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完整版本: 龍人 -【亂世獵人】《全文完》
頁: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seavseal 發表於 2009-2-15 11:25 AM

第五章人小義重

    凌通心頭稍稍舒了口惡氣,剛才被這群賤人所追的狼狽之狀,想起來就怒火中燒。此刻,見對方也會有這樣狼狽的時刻,自然是極有報復之感。但凌通殺機既起,就不想再放過如此太好機會,怎會心慈手軟?

    佔著強弓之利,凌通再連發兩箭,再次射殺一人,另一箭卻被擊落。

    那四人也再射殺三賤,唯剩下兩人竄入林中,才讓那四人止步。

    「你的功夫不錯呀!」一聲嬌脆的聲音在凌通的耳畔響尼凌通扭頭一看,卻是那小姑娘策馬而至,模樣極為可愛,身上服飾更襯出其潔麗可人之處,但年齡卻似乎不大。

    「多謝誇獎,只是用來湊合著逃命而已。」凌通危機一過,又恢復了常態,笑道。

    那小姑娘禁不住「撲疇」一聲,笑了起來。

    楊鴻之神情有些古怪地趕來,驚異地望了小姑娘一眼。

    那四人也緩緩策馬而回,凌通和楊鴻之連忙上前幾步,感激地行了一禮,道:「多謝各位相助之恩!」

    「不用客氣,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乃是我等份內之事,不必掛懷,何況這只是舉手之勞而已。」那極為和善的老者淡然道,神情極為安詳。

    「是呀,對付這幾個小毛賊算得了什麼?」小姑娘也插口道。

    「不知思公尊姓大名?者有用得著我凌通之處,定當效勞!」凌通學著江湖人的語氣有些滑稽地道。

    「撲昧!」那小姑娘又笑出聲來。

    凌通勝上一陣發燙,尷尬地道:「我知道自己人小力微,但若諸位要我帶路的話,方圓百里,我卻是熟如指掌,相信定有些用處。」

    「小朋友的話老夫相信,只是我們並不需要人帶路,你的這份情,老夫就先領了吧!」

    老者淡然道。

    「對了,小兄第,你的輕身功夫不錯呀,不知令師是誰呢?」一名漢子笑問道。

    凌通想都沒想,便道:「我沒有師父:「幾人都是一悍,但凌通那毫不猶豫的回話卻不由得他們不信。

    「剛才見小兄弟的身法極為利落,顯然身手不弱,怎會沒有師父呢?」老者奇問道。

    「騙人,我才不相信呢!」小姑娘部看嘴,一臉的不信之色。

    凌通正容道:「我的功夫自然有人教,但他卻不是我師父。」

    「哦,原來如此,那這批人為什麼要追兩位呢?」老者並沒有下馬之意,淡談地問道。

    「他們是一群馬賊,這次進城請老爺發兵對付他們,他們自然要追我們了。」楊鴻之毫無隱場地遂。

    「嗡!」那名漢子相視望了一眼,又扭頭向老者望了一眼。

    那老者聽說凌通要去城中報救兵,神色也微微有些異樣,道:「既然這樣,那咱們就此別過吧。」

    「我們不進城嗎?」小姑娘奇問道。

    老者淡淡一笑,道:「我們當然進城,但這位小兄弟卻是有要事待辦,我們自然不能隨之而去了。」

    「既然諸位恩人也要進城,那我們一道如何?」凌通有意挽留道。

    「老朽還另有要事。」老者談淡道,緩緩調過馬頭,不再理會凌通,向那小女孩喚道:「靈兒,走!」

    小女孩望了凌通一眼,問道:「你是叫凌通?」

    「嗯!」凌通有些茫然地點頭應了聲。

    「駕!」一聲低喝,五騎展蹄而去,唯留下凌通和楊鴻之相視悟然。

    「走吧,我們進城!」揚鴻之提醒道。

    絕情便如一隻大鳥般立於大木筏上的一根木柱之頂,滿眼冷漠地望了望兩村之人。

    「蔡公子,你在幹什麼?怎麼連我們也一起打?」唐六叔有些憤慨地道。

    兩岸的村民都被絕情剛才那像是在夢中輪迴一般的神奇身法給駭得呆住了,有人禁不住。河神,河神!」地呼叫起來,甚至有人合掌祈禱。岸上的村民立刻開始議論起來,在他們的印象之中,只有神才能做到的,而絕情卻活生生地立在他們面眼,的確足夠震撼兩村眾人。

    絕情淡淡地道:「若是兩村再這樣鬥下去的話,只會使你們的生活更困苦,只會使你們永遠都不能過上安寧而平和的日子。想一想,你們之中若是有誰或死或傷的,你們各自都有妻有兒,她們將怎麼辦?你們受傷了,她們還要用心去照顧你們,你們吃的便要別人接濟,為了一些沒頭沒尾的恩怨,就如此不顧忌親人,如此意氣用事,真是愚不可及:「眾人不由得全呆住了,保楞地望著絕情,兩岸的喧鬧之聲一下子全都平靜下來。

    絕情猶不解氣地道:「你們看看,你們用了多少木箭?你們流了多少鮮血?你看你們現在都是什麼樣子?要是你們這些箭支,這些鮮血都用在上山打獵之上,你們說,可以獵到多少獵物?可以解決你們幾天的糧食?在打獵上,要是你們能這麼齊心,別說是普通獵物,就是猛虎也同樣可以打死好幾隻。那樣,虎皮可賣錢,獵物同樣可以換來柴火油鹽。而你們現在這個樣子,不僅換不來柴火油鹽,還要出錢治病,更要花時間去上山採藥,這一前一後,你們說你們要白費多少時間?不僅如此,你們的親人心中還要老是擔心,不能開心度日。而你們自己更要身體受痛,難道你們便不能夠平平安安地過日子嗎?不使所有的親人擔心,難道不好嗎?真是愚味無知!」

    絕情目光掃了一下大木筏之上被制住久道的各人,眼神之中微有愧色,又抬頭道:「仇!恨!什麼是仇?什麼是恨?就是因為,我打了你,然後又被你打了嗎?我想問問你們,你們在打贏了對方之後,又想到了什麼?就是為了高興嗎?就是為了出那一口沒來由的氣嗎?但是你們的心都是肉長的,你們打傷了對方之後,難道不會想到對方的妻兒會很痛苦嗎?」

    絕情頓了一頓,望了望兩岸的村民,有些憐憫地道:「我說鄉親們呀,你們看看這河中的水吧,它每天都在不停地流,不停地流,絕不會再回來,它流走一天,你們就要衰老一天。從你們祖輩開始,它便這樣地流著、消看,而它的樣子沒變,但你們卻換了一代又一代。與這條河比起來,你們的日子是那麼短暫,為什麼你們就不能安安穩穩地過上一輩子呢?你們就算不為自己著想,也應該為你們的後輩子孫想一想呀,你們也想他們將來與你們一樣,每天都打打殺殺嗎?在這腰帶一樣寬的河裡,還要擔心被人打,還要小心被人害嗎?

    你們不覺得這樣你提防著我,我提防著你的日子很累嗎?你們也想讓你們的兒孫這樣果著活下去嗎?」

    兩岸的村民全都陷入了沉默之中,絕情的話是那般實在,而有力!不話於當頭棒喝,使每個人都陷入了沉思之中。他們肯定絕情的話,並不僅僅是絕情的話對,要換作別的任何人說,都不可能取到這樣的作用。原因是絕情一開始就震住了所有人的心神,使他們不自覺地對絕情有一種仰慕而嚮往的情緒,對於這些報信奉神明的村民來說,絕情剛才那震憾人心的行動,幾乎就成了神一般。因此,絕情的每一句話,他們都在認真地聽,而且在想。就這樣,才會使絕情的話發揮發出最大的效果。

    絕情的目光變得更為深沉,將頭扭向朱家村,沉聲道:「你們朱家村,人丁興旺,乃祖先所庇估,但你們為什麼仍放不過唐家村的祖山呢?你們聽誰說的,那祖山有礙你們的風水呢?你們朱家村的日子過得很艱難嗎?我看也不見得。有山有水,和唐家村沒有什麼兩樣,人丁興旺更勝唐家村。」說著又扭頭來,對著唐家村道:「你們之間又不是有什麼真的解不開之仇,世人說,退一步海闊天空,大家應該和睦共處才是正道理!」

    絕情說完,身子緩飄而下,落於大木筏之上,手中的竹竿飛速點出,片刻間便即將大木筏之上數十大漢的穴道解開。

    眾大漢這才茫然地爬起身來,極為異樣地望了望絕情,卻並不說話。

    「你們還想打是嗎?」絕情冷冷地問道。

    眾大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卻全都默然無語。

    「不說話就是不想打啦,好!既然你們知道悔悟,不想打了,我也不為難你們!」絕情說著扭頭向兩岸高喊道:「你們兩村村民今日都匯於兩河之畔,有什麼事情,大家不如挑明了,今日是戰是和,你們得有個交代!」

    兩岸之上的眾人也全都變得沉默了,那些村民們你望著我,我望著你,全都有些不知所措。

    絕情又望了望兩岸之人,沉聲道:「你們兩村,誰是可以作主的人?讓他們出來代表各村說話!」

    小范這時也氣喘吁吁地趕到了,卻見絕情已制住所有人,而且似正在調解兩村的恩怨,心下不由得一喜,目光自然落到唐老太爺的身上。

    唐大爺微咳了一聲,緩緩地立起身來,那花白的鬍鬚翹了翹,眼中射出兩道清澈的光芒,淡談地應道:「唐家村,我自然可以作主!」

    「對,我們唐家村一直是唐太爺作主的!」小范附和道,眾人也隨聲附和起來。

    「既然有老太爺作主,那自是再好不過,相信老太爺是明白事理之人,為唐家村著想的好老者!」絕情欣然點頭道,同時向朱家村的岸頭望了望,沉聲問道:「朱家村作主之人又是誰呢?」

    「我就是!」在人群之中走出一個精神極為攫爍的老者,青須白髮,與居家村的唐老大爺相映成趣。

    「這位如何稱呼?」絕情神情一肅,微做客氣地問道。

    「朱青衫士」那老者談然回應道。

    「很好,我想正式問兩位,你們是願戰還是願和?今日應該有一個說法。雖然,我並不是你們兩村之中的人,卻也不想見到你們這般模樣,更不想看到你們的子孫後輩也如同你們一般思仇不斷。相信你們兩位都知道,怨怨相報何時了,這句話!」絕情淡漠地道。

    朱青衫與唐老太爺不由得相對望了一眼,兩道冷冷的目光相交於大河的上空,皆微做震了一下,再同時望向絕情。

    絕情毫不躲避地與兩人相對望了一眼,才談淡地道:「你們是否認為我是在多管閒事?」

    朱青衫爽朗地一笑,道:「少俠之心,我朱青衫自然心知,我剛才聽了少俠一席話,有若當頭棒喝,若是還不清醛,恐怕便會成了我朱家村的罪人了。只要唐家村的人不再記掛著過去的恩怨,我自然願和睦相處,恢復到我們先祖那種和平的生活當中!」

    「好,朱大叔能有此見解。實令在下心喜。只不知唐老太爺是什麼意見呢?」絕情淡然轉頭問道。

    唐老太爺微微一笑,淡漠地道:「朱青衫,看在這位少俠的面子之上,我不能不放下過去的恩怨,只要你交出前幾日扣下我們唐家村的幾條船,我們所有的恩怨便讓它隨著河水流走。以後是否和平共處,還要看你們是否真的放下了挖山的心思。」

    「哈哈,唐鐵牛,我朱青衫豈是說話不算數之人?既然我們講過和睦共處,自然不會再有異心,你們的那幾條船應當還給例!!」朱青衫咽然笑道。

    「好,既然兩方都這麼有誠意,那你們倆便全都到筏上來吧,以你們的行動,證實你們真的是放下了所有的恩怨。也讓你們的兄弟們感受到你們各自的誠意!」絕情仲天一陣歡笑道。

    朱青衫和唐老大爺相互對望了一眼,都緩步踏上了河畔的小船之上。

    那兩條小船立刻向河心的大木筏劃去。

    唐老太爺與朱青衫雙雙登上大木筏,本顯極為老邁的唐老太爺,這次卻並未拄著枴杖,走路的動作、氣勢,確有一派長者之風。

    朱青衫也大踏步從大木筏的另一頭跨上,兩人全都向絕情靠近,兩岸的村民與筏上的眾大漢全都變得沉默。

    大河之中,唯有流水「嘩嘩」之聲,朱青衫與唐老太爺的目光在空中相交、相吸。當兩人行至絕情的身邊之時,目光依然沒有移開分毫,都是那般沉穩。

    絕情的心極為平靜,雖然小腹的傷口隱隱作痛,卻並不礙他的思緒,臉色微顯有些蒼白,那是因為上次受傷的確是失血太多。

    唐老太爺望著朱青衫,朱青衫也望著唐老太爺。良久良久,在兩岸的村民都快窒息之時,兩人竟同時仰天發出一陣長笑,笑得那麼歡快,笑得那般真摯,兩個蒼邁的老人,全都笑得快喘不過氣來。

    在眾人全都莫名其妙的時候,兩個老人干疫的手,終於握在一起,重重地握在一起,然後笑聲停止了,一切都靜止了,這是一種感覺,一種冰釋前嫌的感覺。兩岸眾人在一怔之後,接著暴起了如潮的歡呼。

    那是每一個村民所熱切盼望的,也是期待了數輩子的事情終於在這一刻得到了和解,得到了實現。所以每一個人的歡呼都是出自內心的,大木筏之上的眾大漢也全都露出了喜悅之色,不能掩飾的歡悅之情蔓延了所有大漢的臉色。兩村本來像是生死對頭,在這一刻竟相互握起手來,他們的敵意在這一刻才真正地化為了烏有,正隨著河水流走。

    所有人都歡快起來了嗎?不是,絕情的勝上卻顯出7一絲難覺的感傷!

    歡呼聲浙浙停止,先是在大木筏之上的眾人全都靜默了,因為他們已深深地感覺到氣氛有些不對,那是朱青衫和唐老太爺。

    這兩個人靜靜地立著,兩隻手仍然緊緊地握在一起,從河面上吹來約風,輕輕地掀動他們的農衫,可是他們所表現得太靜了。

    臉上那泛起的笑容依在,誰都可以感覺到他們那種歡喜的心境。但他們的沉默太不合情理,因此,大木筏之上的所有人全都悟然,全都從心底升上了一閉陰影。

    兩岸的村民也遙遙地感應到這似乎不同尋常的氣氛,那本來狂野的歡呼全都靜了下來。

    絕情輕輕一歎,悠悠地吸7一口氣,道:「兩位老人家仙去了!」

    大木筏之上的眾大漢立刻變成了呆頭鵲,一個個楞著都失去了活力。他們這才發現朱青衫與居老太爺的目光都是那麼欺漫,瞳孔都已經全都放大,雖然勝上依然綻著歡欣的微笑,卻已斷絕了生機。

    「老太爺——」大木筏之上的兩村之人全都忍不住驚呼出來,衝到兩位仍靜靜立著的老人身邊,兩岸上的村民似乎也明白了是怎麼回事,全都由歡喜變成了悲泣。

    兩位老人的手握得很緊,他們的腳下也立得很穩。兩具雖然已失去了生機的軀體,卻並未倒下,這的確應是一件奇事。

    「老太爺——」大木筏之上的兩村村民全都不自覺地跪了下來,因為他們知道這兩個值得尊敬的老人的確是死了,而且是死在最暢快、最滿足、最欣慰的時候。

    這種死亡應算是一種幸福,能夠滿意而死的老人的確是值得羨慕的,更難得的卻是兩個念入同時仙去,且握手站立而死。的確應被傳為美談佳話,因此,這些人全都跪了下來,虔誠地跪了下來,心中沒有悲哀,反而生有一種莫名的歡快和激動。

    岸上的人也全都明白了是怎麼回事,年輕人和婦人們,也全都向著河心虔誠地跪下了,傳來一片抽泣之聲。

    「你們都回村準備一下後事吧,和解是他們的心願,此刻,他們的心願已了,死亦螟目,何用悲傷!」

    絕情高聲道。

    幾人迅速來抬兩位老人的屍體,可是無論如何也不能夠拆開兩人的雙手,這下眾人都有些急了,忙向絕情求助地道:「少俠,這可怎麼辦?」

    絕情想了想,道:「既然你們兩村已經和解,仇恨怨隙起自祖山,他們是為化解這段怨隙而死,那何用將他們拆開?便將他們二人合葬於祖山上豈不更好?相信這也是二位老人的心願!你們意下如何呢?」

    眾人一份,你望著我,我望著你,最後異口同聲道:「對呀。就這麼辦」

    絕情臉上微傲綻出一絲溫和的笑意?...<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div></div>

seavseal 發表於 2009-2-15 11:30 AM

第六章殺手參禪

    絕情回到姜家,尤一貼已在姜家等候了,姜小玉見絕情回來,禁不住滿勝喜色,歡喜地道:「公子,你真的讓他們罷手和好了!真是太好了!」

    絕情一傳,不由得向尤一貼望了一眼。

    尤一貼淡色一笑,道:「是我告訴她的,只是實話實說,並沒有誇張!」

    絕情這才釋然,問道:「你什麼時候來的呢?」

    「我來的時候,你正站在大木筏上,然後我就先到這裡來了!」尤一貼毫不掩飾地道。

    「那你怎會知道結果?」絕情訝然問道。

    「若是連你都無法讓他們兩村和好,那世上恐怕沒有幾個人能有這個力量了,我相信你一定會使兩村有一個最好的結局!」尤一貼自信地道。

    「你的確像是一個江湖豪俠,而不應是個郎中!」絕情搖頭笑道。

    「這世上其實也沒有什麼真正的身份界線,郎中像豪俠並不為過,就僚你一樣,本是個病人,卻變成了大夫,這不是很神奇嗎?其實聽姜姑娘所說的,你去做一個漁民也挺稱職的,做一個廚子也不錯,這些什麼病人、大夫、漁夫、廚子、豪俠全只不過是一個身份的界線,想要打破男女和凡俗的界線或許要難些,但想要打破身份的界線卻是一件比較容易的事情,難道公子不覺得嗎?」尤一貼淺淺一歎道。

    「你好像有很深重的心事?」絕情淡然問道。

    尤一貼頃然一笑,長身而起,道:「我的年齡已快過半百,心思自然是多了一些,倒今公子見笑了!」

    「心思是由我而起的嗎?」絕情隱隱感覺到了一些什麼,便問道。

    「公子果然是心思細密,聰慧過人,不錯!從公子今日的豪情之中。讓我想起了故人,才會心有所感。逝者如斯,河水悠悠,滔盡多少豪情壯志,滔盡多少前程舊夢。人的一生就像是一場難醒的夢一般,河水無盡無期,生命是否也無盡無期呢?亦或是在這種形式的生命終結之後,再以另一種生命出現?亦或生命的終結便是夢醒時分呢?這的確是一件讓人心煩的事情!」尤一貼感歎地道。

    「尤大夫真是想得太多了,事實也是如此。壓周不也曾有究竟我是夢蝶,還是蝶夢是我的疑問嗎?沒有什麼人能夠告訴我們真正的答案,每個人只能夠用自己的心,自己的感觀去體驗生命。就算生命終結之後,化作另一種生命,那也是一種我們所不熟知的生命,無法告訴我們經驗,若說生命的終結便是夢醒的時候,對於一個夢醒的生命來說,我們全都變得虛幻,只是一道抹之不去的痕跡,便像我們無法向夢中之人告訴我們這一生的經歷一般,我們仍不會知道,生命終結、夢匪之後會是怎樣的一種場面,這便是生命的悲哀!」絕情悠然道,「公子所說的確有理,這的確是一種悲哀,每個生命或每一個夢中人的悲哀!」尤一貼感歎地道。

    「更悲哀的是,明明知道這是一種悲哀,還要浪費精力和心神去追索去考慮,但每個人都是如此,並不是一個人、兩個人的悲哀,恐怕所有的人總喜歡為一個虛無緣渺而空洞的目標去花上一生的精力,花上一輩子的時間,這是多麼可笑啊,又是多麼可憐啊!」絕情吸了一口氣,似乎對世人大感憐憫地悠然道。

    姜小玉和姜成大不由得呆住了,尤一貼卻苦澀地一笑,道:「公於罵得好,罵得好。這就是佛家所參的無相禪,世間的萬事萬物皆為瘴,七情六慾全都歸於紅塵世俗之中。生命本是空無的,存在的只有一點意念,只有一片空靈。無情、無愛、無故、無歡、無喜、無悲、無憂、無咳、無須,一切若止水,一切若空寂之天。但這是佛,而我們只是人,凡俗之流。

    我們被這個紅塵,這個紛繁的世界給鎖住了!」

    絕情恬然一笑,道:「尤大夫所說的並不是佛,那仍是一個人,真正的佛已不叫佛,那只能代表著一點意念,無相禪,乃萬物皆空。空世情、空世物、空天、空地、空自己,天不再是天,地不再是地,情已不再叫情,物已不是物,我已不是我,一念不存,一絲不剩。真正之大無相,更有萬物皆是我,萬物皆不是我,我就是我,我亦不是我,天地是我,天地亦不是我的境界。那時,肉身再不是限制,那不叫生命的終結,那應叫生命的延續,肉身雖死,而我卻猶在,可寄之木而非木,可寄之天而非天,可寄之水火,但卻非水火。與天地同存,與世俗同在,那才叫真正的佛家最高之境,也便是武人所追求的最高境界,超出天道輪迴,脫體循入天道之中,與天地同在約法門!」

    尤一貼呆立良久,才長長地吁了一口氣,苦澀地笑道:「萬物皆是我,萬物皆不是我,天地是我,亦不是我』,說得多好!可是又有什麼人能達到達種境界呢?又有什麼人可以悟通天地之間這道法門呢?」

    姜小玉和姜成大雖然對佛家不是很瞭解,但絕情的意思卻能夠聽懂,更知道說什麼,禁不住全都癡癡地想著,毫無聲息。

    「一個能趙脫自己的入,不一定能夠超脫天地,這就是大限。古之仙凡有別,便在於誰能真正的超脫自己,誰能真正地超脫天地,誰仍被自己所局限!起風天地者為神,趙脫自己者也可為仙,跳不出紅塵者卻是幾俗!」說到這裡,絕情談談一笑,接著道:「我們都扯得太遠了,對於這些無益的事情費盡腦汁是不智之舉,今日尤大夫來,我想給你一點東西!」

    「哦?」尤一貼一份。

    絕情談淡一笑,道:「這幾日,我默寫了一本《醫經》,想來對尤大夫會有用處的。」

    「《醫經》?」尤一貼驚問道。

    「不錯,名為葛洪當年所撰的《玉函方》中的一些重要秘方,因時間所限,我便只默下其中一部分,總結成十五卷,相信對你是有用處的!」絕情認真地道:「「葛老神仙的《五涵方》,這可是秘藏於宮廷的絕本,公於是怎麼得到的呢?」尤一貼神色間顯出元比的喜說道。

    絕情苦澀地一笑,道:「我不知道,似乎與生俱來,便存在我的記憶之中,這可能是我那段未知的過去留下來的財富。每個人都有過去,但我卻沒有!」

    尤一貼不由得一呆,疑惑地道:「公於是不是這次重傷之下,失去了記憶呢?否則一個人怎會沒有過去呢?」

    絕情檄顯恫帳地歎了一口氣,道:「我並沒有因這次重傷而失去什麼,失去的或許只有一把劍和一柄刀而已!」

    「這就奇怪了,那公子怎麼會記不起過去呢?」尤一貼不解地道。

    「不,我也曾想到過去,那是一片黑暗的記憶,給我的印象是,每一天都只有苦難的磨煉與沒有感情的馴養。那是一段讓人害怕的記憶,所以我就把它忘掉了,想起它,只會有無限的痛苦和煩惱,有它,等於沒有!」絕情解釋道。

    屋內約入全都變得沉默,誰也想不到這樣一個年輕人,竟會有這樣一段害怕想起的記憶。

    這時,姜小玉從裡屋捧出一大卷寫滿了蠅頭小子的紙,交給尤一貼。

    尤一貼拿到手中,放眼一看,身體禁不住顫抖了一下,那端紙的手一鬆,競讓幾卷紙全都掉到了地上。

    「尤大夫,你怎麼了?」吳小玉駭然問道。

    尤一貽的臉上閃過一絲傷感的神色,長長地吁了一口氣,有些疑惑地問道:「這字是誰寫的呢?」

    姜小玉有些不解地道:「當然是公子所寫的啊,難道找還會寫出這般的字不成?」

    尤一貼拾起紙卷,絕情也覺得尤一貼的神情大異剛才,而他神態的震驚更顯出事情並不同於尋常,不由得問免「這字有什麼問題嗎?」

    尤一貼抬頭一陣苦笑,道:「公子的字其像我一位故人的字跡,鐵畫報鈞,筆走龍蛇,簡直是一模一樣。只可惜,故人何在今難知!」

    「哦,真的很傷你那位故人的字體嗎?」絕情奇問道。

    尤一貼飽然一笑,走出屋來,伸手便取過一根茅草桿,將那兒卷紙小心翼翼地攤開,讓那上面的蠅頭小字對著陽光放在屋外的一塊青石之上,然後一聲長嘯,手中的茅草桿飛劃而出,身子也跟著若魔蛇一般狂群起來,空氣中傳來一陣陣呼嘯的風聲,只見茅草桿四處紛飛!時而若萬點飛蠅灑入空中;時而若巫山雲霧,茫然一空,時而若流星破空;時而若長弓刺日。

    絕情與姜小玉也出了屋,見此情景,絕情雙眼注視著青石旁的蠅頭小字上,眼神變得迷茫起來,神色也變得有些怪異。

    姜小玉更想不到平時脾氣古怪的尤大夫,這一刻竟然成了一個不凡的武林高手,雖然她並不借其中的招式,但憑著一個女孩子的直覺,匆道尤一貼的武功與那本經書有關。

    絕情淡然翻過一頁。

    尤一貼的身形一變,那茅草桿之上竟帶有沉悶的風雷之聲,似傳於地底,又似來自九霄,來自天外。每一個動作都是那麼精細,那麼優雅而沉穩,那根茅草桿所劃過的軌跡,更是讓人心驚魄動,雖然並不是攻擊人,卻讓人感覺到到絲絲壓抑緊納內在氣機與無窮元盡的變幻。

    絕情再翻一頁。

    尤一貼的身形再變,茅草桿不再如大刀閏斧般飛掠,而是似百合花相繼綻放一般,配合著一種極為奇特約步子,讓茅草桿不斷地吞吐,所指的地方因為腳步的運動,似乎成了無處不到,看似範圍細小,但卻有著萬千的玄機,任何一個角度,任何一寸空間,都可能成為這茅草桿所攻擊的目標,但茅草桿始終只在一兩尺左右的空間裡吞吐、閃射。

    絕情再翻一頁時,臉色更顯得有些難堪,驚異的神情更無法掩飾。

    尤一貼身子剎時變得無比輕緩,像是醉漢一般,悠閒散謾地劃動著手中的茅草桿,但每當茅草桿落盡之間的一剎那,他的身子總會突然一轉,茅草桿的速度比之那正常劃動的速度更快上一百倍,然後回收時又成了那悠閒散謾之勢,讓人感覺到那種狀態怪異至極。

    姜小玉漸漸似乎明白了什麼,因為絕情每一翻一頁時,尤一貼必改一種反應。而尤一貼的神情是那麼投入,那一根小小的茅草桿,只讓人想到刀光劍影,那種肅殺森然之氣。

    尤一貼不僅懂武功,而且還絕對是個高手,難得而又可怕的高手。

    絕情的心變得沉重起來,不是因為尤一貼的武功高絕,也不是因為他是個可怕的高手,而是因為尤一貼所使的正是幾路劍法,雖然手中只是一根茅草桿,卻盡顯劍法之神髓。而今絕情吃驚的也不是這些,而是尤一貼的每一路劍法都是從他默寫經書中的筆畫演化而出的。

    是那麼精準到位,像是下了數十年的苦功一般。就算是一位絕世的高手,明知道這些字體筆畫之中蘊含了玄機莫測的劍法,至少也要花上數年時間才有可能將這一路的劍式悟出,而其正發揮到尤一貼的水準,沒有十幾年的時間,那是絕對不可能成功的,除非有絕情這類熟知的師傅親傳、指點。可是尤一貼只是看一限,就能完全將之演化出來,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他的確對這種筆跡大瞭解了,對這幾路劍法太熟悉了,但這怎麼可能?絕情簡直有些不敢相信這是事實,可這正是一個不可否認的事實!

    當絕情翻過最後一頁時,尤一貼一聲長吟,身子沖天而起,如蛇螺一殷飛旋而下,那根茅草桿竟「詠……」地一聲輕響,盡數插入土中,三尺多長的茅草桿,連尾部一起深深地穿入了土中,這是多麼不能令人相信的事實啊!

    茅草扦沒有折斷,絕情知道。

    「這不是我熟知的劍法,這招叫什麼?」絕情神色間有些驚訝和展駭地問道。尤一貼的武功高出了他的想像之外,而且高出很多。只最後那一式,在江湖之中能夠破解的人,只怕不會超過十個!那種驚世駭俗的功力,更是無比驚人。

    「不錯,這不是他的劍法,這是我的劍法,天下之間也只有我一個人會,這一劍便叫「鐵異游!」尤一貼傷感而吃然地道。

    「鐵異游?!」絕情喃喃地念道:「好古怪地名」

    姜小玉便像呆雞一般,保楞地望著那仍隱隱可見的茅草桿尾部,她做夢都不會相信,有人能將這小指粗,披風雨浸泡了數年的腐朽茅草桿能在一力之下,入地三尺。這幾乎是一個神話,那種易碎易折的東西想入地三尺,便像是一塊豆腐把一個鐵板切成碎片一般。

    「不錯,是叫『鐵異游』學」尤一貼重複道。

    「鐵異游?鐵異游?尤一貼?尤一貼?鐵異游?……」絕情恍然道:「你的名字是假的,你應該叫鐵異游,對嗎?」

    尤一貼露出一絲酸澀,道:「鐵異游早就死了,活著的只是尤一貼!」

    絕情這一刻竟真的讀懂7允一殆的心境,道:「你的故人又叫什麼名字呢?」

    尤一貼霸然道:「叫黃海」

    「啊」啞劍黃海!」絕情一聲驚呼。

    「不錯,他正是二十多年前的啞劍,黃誨!」尤一貼定定地望著絕情,希望從他的眼神之中找到一絲共識。

    絕情苦澀地一笑,適:「我恐怕會令你失望,因為我只聽說過這人的名字,在去年八月之後便沒有再聽到過他的消息,有人傳說他是陷入了南鑰蕭衍的皇宮之中,卻沒有人知道是真是假!」

    「他披陷入南朝的皇宮之中?」尤一貼神色大變,問道。

    「我也只是聽說,那是他最後一次出現在江湖,而且鬧出極大風波的一次。或許他沒有被因皇宮也說不定!」絕情不敢肯定地道。

    尤一貼的激情似乎一下子消了許多,自語道:看來,你真的是不認識他了,可是為什麼會懂這些劍法呢?這不可能呀,難道是誰拿了他當年的字體苦練之後又傳給你的……」

    絕情的神色也有些茫然,心中暗自響咕:「為什麼這麼多人都說我長得僚蔡風一模一樣呢?兩人長得像也還好,可為什麼他說這筆跡中的劍法是黃海的?而黃海又是蔡風的親人之一,那定是蔡風也會這些劍法。豈不是說,、我已不僅長得與蔡風一模一樣,而且武功也與他有很多相同之處。可這怎麼可能?世間的巧合怎會有這般神奇呢?」想到這裡,腦袋「嗡。」地一下,身上的經脈似乎一下子錯動了一般,忍不住一陣呻吟,冷汗自額上滑落。

    「怎麼7?公於!」姜小玉駭然地望著絕情那慘白的臉色,擔心地問道。

    絕情緩緩地簿下身來,眼中露出無比痛苦之色,然後盤膝坐下,雙掌向上仲起,眼觀鼻,導觀心,提氣上衝,神色這才緩和了許多。

    尤一貼的神色更顯得無比驚異,他拿起那本絕情手寫的經書,迅速翻開,赫然找到一行爭魔教異人註:魔教有異術,可製成藥人,此種藥人身具奇毒,制腦,使其失億只受控其主,若藥人思變,則其七筋八脈皆抽,渾身穴位皆閉,面色慘白瞬轉赤,額部晦黑,面浮白光,時有灰黑之色浮現……

    尤一貼越看越驚,可是又有稍許惑然不解之色。

    終於,絕情長長地吁了一口氣,長身而起。

    「公子,你沒事吧?」姜小玉擔心地問道。

    「我沒事,我的臉色是不是很難看?」絕情平靜地一笑,問道。

    「現在好多了,剛才的確好可怕!」姜小玉有些怯怯地選「公於剛才是不是在想自己的過去或自己的身份?」尤一貼吸了一口氣,緩和了一下臉色問道。

    「你怎麼知道?」絕情奇問道。

    「我只是在猜測而已。」尤一貼含糊地笑道,旋又轉換口氣道:「公子剛才看樣子是七筋八脈抽動錯位,穴位皆閉,你現在好些7嗎?」

    絕情驚訝地望了望尤一貼,微有些驚佩地道:「尤大夫的眼力其好,居然一眼便看出了我的症狀所在絡」

    尤一貼面上掛著一絲淡笑,心中卻沉得好深好深,也變得無比凝重起來。

    姜小玉聽到尤一貼如此一說,不由得又擔心起來,關心地問道:「你真的沒事嗎?」

    絕情伸手拍了拍姜小玉的肩膀,道:「你看我像有事的人嗎?」

    尤一貼卻在此同時扭過頭去,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神情變得無比的激動,但又眼中射出無比的憂慮之色,只是在當他扭過頭來望向絕情之時,神色又變得極為平靜了。

    「尤大夫,這本《醫經》便給你了,明天我就要離開這裡,算是我們相識一場的心意吧。」絕情淡談一笑道。

    「公子明天就走嗎?我也好長時間都沒有去江湖中走一走了,或許過一段時間也會出去透透風,吹吹氣之類的。」尤一貼故作輕鬆地道。

    姜小五神色一篇,幽怨地道:「公子明天真的要走嗎?」

    「我說過,在十天之後,我便會離開,外面還有很多事情要等著我去做,我的主人已經在幾天前召喚過我,必是等著我去與他相會。因此,我不能耽誤太長的時間。」絕情毫不猶豫地道。

    「姜姑娘,男兒志在四方,前程為重,又豈能因小失大呢?你也不必難過,有緣自有相逢日,何愁相逢路太遠呢?」允一貼開口勸道。

    絕情咽然一笑,道:「小玉的大恩,我會永銘於心的,我了然一身,沒有什麼好相增的,今日蹬《醫經》給尤大夫,我其實還有個心願,那就是讓尤大夫傳你醫術。」說著扭頭轉向尤一貼,又笑道:「尤大夫不會說我用心不良吧?我看姜姑娘資質極好,又有愛心,學醫絕對適合於她!」

    尤一貼一呆,隨即爽然笑道:「只要姜姑娘不嫌我醫道淺薄,我倒是樂意相授予」

    姜小玉也是一楞,淒然一笑,道:「多謝公子美意,能學得醫術,小玉自是求之不得。」說著重重地跪下,磕頭道:「師父在上,請受弟子一拜!」

    尤一貼「啊呀」一笑,道:「快起來,何用這麼多繁文繡節!」說著一把拉起姜小玉。

    「小玉,你怎麼給他磕頭呢?」小范氣喘吁吁地跑來,不解地問道。

    姜小玉笑了笑,道:「他現在是我的師父了,我要向他學醫」

    小范一楞,卻仍先向絕情恭恭敬敬地行了個禮,無比敬慕地道:「鄉親們請河神去先河神廟的地址,好為你望金身!」

    絕情和姜小玉及尤一貼不由得全都呆住子,又大感意外。

    「河神?你叫公子什麼?」姜小玉好笑地問道。

    「公子可不是一般的人,他是上天派給我們的神能飛天,能踏波而行,更可點化世人。

    朱家村和我們村約所有鄉親們都說公子是河神,一定要為他立廟,塑金身!」小范一本正經地道,神色間無比虔誠。

    姜小玉悍然地望了望絕倩,忍不住嬌笑起來。

    「小玉,你怎麼能不尊重河神呢?有什麼好笑的,兩個村裡的所有人都看到公於踏波而行的神姿,那飛天入地的本領。難道還會假?公子一席教誨立刻警醒兩村之人,化解開我們兩村數百年來的恩怨。居老太爺和朱老太爺同時升天,至死不倒,還以手相握,著不是河神之功,怎會有此奇事?」小范嚴肅地道。

    姜小玉從來沒有見過小范這麼認真的態度,但聽到唐者太爺死了,不由得駭然問道:「姑父什麼時候逝世的?怎麼會這樣?」

    「你去了不就知道了?朱家村的朱青衫老爺子和你姑父是一起升天的,誰也不能讓他們把手分開,因此按河神的意思,在祖山之上將他們倆合葬!」小范解釋道。

    姜小玉不由得一呆,又向絕情望了望,道:「公子何不一起去看看……」

    絕情項然一笑,道:「我不想去。」

    「河神怎能不去呢?兩村的人都在望著呢?」小范有些著總地道。

    「因為我並不是什麼河神,鄉親們的心意在下心領J!」絕情解釋道。

    「公子,你就去吧,就算你真的不是河神,你也是我們兩村的大恩人呀,你者不去,鄉親們都會心裡不安的,你難道希望讓鄉親們失望嗎?」姜小玉催道。

    尤一貼談淡一笑,送:「公子,你就去一趟吧,反正也不會有太多的麻煩,立個河神廟也好,讓他們一心向佛,也會使他們少了許多沒有必要的糾紛。這也是為他們自己好,當他們又鬧糾紛之時,就會想到你這個不是神河的河神,肯定會起到很大的作用。」

    小范有些期待地望著絕情,絕情不由得微微搖了招頭,歎道:「好吧,其還有些麻煩。」

    尤一貼和姜小玉等不由得笑了起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seavseal 發表於 2009-2-15 11:39 AM

第七章以恩報恩

    「媽的,把我給擔心死了,現在終於可以輕鬆一下了。」楊鴻之說著就向草地上一坐,在山披上半枯的草皮中躺了下來。

    「現在好了,尉太爺終於肯出兵了,不過,這下可把我給累死了。」

    「當……」一陣鐵塊相擊的聲音,凌通將背上的麻袋向地上一放,在草皮上坐了下來。

    「你不是很厲害嗎?怎麼也累成這個樣子?」楊鴻之打超道。

    「好哇,你還說!你這大哥是怎麼當的?讓做弟弟的背這麼一大袋子鐵塊,還敢取笑我?現在你背好了。」凌通沒好氣地道。

    楊鴻之歎了口氣,忍不住罵道:「真他娘的一群殺千萬的,將我們的寶貝馬兒也害死了,否則,就不用我們這麼費力地自己背了。」

    凌通也忍不住大叫可惜,但卻無可奈何。從這裡到村中還有幾十里路,兩人背著近百斤重的鐵塊,不累才怪。凌通不由得又有些擔心地問道:「尉大爺會不會真的出兵呢?」

    楊鴻之沒好氣地道:「那還有假?人家老太爺說的話可是金口玉言,說一句算一句,豈會騙人?」

    「可是他們什麼時候能到呢?」凌通仍不放心地問道。

    楊鴻之想了想,道:「王捕頭告訴我,可能是在午時以後出兵。反正天黑之前會趕到村裡,那就一定會是今天到了。再說當兵的也要吃飯。也得準備哆,你以為說上哪裡就能立刻上哪裡呀。」

    凌通想了想,也覺的確如此,人家領兵來剿匪可不是兒戲,自然要事先做些準備。可又不由得可惜道:「早知道汲他們一起出發好了。」

    「哼。想得倒美,咱們還得購買這些活寶,哪能跟人家一起走哦,何況我們還要先回村讓三叔他們做好準備,怎能不先行呢?」楊鴻之取笑道。

    凌通討了個沒趣,正在這時,眼角出現一隊快馬。

    「糟糕,怎麼會是他們呢?」凌通待馬再行近一些,一拍手有些焦慮地道。

    楊鴻之此時也看請了那快馬之上的人,禁不住色變地道:他們被人追擊!」

    「我知道,他們剛剛救了我們一命,看來是要幫他一幫了。」凌通道,同時一拉楊鴻之,兩人隱入理木叢。

    前面五匹馬上坐著的正是凌通進城前的救命恩人——那老者與小女孩諸人。

    「怎麼辦?賊人有十幾個,連他們都不是對手,我們能行嗎?」楊鴻之有些著急地道。

    「不行也得行呀,你將這些鐵塊扛回家吧,我去救他俏。」凌通堅決地道。

    「什麼話,我一個人回去怎向二叔和二嬸交待呢?何況,這麼重的鐵塊,我一個人能扛得回家嗎?」楊鴻之微惱道。

    「不好,他們行到那死谷中去了,這下可更慘了」凌通失聲叫道。

    「怎麼辦?」楊鴻之也失去了分寸地問道。

    「鐵塊放在這兒,下次再來拿,教人要緊走:我們上谷頂!」說著當先一人向谷頂奔去。

    楊鴻之無可奈何地望7麻袋一眼,只好尾隨而去。

    「哼,蕭隱城,現在看你還有什麼地方可去?」

    眾馬全都聚集於死谷之中,那老者和小女孩及三名精悍漢子的坐騎在谷中打著旋兒,身上的衣衫也被劃破數道,血似乎仍在流淌,但卻並沒有絲毫慌亂的情緒。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為何要苦苦相逼?」那樣和的老者這一刻似乎有些微怒地質問道。

    「你不必知道我們是誰,只要我知道你是蕭隱城,是我們要找的人便行了,我們在這裡已經等了很久!」那為首的漢子冷然道,「你們專門在這裡等我們?」蕭隱城冷然道。

    「不錯!」那人神色傲然道。

    那小女孩卻有些焦慮地向四周環視了一眼,卻發現這裡三面都是崖石,雖然不高,可是不是馬兒所能跨上的,就是人爬,也要費上一番力氣,顯然是一個死谷,只有進來的那一個出口。

    「是成王派你們來的?」蕭隱城冷冷地問道。

    「你想猜誰便猜誰,我沒有必要告訴你!死亡,是你惟一的結局,你只能怪自已不該北上!」那人語意極冷地道。

    蕭隱城的臉色變得極為難看,眼中兩道冷厲得讓人心寒之厲芒掃向那十幾匹健馬之上的漢子。語意若寒冰一般從口中進出道:「既然,你們也知道我們此行的目的,看來真的是有備而來,你們到底想怎樣?」

    「很簡單,只需交出你懷中的那封信便可!」那居於馬首的漢子淡然笑道。

    蕭隱城與身邊幾位漢子的臉色都變得極為難看,知道的的確確是中了別人的埋伏,因為他行動的每一步完完全全被故人所算計。

    「哈哈哈……」蕭隱城禁不住發出一陣長笑,卻顯得有些苦澀。

    「死到臨頭,你還笑什麼?」那漢子冷冷地道,眼神之中竟蘊合了少許的憐憫。

    「我笑自己蠢,竟沒想到你是鄭王的人!」蕭隱城淡然道。

    這次輪到那馬上的為首漢子變色了,變得有些難看,他冷笑道:「你還不算蠢,不過,你卻永遠都不會有機會說出去,給我殺!一個不留!」

    蕭隱城的臉色變得很難看,向身邊的漢子道:「志新,帶靈兒快走!」

    「管家,你走!由我們在這裡擋住他們!」那三名漢子沉聲道,同時策馬便向那十幾名騎手逼去。

    蕭隱城知道如果這樣下去,自己一行的確是難以倖免,於是伸手向小女孩道:「靈兒,我們走!」

    小女孩極為乖巧,忙把小手伸入蕭隱城的大手中。同時向坐下的健馬踢了一腳。

    「希聿聿——蕭隱城坐下納健馬與小女孩所騎之馬頓時如瘋了一般,向那緒住出口的敵人衝去,而蕭隱城牽著小女孩也同時躍起,如若大烏一般向背後的山崖躍去。

    「想走?只怕沒這麼容易!」那幾名追兵一陣冷笑,全部向蕭隱城撲去。

    「狗賊,先過我這一關!」那三名漢子一聲暴吼,刀光掠成一片談雲,躍離馬背,向縱躍空中的追兵撲「哼,不知死活!」十幾條人影全都自馬背上躍起,沒有一個是庸手。

    「噹噹噹……」那三名漢子重重地墜落地上,三柄刀畢竟無法對抗這十幾人的攻擊,只不過對方志不在迅速殺死這三人,而是不讓蓄隱城逃走,所以在這三名漢子一落地之時,他們便迅速越過三人的頭頂向山崖棄去,只留下五人握住這三名漢子,七位追蕭隱城的人也全都不是好惹的,只看那縱躍的速度便知道。

    蕭隱城一手提著小女孩,依然快若靈猴,縱躍於山壁之間。

    那七人的速度卻也不慢,欺開自蕭隱城的旁邊追蕭隱城一隻手爬山並不是很方便,幸虧這些人並沒有帶弓箭,想必是從城中追出。在城中,不允許任何人帶著弓箭行走。而今這種亂世之中,刀和劍是通用,流行的,但弓箭卻是禁止帶入城中的。所以這些人並沒有帶弓箭,否則,只怕蕭隱城和小女孩早就成了刺蝟了。

    「轟——」一聲暴吶在死谷中傳開,由於三面都是山石所圍,聲音顯得特別宏亮。

    這聲響是自那十數匹戰馬之間展開的,健馬全都諒嘶著四散而開。

    「裹——。「轟——」又是兩聲暴響。

    「希聿聿……」健馬一陣騷亂,驚嘶著向谷外跑。

    那原本瀰漫著濃濃殺氣的山谷,這一刻卻漫上了一層淡談的青煙,還有四散而飛的碎竹片。

    所有的人都大掠,皆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健馬已經全都湧出了谷外,留下來的只有十幾人在谷中。

    蕭隱城一驚,只見頭頂又飛來一道黑影,卻很快自他的身邊掠過「轟——」聲音又在一名追兵的身邊展開。

    一聲慘叫自那人的口中傳來,身軀便如石頭一般滾了下去。

    「哈哈哈,炸死你這烏龜王八蛋!」一聲微帶童稚的笑聲自崖頂傳來,卻是凌通的聲音。

    蓄隱城抬頭一望,正看到凌通再次舉起一支大爆竹,點燃引線向那領頭的漢子拋去,心頭不由得大喜。

    「小鬼,你找死!老於……」那漢子還沒說完,那大爆竹已向他落手欲抓的石頭上墜來,他的身形忙向一旁橫移。

    「天—」碎竹片若小刀一般射來。

    「呀——那漢子一聲悶哼,勝上技碎片劃破幾道旁橫移。

    「天—」碎竹片「呀—」那漢子身上出現長長的血槽。

    「他娘的……」

    「敢罵你老子,那老於就給你吃硬的!」

    說罷凌通舉起磨盤大的石頭向欲罵的人砸去。

    那人一聲驚叫,身體不穩滑落下去。

    (有缺)

    有砸到頭頂,卻砸在橫伸的手上。一陣巨痛自手心傳來,一下子沒抓穩崖石,竟跟在石頭之後滾了下去。

    「兄弟們,大家都來掇石頭砸呀,把這幾個欺負老人和小孩的壞蛋砸死好了!」凌通舉手一呼。

    那五個人眼見就要追上蕭隱城,哪想到半路上居然殺出這樣一個野小子,一上來就傷了兩人,怎叫他們不又驚又怒?只可惜這是在陡峭的山崖崖壁之上,使他們渾身的武功根本沒有多大約用處,反而被一個小孩子欺負。而此刻,這小孩再呼同伴來搬石頭下砸,自己五人豈有命在?

    那小女孩卻高興得大呼:「是你?快,快把這些壞人全都砸死!」

    小女孩這麼一呼,更讓那幾名賊人大驚,心想:「不好:原來那小鬼與蕭隱城是一夥的,這下可就更糟。

    「轟轟……」幾塊大石頭以雷是萬鈞之勢向追擊蕭隱城的五人滾去。

    那五人大駭,身形快速移開,一下子落後了蕭隱城一大截。

    「哈哈哈,這些烏龜王八居然還顛在上面不下去,兄弟們給我再砸:「凌通高呼道。

    崖底的幾人聽到那幾聲爆竹的巨響,本來都心神不寧,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此刻才明白過來,那三名蕭隱城的親信精神大震,出刀也更狠。不過,與他們交手的五人也不是易與的角色,雖然心神為凌通的突然出現所奪,卻並沒有很大的影響,只不過讓那三名刀手暫時扳回了劣勢而已。

    「下去!」那領頭的漢子元可奈何地憤怒道。

    其餘四人自然也明白眼前的局勢,他們亦不知道屋頂敵人的虛實,但只要崖項有人為蓄隱城接應,那他們只能是無功而返,這一點他們還是很請楚的。

    「哩——」「呀……」二聲慘叫,一名正準備下滑的漢子,被一支短箭給射穿了腦門。

    「老子讓你嘗嘗這毒矢的味道,看你們這些王八蛋以後還敢不敢欺負老人和小孩!」凌通大罵道,又從背後掏出一支短矢,向手中的小弓晉上套去。

    崖壁上剩下的四名幾名漢子一看,頓時魂飛魄散,石頭和爆竹還勉強可以躲開,而這短矢可不是好玩的,那種速度,又是短距離俯射,他們又很難在這種陡崖之上立穩腳根,豈不只能眼睜睜地望著對方將自己當成活靶?

    「來哆!」「哎——」「呀——」短矢一出,又有一名漢子若石頭一般滾了下去,雖然沒有射中他的要害,可自這三大多高的崖上滾下去,不死也只能剩下半條人命。

    蕭隱城這一刻,只不過離崖頂還有一大多高而已。可這一段山崖卻是比下面的都陡峭幾倍,幾乎是成倒角而出,崖頂是向外伸出的,而蕭隱城若想爬上去的話,身子也便懸空了,根本就不可能爬得上去。若不是手中有個小女孩,他還有可能縱得上去,可是這一刻,他卻無法攀上。

    凌通見此情形,也知道策隱城是不可能攀上來的,不由得心中一急。

    「得得……」一陣馬蹄之聲自凌通的身後傳來。

    蕭隱城也感覺到了,不由得臉色大變。

    「抓到了,太好了,快!把馬鞭解下一根!」凌通歡喜地道。

    騎馬趕來的人正是楊鴻之,他身後還牽著三匹健馬,卻是剛才自谷中衝出的馬匹。原來,凌通一看到谷內的形勢,便隱隱猜到會轉變成這樣一個局面,而剛才出於好玩,他在城中買了幾個大爆竹和一張小誇機,便想出這種驅馬出谷的方法,這等於斷掉那些追兵的大腿一般,而又讓楊鴻之守在谷口,順手牽羊地弄上幾匹馬來騎騎,自然便可以很快擺脫這些追兵。

    「只弄來了這四匹,其它的都抓不住,讓它們給跑了。」楊鴻之說完便從馬背之上躍下。

    「沒關係,快斬下一條馬韁!」凌通急道。

    楊鴻之知道凌通人雖小,但鬼點子還不少,便依言斬下一根馬韁。

    凌通又吩咐道:「拋石頭砸那些王八蛋,我來拉人。」說著,將手中的馬韁放了下去。

    蕭隱城本以為前來的是敵人,卻沒想到竟是凌通的同伴,這一刻見垂下馬韁,心中大喜,伸手一拉覺得很穩,便道「靈兒,你先上!」

    那小女孩雙手握緊馬韁,凌通根本毫不費力的便將她拉上來。

    「謝謝你。」那小女孩感激地道。

    凌通淡淡地笑道:「咱們又見面了。」說著再次垂下馬韁。

    「轟轟——」楊道之舉起大石頭,毫不客氣地向山谷之中砸去。

    蕭隱城輕輕一帶馬經,身子若大鳥一般升上山崖,見到已備好幾匹健馬,不由得感激地道:「多謝公子相救之恩!」

    「你我各救一次,這思也就不用謝了!」凌通淡笑道。

    蕭隱城尷尬地一愣「呀—」一聲慘叫傳來,卻是蕭隱城的一名隨從,此刻再一次轉入劣勢,已被一劍刺穿喉嚨,而他的刀也刺入了對方的胸膛。

    「志新!」蕭隱城一聲悲呼。

    「管家,你與小姐快走,將來替我們報仇!」那兩名漢子依然凶如瘋虎一般,吼道。

    凌通望了望谷中的情形,見那三名自層上爬下去的漢子也加入了戰圈,知道那兩人再無生還之機,不由得歎了口氣道:「我們走吧,別讓他們追來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seavseal 發表於 2009-2-15 12:00 PM

第八章以死護主

    蕭隱城限中滿是憤怒的殺機,但卻知道眼前的局勢已定,再不可能挽回,只得悲聲道:「你們放心,我定會為你們討回公道。」

    「謝謝總管……呀……」那兩人身上中了兩刀,可依然兇猛無比。

    「走!」楊鴻之迅速翻上馬背,對於他來說,越早離開這裡越好。

    凌通已迅速接好了馬緩,也翻身上馬,回頭向小女孩問道「你會不會自己上馬?」

    那小女孩有些不屑地翻上馬背,身法卻輕靈無比。

    蕭隱城回頭望了死谷一般,淚光隱顯,但依然翻身上了馬背,問免「不知公子住在何處?」

    「哦,我嘛,不遠,如果你要去的話,不防今晚便在我們村裡住下!」凌通應道,說著一夾馬腹向村中奔去。

    「公子,我想求你一件事情!」蕭隱城策馬突然問道。

    凌通馬速稍緩,一楞,反問道:「不知道老爺子所說得是什麼事情?」

    「老朽在這裡便先謝謝公子好心了!」蓄隱城說完又指了指一旁的小女孩,接著道:「這是老朽的侄孫女蕭靈,本想來見識一下北國的風土人情,可是此刻卻讓她無故跟我受到敵人的追殺,擔驚受怕,我想請公子代我將之照顧一下。待老朽事畢後,便立刻回頭來接她,不知公於可有為難之處?」

    「我?」凌通一指自己的鼻尖,有些懷疑地反問道。

    「叔公,你不要靈兒了?靈兒不怕危險!」那小女孩差點沒急得哭出來。

    凌通和楊鴻之不由得都瞪大眼睛望了望蕭靈,又望了望蕭隱城,只感到有些極不可思議。

    「靈兒,叔公知道你不怕危險,但前面也不知道還有多少埋伏,有你在身邊,叔公怎麼會放得下心呢?而且,叔公又不能分神照顧你,只是想你在這裡等一段日子,過些時日,叔公自然會派人來接你的!」蕭隱城道。

    蕭靈眼眶中淚水直打轉,但卻沒有哭出來。

    凌通插口道:「是呀,這些壞人可是殺人不眨眼的,既然此地有埋伏,那後面也許還有很多的埋伏,你叔公要照顧你,便會給了那些壞人有機可乘。那時候。你和你叔公兩人都沒有活命的機會,豈不更壞?」

    「靈兒,聽話哦。」蕭隱城道。

    「先到我們村裡去再說吧!」凌通向馬後抽了一鞭道。

    昌義之的臉上有些得色,淡漠地望著窗外,道:「這次是志在必得,絕不能讓它落入外人之手,若是讓請康王所得,那麼王爺便只能放下心思!」

    「平北候有什麼話不妨直說,本王的心思難道你還會不明白嗎?」

    說話的正是鄭王蓄百年,他手中輕捧著一杯請香撲鼻的龍井。

    昌義之談淡地一笑,道:「下官納確是有個想法,只不知王爺想不想冒這個險?」

    蕭百年訝然地望了他一眼,向身後的幾名侍女打了個眼色,那幾名侍女極為知趣地遲了出去。

    「喉爺不防說來聽聽?」蕭百年談淡地道。

    呂義之神色剎時變得無比深沉,道:「下官想將計就計,再來個偷梁換柱,不知道王爺以為如何?」

    蕭百年的陣子之中閃過一絲淡談的厲芒,急切地道:「候爺何不說清楚些,何為將計就計?何為偷梁換柱。」

    「下官想,咱們若是能夠截下靖康王的書信,用我們的使臣送到劉家,而我們也同樣來辦上一場熱熱鬧鬧的婚事,而這對像依然是劉家的千斤。這豈不是就將計就計,而那本《長生訣》,則定會與劉家的小姐一起,可卻不是給靖康王,卻是送給王爺你!你說這樣是不是很有趣呢?」昌義之的臉上微顯得意之色地道。

    蕭百年談淡地一笑,道:「劉家可是大家族,他們會把女兒隨隨便便就這麼嫁出去嗎?

    他難道不會派人前來改南朝相會?」

    「哈哈,這些應是極為簡單之事,我們大可買通靖康王府中的人,在半途之中攔住他們的使者。這之中,我們只要稍稍動一動腦子便可以擺平,更何況北女南嫁,劉家又怎敢大張旗鼓地嫁女呢?北朝的人豈不會說那是動搖民心、心存反叛?諒劉家也沒這個膽子!而我們又大可讓這樣一批送親和迎親的隊伍在半途中消失,到時劉家只會將帳算在靖康王的頭上,而王爺卻安安穩穩的捧著《長生訣》,說不定還能人寶雙收呢。」昌義之邪笑道。

    「要是靖康王察覺那又要如何呢?」甭百年疑問道。

    「,王爺何必太過憂慮,只要我們讓他們失蹤得乾淨利落又怎會出什麼紀漏呢?更何況,不冒風險如何能成就大事?我們大可派出大軍在魏梁交界之處大做文章,到時即使他們知道出了問題,也只會疑神疑鬼,又怎會想到王爺你呢?再有,靖康王根本不敢把事情鬧大,若事情鬧大了,讓皇上知道後,《長生訣》他也不可能再據為私有,這是他的一塊4J病,你說,這豈不是志在必得嗎?」昌義之拎須淡笑道「「照候爺如此推算,的確是志在必得,但我們怎麼知道劉家一定會將《長生訣》混在嫁妝中送出呢?」蕭百年反問道。

    「這已是我們惟一的一條路了,若是《長生訣》不是放在嫁妝之中,我們便是無論怎樣也沒有用。因為,我們勢力生在南方,不可能傾巢赴北深入劉府,硬掄硬奪,那樣,《長生訣》永遠也不可能屬於王爺,所以我們必須賭,哪拍我們明知可能會輸,仍要賭上一把。因為我們已經沒有選擇的餘地,這一切只是對於劉家來說!」昌義之提醒道。

    蕭百年淡淡地吸了一口氣,道:「的確,對於劉家來說,只給了我這麼一個機會,我們也只能賭上一路了,可《長生訣》真的這麼有用嗎?」

    昌義之也吸了一口氣,道:「這一點誰也不太請楚,只聽說這是一本極為難懂的奇書,上面所載的是一種不易譯出的文字。是以,以劉家的力量仍無法悟出其中奧密。而靖康王當年曾身入魏朝與劉家相交,更有約在先,是以劉家根可能會將這部《長生訣》作為嫁妝,他們既悟不出,不如交由別人去參悟。這是通過劉家內部得到的消息!」

    「是呀,傳說這部書為黃帝之師廣成予以甲骨篆刻寫而成,全書共有七千四百種字形,彼破譯。而出的不過小半。卻不知道這是真是假,只要本王得此書,立刻請來天下最好的學者,聚數百人的腦力定要將之破譯!」蕭百年目中充滿了期待和希望地道。

    「下官也聽到這個傳聞,此部《長生訣》乃道家第一奇書,因為靖康王是道教中人,所以下官認為劉家會將此書南送,到時候如能成功,拿來一觀便知!」昌義之附和道。

    「如此說來也有道理,那候爺認為應該怎樣才能夠將事情順利地進行呢?「蕭百年詢問道。

    「這個,必須要有一個具體的計劃和方案,才能夠保得萬一。一切都需要好好安排,不然,將會一步失算全都落空!」昌義之悠然道。

    蕭百年談談地打量了昌義之一眼,笑道:「看侯爺的樣子,似乎已成竹在胸,不如此事便由候爺你親手打理如何?」

    「既然王爺如此說,下官也不必客氣,這件事情我想一定能夠辦妥!」昌義之自信地道。

    「如此一來,自是再好不過了,若有什麼用得上本王的地方,但說無妨。大家一起將問題解決,成功與否,本王今後都不會虧待你的!」蕭百年嘿嘿一笑道。

    「下官自然明白,現在便先行告退了!」昌義之深沉地道。

    北部捷報頻傳,孝明帝早早地便上得朝來,這可能是他有史以來,對於朝政最勤的一次。此因北方告捷,破六韓拔陵的屬下猛將趙天武戰死,而鮮於修禮投魏,幾可肯定破六韓拔陵的大勢已去,只不過是近日之事而已。朝中卻為如何安置降軍,如何處理難民的事而操心,這是一個極為重要納問題。

    阿那大堤的殘暴,柔然軍的瘋狂,北部六鎮中,只要他們所到之處,必是焦土一片,柔然人天性便帶有攻擊和揀殺破壞的野性。北方六鎮的百姓,不管是不是起義軍,都會遭到他們無情的攻擊,因此難民人數已比義軍還要多,目前破六韓拔陵的降軍已達七八萬之眾,面對如此多的降軍已夠費一翻腦子了。

    滿朝的文武大臣都眉頭緊鎖,似在考慮如何安置這一些人馬。

    孝明帝神情卻顯得極為萎領,似乎昨夜通霄未眠一般。有些不耐煩地問道:「眾愛卿有何看法不妨說出來,現在大家必須就這些問題想出一個對策,若大家都這樣不說話,膚不如回後宮歇息去算了!」

    眾臣一呆,心中大為悍然,但知道皇上今日能這麼早就上朝已經是極不簡單,而說出這樣的話來,也並不為奇。只是有少數幾人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成陽刺史盧元聿站了出來,沉聲道:「臣有本要奏!」

    孝明帝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造:「盧愛卿有何事要奏呀?」

    「臣所奏之事乃是歧州告急,逆賤莫折大提之子莫折念生自稱天子,再次被掉數座城池,直逼歧州,歧州告危,還請皇上派兵支援!」盧元聿票道。

    孝明帝一聽又是戰敗的消息,不由得微惱,斥道:「膚今日不想聽不好的消息,今日談論的是要如何安頓難民和降軍之事,盧愛卿你請退下吧!」

    「皇上,軍破如山倒,小患不防將釀大亂呀,皇上!」盧元聿急聲道,聲音微撤顫抖,卻仍未退下。

    「盧愛卿是在詛罵我軍,說我軍一定會敗嗎?」孝明帝冷冷地問免盧元聿煉得冷汗直出,駭然跪倒,頤聲道:「臣不敢,臣絕無此意,呈上請明鑒呀!」

    「是呀,皇上,盧大人也只是為了國家社接著想,一時急得糊塗,才會語無倫次,還請皇上開思!」李崇也上前解說道。

    孝明帝望了望兩人,淡淡地道:「都起來吧,膚也知道盧愛卿是忠心為國,遲到一旁去吧,今日只談安排義軍之事!」

    「謝皇上開恩,謝皇上開恩!」盧元聿感激地向季崇望了一眼。大聲謝恩,心悸地退至一角。

    在朝中,還沒有人敢太過得罪盧元聿,誰不知道范陽盧家一門三位公子,極得天子之寵。盧道裕得孝文帝所賜樂浪長公主,盧道虔得孝文常所賜濟南長公主,而盧元聿得孝文帝所賜義陽長公主。而義陽長公主算起來乃是孝明帝元讕之姑姑,誰要是得罪了盧元聿,不僅是得罪一方刺史,更得罪了幾位公主,也便是得罪了皇上和幾位親王,所以誰也不敢在這個時候落井下石,那只會自討苦吃。

    「李愛卿可有什麼辦法或是什麼好主意?」孝明帝淡淡地問道。

    「微臣認為,這幫起義軍,我們必須分散開來。否則,他們人數大眾,只怕又會是一個禍患,若是他們不亂倒好,可是我們必須防患於末然,盡可能減少他們對朝廷的威脅!」李崇淡淡地道。

    「李愛卿所言有理,眾卿家可還有何見議,不妨說出來!」孝明帝微微點點頭道。

    「皇上,檄臣倒不這麼認為」爾朱天光大步跨出來,沉聲道。

    「哦,爾朱愛卿又有何見解呢?」孝明帝眼中神光一震,稍稍打起一些精神來問道。

    「微臣看來,這股降軍的確是一批不可忽視的力量,我們這一刻要花上許多精力去安置他們,不若將之整編成組,分散開來插入各所軍營之中,以這些人去與其它各路起義軍拚命,一來可以減少我們為安置他們所費的力氣,二來可震自己的軍容,助強我們的實力。這樣又給其它幾路義軍造成了壓力,豈不是一舉多得?」爾朱天光微感得意地道。

    孝明帝不由得一楞。

    上黨王無天穆也出來應聲道:「爾朱大將軍所說的確有理,我們這樣一來的確軍容更大,而這批起義軍降兵都是在沙場之中出生入死過的人,打仗也更有經驗,這的確是一個極好的辦法!」

    「兩位愛卿所說的也有道理,這樣一來,的確是大震我軍的陣容!」孝明帝點頭讚許道。

    「皇上,微臣覺得不妥!」李崇又奏道。

    「李勤即覺得有何不妥呢?」孝明帝問道。

    「這群降軍其心未定,且因是降軍,在氣勢、鬥志方面定然很弱,而這群人當中定有許多人厭戰之情緒極重,編入軍中之後,難出全力,只會影響軍心。這且不說,降軍之所以降,便是亂後思定,雖然其中會有些深懷野心之人,且這些降軍具有煽動性,但在他們仍末調整好心態的情況下,便得他們編入軍中,定會適得其反,一個不好,他們會在軍中起到破壞作用,而這一批降軍若這麼快便編入軍中,會對後來的降軍造成很大約壓力,會讓他們產生逃避的念頭,定會有許多人進行逃竄,那樣就會在日後造成四處流匪紛起的局面……」

    「李大人多慮了,我們把降軍分編成組,插入各營之中,他們的力量很小,根本不足以造成什麼損傷!」爾朱天光打斷李崇的話道。

    「敢問爾朱將軍,降軍有八萬人之眾,就是每五十人為一組,也有一千六百組,而後更有很多降軍。我們各軍有多少營?每營至少有一千人,就目前這八萬人來說,我們便必須要有一百六十萬的軍隊才能夠容下。若是再有兩萬降軍,我們豈不是要兩百萬軍隊才可以容下嗎?而朝中之軍,何來兩百萬之眾?就是有一百五十萬都不可能。若按每組一百人的大隊計算,也至少有八百多隊。每營只有千人之眾,而有一百人不保險,可能靠不住的,若單只這一百人對一千人還好說!但就怕在正與故人交鋒之冰這一群人來個窩裡反,那豈不是禍患無窮嗎?當然,這些人並不是每個人都會恩反,但若是敵人用離間之計,更以內奸打入軍中,挑起這人心浮動,怨言納人,那又會是怎樣一個收場呢?誰能夠保證這些人不會再一次判變,做內應?打個折扣,這八萬多人中若有一半人能被挑動,那麼我們也會損失上四十多萬的大軍,這樣豈不是因小而失大?試問,誰能擔當幾十萬大軍失敗的後果?幾十萬大軍失利,便會造成城池失守,更影響全軍的士氣、鬥志,增添敵軍的氣焰,這是何等可怕之局呀!」李崇淡然分析道。

    李崇如此一分析,倒的確把朝中所有人給鎮住了,那一系列的數字也的確夠驚人的。事實上他的話也並不是全都微言聳聽,任誰也不能不仔細慎重地去考慮其後果。

    「李大人之話不覺得過於偏激了嗎?只要我們將這些人編入營中之後,再派上自己的人打入其中,加以約束,他們的一舉一動不就被我們瞭若指掌嗎?何愁敵人可插入其中?」無天程冷冷地道。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腦子,若是我們派人對他們的行動看得大嚴,恐怕他們更會疑心生暗鬼,所謂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若是他們發現我們對其不放心,只會讓他們更有非議,思變之心會更增,我們的軍勢之強盛也不會在意這麼幾萬之眾。洲門大可先讓他們安居,再從中招兵,豈不比這樣全篇一律的行為更有效嗎?雖然,這樣一來要多費了些手腳,卻絕對不是多餘的!」孿崇反駁道。

    「幾位愛卿所說都有理,這之中卻有一些矛盾,不知哪位愛卿還有什麼見議?」孝明帝打了個呵欠道。

    「皇上,微臣有一個折中之法!」鄭儼跨上前來道。

    「鄭愛卿又有何法不防說出來讓膚聽聽。」孝明帝高興地問道。

    鄭儼悠然道:「微臣剛才聽了幾位大人的意見,覺得雙方都沒有錯。只是有些小小的偏差,臣想,對這些降軍,我們可以徵求他們的意見,若他們願意入軍的話,我們不妨將他們收入營中,著他們有些不願從軍,也不用勉強,便送他們回鄉為民好了。這樣一來便顯出皇上之龍恩治蕩,也給他們其中的一些人一個發展的機會,這些起義軍中有不少的人才,他們無非是想求得富貴、功名,我們這樣給機會他們,他們定會感恩,也會盡力去立功創業,同時也可分散這些起義軍的實力。厲害的人都加入軍中,光靠那些盲流之類的入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不知皇上和幾位大人的意見如何呢?」

    「昭,鄭愛卿之話的確有理,就按鄭愛卿所說去辦,願從軍者從軍,不願從軍者為民!」孝明帝讚道。

    「皇上,雖然如此,但這些起義降軍,仍不能不分散而置,否則依然會成為一個隱患呀!」李崇出言道。

    「皇上,李大人所說菩是,這些起義降軍的確應分散他們,任何地方,這幾萬人都可能出現亂子,一個不好,又會釀成叛亂可就麻煩。」徐紀也出言道。

    「就按李愛卿、徐愛卿和鄭卿所奏,將那些起義降軍分散於何地便由三位愛卿去想辦法,膚現在要去後宮歇息了,今後若有降軍依然按今日之法安排,不必膚親自主理,退朝!」孝明帝急不可特地道。

    盧元聿本想再奏,而孝明帝已叫退朝,只好跟著退了出去,心中卻抹上了一層陰影。...<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seavseal 發表於 2009-2-15 12:03 PM

第九章獵村驚變

    凌通突然似有所覺,拖住馬緩,剝住馬勢低聲道:「大家小心,我感到似乎有點不對勁!」

    揚鴻之與蕭隱城不由得一呆,奇問道:「山還是山,路還是路,這有何不對呢?」

    「老爺於你不知?這條路很少有人來,雖然離我們村子只不過七八里山路,而最近因為鬧流匪,我們不會遠離村子五里之外的地方狩獵,這條路就幾乎是人跡已絕。而我從村子出來的時候特將一桿小松樹橫在路中,此刻,小松樹卻被推到崖下去了。」說著凌通一指那不過一大多高的小山崖道。

    眾人順著他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發現了一株歪倒的小松樹,可仍有些不明白為什麼單憑這一點便肯定有不對的地方。

    「這松樹顯然是人扔下山崖的,若是我們村中人根本沒有必要,也不會這樣做,這是我們村中的規矩!」凌通補充道。

    「不錯,若是我們村中人移開的,馬匹過後,也定會將之放回原處,而這次卻沒有放好,應該不是我們村中人幹的!」楊鴻之附和道。

    「野獸更不可能這樣做,這一定是人做的手腳。附近幾個村中之人的脾性我都清楚,他們就是要移開,也不會將之扔遠,頂多移到路旁,讓出道路走過便行了。而這次小松樹是被人扔下山崖Q!山崖離這路邊也有一大多遠,要拋下去需要用極大約力氣,附近幾個村之人不會有這份閒情。何況,他們大多幾乎集於我們村子,流於村外的人極少。那便只有一個可能,就是大批外人進入這個範圍:「凌通說著躍下馬背,向前緩走幾久臉色微久「凌公子,有什麼不妥嗎?」蕭隱城問道。

    「這次真的不妙,有馬進村7,而且好像有很多馬匹!」凌通肯定地道。

    楊鴻之和蕭隱城的臉色也「喇」地一下變了。

    「你怎麼知道?」楊鴻之有些疑惑地問道。

    「近幾天,因為四處都說是北方流入的馬賊。因此,我瞞著大家在各個路口重要的地方灑上了一些細灰,有的地方則拉上一些爛草,這些爛草在水中都泡過很長時間,快腐爛了,若是馬蹄踩在上面應會留下一些蹄印,而早晨我從這裡出去的時候,此地並沒有蹄印,這一刻卻顯出被許多馬匹踏過的痕跡。顯然這些馬也是剛剛踏進不久,蹄印才會仍這麼清晰!」

    凌通微微有些變色道。

    「肯定又是那幾個狗賊追來了!」蕭靈翹著小嘴道。

    「不會,他們怎會這麼快?而且他們不應該如此清楚這條還算隱密的山道呀,定是那群馬賊從這裡進村了!」楊鴻之猜測地道。

    「我也這麼認為,那我們快些回村吧!」凌通急忙道。

    「但若是賤人仍沒有進村,只是在這裡埋伏等待機會,那我們豈不是很容易墜入他們所佈的陷阱之中?」蕭隱城提醒道。

    「也對,我們便原來的路進村,諒這些人也奈何不了我們!」凌通自信地道。說著迅速躍上馬背,策馬向來路退回去。

    幾人都策馬小心,剛剛走過一個山溝,凌通便一聲低呼:「不好,那幾個惡賤追來了!」

    楊鴻之和蕭隱城這時也已發現,那七名追兵向這邊飛騎追來,眾人沒有想到這幾人如此快速便找到了馬,隨即又追擊過來!

    「我們快走!」凌通驚呼著迅速策馬疾馳。

    「臭小子,待老子抓著你後,定將你抽筋扒皮!」那為首的漢子怒喝道。

    蕭隱城擔心地道:「這樣豈不害了你們村於裡的人?」

    凌通道:「入了村再想辦法,這幾個人怎會跑出我們的手心。就是要引他們入村裡」

    楊鴻之的臉色有些難看,但他也不再多說什麼,急催坐下的馬匹,向村子裡衝去。

    那七個人再不打話,悶頭便追。

    「鄉親們,快準備弓箭射死這幾個王八蛋!」凌通提高聲音虛張聲勢地喊道。

    那幾名追兵果然心有顧忌,這山道之中,若是對方在暗中設有埋伏,以動箭相射,那倒的確不是一件怎麼好玩的事,而且也很麻煩。因此,數騎馬速自然一緩。

    凌通見那幾人中計,不由得催馬更疚,笑道:「再過四里路便到我們村,到時就真的叫人射死他們好蕭隱城這才明白凌通只是虛張聲勢,心中不由得對這精靈古怪的小孩重新估計。打一開始,凌通所表現約就是超乎異常的聰明和機智,那種小心謹慎之態,就是大人也不一定能夠與之相比。他哪裡想到,凌通所練的乃是佛門的第一奇學「無相神功」,雖然所學只不過是「小無相神功」的基本功法,但依然有著無比神妙的作用。

    「無相神功」本是空靈之學,其基本功法本就是要化出一片有空靈之境的靈台,靜性平心,化身於無相來體驗紅塵世俗。這樣自然便有一種洗腦開塹之功,使人的智慧潛力不斷開發出來。凌通所修習的「小無相神功」基本功法正有這種開智的作用,使他思維運行速度快於常人,而他有一片空靈的靈台存於本心,看問題便像是通過旁觀者之眼一般。所以表現出來的聰明和機智自不是可用常理來到度的。便像人們當初無法想像蔡風為什麼思路會如此敏捷,考慮問題會如此周全,所表現出來超乎常理的聰明及那超幾的見識一般。只始當初顱難大師創出「無相神功」之時也沒有想到會有這般功效的。

    凌通雖不過十四歲,但修習「無相神功」也快有兩年之久了,其智慧自然超出了他這個年齡的範圍,無怪乎蕭隱城會大感吃驚和難以想像。

    蕭靈忍不住笑了起來,讚道:「通哥哥可其聰明。」

    凌通大感興奮,得意地道:「這幾個王入蛋想跟我鬥,還不夠檔次」

    蕭隱城大覺好笑,心道:「小孩子畢竟是小孩子,經不得誇判」」

    楊鴻之卻笑罵造:「別瞎吹牛了,要是這樣,你幹嘛不調轉馬頭去和他們打上一場!」

    凌通嫩勝一紅,嘿嘿一笑道:「君子不與牛鬥力,上兵伐謀,諸葛爺爺當年打江山用的是腦子而不是手,你明白嗎?」

    眾人不由得大感好笑,竟沒將七名追來的好手放在眼裡。不過說話間,馬速絲毫不減,蓄隱城心頭一動,間道:「聽公子談吐不俗,想來令尊定是位博學隱者」

    「老爺子見笑了,我爹倒不是什麼博學的隱者,只是個普通的獵人而已。我也只是在一位伯父那裡偶識幾個字。」凌通學著大人的樣子極為謙虛地回應道。

    「公子太謙虛了!」蕭隱城笑道。

    凌通突然高呼:「三叔,四叔、六叔,你們都在,太好了,快放箭射死那七個王八蛋!」

    蕭隱城一驚,卻哪裡見到有人來?但見凌通喊得那般煞有其事,不免競信以為真,卻不知該不該問。

    那七人剛才見是凌通的詭計,心下惱怒不已,不過也拿這小子沒辦法,只得悶頭追趕。

    剛迫近一些距離,這一刻見凌通連入的稱呼都喊出來了,聲音顯得那般激動和歡喜,他們心頭一驚,以為這次定是真的,忙帶住馬緩,還真怕墜入這小子的陷阱之中。可是過了片刻,眼見凌通等人就要消失在那山口之處,仍沒看到動靜,才知道又上當受騙了,只氣得破口大罵,卻難奈何凌通。

    轉過山角,脫出那幾個追兵的視線,凌通小聲提醒道:「走路邊,小心一點,別踏上那短草之處:「說著領頭引馬向灌木叢中繞去。

    楊塢之自然清楚,蕭隱城也猜到定是這大路中間有陷阱之類的,順從地跟在凌通之後,在灌木叢邊行了十來米,才行入正道。策馬厭棄,行不多時,便聽得兩聲淒慘的馬嘶和兩聲慘叫及一片驚呼。

    「哈哈哈……這些笨蛋又去掉了兩個!」凌通得意一笑,頭也不回地引馬厭棄。

    「有兩人被害死了嗎?」蕭靈疑問道。

    「這幫人的武功了得,只怕他們沒有這麼容易死!」蕭隱城微憂逞。

    「他們自然是死不了,我們這陷阱並沒有設置可以讓人致命的裝置,只是在山路邊沿放置了許多開口的石灰包,當陷阱上有重物落至時,便觸動了設在陷阱中央的繩子,而繩子則牽動懸於阱口的石灰包,掉入阱中公人和馬定會瞎掉眼睛,就是眼睛不瞎,也不是一兩天所能好的,這便是他們的下場!」凌通笑著解釋道。

    「原來如此,我還以為是用來獵獸的阱!」蕭隱城笑免「小心!」凌通剎住馬蹄道。

    眾人忙把馬匹全都停住,蕭隱城驚間道:「怎麼「沒什麼,大家小心,別讓馬腿絆上了路旁的細線,牽著馬蹄慢慢地跨過去舟求劍」凌通指著地上細小得不注意根本就不能發現的線繩道。

    蓄隱城立刻明白這又是一處陷阱,依言緩緩牽馬行過,跨過三四條細線之後,全都躍上馬認凌通向楊鴻之道:「鴻之哥,你回村叫三叔他們準備一下,我便在此地看看那些王八蛋有什麼絕活,不用擔心,我一會兒就回來!」

    「好!」楊鴻之應了一聲,策馬便向林中馳去。

    「老爺子,我們這就來把那幾個王八蛋送上西天怎麼樣?」

    「公子有此興致,老朽自當奉陪,只怕那幾個人極為厲害,老朽怕會傷了公子。」蕭隱城有些擔心地道。

    凌通項然一笑,問道:「老爺於認為自己能夠對付得了幾個?可得說實話哦。」

    蕭隱城苦笑道:「老朽恐怕只能夠對付兩個,多了可能不行!」

    「其爽,那咱們便可以有得一拼了,走!我們先在那塊石頭後面看看戲再說!」凌通興奮得搓著手掌。族又記起了什麼似的,扭頭向蕭靈問道:「小妹妹你怕不怕,不如你先和大哥哥回村吧?」

    蕭靈嘴巴一撇,不高興地道:「誰說我小啦?我為什麼要怕?就不走!」

    凌通大感好笑,道:「好吧,算你大,你不怕,來吧。」說著策馬穿過林兩小道,至不遠處的一塊石頭之後下馬,將三匹馬全都繫在樹上。

    蕭隱城有些擔心地問道:「公子有把握嗎?這些人可不是一般角色!」

    凌通自信地笑了一笑,道:「大不了情況不對,我們便一塊兒上西天求見佛祖收留哆。

    不過,到時見機行事就成了。」

    蕭隱城老勝一紅,也不再多說什麼,心想:「反正自己的命是這小娃所救,就是再送出去,也不過是還給人家而已!」正想著,一陣馬蹄之聲傳入耳中,果然只有五騎追來,看來那兩個人至少也如凌通所說,眼睛瞎掉。

    蕭靈顯得有些緊張,禁不住抓緊蓄隱城與凌通的「你怕嗎?」凌通輕聲湊到她耳邊問道。

    蕭靈小勝一紅,白了凌通一眼,眼神之中竟有些羞怯。

    凌通不由得大感有趣,小聲問造:「你今年幾歲」

    「不告訴你!」蕭靈放開凌通的手頑皮地道。

    「啤——嘩……」

    那兒人果然觸動了橫在地上的細線,松林似乎全都震動了起來,其實動起來的只是這條林蔭小道。

    幾塊巨大的竹板自兩邊的樹林間飛控而至,那些竹板全都以削得很尖的什子編成,四四方方的,每根尖刃之間相隔半尺之寬,這一撞之力,便若隕石下墜一般。

    那幾人大駭之下,身子斜斜掠起,可是剛剛掠起,又跟著一排勁箭射至,更要命的卻是天上有一張大網飛罩而下!

    這三道機關配合得極為默契,便在大網完全脫離枯枝之時,天上又灑下了一片茫茫的白霧,卻又是石灰之類的雜物。(註:石灰的燒製,至南北朝陶弘景才真的有所突破,但並不叫石灰,陶弘景的著作中,有這樣一段文字:「石裡。近山生石,青白色,在灶中燒燼,以水混之,即熱蒸而解」,詳見李時珍《本草綱目》卷九,石灰條;本人在此書中寫出用石灰等物,實已有些與時間不相符。此時,陶弘景的石灰烷製法猶未曾傳至北方)

    馬兒一陣慘嘶,競技那幾排巨竹控穿肌膚,刺入馬股。那幾塊巨竹卻並未能對這五人造成什麼大的損害,主要是那一簇勁箭和大岡及石灰,雖然箭不過十數支,卻讓幾人都受了些小傷,大網向這幾人罩落,那兒人全都驚呼著向一旁滾去,眼前卻是白茫茫的一片,大駭之下,趕緊閉著雙眼在地上滾動,卻是落在了那竹板之上,又禁不住發出一陣慘呼,原來巨竹之上全都裝有倒鉤,競犄他們劃得反開肉綻。

    凌通眼中閃過一絲嘲弄之色,蕭隱城和蕭靈卻驚呆了,他們哪裡想到這機關如此厲害?

    對付那些絕頂高手自是無用,但對付這種普通的高手卻是有效得很。特別是在晚上,便是一流高手也會著了道兒。其最可怕的當然是石灰,這種東西入跟,遇水即洛,很可能便會燒瞎眼睛,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凌通從懷中掏出在城裡買來的一張小晉機,上了一支短先對準那個閉著眼亂竄的漢子射去。

    那人也著實了得,聽得晉機一聲輕響,竟向一旁避去,但畢竟受眼睛的影響,躲過了要害,卻也射入了胸中,忍不住發出一聲慘叫。

    另外幾人全較大網罩住,在網中一氣亂掙,手中的兵刃都來不及抽出來,便張口大罵起來,可是那散在空中的石灰差點末全都角入口中,頓時嚇得都閉上嘴巴,屏住呼吸。

    凌通不由得向一旁的蕭靈笑問道:「厲害吧?」

    「厲害!」蕭靈有些驚駭地點點頭道。

    「你今年幾歲了?」凌通不經意的又重複著剛才所問。

    「十三……哦,你蒙我,看我不教訓教訓你。」蕭靈瞬即醒悟過來,嬌聲道。一派天真爛漫之態,逗得凌通大樂。

    蕭隱城也忍不住輕笑起來。

    「素隱城,你這卑鄙小人,竟要出這等詭計!」一個在網中掙扎的漢子怒罵道。

    「哈哈哈,難道你們就不是卑鄙小人嗎?以多欺少,算什麼英雄?對付卑鄙小人便只有用這種方法才行,因為你們不配享受英雄的法則!」凌通不屑地還罵道。

    「你這個小王八蛋,小雜種,總有一天老子會扒下你的皮!」那漢子咬牙切齒地罵道。

    「哈哈哈,瞧你這副龜孫子的樣子,還有往後嗎?你今天都過不去,何談往後?」凌通見那些石灰泡沫漸漸沉下,笑罵道。又扭頭向蕭隱城問道:「老爺子可願意殺這種落水狗?」

    「那是必須殺的,這世上是沒有人情和道理可講的,你不殺人人便殺你!」蕭隱城堅決地道。

    「好,說得好,有位蔡大哥便經常說,世間的英雄是有個限度的,不以手段論英雄,只以成敗論英雄!不擇其手段,只為達到目的。亂世之中的英雄,應該是獵人,只有真正的獵人才能夠生存得更好。亂世之中也只有兩種區分人的方法,一種便是獵人;一種便是獵物。

    不是獵人,則是獵物,這是一種規則,生存的規則!沒有任何人可以改變,對待任何獵物都絕不能仁慈,特別是狠!越是兇猛的野獸,便越要狠!」凌通說完後,神色禁不住有些篙然,想到蔡風的失蹤,心響暗想:「究竟蔡大哥在亂世之中是獵人還是獵物呢?「又想到流落江湖的凌能麗,心中禁不住一陣感傷。

    「說得好!世上再也沒有比這更實在的禪理,亂世之中除了獵人便是獵物,誰能成為獵人,誰便是英雄,想不到在這山野之中竟能聽到這般言詞!」蕭隱城感慨萬千地道,說著便大踏步地向那幾人行去。

    那幾人也明顯地感到了蕭隱城身上的殺氣,不由得呼道:「蕭隱城,就算你殺了我們,你也不會有好日子過,我們的其他兄弟定會很快找上你,將你碎屍萬段!」

    「是嗎?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吧,你已經沒有機會看到了。」蕭隱城冷冷地道,同時向那網中之人逼去。

    「呀——當蕭隱城行至那被凌通射中的漢子身邊時,那人竟然猛地揮刀斬出,那人依然沒死,這一招大大地出乎蕭隱城的意料之外。

    蕭隱城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那網中幾人的身上,都沒想到這人仍能出手。但他畢竟是一個好手,臨危不亂,身形疚遲,手中的劍疚切而出。

    對方根本就看不見蕭隱城的兵器,只一副同歸於盡的打法,根本不在意蕭隱城的劍。

    「呀——」

    蕭隱城一聲悶哼,竟被對方在服上劃了一刀,自己的劍卻也刺入了對方的咽喉。

    「叔公?老爺子。」蕭靈和凌通同時驚呼出聲。

    「哈哈哈……」那被岡住幾人的眼睛依然睜不開,雖然及時閉上了眼睛,但仍然有少許的石灰混入眼中。這一刻知道蕭隱城受傷,全都得意地大笑起來,竟似乎絲毫不將生死放在心上。

    凌通不由得對這幾人大為佩服,但也知道若不殺這幾人,定會禍患無窮。

    蕭隱城卻大怒,飛撲而上,手中的長劍便像一道幻舞的青蛇,在對方毫無反抗的情況下,劃破了他們的咽喉。

    四人慘叫著歪倒在地。

    凌通心頭微微有些不忍,道:「走吧,我們先回村再說吧!」

    蕭隱城將劍上的血跡在幾人的衣上擦拭乾淨,望著地上的石灰和鮮血,這兩種極端的顏色夾在一起,的確是很刺眼。

    「叔公,你傷得怎樣了?」蕭靈關心地跑上前問蕭隱城一瘸一拐地行了過來,淡談地一笑道!「沒什麼大礙,只傷了一點皮肉而!:「卅凌通稍稍放心了一些,正在這時,卻聽到遠處傳來楊鴻之的呼減之產「凌通,快走,馬賊殺進村了」

    凌通臉色大變,急道:「我去看看:「飛身掠上馬背回首便向村中跑去。

    「凌公子!」蕭隱城一怠,也躍上馬背,莆靈亦忙掠上馬背,卻不知是追還是不追。

    楊鴻之伏在馬背之上,臉色蒼白,背上竟插了一支勁箭,口中仍不住地呼道:「決走!

    快走!」

    「鴻之哥,我爹、我娘、三叔他們呢?」凌通急切地閃道。

    「我不知道。村裡死了很多人,他們這就追來了,我們先快走!」楊鴻之催道。

    凌通神色變得很難看,道:「我不走,你先走,我要回村裡看看!」

    「他們都很厲害,又有弓箭,你一個人打不過他們的,我們還是先走吧!」揚鴻之露出一絲痛苦之色道。

    凌通在楊鴻之的馬後抽了一鞭,自己卻策馬向村中闖去。

    「凌通,凌通,你不能去!」楊鴻之控制不住馬身,與凌通向兩個不同的方向衝去,口中卻大喊道。

    「叔公,我們去看看吧,他會很危險的。」蕭靈關心地道。

    「你不要去,你在附近躲著等叔公,叔公報快就會回來的!」蕭隱城道。

    「不,叔公,我要去看看嘛!」蕭靈不依地道。

    「靈兒聽話,權公照顧不了你,那裡很危險,知道嗎?」蕭隱城噸道。

    「不,他不也是小孩子嗎?不是也救了我和叔公的命嗎?我一定要去!」蕭靈認真地道,一夾馬腹竟向村中跑去。

    「靈兒,靈兒!」蕭隱城急減道?...<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seavseal 發表於 2009-2-15 12:14 PM

第十章以寡敵眾

    地上一片狼藉,到處血跡斑斑。

    「四嬸!」凌通飛躍下馬背,向一具伏在地上的屍體奔去,口中悲慘地呼道。

    「六叔!」凌通發現不遠處又有一具胸口仍在流血的屍體,嘶聲呼道。跑過去緊緊地扶住那人,道:「六叔,你醒醒呀,六叔,六叔……」

    那人竟奇跡般地睜開了眼睛,見是凌通,竟微微一笑,艱澀地道:「通……兒……」卻一下歪過頭去,倒在凌通的杯中。

    「六叔,六叔,嗚……」凌通喊了兩聲,竟抱著屍體哭出聲來。

    「通哥哥」蕭靈的聲音遠遠地傳來,凌通心神一震,醒悟過來,立即放下屍體向自己的家裡奔去。一路上卻見到好幾具屍體,也有馬賊的屍體,但多半是鄉親們的屍體。

    闖入家門,卻發現裡面一片狼籍,亂七八糟,沒有半個人影。

    凌通在床底找到自己的小箱子,這小箱子竟然沒有動過,迅速翻出短矢和那柄短劍,還有一袋銅錢。

    「通哥哥,你在哪裡,你沒事吧?」門外響起了蕭靈關切的呼喊之聲。

    凌通擦去眼中的淚水,掠了出去。

    蕭靈卻嚇了一大跳,見凌通滿目都是殺機,駭然問道:「通哥哥,你沒事吧?」

    「我沒事,你怎麼跑來了?」凌通問道。

    「我擔心你會有危險!」蕭靈為難地道。

    凌通心頭一驚,道:「你先去路一避。我去找那些狗賊算他!」

    「我也陪你去,多個人多份力量!」蕭靈不依地道。

    「靈兒,靈兒,你這死丫頭!」蕭隱城氣惱地罵道。

    「救命……啊……你這惡魔……」聲音從吉龍的家中傳出。

    凌通心頭一涼,身子俠若靈燕一般向吉龍的家中掠。

    蓄靈和蕭隱城一呆,他們沒有想到凌通的身法會如此快捷,雖然知道凌通可能會武功,也沒想到辣扶竟達這種境界。

    「轟——」凌通一腳端開大門,卻見一個高大的漢子正按住吉龍的老婆軍花,正在撕扯著她的衣服,並發出一陣淫邪的笑聲。

    那人聽到這一聲響,驚了一跳,扭頭卻發現只不過是個小孩子,心中一覽,怒吼道:「小雜種,竟敢來壞大爺的興致!」

    凌通眼角掃到翠花那猶在晃動的大乳房和那不整的農衫,不由得怒罵道:「畜生!」

    翠花見來者是凌通,慌忙推開那漢子的手掌,用手掩住雙乳,縮在一角。

    「小鬼,敢罵老子,老子掐死你!」那漢了長身而起,向凌通並來。

    凌通的目中快射出火花來,本來已握得很緊很緊的拳頭,便在這時候揮了出去。

    「你—呀——」

    那漢子一聲慘叫,凌通的拳頭正擊在他的拳頭之上,而他的整條手臂卻斷裂成幾截。

    「呀—」凌通一聲怒吁,小小的身子飛躍而起,雙拳「轟——」的下擊在那漢子的兩耳之上。

    「呀——」那漢子還未曾從手臂的疼痛中醒過神來,便已被凌通擊碎了腦袋,鮮血自七竅之中流淌而此漢子樂枚生悲,他根本沒有想到這樣一個小孩竟會身懷如此可怕的武功,若是他全力以赴,也不會這般三招兩式便被凌通所殺,只是打開始便沒符凌通放在眼裡,出手幾乎沒用什麼力氣,而凌通卻是夾怒一拳,幾乎凝聚了全身所有的力氣,人在憤怒之時的力道幾乎比平時大得趙過一倍。凌通這一拳豈是他這隨便一擋所能相抗衡的?而凌通更乘對方重創之時再度出手,對方神經幾乎搞得快麻木了,如何能夠阻攔第二擊?只有一死「翠花姐,你沒事吧?」凌通關心地問道。

    「我沒事,他們都向西村去了!」翠花心有餘悸地道,目光中有種說不盡的感激之意。

    凌通一聽,忙道:「我這就去西村,你先去南山躲一躲,在我經常練功納地方若有個蒙面人來了,你就叫他來幫我。」

    「南山?」翠花奇問送。

    凌通一保,才想到村中人並不知道劍癡,忙道:「不錯,那人叫劍癡。」

    翠花此刻好像失去了主心骨似的,茫然地點點頭,便向外跑去。

    蕭靈躍入屋子剛好控上翠花,兩人倒相互嚇了一大跳!

    「是自己人!」凌通忙道。

    蓄靈一看地上那七竅流血的漢子,駭然道:「是你殺的?!」

    凌通談淡一點頭,便奔了出去。

    翠花衝出屋後,踉蹌地便向南山跑去。

    「凌公子,賤人呢?」蕭隱城驚問道。

    「到西村去了」凌通便向西村飛掠而去。

    「上馬吧:「蕭靈策馬而至伸手道。

    凌通飛身躍上馬背,兩馬三人向西村急馳而去。

    「哩哩哩……」勁箭飛掠而至。

    凌通一聲怒喝,手中的短劍橫切直擋,將掠向面門的三支勁箭盡數斬落,之後腳在馬鞍上一點,身子若鑽天的怪蛇,扭曲成一道美麗的弧錢,向那勁箭發出的方向掠去。

    「好身法!」蕭隱城擋開兩支動箭,忍不住讚歎道。

    「好!通哥哥!」蕭靈也忍不住歡呼道。

    「哩……一把銅錢向那兒人飛射而去。

    「叮叮叮……」一連串脆響,央著幾聲悶哼,那幾人顯然並沒有完全將銅錢擋開。

    「去死吧!」凌通在飛臨他們上空之時,一聲暴喝,身子再一扭曲,短劍自袖中滑出,一片焰目的光芒閃過,凌通的身子若一條盤成餅狀的大蛇自空中降下。

    那幾人大駭,沒想到這小鬼的武功競如此可怕,劍法竟如此玄妙,但沒有任何思考的機會,便需出手應付。

    「叮叮叮……」五聲輕脆的全鐵交鳴之聲響過,凌通的腳已點了出去。

    那五人更是大駭,凌通的腿法之凌厲也超出了他們的想像!他們哪裡知道,凌通平時拚命的習練,只是這雙手和這雙腳而已,每一腳、每一拳的力道早已經可以隨心地融入全身的力道。

    「啪啪!」兩聲暴響,夾著兩聲悶哼,凌通的身形例飛出一丈!然後飄然落地,但擋住他兩腳的那兩人腕骨卻被踢碎。

    他們本來就已經中了漂,剛才擋住凌通一劊,就已牽動了傷口,而凌通的腳又來得太快,倉促間,他們根本就沒有準備好,只好以手相擋,可倉促之間又哪能抵抗得了凌通的腳動?禁不住慘哼著飛跌而出。

    「嘿嘿……」剩下的三名末倒之刀手反應也超乎尋常的敏捷,就在凌通的腳剛一著地之時,便已飛撲而至,三柄鋼刀從三個方位斜斬而T。

    蕭隱城一聲冷哼,身子隨健馬的衝勢向那三人飛撞而至,便像是一顆巨大的肉球,拖起一道凌厲至極的勁風。

    那三人心中微駭,蕭隱城的身形比他們的刀更快,他們若想斬殺凌通,便很可能被蕭隱城撞得骨折筋斷而亡。所以,他們不得不全都改變刀勢向蕭隱城斬去。

    蕭隱城人在空中,灑下一片劍雨,星星點點有若滿天的珠花灑落,煞是好看。

    凌通卻沒有任何心情看這眩目的動作,他的身子滴溜溜一轉,若秋風掃落葉般,將手中的短劍劃了出去。

    「叮叮叮……」蕭隱城的劍被三人擋了開去,但凌通由底下切來的短劍卻沒有人能夠躲開。

    悶哼聲中,三人頓然倒地。小腹被切開,甚至連腸子都被割斷。

    策靈一聲驚呼,她哪裡見過如此滲狀?凌通也是今次破天荒第一遭近距離殺人,但他心中已被怒火和仇恨所充斥,根本就不在意這些。

    「小心!」蕭靈忙呼叫一聲,身子向一旁的老樹之後躍去。

    凌通身伴響起一陣弓弦的疚響,忙就地一滾,抓起一具屍體,擋在身前,只覺得手上一震,射過來的勁箭全都刺入那屍體之個。身後的戰馬卻一陣慘嘶,向一旁飛奔而去。雖然健馬並末被射殺,但是因中箭而受驚,便變得有些狂亂。

    蕭隱城的身子也迅速紹至樹桿之後,對方騎著戰馬而至,五匹戰馬列成一隊,如發瘋般地向凌通控來。

    凌通一聲怒吼,手中的屍體橡是用擲石機擲出的石頭,飛砸而出。

    戰馬受勁風一激,「希聿爭……」一聲長嘶,人立而起,差點沒把背上的騎者摔下馬來。

    凌通追隨在屍體之後,毫不畏怯蜘防空向那幾名馬賊撲去。

    山野顯得異常的寂靜,起伏若波濤的小山坡,在眼底延續成一片蒼茫的秋誨。

    微黃的秋葉,微微輕風,只有樹葉的輕響,甚至這鳥雀的叫聲也沒有了。

    的確靜得有些異常。

    長孫敬武心頭升起了一層淡淡的陰影,向一旁的衛隊隊長吩咐道:「讓大家小心一些,這裡恐拍有些不對勁!」

    「屬下也覺得這一帶似乎有些不妙,實在是太靜了,不如讓大家先坐下來休息一會兒,待屬下泥人前去探探路吧?」那衛隊隊長附聲道。

    「好吧,還是小心一些為妙!」元權也道。

    「大家小心戒備,保護好公子和小姐!」那衛隊隊長高聲吩咐道。

    長孫敬武行至馬車邊,恭敬地道:「請小姐稍稍休息一下,待屬下們探明情況立刻便啟程!」

    「有勞長生教頭了!」車內傳來一聲輕柔嬌脆甜美的回應。

    「我都快悶死了,讓我出來走走。」從另一輛馬車中躍出一個少年,怨道。

    「公子,你怎麼出來了?外面風大。」車旁的小役驚道。

    「好哇,你是說我弱不禁風嗎?」那少年怒道。

    「不,不敢,奴才不敢!」那小役一驚,慌忙解釋道。

    「哼,我爹在與莫折念生那反賤交戰,出入沙場,銳不可擋!我怎能這樣待在車子裡面?還是個男子漢嗎?豈不環了我爹的名頭?」那少年責怨道。

    「公子所說極是,男兒當自強,但男兒有所為也有所不為,能屈能伸。這裡仍有莫折念生的眼線,我們安排公子坐在馬車中便是要避人耳目,出了這一段路,過了成陽,公子就可以乘馬任馳了。」元權接道。

    「難道你們以為我會怕那個莫折念生?」少年不服氣地免元權應道:「誰都知道公於絕不會怕莫折念生,但是我們必須要考慮到他的那些起義軍。咱們雙拳難敵四手。死!有什麼可怕,砍掉腦袋不過碗口大個疤,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但是就怕死不了,而成為莫折念生的工具,那時候因為一個人而害了整個城池中的百姓,害了數萬大軍,就不好了。」元權分析道。

    「我又怎會害這麼多人呢?你在騙我!」少年有些癡癡地道。

    「我為什麼要騙公子?要是莫折念生派人來抓住了公子和小姐,再拿去威脅都督,豈不是害了都督?害了全體大軍?害了歧州城中的百姓嗎?」元權微責道。

    那少年臉上一陣青一陣白,怯怯地間道:「可是如果我整天躲在車中,別人不會笑我是縮頭烏龜嗎?」

    「男子漢大丈夫以大局為重,何怕別人笑話?越王勾踐不是為吳王做過馬伕嗎?忍辱負重才叫男子漢,真英雄,所以公子還是坐回車中為妙!」元權又道。

    少年聽了,傻傻地一笑道:「還是你好,我這就上車,我這就上車,我是真英維,其好漢!」

    元權微傲鬆了一口氣,樓風月也鬆了口氣。眼前這少年可真是一個極難伺侯的主兒,看上去是極為聰明之人,但卻是脾性倔強得可勝過十頭老牛,要是誰無法用道理來說服他,他就會永遠鬧過沒完沒了,而誰也不敢對他動粗,人家畢竟是大都督元志的兒子。嬌貴公子最難伺候,一路上誰的話都不聽,就是他母親的話也不例外,最害怕的人便只有他爹元志。而這一刻,離開元志,這少年猶如成了入水的魚兒。幸好,他還頗講道理,一路上已鬧了十來次,眾人漸漸摸清楚了他的心性。

    坐在前面一輛馬車中的元小姐歎了口氣,道:「方義這麼鬧,真不知該如何辦才好!」

    「小姐不用擔心,公於是一個講理之人。」長孫敬武安慰道。

    「亂賊猖屈,也不知道我爹和我娘現在怎樣了?」元小姐又擔心地道。

    「小姐何用擔心,以都督之英明神武,又豈怕區區亂賤?」長孫敬武繼續安慰道。

    「對了,長生教頭,葉媚組姐近來還好嗎?」那車內又傳來了元小姐溫柔而嬌媚約聲音。

    長孫敬武神色微微黔然道:「小姐這兩年來都很少開心過,人也比以前清瘦多了,不過精神倒還挺好的。

    「葉媚姐姐怎麼會如此不開心呢?」車中少女又奇問道。

    「這事說來話長,還得從兩年前的事情說起,總的來說,都是一個『情』字害人。以後,你見到我家小姐時,便自己問她吧。」長孫敬武歎了口氣道。

    車中的少女不再作聲,似乎在思索著長孫敬武的話意。良久才悠然問道:「聽說,葉媚姐姐是因為一個叫蔡風的人,才會不開心的,這是真的嗎?」

    長孫敬武一楞,奇問道:「你怎麼會知道?」

    「當然是權叔權告訴我的,不過我只是猜測而已,因為權叔叔在說起葉媚姐姐的時候,曾多次提到蔡風這個人。所以我便在猜測,蔡風可能是與葉媚姐姐有關。」車中少女得意地道。

    「小姐真是冰雪聰明,居然能一猜即中:不錯,我家小姐不開心的確是因為蔡風這個人!」長孫敬武吸了口氣竊然道。

    「蔡風是葉媚姐姐的心上人嗎?」車中少女天真地問道。

    長孫敬武苦笑道:「我對男女感情可不知道哦,我也不知道蔡風是不是我家小姐的心上人,不過,大概也應該是吧。」

    「以葉媚姐姐的才貌,能被她看上的人,自然定是非凡人物。這個蔡風長得很帥嗎?」

    那少女好奇地問道。

    長孫敬武不由得大感好笑,道:「蔡風的確是一個非凡的人物,雖然不一定是最帥的,但也不會差。而且聰明絕頂,在我見過的所有人物之中,只怕要算他最莫測高深,難知深淺。」

    「哦?」車內的少女顯出一絲微微興奮的狀態,低應了一聲。

    長孫敬武搖頭微微歎了口氣,對這些年青的少男少女感到很是陌生。

    「長生教頭,情況似乎有些不對,派出去的兄弟,怎會在這個時候依然沒有回來報告呢?可能是出了差錯。」那衛隊隊長有些疑慮地說道。

    「展雄,我們一共有多少兄弟?」車中的少女開口問道。

    「回小姐話,衛隊一共有一百名兄弟,再加上二十名僕投及長生教頭帶來的兄弟,一共有一百三十人!」那衛隊隊長恭敬地道。

    「一百三十人難道還會怕嗎?這裡是什麼地方呢?前面是哪一座城池?」那少女又問道。

    「前方五十里是武功城,我們此刻離扶風也有四十餘里。這裡是一片山嶺,官道極窄!」長孫敬武補充道。

    車內少女沉吟了片刻,送:「看來這裡的確是對方埋伏的好地方,若是埋伏三五百人,應該是有可能的,而且完全可以不驚動兩地的守城軍!吩咐大家小心,只怕此刻我們已經走入了賤人的包圍圈中!」

    「小姐明見,我們是否仍應趕路呢?」展雄恭敬地問道。

    「你剛才派出了幾名兄弟?」車內又傳來少女的問話聲。

    「十名兄弟,可是沒有一人回來!」展雄答道。

    「著照你這麼說,對方定然知道我們開始懷疑他們的存在了,而我們在這裡停歇了這麼久,他們居然沒有動作,肯定有些不妙。他們既然知道我們發現了他們的存在,那他們的埋伏便沒有什麼用處了。但他們仍沒有大舉侵犯,大概只有一個原因,那就是:他們覺得併吞足夠的把握肚過我們,若是他們有足夠納人手,大可不必要如此縮首藏尾,定是在等待著什麼!」車內的少女麼4口f道。

    話音未躍又接著道:「看來此次如想安全脫身,只有破斧沉舟賭上一路?」...<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seavseal 發表於 2009-2-15 12:24 PM

第一章少年劍手

    「破斧沉舟」四字一出,眾人間言頓時呆立當場,他們做夢也想不到小姐會做出如此重大的決定。

    展雄望了望呆立的眾人,回身向車內說道:「小姐分析得極有道理,他們定是在等待援兵,我們這一路行下來,並沒有多長時間的休息,雖然車馬的行程未定,但他們一邊要查探我們的行程,一邊要派人馬來追擊,若是大批人馬,肯定會驚動臨近城中的守軍,而步騎相對肯定速度太慢。根據這種推算,他們若要安排二五百人在這裡伏擊,本是一件極為困難的事情,他們的人馬也定是分批而行,所以才會遲遲不敢動手!」

    語音未落,頓響起長孫敬武的贊同聲:「展隊長與小姐說得極是,想來也是如此,只要大家小心戒備,他們大概也不敢大舉來犯。」

    「大家聽好,箭上弦,隨時準備攻擊,盾牌手護住前方和左右兩方!」展雄沉聲吩咐道。

    車馬立刻變為尖三角陣,兩邊的盾牌子斜斜拉開,有若一行南飛的大雁,成人字形列開。將兩輛馬車及弓箭手夾於中間,所有人的神經都繃得極緊,誰也不知道他們小姐的決定是否正確?然而身為軍人,他們的生死卻由不得他們自身定奪!

    這就是亂世的悲哀!

    「砰——」那具屍體撞在馬身上,重重地墜落,飛灑著的鮮血驚得健馬一陣亂嘶,同時因為那一擲之力極重,撞得戰馬歪向一旁,擾亂了後面四匹戰馬的衝勢。

    凌通的手臂憑空一伸,竟抓住馬鬃。

    那坐於馬背的漢子剛被戰馬一驚,此刻見凌通伸手便抓住了馬鬃,身手之敏捷,大出其意料之外,倉促之間,手中的大弓橫切而出,斬向凌通的手臂。

    凌通一聲冷哼,借抓住馬鬃之際,身子斜斜一蕩,兩腳竟自大弓之中穿掠而過,像靈蛇一般滑溜,動作之瀟灑利落,真叫人歎為觀止。

    「砰一」凌通的兩腳奇跡般的印在對方的胸口上,便在對方龐大的身軀飛落馬後之時,凌通卻翻上了那大漢的馬鞍之上,並順手奪過其手中的大弓。

    「啊」那漢子剛好落在後面一匹戰馬的馬蹄之下,發出一聲長長的慘叫。

    「劉老四!」後面幾名漢子一聲驚呼,但勒馬已是不及,竟將那漢子踩昏過去。

    凌通一聲長嘯,手中的大弓猛甩而出,旋轉之際,那弓弦有如鋒利的劍刃一般發出輕輕的嗡叫,與那漢子所發出的慘烈呼叫,形成了一種極為勾魂懾魄的震憾。

    那幾人「鏘鏘——」地撥出背上的鋼刀,一手揮弓向飛射而至的大弓擋去,一手揮刀便向凌通坐下的健馬斬到。

    「絲……」凌通再次自馬背上升起,甩出一把銅錢,身子也向那四馬之間落下。

    「嗖——」蕭隱城拾起一張大弓,射出一箭,身子跟著撲了過來。

    「叮——」蕭隱城所射的箭矢竟被對方所擋,不過也震得對方身子一晃。

    「好身手,想不到達山野之中竟然會有如此好手,真是難得!」一個聲音冷得像嚴冬之寒風,自遠處飄來。

    「叮叮……」凌通的劍掃在那幾柄刀鋒之上,身子再一次彈起,腳下卻疾踢對方的手腕,動作利落至極。

    那凡人坐於馬背之上,下身移動不便,身子大失其靈活性,哪裡能與凌通相比?凌通的個子偏小,雖然有十五六歲的孩子那麼高大,但比起這些貫於馬背上生涯的大漢,身形便顯得小巧多了,剛才灑出的一把銅錢,雖然沒有傷著這四人,卻讓他們坐下的四匹健馬受了傷。馬匹受傷之下,自不免受驚,更難以控制、使得他們的身子也隨著坐騎劇烈顛簸。

    凌通把先機全都佔住,這幾腳踢出,竟是準確精妙無比。這些人自然想不到凌通那獨特的練功之法,所練的便是準確度、速度、力度,正應一句「天下唯招都可破,唯有招快不能破!」

    「砰砰砰……」凌通的四腳皆中。

    那四人壞在蕭隱城的那一箭,使他們心神大亂,才讓凌通有機可乘。而且凌通那古怪無比的身法,更起了失聲奪人之功,使他們都變得窮於應付,這才一擊湊效,若是在平地之上,凌通想要勝過這四人、那可真有得一番苦鬥了。

    「砰砰……」

    蕭隱城一聲悶哼、重重地落在地上,阻住他的人正是那說話聲音極冷極冷之人。

    那人也重重地落在地上,臉色變得凝重至權,聲音依然很冷地道:「蕭隱城,你終還是要走入我們的圈子中來!」

    「你是排雲手管嚴?」蕭隱城有些驚駭地問送。

    「算你有眼力,我在這裡已經等了你十幾天,今日你終於還是到了!」管嚴談淡地一笑道。

    「這些人都是你帶來的?」蕭隱城有些憤怒地問道。

    「若是我帶來的,何用如此大動干戈地殺人放火,我怎會蠢到那份上?只不過這些人都是我的熟人。今日正好湊上一陣,你便受死吧!」管嚴冷笑道。

    凌通的身子飛旋,在四人仍沒有完全反應過來之時,已在每人的胸口點了一腳。

    那四人體內氣息一窒,全都「哇——」地一聲,噴出一口鮮血。

    凌通此時一聽,這些賊人竟是管嚴的朋友,心中激怒無比,狂喝一聲:「你這惡賊」身子若旋風般向管嚴撞去。

    「小娃娃有如此成就,的確不錯,不過很可惜……」說到這裡,管嚴雙掌平推。

    「公子,小心。」蕭隱城駭然飛撲而上。

    「啪——」凌通的拳頭已印在管嚴的手掌之上。

    凌通一聲悶哼,身子飛跌出兩大,一下子趴在地上。

    「通哥哥,你怎麼了?」蕭靈駭然扶起凌通,驚問道。

    「我沒事!」凌通迅速爬了起來,卻似沒受什麼傷。

    管嚴的身子也被凌通撞得晃了一晃,手心一熱,心頭正自暗駭這小娃娃的功力精純之時,卻見對方若無其事地爬起身來,更是大訝,不過他已沒有任何時間考慮,蕭隱城的雙掌已擊到,他們兩人的功力在伯仲之間,自然誰也不敢有絲毫的大意。

    凌通心頭雖然感到氣血有些翻湧,但瞬間又平復下來。他這兩年來,每天都去擊打木樁、樹身。蔡風說過,要想能打人,便要學會先挨打。所以,他不僅僅是用手和腳攻擊樹身,也用身子等各部位猛撞樹身,每天都幾乎是皮破血流才肯罷手。這兩年來,也練得鋼筋鐵骨,再加上其內力正大精純,抗擊能力自然強過平常人數倍。

    「轟……轟……」蕭隱城與管嚴連擊幾掌,拳腳之間、竟似乎明白對方所有的後招。

    「蕭隱城,你終於來了!」幾聲冷哼自樹林中傳來。

    凌通一急,到:「老爺子,這姓管的交給我,你快帶小妹妹走!」

    凌通說著甩開蕭靈的手臂,向管嚴撲去。

    蕭隱城心頭一陣感動,道:「凌公子,你走吧,這裡不關你的事!」說著又要撲上。

    凌通一急,道:「他們殺了我的村人,我定要報這個仇,你們快走!揭穿他們的陰謀,不是就為我報了仇嗎?」說著手中的短劍疾刺,身形若風車一般繞著管嚴亂轉,全不與管嚴硬接硬擋。

    「我也來幫你!」蕭靈竟不知輕重地也向管嚴撲去。

    「靈兒!使不得!」蕭隱城急忙呼喝道。

    「啪!」蕭靈剛剛加入戰圈便被甩了出來,被跌得七葷八素的,心中卻極為不服。

    「你們誰也別想走!」樹林之中迅速縱躍出七八條人影,身形之利落,與剛才被凌通所殺的人簡直不可相提並論。

    管嚴見凌通纏了這麼久。依然沒有一點鬆懈,而且越攻越猛,幾乎讓他有些應接不暇,不由得大為惱怒,他本是這次領隊的首領,雖然武功並不比其他人高出多少,但一個領頭的卻被一個小孩子打得手忙腳亂,叫他的臉面如何放得下?

    一發狠,也撥出腰間的長劍,將他多年未曾用過的排雲劍法使了出來。

    每一劍都有若帶起千斤重物,東一劃,西一劃,看似緩慢卻又極為清爽利落,沒有一絲一毫拖泥帶水之感,大開大豁。

    「好劍法!」一旁之人不由得全都讚道。

    凌通見管嚴這一出劍,其氣勢立刻大為不同,壓力也大增。身法亦被劍氣帶得稍有些凝滯,禁不住氣惱地道:「好個屁!」說著身子再度逼近一些,劍式一改。勁氣變得虛無飄渺,短劍快得讓人眼花繚亂。那每一個角度,都變得極為小巧,每一個轉變都顯得貫通自如。腳下的步法依然歪歪曲曲,有若蛇行。

    管嚴只覺得凌通就像一根毒刺般扎入他的肉裡,自然而然的在他心上印下一個陰影。他本來大開大豁的劍法,這一下子竟縮手縮腳起來,凌通就像是一塊絆腳的石頭,礙手礙腳的,竟使他無法放開手腳。但偏偏又無法將這塊絆腳的石頭踢開,只氣得他都快要瘋掉了,可是拿凌通又沒辦法。

    凌通根本就不與他硬接,總是極為巧妙地直抵他要害,每個動作看起來又是那麼優雅,好像是提筆寫字,那麼輕鬆自如。

    一旁相觀的人不由得全都駭然,哪想到這小孩竟會如此厲害,劍法如此神奇。

    「蕭隱城,你受死吧!」一旁圍觀的幾人絕不給蕭隱城任何緩氣的機會,便向蕭隱城撲到。

    「靈兒快走!」蕭隱城把蕭靈向外一拋,身子不退反撲而上,卻是攻向管嚴。

    「叮——」「呀—」管嚴一聲悶哼,凌通在蕭隱城的劍截住管嚴之劍的時候,乘機切下了他的三根手指。

    「凌公子快走,靈兒交給你了!」蕭隱城微有些悲愴地道。

    「我們一起走!」凌通一拉蕭隱城急道。

    「嘶——」一柄長劍向凌通的手上斬到,嚇得他趕忙縮回手臂,身子一矮,自兩名漢子的腋下鑽過,正想順手出擊之時,面門前忽地閃過一道厲芒,卻是一把大刀斬了過來。

    凌通心中暗歎,只好放棄出手反擊的機會,身形微仰,顧著地面掃出一腳。

    那人一刀自凌通的面門之上斬空,駭然倒退,而在此同時,那兩名讓凌通自腋下鑽過的漢子,全都倒踢出一腳。

    凌通根本沒有機會去追襲那刀手,只得以左腳點地,翻過身來,雙掌擊出,正好阻住對方凌厲的兩腳。

    「啪啪……」凌通的身子倒翻而出。這幾個動作都只是在瞬間之中,快得不可思議,利落得讓人心神俱震。

    凌通的小巧動作敏捷異常,隨手而出,卻收到了難以估計的作用。

    的確,最厲害的招式,並沒有名稱,隨手而動,隨機而變,只要達到最快、最准、最狠,便是最可怕的招式。

    凌通也深深地體驗到當初蔡風為何會說:「招式沒有什麼真正的約束,有約束的招式便是庸招、敗招。天馬行空,無跡可尋。唯快、準、狠才是最厲害的殺著!」劍癡也曾告訴過他:「招無定式,有式則有形,有形則有破綻,有破綻即為敗招。唯順其自然,隨機而動才是好招。劍法之道,在於法,法卻在心,心在天!劍法之法在心,在天,則順其自然,應宇宙一切無窮之機變,循循不息,生生不休,則為無窮之法,無故之法。世有劍法萬種,其宗不變,同歸法矣,有派別之稱乃是世人之偏,其法難大成,唯有得法而忘法、脫法,以無法之法使劍,才謂之大成也!」

    這便是武功,是以凌通這幾個利落的動作全都是隨機而動,但也與蕭隱城分了開來。

    「小心!」蕭靈急呼道。

    凌通其實早就知道身後有劍刺來,奈何人在空中,只得氣沉於腳,重重的下落,手中的短劍下切而至,卻是斬向那刀手的眉心。

    那刀手大駭,凌通借那兩腳之力,使身法幾乎增快了一倍,幾乎是那刀手還未定下身來之時,便已經攻至他的面門之前。

    「當——」那刀手身形再退,揮刀橫擋。

    凌通一聲冷哼,心頭鬆了一口氣,他便是要借這個力道使身子上升。

    凌通的身子上升速度之快,超出了所有人的想像。

    只見他雙手一抱膝,像肉球一般,翻滾著升起,競趕在那柄身後攻來的長劍之前,升上了天空。

    那柄由身後攻來的長劍一下子刺空,那劍手錯愕之際,凌通的劍又自空中襲來。

    凌通竟在升上兩丈高空之時,身子便像躍起的鯉魚一般抖直,然後合著短劍,若一桿標槍般向那劍手刺到。

    那劍手大駭,在刺空的同時,雙腳點地,長劍向天空中一絞。

    凌通的短劍竟自長劍劍身下滑而至,同時一改頭下腳上之勢,猛踢出一腳。

    「啪——」那長劍的劍尖刺入短劍劍錯之中,凌通的腳卻飛快地攻向那劍手的面門。

    那劍手上身一仰,想移劍橫切,但劍尖卻被凌通所壓,一下子無法抽出劍來。

    凌通一聲長嘯,短劍一拖,移開長劍,在擋住長劍橫切之時,一腳踢在那劍手的小腹之上。

    「砰……啊……」那劍手身子倒跌而出,噴出一口鮮血。

    凌通也一聲慘哼,背上被那刀手拖了一道傷口,卻不是很深,但也搞得他咬牙裂嘴。

    那邊的蕭隱城也被攻得險象環生,不過,也幸虧管嚴被切斷三根指頭,否則只怕蕭隱城已伏屍地上了。不過現在的情況也好不到哪裡去,他身上已經有數道劍痕,雖然,他的功力比凌通要高,可其身法卻與凌通相差了很遠,在四名好手的圍攻之下,顯得左支右細,難以堅持。

    「叔公!」蕭靈一聲驚叫,一名漢子已經向她撲到。

    凌通心中一驚,本打算回過頭來找那刀手算帳,而這一刻,只好先打消念頭,腳步一挫,向那漢子身後退去,口中大喝道:「砍你屁股!」

    蕭靈向後一退,被一根樹枝絆倒於地上,仰跌而倒。那人一抓抓了個空,正準備俯身之時,突感身後勁風襲體,又聽得凌通這麼一喝,忙改變動作,扭身出劍向凌通刺到。

    凌通眼中閃過一抹殺機,便在短劍快要與之相交之時,猛一挫身,自這漢子的左側插了過去,動作利落至極。

    「啪——」那漢子一聲悶哼,竟是蕭靈一腳踢在他的襠部。

    凌通又怎會錯過這個大好機會?伸腿一絆,短劍橫拖。

    那漢子的身子轟然倒下,剛好倒在凌通的短劍之上,雖然未死,但也受傷不輕。

    「啊——」凌通左臂又被人刺上一劍,一隻踢向他屁股的腳卻被他躲開了。

    但身子依然一個踉蹌,衝到蕭靈的身邊,伸手一拉,喝遞:「快走!」

    蕭靈雖然不太懂事,但是眼下的形式她也是看得出來,知道著再不走,真的只有死路一條了,雖然她不捨蕭隱城,但這卻是沒有辦法的事,不由得慘呼道:「叔公!」

    「靈兒,你快走,別管叔公!公子,靈兒便交給你了!」蕭隱城說話間身上又被劃了幾道傷口。

    凌通將蕭靈拋了出去,身子電閃般,回頭削出一劍,堪堪斬在一柄攻來的劍身上,擊得那柄劍稍稍一偏,自腋下穿過,將衣衫給劃破了,只嚇得凌通出了一身冷汗。

    那人見凌通反應如此迅速,不由得吃了一驚,凌通卻又踢出一腳,快捷無倫的一腳!

    「砰!」那人也以同樣的一腳踢出,在空中,兩腳相接,兩人的身體同時倒跌而出。

    凌通背部著地,只痛得冷汗直冒,但依然若龍蝦一般迅速翻起,也顧不了椎骨欲折的疼痛,便向遠處奔去。

    那人並未跌到地上,而是撞入後面來攻凌通的漢子懷中。事起倉促,帶得兩人同時倒退三大步才穩住身子,凌通卻帶著蕭靈跑了出去。

    「追!別讓那兩個娃兒跑了!」管嚴怒道,他被凌通切斷了三根手指,恨不得要將凌通抽筋扒皮,又怎肯讓他跑掉?更何況凌通在這電光火石的瞬間傷了他們三人,年紀卻如此小,此時不除,將來豈不會成為一個大禍患?

    凌通人這麼小,便有如此高深之武功,那他的師父,其武學豈不更是驚人無比?若是此刻不殺人滅口,日後只怕會真的死無葬身之地:更因為,蕭靈身上是否藏有那封密函也說不定,管嚴怎能夠讓蕭靈便如此逃之夭夭呢?

    此時自那樹林中又行出數人,卻是策馬疾奔。

    「擋住那兩個小娃娃!」管嚴喝道。

    那幾人立刻在馬背上張弓搭箭。

    凌通心頭一急,輕喝道:「入屋!」說著提起蕭靈便向一間矮屋中闖去。

    「嘩—」兩人撞破木窗而入。

    「嗖嗖嗖……」一排勁箭自他們腦頂掠過,全都釘在對面的培上,只嚇得兩人出了一身冷汗,但卻不敢有絲毫的遲疑,凌通抓起一塊石頭從窗子向外砸出,拉著蕭靈的手又向後門衝去。

    「啪——」石頭重重的落地,卻不知道是否砸中了人,但這一切都不要緊,重要的卻是逃命。

    「呀—」不遠處傳來蕭隱城的慘叫聲,六人聯手出擊,他只有一個結局,根本不用任何人猜想或質疑的結局——死亡!

    「叔公!」蕭靈一聲悲呼,就要調頭向回跑,卻被凌通死命地拉著鑽入屋後的矮樹林中。

    那幾匹馬卻要繞過屋子才能追到。

    「我要我叔公,你要我叔公:「蕭靈有些固執地鬧了起來凌通大急,道:「等你留得性命再來報仇吧,難道你想死嗎?」

    蕭靈淚眼婆裟,但卻只得被凌通拖著向山上跑去。...<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seavseal 發表於 2009-2-15 12:36 PM

第二章佈局脫身

    凌通身上的鮮血染紅了蕭靈的衣衫,但卻顧不上這麼多了。幸好,馬兒不能夠上山,那些人只得全都躍下馬來,向兩人追來。

    山上的林木極多,對方的弓箭根本沒有多大的作用,這對凌通減少了許多威脅。

    凌通感到有些虛脫,因為流血過多,但依然緊咬著牙拚命的向山上跑。

    「六叔、七叔,你們怎麼在這裡?快幫我殺了那幾個狗賊!」凌通歡天喜地的大叫道。

    蕭靈卻知道凌通又是在用那空喊之計,兩人的身子一竄鑽入灌木叢中,低著頭行走。

    那幾人一聽凌通這般一喊,果然中計!見凌通和蕭靈一矮身,倒真有些相信了這裡面伏有敵人,全都變得小心謹慎起來,速度也放緩了許多。

    凌通忍不住一陣呻吟,那些荊棘劃在傷口之上,痛得他直冒冷汗。

    「我來為你包紮一下!」蕭靈這一刻也漸漸恢復了冷靜,悲痛之餘,仍不能忘記對凌通傷勢的關心。

    「我們還是快點離開這裡再說吧!」凌通慘哼著道。

    「可是你流了好多血呀?」蕭靈擔心地道。

    「總比死要好一些!」凌通拉著蕭靈從荊棘叢中爬了過去。

    這一帶的地行,凌通早已瞭然於胸,哪裡有一個洞,哪裡有枯樹,都清清楚楚,自不是那些馬賊所能相比的。

    穿過荊辣,是一個高崖,有兩三丈高,下面滿是石頭,要是翻下去,定會摔得腦碎骨折。

    凌通帶著蕭靈繞到一旁,從一條小坡上爬下,再鑽入另一片密林,這才真的鬆了一口氣,狠聲道:「這些王八蛋要是敢來,老子一個個地將他們幹掉!」說著取下那小弩弓與一把短矢。

    「來,我為你把傷口包紮一下。」蕭靈將自已的衣裙上撕下一截,溫柔地道。

    凌通卻有些虛脫地倚在一株樹桿上,長長地吁了幾口氣,罵道:「這些狗賊真狠,遲早老子要將他們一個個都幹掉。」

    蕭靈不作聲,淚水卻若斷了線的珠子一般從眼角滑了下來。

    凌通最見不得眼淚,不由得有些手足無措地道:「小妹妹,你不要哭好不好,把我的心都哭亂了。」

    蕭靈卻哭得更厲害了。

    凌通想到她身邊的人一個個死去,連她最親的叔公也被那些賊人給殺了,心中不由得大為憐惜,輕輕地摟住她的肩頭,柔聲道:「不要太難過,我不會讓那些壞人再欺負你的:「蕭靈撲在凌通的懷中大哭起來,凌通想到六叔死了,四嬸死了,其他的人更是生死未卜不由鼻子一酸,也跟著掉起眼淚來。

    兩個半大的孩子就這麼相擁在一起,大哭特哭起來,樹林中倒也不怎麼寂寞。

    「砰砰……」天空中竟飛落下一陣大石頭。

    長孫敬武和元權的臉色變了,變得極為難看,誰想到對方竟在這荒山之中埋伏有擲石機,這可不是盾牌所能夠阻擋的。

    「啊……呀……」慘叫聲四起,那些大石雖然命中率不是很高,但是因為人手太過密集,竟被大石砸傷了數十人,那尖三角形的盾陣被沖得散亂不成樣子。

    「轟……轟……」馬車的車轅也被砸倒,戰馬受驚地狂嘶、亂跳,抱著馬車直闖,趕車之人都難以操控,那些衛士亦駭然讓開。

    長孫敬武大驚,伸手用力一挽,差點給拖倒在地,但終還是剎住腳步,強挽住奔湧的馬匹。

    「快,護住小姐和公!」元權吩咐道。

    「大家別亂,衝過去,擲石機不能近用!」展雄呼道。

    樓風月和長孫敬武立刻躍上車轅,幸虧車轅並未砸得太過殘破。

    「怎麼樣了?長孫教頭!」車內傳來了少女掠魂未定的問話。

    「還不太清楚前面的情況,賊子有投石機,看來是準備已久了!」長孫敬武的臉色微變。

    「那就是說,他們並不是準備不充足哆。那麼,他們的人馬也定比我們為多,你吩咐大家,讓大家不要亂,衝出這投石機的範圍,便立刻結陣前行。否則,只會被敵人趁亂衝散,讓對方有機可乘!」車中少女頗有大格之風地吩咐道。

    「大家結陣而行,千萬別亂,以免中了敵人的詭計!」長孫敬武高聲喝道。

    展雄立刻會意喝道「圓陣,前行!」

    眾衛士立刻很自覺地順著馬車排出一個橢圓形的陣式,作出隨時都能夠出擊的打算。

    「殺呀!」山野之中傳來一片呼號,山坡之上立刻顯出一排排人影,全都瘋狂地向長孫敬武諸人湧到。

    「止行,準備放箭!」展雄低喝道,同時剎住馬身,彎弓搭箭。

    眾盾手將大盾在周圍一插,形成一道盾牆,然後以最快的速度撤出背上的大弓,對著衝來的敵軍,齊齊發射。

    敵軍借樹木的掩護向這邊攻至,饒是如此,中箭而亡的人也不在少數。傷者更多,但他們似乎是志在必得,根本不在意死傷人數。

    長孫敬武環視了四週一眼,只見幾個坡口全都是人,至少也在三百以上,而自己這一方人只有一百三十人,還有幾十名兄弟受了些輕重不一的傷,這場仗不用打,也知道不會有多少勝算,更何況敵人的主將似乎並未顯身,到底是怎樣一個人,誰都不知道。這無形之中便給每一位兄弟的心中製造出了一些壓力。而對方早已先聲奪人,士氣正旺,雖然已方這些衛士人人都十分勇敢,但終是要保護人,不能放開手腳去殺敵,心有顧忌,難以發揮出最強的戰鬥力。

    車中少女掀開車簾,露出一張若冰雕玉琢般的俏臉,然而此刻卻並沒有絲毫慌張與驚恐之色,而是顯出超凡的鎮定。

    「小姐,我們向北衝吧,那邊人少!」長孫敬武沉聲道。

    「不,我們應該向南衝,兵家有云:「虛者實之,實者虛之『。北邊定然有極為厲害的埋伏,否則,他們也不會格這個極為明顯的破綻留給我們,他們定已準備了一段時間,應不會出現這般漏洞!「那少女堅決地道。

    長孫敬武臉色有些難堪,急道:「萬一那真是個破綻豈不……」

    「長孫教頭,依我一次吧,我的直覺告訴自己那裡只是個陷阱,莫折念生是個厲害的人物,其屬下自有不少高人,怎會漏出這樣一個破綻呢?想想,他們來攻擊我們為了什麼呢?

    就是抓我和弟弟做人質,他們是要活的,這般硬拚自難有活望,他們才會設下這樣一個陷阱,好抓活的。快吩咐大家向南突圍!」那少女打斷長孫敬武的話急切地吩咐道。

    長孫敬武一想,也的確有道理,便高呼道:「兄弟們,向南殺呀!」說著,驅動馬車,當先向南面衝去,手中抓住馬鞭,重重的在空中抽了幾響。

    展雄一馬當先,護在馬車兩側,長刀揮舞,大有擋者披糜之勢。樓風月與元權則護住元方義的馬車,跟在後面衝去。而近百衛士列成三角尖陣跟在馬車之旁,向南疾衝,不時放箭對兩方和後方的敵人進行射殺。

    慘叫之聲,馬嘶之聲,喊殺之聲,將樹林渲染成了一種域外的世界。

    這些衛士都是百里挑一的精良之士,其戰鬥能力極強,只不過因為要守護馬車的原因,而不能夠拚命地搏殺。

    展雄很快便與這些伏兵短兵相接,長長的斬馬刀,若開山巨斧一般,每一擊都幾乎將對手劈得飛跌而出,力道之大,根本沒有一合之將。

    長孫敬武一貫所用的武器為長刀與長槍,只見他立於車轅之上,長槍橫挑、直刺,那些想斬馬的敵人不是被他的長槍所挑,便是披展雄的長刀所劈。

    戰況激烈得使整個山林都要沸騰,每個人都殺紅了眼,手中的刀槍根本就沒有停止過。

    鮮血,斷手殘肢,灑得地上一片狼籍。慘叫之聲,喝殺之聲更是驚心動魄!

    「嗚……」展雄一聲慘嚎,肩頭中了一箭,手下一緩,坐下的戰馬便被斬斷了前蹄。

    展雄一聲怒吼,揮舞著長刀飛撲而下。大開大豁,步子毫不停歇,其勢依然勇不可擋。

    「長孫教頭,幫忙把箭尾截斷!」展雄大聲道。

    長孫敬武毫不意外地揮刀,便斬斷了箭尾,箭尖在肉裡面震動了一下,只痛得展雄冷汗一冒。

    「兄弟們,殺呀!」展雄如雷般的暴喝道。

    樓風月和元權此時也全部改用長兵刃,長距離地出擊,若挑雞殺鴨般,但對方也不時地放箭來襲,使得他們每一刻都要分神提防。

    四面的伏兵,很快就要追上來了,箭雨不斷,不過在混入南面伏兵之中後,箭便少了,所放的只是冷不丁的箭,這種暗箭更可怕,但在戰場之上,誰還能管得了這麼多?誰也不匆道會在哪一刻被敵人的劍刺入胸膛。

    衛士們一個個地倒下,伏兵也一個個地倒下,每人身上都染滿了鮮血,到底是誰的鮮血染紅了自己的衣服,大概也不太清楚。因為每個人的眼中幾乎都不存在自己,只有敵人,只有手中的兵刃,他們的腦中似乎只有一個概念,那便是殺,殺,殺……

    兩輛馬車倒似是暢通無阻,因為馬車之旁的防護力量大得驚人,全都是好手,那些敵人根本就近不了身,馬車便像是自屍體之上碾過去一般。

    的確,南面的伏兵看似極多,但阻撓之力卻不是想像中的那麼強大,只是自四面湧來的追兵的確很多,雖然馬車的速度未減,卻始終很難一下子便逃出重圍。何況,對方的戰馬速度比起馬車就要快上一些了。

    伏兵中的騎兵已經趕到,那長長的斬馬刀極有威力,而且這些騎兵似乎都是好手。他們一到,長孫敬武諸人的壓力大增,行動的速度大受限制。

    衛士之中,也有十幾騎,他們一齊高呼:「長生教頭,你們帶小姐快走,這裡由我們來對付!」那些衛士無論受傷也好,未受傷也好,全都緩行至車後。

    眾人總算是突出了南面的包圍,但追兵之中又多是騎兵,這使得他們很難擺脫敵人的追擊。

    那些衛士一個個全都似乎不將生命放在眼裡,奪馬、搏殺,當他們由守衛變成攻擊之時,他們的力量的確沒有人敢小看,真個是以一敵十。雖然渾身浴血,其戰意之高昂,足以讓任何人都心驚,不愧為身經百戰的精良之軍。

    長孫敬武和展雄等諸人全都是渾身浴也,馬車之旁,仍有二十多名親衛相護!

    「長孫教頭、管家,小姐和公子便交給你們了!」展雄向長孫敬武等人一拱手,淒然一笑道。

    「展兵衛,你要去哪裡?」車內響起那少女的詢問道。

    「小姐,你多保重,我怎能舍下這些與我一起出生入死多年兄弟們呢?就是死,我也要與他們死在一塊兒!」說完再不答話,在剛由對方手中奪來的戰馬屁股上重抽一鞭,疾向戰場上奔馳而去。

    「兄弟們,我又回來了,讓我們殺過痛快吧!」展雄一聲高呼,長長的斬馬刀疾揮,順手斬下兩名突破衛士防線的敵方騎兵。

    「展兵衛!」車中傳來關切的驚呼,但卻沒能召回展雄。

    長孫敬武和元權諸人眼中不由得露出崇敬之色,但卻也無可奈何,只得策馬疾馳,走上官道,向武功城馳奔而去。

    「噓——」凌通似有所覺,輕輕地打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蕭靈抬起頭來,淚水依然不斷地往下淌。

    凌通吸了一口氣。輕柔地用衣袖擦去她腮邊掛著的淚水,小聲道:「可能有壞人來了,咱們這就去找他們算帳!」說著輕輕地拉著蕭靈向林邊靠去。

    果然只見有幾人從那山崖上向下爬,凌通並沒見過他們,但卻知道絕不是附近幾個村子裡的人,而且每個人身上都有血痕,定是那群匪人的同夥。

    「他娘的,這群王八蛋居然還敢到這裡來追老子,老子要你好看!」凌通咬牙切齒地低罵道。

    「小心一些!」蕭靈關心地道。

    「不礙事的,讓他們嘗嘗老子的弩矢毒箭之厲害!」凌通自信地道。說著從懷中掏出一個布包,拆開,卻是一把短矢,閃著幽黑之光。

    「這上面有毒?」蕭靈驚駭地問道。

    「不錯。這上面的確有毒,沒毒我才不跟他們玩呢!」凌通狠狠地道。

    敵方一行共有八人之多,幾個人順著那石崖緩慢地下爬,顯然有些體虛力弱之感,但更多的卻似是驚魂不止。

    「嗖……」「呀……」一名漢子自石崖上翻滾而落,墜到地上,已在石頭上碰了個一塌糊塗。「石老二,你怎麼了?」幾人全都驚呼出聲,卻並不知道那漢子是因為中了毒矢才會滾下山崖的,還以為對方只是一失足才跌下。也並未太過在意!

    蕭靈向凌通望了一眼,臉上顯出一絲喜色。凌通向她扮了個鬼臉,瞄準對方又放出一矢,這下子正中一名漢子的後頸。

    那人一聲慘叫,向後翻倒,直跌下石崖,腦袋在石頭上撞個粉碎。

    「華老四,不對,大家小心!」一個老者喝道,話剛說完,自己也一聲慘叫,跌下山崖。...<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seavseal 發表於 2009-2-15 12:51 PM

第三章兩小無猜

    剩下的五人大驚,呼道:「有埋伏!」全都駭得向石崖之頂爬去,完全是一副驚弓之鳥的樣式,不過他們上爬的動作極為利落,顯然是有極為高明的武功。

    「呀——」剛爬上崖頂,又有一人慘叫著便向下跌,但迅即被一個長臉大漢抓住。

    「范老五,你怎麼了?」那漢子驚問道。

    「箭……」那被喚作范老五的漢子只說出一個字,便歪過頭去死於非命。

    「箭?!」那漢子低念道,忙翻過范老五的身子,卻見背後一個箭孔正向外滲著黑血。

    「好毒的毒矢,大家小心了!」那漢子臉色大變地叮囑道。

    眾人眼見這范老五中箭立斃,心下大駭,哪裡還須人吩咐?極為自覺地便戒備起來。餘下四人的目光在崖下的密林之中搜尋,似想找出破綻所在,可是由於林子太密,他們根本不能發現凌通二人的藏身之處。

    「我們繞過去吧!」一名漢子似是嚇破了膽似的驚懼道。

    那長臉漢子臉上也露出驚懼之色,道:「好吧,小心一點!」

    另三名漢子臉上不免顯得一陣緊張,向四周張望了一眼,又向那荊棘之中爬去。

    凌通和蕭靈都看得有些莫名其妙,不由得相視望了一眼,任他們想破腦袋,也不知道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

    「他們不是來追我們的?」蕭靈低聲道。

    「好像不是,他們到底在弄什麼鬼呢?」凌通也有些不解地道。

    「我們去看看!」蕭靈道。

    「那幾人的武功都很好,我現在的傷又未好,力氣也沒全部恢復,只怕鬥他們不過,我看還是算了吧」

    凌通歎了口氣道。

    「那我們該怎麼辦才好呢?」蕭靈急切地問道。

    「待天黑了一些,我們偷偷回去看看!」凌通吸了一口氣道。說著便盤膝坐下,又道:「我要運功,你就在我旁邊坐下吧,不要打擾我,好嗎?『蕭靈聽到凌通這般溫柔而又親切的話語,不由得心頭微暖,極為乖巧的靠著凌通坐了下來。

    「你怕不怕?」凌通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問道。

    「有你在,我什麼都不怕!」蕭靈認真地道。

    凌通「嘿嘿」一笑,道:「你別這麼相信我!」說著把那小弩掏了出來,一把拉過蕭靈的手,道:「把這個拿著防身用!」並把那一包毒失也交給了蕭靈。

    「這些全都很毒呀,你是怎麼弄來的?」蕭靈有些不解地問道。

    「我自己配製的,我大伯的醫術很高。更知道很多藥物。你別怕,這裡有解藥。」說著掏出一個白瓷瓶遞給蕭靈,淡淡地笑了笑,又道:「對了,這裡還有沒毒的箭矢!」說完又從腰間解下一個皮囊,裡面也插著一排短矢,交給蕭靈。

    「你對我真好!」蕭靈羞澀地一笑道。

    凌通不由得傻傻一笑,道:「誰叫你遇上了我。」

    蕭靈不由得也笑了起來,目中深含感激之意。

    凌通再不說話,閉目靜靜進入禪定之境。

    「駕……駕……」「得……得…」蹄聲與喝叫之聲遠遠地傳來,官道的地面都似乎在震動。

    長孫敬武的臉色變得很難看,這樣終不是辦法,馬車的速度肯定無法與戰馬相比。

    「小姐,我看我們還是換成騎馬趕路,馬車不要可好?」元權也考慮到這個極為可怕的問題,提議道。

    「好哇,好哇,我都快在裡面悶死了」元方義歡聲道。

    「不行,此刻時間上來不及,我們若是改換乘馬,須得配鞍和解韁賊人卻已經追來了!」車中的少女沉聲道。

    「我可以派兄弟們阻他們一陣子,相信還來得及!」長孫敬武道。

    「大家迅速在道兩邊埋伏!」元權很配合地呼道。

    那些人似乎已抱定必死的念頭,全都躍離馬背向官道兩旁的草叢中鑽去。

    「小姐、公子,快出來!」長孫敬武和元上迅速牽過兩匹健馬,車轅子根本不解。

    車中的少女和少年迅速鑽了出來,見是那些親衛的馬匹,心頭不由得一陣惻然,但在這種關頭也顧不了這麼多了,迅速跨上馬背。

    「駕……」趕車的人依然驅車疾行。

    「請公子和小姐跟我們走!」長孫敬武將馬頭一凋,繞著官道向山間衝去。

    一行八匹健馬全都脫開官道。

    「駕……」「希律律……」

    馬嘶聲、慘叫聲在官道之上飄散開來,戰況又拉開了序幕。

    伏兵的確很夠殺傷力,但畢竟力量懸殊,在人數之上不成比例、雖然這樣一來,對追兵造成了極大的傷亡,可是根本無法阻擋追兵的迫近,而且後來之人學了乖,身子伏在馬背之上,甚至有的繞過官道追襲,更以勁箭還擊。

    很快,雙方便已是短兵相接。這些親衛雖然個個了得,但在人馬齊夾之下,也只有挨打的份兒。如此下去,只有一個結局,那便是死亡!

    機警一些的,立即搶得戰馬落荒而逃,不夠迅速的,便只有死路一條。

    追兵迅速地越過防線,向馬車銜尾追去,馬車的速度根本無法與輕騎的速度相比。

    不過片刻工夫,追兵便已追到馬豐之後,斬馬刀疾揮,雖然並未斬殺車伕,卻將幾匹馬斬殺了。馬車便成了死物。

    追兵挑開車簾,卻發現裡面竟空無一物,不由得大怒,眾人立刻知道中計,一邊派人向官道兩旁追尋,一邊抓住車伕拷問。

    天色微黑,凌通才緩緩地睜開眼睛,見蕭靈緊張地握著小弩,四處張望,不由得輕笑道:「你擔心野獸嗎?」

    蕭靈小臉微微一紅,並不否認地點了點頭,道:「我剛才聽到狼在嚎叫!」

    「哈哈,我是百獸之王,狼早就知道我在這兒,所以它們不敢來了。」凌通笑著道。

    蕭靈莞爾一笑,關心地問道:「你感覺好些了沒有?」

    「傷倒是沒好,但力氣卻是有了,不過這點小傷還不礙事、走吧,我們一起回村去看看!」

    蕭靈眼圈不由得一紅,一副淒然欲泣的樣兒,卻不出聲。

    凌通一呆,關心地問道:「你怎麼了?難道不舒服嗎?」

    「不,沒什麼。」蕭靈剛說完,淚水便已經流了下來。

    凌通立刻會意,一手搭在她的肩上,輕輕地為她擦去淚水,安慰道:「你別擔心,我爹娘和村裡的人都很好,他們一定會很喜歡你的,你這麼可愛,我最怕的卻是他們捨不得讓你回家。」

    蕭靈不由得破涕為笑,羞怯地道:「你騙人!」

    「我哪裡騙人啦?」凌通愕然問道。

    「你剛才不是騙人嗎?」蕭靈幽幽地道。

    凌通恍然,笑道:「你照過鏡子沒有?「「當然有了!」蕭靈不好意思地道。

    「這就是了,難道你沒有發現自己很可愛嗎?要不你照的那面鏡子肯定是破了的。」凌通故意打趣道。

    蕭靈不由得一陣好笑,道:「你盡會逗人!」

    「對了,你家在哪裡呢?」凌通忍不住地問道。

    「我家在南朝,江南。」蕭靈說到家鄉,眼中不禁出現了一絲亮光。

    「江南?有雪花糕的地方嗎?」凌通問道。

    蕭靈不好意思地一笑,道:「嗯,那裡的確有很多味道可口的點心。」

    「聽說江南很大,你在江南哪個地方?該不會不記得自己的家在哪裡吧?別到時候我送你回家時,你把我也丟掉了,那可就麻煩了!」凌通笑著打趣道。

    「我的家在杭州府,當然記得,你真的願意跟我一起去玩?」蕭靈驚喜地問道。

    凌通一愣,反問道:「杭州府很好玩嗎?」

    「當然很好玩了,那裡山水比這裡美得多,杭州西湖好大好大,我們甚至可以去不遠的地方看大海。」蕭靈雙手合十,像是在說夢話一般,只引得凌通神往不已。

    「怪不得,怪不得!」凌通叨念道。

    「怪不得什麼?」蕭靈有些不解地問道。

    「你肯定是喝西湖的水長大的。」凌通肯定地道。

    「你怎麼知道?」蕭靈奇問道。

    「要不你怎會長得這麼可愛?這麼美?」凌通煞有其事地道。

    「喝西湖的水就會長得美和可愛嗎?」蕭靈小聲地問道。

    「那當然了,西湖是叫西子湖嗎?」凌通反問道。

    「是呀。」蕭靈輕答道。

    「這就是了,西子就是春秋戰國時候的天下第一美女西施。既然西子湖是因她而得名,肯定是因為她喝了那個湖中的水,或總是用那個湖裡的水洗澡。而她能為天下第一美人,肯定也是因為喝了那湖中之水的原因。

    因此,喝了西子湖中的水,定會變成一個又可愛又美麗的大美人。現在你明白了吧?

    「凌通煞有其事地解釋道。

    「噗哧……」蕭靈忍不住笑出聲來,笑罵道:「胡扯!」

    「我怎的胡扯了?難道你不可愛,不美嗎?」凌通奇問道。

    「我不是說這個嘛,我是說你的道理是胡扯。」蕭靈辨駁道。

    「我怎麼胡扯了?」凌通奇問道。

    「西湖那麼大,西湖邊住著很多很多人,他們都是喝湖中的水,用湖中的水洗澡,那豈不是每個人都要成為天下第一美人了?世上哪有這麼多的天下第一?更何況,我就不相信西湖邊就沒有醜女人。」蕭靈不服氣地道。

    凌通想了想笑道:這個,你就不知道其中的道理了。「「什麼道理?」蕭靈奇問道。

    「比如說練武吧,還要講究一個資質問題,資質好就會練的快,前途也就無量,武功越來越高;而資質差,就是師父再好,一輩子下來,也不過是個廢物而已,更有甚者,導致走火入魔。還有些心術不正、滿腦子的壞主意的人,他們即使練成了好武功,也只能成為禍害,你說對嗎?」凌通問道。

    「是呀,那這和西湖又有什麼關係呢?」蕭靈不解地問道。

    「這只是個比方而已,西湖也是這樣子啊。它可不是一般的湖,而是一個神湖,神湖自然與眾不同。西湖畔美大眾多,當然醜女也有,不美不醜的女人也有,那是因為各人的資質根骨問題,人說『朽木不可雕』,有些人實在是資質根骨大差,即使喝再多的西湖之水,抑或是整天泡在湖水中,也不會長得怎麼美的。因此,很醜或不美不醜的女人,肯定全都是天生根骨差,朽木不可雕也,這不能夠怪西湖之水。而那些根骨資質好的女人又要分兩大類……」

    「哪兩大類呢?」蕭靈不由得好奇地打斷凌通的話,不知不覺中被引入了凌通的話題,甚至忘了失親之痛。

    「你等我說完嘛,這兩大類呢,一是根骨資質極好,心底又善良,品德高尚;二是,根骨資質極好,心底歹毒,品德惡劣。前面一種自然以西施最為典型,她為了拯救越國,而不惜忍辱嫁給吳王,告別心上人,心念著國家,心念天下著老百姓,這是何等品德?這是至善!所以才會有她的至美。而那些資質極好,心術不正、品行極差的人,西湖乃是神湖,怎會讓這些壞人當道呢?當年的姐己之美,卻成了人間禍害,迫使大商朝滅亡,受到世人的唾罵。只是這等蛇蠍心腸之人沒喝西湖之水罷了,否則她定會變成醜八怪。那樣子,她便沒有辦法去迷惑人,沒有辦法使大商朝敗亡了。現在你該明白了吧?」凌通得意地道。

    蕭靈一驚,駭然造:「真的是這樣子嗎?」小女孩最愛美,一聽凌通說得如此煞有其事,倒還真怕一不小心被變成了醜八怪。

    「你擔心什麼,你現在這麼美,肯定是你資質和根骨都好,心又善良,將來說不定比西施更美也難料呢!」凌通好笑道。

    「可是……可是我見過的那些醜女人也都很善良呀。」蕭靈仍有些不敢全信地道。

    「那當然是有的,西湖是神湖,心地善良的人便讓你更美麗,心地壞的人,便用水洗滌她們的心,使她們慢慢變得善良。到最後,她們也會變得和平常人一樣善良!」凌通解釋道。

    蕭靈這才鬆下了一口氣,問道:你怎麼知道得這麼清楚?你又不曾到過西湖!「「難道你沒聽說過嗎?人們都是這樣說的呀,人們還說,西湖邊的美女才是真的美呀,不僅人美,而且心裡也美得沒話說,若不是南北朝在交戰,肯定有很多人都會跑去西湖邊找媳婦!」凌通合糊其詞地道。

    蕭靈本有些不信,見凌通說得這麼逼真,不由得忍禁不住笑了起來。

    天色漸暗,林中有些昏沉。

    長孫敬武諸人竟全找不到路,處處荊棘叢生,戰馬也不敢跨過。

    在山林間打著轉,卻不知該向哪個方向行走為好。

    眼看天就要黑了,而追兵可能很快便至,這一切如何是好呢?

    「我們該怎麼辦?」元公子微急地問道。

    「到了晚上,我們可能會更難行了。」元權也有些著急地道。

    「我們下馬,砍出一條路來,不相信就過不去!」

    長孫敬武發起狠來道。

    「這不行,這不是很明顯地告訴敵人,我們是從這裡走的嗎?」元小姐反對道。

    「那我們該怎麼辦?難道要往回走?」無權急聲道。

    「我看我們只能從馬背上下來,不再騎馬!在夜裡,那些追兵在這種密林中如何找得到咱們?有馬反而更容易暴露目標!」元小姐堅決地道。

    「這怎麼行呢?小姐和公子乃千金之軀,這裡荊棘叢生,豈不是會傷了公子和小姐?」

    長孫敬武反對道。

    「大家的性命要緊,些許小傷又算得了什麼?我元定芳豈是如此不識大體之人?」元丁姐毫不猶豫地道,同時翻身落馬。

    眾人不由得一呆,想不到這嬌弱的少女卻有這般堅決,所表現出來的聰慧和果斷確是超出了一般弱質女流的表現。

    「好吧,大家小心一些,護著公子和小姐!」長孫敬武歎了一口氣道,同時抽出大刀在手,斬馬刀插於背上,躍下馬背。

    樓風月和元權也全都打起精神,披荊斬棘前行。

    「你們這是幹什麼?」元定芳驚問道。

    「我們如此牽著馬兒過了這片荊棘,或許也便有路可行,就是追兵趕上,我們也可以策馳狂奔,他們無法追及我們的,若是我們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先棄馬車,再棄戰馬,那我們就真的沒有一點憑籍了!」長孫敬武認真地道。

    「是呀,小姐,我們何怕追兵?只要我們行入正路,他們也拿我們沒辦法!」樓風月道。

    「是呀,姐姐,我還捨不得丟下馬兒呢,走路可就麻煩多了。」元方義不依地道。

    「好吧,大家動作快一點。「元定芳吸了口氣道。

    一行八人,全都牽著戰馬,披荊斬棘,速度倒也不慢。在荊棘中約行了二十餘丈,樓風月突然喜道:「大家聽,是水聲,前面有條小溪!」...<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seavseal 發表於 2009-2-15 01:05 PM

第四章生命之曲

    正當眾人傾耳細聽時,突見長孫敬武臉色微變,驚叫道:「不好,有馬嘶之聲!是追兵來了!」

    「不,前面真的是有條小溪,我也聽到了水流動的聲音!」元方義喜道。

    「不錯,前面是應該有條溪,但追兵的確也來了,看來是車伕出賣了我們!」無權的臉色很難看地道。

    「那我們快走吧,我們趕到溪邊便會有更多的逃生機會!」元定芳沉聲道。

    「好,大家快一點,加把勁!」長孫敬武手中的大刀若砍萊切瓜一般向前疾行,一隻手更牽著馬匹。

    「他們就在前面不遠,大家快找,這裡有馬糞,還是熱的……」追兵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元權不由得詛罵道:「他娘的,這死馬也來害老子,落井下石地拉一堆糞!」

    眾人心中緊張,卻都沒有心情發笑。

    眾人又行進五六大,身後便傳來了呼喝之聲,顯然是追兵發現了他們。

    「他們從這裡走了,快追……」

    「希律律……」戰馬一陣驚嘶,顯然對這樣一片荊棘極為畏懼,竟不向中間行走。

    「下馬!下馬追!……」

    大呼小叫之聲只使長孫敬武諸人心急如焚,但卻奈何不了這一大片荊棘,這似乎是一片從來都沒有人來過的絕地,荊棘都長得特別粗壯,那刺十分堅硬,誰也不敢就這樣硬闖,不過幸好對方也全都要下得馬來,不然的話,那可就沒戲可看了。

    「放箭,放箭射死他們……」

    「大家別亂來,別亂來,皇上要抓活的,別傷了那小姐和那蠢小子……」

    人聲嘈雜,顯然追兵的人數極多。

    「他娘的,什麼狗屁皇上,一群亂臣賊子也敢自立天子,卻做你娘的烏龜兒子王人的孫子吧!」長孫敬武氣惱地怒罵道。

    「罵得好!罵得好!「元方義讚道。

    「快到了,看!果然是條小溪,順著溪走,定能找到出路!」元定芳歡聲道。

    「別讓他們跑了,抓到那小姐者賞銀一千兩,抓到那蠢小子者賞銀兩千兩,兩者全都抓住便賞三千五百兩……」一個極為粗獷的聲音高呼道。

    追兵一陣嘩然,顯然比之剛才更為勇悍了不知多少倍,有的人乾脆棄了馬匹,隻身向長孫敬武諸人追來,那些荊棘似乎對他們再也構不成任何威脅。

    「快,護送公子和小姐先走!」樓風月和元權同時道。

    「放箭!」長孫敬武一聲低喝。

    行在後面的三人與元權諸人立刻弓弩齊張,向追近者射去,長孫敬武領頭帶著元方義和元定芳行入小溪邊沿。

    「這裡也沒有路,該怎麼辦呢?」元方義禁不住急切地問道。

    「我們下水,向下遊走,這條小溪定能夠抵達路邊!」元定芳鎮定地道。

    「馬匹怎麼辦呢?不要了,他們也騎不了馬。」長孫敬武也有些不知所措地道。

    「好吧!」元定芳咬了咬牙便下入了小溪之中,鞋襪全都不脫。

    長孫敬武也顧不了這麼多,扶著元定芳與元方義兩人向小溪下游疾奔而去。

    慘叫之聲此起彼伏,雙方都以勁箭相加,只不過在這片荊棘叢中,並不一定都能夠收到效果,大部分被荊棘所阻,追兵更有人舉著強盾,勁箭根本奈何不了他們。元權諸人不可能從斜側發箭,因此,只要追兵在前方立上幾塊大盾,他們的箭根本就不能夠起到任何作用。

    「撤!」元權倉促地吩咐道,迅速躍落溪中,這五人每一個都是好手,雖然小溪中並不好走,但對於他們來說,卻如覆平地。

    「追,只有幾個傢伙。我們去扒了他們的皮……」

    追兵一陣高呼,聲音在山間迴盪開來,倒的確很有氣勢。

    想到那三千五百兩銀子,人人氣勢如虹,追來的近百人放下馬匹,自長孫敬武等人斬開的荊棘叢中衝了過來。

    長孫敬武見元權諸人追來,知道是擋不住追兵,不由得急道:「快,我們背上小姐和公子,快跑!」

    元權一想也的確只有這個辦法,但只怕對方也遣來了好手。到時候,力氣不繼之下,只有被他們追上的結局,但事情到了這個份上,什麼都沒得想了。

    「公子,得罪了!」元權一把背起元方義,而長孫敬武則背著元定芳,如飛似的向山下跑去,踩得溪水亂濺,使衣服全都濺濕,但卻也是沒有辦法中的辦法。

    「哈哈哈,看他們在搶媳婦了……他奶奶……」追兵一邊謾罵,一邊發起狠來追趕。其中的確有不少是好手,只看那縱躍的動作也知道身手絕不在元權諸人之下。只不過在下午混戰之時,卻沒有出現。若是在混戰之時,這些人都出現的話,恐怕長孫敬武諸人根本就不可能突出重圍。只憑這近二十名好手,也足以讓他們傷亡慘重了。

    「他娘的,這些人的身手果然了得,都是打哪兒來的?」樓風月駭然道。

    「他們定是伏在北面的伏兵,我們在向南突圍之時,他們根本來不及追趕,若不是這些人,大概他們也不會如此快便能闖過展兵衛那一關。肯定是這些人殺死了我們的兄弟!」元定芳肯定地道。

    「是了,這些人定是先藏在北面,還是小姐聰明,看穿了他們的詭計!」長孫敬武附和道。

    「可惜,我們還是難逃他們的毒手!」元定芳有些感慨地道。

    眾人不由得全都黯然,的確,以這些人的速度,是用不了多久就可以追上他們的。而單憑他們六人想保護好元定芳與元方義,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一對一或許還有得一拼,可是打仗,絕沒有什麼江湖規矩,那他們大概只有敗亡一進了。

    「這水好像加速了!」無權似感覺到了什麼。

    「是瀑布,聽!」樓風月一驚,呼道。

    「你們只要將兩個小娃娃交給我們,我們可以放你們一條生路!」後面追來的幾人高聲喝道。

    「長孫教頭、元叔叔,你們把我們放下吧,你們先走,他們不會殺我們的,大不了一死而已,我不想連累大家!」元定芳淒然道。

    「小姐怎說這般話?我們受主人之托來接你們去邯鄲,若是沒有辦好事,也沒有臉回去見主人了!」長孫敬武認真地道。

    「不錯,小姐,你不用說了就是我們戰到最後一個人,也要跟他們拼了,我們豈是怕死之輩?」元上堅決地道。

    「下面真的是瀑布,這水越來越急了!」樓風月提醒道。

    「你們聽那是什麼聲音?」元方義突然出聲道。

    「是水落入深潭之中的聲音!」長孫敬武答道。

    「不,不是,在水聲之中還有別的聲音!」元方義道。

    眾人哪裡還有心思去凝神細聽,只當元方義是說笑而已,心中不由得微惱,在這要命的關頭,還有心情開這種玩笑。

    「方義,別胡說!」元定芳叱道。

    「不,姐姐,我沒有胡說,你聽,的確有一個很好聽的聲音夾在其中!」元方義不服氣地道。

    元定芳見元方義說得那麼認真,不由得也凝神傾聽,瞬即臉色微變,道:「奇怪,真是奇怪!」

    「怎麼了,小姐?」長孫敬武驚問道。

    「是笛聲,在這種荒山野嶺之中,竟會有笛聲,這……這怎麼可能?」元定芳大感驚奇地道。

    「笛聲?小姐有沒有聽錯?」元權驚訝地問道。

    「沒錯,對,是笛聲,好深沉,好深沉呀!」元方義驚歎道。

    「不錯,好婉轉,清幽而落寞!」說到這裡,元定芳和元方義全都被此笛聲中那種莫名的情緒而感染。那種空蕩、落寞之感深深地融入青山黑夜之中,卻怎麼也抹不去那種難以表達的傷感之意。

    長孫敬武和元權諸人也全都聽到了,而且聽得很清楚,那嘩然的瀑布之聲並沒有將笛聲全部掩沒,在那渾洪之聲中,那笛聲猶如翻纏不完的青絲,在聲波中傳送。

    不成曲調,卻只有感情,完完全全地表達了一種感情,一種意境,這已經超出了任何曲子之外,純粹是一種內在的情緒。

    聽了這種笛音,使人完完全全地懂得,這樣一個人,這樣一種笛音,出現在黃昏之時,出現在孤山野嶺之中,這絕不是偶然,絕不是!

    那是一種跳出塵世的灑脫,是一種跳出塵世的無奈,跳出塵世的茫然,更有一種無家可歸浪子的情懷。

    沒有過去,沒有將來,完完全全是一種旁觀者的孤獨。

    世人的旁觀者,世俗的旁觀者。

    這人是誰?這是多麼神奇的一種感情,多麼神奇的一種意境,多麼落寞的一種心境啊!

    這人是誰?

    「啊……」眾人心神皆被笛音所感染,竟忘了已至瀑布的跟前,分神之時,竟被那急速下衝的水流給衝倒。八個人全都倒在水流之中,不由自主地向瀑布下衝去,惟一片驚呼響徹山野。

    「不好!下面是瀑布,別讓那小妞和小蠢蛋給撞死了!」追兵們也全都驚呼道。

    笛聲倏然而止。

    「通通通……」八人像石頭一般自數丈高的崖上飛墜而下,全都跌入激流下面的水潭之中。

    幸好,高崖之上並沒有突出的岩石,否則只怕幾人全都會骨折而亡了。不過,這樣也被跌得七葷八素,被激湧的暗流給衝上水面。

    水潭不是很大,但卻也有幾丈見方。這些生於北方的人,對於水的畏懼,幾乎是天生的,雖然衝出了水面,但心中卻一片慌亂,手在水面之上一陣亂拍,卻根本就起不了多少作用,反而喝水更多。

    元定芳正在慌亂得六神無主的時候,突然覺得手臂一緊,一件極為柔軟的東西纏了上來,嚇得她一陣大叫,但這次卻例外的沒有水湧入口中,正自驚駭之時,只覺得身子已經凌空飛起,當她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的時候,便已重重地跌在實地之上,卻不怎麼痛。

    「啊……」又是一聲驚呼。

    元定芳稍稍醒過神來,卻發現在潭邊的一塊青石之上悠悠地坐著一個極為高大的背影,而元方義也在此時跌在她的身旁。

    「啊……」落入譚中的八人—一地被摔在元定芳的身邊。然後元定芳才看到一根極為細小的草籐落在地上。

    一支翠玉笛的兩端斜露面出,明顯的橫放在那人膝上。

    「大恩不言謝!敢問恩公高姓大名,他日有幸定當相報!」長孫敬武最早恢復鎮定,抱拳道。

    「他鄉遇故之,何必匆匆便要告別呢?」那靜坐之人的聲音微微帶有少許的惆悵與落寞,也極為清脆,顯然是個極為年青的人。

    長孫敬武不由得一愕,中雖然焦急,但也不得不出言疑惑地問道:「敢問閣下是……」

    「心若山中石,情在海角邊,醉飲江河水,醒罷亂拂弦。」那人口中輕吟,同時緩緩地轉過身來,露出一張微顯冷漠而又充滿個性魅力的俊臉。

    「蔡風!蔡風!」無權與長孫敬武及樓風月忍不住同時驚喜地呼道。

    「蔡風,你就是蔡風?」元定芳眼中顯現出一絲迷茫的神情,低念道。想到剛才那種讓人心神俱醉的樂音,心中湧起無限的仰慕之情。

    那人微微一笑,道:「錯,錯。」

    眾人不由得一呆,長孫敬武愕然道:「你是絕情?」

    所有人的眼中露出一絲錯愕之色,眼前這年輕人竟會是絕情。絕情不是已經死了嗎?那麼多人親眼看到他死的,難道眼前的人只是絕情的鬼魂?要不怎麼會一個人獨自在這種時候出現在深山野嶺之中?

    「這次倒是對了。」那人很溫和地笑了笑道。

    「你……你是人還是鬼?」元權有些不敢相信地問道。

    「人鬼本無別,盡情、盡歡便行,元大管家以為我是人是鬼呢?」絕情好笑地問道。

    「你不是死了嗎?」元方義吃驚地問道。

    「每個人每一刻都是一個新生,每一段流失的歲月都是死亡,生命的終結才是新生寂滅之時,我死了,我也活了,我活著也便若死了。諸位是不是有人來追你們?」絕情淡然一笑,聲音極為平靜地道。

    「是呀,是莫折念生的人!」長孫敬武忙道。

    「你們去烤烤火,把衣服弄乾吧,這裡便交給我好了!」絕情極為自信地笑了笑道。

    眾人這才發現不遠處正生著一大堆篝火,這就足以證明絕情不是鬼了。

    「他們人很多!」樓風月擔心地道。

    「如果你們餓了,那裡仍有幾隻未烤的野雞,本來已夠我一個人吃個痛快,現在看來是不夠吃了,你們自己去烤吧,我就不為你們準備了!」絕情毫不在意地道。

    長孫敬武等諸人雖然知道絕情極為了得,但仍然不由得有些擔心。但絕情如此一說,他們也不好再說什麼,只好向那堆篝火旁行去。

    「姐姐,你怎麼還不走呀?」元方又驚問道。然而,元定芳竟呆呆的不知道想什麼想入神了,這時聽到元方義如此一叫,不由得俏臉一紅,幽幽地向絕情打量了一眼,便隨在眾人之後向火堆旁行去。

    「他們全都在下面,沒有被摔死,大好了!」崖上傳來了幾聲呼喝之聲。

    「咦,他是絕情!」崖上緊接著傳來了幾聲駭然的驚呼。

    「他怎麼還沒死?他是絕情!大家放箭,放箭!」

    那立在崖上的人慌忙大呼道,絕情的名字已經深深地印在莫折大提所領起義軍的心中,這幾個人之中更有幾人那日親眼見到了絕情的樣子,這一刻在此荒山野嶺之中遇到,怎不讓他們大吃一驚?想到絕情於千軍萬馬之中,殺莫折大提,獨闖數道關卡的情景,這些人竟不敢下崖。

    絕惰西然一笑,長身而起,若散步觀花一般悠閒自得地向那火堆旁行去,口中卻冷冷地道:「若誰敢下崖騷擾我的雅興,我定叫他見不到明天的大陽!」

    崖上之人大為驚怒,絕情不將他們這麼多人放在眼裡,如此不客氣,豈不叫他們大為驚怒?

    「放箭!」崖頂之人大喝道。

    空中立刻飄滿了勁箭,若蝗蟲一般向絕情的背後射到。

    「小心!」火堆旁的眾人禁不住都駭然驚呼出聲,為絕情捏上一把冷汗。

    絕情卻不屑地一聲冷哼,左手向後虛虛地一抓,那些勁箭竟在空中全都改變了方向,向絕情的手心落至。

    便若絕情的手中有一塊強大的磁鐵一般。

    「滋……」勁箭剛剛沾上絕情的手,便全都倒飛而回,竟然比射出之時的速度更快上數倍。

    崖上之人一陣慘呼驚,軀體不斷飛滾而下。

    長孫敬武諸人不由得一陣駭然,想不到絕情的功力竟達到了如此不可思議的地步。

    追兵相繼趕到,近百人士都立於崖上,望著崖下的九人,只有瀑布的喧響是那麼真實。

    「誰要是能將這害死首領的兇手拿住,回去皇上定重重有賞,誰要是能斬他一刀,賞銀一百兩,死活不論!」崖上一名高大威猛的老者喝道。

    崖頂先是一靜,後來全都暴出一陣歡呼,勁箭若蝗蟲般向絕情湧至,而所有的追兵則蜂湧而下,向絕情撲到,聲勢極為驚人。

    長孫敬武諸人全都大驚,心想:「這麼多敵人,以絕情一個人的力量如何能對付?」不由得高呼道:「跟他們拼了,你們保護好小姐和公子!」

    元定芳也兀自擔心但事情既然已到這步田地,擔心也是無用,只能盼望奇跡的出現……...<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seavseal 發表於 2009-2-15 01:28 PM

第五章仁慈之魔

    奇跡倒是有,而且很快便己出現了。

    所有的箭落空了,本來全都是對著絕惰飛去的勁箭全都落空了,不是他們的箭法不准,而是絕情不見了,他剛才立足的地方插滿了羽箭,但他的身形的確是不見了。

    這麼突然,使人恍若在夢中一般,但這卻絕不是夢,而是一個奇跡。一個人的速度竟可以超越箭矢,這的確是一個不可思議的奇跡。

    絕情的速度絕不是誇張,事實上便是如此!

    當絕情再次出現的時候,已離他剛才立身之處有五丈之遠,而與高崖卻只不過六七丈而已。

    「我說過,下崖者死!」絕情的聲音飄入八人的耳中之時,身子己只距高崖兩丈,然後他出手了。

    或許那不能算是出手,那只能算是玩魔術,沒有人能夠想像得到,他的動作有多快。

    或許,他根本就沒有動過。但誰都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因為剛剛躍下崖來的十人中,有五個被捏斷了咽喉,只不過是在一剎那之間的事。

    捏斷他們咽喉的,是絕情之手!然後,便在另外五人飛速出手的時候,絕情撞入了他們的環圍之中,激湧的氣勁自他身體的每一個部位湧出,像是颶風掠過,像是沙瀑驚起。

    刀、劍、槍,自他的身體周圍滑過,而他自己卻像是一條滑溜得根本無法掌握的泥鰍。

    驚呼傳出的時候,元定芳很清楚地看到絕情的手是如何捏斷第十個人之咽喉的。她做夢都不敢想像,殺人竟會這般優雅,這般有動感,這般讓人心醉。

    這哪裡是殺人,這分明就像是在拈花,在拂落愛人衣衫上的灰塵,在撫摸愛人的臉,是那麼溫柔那麼生動!可這偏偏是最要命的,這樣的死亡,會讓人想到,死者是在受天堂的恩惠和召喚。

    絕情像是在做著一種藝術,一種慘酷的藝術,但絕沒有人會從中體驗到慘酷。或許,殺人本身就是一種極為高深的藝術,本就是一件極美的享受。

    所有的人都看呆了,包括立在崖上的那一群準備出手之人,絕情的可怕便像是一隻仁慈的魔鬼。

    殺機,並沒有消失。殺戳井沒有停止!絕情在瞬間便結束了十人的性命,但對手卻更多,也更厲害,那十人與之相比起來,只能算是前鋒的一名小卒而巳。

    莫折念生似乎對這次的行動是志在必得,所以派來的人手當中,的確有不少好手,但與絕情相比起來,那卻完全是另一回事。

    高手相爭,絕不是一加一等於二的算法,高出一籌,便像是隔了一道江河。更何況,絕情與這些人之間的差距是難以想像的。不過,人多的形式便顯得有些混亂,亂象橫生。

    刀光、劍光、槍影,穿插於人群之中,的確別有一番滋味,每一個人都兇猛異常,重賞之下的勇夫,是拚命的。只要能在絕情身上斬一刀,便能獲得一百兩銀子,這等美事,誰會不想幹?雖然,絕情的凶悍已深入他們的心中,但戰場之上的人們,早已忘卻了生死。何況,絕情那強大的氣勢早已將他們緊緊地罩住,那種要命的殺機,竟像一層浮於虛空的浮冰,冰硬而淒寒。即使所有追兵的殺機加起來,也沒有絕情那由心底升起的殺機沉重。

    絕情只有一人,可卻生出千軍萬馬的氣勢,生出無窮無盡的殺機,緊緊地揪著每一個人的心,緊緊地揪著!

    刀與劍密密地交織著,成一張不透氣的大網,雖然絕情很順利地殺死了最先衝下的十人,也同樣給後者留下了時間,留下了結陣的機會。每個人都深深的明白,單憑一人的實力,那只會是死路一條!以莫折大提的勇武,以那八大護衛和陸統軍的身手,都無法阻止絕情擊殺莫折大提,像他們這樣的角色,若論單打,更不可能有半點戲看。所以,他們能做的,便是齊心協力,眾志一心,聯手以對。

    這張大網的確是不能夠小覷的,那絲絲縷縷的劍氣,絞碎了虛空之中的每一寸空間,就是絕情也不能若剛才那般瀟灑出手。所以絕情的身形在退,暴退!

    退得那樣怪,像是一條拖著尾巴的長蛇,又像是優雅的蜂鳥,但這畢竟仍是在退!

    退,只退出了五步,五步像是讓人眼中產生了一個錯覺一般。

    退,的確應只能算是錯覺,因為在眾人猶未從退的感覺中甦醒過來之時。絕情的身子又再一次投入那張不透氣的劍網之中。

    一退再進,絕情的身子突然開了花,在西天晚霞的輝映下。絕情的身子組成了一團璀璨無比的奇花。擁有著無限強大、爆炸性的力量,瘋湧的勁氣,以有形的機體向四周綻放、激射,沒有人可以形容那種詭秘的程度。

    元定芳、元方義及元權諸人全都怔怔地看呆了,便像是做了一個美麗的噩夢。一個美麗得讓人心頭喘不過氣來的夢魘!

    那是絕情的劍,絕情也有劍!不,不是劍,是笛子,是那根翠玉做成的笛子。否則,虛空之中所綻放的便不是這種異彩。

    絕情不見了,在這璀璨的奇花之中,絕情已成為這美麗一瞬的一部分,或許就是這美麗的靈魂!

    劍氣瘋射,瘋狂得連樹枝、土石、流水,也全都跟著瘋狂起來,在虛空中激暴成一種放縱的混亂。

    斷劍、鮮血、慘叫、悶哼、人影,更是這寂寞山林中的一場奇景。

    絕情的身子若被輕風所托的風箏,扶搖而上,然後以幾個極為優美的動作,掠向崖頂,就像是一隻歸巢的山鷹。

    崖頂眾人大駭,誰也沒有想到,絕情竟能在這般的狂攻之下仍能抽身而出,並向崖上攻到。

    崖上所立的高手仍多,所有的目光都緊緊地盯著疾衝而上的絕情,在猜測著他將要落腳的地點。絕情的輕功的確已經駭人聽聞,這種飛昇,竟可達四五丈高的崖頂之上,在空中可再次扭頭轉向,倒的確是不可思議至極。但絕情不可思議的事情的確是太多了!獨闖義軍的禁地,而力殺莫折大提之舉本就夠駭人了。而他的不死,更是一個奇跡,這點輕功又能算得了什麼呢?

    刀、劍、槍,再次林立於崖頂,更有甚者,有人躍上空中向絕情擊去,這幾乎是一個必殺的格局!

    絕情手中的翠玉笛,在空中輕顫出一幕優雅的雲彩,向那為首的漢子撲去。

    那人眼露出一絲冷厲而狠辣的光芒,他根本就不看好絕情的這一擊。因為絕惰身體升得如此之高,又在空中轉身,應該是在氣竭之時,絕不可能再造成什麼大的功擊力、而崖頂的好手聯合,若連這樣一個己氣竭之人也擋不住,那根本不用再戰!

    「叮——」絕惰的身子,與空中相迎的第一件兵刃相交。

    絕情的身子奇跡般的再升而起,跟著便是剩下的兵刃全部落空。

    那與絕情相交的對手,心中大駭,他所感覺到的絕情便像一個可怕的涵洞,他所有的勁氣在與翠玉笛相接之時,全都消失得無影無蹤,像是被絕情的翠玉笛給吞噬了一般,那是一種極為可怕、也極為難受的感覺。當他虛脫地落在地上之時,絕情的腳尖己經點在一桿長槍之上。

    那槍手臉色一變,當他臉上肌肉扭曲了一下子的時候,絕情的翠玉笛不見了,絕情也不見了!

    絕情的翠玉笛竟在剎那之間消失,在眾目睽睽之下消失,便像是玩魔術、變戲法一般。

    眾人的眼中出現了一柄劍,不是笛,而是劍!真真實實的劍!不知道來自何方,也不知道將去何處。

    一柄劍,吸斂了所有人的目光和心神,甚至每個人的精神都在這柄劍下顫抖。

    絕情已不再是絕情,是劍!劍就是絕情!這柄劍就是絕情,無堅不摧的氣勢,無處不達的意境!

    天和地,再不真實!天和地、山和水,就像是另一個世界的美夢。眼前的事實,只有一個,便是那柄當空而橫的劍。殺機、殺氣、殺戳,全都凝固於這一柄劍上!

    所有的人口中只有驚呼!

    這是什麼境界?這是什麼劍法?生命與劍意毫無隔閡的融合在一起,這到底是夢還是醒?

    那為首的漢子,此刻他的臉色要多難看便有多難看。他實在太小看絕情了,他也實在對武學之道認識得大薄淺了。這種全不以常理的變化,便是他做夢都不可能想像得到。

    人劍,人便是劍,天地萬物,何不能為劍?當那為首漢子的刀在手中還未完全擊出之時,便已經感覺到額上一絲涼意。

    這是他最後的一點感覺,的的確確,一個已成兩半的人,已經再也無法感受到任何的痛苦了。

    刀折,人亡,腸斷,血濺!

    劍不再是劍,絕情仍在,玉笛仍在。只是那自天地山川之間所凝的氣勢仍未曾絲毫有減。

    所有人都像是剛剛自夢中醒過神來一般,呆呆地立成了山林間的一片木樁。

    血腥在飄散,瀑布的水響猶自震耳欲聾,但人聲卻盡滅,甚至連呼吸之聲都變得小了。

    所有的人,目光全都凝於絕情的身上,所有的人都靜靜地感受絕情身上所散發而出的氣勢。

    那種大川高山般的壓力自每一個人的心頭升起。

    這簡直不是一個人可以做到的,而絕情卻做到了。

    沒有任何人敢再懷疑絕情殺人的本領。沒有任何人不為絕情剛才那驚天地、泣鬼神的一招所震懾,只是沒有人頂禮膜拜而已。

    「你們還想繼續留下來找死嗎?」絕情的聲音便如一陣冰寒的霜雪覆於所有追兵的心上,使他們全都不由自主打了個寒顫。

    所有追兵全都從夢中驚醒過來,不由自主地望了望自己手中的兵刃,望了望地上的屍體和鮮血,再相互望了一眼,每個人的眼中都充滿了懼意,沒有人敢想像能否擋得住那狂野而恐怕的一劍。

    「你們全都給我滾回去,告訴莫折念生,就說人是我絕情所救,若是誰敢再來騷擾的話,定叫你們一個個像他們一樣!」絕情說完指了指地上的屍體,冷冷地道。

    那些人全都愣愣地站著,臉上一陣青一陣白,但誰都知道,若再戰,只能是無謂的犧牲。

    「還不快滾!」絕情冷喝道。

    那些人相視望了一眼,忙扶起地上的傷者,繞過絕情驚懼而倉惶地逸去。

    崖下仍是一片狼籍,那第二組攻擊絕情的人全都微微受了一些小傷,卻並無大礙,剛才絕情的那一式他們自然也看得很清楚,也只得不甘心地逸走了。

    近百人的追兵,在片刻之間皆已逃走,只剩下地上的一片狼籍及血腥味極濃的氣息。

    長孫敬武諸人神色間露出無比驚佩之色,更有著無限的歡喜,絕情的處理方式達到的效果,的的確確超出了他們的想像,一種絕處逢生的感覺,讓他們狂喜不己。

    絕情步子極為輕鬆地自崖上走下,每一步都似乎是踏著瀑布的節拍而行,更讓人有一種發自心裡的震憾。

    「少俠真乃神人,我從來都沒有想過世間竟會有如此超凡的劍法!」元權由衷地讚歎道。

    「我長孫敬武佩服的人只有一個,現在看來又要多加一個了!」長孫敬武誠肯地道。

    絕情苦澀地一笑,卻並不回答,緩緩地坐到地上,不言不動,行起功來。

    眾人不由得大驚,在火光的掩映之下,絕情的臉色蒼白,小腹之處的衣衫卻被血水染紅。

    「公子,你受傷了?」元定芳關心地問道。

    「小姐不要打擾他,讓他休息一會兒!」樓風月靜靜地道。

    篝火越燒越旺,在絕情從入定之中醒來之時,那幾隻野雞己經烤得香氣四溢,不過相較來說,似乎少了些。

    「絕公子,你醒了,你沒事吧?」元定芳驚喜而又關切地問道。

    絕情淡淡地一笑,道:「我沒事,只不過是剛才用力太甚,使舊傷復發而已!」

    「絕公子,外面都傳聞你被莫折念生給害死了,原來那是假的。卻不知你怎麼會在這裡呢?」長孫敬武高興得有些語無倫次地問道。

    「這事說來話長,反正結果便是這樣,其它的一切都不大重要,對嗎?」絕情平靜地笑了笑,反問道。

    「這倒也是!」長孫敬武嘿嘿一笑道。

    元方義與元定芳都是一臉仰慕地望著絕情,怎麼也想像不到眼前的年輕人會有那般可怕的武功,若非親眼所見,倒覺得他只不過是一個溫文爾雅的書生。

    「公子為何不回歧州府內?若是公子在歧州府的話,想來莫折念生那小子也不會這般猖狂了!」元權感歎道。

    「山野之人,對那種行軍作戰並無興致,就是我在歧州城又能如何?一個人的力量畢竟有限,總不能敵過千軍萬馬,元都督鎮守歧州,也不一定便會害怕莫折念生。」絕情淡淡地道。

    眾人一陣沉默,誰都知道,莫折念生的厲害之處,比之莫折大提有過之而無不及,否則也不會在如此短的時間內便可以扭轉整個劣勢,勢如破竹般地攻近歧州城,莫折念生的勇武的確讓人心頭生畏。

    絕情緩和的一笑,道:「想必,這幾隻野雞不夠吃,我去潭裡抓幾條魚來!」說著立身而起,抓起一根火把便向潭邊行去。

    「我也去!」元定芳竟出乎眾人意料地立身而起,呼道。

    「哦,姑娘也有如此興致嗎?」絕情扭頭含笑問道。

    「我,我想看你怎麼抓魚。」元定芳俏臉微紅,囁嚅道。

    「如果姑娘想看的話,不妨幫在下持一下火把吧。」絕情並不在意地遞過火把,極為輕鬆地道。

    「我也去,我也要看你怎麼捕魚。」元方義呼道,同時也拿起一根火把緊隨而去。

    眾人望了望眼下這三個少年人,心頭不由得泛起了一種異樣的感覺。

    絕情極為悠閒地踱步至潭邊。

    潭水清澈異常,雖然那瀑布自高處俯衝而下,但水中的游魚,並不會在激流之中生存,而是在水潭四周的活水之處游動。

    黑夜之中的潭水呈一種幽藍之色,在兩根人把的映照之下,水波便像是閃爍的魚鱗一般,美麗異常。

    絕情的目光銳利至極,水中的游魚根本無法逃出他的視線,但元定芳與元方義卻只看得見一潭碧幽的水光。

    絕情望了兩人一眼,笑道:「夜裡捕魚的確是有些難度,對於漁人來說,只有靠網捕捉,在這深水潭之中,就是魚叉也很難有效果,不過,這種魚的味道卻極為鮮美,幾可與黃河鯉魚相媲美!」

    「你吃過黃河鯉魚?」元定芳奇問道。

    「自然是吃過,激流中的魚比死水中的魚要多幾分鮮美和嫩滑,這水潭中的水一年四季都不停地衝擊著,使得這片水域的水流極活,這些魚身體的每一部分都幾乎是在水中活動,所以它的身子也可算是活肉,自然更鮮美了!」絕情說著抓起地上那根山籐。

    在元定芳與元方義的眼中,那根山籐便像是一條復活的靈蛇在虛空之中翻捲,然後破水而入,水波不驚。

    山籐輕顫,水中一陣「嘩」響,山籐破水而出。立時,長籐的一端竟奇跡般地串著了四五條一尺來長的大魚。

    元定芳和元方義同時一聲驚呼,他們根本就看不懂絕情是怎麼把魚刺上來的,那根山籐,竟可以將魚身刺穿?想到精彩之處,二人忍不住大聲叫好。

    「太神了,怎麼會這樣呢?」元定芳驚奇不已地道。

    「沒辦法,這些魚的嘴巴都長在身上,恐怕是餓壞了,見了山籐也要咬著吃,便這樣上鉤了。」絕情笑道。

    「你怎麼知道魚在哪裡?水底下這麼黑。」元方義奇怪地問道。

    「魚是自己上鉤的嘛,何必要我知道它在哪裡呢?」絕情打趣地道。

    兩人不由得一呆,愣愣地傻笑了一陣子。

    「別愣在這兒了,我想這些魚夠吃了,走吧。」絕情提醒道。...<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seavseal 發表於 2009-2-15 01:33 PM

第六章涉入江湖

    凌通趕入村莊,只見四處血跡殷然,蕭靈舉著火把緊緊地跟在他身後。

    夜色已經很深了,村中很寂靜,唯有象徵著獵村的一棵古老大樟樹之下,每人映紅了天幕。

    凌通知道,村中人正集合在樟樹之下,這是為死者送行的儀式。凌伯的屍體也在這裡火化,然後再送入山中掩埋。

    凌通的心不由得拉得很緊,死者究竟是些什麼人呢?蕭靈的眼睛卻濕潤了,她最後一個可以依靠的人也離他而去,將她丟在這陌生的他鄉異地,怎不叫她悲從中來呢?

    凌通聽到蕭靈的飲泣之聲,立刻明白她的心情,不由得伸過手來拉起了她的小手,憐惜地道:「不要傷心,還有我呢,你便將我當作是你哥哥吧,我一定會送你去江南的!」

    「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蕭靈忍不住心酸地問道。

    凌通一愣,想了想道:「因為你是個可愛的小女孩,我便對你好哆!」

    蕭靈見凌通說得那般真誠,忍不住又眼淚「嘩啦啦」地掉了下來。

    「不要再哭了,好不好?你一哭,我就想哭,一個大男人哭起來多不好意思?你別讓我出醜好嗎?」凌通用衣袖擦了擦蕭靈的眼淚道。

    蕭靈果然止住哭泣,有些怯怯地隨在凌通的身後,向那老樟樹下行去。

    「通通,通通回來了!」老樟樹下傳來一陣驚喜的歡呼。

    「通兒,你沒事就好,快來向幾位叔嬸行個禮!」

    凌躍一見凌通仍是活蹦亂跳的,心下大喜,忍不住有些激動地喚道。

    凌通見父親身上纏滿了紗布,母親在一旁神情憔悴,卻並沒有什麼大礙,心中稍定,乖巧地喚了聲:「爹、娘,可把孩兒擔心死了!」說著拉著蕭靈擠入了人群。

    「我們還一直在擔心你,翠花說你與一位老先生一起回來,可是後來,我們只見到老先生的遺體,還以為你也被惡賊害死了呢!」吉龍搶著道。

    凌通望了他一眼,見他肩頭兀自流著血,想到蕭隱城之死,不由得歎了口氣道:「若非這位老爺子捨命相阻,只怕我真的是見不到爹娘了。」

    眾人想到那些賊人的凶狠,不禁仍然心有餘悸。那些人的厲害實是超出了他們的想像,若非依仗樹林的機關埋伏和山洞之類的,只怕根本就不能防守得了賊人的進襲,而凌通只不過是個小孩,如何能夠與那些賊人相抗衡?是以眾人都以為凌通會遭到毒手。可此刻見凌通活蹦活跳的出現在大家面前,雖然受了傷,也的確出乎眾人的意料之外。而凌通說是蕭隱城捨命相救,自然信而不疑。但卻為蕭隱城的死而微感黯然,也有種說不出的感激。

    凌通愣了愣,一把拉過蕭靈,介紹道:「這是老爺子的孫女蕭靈,老爺子臨終前,叫我好好地照顧她,大家就叫她靈兒好了。」

    眾人這才注意到這清秀而氣質高雅的小女孩,只是此刻眼角的掛著兩行淚珠,讓人憐惜萬分。

    凌二嬸更是充滿了憐愛地伸手輕撫蕭靈的秀髮,憐愛而傷感地道:「閨女,你別傷心,就當這裡是你的家好了,今後若有什麼事情就跟大媽說,大媽和這裡的鄉親都會幫助你的。」

    蕭靈禁不住拉緊了凌通的手,眼淚「嘩啦啦」的便掉了下來。

    「靈兒,別哭,我娘說得對,你就當這裡是你的家好了,我會好好照顧你的。」凌通安慰道。

    「靈兒不要,靈兒要回家……」蕭靈忍不住哭出聲來道。

    眾人不由得相視愕然,卻不知這小姑娘的家在何方,但感對方乃是凌通的救命恩人之孫女,誰也不會怪她。

    「通通,這閨女的家在哪裡呢?」喬三忍不住問道。

    「她家是在南朝杭州西子湖邊!」凌通回應道,神色間有些遲疑地望著喬三。

    「什麼?她是南朝的人?家在西湖?」凌躍駭然問道,像是聽到最稀奇之事一般。

    「哇,這麼遠,怎麼去呀?」吉龍和眾村民都附和道。

    喬三的眉頭微皺卻並沒說話,隱隱地知道這之中定有別情,否則對方怎會自那麼遙遠的地方來到這兒呢?

    凌通咬了咬牙,捏緊蕭靈的手,堅決地道:「靈兒別哭,我會讓你回到家中的。」

    蕭靈這才勉強收住了哭聲,卻仍是傷心欲泣之狀。

    「閨女,你先去休息休息好嗎?我看你是累了。」

    喬三溫和地道。

    凌二嬸疼愛地吸道:「閨女,跟大媽來!」

    蕭靈也的確是累了,卻仍向凌通望了望,似乎這麼多人之中,她惟一可以依靠和相信的人是凌通一般。

    凌通心下一片黯然,也微有些感動,更湧起了男人天生的俠義心腸,不由溫柔地道:「靈兒,你先去休息吧,我明天再來找你。」

    蕭靈這才默默地跟在凌二嬸身後行去,不時回頭望望凌通,倒有種生離死別的感覺。

    「通通,你先向幾位叔嬸上幾炷香,磕幾個共吧。」凌躍吩咐道。

    凌通含淚拜過之後,想到幾位平日與自己相處極好,又極疼他的人,卻在一日之間就不能重聚,禁不住湧起了滿腔的仇恨,問道:「三叔,那些惡賊是你們趕跑的嗎?」

    「不是,是你鴻之哥帶了官兵從小道趕到,這才將賊人殺退,他們正去追擊賊人了。」

    喬三道。

    凌通不由得向翠花望了望,翠花卻搖了搖頭,顯然是劍癡並未出現。但既然官兵已到,自然是更為放心,也只有官兵才能使這群流匪害怕。但他禁不住又想起管嚴那批人,那些人也被殺了嗎?

    「點火吧!」喬三強壓住悲憤,有些無力地道。

    眾人全都黯然淚下,大樟樹下一片淒慘。

    喬三向吉龍吩咐道:「去準備一些酒菜,明日招呼那些官爺!」

    吉龍點了點頭,道:「我待會兒立刻去辦!」

    火光下,眾人再次陷入沉默。

    「能請得田宗主光臨,可真是天之大幸聽!」昌義之與韋睿同時歡顏道。

    「二位太過客氣了,我們三宗本可說是同氣連枝才對,今日能再次相會,確有一種過境滄桑之感,還得感謝祝宗主的一番美意!」金蠱神魔悠然一笑道。

    祝仙梅很冷靜地坐於一旁,那斗篷依然未曾摘下,並不能看見她面部的表情,但誰都可以感受到她內心的歡慰。

    「今日,有田宗主相助,天下又有何事不可成?這真是太好了!」韋睿歡聲道,旋又記起了什麼似地問道:「那麼徐家的小輩便不用去廢心哆?」

    「不,徐家之事依然要辦。要說到當世醫道之精,當然無人能與陶弘景相比,但徐家的醫道也絕不能小覷,徐文伯那老匹夫的醫術連我都得敬他三分。更何況,徐家世代行醫,其家中藏藥是外人難以想像的,就是皇官藥庫之中也不一定會比它全面,若由徐家這個內奸出面的話,我們所需要的任何藥物便容易得多。目前誰也不知道蔡傷所下是何種毒藥,也許,所需的藥物會很難尋得,但有徐家這一著伏兵,許多難題,便能迎刃而解!」金蠱神魔淡然道。

    昌義之不由得驚奇地向祝仙梅望了一眼。

    祝仙梅一聲輕笑,道:「二位不必驚訝,這之中的細節,我早對田宗主講過了。所以,他對這之間的事情很清楚,你們不必再費神重複了。」

    「如此更好,那便省了我們許多口舌,既然田宗主如此說來,那麼徐府的事便依舊進行下去了。」韋睿悠然一笑道。

    「辦這件事情的人是誰?」祝仙梅平靜地問道。

    「石泰斗!」韋睿自信而又有些欣慰地答道。

    「嗯,年青一輩中,他的確是個了不起的奇才,有他辦事,我便放心了!」祝仙梅語氣之中多了幾許讚賞的調子。

    昌義之也「呵呵」一笑,道:「這年輕人的確與眾不同,韋兄有如此弟子,倒真讓我好生羨慕,花間宗有繼了!」

    韋睿忍不住得意地一捋鬍須,嘿嘿一笑道:「泰斗這孩子的確讓人感到很欣慰,能有今日之成就,也的確不是僥倖得來。當初,我所選擇的一百名根骨極好的童子,在我的訓練之下,能夠過關的,只不過十餘名而已,而最先闖出『十八層地獄』的人,卻是這一個當初我認為資質最差的,他足足比第二個闖出『十八層地獄』的青年早上兩年。這幾乎是一個不可能的奇跡。就是老夫當初入門之時,闖出『十八層地獄』,也花了十六年,而他卻只花了十四年半。單憑這一點,他已足夠有實力問鼎江湖了!」

    「哦,這一點,我倒沒有聽韋見以前提起過,聽說有史以來,本門中人闖出『十八層地獄』的,最少也得用十五年,卻想不到泰斗居然能創出這樣一個先例,倒的確是可喜可賀,他日之成就定會在韋兄和我們之上了!」昌義之笑道。

    「昌兄客氣了,現在的天下,應該讓年輕人去闖了,我們都已經老哆,壯志雖存,但雄心可不若當初哦!」韋睿笑道。

    「韋宗主客氣了,二位應該說是老當益壯啊!」金蠱神魔笑道。

    四人不由得全都開懷地大笑起來。

    稍頃,昌義之聲音變得沉重地道:「不知幾位宗主曾聽說過《長生訣》這個名字沒有?」

    「《長生訣》?」金蠱神魔和祝仙梅全都驚問道。

    「不錯,正是《長生訣》!」昌義之補充道。

    「我聽說《長生訣》乃是當年黃帝的師父廣成子所著的一部奇書,得者可修成正果,榮登仙界,難道世間真的有這部奇書的存在?」金蠱神魔駭然問道。

    「田宗主所言的傳說的確是廣為人知,我也曾聽說過!」祝仙梅補充道。

    「那並不是一個傳說,而是一個事實。事實上,世間的確有那部奇書的存在。當年宋武帝劉裕曾獲此奇書,卻並未悟透其中奧妙。相傳,宋武帝之書是為葛洪所遺,葛老神仙就曾悟出此書之中的一部分奧秘,終能達至羽化飛昇之境。據聞,葛老神仙也並未完全悟透這部奇書,否則,便是他的軀體也可隨之而去。當然,這只是傳言,而這部書的確一直存在。而且當年一直存放於皇官的寶庫之中,直到宋明帝之時,這部寶書便不翼而飛,明帝昏庸,也不知寶書的重要性,並未就此追查。但後來,有人探得,這部奇書卻是落在北魏廣靈劉家的手中,沒有人能夠破譯出其中的奧秘,當靖康王蕭正德引北魏之兵攻梁時,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廣靈劉家竟然願與他聯姻,而且答應以這部奇書作為嫁妝!」

    昌義之認真地道。

    「昌護法是怎麼得知這個消息的?」金蠱神魔和祝仙梅不由得異口同聲問道。

    「這消息的來源是鄭王及劉家的秘探,應該說是準確,而鄭王與我更是來往極為密切,他和靖康王有隙,更想得到此奇書,叫我為他定計。因此,這之中的情節我瞭解的比較清楚,才會得知《長生訣》可能會作為嫁妝來梁!」昌義之認真地道。

    「哦,如果《長生訣》傳聞屬實的話,豈不是和本門的十卷《天魔冊》相媲美嗎?」祝仙梅極有興致地道。

    「何止與本門的《天魔冊》相媲美,若是能全部悟出《長生訣》之上的奧秘,便可以長生不老,永登仙界,與天地同壽。《長生訣》乃道家至寶,其上自然記載著道家最為高深的武學。廣成子、黃帝都是上古之神,全源自這部《長生訣》,可見其中的奧秘有多麼讓人難以想像,只要能得《長生訣》,就是我們當中之人,誰能夠悟通一小部分,要像葛老神仙一般,羽化飛昇,並不是一件難事。當年祖師爺不是也曾練成了《天魔冊》之上的絕學嗎?

    但,仍然不是葛老神仙的對手,才會退隱幕後,可見,《長生訣》的確有其神妙之處。」昌義之正容道。

    聽到長生不老,祝仙梅的眼中露出了一絲異樣的光彩,當初魔門祖師爺敗於葛烘之手是不可否認的事實。

    數百年來,魔門最忌的也便只有那麼幾個人,道教的葛洪,後來佛門中的有慧遠,道安也曾是他們的強硬對手,但敗得最慘的卻是佛魔之爭,慧遠竟將魔門逼得四分五裂,魔門中人只得逸散於四處,絕頂高手,在這一役之中,幾乎盡喪。

    花間宗的老宗主更設置十八層地獄,只有憑實力衝出十八層地獄的人,才有資格立於世上,才有可能與佛門一較長短。為了對付佛門,他們對這些後輩弟子的訓練,幾乎是滅絕了人性的,沒有人能夠想像十八層地獄之中的艱苦與陰暗,往往數百名根骨極好的少年,在訓練之中,只有幾人能活著闖出十八層地獄。有些人甚至終身老死於十八層地獄之中仍無法闖出,其它各宗的訓練也同樣是非常人所能夠想像的。除了烈火宗遠在毛烏素沙漠,對進取中原之念不強之外,其它各宗都極具野心。因此,這幾宗所出的高手也便多得多,烈火宗已漸漸變得有些末落,關外十度說起來都是高手,但與韋睿、昌義之等人相比,又相差了兩個級別。

    葛洪可以說是道教的一代宗師,其功力之高絕不容置疑,若連他也只不過習得《長生訣》上的一部分武功,那麼《長生訣》上的武功將是多麼不可思議!是以,昌義之說《長生訣》勝過《天魔冊》並沒有人反對,而且每一個人都為之動心了。沒有人會不想長生,沒有人會不為自己的生命擔心,死亡永遠都是一個難以闖過的關卡。對於任何人,死亡都是一種難以抗拒的災難。特別像他們這一幫權重且野心極大的人物,生命猶讓他們覺得寶貴,值得迷戀!

    「他們將何時行動?」祝仙梅有些壓抑不住自己的激動問道。

    「鄭王早就在行動,是我給他安排的,計劃以假親相迎。到時候,只要拖住靖康王的人馬,他們便能以男方的身份接過劉家的女兒,同時準備在半途之中對女方的送親隊伍進行伏擊,製造一個新娘被搶的假象,而所有的參與者,都不可能留下話口。那時候,靖康工死無對證,且更不敢明目張膽地鬧翻,畢竟,與敵國通婚並不是一件好事。劉家之人也同樣會是如此,若是他們這次太過張揚,只會讓北朝認為他們有叛亂之心,那麼,他們在北朝中的基業便會毀於一旦。因此,這幾乎是一個不怎麼冒風險的計劃,而靖康王也只能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昌義之緩緩地道。

    「哦,如此一來,這一切就變得極有意思了!」金蠱神魔好笑地道。

    「的確是如此,這樣也就好辦得多了。」祝仙梅極有興致地道。

    韋睿雙眼閃爍著異彩,興奮地道:我們大可讓鄭王也弄得莫名其妙,不知所以,讓他們把這筆糊塗帳全都記在靖康王的身上,兩人去大鬧上一番!「「韋兄有什麼好計劃嗎?」三人的目光全集中在韋睿的臉上。

    「昌兄不是說,這一切是由你安排的嗎?既然是這樣,你大可對劉家的嫁妝稍稍留意一些,便可知道《長生訣》是否在其中。你派屬下心腹加入迎親的隊伍之中,以這些人的身手要查看一些東西,還不輕而易舉?

    我也可派後起之秀同去,若東西在嫁妝之中,我們來個順手牽羊,誰還能查出個什麼來。那麼以後兩虎相爭,為的只不過是一件完全沒有特殊意義的嫁妝,豈不好玩?「韋睿笑道。

    「韋見所言雖是,但韋見卻沒有想過,《長生訣》乃是一件稀世之珍,劉家怎肯放在那些嫁妝之中?就算是,這樣一小本書,也是極為難尋的,你們也千萬別小看了劉家,能成為北魏幾大家族之一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也許,他們與爾朱家族相比較起來,尚有不及,可誰也不能小看他們,劉家中的高手必定極多,也一樣很可怕!這次送親雖然不敢大肆宣揚,可絕不會把它當作一件小事去做。大家想想,劉家為什麼會把女兒嫁給靖康王?我想其中的原因可能極多!」金蠱神魔平靜地分析道。

    眾人全都一愣,凝目望了望金蠱神魔,作深思之狀。

    「田宗主是說劉家別有用心?」祝仙梅嬌聲問道。...<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seavseal 發表於 2009-2-15 01:35 PM

第七章仙訣引魔

    金蠱神魔溫柔地看了祝仙梅一眼,悠然道:「大家不要忘了,北魏的實力並不比南朝弱,北魏雖然在此刻是一片混亂,朝中腐敗至極,但厲害人物仍有很多,若元融、李崇、盧家之類的人,四大家族中除劉家外還有叔孫家族,叔孫怒雷那老傢伙更不是好惹的,就是爾朱榮也得敬他三分。叔孫家族之中的年輕一輩也有不少厲害的角色。元家更是根深蒂固,其內高手如雲!世道是亂了一些,戰爭的烽火四處揚起,這對送親有利也有害,從北部廣靈至江南,數千里之遙,就是再怎麼隱秘,也無法瞞得過北魏朝廷的耳目,北魏朝廷豈有不插手之理?而劉家智者絕對不少,他們豈會不明其中輕重?豈會做這種蠢事?豈會想不到這樣的後果?」

    「對,我們竟一時被《長生訣》給迷惑了。的確,田宗主所言都是無法避免的,那他們怎會做出這種蠢事?幸虧田宗主提醒!」韋睿有些恍然道。

    「不錯,這種後果,只會讓劉家無法立足於南朝,如此嚴重的後果,除非他們想要舉家遷至南朝!」祝仙梅附和道。

    「哪是不可能的。劉家能成為北朝四大家族之一,其實力在北朝扎得極深,無論是朝中朝外,都有他們的勢力,更因為他們經營了一些比較重要的行業,即使想要舉家遷至南朝,也至少要有十數年的準備過程,否則,就算北魏不去管他們,他們搬到南朝也只有寄於別人的屋簷之下,更得從頭再來,這一點相差卻是極遠極遠。南朝雖然近幾年變化極大,但與北朝的資源相比,仍然差距較大。在南方,很多地區都仍是一片荒嶺,或原始的人,用牛都不會,刀耕火種。而在北方,卻是糧源充足,在戰火連綿之中,繁華之地仍是處處可找。在北朝像擁有劉家這般實力的家族,就是四方的起義軍也不敢對他們太過得罪,他們在北方的收入至少是日進斗金,怎會放棄北方那塊寶地而入南朝來墾荒呢?再說劉家也有不少用兵良將,三軍未動,糧草先行,若連這一點都不明白,那還稱什麼良將?因此說來,劉家是絕不會在這個時候舉家南遷的。」金蠱神魔斷然道。

    「田宗主所說極是,那他們又有什麼陰謀呢?難道他們嫁女只是一個幌子?」昌義之皺了皺眉頭道。

    「既然劉家這般有持無恐的不怕朝廷追究,那定是有問題。且不說朝廷,單說北魏四大家族都是鮮卑貴族,若是知道劉家有預留後路之心,還會容他劉家列入四大家族之中嗎?還會有他劉家的好日子過嗎?因此,據我估計,北魏朝廷和四大家族之間,早已經知道這件事,亦或是北魏朝廷精心策劃的一手好戲!」金蠱神魔雙目中閃過一絲自信的神色,肯定地道。

    「此話怎講?」祝仙梅若有所思地問道。

    「祝宗主是聰明人,一點便通。試想,為什麼劉家會選中蕭正德?那是因為蕭正德確有反叛之心,更是野心勃勃,卻又是一個極為糊塗之人。蕭衍立他為太子,又廢他這個太子,他豈會不記恨於心?當初引魏攻粱已經很明顯地表露出他對蕭衍的不滿,這種皇族之間的矛盾已經深種,只是缺少一個火種而已,只要有一個火種,梁朝皇族之間定會有一次大火拚!

    而這正是魏人所期盼的。北魏境內已經夠亂的了,破六韓拔陵已經戰死,六鎮的起義軍降魏,但這些起義軍和難民安置於冀(今河北翼縣)、定(河北定縣)、瀛(河北獻縣)三州就食,而起義軍的活動並沒有就此停止,反而讓這三地及附近各處變得亂了起來。且柔然王阿那壤的鐵騎將北六鎮踏得狼籍一片,雖然後因告急而退,但六鎮在這幾年之內,卻是難以恢復生氣,難民只會讓北魏頭大。

    更何況,西有胡琛、萬俟丑奴、赫連恩、莫折念生鬧得不可開交,讓北魏暈頭轉向。而秀容川的伏乞莫於仍然極為頑強,胡人起義雖已接近尾聲,但仍然有可能復燃,這使得北魏無力南行,更害怕南梁乘虛而入,落井下石而北伐。自然,要想盡辦法使南梁無力北伐,讓北朝有緩上一口氣的機會,那就是讓南梁也若北魏一般,亂上一通,最好的辦法,莫過於讓南梁皇族之間發生矛盾,政局難穩。而劉家或者說是北魏及四大家族,都看出了靖康王和大子之間的矛盾,而清康王當年引魏攻梁,雖然蕭衍有意包容,不治其罪,但卻已激起了皇族之間的怨憤,只是礙於蕭衍,而不能直表而已。蕭正德雖不是什麼極為精明之人,但這一點自然還是很清楚的。因此他想得到《長生訣》,卻沒想到這部《長生訣》正是一點火種,引起皇族糾紛的火種!為什麼鄭王會知道有《長生訣》的存在?因為這本身就是一個極為精妙的計劃,或許事情比我想像的更為複雜,也不為奇!「金蠱神魔滔滔而談,卻讓三人驚得咋舌。

    「經田宗主如此一分析,看來這的確是一個陰謀。

    好深沉、好陰毒的計劃,想不到劉家會如此深沉,我們差點被他們耍了!「昌義之驚詫地惱罵道。

    「是呀,劉經天這老匹夫想來定是得意死了!」韋睿氣惱地罵道。

    「哈哈,兩位何必為此而生氣呢?他們有這樣的計劃,我們難道就會怕了嗎?這豈不是正好讓我們有大展身手的機會?本門到目前為止,蕭家皇族之人大多,兵權大散,若是讓他們大亂一陣子,豈不是正好合我們味口?也會省去我們許多的麻煩,又何樂而不為呢?」祝仙梅甜甜一笑道。

    「祝宗主所說得極是,只有亂中投機,才能成就最後的勝利。不過,我們也可以一舉多得!」金蠱神魔陰陰一笑道。

    「一舉多得?」祝仙梅和昌義之三人異口同聲地問道。

    「不錯,我們大可一舉多得。既然劉經天這老匹夫是有意火燒南野,而《長生訣》正是火種,也定不會不將這火種不送來。這樣,《長生訣》作為嫁妝,定也不假,只是一定藏得極為保密,知情的人也許只有新娘一人。但只要他們將《長生訣》帶來,我們便會有機會拿到。只是這可能要花費一翻功夫而已。其實要使他們皇族內亂,也不一定是非要這《長生訣》才湊效,我們只要讓他們在這迎親、送親的途中互戰,而又讓雙方都明白對方是誰之時,再來一個漁翁得利,順手將新娘和《長生訣》擄走。如此一來,他們便會互相疑神疑鬼,其矛盾也會很輕易被激發,這豈不是一舉多得?」金蠱神魔微微有些得意地道。

    「田宗主所說雖然有理,可是我們如何能夠找到那本《長生訣》呢?」昌義之反問道。

    金蠱神魔得意地一笑,道:「其實這事情並不是很難,我們若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擄走新娘,只要再加上幾個小動作和幾句話,便會讓這些糊塗蛋不分東南西北,而我們只要安排妥當,將所有的嫁妝全都搬回來,包括新娘在一起,一樣不缺,你們以為還會不會找不到《長生訣》?」

    「哦,若真是這樣的話,那的確有可能,但這之中只怕很困難!」祝仙梅沉吟了一下道。

    「祝宗主放心,這根本就沒什麼困難可言,我派出一個人,只要你們再派人與之配合,這一切定會馬到功成!」金蠱神魔自信地道。

    「一人?」三人不由得同聲驚問道。

    金蠱神魔得意地一笑,道:「對!一人!」

    「絕情?」祝仙梅駭然驚問道。

    「絕情是誰?」昌義之與韋睿見祝仙梅如此驚駭,不由得好奇問道。

    祝仙梅吸了一口氣,注視著金蠱神魔,疑惑地問道:「絕情不是已經死了嗎?」

    「沒有,絕情是不可能這麼容易便死掉的,我已經感應到了他的存在。的確,中間有四五天我無法感覺到他的存在,我也以為他死了,可是後來,我知道他又活過來了,而且現在已經完全康復了!」金蠱神魔的神色間竟變得有些溫柔地道。

    「你能感覺到他的存在?」祝仙梅有些不敢相信地問道。

    「不錯,我不僅能感覺到他的存在,還能夠用心去召喚他,無論他走到哪裡,只要他沒死,我就能夠召喚他,而他更會感覺到我的存在,甚至知道我在哪裡,絕不會找錯,因為他的心神和靈魂之中已經融入了我的思想!」金蠱神魔極為得意地道。

    昌義之與韋睿兩人不由聽得有些糊塗了,更有些不明所以,懷疑地問道:「絕情到底是什麼人?」

    「絕情乃是我新煉製出的毒人!」金蠱神魔並不隱瞞地道。

    「哦,田宗主居然煉出了毒人,真是可喜可賀,實乃我魔門之幸呀!」韋睿歡喜地道。

    「兩位尚不知道,這絕情在北朝的確是大大的露臉了,獨身刺殺莫折大提,進出如入無人之境,迫使羌人和氐人的義軍後撤三百里,己是北朝名噪一時之人。」

    祝仙梅嬌聲道。

    「哦,看來我們兩人是坐在屋子之中養尊處優太久了,連北朝發生了這麼一件大事都沒弄明白,真是慚愧!」昌義之不好意思地笑道。

    「那絕情何時能來呢?」韋睿又問道。

    「大概一個月之後便可以抵達這裡!」金蠱神魔肯定地道。

    「田宗主準備讓絕情一個人單獨行動?」祝仙梅疑問道。

    「是呀,一個人的力量是有限的,更何況劉家和鄭王、靖康王的屬下,也有不少高手,一個人出手,只怕會弄巧成拙,那可就讓計劃付之東流了!」昌義之有些擔心地道。

    「人多了反而會礙事,你們想想,劉家肯嫁女以亂南粱,這所嫁的女子定不簡單,也絕不是凡俗可比,否則就算有《長生訣》這火種,而劉家的女兒卻讓人失望的話,也不可能在靖康王面前耍什麼手段。他們安排這樣一個女子在靖康王的身邊,很可能是要靠此女來媚惑蕭正德,慫恿蕭正德。若是一般的女子,恐怕絕對無法達到理想的效果。劉家所嫁之女定不能小覷,對於這樣一個女人,想要從地的口中探出什麼消息,絕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用硬的方法可能很難得出結果。因此,我想採用的乃是英雄救美之計,動之以情,讓她自己主動說出來,反正,我們有的是時間,我們可以一邊解決蔡傷的問題,而一邊解決《長生訣》的問題,相信這一切都會很順利的!」金蠱神魔極為自信地道。

    祝仙梅見昌義之和韋睿兩人的神色猶有些驚疑不定,不由得出言道:「二位請放心,既然田宗主如此有把握,相信定不會有誤,更何況,我在北朝之時,自爾朱家族之中探得口風,說田宗主的絕情竟會讓爾朱榮忌憚,而且絕情與爾朱榮交過手,其武功之強,連爾朱榮也無法完全佔得先機,只怕當世之中真的只有爾卡榮與蔡傷兩人堪作他的對手了。辦這點小事,只不過是劫走一個女子,相信不會有多大的困難,只要到時候,我們能夠小心安排,便若田宗主所說,一切都會很順利的!」

    昌義之和韋睿兩人仍是懷疑地望了望金蠱神魔,顯然不敢相信絕情能讓爾朱榮忌憚,天下只有蔡傷和爾朱榮兩大高手堪成其敵!

    金蠱神魔顯然也明白他們兩人的意思,不禁自豪地笑了笑,道:「祝宗主說得並沒有錯,也並沒有誇張,這次我所煉製的毒人,已經突破了祖師爺的那些弊病,這是一種全新的形式,毒人完全可以保留自己的思想和意志,但他以前所有的記憶卻是十八層地獄之中的情節。就是他以前最親最親的人,他也不會認識。這種毒人再不是那種渾身是毒的低級毒人,他和正常人並沒有很大的區別,區別只在於他的生機比普通人要強上百倍,他的肌理修復速度更是超出人的想像,更重要的卻是,他至死絕對服從主人的命令!」

    昌義之和韋睿不由聽得瞠目結舌,但仍有些不解地問道:「雖然如此,但天下間又有幾人的武功可以達到蔡傷和爾朱榮那種境界呢?就是『啞劍』黃海,也不能與蔡傷、爾朱榮相提並論!」

    「我這毒人煉成之後,其功力會比他原來的功力增長數倍,若是黃海的功力增長數倍,試想,蔡傷和爾朱榮如何還能成為其敵手?當然,天下能夠將黃海制服的人,恐怕還只有蔡傷一人而已,就是爾朱榮也辦不到!

    我更別妄想能夠得到這般高手做為我的毒種。其實,我能製出絕情這個毒人,恐怕也只能歸結於天意,若是以平常的想法,我永遠也不可能制服得了這個毒種。因為其智慧和武功,我根本無法與之相比,因此在他被煉製成毒人之後,天下能與之相匹比的,便已經太少了!「金蠱神魔有些賣關子似的地道。

    「絕情他到底是誰?」祝、昌、韋三人忍不住同時問道。

    金蠱神魔神秘而又極為得意地笑了笑,道:「他的前身便是有年青一輩中第一人之稱的蔡風!」

    「蔡鳳!」祝、昌、韋三人同時一怔,忍不住驚呼出聲,像是看一隻怪物般望著金蠱神魔。

    「不錯,絕情就是蔡風,只是他自己並不知道而已、天下間恐怕也只有這樣的一個好毒種來成就我煉製毒人之夢,無論是智慧,還是武功,年青一輩之中,絕對無出其右者,就是爾朱榮的侄兒爾朱兆也不能!破六韓拔陵,嚴格來說並不是敗在朝廷和阿那壤的手中,而應是敗在這個蔡風的手中,誰也想不到這樣一個年輕的小子,其手段竟然如此可怕,對付破六韓拔陵的每一個舉措之中,都幾乎包涵了這個蔡風的計劃。這個年輕人的眼光之深遠,更讓人感到可怕,便像是一個潛伏在一旁的超級獵手,世間所有人都成了他的獵物。只是,這小子太過多情,也便成了他致命的弱點!」金蠱神魔得意的一笑道。

    蔡風的名字,他們自然都聽說過,蔡風的名字就像破六韓拔陵的崛起一般,雖然南朝並不是每個人都聽說過蔡風的名字,但是在朝中之人或武林中人,又有誰會沒有聽說過蔡風的名字?更何況,李崇曾對蔡風之事大肆宣揚,以激厲士氣。因此,蔡風的事跡在軍中流傳極廣,世人所知的蔡風雖然表面並沒有做多大的事,但像金蠱神魔、祝仙梅等密切注視著武林動態的人,自然對蔡風瞭解得就要多一些,擒刀疤三、大柳塔讓衛可孤慘敗喪命,金蠱神魔卻更清楚蔡風竟可以動用突厥人相助,無論是異族、朝廷亦或武林都被蔡風玩弄於指掌之上,單憑這點智慧,便足以讓人動容。

    破六韓拔陵之敗,便是因為蔡風的插手,能讓一代梟雄慘敗,的確是一件讓人難以想像的事。

    「真想不到,原來田宗主竟能使用如此好的毒種,江湖中的人還以為蔡風在大柳塔之役中已死,原來竟成了田宗主的絕情,真是可喜可賀。我們三宗聯手,又何怕他劍宗?看來天下實應歸屬南方了!」韋睿歡喜地道。

    「對了,傳聞蔡風乃是蔡傷之子,又與『啞劍』黃海有著密切的關係,要是他們知道了蔡風受了田宗主的控制,我們豈不會憑增兩個強敵?天下又有幾人能夠抵抗蔡傷與黃海的聯手出擊呢?」昌義之有些擔心地道。

    「蔡傷難道現在不是我們的敵人嗎?黃海乃是道家嫡傳之人,佛道兩家本是我魔門的世敵,我們之間的決戰拉開序幕只是遲早的問題。更何況,知道絕情是毒人的人只不過幾大宗主而已,而我們要去殺蔡傷,現在只是極為輕而易舉之事。只要叫絕情出手,蔡傷甚至沒有一點點的防備,蔡傷怎麼也不會想到他的兒子會成為毒人,甚至根本就不認識他。這樣一曲戲的確是夠精彩!」金蠱神魔說到得意之處,竟忍不住想放聲大笑。

    「誰?」祝仙梅低聲喝道。

    「弟子有事要稟告師父!」一個極為冷傲卻又極為恭敬的聲音自門外傳了進來。

    韋睿鬆了一口氣,向祝仙梅解釋道:「是我的徒兒石泰斗!」

    「哦!」眾人這才鬆了一口氣,因為眾人都知道石泰斗乃是韋睿的心腹,更有可能是新一代花間宗的宗主。

    「泰斗進來見過各位師叔!」韋睿輕喚道。

    「吱呀——」門被推開了,一個二十歲上下的年輕人跨步行了進來,臉上的線條勾勒出一張清秀而又具有震憾力的面容。那浮於唇邊的笑意,配上那似乎會說話的眼神,卻有一種讓人心顫的魔力。

    身為女人的祝仙梅更是大有感觸,目光暴出一團奇光,似透過那層輕紗斗篷罩於石泰斗的身上,當然那與男女之情並無關係,那只是代表一種欣賞,因為石泰斗的確有讓人欣賞的地方,無論是氣質內涵,還是那沉穩高手的風範,都的確值得人去欣賞。

    金蠱神魔卻有些呆愣地望著石泰斗,心頭有一絲極為異樣的感覺,那種面善的感覺,很真實。

    當石泰斗向他行過禮後才悠然地行至韋睿的身邊,那種高手的內涵盡斂,似乎變成了一名文弱書生。蔡風……

    對,金蠱神魔心頭恍然,因為石泰斗的形象與那種似乎天生的眼睛很像蔡風!...<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seavseal 發表於 2009-2-15 01:40 PM

第八章志在四方

    「□□……」木門被敲響。

    「誰呀?」凌躍淡淡地問道。

    「老三!」回答的是喬三。

    「哦,是老三呀!」凌躍迅速開門,望了身披鹿皮襖的喬三一眼,奇問道:「老三,這麼晚還有什麼事嗎?」

    喬三踏入屋中,淡然一笑道:「我只想找通兒談談,是以這個時候來。」

    凌躍一愣,反手關上木門,凌二嬸迅即端上了一杯熱茶,道:「我這去叫通通!」

    「娘,我不是出來了嗎?」凌通並沒有睡。

    喬三望了望凌通,眼中露出一絲慈祥而溫和的神采。

    「三叔,你請坐呀!」凌通乖巧地搬來一張木椅,客氣地道。

    喬三和凌躍相視一笑,慈愛地拍了拍凌通的肩膀,笑道:「通通是越來越乖了。」

    凌通有些靦腆地一笑,道:「我只對三叔乖,對別人可就不怎麼乖了。」

    「哈哈……」喬三和凌躍禁不住大笑起來,凌二嬸也為之莞爾。

    「通通知道三叔今晚找你為什麼事嗎?」喬三語氣一轉,溫和地問道。

    凌通想都不想,出口道:「三叔定是要問靈兒的事,對嗎?」

    「通通果然聰明三叔的確是要問這小姑娘的事。」喬三定定地望著凌通,認真地道。

    凌通思索了一會兒,就將今早出村一路上所遇之事,直到村中蕭隱城身死,一五一十地說了,聽得喬三和凌躍皆目瞪口呆,但又覺得好笑不已。凌通並沒有隱瞞蕭靈的身份,到後來,幾人的面色都有些沉重。

    「通通有什麼打算?」喬三想了想道。

    凌通不由得將目光轉向凌躍和凌二嬸,欲言又止。

    「通兒有什麼想法和打算不妨跟你三叔說說,你已經長大了,有些事情需要你自己作出決定,爹相信你能處理好自己的事情。」凌躍深沉而又認真地道,目光中露出信任之色。

    凌通忍不住一把抱住凌躍的老臉,親了一日,喜道:「還是爹好!」

    眾人不由得啞然失笑,凌二嬸望著凌躍伸手去摸被親的臉,禁不住掩口笑得彎下了腰。

    「你,你這招是從哪裡學來的?」凌躍好笑地問道,心中卻是樂滋滋的,望著這漸漸長大的兒子,心頭湧起了一種難以形容的滿足感和成就感。

    「這一招無師自通,嘿嘿……」說著凌通竟自個兒笑了起來。

    喬三大為羨慕地望了望凌躍,由衷地道:「要是海兒有通兒這麼乖,三娘她定是高興得要發瘋。」

    「老三可不能對這孩子太誇,那他肯定會被寵壞的。」凌躍笑道。

    「好了,我們不說這些了,來聽聽通通自己的決定和打算吧。」喬三吸了口氣道。

    凌通也深深地吸了口氣,掃了幾人一眼,認真地道:「我想送靈兒回家!」

    「什麼?你……」凌躍和凌二嬸驚得有些說不出話來,不敢相信地望著凌通。

    喬三出奇地沒有驚訝,只是平靜地問道:「從這裡至西子湖,少說也有三千餘里,你們倆加起來也只不過算是個大小孩,你有沒有考慮到其後果會是怎樣呢?」

    凌通一愣,顯然並不知道西子湖與蔚縣相隔有數千里之遙,本還以為只用幾日時間就可以到達,但若是數千里,那恐怕就不是十天半月的事情了。而這一路上,兩個小孩子,所要遇到的問題實在難料,心下不由得躊躇起來。

    凌躍見凌通臉色陰睛不定,不由得出言道:「是呀,這幾千里路,就是我們大人日不停蹄地趕,也要近二十天才可以走完,何況現在已入冬了,天氣越來越冷,不像夏天,在山洞野外住住還沒關係,可這寒冬臘月,若是在山洞野外住,不凍死人才怪。再說你又不熟悉南行的路,如此盲目地南下,我們豈能放心?你們兩個小娃娃,更經不起長途跋涉,一天就是走上百多里路,那小姑娘也會受不了。是以,這去南朝少說也要用一個月的時間,這還需平平安安的,途中不能有半絲差錯。而眼下,四處戰亂紛紛,北有元真王杜洛周,更是盜匪橫行,你們兩個孩子此行真是危險重重呀!」

    凌二嬸本還沒有想得這麼嚴重,可聽凌躍這麼一分析,不禁臉色變得有些蒼白,若真是這樣的話,她可更加不放心讓凌通前去。不由得出言相勸道:「通兒,我看還是不要去算了吧,你對那閨女說,我們會好好照顧她,把她當親女兒一樣看待,你看那閨女人長得既漂亮,又可愛,想必她也很喜歡你,不如留她下來給你做媳婦好了,再過兩三年,我和你爹就為你張羅……」

    「娘,話不能這麼說,通兒豈能做趁人之危的事?

    我知道爹和娘都是為我好,說實在的,靈兒的確很可愛,但男兒大丈夫立身處世,要像大伯、爹和三叔一樣,仰不愧天,俯不愧地。靈兒她叔公對我有救命之恩,這且不說,我既然已經答應他好好照顧靈兒,就不能有違他的意願。靈兒既然要回家,這也是她最好的歸宿,我就不能不答應她,也只有這樣,才對得起她死去的叔公。「凌通打斷凌二嬸的話,認真地道,自然而然地湧起一股男兒的豪氣。

    凌二嬸想不到凌通會有這一番道理,凌躍也愣了半晌,正要說話,喬三卻首先拍掌讚道:「這才是好通通,這才是好男兒。為人處世,要仰不愧天,俯不愧地,說得好,我們的通通真的已經長大了,真的長大了。」

    凌通似乎下定了決心,正容道:「爹,娘,孩兒已經能夠照顧自己,想想蔡風大哥不也是如此年輕,在外面叱吒風雲嗎?男兒應志在四方,孩兒也應該出去闖一闖,還望爹娘同意孩兒此舉。」

    凌二嬸依然想作最後的挽回,出言道:「通兒,閨女的叔公只是叫你好好地照顧她,但卻沒有叫你一定要將她送回家鄉呀,只要你將來能好好地待她,也不算是有負人家所托了。」

    「娘,我知道你說得對,但是靈兒從小長在貴族家中,生活更是錦衣玉食。雖然這一年多來,我們村改變了許多,但與她所處的環境還是相差很遠,更何況一個小女孩,身在異鄉,既想爹又想娘,你說她能夠快快樂樂地生活下去嗎?我既然答應要好好地照顧她,就得讓她過得開開心心,那便只有送她回家。這不僅是為她好,也當是通兒做一件好事,積些陰德吧。」凌通堅持己見地道。

    凌躍歎了口氣,知道凌通心意己定,剛才他說過凌通已可以自己決定一些事情。因此,並不想凌通決定的第一件事情就提出反對,那樣定會打擊凌通的信心,對今後獨立生活和思考絕對沒有好處,這正是醫道中意志和精神的重要所在、凌躍並非一名尋常獵戶,跟凌伯一起生活了這麼多年,也讀了許多典籍詩書,當然能通情達理、深明大義。可仍然幽然道:「通兒,你可想過這一路上的難處和危險?」

    凌通想了想,豪氣於雲地道:「我不怕!」旋即又想到這將會讓父母牽腸掛肚,豪氣為之一滯,口氣有些緩和地接著道:「我知道爹和娘定會擔心,其實這些也是沒有必要的,雄鷹翅豐總會翱翔天際,博擊長空,也只有廣闊的天地才能夠釀就出鷹的氣勢,只有在風雨雷電中去飛行,才可真正地使這只鷹的鬥志永不磨滅。那夢醒前輩也曾說過,以我的武功可以到江湖上去歷練歷練了,何況他還贈我神丹,再過一陣子,我就會成為一個極為厲害的高手了,又有什麼好擔心的呢?更何況,現在麗姐獨行江湖,也不知道怎麼樣了,我十分想去幫助她,有我們姐弟倆在一起,相信事情定會好辦一些。

    我這次送靈兒回家,也是想順便找找麗姐與蔡風大哥。「眾人聽到凌能麗和蔡風,心頭不由得微覺傷感,但若凌通真能找到凌能麗或蔡風,當然是一件美事。可是凌通畢竟只有十四歲,仍是一個孩子,若說讓他獨行江湖,遠涉南朝,的確讓人有些不放心,更何況如今戰亂紛爭不息。

    對於凌通的武功來說,也許還可勉強自保。但在喬三和凌躍看來,比凌通武功高明的人不知凡幾,至少蔡風、神秘的怪客夢醒,與今日出手相救的蒙面人,沒有一個不是武林高手,是以,他們對凌通的信心不免大打折扣。

    凌通頓了頓,他知道家中之人仍有疑慮,但是想到可以闖蕩天下,心中又禁不住鵲躍起來,更恨不得立刻就去闖出一個名堂,立刻去找蔡風與凌能麗,但仍極為平和地道:「我知道你們還不放心,可是你們想想,江湖中那些厲害人物怎會是欺負小孩的人呢?欺負小孩的人肯定不會是什麼厲害人物,既然不是什麼厲害人物,那對付他們自是綽綽有餘。我更不會怕別人下藥,有大伯教我的那些醫術,及這一年所學的藥理、所認識的藥物,自己照顧自己哪會有什麼問題?更何況我們借村的人,只要哪裡有山,有樹林子,就不會餓死,又有什麼好擔心的呢?大不了,打不過人家,逃跑是不會有問題的。再說亂有亂的好處,別人定不會太注意我這個小孩子,我只要把靈兒送了回去,她家中之人定會很感激的,說不定到時候,他們會派人送我回來也說不定呢,那樣你們就不用擔心了。」

    「通通所說的也有道理,看來通兒真的是長大了,年輕人的確應該出去闖闖。」喬三感慨地道。將大手搭在凌通的肩上,語重心長地接著道:「昨晚你對那怪人講得好,世間只有獵人和獵物之分,做任何事,都要擁有獸的警惕,獵人的沉穩,那就能安全過關。通通,萬事必須小心謹慎!」

    凌躍神色仍有些難以緩和,但他極為尊重喬三,既然喬三如此說了,他更不好打消凌通的信心。

    「可是……」凌二嬸始終放心不下。

    「二嫂,孩子大了,是應該讓他出去闖一闖了,通通比鴻之他們幾個都有志氣,將來也定會有所作為的,我們不應該阻止他,是鷹,終究會飛的,不是今日就是明朝。」喬三勸道,旋又回過頭向凌通道:「通通,三叔支持你!」

    凌通心頭一陣激動,感激地道:「謝謝三叔,通通定會好好照顧自己,不讓你們失望的!」

    「所謂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我看那些江湖奇人對你很好,將來有機會不妨向他們多多請教,這樣對你會有很多好處。」喬三囑咐道。

    「是呀,通兒要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世上比你厲害的人不知多少,不能逞強的,就千萬不要逞強。要記住,沒有打虎技別向虎山行。爹沒有走過江湖,也不知道江湖中的險惡,但爹卻是個獵人,知道對付猛獸是不能力敵的,為了生存,沒有人會怪你不擇手段。這個世道亂,有些人是沒有道理可講的,但最好是與人為善,要做到仰不愧天、俯不愧地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凌躍語重心長地道。

    「爹,你放心好了,通兒很明白這個道理。」凌通保證地道,臉上露出極為自信的笑意。

    凌二嬸一陣沉默,既然凌躍和喬三都支持兒子的想法,她又有什麼好說的呢?只好歎了口氣道:「既然通兒執意要去,娘也不再說什麼了。只是現在天氣越來越冷,不宜遠行。我看就明年再出發吧,等天氣變得暖和了,也好趕路些。」

    凌通一愕,想了想道:「靈兒這次北上,乃是為了大事,雖然已經不能成事,但並不是不能補救,我既然做好人,不妨好人做到底,早一些送靈兒回家,讓靈兒把消息告訴她的親人,早作準備,可能就可以少損失一些。這點很重要,要是等到明年春暖花開,只怕事情變動會極大,那就很容易壞事。因此,這些事當是越快越好,我想過幾天便啟程。」

    凌二嬸一愣,茫然道:「這麼快?」

    凌躍與喬三也相視望了一眼,想到問題的確可能有些棘手,自是早解決為好,不由得微微點頭,表示凌通說得對。

    「哪就如此吧,你們這幾日準備準備,我去弄清楚路線,到時通通與靈兒再出發,免得四處亂躥。同時,該帶什麼全都帶齊,免得一路上多吃苦頭。」喬三關心地道。

    「就依三叔。」凌通欣然點頭道。

    「世情粉薄擾請夢,夜半弦驚落魄人……問世間情為何物?問世間情為何物……」

    「小姐!」一聲極為嬌脆的呼喚將劉瑞平自幽思之中喚醒。

    劉瑞平扭過那張微顯憔悴和傷感的俏臉,眼神之中有些淒迷,望著喚她的小婢,卻見那小婢一臉關切和無奈,不由得苦澀一笑,安慰道:「海燕,不必為我擔心,我知道該怎麼做!」

    那小婢的臉上也籠上了一層深深的憂鬱,有些傷感地道:「小婢明白小姐心裡想什麼,雖然小婢比秋月姐要笨,可也不希望小姐這樣每刻都不能快樂地活著。」

    劉瑞平心頭一陣感慨,歎了口氣道:「我們女流之輩又能幹些什麼呢?命運早已被人所安排,又有多少人能夠真正的理解我們呢?」

    「篤篤篤……」房門被敲響。

    海燕迅速去拉開房門,秋月臉色顯得有些沉重地行了進來。

    「出了什麼事?」劉瑞平很干靜地問道。

    「那個南朝來的人說要在下個月將小姐迎過去成親,我一看那人的嘴臉就討厭!」秋月極為氣惱地怨道。

    劉瑞平傷感地一笑,她很明白這兩個丫頭的個性,從小到大,這兩個丫頭都伴著她一起長大,情同姐妹,雖然是主僕關係,卻可在無人的時候放膽暢言,秋月和海燕的性格大有不同,秋月極為大膽、開朗,甚至有些叛逆;而海燕卻溫馴、乖巧,比之秋月的潑辣多了一份憂鬱。

    秋月很明白劉瑞平那一笑的內涵,也不由得歎了口氣,不服氣地道:「我們女人為什麼就一定要由別人安排命運呢?女人也是人,男人也同樣是人,那個蕭正德一副熊樣,怎麼能配得上我們的小姐呢?」

    「秋月!」劉瑞平的聲音有些嚴厲,眼神之中有些責備之色。

    秋月有些委屈地望了劉瑞平一眼,卻也不敢再做聲。對於劉瑞平,她仍有些敬畏,更知道蕭正德可能會成為她的新姑爺,而在這裡罵新姑爺自然是不對的。

    「你們也不必說什麼,你們的心意我都明白,知道你們都是為了我好,可這一切都是命,誰也改變不了的命運!從古到今,相繼有西施、昭君、貂蟬,誰又能夠擺脫這種被人支配的命運呢?只因為我們是女兒之身,但願來生不要再做女人便好!」劉瑞平歎息道。

    「男人有男人的苦,女人有女人的愁,何必來世要做男人呢?幸福和快樂需要自己去尋找,若我們始終甘於被別人所支配,豈不是枉活於世上?」秋月有些激動地道。

    劉瑞平一愣,像是第一次才認識秋月一般,仔細地打量著秋月,只看得秋月渾身不自在,忽然幽幽地道:「你仍記得黃公子的那些話?」

    「不,他不是黃公子,他是蔡公子,他的真名叫蔡風,我記住他的話,並不是因為他是誰,而是因為他的話十分有道理!」秋月更正道。

    劉瑞平苦笑道:「可是天下又有幾人能像那樣呢?

    世上又有幾人能看得那麼開呢?「「小姐,我們並不要幾人,只要有這種人存在便行了,這就是說,我們即使去追尋自由,也並不是破例,當然不為過!因為至少這個世上仍有人會理解我們!」

    秋月認真地道。

    「可他是男兒,遊戲風塵、逍遙人生尚可,而我卻是女兒家,天下戰亂四起,四處焦土荒原,我們怎能四處亂跑?」劉瑞平反問道。

    「小姐低看了自己,我們雖是女兒家,可又有多少男人能夠勝過我們呢?不說小姐文武全才,至少這十幾年的技藝也不是白學的,自保應該沒有什麼問題。更何況,我們只要有心,也可喬裝而行,又有誰知道我們是女兒之身呢?或許別人還以為我們是一群大俠也說不定呢?」秋月眼珠一轉,認真地道。

    劉瑞平和海燕臉色「刷」地一下子白了,駭然驚問道:「你是說;讓我們逃婚?逃出廣靈去行走江湖?」

    秋月正容道:「這又有何不可?既然小姐心中不快,又為何要強迫自己做不喜歡的事呢?西施有什麼好?昭君有什麼好?貂蟬又有什麼好?完全失去了自己真實存在的意義,我們為什麼要為別人而活?天下百姓是一家,小姐下南梁,也會讓南梁的百姓受苦,北方的百姓已經苦得不能再苦了,又何必要去再害南朝百姓呢?我們這麼做又有什麼意義呢?結果獲利的也只不過是那些整日只知道吃喝完樂的大人們。北朝已經不思進取,民不聊生,我們的犧牲又有什麼價值?那只不過換來他們更放肆的去吃喝玩樂,淫亂朝綱,陷天下百姓於水火之中,我們就是要去南朝,也不能做這些已經沒有絲毫憐憫之心的大人們之幫兇……」

    「秋月!你怎麼能這樣說?」劉瑞平駭然低叱地打斷了秋月的話。

    海燕也駭然,推窗四處張望,見外面並沒有人經過,這才鬆了一口氣,道:「小姐,沒有人聽到!」

    劉瑞平的臉色這才稍微恢復少許紅潤,微有些責備地道:「你怎麼說話沒有一點分寸?

    也許你說得對,可那些大人們允許你分辨嗎?若是讓他們聽到了,不割掉你的舌頭才怪!」

    「小姐,是小婢不對,但我還是要說,因為我若再不說,恐怕以後便不會有機會這般說話了。」秋月有些固執地道。

    海燕和劉瑞平的臉色都顯得有些難看。

    秋月又微顯激動道:「男人是人,女人也是人,為什麼女人就該犧牲?為什麼我們女人就要服從命運?小姐此去南朝,一個女流之輩,又怎能與那滿朝的蠻子相抗?就算真能為北朝出力,那又怎樣?仍只是九死一生而已,即使成功,那只會使南朝的百姓陷於水火之中,小姐不僅難有好的結局,恐怕更要遭到萬人唾罵!而今朝政腐敗,朝綱不振,甚至倒行逆施,天下百姓毫無寧日,如此朝廷,我們又何必為他們賣……」

    「啪!」劉瑞平重重地給了秋月一巴掌,氣怒地道:「你給我住嘴!」

    秋月一手捂臉,眼中微顯出一絲悲哀的神色,但卻極為倔強,又絲毫無畏地望著劉瑞平。海燕卻驚呆了,她從來都沒有見過小姐發如此大的脾氣,平日連說句重話都沒有,卻想不到她今日居然出手打人。

    劉瑞平在打了秋月後,自己也愣住了。似乎有些手足無措的感覺,忍不住幽幽地歎了口氣,道:「或許你說得對,對不起!」

    秋月的眼角滑下兩顆晶瑩的淚珠,聲音有些顫抖的問道:「那小姐依然就這樣認命嗎?」

    劉瑞平的目光剎時變得無比悠遠而深邃,整個人似乎全都陷入了另一種神秘莫測的世界之中,良久不曾說話。

    海燕也有些擔心地望了望劉瑞平,再望了秋月一眼,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可是你想過這樣做的後果沒有?」劉瑞平傷感地道。

    「小婢想過,為了小姐的幸福,我們什麼也不怕,無論將來會發生什麼事,我們對小姐都一樣忠心,更何況,只要我們易裝而行,也並不是沒有機會。而他們更不敢對小姐怎樣,因為沒有人能替代小姐,頂多只是被抓回來,嚴加看管而已。」秋月認真地道。

    「可是,江湖之上,並不如你我想像的那般易行,危機處處,又豈是我們女流之輩所能承受的?」劉瑞平猶有些不放心地道。

    秋月淡然一笑,道:「小姐以前不是很嚮往江湖嗎?而我們又豈是易與這輩?只要我們行事處處小心,江湖又如何?」

    「是啊!小姐,便只是我們三人,也沒有什麼好畏懼的,雖然小婢對王姥姥所教的武功修為尚淺,但對付一些江湖宵小,應該是不會有什麼問題的。只要我們帶足財物,一路上相信也不會受什麼苦頭,只要我們能找個安靜的地方等上一段時日,讓南朝的特使失望而歸,我們大可再回來,亦或再拋頭露面,這又有何妨?以小姐的才貌,還怕找不到一個比蕭正德好上一百倍的郎君?」海燕附和道。

    劉瑞乎的眼角露出一絲淡淡的哀愁,她很清楚這個決定是多麼難以取捨。一方是家族和親情,一方卻是自由,是自己一生的幸福,讓她如何能夠取捨呢?而此刻更沒有誰能為她分擔一絲牙盾而痛苦的心情。

    「男人有男人的苦,女人有女人的愁」劉瑞平低低地念叨著,神色竟變得無比淡漠,似乎在突然之間做出了一個極為艱難的抉擇般。

    秋月和海燕兩人的嘴角泛出了一絲難得的笑意,因為她們知道,面對她們的將是一種新的生活方式……...<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seavseal 發表於 2009-2-15 04:45 PM

第九章心存禪意

    絕情的神情依然是那麼冷漠,像是另一個星空失落的種族,右手不經意地擺弄著翠玉簫。

    這是尤一貼送給他的禮物,但他所想的卻並不是尤一貼亦或姜小玉,亦非莫折大提那顆將腐的人頭。在絕情的心中總有一種難以釋去的疑惑,那是一種感覺,似乎是很實在的感覺。

    在殺死莫折大提的那一剎間,絕情很清晰地感覺到莫折大提那顆腦袋之中,似乎有一種極為強烈又極為熟悉的感召力。因此,他才會在生死關頭仍死命地抓住那顆腦袋,而在抓住那顆腦袋的一剎那,感覺更為強烈。

    雖然在逃命之時,卻也禁不住想起了莫折大提所說的蔡風想要聖舍利。以他一個高手的直覺,那顆不知形的聖舍利應該在那腦袋之上的髮髻之中,因為當時他的手正抓在髮髻之上。他也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會想到聖舍利,在他的記憶之中,似乎並找不到那聖舍利的存在,但為什麼竟那麼肯定地確認聖舍利在髮髻之中呢?但後來姜小玉挖開泥土取出的腦袋絕沒有聖舍利的痕跡,更找不到那種感覺,而髮髻也已經散開,聖舍利不翼而飛!

    為什麼會這樣?到底是哪一處出了差錯?究竟是在落水之時,將聖舍利墜入了河中,還是姜小玉與姜成大拿去了聖舍利?亦或是別有其人乘機撿了個便宜呢?

    姜成大父女倆應該不會知道聖舍利的重要性,也定不會欺瞞絕情,那麼聖舍利到底是落入了河中,還是被別人順手牽羊牽走了呢?絕情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絕公子在想什麼想得這般人神呢?」元定芳款款行至絕情的身後,輕柔地問道。

    絕情悠然扭過頭來,極為平和地笑了笑,道:「想我應該想的問題,想世俗難以包容的問題。其實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麼,亦或是我根本就沒有想過什麼。」

    元定芳一呆,不由得極為怪異地望了絕情一眼,有些不明其意地問道:「公子話中似乎藏有極多玄機,定芳倒有些糊塗了。」

    絕情微微有些冷漠地笑了笑,道:「其實也並沒有什麼,人世之間,並沒有什麼值得我們過多的去想,人生亦若夢一般。我剛才在想,亦或那並不是我的本意,只是夢中的一個情節而己,沒有結果的空想更等於虛幻。因此,可以說剛才我根本就未曾想過什麼。」

    元定芳這才恍然,悠然地坐於絕情一旁的石頭之上,淡然地道:「想了便是想了,即使沒有結果,仍然是想了,只不過要冠上一個『空』字而已。人生如夢,眾生寂滅,在世俗人的眼中,卻是的的確確存在著的。

    你我皆眾生,想亦便是想。當然,公子不願意說出來又是另一回事。「絕情不由得啞然,扭過頭遙望著青山,散漫地一笑,道:「或許你說得很對,你我皆眾生,想便是想,看來是絕情入俗了,倒在元小姐面前貽笑大方。」

    元定芳被絕情如此一說,倒覺得不好意思起來,不自然地笑道:「絕公子可真是與眾不同。」

    「何處與眾不同呢?」絕情並不是很在意地反問道。

    「能有你這般謙虛的人,放眼整個天下,的確很少見,而在一個弱質女流之前表現出來,更是不易,這豈是常人所能夠相比的?」元定芳誠肯地道。

    「男人和女人並沒有什麼區別,單以元小姐的聰明,就不是普通男人所能夠相提並論的。在這種亂世之中,能夠生存下來的人才是值得人尊重的,有頭腦的人才是真正的強者。

    既然元小姐能指出我的語病,就足以表明在某些方面,我不如你。這一點既然已成事實,我為什麼仍要硬充?那是一種極為愚蠢的表現。」絕情西然一笑道。

    元定芳莞爾一笑,道:「我們不談這些了,這倒似乎是我咄咄逼人一般。公子能跟我談一談你行走江湖的經歷嗎?」

    絕情有些異樣地望了元定芳一眼,反問道:「元小姐對這個很有興趣嗎?」

    「叫我定芳好嗎?別叫我元小姐,我們算起來,也應該是朋友了,難道你不覺得你的稱呼有些見外嗎?」

    元定芳糾正道。

    絕情大感好笑,爽快地道:「既然你這麼要求,我自不能故作嬌情,那定芳是否對江湖中的一些事情很感興趣呢?」

    元定芳悠然一笑,滿意地道:「定芳的確對江湖很感興趣!」

    「要說對江湖的瞭解,我恐怕猶不如長孫教頭和元管家,難道他們會不跟定芳談起?」

    絕情有些奇怪地問道。

    「他們或許比你更瞭解江湖,但是他們絕對不會有你體驗得那麼深刻,沒有你那般明析!」元定芳肯定地道。

    「哦,何以見得呢?」絕情好奇地問道。

    「不憑別的,只憑你的笛音。天下間,大概還沒有人能達到你這般境界。或許論吹出的曲調與旋律,比你吹得好之人不是沒有,但你的笛音完全不是靠曲調與旋律來表達,而是完全將感情融入其中,讓人完完全全地融入你的那種意境之中。雖然。那種情緒並不完全是訴說江湖,但也可以聽出你對生活和對命運看得是多麼透徹,看得是多麼深邃,又有幾人能像你那麼認真投入的去看這個世界呢?而長孫教頭與老管家絕對沒有你這般細心的去體驗生活,自旁觀者的角度去看這個世道,自然就沒有你這般深刻地去感受江湖了。因此,即使由他們口中說出江湖,也只是一個江湖的表面而已。」元定芳固執地道。

    絕情聳聳肩笑了笑,道:「你太抬舉我了,我對江湖並沒有任何體會,那只是一個讓人心煩意亂的地方,我寧可獨坐山林之中,細品山水,細品孤獨,也不想去體驗江湖,那是一種傷感的無奈。我的笛音並不是對江湖的感慨,我也說不出什麼江湖事情,倒要令定芳失望了。」

    元定芳一愣,她沒有想到絕情會以這種方式答她,失望之餘又有一種受到傷害的感覺自心頭升起。

    「我不是有意的,我是一個沒有過去,也不會有將來的人,江湖對於我來說,那幾乎是並不存在的。所以,我不能夠給你任何回答,定芳不要怪我。」絕情很敏感地覺察到元定芳的情緒,不由得歎了口氣道。

    元定芳不解地望了絕情一眼,心頭也舒緩了不少。

    絕情緩緩地立身而起,悠然地轉身,傷感地道:「我的生命及我的一切都不是屬於我自己,因此,我不能有感情,也不能接受任何人的感情,這一切都是天意,亦可以說是命。因此,明日,我們該分道揚鑣了。」

    「你要走?」元定芳臉色剎時變得有些蒼白地問道。

    「不錯!」絕惰重複道。

    「你要去哪裡?」元定芳的聲音有些顫抖。

    「我說過,我的命運並不屬於自己,天地之大,我也不知道會去何方。」絕情微微有些惆悵地應道。

    「難道你不能再多呆幾天?」元定芳有些乞求地問道。

    絕情扭過頭來,眼中微有些憐惜之色,望著元定芳吸了口氣道:「那只會使你徒增傷感,定芳是個聰慧之人,應該明白,那只是一個錯誤的決定,對誰都不會有好處。」

    元定芳不由得愕然而立,眼圈微紅,卻再也說不出話來,她自然在元權和長孫敬武口中聽說過有關絕情的事情,也明白絕情所說的並不是假話,可是這的確是誰也無法改變的現實。但她仍不明白,為什麼絕情會如此輕鬆地說出這番話來?難道,正是人如其名,謂之絕情?

    絕情再不說話,轉身緩緩地走開了,就是他也無法讀懂自己此刻的心情,但他卻似乎明白無定芳的心情,可是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

    絕情的身影完全消失在元定芳的視線之內,她依然靜靜地立著,怎麼也無法讀懂絕情。

    對於她來說,絕情便像是一個謎,一個難以琢磨的謎!

    已是第五日,凌通依然沒有見到劍癡的蹤影,但凌通並不甚急,他知道劍癡絕不會有事。其實對於他來說,也似乎並沒有什麼,只是想向這脾氣古怪卻又不失善良的怪人道個別。畢竟相處一場,人總是有感情的,這一年多來,劍癡教給他的東西極多,雖沒有師徒名份,但卻有師徒之實。

    這五日之中,凌通在準備,他總覺得要帶的東西多得拿都拿不完,可事實上,卻不可能帶這麼多東西上路。這幾日,凌通除了在山上等劍癡的出現外,就是在凌伯留下的房間中整理藥材。他知道,有些東西是必備的。這十幾年來,凌通雖然不能達到國手之境,但對凌伯所學能懂十分之一己經是極為了不起了。更何況對著藥典、醫經配藥、凌通別無長處,但對醫經、藥典所記極牢,這之中仍要歸功於蔡風,蔡鳳抄寫了那麼多的藥典醫經,凌通每天都不斷地翻看,這使他所記之藥更非常人所能想像的。凌伯雖去,但所留下的藥材卻是極多。

    凌通配藥熬藥,有極毒之藥,也有解毒之藥。更配製了許多跌打傷藥、膏藥之類的。

    蕭靈極乖,幫凌通拿藥、燒火,倒也忙得不亦樂乎,從來都沒有幹過這類粗活的她,對此亦大感興趣。

    凌通更自製了一些小玩意,什麼強弓、折疊弩之類的,更讓喬三在城中去打了十二柄飛刀。山中獵戶多會設計一些小巧的器具,吹箭也便是其中一種。這是一種極為精巧,也極為厲害的東西,但一般只有最優秀的獵手才會把握住它的準確度。而凌通卻將這種用於狩獵的吹箭簡易化,以蘆葦竿與竹筒配備製作,也只不過一尺長而已,粗若兩指,精巧無比,這是蔡風將陽邑的經驗帶來之故。裝上寸長的小箭,可射出七八丈之遠,若是這小箭上淬以藥物,也絕對是極為厲害的殺人利器。

    蕭靈顯然自幼習武,但由於生於貴族,自小嬌貫,兼且教她武功的人並非什麼高手,所以,其武功與凌通相比,自是差得遠了,實戰經驗更遠不如凌通。更且她很少出去野獵,就是野獵,也只用弓箭,因力道跟不上,箭術也並不精。與凌通這種生在獵村,以狩獵為生的獵人相比,的確是差了很遠。而對於這種由凌通製作的折疊小管、吹箭、彈弓更是覺得新奇不已。

    凌通知道這一路上定會遇到很多艱險,因此,不厭其煩地教蕭靈如何運用這些小巧的器具,其中的技巧和奧妙也毫不保留地教給蕭靈。蕭靈接觸著這些對她來說感到十分新奇的東西,因此勁頭十足,也學得極快。

    凌通更教她一些簡單的配藥,以便自己配製一些藥物,淬於兵器之上,但卻不敢將那些劇毒之藥告訴蕭靈,怕萬一蕭靈配製不好,毒傷了自己,那就不好玩了。

    凌二嬸知道凌通行走江湖主意已定,只得依他,想到路途的嚴寒,便將那日蔡風留下的虎皮縫成兩套皮襖,以鹿皮給兩人做了靴子和手套,倒也極為精緻。

    等到第十日,凌通卻意外地拾到了劍癡留下來的信,告之已經遠行,不要再等。凌通這才決定起程,兩個大孩子,騎著兩匹大馬,帶著幾件換洗衣物與一些乾糧、碎銀,但更多的,卻是凌通自製的那些小且方便攜帶的武器。

    第一次出遠門,凌通全副武裝,倒像是去打仗,但冬日衣服穿得多,這些小玩意裝在身上也不怎麼顯形,外面也不易發覺。蕭靈也有些意氣風發,凌通為她全副武裝,她倒似乎從來都沒有這麼意興高昂過。凌通為她裝備這些小玩意,的確很合她頑皮的天性,平日裡,她哪裡嘗過如此野性武裝?

    兩人一路上,以彈弓的烏,倒也其樂無窮。...<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頁: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