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竹 -【殘王的九號愛妃】《全文完》
本帖最後由 bluesky0601 於 2017-1-2 01:18 AM 編輯【書名】:殘王的九號愛妃
【作者】:黑竹
【內容簡介】:
她是將軍府的草包大小姐,空有京城第一美女的稱號。
他是最年輕的好色王爺,身殘志堅戲女為樂。
一紙賜婚,她嫁入王府為側妃,當晚領了個9號牌
正當某女訝異為何物之時,前院傳來鐘聲。
後來得知,鐘聲響起,眾女聚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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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div></div> 第一卷 浴血重生 第001章:狗血重生
天昊國
京城西郊百里外有一處密林,方圓數十里,俱是上了年頭的古樹,遮天蔽日,置身於其中,陰森森的猶如即將踏入無邊地獄。
密林正中躺著一個少女,她有著一張細如白瓷的瓜子臉,明媚大眼此時緊緊的閉著,上身一件肚兜,下身一條褻褲。周身雖然無甚傷痕,但這種情況總歸是有些古怪。
不多會兒,少女驚醒,茫然四顧,不知發生何事。
「呀!沈怡芳,慕容雪,你們好狠的心。」愣怔片刻,少女陡然出聲,咬牙怒駡。
想她慕容卿好歹也是將軍府的大小姐,本應得享尊榮,誰想,親母早逝,後母臨門。
繼母偽善,對其寵愛有加,待得長成,肩不能扛,手不能拿,女紅讀書,樣樣不精,甚至,大字都不識幾個。
自此,她便被冠上了京城第一草包大小姐的稱號。
在這之後,她十三歲這年,突被歹人虜獲,後被當今三皇子所救,因坦誠相見,她不得不以側妃之位嫁入三皇子府。
過後沒兩年,她便因不得寵而被三皇子妃害死。
上天眷顧,她得以重生,誰知竟然重生於這種尷尬之時。
因著重生,前世許多不清楚的事情如今盡皆明白。什麼遭歹人擄走,一切盡皆是繼母與其女兒所為,只因為不想她擋了她們攀權富貴,入主天家的路。
她們早已看上三皇子,只因上面還有個嫡女慕容卿,擋了她們的路,這才想方設法害死她。
既得重生,定不走老路,害過她的人,血債血償!
慕容卿咬牙起身,雙手抱臂,四下打量。依著前世記憶,再過小半個時辰三皇子便會依計尋到這裡,到得那時,她就必須要重走前世老路。
老路她自然不甘願走,是以眼下必須儘快離開這裡。
突而,前方不遠處傳來一陣鏗鏘之聲。慕容卿猶豫片刻,咬牙循聲走去。
密林太大,她一人之力根本走不出,更何況,如今身無寸縷,縱然走出去也回不去。與其在這裡等著命運降臨,倒不如拚一拚。
慕容卿赤腳緩步行走,鬼鬼祟祟,潛行於密林之中,倒也未被人發現。
約莫半柱香的時間,已能看清前面打鬥之人。
數十個黑衣人圍攻一個穿著翠色素面杭綢裰衣,腰間綁著一根黑色蟠離紋玉帶的男人。右邊側臉帶著塊蝴蝶面具,遮住半邊臉。他有著一雙狹長的鳳眼,淩厲冷酷的氣息隨風散去,縱然隔了十幾步遠,慕容卿依然被凍的打了個冷顫。
「九皇子,怎麼會是他?」慕容卿訝然。前世怎會沒聽說九皇子在這附近出現?
不及多想,前面混打已呈白熱化狀態。
夏侯奕手挽劍花,仗劍挺入眾人包圍圈,居然自投羅網。
慕容卿在遠處瞧著也不禁忙抬手摀住嘴,雖然知曉夏侯奕必定不會在這個時候死,但見此緊張的情勢也不由得心驚。
黑衣人到底是什麼來頭,膽子不小,居然敢對九皇子動手。而且,聽他們的話音,仿若根本沒將九皇子放在眼裡。
由此可見,他們身份定然非同一般。或者說,他們背後的人身份不同一般。
夏侯奕端是武功高強,縱然被數十人圍攻卻也不顯絲毫慌亂。一柄長劍宛若有了生命,劍隨意走,不消片刻功夫,數十人盡皆喪命。
只不過,縱然他武功高強,但到底雙拳難敵四手,黑衣人斃命之時,他也因側腹部中劍而跌倒在地。
躺倒在地,夏侯奕的視線自黑衣人身上一掃而過,右手往上一甩,一顆煙花於半空炸開,絢爛多彩,數十里之內盡皆可見。
「好,好一個三皇子。」夏侯奕冷笑,而後閉眼,靜等暗衛看見令箭趕來。
而就在此時,慕容卿正躡手躡腳的朝著夏侯奕靠近。兩只能猶如煙水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他身上的衣服,總算是讓她瞧見能夠遮體的衣服了。
至於那些黑衣人身上的衣服,她縱然想用也沒可能。不知夏侯奕是不是故意使壞,所有黑衣人身上的衣服盡皆化為碎片,拼湊不起。
近了,更近了。到得跟前,慕容卿小手快速伸出去,一把揪住九皇子的前襟,唇角漾著燦爛的笑容,真好,總算有衣服穿了。
「誰?」冰冷的嗓音直逼慕容卿耳邊,震得她小手瞬間想往回縮。
可九皇子卻豈能容得她縮回,大手張開,猛然扣住她的手腕,慢悠悠抬頭看去。
密林幽深,陽光不進,唯有數個調皮的圓形小光圈於她臉上飛舞旋轉,可愛的猶如精靈。
少女此時顯然受到驚嚇,大大的眼中溢滿不安。夏侯奕瞳孔微深,心中升起古怪想法,很想保護她,不讓她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
當得視線接觸到她暴露與空氣中的雙臂與小腹時,夏侯奕瞳孔更加幽深,恨不能將其完全納入自己羽翼之下,不容他人窺見她的美好。
被抓包了,該怎麼辦?慕容卿本以為九皇子暈倒,正好方便她盜取衣服,誰能想到,他居然沒暈。
慕容卿擠出了一抹可憐兮兮的難看笑容,「對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其實,我,我只是想要找你借一樣東西。」
「你是誰,想做什麼?」夏侯奕凝眉,一個少女,衣不蔽體出現在此密林中,容不得他不多想。
慕容卿快速擺著小手,「我是誰不重要,真不重要,你也不用記得我,借了東西我馬上就走,絕對不會給你惹一點麻煩。真的,你相信我。」
「說!」夏侯奕怒喝,手下略微用力,少女驚呼一聲被其拉的趔趄了下,嘭的一聲悶響,以五體投拜之勢趴在他身上。
夏侯奕微微愣怔,似是不敢相信會有此事發生。他鬆開握著少女手腕的大手,改為張開雙臂圈住少女腰身,眸中一抹複雜情緒閃過,而後眯眼,雙臂陡然用力一壓。
「哎呦,疼死了。」慕容卿驚喊,只覺男人身子火燙,自己猶如至於大火上烤燒,燙人的很。「你做什麼,快放開我。」臭男人,不知道什麼叫做男女授受不清嗎?
她不耐的扭了扭,想掙脫束縛。卻不知身下男人瞳孔越顯幽深,雙臂越縮越緊。
「放開我!」慕容卿磨牙,這男人,用不用這樣急不可耐,見了女人就抱著不放?
看來,傳言都是真的。京城有傳言,九皇子臉部有殘疾,性情古怪,戲女為樂。九皇子府美女無數,據說一日換一女都能排個半年。
老天,這個怪男人不會看中她的美色,打算對她做什麼吧。
夏侯奕幽深眸子落於眼前修長脖頸上,少女年弱,脖頸修長纖細,仿若稍微用力就會折斷。
那瑩白的光芒似有無邊吸力,夏侯奕慢慢靠近,待得他回神之時,雙唇已然貼於那經脈之處。感受著那強有力的震動,他眸光越顯幽深,唇下用力一吸。
無法言語的滑膩觸感,帶著少女獨有的淡淡幽香傳到鼻端,夏侯奕不禁眯起眼,唇下動作越加用力,似是要在那白玉般的脖子上吸出個洞來。
「混蛋!」慕容卿渾身抖了一抖,咬牙怒駡。「混蛋,別怪我,要怪就怪你不該在這個地方出現。」
夏侯奕凝眉,以為這小丫頭是被嚇瘋了,怎會說話顛三倒四,沒個章法。
嘭!
夏侯奕瞪眼,不敢置信的微微轉頭看向慕容卿右手上還沾染著絲絲血跡的石頭。陷入黑暗之中的最後一個念頭便是,定然不會饒了這個膽大包天的臭丫頭,居然敢打他?
慕容卿卻是不管其他,見人昏迷,氣吼吼的瞪了他一眼,忙丟了手中石塊,伸手去推搡著。「喂,沒死吧?」
一連推了幾下,見其沒什麼反應,慕容卿鬆口氣的同時又忙伸手去試探他的鼻息,她只是不想被吃豆腐,可不想背負謀殺皇子的罪名。
見還有呼吸,她才算真正放心。
「你死總好過我死,千難萬難才重生一回,怎麼著也不能再走老路。九皇子,你大人大量,別跟我一個小丫頭計較。」慕容卿雙手合十,擺出了祈求狀。「再說了,你剛剛可吃了我豆腐,算作是買衣服的錢,兩清了吧。」
慕容卿一邊絮絮叨叨的說著,一邊快速的去脫九皇子的衣服。
九皇子身量極高,頗重,她費勁力氣,好容易才將他一身衣服盡皆脫下。
慕容卿快速換上衣服,垂頭望著昏迷中的夏侯奕,看著他那嫣紅的唇,不由得響起他之前吸了自己脖子一口。
「混蛋,男女授受不清懂不懂?」慕容卿也不知打哪裡來的膽子,抬腳踹上他的臉。
少女瑩白的腳丫子在其臉上來回不停的踩,好似找到了什麼有意思的遊戲,那叫一個不亦樂乎。
就這還不能讓她滿意,少女直接將他剝光,只剩下最後一條短褲。而後跑到不遠處一塊泥地踩了幾腳再回去。
慕容卿冷笑著抬起右腳,「看你以後還敢不敢欺負女人,這都是你自找的。」
踩,我踩,我踩踩踩。
...<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第002章:定計復仇
慕容卿怒膽包天,不管不顧的將夏侯奕周身踩了無數個腳印,這才滿意的轉身離開。
半個時辰的後,兩撥人馬同時到達。除卻夏侯奕的暗衛之外,同到的居然是三皇子的人馬。
三皇子一身散花錦袍,腰間綁著一根青色祥雲紋錦帶,面容白皙,氣質儒雅。端坐馬上,視線悠悠轉轉落於不遠處被暗衛圍著的夏侯奕身上,唇角揚著無法壓抑的笑容。
笑話,這可是天大的笑話。
堂堂九皇子居然被人扒光了衣服,還踩了滿身的腳印,可笑之極。
更讓人覺著可笑的是,從腳印來看便知動手之人乃是個少女。
夏侯奕戲女為樂,如今居然栽在一少女手中,怎不令人覺著可笑。
而做出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卻是已然借用夏侯奕身上的錢,悄悄的回到了將軍府。
剛進院子,一穿著淺綠長裙的丫頭就迎面撲來,「大小姐,你沒事吧?」
「綠心,我沒事,進去說。」慕容卿怎會不知院中多是各處眼線,抓了綠心的手便快步進了上房。
進房後,慕容卿快速拖了外衣,吩咐綠心,「打水,我要沐浴。」
「是,小姐。」綠心縱然滿腹疑問,但見慕容卿的情況實在不佳便也只能暫時吞下到口疑問,轉身出去,打點一切。
片刻功夫,慕容卿便躺在了一個圓形木桶中,安安靜靜的沐浴。
但其實,她此時思緒翻飛,哪裡靜的下來。
她在想之後的形勢,想自己以後該走的路。
前世,她不多久就嫁入了三皇子府,不出兩年便死於後院女人爭寵之中。重活一世,她怎會願意再走老路。
報仇是一定的,只是報仇之後又當如何?她是個女人,總歸要嫁人,尋一處安心之所。
可她的歸宿又在何處?
慕容卿伸手揉捏眉心,以她將軍府嫡女的身份,所能選擇的並不太多。皇親貴胄,不泛如此。
當今聖上有九子,如今僅存七人。
以她的身份可選擇的僅有四人,太子,三皇子,六皇子,九皇子。
這幾人之中,大位之爭最有機會的乃是三皇子與九皇子。別看九皇子整日戲女為樂,但頗得皇上寵愛。是以,他是三皇子與太子的強有力對手。
前世她臨死之時,大位之爭還未有分曉。但九皇子卻是在出京賑災途中遇刺身亡,至於最後大位之爭的結果如何,她不知曉。
真要她選擇,她偏向與選擇九皇子。她佔據重生先機,不見得不能扭轉天機改變他必死命運。
之所以選擇他,倒不是因為他有那個能力去爭奪大位。只因為他後院雖然女子眾多但許多年來卻無一人死亡,據聞他曾下令,誰敢在後院生事,拖出去剁了喂狗。
不知他用了何手段,只知九皇子府後院根本無人敢生事。
這對她而言是最重要的,能得一處安心之所過過自己的小日子,再好不過。
只是,她想到今天發生的事情,不由得就擰眉,心道,那混蛋應該沒認出她來吧。
「不管了。」她一巴掌拍在水面。如今,她也沒了更好的選擇,時間也不等人,更何況,她也不想讓那些害過自己的人過太長時間好日子。
「綠心,更衣。」慕容卿喊人。
綠心忙趕了進來,伺候慕容卿更衣。
「大小姐,府中亂作一團,您看?」
「是不是都在找我,認為我被賊人擄走,不見蹤跡,甚至性命堪憂?」慕容卿諷刺的揚起唇角。
綠心大為驚詫,沒想到慕容卿什麼事都知道。今兒個正好她沒陪著慕容卿出門,才出了這事。天知道她得到消息的時候驚恐的快要發瘋了。
「小姐……」手下動作一頓,綠心的眼眶便開始泛紅。「夫人臨終的時候交代過綠心一定要照顧好你,綠心沒能做到。」
「好了,不礙,此事與你無關。」慕容卿收拾妥當,於梳妝鏡前坐下,「筆墨伺候。」
「是,小姐。」綠心總覺著慕容卿此次回來好似有了些什麼變化,不過,具體是什麼她也說不太清楚。
送上了筆墨紙硯,慕容卿握筆之時才想到自己大字都不識幾個。絞盡腦汁想了半響,才垂頭執筆,扭扭歪歪的寫了幾個字。
「讓你哥哥送去九皇子府,記得避人,且不能讓人知道你的身份。」
「是,小姐。只是,小姐,你怎麼突然與九皇子……」綠心握著書信,心頭不安。九皇子那個人,正常女人哪個敢接觸。
慕容卿冷笑一聲,不是九皇子那便是三皇子,私心裡她不喜歡那個表面儒雅內心狠毒的男人。
前世,他明知自己處於什麼境地但卻眼睜睜看著她被人害死,所圖的不過就是將軍府與大夫人娘家的權勢。
而她呢,不過是空有將軍府大小姐的名頭,談何助力。
一切的一切,他逃脫不了幹係。
重活一次,為何不能重新選擇。
簡短的將今天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綠心怒意盎然,咬牙切齒,「大夫人好狠的心,大小姐你並未害過她們,怎麼能對你使出如此歹毒的心計。女人名節多麼重要,她們怎麼敢?大小姐,我們該怎麼辦?」
慕容卿揮手,「為了滔天富貴,區區一個沒了母親的丫頭有什麼重要。去吧,待會兒隨我去老夫人那邊一趟。」
大戲唱起,怎能少了她這個主角。
一炷香之後,慕容卿領著綠心去到了老夫人的住處。還未進門便見裡面亂作一團,不時傳來老夫人震怒的吼聲。
「混帳東西,那麼多人怎就找不到一個孩子?老大媳婦,如果卿兒出什麼事,我定饒不了你。」
慕容卿心頭微暖,這個家中也還是有個人真心疼愛她的,前世自己死了,老夫人不知會多麼難過。
今生,自己再不會讓她傷心。
「祖母,你這兒怎麼了,亂哄哄的,難道府中進了什麼賊人,偷了你心愛的首飾?」慕容卿淺笑妍妍,施施然走進去,但視線卻是火辣辣的落在老夫人身側那賊鼠一窩的母女兩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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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內眾人看著慕容卿具皆愣怔,只見少女一襲碧色刺繡彩蝶紋單羅紗直領琵琶襟薄衫,黛青色白底印花木蘭裙,清新秀麗,惹人憐愛。尤其是那雙煙水般的大眼睛,眨動之間,靈氣盡顯。
「祖母,卿兒好怕。」慕容卿雙眼陡然泛紅,怯生生的就撲到老夫人懷中,軟軟膩膩的嗓音聽的人心疼,「祖母,卿兒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哎呦,我的好孩子,嚇壞了吧,快與祖母說說,到底出什麼事了?」老夫人一邊怒目瞪視身側的大夫人,一邊輕輕拍撫懷中少女的脊背,疼惜的道:「傻丫頭,別怕,有祖母在,快說說,出什麼事了?」
「祖母,好可怕,卿兒自廟裡出來,突然就冒出一夥山賊,說什麼我擋了誰的路要找我的麻煩。祖母,卿兒一向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會擋了誰的道兒?祖母,那些人好可怕,如果不是家丁勇猛,卿兒又聰明從一旁山坡翻下去,只怕早就被那些人給捉走,再也見不到祖母了。」
趴在老夫人懷中,慕容卿冷笑連連,如今不過是點醒老夫人,她雖然有著將軍府大小姐的名頭,可卻不代表就沒人找她麻煩。
果然,她話音剛落,老夫人那威嚴的目光便掃向一旁的大夫人母女。旁人不知,她乃是將軍府老夫人又豈會不知她們的花花腸子。
慕容卿佔了將軍府大小姐的名頭,又頗得她的寵愛,雖然有著草包大小姐的名頭,但為了將軍府的權勢,不知多少人想要求娶進門。
如今幾個皇子都已到了成親的年紀,但大夫人的女兒慕容雪年紀還小,恐慕容卿搶了她們所想的倒也有可能。
只不過,這是自己的猜測,大夫人她們定然不會承認。
「老大媳婦,將軍府嫡女出門怎可不注意,今兒個算是老天眷顧,卿兒無礙,她要是有了什麼差錯,看我可饒得了你。」
大夫人身穿一件駝色萬字不斷頭紋天香絹暗花長衣,葫蘆雙福棉綾裙,全副紅寶石頭面,端是一個貴氣逼人。
但此刻被老夫人責難,她卻不敢露出絲毫跋扈之色,只是諾諾答應,「老夫人教訓的是,媳婦兒大意了,以後定然不會再有此事發生。」
「行了,行了,趕緊出去。」老夫人多看大夫人那偽善的臉面一眼都不樂意,直接揮手趕人。
大夫人惱怒的握拳,咬牙行禮,拽著慕容雪離開。
出了門,慕容雪恨聲道:「母親,那個賤人怎麼會逃出來,那我們的計畫?」
「計畫肯定落空。」大夫人暗惱不已,計畫許久,怎就突然落空。小賤人好命居然躲過這一劫,不過,她轉頭冷眼瞪著內室方向,「躲得了初一躲不過十五,敢擋我的路?」
大夫人冷哼甩袖,領著慕容雪離開。
慕容卿卻是陪在老夫人身邊,曲意著哄,不多會兒便哄的老夫人是心花怒放,暢笑不已。
而此時九皇子府卻是陷入了低氣壓中,人人自危,盡皆努力減小自己的存在感,以防觸怒九皇子,不得好下場。
九皇子府書房。
一男子靜臥軟榻之上,身穿一件白色蜀錦長衫,腰間綁著一根玄色蟠離紋犀帶。狹長的鳳眼微微眯著,不時有幽冷氣息散逸而出。他手中捏著一張素箋,上面歪七扭八的寫著兩個字。
「南陽。」他低低的哼了一聲,「原來是藏在南陽,怪不得到處尋找不到。竺亭。」
「王爺。」一個抱劍的侍衛應聲走進來,高高壯壯,看著就給人壓迫感。
「在南陽,吩咐下去,今天晚上動手。」
「王爺,此消息……」一個不知身份之人送來的信件,王爺怎就輕信了。
「定然無誤。」夏侯奕冷冷握拳,那人倒是好心計,南陽距離京城頗有些距離,誰能想到他居然會將一處藏身地放到那麼遠的地方,難怪他之前在京中找了那麼久都找不到三皇子手下暗衛的藏身之所。
「王爺,可需派人去追查送信人的身份?」竺亭又問。
「不用。」夏侯奕的聲音幽幽冷冷,「查也查不到。」握著素箋的手微微用力,歪七扭八的字,要麼就是故意為之,要麼就是真不會寫字。不過,他全然不在意,因為他知道這封信出自一個女子之手。
素箋上帶有淡淡的香氣,卻不似坊間任何香料,仿若少女的體香,幽冷,誘人。
「早晚會將你給揪出來。」夏侯奕將素箋收起,而後揚眉,「那個臭丫頭的事情查的如何?」
想到今天發生的事情他便止不住心頭的怒意,誰給了她的肥膽居然敢這樣對他。
等找到了她,看他怎麼收拾那肥膽包天的臭丫頭。
竺亭一聽這話,忙垂了頭,甚至還下意識的退後一步。心中對那個傳說中的女人升起了膜拜的心理,老天,誰不知九皇子雖然戲女為樂輕易不對女人動手,可一旦觸怒了他絕無好果子吃。
輕則丟了小命,重則被賣入最下等的妓寨,被活活折磨致死。
那女人居然敢踩了王爺一身的腳丫子印,用的還是那髒臭的爛泥。竺亭猛的一個冷顫,再抬眼去偷瞄王爺,果然氣息越加冷膩。
「回王爺的話,據屬下探查,今兒個京中出城的世家女眷只有一人,便是將軍府的大小姐慕容卿。據說她上香途中遭遇劫匪,下落不明。」時間與王爺受辱的時間極為吻合,當然,這句話打死他都不敢當著夏侯奕的面說出來。
「慕容卿?」夏侯奕擰眉,怎會是她。忽而,他視線下滑落於胸口處,那兒貼身存放著一張素箋,歪七扭八的字晃悠悠的爬上腦海。
「難道是她?」夏侯奕被自己的想法給嚇到,「不可能,那個草包怎麼能知道這些。」真是被氣瘋了,居然猜想那個草包會是送信給自己的人。
夏侯奕起身,幽冷的視線落於竺亭臉上,使得後者再度忍不住打了個震顫。
「安排一下,晚上我要見見那個聞名全京城的草包大小姐。」
「是,屬下這就去安排。」竺亭快速閃出去,生怕多呆一刻就會招惹來雷霆震怒。至於慕容卿,她會如何可就不關他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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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涼如水,月光如洗。
將軍府慕容卿的星輝院中,絲竹之聲悠然響起,間或傳來聲聲破空之響,原來居然是有人在舞劍。
只見院中右側葡萄藤下,一少女慵懶躺於軟椅上,一手執起深紫色的葡萄,輕輕一咬,汁水飛濺。少女輕笑,拿過一旁放置的紗絹輕輕擦拭唇角,視線落於院中舞劍少女身上,不由得撇嘴,「綠心,錯過拍子了。」
她身邊有兩大丫頭,一文一武,皆是她母親臨死之前為其準備。綠心習武,有一哥哥喬木在外院行走,武功也是不俗。
還有一丫頭紅葉,曾隨太醫學藝,尋常病症皆難不倒她。
「綠心姐姐,莫不是這幾日病的連劍招也忘記了?」站於慕容卿身後的那個穿著淡青色長裙的丫頭戲謔道。圓圓的臉,笑起來還有兩個酒窩,可愛的很。
「紅葉說的對,綠心,需要找你哥哥重新教教你嗎?」慕容卿火上加油。輕笑著換了個姿勢,更顯慵懶。
其實她很懶,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有那勾心鬥角的閒工夫還不如找個涼快地兒偷偷懶。
只可惜,天不從人願,她有心躲懶卻有人不甘心她如此清閒。
「綠心,快點,節奏太慢了。」慕容卿隨意揮手。把一個正在舞劍的小丫頭給惹惱了。
她師從劍術高手,習得一手上佳劍術,怎到了小姐口中就成了花拳繡腿?
綠心著惱,哪裡肯在紅葉面前丟臉,當即大喝一聲,手中長劍宛若流雲,揮舞間只見一片銀色光幕悄然閃現。
慕容卿回頭瞄了一眼,暗自搖頭,不行,與夏侯奕的劍術不可同日而語。不過,轉念一想,自己是不是對綠心要求太高了。到底是個女孩子家,怎可與夏侯奕那樣的皇家子弟相提並論。
「好了,你們先下去歇會兒,依計行事。」
「是。」紅葉與綠心收斂心神,答應一聲,相攜離開。
此刻院中就只剩下了慕容卿一人,小丫頭安安靜靜的躺在軟椅上,不時的嘟囔幾句,顯得頗不耐煩。
不遠處的牆頭上,一男人靜坐於上,擰眉瞪著院中那猶不知死活的小丫頭。
是她,沒錯,他絕不會看錯,那個踩了自己滿身腳印的小丫頭就是她。
不知是否貪涼,小丫頭沒有穿鞋,柔軟嬌小的腳丫子來回的晃悠。十根圓潤如玉的腳趾頭頗為靈活,左左右右,猶如踩著音符在跳舞。
男人的視線火辣辣的瞪著那一雙白嫩的腳丫子,腦中不受控制的回想起它踩在自己身上的感覺。
明明應該憎惡,可不知為何,心頭卻又陡然升起古怪感覺。火熱的氣息不受控制的沿著體內經脈四下躥動,男人眸光瞬間冷凝,怎會如此?
視線再轉到院中少女身上,男人眸中冷光閃現,晦暗之色接連閃動。
「王爺?」感受到夏侯奕氣息不對,竺亭悄然現身,輕喊一句。
「等著。」夏侯奕不耐丟下這句話,飛身而下,踏著凝重的步伐朝著那正不知大難臨頭的小女人走去。
到得跟前,小女人卻不知曉,一雙白嫩小腳還在不停的抖著,顯然心情正好。
男人的視線如火,落於小腳之上,體內的火氣肆湧的更加厲害。男人終於動了,大掌攜風,直接扣住小女人的左腳。
觸手滑膩,幽冷如玉,令人輾轉,捨不得放開。
「啊!」慕容卿被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坐直身子,縮腳。誰知,左腳卻被人扣住,動彈不得。
「嗯?」夏侯奕冷哼著扭頭,看過去。
慕容卿登時陷入一汪深潭,幽冷的彷彿能將人凍僵。在這一刻,她突而有些後悔,這樣一個男人,真的能讓她復仇之後安穩度日?
「我們是不是該算算帳了?」夏侯奕冷冷挑眉。
慕容卿眼珠子亂轉,沒想到夏侯奕這麼快就找上門來。被踩了滿身的腳丫子印,估計這男人應該被氣瘋了吧。
不行,打死也不能承認,天曉得這男人會怎麼報復她。
「我,我不認識你,算什麼帳?」
慕容卿一腳踹中男人小腹,而後眼睛一翻,直接暈倒,在暈倒之前還不忘放聲叫喊,「來人啊,救命啊,有賊啊。」
少女弱弱小小的身子,沒人想到她居然會有那麼大的爆發力。聲音之大,估計整個將軍府都能聽得見。
男人氣息一滯,手中力道加重。這臭丫頭,故意的,分明就是認出了自己,怕被責罰才先倒打一耙。而且,喊救命的時候還不忘踹他一腳消氣。說他是賊,可恨之極,天下有如此尊貴的賊嗎?
「王爺,有人來了。」竺亭急行過來,戰戰兢兢的提醒。老天,這女人到底是跟誰借了膽子,怎敢這樣做?
男人的氣息略顯濃重,瞪著那閉眼裝暈的小丫頭,恨不得一把抓起,狠狠打屁股。
可不知為何,在想到屁股的時候,心頭火氣更重。
「回府。」夏侯奕冷哼,甩袖,毅然轉身離開。
與此同時,綠心與紅葉兩人疾奔進來,「小姐,你沒事吧?」
慕容卿輕輕的眨眼,露出一條縫,試探的看了看四周,確定那煞星走了,這才悄然鬆口氣。
「我沒事。」慕容卿揮手,「做噩夢了。」與九皇子的事情才不能說出去,否則她還能有好果子吃。
綠心與紅葉兩人對望一眼,都能看到對方額頭爬上的黑線。小姐,你這一做噩夢不要緊,估計整個將軍府都會被你這噩夢給驚醒。
果然,她那一嗓子算是徹底驚醒將軍府中的人。老夫人特別派人過來問候,待得聽說是做噩夢了,當即確定明兒個親自帶她去上香,求佛祖保佑。
聽到這消息,慕容卿樂了。本還想著該找什麼法子出門,誰能想到喊了一嗓子就成,也太容易了。
心滿意足,慕容卿高高興興的睡下。
可九皇子府的低氣壓卻是更重了些,據說當晚九皇子的書房中低沉的怒吼持續了一整夜,而竺亭侍衛的臉色也黑了一整夜,送茶的下人都不敢靠近書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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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慕容卿早早起身,沐浴更衣後,前往老夫人那邊陪其用早膳。
剛到門口便遇上了大夫人與慕容雪,兩人神態不佳,慕容卿卻是滿臉笑容,上前行禮,「母親,早。」
「早。」大夫人極難擠出笑,深深的看了慕容卿一眼,轉身進去。
慕容雪卻上前一步,冷哼一聲,「大姐心情倒是很好,卻不知給我們將軍府惹下何等的醜聞。昨天你雖然逃回來了,可誰知你途中遇到什麼事。」
她的目光彷彿透過衣服看到了她裡面的身子,這種感覺讓慕容卿極為不爽。
賤人,昨天明明交代他們要扒光她衣服,該死,她怎麼逃回來的?
昨天一個晚上,慕容雪與大夫人想破腦袋都沒想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好好的計畫就這樣落空。今早見到她,心頭怎能不恨。
如果不是大夫人一早交代不能著急,切勿冷靜,再尋機會下手,她早就跟這賤人沒完了。
慕容卿卻是毫無所覺,視線慢慢悠悠的落於慕容雪的身上,溫柔的笑著,「三妹妹,你這身衣裳倒是挺好看,韻裳坊最新出的樣式吧,真好看。」
「你什麼意思?」被人誇讚雖然很開心,可慕容雪卻不知為何突然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慕容卿垂頭一笑,她能是什麼意思,不過是想,這麼好的衣服穿在一個黑透了心腸的人身上實在是浪費。不知脫下來之後,會不會更好看一點。
「沒什麼,只是覺著好看,想著回頭也讓母親替我做一身。三妹妹,時候不早了,祖母還在等著,我們進去吧。」也不去管慕容雪怎樣想,慕容卿笑眯眯的招呼一聲便想進去。
一腳踏入室內,慕容卿突然又回頭衝著一旁躲著不敢見人的將軍府二小姐慕容麗招招手,「二妹妹,你愣著做什麼,快進來。」
慕容麗乃是將軍府三姨娘的女兒,膽小怕事,尋常見人頭都不敢抬。其實她模樣不錯,圓臉,大眼,再加上那怯生生的模樣,端是一個清秀的小佳人。
只可惜,她總是垂著頭,毫無存在感。
前世,她最後嫁入六皇子府做了個侍妾,不出兩月就暴病而亡,是個可憐的丫頭。
自己能夠重生,卻不代表所有人都有這樣的幸運。
是以看到慕容麗的時候,慕容卿便無端的升起一股憐惜。有可能的話就幫她一把,希望不會再如前世一樣,紅顏薄命。
慕容麗受寵若驚,不敢相信慕容卿居然會與自己說話。剛想開口說什麼便又感受到旁邊慕容雪瞪過來的視線,當即便急忙垂了頭,身子也往一旁的角落縮了縮。
見狀,慕容卿不禁冷哼一聲,回身,直接探手抓住慕容麗的手腕,拖著她往裡走。「可不能讓祖母等急了。」
慕容雪在外面氣的快要發瘋,心中越加憤恨。「慕容卿,看你還能得意到什麼時候。」
一行人飯後,老夫人便安排眾人前往城郊的定國寺。
到得那兒,定國寺主持親自相迎,上香,求籤,解籤,一番事兒安排下去後,主持這才親自護送老夫人一行到後院靜室去休息。
老夫人年紀大了,身子本就不好,累了一上午,回到靜室便歇下,休息會兒,吃了素齋便可回府。
慕容卿與老夫人一個房間,大夫人與慕容雪一個房間,慕容麗與才剛十歲的慕容嫣一個房間。
慕容卿伺候老夫人躺下,自己便坐到床邊靜靜的看書。她識字不多,此時臨陣磨槍,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好在她本就聰慧,縱然晚了點兒,但總比真是個草包要強。
小半個時辰後,外面突然傳來一陣吵嚷之聲。慕容卿放下手中書卷,回頭看了老夫人一眼。
不多時,門被人從外面推開,老夫人身邊伺候的金媽媽快步走進來。見到慕容卿快速行禮,「大小姐。」
「出什麼事了?」慕容卿問。
「三小姐不見了。」金媽媽臉色難看的很,女眷出門最怕惹事兒,沒曾想最後還是出事了。
「怎麼回事?」慕容卿凝眉,「慕容府每月必來上香,三妹妹對這裡熟悉至極,怎會跑丟。可派人去找過,是否貪玩跑遠了?」
「找了,大夫人將所有能派出去的人都派出去了,只是還未有消息。這麼大的事奴婢不敢隱瞞老夫人,這才過來通稟老夫人。」
「也是,金媽媽,那就勞煩你叫醒祖母吧。」
「是,大小姐。」金媽媽快速答應一聲,哪裡還敢擔擱。那可是將軍府的小姐,真要出事可怎麼辦。
不安的搖搖頭,她快速走到塌前,輕聲叫醒了老夫人。
聽聞慕容雪不見了,老夫人也是頗為震驚。「怎會有這種事,走,我也去瞧瞧。」
老夫人氣惱異常,當即領著眾人出門。
大夫人迎面進來,紅了眼眶,「老夫人,怎麼辦,雪兒不見了。」
「急什麼,這裡可是定國寺,還能出事?快,去通知住持方丈,派人手去找。」
「已經派人去通知,只是到現在還未有消息。」
老夫人也擰了眉,只覺著這事奇怪的很,大夫人向來謹慎,怎麼沒能把人給看好。
說話間,一個小和尚突然闖了進來。見到老夫人急忙雙手合十,臉上是古怪難堪的神情。「老夫人,我們找到三小姐了。」
「什麼,她在哪裡,快帶我們去。」大夫人急道。
小和尚臉色難看的點頭,轉身領著眾人往後山走去。
後山有一個廢舊的小樓,據說是定國寺一位得道高僧的精修之所。大師圓寂之後,那小樓也便荒廢了。
一眾人趕到小樓前,住持方丈已經在等著了。見到老夫人,滿臉尷尬之色,「老夫人,此事……」
老夫人心中疑惑,剛剛小和尚是,如今方丈大師也是,怎麼看著自己都是一副古裡古怪的神情。
「三皇子,人家好喜歡你,很喜歡很喜歡,你也喜歡我嗎?呃……啊……」曖昧的呻吟清晰的傳入眾人耳中,一時間,眾人臉色分外的難看。
「混……混帳。」老夫人氣的渾身發抖,「快,還不快點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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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一聲令下,丫頭婆子盡皆沖上去,嘭的一聲撞開門,呼啦一下衝了進去。
慕容卿扶著老夫人也隨之走進去,之間一樓側廳之中有個軟榻,其上躺著正兩個人。其中一個約莫十二三歲的年紀,身上衣服盡皆退去,正哎呦叫喚來回晃動,臉上洋溢著滿足舒坦的笑容。
眾人衝將進來,她竟然毫無察覺。
「雪兒?」大夫人撕心裂肺的慘叫一聲,跌跌撞撞的衝過去,捉住慕容雪的胳膊使勁的推晃,「雪兒,你怎麼了?」
「哈哈哈,來啊,再來啊。」慕容雪瘋狂的叫著,見有人拉著自己,不耐的一甩胳膊。
嘭!
大夫人被推到在地,頭撞上一旁的茶几,頓時絲絲往外冒血。
「雪兒!」大夫人不敢置信的驚叫,怎麼回事,她的寶貝女兒這是怎麼了?
「混帳東西,將軍府的臉都被你給丟盡了。」老夫人氣的渾身發抖,「都愣著做什麼,還不快點將人給拉出去。」
「是。」金媽媽等婆子答應一聲,快步沖上去,先用外衫裹住慕容雪,隨後幾人用力將其拖了出去。
「杖斃。」老夫人森冷的道。
雖然沒指明是誰,但在場的人都知道,她說的是那個男人。
哪裡是什麼三皇子,根本就是個粗蠢的男人,肥頭大耳,噁心的很。
慕容卿看了一眼,不禁凝眉,怎會換人了?
而且這人?
慕容卿心思一動,突然就緊張兮兮的抱住老夫人的手臂,好似被嚇到,「祖母,是他,是他。」
老夫人正打算帶慕容卿離開,被她這一叫嚇了一跳。回頭去瞧,只見慕容卿小臉煞白,整個人顫抖的猶如秋風中的落葉。
「卿兒,怎麼了,別怕,別怕。都怪那混帳東西,做下這等醜事還被你瞧見。回頭祖母定然要好好的收拾收拾她,將軍府的規矩全都被他們給破壞沒了。」
「不是,不是,祖母,那個男人,他,他是那個劫匪。」
「什麼?」老夫人大驚,忙扣住她的手,「卿兒,這事可不能亂說,你看清楚了嗎?」
慕容卿認真點頭,「看清楚了,可是好奇怪,三妹妹怎麼會跟他在一起?」
老夫人震怒不已,慕容卿不知,她還能不知,一定是大夫人她們娘兩搞的鬼,如今卻禍害到自己頭上去了。
「冤孽。」老夫人狠狠咒駡,「走,我要去問問清楚,看那臭丫頭到底想幹什麼。」
老夫人揮手帶著人離開,慕容卿卻是故意放慢腳步,漸漸落於人後。
「綠心,怎麼回事?」慕容卿神情凝重。她的計畫中,昨天的事情落敗,今天三皇子必定會找上慕容雪問問清楚。到時她便能設計讓他們在一起,一旦被人發現,慕容雪就必須得嫁入三皇子府。
慕容卿冷笑,以三皇子妃的能耐,慕容雪必定活不長久。更何況,慕容雪此時還未到十三,到嫁人還有幾年。這幾年之中,她更加不會讓其好過。
只是沒想到,男人卻突然變了,不是三皇子,而是昨天想要劫持她的人。
綠心垂頭,也是滿臉疑惑,「小姐,奴婢也不甚清楚,當時真的見到三皇子進了小樓,隨後三小姐也進去,按說不會出紕漏才是。」
「會不會是事情被人發現了?」紅葉在旁猜測。
慕容卿點頭,應該是被人發現了,但會是誰呢?
「你也太小看三皇子了。」突然,一道幽冷男聲在旁響起。
綠心大驚,習武以來從未發生這種事情,有人靠近自己居然毫無察覺。
她挺身站於慕容卿身前,甩手間,一條長鞭自袖中滑出,「你是誰?」
慕容卿看向來人,不由得垮下小臉,怎麼又是他。
對面夏侯奕見到她垮下小臉,頓時著惱,臭丫頭,很不樂意見到他嗎,為什麼見到他就皺眉?
「綠心,退下。」慕容卿拍拍綠心的肩頭。
「小姐……」綠心還是有些緊張。
「不礙,九皇子怎會與將軍府為敵。」慕容卿笑笑,煙水般的明眸還悄悄的衝著夏侯奕眨了眨。
夏侯奕只覺著渾身的血往某一處湧,該死,誰准她眨眼,誰准她笑的那麼招魂?
九皇子?綠心與紅葉對望一眼,各自心驚。小姐這是怎麼了,九皇子也是能牽扯上關係的嗎,他府中的女人,沒有一百也有幾十了。
「九皇子,你也來上香?可真是巧,定國寺的風景還不錯,你不如到處走走。祖母還等著我,小女子就不奉陪了。」慕容卿嬌嬌俏俏的行禮,轉身就要走。
夏侯奕卻是恨得牙癢癢,裝,看你還能怎麼裝。該死,從未見過一個女人能變臉變的那麼快,反應更是迅猛。
分明所有事情都是她一手安排,可對著老夫人他們卻能笑的那麼自若,無辜。
見到與三小姐發生關係的人不是三皇子,她居然能夠瞬間依著情勢的發展打蛇隨棍上,這份心智,豈是普通女人能比。
瞧瞧她在那抖著身子慘兮兮的說害怕,不知情的還真以為她被嚇到了。這女人,裝傻的功夫稱第二就沒人敢稱第一。
更可恨的是,就在剛剛那一剎那,他居然有些後悔沒下手更重,讓慕容雪她們再也蹦躂不起來,再也不能傷到那會變臉的小丫頭。
「剛剛我可是看了一場好戲,正想要與老夫人說道說道。既如此,那便與大小姐一道去拜見老夫人。」
慕容卿臉上的笑容暫態凝固,不滿抬頭,「九皇子這算是威脅?」
「怎麼,你承認之前的事情是你所做?」
「是又如何?」慕容卿氣哼哼的揚起下巴,「我只是自保,有何不可。」難不成她就該等死,任由大夫人她們欺上頭,最後落得身死的下場。
「她傷過你?」夏侯奕臉色更冷。
「與你何干?」慕容卿不解他為何突然轉移話題,只是覺著不爽。她一向在老夫人寵愛中長大,小性子自然是有的。當下小性子一上來,哪裡還管對面的是九皇子。
一個冷哼,一個抬下巴,斜睨著對面的男人,學著他的語氣,冷幽幽得道:「你管得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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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卿話音剛落,綠心跟紅葉都快被嚇傻了。老天,小姐到底哪裡來的膽子。
誰不知道九皇子性情乖張,陰晴不定,觸犯他的人通常都沒有好下場。
將軍府勢大不錯,可眼下將軍不在府中,而小姐不過是個小丫頭,誰會在意。
以九皇子的能耐,完全可以悄無聲息的殺了她。
慕容卿猶不知死活,「你想告發我就去,也得看老夫人信你還是信我。」
夏侯奕冷臉一步步往前走,感受著那強烈的壓迫感,綠心與紅葉兩人下意識的就想上前擋住他。
而這時,竺亭與另外一個夏侯奕貼身侍衛阮甯突然現身,擋住綠心兩人去路,幾招之內便將人給帶的遠了。
感受不到身邊的熟悉氣息,慕容卿才後知後覺的發現綠心兩人不見了。她抬頭望著對面男人那黑沉的臉,幽深的瞳,忽而心生後怕。
好吧,自己剛剛是不是太過得意了,怎麼說也是九皇子,而且還是自己將來的衣食父母,太過使小性子好像有點不對。
慕容卿審視了自己一番,再抬頭偷瞄了對面男人兩眼,突然就笑起來。
少女的笑極是燦爛,如煙似水的雙眸好似能夠說話,平生媚態。看著明明是個嬌嬌俏俏的小丫頭,清純麗人,可不知為何,那雙眼睛卻帶著絲絲魅惑的意味。
夏侯奕微微愣怔,瞳孔越顯幽深。這個小妖精,她怎能將這兩種古怪感覺融合為一體?
還有,誰准她露出那種魅惑的眼神?想到她有可能對著其他男人露出這種魅惑的眼神,夏侯奕就止不住內心的震動,恨不能將眼前的小丫頭早日納入自己羽翼,深深隱藏,不讓人瞧見她的美好。
慕容卿哪裡知道短短的眨眼功夫就引來夏侯奕亂七八糟的一通亂想,她自覺剛剛小性子使得有些厲害,這才想著放下身段好好討好一下未來金主。
小丫頭又上前一步,低低柔柔,嬌嬌淺淺的聲音似雨似霧飄向對面男人的心頭。她微微垂頭,兩手食指相對,扭捏,不安。
「殿下,我,我不是故意的,剛剛一時情急,以後再也不敢冒犯你了。」
夏侯奕瞳孔幽深,眼角止不住的眨動。裝,看你到底能裝到什麼時候。
「殿下,其實我真的很可憐,昨兒個本是來上香,誰想到三妹妹居然找了一夥劫匪想要壞我的閨譽。為了不讓自己死,那當然只有先讓敵人死。九皇子,我不過是奮起抵抗,難道也有錯?」
「沒錯。」男人突然開口。可抵抗之餘做了些其他不該做的事情那就有錯了,比如,踩了他滿身的腳丫子印。
「殿下你真是個好人。」慕容卿欣喜抬頭,又往前靠了一步,「殿下你也覺著我做的沒錯吧。」
少女個頭矮矮,也只到他的胸口。此時微微仰頭,仰頭灑落下來,更顯少女臉上笑容嬌嫩如花。
男人被晃花了眼,沉浸於笑容的美好,久久無法回神。
少女的笑容是清澈的,燦爛的,無憂的。那一刻,他心中突生一股縱容,很想她一直保存這美好的笑容,不讓任何外力侵襲,永葆笑容清澈,無憂。
男人被這種心緒所震動,而此時少女居然拉住他的胳膊,輕輕晃著。少女的臉上帶著濃濃的依賴,調皮的衝著他眨眼,「殿下,既然你也知道我做的沒錯,那你應該不會去告狀,對嗎?」
「嗯。」一聲輕應不受控制自唇中流瀉而出。夏侯奕察覺,微微擰眉,片刻後舒展開來。再看向身前那衝著自己討好笑著的小丫頭,不禁張開大手,輕輕的扣住她的脖頸,略微用力,使得她貼向自己的臉。
突來的動作嚇了慕容卿一跳,心道,壞了,怎麼就忘了這貨是個神經病,腦子不正常,尤其是對女人更是不正常。
不受控制的,臉上便升起了戒備之色。心中暗下決定,待會兒這貨真敢做什麼不該做的事情,定讓他沒好果子吃。
慕容卿的視線可怕的往男人小腹下面移了移,大有不對勁就招呼上去的意思,
「昨天你被劫匪擄走了?」夏侯奕冰冰涼涼的聲音侵入少女心中,使其無端震了震。
要不要這麼小氣,堂堂大男人跟她一個小丫頭計較,也不覺著丟臉。
心中這樣想,慕容卿臉上卻是絲毫表情不顯。「不,他們是想擄走我,只不過沒能成事。」
當她是傻瓜不成,這男人話裡話外的意思就是想把矛頭引向昨天。以他這記仇的小性子,打死也不能承認自己就是那踩了他滿身腳印的罪魁禍首。
「他們該死!」夏侯奕冷厲開口。這丫頭就只有他才能欺負,別人誰也不行。敢動她就是與他作對。
「九皇子問這個做什麼,難道昨天你也遭遇劫匪了?」
夏侯奕又靠近了些,臉上的神情越顯冰冷,「是,不但遇見了,還被其踩了一身的腳印,你說,對這樣的人,我該怎麼收拾她?」
慕容卿臉不變色,只是頗為訝異,「老天,這是真的?居然有人敢冒犯殿下,真是膽大包天。」
夏侯奕冷笑點頭,「說的沒錯,確實是肥膽包天。你說,這樣的人我能否放過?」
「不能,絕對不能放。冒犯天家威嚴,何等重罪,自然要重重懲罰。」慕容卿說的冠冕堂皇。反正我打死不認,你能如何。當時在場只有他們兩人,他有證據指明做壞事的人是她?
少女說謊而面不改色,此時只怕正在沾沾自喜,以為自己只要不承認就無礙。可她以為這樣就真能躲得過他的雷霆之怒?
「我會名正言順的管著你。」
「嗯?」慕容卿一怔,心道這男人的思維跳躍性可真大,不是在說踩腳印的人嗎,怎麼突然又說起管她的事情來。
剛剛那句話不過是戲言,夏侯奕想要管什麼事,又哪裡需要什麼名正言順,還不是他想怎樣就怎樣。
「很快,等著。」夏侯奕的大掌自少女滑膩的脖頸處留戀的一撫,而後緩慢轉身,走開兩步之時突然又轉回頭,「那個踩了我滿身腳印的罪魁禍首肩頭有個心形的紅色胎記,你不會剛巧也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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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卿腳下一個趔趄,差點兒沒趴前面去。她恨恨的瞪著已經背手走遠的男人,使勁的磨牙。
故意的,這男人一定是故意的。
他肯定是一早就確定是她搞的鬼,看著自己裝傻充愣偏偏不拆穿,怎麼,耍她好玩嗎?
「小姐,小姐,你沒事吧?」這時,綠心兩人跑來。
慕容卿搖頭,與夏侯奕一番對戰倒是讓她發現,他彷彿並無外界傳說中的那般惡劣。
「快去前院。」慕容卿顧不上去想夏侯奕到底搞什麼鬼,她知道,前面可還有一場大戲等著她去唱。
慕容卿到了前面靜室的時候,老夫人正指揮身邊的金媽媽用冷水潑灑慕容雪的面部。
見慕容卿進來,老夫人氣惱不已的衝著她招手。待得她到了跟前,死命的抓住她的手,「卿兒,你可要記住,女人家的名節極為重要,一步錯,滿盤皆落索,可不能大意。」
「祖母放心,卿兒曉得。」
老夫人看著眼前少女,明媚的眼中滿是認真的神彩。她對於自己的教導一向虛心接受,不管說什麼都只會柔柔的答應。
這點與她那個福薄的娘一樣,每當自己說什麼的時候,她也會這樣衝著自己笑,柔柔的答應,「是,娘。」
慕容卿的親娘葉靈乃是老夫人的遠房侄女兒,從小被老夫人撫養長大,與將軍也是青梅竹馬。
後來他們成親,老夫人是最開心的那個。只可惜,她死的太早。
那之後,老夫人便將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慕容卿的身上,只希望她能安安穩穩長大,將來再嫁一個好人家,那她將來死了也有臉面去見那個早死的侄女兒。
幾盆水下去,慕容雪總算是醒了。見狀,金媽媽走過來稟報。
「老夫人,三小姐醒了。」
老夫人頓時怒了,回頭就罵,「混帳東西,將軍府的臉都被你給丟盡了,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慕容雪剛清醒,哪裡知道發生了什麼,只見自己渾身是水,不由得失聲尖叫。「娘,我怎麼全身都是水?混帳東西,你們到底是怎麼伺候的?」她又轉頭去罵自己的貼身丫頭。
大夫人是急火攻心,不住的咬牙,突地,她掙脫開旁邊人的束縛,猛的撲到在慕容雪身前,「雪兒,你,你到底是被誰害的?」
慕容雪此時也察覺到了不對勁,身上滿是青紅印記,身子酸脹疼痛,尤其是私密處,更是酸痛不已。
一些模糊的記憶湧上腦海,慕容雪突地瞪圓了眼,摀住嘴,記憶中那個又肥又胖的男人,他,他要了她清白的身子?
「啊!」不可抑制的尖叫,慕容雪狀若瘋狂的撕扯自己的頭髮,「娘,不要,我不要這樣,不是我的錯,不是……」
「好孩子,娘的好女兒,娘知道不是你的錯,娘一定會找到那個害了你的人,千刀萬剮。」大夫人抱住慕容雪,痛哭流涕。
「哭什麼,做下那等醜事還有臉哭,都給我閉嘴。」老夫人忍不住怒駡著。
今天這事,儘管她一早下了嚴令,不准任何人說出去。可人多嘴雜,天下無不透風的牆,誰知什麼時候會被傳揚出去。
將軍府的嫡出小姐,不要臉面,跟一個下三等的賤男人做下那樣的醜事,老夫人幾乎可以預見,將軍府的臉面別想要了。
「混帳東西,還不快給我說清楚,今兒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我不知道,不知道,老夫人,你相信雪兒,這真不是我的錯。雪兒這是著了道,一定是有人故意要禍害雪兒。老夫人,你可要替雪兒做主啊。」
「做主?」老夫人冷笑,「我倒是想,也看你爭氣不爭氣。那個男人是誰,你可知道?」
慕容雪臉色一僵,剛剛頭腦不清醒,她還有些糊塗。可這會兒冷靜下來,她哪裡還不記得,那個男人分明就是之前他們找來對付慕容卿的一夥劫匪中最醜的那個。
她的臉色豈能逃過老夫人的一雙銳利的眼睛,「混帳!」她手一揮便將茶几上的杯盞掃落,哢嚓聲連響,嚇得慕容雪忍不住後退,驚恐的想往大夫人身後縮。
「老大媳婦,你怎就那麼狠的心。」老夫人怒極,「靈兒就留下了這麼一個骨血,你怎麼也能忍心?昨兒個那些劫匪要是真對她做了什麼事,她這輩子還怎麼活?」
老夫人冷眼瞪著大夫人,一想到昨天慕容卿有可能也被人壞了閨譽,她心頭的火就止不住的往外冒。
轉頭看著慕容雪,她冷冷的道:「這就是報應,你不去禍害別人,怎麼就會牽連到自個兒?看看你教的好女兒,這才多大的年紀就做出此等醜事。從今兒個起,雪兒就去佛堂靜休,沒有我的吩咐不准出來。」
「老夫人,雪兒她這是被人所害。」大夫人瞪眼。咬牙切齒,「老夫人,雪兒可也是你嫡親的孫女兒,你怎能不替她做主?」
「做主?」老夫人怒笑,「你想要我做主是吧?金媽媽,將那個男人給拉上來,我倒是要問問清楚,看他到底認識不認識你們。」
蠢女人,如果不是看在她娘家的份上,自己豈能饒了她們母女。已經給她們留了顏面,還不知足,好,那就對峙,回頭看她還有什麼臉說。
一聽要將那男人帶上來,夏侯雪尖叫一聲,氣沒上來,眼一翻癱倒在地。暈倒之前還尖聲尖叫著,「不要,我不要見他。」
「收拾收拾,回府。」老夫人再也不願意看她們母女一眼,揮手示意金媽媽她們去打點一切回府。
回到府中,老夫人直接派金媽媽領著人將慕容雪給送到了佛堂,並派了人看守,以防她再做下醜事,禍害將軍府。
此事本就算了了,可誰能想到,傍晚時分,一夥十多個劫匪被人捆成了肉粽,直接丟到了府衙門口,每個人的前胸帶著個小木牌,上面盡寫他們的罪責,事無鉅細,一一列明。
其中一條打算擄劫將軍府大小姐未果的消息徹底嚇住了知府大人,連夜開堂審問。
當發現罪魁禍首居然是將軍府的三小姐之時,知府驚呆,自知這事他管不了,當即著知府夫人寫了張拜帖,連同堂審記錄一併送到了將軍府交到老夫人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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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消息的時候,老夫人正午睡醒來。
金媽媽捧著一張拜帖走進來,「老夫人,知府夫人送來的拜帖。」
「哦?」老夫人訝異,這不逢年過節的,她怎會送來拜帖。
「老夫人,拜帖中還夾雜著一封信,許是給老夫人您的。」
「怪了,先拿過來。」老夫人擺手。
金媽媽忙將手中事物遞過去交到老夫人手中,後者接過,打開來,先是看了拜帖,見沒什麼特別之處,便又打開那封信。
信頗為厚實,顯然裡面有不少內容。
可打開來之後,老夫人的臉色卻是陡然一變。
「混……混帳!」老夫人猛力一拍身邊的茶几。
金媽媽在旁也是打了個冷顫,心道這知府夫人到底說了什麼,怎能讓老夫人如此震怒。
「去,快去把大夫人給我叫來。」
「是。」金媽媽也不敢追問,忙起身出去喚人。
不多會兒,大夫人便到了老夫人的院子。因著慕容雪的事,她本就心情不好,之前金媽媽派人去叫她的時候,她正在與心腹商量如何將慕容雪給救出來。
一路上,大夫人追問過幾次,奈何老夫人院中的人俱都嘴巴嚴實,不管她問什麼一概答不知。
大夫人震怒,臉上卻是絲毫不顯,只是心中暗自設想,回頭應該想方設法的弄個人進老夫人的院子。
其實,她倒是錯怪了那個小丫頭。這件事,饒是金媽媽都不知,更何況是她一個跑腿的小丫頭。
到了老夫人的院子,大夫人進去請安,還未起身,迎面一個黑乎乎的事物就飛了過來。
「啊……」大夫人下意識的尖叫,抱頭往一旁縮去。
見此情形,老夫人越加震怒。「混帳,瞧瞧你什麼德行。堂堂將軍夫人,遇事如此不夠沉穩,將來將軍府還怎麼能交給你打點?」
嘭!一聲悶響,那飛過來的東西墜落下來。
大夫人心下稍安,顧不上回答老夫人的話,只忙轉頭去瞧,見是一遝子信,這才放心。
「老夫人,媳婦錯了,剛剛也是被,被嚇著了。」
「狡辯。」老夫人越看這個媳婦是越不滿意。說是大家出身,可就是有那麼一股子小家子氣,完全跟她那個善良如水,沉穩大方,處事得體的侄女兒無法比。
「你看看清楚那上面寫了些什麼東西。」
「是。」大夫人壓下心頭不解,伸長了手臂拿過那一摞紙。不過垂頭看了幾眼,她便震驚的猶如被燙了手般將其丟了出去。「老夫人,這是陷害,您怎能相信外人而不相信自己嫡親的孫女兒?」
「陷害?也是,我也不相信將軍府的小姐居然能做出這等醜事。既然你也認為雪兒是冤枉的,那我便將她送去府衙與那夥賊人對質。誰是誰非,料想也能弄弄清楚。」
「什麼?」大夫人猛的尖叫起來。「老夫人,那怎麼能行。雪兒可是個嬌滴滴的千金大小姐,怎麼能去府衙,還與那等惡人見面。老夫人,千萬不成啊。」
「如何不成?此等大事,難道還能遮掩?如今是有人告上了官府,還能遮掩的住?」
大夫人語塞,心中也明白,這件事無論如何也是遮掩不了了。人多嘴雜,縱然事情真不是慕容雪所做,可鬧到府衙那種地方,消息豈能瞞得住。
「老夫人,求求你救救雪兒吧。」大夫人哭著趴到老夫人身前抱住她大腿,「老夫人,雪兒還小,這件事一旦被傳揚出去,她這輩子就完了。」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老夫人冷哼。這對母女就是個不消停的主,真以為她老了什麼都不知道?其實她們暗中做的那些手腳她全都看在眼中。
慕容卿為何大字都不識幾個?還不是她們搗的鬼。什麼女子無才便是德,大戶之家的千金小姐怎會真就大字不識?
如果不是想要讓慕容卿安安穩穩的長大,老夫人怎會答應這事。
誰能想到,退讓至此,大夫人依然不願意放過慕容卿。
「老大媳婦,這些年來我自然對你們不薄,卿兒那丫頭也不曾給你們添過麻煩。為什麼你們如此狠心,就是不願意放過一個小丫頭?」
「老夫人,是我們錯了,還請你看在雪兒到底是柳府血脈的份上饒過她這一回。」大夫人痛哭祈求。她知道,如今能救慕容雪的就僅僅只有老夫人。
縱然她出面,知府大人也不見得給面子。眼下,她不得不承認,只有如此老夫人才會出手。
大夫人如此說也便是承認這事兒是慕容雪所為,老夫人豈會不明她的意思,當即對慕容雪更加惱怒。
「看看你教的好女兒,小小年紀就能做出這等醜事。」
「老夫人,這一定是有奸人在後唆使,雪兒與卿兒一向關係極好,怎會去傷害她。」
「夠了,誰是誰非我心中清楚。從今兒個開始你也便去佛堂陪著雪兒好好靜思己過,沒我的吩咐不准出來。」
「謝老夫人。」大夫人跪倒磕頭,而後轉身出了門。她知道,老夫人既然這樣說便是表示會放過慕容雪。
倒不是說老夫人不生氣,只是不想因為此事而牽連到將軍府。慕容雪可是將軍府的嫡小姐,小小年紀便做下這等事,豈會不讓人懷疑將軍府的家教。
不管這事到底是否是慕容雪所為,對外絕對不能是她做的。
大夫人離開之後,老夫人示意金媽媽將那封信給妥善收起。她一個坐著,喃喃道:「是否應該把老二媳婦給叫回來?」
金媽媽在旁聽見,不禁臉色一變。二夫人要回來,那將軍府可就真要熱鬧了。
而此時慕容卿也接到了消息,初聽聞的時候訝異不已,可回神後便明白這是出自誰的手筆。
除了夏侯奕那個沒事找事的還能會是誰。
「小姐,奴婢有事不明。」綠心一邊不緊不慢的替柳青蘿鎚肩一邊問。
「說吧。」
「這件事大夫人分明也脫不了幹係,小姐你為何只針對三小姐一人。說不定,這件事本就是大夫人出的主意。」
「你猜的沒錯。」慕容卿慵懶的翻了個身,「正因為如此我才要放過大夫人,留下她才能讓她背後的勢力暴露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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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後,柳青蘿便在回想整件事。說起來倒是不複雜,只是有人想要破壞她的名節,但做起來卻並不容易。
慕容雪不過就是個嬌滴滴的小姐,她哪裡有那個人脈去找到一夥劫匪。是以,此事大夫人定然牽扯其中。
只是,僅憑這一件事卻是難以撼動大夫人的身份地位,且不說她在將軍府經營多少年。且看她的身份也會讓老夫人在處置的時候稍稍放寬。
正是這稍稍放寬卻已經足夠大夫人逃過一劫。
慕容卿豈會讓她們就這樣逃過,可以說,她前世之所以會死,首先是被三皇子妃所害。但歸根究底也還是大夫人她們,如若不是她們設計讓她嫁入將軍府,以她的身份,老夫人定會給她找一門適合的婚事。
她到底是將軍府的大小姐,有將軍府在一天,那就沒人敢對她如何。
但在三皇子府可就不同,後院女人多是有著尊貴身份,不比她差。她想要活的滋潤,談何容易。
慕容雪她不會放過,大夫人她更加不會放過。
而且,她總覺著大夫人背後還有人,或許這其中還隱藏著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
「我會弄清楚的。」慕容卿冷冷的笑。
綠心則與紅葉兩人對望一眼,都沒想到慕容卿居然想那麼遠。小姐何時有這樣的心機,怎麼覺著小姐好似有什麼地方不同了?
慕容卿回頭便看到兩個丫頭瞪圓了眼,不由得輕笑,「犯什麼傻?」
綠心尷尬的撓頭,「只是覺著小姐好似變得不同了。」
「是不是覺著我變得有心機?」
綠心與紅葉兩人對望了一眼,紅葉卻是笑眯眯得道:「小姐,您別誤會,奴婢跟綠心姐並非是覺著小姐變得不好。小姐變成什麼樣子都是我們的小姐。更何況,與其留在這兒等著別人來害,倒不如主動出擊。」
綠心也隨之不停點頭,「是是是,奴婢也是這樣想的。」
「好了,好了。」慕容卿笑著擺手,自己身邊丫頭是什麼性子,她豈會不瞭解。
慕容卿又躺回去,望著頭頂碧綠的葡萄葉靜靜的發呆。
她在想,夏侯奕為何能夠看出她的本意未對大夫人出手。那夥劫匪被丟到府衙,只咬出了慕容雪卻絲毫未提起大夫人,必定是有人授意。
夏侯奕倒是個少見的男人,心思縝密,實屬少見。
不管如何,夏侯奕此舉倒是替她出了口氣。她這人向來不喜占人便宜,倒是該想想如何回報他一番。
該給點什麼報酬呢?
慕容卿偏著腦袋想著報酬的事情,而三皇子府卻是風大雷大,狂風暴雨,不見停息。
「說!」三皇子夏侯傑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怒瞪桌前站著的幾個黑衣人。「京城暗衛的藏身地如此隱秘,怎會被人摧毀?」
一眾黑衣人盡皆垂頭,不敢去接觸三皇子夏侯傑的眼神。
一定是他身邊有了內奸。
夏侯傑審視的目光在屋內黑衣人的身上掃了過去,這些人俱都跟隨他許多年,他真不願意相信是他們中誰出了問題。
只是,如果不是他們又會是誰?
「可查出是誰人所為?」夏侯傑又問。
「還未查明,有可能是九皇子,也有可能是太子。」其中一黑衣人小心翼翼的回答。
夏侯傑冷哼,「這就是你們給我的答案?」能敢與他作對的也不泛就只有那兩三個人,誰不知道?
「去查,只給你們一天的時間,查不到,提頭來看。」
「是。」一眾黑衣人答應,退後幾步,這才轉身離開。
他們離開之後,夏侯傑才轉頭去問,「允陽,以你所看,此事是誰所為?」
屏風後面轉出來一個男人,三旬的年紀,膚白,長眼,留著一撇仙風道骨般的鬍鬚。
他緩步走來,手中打著搖扇,「此事定然不是太子所為。」
「哦?」三皇子已不見之前的火氣,卻是露出了興味之色。「允陽倒是清楚的很。」
允陽笑笑,「三皇子莫非忘記,之前曾收留的那個女人。」
「她?」三皇子挑眉,「倒是個美人兒,可惜了。」
「此時她正在太子府,據說頗得太子寵愛。」允陽話一說完便定定的望著夏侯傑,眼中有著篤定的情緒。
「你倒是好手筆。」夏侯傑大笑。
允陽垂頭,「一切盡是為三皇子的大業。」
「老九!」夏侯傑突然眯眼,冷哼不已,「倒是小看了他的能力,本以為他僅僅只對女人有意,沒曾想被惹急了也會跳起咬人。」
「九皇子只是一時怒意,不足為據,如今需要注意的還是太子與六皇子。如今六皇子進入戶部,少不得得對我們的人下手。」
「那允陽有什麼對策?」
「倒是有兩計。」允陽靠近九皇子,開始與他細細的商量。
三皇子府狂風暴雨,而九皇子府卻是春意盎然。
得到三皇子暗衛大本營被連根拔起的消息,竺亭與阮寧兩人便第一時間將這個好消息告訴了夏侯奕。
本以為九皇子聽聞這個消息會高興,誰知,他也不過就是輕輕的挑了挑眉頭,而後便垂頭繼續看面前暗衛的奏報。
竺亭與阮寧震驚不已,主子怎會對此事沒丁點反應,縱然早已知曉結果,可這次讓三皇子損失那麼大,主子怎會沒反應。
兩人對望一眼,同時墊腳,以眼光去瞄夏侯奕面前放著的奏報。
奏報頂端有著一個人的名字,那是個女人的名字。
慕容卿。
兩人極度震驚,夏侯奕雖然有不少女人,可卻從不會用暗衛去處理女人的事,更別提要暗衛去記錄下女人的日常所為。
慕容卿,不是將軍府的草包大小姐嗎,她怎會有這樣大的力量?
夏侯奕卻是不管他們兩人的心思,在見到奏報上說慕容卿對於劫匪一事沒什麼反應,不禁抿唇,臭丫頭太不知好歹,給她出了口惡氣居然也不想著回報一番。
「準備一下,我要去趟將軍府。」夏侯奕合上奏報,冷冷的吩咐。
臭丫頭,他得好好教教她什麼叫做知恩圖報。雖然,這恩是他自己強加給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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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奕到的時候,慕容卿正悠閒的翹著小腳躺在院中的葡萄架下的椅子上聽紅葉說鬼故事。
今兒她穿著一身奶古白色彈墨蜀錦琵琶襟紗衫,黃綠底撒花纏枝葡萄花裙。一雙粉色繡鞋半拖著,隨著小腳的抖動而一上一下拍著腳心,啪啪作響。
旁邊正在替她剝葡萄的綠心不時的顫顫肩頭,看著慕容卿的眼神越發的古怪。
小姐的喜好真是越來越古怪,聽鬼故事,那種故事有什麼好聽的。
慕容卿卻是樂此不彼,不時的催催紅葉,讓她說的快點兒。
紅葉也是滿臉的糾結,小眉頭不時的就皺皺,看著綠心偷偷的苦笑。老天,她哪裡會說什麼鬼故事,就今天說的這個還是臨陣磨槍找人問來的。
「氣氛渲染,渲染。」慕容卿挑剔著,拿眼去瞄紅葉。
紅葉垮臉,心道,「小姐啊,能說出來就很好了,您就能別挑剔了嗎?」
「我給你渲染,怎樣?」突然,一道冷厲的嗓音自她頭頂宣洩而出,嚇得慕容卿甩手丟了手中剝了皮的葡萄,跳下椅子,怒瞪後方。
「九殿下,這裡可是我的院子,你私自闖進來似乎不太合適。」慕容卿的小眉頭皺的很是難看。這裡可是她的地盤,這男人三五不時的闖進來是什麼意思,也太不把他們將軍府看在眼中了。
好吧,人家也確實有不把將軍府看在眼中的本錢。
站於躺椅之後的男人早已黑了臉,劈手抓下完好無損的左臉上掛著的那顆剝了皮的葡萄,眼中森冷之色一閃而逝。
這臭丫頭是越來越大膽,不好好調教以後豈不是能翻天?
他倒是一語成讖,在不久的將來,某個膽大包天的女人還真是什麼都敢做,鬧了一個翻天覆地。
而不遠處站著的竺亭跟阮甯兩人望著慕容卿簡直快把眼睛給瞪出來了,老天,是他們傻了還是事實,那女人到底知道不知道自己面對的是誰,怎能如此大膽。
「我想進便進。」夏侯奕冷哼著,冷厲踱步,一步步的靠近。
慕容卿卻是沒有絲毫緊張之色,只是臉上掛著燦爛的笑容,靜靜的望著他。
男人緩步而來,周身縈繞著強烈壓迫氣息,面對著他,仿佛連呼吸都要停滯。
紅葉與綠心兩人明明覺著那股壓迫感極難抵抗,但還是一挺脖子就站在了慕容卿的身前,擋著夏侯奕投射過來的犀利眼神。
「退下。」夏侯奕冷喝。
紅葉與綠心兩人對望,而後再度挺了挺脊背,擺明瞭不願聽話。
「哼!」夏侯奕怒哼一聲,右手急揮。
只聽兩聲接連悶哼,紅葉與綠心禁不住的往後退,仿佛被狂風吹開。
那邊竺亭與阮寧兩人直接上前,一人扣住一人的胳膊,拖著兩個丫頭就往外走。可憐兩個丫頭就這樣被封住啞穴,渾身無力的被拖離。哪怕就是想要回頭瞧瞧都沒辦法。
「殿下對我的丫頭倒是不客氣。」慕容卿撇嘴,「殿下堂堂一個大男人總是跟我這個小女子作對豈不是太沒有意思了。」
「作對?」夏侯奕唇角直抽抽,這臭丫頭,果真最拿手的就是倒打一耙。到底是誰跟誰作對,誰先惹的事兒?
夏侯奕邁著冷厲的步伐走到慕容卿身前,張開大掌以不容拒絕的態勢直接扣住她的脖頸,拉著她貼向自己的臉。「你覺著我是好糊弄的人?」
「殿下真會說笑,您怎會好糊弄。」慕容卿輕輕眨眼,順道拍拍馬屁。
「是嗎?」
「那是自然,九皇子天人之姿,誰敢糊弄您。」
「我替你出氣卻沒見到報酬,還不是糊弄?」
慕容卿算是明白這男人的來意,感情就是為了討要報酬。可憑什麼,沒人要他出手,他不出手,她自己也照樣能將人給揪出來。
某個女人極不自覺,自己得到了好處卻反倒怪人多事。
「嗯?」夏侯奕從鼻子裡噴了口氣。
慕容卿與他幾次接觸,豈會不知某個男人已經開始發飆。當即,她便揚起笑臉,擺出一副可憐兮兮的神色,開始替某人順毛,「殿下,你這可就是錯怪我了。這麼大的事,我怎能不知好歹,早就想報答殿下您,只是一直沒有機會。你看我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想報答也沒那個機會不是?」
「只是如此?」
「當然!」慕容卿還怕他不信,跟著還使勁的點點頭。「殿下,你可一定要相信我。那些壞蛋我可是早想把他們繩之於法,只是我一個小女子哪裡有那樣的本事。誰想到你居然就把事情給做了,認真說起來,你就是我的救命恩人啊。」
「好處。」夏侯奕言簡意賅。
慕容卿苦惱,她哪裡會記著報答的事。更何況,本就是夏侯奕自作主張,關她什麼事。
可眼下男人找上門來,一副兇神惡煞的模樣,不給好處,估計今晚男人就不會走。
「殿下想要什麼?」慕容卿垮臉,她的寶貝可不太多,這男人要不要這麼小氣。
「你想。」夏侯奕眸光閃亮,滿心期待。
「我有一塊上好的玉石。」
「哼!」夏侯奕直接就是一記冷哼。
慕容卿的眉頭皺的更甚,「還有一顆東海的明珠。」
夏侯奕氣的唇角直抽抽,他堂堂九皇子難道還少了這些俗物不成?
慕容卿哪裡知道他想要什麼,只想著既然是報答,那就只能將自己所擁有的最好的拿出來。
見他還是不滿意,便又開始掰手指,「頂級紅寶石,上等的金絲血燕,西域來的瓷器……」
等到她將自己所擁有的那些寶貝一一說出來後,夏侯奕已是滿臉黑灰,恨不能一掌打死這臭丫頭才好。
「閉嘴!」眼看她還要繼續說下去,夏侯奕哪裡還有心情聽,直接一聲怒吼止住她嘴中的話。
慕容卿委屈的挑眉,眼神好似鉤子似的往他的臉上一掃,「殿下的心思誰人敢揣度,剛剛便想著讓殿下你自己說想要什麼,可你又不願。」
夏侯奕火大,這臭丫頭好大的膽子,惹惱了他居然還敢倒打一耙說是他的錯。
好,不是想讓他挑選嗎,既如此,他就給她個選擇。
男人大馬金刀一般轉身坐在了椅子上,沖著自己的肩頭輕輕的點了兩下,「按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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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卿瞪眼,知道她是誰嗎,居然敢要她按摩?小丫頭完全忘記眼前男人是她未來的金主,不知道巴結也便罷了,如今竟然升起了嫌棄的心思。
「不願?那我們就好好說道說道那天有人踩了我一身腳印的事。」男人突然冷臉,壓迫氣息更重。
「怎麼會。」慕容卿瞬間變臉,那笑容甜膩的能殺人。她拖拉著鞋一步一緩的走到夏侯奕身後,滿心,滿臉的不樂意。
再怎麼不樂意,總歸是要去做。
慕容卿站到男人身後,不甘不願的伸手放于男人的肩頭。
觸手之下只覺著鐵一般的硬,少女臉上滑過一抹訝異,他可是九皇子,怎會如此緊張,肌肉繃的太緊。
心中騰然升起的意外掩住了之前的不願,少女的心底居然湧出了一股憐惜。
九皇子又如何,立於那樣的位置不見得就真會高興。高處不勝寒,時時面對勾心鬥角,難怪如此緊張。
本來的不甘不願到最後居然變成了心甘情願。
少女的小手又柔又暖,至於男人的肩頭,小心的揉捏,力度適中,認穴極准。
男人被她按揉的極是舒坦,臉部神情放鬆下來。只覺著好似有一股股暖流順著衣服滲入到肩頭的肌肉之中,暖癢癢的,格外舒服。
他放鬆的伸開四肢,大咧咧的躺在椅子上,眼睛隨即慢慢的眯起。
按摩對於慕容卿來說不是難事,平日裡她少不得為老夫人按摩,手法怎會不好。再加上她心頭的一絲憐惜,下手更加仔細,賣力。
按揉了一炷香的時間,慕容卿才發現不對勁,椅子上的男人怎麼沒有一點反應。
她縮回手,詫異的走到前面一看,男人居然睡著了。
慕容卿楞然,心道,這男人是不是也太離譜了點兒,在別人家都能睡的如此安寧?
「主子?」突而,身後傳來兩聲訝然的驚呼。
慕容卿回頭,只見竺亭與阮寧兩人正站於身後,兩眼直楞的盯著夏侯奕,好似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
「怎麼了?」慕容卿疑惑至極,她又回頭去看夏侯奕的臉,沒問題啊,看著挺正常的嘛。
竺亭與阮寧兩人對望一眼,而後同時沖著對面撞了過去。
嘭!
只聽老大一聲悶響,竺亭與阮寧兩人哎呦叫喚著往後退開兩步,可見那一撞之力頗為不輕。
慕容卿用看白癡的眼神盯著他們,神經病吧,腦袋是銅鑄的不成?
「竺亭,我不是眼花了吧,主子居然在這個地方睡著了?」阮寧一臉傻氣的問著。
「腦袋那麼疼,應該不是假的。」竺亭抬手不住的去揉自己的額頭,眼中閃著的卻還是匪夷莫測的神情。
「九皇子有什麼問題嗎?」慕容卿再次出聲詢問。
竺亭與阮寧兩人對望一眼,而後重重點頭。
似是看出慕容卿心中疑問,竺亭便道:「大小姐你有所不知,主子睡眠一向不好,經常無法入睡。像如今這種情況,還是在這個地方居然睡著,太不可思議。」
慕容卿轉頭看向夏侯奕,這話她倒是相信。大位之爭,豈是兒戲,暗中下殺手更是照三餐來。這種情況下,還有誰能睡得著。
難怪他就算是睡著還會緊皺眉頭,似是有什麼難解的愁緒。
「大小姐!」竺亭兩人突然跪倒在地,滿臉祈求的望著她。
「行了,知道你們什麼意思,那就讓他在這兒睡會兒,你們看著。」慕容卿轉臉便回了房。
倒不是她好心,只是想,這男人怎麼說也是她未來金主,對他好點,將來他也能記住她的好,對她更寵愛點。
紅葉與綠心兩人也回來了,見夏侯奕居然就在院中睡著,不禁大吃一驚。只是有竺亭兩人看著,她們倒也不敢亂來。
兩人快步走入室內,見慕容卿躺在靠窗的軟榻上看書,忙走過去。「小姐!」
「把那個送出去,交給竺亭。」慕容卿吩咐著。
紅葉一看,原來是一條薄被。
「是。」紅葉答應一聲,雖然覺著慕容卿對夏侯奕太好有些奇怪,但也沒敢多問,拿著薄被出去交給竺亭又趕緊回房守著慕容卿。
房中,慕容卿看似躺著看書,實則根本沒有真正看進去。
她在想記憶中有關夏侯奕的事情,還記得他應該在三年後死。據說是重病復發,但她卻知道,事情沒那麼簡單。
今生,從自己第一次見到夏侯奕到現在,他好像不止一次被人刺殺。
想來前世的死估計也不會太簡單。
既然她已經選定夏侯奕那就不會再改變,今後如何幫他倒還是要認真想想。
突而,慕容卿坐直了身子,眉頭緊皺。有一件大事馬上就要發生,還是與夏侯奕有關。
看來,她是有必要提醒提醒那個只會耍冷臉的男人。
她細細的想了許久,直到在軟榻上睡著。
而院中,夏侯奕卻是一覺睡了足足兩個時辰。
他醒來的時候,月亮早就爬上了半空,眼瞅著就要東落。
「嗯?」陌生的環境使得他神色不佳,整個人戒備的盯著四周,直到竺亭輕輕喊了他一聲這才回神。
他冷臉起身,環顧了一圈四周,慢慢的露出一抹了然之色。
「人呢?」
竺亭往上房看了眼,自然知道夏侯奕問的是誰。「在房裡。」
「我睡著了?」雖是在問,但卻是肯定的語氣。
「是,主子。」竺亭沉聲應著。
夏侯奕起步,走到上房,直接進去。
他動作很輕,房中的綠心跟紅葉兩人都沒有被驚醒。
他緩步走到軟榻前,靜靜的望著那個睡的極是香甜的少女。
她的睡相極不雅,懷中抱著一個老大的抱枕,一條腿平伸,一條腿搭在抱枕上。白瓷一般的臉上掛著寧靜的神彩,唇邊仿佛還殘留著淡淡的笑容。
身上披著的薄被被她踢到了腳邊,被一只圓潤小巧的腳壓著。
夏侯奕的視線落在那雙小腳上的時候,瞳孔猛然縮了縮。
許久後,他才緩步上前,拉起薄被替她蓋好,唇中溢出一句冷哼,「臭丫
頭,睡覺也不安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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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慕容卿蓋好了被子,靜靜的注視著她的睡顏一會兒,這才毅然轉身離開。
夏侯奕何時離開,慕容卿不知,這個晚上她睡的頗好,一覺醒來,神清氣爽,完全的把昨天晚上的事情給忘在了腦後。
如果不是出去院子見到那條放在躺椅上的薄被,她完全把夏侯奕昨天來訪的事情給忘記了。
想起後,慕容卿也僅僅只是皺了皺眉頭,並未當一回事。
洗漱沐浴之後,慕容卿領著紅葉跟綠心兩人去了老夫人那邊,陪其用早餐。
早飯過後,下人奉上茶水。
老夫人喝了兩口茶便將茶杯遞給身側的金媽媽,「卿兒,今兒個榮親王府辦了個賞花會,待會兒你就與我一道出席吧。」
「好。」慕容卿笑著答應。
如今慕容雪還被關在佛堂裡,能去的便只有慕容卿還有二小姐慕容麗與四小姐慕容嫣。
慕容嫣是二姨娘的女兒,從小身子就不好,前幾天更是大病了一場,是以慕容卿也是幾天沒見過她了。
今天慕容嫣倒是難得的露了面,身穿一件粉藍色刻絲蝴蝶紋圓領短衫,乳白色散花水霧綠草斜裙。再配上那嬌嬌柔柔的一張臉,頗堪人憐。
只是面容蒼白,看著好像風一吹就要倒下。
「二丫頭,你就一道去吧。四丫頭,你身子不好,還是別去吹風了,待的你好了一些,以後祖母再帶你們出去走走。」
「是,老夫人。」慕容嫣嬌嬌柔柔的說著,而後突然就咳嗽起來,一發不可收拾。
見狀,老夫人自然憂心,轉頭便吩咐金媽媽派人將慕容嫣給送回去。
隨後,老夫人等人收拾一番,看著時間差不多了便一道往榮親王府而去。
其實像今天這種宴會本應該由大夫人出面,奈何大夫人被老夫人關在了佛堂裡,根本出不來。是以最後也只能由老夫人出面領著慕容卿兩個將軍府的小姐去了榮親王府。
到了那兒,榮親王妃親自相迎,握住老夫人的雙手親熱的道:「慕容老夫人,真是稀客,沒想到你今天會來。」
「老大媳婦突然病了,這不想著正好可以過來見見老王妃,這便一道過來。」
「母妃聽說你來了一定會很高興,老夫人,走,我這就陪著你先去見見母妃。」
「也好。」老夫人淡淡一笑,而後便領著慕容卿兩人隨著榮親王妃一道去了後院。
到了後院,見到了榮親王府的老王妃。那是一個看起來頗為慈祥的老人,與老夫人乃是舊識,關係頗為不錯。
兩位老人難得相見,自是有許多話要聊。
慕容卿兩人陪在身側,不多會兒便覺著無聊的緊。
又一會兒後,老王妃看了看有點兒焉巴了的慕容卿兩人便笑著起來,「老姐姐,你瞧,我們兩個光顧著敘舊倒是把這兩個小丫頭給忘記了。留在這兒聽我們兩個絮叨可不是會無聊的很,行了,你們也別在這兒傻坐著,前院正是熱鬧的時候,我這就讓人領你們過去。」
「如此也好,卿兒,你就與二丫頭一道過去吧,宴會結束的時候我自會派人去找你們。」
「是,祖母。」慕容卿甜甜的笑著,彎腰行禮後便與慕容麗兩人離開。
其實她早就覺著無聊的很,可老夫人不發話,她也不能走。
榮親王府的老王妃派了人送她們去前院的花園子,遠遠的就有人見到了慕容卿兩人。
「哎呦,我道是誰,這不是我們大名鼎鼎的草包小姐慕容卿嘛。」
慕容卿擰眉,冷眼掃過去。
只見一個容貌俏麗的女孩子正在斜眼瞪著她,那少女身穿一件桃粉色彩繡淨面暗花短衫,淡青色底刻絲祥雲紋綜裙,看著既亮眼又清豔。
「草包在說誰?」慕容卿甜甜一笑,揚聲問著。
「草包自然是在說你。」那少女急著回答。
慕容卿大笑,「原來尚書府的林小姐是草包,這麼大的事之前我竟然不知道,消息也太過閉塞。不過,想來大家也是都不知道的,對嗎?」
周圍的少女竊竊私語,不時的指指林蕭月,各種嘲諷之聲不絕於耳。
林蕭月這才明白自己居然被慕容卿給耍了,她大怒,幾步沖上去冷喝道:「你居然敢耍我?」
慕容卿臉上的笑容也隨之收斂,她輕哼著道:「就是在耍你又如何?我堂堂將軍府的大小姐豈是你能任意侮辱的?」
少女微微仰頭,陽光下的臉滿布驕傲的神彩,容不得人忽視。一瞬間,仿佛有一種無法與之抵抗的氣勢紛湧而出。
林蕭月被她盯著,不知為何居然有一種好似被毒蛇盯上的感覺,忍不住的居然就後退了一步。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大家相安無事不是挺好?」慕容卿突然就是一笑,而後揚手在她肩頭輕輕的拍打了一記。「能做朋友總比做敵人要好,不是嗎?」
「你……」
「哼!」慕容卿直接一記冷哼,高傲的抬著小下巴,領著慕容麗就往一旁的座位走去。
在她走後,與林蕭月關係近一些的世家小姐走到她身邊。其中一人道:「今天的慕容卿看著好似奇怪,更加高傲,也……那種感覺很是古怪。」
「壓迫感。」林蕭月冷冷的道。那種感覺她仿佛只在自己的父親身上見到過,可為什麼會在一個小丫頭身上出現。
她們中沒有人不認識慕容卿,她就是個大草包,以往被人羞辱也不敢吭聲,是個極其膽小的人。
今天卻像是變了個人,更加的張揚,也更加的耀眼。明明還是那個大草包,可給人的感覺卻完全的不同。猶如脫繭成蝶,變得完美。
一眾小姐這才明白,確實是那個感覺。只是,她們猶如如同林蕭月一樣不明白,同樣一個人,不過幾天未見,怎就變了個模樣?
與此同時,卻是有兩個男人同時眯起了眼睛,久久的注視著不遠處坐著吃點心的慕容卿。
一個站在假山之後,一個站在桂花樹之後,同樣出色的男人,臉上的神色卻是各不相同。
...<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第014章:變個人選
于桂花樹下站著的男人身穿一件玄青色古香緞綢衫,腰間綁著一根墨色虎紋角帶,冷硬如冰的臉上掛著諱莫如深的神情,而那眼神卻是一直盯在那個正大搖大擺吃著糕點的女人身上。
夏侯奕輕輕冷哼,臭丫頭倒是自來熟,去到哪裡也不會怯場,瞧那副樣子,怎麼,將軍府刻薄了她,沒能給她吃飽?
而假山後面站著的那個男人卻是一身墨色妝花緞錦衣,腰間綁著一根玄色渦紋寬腰帶,俊逸的面容,儒雅的氣質,僅僅只是站在那兒就吸引了在場大部分少女欽慕的眼神。
他正是三皇子夏侯傑,今兒個本不打算來,也是因為聽說夏侯奕會來,心中疑惑,便半途改了主意打算來瞅瞅。
前些日子夏侯奕出的那次醜,聽說至今還未讓他找到下手踩了他滿身腳印的人。
像這種女人家湊到一起的場合,按說他們這些人不會來。
但夏侯奕就是來了,說其中沒什麼問題,怎麼可能。
夏侯傑倒是瞭解夏侯奕,今兒個到這裡來,還真讓他發現了一些有趣的事兒。
比如說,眼下夏侯奕盯著不放的那個丫頭。她的吃相並不算優雅,也不似正常大家閨秀般小心翼翼,相反,她吃的極為歡樂,絲毫不見惺惺作態。
這番不嬌柔做作的真切表現,似是夏日裡的一股清風,哪怕僅僅只是吃著東西也能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
見到這樣真實的笑顏,他突而就覺著,自己以往見到的那些女人就變成了俗物,再也不想看第二眼。
濃濃的興趣自心頭湧出,夏侯傑再轉頭看看不遠處盯著慕容卿眼睛也不眨一下的夏侯奕,忽而就想到了一些更遠的事情。
慕容家乃是功勳世家,一向兵權在握。如今慕容家當家家主慕容成更是手握二十萬重兵,至今還在邊關。
向來,慕容家就是各家籠絡的物件,如今也並未有什麼變化。
他之前便動了心思,只是對象卻並不是慕容卿而是大夫人的女兒慕容雪。
那是個還算有腦子的女人,模樣也不錯,最重要的是,她是將軍府的嫡女,其母娘家也頗有權勢。
可以說,不管是從哪個方面來考慮,慕容雪都是最佳人選。
只是,不知為何,見到慕容卿,望著她臉上不加掩飾,自然清純的笑容,心開始突突的跳,視線不由自主的追隨著她,甚至有一種上前親近一番的想法。
夏侯傑被自己的想法嚇到,再度深深的望了慕容卿一眼,眉頭冷凝。這個女人,魅惑力如此之強,怎麼以前沒這種感覺?
或者,他的計畫可以稍微改改,來個一龍戲二鳳也不錯。
那邊慕容卿卻是不知自己高調一回就被人給惦記上了,她出來之前吃的東西少,肚子本就餓了。這會兒看到桌子上有那麼多好吃的,自然不會裝模作樣的放過。
旁邊的小姐們都用一種看白癡的眼光看著慕容卿,似這種宴會,哪裡有人顧著吃東西,誰不想將自己最美好的一面表現出來,好給那些同樣出席宴會的世家子弟瞧見。
剛剛還覺著慕容卿聰明瞭點兒,如今看來,還是那副老樣子。
慕容卿卻是無知無覺,肚子飽了,她便放下手中糕點,接過紅葉遞來的手絹優雅的擦了擦嘴與手,隨後,便起身領著紅葉兩人離開。
吃飽了自然要到處走走,消消食。
她早就聽說榮慶王府的景致不錯,今兒個難得來一回,不多瞅兩眼豈非浪費。
榮慶王府的景致果真不錯,據說當年找了最出名的設計師設計,一步一回廊,三步一亭,各種鮮花異樹交錯紛遝,果真是奇景。
繞過一片花樹,突然,一只長臂自樹後伸出,扣住慕容卿的手腕,拉的她一個趔趄,直接撞向拉她之人。
一聲悶哼,慕容卿不滿抬頭,「誰?」
綠心也早已奔過來,長鞭緊握在手,一手拉著慕容卿,滿臉怒意的望著對面之人,「放肆,你是誰,為什麼抓著我們家小姐,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嗎?」
「是他?」慕容卿在心中暗暗詫異一番,怎麼會是三皇子夏侯傑,他怎會在這裡出現。
夏侯傑卻是根本不把綠心放在眼中,臉上掛著儒雅的笑容,極是好看。「慕容大小姐倒是悠閒,喜歡這裡的風景?本殿下來過幾次,倒是可以給大小姐充當一回向導。」
慕容卿望著那如玉面容,只覺著心中噁心的很。表裡不一的渣子,看了一眼就不想看第二眼。
正如不會放過慕容雪一樣,她同樣不會放過夏侯傑。
「這裡的風景是很好看。」慕容卿狀似隨意的轉頭看看四周,手下略微用力,掙脫開夏侯傑的束縛。
「不過就不勞煩殿下大駕了,小女子向來喜好探險,未知的東西才更有趣,不是嗎?」
慕容卿看著夏侯傑,笑的很是張揚,充滿了野性的氣息。
那一刻,夏侯傑的眼神閃了閃,心頭突然就火熱起來,那張張合合的紅唇,帶著無邊魅力,吸引得他很想上去啃上一口。
「原來大小姐喜歡探險,本殿下倒是對此也有些研究。西郊野林極大,倒是一處絕佳探險之地,不知大小姐可有興趣,改日我們一道去玩玩?」
慕容卿垂眸,這是想要試探她?不巧,她別的本事沒有,裝傻充愣倒是能手,想從她這裡探聽到什麼消息,不可能。
「西郊野林?聽說那密林很大,進去了就出不來,我可沒那麼大的膽子。三殿下,你就別笑話我了,我膽子可真小。」
夏侯傑驅步上前,貼的慕容卿極近,仿佛垂頭就能夠感受到她的呼吸。
少女身上有一股冷幽幽的香氣,不同於世面上任何一種香料,帶著股勾人的魅惑力。
不期然,他微微垂頭,深深的吸了口氣。
香!
他居然有種迷醉的感覺,很想將這個女人留在自己身邊。
「三哥好興致,何時也給我充當一回向導暢遊一番西郊野林?」突而,一道冰冷的男聲悠悠遠遠的傳來。
還沒等慕容卿發怔,心想這男人怎麼會來的時候,手腕再度被人扣住,接著,身子便往後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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