈍的人,也心裏犯嘀咕。何況這裏的每一個人,都是聰明人?一時之間,大家心裏同時想道:小姐怕是看中了這個小白臉兒了。
陳元在旁邊咳嗽一聲,說道:“我妹子那是例外。”
何盈低聲笑道:“那是當然,陳青姑娘為上天所眷顧,自然與眾不同。”陳青被她說得歡喜之極,臉上的神情,也一改一開始的調皮,變得溫柔婉約起來。
陳元不敢在妹子的容貌上面再也何盈說什麼,生怕再說下去,自己這個妹子,非要被何盈的巧舌如簧給騙去芳心不可。
這地方離下一個城池還有很遠的距離,一行人在官道上漫步而行,引得路人不斷的回眸。陳元這時說道:“對了,莫兄是周國人,這陣子,周國發生了不少大事,莫兄可知否?”
何盈點了點頭,一旁的陳青興奮的說道:“對了,你可與莫葉仙人同姓呢,你見過他沒有?”這時人煙稀少,同姓之人一般同宗,因此她有此一問。
何盈搖頭道:“沒有,聽說他不是普通人,哪里可以讓我等見著地。”
陳元認真的傾聽著。他又問道:“莫兄也認為這個仙人不是普通人?這我可不大相信,這世上流傳著無數神仙鬼怪的傳說,親眼所見者廖廖無幾。”
他剛說到這裏,莫青在旁邊插嘴道:“是啊是啊,幸好這個仙人失了蹤,不然他真是幫助周國的話,那就不妙了。”說到這裏,她意識到面前這位公子。正是周國之人,便連忙住了嘴,一雙眼睛,悄悄的打量著何盈的臉色。
陳元這次卻介面道:“不錯,正是這樣。這周國實在是不成體統,前腳才打完勝仗。後腳卻又自已內亂起來了。這個新任的周王,居然把父親逼死,一連半月不發喪,這種行為,當真讓天下人齒冷。”說到這裏,他歎了一口道:“話說回來,如今這個天下,讓人齒冷的行為實在太多了。”
何盈點了點頭,一行人都沉默不語。只有陳青看了看自家大哥,又看了一眼何盈。過了一會,她嘻笑道:“你們在愁什麼?”
何盈笑道:“沒有。我們只是為陳兄剛才所說地話在感慨。”
這陣子,她動不動就聽別人提起自己的所作所為。慢慢的,也渾然把那個莫葉仙人當成了別人。這時,走在左邊的一個中年瘦削男子忽然開口道:“只怕一開春,夏軍又會捲土重來,不知到了那時候,這個莫葉仙人還會出現不?”
提到這個,何盈心中一動,想道:是啊如果夏軍重新犯周。我難道又出面不成?才想到這裏,她馬上否定了。
她雖然在周國成長多年。卻一直沒有把這裏當成自己的國家。這根本的原因,是因為她內心深處受前世地影響,總覺得這種六國分裂,年年混戰,終不是長久之道。終須統一才好。
正因為有這種想法,她也就沒有了“國難臨頭,匹夫有責”的思想,這次純粹是因為戰事由已而起,周演更因自己受到了連累,想下山解圍而已。
如果戰事再起,她可不想,也沒有信心再次讓周大勝。
說起來也奇怪,這一次她等於是奉師命下山,有時她不免會想到:虛陰倒底是什麼人?他怎麼料到自己會解決這件事?
同時,她自己前世只是一個普通的略知軍事的人,對於古時的戰事,也只是覺得其中謀略過人,翻手為雲覆手為雨頗為有趣而已。當時苦背孫子兵法與三十六計,很大的程度,是因為想與同樣的古軍事發燒友吹牛而已。
前世的古人智慧過人,這一世所見的古人,做起許多事來,有點像是中世紀的歐洲人,固執,有一套可笑地程式,表現在打仗上特別如此,完全是相互擺成陣式互砍。奚為在六國奠下好大的名頭,卻也只是比別人稍為靈活,知道根地形季節軍心來用兵而已。
也正是因為這一點,才讓她自信可以成功。這一路上,眾人談論起她指揮地那一戰,所說的動不動就是她那神奇地天火,對於其中出現的陣法,設伏等等視而不見。
何盈在這裏沉思不已,另外幾人不由奇怪的看了她好幾眼。那個詢問她的中年瘦削男子更是搖了搖頭。這時,陳元笑道:“明叔,你認為開春過後,夏周不會有戰事嗎?”他問的,是走在右邊的那個陰沉的中年漢子。
他這一問,三人同時轉向他,過了一會,清醒過來的何盈也轉向他。
明叔半閉著眼睛,說道:“這事要看夏王如何想了。夏王行事向來出人意料,難以揣測。”他一說完,陳元再問道:“可是,明叔應該對於此事,也有自己地看法啊。”
看到他如此看重這個明叔,何盈不由認真的轉向他,傾聽著他地回答。
明叔笑了笑,說道:“要攻周,趁現在周國內亂,才是最佳時機。如果運籌得當的話,一舉拿下周國也不無可能。可惜的是,夏軍剛剛大敗,其他國家,如與周相鄰的文國,卻向來積弱。在周之餘威之下,竟然不敢稍動。
現在時機已經錯過,到了開春,本來已經損失了軍力民心的夏國,難道不事生產,不顧明天的收成,全力攻打周國不成?要知道,周國新勝,雖然換了新王,可是兩位大將仍在,軍心民心並無影響。這個時候出兵,只是取敗啊。“
他說得頭頭是道,一眾人不住的點頭。何盈也看了明叔好幾眼,心裏想道:這個陳元看起心氣派不凡,連他身邊的這個,見識也頗高於時人。難道,他們真是什麼王孫公子不成?
沒有在他們的身份上多做糾纏,何盈笑道:“明叔所言極是。這個夏王,行事為人狠毒,不喜歡按牌理出牌,這戰事,還要看他怎麼想。”說到這裏,她略頓了頓,歎了一口氣,說道:“但願不再有戰事發生。”
第二百一十七章 觀點
中年人忽然說道:“不對,世人各有天命,此時▊會,正是我輩大展身手之際!”他說到這裏,看了一眼何盈,說道:“百姓命賤如草,他們的生命與戰事何干?與這天下何干?”
何盈大驚,抬眼看向他們。見這人說出這話後,所有人都是一臉平靜,一點也不以此言為忤。
略略沉思片刻,她沒有反駁。這種逞口舌之利,毫無作用的事,她提不起興趣來。
看到她一臉的不以為然,那中年人皺起眉頭,說道:“莫兄弟,我此話不妥麼?”
何盈微微一笑,說道:“剛才明叔還說了:時機一錯,損失了軍心民心的夏國便會徒勞無功。這百姓之心,與天下,與戰事幹係太多了。”
那中年人笑了笑,說道:“莫公子以偏代全了。明兄所說的,是在動搖國力的基礎上。在那種情況下,任何一個不對的舉動,都會導致嚴重的後果。”
說到這裏,他聲音激奮起來,看著何盈雙目炯炯的說道:“男子漢大丈夫,生逢亂世,自當封妻蔭子,建不朽之功業。這樣才不枉在這世上走上一回。莫公子體恤百姓,不願戰事再起,其心雖善,卻也軟弱了點罷?”
何盈聽到這裏,才知道他是為這事與自己爭持。她看了一眼眾人,見陳青一雙妙目認真地看著自己。一臉的期待。其餘兩人也一眨不眨的等著自己的辯駁。
何盈有點好笑,她心裏想道:這有什麼好爭的?咦,這個人特意與我爭論此事,是不是想讓陳青覺得我是一個懦夫,不過如此?
她想到這裏,自已越發的覺得好笑。
見她沒有回話,那中年人眼中飛快的閃過一抹輕視。而陳青的臉上,也不由露出失望之色。
眾人沉默一會。陳青忽然問道:“莫公子,你到鄭國來,是來玩地嗎?”
何盈點了點頭,說道:“是啊,周遊列國,一直是我的夢想。”
陳青哦了一聲。又問道:“莫公子,你游完之後,卻準備為哪國效力?”
她一雙眼睛亮晶晶的看著何盈。何盈笑了笑,說道:“哪國也不去,我最大的夢想,就是守幾畝田,有一幢小屋。”
她說完這話,以為又會有反駁的聲音出現。哪知那中年漢子長長的歎了一口氣,卻不再說話。倒是陳元笑道:“莫兄原來有隱士之風,怪不得會這麼想來。”
他看向陳青。笑道:“青妹,這位莫兄弟風格高潔。怪不得這麼與眾不同。”陳青擠出一個笑容。
何盈聽到這裏,終於確定他們地目的。就是要讓陳青對自己死心。她暗暗好笑,覺得幾人有點大驚小怪。這少女對年青男子芳心萌動,是很正常的事。只怕一轉眼她就會把自己忘得一乾二淨,用得著這麼大張旗鼓嗎?
正在這時,後面馬蹄聲傳來。那馬蹄聲來到眾人背後,便戛然而止,同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叫道:“陳元。是你們啊?”
陳元等連忙回頭,只見拓成跳下馬。向他們大步走來。他笑容滿面,哈哈笑道:“好巧,明叔也在啊?”他一轉眼,對上站在側邊的何盈,臉上露出驚喜之色:“莫兄,是你?怎麼,你們都識得?”
不止是他一臉的驚喜,陳元幾人也是一臉的驚喜莫名。那明叔看向何盈,笑道:“原來莫兄弟與拓公子亦是熟人。”
拓成這時已走到了幾人旁邊,聽言朗聲笑道:“正是,我前不久才與莫兄把酒言歡呢。莫兄與我志趣相投,他走後,我還好生不舍呢。”
陳元哦了一聲,說道:“原來莫兄與你也是初識啊。”
拓成點了點頭,他這時才看到陳青。便沖她略一點頭,便又轉頭對何盈說道:“莫兄弟,我們一而再的相遇,實在是緣份不淺啊。這一次,兄台可得與我痛飲一場,一醉方休。”
陳青見他只看了自己一眼,便不再理會。不由扁起嘴,鬱鬱的說道:“你是誰呀?莫大哥為什麼要與你一醉方休?”
拓成轉頭看向她,看了一會又看向何盈,問道:“莫兄,你們?”
陳元在旁邊連忙說道:“拓大公子,我來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的妹子,叫陳青。”
拓成皺起眉頭,一臉詢問:“你妹子?”臉上儘是疑問。看他地樣子,似乎有點不信。這時,陳青在旁邊重重的哼上一聲,說道:“大哥,你與他說這麼多幹嘛?真是地,粗人一個!”
她這話一出,陳元,明叔等人同時臉色一變。陳元喝道:“青妹,你這是什麼話?還不向拓公子道歉!”喝完之後,他向拓成長長一揖,笑道:“我這妹子,天性爽直。拓大公子,你別看她這麼失禮。她平日裏,可是十分可愛的。”
這話有點像是推銷。何盈睜大眼睛看著幾人。心裏想道:不對!陳青一路上任性活潑,那時與我擁抱這麼出格地行為,陳元也沒有半句教訓的話出來。此刻怎麼這麼慎重其事?明叔和那中年人都是沉穩之人,此刻的神態也太過緊張。難道,他們準備把陳青說給拓成不成?
想到這裏,她自己啞然失笑。
拓成聽陳元這麼一說,哈哈一笑,揮手道:“陳元兄,你也太客氣了點。你家的妹子,便是我的妹子,我一個男子漢,難道與一個小姑娘計較不成?”
陳青聽了,悶哼一聲,轉過頭去。見她沒有再說話,陳元等人都松了一口氣。
正在這時,一個粗野的嗓門響起:“喂,你們這幾個兔崽子,好好的堵在路中間,卻是何道理?還不讓開,要是惱了你爺爺,今天非要你們躺著回去不可!”
這囂張的叫駡聲,讓幾人同時回頭。
第二百一十八章 防不勝防的刺客
罵人的是一個三十來歲的粗野漢子,長得一臉的絡腮鬍子。他瞪著牛眼看著幾人。在他的旁邊,還有兩個騎士,這兩個人一個面色蒼白,一個身形瘦長。正在旁邊冷漠的看著眾人。
何盈轉頭一看,才發現自己一行人這麼一站,確實把官道攔了大半。她向後退開一步。這時。與此同時,陳元和拓成同時臉上變色,站在他們身邊的,拓成帶來的騎士們刷的一聲,把劍拔出來。
整齊的拔劍聲中,幾人同時喝道:“大膽!”
聲音殺氣畢露,頗具威嚴。何盈這麼一看,才發現陳元與拓成兩人,動作表情相差無幾。
那個絡腮鬍子聽到他們這麼一喝,不但沒有害怕,反而哈哈一笑,叫道:“他奶奶的,現在的小白臉一個比一個威風!攔了爺爺的路,還在這裏叫囂!”
說到這裏,他從馬上跳下,大搖大擺的向眾人走來。隨著他跳下,他旁邊的那兩個騎士也一併下馬,伴在他旁邊向眾人走近。
拓成的臉色慢慢的沉下來。不等他開口,明叔和同伴上前一步,把兩位公子攔在後面。同時,那明叔沖拓成一禮,說道:“大公子。此事就由我倆處理吧。”
拓成點了點頭,又退後半步。隨著他點頭,那些跟隨他而來地騎士們,刷的一聲,同時把劍歸鞘,然後整齊的退後兩步,守在拓成身邊。
看到明叔上前,那絡腮鬍子仰天大笑起來。他一邊笑一邊說道:“小白臉不中用了?居然派上了這麼兩個老頭?”
他斜著眼睛打量著眾人。在轉到明叔兩人身上時,又咧著大嘴笑道:“喂,老頭,你要是不行,就早點說。俺這槍可是不長眼睛的。”
明叔不怒反笑,他手微微一舉。這個姿勢一做。站在他旁邊的那個中年人也退了下來,他退到陳元和陳青中間。靜靜的看著明叔。
這時,明叔已與那絡腮鬍子面對面的站著,兩人相距不過五米。而何盈等人,離那三人約有七八米遠。
絡腮鬍子見明叔一人上前,不由哇哇叫道:“喂,老小子,你行不行啊?要是不行的話,就多叫上兩個同伴吧。不要在這裏死撐。”他說到這裏,又哈哈大笑起來。
被他囂張地態度所激。一邊的拓成冷冷的說道:“明叔,你儘管下手。”他眼光殺機畢露。不止是他。陳元等人一個個也是怒形於色。
這時,那兩個站在絡腮鬍子旁的漢子。慢慢的向左右兩側散開。他們無形中,已經超過了絡腮鬍子,離眾人只有五六米遠。
不過這兩人不管是長相,還是氣質,都非常的不引人注意。因此,也沒有人注意到他們地走近。
那絡腮鬍子呸的一聲,朝地上重重的吐了一口痰。雙手搓了搓,慢慢從背上把劍拔出。他一邊拔一邊說道:“老子這近手癢得很!奶奶的。今天非要殺上幾個人,見見血不可!”
他嗓門極大。氣勢十足。官道上偶爾經過的人,看到這一幕也是遠遠的避開。
陳元等人都十分熟悉明叔的實力,聽到他這種不知死活的話不由一陣好笑。陳青更是格格一笑,說道:“明叔,他還想殺我們幾個呢。你老動手千萬不要客氣了。趕快把這醜八怪的腦袋割下來,要不,把他的舌頭割下來也可以。”
聽她說得狠毒,那絡腮鬍子不由斜眼看去。這一看,他嘖嘖連聲:“喲,還有一個娘們呢!居然還是一個不錯地娘們!”他上上下下打量了陳青一番,說道:“咦,這娘們著實不錯,細皮嫩肉的,殺了可惜。老子呆會背回家去做七老婆。”
聽他這麼一說,陳青不怒反笑。在她清脆地笑聲中,陳元等人已是眼冒怒火。明叔等人更是臉漲得通紅!
就在這時,一陣異樣的感覺向何盈襲來。
這感覺來得極其突然,而且強烈。下意識地,何盈身子一偏,腳尖一點,整個人輕若無物的向左側一掠!
她這一下動作,十分的突然而且出人意料。拓成一直比較留意她,見她這麼一動,不由睜大了眼,一臉的驚異之色!
突然!絡腮鬍子身邊的兩人,同時身子一閃,手一揚。一道銀光向何盈激射而來。那銀光只是一閃忽,就已經到了何盈的面前。
而這時,何盈已經掠到空中。銀光如電,忽的一聲從何盈的腳底擦過!眾人只來得及發出一聲驚叫,又一道銀光詭異地出現在空中,直取向何盈的胸口!
兔起鶻落!何盈直覺過人,早在那人準備發動攻擊時就已經閃開。只是沒有想到,這兩個人地配合居然如此巧妙,剛躲過一道暗器,緊接著另外一道又寸步不讓的逼來!
那銀光轉眼間來到何盈胸口。何盈人在半空中,正值無可借力處!
就在陳青的尖叫聲中,何盈忽然身子一扭,整個人宛若無骨的淩空翻了一個筋斗,巧妙之極的躲過了第二道銀光!
那兩個漢子頂尖的刺客,他們一擊不中,不由對視一眼。忽然,兩人閃電般的向陳青等人掠去!
隨著他們闖入,那絡腮鬍子也是一聲長嘯,手中長槍一揮,向明叔殺來。
何盈這時已經落到了地面上,她沒有想到那三人居然向陳元等人殺去!何盈心裏想道:真是奇了?難道這幾人不是沖我而來?
她百思不得其解之時,眾人已經混戰成一團。拓成的侍衛和明叔,與這三人打得不亦樂乎。何盈站在一旁,認真的看著那兩個漢子的招式。
正在這時,一人向她走來,何盈緩緩說道:“這幾個人目的何在,你知道嗎?”
沒有人回答,何盈奇怪的轉過頭,看向來人。就在她看向來人的同時,一把劍詭異的從空中現出,藍瑩瑩的發著光,直向何盈的胸口刺來!何盈臉色大變,結結巴巴的叫道:“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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