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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qwinds25 發表於 2015-6-4 02:43 AM

玖月晞 -【栗夏記】《全文完》

本帖最後由 bluesky0601 於 2016-1-19 01:30 AM 編輯

【書名】:栗夏記(復仇,毒蓮花!)

【作者】:玖月晞

【內容簡介】:

    所謂毒蓮花,可白蓮可狠毒,可霸氣可冷漠。在白蓮面前比白蓮更白蓮,在惡毒女面前更惡毒,八面玲瓏,人見人愛。

  寧可負天下人,不能天下人負她。好的男人,她一定上過,不讓她上就是渣。對於女人,她總是表面和煦,實則帶著血海深仇,她自認無辜可憐,卻要堅強面對慘淡人生,尋人報仇。

  她利用傷害報復別人都是應該的,別人傷害她都不行。一切比她好看,地位比她高,比她有才華的女人,和一切看不上她的男人,忽視過她的男人都得死無葬身之地。

  栗夏只知爸爸的新家有個白蓮花的小三,卻不知還有毒蓮花的女兒,活過來一世,栗夏想說遠離毒蓮,珍愛生命,她的人生目標便是,管好死去媽媽的商廈,養好植物人姐姐的兒子。

  無奈賤人多賤事,那就較量吧

  本文1V1,稍微偏爽文,不為虐而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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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qwinds25 發表於 2015-6-4 02:45 AM

第一章

  栗夏走進宴會大廳前,對著門口的禮儀鏡瞧了一眼妝容,一襲黑色的抹胸短款小禮裙,把她在植物人療養院裡睡了十三個月的皮膚襯得更加的瑩白,有點兒像吸血鬼。

  短髮朝裡梳得蓬鬆而飽滿,身上沒有任何的裝飾,只有頭上系了一條純白色的髮帶。

  白色頭飾黑禮服,感覺很不錯,像是奔喪的。最適合參加同父異母的妹妹傅憶藍,取得第五屆全國年輕創業者基金模擬股市投資大賽優勝獎的慶祝會。

  但其實今天傅家還有很多一同慶祝的喜事,包括她爸的生日,只不過,有傅憶藍出現的地方,她總是最搶風頭的。

  栗夏望著慶賀門牌上擠都擠不下的漢字,脣角一勾,賤人就是事多。

  她目色清凌地往大廳裡瞟了一眼,傅憶藍正立在主席台上發表大賽獲獎之後的心得。簡直是萬眾矚目,星光璀璨。

  傅憶藍很漂亮,很純潔,卻更聰明。

  小三的女兒能當到她這個地步,真是沒天理。

  有個帥氣的爹,有個白蓮般純潔的媽,有個毒辣的小姨,還有個溫柔嫻靜的姐姐,再加上集漂亮純潔,毒辣溫柔於一身的傅憶藍,她們真是一家五口,其樂融融。

  栗夏看著她,忍不住想,要不是爸爸當年從媽媽騙出去資金和人脈,創建了大商廈,成了有錢人,傅憶藍能夠接受最好的教育?接觸上好的圈子?成就此刻的她?有才有貌,有品有德,聰明漂亮,智慧果斷。

  說起來,這些事情栗夏前輩子都不知道,所以,雖然和她的關係一直不怎麼樣,但也沒有怎麼討厭過她。

  這種過於完美的女生,往往讓人喜歡不起來的同時也恨不起來,因為太虛幻,留不下什麼印象,尤其是像栗夏這樣本身就過得比同齡人更刺激的女孩,更不會對乖乖女有什麼印象。

  可是現在,栗夏對她印象深刻。傅憶藍,傅家,這將是她以後的對手!

  栗夏走進大廳,腳步是一如既往的勢起帶風,含著女生身上少見的戾氣。

  在媽媽沒跳樓之前,她一直是個叛逆不服管束的孩子,跟著大人們眼中的“不良”朋友混了那麼多年,難免帶著不良女的氣息。

  她同父同母的親姐姐栗秋常說她,外表叛逆邪惡,實則有一顆純良的心。可栗夏現在才知道,不是純良,是愚蠢。

  和姐姐一起出車禍的瞬間,姐姐的記憶莫名地鑽進了她的腦子裡。而她變成植物人沉睡的這十三個月,宛如重生了一道。

  她看到了姐姐二十三年的一生,看到了姐姐前半輩子和無數人的交鋒對決,包括那個印象裡溫文儒雅的爸爸,包括那個沒什麼特別印象的傅憶藍。

  她看清楚了,她的悲劇,姐姐的悲劇,媽媽的悲劇,竟然都始於這群她從來沒放在心上的人。

  而讓她看得最清楚的,就是傅憶藍。

  栗夏的爸爸在她十歲的時候溫柔鄉被爆,然後被強勢的媽媽清理出門,這才重新結婚給了傅憶藍的媽媽名分。

  可在那之前,他曾經以遠親侄女的名義把傅憶藍帶到栗家養著,上和栗夏一樣的貴族小學,住最好的房子,享受最好的生活。

  那時候栗夏的媽媽以為她真是窮親戚家的侄女,對她關懷備至,栗秋姐妹也對她很好。

  可是這世上真有一種人,叫恩將仇報。

  傅憶藍打小就知道自己真實身份,住在爸爸的家裡,卻要把親爸喊伯父,她怎會甘心?

  她的親媽媽親姐姐過著不見天日的窮苦日子,而爸爸的正房妻子卻在家裡家外都是風光無限的女強人;同父異母的栗家兩個姐姐更是家庭幸福,是同學眼中的天之驕女,到哪兒都是大家羨慕的對象。

  她卻是個父不詳。

  憑什麼?

  不管爸爸的正房妻子和同父異母的姐姐對她有多好,那都是應該的。她也是爸爸的女兒,栗秋和栗夏擁有的燦爛童年,本就要平均分給她一份,而不是靠寄養這種方式。

  她們的好,那都是鄙視,是施捨!!!

  她怨恨這個家,極盡一切地挑撥家裡的關係,總是把自己弄得傷痕累累,然後騙爸爸說是阿姨是姐姐把她傷成這樣。爸爸有怒不敢言,對妻子的女兒的不滿與日俱增。

  直到有一天,栗夏的舅舅從國外回來,帶了兩整套幾百個不同造型的芭比娃娃給姐妹倆,卻沒有傅憶藍的份。

  傅憶藍怨恨了,舅舅不知道正是因為栗夏的媽媽沒有告訴別人,她們家還有一個小女孩。太偏心了,太讓她寒心了。

  她當晚就把栗夏的一百個娃娃戳掉眼鏡,全部涂了紅顏料擺在樓梯間上,栗夏晚上上廁所見了,嚇得驚魂,直接從樓梯上滾下去,額頭磕破送了醫院。

  也正是這個舉動,讓栗夏媽媽和早熟的栗秋發現了問題,深入調查後,傅憶藍的身世曝光,和爸爸傅鑫仁一起被栗夏媽媽掃地出門。

  但媽媽和姐姐,卻不忍心對回家後天天做噩夢的栗夏解釋這件事情,所以一直瞞著她。

  爸爸重組家庭後,磊落的栗夏媽媽想,男人不是自己的男人,但好歹是女兒的父親,且栗夏一直跟爸爸親,媽媽就不願在女兒面前說前夫的壞話。畢竟離婚已經給小孩心裡造成重傷,她不想再繼續撒鹽。想著等孩子長大了自然會明白。

  所以,栗夏十歲後和父親的關係還是可以的,偶爾還去傅家看望奶奶和爸爸。

  可栗夏哪裡知道,那個妹妹傅憶藍,像朵美麗的白蓮花,實則賤人有毒。

  高中時,叛逆的栗夏和媽媽吵架深夜出門,在酒吧裡出了意外。她只怪自己,卻不知道,姐姐栗秋曾暗中查過,雖沒有證據,但聽人說是傅憶藍設計的。原因至今沒人懂。

  栗夏一直蒙在鼓裡,直到死了一回才看清,原來,有些人,真的不是你不惹她,她就不惹你的。

  比起這些,更讓栗夏無法容忍的,甚至上升到痛恨的,是傅憶藍對栗秋做的一切。

  栗秋天生姐姐做久了,對任何年齡比她小都有照顧心,所以當年傅憶藍在栗家的時候,栗夏對她不好不壞,真正對她好的,是姐姐栗秋。

  可就是這樣善良隱忍的女子,卻被傅憶藍一次次地造謠毀名聲,搶男友,爆醜事,外加各種商業算計。甚至連栗秋唯一犯錯生下的私生子小孩,傅憶藍都不放過。

  栗夏心裡,比她大三歲的栗秋早熟又懂事,十五歲就跟著媽媽在商場上打拼,混到出事之前,幾乎可以在商界獨當一面。記憶中,姐姐永遠都像她出生的秋天一樣,溫靜內斂,神秘耀眼,驕傲而倔強,冷漠卻專注。對她最好。

  晚上睡覺,姐姐給她講故事;家長會姐姐代替她去挨老師的罵,受同學欺負姐姐幫她打人;

  零花錢用完了找姐姐要,電話沒錢了姐姐充值,看中了喜歡的東西就跟姐姐說買給我做生日禮物,一年要收幾十次生日禮物;

  長大叛逆了,也是姐姐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地跟在她後面擦屁股。

  栗夏一直覺得姐姐是個強人,世上沒有讓她掛心和焦慮的事情。

  可擁有姐姐的記憶重生後,栗夏才知道,栗氏和傅藍商廈的一場場對手商戰打得多驚心動魄。和爸爸和傅憶藍的一場場談判和對決,讓這個堅強的姐姐多麼的勞心勞力,面對昔日的親人,她的心都寒了。

  這個時候她遇到初戀,義無反顧。但溫暖過她的少年被傅憶藍勾引走,栗秋立刻放手得頭也不回,只是身體不好,流產可能造成終生不孕,她才不得不在十八歲的時候生下了未婚子。

  沒想這個孩子竟然成了傅憶藍對付栗秋的工具。

  傅憶藍當年設計栗夏的時候拍了照片,可是相機遺失,再找回去的時候,才知被栗秋截走了。傅憶藍要過幾次,栗秋沒給,她從此開始報復栗秋。

  等到後來意外發現栗秋帶著個小男孩時,她拍了母子照,要挾栗秋換回栗夏的艷照。栗秋拒絕,銷毀了。

  很快,商界所有人都知道栗家的大小姐在21歲的時候就有了一個3歲的非婚生子。栗秋個性淡漠,我行我素,不顧流言蜚語。這種懶得搭理的態度卻讓傅憶藍深受藐視之感,竟然派人去幼兒園綁。

  栗秋直接帶著水果刀威逼傅憶藍時,她才說出栗喬的下落,可等栗秋趕到公園找到兒子時,小男孩在冬天零下十度的天氣裡凍得心臟衰弱,還從滑梯上摔斷了腿,從此心臟病坐輪椅。

  栗夏望著台上那個純美如白蓮的女子,冷笑,這不是好輕易對付的白蓮花,而是毒蓮花。

  此刻,傅憶藍的身後站著四個人,

  傅鑫仁,道貌岸然的爸爸;

  藍玉,小三媽媽;

  傅思藍,白蓮姐姐;

  藍欣,惡毒小姨。

  她們都是傅憶藍的靠山,而栗夏呢,她只有回憶,和栗秋留下的心臟病坐輪椅的小男孩。

  記憶裡,姐姐總是揉著她的短髮,笑:“我們家小栗子不用長大,有姐姐保護你。”

  現在,她要自己保護自己,保護姐姐的兒子。...<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qqwinds25 發表於 2015-6-4 02:47 AM

第二章

  所有人都靜止不動地站著看台上的傅憶藍發言,所以栗夏的高跟鞋踩踏在木地板上,鞋跟發出的聲音格外的清脆空曠。

  眾人紛紛回頭,目光都奇怪地轉移到了栗夏身上,她帶著偏陰的氣質走過來,竟有點兒像T台上的。

  有人好奇年輕女孩身上虛弱卻凌厲的氣勢;有人奇怪她臉上冷漠卻招搖的笑容;有人詫異這不是商界神話栗伊人的女兒栗夏嗎,還沒死呢;有人興衝衝地想,是不是來砸場子的;有人看著她奔喪一樣的裝扮,幸災樂禍,有好戲看囉。

  出於各種原因,人群漸漸回頭,不由自主地給她緩緩讓出一條道來。

  台上的傅憶藍發覺下面議論紛紛,沒人聽她講光榮事跡時,這才移回目光,就見一個幽靈鬼魅般的女孩,像瘟疫逼退人群一樣,氣場排開人浪,朝她走過來。

  傅憶藍狠狠一怔,栗夏竟然還沒死?她怎麼生命力那麼強?可片刻,她眼中就閃過一絲漂亮的光,媽媽和姐姐都沒了,憑她一個什麼都沒有的栗夏,又能幹什麼?

  以她的脾氣,看她的裝扮,是來鬧場子的?

  很好,就讓大家看看這個有名的小太妹是怎麼個不登大雅之堂。

  她的爸爸傅鑫仁也看到了栗夏,見她這樣子,溫和的眼睛裡閃過一絲嫌惡,轉瞬即逝,卻沒有逃過栗夏的眼睛。她覺得很可笑,這樣敷衍的表情,她以前是見過的,怎麼竟然沒看出來?

  她以為爸爸和媽媽不和,但至少愛她。

  現在才知,傅鑫仁就是個偽君子,對她的父愛只是用來要挾媽媽在商場上談判爭取利益的籌碼。

  從姐姐的記憶裡,她看到了堅強媽媽的淚水,才知道他是個徹頭徹尾的渣男。早年溫文儒雅,對富家女的媽媽窮追不捨獻殷勤,利用媽媽爬上高層,有權有勢有能力,便嫌棄妻子沒有女人味,不懂男人心。

  呵,變心跟變臉一樣,誰人能懂?

  傅鑫仁走到台邊,激動道:“夏夏,你終於好了,爸爸太開心了,這簡直是今天最好的生日禮物啊。”

  多麼好的一副慈愛父親圖,估計又讓他在商界裡好丈夫好爸爸的形象新增了幾分。

  栗夏看著他,沒說話,而是轉頭看了一眼立在一旁的侍者。端著香檳酒的侍者被她漆黑的眼睛看著,一愣,趕緊走上前來,栗夏從托盤裡拿了一杯香檳。

  她短短五秒鐘的不作回應,已經足夠讓傅鑫仁和會場所有人覺得尷尬,適才還議論紛紛的人在這五秒鐘的漫長裡都噤了聲。

  傅鑫仁覺得這個女兒下了他的面子,他熱情地歡迎,她卻冷漠不理。可關鍵是,她要這香檳酒應該是來舉杯慶賀的,所以連譴責她無禮都說不上。

  可默默地又覺得哪裡彆扭,總像是有種刻意被藐視了的感覺。

  其他人皆是同樣的感受,這女孩奔喪的樣子默不作聲,太詭異了。

  栗夏抬著香檳,歉意地笑了笑:“爸,我前幾天才醒,發現今天是您的生日,馬上就趕來了。很抱歉,因為我只剩這一件衣服,所以只能……”

  她說的有點兒不好意思,但立刻語氣一轉,“可黑色就像爸一樣,深沉穩重。另外,我沒有錢,來這兒都是搭人的便車,外加步行,所以沒能給爸買禮物。就用一杯酒替代吧。”

  她對傅鑫仁舉杯:“祝爸爸生日快樂。”

  這一番話說得頭頭是道,可還是哪裡有問題。

  哦,不是來砸場子的,而是醒來沒多久就記得爸爸的生日,搭便車步行趕來什麼的,太感人了有木有。

  眾人唏噓不已,這栗家的二小姐和她家姐姐一樣,是個心底善良的。雖然以前不懂事,但都是年少輕狂,現在一看,著實有禮有度。只可惜家逢變故,命苦啊。

  不過,這似乎有點兒違和啊。

  在場賓客想了想,栗夏好歹是傅鑫仁的女兒,雖說瀕死了一遭,卻也不至於衣服沒一件,錢也沒有吧。而且她醒來了,怎麼會沒人通知僅剩的親人傅鑫仁呢?

  這麼一想,剛才傅鑫仁的第一句話的確突兀又刻意了點,見了女兒醒來這麼開心,怎麼平時沒派人好好守著?女兒醒來回來還要自己走路?

  這也是傅鑫仁聽完這一段話的第一反應。

  他沒有任何感動或是欣喜的情緒,卻是在想,不管栗夏是無心還是有意,這番話暴露了他的很多問題。他分明說了一句給自己提形象的話,結果莫名其妙反而被栗夏繞進去毀了形象了。

  傅憶藍立在一旁,有興趣地抬了眉,呵,不錯啊。睡了十三個月醒來變了個人。

  在她印象裡,栗夏一直是那個囂張跋扈卻不值一提的有錢人小姐。論計謀、智慧和膽識,與她媽栗依人和她姐栗秋,完全不在一個檔次上。更加不能與她和爸爸還有小姨相提並論。

  她記得栗夏向來都是直來直往,有什麼都寫在臉上,現在看來,也學會玩綿裡藏針了。

  和她爸不一樣,傅憶藍很肯定栗夏是故意的,因為她從小就不覺得栗夏的所作所為是無心。

  她不願承認,只是因為,如果是無心,只會把她襯托得更可悲。

  可她傅憶藍是驕女,不可能是誰眼中可悲的對象。

  傅憶藍在議論聲起之前,接過栗夏的話便笑了:“三姐,爸爸每星期都會去陪你說話,上週末我們還聽人匯報說你睡得很安靜,沒想到今天就醒了。真是好消息啊,爸爸這個生日肯定過得很開心了。”

  這句話輕輕鬆鬆就打消了他人的疑慮。

  栗夏看著她微笑親切的臉龐,暗嘆她反應果然快,沒讓她失望。也好,太弱的對手,提不起她的興趣。

  栗夏自然知道她是胡扯,但無憑無據,她並沒有反駁她的話,而就坡下驢地說:

  “我知道的,我聽療養院的護工說了,說爸爸和家裡的人經常去看我。還說等我醒來,就接我回傅家和姐姐妹妹一起住。現在沒了媽媽,姐姐也沒醒,我一個人沒有去處,還好有你們這個大家庭。”

  眾人其樂融融地點頭。

  傅鑫仁和傅憶藍同時一怔,這話出問題了。

  他們不可能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誰說過這句話了?誰要接你進我們家了?我們一次都沒去過療養院看你?哪個醫生說的,你拉他出來對質?

  傅憶藍微微勾了勾脣角。

  雖然她暗地裡坑害過栗夏,但栗夏從來沒發現,而且總有栗秋擋在她前面,她並沒有機會正面和栗夏交手。

  今天一交鋒,果然有點兒栗家女人的心計。

  對於栗夏的這句話,她很快想好了反駁的話,可由她口中說出來,不太合適。畢竟,她是傅家的小姐,在場還有這麼多有頭有臉的人物看著。

  爭鋒相對這種事,不管你在不在理,給人的印象都不會好。

  所以她回頭看了小姨藍欣一眼,刺人的矛頭最好是分散,而且,有些話從長輩嘴裡說出來更好。

  藍欣會意,皮笑肉不笑地說:“是啊,你爸爸就是這麼考慮的,但這只是一個建議。我們也都知道你性子比較……開放,又……桀驁不馴。”

  她這話拖得有點兒長,語調把握得恰到好處,分明貶人的話卻說出了諄諄教誨的意味,“而且聽說你喜歡一個人自由自在,和你媽媽都合不來,我們就擔心你不喜歡這個建議,不想來我們家裡。”

  聽上去像是百分之百地考慮栗夏的感受,說傅家大門為你敞開,實際卻是貶損她,又在眾人面前先打了預防針。

  最好栗夏是知難而退,不然以後出了什麼問題,被傅家趕出來,那就是她咎由自取,一定是她個性叛逆合不來。

  栗夏心中冷笑,你以為我那麼想和你們住在一起?要不是現在什麼都沒有,要不是姐姐的兒子栗喬,媽媽的栗氏伊人商廈都在傅家,她會過來?

  等到時候解決了這兩個問題,她一定馬不停蹄地從傅家搬出去;

  當然,她現在想進去,就誰都攔不住。

  栗夏面色平靜,不徐不疾地說:“新媽媽,你放心,你們給我的,我一定會回報。也一定會和姐姐妹妹好好相處,不會惹事的。”

  現場突然一片死寂,新媽媽?這個稱呼也……傅憶藍的媽媽藍玉和小姨藍欣兩姐妹長得有幾分相似,難道栗夏把她們弄混了。

  台上的人都是一臉的白色。

  栗夏這才反應過來,幽幽地說:“原來是小姨,太久不見,本來就弄不太清楚。主要是小姨這番話說得,很有一家之母的風範,看著就像傅家的正主人。所以我搞錯了,是我睡久了記性不好,家裡管家的本來就一直都是小姨呢。小姨好。”

  聽上去,這女孩兒的話還帶著歉意,除了平常就是平常。

  可不可避免的是,在場人的臉色和眼神,那是相當精彩了。

  雖然曾有人對藍欣一直未婚跟著姐姐住在傅家的事有過流言蜚語,但這樣在明面上說出來,還是從來沒有過的事。

  栗夏這丫頭隨意的一句話,彷彿瞬間把台上這五口之家的遮羞布扯了下來,赤裸裸地展現在大家面前,好像在說:

  看啊,傅家真正當女主人的是傅鑫仁老婆的妹妹呢。無論任何場合,她總是比姐姐搶風頭,就連剛才也是,孩子媽都沒說話,一個小姨做主,看上去和能說會道的傅鑫仁果真一對。

  這小姨比媽媽當得有滋味,難免不叫人想這輩子不婚是不是有什麼隱情。再看藍玉那終日憂愁的樣子,只怕是發現了什麼貓膩卻有苦說不出?

  傅憶藍拳頭狠狠攥緊,又鬆開,栗夏就這樣雲淡風輕,一不小心當眾羞辱她的家庭,未免太小看她傅憶藍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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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qwinds25 發表於 2015-6-4 02:49 AM

本帖最後由 qqwinds25 於 2015-6-4 11:28 PM 編輯

第三章

  傅憶藍向來腦子轉的快,雖然栗夏突然出的這招讓她大感意外,但還是不出五秒內就微笑著說:“是啊,我媽一直身體不好,都是小姨在照顧這個家,小姨對我媽和我們姐妹是用盡了心力。她甚至為了這段寶貴的親情,犧牲自己終生未嫁。”

  這番話說得誠摯又感人,立刻把藍欣的形象放在高台上讓人膜拜。

  台下的人,自然是有人信,也有人不信。

  傅憶藍咬著牙,微笑著唏噓:“說起來,這份情誼就跟你和栗秋姐之間是一樣的。你們姐妹情深,她留了個未婚子喬喬,你是喬喬的小姨,肯定也會像親媽一樣愛他的吧?”

  栗夏抿脣,手指緊了緊。心裡難免有點兒情緒波動。

  未婚子,栗秋生命中唯一的“污點”,傅憶藍是要咬著多久不放?

  傅憶藍不經意地笑了。這時,一直默不作聲的傅思藍突兀地開口,莫名其妙就加了一句:“栗夏,歡迎回家。”

  其實,今天這事兒很巧,不僅是傅憶藍的慶功會,還是傅鑫仁49歲和傅思藍23歲生日,按理說,她本應比傅憶藍還主角。

  這話一出,傅家其他人都愣住,已經有家庭成員發話,更不能反悔。

  傅憶藍奇怪地看了傅思藍一眼,也好,敵人還是放在眼前。這麼想來傅家,我就把家裡變成狼窩給你待著。

  她旋即展示大家風範:“三姐,歡迎回家。”

  剛才波瀾不驚卻絲絲微妙的氣氛再次變得喜慶。

  接下來是分開的傅鑫仁生日酒會,和房子外邊露天酒吧的傅思藍生日party。

  傅憶藍原本準備留在酒會上和爸爸一起認識商業合作夥伴的,可一轉眼看見栗夏跟著傅思藍走出去,心裡突然很不是滋味。

  她們三個人所在的學校是全國最好的商學院。大姐傅思藍現在在讀金融管理研究生,而傅憶藍和栗夏還是本科。

  金融管理的研究生很多都是有錢商人,大都邊讀書邊管理家裡的公司。所以B市大學界一直流傳一句話,想找有權的去南山軍校;想找有錢的去商頓商學院。

  今天很多商二代都來了,這種聚會的場所,最容易暗生情愫怦然心動什麼的。傅憶藍目前倒是沒有看得上的男人,可想到栗夏要去和那些優質男一起party,她的身世難免吸引目光,傅憶藍心裡像被砂紙磨過,難受得很。

  猶豫了半天,還是跟下去了。

  和家裡典雅端莊的氣氛截然不同,露天酒吧裡年輕人們歡歌笑語,青春飛揚。

  傅憶藍出門,果然看見好些人都圍著栗夏講話。

  栗夏的媽媽和姐姐都是商頓學院的前輩,栗秋更是商學院史上最年輕的學生。加之栗家曾經打過幾場教科書般令人驚嘆的商業戰。所以即使栗伊人死了,栗秋植物了,她們仍是商業管理類學生神一般的仰望。

  看到車禍遭受不幸的栗夏醒了過來,大家難免感嘆,噓寒問暖,鼓勵安慰栗夏。

  栗夏微笑淡淡,一一回應,但話都不多。

  傅憶藍心中暗諷,吐不出象牙的人當然要謹慎說話了,可話少反而讓人以為她深沉冷艷,這些人真是沒長眼。

  傅憶藍走過去,主人一樣笑呵呵地跟大家打招呼。參加party的大都是傅思藍的同學,也都認識思藍的妹妹傅憶藍。加之傅憶藍幾年前就開始參與自家傅藍商廈的管理,她的光輝成績大家也是知道的。

  曾經有人說過,她這種天分可以算是商學院的“小栗秋”了。但又有人拿數據對比了一下,無論從年齡、成績、實戰經驗上,傅憶藍雖然比很多人好,可始終都被神話般的栗秋壓過一頭。

  這也成了傅憶藍心裡深刻的痛。

  可也沒必要再去和一個植物人計較。

  傅憶藍一來,大家的目光就轉移到了她身上,有個研究生的學長打趣:“憶藍,你和你姐是主人,你們兩個,得有人跳只舞活躍一下氣氛吧。光是唱歌拼酒的,多沒意思。”

  有學姐也起哄:“是啊,聽說你跳舞很好的,跳只開場的熱舞,帶動大家一起跳啊。”

  傅憶藍自幼習舞,看很多不錯的學長都在,心裡難免升起了表現欲。

  她笑著推辭了幾下,最終耐不過眾人的起哄,走去了草地中央。

  她自認才藝出眾,需要表現的時候當然大大方方毫不扭捏。為了活躍氣氛,選的這個舞也有點兒,嫵媚。

  BritneySpears的babyonemoretime。

  這首歌一開始便有魅力不可擋的氣勢,性感又蠱惑,傅憶藍的勁舞跳得很棒,很熱情很撩人,讓人目不轉睛,心跳加速,可又不至於到讓人血脈賁張的那種迷亂。

  性感又有度,一切掌握得恰到好處。

  氣氛一點一點被她拉到高潮。

  栗夏漫不經心地走到DJ台旁,瞟了一眼音樂庫,意外發現了印度親嘴歌kisskiss。這歌栗夏聽了太多次,很清楚最有影響力的那一段在第幾秒,她以前在酒吧樂隊混那麼久,DJ技術一點兒難不到她。

  她觀察了一下傅憶藍的動作節拍,低頭隨便調了幾下,走回去站在人群裡,不動聲色地開了手機攝像頭。

  歌曲漸漸到了高潮,傅憶藍的舞蹈也更加開放大膽,腰臀的扭動幅度青春又性感,熱烈又帶著張力。

  只是,手掌拍在大腿內側,順著扭動的身體從兩腿之間摸上腰際胸前時,音樂突然換成kiss,酒吧裡一時間就是女人在親熱到G點的時候才會發出的高潮音,纏綿悱惻地從嗓子裡溢出來,外加男人mua的親吻聲,周而復始。

  請原諒,這是一首純潔的歌,可它前面是很長一段的男聲“mua”和女聲“啊~啊~”……

  配合著傅憶藍剛好自摸身體的那個舞蹈動作,陡然間變得連放蕩這個詞都不能形容其猥瑣……

  怎麼都有種這女人在自慰的錯覺……

  這首歌常用來眾人一起跳,很容易提高氣氛high翻天,可單獨一個人跳的話,性暗示的意味太濃……

  背景音樂一變,她的舞蹈瞬間跌了好幾個級別,落入掃黃打非的淫穢範疇,要是在聲色場所,客人絕對會吹口哨喊話調戲;

  可對在場的學子們,怎麼都有點兒非禮勿視的意味,替她感到丟臉的感覺。

  很多學長都不好意思地摸著耳朵別過頭去,面面相覷,神色都是尷尬。

  傅憶藍再怎麼處變不驚,到了這種情況也完全不知如何處理,繼續不是,不繼續也不是。

  她白蓮花一般晶瑩白皙的臉蛋瞬間羞恥得通紅,像是要淬出劇毒,連恨不得鑽地洞的心情都有了。這輩子都沒這麼丟人過,別讓她查出來是誰搗的鬼!

  歌曲很快過了前面的曖昧環節,進入節奏歡快的部分。傅憶藍一咬牙,只能笑著邀請其他人一起,會跳的人倒沒推辭,可明顯都尷尬得沒興致了,只為幫她下台階。

  一曲完畢,現場氣氛很詭異,冷到掉冰渣。傅憶藍小臉通紅,卻還強撐著一臉純真歡快的眼神,可心裡丟臉得連話都不想講,恨不得當背景墻。

  大家也尷尬,更不會主動找她說話,快意興闌珊的時候,卻聽到一聲吉他響,清脆又悠揚。看過去,就見一個高高瘦瘦的黑衣女孩在玩guitarhero。

  guitarhero是美國年輕人party上常見的一種遊戲,但國內玩得好的人很少。這次負責宴會的公司準備了設備,可今天的party上顯然大部分人都不會玩。

  其實,與其說不會玩,不如說玩不好。

  Guitarhero和跳舞毯很像,都是要跟著音樂,踩對機器熒幕上飛快劃過的上下左右不同方向的箭頭光標。

  只不過,跳舞毯踩的是毯子上前後左右的標識感應;而guitarhero則是左手按吉他琴枕上的四個彩色按鈕,右手拍打吉他音孔。

  玩這個不僅需要左手靈活地根據熒幕上的提示摁按鈕,右手還要打節奏,最需要表演的,還是彈吉他的姿態。

  音樂是機器發出來的,可玩家需要表現得像是搖滾樂手彈奏音樂一樣。

  栗夏啟動音樂,拍著吉他搖晃了起來,身體像是交給音樂,散漫卻熱情地搖擺,像極了駐唱的搖滾明星。

  她的短髮利落地在夜風裡飛舞著,帶著女子少見的帥氣,十分驚艷。彷彿有光彩把她點亮,整個人在黑夜中瞬間生機勃勃。

  可大家還沒看夠,她就停了,曇花一現,戛然而止。

  誰都覺得意猶未盡。

  即使是不熟的人也巴巴地慫恿:“栗夏,你玩得太好了,繼續啊,怎麼停了?”

  栗夏沒什麼興致把吉他擺在一邊,指了指一旁連接的貝司:“這是用來合作對彈的,只有一個人玩的話,總覺得像是在出風頭,有點兒尷尬。”

  傅憶藍嬌紅的小臉又白了,她這是在諷刺她剛才的跳舞是出風頭?

  可此刻根本沒人記得她剛才的醜事,大家都看著栗夏,不無遺憾地嘆氣,有人還不死心,嚷:“有沒有人會玩guitarhero的,陪栗夏彈一曲啊。不然今天這party沒勁透了。”

  傅憶藍才白的臉又變得血紅,羞恥自己剛才那番表演沒帶high氣氛不說,還把現場攪成了冰渣渣,更氣栗夏借機吸引了全場的注意。現在沒人在意自己,全看著栗夏,這是她好久都沒有經歷過的事了。

  焦點,從來都只有她傅憶藍一個的!

  “Skynyrd,可以嗎?”角落裡有人懶懶地開口了,聲音漫不經心的,似乎有點兒輕佻,又似乎不是。

  栗夏看過去,就見一個十分帥氣的年輕男生,即使是立在燈光不明的光線裡都能給人陽光燦爛的感覺。黑色的襯衫牛仔褲,把倨傲和隨意糅合得幾近完美。

  他沒看栗夏,走過去調了一下曲子,轉頭看她,眉梢輕抬:“所以,freebird?”

  好吧,現場這一群高材生們,幾乎沒人聽懂了他的話。

  但栗夏卻詫異了,Lynyrd Skynyrd樂隊最經典的Free bird,恰巧正是她之前看曲目時最有感觸的一首。...<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qqwinds25 發表於 2015-6-4 02:49 AM

本帖最後由 qqwinds25 於 2015-6-4 11:29 PM 編輯

第四章

  栗夏看了一眼那個應該和她同齡的男孩,長得很好看,是那種生機勃勃的漂亮,可是眼眸淡淡的,有點兒閒散。話不多說一句就走到機器前,拿了貝司,一手又拿起吉他,直接扔給栗夏。

  栗夏反應快,一把從空中接住。

  他看著屏幕上發光的箭頭:“怎麼分工?”

  栗夏試了一下假吉他琴枕上的電子按鈕,食指中指控制上下的箭頭光標,無名指小拇指控制左右,

  “我上下。”

  他沒異議。

  Party上的人都聚過來了,畢竟guitarhero這麼帶感的遊戲還只是在外國電影裡看過。

  開頭是幾段短小綿長的吉他弦撩撥音,悠揚像清風從心尖劃過,在栗夏和所有人心裡牽動輕顫。

  栗夏徹底放空,隨波逐流沉浸在音樂裡。

  兩人配合默契,輕鬆而閒散地跟著音樂晃動,左手根據屏幕上緩緩流動的彩色光標摁著按鈕,右手則緩慢而有節奏地拍打著音孔。

  現場的觀眾瞬間像中了魔法,沉浸在他們緩慢而愜意的表演中,那樣自在而真切。

  兩人分工很完美,光標無一遺漏,屏幕刷拉拉閃過一串獎勵晉級的禮花,人群喝彩。

  栗夏的心,不悲不喜。

  沉睡之後再醒來,一切都陌生,熟悉的人一個都不剩。

  這個世界,她孤單一人,前面的路是未知,還好有熟悉的音樂,還好有片刻的安寧。

  “If I leave here tomorrow,

  Would you still remember me

  I must be travelling on, now,

  'Cause there's too many places I've got to see.

  But, if I stayed here with you, girl,

  Things just couldn't be the same.

  'Cause I'm as free as a bird now,

  And this bird you can not change.”

  抱著吉他的兩人像是自由飛翔的鳥兒,而在場的人則被點燃了要飛翔的渴望。

  音樂漸漸加速,一掃之前頹散爛漫的調調,變得歡快而跳躍。栗夏的心情也漸漸升騰起來,一路飆到high,索性放開,瘋狂到底。

  很長一段狂烈的撥弦音,急促而奔放,兩人瞬間激活,熱烈到亢奮。

  “我是自由的,不會被你改變!

  And this bird you can not change.”

  全場都狂放地吼著這句歌詞,一遍一遍。

  年輕男孩低著頭,左手兩指飛彈,眼花繚亂,右手狠命拍動吉他弦。震動人心的瘋狂,像是拍打著所有人的心臟!

  這就是搖滾明星!

  所有人高喊歡叫。

  傅憶藍站在人群背後,格外孤獨,歡呼的人群中,栗夏high到極致,和少年的配合也格外默契。

  狂放音樂中,她輕咬半邊脣,低頭用力連續地拍打著吉他,肆意而自由的擺動像是中了毒,有種格外深入人心的魅力。

  這是傅憶藍永遠不可能做到的,少年般的豪爽,搖滾般的癲狂,這種魅力,她做不到。

  她鄙視栗夏這種不正經的美,可不得不承認,原來女人身上會有這樣一種性感,和搔首弄姿不同,和性感辣舞不同。

  栗夏此刻的性感,乾淨得一塵不染,吸引的不是情欲,而是自由的心。

  她讓所有人萌生了希望在這一刻變成她的願望。

  這場party已經無關傅家,光彩全被在夜風中肆意舞動,短髮狂飛的一對搭檔奪去。

  傅思藍淡淡一笑:“看來,我天生不是主角。”

  傅憶藍氣了,還帶著莫名的羞,這麼帶動氣氛的技能,為什麼栗夏會她卻不會?

  屏幕上的光標越來越快,可他們兩個竟然一個都沒漏,慶祝禮花密密麻麻炸開,把現場氣氛一波波推向高點。

  身著黑色的男孩女孩像是配合最默契的搖滾搭檔,浪漫而強烈的身體震顫帶著不可抵擋的感染力,歡呼聲愈發高亢。

  強烈而緊湊到令人窒息的狠烈音樂裡,栗夏突然調皮地笑了,對搭檔說了聲什麼,接著就毫無預兆地抱著吉他蹦蹦跳跳起來,這下全無章法,孩子般撒歡搖頭晃腦,更像是亂七八糟地發泄和癲狂。

  她的短髮肆意亂飛,在燈光下五顏六色,像是最美的青春。

  就是這一點兒技術含量都沒有的舞蹈,讓所有人舉高雙手,亂跳亂叫,一時間群魔亂舞。像是某種蠱惑的集會。

  連那個懶散不羈的男孩也跟著她亂跳起來,隨心所欲。

  人群著了魔,膜拜著中心那光芒四射的男孩和女孩,看似頹廢,實則積極,看似墮落,實則熱火,就像每個人都曾經迷茫過的青春。

  傅憶藍眼睛都氣紅了,卻只能眼睜睜看著100分讓現場high翻,亢奮聲經久不息。

  栗夏輕鬆了,扭頭要問搭檔叫什麼,結果一個女生衝過來,抬手就要往他身上拍:“倪珞,你小子深藏不……”

  她手還沒落下,倪珞灑落地往後一仰,堪堪躲過,看來是不愛和人身體接觸。

  倪珞?

  倪家的獨孫?

  大家都詫異,畢竟,圈子裡都是經商的,再有錢也不算豪門,圈內少有涉足政界的家族,更何況像倪家那樣的名門?大家的目光明顯帶了幾絲打量。

  就連傅憶藍也怔住,不由得多看倪珞幾眼。

  那女孩被倪珞躲過,沒不開心,卻下巴微抬看著栗夏,神色有些許傲然:“很厲害,哪天比試一下。”

  栗夏記得她,同學蘇俏,也是很另類的一個女生。

  其他人也圍過來:

  “栗夏好棒,竟然會玩guitar hero,還玩的那麼好。”

  “今天看到現場版,好過癮。”

  “對啊,超帥。”

  “有時間教我們啊。”

  “學長也要學?”

  “男生玩會更帥。”

  “哪有?你沒看到剛才栗夏的表現啊。”

  “那是當然啦,”傅憶藍過來湊趣,“我們栗夏以前在酒吧混了好久的。”

  刻意提醒她不怎麼光彩的過去。

  栗夏淡淡瞟她一眼,在所有人還沒有回過味來之前,爽朗地笑:“對啊,我以前在酒吧做過駐場DJ,以後誰要是想去體驗最high的氣氛,儘管找我。”

  比起和她爭鋒相對,或矢口否認,或苦情承認,還是化作繞指柔的好。

  其他人都笑:“當然啦,下次去一定請你引薦啊。”

  傅憶藍的話沒引起任何效果,像揮出的拳頭像打進了空氣裡,不解氣卻更憋悶。

  她真不知她是無心還是真有本事,又道:“栗夏,過會兒我帶你去見喬喬,見到你他肯定開心。最近他總是哭鬧要爸爸,可我也不知道他爸爸是誰。”

  氣氛半冷了,栗夏看著她,目光清冷,沒有說話。

  喬喬從來不會找爸爸。

  栗夏看周圍人的眼光,明顯是覺得傅憶藍太掃興,所以,很輕地說了句:“我姐姐都已經那個樣子了,那個男人的事情,你是還要在公共場合提多少次?”

  她的話沒有情緒,也不尖刻,卻讓人深感無奈。

  眾人齊齊斜睨傅憶藍,覺得她今日實在表現失常,怎麼說的話都那麼失水準?

  傅憶藍原是準備激栗夏,沒想她居然忍下去了,反讓自己顯得刻薄。

  她必須挽回,頓時滿臉愧疚,眼睛如小兔般驚惶:“對不起,是我一時關心喬喬,說錯話了,對不……”

  話還沒完,蘇俏看膩了,直接伸手,豪爽道:“栗夏,我們都歡迎你回來。”

  栗夏握住她的手,不免奇怪,以前和她的關係並不太好。

  同學們立刻跟著起哄,“歡迎歡迎。”

  現場再次熱烈,竟沒人理傅憶藍。她再次被人擠到邊緣,再次有種被冷落,甚至孤立的感覺。

  傅家的生日會竟然變成了栗夏的歡迎會。大家都歡快舞動去了。

  栗夏這才側頭看倪珞,很欣賞地笑了笑:“嘿,不錯嘛。如果我的樂隊還在,或許請你當貝司手。”

  “你也不賴啊。”倪珞挑挑眉,帶著不太認真的懶散笑意,“至於請我,開得起價嗎?”

  栗夏受了剛才音樂的影響,心情放得很開,難得爽朗地笑:“開價?像你這樣的……”她的話撂一半,找不到合適的形容詞了,

  就是這幽幽一頓,有些微妙。

  倪珞扭頭看她,帶著等待的意思。

  栗夏聳肩:“你這樣的,應該不屑吧?”

  “不屑?”他又是習慣性地一抬眉,脣角一彎,“我倒是喜歡這個詞。”說著,在吧檯上拿了杯冰酒。

  “栗夏。”傅憶藍的身影飄了過來,眼睛水盈盈的,“剛才是我說錯了話,你不要生氣。”她的聲音輕柔得像對情人低語,臉頰緋紅地看著栗夏,全是歉意。

  栗夏雞皮疙瘩都起來了,自然知道她嬌羞可人的樣子不是對自己的。

  她突然發現這朵毒蓮花附帶很多項技能。裝得了清純,玩得了性感,耍得了心機,舞得了陰謀,剛柔並濟,所向披靡啊。

  果然,倪珞看了她一眼。

  傅憶藍水汪汪清純的眼睛立刻看向倪珞,羞赧道:“你好。”說著,姿態柔美地伸出纖纖玉手。

  倪珞默然,他眉型很好看,所以即使是隱含不快地擰著,也讓人瞧不出異樣。他對傅憶藍的印象其實很簡單:假。

  他沒表情地拿手中的冰酒杯碰了她的手,再不喝,放回吧檯上。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栗夏挑眉:果然傲。

  再聯想剛才他對蘇俏的躲避,難道是……GAY?

  看這淡漠又隱隱傲嬌的氣質,絕對是個受。

  傅憶藍愣住,不知道他什麼意思,可手懸在半空中,尷尬地更覺全世界的人都在看她。好在她反應極快,馬上就伸手去拿吧檯上的酒。

  隨即把酒杯舉向栗夏,輕笑:“我敬你一杯,歡迎回家。”

  栗夏淡淡一笑,卻起身:“我想先去看喬喬,邊走邊聊吧。”

  傅憶藍便跟她一起走向小花園。

  四周漸漸幽靜,傅憶藍重複了一句:“歡迎回家。”說著就要跟她碰杯。栗夏手一動,整杯混著冰塊的白蘭地劈頭蓋臉潑向傅憶藍。

  一瞬間,她臉上全是濕漉漉的酒水,順著頭髮臉頰滴滴答答。

  傅憶藍怔住,咬著牙眼淚汪汪:“三姐,我自認沒有做任何招惹你的……”

  “你給我酒裡放了什麼?”栗夏哪裡還有剛才淡靜的樣子,一瞬間狠得像是夜裡的狼,眼睛似乎都要發出凶光。

  傅憶藍驚愕,這才知栗夏適才都是在收勢。雖心裡暗恨輕敵,表面卻委屈落淚:“三姐,你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你誤會了,我從來沒有要害你的意思。你為什麼就是不肯相信我?我是無辜……”

  “我把杯子和你姐的換過了。”栗夏冷冷一笑,打斷她令人反胃的話,“既然你沒下藥,那我們去看喬喬吧。”

  傅憶藍震驚,不敢想像傅思藍在party上發浪的樣子,轉身要跑。可雙手驟然被栗夏反擰住,像是斷掉,她痛得一聲冷汗,剛要尖叫,喉嚨也被狠狠掐住,發不出聲音。

  “傅憶藍,你就那麼喜歡跟人說我以前的事?知道我是小太妹,還敢惹我?”栗夏幽幽一笑,“你信不信,我現在就算是擰斷你的脖子,也不會有人發現。”...<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qqwinds25 發表於 2015-6-4 02:50 AM

第五章

  “傅憶藍,知道我是小太妹,還跟我玩下藥這種爛把戲?”栗夏嗤笑,“我沒高估你,你倒小看了我。”

  小花園離party的場地遠,無人經過,且宅子裡草地上都是歡聲笑語,更不會有人注意這邊的黑暗。

  傅憶藍被她制住,手痛得鑽心,怕是一動就要斷掉。想找人呼救,可脖子也被卡住,連呼吸都不順暢,哪裡還發得出聲音。

  可她最害怕的,還是傅思藍真出什麼事。

  和她不一樣,傅思藍沉默低調,不苟言笑,平日裡都是沉穩嫻靜的樣子。如果真因為喝了她下的藥,在所有同學面前發春,那簡直是要了她的命。

  傅憶藍都不敢想像,拼命要掙扎,可栗夏仍是死死扣著她的要害。

  一想到時間分分秒秒過去,姐姐的情況就愈發糟糕,傅憶藍心急如焚。而不遠處的party上忽然人聲鼎沸,她都不自覺地幻想是不是已經發生了什麼。

  栗夏見她望著party的方向,眼中都要怨出真正的淚了,才不徐不疾道:“傅憶藍,心疼你姐姐了?”

  傅憶藍發不出聲音,眼光卻如刀一般,狠狠往她身上剜,怨毒如蛇蠍。

  “知道‘將心比心’這個詞嗎?”栗夏緩緩說完,等了片刻,忽然間眸光一變,陰森森直直盯著傅憶藍滿是憤恨的眼睛,語氣轉狠,幾乎是一字一句地警告:

  “記住你現在恨不得殺了我的心情。你要是再敢羞辱我姐姐,”她湊近她的耳朵,斬釘截鐵,“我就殺了你!”

  傅憶藍渾身一抖,下一秒,栗夏一把將她狠狠推倒在地,她重重摔在地上,喉嚨手腕身上到處都是疼痛,可最痛的還是心裡深刻蝕骨的羞辱。

  她太輕敵了,竟然讓栗夏這個一無是處的賤人在她頭上作威作福。

  她剛要起身,卻聽見手機觸摸屏的聲音,一抬頭,就見栗夏立在夜色中,短髮囂張,面色沉靜,一如此刻她身後無邊的夜。

  只有栗夏手機上的亮光格外清晰,論壇的頁面,視頻內容是剛才她在party上的那段舞,標題是“傅家精英女叫你如何玩自摸”。

  而那個論壇,正是傅憶藍高中時期創建的“栗夏小太妹”。

  那時,她用各種子虛烏有的謠言,外加“富二代”,“私人‘艷’會”,“炫富”,“迷爛”,“頹廢”,“恐嚇”等關鍵詞刺激眾人的視線。

  論壇一炮而紅,很多高中生大學生,甚至是初中生都註冊論壇發帖。

  這個社會,人人都是衛道士,都是眼中容不得沙子的正義者,像栗夏這種代表醜惡腐敗道德淪喪的人,應該受到全民的譴責。

  很多人或許現實中善良,在網絡上,卻是瘋子。片面的理解讓她們偏激瘋狂,打著正義的旗幟成群結隊地對心中的醜惡謾罵攻擊,卻不知道其實成了別人手中的工具。

  而傅憶藍正是利用了網絡的無約束把栗夏的名聲毀得徹底。

  這個網站被栗秋請黑客攻擊過很多次,可它的影響太大,即使傅憶藍失去了控制,卻在其他地方一次次死灰復燃,最後被不知名的神秘人掌握。

  到現在,它不只是單一的栗夏譴責會,而成了類似gossipgirl的醜聞曝光台。

  現在論壇每天的活躍會員就有5萬人以上,幾乎都是學生,和近年的畢業生。

  傅憶藍愣住,難道剛才那個尷尬到羞恥的畫面要……她怎麼會想到親手建立的論壇會最終坑害到自己頭上。

  “不能發!”她猛地躥起來,朝栗夏撲過去。可栗夏突然一腿掃過來,狠烈的風撲面而去,傅憶藍渾身一僵,跪坐在地上,不敢動彈。

  栗夏沒有踢到她,雖然起勢極為凶殘,可收勢更加有力,她的高跟鞋掃在傅憶藍的鼻尖,定住,離她只有幾乎一個指頭的距離。

  羞辱盡顯。

  傅憶藍知道,如果栗夏起腳時,稍微繃直了腳沒有收住,那她的鼻梁就要斷了。

  她不敢再動,只能咬牙切齒,屈辱地半跪在地上,眼睜睜看著栗夏的手指點了屏幕上的發送鍵,1%,50%,100%,發送完畢。

  栗夏仍舊沒有收腿,紋絲不動地指著她的鼻尖,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傅憶藍,我很明確地告訴你,這個就是我做的。用來報復你建這個論壇污衊我的仇。”

  是的,這件事情她以前一直不知道,她分明只是在酒吧駐樂隊,為什麼大家總叫她小太妹,而這個莫須有的論壇更是莫名其妙,天天都有關於她的謠言。

  得到姐姐的記憶,知道姐姐一次次請黑客攻擊,栗夏才知道是傅憶藍搞的鬼。

  傅憶藍悲屈地盯著面前栗夏的高跟鞋,心裡涌起鋪天蓋地的恨,她竟敢如此光明正大地挑戰她,小視她。牙齒都差點兒咬斷,說出來的話卻是:

  “不是我。”

  栗夏不屑地抬眉,腳尖一動,鞋底就點在了傅憶藍的鼻子上。

  傅憶藍驚愕,往後一倒,不可置信地盯著栗夏,鼻尖上粘著她鞋底的泥土,味道格外刺鼻,傅憶藍恨不得撲上去把她撕成碎片。

  “不是你嗎?可我認為就是你。”栗夏熟悉了她的調調,也懶得和她彎彎繞繞,她收回腳,心裡默默的想,有些怨恨,消除不了,那就一條一條地來報。

  “還不去救你姐姐?”栗夏冷笑。

  傅憶藍這才警醒,來不及去梳洗換裝,來不及跟栗夏較量,飛快奔去。可一身混亂地跑到草地上,卻見傅思藍仍舊是溫柔有度的樣子,和幾個朋友在說話。根本連一點兒異常的跡象都沒有。

  她愣了半晌,這才知被栗夏套話騙了。

  可轉身要走已來不及,好幾個人都看見了她狼狽的樣子:“憶藍,你怎麼了?”

  傅思藍也奇怪地朝她走來,傅憶藍指甲狠掐手心,剛要悲泣說栗夏欺負她。可同學們推著蛋糕過來,生日祝福歌響起。

  傅思藍微笑著許願,傾身剛要吹蠟燭,栗夏輕快的聲音傳過來:“也祝我的栗秋姐姐生日快樂。”

  蘇俏覺得新奇:“栗秋也是今天生日嗎?這麼巧?”

  傅憶藍心裡一刺,條件反射地溫柔笑道:“是很巧。我姐是凌晨出生,栗秋二姐是午夜出生的。”她刻意強調了“二姐”。

  栗夏似有似無地笑了:“可我覺得思藍才是二姐,畢竟,她是七個月早產的。”

  傅憶藍狠狠一震,周圍的人也詫異了。傅家和栗家的關係,這十年來都沒人提,因為長女是同一天出生,加之時間久遠,也說不清誰是小三。

  可這個消息一爆料……

  傅憶藍心裡差點兒癲狂,表面卻死撐著微笑,剛要溫言反駁,栗夏已笑悠悠看向傅思藍:“二姐,你說是嗎?”

  傅思藍沒有半點驚訝,舉起酒杯微笑:“是的,栗秋應該是我大姐。也祝姐姐生日快樂。”

  傅憶藍不可置信,蘇俏卻也舉杯:“祝栗秋和思藍生日快樂。”其他人也跟著起哄。

  眾人分完蛋糕後,便漸漸散了。

  傅憶藍把傅思藍扯到一邊:“姐你瘋了,幹嘛承認啊?”

  傅思藍默然,把手機遞過去:“她把你的視頻發到我手機上了。”

  傅憶藍一愣,這才意識到,自己就關注這個論壇,可手機一直沒有提示音,這麼說來,剛才栗夏說髮上論壇,也是騙她的。

  “姐你也真的,這個視頻是截取的,就算她髮上去,我下次再發一段完整的,就沒事了。”傅憶藍雖然當然害怕,可冷風一吹,很快就冷靜下來。

  傅思藍搖搖頭:“她有媽媽當年的醫院記錄,如果我不承認,她就會公布出來。雖然,”她無奈,“她遲早還是會公布的。”

  傅憶藍怔住,栗夏才清醒多久,她究竟是從哪裡知道以前那麼多真相的?

  傅思藍望著遠處正和倪珞聊天的短髮女孩,輕嘆:“再說了,我本來就是早產的,媽媽,”她頓了頓,眼中是說不出的情緒,“本來就是小三。”

  她說罷就走了。

  傅憶藍看她遠去的背影,恨鐵不成鋼!

  她拿著姐姐的手機,想了想,毫不猶豫轉到備用手機上,又把視頻傳上了論壇。

  而此刻,栗夏的手機響了,她也是“小太妹”論壇的註冊會員,還特地設置了提示音。

  打開一看,不出她所料,視頻果然髮上去了。

  短短幾分鐘已經有上百條評論,滿屏幕都是“騷貨”,“賤X”,“上”,“乾”,“插”之類關鍵詞。

  看來某人玩自黑也很厲害,甚至不惜把那些羞恥淫穢的留言回覆都扣在自己頭上。

  栗夏微微一笑,手指在屏幕上觸動了幾下,隨即把手機裡的備用存儲卡抽了出來。

  不動聲色地做完後,她轉身衝倪珞笑:“能留個電話嗎?或許,哪天我要重組樂隊,需要貝斯手。”

  她不會組樂隊,也不需要貝斯手,但她知道,這個只有21歲的大男孩,是個玩股票的高手。...<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qqwinds25 發表於 2015-6-4 02:51 AM

第六章

  倪珞直接把手機遞給她。

  栗夏會意,只是看著屏幕上可愛小嬰兒的頭像,有些詫異。輸入電話號碼,撥號,自己手機響後,掛斷。

  蹦出已撥電話頁面,頭一個是3通電話“笨女人”。

  栗夏出車禍前聽說過越家和倪家的盛大婚禮,猜得到是怎麼回事。想起姐姐這個詞,心裡對倪珞有種莫名的認同感。

  她把手機還給他,抬眸卻看見蘇俏頗有興致的目光。

  倪珞和蘇俏先離開了,栗夏望著他們,良久不語。

  倪珞,曾經副主席倪瑾的孫子,華氏蓄能的唯一繼承人。19歲前是個敗家子,這兩年突然轉性,把華氏這種接近國家級規模的大企業管理得井井有條。據說還徹底根除了華氏內部潛伏好年的資金流動,人員配置,生產科研,物流銷售等一系列問題。

  用時短短兩年時間,讓人不得不暗嘆世上真有浪子回頭這種事。

  而栗夏,她正是需要像他一樣,徹底蛻變,越快越好。

  先要把媽媽的栗氏伊人商廈奪回來,可這只是開始,最難的是後面的管理。

  她有學習方面的理論知識,腦袋裡還有姐姐的實戰經驗。理論上並沒有太大的問題。可國內的商界,有時比理論和經驗還要寶貴的,是人脈。

  栗夏以前不常和人打交道,但商場的談判較量,信息共享,機密打探,全都逃不了人脈運作。而現在,只要是她能夠抓住的機會,她都不能放過。

  倪珞就是她的一個機會。而且,媽媽栗伊人曾是倪奶奶在管理培訓班講課時的學生,還是得意門生呢。

  至於蘇俏,她們家的蘇氏信貸是民間借貸發展幾年來的佼佼者。政策雖然鼓勵民間借貸,但多數由於行政過程灰暗,資金回收難,信譽擔保不當等問題,發展規模並不大。

  可蘇氏放錢軟收錢硬,黑白兩道都有勢力,並不會像一般公司遇到官場和欺詐團隊的雙面夾擊。這幾年發展的越來越好。

  說來栗夏很早就認識蘇俏了,她有個哥哥是混黑的,還挺有名,初高中的時候,蘇俏也叛逆。那時兩人見過幾面。

  蘇俏不太喜歡栗夏,因為她喜歡郎旭。

  至於郎旭,栗夏此刻不想想他的事。

  可有句話叫說曹操曹操到。栗夏轉身準備進屋,便看見人群散場中,那個明月清風的年輕人,形單影只。

  栗夏毫無預兆地心中刺痛,什麼時候,他突然出現的。

  郎氏商廈老闆的二兒子,一個美好得像春天的男孩。栗夏的青梅竹馬,或許應該用初戀這個詞。只是栗夏高中出事後,不想喜歡他了。

  可他很痴情,一直都等著。

  出車禍的那一刻,栗夏曾想過,如果她再醒過來,一定對這個男孩好。可誰會知道,傷害姐姐的那個男人,竟是郎旭的親哥哥郎曉。

  栗夏的侄子喬喬,也是他的侄子。

  她註定不會和姓朗的有任何關係,徹徹底底。

  郎旭今天要開會加班,本來不打算參加傅家的活動,可中途聽說栗夏清醒了,出現在宴會上。他覺得不可思議,分明叫人守著栗夏,一有事就匯報的,可竟然沒消息。

  不管是真是假,他都瘋了一般驅車過來,卻只看見草地的露天party上,她和另外一個耀眼的年輕人在拼guitarhero。

  她光芒四射,卻和他無關。

  人群著了魔,那麼輕易就被她蠱惑,就像他,迷了她那麼多年,還是心心念念。

  他想過去找她,她卻突然失了蹤影,就像以往任何時候,想走就走,從來不受他控制。等到好不容易又看見她,她卻始終在和那個男人交談,他認識的,倪珞。

  直到倪珞走了,她才回頭看到他,目光很淡,比一年前的還要淡漠。

  栗夏看他半晌,想起小時候跟在他身後喊“阿旭哥哥”的樣子,年少的時光,初戀的甜蜜,還是那麼的清晰。可是,他的哥哥郎曉是她要報復的對象。

  為了可憐的愛情去左右為難這種事,她嗤之以鼻。

  且她現在早已沒有風花雪月的心情。

  她遠遠看他,一句話不說,轉身離開。

  郎旭見了,趕緊追上去拉她:“阿夏!”

  栗夏不太舒服地躲開他的手。

  “阿夏,你還好吧?”他聲音有些抖,栗夏聽得出來,他是真的激動而擔憂的。她平靜看他一眼:“我很好。不需要你擔心。”

  “阿夏,我……”

  栗夏不想糾纏,語氣生硬,“我現在只想管好媽媽的商廈和姐姐的兒子,其他的事,都不想去想。你不要給我壓力好嗎?會累。”

  郎旭雖然難過,眼中卻是溫暖的,笑著點點頭:“我只想看你好不好。你知道的,和以前一樣,任何時候你需要,我都會在這裡。”

  他知道有些陰影她難以走出來,他也知道現在的她過得很累,可她這樣倔強的性格,他都不能靠近給她懷抱,只能遠遠看著,等她回頭。

  栗夏再如何的心如止水,見他一如既往的痴情,也難免心酸。可她能做的除了離他遠點兒,遇事不找他幫忙,也別無其他。

  她不吭聲,徑自走了。

  心情因為他有絲絲陰郁。

  栗夏進屋,就見傅鑫仁一家五口全坐在客廳裡,氣氛嚴肅得像死了人。

  人沒站定,傅鑫仁的手機就砸了過來:“看你這掃把星乾的好事!”

  栗夏淡淡側頭,手機飛過去,砸碎一個青花。

  傅鑫仁從沙發上跳起:“你敢躲?那可是好幾萬的寶貝!”

  “您就是這麼歡迎我回家的?真該讓外面的人也看看爸爸對我多慈愛。”

  栗夏冷嘲熱諷一句話,把傅鑫仁說得梗住。他的記憶裡,栗夏雖然叛逆,卻對他這個爸爸算是尊重,不曾忤逆過。

  栗夏繼續涼笑:“再說了,您別暴躁。我的頭才清醒,脆弱得很。要是不小心把我砸死了,是要坐牢的。今天是你的生日,也要吉利點兒不是?”

  傅鑫仁一時間被她這酸不溜秋的調調弄得回不過彎來,明顯其他人也沒回過神,大家記憶裡的栗夏是很冷漠孤僻,可從來不會牙尖嘴利。

  小姨藍欣目光揣度,傅思藍沒表情,傅憶藍卻是滿目的委屈,眼眶裡淚珠直打轉兒。

  她這樣嬌柔的一面,栗夏已經不陌生。

  至於傅憶藍那白蓮的媽,正捂著胸口直抹眼淚,倒真是像哭喪的。

  栗夏冷笑,會哭的人還真是好,可以輕而易舉地讓人不分青紅皂白就站在她們那邊。

  毫無疑問,她是破壞栗夏爸媽婚姻的人。但據說當年藍玉是被傅鑫仁騙的,不知道他已經結婚。她感覺深深受了騙,從此日日哀傷以淚洗面,哀傷得沒有時間去醫院墮胎,早產生下了傅思藍。

  她怨恨傅鑫仁的欺騙,對原配栗伊人懷著蝕骨的愧疚,然後,她再給傅鑫仁生了一個女兒傅憶藍。最後又等了十年,嫁給了傅鑫仁。

  當然,她這麼多年來都生活在愧疚和痛苦之中,所以人前即使是微笑,也總給人現在這樣憂鬱愁苦的氣質。讓這個世界都忘了,她本質是個小三。

  “阿夏,你別這樣氣你爸爸。”藍玉這些年雖然憂愁,卻居然保養得很好,皮膚白皙得像少女,一汪眼淚跟清泉一樣楚楚動人。

  她的哭是真心的。

  今天突然冒出原配的女兒,她要當後媽了,多傷心啊!後媽這種詞哪裡符合她純潔善良的氣質?真是想想都錐心的痛。

  栗夏看她哭得梨花帶雨,腦海中浮現出一個畫面,來自栗秋的記憶。

  小時的栗秋躲在門後,見藍玉拉著栗伊人的手,淚水漣漣:“對不起,我那時真的不知到鑫哥已經結婚。等到後來,我覺得孩子是無辜的,才把她們生下來。我從來沒有想過要破壞你的家庭。你們不能因為我離婚啊,對不起,對不起。”

  栗伊人煩不勝煩甩開她的手:“不是因為你,行了吧?心情好點兒了沒?他這種賤男人我不要了,送給你。祝你們白頭偕老。”

  可藍玉居然咕咚一聲跪倒在地,哭得撕心裂肺:“我真的沒有破壞你們家庭的意思,你為什麼就是不肯相信我?確實是他先隱瞞的我,如果你不信……”

  那一刻傅鑫仁正好經過,一見心目中那柔美婉約的女子被他剛強狠硬的老婆欺負得都下跪了。長久憋在內心的怒火頃刻間爆發,之前,他跪求認錯,栗伊人怎麼趕他都賴著不走。可此刻,他竟然衝上去狠狠一巴掌就摔在栗伊人臉上,大罵她惡毒潑婦,把地上的嬌弱女子抱起來,從此就離開了栗家的母女三人。

  栗夏看著這個可憐的女人,心裡忍不住潮涌一般的噁心。

  “阿姨哭得這麼傷心,死人了?”這句話讓所有人一怔,栗夏掃了一眼,“沒少人啊?阿姨,你這些年都在哭,一天都不停歇,不嫌晦氣?今天是我爸和二姐的生日呢。你哭的意思是……”

  哭喪?...<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qqwinds25 發表於 2015-6-4 02:52 AM

第七章

  藍玉被她一堵,更加委屈幽怨,卻也咬著脣,含淚不做聲了。

  栗夏無奈,四五十歲的女人還搞一副少女性格,真讓人渾身起疙瘩好嗎?

  傅鑫仁勃然大怒,拿手指著栗夏直抖抖:“怎麼跟你阿姨說話的?自己做錯了事還這麼囂張跋扈,簡直和你媽一模一樣,沒救!!!”

  栗夏眼瞳一斂,拳頭緊了緊,指甲掐得手掌生生的疼,可最疼的還是心。世上真有如此寡廉鮮恥的男人。

  鳳凰男,倒是最好地詮釋了傅鑫仁此刻的醜惡嘴臉。一面嫌棄老婆不溫柔不貼心,一面還恬不知恥地藉助婚姻和女人往上爬。

  思藍,憶藍,現在每次聽到這兩個名字,栗夏都覺得心底作嘔。

  年少的父女情早被磨得乾乾淨淨。

  他,也是栗夏的目標!

  可他暫時只是棋子,不是計劃的第一步。

  等傅鑫仁發完了火,栗夏沒有急著回話,而是寂靜無聲地看了他一會兒,一雙眸子黑漆漆的,沒有表情。

  傅鑫仁見她突然不回嘴了,反倒不知接下來該罵什麼。

  栗夏微微一笑:“爸,我媽這輩子,沒給你戴過綠帽,沒有不善待公婆,沒有不養育子女,沒有壞你名聲,她做錯什麼了?就連你在外面養了一個家,她都成全你,她哪兒錯了?”

  這番話說的傅鑫仁雖然惱怒,卻不可辨駁。

  他最恨就是栗伊人太完美,至始至終都揪不到一點錯。剛離婚的那幾年,他甚至後悔之前沒找牛郎勾引栗伊人,這樣也不至於輿論全都一邊倒地砸向他。

  是,栗伊人是有本事,人也漂亮。

  當初追她的時候,他確實被她的魅力迷倒過。可她從來沒有柔弱的時候,哪裡像藍玉一樣可人。只有在她面前,他才有男人的氣魄。

  可他弄錯了。男人的霸氣從來都是靠自己爭取,哪裡是由女人襯托的?

  栗夏心寒:“而且,就算你心裡媽媽再怎麼不好,人都死了,還要怎麼貶她?”

  她原本想說你今日的榮華和地位,哪一樣不是靠媽媽得來的,可最終忍了下去。畢竟,有些事要慢慢來。

  傅鑫仁面紅耳赤,堵了半天,聲氣沒那麼大了,卻也惱怒:“這些先都不說。你看你幹的好事,回家第一天就把家裡弄得雞飛狗跳。”

  栗夏迷茫:“你在說什麼?”

  這時,傅憶藍上前抓住傅鑫仁的手,嚶嚶直哭:

  “爸,算了,三姐也不是故意的。她或許是失去太多,心裡不平衡。正是如此,我們才要給她更多的關愛啊。”說著,眼淚汪汪看著栗夏,

  “三姐,我不知道你為什麼從小就不喜歡我,我們是親姐妹,為什麼非要鬧成這樣?”

  傅鑫仁更嘆還是憶藍貼心懂事,不免看著栗夏,火又上了幾分。

  栗夏繼續大惑不解:“究竟發生什麼事了?”

  傅鑫仁看她茫然,知道她個性直,不像是裝的,重新把手機遞給她:“你看!”

  栗夏接過手機看了一眼,平靜地抬頭:“爸爸懷疑是我做的?”

  傅鑫仁冷著臉:“今天參加宴會的,都是思藍的同學,他們怎麼會做這種事?”

  栗夏雖然心裡平靜,可也不免被他這話刺激,反而笑了:“為什麼就只有我會做這種事?”

  傅鑫仁怒氣衝衝:“因為你給思藍發了這個視頻。”

  栗夏巍然不動:“我沒有。如果有人以我的名義發視頻,那絕對是陷害。你不相信,去查手機通訊記錄。”

  栗夏拿出自己的手機,“啪”地一聲砸在桌子上,聲音大得所有人一驚,

  “找公安局來查,如果有和思藍的通訊記錄,我立刻從這個家裡滾出去;如果沒有,你們所有人都要給我道歉!”

  傅憶藍一怔,這才急嘆出錯,她可以想到用備用手機,栗夏又怎麼會想不到?

  看到片刻前才稍微柔和一點的女兒,陡然之間凶迫狠烈起來,傅鑫仁又失了主意。

  說實話,他就是個欺軟怕硬的人。雖然在商場上油嘴滑舌左右逢源,在家也是一家之主,可這輩子栗伊人的霸氣都是他心裡的陰影。

  栗夏這一瞬間狠絕的氣勢完全不輸她媽媽,竟讓傅鑫仁莫名渾身發涼。

  他一句話引起她這麼大的反彈,看上去,真像是冤枉?

  事情到了這一步,傅憶藍也不能緊咬她不放,趕緊衝小姨使了個眼色。

  藍欣是朵毒蘑菇,外表招搖,內心險惡。她當即就怪腔怪調地幫腔:“誰知道你有幾個手機呢?”

  傅鑫仁臉色又變了。

  栗夏等的就是這句話,冷冷一笑:“之前我以為你們只是誤解我。現在看來,是有人存心栽贓在我頭上了。”

  藍欣挑眉,一雙丹鳳眼格外像某種奸邪的動物:“你有什麼證據證明不是你做的?”

  “即使是斷案,收集證據也是公檢法的職責吧?幸好小姨不是公務員,不然要草菅人命了。”

  栗夏不屑看她,拿起手機打開論壇頁面,推到傅鑫仁面前,

  “爸,我剛在外面聽有人議論這段視頻。剛好我當時覺得憶藍跳的舞很漂亮,所以用手機錄了。我看有人故意截視頻搗亂,就把完整的畫面發布上去。後面還有大家跟著音樂一起跳舞的。雖然之前的閒言碎語已經避免不了,但起碼風波就此平息。”

  栗夏立在眾人或驚訝,或震驚,或暗恨,或不可置信的目光裡,嘲弄道:

  “我把自己當做是你們的一家人,所以看到憶藍的視頻後,還努力想要替她減小受害面。可你們呢,出了事情就往我身上扣。爸爸,我也是你的女兒,你不怕我寒心嗎?”

  傅鑫仁更是一句話也說不出,剛才的怒氣全消了,還有點慚愧。

  栗夏說的有憑有據,他不得不承認,自己只聽憶藍一面之詞,太武斷了。可憶藍的擔心也是沒錯,除了栗夏,他真不知道誰會發這段視頻。

  栗夏見他明顯神色轉圜,又扯扯脣角,艱難地說:“爸,我沒了媽媽和姐姐,世上就只有你,奶奶和喬喬最親。我是想回家,你卻不接納我。”

  傅鑫仁心裡雖然不太喜歡栗夏,可這樣被她挑破,面子上怎麼都過不去,沉了臉色:“爸爸怎麼會不歡迎你回家呢?這件事,只是個誤會。”

  “誤會?”栗夏嗤笑一聲,“這架勢,你們一個個的態度,全都是衝著我來的。無憑無據地找我開刀,我看有人就是想自毀栽贓,趕我出門吧?”

  這一連串的攻勢,把傅憶藍打得措手不及。

  她之所以那麼大膽敢發布那小段視頻給眾人調戲,就是因為還有後備的完整版可以洗白。原準備把栗夏趕出門了再弄的,沒想到栗夏預先想到了這一步,竟然先發了,結果把她洗得乾乾淨淨。

  傅憶藍當然知道栗夏沒那麼好心,唯一的解釋就是,她算準了傅憶藍會自己發布了陷害她。這下,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賠了夫人又折兵。

  自毀形象,沒能害到栗夏,卻反而有惹禍上身的趨勢。

  她剛要說什麼,栗夏的目光就冷冷地掃過來:“你倒真下得了狠心自毀。就這麼想把我趕出去?”

  傅憶藍知道此刻不能再黑栗夏了,立時淚水決堤:“我沒有。爸,我怎麼可能自己害自己?網上那些人說的話,那麼下流又骯髒,我怎麼可能自己去發布讓別人來羞辱我?”

  傅鑫仁安撫了她幾句,又看向栗夏,臉色不是很好:“夏夏,你這話也太沒道理了。”

  栗夏幾乎是同時開口:“這下變成我沒道理?剛才你們一群人質問我,還衝我砸手機,口口聲聲咬定幕後的人就是我的時候,沒有覺得沒道理嗎?”

  傅鑫仁臉色一赤,雖說這丫頭嘴皮厲害得沒邊兒,可他也確實覺得羞愧了,沒證據就動手這種事,實在不符合他一家之主的氣質。

  “夏夏可真厲害,”藍欣幽幽地笑開了,“這事是不是你做的還很難說,可你這一番話,把我們每人都打了一巴掌,嘴真狠。果然是你媽媽的女兒。”

  栗夏冷臉:“我和我爸說話,有你插嘴的份嗎?”她頓了頓,以作強調,“要說什麼,也只有藍玉阿姨有資格發言。”

  藍欣見她一點兒表情沒有,明顯不把自己放在眼裡,且這話又是再次挑撥她們姐妹的關係,不免怒火躥起來,剛要說話,藍玉抽抽搭搭地哀嘆起來。

  傅鑫仁見了,又要斥責栗夏,她卻先開口了:“阿姨一天到晚哭哭滴滴悲傷難過的,真讓人懷疑,你究竟是哭喪還是咒我爸呢?你難道不擔心,擺這個樣子會讓外人認為,傅家欺負你了嗎?”

  這話一說,傅鑫仁奇怪了,藍玉也傻了。

  “爸,你可得好好管管阿姨了。好歹你也是有頭有臉的生意人,真不知你是哪裡虧待她了,一天到晚愁眉苦臉的沒個笑臉。”

  “商場的人,最要注重形象,家庭就是最好的名片。可阿姨呢,整天唉聲嘆氣,你猜別人會怎麼想,無非兩個原因:要麼受到婆婆虐待了,要麼老公出軌了。”栗夏看向臉色微白的藍玉,

  “阿姨,你在商業上幫襯不到我爸也就算了,天天還擺著這副苦瓜臉給他拖後腿。這是一個賢惠的老婆應該做的事嗎?男人在外忙碌,本來就累,回家還得寵公主一樣安慰你。這真的合適嗎?”

  傅鑫仁皺眉了,“婆婆虐待”“老公出軌”,一個是他最重的媽,一個是他最重的臉面。他一直覺得藍玉需要保護,很讓他有面子;可經栗夏一提醒,他回想後陡然發覺,這種女人在外面,也很丟面兒。

  傅憶藍驚怔,沒想到這麼一會兒的功夫,栗夏竟然把家裡的關係挑撥了個遍。

  藍欣這下卻沒有插話,而是細細地打量起栗夏。

  臉極白,脣色和眉色都很淡,唯獨眸子異常的漆黑。和她姐有幾分相似,因為短髮的緣故,看上去不羈又難以掌控。

  藍玉不哭了,悲戚地控訴:“栗夏,你怎麼能這麼污衊我?你安得什麼心?”

  “這句話,你先問你的寶貝女兒吧。”栗夏說完,看向傅鑫仁,

  “爸,我剛才說了,我在這個世上的親人只有喬喬奶奶和你。我是想和你好好相處,可很明顯,你的家人不想!既然如此,那就散夥吧。”

  栗夏微微眯眼,厲了聲:“這個房子是我們栗家的,所以,你們現在,馬上給我搬出去。”...<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qqwinds25 發表於 2015-6-4 02:52 AM

第八章

  是的,傅鑫仁那個不要臉的,竟然在前妻一家傷亡之後,以唯一親人撫養喬喬的名義,住進了栗家在郊區的大宅子。

  畢竟這座有花園有大草坪的洋房比傅家在城中心的小樓房更氣派,更像有錢人住的。傅家雖然近幾年有了錢,但流動資金不多,加上近年經濟危機,中型企業大都負債經營。表面風光閒錢卻少,根本不可能去購置一塊像模像樣又有韻味的地兒。

  不過,這棟房子栗依人早就轉到了栗秋和栗夏頭上,傅鑫仁雖然住進來但沒有所有權,所以一切還是栗夏說了算。

  但栗夏現在並不想趕他們走,接觸栗氏董事會,攪亂傅家內部關係,都需要好好利用傅鑫仁。她這通威懾,不過是讓他們看看誰是這個家真正的主人。

  傅鑫仁被女兒逼到這個份上,只覺丟了十八輩子的臉,也不管誰對誰錯,火氣大了。

  栗夏很適時地重點強調了一句:“爸,我不是針對你。我家裡,永遠都歡迎你來。”

  她之前說的每一句話都把爸爸和她還有喬喬畫成一個整體,而把名字裡有“藍”的歸到另一類打壓。

  竟讓傅鑫仁都不免生氣,傅憶藍平日裡行事穩重,怎麼今天那麼衝動了?

  而傅憶藍,大開眼界。

  恩威並重,軟硬兼施,栗夏果然手段不凡,下得一盤好棋。

  傅憶藍不得不承認,確實是她不知敵情,衝動了。一開始就沒有冷靜地思考,一開始就出了問題。

  一切都是栗夏的布局,往她身上潑酒,踢她,拿鞋底輕賤她的臉,假裝發視頻,假裝換酒,短短十幾分鐘的一切,全都是為了讓傅憶藍羞憤交加,失去分寸。她才會一時頭腦發熱,為了陷害栗夏,結果自取其辱。

  傅憶藍眼見父親變了臉色,愈發傷心而歉疚:“三姐,對不起,我實在是因為一時受了那麼大的羞辱,才胡言亂語。我不該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這麼做。”

  這話聽著怎麼都有點兒微妙。

  傅憶藍邊哭邊哀哀憐憐地望住父親,她平日裡過得順風順水,少有眼淚。傅鑫仁被她柔弱求助的目光一望,想到女兒平日堅強現在卻露出可憐的一面,為人父的責任感陡然提升到無限大。

  他輕咳一聲,沉沉對栗夏道:“今天的事,也有我的不對。是我沒有調查清楚就冤枉了你,爸爸給你道歉,這件事就算了吧。你剛回家,何必鬧得不愉快呢?”

  栗夏詫異他竟然道歉服軟,可更不可置信的是藍家的人竟然把他吃得這麼死。

  心雖然有點痛,卻更快意,很好,既然沒救了,更好辦事。既然渣爸對媽媽的手段,是利用完再丟棄;那栗夏可以效仿,利用他再趕走。

  栗夏緩了神色,看上去很給傅鑫仁面子,淡淡道:“爸爸都這麼說,這事就算了。不過,我爸沒錯都道歉了,你們兩個,”她目光冷冷掃向藍欣和傅憶藍,“不該說點兒什麼?”

  傅鑫仁當然沒意見,且聽栗夏那句“我爸沒錯都道歉了”,剛才丟掉的面子全給她漲了回來。他轉頭,肅色對傅憶藍和藍欣道:“一個糊塗,一個挑事,還不快道歉?”

  兩人都是狠狠咬著牙,一個接一個說:“對不起。”

  栗夏迎著她們眼中怨毒到蝕骨的恨意,回以淡淡一笑。

  藍玉還不知情,為女兒委屈:“鑫哥,不管如何,都是有人要害憶藍,我們一定要查……”

  “自己做事丟臉還怪別人!”一聲蒼老而有力的怒喝,“那種舞是別人逼她跳的?”

  栗夏扭頭,就見傅奶奶一身怒氣,杵著拐杖走過來。

  傅家很窮,奶奶青年喪父,獨自把傅鑫仁拉扯大,是他這輩子最尊敬最不敢忤逆的人。

  想到他把傅家的大頭股份都掛在奶奶名下,就知他一面孝順,一面卻對婚姻契約的家人算計到了哪種地步。

  和傅鑫仁不同,奶奶是典型的中國式勞動人民,純良又本份。

  當年傅鑫仁情史曝光,奶奶幫理不幫親,罵他忘恩負義沒良心,打他打斷一根拐杖,還說除了栗夏和栗秋,其餘的野種一概不認。

  栗夏的外公外婆死的早,從小是由奶奶帶大。所以即使是在爸媽離婚後,她也時常和姐姐過來看望奶奶。每次還沒進門,就會看見奶奶巴巴地站在門口望著。

  栗夏沒料到會驚醒老人家,趕緊上前去扶奶奶坐下,終於見到護著自己的人了,她難免心酸,有些哽咽地喚了聲:“奶奶。”

  奶奶眼中的厲色在見到她的一瞬消散了,蒼老的手摸摸她的臉,輕嘆:“夏夏,你受苦了。”

  只是一句話,卻讓栗夏差點紅了眼眶。

  藍欣在一旁看不慣:“老太太,受苦的是我們憶藍。”

  “這兒有你說話的份!”老太太一聲清喝,傅鑫仁立刻一個禁止的眼神看過去,藍欣滿腹怒氣地閉了嘴。

  藍玉見了,柔柔地上前討好:“媽,今天的事,都是我的錯,是我沒有管好……”

  “知道是你的錯就去反省,有時間廢話不如好好去教女兒,少在我跟前站著礙眼。”奶奶看都懶得看她。

  藍玉委屈,又悲傷起來。

  栗夏漠漠看她,覺得她真是一朵奇葩,你不是非要往自己身上攬錯嗎?現在人家成全你,你倒不樂意了。

  傅憶藍也不敢說話,只哀怨地看著爸爸。

  傅鑫仁這次倒沒敢護著藍玉,只小聲說了句:“這次的事,不是憶藍的錯。”

  “也不是夏夏的錯,你怎麼不問青紅皂白就罵她?”老太太等的就是這句話,有了引子,愈發把傅鑫仁罵得狗血淋頭,

  “虧你還管著大商廈,在外面那麼精明,在家裡就是狗眼。還是你看不慣夏夏,非要把她趕出去?她現在孤苦一人,別說這房子還不是你的,就算是你的,她在哪兒我在哪兒,你敢動她?”

  奶奶中氣十足,拿拐杖把另外幾個指了個遍:“你們聽好,誰再敢欺負我孫女兒,就算她不開口,你們也全給我滾出去!”末了,一拐杖敲在傅鑫仁腿上,“包括你!”

  傅鑫仁疼得差點兒跳腳,卻不敢有半句頂嘴。其他人自然也大氣不敢出。

  他雖然怪栗夏,但也埋怨起藍玉來,任何時候說話都不能讓媽消氣,反而更火大。細細一想,栗夏說的那番話確實有道理,她這麼個哭喪臉,就像是咒人的,老太太看了,自然不樂意。

  他常年在外沾花惹草,所以對她難免愧疚縱容,可一直這樣,他也受不了。

  傅鑫仁瞟了藍玉一眼:“以後再擺這種臉惹媽生氣,就別在媽面前出現了!”藍玉低頭。

  奶奶這才牽著栗夏的手,帶她去了裡屋,沒和她多說話,卻讓她先去看喬喬。

  栗夏最擔心的就是喬喬,趕緊先上去小閣樓。推門進去,迎面撞到了管家千叔,這是二十年前就一直在栗家做管家的人,忠心耿耿。

  因為奶奶也信任穩重話少的千叔,所以傅鑫仁沒敢做主辭退他。

  栗夏這次在療養院醒來看見的第一個人便是他。這一年發生的事,也是千叔告訴她的。

  栗夏沒有打招呼,輕輕走到兒童床邊,就見她心心念念的喬喬,安安靜靜地睡在一床的月光裡。呼吸聲依舊沉重,臉蛋也是蒼白,小小一隻縮在被子裡。

  小傢伙睡眠一直不安穩,長長卷卷的睫毛撲閃撲閃著,在白玉般的眼瞼上投下一小道微微的暗色。

  她們家的喬喬以前是個帥氣又活潑的孩子,即使沒有爸爸,也樂觀開朗,人見人愛。可因為傅憶藍的那次傷害,喬喬落下了心臟的毛病,腿是治好了,卻一直站不起來。

  栗夏還記得,那天喬喬手術後醒來,看見栗秋的一剎那,竟然給她一個可愛的笑臉。

  栗秋當即便落淚。

  喬喬還拿軟嘟嘟的小手給媽媽擦眼淚,糯糯地說:“喬喬一點兒都不疼哩。”

  兩年過去了,現在的喬喬比那時病床上的,還要瘦。這一年來,沒有家人,這麼小的孩子過得有多孤獨?

  栗夏心如刀割,忍不住低頭去蹭蹭他的臉,喃喃地輕喚:“喬喬,我們家的小帥哥。”

  沒想才碰到他,他忽然睜開了眼睛,眼珠烏溜溜的,像是黑黑的碧璽珠子,純粹得讓人想落淚。

  栗夏一愣,下一秒就聽見他軟軟綿綿地喚了聲:“小媽媽。”

  他還記得她。

  栗夏喉中哽咽,剛要回答,喬喬卻閉上眼睛。

  千叔小聲提醒:“喬喬做夢了。”

  栗夏眼睛一酸,抬頭望著兒童房頂的星星圖案,好一會兒才轉身,目光落在床邊的小輪椅上,問:“喬喬這一年在哪兒上學?”

  “沒上學,一直臥病在床。”千叔說完,好一會兒又道,“傅家養著喬喬,是有原因的。”

  “我知道,”栗夏臉色冷了,“栗氏伊人的股份,媽媽死後應該遺傳給我和姐姐;我的那份估計被爸爸‘保管’了。至於姐姐,有喬喬在,她的那份……”

  栗夏望著小男孩熟睡的面容,不說話了。

  現在要想辦法把喬喬的監護權拿回來。不然,傅家盯著,或許以後郎家也會盯上。

  還好現在只有栗夏知道喬喬是在美國出生的,各種身份材料都在銀行的保險櫃裡。只要栗夏辦好了收養手續,以後就算是任誰,也不能把喬喬搶走。

  “我讓千賢去辦了。”

  千賢是千叔的兒子,以前是栗氏商廈的得力助手,只不過栗氏被傅家接管之後,他沒乾了。現在栗夏又通過千叔把他找了回來。

  “另外,”栗夏轉頭看他,“聽說我們家以前的簡南律師,現在在給傅家辦事?”...<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qqwinds25 發表於 2015-6-4 02:53 AM

第九章

  栗夏坐在座位上,無意識地轉動著筆桿。

  簡南律師,有沒有什麼辦法,在打垮他之前,先好好利用一番?

  其實,她的腦海裡有一張很詳細的復仇計劃圖。

  傅鑫仁,藍玉,藍欣。

  藍欣多年不嫁人,一定有貓膩。栗夏原打算即使沒有,也要造出來。可這段時間觀察發現,她幾乎就是傅鑫仁在商場的左右手。

  工作中的女人往往會對身邊的男人散發一種認真罕見的吸引力,更可況藍欣本身性格外向,酷愛打扮,而傅鑫仁還是一如既往的花心,見到稍微漂亮點兒的女人眼神都要飛一飛。

  栗夏猜,藍玉這種哀弱女他居然沒有膩歪,或許是心裡愧疚。

  對付他們三個,讓藍玉黑化就行。

  在這個學期結束前,暫時拉攏傅鑫仁,想辦法讓藍玉和藍欣的親密關係瓦解。如果順利,甚至要挑撥傅鑫仁和藍欣的關係。畢竟,目前傅家商廈的主要業績還是藍欣打拼出來的。如果他們倆的合作關係崩盤,傅家就會面臨很大的危機。

  傅思藍,傅憶藍。

  對於傅思藍,栗夏並不了解,暫定的計劃,是邊走邊看。

  而傅憶藍會在這個學期結束後,正式進入傅藍商廈開始實戰管理。在那之前,栗夏只想做兩件事,綁定她的“小三女兒”身份,送給她個像“栗夏小太妹”一樣的“好”名聲。

  不出意外,栗夏也應該在學期結束前重回栗氏商廈。

  之後,一切對決就在商場上見分曉了。

  郎曉。

  他毀了姐姐的一生。而媽媽跳樓前夕,栗氏正是因為傅家和郎家的聯合挖墻腳和信譽傷害,才驟陷經濟危機。栗夏懷疑,他們一定做了什麼把媽媽逼上絕路的事,不然那麼堅強的媽媽,不會跳樓。

  栗夏要送給他的,也是毀滅。

  至於其他的可能因素,背叛的律師,藥劑師,污衊栗家的媒體記者,惡意打擊的商業對手……

  很多很多,栗夏要一個個去查,一個個隨機計劃。

  但與此同時,最重要的還是好好上學。專業課的最後一個學期,要盡可能把以前的知識撿起來,把姐姐的經驗融合成自己的。

  栗氏商廈的股權隨時都可以收回來,關鍵是經營權在傅家。栗夏查過,傅家接管栗氏商廈,還真沒耍手段,都是董事會投票一致通過的。

  而他們耍的手段,只是在之前,逼死了栗伊人,讓栗氏陷入債務危機,讓董事會群龍無首。

  商場沒有情感,總是很殘酷。

  栗夏現在這個樣子,在大家看來就是個沒有經驗名聲不好只會玩樂的敗家女,即使是拿到了最大頭的股份,也不可能說服董事會把經營權交給她。

  所以這個學期,她要努力學習,多結交商界的朋友,多吸取有營養的信息,還要多參加大型的活動,一切的一切,就為改變自己。

  只有自身內部提高,外面的名聲才會好起來。

  栗夏深深吸了一口氣,有種路漫漫其修遠兮的恢弘感,卻讓她覺得更有挑戰,更加鬥志昂揚。

  “聽說今天給我們講課的是華氏的哦?”

  同學的說話聲讓栗夏回過神來,低頭一看,剛才想問題的功夫,白紙已被她畫出好多個無釐頭的圈圈。

  專業課進入最後一學期,學校每星期都會請一位有名有望的商界精英來講課,分享實戰經驗,討論實際工作中遇到過的經典案例。

  由於來講課的都是管理高層,實際排期會臨時調整,所以同學們往往只有到了課上,才知道來的是誰。

  對這種交流上課的模式,同學們普遍都很歡迎,學的東西往往是課本上沒有的。

  比如上次來了一家小型企業的老闆,雖然目前公司規模不大,但他有豐富的跨國公司高管經驗,在談判方面的辯術和技巧讓人驚嘆。

  栗夏聽得入神,寫了滿滿5張A4紙筆記。

  其實,每次來講課的雖然成功,但大都是中小型企業。大型企業來的往往是部門的執行官,而非終極BOSS。不論如何,對在校學生來說,也是收穫頗豐。

  聽到同學的議論,栗夏並沒多大的好奇,理所當然地認為,華氏來的應該是市場部或者證券部的執行總監。

  但同學們的興趣顯然不在這個點上,

  “哎,聽說華氏的太子有才有貌哦,要是他來給我們上課就好了。”

  “做夢吧!”

  “想想不行啊。聽說他以前挺混的,沒想這幾年轉變那麼大,肯定是背後有個讓他浪子回頭的女人。一定驚心動魄,可以拍成電視劇。”

  “喂,蘇俏,你說,可不可能是他來?”

  蘇俏挑眉:“或許吧!”

  “可傳言不是說他單身嗎?而且這兩年人家徹底轉好啦,一點兒緋聞和花邊新聞都沒有。說是N好男人呢。”

  “那一定是讓他掛心的女人遠走他鄉或是嫁人了,真凄美。”

  “凄美個頭啊。”蘇俏忍不住插嘴,“他們這樣大家族的男人,能夠娶的,肯定也是大家族的女兒。你沒看他的雙胞胎姐姐,嫁去了越家。這才叫強強聯合。我們這些個暴發戶小蝦米,想都別想了。”

  “哈,你倒是挺有自知自明的嘛?”

  蘇俏摸了摸頭髮:“那當然,我雖然不是名門閨秀,好歹也是家裡心疼出來的女兒。就算是暴發戶,暴發的錢也不是拿來踮腳去攀高枝兒的。門不當戶不,死去活來地添堵,不是我的風格。”

  “切,你高潔,我們花痴做白日夢,行了吧?”

  栗夏回頭望了一眼蘇俏,覺得她這番言論很好玩。她以前見過蘇媽媽,青年創業,中年發富,很低調人脈很廣的一個人。

  說起來,她們的家庭經歷還有些類似。都是鳳凰男,都是小三。

  蘇俏感覺到栗夏的目光,扭過頭來,衝她倏然一笑:“栗夏,你最近好勤奮,但是要注意身體哦。”

  這話一說,其他同學的也紛紛轉了過來,一時間嘰嘰喳喳:

  “對啊,栗夏,不要太拼命了。”

  “如果有不懂的,要借以前的筆記,都可以來找我。”

  “找你幹嘛,你筆記跟鬼畫符一樣,誰看得懂啊?別把栗夏的眼睛看成蚊香眼了。”

  栗夏忍不住輕輕笑了,她一向獨來獨往,和同學交流很少。可經過這次植物人事件,大家都明顯對她關懷起來。

  雖然她並不需要,可這樣陌生的溫暖,還是很窩心。

  蘇俏愣愣看了半晌,忽然輕嘆:“栗夏好可憐,媽媽和姐姐都弄成那個樣子,現在還要和後媽住在一起。要是我,或許會控制不住毒死她們。”

  栗夏抬眉,詫異她這麼重的言辭,旁邊同學也推她:“說什麼呢,太狠了。”

  蘇俏不屑地哼哧一聲:“我這輩子最討厭小三!”

  這下大家不說話了,她爸爸幾年前就是為了小三卷著家裡的錢跑了。

  但還有人聽出了另一層意思。

  “小三,傅憶藍的媽媽是小三?”

  這節課是同年級所有班一起上的公共課,還有很多其他年級甚至研究生院的學生來旁聽。上課前大家都在看書,所以很安靜。

  這一問,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飄過來。

  剛好傅憶藍走進教室,聽見這話,臉色立刻白了。

  “我上星期參加了傅思藍的生日宴,她親口承認的。”

  “傅思藍和栗秋不是同一天出生的嗎?”

  “傅思藍是七個月早產,或許是她媽掩人耳目也說不定。小三的手段還真猖狂。再說,就算是傅思藍比栗秋大那又怎樣?沒結婚的女人跟已婚男人生孩子,那就是小三。”

  栗夏瞟了傅憶藍一眼,她竟然還很淡定從容,在幾乎近百名學生的目光裡,走到蘇俏的旁邊坐下。

  所有人尷尬而驚悚地看著蘇俏和她背後的人,階梯大教室裡一片寂靜。

  蘇俏沒看到身後的傅憶藍,見其他人臉色變了,還不知情。

  她驕縱慣了,語氣愈發輕佻:

  “你們見過傅憶藍的媽媽沒?這個年紀的人了還跟少女似的,人前嬌滴滴柔弱弱的樣子一看就是小三,還不知道人後是怎樣。不過,當小三的女人絕對私下不簡單,其中的馭夫術,你們自己去想像吧。”蘇俏臉上語氣裡盡是鄙夷,

  “對了,論壇上傅憶藍的那段舞蹈你們看見了吧。平日裡裝得高雅淑女,私底下就那麼風騷,想想就是小三媽教出來的,果然有其母必……”

  眾人看到她身後傅憶藍的動作,皆是一愣。

  “啊!”一聲尖叫。

  稀裡嘩啦的水聲。

  一瓶水直接從她頭頂倒了下去,蘇俏瞬間被水幕裹住,頭上,臉上,衣服上,課本上全是水。

  大教室裡一片抽氣聲,落針可聞。末了,死寂,只剩水滴從蘇俏身上墜落地板的聲音。

  有幾滴水濺到了栗夏身上,她漠漠旁觀。

  其實傅憶藍動作開始的時候,她完全可以上前去阻止。可她沒有,因為實在很好奇,傅憶藍在學校的形象一直很好,她會用什麼好方法收場呢?...<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qqwinds25 發表於 2015-6-4 02:54 AM

第十章

  蘇俏驚愕地站起身,低頭盯著自己滿身的水漬,愣了好半天,不可置信地回頭,就看見傅憶藍正氣凜然的臉,好像剛剛往她頭頂潑水的人不是她。

  蘇俏從小到大都是被家裡人寵著,因為有幾個混黑的哥哥,在學校同學也都對她忌憚三分,哪裡受到過這種待遇?

  看到傅憶藍手中還滴著水的瓶子,蘇俏幾乎是想也不想,騰地站起來,甩手一耳光就朝她臉上揮過去。

  栗夏抱著手,淡淡看著。

  和她想像的一樣,傅憶藍沒有躲。不僅沒躲,還表現得極為誇張。

  清脆的巴掌聲在整個階梯教室裡回響,力道“大”得傅憶藍沒站穩,被打得猛然間撞向桌子,艱難想要起身,結果一個趔趄又摔倒在桌椅之間。

  書本砸落,桌椅碰撞,乒乒乓乓地響。讓人看著都肉疼。

  栗夏瞟一眼蘇俏的側影,無話可說地揉了揉眉心。

  欺負人這種事,如果對方沒到窮凶極惡的地步,縱使有千般萬般錯,旁觀者也會因為不能感同身受,反而產生畸形的同情感,對強勢的一方生成厭惡。

  有理也會變得無理。

  畢竟,這些人做的惡,是在私底下;你的感受是在心裡,旁人只能看到表象。

  更何況,傅憶藍一向都是友好可愛,而蘇俏一直都是囂張跋扈。這麼一巴掌加上傅憶藍的表演渲染,誰勝誰負,其實很清楚了。

  但不論如何,栗夏也不得不承認,那一巴掌,實在是,痛快!

  蘇俏打完之後,明顯還不解氣,頂著濕漉漉的頭,當即就指著她:“傅憶藍,你要不要臉?我說的哪句話不對,你就敢往我頭上潑水?”

  傅憶藍緩緩從地上爬起來,不過幾秒鐘在桌底不見的功夫,頭髮竟然散開了,臉頰鮮紅,卻不是規則的五指印。

  蘇俏那一巴掌真不算重……

  可大家自然不會細想,只會認為她這髮絲散亂臉龐紅腫的樣子實在讓人不忍。且她看上去竟還十分堅強,輕輕咬著牙,很隱忍,沒有哭也沒有吵。

  跟蘇俏一比,活生生一副受了氣還往裡吞的可憐弱者形象啊。

  傅憶藍站好,抬起平靜的眸子,望著蘇俏,話語不徐不疾,像是要讓所有人聽到。她只說了一句話:“蘇俏,你怎麼罵我打我都可以,但是,我不許你侮辱我的媽媽。不然,”

  她瞬間像是被逼急了,眼中凶光一閃,“我會和你拼命。”

  這句話很陰森,但不管是真是假,足夠讓人動容。

  又是死一般的寂靜。

  她這話說完,蘇俏也意識到不對了,情勢陡轉直下。傅憶藍完全是偏離重點,避而不談小三的事情,給蘇俏扣了一個人神共憤的“侮辱母親”的罪名,而她剛才的潑水有了正當理由。

  為了媽媽,別說是潑水,拼命都不帶含糊的。

  蘇俏雖然刁蠻,卻直來直往,不會玩這種彎彎繞繞,被她這麼一說,反而張口結舌。

  傅憶藍自然不會等她反駁,接下來又一字一句地說:“蘇俏,那段視頻分明是截取的,後面也補了完整版,和我一點兒關係也沒有。論壇上的人都清楚,更可況你,你當天就在場,還在這兒避重就輕地挑撥。你安得什麼心?”

  再次避重就輕。

  “而且,這種性感的舞蹈,現在教室裡,起碼一半以上的女生都會跳。”她像是演講一樣,語氣越來越重,“難道她們都是下賤,她們的媽媽都是風騷嗎?”

  話題和人心已經完全被傅憶藍操控,蘇俏瞠目結舌。而傅憶藍接下來的一個動作,更是讓蘇俏措手不及。

  她上前一步,抓起蘇俏的水杯打開,直接舉過自己的頭頂。

  “天啊!”一瞬間,教室裡惋惜和驚嘆聲四起,

  下一秒,傅憶藍毅然決然地一轉手,大杯水嘩啦啦地從她的頭頂倒下來,瞬間濕透了她的頭髮和衣衫。

  旁邊已經有好幾個女生遞紙巾過來給傅憶藍,卻沒人理蘇俏。

  傅憶藍仍舊是直直地站著,像個威武不屈氣節分明的戰士,沒有接紙巾。結果,竟然有人幫她去擦拭身上的水漬。

  傅憶藍把水杯穩穩放好,憤怒卻克制的臉上掛滿了水幕,她直視蘇俏,說的話擲地有聲:

  “剛才那杯水,是氣你羞辱我的母親,潑在你身上,我一點兒都不後悔;現在這杯水,是為我剛才的失禮道歉。一碼事歸一碼事。至於你打我的一巴掌,雖然很想還給你,可我的教養不允許。”

  口才和心計不是一般的強悍!

  栗夏重心往後傾斜,緩緩靠著椅背,暗嘆傅憶藍果真不簡單。

  多好的一個柔中帶剛的奇女子啊,教訓了蘇俏,罵了她的教養,利用詭辯戰術旁敲側擊,揪住蘇俏話裡面的一個點強勢攻擊並推翻,讓大家習慣性地認為她其他的話都是謊話和蓄意惹事。

  這下,惹了眾怒,博得了大家的支持。面子裡子全歪到她那邊去了。

  但蘇俏還是不負栗夏期望的。

  她愣了好一會兒,卻最終猛然回過神,氣得牙齒都差點兒打顫,恨不得再抽她一耳光,偏偏傅憶藍才說她“沒教養”,她要是再打她,那更是沒理。可傅憶藍這句話是把她家都罵了個遍,這口氣怎麼也忍不下。

  “傅憶藍,你強詞奪理。”蘇俏學得很快,也跟著傅憶藍的腔調來,

  “我剛才說的那段關於跳舞的話,我道歉,是我的錯。可你也沒必要誇大其詞,說什麼我把這裡會跳舞的人都罵了一遍。哼,我擔不起這麼大的帽子。想給我拉仇恨,你真當我是傻子?”

  蘇俏冷靜下來,腦子也順暢了:

  “那句話就當是我錯了,可說你媽媽是小三,我一點兒都沒錯。”她也發起狠來了,“你現在就算把這個教室裡所有的水都潑在我身上,我也還是那句話,”重重強調,“你媽媽就是小三!!”

  說罷,又惡狠狠看著站在傅憶藍身邊的人:“怎麼?覺得我很惡毒,很同情她嗎?那是因為你們沒有經歷過這種事。等你們以後結婚,看著小三把你們男人的心偷走,拆散你們的家庭婚姻,你們到時候再想想,這種人值不值得同情。”

  那幾個女生被蘇俏看得滲得慌,不滿地抱怨:“我們什麼也沒乾,你幹嘛詛咒我們?”

  “有話好好說,一開口就罵人家的媽媽,是誰聽了都會生氣。”

  “再說,你是不是太過敏了,栗夏都沒說話,你那麼激動幹什麼?”

  有些人的目光轉移到了栗夏身上,而傅憶藍幾乎是同時開口,淡淡道:

  “蘇俏,我聽說,那時候你爸和你媽本來就關係不好,同床異夢。要不是夫妻內部就有問題,別人能趁虛而入嗎?你的媽媽是蘇氏的獨生女,父親又是倒插門的,在家裡一點兒尊嚴都沒有。婚姻生活本來就岌岌可危,過得不幸福,這能怪誰?說男人花心,那他為什麼對你口中的那個‘小三’那麼死心塌地?與其說別人,不如從自己身上找原因。”

  她這話是在暗示大家,蘇俏的媽媽和蘇俏一樣是個惹人厭的,可栗夏卻怎麼都覺得有些刻意的相似。

  傅憶藍越說越像情感專家:“我倒覺得,不管是戀愛還是婚姻,都是相互體諒的過程。如果一方不顧另一方的感受,高高在上,不願付出,遲早都會是一拍兩散。這種結果又怎麼能怪別人。”

  這副謬論給她說出了隱忍善良的意味。

  蘇俏竟然不知如何反駁。

  在場之人雖覺得哪裡不太對勁,但也並沒有細想,畢竟是看戲,不關自己的事,哪有那麼認真?

  原以為風波就此平息,卻聽見“啪”的一聲,栗夏手中厚厚的課本,不輕不重地摔在了桌子上。...<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qqwinds25 發表於 2015-6-4 02:56 AM

第十一章

  栗夏坐在離蘇俏和傅憶藍不遠的地方,沒有起身,仍是抱著手臂,微微側頭。碎發下的眸子漆黑幽亮,風波不驚地斜睨著傅憶藍。

  傅憶藍看不出她的情緒,反而有點兒難想招。

  剛才那“啪”的一聲,把教室內的氣氛再次帶到了冰點。同學們也都好奇了起來。

  栗夏看了傅憶藍好一會兒,直到看得她心裡有些發毛了,才淡淡地開口,

  “所以,傅憶藍……”

  這話之後,她停了幾秒,才緩緩而重重地問,

  “你的意思是,如果走在路上遇到了一個重傷將死的人,反正扔在路邊也是要死的,索性一刀捅死他,是嗎?”

  同學們都愣住,有種被敲醒的感覺。

  傅憶藍也是狠狠一怔,卻極快地反應過來,強詞奪理:

  “既然重傷快死了,那麼痛苦,還不如來個痛快,死了重新獲得新生,也算是幫忙了。”

  栗夏點點頭,不徐不疾:“那這麼說吧。這個人有父母,有子女。你說,他受了重傷,或是得了癌症快要死了,他的家人是想盡力地救治呢,還是直接推他跳樓,讓他去重新投胎呢?”

  這下,傅憶藍也完全梗住,不能回答。

  教室裡一刻比一刻安靜,只有中央空調的輕微風聲,傅憶藍覺得或許剛才水潑得太多了,現在腳底已經起了寒意。

  剛才幾個幫腔的女生都不說話了,一個個全坐了回去。這下,整個教室就只有蘇俏和傅憶藍面對面,對峙一樣地站立著。

  栗夏雖然是坐著,可明顯教室裡的冷氣,全來自她這一個點。

  栗夏頓了幾秒,臉色越來越冷,語氣也變得狠重,甚至到了咄咄逼人的地步:

  “別人的錢包露在外邊能成為你偷竊的理由嗎?別人的小孩沒帶好能成為你拐賣兒童的理由嗎?別人的病治不好能成為你殺人的理由嗎?”

  傅憶藍被這一連串問題問得張口結舌。

  栗夏冷笑一聲:“你說,別人的婚姻存在問題,能成為你插足破壞的理由嗎?”

  “你剛才也說了,婚姻是個磨合的過程。這世上磕磕絆絆的婚姻,十有八九,每一對有問題就拆散,還哪有幸福和穩定可言。小三插足的時候,總是想,如果沒有她,他們也會離婚的;卻沒有想過,如果沒有她,或許還有十分之一磨合成功的可能呢?錯了就是錯了,不低調地承認錯誤,竟然還有臉給自己戴上拯救別人婚姻的漂亮帽子。呵,傅憶藍,”

  栗夏笑出一聲,“做人,不能這麼不要臉。”

  四周議論聲起。之前大家都是因為牴觸蘇俏,才連帶同情傅憶藍。可栗夏作為當事人開口了,每句話都有理有據,不容反駁。

  有人小聲議論:“也是啊,已經小三了,還做出光明正大的樣子,確實膈應人。她其實是給她媽丟臉來的吧?”

  傅憶藍臉色微白,竟然還能想出法子,竭力微笑:“栗夏,你誤會了,我並沒有說小三是正當的。我只是認為,隨意就給人扣上小三的罪名,太過分了。具體事情要具體分析來看。就比如,我的媽媽不是小三。她從來都沒有想過要拆散誰的家庭。”

  “對啊,”栗夏再次點了一下頭,“她沒有這個想法,她只是行動了而已。”

  “栗夏,”傅憶藍臉頰抽了抽,“我媽媽也是你的阿姨,對長輩能不能有起碼的尊重?”

  “傅憶藍小姐,你又要開始說教養問題了嗎?”栗夏語氣稍稍輕佻了點,“一個人永遠沒有資格指責同輩的教養,這是對長輩的一種不敬。開口閉口指點別人的教養,你誰啊?”

  傅憶藍一梗,蘇俏則神色複雜地看了栗夏一眼。

  那丫頭仍舊是表情淡淡的,脣角掛著一絲似有似無的笑,很是散漫的樣子:“我只是就事論事。你媽媽如果真的不想破壞,為什麼要生下傅思藍?既然對別人的家庭有愧疚,為什麼還在三年之後又生下了你?七年之後嫁給了你爸?”

  “她不想拆散別人的家庭,那麼請問,那十年來,她都在幹什麼?”栗夏笑,“你說她善良地承受了十年,我倒覺得她隱忍潛伏了十年,終於苦盡甘來轉正了。”

  話語間不無諷刺。

  議論聲更響,這幾句話算是把傅家那段不太清楚的往事揭露得乾乾淨淨。

  傅憶藍像是被扒光了衣服,羞恥難耐,一咬牙,眼淚汪汪,哽咽著開始打親情牌:“栗夏,你為什麼要把我媽媽想得那麼陰險?她那十年一直都是默默無聞,從來沒有打擾過誰。一個女人過成那樣,難道不凄苦嗎?”

  栗夏等的就是她這句話。

  她心底很平靜,表面上卻情緒激動,騰地站了起來,聲音陡然變大:

  “你要保護你媽,所以別人的媽媽就是不是媽媽了嗎?做了小三還譏諷說是原配不夠溫柔嫻淑,是原配活該?你媽做了小三就算了,養出的女兒卻反過來罵原配,簡直是欺人太甚!”

  說話間,手中紫紅色的維生素飲料就舉過了傅憶藍的頭頂。

  這次沒有驚嘆聲,栗夏手中的動作也極其緩慢,紫紅色的飲料細水流長,從傅憶藍的頭頂無聲地緩緩倒下去。

  栗夏眼底沒有一絲表情:“傅憶藍你很聰明,也很會演戲。往蘇俏和自己身上潑水,說什麼為了你媽憤怒,其實就是為博取大家的同情。既然那麼想控制大家的感情,潑純淨水有什麼意思?現在我幫你,讓大家更同情你,忘了你的所作所為,好不好?”

  可現在,哪裡還有人再同情她?

  就連一貫不愛說話,個性淡漠不喜生事的栗夏都被逼的情緒激動了,傅家果然是欺人太甚的啊!

  且她這麼一說,大家認真回想,剛才傅憶藍說的話除了挑起大家的憐憫和激烈情緒,確實是站不住腳。這下,大家也憤怒了,總覺被她利用了感情,才愚昧地站在她那邊。

  不出半刻,傅憶藍的頭髮臉頰衣服上全是紫紅色的飲料,像是可怕的妖魔。栗夏倒了一半,另一半卻舉過自己的頭頂,這下教室裡又是抽氣聲,還有人小聲驚呼:“不要。”

  栗夏手頓了頓,怵然墜落,“啪”地一聲,塑料瓶狠狠砸在桌上放穩,濺出一片紫紅色的水花:

  “效仿你剛才的話。潑你,是因為你的嘴臉太醜惡,把人捅死了不說,還往屍體上踹幾腳。而我不往自己頭上潑水,是因為,”

  她一字一句地強調:“我不覺得有錯,對你,也沒有半分的歉意!”

  傅憶藍心中的怨毒幾乎要燒起火,粘稠的液體甜膩膩地在她身體上流淌,她恨不得撲上去抽栗夏幾耳光。可她不能。

  她立在眾人嫌惡又不快的目光,淚如雨下,嬌嫩的臉蛋上滿是水珠,看著格外楚楚可憐,還能演戲:“栗夏,我媽媽和爸爸是真心相愛的,因為愛,有什麼錯?”

  “不要拿真愛這麼美好的詞來做擋箭牌,噁心。有人不負責任地拋妻棄子,有人不知廉恥地為已婚男人生兒育女做十幾年的外室二房。說一句真愛就是無辜的了,就可以把責任和道德都拋諸腦後。真愛有用,要廉恥幹什麼?”

  “你說的所謂真愛,只不過是和動物一樣管束不住的慾望!男人吃著碗裡的望著鍋裡的,女人貪戀別人手裡的,聽這話,我都要吐了,”

  栗夏面帶微笑,語氣卻是前所未有的狠烈:

  “把無恥當做正當,把下賤當做高尚,把是非觀念扭曲得面目全非。把管束不住的慾望當真愛。傅憶藍,求求你,別侮辱真愛,別噁心我了,成嗎?”

  她冷靜卻急促的話還在階梯教室裡迴盪,前所未有的寂靜。

  傅憶藍看著她,居然還能一點一點把陡然間被刺激出的尖刻惡毒表情收回去,哭得梨花帶雨:“栗夏,我們家人對你那麼……”

  “你哭上癮啦?”蘇俏再也忍不住,“別人被你搶了家的都沒哭,你現在什麼都有,還要用眼淚求同情?”

  旁邊也有人嘀咕:“是啊,都說的那麼清楚了,還裝可憐,真是。看著都不好意思了。”

  輿論早就掉了頭。傅憶藍的餘光裡,幾百個人都定定地看著她,讓她羞恥得恨不得鑽地洞。

  可這時,所有人的目光突然都轉向教室門口,頃刻間忘了傅憶藍,全是驚喜的紛紛議論。

  “這麼年輕的部門總監?很帥哦!”

  “什麼啊,那是華氏的太子爺!”

  “他給我們上課,有沒有搞錯?”

  栗夏看過去,就見門口的倪珞腳步稍微頓了頓,才走進來,瞟了眼對面立著的幾個濕漉漉的人,問了一句:“行為藝術?”

  傅憶藍立刻一臉驚慌低下頭,恨不得把腦袋塞到桌子底下去。這下真是虧大了。她之前往自己身上倒水,是完全沒想到今天來講課的會是倪珞啊。

  早知道的話,她盛裝打扮都來不及,現在這幅落水狗的樣子,怎麼有臉見人。

  可腦中突然回光一閃,似乎偶像劇裡,男主角都是在女主角落魄或是倒霉的時候心生憐愛一見鍾情的啊。

  所以,傅憶藍又緩緩抬起頭,極盡嬌柔地捋了捋額前耳邊的碎發。乍一看,那水嗒嗒,可憐又柔弱的樣子,還真不算難看。

  倪珞的目光落到傅憶藍身上,頓了一下,閃了閃,似乎有點兒隱忍的笑意。栗夏看見了,這才看過去,就見傅憶藍賣嬌的樣子,真特麼的堅韌不屈。

  栗夏挑眉,深感無語,男人果然都好這口?

  可接下來,

  “嗯,這位……同學?”倪珞說話一字一頓的,似乎在斟酌著什麼。

  傅憶藍更加大膽地看過去,眼波似水,還帶著幾分羞赧的柔情,因為大家都是同齡,所以小小柔柔地稱呼:“倪先生。”

  倪珞不太冷漠,很正經地說:“做商務的,要更注重形象,所以,你是不是應該去收拾一下?”

  有同學不厚道地輕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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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qwinds25 發表於 2015-6-4 02:57 AM

第十二章

  傅憶藍極度地不可置信,這世上還從來沒有哪個男人對她這麼沒有紳士風度過!

  她咬了咬牙,今天不論如何也要拖栗夏下水。於是哀哀凄凄:“栗夏,即使是你往我身上潑水,我也不怪你。只要你不生氣就好。”

  但這句話說得太過,沒有人相信。

  栗夏還來不及說話,蘇俏已開口,“不是你自己往身上潑的嗎?真是自賤又‘善良’的奇葩。你這話好偉大,我現在也很生氣,你那麼喜歡幫人消氣,成全你咯。”

  蘇俏抓起另外半瓶紫紅色飲料,唰地就往她臉上潑去。

  傅憶藍甚至來不及閉眼,酸味飲料刺激得眼睛一陣刺疼。

  更加狼狽,更加醜態。

  心中怒火再也攔不住,她無意識狠擰拳頭。

  這一擰,沒控制好力度,咯咯作響,在安靜的教室裡格外森然。同學都嚇了一跳,再看,傅憶藍眼裡瞬間全是剜心蝕骨般的怨毒,配著她滿是紫紅液體的髒臉,異常恐怖,像是吐著芯子的毒蛇。

  讓人毛骨悚然。

  短短十幾分鐘,傅憶藍以往可愛善良的形象徹底崩塌。

  有人開始轟:“快走啦,別影響我們上課。”

  倪珞漫不經心拿手指敲打桌面,說了一句:“傅小姐的實力可以做管理培訓師,我其實教不了你什麼。錯過也不可惜,你還是去收拾自己吧。”

  栗夏一愣,難道剛才發生的事情,倪珞在門外都聽到了,所以諷她鼓動人心的能力可以做培訓師。這麼說,那自己剛才的表現?

  栗夏窘了。

  倪珞這句話沒幾個人聽懂,傅憶藍也屬於沒懂的範疇,還以為倪珞知道她以前的光榮事跡,對她有好感,在找台階給她下呢。

  哼,她就知道她那麼優秀,男人都會對她感興趣。她這才一點一點平復了情緒,無限感恩地看了倪珞一眼,羞答答跑出了教室。

  倪珞沒看見,而是看看手錶:“還有42分鐘。”

  同學們一片開開心心的抱怨聲。

  而栗夏望著講台上的年輕人,起了別的心思。

  倪珞今天一身休閒西裝牛仔褲,不太正式也不太隨意。講的內容,關於集團宣講或是個人事跡,隻字不提,全程都只是極為平實地講述他親自參與的收購案談判案和擴張案。

  他講話的時候,脣角含著禮貌的笑容,眼睛裡卻是另一種詼黠。雖然表情淡淡,看上去不怎麼活潑,但也沒有清冷的距離感。反倒是透著說不出來的閒散和隨意。

  很顯然,他習慣性地帶著商場上的pokerface,斂勢沉穩;可骨子裡應該是掩飾不住的隨性不羈,肆意張揚,就像那天草地上年輕瘋狂的guitarhero。

  這是栗夏對他的印象。

  她對他,很感興趣。

  有分寸,有個性,冷幽默,反應快,很直接,不滑頭,不沾花惹草,不容易被假象矇蔽,而且……

  還姓倪。

  栗夏手指輕輕敲打著筆桿,有點兒想……

  同學們都入了迷,不知道有多少是因為內容,有多少是因為這個人。

  離下課時間還有10分鐘時,倪珞說:“有什麼需要交流討論的,可以提十個問題。”

  立刻有女生問:“你有女朋友嗎?”

  教室裡一片哄笑,男生紛紛搖頭。倪珞和他們一樣大,甚至比有的研究生還小,讓人只能感嘆命運。

  倪珞沒了剛才的認真樣子,輕快一笑:“先記著,下個問題。”

  “聽說倪家和越家吞併寧家是因為有私仇?”

  “你的雙胞胎姐姐是後來換回來的,和你關係好嗎?”

  “你有沒有比較喜歡……”

  全是些八卦。倪珞挑著好看的眉毛,竟然帶著笑一個個聽進去了,末了,說:“已經有十個,不能問了。”

  全場屏氣凝神,眼睛亮成了電燈泡,等著他回答。

  沒想片刻前還斜倚桌子的他,站直身子,已有離開的趨勢:“既然都是私人問題,沒有專業上的。今天的交流就到此為止。”

  一片嘩然和失望,有些想認真學習的學生抗議了:“那不是我們問的,要重新問。”

  倪珞笑:“剛才我沒聽到一個專業的問題,只怪你們沒有搶占先機。”

  同學們不服:“那是她們問的,怎麼能拖累我們?”

  倪珞人已經消失在門口:“有時候,定規矩的人,就是這麼不講道理。”

  栗夏忍不住脣角彎彎,是啊,商場就是這樣。

  她收拾好書本,也不回宿舍,直奔停車場。把自己的車開到倪珞車旁,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車胎的氣門擰松。

  見倪珞走了過來,她裝作剛來,去開車門,還笑著跟他打招呼:“倪老師真小氣啊,問題都不讓人問。”

  倪老師?

  倪珞被刺激得眉心跳了跳,道:“直接叫名字吧,這個稱呼太驚悚了。”

  他這瞬間哪裡還有教室裡正經的樣子?

  “倪珞,”栗夏笑,“下次再見啦。”她特意歡快地衝他招了招手,倪珞的目光自然就移了過去,然後蹙眉:“你的車胎漏氣了。”

  栗夏詫異地低頭:“誰幹的?”說罷,又焦急地看了眼手錶,自言自語,“糟了,還要去幼兒園接喬喬的。”

  倪珞絲毫不懷疑:“我送你過去吧。”

  栗夏從善如流地坐上他的車,內心在“有愛心”那一條,默默畫了一個勾。

  上車後不久,栗夏就直入主題:“倪珞,聽說你們集團旗下要建野外實戰模擬基地?”

  “嗯。”他習慣性地挑眉,“所以?”

  “栗氏商廈有一個很好的戶外運動裝備品牌,我想問問有沒有合作的可能?”

  華氏的私人高檔運動基地,能去的都是大企業的老闆,如果談成功,別說這筆生意進賬多少,光是廣告效應都不可估量。

  栗夏也是聽說傅藍商廈在推廣自主品牌,才想著要主動出擊。

  “你是說extreme?”倪珞問。

  栗夏詫異,沒想到他竟然知道栗氏旗下的這個自主品牌,心裡不免燃起一點希望,剛要說話,倪珞看她一眼:

  “這是市場部和銷售部管的事。”

  栗夏無言。

  廢話,我當然知道,不是看你是老闆嗎?

  栗夏扯扯嘴角,還不放棄:“那能麻煩給我部門執行總監的聯繫方式嗎?”

  倪珞打著方向盤,似乎還認真地想了想,說:“不能。”

  栗夏:……

  該死的傲嬌貨,找撲呢你?

  栗夏腦子閃過一個想法,沒忍住笑:“可以問你一個私人問題嗎?”

  倪珞奇怪地看她一眼,還沒來得及拒絕,栗夏已經爽朗笑開:“你是gay嗎?”

  雖然她不認為自己有多大魅力,但通常來說,一般男人不會像倪珞這樣,對女人明顯有股奇怪的敵意。且目前看來,他是個不錯的單身男人,讓年少有過腐女情結的栗夏不得不歪想。

  倪珞一頭黑線,被她這話刺激得手一抖,莫名想到曾經他裝同性戀的時候,某個女孩一板一眼地威脅:當心我找人把你的子子孫孫全擼出來去做試管嬰兒。

  陰影,絕壁的陰影!

  現在這個叫栗夏的女孩也是,沒事的時候笑呵呵柔呼呼的,可誰要是惹了她,那絕對是全身豎著刺360度無死角攻擊。

  和某人一模一樣!

  他剛才在教室外看到全過程了好嗎?

  倪珞瀕臨破功的邊緣,忍了忍:“以前見識的太多了。”頓了頓,反擊似地強調,“比如你,和我非常討厭的某個女人,太像了。”

  栗夏一愣,側頭看他,他說這話,卻並沒有討厭的情緒。栗夏理所當然地猜測,啊,原來曾經滄海難為水?

  腦海裡一閃而過郎旭的樣子,轉瞬即逝。

  對於倪珞的話,栗夏並沒有不爽,反而還很開朗地笑:“那看你對其他女生的態度,估計以前惹過你的女人還真不少。還好,我應該不是最讓你討厭的那一類。”

  倪珞自然知道她說的其他女生是指傅憶藍。

  的確,一個被人欺負得楚楚可憐的人竟然沒有引起一個男人的同情和憐憫,也沒有讓他心中升起保護欲,確實太不正常。

  可倪珞這幾年,把形形色色的真白蓮,假毒女全見識了一遍,傅憶藍的各種把戲跟某些人比起來實在是小兒科。

  倪珞不理她了。栗夏卻饒有興致地望著窗外微笑。

  去到幼兒園的時候,就見喬喬小小一坨,坐在小輪椅裡,小手抓著幼兒園的欄桿,在春風中擰著細細的眉心,眼巴巴地望著。

  栗夏趕緊去接。

  因為喬喬自己要求上學,栗夏才送他來了幼兒園。今天是上學第一天,很明顯,小傢伙過得不快樂。

  老師也很抱歉,說總有調皮的孩子去撥弄喬喬的輪椅,雖然孩子都是無意,可喬喬或許有些受傷。

  栗夏有點後悔這麼貿然送喬喬來,心情沉重地走進院子,就見倪珞不知什麼時候下了車,立在喬喬的旁邊,身姿挺拔得像棵白楊樹。

  喬喬小小一坨坐在他的腳邊,很困難地仰著小腦袋,非常專注地望住倪珞。

  他的生命裡從來沒有出現過倪珞這個年齡段的男性角色,他歪著小腦袋,烏溜溜的眼珠一瞬不眨盯著他,小孩兒的頭腦在靜靜地思索著。

  這個人,不是小朋友,也不是外公,好像和其他小朋友的爸爸一樣大。呀,對呀,他和栗夏小媽媽一樣大哩。

  陽光下,喬喬軟嘟嘟的臉蛋有點兒紅了,激動又開心,仰著脖子,咧嘴一笑,小孩兒脆生生地喊:“小爸爸!”

  栗夏腳步一頓,愣住。

  倪珞毫不知情,四下看了看,幼兒園的孩子都接走了,沒有人。

  他懶洋洋地低頭,見腳邊那一小坨正仰著小腦袋,笑得跟太陽花兒一樣,他不免內心一抖,這孩子滿含期待興奮,軟萌Q彈,純真懵懂的眼神是……

  在叫他?

  倪珞眉心跳跳,脣角抽抽,溢出一個字:“哈?”...<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qqwinds25 發表於 2015-6-4 02:57 AM

第十三章

  原諒喬喬這孩子接觸的人太少,不太懂肢體語言和表情,還美滋滋地以為倪珞這句不可置信的“哈?”是在答應他,

  於是,一個美麗的誤會誕生了。

  喬喬的大眼睛水汪汪亮閃閃的,得了鼓勵,非常開心地點點頭,又脆糯地喊了一聲:“小爸爸!”

  倪珞濃濃的眉毛差點兒沒抖下來,他怎麼不知道單身幾年就蹦出了一個兒子?

  倪珞無語地垂眸睨著腳底下一小朵太陽花,差點沒被他眼中期盼的光芒閃花了眼。

  小孩是無辜的,但他必須知道,現實是殘酷的。

  倪珞俯身,頎長筆直的腿沒有半分彎曲,只有上身傾過去,湊近小孩白皙透紅的臉。喬喬睜著大眼睛,歡歡喜喜看著他。

  倪珞一手插在褲兜,一手摸住喬喬的小臉頰,一捏,小孩的臉被拉成了動漫Q版。

  “小朋友,稱呼不能亂喊,知道嗎?”

  小喬喬囧著臉,嘴巴被他輕輕擰著,一張一合,嗚嗚了兩聲,不知道在說什麼。

  栗夏喊:“倪珞你別這樣,他是……”後面的話凝在了舌尖,說什麼?他是病人,是殘疾?栗夏心口猛跳。

  “是什麼?”倪珞仍是彎著身子,聽了她這話,扭頭看她,眸子黑漆漆的。手一帶,喬喬的臉也扭了過來,嘴巴還是歪歪的,烏溜溜的眼睛裡滿是好奇,看著栗夏。

  栗夏望著喬喬被拉成小正方形卻還歡歡喜喜的臉,梗了梗,小聲說:“他是小孩子。”

  倪珞看喬喬:“你幾歲了?”

  喬喬嘴巴扭著,口齒不清:“四歲半。”

  “三歲才是小孩,”他鬆開他的臉,揉了揉,“你已經是大人了。”

  栗夏一愣,沒想到喬喬拿小爪子揉揉自己的臉,嘿嘿笑著點頭:“是哩,喬喬是大人了。小爸爸說的對。”

  你這……!

  倪珞恨不得pia他:“說了不是小爸爸!”

  喬喬沮喪地耷拉下腦袋,想了想,又抬起頭,凄風苦雨地問:“難道是,大哥哥?”

  倪珞絕倒。

  你以為我剛才沒聽到你喊栗夏小媽媽?她是你媽,我是你哥??

  倪珞表面上很淡定,看他一眼,孩子的目光又好奇了,等待表揚一樣。

  這熊孩看不看得懂人的表情啊?倪珞隱隱覺得,他這兩年來好不容易冷靜自持的心,有點兒,暴躁。

  “你應該叫我叔叔。”

  喬喬擰著眉毛,非常糾結,“可你不是蜀黍,老師說爸爸的弟弟叫蜀黍。你不是爸爸的弟弟,你是小爸爸。”

  倪珞徹底被他的繞口令繞暈,扶了扶額頭,有氣無力地對栗夏揮手:“上車吧。”

  倪珞走到車邊,拿起水瓶喝水。

  栗夏去推喬喬,小傢伙卻搖搖頭不肯動。栗夏奇怪了,就見他搓搓小手,低著頭不說話。

  栗夏蹲下去,摸摸他的頭:“怎麼了?”

  喬喬很彆扭,偷偷看了不遠處的倪珞一眼,十分憂愁地擰著眉毛,小腦瓜為難地想,好想坐小爸爸的車車,可突然想拉屎了腫麼辦?

  栗夏見小傢伙的屁屁不安分地扭來扭去,瞧出了端倪,笑:“喬喬,是不是要拉……”

  “噓!”喬喬短短的小手捂住栗夏的嘴,“小媽媽,說話要文明。”

  栗夏哭笑不得。

  倪珞等得有些不耐,含著水,轉頭看了兩人一眼。眼神在問,幹嘛呢?

  喬喬立刻坐直,神奇的是他竟然懂了倪珞的意思,重重點頭乖乖匯報:“小爸爸,我的屁屁想吐。”

  “噗!”

  倪珞一口水噴在車窗上,繃著臉,卻笑得肩膀直抖。

  栗夏戳他的額頭:“這就是你的文明話?”

  喬喬急了,在小輪椅裡扭來扭去:“屁屁真的要吐啦,要去廁所。”

  栗夏笑著起身,沒想喬喬抗議:“小媽媽是女孩子,不能看男孩子上廁所!”

  栗夏氣得笑:“你小時候我還給你洗過澡呢!”

  喬喬的臉紅撲撲的:“可我是大人了,我要小爸爸帶我去。”

  倪珞無語,大步走過來,單手把喬喬從輪椅裡拎起,帶去洗手間了。

  栗夏先把喬喬的輪椅搬上車,等了沒多久,大小男孩都出來了。小傢伙笑眯眯的,倪珞卻黑著臉不說話。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到了家門口,栗夏把喬喬抱上輪椅時,他還特熱情地衝車內招手:“小爸爸再見,記得來找我玩哦。”

  某人堅決不承認自己是小爸爸,絕塵而去。

  栗夏搞不明白喬喬分明個性內向,怎麼這麼歡喜倪珞?

  喬喬今天心情很好,不用栗夏推他,兩隻小手呼啦啦地滾著輪椅往宅子裡面跑。小小少年的白衣在春風裡呼呼地飛。

  只是,一進到家裡,他就立刻收了笑容,低眉垂首不看任何人。栗夏看著客廳裡傅家人的低氣壓,也猜出是怎麼回事了。

  她平靜地叫傭人把喬喬推走,才漠漠掃了一眼。

  最引人注目的當屬傅憶藍,一身的髒亂,狼狽不堪。紫紅色飲料的受災面積比之前更大,粉色裙子上全是污漬,像是被飲料泡過。頭髮也更糟亂,臉頰血紅,腫得老高。

  栗夏不得不佩服傅憶藍的自我犧牲精神,她是哪兒來的勇氣把自己好好一張臉打成這副德行的?

  連栗夏看著都肉疼,更別說傅鑫仁和藍玉了。

  藍玉自上次被奶奶訓斥後,不隨便哭了,可也看得出心疼得滴血,此刻正極度悲傷地捂著胸口,彷彿心要疼得掉出來;

  而傅鑫仁滿臉紅色怒氣,雙拳緊握,像是掐著誰的脖子。

  栗夏望著傅憶藍,詫異:“誰那麼大膽子,竟敢把你打成豬頭?”

  傅憶藍被她這話刺激得臉一抽,更加疼了。

  她還沒說話,傅鑫仁拍案而起:“憶藍說了你就會裝不知道,果然如此。你在同學們面前當眾把你妹妹欺負成這個樣子,裝不知道就可以了事?栗夏,你才安分幾天,以前那些小太妹打人的惡習就纏上身了?我對你太失望了!”

  面對他的暴怒,栗夏十分冷淡。

  “傅憶藍,上次拿視頻冤枉我,你才安分了幾天,誣陷人的惡習又纏上身了?”栗夏完全套用傅鑫仁的句式,又看他,“我對你這個偏心的父親,也很失望。”

  傅鑫仁一怔,他確實只聽了傅憶藍的一面之詞,認為是栗夏做的。可即使是現在栗夏鎮定自若地說沒做,他也更相信傅憶藍。

  女兒怎麼可能把自己弄得那麼慘就為了嫁禍栗夏?或許就如剛才傅憶藍對他哭訴的,栗夏屢屢害她,卻屢屢倒打一耙,想以被嫁禍的藉口脫罪。

  這麼一想,這個死丫頭簡直就是定時炸彈。

  傅鑫仁大怒:“你以為你多大本事?憶藍憑什麼要傷害自己來嫁禍你?我看你就是做了錯事不承認,你敢說你沒有打她?”

  栗夏抱著手,淡淡吐出一個字:“敢。”

  傅鑫仁發了一大通火氣,結果她滿不在乎一個音節,就把他堵到氣結,差點兒沒絕倒。

  “栗夏你,你果然撒起謊來都不臉紅了,你有沒有把我這個爸爸放在眼裡!”傅鑫仁手指抖抖,有走上前去的趨勢。

  傅憶藍見了,“哇”一聲哭開,抱住他,“爸,算了,是我錯了。三姐沒有打我,是我不小心撞到了墻。爸你別說了,你再怪三姐,她又會把氣撒在我頭上的。下次我還活不活的成啊!”

  說罷,又撲到栗夏身邊,扯住她,哭得撕心裂肺:“三姐,是我錯了。不是你打的,真的不是你打的,你別記恨我,求求你別記恨我。我只想好好上學好好讀書,我從來沒有想和你爭搶過什麼啊!”

  藍玉見狀,也傷心難耐:“夏夏,你來的這些天,阿姨都是小心翼翼地善待你,把你當女兒看,你為什麼就是不能和憶藍和平共處?”

  栗夏冷漠地掃了這兩母女一眼,沒來得及說話,傅鑫仁又心疼得大罵:“你這惡毒的丫頭,怎麼對自己的親妹妹下的去手,你看她被你打成了什麼樣子?”

  栗夏望著傅憶藍臉上腫成老高的手印,嗤笑:“爸,我去接喬喬了,如果我真打過她?這個手印會留到現在?怎麼那麼多人想事不過腦子的,都是白痴嗎?”

  這句話不知是在罵誰,但所有人的臉都難看成了豬肝色。

  傅憶藍愣住,慌忙假惺惺道:“爸,我說了,三姐沒打我。喬喬也沒有看見。”

  傅鑫仁面子上掛不去,一拍桌子:“把喬喬帶過來問。”

  身旁的傭人就要去找。

  “不許去!”栗夏陡然一喝,臉色變了。

  傅鑫仁更加深信不疑,愈發催促傭人。

  而栗夏也較勁了,瞬間凶狠,“今天誰要是敢嚇到喬喬,我就抽死她!”

  傭人們嚇得一個都不敢動,傅鑫仁氣得七竅生煙,栗夏的手卻輕輕覆上傅憶藍的臉,笑:“爸,你覺得,這是我打出來的手印嗎?”

  傅憶藍的手掌比平常人小很多,所以栗夏的手遮上去時,紅手印完全被遮住。按理說,打腫了臉紅色應該會擴散才是。

  傅憶藍意識到出了問題,而傅鑫仁也不太明白。

  栗夏彎彎脣角:“我打出來的手掌印,應該是這個樣子的。”

  話語未落,使勁全身的力氣,狠烈帶風的一巴掌砸下去,“啪”的一聲滲人的清脆響聲。傅憶藍這次沒裝,真被栗夏凶狠的力道打翻在地。

  傅憶藍腦子轟然炸開,劇痛得還不及喊,嘴裡已是一片血腥味。

  栗夏竟然當著家人和傭人的面下這麼狠的手!...<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qqwinds25 發表於 2015-6-4 02:58 AM

本帖最後由 bluesky0601 於 2015-6-6 10:27 PM 編輯

第十四章

  傅憶藍仗的不過是栗夏不會在公眾面前打她,卻沒想到栗夏現在根本不把爸爸放在眼裡了。對栗夏來說,她確實不會讓別人看見她打人,可在傅家人面前,她一點兒都不在乎。

  栗夏這一巴掌扇下去,比傅憶藍之前所有自我傷害的還要狠,她本來臉就腫了,這下連嘴角都被打裂。

  傅憶藍痛得要打滾。本能地想撲上去和栗夏廝打,最終卻一咬牙連滾帶爬地撲到傅鑫仁腳邊,驚嚇得渾身直哆嗦:“爸,你救救我。三姐要打死我。我好怕!爸,你救救我。”

  傅鑫仁完全沒料到栗夏這麼囂張,竟然敢當著他的面打人,當即揚著手就要上前。

  栗夏陰森森說出兩個字:“你敢!”

  21歲的女孩瞬間彷彿惡魔附身,周身都是戾氣,傅鑫仁竟被她決絕凶狠的眼神震住。

  栗夏脣角一勾:“爸,你要是打我,我就百倍千倍地轉到傅憶藍身上。你確定能每天24小時地保護她,就打我這一巴掌!我們,試試!”

  傅鑫仁臉漲得通紅,只差沒有活活氣出心臟病,這個女兒是在打他的臉啊!

  “栗夏,你這個混賬!”

  栗夏忍著怒氣:“爸早就認定我混,沒什麼新奇。今天我第一次打傅憶藍,也是你逼的。我說了沒打她,你就是不信。給我扣上這麼多罪名,要不真打,我白遭她誣陷了。”

  說罷,扭頭看向傅憶藍,一字一句地警告,

  “你給我聽好了!以後再冤枉我一次,我就真正做十次。說我發布視頻,我就真發;說我打你,我就真打;所以,下次計劃前,你最好先好好考慮清楚。偷雞不成蝕把米的事,不要做太多!”

  客廳裡竟沒人敢接話。

  栗夏陰著臉上樓,坐在書房裡考慮了很久。傅鑫仁的渣程度超出她的想像,關鍵是他在人前和商場上的表現很好。

  栗氏股份按程序很快就可以到手,可經營權卻要經過董事會的決定。只要拿到了經營權,她立刻把這群人渣趕出去。暫時住在一起也好,知己知彼,方便把傅家攪得雞犬不寧。

  之前只是想毀掉傅憶藍的名聲,現在看來應該把整個傅家打包。

  由於學校商學院的學生都是企業家的兒女,經過白天一鬧,傅憶藍的聲譽開始走下坡。可有句話叫百聞不如一見。

  栗夏望著桌子上的請柬,蹙眉,過幾天是傅藍商廈的十周年慶,鬧點兒什麼事出來就好了。不僅要鬧傅家的事,還要讓自己置身事外。畢竟,到時會有很多董事在場,栗夏還要好好表現一番。

  她漫無目的地轉著椅子,就看見樓下一輛麵包車駛了過來,好像是……

  栗夏下樓去,走到車旁問:“是送周年慶禮服的嗎?”

  “是。”來送衣服的是跑腿臨時工。

  栗夏掃了一眼袋子裡的衣服,問:“你工資多少?”

  女孩一愣,不及回答,栗夏塞了一沓錢在她手裡:“幫我做點兒事情吧。”

  吩咐完後,栗夏才慢悠悠轉身回去,望著院子裡的樹,忽然又想起什麼,撥了電話出去。

  和她想像的一樣,接電話的人不太耐煩,連一句“你好”都沒,直接問“幹嘛?”

  栗夏笑:“後天是傅藍商廈十周年慶,能不能請你出席啊?”

  “不能。”想也不想的回答。

  栗夏鍥而不捨:“我們應該算是朋友吧?幫個忙沒那麼難啊?”

  “不熟。”

  栗夏咬咬牙,繼續笑:“就是因為你太少露面,外面盛傳你是gay呢。”

  “啪”,電話掛了。

  確實,在倪珞那個圈子的人看來,這種小商廈的慶典酒會根本不值一提。所以,如果他真的出現了,別說現場的商界朋友,就連董事會的老古董們,都要大開眼界。

  所以,栗夏挑挑眉毛,決定繼續騷擾。

  在N通電話,各種“貝斯手”“小爸爸”“GAY”等關鍵詞出來之後,栗夏成功地把倪珞惹毛,電話被拒接了。

  但栗夏感覺,某人應該會來。

  等到那天一家人出門的時候,小姨藍欣果然格外的風姿綽約。

  一條深V露背的艷紅色緊身洋裙,這麼大年紀的女人,身材竟保持得很好,簡直是前凸後翹豐乳肥臀。尤其是深V開口下一對巨胸,溝壑深深。

  連栗夏見了,都挪不開目光,莫名有種想拿手指去戳一戳的衝動;更別說男人。

  傅鑫仁的目光在她的胸口足足停留了五秒鐘,後來又不時地往那邊瞟,臉上有點兒說不清道不明的神色。

  栗夏猜想,男人想擠進那條溝裡的部位,應該不是手指了吧。

  這時,藍玉下樓了,深綠色的裙子,要多保守有多保守。栗夏裝沒看到,衝藍欣誇讚:“小姨今天真漂亮,跟花兒一樣。”

  藍玉的腳步頓了頓,想起昨天試衣服時那臨時工說的話:“顏色很清新啊,像葉子。”

  所以是,綠葉配紅花?

  藍欣雖然平日不喜歡栗夏,但立在傅鑫仁直勾勾的目光裡,早就飄飄然了,幽幽一笑:“是我會懂得保養,夏夏你以後乖乖聽話,阿姨教你怎麼養身。”

  栗夏很乖巧:“好啊,這幾天總是聽別家的叔叔阿姨說我們家小姨年輕漂亮,今天一看,還性感大氣呢。小姨你就是傅家最好的招牌。”

  藍欣揚揚嘴脣,心裡傲傲的,這孩子說的話確實很對。

  想起昨天,她試穿這條絕色的裙子時,也被自己的姿色震到。得意洋洋之際,服裝店臨時工討好著:“傅太太這麼年輕,老公也那麼瀟灑,這是嫉妒死人了。”

  她當場愣住,尷尬地說明了情況。

  臨時工極其抱歉:“對不起對不起,我看你比那個太太更漂亮更有氣質,以為傅老闆那麼體面的男人和你才是般配。對不起對不起。那,這條裙子,能不能脫下來?畢竟,”那人加了一句,“主次,還是有分別的。”

  這話狠狠刺激了她,乾了這麼多年,她也只是個次。而那個沒用的姐姐卻一直是主。她看著另一條沒有任何看點的綠裙子,起了別的心思,自作主張把裙子換了。

  而臨時工跑到藍玉那邊,給她試衣服時還開玩笑地說:“剛才真丟臉,看見藍欣小姐,以為是傅太太你呢。不過說起來,藍欣小姐真高貴,和太太都不像是姐妹。我才鬧了個烏龍讓她穿……”她意識到不對,住了嘴,再不說話了。

  又是一次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自從上次生日宴栗夏公開認錯人開始,藍玉最近頻頻感覺,她這個妹妹太搶風頭了。

  而此刻,看到老公的目光全膠在藍欣身上,藍玉又不免懷疑,難道是藍欣換了她們的裙子?雖然心裡有疑惑,卻不敢質問,妹妹的氣勢一直都很凌厲。可這麼一想,藍玉怔住,這種習慣性的避讓是怎麼回事?這個家裡,究竟誰是女主人。

  栗夏看著藍玉陰沉下去的臉色,不動聲色地挪開目光。

  傅思藍和傅憶藍也下來了。由於傅鑫仁皮相好基因好,幾個女兒都漂亮。傅思藍一身淡紫色的單肩長裙,高貴典雅;傅憶藍則是粉色的抹胸長裙,柔美動人。

  至於栗夏,淺黃色的抹胸短裙,明媚生動。

  傅憶藍忍不住多看了她幾眼,黃色的禮服並不常見,可栗夏皮膚很白,完全襯得出。俏皮短髮,白色髮帶,利落短裙,總有種向日葵般生機勃勃的意味。

  反觀自己的禮服,中規中矩的粉色,雖然是經典的溫柔款,可和栗夏的特立獨行一比,要平凡到塵埃裡去。傅憶藍不太舒服,突然有種想換禮服的衝動,今天一開始的好心情全沒了。

  栗夏也看她一眼,彎彎脣角,毫不掩飾曬笑的意味。

  傅憶藍臉一僵,自然知道她在笑什麼。前天挨了一耳光,腫痛到現在都沒好,害她涂了厚厚一層粉,脣角的傷也得用濃重的脣彩才能掩飾過去。

  而傅思藍看藍欣一眼,再看看低調的母親,淡淡道:“小姨的衣服真惹眼。”

  傅思藍話少,一開口反倒沒人接。

  栗夏道:“小姨又沒結婚,怎麼打扮都不過分。”說完,望藍玉一眼,“阿姨,是吧?”

  藍玉不明不暗地說了一句:“沒結婚沒生孩子的,打扮得艷麗也對。”

  藍欣挑眉,炫耀?還是諷刺?

  十周年慶酒會在傅藍商廈二三層的商務大廳舉行。栗夏慢吞吞走在後面,剛上旋轉樓梯,就聽見身後歡快的叫聲:

  “夏夏姐!”

  這個聲音?

  栗夏轉頭就看見,柳飛飛。...<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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