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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ng9146 發表於 2015-7-15 09:43 AM

雨來 -【不要忘了帶套】《全文完》

本帖最後由 sing9146 於 2015-7-20 05:50 PM 編輯

【書名】:不要忘了帶套

【作者】:雨來

【內容簡介】:   

  「我這有兩種套,一種超薄一種超大,都是橘子口味,你要哪個?」傑弗瑞在走道上突然問我。

  我昨天問他要的,沒辦法,我實在拉不下臉去CVS買安全套,如果我去了,估計第二天那幫狐朋狗友都知道我鬼鬼祟祟在CVS最少人的時候用自主結賬系統買了一盒套子,誰叫我的朋友安琪在那兒打工,她嘴巴大得好比河馬。

  「超大的。」我說。

  「哇塞,你看中的男人很行啊。」他誇張地說,很快壓低聲音,「拿著。」他一下子給了我三個。這只是一個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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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ng9146 發表於 2015-7-15 09:47 AM

本帖最後由 sing9146 於 2015-7-21 11:08 AM 編輯

  第一章 我這有兩個套套喲

  「我這有兩種套,一種超薄一種超大,都是橘子口味,你要哪個?」傑弗瑞在走道上突然問我。

  我昨天問他要的,沒辦法,我實在拉不下臉去CVS買安全套,如果我去了,估計第二天那幫狐朋狗友都知道我鬼鬼祟祟在CVS最少人的時候用自主結賬系統買了一盒套子,誰叫我的朋友安琪在那兒打工,她嘴巴大得好比河馬。

  「超大的。」我說。

  「哇塞,你看中的男人很行啊。」他誇張地說,很快壓低聲音,「拿著。」他一下子給了我三個。

  我不動聲色地把三個套子塞進褲兜裡,上帝保佑剛才經過我們的那群人沒瞧見我們剛才的動作,都怪傑弗瑞,他動作幅度太大,很容易引起注意。「你一下子給太多了。」我嘀咕,「多少錢?」我只帶了十塊,應該夠了。

  他拍拍我,用一種鼓勵的語氣說,「不要錢了,你第一次用就算我的!」

  好了,他們都知道我今天要去參加兄弟會的舞會了,而且我還準備把我的第一次獻給我喜歡的那個人。

  「你看起來不像是做這種事的人,怎麼,二十年過去了突然腦子開竅了?」他半開玩笑地說,「小處女,想通了?準備以後和哥哥們一起通宵不?」

  我厭惡地說,「別叫我小處女。」

  「狗屎,我剛才還給你弄了三個套套。」

  「非常感謝。」我覺得面皮在燃燒,「我要去準備了。」

  「嘿親愛的,要加油!」他在我身後揮舞著手臂,像只金毛猩猩,我往回看,果然他也得到了猩猩應該得到的待遇,所有人都在看神經衰弱者的眼神看他。

  我拉了拉打結的頭髮,朝他點點頭。

  當然,我從來不認輸。

  準備的時間不長,我洗了個澡,飛快地套上早早準備好的白裙子,從小就有人說我穿白色特好看,我每到不自信的時候就穿白色。乳液和粉底液很快被撲上,皮膚太乾,所以我一口氣揉了大半瓶乳液上去,就為了讓粉底不會浮在臉上。即使知道在昏暗的燈光下沒人能看到我的嘴脣是被涂成紅色還是紫色,我還是小心翼翼地在嘴角擦了又擦。

  等一切準備完畢已經是晚上九點,兄弟會的狂歡已經開始了!

  沒關係,最重要的人總是最後一次出場。

  我把高跟鞋扔到副駕駛上,光著腳進了車,關上車門,呼嘯著往校區駛去。

  我一點都不喜歡亞特蘭大的天氣,沒錯,這裡很暖和,但這種暖和只是相對的,如果你把十一月的亞特蘭大和十一月的芝加哥比,亞特蘭大當然更適合人類居住,但如果你把十一月的亞特蘭大與十一月的佛羅裡達比,亞特蘭大就是一坨熱乎乎的狗屎。

  兄弟會的那棟建築熱鬧極了,老遠就能聽到震耳欲聾的音樂聲,這些人給我的感覺就是每天都在尋歡作樂,我剛來這兒的時候,每到星期五下午三點音樂和香檳就準備好了,他們都有自己獨立的別墅,十多個人住一棟兩三層的別墅,每個人一間屋子,分享客廳廚房和廁所,相當於我現在在外頭自己租房子,但他們離學校更近,更關鍵的是,兄弟會這個詞在某些人眼裡就代表性感的紈褲子弟。

  我一點都不覺得,上次學校遊行的時候學校的十幾個別墅裡的「性感男人」都出來了,個個西裝革履,不過在我看來就是一群衣冠禽獸,但是,我恰好對其中的一個禽獸一見鍾情。

  「茱莉你來啦?」門口站著的那個叫理查德,他最誇張,大冬天的打扮得和土耳其老爺一樣,穿著花俏的浴衣站著迎賓,對每個可能上他床的漂亮姑娘微笑。

  「恩。」我根本沒心情和他打招呼,幸好他也沒心情理睬我。我徑自往前走,那個讓我二十年來心跳劇烈的男人就在不遠處。

  他長得很帥,這是大家公認的,我的品位很正常,所以在這一點上我也悄悄投過贊成票。他估計是這座別墅裡十幾個男人裡最扎眼的那個,而他也深知這一點,很會利用自己的魅力引誘女孩。

  令我感到羞愧的是,我明知這一點,但還是悲慘地中招了。

  他看到我時微微一笑,我衝著他冷笑,上帝,我從小的笑就是這樣,我想用老虎鉗把自己的微笑拉得平整些,但是不起作用。不過他毫不在意,朝我走來,我保持著不冷不熱的神情,但天知道,我快暈倒了!

  「要喝一杯嗎?」他問,把裝著香檳酒的杯子遞到我手上。

  即使兄弟會的舞會每個禮拜都會有眾多二十一歲以下的姑娘參加,但這些禽獸照樣喝自己的,廢話,他們不可能因為有嫩雞到場就戒掉自己對酒精的狂熱。

  我想我還是需要遵紀守法一些,「我還有一年才能喝酒。」

  「你生日幾號?」他問。

  我覺得周圍的空氣快把我烤焦了,你們聽到了嗎?他剛才問我生日幾號,他竟然關心我的私事。

  「十二月份的。」我說,「還有一個月。」我想我暗示得很漂亮,他也許能來參加我的生日聚會,雖然我以往從沒有生日聚會。

  「就差一個月了,你已經二十一了。」他笑著說,半強硬地把酒杯塞到我手裡,「別怕,這裡沒有條子。」條子都去鎮上的酒吧了,每周五亞裔姐妹兄弟會都會在那裡舉辦舞會,他們得去監督酒吧裡的售酒情況,而學校裡的兄弟會別墅都是私酒,他們正大光明地擺著,條子沒理由搜刮。

  我低頭看著酒杯,亞力肯定知道我喜歡他,我表現得太明顯了,為了能和他一起上課,我刻意調查了他的課表,雖然最後沒有成功,但我每次都會從他的教室門口經過,如果他沒有曠課的話,他一定能瞧見我。

  我爭取一個禮拜和他吃一次飯,這是開學初的時候,後來他煩了食堂裡一成不變的菜色,直接開車到更遠一些的鎮上解決午飯,但我還是會搭話。

  太明顯了,連我的好友傑弗瑞都看出來了。

  「聽著茱莉。」他嚴肅地對我說,「你不能再這樣下去了,難道你想和電視裡一樣大半夜地在他樓底下大喊你愛他嗎?」

  聽到這句話後我瞪了他良久。

  「謝天謝地。」他喜極成泣,「你終於意識到你在發瘋了!」

  我用力拍上他的肩膀,「傑弗瑞,我怎麼沒想到這一招,你真是個天才!」

  不過我當然沒用這一招,傑弗瑞恨不得打爆我的腦袋讓我冷靜下來。

  愛情讓我衝動,甚至讓我不顧一切,我從來沒感受過這麼強烈的感情,看到他的那一刻就好像在一秒鐘內有一千列火車從我腦子上碾過,可我該死地抓住火車的屁股,央求它再從我腦門上碾一次。

  我也說不清他哪裡吸引我,但大腦裡就是有個人在衝我說:就是他了!

  所以我決定把自己獻出去。真愚蠢,但我知道他不喜歡我,不過沒關係,他不喜歡我不礙事,雖然我很傷心,但畢竟感情不能勉強。我只要滿足了自己這個願望就好,即使這……大概真的很蠢。

  他肯定在香檳裡下了藥,兄弟會的這群禽獸最擅長了。

  我被他扶到了頂樓的房間。

  等我再次醒過來的時候,他正在拉自己的褲鏈。

  已經完事了。

  可我腦海中卻閃過一個念頭:該死的,他沒帶套!...<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sing9146 發表於 2015-7-15 09:49 AM

本帖最後由 sing9146 於 2015-7-21 11:07 AM 編輯

  第二章 你一點滋味也沒有

  這是我的錯,沒錯,我應該把安全套掏出來的,但是我太緊張,他太急切,所以……忘記了。

  傑弗瑞對我的智商感到崩潰,「茱莉,你GPA真的有4.0嗎?」

  「沒錯。」我面無表情地說,但誰知道我的內心在滴血。

  我學過生物,我知道那種熱乎乎的黏嗒嗒的東西是精液,我還知道它們進了我腿中間後我會懷孕。我在回到家後就立即把留在外頭的液體都用濕毛巾擦了,然後把手伸進去試圖把其他的摳出來。具體過程太糾結,所以我就不描述了。

  「現在怎麼辦?」傑弗瑞搞得自己才是那個被捅的。

  我忍無可忍,「當然是吃藥了,緊急避孕藥,還有驗孕棒!」

  「緊急……緊急避孕……」他結巴了。

  我不再搭理他,開始在網上查閱關於避孕藥的知識。半小時後我開車去了最遠的大型百貨公司,帶著自己護照買了一盒避孕藥。非常感謝我沒有在超市打工的朋友,不然明天我校的公告欄上大概會被某些人貼上我偷買避孕藥的照片。

  避孕藥很糟糕,首先它有強烈的副作用,會讓人感到頭暈目眩,不到半小時就想睡覺,一整天都荒廢了,其次它會讓月經不調,比如一個月來一次的朋友會驚愕地發現自己的月經變成了兩個月來一次等等。

  「你明天有數學的考試吧?」傑弗瑞問,「我記得那占總成績的35%。」

  「沒錯。」我捏著藥的手有點抖。

  自從來到這兒,我從沒拿過A以下的成績,大家都覺得我是個只泡在圖書館的恐怖未來女博士,但他們不知道比成績更重要的是——

  我把藥乾吞了下去。

  「白痴,你忘了喝水!」傑弗瑞慘叫。

  我摸摸嘴脣,「沒事,這樣效果更好,說明書上說的。」

  果然,不到半個小時我就頭暈目眩了,我揮舞著水果刀示意他快滾,傑弗瑞嘆著氣把毛毯蓋住我的臉,摸屁股溜了。

  在徹底睡著前,我不爭氣地哭了。

  我知道這樣不好,但是我就是這樣決定了,我是個固執的人,反正我達到了目的,雖然害自己受苦吃了藥,但那也是我活該,代價就是成績單上的那個A絕對保不住了。

  果然,我從考場走出來的時候還有些暈頭轉向的。安琪從後面追過來攬住我的胳膊,她是個漂亮的白人小妞,我嫉妒過她,誰讓她長得和雜誌裡的金髮碧眼的模特一樣好看,而我就乾巴巴的,連胸脯都只是勉強到B,安琪初中的時候就突破C了。

  「這周五去不去兄弟會?」她興奮地問,已經在想念兄弟會客廳裡的室內泳池了。其實那就是個充氣橡皮圈,一群人脫光了只剩下褲衩和胸罩在橡皮圈裡的水裡撲騰,要多蠢有多蠢。

  不過還是有很多人喜歡,玩水不是重點,展現自己的身材勾引晚上的床伴才是他們的關注點。

  「不要。」我有氣無力地說。

  「噢茱莉。」她失望地皺起眉,扔開我和她的那群姐妹會的姑娘們熱乎去了。

  我搖搖頭,抓起書包往停車場走去。

  安琪之所以和我交朋友完全是因為我成績好,不然她才不願意和一個亞洲人在一起。她來自德克薩斯邊的一個小鎮,裡頭除了白人就是白人,他們骨子裡排斥一起外國人,甚至是外州人。她不止一次和我說過紐約和加州來的人都是豬。

  不過我考試的時候借她抄答案,她就對我和顏悅色起來。

  真現實。

  幸虧沒被抓,不然我們倆都會被開除。

  不過我冒著危險給她答案也是有目的的,我想通過她的介紹認識兄弟會的亞力。她隱約也知道這一點,我們兩個各取所需。

  我在亞特蘭大唯一的朋友就是傑弗瑞。

  「我聽說你的論文被我們的導師掛出來了。」他在一個月後找到我說。

  我在四處找工作,大三的課業已經沒有大二下半學期緊張,我要開始考慮以後的就業問題。但是天知道,我還是賊心不死,暗中還是默默希望可以離學校近一些,離亞特蘭大近一些,離亞力近一些。

  「我也聽說了。」我翻找著每一個在亞特蘭大市區的打工機會,亞力週末的時候最喜歡去Phipps Plaza大肆購物,順便給他的女朋友帶些小禮物,或許我可以去Phipps Plaza附近找一個餐館當服務生。不,不行,如果亞力來吃飯,我去服務他們……太尷尬了!

  「你要留在亞特蘭大?」傑弗瑞眼尖道,「你有病嗎!亞特蘭大有什麼好工作。」

  「當然有,比如這個,唔……」

  「每小時才七塊二五。」他挑剔地說,「是不是剛到聯邦最低薪酬啊?」

  「差不多了,如果一天工作十個小時就可以有八十塊。」

  「你想知道我找了個什麼工作嗎?」他突然說。

  我被他言語中的得意吸引,抬起頭問,「什麼?」

  「想不想聽聽薪酬?」

  我的興趣徹底被挑起來了。

  「多少?」

  「一個小時十六塊!」他得意地宣布。

  我尖叫,「什麼!」

  「一個小時十六塊。」他懶洋洋地說,坐下,翹起二郎腿,壞笑著欣賞我痴呆的表情,「小處女,你傻了嗎?」

  我的神情從呆愣漸漸轉為惱怒。

  「不許叫我小處女!」我吼道。

  「哎呀,忘記你已經不是了,不好意思啦。」

  「你哪兒找來報酬這麼高的工作的?」我逼問,「怎麼可能待遇這麼好,是什麼工作?」緊接著我的目光滑到他緊實的肌肉上,眼神變了,「難道……」

  「你在想什麼?」他嗤笑著說,揭開答案,「你沒看學校的郵件吧?」

  「郵件?」

  上帝,我已經有一個禮拜沒打開學校的郵箱了,因為那裡頭永遠都是無用的垃圾信息。

  「教語言課,每個小時十六塊。」他說,換了個姿勢,頭枕在胳膊上,神情悠哉,「我報名了,他們要了,就是這樣。」

  「可是十六塊!」我跳了起來,「我也要去,我也會教!」

  「傻女孩,你會什麼?」

  「我會英語。」我大叫,「我還會說中文。」

  傑弗瑞涼涼地看著我,「沒用的。」

  「為什麼。」我憤怒,「我中文可好了,如果留在中國我當時就直接學中文系。」

  「我不是說你中文不好,我是說,即使你中文好到讓人刻下來的程度,那也沒戲。」

  我皺眉,「為什麼?」

  「他們不要說中文的。」他打了個哈欠,「中文大學裡就有老師可以教,要我們這種打工的幹什麼?他們要的是稀有語言。」

  「……比如?」

  「我可是要去教阿拉伯語。」他橫了我一眼,「夠稀有吧。」

  「……」我驚叫,「你會阿拉伯語。」

  「對啊。」他微笑,撩了撩自己的頭髮,「我可是世界上最聰明的人。」

  「噢,你終於承認自己是中國人了?」我狡猾道。

  「狗屎,我是猶太人!」他跳腳道。

  但他緊接著說,因為他要留在亞特蘭大,所以寒假回不了家了,他父母給他聯繫了一個很好的工作機會,他覺得我可以試試看。

  「那機票就夠我住幾個月的。」我拒絕,「雖然的確聽起來很誘人,但是……」

  「有了耶路撒冷的簽證你想去約旦也沒問題。」他說,「耶路撒冷風景優美,氣候宜人,比亞特蘭大這種地方不知道精緻多少倍,如果你喜歡粗獷一點的,就去約旦,你不是一直很想去約旦的佩特拉古城嗎?那座在峽谷裡的城市,也許可以邂逅白馬王子什麼的。」

  我的確很嚮往耶路撒冷和約旦,事實上,我想在二十八歲以前環游世界。

  可是我不想離亞力太遠。

  「可是機票……」我猶豫地說。

  「你不是有獎學金嗎?」他說,「學校一個月給你幾百呢,我看你這年就沒在外面吃過飯,都存起來了吧,幹嘛不用?」

  我漲紅了臉,那些錢是為了急用的,萬一我從床上摔破了腦袋,萬一我撞了人需要被保釋出來,萬一……

  「你偷看我的存摺!」我試圖用胳膊砸爛他的腦袋。

  他笑嘻嘻的,「看,我說中了。」

  傑弗瑞說的沒錯,但我還是打算拒絕。

  「難道是因為那個亞力?」他問。

  我警覺的,「什麼?」

  「如果是他,那我建議你還是去我家避避風頭吧。」他攤開手,「好心的建議。」

  不祥的預感爬上了脊背,我站了起來,盯住他問,「發生什麼事了?」

  傑弗瑞皺起了眉。

  「你真要聽?」

  我堅定的,「沒錯,你必須都告訴我。」

  「那好吧。」他嘆氣,「你要知道我都是為了你好。」

  我緊張地看著他,直覺告訴我一定是有關亞力的。

  還沒等他開口,我就急道,「亞力他教了新女朋友?」其實如果是這樣我根本不需要去國外散心,這很正常,我對亞力而言就是一份餐後甜點,吃完就算,甚至連女朋友都算不上,我不會因為他有了女伴就難過的。

  傑弗瑞的神情僵硬,他的腮幫子艱難地動了動。

  「不是。」

  「那是什麼?」

  他看了我一眼,慢慢道,「他在外面說你在床上一點滋味也沒有,就和輪胎沒什麼差別,不對,他還加了個詞,叫乾癟的輪胎。」

  我笑,「他說的沒什麼不對的啊,我本來胸就小。」

  傑弗瑞同情地看著我。

  半晌,我笑不動了。

  他媽的!...<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sing9146 發表於 2015-7-15 09:50 AM

本帖最後由 sing9146 於 2015-7-21 11:07 AM 編輯

  第三章 就是這個男人了!

  繼找亞力獻身後,我做了第二個無腦的決定。我堵在兄弟會的別墅門口,勢必要他給我一個答覆。

  亞力走了出來,他很驚訝看到我像自由女神像一樣佇立在他的跑車邊。

  「嗨茱莉,你起這麼早?」

  我硬邦邦地說,「已經下午一點了。」老天,我明明想讓自己柔和一點的。不是小說裡都有這樣的橋段嗎,女主角溫柔識大體,男主角在傷害過她後猛然後悔,意識到她是個不可多得的好女人,於是破鏡重圓。

  算了,我真傻,這種小說我小學三年級就不看了。

  「你想讓我帶你兜風嗎?」他笑道,他的笑容可真溫柔,但也夠冷的,就好比密西根湖上的風一樣。

  「你說的都是真的嗎?」我不客氣地問。

  他臉上的神情有些僵硬,「什麼?」

  這個時候理查德穿著他風騷的睡衣走了出來,看到我時他愣了一下,進而誇張地叫道,「噢,可愛的輪胎姑娘,你來了!」

  看來是真的了。

  我沒學電影裡的那樣扇他一巴掌,也沒有裝滿水的杯子潑他一臉,所以我冷笑了一聲,轉過身走了。

  回到車子裡的時候我抹了一把臉,暗罵自己太沒種了。

  我應該踹他一腳或者大罵他一頓,反正他已經嫌棄我了,無所謂覺不覺的我無理取鬧。

  亞力走過來敲我的車窗,時機正好,我已經準備好攻擊他了。

  「茱莉,你聽我說——」

  我搖下車窗,把前天喝剩下沒倒掉的百事可樂潑了他一臉。

  「噢該死的你!」

  我把證物放回杯架上,衝著正拼命抹睫毛的男人說,「你去死吧。」

  接下來就是飛馳回家,傑弗瑞在半小時後接到了我的電話。

  「改主意了?」他問。

  「是啊。」我帶著哭腔說,「你媽給你準備的那個工作是一小時十六塊嗎?」

  「一小時四十塊。」他說。

  我開心,「什麼!」

  他潑我冷水,「是四十謝克,一謝克是兩毛七美元,也就是一小時十美金。」

  「噢……」我失望地嘀咕。但很快振奮起來,這樣也好,離開美國這個鬼地方去其他地方看看是我一直以來的夢想,那就去吧!

  「你可別看到猛男就和人家跑了。」傑弗瑞說。

  「當然不會!」我抱著他親了一口,「實在太感謝你了傑弗!」

  「總覺得很擔心哪。」他喃喃地說。

  不管他,十二月十四號早上七點我拖著行李來到了飛機場,很快我就坐上了前往以色列的飛機。傑弗瑞的父母我都認識,他們第一年來美國探望兒子的時候我也在,我還給他們做了中國菜,雖然就是買了個鍋然後把肉丟進去煮熟而已。

  生活是如此美好,在沒有兄弟會,論文,教授,GPA,還有姐妹會的那群波霸後,我終於感到自己的生命裡綻放著五彩繽紛的鮮花。

  傑弗瑞的父母都信奉猶太教,他爸爸頭上老用黑夾子夾著個用線編織的小帽子,那是猶太教的象徵,但他身上顯示自己是猶太教的東西也就只有這麼點了,他沒有像路上走得那群穿著大黑袍子留著長鬍子的猶太男人一樣。

  「你幹的很不錯。」傑弗瑞的爸爸樂呵呵地對我說,「明天早上我叫你起床。」

  我有氣無力地「恩」了一聲,如果早知道傑弗瑞的工作是幫他爸爸打工還有他爸爸是開酒吧的,我死也不會來的!傑弗瑞根本騙了我,他竟然說他爸爸是做貿易的,好吧,雖然酒吧的確有點貿易在裡頭,但是這……根本是欺詐。

  「我是好意。」傑弗瑞在線上無恥地說,「你難道不覺得酒吧特別棒嗎?所有耶路撒冷的帥哥都在那兒。」

  「這根本沒區別。」我憤怒地敲打鍵盤,「和亞力一樣都是一群欲求不滿的男人。」

  「你可以玩玩嘛。」他說,「起碼回來的時候別再是無趣的輪胎。」

  我頓了頓,更加憤怒了,我的喉嚨裡充斥著吼叫的慾望。

  「快滾開!」我在線上狂吼。

  傑弗瑞發了個笑臉,我幾乎能想象得出他掏耳朵的樣子。

  「算了。」他打道,「如果你一個都不喜歡,那就別在酒吧找了。」

  「我本來也沒打算來酒吧獵艷。」

  「是嗎……」他還想說什麼。

  我突然僵住了。

  傑弗瑞的家在一樓,我的窗戶正對著大街。一個男人正巧從我的窗口經過,老天,雖然看不見他的正面,但他給人的感覺比亞力給我的一千列火車還要強烈。他很高大,皮膚也因為經常在陽光下行走的關係顯得有些橄欖色,他的側面很英俊,帶著點沉穩的味道。

  他不帥,但他整體的氣質卻讓他的男性荷爾蒙強烈到爆棚,我感到自己身體裡升上一股讓人興奮的腎上腺素。

  「你怎麼了?」傑弗瑞問。

  「我……」我眼睜睜地看著那個男人在我窗口停了停,他似乎轉過了頭,上帝,那雙狹長的灰眼睛!

  「你找到那個讓你像軟綿綿的輪胎的傢伙了?」傑弗瑞打趣道。

  我怔怔地回過頭盯著屏幕半晌,然後推開桌子衝了出去。...<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sing9146 發表於 2015-7-15 09:53 AM

  第四章 我想要和你談戀愛

  那個人叫萊斯,二十八歲,參過軍,退役了,現在在傑弗瑞老爹的酒吧外頭幫工。但他負責開卡車,運送的是成箱成箱的酒,這天他就是來找老爹談價錢的。

  「我真的不能給你了萊斯。」老爹在屋裡說,「這是你最多能拿到的數。」

  一片沉默,緊接著一個低沉的聲音說,「我需要這筆錢。」

  「我明白。」老爹說,「可我也沒有多餘的現金給你了。」

  接下來的話我沒有再聽。事實上,混蛋,我在幹過一系列蠢事後終於發現了自己的缺點,那就是遇到喜歡的人就會控制不住自己,比如現在,我的情感又戰勝了理智,萊斯和老爹在裡頭談得好好的,我敲什麼門呢?

  「哎呀是茱莉。」老爹看到我後招呼我,把我介紹給沉默地坐在沙發上的大個子,「萊斯,這是茱莉。茱莉,這是萊斯。」

  他皺著眉,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看酒吧地板上的綠色口香糖,可我不介意。

  我把手在褲子後的牛仔布上蹭了蹭,盡量不扭捏地伸出手,故作大度道,「很高興認識你,萊斯。」

  他看了我一眼,嫌棄地把香煙從嘴巴裡抽了出來,伸出手用力握住我的。

  我的臉色一僵,他的手勁可真大,而且毫不做作,我當下就知道他和亞力是不同的,亞力會對所有女孩放電,而這個萊斯卻不會,他根本不在乎自己抽煙的頹廢樣被人瞧見,或許我可以把這歸結於他對我根本沒興趣,所以也懶得掩飾,但上帝,他知不知道他吸煙的姿勢有多帥,我覺得我的心在砰砰直跳。

  傑弗瑞說得對,我是個花心的傢伙。

  或許我根本沒有自己以為的那麼喜歡亞力,或許我潛意識覺得這個萊斯可以讓我忘掉亞力那個混蛋,就像一條哈巴狗看到了一塊肉,我屁顛顛流著口水就撲上去了。

  「我走了。」我聽到他說,老爹並沒有輓留他,萊斯面無表情地把桌子上的錢塞進自己的褲兜,他穿了一件卡其色的工裝褲,勾勒出筆直誘人的腿部肌肉,我聽到自己咽唾沫的聲音。房間內太熱了,我的舌頭都乾燥得分泌不出口水了。

  老爹在他出門後轉向我,「茱莉,你有什麼事?」

  「事實上,並沒有。」我趕緊說,抓住自己的錢包衝了出去。

  在老爹的後院裡我看到了他,他穿著白色的汗背心,露出寬闊而肌肉發達的肩部,沒有一絲多餘的贅肉。大概是常年在陽光下暴曬的關係,裸露在外的皮膚閃爍著誘人的橄欖色,他似乎很容易出汗,只是出來五分鐘,那件白背心的中心部分就濕透了,裹著窄腰,松垮的卡其布褲子在臀線上危險地懸掛著,要褪不褪。

  真是個性感的男人。

  「萊斯!」我臉紅著叫他的名字。

  他冷冰冰地瞥了我一眼,不感興趣地從口袋裡掏出一隻煙,兩手裹著點上,鬆開,深深吸了一口氣。

  我衝動道,「我有話要對你說!」

  他又瞧了我一眼,這個眼神,分明是把我當成神經病了。

  「我和你很熟嗎?」他沙啞著嗓音問,就像我去維也納的時候聽到的大提琴。

  我漲紅著臉,像個傻逼一樣坑坑巴巴道,「不算……很熟。」

  「那就讓開點,我要開車了。」他說,然後他打開車門跳上卡車的前座,就在他打算關上門的時候,我衝過去擋住了它。

  「你需要幫忙嗎!」我大叫,心臟因為我即將要說出來的話像脫韁的野馬般狂跳。

  「holy shit!你就不怕門把你的腿夾斷嗎!」

  「我可以幫你!」

  「你瘋了,我他媽不需要任何幫忙!」

  「你不是很需要錢嗎?」我說,上帝,我真是個戳人傷疤的混蛋。

  他怔了怔,狠狠吸了口煙,在煙霧後凶狠地瞪視我。

  「你想說什麼?」他不耐煩地問。

  我想我真是瘋狂,不過隨便了,在決定在兄弟會喝下那杯下藥的香檳後我就徹底瘋了。

  「你要錢,我有錢,我們可以好好談談。」

  「噢該死的。」他丟掉煙頭,左手焦躁地捋了捋頭皮,過了一分鐘他放棄了,他朝我招招手,示意我上車。

  這是我第一次坐卡車這麼大的玩意,還是我喜歡的男人邀請我上來,我的臉可恥都又紅了。我知道他很有可能會因為發怒把我帶到什麼地方強奸了,但是我都被亞力那個混蛋上了還有什麼好怕的!

  我毫不猶豫地拉開車門,而就在這一瞬間,他臉色突然一變,興許是沒想到我會真的上去,然後長臂一伸。

  「!」車門關上了,引擎發動的噪音,卡車就像F1賽車般疾馳而去。

  我呆呆地站在原地。

  萊斯走了。

  不過沒關係,我這個人唯一的優點就是持之以恆,以前追亞力的時候也一樣,認定了是他就一定是他,想盡任何辦法和他見面,說話,如果運氣好還可以偶爾碰到他的皮膚,每每成功我都能高興半天。

  現在我認定萊斯了,我相信萊斯能讓我忘了亞力那個混蛋,事實上,在追求萊斯的路上,我已經漸漸把那個嘲笑我是輪胎的男人從我的腦海里驅逐出去。

  萊斯每週末下午三點都準時出現在酒吧的後院,我真是個白痴,前兩個禮拜竟然完全沒有發現!不過現在不會了,發現了錯誤就是需要改正,我現在每週末兩點半就開始在後院主動幫忙掃地。

  萊斯第一次看到我的時候整個人都僵硬了,哈哈,如果前面那句話把「僵」這個詞去掉就更美好了。

  我聽從傑弗瑞的忠告,和所有玩欲擒故縱的姑娘一樣矜持地對他笑。可惜在經過我的時候他暗暗低咒了一句,大概是被我的笑容嚇到了。所以我猜測這種勾引般的笑不太適合我,我還是和冷笑比較搭。

  不過傑弗瑞說得對,一見鍾情還是不靠譜,我在亞力身上吃了虧,這個一定要好好考察。於是我決定側面突擊,一次在酒吧關門後,我邊擦玻璃杯邊和前台的酒保搭話,我問他,「萊斯很需要錢?」

  那個酒保是耶路撒冷有名的同性戀,他打了個飽嗝,用一種譏笑的語氣說,「得了吧天真的女孩,現在誰不需要錢?」

  我想想也是,每個人都需要錢,傑弗瑞,傑弗瑞開酒吧的老爹,萊斯,我,還有眼前這個酒吧,我想這個世界上我遇到唯一不缺錢的男人就是亞力了。

  上帝真不公平,憑什麼亞力天生就有花不完的錢。

  不過那也不是我該管的事,上帝已經超過我的能力範圍。出於不知名的原因,萊斯和我們一樣迫切需要錢,只不過他要的更多,而且他等不了了。

  「估計是有債主吧。」那個酒保滿不在乎地說,「快月底了,知道嗎?月底債主都上門了。」

  「他賭博?」我嚇了一跳。

  那個酒保斜了我一眼,聳肩,仿佛在說關我屁事。

  從老爹那裡我知道萊斯並不賭博,但他有個喜歡賭博的母親,他一直在試圖償還父母欠下的債務,今年十二月是所有債務到期的最後一個月。我算了算,距離一月份還有六天。

  「也就是說那個可憐的傢伙要在六天裡籌齊所有錢。」我概括道。

  「沒錯。」

  「那你知道他還有多少錢要籌嗎?」

  老爹似笑非笑地看了我一眼,伸出一根手指頭。

  「一千塊。」

  老爹笑罵了我一聲,「你還真會開玩笑,如果只有一千塊他就不會這麼著急了,是一萬塊。」

  感謝國際匯率,感謝偉大的美聯邦,感謝上帝美元比謝克更值錢!一萬塊謝克差不多是三千塊,我現在皮夾子裡兩千五百塊,而在酒吧工作能讓我賺剩下的那個五百。

  這個週末萊斯又來了,他剛停好卡車我就奔了過去,一把拉開車門爬上副駕駛坐好。

  萊斯面無表情地目睹了全程,半晌,他動了動,「啪」的一聲把車門鎖上。

  「害怕嗎?」他問。

  「不是很怕。」我坦誠。

  他嘆息一聲,無力地用手掌撐住自己的額頭,「你有點不正常,你知道這點嗎?」

  「大概吧。」我一眨不眨地盯著他看,萊斯窘迫地漲紅了臉。

  他掩飾性地咳嗽了一聲,別過臉,低聲問,「你到底想怎麼樣?」

  「我想談戀愛。」我直言不諱。

  「那你就應該去找個正經小夥子好好談一次,而不是和我在這兒浪費時間!」

  「我嘗試過了。」我說,「但是不起作用,我喜歡的不喜歡我,我不喜歡的也不喜歡我。」

  「噢。」他毫無同情心地哼了一聲,「這可真糟糕的。」

  「我也這麼覺得。」我認同,「直到我看到了你。」

  他忍無可忍,勉強忍住咒罵,「我?」

  「我對你一見鍾情。」

  他譏笑,「我猜你每天都會對一百個男人一見鍾情。」

  「大概,但是你是我現在一見鍾情的那個。」

  「……你可真直率。」

  「我不想沉迷在上一段關係裡,我想要展開一段新的戀情。」我說,開始翻自己的皮包。

  他瞪著我,「你這是要幹什麼?」

  我把皮夾給他看,裡頭整齊的三十張一百美元讓他瞪圓了眼睛。

  「有錢小姐,你想做什麼?」

  「我可以請求你陪我談一次戀愛嗎?」我懇求地說,「唔,不需要很長,只要一個禮拜就行。」

  他的喉嚨裡像是有閃電和烏雲,他壓低聲線,危險地問,「陪你談戀愛?」

  我挪了挪屁股,勉強維持臉上的笑容,「是的,恩,我可以付錢給你。」

  他一把拉開門,把我攆了出去。

  「該死的,你這個神經病,離我遠一點!」他吼道。

  然後他第二次飛快地開走了,這次連酒都忘了送進酒吧裡。...<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sing9146 發表於 2015-7-15 09:54 AM

本帖最後由 sing9146 於 2015-7-15 10:59 AM 編輯

  第五章 所以交易就此成交

  我這人一向很有耐心。

  我認真算過了,萊斯送一次貨大概能賺十塊錢,他每天能賺四十塊錢,這並不多,一個禮拜就是兩百八十塊,撐死了三百謝克,離他的一萬謝克還差三十倍。當然,也有能在一個禮拜裡賺到巨款的方法,就看萊斯願不願意幹了。

  兩天后我在老爹的酒吧看到了他。

  他一身制服,耀眼的金製獎章正在他的胸前閃閃發光,而這個時候他正狠狠按著一枚白色的奶油蛋糕,蛋糕下面是一個中年女人,剛才她試圖用自己的手摸他的屁股。

  「萊斯,你這是在幹什麼!」老爹聽說後連忙從廚房奔了出來,急急把萊斯扯開,他撇撇嘴不甘心地退後了一步,老爹回頭斥責,「你只是要把我的客人都趕跑嗎?」

  「如果你的客人不把她的手塞到我的兩腿中間那個地方,我也許就不會這樣幹。」

  「她不僅是我的客人,也是你的!」老爹怒吼,「你被解雇了!」

  我就知道,我從角落的陰影走出來,剛才那個女人騷擾萊斯的時候我就瞧見了,雖然恨不得把她的手砍下來,但我還是硬生生忍了下來。

  為了更偉大的利益。

  萊斯懊惱地把外套脫下來,撒氣般甩進卡車裡,他的軍裝下還是那件陳舊的白背心,但在迷離的月光下,那件背心卻像世界上最美味的甜點引誘著我。

  我像跟蹤美貌小女孩的怪老頭一樣偷偷尾隨了過去。

  這是萊斯失敗的第三家酒吧,事實上,他甚至嘗試在類似日本呢牛郎吧的地方工作,但還沒待滿十分鐘他就怒吼著踩著碎玻璃出來了,為此他還賠了那個酒吧維修碎玻璃的費用。

  就在他靠在卡車冰冷的鐵皮上點燃口袋裡最後一支香煙的時候,我出現在他面前。

  他從閃爍的星點紅色中眯眼抬頭,在看到我後他不耐煩地低叫,「見鬼的小妞,你來幹嘛?」

  「真的不考慮一下嗎?」我力持鎮定,我知道他的防線正在被我擊潰,他的堅持正在坍塌,他的決心已經動搖,他在猶豫!

  他煩躁地熄滅了煙,過了五分鐘又想要點燃,但已經沒用了。他把煙蒂扔在地上,用厚底靴碾了碾,最後他終於下定了某種決心,再抬起頭前,他衝我點點頭。

  「上車。」他冷冰冰地說,下巴仿佛堅硬的岩石。

  我趕緊麻利地上了車。他的車和他的人一樣一絲不苟,雖然破舊,但磨損的操縱盤都用厚實的棉布扎著,擋風玻璃有點裂紋,他沒有急著去換,而是用透明膠帶黏上。安全帶也破破爛爛的,不過萊斯竟然在黑色的安全帶上包上了補丁。

  「我要一萬塊錢。」他說。

  「我要一個禮拜的男朋友。」我說。

  他瞥了我一眼,口氣猶疑道,「一萬塊錢換一個禮拜男朋友,是不是太虧了點?」

  我想這是展現我瘋狂的時候了。

  「對別人可能有點虧,但對你一點都不虧。」

  「上帝,你這個小丫頭。」他哭笑不得,「沒想到竟然有一天我會輪到成為被甜言蜜語的那個。」

  我感到有點難堪,我在喜歡亞力的時候,巴不得他天天對我說這種撩撥人的話,所以以己度人,我以為萊斯也會喜歡,但他嘲弄的語氣讓我覺得我錯了,在他眼裡,我仿佛是一個穿著大人衣服賣弄的小孩。

  「你不喜歡嗎?」我繼續努力,試圖讓舌頭涂上一層蜜,「我以後天天說給你聽。」

  「噢上帝。」他呻吟一聲,但嗓音裡逐漸有了笑意。

  我察覺到他態度的轉變,也跟著開心起來。但他似乎想到了什麼,又道,「男朋友的職責是什麼?」

  什麼,他不知道?

  我的臉猶如火燒,張口結舌。

  我怎麼知道,我從來沒有過男朋友,如果亞力算的話,他的職責似乎就是在該捅的時候捅進來?

  「你,你你你,你不知道嗎?」我結巴道。

  他好笑地看了我一眼,繼續專注於前方。

  「我談戀愛那會你還沒出生呢小妞。」他低哼一聲,「我只是在問你期待你男朋友和你在一起的時候做些什麼,我是指,你定義中的男朋友。」

  這還是第一次男孩詢問我的意願。我的眼睛睜大了,但我的腦子在飛速運轉。亞力從不會問我願不願意,因為不論他要做什麼我的回答都是願意願意一百萬個願意,而現在萊斯說我可以有說不願意的權力。

  「如果我說你不能做某些事你會不會不開心?」我小心地措辭。

  他哈哈大笑,像是松了一口氣,「上帝,當然不會,我求之不得。」

  唔,好吧……

  我的心情突然變糟糕了。

  外面下雨了,雨點打在擋風玻璃上,透明膠帶被風吹了起來,有不少雨絲漏了進來。卡車裡頭的線路裸露,我有些著急,「萊斯,下雨了。」

  「我沒瞎。」

  「這些電線……」

  「不會漏電。」

  「好吧。」

  萊斯把我送到老爹家前。

  我突然有點退縮了,「萊斯,這對你會不會有點太勉強了?」他在酒吧裡可是對那些動手動腳的女士大發雷霆,我不能保證我以後會不會步她們後塵。看著肉不能吃只能流口水實在太折磨人了!

  「勉強?」他笑了,瞅了瞅自己的下頭,粗聲粗氣地說,「我從來不勉強。」

  「你會不會不喜歡這樣,如果我說男朋友的職責也包括親吻呢,你……」

  「包括親吻?」

  我臉紅,「是……是的。」

  他低咒一聲,似乎在咕噥什麼一萬塊果然不是那麼好賺的。

  「好吧好吧。」他在我下車前一刻撩開我的頭髮,潦草地在我額頭前印下一個吻。「這樣行了嗎,女孩?」

  見我瞪著他,萊斯賭咒似的暗罵一聲,鬆開我的手,為我打開車門。

  我是怎麼走出卡車的已經不記得了,我只記得他在我額頭的那個吻,很輕,很敷衍,但是卻是那麼的燙。初時不覺得,但隨著冰涼的雨絲落在我的臉頰上,那塊被他接觸過的地方就像被火灼燒過一樣,再冷的雨水都澆不滅那團他為我燃起的火。

  我注視著卡車離開的方向,過了許久才走進屋子。...<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sing9146 發表於 2015-7-15 09:55 AM

本帖最後由 sing9146 於 2015-7-15 11:44 AM 編輯

  第六章 一夜情或者租男人

  以色列人很喜歡吃法拉費,它有點像中空的圓麵包,但更像兩片膜夾在一起,裡頭根據個人口味添加不同的醬料和配菜,一般都是夾幾個金燦燦的丸子或者幾片葉子。

  萊斯做我男朋友的第一天,我們就去了一個專賣法拉費的小店。

  普通的法拉費麵餅都是軟綿綿的,而這一家則是松脆的。法拉費在當地並不貴,八塊一個,麵餅在喝水後會膨脹,我吃一個就能飽肚子,而兩個法拉費就能打發萊斯。這種食品實在是萊斯和我這兩個窮人在餓肚子時的最佳選擇。

  下午的耶路撒冷被暖融融的陽光所籠罩,店主人在店周圍種了一圈五顏六色的小花,用藍色的花盆裝著,呈階梯狀懸在半空中。屋子的外墻則被漆成令人心情愉悅的粉紅色,窗框則被刷成純潔的白色和跳躍明亮的黃色。

  這裡的人多少都會說英語,很多時候本地人甚至用英語對話,萊斯講的英語就很好。不過開店的店主的英語就差多了。我攥著錢包站在櫃檯前,用剛學會的阿拉伯語比劃著四個法拉費。

  一個低沉的聲音從我背後響起,「你在說什麼?」

  「我在告訴她我要四個法拉費。」我猶豫著說,「你吃三個夠嗎?」

  「你說的那是阿拉伯語嗎?」他說,「我只吃兩個就夠了。」

  我現在就只想對他好,趕忙巴結地說,「那你就吃兩個,還有一個帶回去,晚上餓了也可以吃。」

  這下不僅是他的嘴角,就連他的眼睛裡都染上笑意了。傑弗瑞是帥哥,亞力也是帥哥,但我從沒看他們看呆過,但這一次,我衝著萊斯的笑愣住了。

  「我來。」他說,從懷裡掏出幾張鈔票。

  我霎時清醒,反應過來,「不用了萊斯,讓我來吧。」

  「這可不行。」他說,「難道你要讓我允許一個女孩兒替我這個大老男人付錢?」

  沒關係的。這句話差點從我嘴巴裡衝出去。反正我也要給你錢,這點小錢不算什麼。但我一想到萊斯的固執,硬是忍住了。

  最後的結果就是萊斯付了錢,他還貼心地替我買了一杯飲料。

  他想去角落的桌子吃,但在我的堅持下,我們坐到了靠近窗戶的那張桌子。溫暖的陽光穿透玻璃照在我的手邊,外面人來人往,任何一個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到萊斯正和我在一起,現在我的心裡正被一種複雜的情緒所填滿,既驕傲,又開心,還帶著點虛榮。

  萊斯草草解決了第一個法拉費,他看起來並不怎麼樂意搭理我。

  我慢慢不安起來,從沒見過那對情侶像我們這樣尷尬。而我們似乎沒有任何共同話題,再也不想忍受這種奇怪的沉默,我決定先挑起話題。

  「你常來這兒吃嗎,萊斯?」

  他放下手,看了我一眼,「恩」了一聲。

  他理我了!我高興起來,準備再接再厲,「我覺得這兒不錯,這裡的麵粉挺獨特的,吃起來很松脆,不是外頭那種軟塌塌的口味。」

  「是嗎?」他說,「我來是因為這兒的法拉費最便宜。」

  呃……

  「這樣啊。」我尷尬地笑笑,掩飾性地把自己因為羞愧而發紅的臉埋在麵餅裡。「便宜一點……的確沒什麼不好的。」我咕噥。

  「說真的。」他突然說,「茱莉,你為什麼想要找個男朋友,還是以這種方式。」見我不答,他換了個說法,「好吧,我不是說我不想幹了,我只是,恩,有點好奇。」

  我想了想,小心地挑選了一下詞彙,把自己的經歷一五一十地說了。

  我告訴他我從小到大是如何專注於學習從而忽略了其他一切東西,而進了大學後我遇見帥氣的亞力,我是怎樣瘋狂地追求他,最後甚至自願把第一次給他。

  亞力是我唯一想要擁有的人,但他不喜歡我,可他也來者不拒,如果只能擁有他一晚上,也是不錯的。

  「雖然不是很愉快,確切的說我甚至都不記得了。」我承認道,「但我不覺得後悔。」

  萊斯看我的眼神仿佛我是侏羅紀公園逃出來的一隻母恐龍,他好像是第一次認識我似的上上下下把我打量了個夠。

  「怎麼了,有什麼不對?」我問,我知道很多人都不理解我,他們認為我是瘋狂的,因為我讓情感掌控理智,但我覺得沒什麼不好,如果一直讓理智壓抑自己,那我一定會瘋掉。我已經這樣用理智壓抑了自己十九年,還不讓我在二十歲那年徹底釋放一次嗎?

  他的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

  「說實話,這的確是你會乾的事。」他苦笑道。

  「我知道你覺得我是白痴。」我說。

  萊斯嘆了口氣,他沒有再說什麼,而是用餐巾紙抹了抹嘴,隨手扔進垃圾桶。我也剛好把我的那份吃完。他把剩下的一個法拉費裝進紙袋裡提著。

  「我們現在要去哪?」我問。

  他把車鑰匙從褲袋裡掏出來,按了下,卡車門鎖發出小小的開鎖聲。

  「你把自己給他以後就什麼都不想要了?」他問,「你不想當他的女朋友,正大光明那種?」

  「亞力不會喜歡我的。」我說,「他每個月都換新女友,她們個個比我可愛,所以我還會照樣過我自己的日子,他再怎麼樣就不關我的事了。」

  「那你是瘋了嗎!」他忍無可忍地大喊,「那你為什麼和他上床?你一點都不會保護自己,你還給我笑?上帝,你真的不正常。」

  「我要準備畢業。」我說,「我的課都修完了,我可以提前一年畢業,現在就差一個畢業論文沒寫,等我畢業了就去找工作,買棟房子,養條狗,日子差不多就這樣了。」

  「你的人生規劃還挺正常。」他譏諷地說。

  「是啊。」我微笑著說,「我的人生我早就計劃好了,就和建築圖紙一樣,一板一眼照著實行,亞力那只是個意外。」

  「老天。」他狠狠點上一支煙,我看他似乎在後悔答應我的事。

  「那你跑到耶路撒冷來幹嘛?」他克制地問。

  「我來賺錢。」

  「說實話。」

  我沉默了一會,說,「因為我心裡不舒服,所以想離開亞特蘭大,正好有人說我來耶路撒冷不需要餓肚子。」

  「心裡不舒服?」他神色不明地哼了一聲,叼著煙問,「你的目的不是達成了麼,你還心裡不舒服?」

  「亞力是我第一個喜歡的人。」我慢慢地說,「你是第二個。」

  他打斷我,直接問,「他說你什麼了讓你難過了?」

  我猶豫了一下,低聲說,「他說我像乾癟的輪胎,在床上無趣極了。」

  萊斯爆出一聲大笑,但在看到我屈辱的神情後,他才掙扎著笑著對我道歉,「很抱歉,不過我想我大概知道原因……」

  「我也知道。」我不耐煩地說,「所以我才有點傷心。」

  「這是先天的,你不用為你的兩個小豆子感到傷心。」

  接著他又愉快地笑了,我沒笑。

  我盯著他的眼睛嚴肅地問,「如果我現在要你和我上床,你答不答應?」

  他瞪大眼睛,香煙差點從嘴裡掉出來。

  「狗屎,你瘋了嗎!」萊斯口齒不清地叫道。

  「看,這就是你和亞力的不同。」我眨眨眼笑著說,「亞力不會拒絕任何主動撲上去的女生,我有沒有說過我悲慘的感情歷史。」

  他的眼神深邃起來。

  我嘆氣,「我喜歡的不喜歡我,我不喜歡的也不喜歡我。反正他們都拒絕我,所以我從來沒談過戀愛,而亞力是我喜歡的同時也不會拒絕的那一個。」我抬起頭,說,「現在你懂了吧,也許我這一輩子只有那麼一次機會了,你不覺得我應該牢牢抓緊它嗎?」

  「狗屎。」他低聲咒罵。

  「你嘴裡的狗屎我除了一夜情以外也只能像現在一樣花錢租個男朋友了。」我說。「只可惜那天迷藥放的有點多,我都不記得第一次到底是個什麼滋味。」

  卡車停在了老爹的家門口,萊斯的手搭在方向盤上,他緊緊閉著嘴脣不說話。

  我推開卡車門跳了下去。他媽的,卡車外面掉了一層皮,刮到了我裸露的大腿。早知道就不為勾引萊斯穿這麼短的裙子。

  「哦對了。」我轉過身,從錢包裡摸出三張一百塊,遞給了他,「這是你一天陪我的錢,你明天別來了,我知道這樣租男人挺蠢的,我不應該拖著你一起犯蠢。你的那些債務……你再想辦法吧,對不起,我走了。」

  他沒接,所以我把錢放到副駕駛的軟座上。萊斯也沒對我道別,我低聲說了句晚安,轉身往老爹的屋子走去。

  「等等。」他突然叫住我,把那個包著第四個法拉費紙袋塞進我的懷裡。

  我怔了怔,「你不吃嗎?」

  「本來就是給你買的,晚上餓了的時候吃吧。」他輕聲說。

  我點點頭,關上卡車門,看著他駕著龐大的卡車離開。

  往屋子走的時候,我的眼淚突然就下來了,不過我用袖子擦了擦,它們也就不流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sing9146 發表於 2015-7-15 10:09 AM

本帖最後由 sing9146 於 2015-7-15 11:56 AM 編輯

  第七章 曖昧曖昧曖昧曖昧

  睡完一覺感覺好多了。我爬起床,胡亂把頭髮往後梳了梳,剛一打開門,老爹就在外頭等著我。

  他神秘地衝我笑笑,我揚起眉毛問,「怎麼了?」

  「想不到啊,茱莉。」他說,「萊斯可是我們這兒出了名的最難搞的男人。」

  然後我順著他的目光望去,萊斯在門口等我,他此刻正無聊地靠在門框上,見我出來了他雙手插兜直起身,竟然咧開嘴笑了。

  我不敢相信他還會回來,「你不是走了嗎!」

  他往地板上吐了一口唾沫,笑著說,「得了吧姑娘,親了我不給錢,你當我是什麼東西?」

  我漲紅了臉,「我已經給了你三百。」

  萊斯低哼了一聲,走過來,攥住我的下巴,在我嘴脣上又印下一個。

  還沒等我回過神來,他就抬起頭,挑著眉毛壞笑道,「狗屎,你現在又欠我三百了。」

  他甚至為他自己定了價,男朋友負責免費接送,免費陪吃陪喝,免費陪聊天,(當然,是在白天的合理工作時間),還包括在我發脾氣的時候忍耐我(不過我發誓自己不會隨便使小性子),但是男朋友的任務不包括做愛和親吻。

  性愛是完全禁止的,他聲稱絕對不會和我幹這種事,但是親吻,萊斯補充,是賺取高額小費的唯一渠道。所以他勉為其難給自己定價為親一次三百,愛撫一次四百,不包括深入愛撫,估計程度就是在我哭泣的時候拍拍我的肩膀摸摸我的手臂什麼的。

  「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從這張價格單上抬起眼。

  「也就是說我在這個禮拜裡也許可以賺超過一萬塊。」

  「不可能。」我說,「我只有一萬。」

  他攤開手,「那麼你很可能提前花光,一句話,要不要?」

  我猶豫了一下,但只有短暫的一下下,隨即咬牙,「成交!」

  他哈哈大笑。

  今天他沒有開卡車來,而是開了一輛拉風的跑車。只不過這輛跑車可真夠特立獨行的。

  「上頭那和迷彩服一樣的綠色塗料是你弄上去的?」我一邊拴上安全帶一邊問。

  他扭動鑰匙,「如果我還有錢買跑車我還會來當你男朋友?」

  說的也是。我撇撇嘴,不說話了。

  過了一會我又忍不住道,「那你這個……」

  「借的,特地為你借的。」

  他大幅度轉彎,車子擦著路邊的樹斜斜疾馳而過,太近了!我幾乎能看到粗糙樹皮上的黑色纖維!

  等駛上了公路後,萊斯打開電台。跑車一定是六十年代的,喇叭和老古董一樣發了兩聲就沒音了,他低咒著捶了它幾下,冷著臉猛踩油門。

  我小心翼翼的,「……卡車……壞了嗎?」

  他橫了我一眼,聳肩道,「沒有。」

  跑車很小,只能坐兩個人,後面的位置幾乎沒有,根本沒辦法放酒。

  「今天……不要送貨?」

  一抹笑意慢慢爬上他的嘴角。

  「不好吧。」我說,「每天可以賺四十塊錢。」

  「今天就陪你了,我的小姐。」他回答。

  我想我的臉又紅了。

  「你真會說話。」我吶吶地說。

  他哼了一聲,仿佛在嘲笑我太生嫩,過了十分鐘,他把車倒進了他家的車庫。

  萊斯住在以色列有名的貧民區,他的出租屋在一棟店鋪房上頭,支撐屋子的鐵架子都生鏽了,他一腳踢開擋住去路的破鐵門,把角落裡的蜘蛛網掃到一邊,微微側過身,示意我爬樓梯。

  我站在原地沒動,詢問地看著他。

  他不耐煩地嘀咕了一聲,又大聲道,「怕什麼,上去!」

  奇怪,我明明敢做出獻身的膽大事,現在卻莫名地膽怯起來。

  「你確定?」我說,「你不怕我強迫你?」

  萊斯斜了我一眼,像是再也無法忍受地衝我喊道,「少廢話,給我爬!」

  鐵樓梯在皮鞋下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上頭的綠色油漆褪得厲害,我幾乎看不到原本鮮亮跳脫的綠色了。為此我十分擔心它們會像地震那樣掉在水泥地摔成粉末。

  也許傑弗瑞是對的,我除了會做幾道題以外,情商等於零,我根本不知道該如何待人接物,我甚至不明白到別人家裡該怎麼做,尤其是,年長男性的家裡。

  我忐忑地坐在沙發上,萊斯家的沙發露出了米黃色的內芯,原本的白色外罩早被油煙染成了棕色,骯髒不堪,邊角處脫線開裂,應該是從廢物市場拖來的。

  「你要吃什麼小姐?」他問,為自己圍上圍裙。

  我正襟危坐打起精神喊道,「都可以!」

  喊完我就懊惱地自審起來:是不是我剛才的語氣太迫切了,也許該更優雅一些,比如和電影裡的小姐一樣慢吞吞地點頭說:都可以。

  她們是怎麼坐來著,貌似不會把整個屁股放在沙發上。

  當萊斯端著兩個白盤子出來的時候,我的屁股只有一半搭在沙發上,還有一半岌岌可危地懸在半空中,萊斯看了嚇了一跳,「你在練習走鋼絲嗎?」

  我鬱悶的,「不,沒事,不小心屁股滑出來了……」

  萊斯做的飯出奇的好吃,明明只是普通的皮撻和法拉費,但口感獨特醬汁美味,甚至比那家小店的法拉費都要棒。

  我舔舔嘴脣,讚美道,「你很厲害。」

  他橫了我一眼,似乎在說我的稱讚多此一舉,隨即他解下圍裙,把髒盤子丟在洗手池裡。

  「我來洗吧!」我趕緊說,既然幫不了燒菜的忙,那起碼可以幫忙解決搞衛生。

  洗完盤子我就把注意力轉移到了屋子裡。

  「萊斯,你希望我幫你打掃打掃屋子嗎?」我捏著掃把緊張地問。

  他正拿著一塊灰色的抹布擦手,聞言回過頭,詫異地問,「你要幫我打掃屋子?」

  大概喜歡一個人就是這種感覺,明明自己什麼用都沒有,還是克制不住想去討好他,想引起他的注意,想要不計代價地為他好。我想我還是喜歡萊斯的,恩,沒錯!

  見我點頭,他的嘴脣邊閃過一絲不解的情緒。

  「你果然腦子很奇怪。」他說,為自己倒了杯咖啡,放到嘴邊抿了口,「我帶回來的女孩子只對我的床感興趣,沒想到你是對地板上的垃圾有好感。」

  「床……你……你不是不想和我發生……」我結巴地說,「你現在想要?」

  「我只是在說你腦回路不正常。」他不客氣地打斷我,指著衛生間的角落,那裡黑漆漆,散髮著潮濕的霉味,我幾乎能看到噁心的蟑螂在水管上亂爬的情景。「那裡開始。」

  我不知道正常情侶是不是這樣的,但萊斯和我的相處模式真的很奇怪。昨天我讓他別來了,結果今天他還是來接我。上一刻我還在為過去的事難過掉眼淚,現在卻興致勃勃地開始捋起袖子為這個男人搞衛生。

  傑弗瑞說我這個人太情緒化,上一秒很開心,下一秒就能哭給他看。

  我覺得他說的一點不錯,我忘性很大,不開心的事就讓它過去了事。而且就目前而言,我的心被我的抹布和不斷掃出來的垃圾們所填滿了。看著萊斯閃閃發光的客廳,我就覺得以前那些破事都不算什麼。

  「快過來茱莉,廚房的垃圾沒倒呢。」

  我趕緊喊道,「我來了!」

  於是我屁顛顛飄過去了,萊斯獎勵般拍拍我的腦袋,我恨不得往屁股上插一根尾巴,使勁衝他搖晃。

  希望傑弗瑞看到這一幕不會打爛我的腦袋。...<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sing9146 發表於 2015-7-15 10:10 AM

  第八章 曖昧曖昧曖昧曖昧

  萊斯在我拿著他的衣服泡在盆子裡的時候就出去買酒喝了。

  掃完地後我還把傢具都擦了一遍,擦完後我就開始幫他整理衣服,洗乾淨的準備晾去陽台上,他從外面回來發現我還在屋子裡忙前忙後,不由一僵。

  「狗屎,你怎麼還沒滾蛋?」

  我抱著濕嗒嗒的衣服在客廳裡進退兩難。

  他剛才出去就是為了給我留離開的時間?

  他笑了,「寶貝,你也不看看外頭多黑了。」

  我僵硬地說,「……我沒意識到。」

  「我把車鑰匙留在門口了。」他把酒塞子拔了出來,「你沒看到?可以自己開著車回去。」

  「……我沒駕照。」

  「你多大了還沒駕照!」

  我低下頭咕噥,「……我沒以色列的駕照。」

  「這裡沒人查你的駕照。」他滿不在乎地說,「只要你會踩油門就夠了。」

  隨即他環顧像寶石一樣閃光的瓷磚地板,猶疑地退了一步,原來踩的地方露出一個黑糊糊的泥腳印。

  「這是我家?」他狐疑地問。

  我露出了今天第一個發自內心的笑容。

  「怎麼樣!」我歡快地說,「這花了我八個小時,清理它簡直要了我的命,但總算搞定了。」

  已經晚上八點多了。

  他煩躁地搔了搔頭皮,低聲問,「你還沒吃晚飯吧?」

  我這才感覺到胃裡發出一聲屈辱的咕嚕聲。

  他把酒瓶丟開,往褐色的尼龍褲上隨意擦了擦手,撩起門把上的圍裙系上走進了廚房。片刻後廚房裡傳來點煤氣的聲音,他搗鼓了一陣端出了兩個皮撻。

  「沒錢了,只有這個。」他說,我小心地取出其中一個,打算掰成兩半。

  「你幹嘛?」他問。

  「你吃一個不夠吧?」我討好地說,「我吃半個就行了。」

  「天哪。」他無語地坐下,把臉捂在手心裡。

  我把那半個皮撻遞到他面前,晃了晃,「你不吃嗎?」如果他這個時候接過去我一定會開心一整天的。

  他看了我一眼,搖搖頭。

  「我喝酒。」他說,灌了自己一大口。

  我痴迷地看著他,說實話,我不喜歡男人喝酒,但萊斯喝酒和別的男人喝酒不一樣,別人喝酒那是粗俗,是酒鬼,是不良的生活習慣,但萊斯喝酒就有一種特殊的韻味,一種讓我挪不開視線的性感挑逗。

  尤其是他仰起脖子,喉結因為吞咽上下滾動,透明的酒液順著橄欖色的皮膚一路滑下的時候。

  我往旁邊挪了挪,讓自己的視線凝結在眼前的皮撻上。

  他注意到了,低咒一聲,放下酒瓶。

  「你不喜歡酒味?」他問。

  「不不不,你喝你的,不用管我,我都可以。」

  「那我不喝了。」他說。

  我不想讓他遷就我,我寧可自己遷就他,「沒事的,真的,你愛喝多少喝多少!」

  他把酒瓶擱在桌子上,沉默,然後他轉過頭注視我。

  他的眼裡帶著三分酒意,我在這炙熱的目光下坐立不安。

  突然,他微微笑了下。

  「該死的,我突然覺得你其實還是蠻漂亮的。」

  我張口結舌,「……是嗎?」

  「你知道亞力為什麼不要你嗎?」他說。

  我眉頭一皺,我不想聽到這個名字,我也不喜歡聽「他不要我」這個短句!

  但是,我還是忍不住問,「為什麼?」

  「你太主動了,太喜歡委屈自己了,在感情裡太卑微了。」他輕輕說,轉過頭,望著窗外黑漆漆的天空。

  我「呼」地站了起來,怒視他。

  「你憑什麼這樣說我?」我生氣地說。

  他聳肩,反問,「難道不是嗎?」

  我知道他說的是實話。

  「是又怎麼樣!」我口氣很衝地說,我不喜歡別人挑我的傷疤,明明已經不流血了,但折騰一下還是很疼啊!況且揭我傷疤的是萊斯呢?我現在一心一意想對一直好下去的人,竟然第一句話就是問我知不知道自己哪裡很糟糕哪裡不得別人喜歡。

  「你開始耍小性子了。」

  「我沒有耍小性子!」

  「好吧,我包容你,男朋友的職責之一。」

  他這樣說我倒生不了氣了。

  我嘆了口氣,坐了下來,為自己剛才的粗暴道歉,「對不起,我知道你是好意。」

  「我理解。」

  他搞得我都想喝酒了。

  萊斯仰著臉在沙發上躺下,濃密的棕發在他腦袋後披散下來,露出那張極具男子氣的臉。

  他輕輕閉上眼睛,聽了一會窗戶外的蟲鳴。我只顧著吃手裡的皮撻,也沒說話。

  良久,他突然說,「為了報答你的打掃,明天一起去約會吧?」

  我愣了愣,放下油乎乎的皮撻,「不是已經在約了嗎?」

  「老天。」他睜開眼,灰眼睛在黑夜中灼灼發亮。

  「你對戀愛約會的要求也太低了,」他喃喃地說。「你明明值得更好的。」...<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sing9146 發表於 2015-7-15 10:11 AM

  第九章 曖昧曖昧曖昧曖昧

  萊斯開車到了約旦和以色列的國境線,他把車停下,辦好手續後我們兩個上了一輛專門在國境線接送的大巴,接送一次每人要三美金,萊斯替我付了,說實話,當發現大巴上那些俄羅斯遊客用一種羨慕與好奇的眼神打量我們時,我的心裡就涌起一股甜蜜而虛榮的情愫,雖然我知道,這些都是假的。

  下了大巴後排隊等過境,等弄好已經是二十分鐘後,萊斯在約旦租了一輛車,我們開了兩間房。

  那天晚上我沒睡好,一直瞪著窗外黃橙橙的月亮。

  第二天我們一起去了佩特拉。這座隱藏在阿拉伯峽谷內的石城相當有名,如果來了約旦沒來佩特拉,就相當於根本沒來過這個國家。佩特拉很美,整座城市都在五顏六色的砂岩上雕刻而來,因為岩石的天然形狀和顏色,古城的表面雖主要呈土褐色,但湊近看卻能輕易分辨出被雨水衝刷而成的螺旋形條紋。

  一停好車我就直衝廁所,約旦的廁所也是收費的,而且和美國的座便器不同的是,這是蹲式的便池。我聽到不少西方女孩都在廁所裡苦著臉抱怨約旦真是落後,我聽著心裡很不舒服,因為我的祖國也是用這種蹲式的便池。

  就在其中一個女孩第101次說她想回紐約的時候,我忍不住探頭說:「你知道嗎,蹲式的比坐著的便池更加乾淨。」

  她先是一愣,緊接著大叫道,「乾淨?」

  「恩。」我面無表情地說,「自己回去查查wikipedia吧,紐約女孩。」

  說完我就走了,心中一陣暗爽。萊斯已經在外頭等我了,他叼著一根煙,見我出來就點點頭率先開路。我看到他一下子就軟了,剛才和紐約女對峙的勇氣消失不見。我突然慶幸起來萊斯根本沒提起座便器,因為我無法保證自己會不會有勇氣把對那個女孩的話當著他的面重複一遍。

  不過如果萊斯說我祖國一點壞話的話,我想,我一定不會怯懦,即使他是我喜歡的男人,我也敢尿尿在他臉上。

  「為什麼做出那種表情?」萊斯頭也不回地問。

  奇怪,他竟然知道我現在的神情。

  「沒什麼。」我小聲說,快步跟上。

  這條路可真長,只有走過一條長長的泥路才能到達佩特拉的入口,約旦的樹很少,天總是灰濛濛的,太陽總是炙熱地烤著裸露的黃土地,驢車和馬車從我們身邊跑過,塵土飛揚。

  走了大概有十分鐘,我們經過了一片馬場。

  二十多匹身披彩色毛呢毯的駿馬在路邊等待,很多遊客都在排隊。

  萊斯把煙從嘴裡抽出來,斜眼看我,問,「要騎嗎?」

  我的目光死死黏在那些身姿矯健漂亮的大馬上,該死的,我從小就喜歡馬,而且渴望那種無拘無束在馬背上馳騁的西部生活,可惜我從沒機會接觸過這些神奇的生靈。而且我知道騎一次不便宜,我不想讓萊斯再破費了。

  「不……用了。」我戀戀不捨地說,強迫自己把脖子扭過來。

  「不用了?」他若有所思地說,「但是我已經交了錢了啊。」

  「什麼!」我幾乎跳起來,失控地大吼,「你知不知道騎馬很貴的!」

  他漫不經心地把煙塞回去,「可你那個表情仿佛在說如果不給你騎你就要哭。」

  「哪有……」我尷尬地說,「明明沒有好嗎?」

  「去吧。」他說,「這些約旦佬不會把吃進去的錢吐出來的,快去,別浪費了我的錢。」

  於是我去了,在辛苦的爬上馬鞍後,我發現起騎馬一點也不難,甚至……

  該死的棒透了!

  我感到自己都在雲端上飛馳,我第一次感受到自己的靈魂像是飄蕩在約旦上空的雲,一路想著佩特拉的聖殿疾馳而去。

  「小姐,要再快點嗎?」那個照看馬匹的小夥子問。

  「要!」我大膽地說,拉緊韁繩,「我自己騎。」

  「您會嗎?」

  不會,但是我這個人一向胡來。

  「我牽著它跑吧。」那個人建議說。

  我笑了,「麻煩你了。」

  他往自己的手心裡吐了口唾沫,擺出要奔跑的姿勢,拉緊馬匹的韁繩問我,「小姐,您準備好了嗎?」

  我正襟危坐,火辣辣的陽光曬在眼皮上,我突然想到了那個在雨中的吻,萊斯當時的親吻也是和現在這樣炙熱,像是流淌的岩漿,一路熨燙進我的心中。

  「準備好了!」我大叫道,不讓自己的聲音被周圍其他遊客的歡笑和驚叫聲所淹沒。

  萊斯在旁邊看著我,我知道,但是我覺得我在這一刻仿佛被剝開了所有的偽裝和束縛。我覺得我的靈魂已經飛離了沉重的軀體,當我再睜開眼睛時,我已經飛躍到了上空,身下是赤黃色的土地,頭頂是藍天白雲。

  風從我的耳鬢呼呼吹過,我陶醉地閉上眼。

  沒有美國,沒有成績,沒有勾心鬥角,沒有香檳沒有兄弟會沒有討厭的任何人。

  我猛的睜開眼。

  土黃色一望無際的原野,高聳入雲的峭壁,在高空上盤旋的黑鷹,在藍天上慢慢挪移的白雲。

  希望,陽光,土地。

  我吐出一口氣,手心裡攥出了汗。

  「小姐,你還好嗎?」那個人問。

  「我很好!」

  沒錯,我要的就是這種感覺。

  當我從馬背上跳下來的時候,萊斯拍拍我的肩膀,問,「如何!」

  我還沒從那種飛翔般的暢快中回過神來。

  「棒極了!」我大笑著說,抬眼看向他。

  萊斯背對著陽光,看不清表情,在看到我的笑容時,他似乎愣了愣。我慢慢眯起眼睛,努力想從睫毛底下分辨出他的嘴巴和眼睛在哪兒。

  一朵軟綿綿的白雲從他後腦勺的藍天上飄過,真奇怪,剛才明明天還挺陰沉的,怎麼轉眼就出陽光了?

  我心中突然一動,下意識捏了捏錢包所在的位置。

  「萊斯。」我說。

  他動了動,盯著我問,「什麼?」

  我幾乎能想象得出此刻他的表情。他一定很不耐煩,左邊的眉毛微挑,高于右邊的那一端。他灰色的眼睛半眯,眼睛旁是細小的皺紋,那是經常在陽光下眯眼的緣故。

  我湊上去,飛快地閉上眼,在他嘴脣上親了一下。

  他先是一僵,接著伸出手臂牢牢環住我,低下頭。

  我們的舌頭在他的嘴裡相遇,我緩緩張開眼,那雙灰色的眼睛近在咫尺。

  真漂亮。...<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sing9146 發表於 2015-7-15 10:12 AM

  第十章 曖昧曖昧曖昧曖昧

  當我們氣喘吁吁地分開始,周圍已經圍滿了遊客。

  萊斯見狀臉色一僵,把我的頭往他胸口一按,凶神惡煞地衝那些掏相機準備拍照的傢伙喊道,「看什麼看,一個個都沒見過情侶打啵嗎!」

  我抓著他胸口的T恤,心中因為「情侶」這個詞涌起一股暖意。

  「我們快走。」他漲紅著臉衝我咕噥,「這群鄉巴佬讓我心情煩躁。」

  可我巴不得他們多看我們一會,但如果繼續待下去萊斯一定會自爆而死。

  「好吧。」我勉強說,「我們……恩……去哪兒?」

  「白痴,當然是進佩特拉,不然呢?」

  說實話進佩特拉的路很長,而且一路上根本沒有水,幸好我們在賓館裡就補充了充足的水分,熱烘烘的陽光炙烤著大地,我看到有人甚至把雞蛋埋在沙子裡,過不了多久拿出來就可以剝殼吃了。我穿著中褲,不敢直接坐在滾燙的沙子上,萊斯把手撐在岩壁上,很快他低咒一聲拿下,那裡已經紅了。

  「該死的,這個月份約旦不應該這麼熱啊。」他不滿地說,用T恤擦額頭上的汗水。

  T恤下露出肌肉緊實的橄欖色身體,上面晶亮誘人的汗水反射著陽光。起伏流暢的線條下蘊含著驚人的力量,隨便一個動作,都帶著懾人的爆發力。我的目光一縮,直覺性地轉頭看地上那些圓滾滾的沙子。

  「你在看什麼?」他粗聲粗氣地問。

  「沒什麼。」我條件反射地說,臉頰通紅。

  他「恩?」了一聲,湊近了些。

  體內的熱血仿佛一下子涌到了頭頂,我的呼吸急促,快要喘不過來了。該死的,今天真熱,陽光快要把周圍的空氣烤熟了。

  「你要不要喝點水?」他問。

  我根本不敢看他,腦子裡還在想著剛才那個按捺不住的吻。

  我們路過一個攤位買了水,那個食品攤在佩特拉的古城雕刻對面,需要爬上很高的一座土坡才能看到。

  我們兩個連飯都沒吃直接出發,一路上有許多人擺攤買賣便宜的紀念品,我花了一美金買了三個佩特拉古城的冰箱貼,打算回去就貼在我亞特蘭大宿舍的冰箱上。

  費勁千辛萬苦終於到了,古城挺像林肯紀念堂,除了幾根柱子就沒什麼了,當然,那些圖畫和雕刻我一個都看不懂,當我從裡頭出來的時候,萊斯等在外頭。

  「茱莉。」他叫我的名字。

  我抬起頭,微涼的風吹拂過頭髮,透過那些飛揚的黑髮,萊斯正站在不遠處的石頭上對我笑。

  他的腳下是陡峭的石壁,只要在往邊上挪一英寸……

  「快回來!」我焦急地喊道,「你在幹什麼啊萊斯,很危險。」

  「很好玩不是嗎?」他無所謂地聳肩,招手,「快過來,我有好東西給你看。」

  我才不相信他呢,佩特拉除了石頭就是石頭,還有什麼好東西。

  他有些惱怒了,還嘲笑我,「膽小鬼,你都不敢過來。」

  明知道是陷阱我還是湊過去了,「哼,什麼東西?」

  悄悄往下一看,我的老天,起碼有五百米,摔下去絕對成一團肉醬,我的心砰砰亂跳,內臟攪在一起,我痛苦地抬頭,感覺自己的腦漿快從嘴裡掉出來了。

  「這就是你要給我看到好東西?」我扭曲著嗓音說。

  「當然不是。」他含笑,指給我看,「那兒。」

  我聞聲望去,原來在如刀鋒般的土褐色石壁上,竟然有個黑色的鳥巢。

  「那大概是它的主人。」他又說。

  我看到一隻白色的大鳥從遠處滑向而來,那種自由自在的姿勢,仿佛從來都不曾受過拘束,多麼美好,多麼讓人嚮往,我的眼裡流露出羨慕之意。

  這時萊斯突然在我耳邊低聲說,「閉上眼睛。」

  我閉上眼睛。

  他的胳膊微微一用力,我就倒進了他的懷裡。

  我趕忙睜開眼大叫,「我沒錢了!」

  他的胸膛起伏了幾下,熾熱的鼻息撒在我的臉上,他似乎在笑。

  我吶吶,「真的……沒錢了。」

  「我付你錢。」他打斷我,閉上眼垂下頭。

  我們的舌尖纏綿,鼻尖緊貼,陡峭的山壁縫隙裡吹來一絲涼風,衝散了炎熱。我的眼前突然閃現過一副圖畫,綠色的連綿的樹林,赤黃色的土地,蔚藍的天空,像棉花糖一樣軟的雲朵。...<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sing9146 發表於 2015-7-15 11:02 AM

  第十一章 曖昧曖昧曖昧曖昧

  回到賓館的時候我就癱死在席夢思裡。

  說實話,去了一趟佩特拉除了拍了點駱駝和土堆,基本就沒幹什麼。我想自己一定是個失敗的旅行者,旅遊對我而言就是睡覺看電腦吃大餐,爬來爬去東奔西跑什麼的,實在是太傷身了。

  萊斯一定也累壞了,雖然他不會表現出來。我算看出來了,他是自己手斷了也不會吭聲的那種人,因為他覺得叫出來丟臉。

  躺了大概有半個小時,當我感到自己屁股上的肌肉已經不再那麼僵硬的時候,才掙扎著起床,打算去浴室裡好好按摩按摩酸疼的肌肉。

  水倒滿了,我滿足地把換洗的衣物擺在浴缸邊,從包裡取出在耶路撒冷買的死海鹽泥,今天天曬得厲害,我準備好好保養一下曬傷的皮膚。死海鹽泥很貴,舍不得浪費,所以我就先用蓋子上黏著的那些,反正功效都一樣。

  剛用黑漆漆的泥巴抹完臉,門鈴就響了。

  狗屎。

  我暗罵一聲,不情願地推開洗手間的門,如果來人是個不長眼的按錯門鈴的醉鬼,我一定要……

  「誰啊!」我磨蹭到貓眼邊。

  「是我,萊斯。」

  萊斯,什麼,萊斯!

  我驚的倒退一步,火速摸上自己的臉,該死的,我的臉是黑色的,這個時候開門他也許會以為我的臉上長滿了黑頭髮。

  我一邊往洗手間退一邊喊,「你來有什麼事?」

  「我的洗手間淋浴間壞了。」

  「等等,我,我穿個衣服!」我飛快地把黑泥從臉上摳下來,拼命地用水洗殘留物。

  十分鐘後我光彩照人地打開門,萊斯還穿著早上的白體恤棕褲子,他已經無聊地靠在走廊的墻上差點睡著了。

  「很抱歉,出了點小事故。」我尷尬地說。

  他並不在意,「沒關係,沒等多久,能進去嗎?」

  我拉著門把手側身讓他通過。「怎麼會壞了呢?」我問,「你讓他們修了嗎?」

  「放心,明天就能修好,我就今天來借一下淋浴間。」

  我漲紅了臉,「我不是那個意思。」

  他進了洗手間,敏感地嗅到了空氣裡的玫瑰沐浴液的氣味。

  「你喜歡玫瑰?」他感興趣地問。

  我的臉更紅了。

  「你在洗澡?」他顯然看到了浴池裡的水,不由驚愕地回過頭,再瞥到我身上整齊的衣物時, 「我打擾了你?恩……很抱歉。」

  我受寵若驚,萊斯對我道歉?天哪,我趕緊道,「不,沒事,沒關係的!」說完我又想扇自己巴掌,早告訴自己要矜持,現在倒好,又回歸本質了。

  「要不你先洗。」他背對著我,但語氣聽起來有些不好意思,「我可以等。」

  「不,我……我洗好了其實,你用吧。」

  「狗屎。」他低咒一聲,轉過身,粗聲粗氣地說,「沒事,我去外頭等著就行,你……你幹什麼?」

  我在門外衝他靦腆地笑,「你洗吧,我站走廊上就好,你洗完告訴我一下。」

  「噢上帝。」他扶額,半晌悶聲笑了,「算了,你過來,你過來。」

  我沒動。

  我一想到他赤裸的誘人軀體就忍不住噴鼻血。

  「你過來。」他說,「難道你覺得我一個大男人還怕你這個下面沒長毛的?」

  我只好過去了,我猜自己離他那麼遠刺傷了他的男性自尊。

  「你就坐在那兒。」他指著床說,又指指洗手間,「我在那兒。」

  我發誓,「我絕不偷看。」

  「你偷看我也不怕。」他無所謂地說,抓起一條白浴巾往洗手間裡邁去。

  正當我打算打開電腦看一會論文時,洗手間裡突然傳來好大一聲淋浴噴頭撞擊重物的聲音,緊接著萊斯的咒罵。

  我焦急地跳起來,敲打門,「萊斯,萊斯你還好嗎!」

  「該死的,我好極了。」他咕噥著說,聽到他的聲音我放心多了。

  「那你繼續,我就在外頭,如果你……」

  「!」又是一聲。

  「噢該死的!」

  我握住衛生間的門把手,猶豫著是否該進去,「萊斯,你要不要……」

  「這個玩意到底是怎麼搞的,它怎麼放不上去!」萊斯抓狂地吼道。

  「……那我進來了?」我試探地問。

  裡頭沒聲音,我全當他默認了。

  打開門的時候他恰巧抬起頭,我的視線從門板上挪到他身上,這是我生平第二次如遭雷殛,第一次是見到他的那一剎那,第二次是現在。我握住把手的指頭不自覺從門板上滑下,直到緊緊貼在褲子縫邊。

  萊斯的腰間圍著一條窄窄的白毛巾,恰巧露出健壯寬闊的脊背,中間是一條被肌肉擠出的深凹。傑弗瑞曾對我說如果他能擁有這樣一條凹陷,他就可以瞑目了,而萊斯擁有傑弗瑞所夢想的最完美的體態。

  他的皮膚因為常年沐浴在陽光下早已變成誘人的古銅色。他的腰精瘦,下面是挺翹的臀部,還有那兩條筆直修長的腿。他不是我見過做英俊的男人,亞力的臉比他好看一百倍,但容貌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萊斯全身上下散髮著絕頂的性感。

  我感覺自己就像個傻子,面對一個男人的裸體,我的心正以一種慌亂而痛苦的節奏撞擊我的胸腔。我瞪著他充滿雄性氣息的背部,感覺自己的胸腔被人狠狠踢了一腳,我就是沒辦法把視線從他的身體上挪開。

  這也許是書上說的荷爾蒙吸引,又或者只是單純的性衝動。

  「你看夠了嗎?」他瞪著我。

  我趕緊回神,結巴道,「夠……夠了。」然後我強迫自己檢查浴室的淋浴噴頭,「是它出了什麼問題嗎?」

  「擰不上去。」他面無表情地說,把手中的東西遞給我。

  「……」我驚叫,「這可是不鏽鋼的,怎麼裂開了!」

  「它兩次砸到我的頭。」萊斯平靜地說,「於是我覺得該給它一些教訓,於是就輕輕捏了捏,又砸了砸。」

  我扭曲著臉,「賓館會要我們賠嗎?」

  於是我快速計算起來,如果要陪三十刀我還可以勉強接受,超過的話……一個噴頭要多少錢,一百刀?那就是三百謝克,兌換成約旦幣不知道是多少,哦不對,約旦是美元通用的。

  「問題是我洗不了澡了。」他皺著眉說。

  這下輪到我扶住額頭,「你……」...<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sing9146 發表於 2015-7-15 11:03 AM

  第十二章 曖昧曖昧曖昧曖昧

  「你說什麼,多少錢?」我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捏著錢包的手有點抖。

  「153第納爾。」前台小姐非常有耐心地重複。

  一美元約等於三謝克又等於零點七六第納爾,153第納爾也就是兩百多刀!太坑人了!

  我憤怒極了,「開什麼玩笑,一個破噴霧要這麼貴,把我賣了都拿不了這麼多錢!」

  前台小姐冷靜地說,「那就是您自己的問題了,小姐。」

  我怒瞪她。她竟然侮辱我的人格!

  「我要找你們的老闆!」我大叫,鈔票在我手指間顫動,「我要控告你們!」

  半小時後萊斯和我在眾目睽睽下被「請」出了賓館,真是丟臉至極。這個賓館太糟糕了,我發誓我以後再也不會來住它,而且我要告訴我的所有朋友這個賓館有多麼多麼糟糕,如果他們帶著自己的心上人一起來,它的工作人員會讓他們在心上人面前抬不起頭來。

  「別笑了。」我悶聲悶氣地說,捏著癟癟的錢包暗自傷心。自從出來賓館以後,萊斯就像得了癲癇症一樣一直笑。我剛才和酒店經理對峙的時候他一直在旁邊瞪著眼睛看著我,當經理問我噴頭是怎麼裂開的時候,他幾乎忍不住露出白牙,我當然不能暴露他,只好告訴經理那個噴頭是因為冷脹冷縮的原因自己裂開的。

  「你一定沒學過物理。」我激烈地抗議,「它就是那麼裂開的,無端端的,差點砸爛我的腦袋,我還沒讓你賠償,你怎麼能讓我賠錢!」

  不過那個長著絡腮鬍的經理還是讓我賠了,顯然科學知識並不能讓他相信我。

  「你在亞特蘭大上大學?」萊斯忍笑問我,他幫我打開車門,我鑽了進去。「學物理系?」

  「沒有……」我還在為那兩百美金肉痛,「……學的是法律系。」

  「怪不得那麼能扯。」他說。

  我瞪他,「你說什麼!」

  他哈哈大笑,「怪不得那麼厲害。」

  他這麼一笑,我也不由自主笑了起來。如果那兩百塊錢能讓他開心,那還是挺值的,這樣一想破點財並不算什麼。我把錢包塞進懷裡。

  「其實那都怪我。」他語氣一轉,說,「如果不是我把它砸成那樣,你也不用多花兩百塊。」

  當時我們說好了的,他只負責陪我戀愛,旅遊時的一切開支由我付,他並不挑,睡大街和睡賓館他都能接受,可我不想讓他臭烘烘髒兮兮的,為了我受那些不應該受的苦。

  其實一開始要我賠錢的時候我還有些不樂意,但他現在對我一道歉,那本來就渺小的不願意轉眼就消失了。

  「沒關係……」我嚅噎著說。

  「不行。」他一邊打著方向盤倒車,一邊猛按喇叭讓前面的傢伙注意些。

  「我帶你去飆車怎麼樣?」他突然問。

  「恩,好啊……等等什麼!飆車!」我腦袋上的頭髮差點豎起來,「不……不行!」

  他轉過頭,朝我眨眨眼,笑道,「我不接受好以外的答案哦。」

  「可……可是……」

  他大笑,猛踩油門,雙手有技巧地往左一打,跑車好比離弦之箭「嗖」地一聲直射了出去。

  窗戶打開,風在我耳邊呼呼直響,我瞪大眼睛,極速的風正爭相恐後地想擠進我的眼眶裡,我腮邊的肌肉也被無形的力量推向兩邊,如果在這個時候張大嘴巴,風一定會打碎我的牙齒的!

  兩邊的樹木飛快地倒退,我的眼珠快要被吹離眼眶了!

  「慢點!」我尖叫,聲音很快被甩在身後,萊斯大概沒有聽到。

  我只好抓緊胸前的安全帶,可是安全帶太軟了,一點都不名副其實。於是我只好捉緊了右邊的車門,可是我覺得車門也在抖,沒辦法,我只好巴住萊斯握住變速桿的右手。

  他的手臂一抖,但很快穩住了,車速明顯減慢,他扭過頭大聲問,「你害怕嗎?」

  「不……不害怕。」

  聞言他的眼睛像是被灑了幾萬顆明亮的小星星,「真的嗎,那我帶你玩刺激的?」

  這……這還不算刺激嗎,我的內臟都快被震出來了。

  「好……好啊,我真期待。」我艱難地說。

  他摸摸我的腦袋,我立刻頭暈目眩,隨後他抿起嘴脣輕輕一笑,腳猛踩油門。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想我永遠也不會忘記這一次經歷的。

  「我知道你喜歡。」他一個急轉彎,只要再過三英寸跑車就要滑出公路了,我驚得心臟砰砰跳。可奇怪的是,在受到驚嚇的同時,一股興奮順著脊椎往上爬。

  我慢慢鬆開握住他的手,他察覺到了,扭頭一笑,「還不錯對不對?」

  和騎馬的時候感覺差不多,都是一種把所有負擔扔到後頭的感覺。我戰戰兢兢地在原位坐好,萊斯騰出一隻手,扭開廣播台,震耳欲聾的billboard最新單曲從裡頭傳來,說實話,這些歌的歌詞都粗俗得不敢恭維,可節奏卻能讓人不由自主地扭動起來。

  我漸漸的也敢把手伸到半空中了。

  「看我的!」萊斯突然說,他按了下車頂,車頂慢慢往後挪開,跑車成了敞篷的。

  這下我的臉快被風壓成肉餅了。

  正當我要抗議的時候,我突然看到萊斯……萊斯他竟然站起來了!

  「喂親愛的,你來掌控方向盤。」

  我結巴,「不不不不,你你你坐下,我我我不行!」

  「你不是有駕照嗎?」

  「可可可是那個是美國駕照,亞特蘭大的,不是不是……」

  「那不就得了,你想轉彎就轉彎,你想飛起來就飛起來。」

  「啊啊啊啊萊斯不要!」

  他露齒一笑,「我的命可是你的了。」

  我我我我……

  我瞪著他站在陽光裡頭朝我微笑的臉,一股躍躍欲試的膽大從我骨頭裡冒了出來。

  我是個為所欲為的人,沒想到萊斯比我還要亂來!

  「你會死的,我們都會死的。」我念著變形金剛裡的台詞。

  他深深地看著我,念著泰坦尼克號的台詞,「you jump,I jump。」

  這一瞬間理智什麼的都不要了!我瞬間狼血沸騰!

  「我拼了,給我!」我大吼,一掌劈下,跑車抖了一下,我趕緊牢牢握住方向盤。

  跑車朝著公路的盡頭疾馳而去!

  「茱莉!」他突然叫我的名字。

  我專心致志,生怕出差錯,「什麼?」

  他昂起脖子,在熱辣辣的陽光裡開心地眯起眼睛,「我剛才有一瞬間覺得我們真是天生一對,噢該死的你怎麼了……」

  我仰起受到驚嚇的臉賠笑,「剛才跑車打滑,對不起啊……不會有下次了。」

  他也笑了,「再有下次我們兩個一起完蛋。」

  「真浪漫。」我傻逼兮兮地憧憬道。

  「……白痴。」

  「算了。」他的手伸了過來,「給我吧姑娘。」

  我沒挪開,他那熱烘烘的手就覆蓋在我冒著冷汗的手上,我的心抖了一下,就好像有人用羽毛搔刮了一下柔軟的心臟,麻麻的,癢癢的。

  他神奇地瞥我,「你不讓開是不相信我的開車技術?」

  我當然不會告訴他是我反應遲鈍沒來得及讓開,「你能行嗎,開車很難的……」

  「我的老天爺,是誰載你到這兒來的。」他失笑,「放心吧,你的萊斯爸爸以前可是開賽車的,他可從來沒輸過。」

  「是嗎,開賽車的……」我的話戛然而止,緊接著我跳了起來,大叫,「開賽車,那不是很有錢嗎,那你現在……現在……」

  「現在不是遇上你了嗎。」他無所謂地說,猛踩油門,「我是來拯救你的天使啊。」

  「狗屁天使,專門在卡車邊般紙箱子的天使嗎?」我也學會了那套罵人話。

  「是吧。」他說,「不過我剛才的話還沒說完。你不覺得開賽車很浪漫嗎?」

  「……有嗎?」

  「而且我聽說在還冒著熱氣的賽車引擎蓋上做愛更浪漫噢。」他說,「我從沒有試過,要不要試試?」

  好啊……等等……他說什麼?!!!

  「就是插進去拔出來再插進去。」他衝我曖昧地眨眨眼。

  我尖叫,「你不是不出賣自己嗎!」

  「情況變了,美國都從伊拉克撤軍了這個世界還有什麼不可能?」他笑道,「考慮一下吧有錢姑娘,我給你打對折。」...<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sing9146 發表於 2015-7-15 11:04 AM

  第十三章 曖昧曖昧曖昧曖昧

  說實話,剛才又那麼一瞬間我真的心動了,那聲「好」差點從牙齒間滑出來。可我已經吃過一次心動的虧,最後還被說像輪胎般無趣,這次我無論如何也不能把自己這個輪胎的形象延續到萊斯的腦子裡去。

  我一個急剎車。

  「噢嘿你幹什麼!」萊斯差點跌下來,等他看清右前方草叢裡停著輛什麼後,不由低咒出聲,「真倒霉。」

  一個明顯患有肥胖症的傢伙蹣跚著從路邊走了出來,他留著短粗的黑色八字鬍,戴一頂黑色貝雷帽,身穿深青色迷彩服。他笑眯眯的,顯然已經在草叢裡等待很久了,那雙從袖子裡突出來的胖手輕輕搭在腰上的手槍上。

  這讓我想起了我那些在芝加哥香檳大學上課的同胞們,他們和我訴苦自己的大學是從玉米田裡生長出來的,而他們的條子每次要做業績就躲在玉米田裡,只要你超速一點點那些條子就好像屁股上插了火箭似的噴射出來,我的同胞們看到他們的眼神與他們看大便里長出的花兒一樣「驚喜」。

  「萊斯,你有駕駛證嗎?」我緊張道。

  他揚起眉毛,斜視我,仿佛在說「駕駛證,那是什麼?」

  我當下對他不再抱任何希望。

  「嗨小夥子。」那個約旦警察非常熱情,他一瞧見我們臉上的神色就明白生意來了,當下嘿嘿一笑,開始在鼓鼓囊囊的褲兜裡掏起來,他先是掏出些橘子皮,然後是個打火機,再是幾根香煙,一點零錢,最後終於找到了他的罰單。

  「超速了。」他肯定地說,「肯定超速了,駕照有嗎,哦對了,這牌照看起來不是我們這兒的啊。」他離開了些,皺起眉,手偷偷摸褲腰帶上的皮帶,猶疑的,「你們是哪兒的?」

  我立刻想到不能為祖國丟臉這一問題,又想到該死的亞力是美國人,立刻舉手大叫,「我是美國人!」

  「噢美國人啊。」他瞧了我一眼,立刻笑嘻嘻地用極度難懂的阿拉伯式英語說道,「Welcom to約旦~」

  為什麼沒有義正言辭地批評美國萬惡的資本主義,這和我想象的不一樣啊……我心裡突然很不是滋味。

  哪想到警察臉色一變,正經道,「但是罰款還是要罰的!」於是他又從兜裡掏出一支水筆,按了按沒水,隨手扔到路邊又掏出一支鉛筆,在罰單上開始唰唰寫,一邊嘀咕,「這個得一百塊啊,還是兩百塊,恩,駕照呢?」

  萊斯甩了甩腦袋,不耐煩地說,「沒有。」

  胖警察從罰單裡抬起臉,大大地「恩?」了一聲,照這架勢,那罰單要漲價到五百了。我緊緊捂著錢包哭喪著臉說,「不,先生,他的意思是……恩……我們忘在賓館了!」完了我還不忘犯賤地徵詢一下萊斯的意見,「萊斯,是不是啊?」

  萊斯一副好事被打斷的不爽樣,「哼!」

  這下連警察也不爽了,本來我們的車也是外國牌照,萊斯入境的時候托了些關係,但我們沒錢換本地拍照,所以也懶得換,果然被逮住了。那警察大手一揮,「這車不準開了,扣下了!」

  萊斯發怒,「狗屎,這不可能!」

  胖警察冷笑,「嚓」一張一百謝克的罰單落在我的手裡。

  我哭了。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飆車不歡而散,發燙的引擎蓋也沒了。

  甚至連晚飯錢都沒了!

  最後我們不得不沿途走回去,還是我出賣了色相才讓一位約旦叔叔載我們回家,期間約旦叔叔一直對我言辭挑逗,不過我阿拉伯語太差根本沒聽懂,倒是萊斯越坐臉越黑,到市區的時候他實在忍不了了,直接勒令停車拖著我就走。

  「沒關係的。」我十分忍耐地安撫他,「反正被說兩句沒事的。」其實我根本聽不懂哈哈,不過我才不會暴露我的缺點呢。

  「不開心。」他悶悶地說。

  「……有什麼不開心的。」我思考,「……難道是飆車沒飆爽,對了。」我突然想到,「你還沒和我說以前是賽車手那麼現在為什麼……」

  「都是我的錯。」他煩躁地說,突然停下腳步,轉過身鉗住我肩膀。他足有六英尺三英寸,我比他矮整整一個頭。萊斯低垂著褐色的睫毛盯著我半晌,陽光從他的背後直射下來,他的臉背著光,成了一團模糊的黑影。

  「本來就是我搞砸了噴頭。」他把落在寬闊額頭的頭髮鋝到腦後,別過臉,我得以瞧見他緊緊擰起的眉毛,「現在我還讓車沒了。」

  他又把臉轉了過來,低聲問,「我是不是真的很爛。」

  「沒有,你超棒的!」我趕緊鼓勵他。

  他愣了下,手指在我的肩窩處輕微動了動,好像聽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話,緊接著,他咧開嘴,露出潔白的牙齒。

  「當然。」他調侃似的說,「你的萊斯老哥我最厲害,這就讓你看看我最棒的一面。」

  最棒的一面……

  最棒的一面……

  我想到了男人某個粗長的邪惡部位,不由嘿嘿淫笑起來。

  「嘻嘻嘻……」

  他注意到了,不由古怪地問,「茱莉,你笑什麼?」

  「不,沒什麼。」我正色,「感嘆今天天氣很好而已。」

  「……」他轉過頭,我們現在已經到了約旦一條相對繁華的街道,這裡是新興的廣場,所以人並不多,但路上走的行人並沒有個個用黑紗蒙面,相反,這裡的路邊小店出售性感漂亮的晚禮服,一看標價,個個都要上千美元。

  「看,那裡!」他興奮地說,我順著他的目光望去,原來是一個抱著吉他的約旦男學生,他穿著一件半透明的白襯衫,扣子壓根沒扣幾個,露出褐色的皮膚,他半眯著眼睛,朝每個路過的黑紗辣女拋媚眼。

  我突然感到胃不舒服,這個約旦男孩讓我想起兄弟會的理查德,他也是這麼風騷,他也喜歡對每個可能和他上床的女孩微笑。想到理查德,我就想到亞力,可惡,然後就想到輪胎。

  萊斯發現我便秘似的表情,不由緊緊我的手腕,低聲在我耳邊說,「看我的,馬上讓你不噁心。」

  他就走了過去,跟那個男孩不知道說了什麼,對方點頭,同意讓位。萊斯轉身朝我笑了下,該怎麼形容那個笑容,好像一瞬間,恩,耀眼的金色陽光都聚集在他身上,我差點睜不開眼睛。

  他跳上一塊石頭,把吉他橫過來抵住胯部,左手隨意試了幾個音。

  臨街的幾個單身黑袍女人好奇地望了過來,再看到萊斯後趕忙縮回了頭,過了幾秒,又偷偷扭頭來看。附近來了一隊外國遊客,咋咋呼呼的,不少金髮碧眼的美國妞看到萊斯後都尖叫起來,不少人從小包包裡掏出手機偷偷摸摸想抓拍。

  萊斯唱第一個音符的時候,整個世界仿佛都安靜了。

  他微笑的時候,粗硬的棕發都柔軟了,他的眼神是那麼柔和,目光是那麼纏綿。他的視線一直盯著我,我的心砰砰亂跳,手指發冷,喉嚨發乾,我看呆了。

  然後我聽到他唱出的第一個音節。

  他的聲線低沉,沙啞,帶有一種獨特的男性魅力,當男低音飄進耳朵裡的時候,整個約旦的鮮花和綠草和白雲一起軟軟地包圍住我,甜蜜的溪流順著喉嚨淌進心房,在那一瞬間,他的聲音就像一根柔軟而堅定的繩子,一端系在他的手指上,另一端牢牢拴著我懵懂的心臟。

  那首歌是給我的,我聽到了我的名字,雖然其他部分聽不懂,但我聽到了好幾次我的名字。

  「茱莉,噢茱莉,我最親愛的茱莉……」

  他笑著唱,我的心在顫抖。

  萊斯一定意識到了他對我的魅力,快到結尾的時候,他突然站了起來,那些遊客裡傳來驚呼,大概在稱讚他矯健的姿態。

  「過來。」他低聲對我說,我昏昏沉沉地過去了。

  然後他猛的環住我,衝那些這才想起舉著相機狂拍照的美國遊客喊道,「我叫萊斯,是約旦曾經的著名賽車手,現在結婚了,這是我的女朋友茱莉!」

  我震驚,「……」

  「現在我們要接吻了!」他得意地宣布,那些女孩兒興奮地扯起嗓門叫了起來。

  我:「……!!!」

  萊斯衝我笑,「可以嗎,茱莉?」

  我瞪他。

  他直起身,反手拉了拉袖口,一顆紐扣崩裂飛了出去,馬上有個姑娘臉紅著奔過去偷偷收走了。我咽了下口水,目光本想挪開,但一觸及眼前細膩的古銅色皮膚就控制不住地發呆。

  好想看下面有什麼……

  那雙環住我肩膀的手稍稍松了下,緊接著我聽到他喉嚨裡傳來一聲深處的咕嚕。我還沒反應過來,他就整個俯下身,老天,我穿著小巧的白色高跟涼鞋,可還是比他矮好多。萊斯的手緊緊扶住我的背,力量溫柔適中,這和他強大的外表一點也不相符。

  然後他眨眨眼,下一秒,他的嘴脣用力壓了下來。

  一聲得意的悶笑在他的胸腔裡震動。

  我小聲叫了下,接著也忍不住笑了起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sing9146 發表於 2015-7-15 11:06 AM

  第十四章 曖昧曖昧曖昧曖昧

  原本打算今天回以色列,但因為突發情況不得不推遲行程。萊斯偷笑著離開我的嘴脣時,我嚴肅地告訴他我沒錢了,他眨眨眼。

  「如果你是說這個吻的話。」他尷尬地別過臉,「是我情不自禁,不算你的。」

  我翻錢包,「不是的,是今天晚上沒錢付旅館費了。」

  「……別擔心,你萊斯老哥可是最棒的!」

  「是嗎。」我說,「那請問我們今天晚上睡在哪兒?」

  你們一定想不到他最後想出來的法子是什麼,他把我帶到一個土房子上頭,那大概是個私人旅店,他和前台小姐磨蹭了半天,也調戲了對方半天,那姑娘終於臉紅著給了我們一串鑰匙。

  我們走過一個個窄小破舊的房門,走到黑暗陰暗,散髮著一股腐爛的水果味。上了一層樓梯,捏著那把鑰匙打開門,我的臉色變了:「……」

  過了半天我終於找到了自己微微發抖的聲音,「萊斯,我們今天難道……要睡屋頂上嗎?」

  他轉過眼,褐色的眼睛在黑夜中閃閃發光。

  「多透氣啊茱莉。」他微笑。

  我立刻在他的美色下妥協:「都……都聽你的。」

  於是那天我們睡在了屋頂上,索性約旦很少下雨。

  晚飯是和旅館的老闆一家一起吃的,老闆大概四十多歲,但約旦人顯老,再加上當地乾燥的氣候,這位四十多歲褐皮膚的漢子臉上已經多出了六十歲老人才有的溝壑。他有一子一女,妻子比他小十歲,兩個人是通過父母介紹認識。第一次見面是在在朋友的聚會上,第二次則在婚禮後的新床上。

  他的小兒子很可愛,只有七歲,黑頭髮黑眼睛,褐色的小鼻尖總是沾著亮晶晶的汗,他的母親正拿著小手絹幫他擦潮濕的頭髮。因為老闆做生意的關係,他們一家還算開明,有客人時女人們允許拋頭露面。大女兒的臉也沒有被面紗包住,露出一張健康活潑的臉。老闆正給萊斯倒酒,他大聲笑著談起當年他建造這家酒店的事跡,「這兒的每一塊石頭都是我看著堆起來的,你看,那兒的墻角原本有一盆花……」

  「所以你們是自由戀愛嗎?」小兒子在一旁偷偷問我。

  我的注意力從萊斯的酒杯上撤回,聽完他的問話不由面露尷尬,我當然不能說萊斯是租來的。在小兒子殷切的目光中,我只好面色發紅地撒謊說是。老闆的女兒赫蒂就坐在小兒子的左邊,她抬起頭,眼露羨慕之色。

  「如果我也可以自由戀愛就好了。」她小聲咕噥。

  她父親聽到了,厲聲斥責,「赫蒂!」

  大女兒赫蒂顯然很懼怕父親的威嚴,哆嗦著縮起脖子,大眼睛迅速聚集起水霧,我知道現在最好不要插話,不然等我們走了她父親指不定要怎麼懲罰她。倒是萊斯舉起酒杯碰了碰正在發怒的男人的杯子。

  不到半小時的時間他們就變成哥倆好了。「瓦爾第你可真不像話。」萊斯調笑著說,「不是說好了今天喝酒嗎,現在教訓自己的孩子算什麼,孩子們可以以後再教育嘛。」

  「現在再不教育就完了。」旅店老闆瓦爾第粗聲粗氣地說,「她想這些沒用的有什麼用,她快結婚了。」

  「結婚了,不是只是訂婚嗎?」我忍不住驚訝道,看了眼面色發白的赫蒂,「會不會太早,她才十七歲。」

  瓦爾第敦厚的臉上這才浮現出淡淡的笑容。

  「她媽媽十六歲的時候就嫁給我了。」他看了眼自己的妻子,吞下一大口酒,「這不是也這麼過來了麼?」

  我還想再說些什麼,萊斯突然叫了我的名字。

  我轉過頭,看見他面容沉重,輕輕向我搖了搖頭。

  小兒子見我不搭理他只好轉移目標,「萊斯先生,你們是怎麼認識的?」

  他的母親懊惱地拍了一下他的腦袋,低聲斥責他的不懂禮貌。萊斯毫不在意地說,「你真的這麼想知道?」

  七歲的小兒子眨巴著眼睛望著他,我也緊張地望了過去。

  萊斯回過頭,那麼嚴肅已經飛到九霄雲外裡去了。現在他正狡黠地瞧著我,仿佛在問,「要說出真相嗎?」

  當然不行!我瞪他。

  他被我的表情樂得哈哈大笑。

  「事實上……」他油滑道,「我們……」

  「是父母介紹的嗎?」赫蒂忍不住問。

  「這倒不是,事實上,我……」

  「萊斯對我一見鍾情!」我衝動地打斷他。

  「一見鍾情?」現在就連老闆夫婦的注意力也被吸引了過來。

  「一見鍾情?」赫蒂像是從沒聽說過這個詞似的。

  「一見鍾情!」小兒子興奮地大叫,「這可真是太厲害了!」

  我趕緊垂下腦袋開始猛喝桌子上的甜水。

  「這是真的嗎老弟。」瓦爾第轉頭問道,「你瞧她第一眼就知道她以後是你的了?」

  我感受到兩道炙熱的目光從右側向我往來。

  我也忍不住期待起萊斯的回答了,當然,我不希望他否認,即使是撒謊的也行。這個時候我又想起了那三個情不自禁的吻,這叫我腦門發熱,心卻因為激動而顫抖,我忍不住又喝了一口,就在這時,我聽到萊斯的低沉沙啞的聲音。

  「是啊,一見鍾情。」只聽那目光的主人淡淡微笑著說,「就在我工作的地方,我們倆對彼此一見鍾情。」

  我的手一抖。

  赫蒂羨慕地問,「茱莉小姐,這是真的嗎?」

  「當然,當然,這肯定是真的。」我說。

  如果……如果這真的是真的就好了。

  第二天我們去了警局填寫了一堆資料,約旦政府從我錢包裡順走了最後一點零花錢。四個小時後,提車的手續終於辦妥了。

  萊斯幫我開了門,我鑽進副駕駛,他替我綁好安全帶,關上門,又繞到自己的座位邊打開車門。

  他並沒有急著走,而是打開了一個啤酒罐,萊斯並不喜歡喝酒,但這是老闆臨走前送給他的。他默不作聲地打開它,我以為他要喝,沒想到他竟然把罐頭往外一潑,啤酒灑在跑車外的土地外,沒一會就被土壤吸收了。

  恩?我愣了下,正打算問他為什麼,萊斯卻突然開口道,「我從小就在這兒長大,按國籍來說,其實我是約旦人。」

  我這才想到萊斯的確說過自己是約旦的賽車手。

  「後來我和我父親一起去了以色列。」

  我忍不住問,「那你母親呢?」但剛一出口我就後悔了,因為萊斯的臉瞬間陰沉下來。

  「死了。」他說,「就埋在約旦的土磚下頭。」

  「……我很抱歉。」

  「並不需要道歉,這是他們自己的問題。他們的婚姻太不幸福,也是父母介紹的。」他鋝了鋝頭髮,「後來我母親承受不住外界壓力自殺了。」

  所以,他又慢慢地笑了,「所以說……我比較喜歡自由戀愛。」

  我猶豫道,「你是介意赫蒂的事是嗎?她讓你想起了你的父母?」

  「這也沒辦法,我無法改變什麼。」他說,「但她父親的酒……我是再也喝不下去了。」說完他從懷裡掏出一根煙,劃燃,「很多東西不是我一個人不喜歡就會徹底改頭換面的。」

  「你也不能這麼說。」我試著安慰他,「赫蒂不一定會不幸福啊。」

  他橫了我一眼,「是嗎?」

  「只要願意去努力結局就不一定會很爛。」我說,「就像我一樣。」

  「像你?」他也笑了。

  我點頭,然後我看到了什麼東西,趕忙推他,「萊斯,你看!」

  前面也開來一輛車,旅店老闆的。是啊我怎麼沒想到,警察局旁邊就是公證結婚的地方。從車上下來一個壯實的男人,他牽著一個人,瞧那靈巧的身姿,是十七歲的赫蒂。據酒店老闆說,這個人比赫蒂大八歲,可靠殷實,在以色列讀的書,念的是建築工程,每個月收入不錯,會是個好歸宿。

  然後我看到了赫蒂的臉,紅彤彤的,她正仰著頭,一臉愛慕地盯著眼前只見了一次的男人。對方顯然也十分喜歡她,一直在衝她低柔地說話。

  萊斯顯然也沒想到會這樣,良久,他才失笑著從嘴巴裡抽出香煙,為自己的自作多情感到釋然,隨後他罵道,「這個世道到底怎麼了,一見鍾情這麼流行嗎?」

  我傻笑。

  他無可奈何地聳肩,一踩油門,「那我們走吧,沒必要在這狗屎地方再待一分鐘了。」

  「這才不是狗屎的地方。」我反駁道。

  約旦雖然空氣混濁,但它卻是特別的。因為這是第一次萊斯吻我的地方,我喜歡和他在一起的任何地方,不管是在縱情的黑色馬背下,還是在滾燙的佩特拉紅色岩石上,又或是在滿是高樓的現代廣場邊。

  「萊斯,如果可以的話……」我鼓起勇氣說,「我想和你一起去不同的國家到處走走。」

  萊斯夾住香煙的手猛然一頓,接著他回過頭,一抹訝異夾雜著隱隱的期待從棕色的眼珠裡閃過。

  「為什麼是我?」

  見我沒有回答,他又重複了一遍。

  「為什麼是和我?」

  察覺到他正專注地等待我的答案,我緊緊攥住自己膝蓋上的裙子,呼吸變快了,眼睛在黑暗中閃亮。

  「因為……因為……」

  「你明明可以找到更好的。」他打斷我,目光重新回到左側的後視鏡上。「我只是個約旦的送貨工人,沒什麼學歷,大學也沒上完,現在每個月也沒幾個錢,還有一屁股債。你應該去找個博士畢業在華爾街工作,能帶你去住豪華酒店開豪華跑車的男人。」

  我大喊,「可是他們都不是你啊!」

  他聞言先是一愣,緊接著哈哈大笑。

  「這個答案我喜歡。」他眯著眼睛笑道,然後把右臉湊過來,「來吧茱莉。」

  我瞪著眼前的褐色皮膚,沒反應過來,「……幹嘛?」

  「對正確答案的獎勵。」他輕聲說。

  「那你同意了嗎?」我不折不撓地問。

  萊斯緊緊閉著嘴脣。過了片刻,他低聲說,「我們不應該發展成那種關係。」

  「那我們到底是什麼關係呢。」我失落地問,雖然……自己明明知道了。

  「雇傭關係吧。」他別過臉說,開始倒車。

  「可是……可是……」那些情不自禁的吻,連他自己都承認了,我以為萊斯和我一樣已經起碼對彼此有好感,或者萊斯已經喜歡上我了,就像我很喜歡他一樣。

  「我和你說過的,我更傾向於自由戀愛,而不是和現在一樣……」他突然低沉下嗓音,「我幻想過在路邊遇到一個女孩然後大腦裡大叫著就是她了非她不可了,這個人從來沒出現過。你說我怎麼可以一邊約會一邊拿著心愛女孩的錢,我怎麼能讓喜歡的女孩替我們倆的感情付賬呢?」

  我無話可說,他說得對,我不是他喜歡的那種女孩,我們只是雇傭關係。

  我緊緊閉住嘴脣,直到我們回到耶路撒冷。

  一個人影正站在老爹的門口,金髮碧眼,那是傑弗瑞。

  「看。」萊斯輕輕地說,「你的那個白馬王子來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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